第一百六十六回 不尊 危辱
人不尊己,则危辱及之矣。
十年时间,一晃而过,物是人非,万花凋落。
隐世界丹望居所管辖的小村落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坐在一张长椅之上,对着满天的星星,幽怨地诉说到:
“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难道没有礼物送给我吗?”
在小女孩的边上,坐着一名三十多岁美妇人。
这名美妇不是别人,正是丹望居外门弟子张裕芬,小女孩是她和苏怛罗的唯一女儿,名叫苏安筠。
要说,苏怛罗的案子,经过杨文馨一番运作,本来是可以无罪释放了,不料想,世事无常,仙蝶宫和丹望居爆发正面冲突,案子来了一个大反转。
确切地说,是被徐君羽拉下了水。
丹望居查探到,苏怛罗和徐君羽的关系匪浅,因而,不惜动用隐世界高等法院一票否决权。
就这样,苏怛罗被判了10年刑期,并且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这些年来,幸好有杨文馨在暗地里救济她们母女,才不至于饿死街头。
可饶是如此,她们母女的生活依旧过得紧巴巴。
特别是村子里的小孩说她是野孩子,一直孤立着她,就算偶尔玩在一起,也带着歧视的眼光看她,故而,她变得沉默寡言,平时不爱交流。
即使自己的母亲,她也不会主动交谈。
然而,今晚她却突然开口了,一时之间,张裕芬不禁惊愕失色。
当前,张裕芬心中的欢喜激动之情,也一样没法用言语来表达。
见此,苏安筠小手抓着张裕芬的衣角,一摇,问到: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妈妈,生日礼物是不是没有?”
当下,张裕芬立刻回过了神来,一把将苏安筠搂在怀里,抱歉道:
“乖女儿,终于和妈妈说话了,太好了,太好了,那个……生日蛋糕你杨阿姨早就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说着,就要拉苏安筠起来。
不料想,却是未尝如愿。
只见苏安筠一手抓着长椅,一手拽着张裕芬的衣袖,嘟着小嘴,滴着眼泪,不再出言。
张裕芬的心里一痛,她知道,自己女儿是生她气了,连忙摸着苏安筠的后背,安抚道:
“安筠啊,这几年来,你跟着妈妈受苦了,明年……明年等你爸爸出来了,我们一家就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了,你的生日礼物,我明年——”
“明年,怎么又是明年,从我记事起,你就告诉我,爸爸明年就会出来……”
说到这里,苏安筠抬头望着璀璨夺目的星空,继续冷冷地说到:
“可是,这都过去了多少年了?啊……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最少得有5年了吧?妈妈,你觉得老是这样哄我,有意思吗?
你知不知道,村子里人背地里怎么叫我?妈妈,也许你根本没在意过别人的议论,是不是?”
闻听此言,一股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刺痛,涌上张裕芬心头。
想不到安筠小小年纪,背负这么大的心里负担,哎,说到底,全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
突然之间,张裕芬心中火气翻涌:
一切都是徐君羽的错,是他,对,就是他!
倘若我们不认识他的话,我家安筠就不会从小失去父爱。
让我感到非常生气的是,徐君羽这个杀千刀的,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来没有过来看我们母女一眼,哪怕一眼,他都没有!
那次他也说好,我们是外界最好的朋友,以后在隐世界要相互帮助,可结果他竟是这样的无情。
徐君羽,你若还在人世,难道你天天睡得着觉?
想着想着,两行热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这些年来,张裕芬从来不敢在女儿面前掉泪,但是这一次,她却实在没有忍住。
懂事很早的苏安筠,随即,心软了下来,小手指着一颗划过夜空流星,叫到:
“我今年的生日礼物,收到了,谢谢妈妈,人们常说,对着流星许愿,一定会心想事成,我想爸爸明年一定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说完,苏安筠用自己的衣袖将张裕芬脸上泪水擦干。
而后,单手轻轻捏着张裕芬鼻子,苏安筠笑着道:
“不许哭鼻子了,妈妈,你要做好表率,知道吗?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妈妈,我们回家吃蛋糕,杨阿姨的心意,我不能不领!”
当即,张裕芬破涕为笑,道:
“对不起,刚才是妈妈一时没有忍住,安筠,以后你有心里话千万别憋着,一定要说出来,好吗?
9年啊,我们母女相依为命,眼看着就要熬出头了,我们不能自己泄气,一起加油!”
今晚对张裕芬来说,确实是很不寻常。
悲喜交加!
所以,她的面部表情,看上去很是丰富。
不过,这一切,对她们母女来说,都不重要了……
长椅的对面,有一棵苍老的古松。
在古松的树枝之上,站着一名胡子拉碴的青年。
青年身穿一套皱皱巴巴的西装,手中拿着一把古剑,古剑上挂着一串剑穗,上面绣着两个金字——雪漫。
一阵夜风袭来,剑穗随风飘扬。
“夜风好大,妈妈,我们早点回家切蛋糕去,你说的话我都记到心里去了,以后请看我的表现!”
青年目送张裕芬和苏安筠悄然离去,中间几次想出声,最终,他并没有发出一点儿动静。
等母女俩彻底从他眼前消失,手中的古剑发出一阵嗡鸣。
过了许久,青年一声长叹,飘然落地。
望着对面空无一人的长椅,青年怅然若失,自言自语:
“大罗女儿都长这么大了,我也真是混蛋,这十年来,光顾着自己,把她们母女抛到了脑后,哎……”
顿了一顿,青年默默走到长椅边坐了下来,望着对面的苍松,叹息道:
“雪漫,你要我20年之内不要管隐世界的事,我怕是没法做到了,大罗唯一的女儿,被我连累这样,若是还躲起来,那我的良心何安?
真的,我不是有意违背你的意愿,我也不会像以前那么莽撞,这10年里,我没有一刻松懈,如今我的修为已进阶到了金丹大圆满。
只要我稍微小心一些,对付丹望居那帮杂碎想来问题不大,雪漫,希望你和芬馥保佑我一次,谢谢!”
话音一落,剑光一闪,转眼之间,夜静如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七回 藏心 藏神
藏心于心而不见,藏神于神而不出。
话说,母女二人回到家门前,望见一名靓丽的道姑,正倚在门上朝她们微笑。
看清来人是谁,苏安筠撒开脚丫子飞扑了上去。
“杨阿姨,你怎么又来了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张裕芬快步走了上去,一边开门,一边招呼到:“馨馨,这么晚了你还过来,会不会……”
“看看,你还说筠儿呢,你们母女说得不是一个意思?”杨文馨抱起苏安筠走进客厅,然后接着轻笑道:“我是专门过来给筠儿庆生的!”
说着,她还点了一下苏安筠的鼻子。
“咯咯”的欢笑声,随即响起。
望着笑得正欢的苏安筠,张裕芬眉头微微一紧,“安筠,你都9岁了哦,赶快下来吧!”
“哦,知道了!”
话虽如此,可是苏安筠并没有立即下来的意思,反而双手搭在杨文馨的脖子上,样子看上去要多调皮,就有多调皮。
“嗯,你这孩子,快——”
不等张裕芬把话说完,杨文馨笑着打断道:
“裕芬,你管得有点儿过分了,难道不知道,我现在的修为?”
说到这里,她特意手指再次点到苏安筠的鼻子上,然后,继续说到:
“就算筠儿20岁了,我依然可以抱得动她。”
“就是,就是,杨阿姨,哼,即使20岁的生日,我还要杨阿姨的抱抱!”
说话之间,苏安筠歪着头,看着杨文馨长长的睫毛,突然娇声道:
“嘻嘻,杨阿姨,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20年之后,我是不是长大成人了,那时,那时,我想……”
“没大没小,快到妈妈这边来!”
张裕芬生怕苏安筠说到杨文馨的痛处,直接伸手要将之接过来。
只见,杨文馨抱着苏安筠走到一边,待和张裕芬隔着大概有5米距离之时,眉目一动,笑着打趣到:
“我说裕芬,莫非是害怕我将筠儿抢走了?”
“不是,不是……”张裕芬笑眯着双眼,急忙摆手否定。
“嘻嘻……哈哈……”
此时,苏安筠发出童真无邪的笑声,因为,杨文馨正抱着她飞速地转着圈儿。
看到这一幕,张裕芬知趣离开,在后厨忙活了一阵儿,6个热菜被她端到了餐桌前。
取好了碗筷,快步往客厅而来。
当下,杨文馨正和苏安筠玩躲猫猫,张裕芬知道女儿的小脾气,悄悄站到了一边。
等到杨文馨将苏安筠从沙发底下找出后,三人手拉手到了餐厅。
生日蛋糕吃完,苏安筠睡意来袭。
于是,张裕芬先把苏安筠哄睡着,随后,陪着杨文馨吃了几口菜。
当时,杨文馨提议:“我们俩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不如今天好好喝几杯?”
张裕芬一听,笑着接口:“好,我也有这个意思!”
只听得,“嗡”的一声响,一瓶红酒,连带两个高脚杯出现在餐桌上。
跟着,杨文馨手对着红酒瓶一挥,“嘭”的一声,瓶塞应声而开。
“馨馨,想不到你的修为高到如此地步了,我不得不对杨教主心生佩服!”
“去你的,少来!”
虽说张裕芬不能虚空倒酒,但是她的眼力劲儿却是不差,刹那之间,亲手给杨文馨倒上3分之一的红酒,随后,给自己也快速倒好。
“这10年里,你也没有君羽的消息?”
从对面杨文馨的眼神之中,张裕芬已经读出了答案,端起高脚杯,稍微摇晃了一下,接着浅浅一笑,道:
“唉,是我不好,没事儿提他干嘛,来,我们姐妹走一个?”
“干杯!”杨文馨笑着碰完杯,竟然一饮而尽,“好酒!”
没过多久,一瓶红酒,就被两人放空。
霎时,光影一闪,又是一瓶红酒凭空出现。
同样的,这瓶红酒很快也被两人喝光。
不过,这一次,杨文馨没有再从乾坤袋里摄取出红酒来。
她很清楚,再喝一瓶的话,张裕芬肯定会醉倒。
两人现在,早已不是青春美少女,各自都有了应付的责任。
一个需要照顾女儿,一个需要处理教务。
必须得适可而止。
时间已是隐世界深夜2点,杨文馨该回神鹤教了。
到了门口,杨文馨转身对着张裕芬挥手告别:
“不用送了,裕芬,大罗那里,一切都有我来打点,明年,我再过来给他接风洗尘!”
“谢谢!馨馨,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我们一家要是没有你……”说到后面,张裕芬哽咽无语。
“别这样客气,我们是姐妹,不必计较这些,而且,我心里一直很惭愧,只怪我在这里地位不是很高,不然,大罗也不会受这等冤枉罪!”
叹息了一声,杨文馨给张裕芬打了一个去水诀,紧接着,神情惨然,道:
“那个……君羽……你不要怪他,他这10年来,估计也是生不如死,大罗的事……并不是他的本意,哎……”
“我懂,他在你们心里的地位很高,我想大罗和你是一个心思,我呢,只不过,嗨,反正见了他,我肯定要臭骂他一顿,你们谁拦都不管用!”
话音一落,一道黑影飘然落在两人对面。
“啊,你,你这是……”
捂着嘴,张裕芬欲言又止。
看到徐君羽忽然出现时,她心里的怒气,早随着一道夜风消失干净。
确切地说,她现在的心里,情不自禁地生出心痛之感。
在张裕芬的印象之中,徐君羽再忙也不会不修边幅,倘若他的面貌有了变化的话,那她肯定认不出来。
当前,杨文馨面色看上去很正常,然而,事实上,她的心如刀割。
要知,徐君羽可是10年前享誉隐世界的“羽姬”,眼前的他,哪里还有半点风流倜傥?
神念一动,剑穗上的两字,深深刺痛了杨文馨的神经。
郗雪漫在他的心里,真得有那么重要吗?
为了她,他竟然可以收这么久的心?
……
“波”的一声响,顿时,一个隔音罩将三人笼罩了起来。
“今天我来了,裕芬,当着文馨的面,你想骂什么就骂什么,我愧对你们一家三口!”
话毕,徐君羽对着张裕芬打了一个恭。
“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啊,君羽,我本来是想骂你,可是我看到你后,早已……”
猛然间,张裕芬拉起杨文馨的手,走到徐君羽的跟前,埋怨了起来:
“你看看馨馨,好好看看,她成天挂念担心你,都廋成了什么样了?其实我们都明白,你多半是遇到了难事,可你不能和我们这些朋友明说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八回 坊市 卖衣
黄梁未熟,南柯未寤,一生之荣辱富贵,百岁之悲忧悦乐,备尝于一梦之间。
且说徐君羽调息打坐四十九天,自觉是时候出去转一转了。
那晚,他给了张裕芬1万中品灵石,再经过这些天的消耗,如今,身上所剩灵石已不多。
因此,徐君羽决定先去隐世界的坊市走一趟。
坊市,说白了,就和外界的交易大厅一样,在这里,只要你手中有好东西,就不怕换不到灵石。
这十年,徐君羽天天躲在遮掩大阵里,除了修炼,就是刺绣。
乾坤袋,法衣他在外界也没有地方换卖。
这次回到隐世界,该把它们换成灵石了。
此时,是隐世界9点整,正是中心坊市开市的时间。
阳光明媚,来此地的人真心不少。
徐君羽跟在人流之中,稍微闲逛了一会儿。
由于仙蝶宫还没有解封,市面上流通的法衣不多。
所以,手里的法衣不愁卖,徐君羽琢磨着,卖个好价估计问题不大。
仅仅逛了一家店,给开得价,差一点将徐君羽的下巴给惊掉了下来。
一件3级防御法衣,掌柜竟然给出10万中品灵石的高价。
随后,稍微一打听,3级攻击法衣,价格飙到了100万中品灵石。
所谓攻击法衣,顾名思义,就是同人对敌之时,它可以自动攻击对方。
虽说徐君羽和仙蝶宫之人失去了联系,但是,郗雪漫给他留下了法衣要典。
本来,他在外界的绣工底子就不错,而且他的修为也到了金丹期,故而,他绣制出来的防御法衣,等级是越来越高。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像攻击法衣这类绝艺,虽说先前没有接触过,但是他却无师自通了,不但绣制出来了,还绣出4级攻击法衣。
当然了,徐君羽也很清楚,如今这情形,4级的攻击法衣,是万万不能在坊市卖的,最多卖一件3级攻击法衣。
灵石是好,也不能为了赚它,而无所顾忌。
最主要,一旦4级攻击法衣落入了对手中,那不等于给自己制造一个可怕的敌人吗?
眼下,隐世界想要他命的人,没有10000,那也有1000。
要钱不要命,这样的傻事儿,他可不会干。
为了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徐君羽思量了一会儿,在第一家店里卖出一件3级防御法衣。
店里的掌柜,当即就将10万中品灵石付给徐君羽,临出门前,还塞给他一张贵宾卡。
其目的不言而喻,无非就是打着再做交易的算盘。
接下来,他在坊市找了一家非常僻静的客店。
在客店大厅稍微吃了顿简餐后,便直接来到自己的房间。
当下,徐君羽手中的法诀一变,“嗡”的一声响,一名身穿蓝色法衣,头戴斗笠的青年凭空出现。
这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换装的徐君羽。
之所以要这样,那也是防止有心之人惦记上他。
弹指一挥间,一张遁空将瞬间激发。
光芒一闪,徐君羽的人影,再次落到坊市的中心大街。
第二家,徐君羽准备去神鹤教开的店里看看。
飘然走进,巧合无比,竟遇到老熟人汲涵蕾。
一见徐君羽这身打扮,汲涵蕾微微一怔,没过一会儿,恢复了正常。
当前,汲涵蕾朝着徐君羽打了一个标准的请手势,迎道:
“这位道友,里边请!”
“噢,为何?”
压低了声音,徐君羽手一摆,自顾自地走到一张太师椅前,哈哈一笑,坐了下来。
现在,大厅里只有他们二人,徐君羽可不想随便听从汲涵蕾的摆布。
这个女人的心计,他有切身感触,能防的话,就要好好防下。
微微笑了一下,汲涵蕾拍了一个巴掌,而后,身形一动,笑容可掬地坐到主座之上。
“道友可能误会了,我呢,是想将您请到私密的贵宾室里去谈……”
说到这里,汲涵蕾手指对着徐君羽从上往下一比划,接着,笑着解释到:
“不过,既然道友自己不怕被人认出,那在这儿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音一落,一名侍女手捧着茶盘悄然走了进来。
在汲涵蕾的眼神示意下,侍女恭恭敬敬地给两人上完茶,便默默退了出去。
十年不见,这个妖女,一点儿也没变,智商依然在线,说话更是滴水不漏。
嗨,卡点这么准,上茶的时间她都计算好了吗?
细算起来,我和她还真是“缘分”不浅,到哪儿都可以碰见她,真是的……
在心中长长叹息了一声,徐君羽暗引变声诀,一道苍老的声音,立刻响起:
“这位道友,多谢你的美意,我并不是贵教的贵宾,当不起那等超规格的待遇。”
闻言,汲涵蕾淡淡地笑了笑,端起茶杯敬了徐君羽一杯茶。
待徐君羽将茶杯放在茶几之上时,汲涵蕾才笑嘻嘻地说道:
“是不是贵宾,我一眼就能看穿,道友今天能光临鄙店,实乃鄙店的福气!”
说着,将手中的茶杯一放,跟着,话题一转:
“不知道友要买什么符箓,不妨直说,我给您5折优惠!”
徐君羽一听,不由得心中吃了一惊:
我擦嘞,凭什么一上来就给我打五折?
转念一想,徐君羽在心里一思量:
不行,这女人太了解我了,对我们仙蝶宫也太熟悉了,
看来,法衣不能在这儿卖了!
之前,我确实只想买几张符箓,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安全起见,必须多买!
想到这,徐君羽随手一挥,一袋灵石被他推到汲涵蕾的面前,道:
“既然道友如此痛快,那我也就不再废话,这是10万中品灵石,我只买3级攻击符箓!”
眼神朝斗笠悄悄一扫,一瞬之间,汲涵蕾似乎看穿了一样,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然而,她并没有出言,手诀一掐,只听得“波”的一声响,一叠符箓出现在徐君羽的面前。
见此,徐君羽也不客气,手一抓,将面前的符箓收到了乾坤袋中。
“多谢!”
说完,徐君羽起身往门外直走,中间不带一丝停顿。
徐君羽刚一离开,杨文馨的身影,忽然显现在大厅之中。
“师叔,100张4级攻击符箓,我已按照你的意思给他了!”
“好,做得不错!”
听了杨文馨的话,汲涵蕾稍微想了一下,随后,传音问:
“丹望居两大长老之死,是不是和他有关?”
“我不知道!”杨文馨望着窗外,叹息了一声,接着,传音说到:“现在只希望他对我们神鹤教不记仇!”
这话里所包含的意思,以汲涵蕾的智商,岂有不知之理,一时之间,脸色变得煞白了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九回 聚顶 朝元
罔穷识内之幻身,空避日中之虚影!
徐家大宅院,早上六点,照旧是打坐时间。
往常能立刻入定,今日,却是一直心绪不宁。
当下,徐君羽双目微微一睁,准备下坐,忽然,发现窗外一轮红光惊现。
阳光普照大地,心境瞬间打成了一片,一时之间,身心和周围的环境打成了一片,心绪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就这样,徐君羽恬静地入了定。
……
时光如梭,一转眼,三天已过。
出定之时,徐君羽的手诀一引,“波”的一声响,三道白色的光芒,从其头顶冲出。
随即,盘旋在他的额前,久久不能消散。
仔细一看,三道白色的光芒,其实是三朵荷花虚影。
于此同时,五条青色的气流,在他的下丹田归一,化成一道玄之又玄的元气。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入众妙门,玄之又玄。
此时的徐君羽,已经到了快要突破的边缘。
如果有一枚朝元丹在身,徐君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结成元婴。
可是,偏偏他身上没有朝元丹。
手上的三级法衣全都卖了出去,由此,一下进账了10万上品灵石。
然而,10万上品灵石,却是没有被他花出去。
其实,可以理解,眼下,徐君羽所急需的,也就是朝元丹了,像法器符箓这些,他目前并不缺乏。
本来,斩杀丹望居两大长老之时,徐君羽是奔着他们二人的乾坤袋而去,怎奈,天不如他的愿。
两个乾坤袋里,法器、符箓、丹药、阵盘是有不少,应该说,收获还是蛮大的,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缴获到朝元丹。
殊不知,朝元丹这样的稀有丹药,除了两位元婴期的太上长老外,隐世界再也没有人可以炼制出来。
可想而知,朝元丹在隐世界,乃至在丹望居,是何等的紧俏。
两名寻常的丹望居长老,要是手里有朝元丹,那才叫怪事。
4级攻击法衣,徐君羽尚且抱着不想卖出的守旧观念,丹望居的两大太上长老,自然不会随意将朝元丹流通出去。
是以,最近数百年来,隐世界其他势力,再也没有人进阶到元婴期。
反而丹望居却在这段时间奋起直追,一连多出2名元婴期修士,加上原有的两名太上长老,现在它们居然有了4名元婴期大能。
长此以往,丹望居的实力会愈发强大,甚至,可能会掐住修道界其他势力的脖子。
当然了,这些问题,不是徐君羽所考虑的,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快速寻求突破。
得到朝元丹的希望很渺茫,他在中心坊市找了好几圈,都未曾寻到一枚,即便是地下拍卖场,也没有朝元丹的踪迹。
直接冲击,徐君羽心里还没有多少把握,一旦进阶失败,那可是身死道消的结局。
在郗雪漫和房芬馥的大仇未报之际,这样的风险他是不敢轻易冒的。
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徐君羽起身走出修炼室,飞身飘落到庭院里。
只听的“喵喵”声一起,莎利亚那鬼魅的身影,猛然间,站到徐君羽的肩膀之上。
“无敌小可爱,你从哪里钻出来的,怎么不和塞琳尼玩呢?”
话音未落,塞琳尼不知从哪里冒出,此刻,它别得事儿不干,光顾着咬徐君羽的裤脚。
“溜溜”的声音从它的嘴中发出,仿佛在朝徐君羽诉说:“快走,快跟我走一趟。”
面对塞琳尼如此异样的举动,徐君羽一开始没意会到,直到无敌小可爱也在他嘴边拍打时,才恍然大悟,轻轻一笑道:
“你们两个小调皮,平常之时,是很难见着你们的,今天这么反常,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们肯定遇到了难以应付的对手,是吧?”
说到这里,目光特意朝两个小调皮身上看了一眼,只见莎利亚和塞琳尼竟然同时朝他点头。
见此,徐君羽不由得心中一凛:
遮掩大阵里,会有什么厉害的角色啊?
搞得两个小调皮都要搬救兵了,看来来头一定不小。
想到这,徐君羽的神念一动,刹那之间,扫向了整个大院。
神念不扫还没什么,一扫却吓得徐君羽大惊失色,道:
“尼玛,大院里什么时候来了这等凶悍的不速之客?”
身形一动,徐君羽飞到院落西头一处紫竹林边。
当前,他没有落地,而是收敛气息,漂浮在一根紫竹之上。
莎利亚战战兢兢地趴在他的肩上,塞琳尼则被徐君羽抱在了怀里。
低头仔细一看,徐君羽不由得心中吃了一惊:
偶买噶,10米多长的飞天蜈蚣!
它全身竟然红得跟鸡血似的,难怪两个小调皮怕成这样!
话说,飞天蜈蚣是怎么钻进来的?
要知道,遮掩大阵可是遮掩一切外物进入啊!
思量之间,一直默默无声的飞天蜈蚣,突然有了动静,
“吱吱”几声叫,两只1米多长的翅膀,猛地一拍,顷刻之间,飞天蜈蚣像一支利箭一般,朝着徐君羽疾速扑了上来。
“仙蝶变!”
一阵风起,徐君羽有惊无险地避过飞天蜈蚣的突袭。
当时,手诀一掐,先将莎利亚和塞琳尼收进了乾坤袋,而后,唰地一下,养歆剑召唤在手。
自打发现这条诡异的飞天蜈蚣后,徐君羽整个人就进入到空灵的状态之中,本身的感官也随之变得异常灵敏。
没办法,这条飞天蜈蚣的实力,他居然看不透。
不出意外,其实力肯定要高于他,说不定,还是一条5级妖兽。
否则,种种疑惑,肯定无法解开。
5级妖兽,相当于是修道界的元婴期修士。
不对,五级妖兽真正的实力,恐怕要比元婴期修士还要强悍一些,不过,元婴期修士如果有一件厉害的法宝,那就另说。
养歆剑的品级,徐君羽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但有一点他非常明确,现在的情形,必须要拿出它来应敌。
“吱吱”的声音再起,飞天蜈蚣张开血盆大口,一道娇娇滴滴的笑声响起:
“人类蝼蚁,速速把龙呤灵猫交出来,可饶你不死,不然的话,定要你形神俱灭!”
话毕,一支血色刺箭,带着一股可怕的寒风,朝徐君羽的眉心激射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嗡嗡”的剑鸣一响,一道眩目惊心的剑芒,向着血色刺箭斜劈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回 度稽 点睛
慎尔言,将有和之;慎尔行,将有随之。
飞天蜈蚣口吐人言,徐君羽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之前,在月神圣地,他认了三位妖族大哥,这会儿,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快速逃走!
所以,在用养歆剑抵御同时,他将一张逃逸符瞬间激发。
光影一闪,一道淡蓝色的流光,就像升空的烟花一般,在寂静的天空中,渐渐消散。
“想从本王手逃走,真以为有那么容易吗?”
只见,飞天蜈蚣将两只锋利无比的巨足,在自己血盆大口上一拍。
“咚咚”两声过后,一名身穿红裙、艳丽动人的少女,凭空显现。
随即,红裙少女手诀一动,一道虚色幻影突然出现,当中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逃逸不久的徐君羽。
“本王早就料定,你不会乖乖交出龙吟灵猫,不过没关系,这样挺好玩儿的,哈哈……”
屈指一弹,一声清脆的嗡鸣过后,虚影随即消散了开来。
此时,在天空东边,红彤彤的云彩里,一轮光芒四射的太阳,忽然钻了出来。
红芒一闪,红裙少女的身影,悄悄地消失在这片天空之中。
三日之后,南粤城,苏家大院。
徐君羽拎着一个礼盒,面色凝重地走了进去。
跟随着保姆脚步,来到了苏嘉明的静养之所——度稽苑。
此苑的格局,颇有岭南庭院风格,每一座假山都各具特色,里面的园亭,不同于苏南的园林,它极为的简练,鲜有复杂的轮廓组合。
过厅堂,穿竹径,便到了苏嘉明的居所,也是整个度稽苑最高的建筑,它是由清一色的水磨青砖建成,名为“尚善阁”。
两边的门联之上,龙飞凤舞写着一副对联:
“度在身,稽在人。”
正是此苑的画龙点睛之笔。
作为粤绣掌舵人,早年间,苏嘉明到访过徐家。
听见徐君羽到了榻前,苏嘉明强自起身,忙迎道:
“贵客到,未曾……”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将苏嘉明后面要说的话强行打断。
见状,徐君羽急忙将礼盒递给身边的保姆,随之,手诀一动,一枚清气正心神丹,被他瞬间打入苏怛罗嘴中。
“苏爷爷,您不必和我客气!”
说着,徐君羽快步上前,唰唰唰,推拿顺气术,施展了一遍。
刚才一进来,他就看出,苏嘉明的身子骨很虚,倘若不好好调养,怕是时日无多,这次既然被他撞着了,若是不将之治愈,那还不如不来。
是以,他没有和人客气,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拿出最为名贵的养生丹药,帮苏嘉明固本,后面的推拿顺气术,更是极度小心翼翼。
老年人的筋骨,大都出现了衰败的迹象,纵然徐君羽修为到了金丹大圆满,那也不敢肆意救治。
在吃了徐君羽丹药之后,苏嘉明的身体,明显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而且,苏怛罗去隐世界修炼之事,他也知道一二。
故而,对于修道养气一说,虽然不甚了解,但也并非完全陌生。
没有过多迟疑,苏嘉明便将身边的家庭医师,以及三位保姆全都一起支了出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苏嘉明的神色大变,难以置信地惊呼到:
“太神奇了,不但气也顺了,而且腰背也不疼了,就连一直困扰我的偏头痛,也神奇地消失了,君羽,你刚刚是给我施了仙法吗?”
“仙法谈不上!”徐君羽脸一红,收了功,退到了一边,语气谦恭道:“苏爷爷,要不,你试着起来走走,我想看看效果到底如何!”
“噢,好……好啊!”苏嘉明爽朗一笑,没有半点迟疑,将身子轻轻一起,“咦,还真的可以自己站起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哈哈……”
转眼之间,苏嘉明利利索索地在房间里已走了好几圈。
走着,走着,苏嘉明不禁老泪纵横了起来。
这10年来,一直瘫痪着,没有下过半天的地,今天突然让他重新站起,要是不激动那才叫怪事!
“那个……”徐君羽心里面很不是滋味,怪自己没早点过来看望,好在,不算太迟,叹息一声,又道:“是我来迟了,让苏爷爷受苦了,我——”
摆了摆手,苏嘉明打断道:
“别说了,一切都是命,我们苏家自该有此一劫,怨不得别人!”
说到这里,苏嘉明将徐君羽引到客厅,待两人落座之后,接着语气一暖,笑道:
“感谢这样的虚话,我就不再多说了,总之,我们苏家,不会忘记你的这份大恩,如果一代还不完,那就下一代接着还,直到还到满意为止。
对了,裕芬前些天给我打电话,说是多亏你照拂,她们娘俩才能在里面安定下来,还说等大罗明年出来之后,就把我接进去跟他们一起住。
说真的,我现在就想动身,这丫头,自打出生后,我都没去看过她一眼,现在好了,我的身子全好了,也不是她们的负担了……”
苏怛罗父母出车祸之事,徐君羽是见了张裕芬和杨文馨之后,才间接得知。
非常诡异的是,苏嘉明居然随后也出了车祸,所幸抢救得及时,捡完了一条老命。
要说第一个车祸,是意外事故,勉强还说得过去,可接连发生车祸,那就只能说明,这里面绝对有人在暗中捣鬼。
能够将事故现场抹除得干干净净,这样的人,不是地位崇高,就是修为高深。
在炎国,苏家自问,他们并没有得罪权贵,因此,暗中害苏家之人,肯定来自隐世界。
鉴于苏怛罗被丹望居整成那样,第一嫌疑,非他们丹望居莫属。
当然了,不排除,有一些势力趁机陷害丹望居。
不过,从目前徐君羽所掌握的资料来,这种几率非常小。
考虑到自己刚在隐世界闹出了大动静,徐君羽思量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劝解下:
“我和大罗是兄弟,一家人,我们不用说两家话,报恩以后不用提,嗯,苏爷爷,我长话短说,隐世界您先别去,这段时间里面不太平!”
见苏嘉明疑惑地望着自己,他继续说道:
“我先给你们家布一个遮掩大阵,随后将她们母女接出来,你看行吗,苏爷爷?”
“行!”苏嘉明想也不想,爽快地点头答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一回 道化 智巧
圣人恃道化,而不恃智巧。
“羽姬今日来访,治愈苏家家主,度稽苑恐有变,盼师妹早决断!”
话音一落,白芒乍现,转眼之间,此地,一切恢复如初。
徐君羽和苏嘉明聊了一会儿家常,才得知外面的保姆和医师,都是杨文馨从隐世界调派过来的。
为此,心中的疑虑顿生。
按理说,馨馨如今可是神鹤教的一教之主,手上可调用之人,应该不少才是。
可是,为何不给苏爷爷干脆治愈呢?
留这么长一个尾巴,让苏爷爷瘫痪十年,应该不是馨馨的……?
想到这了,徐君羽突然心中一凛:
我知道了,一定是她,一定是汲涵蕾那个恶女暗中使了坏。
哼,汲涵蕾一直对我耿耿于怀,大罗的爷爷,想来是受了她的“特殊”照顾。
告别了苏嘉明,徐君羽身形一动,只身一人来到院落一处凉亭。
此时,汲涵蕾正仰着头,像是在独自思索什么。
凭她金丹后期的修为,对徐君羽的到来,自然可以第一时间感知到。
“羽姬,你的速度不错,来得倒是挺快的!”
“噢,是吗?”
徐君羽笑了笑,走到汲涵蕾面前,拍了拍手,道:
“汲道友,既然我们都在此见面了,那不如当面坐下来好好聊聊,这样背对着交流,总感觉别扭极了,不是吗?”
“可以,没问题!”
汲涵蕾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见此,徐君羽眉头微微一紧,坐到了汲涵蕾对面。
“说说看,汲道友,你为什么故意阻止?”
“啊哈,我阻止什么?”汲涵蕾睁大着双眼,露出一脸的不解,笑问:“我说羽姬,莫非你以为是我叫人做的?”
“难道不是吗?”徐君羽双眼寒光一射,逼视着汲涵蕾,淡淡一笑:“况且,汲道友不是善于做这种见不得人勾当吗?”
“苏怛罗外界这一大家子,如果不我们神鹤教暗中保护,你觉得他们还能活到今天?怀疑到我的头上,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哈哈……”
也许是笑得太过夸张的缘故,到了后面,眼泪都笑了出来。
当下,汲涵蕾随手掏出一条漂亮的手帕,在两边眼角幽雅地擦了擦,然后,翘着二郎腿,甜甜一笑道:
“有时间的话,建议羽姬你多走几趟隐世界,说不定,有些罪证还没有完全掩盖,在我们神鹤教这里,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说话之间,汲涵蕾将手帕往徐君羽面前虚空一丢,道:
“拿着它吧,上面可能有你需要的答案!至于在度稽苑布遮掩大阵,羽姬,你就不要瞎搅合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汲涵蕾,不要以为有杨教主这层关系,我就会放你一马,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仇怨,早晚会一并解决……”
正说到这,徐君羽突然心中一凛,不对,我似乎真漏掉了什么,当即,朗声说到:
“我答应你的恳求,遮掩大阵不布了,不过,我们的之间旧账,以后——”
一阵矫笑,猛然间,被汲涵蕾打断了下来。
“所以,你还是赶快回隐世界吧,再晚一点儿,恐怕你又要抱憾终身了,嗳,羽姬啊,有一说一,你的智商还是不高啊!”
啧啧了两声,汲涵蕾带着可怜的眼神,对徐君羽接着幽幽道:
“到现在,你连是谁躲在背后搞你,都弄不清楚,说真的,我很担心你一不小心就挂了,要是你消失了,我师尊的仇,我找谁去报?”
说完,汲涵蕾身形一飘,抵到徐君羽的面前,仰着头一笑,道:
“记住,手帕一定要拿好,懂了吗?对了,度稽苑,没事儿,你就不要过来了,你来多了,只会害了他们,明白吗?”
“你特喵的……”徐君羽双眼血红,可稍微一思量,便将心中的怨气忍了下来,手一抓,手帕被他吸到了乾坤袋中,“告辞!”
话音一落,“嗡”的一声剑鸣起。
“好走,不送!”
当前,汲涵蕾望着射向天空的一道剑光,摆了摆了手,眉目间露出少有的自得之色。
在飞去隐世界的路上,徐君羽心中的思绪翻涌,汲涵蕾的话,对他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目前,非常明确的一件事,那就是,度稽苑一定还有其他势力在时刻监视着。
将苏怛罗的爷爷救治痊愈,10年来微妙平衡,也等于宣告打破。
虽然不知后果到底有多严重,但是想必后面的麻烦事肯定不少。
到了现在,徐君羽才明白,为何杨文馨没有尽全力救治苏嘉明。
到底还有什么势力大到如此地步,竟然能让神鹤教也为此讳莫如深呢?
上次和杨文馨见面之时,她并没有透露出一点儿消息,这让徐君羽感到极度不安。
反而是徐君羽一直憎恨的汲涵蕾,第一个站出来点醒了他一句。
苏怛罗一家,难道还招惹了庞大可怕的势力不成?
如果只是丹望居,那么神鹤教完全不必这样小心应付,最少会光明正大的守护苏怛罗一家。
艮山派的实力,其实和丹望居也差不多,徐君羽想了半天,把隐世界所有的势力都排查了一遍,最后发现,好像都算不上。
又将自己招惹到的势力,理了一下,结果依然找不出来……
越想越头疼,徐君羽决定不去想这些头疼之事。
这时,一道极其刺眼的光芒,没有半点征兆,就那样凭空出现。
当时,徐君羽双眼不禁一阵刺痛,闭目养神之间,神念同时一探。
此女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血腥之气,她是谁,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只见,一名身穿红裙的少女,正双手交叉抱臂于前,微笑着悬浮在半空中。
“这位仙子,看样子,你是在此恭候多时了,嘿嘿,难道认识在下?”
虽说十年来徐君羽没有再沾花惹草,但是隐世界“羽姬”的称号可不是白给的。
遇到如此艳丽动人美眉,他要是不上去和人打个招呼再走,那才叫怪事一件。
“认识,当然认识!”
“噢,不知……咳咳……仙子所为何事?”
“无事,就是想看你一眼,嘻嘻……你走吧!”
“纳尼?”
徐君羽不解,笑着走到红裙少女面前,才道:
“仙子,你确定不聊会儿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二回 清气 佛幡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然而,红裙少衣袖一甩,头也没回,脚踏虚空,飘然离去。
“此女好怪,总感觉以后还要遇到她……”
甩了甩头,徐君羽脚一蹬,养歆剑发出一声悦耳的剑鸣,钻入茫茫的白云之中。
……
度稽苑,蕾微阁。
汲涵蕾歪坐在一张金丝楠木玫瑰椅上,对着跪在地上一名青年道士,邪魅一笑,道:
“还愣着干什么,师弟,早点出发吧!”
“是,师姐!”青年道士叩首之后,起身朝门外退走。
“慢着,师弟,把这个手镯拿着!”
说话间,汲涵蕾手一挥,一只冒着绿光的手镯,飞到了青年道士面前。
略微沉吟一会儿,青年道士朝着汲涵蕾打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稽首,道:
“师姐,这可是师尊留给你的至宝呢?”
微微一笑,汲涵蕾坐直了身子,肃然道:
“我知道,多谢师弟善意的提醒,眼下这枚地煞凶镯,只有留在师弟身上,才能建立奇功!”
说这话之时,她还朝青年道士挤了一下眼睛。
得到汲涵蕾鼓励的眼神后,青年道士不再迟疑,随手一抓,将地煞凶镯卷入到乾坤袋中,道了一声别,人便悄然消失不见。
……
到了张裕芬家门前,徐君羽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他用神念探寻了一下,张裕芬和苏安筠都安然无恙。
正在考虑是否进去一见之时,一道极为柔和的黄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这边疾速射了过来。
“嗡嗡”一声响,本来不以为意的徐君羽,随即,却是不由得心中吃了一惊:
剑鸣示警!
来者不善!
当下,徐君羽手里的法诀一掐,养歆剑顿时化作一条游龙,围绕周身翻滚了好几圈儿,“呤呤”的啸声一起,顷刻之间,化成了虚无缥缈的清气。
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道:
“谨请九天玄女娘,驾雾腾云游天下,道化万千光英辉,弟子一心专拜请,诛邪灭魔无不利,急急急如律令!”
咒毕,只见10道金色的光辉,从天而降,在接触到徐君羽身体的一刹那间,变幻成一个神采奕奕的金色光罩。
黄芒的来势看上去也不慢,金色光罩还没把徐君羽罩严实,它已带着恐怖到极点的法力威压,肆无忌惮地撞了上来。
轰隆隆……
面对如此剧烈的碰撞,并且是从来没遇到过的法力威压,纵然加持了“九天玄女护身咒”,徐君羽还是被震得心神一荡。
噗嗤一声,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当前,徐君羽也管不了那么多,摄出一枚提神回气丹,一边手掐回神诀,一边将丹药吞入口中。
一股热流沿着奇经八脉飞速流转着,感受到下丹田有一团朝元在涌动,徐君羽这才心下大安。
“还好,金丹没有受损,对方到底是什么修为,这特喵也忒可怕了啊?哎,也不知此人目前身在何处?倘若面对面和他交手,我估计会被妙杀!”
神念一动,徐君羽心中一凛,护体神光外,那道看似极其柔弱的黄芒,竟然是一把不曾打开的黄色折扇。
所幸,其威势仿佛已经消减了很多,不过,还没等徐君羽喘口气,剑灵示警再次响起。
但见那把黄色的折扇,忽然之间,自动打开。
“嗡嘛呢呗美吽……嗡嘛呢呗美吽……”
六字大明咒,此人居然是一位佛家高手,人还未到,就将我的法力全都封死,这等修为,我还能抵抗什么?
话说,隐世界不是属于道门一脉吗?况且,我啥时候得罪了佛门中人?
转念一想,徐君羽在心中思忖:
管不了那么多了,是生是死,全看天命了,对方修为实在是深不见底,我就算使出压箱底的本事,也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讨没趣,瞎折腾自己呢?
念及至此,徐君羽两手一摊,双目突然放出两道精光,他想好好看看,护体神光外的那把折扇,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眨眼之间,一道又一道的“*字”佛光,从扇面喷涌而出!
佛门功法,徐君羽从来没有接触过,因此,他的应对之道,显得非常弱智。
如果他在“六字大明咒”响起时,守住中宫,掐出“清心罔闻咒”,也许结果会稍微好一点点。
不过,对方既然已经将“*字”佛光放出,徐君羽即使再反抗,也只有束手就擒一途。
当是时,徐君羽只觉眼前一花,跟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随后,一声哀鸣,养歆剑现出原形,一动不动地悬浮在徐君羽的身边。
“阿弥陀佛!想不到还是一把通灵之剑!”
话音一落,一名身穿黄色袈裟,面色和善的老和尚,踏空而来。
到了养歆剑的上空,老和尚俯视了下方一眼,手指微微一翘,黄芒一飘,那把黄色的折扇,被他抓到了手中。
唰地一下,折扇一收之间,老和尚的白眉微微一动,对着东边的天空,喃喃道:
“道门之人来得好快,也罢,诸缘一现,犹如泡影,有来必去,理亦当然,吾此结缘,归必有所。”
对着西天合十一拜,复说偈曰:
“兀兀不修善,腾腾不造恶,寂寂断见闻,荡荡心无着。”
话音一落,老和尚大袖一挥,趴在地上的徐君羽,连同养歆剑,立刻消失不见。
白眉微微一动,老和尚右手一翻,一串金光灿灿的佛珠,射向张裕芬的家中。
紧接着,老和尚念了一句佛号,身形便在这片虚空消散。
一阵清风飘过,一名白胡子老道,骑着一头青牛,朝着这边疾速赶来。
“佛门高僧竟然插手我道门之事,万年前佛道之间的约定,莫非是要破了不成?”
正在这时,一对两米多长的佛幡,从张裕芬的家中缓缓飘起。
定睛一看,但见上面,书写着8个金光大字:
“叶落归根,来时无口!”
见此,白胡子老道,望着西天长叹了一声,手中的佛尘一扫,飘起来那对佛幡,转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既然佛门智巧大师都开了尊口,那也只能一切随缘了。”
于是,白胡子老道掐了一个奇诡的道诀,一人一牛,直射九霄云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三回 妙意 佛号
言下忘言一时了,梦中说梦两重虚。
隐世界高等法院。
濮妙意拉着行李,慢慢步出高等法院的大门。
十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本来她以为,能一直在这里工作下去,奈何,老天不开眼,前天,她被内部无情优化了。
说是优化,实则是被人顶包了,听说,顶替她的人,是隐世界高等法院后勤部长的侄女。
现实就是这样,如果没有过硬的关系,永远只会活在最低层,休想出人头地。
回望了后面的高楼一眼,濮妙意没有再留恋,一甩秀发,排队,御剑,非常干脆果断。
冲上云霄之时,濮妙意却是忍不住地掉下泪来。
“我就这样离开了,日后要遇到徐师兄,可就很渺茫了,哎……”
虽说工作丢了对她打击很大,但是还不足以为此伤心掉泪,因为,濮妙意相信,自己有手有脚,隐世界这么大,自有她的容身之处。
然而,她这么一走,欠徐君羽的情,怕是很难再还上了。
说真的,这十年来,濮妙意一直打探有关徐君羽的下落,可结果却是杳无音信。
留给她的紧急联系方式,在十年前的一个夜晚,突然全都化成了虚无。
濮妙意知道,这是徐君羽单方面切断了联系通道,但是,她在心中仍然坚信:
徐师兄一定会找她的!
带着这份信念,濮妙意在隐世界高等法院苦苦等了十年之久,工作当中受过的白眼,生活当中遭受的罪,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可是,濮妙意坚持了这么久,最后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她越想越伤心,到了后面,手中的法诀一掐,悬浮在白云之中,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声震天,边上的白云不禁为之暗暗神伤,有的甚至动了上前安抚的心思。
“是谁哭得这么伤心?”
昨日昏迷过后,徐君羽被人带到了虚空之中,好在,养歆剑一直对他不离不弃,时刻担负着他,这才避免跌落下去的尴尬。
等徐君羽清醒过来之时,突然听到女子抽泣之声,起初,他想一走了之,不料,后面的哭声实在太大了一些,不得已,生起了一探究竟之心。
神念一探,徐君羽不禁大惊失色,暗道:
“怎么是濮师妹?”
思念之间,徐君羽手诀一动,养歆剑犹如一支利箭,快速射向濮妙意悬浮的方位。
哭得伤心的濮妙意,并没有发现徐君羽的到来,依旧在那里大声哭泣道:
“看来今生是没有机会再见了,徐师兄,不是妙意有意失约,呜呜……要是我的工作不丢,我想我们一定还能再见,呜呜,这都是什么世道……”
徐君羽一听,不由得心中吃了一惊:
不是吧,濮师妹的那个职位不是买来的吗,怎么说丢就了呢?
莫非隐世界高等法院那里出现了什么幺蛾子?
刚想到这里,只听濮妙意继续抽泣着:
“呜呜……我爷爷还说,要我带师兄回族里一趟,这几年族里的收益不错,说是所欠的灵石已经筹齐。
可我现在上哪里去还你啊,徐师兄,你在哪里啊,呜呜……是不是妙意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才特意切断……”
……
想不到濮师妹一族,还将那点灵石如此记到心里,我自己早就忘记了,哎……
算了,还是不见她了,我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最好不要连累别人,况且濮师妹是个单纯的好女孩,哎,只希望她以后过得幸福……
打定了主意,徐君羽悄然掐了一个手诀,养歆剑带着他,悄无声息地朝着反方向飞射。
没过多久,左脚在剑身之上悄悄一跺,微微摇了摇头,徐君羽轻轻叹息道:
“现在她没了工作,我还是送个乾坤袋给她,看濮师妹的修为,已经道了筑基初期,我之前还答应过,说要给她寻找筑基丹,哎……”
不知不觉中,一张俊脸变得异常红润起来,徐君羽手诀一掐,一个乾坤袋朝着濮妙意飞速射了过去。
转头看了一眼,徐君羽双眼湿润地说到:
“对不起,濮师妹!”
话音未落,徐君羽的身影像是一道电光一样,射入厚厚的云层之中。
与此同时,濮妙意的神念,突然一紧,身形一转,但见一个绣着“妙意”二字的乾坤袋,默默地漂浮在面前。
当即,她的脸色一喜,拖着哭腔,小声说道:
“徐师兄,我知道一定是你,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呀,周围的同事都说你出了意外,就我和嵇师姐不相信!”
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仪表委实有些难看,说话之间,濮妙意突然一转身,先是理了理秀发,然后,快速施展出去尘诀。
看上有些手忙脚乱,事实上,她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转眼之间,一名光润玉颜、气若幽兰的绝妙女郎,就这样出现了。
气质发生了翻天覆的濮妙意,自信心也在顷刻之间高涨了起来,转过身来,对着面前的乾坤袋,幽怨道:
“师兄,还不出来吗?”
等了半天,除了游走过来的白云以外,就没有任何他物。
尴尬地笑了笑,濮妙意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扭扭捏捏道:
“那个,师兄,刚才……刚才妙意的样貌确实有点吓人,可是……我现在似乎不错了……”
突然之间,濮妙意似乎想起了什么,尴尬一笑,道:
“噢,是了,可能师兄觉得我一喜一忧的,像个疯子是吧?嗨,其实你不知道,妙意的心,跳得可厉害了,如果你再不出来一见,我……”
捏了捏手指,濮妙意一咬嘴唇,猛地抬头,红着脸朝面前的乾坤袋,顾盼生姿道:
“师兄,莫非你愿意看到妙意活活急死吗?”
乾坤袋微微动了动,不过,并没有回音。
濮妙意心神一动,笑着感叹道:
“哈,我都看到了,师兄,你一定就在附近,不然,乾坤袋不会有那样的反应,搞不懂你为何这样躲着我,哎,妙意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
一语未毕,一声宏亮的佛号突兀地响起。
闻言,濮妙意身子一颤,神情大变,惊骇道:
“师……师兄,你……难道你出家为僧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四回 传法 安心
“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要说濮妙意本不是佛门弟子,可是,当她听完这句偈语后,对着西天情不自禁地作礼叩拜。
而后,她依然一动不动着站在原处,并未出言一句。
只听得“波”的一声响,悬浮在面前的乾坤袋,有如通灵一般,跳到濮妙意的手中。
此时,神情淡然的濮妙意,好像幡然醒悟一般,捻了一个手诀,一声清脆的嗡鸣,乾坤袋随之消失不见。
“既然大师今日传法于妙意,那可不可以明明白白地讲出来呢?”
“濮施主,世间一切诸法,并不是从他人那里求得!”
闻听此言,濮妙意摸着跳动不安的心脏,小声问道:
“是这样的,大师,妙意的心,此刻始终不能安宁,盼望大师给我一个安心的法门……”
念了一个佛号,大师道:
“施主若能拿出心来,我便可以给你安上。”
“啊”了一声,濮妙意尴尬一笑,叹道:
“人一旦没了心,怕是立刻就要断了生机呢?”
“如此说来,濮施主,那我已经为你安心了!”
“安心,是吗?呃……”
说话间,濮妙意突然眼前一亮,这一次,她恭恭敬敬地叩首一拜,道:
“妙意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可以入道。”
话音一落,一道宝相庄严的佛光,从天而降。
见此,濮妙意双目微微一闭,同时双手合十,口中念了一个佛号。
“哄”的一声,佛光在濮妙意的头顶盘旋了九圈儿之后,便直接钻入她的眉心。
紧接着,她的眉心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莲花印记,手诀一掐,人影已从白云之中消失。
……
月明星稀,一道身身影在夜空中悄悄划过,不带半点儿动静。
“她们母女去了哪里呢,这么晚了,还没回家,该不会遭遇……”
一边御剑飞行,徐君羽一边神念四处探查,可张裕芬和苏安筠的踪迹,始终不曾出现。
念头一转,徐君羽忙摇头否定到:
“不会的,绝对不可能,说不定,她们母女是被馨馨暗中接走了!”
寻思到这里,徐君羽剑决方向一变,号令到:
“养歆剑,去神鹤教一趟!”
就在这时,一道冷艳的声音,在徐君羽的识海响起:
“君羽,我等了你这么久,到了隐世界,难道不该主动联系我一下?”
听声辨人,一瞬间,徐君羽悬停在夜空之中,神念对着东南方一扫,嵇玉华的身形豁然出现。
稍微愣了一下,徐君羽催动养歆剑,朝着嵇玉华所立的方位飞射了过去。
待徐君羽到了跟前,嵇玉华手指朝天一点,一个隔音罩将两人笼罩了起来。
当下,嵇玉华微微一笑,踮起脚来,给徐君羽来了一个标准的“捧脸杀”,含情脉脉地问道:
“羽姬,你是铁石心肠吗?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给个回音,你是想把人急死吗?”
透过月色,嵇玉华的脸庞,显得愈发的皎洁白净。
加之两人靠得很近,徐君羽心中的小鹿,就快跳到了嗓子眼。
好在,关键时刻,守住了最后的一丝清明。
咽了一口水,徐君羽翘了翘嘴,不答反问道:
“玉华,什么时候,你又换回了男装啊?”
“讨厌!”双手一收,嵇玉华呵气如兰,甜笑道:“当然是从你失踪的时候啊!”
“喔,是吗?”一得了自由,徐君羽忙将身子往后退了退,为了防止被她刨根问底,又接着问:“话说,玉华,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说这话时,徐君羽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表现得要多恐惧,就有多恐惧。
“噗嗤”一声巧笑,嵇玉华忍不住地给了徐君羽一个“摸头杀”,挖苦道:
“行了,行了,别演了,君羽,十年过去了,你的演技不但没有长进,反而严重退步了,恐惧的表情都演不好,看来你需要好好学习一下了!”
“哪里,不是的,我真的很担心啊!”
说真的,徐君羽确实没想到立刻会被对法识破,一番蹩脚的解释下来,发现效果并不理想。
只见对面的嵇玉华,笑而不语地歪着头盯着自己,像是在看傻子一般,又像在看珍稀动物一般,总之,她的眼神看上去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再这样被她盯下去,我的魂儿估计都要被这个男装大佬勾走。
打了一个激灵,徐君羽暗下决心,不行,我不能让她牵着鼻子走,是时候转变策略了。
心念电转,一个专业的“摸鼻杀”,被他瞬间使出。
然而,嵇玉华的反应却是完全出乎徐君羽的意料。
只听她“嘻嘻”一笑,同时,很不客气地回了徐君羽一个“摸头杀”,感动道:
“损塞,不错,不错!这才是我之前认识的羽姬嘛!事不宜迟,我们神鹤教走起!”
“纳尼?不是吧,玉华,你……”
“是不是感到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的想法?”
嵇玉华朝上吹了一口清气,当先催动剑决,见身后的徐君羽还愣在原地,回眸一笑道:
“哦呦哟,还在细品呢,快走吧,这个时候,你难道不担心她们母女的安危了吗?”
到了现在,徐君羽已然明白了过来,惊呼道:
“剑灵契约什么时候修复的啊,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玉华,你的修为好像也和我一样都是金丹大圆满啊?按道理,不可能……”
细思极恐!
以他现如今的修为,神念感知那是相当的灵敏。
方圆百里的物事,全在他的神念感知范围内,可以说,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可非常让他不解的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嵇玉华到底通过什么方式呢?
竟然给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种上了剑灵契约,纵然想破了脑袋,还是找不到答案。
难道……难道玉华凝结元婴了不成?
望着满是疑惑的徐君羽,嵇玉华笑得愈发的灿烂,道:
“就不告诉你!”
话毕,手诀一掐,养歆剑居然直接被她催动了开来,嗡鸣声一起,两道剑光,在月光的掩护之下,朝着前方激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五回 两臂 暴流
诗曰:
人生不满一百岁,今是昨非无定名。
天下由来轻两臂,世间何故重连城。
龙亡大泽群鳅舞,兔尽平原走狗烹。
满目乱坡眠白石,有时特地忆初平。
明·栯堂禅师
且说养歆剑被嵇玉华催动了之后,徐君羽也只好按下心中的疑虑,当即,掐动法诀,御剑飞行了起来。
两人飞了大概不到一分钟,突然之间,徐君羽转头回望了一眼,神色凝重地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我没有发现啊?”嵇玉华目光往身后的夜空看了一眼,然后,脸色秀眉微微一蹙,小声说道:“好像是有人在跟踪我们!”
“啊”了一声,徐君羽神念猛地一放,过了片刻,怅然若失道:“可我探查了一遍,后面貌似没有一丝外人的气息,哎……”
“没错,我现在非常肯定,我们的确被人跟踪了……”突然,嵇玉华手诀一收,随即,身形悬停在夜空中,传音道:“尾随之人在我们上方!”
不是吧,这么快就飞到我们上面了?
那我怎么没感知到呢?
转念一想,徐君羽心头猛然一惊:
看来,玉华肯定修为到了元婴期,她现在的神念,明显要高出我很多。
这也难怪哦,她种下剑灵契约时,我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想到这,徐君羽转头打量了嵇玉华一眼。
这不打量还好,一打量差一点让徐君羽从养歆剑跌落了下去。
好在,现在两人有剑灵契约,千钧一发之际,嵇玉华顺势捞了徐君羽一把。
稳住了身形,徐君羽脸色微微一红,传音道:
“多谢嵇前辈搭救之恩!”
唰地一下,嵇玉华给了徐君羽一个深情的“摸鼻杀”,传音埋怨道:
“再这样取笑我,小心我收了你的养歆剑,之前就是怕你和我见外,才将气息特意收敛下来,哼,君羽,下不为例,听到没?”
见此,徐君羽明显有些慌了,连忙将脸朝后面一转,以此来躲开嵇玉华的目光。
指了指头顶空无一物夜空,徐君羽传音提示道:
“上面是什么人,要不要做好迎战的准备?”
“放心,有我在,你不用出手!”
“噢,好……那好吧!”
虽说答应了下来,但是徐君羽心里并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头顶那道若有若无的气息,他现在也感知到了,并且,还在心中自动升起了一丝恐惧。
就在这时,一团厚厚的乌云,带着恐怖无比的气势,朝着两人快速压下。
当下,嵇玉华一声娇喝,“破!”
只见一道炫目的金色长虹,顺着嵇玉华剑决所指的方向,发出极其霸道的一击。
轰隆隆——
乌云和长虹碰撞到了一起,好似平地惊雷一般,震得徐君羽头脑发胀,体内的气流也在一瞬间变得异常暴虐了起来。
稍微感到心安的是,压下来乌云竟然破了一个大洞,那股恐怖无比的气势,随之迅速消失。
当前,徐君羽朝天打出一道手诀,随着“波”的一声响,一个护体光罩便将两人罩在其中。
刹那之间,难以常见的下击暴流,悄无声息地形成,大片大片的毒雨,从破洞中猛泼了下来,“咚咚咚”的雨打光罩声,旋即响起。
看到这一幕,嵇玉华不由得心中吃了一惊,后怕道:
“君羽,幸亏你反应及时,不然我们可能就着了此人的道,没成想,乌云密布之中,居然隐藏着这等歹毒的暗招!”
摸了摸头,徐君羽谦虚一笑,道:
“如果不是玉华一剑破开那人的困阵,我们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成了……”
后面的“苦命鸳鸯”四个字,到了嘴边,却是被生生咽了下去。
没办法,他早就暗自发了誓言,今生不再沾花惹草。
“咚咚咚”声音响个不停,对此,嵇玉华充耳不闻,现在,她的心思全落到了徐君羽的身上。
“后面的话,怎么不说了,我还等着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
“什么啊,君羽,和以前比,你现在变得太见外了,再这样下去,我都有点不适应了,要不,你还是改一下,好吗?”
叹气一声,徐君羽看了看头顶一眼,答非所问:
“我这个护体光罩看样子撑不住多久了,玉华,你修为比我高,建议你赶快加一个护体光罩!”
俏脸一垮,嵇玉华转身背对着徐君羽,冷哼道:
“就不加了,哼,反正我是不加了,我觉得,我们被毒雨泼洒到了更好,那样的话,就可以一起投胎转世了,说不定,来世真成了一对鸳鸯。”
光面对徐君羽的冷漠表情,嵇玉华尚且可以做到无视。
可是,在感知到徐君羽的心思后,即便嵇玉华再淡定,那也难免生起一丝幽怨。
剑灵契约有好处,也有坏处。
这个好处,嵇玉华不放在眼里。
因为坏处已把她的心,扎得非常非常痛。
对于郗雪漫和房芬馥的遭遇,她其实在心里面很惋惜,甚至,也非常同情徐君羽。
然而,任何人心里都有坚守的底线。
一旦底线被打破,那么可能就会不知不觉地发疯。
在嵇玉华看来,自己各个方面都不差,他凭什么拒绝自己?
要知道,10年前,自己一片真心可是被他偷走了,这会儿,就想不负责,一脚将自己踢开,哪有这样的道理?
“咚咚咚”的响声,如同敲鼓一般,震得徐君羽心血沸腾。
此刻,嵇玉华还是背对着他。
手诀一掐,只听“波”的一声响,一道护体光罩再次被他打出。
默默地飞到嵇玉华的面前,徐君羽拍了拍她的肩膀,满脸通红地说到:
“我错了,玉华,求你原谅!”
“你错什么啊,又原谅你什么?”
说着,嵇玉华一跺脚,转过脸来瞪了徐君羽一眼,继续道:
“如果没有剑灵契约,我才懒得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其他的话,我也不想说了,说多了还以为我强迫你!”
说话间,嵇玉华再次转过头去,背对着徐君羽,淡淡地问道:
“那个……我就问你一句话,君羽,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容不下我了?”
话音未落,嵇玉华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在心中羞愧道:
瞧我说得什么话?
疯了吧,嵇玉华,为什么你要这样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六回 换裙 胎记
静!
出奇的静!
当前,嵇玉华在心中继续寻思到:
势利之交,难以经远。
哼,过了这么久,他都不言语一句!
真是服了!
也彻底死心了!
心头转到这里,嵇玉华手诀一掐,唰地一下,一股水箭当头射下!
“玉华,你这是何苦啊?”
说着,徐君羽手诀一掐,一道柔和之力,朝着嵇玉华飞了过去。
也许力道有些大,嵇玉华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见此,徐君羽麒麟臂一动,恰如其分将嵇玉华接住。
当然了,现在他,心神可是极其清明。
不该有的邪念,绝对不会有!
该有的“绅士手”,那也必须要有!
“那个,玉华,你还好吧?”
待将嵇玉华的身形彻底稳住后,徐君羽身子一退,手掌一翻,一件五光十色的月华裙,出现在他的掌心。
想了想,徐君羽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玉华,这是我特意给你绣制的4级攻击法衣,希望你赶快收下!”
说话之间,伸手将月华裙递到了嵇玉华面前。
轻哼了一声,嵇玉华朱唇轻启,道:
“你总算有点儿良心!”
凤眼流动间,已经将月华裙抓到了手中。
当着徐君羽的面,直接换衣服的话,显然有失体统。
“哦呵,我倒是忘了!”徐君羽急忙转过身去,一本正经说道:“现在已经背对着你了,玉华,我保证不会看你一眼!”
护体光罩外的毒雨,还是下个不停,一时半会儿,两人也没法离开这里。
柳腰微微扭动了一下,嵇玉华咬了咬朱唇,默默地走到护体光罩的边缘,咽了一口琼液,道:
“好……好吧……你一定要信守承诺!”
“嗯,知道了!”
为了打消嵇玉华的顾虑,徐君羽还背对着她,打出一个“ok”的手势!
也不知是为什么,此时,嵇玉华感觉浑身不自在,可能是从来没遇到这样的尴尬,磨磨蹭蹭了半天,就是不敢动手换。
时间就这样飞速流逝,大概过了2分多钟,徐君羽自觉差不多了,正准备回头之时,理智告诉他,还是先问问。
“咳咳,玉华,你换好了吗?”
“啊,没有……我……还没开始脱呢!”
“什么?”
生怕徐君羽立刻转过来,嵇玉华忙吩咐道:
“站在那里别动,不要转过脸来,再给我5分钟,就5分钟!”
然而,徐君羽却是突然一笑,猛然转过身去,一脸严肃地问到:
“这是为什么?玉华,你这是在惩罚我吗?为什么要我站在原地不动,竟然还罚我那么长的时间?”
当下,嵇玉华吓得脸色一白,尖叫道:
“晕!快转身!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等我5分钟就行!”
闻言,徐君羽淡淡一笑,道:“不行,我就给你30秒,不能再多了!”
“你说什么?”
可是,徐君羽却不答话了,身子一转,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再挪动分毫。
“喂,你想干什么?”
“现在开始了,30秒,我开始计数了!”
一看徐君羽这架势,似乎是来真的,也由不得嵇玉华多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净利落地将月华裙换上。
刹那间,嵇玉华心都化了。
裙摆上面还绣着“玉华”二字,果然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可我之前还那么说他,我……我……哎,真是丢死个人!
与此同时,西南角,一名黑发飘飘的女子脚踏两朵莲花,如同黑夜幽灵一般,一动不动地飘浮在夜空之上。
“换衣的速度实在太快,身上的胎记到底长什么样,根本没看清楚,难不成我还需要再动点手段?”
话毕,只听徐君羽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
“唉,你把裙子穿反了呀,笨华华!”
“啊,真的吗?!”
“给你20秒!”
摇了摇头,徐君羽再次转过身去。
“喂,怎么可以这样,所给的时间比先前还少了呢?”
“一、二、三、四……”
听见徐君羽光顾着在那里数数,嵇玉华知道,分辨再多,也无济于事。
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将月华裙正穿了回来。
“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数完之后,徐君羽果断转身。
在看清嵇玉华如今的样貌后,他也由此惊呆了。
见此,嵇玉华傲娇地说:
“你那一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耶,哈哈……话说,我的颜值是不是很高啊?哈哈……”
徐君羽一听,好一阵无语。
“毒雨停了,我俩也该出发了!”
“好的!”徐君羽想了一下,接着询问道:“对了,玉华,和你说个事,我感觉,那人才遁走没多久,哎……”
双目望着西南方,嵇玉华叹了一口气,“嗯,是我大意了!”
“那你不是露……”
话说到这里,徐君羽看到嵇玉华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急忙转移话题:
“没关系,你我都是修道之人,哈哈……风轻云淡,风轻云淡……”
“只能这样看了,不能耽搁了,君羽,我们也走吧!”
剑光一闪,两道人影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
神鹤教。
山门。
两道黑影在空中闪烁。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两人是在悄悄布置诡异的阵法。
他们的动作极为迅捷,而且,配合也是相当的娴熟。
唰唰唰——
布阵的破空声,越来越响。
过了3分多钟,一声清脆的嗡鸣响起,2道黑影豁然落到了山门前。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汲涵蕾。
在她的身后,站着一名青年道士。
“师弟,你的消息确定准确,是吗?”
“是的,师姐!”
“好!那一会儿听我号令!”
“明白!”青年道士目露一丝激动之色,接下来,躬身一礼拜道:“地煞凶镯要不还给师姐吧?”
“不必了!”汲涵蕾笑着一摆手,看着渐渐露出山头的朝阳,对着青年道士娇笑道:“羽姬不认识师弟,那样才有机会置他于死地!”
低头再次一拜,青年道士小心翼翼道:
“事后,掌教那里,师姐该如何交代?”
“善后之事,师弟大可安心,师姐自有脱身之策!反倒是师弟,师姐要再次提醒你,地煞凶镯激发之后,无论成功与否,必须有多远逃多远!”
青年道士点头答应了一声,身形诡异地消失不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七回 嗨皮 盾牌
“需要我和你一起下去吗?”
然而,徐君羽像是没听到一样,神情专注地俯视着下方。
见此,嵇玉华摆了摆裙袖,笑道:
“喔,其实不用问你,你现在心里想得什么,我念头一动,全都知晓了,哼,快去快回,我在上面等你!”
就在刚才,徐君羽无意间发现下面暗藏杀机,特别是神鹤教山门附近,隐隐的杀机,更加强烈。
“恩,可以,玉华,你在上面,我也放心很多!”
“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查到她们母子的下落,你就立刻撤出来,神鹤教虽然看起来是杨教主当家,其实背后做主的却不是她!”
“今天,我尽量不见文馨,免得让她为难!”徐君羽手诀一变,转头望着嵇玉华笑道:“那我下去了,这个你替我保管好!”
说着,一个乾坤袋飞到了嵇玉华的面前。
“这是什么啊?”
“噢?”嵇玉华吃惊地睁大了凤眼,摇头叹道:“损塞,下去的真快!”
手一抓,便将面前的乾坤袋抓到了手中。
还没打开来看,乾坤袋里突然响起两声叫。
喵喵——
汪汪——
“啊,我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一只猫、一只狗!”
哼了一声,嵇玉华微笑着将乾坤袋解开。
“唰唰”,一大一小,两个可爱的头,从乾坤袋口露了出来。
塞琳尼只是看了一眼,“汪”的一声,立刻将头缩了回去。
反倒是体型小了很多的莎利亚,唰地一下,飞身跳到嵇玉华的肩旁上。
“哈哈”一笑,嵇玉华爱恋不已地摸了摸莎利亚的后背,赞赏道:
“小可爱,你的胆子很大嘛,这么高的地方,你都丝毫不惧,哈哈……我非常看好你!”
说到这里,嵇玉华低头瞄了一眼悬浮在面前的乾坤袋,发现塞琳尼正趴在里面瑟瑟发抖。
当下,她大笑道:
“都说狗的胆子很小,我之前还不信,不过,打今儿起,我不会再怀疑了!”
喵喵……
莎利亚的神情,嵇玉华一眼看透,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干笑道:
“想不到小可爱还是一只非常讲义气的猫啊,行了,我不说它了,哈哈……”
转念一想,凤眼微微一动,接着问道:
“既然小可爱你如此通灵性,那我问你,君羽为什么要将你们俩托付给我呢?”
无敌小可爱转动着它那双灵动的大眼,突然,伸出两只毛乎乎的前爪,给嵇玉华来了一个特别的“捧脸杀”。
“呀哈,好可爱呀,我都要爱死你了呀,哈哈……君羽还真是体贴,生怕我在上面等得无聊,给我留了一个大活宝,哈哈……”
后面的时间里,嵇玉华的笑声就没停过。
一人一猫,玩得要多“嗨皮”,就有多“嗨皮”!
看见徐君羽飘然落了下来,汲涵蕾从山门里疾飞了出来。
“原来是徐道友到访,涵蕾迎接来迟,还望——”
见到出来之人是自己非常反感之人,徐君羽生怕再听下去,怕是要恶心死,因而,急忙打断道:
“汲道友,我们之间还要这样客气,岂不显得太假?”
眼中寒芒一闪,随后,汲涵蕾捂着嘴,故作诧异,道:
“好,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徐道友今日到访,到底所为何事?”
“何事,我需要告诉你吗?”徐君羽面色一沉,抬脚往山门里走去。
“慢着!”
汲涵蕾的话音一落,一名青年道士,身形一动,拦在了徐君羽的前面。
站在下面的汲涵蕾,仰着头,接着不依不饶:
“羽姬,像你这么狂傲无礼之人,我们神鹤教不欢迎你,你请回吧!”
神念一动,之前感觉到的杀机,愈发明显。
难道这道诡异的杀机,出自眼前这个不起眼的青年道士不成?
心念电转,徐君羽寻思:
养生神木的感应不会假,我还是小心一些,虽说这名青年道士修为只是金丹后期,但我不能小看于他,这里可是他们神鹤教的地盘,后面还有……
寻思之间,他准备转身退走。
正在这时,养歆剑发生一声刺耳的“嗡鸣”。
晕,剑灵示警,莫非不能往后退了?
一瞬间,徐君羽手掌翻飞,养歆剑犹如刚出笼的猛虎一般,呼啸着咬上前面的青年道士。
“给我让开,我是来拜见杨教主的!”
这一剑,徐君羽没有出死手,加上青年道士的身法,似乎也很奇妙,他竟然在一刹那间躲开了。
“我们教主在闭关,今日不可能见客!”
别看青年道士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事实上,他的心里早已掀起了惊天动地的巨浪。
对于徐君羽忽然暴起,向他刺了一剑,他和汲涵蕾早就有了预判。
要是不反击,那才不像徐君羽的为人。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不对,是让他和汲涵蕾没想到的是,徐君羽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选择迎头而上。
后面的汲涵蕾,看到徐君羽并不没有转过身来,连忙出声抢白:
“我师弟没有骗你,羽姬,建议你乘早滚蛋,不然的话,我们神鹤教可要将你永远留在这里了!”
她们在此地悄悄布置的地煞凶绝阵,入阵之人,只要一转身,即可触发大阵。
到时,配合地煞凶镯,纵然是元婴期的强者,唯有被斩杀一途。
要说,也许是徐君羽命不该绝,又或许,上天眷顾他的原因。
当他一听到汲涵蕾在后面出声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之感涌上了心头。
这个女人,老子看都不看想看她一眼!
当即,心中一横,徐君羽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闯进去再说,倘若这两人还要阻拦他,那就对不起了!
于是,徐君羽剑眉一挑,冷冷地说:
“这位道友,给你三秒钟,时间一到,若是还敢拦我去路,那就休怪我剑下无情!”
屈指一弹,养歆剑发出嗡嗡嗡的剑鸣声。
声音一落,徐君羽挑剑一刺,喝道:“这是你自找的!”
“嗤”的一声响,一道刺目剑芒,带着威猛霸道的气势,朝着青年道士的咽喉激射而去。
汲涵蕾在后面看得真切,心里的念头飞转,转眼之间,给前面的青年道士下了撤走的眼神。
霎时,就听“当”的一声响,但见,一面洁白如玉的方形盾牌,不但出现的方式极其诡异,而且还将养歆剑发出的剑芒瞬间抵挡了下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八回 直入 易容
不知何时,那名青年道士突然消失不见。
看了看面前的方形盾牌,徐君羽手诀一变,一声宏亮的嗡鸣响起。
只见,养歆剑化成一道残影,默默地钻进徐君羽的衣袖之中。
紧接着,对着方形盾牌,徐君羽不冷不热地说道:
“杨教主不是正在闭关吗?”
话音刚落,杨文馨的倩影,豁然出现。
随手一挥,方形盾牌转眼不见,杨文馨望着徐君羽,长叹一声,道:
“哎,闭关的不是我,是裕芬她们母子……”
“哦,原来是这样,知道了,那……告辞!”
对着杨文馨打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稽首礼,随之,徐君羽剑决一掐,剑光一闪,人影便直冲云天。
“榔樮横担不见人,直入千峰万峰去!”
声音只是刚刚入耳,徐君羽的身影已然没了踪迹。
即便是用神念去查探,也毫无所获。
当下,杨文馨目光落到汲涵蕾的身上。
这时的汲涵蕾,心中早有了说辞,低着头,小声说到:
“掌教师叔,我和师弟是不想徐道友羊入虎口,师祖好像是这两天出关,我们是怕——”
一摆手,杨文馨寒声道:
“胆敢再犯,此石便是你的下场!”
说话之间,杨文馨手指一点,“嗤”的一声响,一道红光朝着三丈开外的巨石射去。
轰隆隆——
巨响之声刚起,那块巨石应声化成了虚无。
看到这一幕,汲涵蕾脸色却是猛然一喜,高声一拜,道:
“恭贺掌教师叔凝结元婴,现在我们神鹤教的实力,估计可以排进前三啦!”
“我们排进了前三又能怎么样?”杨文馨仰着头,望着天空之中漂浮不定的云彩,神情超然道:“他最后留得那句话,你没事儿多参悟一下吧!”
汲涵蕾一听,惊愕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的面色恢复了正常,打了一个恭,笑道:“多谢掌教师叔指点迷津,涵蕾铭记于心!”
闻听此言,杨文馨知道,想要汲涵蕾好好领悟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师兄座下的弟子,杨文馨本想好好照拂一二的。
尤其是聪明伶俐的汲涵蕾,可以说,杨文馨对她寄予了崇高的厚望。
然而,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实现了,如今的汲涵蕾,仇恨的种子显然已经生根发芽。
更加可悲的是,她的仇恨对象,还是徐君羽。
别人还不了解徐君羽的为人,杨文馨却是非常了解的,但凡和他作对之人,压根就没有好下场的。
记得还在外界之时,那些和他做对之人,都不得善终。
想想绣道那么多狠人,还不是全都烟消云散?
纵然到了隐世界,依旧一样。
报复丹望居,似乎才刚刚开始,而鹤苍子之死,事实上和他有着莫大的关联……
当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杨文馨身子一转,背着汲涵蕾说道:“你先回吧!”
点头称是了一声,汲涵蕾当先飘然离去。
……
隐世界高等法院。
嵇玉华和一名男子并肩走着。
由于这名男子的面貌实在不敢恭维,不仅脸上有一条可怕的刀疤,而且身上的西服也极度的破旧。
所以,在回女修宿舍的路上,好多人都对他们投以异样的目光。
刀疤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换了面容的徐君羽。
两人来之前商议好了,这次回到隐世界高等法院,要将苏怛罗的卷宗好好调阅一番。
这段时间,徐君羽一直在思考,到底是哪方势力,在背后恶整苏怛罗。
思来想去,偏偏一点线索也没找到。
就算后面嵇玉华也加了进来,也是一样无法找出答案。
最后,嵇玉华建议,回隐世界高等法院查阅卷宗,说不定在上面,可以顺藤摸瓜。
考虑到徐君羽行动不是很方便,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当然了,也不是随便易容。
确切地说,现在徐君羽是顶替了刀疤男身份。
刀疤男名叫郗阳煦,是艮山派的弟子,同时,还是隐世界高等法院民事二部的右陪审。
不过,他在昨天早上,因意外误食了丹药,不幸中毒而亡。
所幸,知道此事的人,仅仅限于嵇玉华一人。
呲呲呲——
几只知鸟不停地尖叫着,也无法阻挡路人对徐君羽行注目礼。
甚至,有人私下窃窃私语:
“好奇怪哦,嵇部长什么时候和郗阳煦这个丑八怪处到一起了,你们看,现在他俩挨得多近,活脱脱一对热恋的小情侣呢?!”
“啧啧……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耶!”
“嘘,小心一点儿,嵇部长的脾气不是很好,我们……”
这些话,嵇玉华自然一字不漏全都听到了心里,哼了一声,一股磅礴无比的气势瞬间弥漫了开来。
有几人躲避不及,直接压趴在地,动弹不得。
“嵇部……长……息怒,我等……再也不敢了……”
一名避得早的女修,躬着身,告饶到。
从她的语气当中,可以看出,内心是何等的恐惧!
没有看她一眼,嵇玉华目光落在一脸淡定的徐君羽身上,问道:
“郗法官,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问我吗?”
徐君羽愣了一会儿神,神念往地上几人一扫,一股怜悯之情油然而生,虽然这些人爱嚼舌根,但是并没有过分招惹自己。
于是,他打了一个哈哈,道:
“都是同事,还是留一份余地吧!”
“多谢郗法官,多谢郗法官!”
微微一沉吟,嵇玉华大袖一挥,磅礴无比的威压转瞬消失,道:“既然有郗法官替你们求情,那么你们还是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谢谢嵇部长!”
沙沙沙几声响,人影散去,此地只剩下两人。
相视一笑,嵇玉华对徐君羽传音道:
“我们今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相信没有人再怀疑你的身份了,君羽,接下来这些天,你知道怎么演吧?”
“演戏,我是专业的!”传音到这里,徐君羽深情地给了嵇玉华一个标准的“摸脸杀”,而后,一边吹着口哨,一边传音:“我会天天来接你!”
“哼,这还差不多!”嵇玉华直接出声,猛然之间,她的目光落到不远的古松上,继续说道:“我们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见!”
“好的,玉华,明天见!”
挥了挥手,嵇玉华依依不舍地走进女修宿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九回 小票 诸篁
古松之中,一对明亮的眼睛,闪着别样的神采。
一阵夜风吹过,古松微微摇动了几下。
夜风一停,古松也跟着恢复如初,不再摇动分毫。
接下来的日子,徐君羽以郗阳煦的身份,和同事们小心相处着,倒也没有出什么差错。
这天,两人照旧到民事二部办公室上班。
屏退了其他同事,嵇玉华将徐君羽叫了过来。
“君羽,这是卷宗,你回去好好看下!”
嵇玉华笑着将之递了过去,起身给徐君羽倒了一杯水。
此时,徐君羽端坐在办公椅上,双眼紧盯着桌上的卷宗,并没有看边上的水杯一眼。
叹息了一声,嵇玉华坐到了徐君羽的对面,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道:
“要不,君羽,你先喝杯热水吧?”
“好……好的!”
说实在的,徐君羽心里面对苏怛罗的愧疚之情,现在依然存在着,因而,他一直不敢打开来看。
于是,端起水杯稍微喝了一小口。
只不过,嵇玉华灵动的大眼,在卷宗上转来转去,徐君羽脸色一红,放下水杯,支支吾吾道:
“不好意思,我……我……玉华,要不……还是你说给我听……我心里有一道坎……目前,目前还无法迈过去……”
闻言,嵇玉华抿嘴一笑道:
“还是你自己好好看一下,每一页我都贴了便签,你看起来也方便得很,第一页放着我这些天搜集到的有利证据,我想,君羽你要仔细看下!”
“噢?!”
徐君羽眼睛一亮,迅速翻到卷宗的第一页。
一张暗黄色的小票,映入到徐君羽的眼帘。
在看清小票的开票时间后,徐君羽心跳突然加速,这是苏怛罗不在场的证据吗?
仔细一扫小票的签名,“苏怛罗”三个歪歪扭扭的字迹,显得异常的抓眼。
当下,徐君羽放回小票,对着嵇玉华激动地说到:
“这就是大罗的签章,我和他太熟了,他的字迹我一眼便可以看出来!”
“如果真是他的笔迹,那大罗……”朱唇一咬,嵇玉华将后面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抬头望着天花,叹道:“后面主审法官的字迹,你再看看!”
徐君羽一听,二话没说,唰唰唰,翻到了最后一页。
主审法官那一栏,“诸篁”两个大字,就像一根毒刺一般,双眼之中,顿时生出难以表达的疼痛之感。
“特喵的,难道诸篁没死?”
说话之间,徐君羽再次确认了一遍,不可思议地望着嵇玉华,问道:
“玉华,诸篁是不是真的没有死?”
“此人是不是我们认识的诸篁,眼下还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一件事,大罗这件案子和丹望居关系不大了!”
“啊,不是吧?怎么可能关系不大呢?玉华,是不是推理错了?”
放下手中的水杯,嵇玉华镇定自若地说道:
“像‘此地无银三百两’这样的昏招,你觉得丹望居会做吗?”
轻咦了一声,徐君羽摸着下巴赞同道:“还别说,真是这个理,丹望居的人就算再傻,也不会傻成这样!”
“幕后之人,故意把案子的经手人转到诸篁头上,肯定早就想到,事后会有人来查卷宗,哎,好一招,故布疑阵!”
直了直腰,徐君羽目光从嵇玉华的脸上,转到了卷宗之上,问道:
“卷宗我也不想看了,以玉华你的能力,肯定将里面所有的漏洞都找了出来,是吧?”
漂亮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嵇玉华也是一样,微微一笑道:
“嗯,是的!君羽,上面留给我们的线索其实不多,除了那张小票以为,就再无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了!”
眯着双眼,嵇玉华有意停顿了一下,直到徐君羽的眼神落到自己脸上之时,才接着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君羽,我们不如分两步走,先是晚上去探视一下大罗,而后暗中查看一下诸篁这人,你觉得这样的安排可行吗?”
“可行,非常棒!玉华,我其实早就想去探视大罗了,只是有些担心……”
“你是担心躲不掉里面的监视,是不是?”
看到徐君羽向她投来尴尬的表情,嵇玉华爽朗一笑,道:
“这次我们走正常程序,还担心什么呢?”
“对哟,我还有郗法官这个‘马甲’,哈哈……”
“所以,你担心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说着,嵇玉华冷不丁地给了徐君羽一个优雅的“捧脸杀”,笑话道:
“先别急着不好意思,到了那里,准有你好受的呢?”
“为什么?”
“为什么?”嵇玉华对着徐君羽呵了一口气,甜笑道:“你那么聪明,猜不出来吗?”
“啊哈,了解!”徐君羽摸着后脑勺,语气扭捏道:“那个,到了里面,还要仰仗玉华替我……”
“需要我帮忙,可以啊!”嵇玉华笑着手一伸,道:“拿来!”
“拿……拿来,这个时候,要我……拿什么哦?”
“当然是把你的心,拿给我啊!”
到了此时,徐君羽总算搞清楚了状况。
原来玉华是在和我开玩笑,不过,玩笑归玩笑,该表达的心意,还是要表达的。
想到这,徐君羽伸出右手,唰唰唰,一连给嵇玉华比了8个甜心。
就在这时,嵇玉华手机铃音响起。
一见徐君羽好奇又迫切的眼神,嵇玉华打开免提,接通道:
“喂,濮妹妹,你好啊!”
“你好,嵇姐姐,我看到他了!”
电话那头的濮妙意,语气显得异常兴奋。
“你说什么,濮妹妹看到谁了?”
一看嵇玉华明知故问,徐君羽忍不住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但是,他没有出声的意思,继续好奇地听着。
“我好像看到徐师兄了……”
“你看到徐师兄了,哪个徐,是双人旁‘徐’呢,还是言字旁‘许’呢?”
嵇玉华在说这话的时候,凤眼直横着徐君羽。
意思非常明白,就是要让徐君羽闭嘴。
“是双人旁的‘徐’!”
“你说你看到徐君羽了?”
“是的……不是,我没有……”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虽然我没有看到徐师兄本人,但是他悄悄留了一个乾坤袋!”
听了濮妙意这话,嵇玉华凤眼猛地一瞪,手指狠狠地点在徐君羽的额头之上,随后,假装吃惊不已道:
“噢,我终于懂了,你是通过乾坤袋推断出,他出现在隐世界了,是吧?可为什么……他不出来见妹妹一面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八十回 广兰 不见
濮妙意在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一声淡淡的叹息过后,只听她缓缓地说道:
“可能徐师兄觉得没必要见我吧,嵇姐姐,爷爷要我去帮忙了,再见!”
电话一经挂断,嵇玉华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剑一般,没有一点儿停滞,直接斩向了徐君羽的双眼。
“哎哟”了一声,徐君羽手捧着双眼,以快得呱呱叫的速度,起身夺门而逃。
“你给我站住!”
嵇玉华高扬着右手,在后面奋起直追,口里不停地大嚷道:
“谁叫你沾花惹草的,谁让你处处留情的……”
隐世界广兰域。
一座不起眼的大山中,有一处很是隐秘的园林。
光看外面那飞龙在天的琉璃影壁,就知道里面居住之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园林中心,紫气缭绕,一座朱红大殿若影若现。
大殿当中,有两人正遥想对望着。
一名面白无须的俊秀青年,一名落落大方的丽质佳人。
丽质佳人不是别人,正是挂完电话没多久的濮妙意,她对面所立的俊秀青年,则是她的爷爷濮伟强。
别看濮伟强显得非常年轻,事实上他的年级却很大了,少说也有2000多岁了。
其一身修为,早已到了还虚大圆满,离合体期也只差临门一脚。
“妙意啊,我们现在还需要攒很多运气!加油吧,使出浑身解数吧,挑战一下我们一族的极限吧!”
说话间,濮伟强缓步走到濮妙意跟前,露出无比激动的神情,鼓励道:
“只要你再进一步,后面之事,爷爷再也不会麻烦你了!”
“爷爷,你不会变卦了吧?”
“当然不会了,此事一了,爷爷给你放100年的假,到时候,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爱找你的徐师兄,就找你的徐师兄,爷爷不会多说一句!”
听了濮伟强这话,满脸胀得通红的濮妙意,低下头来,怯怯地问了一句:
“艮山派的太上长老,不是名叫仲鹤吗?听底下人说,此人的修为最多是还虚初期,爷爷,以你现在的实力,足以将他拍死啊!”
说到这里,濮妙意偷偷瞄了一眼门口的日晷,神色随之一慌,急忙加快语速,道:
“可是,为何爷爷还要我主动接近嵇姐姐呢?难道说,艮山派还隐藏着更为厉害的高手?”
“这是自然!”望着天空中挂着的骄阳,濮伟强大有深意地说到:“岂止艮山派,就连其他5大势力,几乎都藏有千年老怪!”
“原来如此!”
濮妙意转过头来,对着濮伟强道:“爷爷,我想,嵇姐姐的长辈,才是你忌惮之人,莫非……莫非此人已进阶到合体期不成?”
“目前不太肯定,当年,他的修为要比我高上一线,哎,但愿不是你想的那样,否则,我们濮家一族别说报仇了,延续下去恐怕都有些困难……”
“嘻嘻,爷爷不是常教导妙意,说修道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
把话头有意一收,濮妙意捏起拳头在濮伟强面前比划了一下,这才继续打气道:
“不管别人能不能进阶,反正我相信爷爷一定可以办到,我们濮家卧薪尝胆这么些年,一定能夺回属于我们往日的荣耀!”
当下,濮伟强对着门口随手一挥,只听“波”的一声响,随后,笑道:
“时间不早了,妙意,你快回去修炼吧!”
“好的!”
打了一个恭,濮妙意往外退走。
前脚刚走出大殿,一声清脆的嗡鸣响起,但见一个通体发着红光的玉瓶悬浮在面前,有一股奇异的清香随之溢出。
转身一看,濮妙意发现,此刻大殿之中已经空无一人。
“也不知是什么丹药,爷爷不给我明说,我也不敢随便吃啊?”
念头一转,濮妙意接着会心一笑,道:
“嗨,看我这脑瓜子,肯定不是一瓶毒药,爷爷既然给了我,那么想必就一定对我大有好处,不然,也不会多此一举!”
唰地一下,濮妙意将玉瓶收到了乾坤袋中,仰头一笑,便迈着轻快的脚步,悄然离去。
……
隐世界高等法院。
餐厅角落。
一张餐桌上,两人正埋头吃着午餐。
大概吃到了一半,徐君羽看见盘里的红烧大猪蹄子居然一个也没动。
于是,手起筷落,用最快的速度,给嵇玉华夹了一个过去。
“喔,你干嘛?”
要说,嵇玉华差不多得有二三个小时没搭理徐君羽了。
当前,徐君羽一激动,差一点没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暗自舒了一口气,抬头笑道:
“还能干嘛,当然是给我家嵇仙子赔礼道歉啊?”
“我需要你赔礼道歉吗?”
语气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并没有立马泼了徐君羽面子。
看见红烧大猪蹄子还在她的碗里,徐君羽心里已然有了谱,道:
“快吃,吃完盘里还有呢?”
凤眼一睁,嵇玉华沉声道:
“哟,干嘛呢,你当我是什么人?哼,吃胖了你帮我减肥是吗?”
话音一落,徐君羽只觉眼前一花,等他回个神来之时,盘里剩余的红烧大猪蹄子,全被夹到了自己的碗中。
望着自己的碗像山一样高,徐君羽不禁剑眉微微一皱,哭丧着脸,说道:
“不好吧,玉华,全给我吃了,合适吗?”
举着筷子,嵇玉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合适,很合适啊!”
“唉,啃完这5个,怕是我的牙会掉几颗……”
“是吗?”嵇玉华故作诧异了一会儿,举起手中的筷子一动,“嗤嗤嗤”几声响,就见,她碗里的红烧大猪蹄子,竟被剔除得干干净净。
“纳尼,如果吃饭用上法术,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不奢侈,一点儿也不奢侈!哼,该怎么吃,我都教你了,不许反驳!”
“秒懂!”
为了自己的牙好,徐君羽只能依样画葫芦,将碗里的红烧大猪蹄子,用法力全都剔除了干净。
“嗯哼,不错,没成想你法术运用的这么娴熟,早知道,我就不教你这招了,让你用牙啃,多么美好的一幕啊!”
闻听此言,一阵恶寒从徐君羽后背瞬间飙出,现在的他,哪里还敢造次,什么也不说,埋头吃肉再说。
一边是狼吞虎咽,一边是细嚼慢咽,超搞笑的反差萌,就这样匪夷所思地出现了。
吃完碗里的饭菜,嵇玉华掏出一张纸巾,先是幽雅地擦了擦嘴,旋即,给了徐君羽一个“摸头杀”,嫣然道:
“那个妙意,你打算一直不见她,是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