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改革家全文阅读

46、拜谒天策府

    ();    接下来几天，张超也都在忙活着皇家服务集团成立的事情。并且他再次三令五申，关于那个宦官派去的总监讲不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插手的人，反而要尽力和那些雇佣过来的人一起好好合作，一旦出了问题那双方都一起承担责任。如果出了问题，那接下来不但不能够获得借助宦官身份进行免责，反而要一起接受惩罚，所以这样他们也都必然会让他们绑在一起，让那些宦官总监不敢轻易乱来。一旦乱来，他们承担的责任更大，所以这样必然会让他们非常的顾忌，不敢随便插手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了。这样也就是张超所尝试的后世常用的那种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的方案，而那些宦官总监只是代表了皇帝来监督的，并不能干涉日常的经营，只能够决定重要的事情也就行了。

    这样足以让他们能够稳定运转好一段时间了，这样也都是张超从后世学习到的企业发展的趋势。企业发展的趋势也都是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然后实行职业经理人制度。这个皇家服务集团寄托了张超不少的心思，不但有试验监军制度，还有开启国有企业制度，甚至还有尝试商业上的进展。所以说这个皇家服务集团是在很多方面开始了探索，如果能够成功那对于古代封建时期的进步是非常巨大的，甚至能改变人类历史进程。所以，他在这里盯着这些事情，然后避免出现意外。

    而就在武德七年的四月初，杜雨露突然传来了一个消息。

    “超，伯父要见你！”杜雨露说道。

    而张超听到了杜雨露这么说，张超马上皱起了眉头。杜雨露所说的伯父，那除了杜如晦还有谁。现在秦王李世民和李建成的夺嫡争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了，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而张超秉承着不干涉，不参与，不评论的“三不”原则，一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反正自己小胳膊小腿的，理会他们做什么呢？哪怕参与了夺嫡，那也都没有自己什么好处，反而危险重重。张超作为一个后世政客，一切都是稳定为主，他只要等到双方决出胜负，然后自己顺势跟着新任皇帝也就行了。而自己的官职品级还是比较低的，不怕到时候安排不过来。

    “好吧，我亲自去天策府拜谒一下吧。”张超说道。

    既然杜如晦通过杜雨露来传达这个消息，说明杜如晦还是非常重视自己的。而张超也都想要见一下这个历史上著名的房谋杜断之一的杜如晦，而杜如晦历史上也都不长命，贞观四年也就死了。不过他被李世民称呼为贞观之后第一功臣，而在凌烟阁里面排名可是第三名，只是靠着四年的功绩也就排名第三名，这个足以说明李世民多么重视他了。而自己如果这次不给他们面子，那也就是以后恐怕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毕竟原先历史上李世民可是当了皇帝的，谁知道这个杜如晦会不会到时候还是宰相。张超心里还是认为历史和原来一样的偏向，张超心里面对于历史的天平还是更偏向于李世民的，所以他认为李世民当皇帝的概率更大，所以他不得不给李世民面子。而杜如晦是李世民手下头号重臣之一，那也自然要给几分面子。

    “咚咚咚！”张超敲响了秦王天策府的外门。

    “张主事，秦王和杜如晦中郎已经等候多时了。”

    杜如晦目前的官职叫做“从事中郎”，可以称之为“中郎”。而张超听到了这个秦王，马上意识到了这次不光是杜如晦想要见自己，恐怕是李世民想要见自己，只不过是借用了杜如晦的名头而已。而这个时候想走也都来不及了，既然都来到门外，那如果还要离开，那等于是在侮辱李世民。到时候恐怕李四后面当了皇帝之后都会引以为耻，所以张超不得不也都走了进去。

    “见过秦王！”张超说道。

    而李世民主动微笑说：“孤王等候张主事已久，如果不是借用克明的名头，恐怕孤王还请不来张主事啊！张主事虽然进入我大唐官场不过一年多，可是却为我大唐官场办成了好几件大事。从考成法的使用，并且杀了一大批贪官污吏，为我大唐朝廷振奋了人心，接下来还负责这个皇家集团的组建，将来一定能够为我大唐皇家带来很大的财富，这个不是好事吗？今后我大唐皇家不用问国库要钱，反而还能够反哺国库，这样可是千古未有之事。所以，张主事难道不是功臣吗？如果不是张主事年纪尚轻，并且还刚刚进入我大唐一年，那孤王也许都要重用了。”

    张超平淡的回答：“秦王殿下，既然我身为吏部主事，负责考察官吏是否称职，那这个也都是我的职责。臣身为吏部的官员，自然要为我大唐选人用人把好关，不让那些歪瓜裂枣进来了。所以清理贪官污吏，那不过是我的本职工作，而实行考成法，那不够是为我大唐建立合适的官员升迁标准。至于最后的建立大唐皇家集团，那不过是为了我大唐节约人力资源罢了。所以，我这个不过是做了我的本职工作而已，用不着秦王夸奖。”

    张超显得非常平淡，因为他知道这次李世民邀请他过来绝对是想要拉拢他，不过张超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绝对不会投靠的。因为参与夺嫡的争斗太危险了，所以张超绝对不会投靠任何一方的。反正如果哪怕投靠到了李世民那边，哪怕李世民当了皇帝，自己也都不可能获得多大的好处。因为张超级别太低，不可能一次性能攀登到宰相的位置。所以哪怕他参与了从龙之功，那也不过是获得一个五六品的职位，可是为了这个职位有必要如此冒险吗？当年张超没有参与这种机会，不也是混到了副厅级干部，所以没有必要冒险的。

    “张主事，请！”李世民说道。

    “秦王请！”张超说道。

    而当到了里面之后，李世民主动的坐下来了，而两旁周围还有刚才那个杜如晦，也就是杜雨露的伯父。而还有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应该也就是传说中的房玄龄了。而这次李世民为了能够来找自己，那看来可是煞费苦心了，居然连自己的两员大将也都请出来了。

    “请，请进内室！”李世民说道。

    当张超走进了内室里面，张超赫然发现自家面前有一副字，而这幅字俨然也就是当初自己写给虞世南的那篇《竹石》的诗句，而现在居然被李世民装裱到了自己的内室里面，并且好像还是精心装裱的。而旁边的赫然是一些名家字画，都是古代著名书法家的字画。

    “果然不愧是李世民，有一些手段啊！”张超心里面想道。

    张超知道李世民绝对是故意的，李世民绝对是故意把这份书法装裱起来，然后送到了这个内室里面拜访。而李世民故意把自己这份不值钱的书法装裱起来和别的书法名家的字画一起拜访，那其实是一种故意用来让人感觉对方对自己的重视。而李世民什么也都没有说，故意带着自己来到了内室里面，而张超知道李世民这个角度非常好，只要自己进来之后，那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能够看到这幅字。

    而如果是一般人，看到了这幅自己写的字在和名家的字画一起装裱拜访，那绝对是能激发起荣耀的感觉。而这样能够间接的体会到对方对自己的重视，心里面也都会有些感动的感觉。而张超看到了这幅字，当然知道了这个其实是李世民的手段了，他利用这一种手段来让人感觉亲近。这种潜意识里面的认为，比起对方说一千句一万句重视要有用。

    因为如果一般人看到了自己的字画被别人当做了名家的字画，可是自己却并不是什么名家，那心里面也都会有几分感觉到对方是自己的知音。这种手段其实是直接在潜意识里面的作用的，比起对方如何表态都有用。

    张超看了这幅画，闭口不言，显然是好像装作没有看到一样。而李世民看到了张超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心里面不由得有些着急。因为在他的计划里面，张超应该会主动询问这幅字画为什么会在这里，然后李世民顺水推舟的表明自己重视，然后或则一套套的接下来。可是张超不按照自己剧本走，好像真的没有看到一样，这个简直是让接下来的剧本无法演下去了。

    李世民暗暗着急，张超居然不按照他推测的剧本走，而他只能够给房玄龄使了一个眼色，让房玄龄来破局。

    而房玄龄马上心领神会，马上说：“秦王，这幅字真是稀奇。方方正正的字体，好像非常的庄严，真的像是一个名家之作啊！”

    “秦王，这个是哪位名家的作品？如此新式的字体，绝对是名家之作啊！可是，我为何没有听说过这位名家呢？”杜如晦也都装傻说道。

    而李世民马上说：“玄龄，克明，这位大家也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哦？原来是张主事，张主事果然年轻有为啊！”杜如晦马上说道。

    “是啊！没有想到张主事还是会有如此一套书法技艺，看来我那个侄女果然没有跟错人，果然是一个博学多才年轻有为的人啊！”

    “这一套，我在二十五岁到时候都不用了！”张超心里面暗骂。

    这个李世民和房玄龄杜如晦还是把自己当做了年轻人，他下意识的还是把自己当做年轻人了，所以用的手段也都是那些对付年轻人的手段。这种手段对于那些涉世未深，并且心高气傲恃才傲物的年轻人非常有用。如果那些年轻人一时不慎，很可能也都会陷入这种吹捧当中，最后被人利用了。可是张超这个后世的老官油子，怎么可能会被这种相对来说不入流的手段所坑了。

    张超马上回答；“书法一道是小道，书法字画不过是用来陶冶情操的一些小道而已，上不了大雅之堂。所以书法字画一道，我从来不用来炫耀，没有想到秦王还收藏我的拙作，真是让我感到意外。不过，这种小道不用说了，这种小道于治国无益处，对于百姓民生也都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些无病**的东西，如果把太多心思琢磨在这方面，还不如多琢磨一些治国方略，改善百姓民生的事情。”

    “……”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集体无语。

    李世民和房玄龄杜如晦之前经过分析，他们认为张超作为年轻人，应该是非常恃才傲物，手里面有一样特殊的能力，那一定会非常骄傲。而这个书法是古代人非常追捧的，尤其是古代文人更是如此。他们认为只要自己一开始提出话题，那等于是挠到了张超的痒处，让张超非常舒服。因为吹捧人家最擅长的方面，那肯定是算是拍马屁，还是拍的舒舒服服。

    可是张超居然不吃这套，不但不把自己的书法当回事，反而还“贬低”书法，说书法这个玩意与治国无益处，对于改善民生也都没有好处。而张超这话也就是故意堵死了接下来李世民和房玄龄杜如晦借用书法这个为主题，接下来继续铺垫下来的说法。

    “该死，这个张超怎么回事，不按照之前推演的来啊！”房玄龄也都尴尬无比。

    因为这个计划是房玄龄提出来的，他虽然对于张超不熟悉，可是他还是下意识的认为张超是一个年轻人，很好对付啊！可是现在张超两次不按剧本走，这个让房玄龄对于自己的推理能力非常的不自信了。而房玄龄根本不知道，张超这个十七岁的身体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几乎四十岁，并且久经官场的人，自然不会那么容易顺着他们的套路走。何况这种套路，别说是对付他这种后世官员，哪怕后世的电视剧里面也都被玩臭了，忽悠普通人都无法上当。所以房玄龄认为这个手段有用，可是对比起后世的那些讯息爆炸的时代，这些手段简直是有些不入流了。

    不过，李世民很快也就想到了破解方法，那也就是接着说：“张主事，俗话说字如其人，而张主事你的这幅字看起来方方正正，足以表示为你的刚正不阿的态度。而张主事，你认为做人和做官都已经给是刚正不阿的吗？而根据孤王所知，您一向是提倡设立规矩，然后利用各种规矩来治国。从你的考成法，到后来的皇家服务集团里面的各种章程，这些都是看起来条条框框，非常的井然有序。而这个，其实是当年法家的风骨，难道张主事是认可法家的吗？”

    “法家？”张超心里面突然有些嘀咕。

    张超当然知道法家是什么东西，因为法家其实也就是当年自古以来的一个顽强的学派。在春秋战国时期，法家是普通平民阶层的代言人，讲究法制。而他们讲究一切也都是要以法律作为治国标准，而一切都是要用法律来治国，什么儒家的教化说法他们是不赞同的。不过张超知道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诸子百家都已经开始消亡，可是法家却一直顽强的延续下来了。

    虽然看起来儒家是一统天下，可是事实上在很多学习儒家的同时候，还是有不少人政治家习惯于用法家思想来统治的。比较出名的有诸葛亮、隋炀帝杨广、王安石等等，而这些人都是在儒家的范围之内成长，可是却治国理念偏向于法家。而在古代真正评价好的君王，比如说就算是唐太宗李世民也都是兼用儒家和法家的思想来进行治国，这样才能取得不俗的成绩。

    而张超很快也就说：“我是法家，可是也不是法家！”

    “哦？这话如何讲？”李世民问道。

    张超回答：“我赞同都是法治，而不是法制。”

    接着，张超在纸上写了“法治”和“法制”二字，然后李世民和房玄龄和杜如晦也都感觉非常的奇怪，不知道怎么样理解。这两个词都是一样的读音，可是具体有什么区别呢？

    “哦？这里面有区别吗？”李世民问道。

    张超接着说：“法制，也就是关于形式上的律法和指令。而我的法治，是讲究依法治国。不过，在我的法治思维里面，没有人能够高过法律，哪怕君王也都不行！而我这个法治的法律，来源于大家一起商议而成，而不是君王自己口含天宪一张嘴也就行了。”

    “嗯？为何？”李世民问道。

    张超知道李世民心里面也都是偏向于法家的，心里面还是比较能够赞同法家的思想，所以听到了这个法家的新思想也都感觉非常好奇。

    “因为之前说过，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如果无限制的权力，那必然会带来很大的恶果。而如果君王掌握了绝对的权力，那意味着权力的失衡。所以只有通过立法，然后确立大家的权利范围，这样才能让大家各司其责，不至于出现太多的权力碰撞和失衡。而未来皇权不再是天授，而来自与法律。这样可以避免帝王权力过大最终伤人伤己，也都能够很大程度上避免了权臣的出现，因为大家的权力都是有限制的。最后只要大家能够好好的按照权力的划分法律各司其责，最后皇权和相权冲突也就少了，皇帝和臣子还有天下万民的冲突也就少了。而那个时候各种冲突少了，皇家也都能够更长时间的延续，甚至只要能够一直遵守法律，能够永远延续。”

    张超的话题再次回到了那个关于是皇帝想要权力还是皇族延续到问题，如果想要权力，那皇族延续必然不会太久。可是如果想要皇族延续，那必然要限制自己的权利，这样是一个矛盾点。

    “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了合适的法律，大家都能够依照法律来执行，大家也都认可了各自的权利范围，不能够擅自逾越，那这样皇帝也就彻底安全了。而哪怕是那些权臣也都无法篡位，因为根本无法篡位，他根本无法逾越到皇帝的权力范围是吗？一旦他有了想要突破权力范围的事情，那无数人都会站起来反对他，这样也就是权力收到法律控制的原因。而法律是大家一起来决定的，所以谁也都不能够擅自自己决定改变。”李世民问道。

    李世民算是明白了，张超的意思是要设立一个游戏规则，然后哪怕是以后宰相也都只能够在自己的权力范围之内行使权力，不能够逾越到皇帝那里。这样通过立法来确立权力范围，而任何权力都是来源与法律，这样哪怕皇帝也都不能够有太过超越法律的权力。而这样反而更安全，能够让皇帝的位置能长期的延续，不至于出现太多的动乱，保证了皇族的安全。

    “如果能够保证皇族永远的传承下去，那放弃一部分权力也都是可以考虑的！”李世民想道。

    如果说和皇族能一直延续，那这些权力也都不算什么了。在李世民眼里面，比起皇族永远传承，那放弃一些权力也是值得的，因为他更关心都是皇族永远传承，而不是考虑什么彻底掌握永远用不完的权力。因为他知道无限大的权力，最后带来的也就是没有权力。因为无限大，看起来是无限大，可是事实也都可以无限小。可是用法律来规定了皇帝的权力，这个到可以说是另一条思路。只要大家认可了这这个关于权力划分的法律，那皇帝的权力可以永远都恒定下来，不至于出现变化，并且也都可以让皇族长久的传承。所以，在李世民眼里面，放弃一部分无限大的权力，然后换取一个家族永恒都拥有一部分权力，那也还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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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谈理想谈人生（上）

    ();    “他是一个奇怪的人！孤王第一次承认，孤王看不透一个人，他是第一个让孤王感到意外，并且毫无头绪的人。”

    李世民看着张超和杜雨露离开了天策府，然后最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旁边的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感觉意外，因为李世民这次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评价。李世民一直以来都是以知人善任来领导大家，而李世民认为这个世界很少有人能够让自己感觉看不透了，可是自己现在居然遇到了一个，也就是张超。张超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了，简直是一个人间的另类。他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这种复杂性格的人，简直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秦王，张超确实有些奇怪，可是我却不知道他奇怪在哪！”房玄龄说道。

    而李世民说：“他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他虽然有一颗爱民的心，可是却非常的有手段。他不像是那些迂腐的人，他非常能够适应为官。他深刻知道官场的险恶，可是他却能够利用这些险恶，这些肮脏的规则来实现自己的想法。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官油子，比泥鳅还滑。”

    而房玄龄和杜如晦心有余悸，因为刚才他们算计张超，结果张超每次都不敢找他们的剧本走，这个让房玄龄自认为自己的算计水平出了问题。其实这个是房玄龄不了解张超，张超是一个穿越者，自然也就是不会被那些受到所蒙蔽。如果房玄龄知道张超是一个在官场里面混过了二十多年的官油子，并且是一个后世看过了很多电视剧，各种古代政治手段收买人心的手段早就熟悉的炉火纯青，他也就不会使用这种对于张超来说不入流的手段了。

    现在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也都心里面感觉有些无语，自己刚才居然利用那些对付年轻嫩鸟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有着官油子经验当张超，那这个不是在鲁班门前弄大斧吗？如果他们这些手段对于别的年轻人，尤其是那些初出茅庐非常骄傲的人，自然是有用的。可是对于张超这个官油子，一点用处都没有，他早就熟悉了这种手段了。所以房玄龄和杜如晦脸色也都火辣辣的，自己的手段居然被人轻易破解，还是被一个年轻人轻易破解，这个真的是燕麦年无光了。

    “可是，他却不是毫无原则的官油子。他是有着自己的理想，有着自己的想法的官员。他的为官思维，也就是提倡利用法律来限制君王权力。”李世民说道。

    “他这个不是在找死吗？”房玄龄说道。

    限制君王权力，这个不是在找死，所以房玄龄对于张超这种执政思想感觉非常的奇怪。这种利用法律来制约君王的权力，其实是在自己找死的行为，方旋廉政古代人根本无法理解。虽然古代也都有所谓的法家思想，可是那个法家和后世的法治不是一回事。古代的法家其实提倡都是法律来源于君王，君王口含天宪，官员和百姓都要按照君王的命令来做。可是张超所提议的法治，是提倡皇帝和各个阶层的人商议共同制定一部法律，然后哪怕皇帝也都要遵守这个“游戏规则”，这样大家都可以各自安排各自的事情，不用担心会触碰到别人。

    “不过，他的话却提醒了孤王。孤王真的明白了，权力太大，低于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来说未必是好事啊！权力这个东西，用好了可以用来为国为民谋福，可是用不好那可就是要伤人又伤及自己了。可是，千古以来能用好权力的人，能有多少呢？”李世民叹了口气说道。

    而房玄龄马上说：“秦王，你一定能用好的。”

    “是啊！孤王自信孤王能够用好，可是孤王的后代呢？难道，孤王的后代每一个都能够和孤王一样吗？”李世民问了一句。

    李世民这话，没有人能回答，因为在场的人都是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几乎每一个朝代的帝王，都是一代不如一代。而自古以来的明君，能够有几个呢？中国历史上那么多个皇帝，最后明君不过是这么寥寥数人，他们都是能用得好权力的人。可是绝大部分，要么也都是庸碌之人，或者是一些滥用权力，最后害人害己的君王。李世民也都自认为自己的后代不可能每一个都犹如自己这样英明，所以李世民心里面也都犯嘀咕了。

    “也许，张超所说的是对的。权力也就是一个‘大饼’，你吃多了一些我也就少了一些，结果大家互相的争斗起来。可是这种争斗是没有规则的，最后大家必然会动武。而权力也都是一个守恒的，如果先辈君王把大权集中于一身，可是往往报复也都到了后代身上。后代因为没有先帝的威望，很容易被臣子欺凌。过去孤王也都认为是那些臣子大逆不道，可是现在孤王却感觉好像也都未必是那么回事。因为你过去掌握了大权，欺压下属太多。而当你走了之后，那些下属欺压久了，能不主动报复吗？”

    “所以，孤王也倒是一定程度的认可了张超的话，如果能找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平衡点，然后固定下来，这样大家也都可以安稳的生存。权臣篡位的可能也都很低了，而虽然君王失去了绝对的权力，可是却保证了君王传承的稳定，不至于出现太多动乱了。”

    而杜如晦却说：“秦王，这种思维只有您能够理解，恐怕别的庸碌之君未必能够理解啊！”

    “是啊！也许张超幸好出身在我大唐，如果出身在前朝，那也许他马上会被砍了脑袋。不过，他说的孤王倒是可以考虑。”李世民说道。

    而房玄龄和杜如晦屁都不敢放一个，因为他们不像是张超那么大胆，直接明目张胆的提议通过法律来限制君王的权力。他们对于皇权都畏惧已经到了骨子里了，他们已经四十多岁了，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已经定型，没有太多可塑性了。所以他们对于皇权都畏惧是非常深刻的不像是张超这个后世的官员，骨子里面人为的还是应该选择开明民主的思维，讲究限制权力过于集中，限制独裁**等等。

    这个是不同时代的烙印，不是说光是穿越也就能够改变的。这个是从灵魂深处的不同，是几乎不可能改变的了，至少张超没有能够改变过去他在哪个共和国时代的烙印，他无法能够改变自己在后世的烙印。所以在张超眼里面，对于皇权没有任何的敬畏，不会感觉十分害怕。虽然他明知道皇帝可以一声令下也就要了自己的命，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用了后世的思维来进行行事。所以，如果他不是遇到了李世民和李渊这两个相对大度不少，冷静很多的皇帝，那恐怕他的脑袋早就要掉了。

    不过，这些都和张超没有关系，他接下来要去办另一件事情。

    “张主事，我们已经宴请了今年中举进入仕途的年轻官员。他们都是刚刚进入仕途，没有太多的复杂背景，并且都不是士族，都是寒门的人。所以我想我们可以争取让他们加入我们，你看如何？”刘仁轨问道。

    张超点了点头说：“好的，我们去争取一下吧！”

    张超来到了酒楼里面，而这次是张超组织的一个近乎于党派的组织在这里宴请那些新入官场的年轻官员。张超自从在前段时间组织了这个同志会，算是成立了一个近乎类似于党派的组织，不过他没公开这个是一个党派，只是以朋党组织而已。古代虽然号称是君子群而不党，可是各种朋党遍地，那些政治思想相近，执政理念相近，甚至利益目的相近的人也都会纷纷组建成为朋党。

    张超组建这个朋党，其实李渊也都是知道的，很多人也都是知道的。因为朝廷里面朋党多如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后来的唐文宗也都发出了去河北贼易，去朝廷朋党难的感叹。而朋党这种东西，哪怕是在哪个朝代都有的，哪怕是后世的共和国时代，这种东西也都绝对不少，何况是古代。而那些士族能够结党，那自己这些寒门难道就不能够结党了吗？反而如果能通过寒门大家结党，反而能够更加加强寒门生存能力。现在朝廷里面大多数都是士族的党派，很少有寒门的党派。自己如果能利用啊本来也就不多的寒门官员，如果能够集结成为一个党派，按接下来等于是提高了大家的生存能力了。

    张超要做一个改革家，可是改革家的第一步也就是吸引志同道合的人来参加自己的大业。至于张超看很多小说里面那些给皇帝做白纸扇军师也就能够在皇帝一声令下进行改革了，这个张超真的很想泼他们一脸臭狗屎。自古以来凡是当官，都是知道官当得越大，收到的制约也就越多。哪怕是皇帝，也不过是某一个阶级的最高代言人而已，而皇帝也都是依靠阶级生存的，他会做出那些太过改变阶级利益事情吗？哪怕皇帝想要改变，那也是要缓慢的改变，改变阶级不是那么容易的。隋炀帝当年开办科举想要抽掉士族，可是他活着的时候没有能完成，而延续到了唐朝也都花费了数百年才能够完成。消灭一个阶级不是那么容易的，少则数十年，多则数百年。哪怕是有一些伟人的存在，也是困难重重的。哪怕是后世毛太祖想要消灭地主、官僚、资本家等等，不也是花了一辈子都没有能真正做得彻底吗？

    所以张超想要改革，首先要做的也就是吸收志同道合的人加入自己，这样才能够让自己的在官场的实力越来越强大。而他计划也就是借助皇权的扶持，然后走上对抗士族的道路。当然，张超接下来也就是要找一个经济支撑。光是靠着自己这些知识分子想要对抗已经形成了经济政治完整体系的士族，那是不可嫩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目前张超只上有了政治上的支持，可是经济上的支持还没有具备。他接下来要考虑的也就是找到一个经济的支持，而他知道有一个阶级有钱，可是却没有地位，他们就是进行结盟的最好对象。

    “各位同僚，你们都是刚刚加入仕途的人，也许你们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吗？”张超问道。

    而有人还是喜气洋洋的说：“我们成了官员，我们接下来要为民做主！”

    “为民做主？你们当官的目的是什么？”张超问道。

    “我当官是为了能够光宗耀祖！”“我当官是为了能够为百姓做一些事情。”……

    大家都纷纷开始说了出来，自己当官的想法。而他们之所以如此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是多方面原因的。他们首先是年轻人，所以他们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想法，有什么说什么。而再加上现在周围的布置的摆设原因，这里并没有像是传统的官场规则那样，官职高的在前面，低的在后面。这里都是圆桌，看起来大吉都是平等的地位，并不像是那种长方形的桌子，某一个人地位特别高。再加上这里环境素雅，并不严肃，所以大家心情也都比较宽松，好像聊天一样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不过，这些当官大多数有两种情况。有一种是比较多的，是希望能够光宗耀祖，能让自己走上富贵之路，为自己后代谋取一份富贵。而还有一部分是号称是为了理想，为了百姓，为了报效国家，可是实际上他们和第一类人一样，是为了自己的富贵。至于之后一类，那也就是真心为了普通百姓的人了，他们是从小有崇高理想，然后希望以后能为百姓做些事情而已。

    “你们知道吗？你们都有不俗的理想，可是你们认为你们能做到吗？我首先要恭喜你们，你们走进了仕途，那算是成为了官员，算是成了有身份的人了。可是，我也要替你们感到悲剧，因为进入了官场，那不过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接下来你们还要面对更复杂的环境。我现在想要问你们，你们进入仕途之前，你们了解这个官场吗？你们认为这个官场是怎么样的？”张超问道。

    而那些年轻官员一句话也都没有说，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官场里面是什么样的。而张超也都摇摇头，这些人其实都不是了解官场的人。就好比后世，很多人都希望当公务员，然后去当官。可是他们却没几个能事先了解官场里面是如何的，他们都不知道官场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而他们这么懵懵懂懂闯进了官场，如果没有特殊原因，那死得最快的就是他们。就好比战场上死得最多的都是新兵一样，在官场第一批被淘汰的，往往也都是新人。

    寒门和士族相比，他们弱势不但是在于身份背景，家庭经济条件。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也就是寒门他们祖先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官场，他们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政治争斗，阶级斗争。可是那些士族哪怕没有当官，他们也都听过了父辈的经验，父辈很多人也都被官场里面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从小积累了很多关于为官的经验，所以说不管哪方面，士族的起点都比寒门高不少。

    这种情况要直到明朝时期，那些新科进士都要到各部门去“观政”，或者是进入翰林院去学习三年。而这个过程其实也不无保护那些新人的想法，他们在观政和进入翰林院学习的时候可以学会很多做官的方法，然后学会了官场里面的初步斗争经验，最后怎么当一个官，他们也都能够有机会学习。而唐朝的官员，那都是直接冒冒失失的闯入了官场，最后被那些有经验的士族收拾得屁股尿流。

    “你们理想很远大，可是我却不得不给你们泼冷水。你们现在虽然看起来一个个都是年轻，可是你们却知道我们这些寒门官员的艰难吗？我们这些寒门官员，走进了官场里面的时候，首先要面对的是士族的排挤。如果不出意外，我们这些在做的人里面，至少有八成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升迁，然后只能够领着这份俸禄终老，然后耗费了一生的年华。至于说什么光宗耀祖，为百姓谋福，那也都不用说了。”

    听了这话，不少新的官员脸色都绿了。他们听到了在做的八成人都要有一辈子无法挪窝升迁，那大家脸色都不好看。他们进入了官场，他们都是非常自傲的，认为自己应该能够步步高升，然后最后当到了国家领导，成了宰相。可是现在张超这么猛烈的说了一下，让他们真的是要变得非常的郁闷了。

    如果真的一辈子无法升迁，那当了这个官有意思吗？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品的官员，在官场里面也都是属于最底层的官员，说到底其实也都是政策的执行者，最多也就是一个高级的书吏而已。可是现在他们居然发现自己过去的想法太过想当然了，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他们感觉到了害怕了。他们现在有了一种被打击了的想法，他们的理想和前途也都被扯断了。

    “其实，你们来这里当官，未必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你们都是读过书，有了不少的文化，去哪里任职不好吗？而朝廷的**品官员，每年的银钱俸料等等加起来，折合成铜钱平均每个月不过是两贯多的钱。当然，这两贯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一个月也就能够获得普通家庭半年多的收入，可以说是非常高的待遇了。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有机会读书识字，为什么不能去做一些别的呢？你们读书识字，那都是优秀的人才，何必要来当官？哪怕去接受别的商人的雇佣，也都是至少一个掌柜的身份。到时候，收入不必我们这个时候当官要多吗？”张超问道。

    可是马上有人说：“我们去接受商人雇佣，难道不是被人下等人吗？所以，我们才不干呢！”

    “也对，当官虽然收入低，可是有身份啊！”张超说道。

    在后世，很多人考公务员并不是为了什么当官实现政治理想，而是为了能够获得一份收入稳定，并且社会地位比较高的工作。当然，也有很多人误会传说什么公务员收入高，张超这个后世官员也只能怪呵呵了。在不贪污**的情况下，普通公务员的收入其实并不算太高，比起同样学历同样能力同样工龄的人，其实还是偏低的。尤其是基层公务员，那收入更是悲剧。可是为什么还是一大群人进来，那他们不就是为了冲着这份稳定的收入和相对较高的社会地位而来的。如果没有稳定的收入还有社会地位，那他们也都不会过来当这个公务员了。

    “你们想要身份，其实还有另一个方法可以获得更好的。你们最近也都应该听说了，现在太医署里面的医师学徒也都出来给大家看病，然后每一个人的收入都是比得上**品官，甚至少部分太医拿出了药方申请专利，收入比起五六品三四品的官员也都只高不低。所以，接下来你们看看，如果你们去学医，那不但不会地位太低，反而会有高额的收入，你们会怎么想？你们绝大多数人都无法能够获得升迁，那你们为何还要如此顽固的留在这里，不去另谋出路呢？反而，留在了官场，说不定什么时候也就被得罪了皇上得罪了各种高官显贵，也就被砍了脑袋。”张超再次问道。

    听了这话，大家也都不由得沉默了，他们也都终于知道这个官没有那么好当。张超居然劝说他们另谋出路，如果真的犹如张超所说他们一辈子也都是在底层，那他们确实不如去学医，甚至去做别的获得的财富更多。反正以他们的读书识字的本事，他们到那里都是高级人才，抢都抢不过来啊！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当这个一辈子无法升迁，没有任何发展前途的官员呢？

48、谈理想谈人生（下）

    ();    当张超说了当一个低级官员的“惨状”之后，很多那些刚刚考进科举的人也都有些坐不住了了。因为他们很多人都是憧憬着官员的身份地位，还有高额的福利待遇，甚至以后能够掌握权力而来的。可是现在那些低级官员不但不能掌握权力，他们一辈子几乎也都要在士族的打压之下无法得到提升。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能够爬到高级官员的位置，最后光宗耀祖呢？每一个寒门子弟都有一个光宗耀祖的理想，可是这个过程太难了，他们能够做到的不到千分之一，甚至不到万分之一，而首先光是科举也就是一个非常大的门槛。

    士族的人可以天生有机会加入官场，然后他们可以靠着家庭祖辈的联姻网络，还有各种的身份的特权，甚至是背后的经济支持，让他们可以在官场里面进步的非常顺利。当然，他们在能力方面也都比寒门官员更高一筹，这个也就是在官场里面的政治斗争的经验方面他们从小得到父辈的教育，也都非常熟悉这一点。而寒门学子哪怕通过几乎千里挑一概率的科举进入了官场，首先要从底层做起，然后一步步往上爬。最后他们还有八成以上的人一辈子无法升迁，最后只能够浪费了一辈子的青春年华在这个没有任何前途的官场里面。

    张超说的不错，如果与其在一辈子都在官场里面浪费了自己的人生，那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在这里面混？这个符合他们的人生规划，和自己的人生理想目标吗？显然不符合的，他们既然都读了书，自然希望能够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他们都是一个高级人才，自然不愿意在底层混一辈子，然后一辈子的被人差遣使唤，然后过着一辈子不能舒心的日子。以他们的能力，如果愿意去经商，那绝对比那些没有文化的商人要赚钱。当然，哪怕害怕经商商人被歧视，也都可以让自己去学医，然后作为医生在这个时代收入那叫一个高，甚至如果发明出来了一些药方，然后获得太医署的保护之后，那赚钱更是比得上很多中高级官员了。为什么一定要盯着这些官位去呢？医生的社会地位也都很高，尤其是这个医疗资源极度匮乏到时候，很多百姓也都是没有医生治病的。别看现在皇家医院已经开始了，可是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少人能够获得治疗，只有长安附近的热那才能够治疗。在全国各地医生的缺口还是非常巨大的，只要愿意当一个医生，那绝对是不愁没有市场，反而收入特别高。一个医师学徒的收入都比的山**品官，他们何必要在这里熬着，然后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呢？

    “你们考虑好了吗？你们是打算继续在这个官场里面浪费自己的青春，最后一辈子一事无成。你们可是要想清楚，年轻意味着有机会，你们年轻也就是最大的资本，可以重头再来。如果你们在官场耗费了十年二十年，你们哪怕想要从事别的行业也都来不及了。你们说要光宗耀祖，我可以告诉你们，在这个时代并不是我们寒门能够有太多机会的时代。我们这个时代，寒门几乎没有任何的机会。所以你们要考虑清楚，我们这些寒门子弟天生没有任何的优势，血脉也都比所谓士族要低贱，我们在士族眼里面都是贱民，不配合他们一起统治国家。所以我们会被排斥，然后一辈子毫无前途。所以，你们可是要考虑清楚，我们是士族的对手吗？我们这些寒门，要钱没有钱，要身份没有身份，要出身没有出身，那最后只能够被人家士族踩在脚下。所以，如果你们认为我们在官场没有前途，那们还是赶紧去辞官，然后去改行吧！”

    张超的话，让不少人也都下定了决心。

    “我们明天马上去辞官好了，既然那士族欺人太甚，那我们惹不起我们难道还躲不起吗？”有人说道。

    很快，那个人也就离开了。接下来，也有不少人都离开了，显然是不想在这个官场混下去了。本来他们憧憬着进入官场可以有好的前途，可是现在居然要落得如此下场，他们自然不会愿意继续混下去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不至于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而如果没有张超，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当了官会这样，可是张超已经把事情跟他们说好了，他们都害怕了。以他们都读过书识字的人的身份，到了那里都是收到别人尊重的人，何必要在这个官场里面受气。宁为鸡首不为牛后，他们在别的地方混得很好，何必要来这里受气呢？

    很快，现场那些六十个参加宴请的新科官员，也都走了一半以上，只剩下二十个左右。

    “张主事，为什么要逼走那么多人，我们不能够留下他们吗？如果他们愿意加入我们，按我们可真的是实力再次扩大了。”刘纯问道。

    张超马上说：“我们必须要秉承宁缺毋滥的精神，因为我们必须要保证人员的精干。我们接下来可是要进行一次和士族的斗争，必须是长期的斗争，而加入的人必须要有坚强的意志力，并且还要有强大的毅力，还有信心。如果不具备这些力量，那不能加入我们。我们要做的都是挖士族的根基，所以我们这个时期是几乎不亚于一次改朝换代的革命，所以我们必须要人员精干。如果那些轻易也就动摇了的人，那我们不但不能收下他们，反而要轰走他们。因为他们这些意志力不够坚强的人，那留在我们这里不但没有好处飞，反而很容易出卖我们。所以，我们必须要优中选优，然后宁缺毋滥。”

    张超知道自己要做的这个事情可是在几乎进行一次和平的阶级革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可是内里不知道有多少肮脏和斗争。如果一般人意志不够坚定，那必然会在危险到时候出卖大家，这个肯定是不行的。就好比后世的革命时代，为什么我党能够笑到最后，其实张超认为最主要的也就是一点，那也就是每时每刻都在纯化组织内部，让组织内部维护纯洁。至于另一个党，简直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各种乌合之众也都趁机加入进去为自己谋取利益。见到好处抢着上，一旦有了危险马上推卸，当年崇高的理想早就被抛弃了，这种内部到处都是**的家伙，怎么可能不失败。

    所以张超必然要选择一些优秀的人加入，尤其是意志力坚定的人，如果不够坚定，那必然是要让大家损失惨重。一个猪队友往往比一个神对手更可怕，所以张超宁可不要一个猪队友，也不要增加自己的所谓实力。如果都是一群猪队友，那你不过是一个虚胖而已。

    “好了，你们愿意留下来，那你们是希望能够获得富贵的吗？”张超问道。

    “是的，我们还是认为我们要尽全力去获得富贵。如果不去试一试，那怎么能成功？我这一辈子，如果不去试一下，那我怎么可能能够成功呢？不管是为了百姓谋福，还是顺便为了我们家族能够光宗耀祖，那我都要去试一下。”一个年轻的官员说道。

    而张超马上回答：“不错，不去试试，那怎么能行？你叫什么？”

    “我叫宋晨，现在是万年县县尉。”那个年轻人回答。

    张超马上知道了这个人是谁，这个万年县也就是直属于长安的雍州府下属的县城，属于京城长安的附郭县之一。长安城的附郭县是京县，地位也就是和后世的直辖市下属的县城地位一样，比别的地方的县城要更高不少。京县的县令之五品，而县尉也都水涨船高，是八品官。县尉负责县里面的刑狱，并且还有负责催促百姓交税，地位等于是后世的公安法院司法还有税务等部门集合体。

    而这个宋晨看起来还是不错的，第一个职位也就是京县的县尉了。当然，这个也都离不开张超的帮忙。

    “张主事，多谢你了，听说这次你在吏部里面任职，举荐那些新科进士都是尽可能的留在了长安中枢任职。这等大恩，我也不说什么谢谢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报答的，这杯酒算是我敬你的！我们这些人能够留在长安任职都是多亏了张主事帮助，不然我们还真的做不到啊！如果被送去地方，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重新起来啊！”宋晨说道。

    在唐朝初期，中央的官员容易获得提拔，很多官员也都是从中央机关下属逐步提拔起来的，很少会从地方官提拔。所以这样也就造成了地方官很难出高级官员，而这些新科进士能够获得在中枢任职，那肯定是让他们感觉高兴的。中央的京官和地方官，升迁机会完全不平等。而这种情况在唐朝初年尤为突出，直到唐玄宗时期才有名相张九龄提出的一个选人改革，也就是没有担任过地方官，不能够档宰相的规定。

    “其实，你们想要获得富贵，那其实还有一条路。那也就是投靠士族，然后跟着士族混。到时候，士族让你们做什么，你们也就做什么，不能够有半点违抗。然后你们也就是士族放出去咬人的狗，一旦士族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自己去做，你们也就主动的去承担。然后获得了收获之后，士族直接把肥肉抢过去，然后给你们几根骨头啃一下。然后如果朝廷上有争斗，士族很快也就会放弃你们这些狗，选择保存自己。到时候你们自己要背黑锅，然后士族不但不会救你，反而会放弃你。而哪怕是这样，你们也许能够获得一定的成果，可是最高不过是五品，几乎没有超过四品的官职。如果你们是开国元勋，那你们也许还好一些，前途还不错。可是你们一不是开国元勋，自然无法得到皇上的帮助。而你们又不是士族，你们只能够出卖尊严去投靠士族，给士族当牛做马，任人骑乘。最后士族如果不需要你们了，然后也就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所以你们也要提防被士族卸磨杀驴的可能。所以，你们考虑一下，是否要投靠士族？”

    听到了投靠士族还有这么一个结果，大家心里面默默无语。既然都是人，那凭什么要给别人当狗呢？每一个人在内心里面都有做人的尊严，很少有人愿意给别人当狗来换取富贵的。虽然有一部分为了富贵可以做任何事情，可是这个毕竟是少数，只有少部分人会如此。而真正有文化，读过书的人，他们都是明白了道理，知道了做人的尊严，宁死不吃嗟来之食的道理。所以要让他们去当狗，这个显然做不到。当然，他们现在也都是刚刚进入官场，都是一副血气和精神还有心里面的正义感都还有的时候，他们心里面对于丑恶现象非常看不惯。所以，他们自然也就是不愿意给别人当狗了。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士族如此欺压我们吗？”宋晨终于发出了不甘心的呐喊。

    “是啊，难道就这么任由士族统治官场，然后盘剥我们百姓，欺压我们寒门吗？”“是啊！我们不能够这么下去了，我们一定要奋发向上，这样才能够光宗耀祖。”“是啊，我们不能够让士族这么欺压百姓！”“我们不能够这么当一条狗，过着毫无尊严的日子。”……

    很多人都终于忍不住了，因为他们都被这个悲惨前景给震惊了。而张超小了些爱哦，不在压力中死亡，就在压力中爆发，这些有一部分人已经在沉默中爆发了，这些人显然也都是不甘心就这么被士族统治，他们想要选择反抗。而这些人，就是目前张超最需要的人，他们能在巨大压力中爆发，这才是真正的优秀人才。

    张超马上站起来了，说：“没错，我们寒门，我们普通的百姓，难道天生也就是被士族欺压，低人一等吗？我们是人，每一个人生下来都有人权，拥有生存的权力，拥有财富的权力，还有拥有奋发向上的权力。可是现在士族不断吞噬了我们的财富，然后让不把我们寒门放在眼里面，肆意的凌辱我们寒门，甚至杀死我们寒门子弟，让我们财富的权力还有生存的严重的收到影响。而接下来，士族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官职，让我们根本没有机会能够奋发向上，没有机会能够真正的通过自己的努力而获得地位和荣华富贵，哪怕是想为百姓做些事情也都做不到。而腐朽的士族可以依靠着他们所谓的血脉高贵，然后获得了太多的当官机会了。他们为了维护他们的腐朽统治，维护他们盘剥我们寒门的特权，甚至不惜排挤我们，不让我们能够获得富贵，也不让我们能够为百姓说话。这样我们能够能容忍吗？”

    “我们寒门子弟的历史，只有两部分。一部分是暂时坐稳了奴才的时代，而另一部分是想要做奴才都不可得的时代。难道，我们就还要这么忍下去！每当乱世的时候，士族也就逼迫我们卖身投靠，然后世世代代的为奴婢，最后我们后代都是奴婢。难道，我们还要过这种日子吗？而哪怕在太平盛世，我们也都不过是被士族盘剥，通过各种手段盘剥我们，然后我们只不过是暂时坐稳了奴才。而一旦到了乱世，我们想要做士族的奴才都未必有机会。我们寒门子弟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不用做奴才，什么时候才能够不用真正的当一个人，自己的人生属于我们自己？”

    宋晨马上说：“我们不能忍了，我们不能够继续当士族的奴才。我们不要当士族的奴才，我们要当我们自己。我们要为寒门子弟争取一片天空。”

    而张超马上接着说：“我看你们都不愿意当士族的奴才，不愿意给士族当狗，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团结起来。反正我们在这个官场里面都是寒门，也不是什么开国元勋，所以我们只能够团结起来，然后去和士族争夺官职，争夺利益。我们的目标是我们不能够让士族如此轻易的奴役我们，我们必须要努力，不然我们接下来肯定会被士族所吞噬。你们知道森林里面的蚂蚁是怎么躲过森林里面的火灾的吗？他们一旦遇到了灾难，马上也就聚集起来，聚集起来成为一个大球，然后大家一起努力滚出火场。而正是因为这样，只有通过团结，才能够让绝大部分的蚂蚁活下来。”

    “而我们寒门，如果不主动团结起来，那我们必然会面临被士族分开，然后各个击破的结果。所以我们寒门必须要团结起来，这样才能够让我们能够在这个士族的包围之下生存下来。如果我们不团结，那我们寒门什么时候才有出头的那一天。而过去数百年，我们寒门之所以无法能够崛起，除了文化方面，更主要的是我们不团结。士族通过联姻，通过血脉把大家拧在一起，然后他们团结起来对付我们寒门。”

    “而我们天下寒门里面人数众多，哪怕一千个人里面出一个读书人，那也都比士族多。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能是士族的对手？是出身，是知识，还是血统，是财富，是天命？这些都不是！那就是因为我们不够团结，然后被士族各个击破！只要我们寒门能够团结起来，不被士族所打垮，那我们背后拥有几乎全国的人口的支持，那我们一定能够获得成功。”

    “而士族有联姻，通过联姻把大家团结起来。可是，我们寒门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们有理想，我们有共同的理想，有着共同的目标，有这位天下万民谋福的崇高理想。我们是思想上的共鸣，然后让我们走到了一起，这样我们团结起来一点都不会比士族要低。只要我们能够团结起来，那天下万民还不是愿意跟着我们，到时候我们为天下万民谋福，那有什么不可的？”

    很快，这些寒门的官员也都被张超说服了，因为他们都是年轻人，充满了激.情，能够有着崇高的理想，有着远大的目标。他们看不惯那些丑恶的现象，所以他们愿意加入进来，然后合作。

    而刘纯接下来马上说：“既然这样，我们在场一共三十多个人，我们今天一起歃血为盟，立下誓言，我们永远不背叛我们的理想，永远不背叛出卖大家。如果谁背叛了，那天打五雷轰，祖宗在地下不得安宁。”

    可是张超却摇了摇头，说：“我不需要如此，我们都是因为有着共同的理想，共同的志向，才走到一起的。我们没有必要玩什么江湖那套，我们这里来去自由。如果以后谁发现自己不适合在我们这个集体呆着了，那可以主动向大家请求离开，我们一般不会阻止。不过，前提条件是不要出卖我们大家，不要帮助士族来打击我们，那我们也就容许你离开。哪怕以后志不同道不合，那我们也毕竟曾经是‘同志’，这点情谊还是要讲的吧？”

    而那些新加入的人也都一阵感动，他们本来还以为啊哟歃血为盟什么都，现在张超把这一切都节省了，证明大家完全是一个志同道合走到一起的组织，而不是什么江湖帮派，讲究江湖义气。而甚至张超同意只要不愿意，大家随时可以离开，这样比起很多所谓一旦加入，终身不能够离开的组织好太多了。大家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了一起，如果有一天发现自己不适合，那可以离开。只要不出卖大家，那也都可以了。

    “好了，我们这个组织也就叫做革新同志会，大家有着同一个志向，那也就是革新这个天下，让天下万民能获得革新的好处。”

    而没有人知道今天这次会议意味着什么，而未来中国的史册上面永远记载了这次聚会。

49、未来之路

    ();    关于张超联合那些刚刚加入仕途的人组成一个革新同志会的政治组织，很快也都被各方面所知道了。第一个知道的也就是李渊，而开始有些“地下工作者”给李渊汇报相关的情况，而李渊批阅也就是“知道了”三个字，没有任何具体的表示。而这个让很多人都非常郁闷，而不知道怎么处理张超。而按照传统的观念，一般来说君王都是非常痛恨党派，他们巴不得所有大臣都没有党派，都听他一个人的。张超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结党了，这样显然是在挑战君王的容忍底线，可是李渊却没有任何的表示，显然是并没有太在意。而大家也都摸不清李渊的脉搏，不知道李渊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而这种消息也就是不轻不重的恢复了一句“知道了”，这样让大家都不知所谓。不过，有不少人也都开始盯着这个革新同志会，因为他们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公开结党的人。

    虽然这个革新同志会号称是有着共同的志同道合的“同志”聚集在一起的，可是却根本改变不了他们公开的结党营私的形象。在中国古代，没有什么人可以容忍这种结党营私，可是他们居然如此胆大，公开的结成组织，这个已经是有些犯忌讳了。可是张超还是敢如此，这个显然是胆子非常巨大，可是李渊居然也都没有太多理会，这个不太正常了。

    “一统天下容易，去朝廷朋党难！”李渊突然叹了口气说道。

    李渊当然知道，任何时代都是无法排除党派的党同伐异的。任何都有党派在党同伐异，都有党争的。可是如果是一个庸碌的皇帝，自然害怕党争，他们对于手下结党非常害怕，甚至谁敢结党皇帝也就会杀了谁。可是，这种血腥的杀戮，不但不能够遏制党同伐异的斗争，反而会加重这种结党营私。反而，这种血腥的杀戮，反而会让党派更加的隐秘，更加的有潜伏性。

    而在一间酒楼里面，张超开始给那些新加入革新同志会的人进行“上政治课”。

    “你们也许认为我们这个是在党争，会让皇上非常不满。可是我却要告诉你们，皇上非常讲究平衡，其实平衡才是皇上的需要。现在朝廷之上士族遍地，这些士族垄断了朝廷的很多官位，他们别看他们一个个都是皇上的好臣子，可是事实上他们听从于家族远远多过朝廷。而任何君王也都不会容许臣子能如此勾结，然后欺上瞒下。所以我们的成立，那皇上不但不会有任何的反对，反而会暗中支持。一个聪明的皇帝，不但不会限制排斥党争，反而会利用党争。只有手下臣子出现了经常的争斗，那最后的任何一个上级才能够掌握他们。不光是皇上，任何一个宰相也都不会容许自己手下人出现一条心的，因为如果真的一个手下人都是一条心，那最后肯定是非常危险的。皇上不会容许那些士族继续垄断官场，而皇上要掌握自己的权力，自然要依靠我们。依靠我们去和士族争斗，然后形成一个平衡。这样皇上才能够真正的高枕无忧，不然现在朝廷之上都是士族，那些士族眼里面只有家族，没有国家，自然不会受到皇上的喜欢。而我们只要能够好好的做事，为皇上冲锋在对抗士族的最前面，这样才能够让让皇上发现我们的用处，这样皇上也都会帮助我们。”张超说道。

    张超给这些手下官员上政治课，这帮官员都是一个个的新人嫩鸟，他们对于官场的党派争斗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他们也都对于阶级斗争的思维也都不太理解，而张超要给他们上课，也就是后世书本里面的那些知识。如果是古代的官员，那这些知识必须要靠自己的理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可是后世不同，后世赤果果的把各种阶级斗争，还有各种阶级的互相斗争、妥协的手段也都写到了历史书里面，这样让很多人都知道了这里面的实质。如果一个没有学习过的人，也许他进入了官场之后一切都要自己领悟学习。这一个过程是非常危险的，至少有九成的人都无法成功渡过领会自己的身份。

    作为官员，首先要明白自己的阶级代表，自己是哪一个阶级的代表。士族官员天然也就是士族的代表，这个他们非常明白。可是有很多寒门官员却不知道这一点，他们还真的以为当了官也就是士族了，也就是贵族，能成为统治阶级。可是实际上大错特错了，当了官并不意味着成为统治阶级，当了官至少意味着你有资格去为自己的阶级谋取利益。可是太多寒门的官员倒在了确认自己自身阶级的情况上了，这样必然会让他们“死”在了第一次战斗里面，从此一辈子毫无作为。

    而少部分领会到了这一点，他们经过了官场一段时间的沉浮，自然知道自己出身也就决定了一切。自己的出身是寒门读书人，天然的也就和士族无法站到一起，这种利益冲突不是靠着单纯的官场手段就能获得的，必须要进行一次阶级的争斗。不然自己代表的阶级无法能获得好处，无法能够在政治场合里面获得足够高的发展，无法为自己的阶级谋取利益。而那些明白过来的官员，必然会想办法对抗。可是他们这些人也都会刚开始互相单独势单力孤，然后最后悔逐步合流，成为一个寒门的政治团体。

    原先历史上寒门在唐朝发展需要了一百多年才真正形成一个寒门为主的官场利益团体，而张超要做的也就是催熟它，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寒门官员提前能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出身已经决定了一切，决定了不可能和士族走到一起的，士族反而会拼了命打压他们。哪怕他们做得再好，也都不可能获得士族的提携。士族自己的官位也都安排不过来，哪里有什么多余的官职和利益给你们这些寒门？一切都是要靠着自己去竞争，只有自己竞争了才能够真正的获得好处。不要想着靠着什么投靠士族获得好处，因为你在他们眼里面只是一个下贱的人。

    “你们知道我们这些寒门在士族眼里面有多么低贱吗？一个士族出身的女乞丐，也都不愿意嫁给一个寒门的官员，这个也就是我们这些寒门在士族眼里面的地位。在他们士族眼里面，我们寒门都血脉里面充满了肮脏，充满了罪恶而低贱。哪怕我们当了官，我们真正的当了官，也都不会获得他们的尊重。因为在他们眼里面，我们的血脉已经是肮脏无比，下贱无比的。所以我们如果不去和他们竞争，他们只是会不但的变本加厉盘剥我们，他们不会有任何的怜悯。而我们不去和他们竞争，那意味着我们等于是放弃了我们的抵抗权力。就好比一群羊，面对一直老虎，如果他们能够集中团结起来抵抗，那最后老虎只能够离开了，无法吃到一只羊。可是我们如果不去集中起来抵抗，那最后只能够是任由老虎吃掉羊。你们不要认为一只羊跟老虎能够谈得来，老虎永远是老虎，都是吃肉的，不会有任何的怜悯。”

    “而我们寒门对于那些士族来说，那也就是一群羊。而如果我们这些羊不主动站起来抵抗，那最后只能够是被他们一个个吃掉。而我们这些寒门，其实也就是被那些士族放养的羊，他们需要的时候也就吃一次，如果暂时吃饱了，出于未来长远利益，不能竭泽而渔，那他们也都会主动的养活我们。等我们有了足够多的财富之后，那他们才会再次吃掉我们一部分，接着重复这个过程。我们寒门也就是如此悲哀，所以我要团结起来和士族对抗，不然我们根本不可能能够真正的获得安全和自由。”

    那些刚刚加入官场的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理论，他们顿时感觉这个是字字珠玑，简直是“长姿势”了。他们本来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他们都认为自己当了官那也就是贵族了，也就是算是高贵的人了。可是他们进入了官场之后，那些士族出身的官员对于自己非常的冷淡，没有太多的好感。甚至很多士族出身的官员哪怕在同一个部门里面，也都是故意有意无意的忽略自己，把自己当做另类。而刚开始大家都不明白这个是什么原因，可是现在终于明白了，现在终于明白是他们骨子里面根本看不见起自己。在他们那些士族眼里面，自己哪怕当了官，也都不配和他们一起共事，甚至在那些士族眼里面自己这些人血脉都是肮脏无比的，是天生的低贱的人。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排斥自己，可是现在他们听了张超的话，他们都明白了。

    如果要让他们自己领悟，他们恐怕根本不会明白这些。而张超学习自后世的各种阶级斗争的知识，也都非常的能够理解这些东西，然后传授给这些新的官员。让他们明白自己天然代表的阶级，而不是能够轻易背叛的。哪怕张超也都不可能背叛自己的阶级，他出身是寒门，而他将来要实行的改革，那几乎每一样都是要出动士族利益的。所以张超在改革之前，他必须要集合一大批人来成为一个团队，这样才能够带着他们一起拼搏。如果光靠这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也就想要去改革，那注定是要失败的。

    虽然目前的考成法实行了，可是并不代表真正能够动摇士族。因为考成法不过是能够在官员里面选择优秀的，可是如果绝大多数官员都是士族，那最后还是换汤不换药。所以那些士族为什么没有拼了命反对考成法，其实根本的原因也就是这个考成法没有动摇士族的利益，因为士族还是垄断了绝大多数的官职，所以哪怕考成法也不过是让那些有能力的士族升迁，并不意味着排斥士族。所以士族没有拼命反对，反而他们也都希望能够选拔出一批优秀的人来帮助自己家族统治国家。

    而当张超给寒门官员们上课的时候，某些士族也都知道了张超已经开始公开的结党了。

    “家主，我们要不要把那个张超给……”清河崔家的一个家族成员问崔家家主。

    清河崔家，是天下士族里面最高级的士族，是士族里面的领袖家族，而这种张超结党成为对抗士族，那不可能瞒得过他们。

    而崔家家主马上说：“你今天能够把张超给杀了，那你以后能够把李超王超都给杀了吗？”

    “可是，如果任由他们这么结党，那还得了？他们可是公开的要纠集那些寒门来对抗我们士族，我们能够容忍他们吗？”

    崔家家主摇摇头说：“你也不看看他们背后是谁，他们背后是龙椅上的那位。只要那位愿意，随时可以扶持起来张超，也都能够扶持起来王超李超，所以你杀了他没有用，摁下葫芦浮起瓢，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贸然动手，反而还会坏了规矩。在官场上，杀人是最后的手段，不能够滥用啊！不然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那还得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够动刀。这个是规矩，谁也不要轻易坏了规矩，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可是他们是想要对抗我们士族啊！难道，就能够让那些下贱的人和我作对？”

    崔家家主还是摇摇头说：“数百年以来，想要挖我们士族根基的人，也都不在少数。当年的曹操，虽然看起来称雄一方，可是他最终为了篡汉，还是要和我士族合作，然后实行了九品中正制。接着晋朝时期达到了士族的巅峰，而哪怕后来刘裕篡晋，那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在刘裕虽然打压了我们士族，可是我们士族还不是照样活了下来，并且煽动了刘家自己内乱。最后士族再次扶起来了一个萧道成？萧道成不得不和我们合作，然后逐步取消了当年刘裕留下来的那些所谓‘暴政’。后来隋文帝杨坚虽然一统天下，可是还不是要靠着我们士族来维护统治？而杨广不也是曾经想要消除我们，最后不也都是失败了？隋末乱世，虽然杨广不算太过爱民，可是好歹也都是一代雄主，可是最后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士族在后面煽风点火，那辉煌一时的大隋也都不会就这么容易倒塌。”

    “至于这个张超，哼，一个跳梁小丑而已。难道，他能够比得上当年的曹操、刘裕、杨广吗？这种贫贱之人，能够有多少能耐。还有，他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我们士族建立的整个庞大的规则，这个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们士族，不光是官场那些规则，我们士族是从根基上的一套获取财富的方法。我们拥有土地，然后靠着租佃土地来获得巨额的财富，然后利用这些财富来让我们可以继续为官。有了财富，才能够维护我们的统治。所以，统治，必须要有财富，如果没有财富，那怎么可能能够帮我们怎么样呢？自古以来，把持朝政，也就是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钱袋子。虽然别看那些曹操刘裕靠着刀当了皇帝，可是没有我们士族提供的钱袋子，那们庞大的军队迟早有一天要崩塌。我们只要掌握了钱袋子，那我们也就必然可以高枕无忧。我们有土地，有源源不断的财富。可是那些张超有什么，他们没有钱，没有兵，他们能够把我们怎么样？所以，张超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而很多崔家的人也都纷纷点头，显然认可了这个说法。因为士族不光是官场上的财富，他们其实是权钱一体，利用钱来维护统治，利用当官的统治权来为他们获得财富，保护财富，这个是一个循环的过程。而寒门的人虽然有人才，可是他们没有钱，没有钱可以让他们能够攀登统治阶级的上层。他们哪怕有了人才，可是没有钱是一切都没有办法的。

    那些乱世诸侯为什么那么重视和士族合作，那除了士族有人才之外，更主要的还是因为士族有钱。如果不是士族有钱，而那些乱世里面的诸侯必须要有钱财才能维持军队，所以他们只能源源不断的妥协。作为一个军阀，不光是要有军队，还要有钱啊！别看好像有军队也就有了一切，可是有了粮食才能够聚集士兵，如果没有粮食那士兵也都不会听你的。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乱世的枭雄为了钱和财富维持军队，最后只能够源源不断的向士族妥协。如果他们不和士族合作，那他们也都会陷入经济困难，无法维持庞大军队的困境，最后失败。

    而哪怕一时坐稳了江山，可是士族也都可以利用钱财来扶持那些你的对手，然后让你的国家到处烽火。哪怕天下太平，无法扶持起来对手，那也可以在你的皇族内部进行挑拨离间，然后让你好好的一个江山变得满目苍夷。所以没有钱是不行的，尤其是统治国家，花费的财富更是巨大无比，没有钱是不能够获得统治权的。士族根本不怕那些军阀，因为他们掌握了钱袋子，掌握了土地，那也就是掌握了经济来源。

    所以他们并不重视张超，他们不认为张超能比曹操刘裕他们都厉害。可是，他们却根本不知道，张超虽然没有曹操和刘裕那么厉害，可是他掌握了后世的“先进革命理论”，对于这种阶级斗争的经验非常丰富，这些知识后世也都写进了教科书里面，所以张超可是站在了无数举人的头上看世界，所以他当然非常清楚营怎么收拾这些士族。尤其是破坏他们的从经济到政治，到社会的体系。

    “士族利用它们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然后通过宣传，扶持等等手段，然后建立了所谓士族高贵的说法。他们有钱，并且有文化的解释权，他们利用所谓的古人的典籍确定了自己所谓高贵的说法。他们利用钱来让大多数人都帮他们宣传，然后让百姓认为他们是高贵的。而谎言说一百遍也都变成了真理，所以那么多那以来很多百姓也都认为自己天生低贱，应该被士族统治了。他们一手把持着钱袋子，一手抓着书本子，一屁股坐着官位子，所以这样三位一体的情况自然也就是他们掌握了制定一切规则的权力。”

    “而我们想要破局，其实也都非常容易，同样也要掌握这三样东西。钱袋子，书本子，官位子。书本子，我们有，我们大家都是文人，书本子自然不缺。而官位，我们暂时也都有了开头。自从科举之后，等于是为了我们寒门打开了一条裂缝，这样我们总有一批人能获得官位，算是开了一个小缝隙。接下来，我们唯一缺乏的也就是钱袋子。如果没有钱，那我们无法支撑起我们的运转。然后如果没有钱，我们无法让天下宣传获得让百姓支持。我们必须要通过钱来生钱，让获得财富的人越来越多，这样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支持我们。所以，我们只要有钱，那我们也都可以获得者三位一体里面的最后一环。只要三样东西都具备，那我们也就有了和士族竞争的条件。至于钱袋子，我有一些办法可以弄到，有一批人会主动和我们合作，然后让提供钱财让我们来对抗士族，并且不需要太多回报。”

    刘仁轨好奇的问：“有这种冤大头吗？”

    “怎么没有？我相信，这个阶级内的人，有很多人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因为，他们虽然有钱，可是却和我们寒门一样，是士族盘剥的对象。而我们如果能够联合，那我们也都拥有了士族的三位一体，这样我们算是有了和士族持续争斗的基础了。”张超回答。

50、阶级合作

    ();    过了大概半个月之后，张超趁着假期带着刘仁轨离开了皇宫，然后朝街上走。

    “刘仁轨，你说你认识武士彟吗？”张超问道。

    刘仁轨想了想，马上说：“认识，我的职位是千牛卫铠曹参军，而武士彟是检校右厢宿卫，负责皇上的贴身警卫，是重要的职位之一。可是，这个武士彟是开国功臣里面混得最不如意的，虽然看起来他是检校右厢宿卫，可是实际上一个兵也都无法调动，他的官职里面加了一个检校，那其实等于几乎什么都没有。而他是开国功臣，是皇上当年在太原时候的亲信之一，甚至是和当年的刘文静一样，是皇上的重要谋臣。我大唐开国之后，他是二等功臣，前两年被差点被任命为工部尚书。可是他却主动辞去职位，选择亲自担任皇上的一个高级卫兵，这个课真的是对皇上忠诚啊！这个也都足以说明，皇上非常信任他，愿意把自己的安全交给他。”

    “可惜，他恐怕不太满意这个职位啊！”张超说道。

    而刘仁轨也都默默无言，因为这个检校右厢宿卫，其实等于一个空头官职。凡是在官职之前加入了“检校”二字，那意味着都是空头的官职，只能够领取工资，有一定级别，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实权。检校官是一种加官，属于皇帝的恩宠而已。而当时赏识张超，能够让张超留在吏部任职的那个封德彝，其实也就是检校吏部尚书，虽然名为吏部尚书，可是没有太多的实权。这个武士彟是检校右厢宿卫，意味着他只是一个空头官职，一个实权也都没有，只是李渊第一个高级卫兵而已。

    如果说是新进入军队的人，甚至是中低级军官，如果能成为皇帝的侍卫，那自然很多人都愿意做。可是以武士彟这个身份，属于开国功臣，并且差点成为了六部尚书之一的工部尚书，可是却让他来当这个高级侍卫，这个简直是在侮辱他。人家好歹是一个开国功臣，你居然只是让他当一个侍卫，甚至连一个实际的官职也都无法获得，这个简直是在坑人。

    “武士彟，其实他最伟大的不是成为我大唐的开国功臣，而是他有一个好女儿！”张超说道。

    “好女儿？”刘仁轨不知道什么意思。

    张超当然不会说，如果在原来历史，武士彟的女儿将会成为千古第一的女皇帝。不过，现在张超可没有兴趣去管她的女儿，而他现在来找武士彟，那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接下来，他肯定是要找武士彟有事，因为接下来只有武士彟能帮助他。

    “吏部主事张超，携千牛卫铠曹参军刘仁轨，求见义原郡公。”张超对着府外的门子说道。

    义原郡公是武士彟目前的封号爵位，所以张超也都是主动的称呼爵位，这样地位更高一些。

    很快，里面也就传来了消息。

    “郡公愿意见你们，你们进去吧！”

    张超和刘仁轨走到了里面，然后走进了武士彟的书房里面，然后见到了这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见过义原郡公！”张超说道。

    “张主事，你来找我有何事？”武士彟问道。

    武士彟之所以愿意接见张超，其实主要是因为张超最近可是深得皇帝李渊重视，甚至如此公开的结党也都没有计较。而武士彟也都有些对张超佩服了，不但公开的结党，甚至还要公开的纠集寒门学子来和士族对抗。而这个武士彟也都不得不说他的胆子大，而武士彟可是深刻知道士族的统治力量的，士族不管是从政治经济还有人心方面都占据了绝对的统治地位。当年曹操想过打压士族，可是最终曹操还是没有成功，因为曹操想要篡夺东汉，最后他死了之后他儿子为了篡汉，只能够实行了九品中正制来讨好士族。

    而刘裕也都想过制约士族，可是最后刘宋王朝最后也都被因为内耗而灭亡，而这里面绝对有士族的影子在里面。刘宋王朝灭亡之后，那些限制士族的政策再次被以“暴政”的理由来取消了。

    至于人心方面，那更是一个可怕的情况。士族通过长期的掌握国家公权，甚至掌握了文化宣传权力，让大家都认为士族是天然的高贵，哪怕很多普通百姓也都是认可了士族的地位。很多百姓也都冒充士族，冒认士族的身份。虽然很多都是冒认的士族，可是这个也都足以说明整个社会对于士族统治和士族的特权也都是一种公开的默认，甚至是承认了。士族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整个天下无数人身上。

    所以想要对抗士族，武士彟并不认为张超能够做到，如果士族那么容易消灭那早就被那些千古人杰消灭了。所以，武士彟虽然认为张超胆子很大，可是却不认为张超能够对抗得了士族。在士族眼里面，张超不过是一个非常“幼稚”的小孩子，居然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士族建立的庞大横跨政治经济思想上的三大体系，这样简直是在找死。不过士族之所以没有收拾张超的原因也就是张超身后是李渊，杀了张超还有别的人会被李渊扶持起来，所以杀了张超没有用。所以他们也都没有对张超动手，选择了任其发展，反正也就是打掉他们了。

    “义原郡公，你在我大唐好像混得不如意吧？”张超问道。

    “嗯，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武士彟问道。

    张超再次反问：“义原郡公，当初你可是出钱又出力，然后帮助了我大唐建立开国。后来前段时间你可是差点被皇上任命为工部尚书，可是最后你却主动辞去了这个位置，来到了皇上身边当一名高级侍卫，你说这个是为何呢？”

    而武士彟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了，而且非常难看。这个可以说是武士彟心里面永远都痛处，因为他身为开国功臣之一，可是却几乎是混的最差的开国功臣了。凡是活着的开国功臣，自己混得最惨，不但没有任何的实际职位，只能够来当皇帝的高级侍卫。如果是侍卫头领那还可以说得过去，可是自己只是一个“检校”官，没有任何实权的，这个对于一个开国功臣来说，简直是侮辱。

    “义原郡公，你说你为何会如此？是那些士族排斥你吧？”张超问道。

    武士彟然后说：“我出身太低了，原先当过商人，所以朝廷上下对于担任工部尚书非常怀疑。所以，我也就主动的辞去了职位。”

    武士彟原来可是木材商人，身家非常的富裕。后来在天下大乱的时候，他主动放弃经营商业，然后选择投靠到隋朝的军队里面任职，成为了一名队正，管理的士兵数量相当于后世的排长，参加过几次镇压农民起义的战斗。至于之后，他是靠着李渊才崛起的，在这个过程中他资助了李渊逐步成为了皇帝。而他也都是李渊的最重要的亲信之一，可是最终地位混得比很多人都要差。

    当时他差点担任工部尚书，可是最后却因为他曾经是一个商人而被那些士族所逼迫，然后主动放弃了工部尚书的职位。这样可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悲剧，如果不是李渊看在他是自己的重要功臣的份上，给他安排了一个近卫的虚职，他恐怕也都要回到了家里面吃着这个爵位来养老了。当年他投靠了李渊，也就是想要混一个功成名就，可是最后居然因为当年从商，结果成了他一辈子的污点，这个让他简直是愤怒无比。因为曾经当过商人，让他无法能够获得官职，甚至被很多士族出身的官员排挤。

    虽然自古以来轻视商业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可是那些士族却借助了掌握文化的解释权利，对于商人大为贬低，甚至是经常利用公权来掠夺商人。而商人虽然空有很多财富，可是他们却不能够为官，不能够获得各种享受富贵的权利。所以很多商人一旦有钱了，他们反而也就是会想着当官，通过当官来获得身份社会地位上的改变。不然如果一直当商人，那最终只能够被士族和官员盘剥。

    可是商人想要当官，这个困难重重，不但光是入仕这一条也就卡死了很多人。甚至哪怕有一些幸运儿能够成功入仕，那最后还是要被那些士族重重阻击，然后无法获得升迁。武士彟可是开国功臣，可是因为当年从商的经历，让他被迫放弃了官职，可想而知这个里面有多少问题了。商人虽然有钱，可是他们也都是一个被统治阶级，一日为商，那终身都是低贱的人，甚至他们比农民都要低贱。那些士族通过掌握了舆论的权力来贬低商人，甚至让普通百姓也都看不起商人了。

    “义原郡公，商人和我们寒门都是同病相怜的，商人拥有了大量财富，可是却被士族肆意的利用公权来盘剥。而我们寒门学子，空有一身才华，可却无法能够拥有光宗耀祖的机会。可是那些士族真的轻商吗？他们甚至私底下也都借助别人的身份来经商，然后一个个利用公权来获得赚取财富。他们轻商，不够是觊觎商人的财富，然后希望能够随时利用权力掠夺而已。而哪怕是义原郡公如此地位，可是也都是难免要被士族所排斥，可想而知这里面的艰难了。”

    “而哪怕是你，哪怕是成了我大唐的开国功臣也都无法能够真正的幸免，还是要被士族打压。而我想哪怕是你的后代，你的后代也都永远打上了商人的烙印，这个烙印在那些士族眼里面永远都是低贱的代表。他们看不起我们，那我们却不能够自己看不起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正的高贵，真正的高贵不是来源于血统，而是来源于灵魂深处的荣耀。当年义原郡公你希望能辅佐明君平定乱世，而最后你却因为商人的身份沦落到了一个被排挤的命运。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吗？如果我不真正创造一个能者上庸者下，一切看能力而不是血脉的局面，那我们永远都是要被那些所谓靠着血脉统治的士族而欺压，哪怕当了官也都是如此。我们只能够主动的奋起反抗，只有我们能够靠着我们的能力来反击，而不是怨天尤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救世主，没有人能够帮助我们。我们不能够靠着士族的施舍而生存，我们如果不努力去为了我们的生存而营造空间，那我们最后只能够被士族吸干最后一滴血液，然后永远的被士族当做羊来养着，最后需要的时候让他们吃一些肉，最后世世代代的如此下去。所以，我们这些被士族欺压的人，应该主动的抱团取暖，这样才能够真正的让我们摆脱士族的欺压，能够让有能力有志向的人能够获得光宗耀祖，能够获得为百姓谋福的机会。”

    而武士彟马上说：“可是，我们不可能是士族的对手的，士族不但有官职，还有大量的财富，甚至百姓也都认同了他们的统治，认为自己天生也就是要服从士族，这个谈何容易啊！”

    武士彟提出了这个话，那说明武士彟已经开始动心了，因为武士彟也都是被说到了心坎里面了。他哪怕当了官，哪怕是当了一个开国功臣，可是最后不也都是只能够被迫放弃官职，然后辛辛苦苦多年，只是获得了一个郡公的爵位而已。甚至，他知道自己以后这个武家也都被打上了商人的烙印，只要那些士族还是在统治一天，那武家也都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富贵。

    后来武士彟的女儿武则天想要夺取皇后位置的时候，因为武则天出身于寒门，所以无法获得那些旧有士族的支持。所以武则天为了夺取皇后的位置，他只能够依靠寒门官员，还有那些庶族地主。而在武则天统治的时候，那也就是一部士族开始衰落的过程。武则天虽然未必是寒门的代言人，可是她绝对是依靠寒门庶族的势力来登上皇后的位置和皇帝的位置，而那些旧有士族并不会支持寒门出身的武则天。

    “当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自然也都不可能想着能短时间之内彻底摧毁士族。可是现在士族已经腐朽，我敢断言，用不了数十年，只要有一个机会，那足以让士族遭受到重创。所以目前是我们最好打击士族的机会，只要我们能够抓住这个天时，那我们肯定能够获得胜利。天下寒门崛起是大势所趋，所以义原郡公，如果你甘心就这么永生永世的被士族欺压，那也就当我没有说。”

    武士彟马上说：“你要我怎么做？”

    武士彟当然是一个非常有赌徒思维的人，他当年能够跟着李渊造反，那说明他也都是一个非常有胆子的人。而后来李渊当了皇帝，可是他却没有获得一个应该有的地位。武士彟没有获得应该获得的“报酬”，而这一切也都是因为士族的打压，如果不是士族他根本不会能够被排挤出官场，来给李渊当一个高级侍卫。

    而武士彟既然能够在乱世里面跟着李渊造反，那说明他是非常有赌徒性格的人，而现在他付出了一切，可是收获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只是获得了一个不值钱的爵位，这个让他非常的郁闷。而他知道如果不打败士族，那自己的武家那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富贵。所以想要获得真正的富贵，那必须要打败士族，不然他们永远都是一个低贱的“商人”。

    所以，现在听到了有人想要抗击士族，那自然让他再次有了赌博的想法。如果能成功，那他们武家才能够真正的获得富贵，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权贵了。所以，武士彟希望支持张超，如果张超能获得成功，那他们武家自然也就能够获得富贵了。

    “义原郡公，你应该在商界，有不少的老朋友吧？”张超问道。

    “你是想要我给你钱？”武士彟问道。

    张超摇摇头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希望你们集合那些商人，然后经常性的拿出财富来兴办大量的义学。希望天下商人都能够逐步一起合作，然后兴办义学。”

    “你这个意思是？”武士彟问道。

    张超说：“士族不是控制了百姓的思想吗？那我们也就在下一代，把思想抢回来。大多数的成年人已经固化了，那我们只要能够普及文化，让我们把下一代人的心抓住，那我们也就可以获得无往不利。而士族他们是不会兴办义学，他们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而商人不是有钱，可是很多时候都没有地方花费吗？不如去兴办义学，难道他们还能阻止？”

    张超的意思非常简单，如果商人直接给他们钱财，那太过明显了，这样明眼人一看也就知道张超和商人阶级结盟了。而张超让商人去投资兴办义学，那自然不同。兴办了义学，那士族的垄断文化特权也就被消除了，士族无法垄断文化的控制权，而天下人读书多了，那自然不会听信士族的那些所谓“解释”。而让天下人尽可能的都读书了，那这样张超的寒门的后备力量也都非常充足。

    只要十足无法垄断天下达文化传播，打击了士族的“学阀”地位，那这样他们等于是支撑士族的三条台柱子也都被打掉了一根。接下来那些商人兴办了义学，普及了教育，那那些学子通过科举或者各种手段进入了官场，商人再次利用资本来扶持那些进入官场的学子，这样可以逐步夺回士族所控制的官场，这样士族的第二根台柱子也都断掉了第二根。

    接下来张超所要做的也就是发展生产力，通过发展生产力，让粮食和各种农业产品提高产量。而这样士族他们通过掌握土地获得大量的财富，那士族拥有的财富也都必然会大为缩水。只要接下来生产力足够了，那商品经济时代到来，士族拥有的土地优势也都必然会被变得跟不上时代。原先历史上士族之所以逐步没落，其实也就是因为商业经济已经达到了一个足够高的程度，唐朝中后期的商业发达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当商业占了国家经济的一定地位，哪怕甚至不是主要地位，那依靠与土地的士族必然会逐步消亡。因为商业产生的实力，和能够调动的实力并不是士族那些土地能够影响到的。

    所以张超要做的也就是复制原先士族消亡的过程，让本来还能够延续数百年的士族，在短短三十年之内彻底消亡。

    “厉害，我服了，能够想到了这三个方面，那你才是真正的一代人杰。当年曹操，刘裕也都没有能够想到这些，可是你却想到了，你才是真正的人杰啊！”武士彟说道。

    武士彟对于张超这个从政治经济到思想上三方面打击士族，抽掉了士族的生存土壤，这样士族必然会失去根基来土崩瓦解。当年曹操和刘裕也只是认为能抑制士族，并没有想到如何清理士族。

    “我这个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而已。”张超回答。

    如果没有后世成熟的政治经济学，那张超也都无法能看到这些。从经济方面来分析士族，那才是真正打击士族的核心，所以张超认为自己必须要从经济方面入手。政治经济文化三方面一起打击，这样才能够让士族的生存土壤消失了。

    “义原郡公，你的次女刚出世没有多久吧？”张超突然问道。

    “哦，我的次女刚出生几个月，新年之后几天出生的，尚未起名。”武士彟说道。

    而张超马上说：“既然如此，那我斗胆给她起一个名字好了。”

    “哦？既然张主事有这个兴趣，那也就请你来吧！”武士彟回答。

    “就叫单名一个媚吧，武媚！”张超说道。

    “不错不错，以后我的次女就叫做武媚好了！”武士彟说道。

51、先进管理

    ();    张超和武士彟达成了协议了之后，他也都马上去巡视一下皇家服务集团，这个皇家服务集团是他试验多种政策的地方。尤其是关于他把后世的企业管理制度拿出来一部分来试行，这样肯定是非常重要的。甚至这个皇家服务集团还涉及到了以后的监军制度等等的制度，其实也就是和后世很多机构的党委和行政两方面分开的方法，一方面负责监督和最终决策，而另一方面负责日常的执行。而这样的策略在古代其实也都算是一个大的进步了，议事权和执行分开，这样让最终的决策层和执行层进行分开，能够有效的权力制约。而且这样也都让张超所需要的未来职业经理人制度能够逐步的发展，这样才是张超所需要的最重要的问题。

    “最近皇家服务集团如何？”张超主动问。

    而原先的殿中省的一个官员主动说：“张主事，目前我们已经成立了各大部门，然后分门别类进行负责。不过目前皇上并没有设立一名负责总监我们皇家服务集团的总监，不过大家也都想要获得这个位置，可是皇上迟迟不肯任命。现在皇家服务集团已经开始了一个月了，却并没有人能出任这个总监，太让人意外了。皇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难道是让我们各自为政吗？”

    张超当然大概猜测到李渊的想法，李渊其实也并不希望彻底委托一个总监来负责这个皇家服务集团，因为如果贸然的把这个皇家服务集团交给了某一个人来管理，那意味着也就是李渊把自己的小金库也都交给了别人来管理，这样如果不是绝对亲信那是不可能的。而张超认为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的人，李渊不会随便交给任何一个宦官来亲自管理的。宦官毕竟是“家奴”，李渊如果把这个都交给了他，那意味着自己把自己所有的财富来源也都交给了他，这样李渊才不蠢呢！张超认为也许李渊是希望把这个皇家服务集团委托给某位后妃来负责，毕竟后妃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的亲人了，不会有太多的宦官的野心。

    何况，后妃可操控性其实反而比宦官更强，宦官不管是哪一个朝代都是一个政治集团，如果贸然把自己的东西交给了宦官，那也许会膨胀成为一个饕餮巨兽。中唐以后宦官甚至掌握了兵权，可以废立皇帝，可想而知宦官俨然也是一股政治势力。李渊不信任宦官，因为宦官其实也都是另一种形式的官僚，凡是官僚那必然和皇帝是相爱想杀的，官僚依靠皇帝，而皇帝也都依靠官僚，双方既有联合也有斗争，哪怕是号称是皇帝的家奴宦官也都是如此。可是后妃不同，后妃完全是皇帝的家人了，并不属于官僚，所以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自古以来有过宦官杀死害死皇帝的，可是却很少听说后妃杀害皇帝，这个也就是区别。毕竟中国古代的思想教育多事认为夫为妻纲，女人要绝对服从男人，而女人其实也都接受了这种思想，自然也就是让后妃不会轻易杀死皇帝，反而会尽力维护皇帝的权利，不然自己也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后妃的权力地位来源全是依附于皇帝，所以别人包括宦官也许都会杀死皇帝，坑害皇帝，可是后妃绝对不会。张超认为李渊也许也就是会指定一个后妃来管理这个皇家服务集团，这样可以让他们好好听话，而且后妃身份上也都足够了。

    至于让后妃离开后.宫来管理，这个其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唐朝的后.宫制度并不像是后来的朝代那么严格，后来的朝代严禁后妃轻易离开皇宫，也许后妃一辈子都要在宫里面终老，直到死亡。可是唐朝却不一样，唐朝的宫禁制度却相对后来的朝代宽松很多，后妃出宫的手续并不复杂，只要事先跟皇后说一声也都可以了，不会各种条条框框的设立。甚至在唐玄宗时期，一次杨贵妃和唐玄宗闹别扭，杨贵妃离开了皇宫在外面居住了好一段时间，和唐玄宗怄气呢！所以这些都足以说明唐朝的宫禁制度并不像是后来的朝代那么严格，唐朝的思想也都没有那么封闭，后妃其实也都是可以经常离开皇宫的，只要事先通知让皇帝派人保护或者是有人跟着也就行了，不至于会对于后妃离开后.宫严防死守，好像犹如洪水猛兽一样。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接下来皇上让谁来负责，那也就让谁来负责好了。这段时间，在这里遇到了什么难题了吗？”张超问道。

    而马上有人说：“张主事，我们对于这个产业管理也都是七窍里面通了六敲——一窍不通。最近我们皇家服务集团算是开业了，可是那些外面雇佣过来跑业务的人，他们一个个也都是无精打采的，显然是没有什么做事的志气。而那些手下的人，也都变得有些懒洋洋的，做事起来也都不热心了。比起在皇宫里面的时候，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宦官们负责监工，不管如何他们也都提不起兴致，显然好像都不太热心了。而我也看得出来，那些找我们皇家服务集团做事的那些人，显然也都不太满意，认为名不副实啊！”

    “这个是怎么回事，他们也都不热心吗？”张超马上皱眉问道。

    如果一个企业手下的人员也都纷纷开始消极怠工，那说明绝对有问题。这个皇家服务集团可是自己牵头组建的，如果就这么让他们消极怠工，那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他们一直这么消极怠工，那自然肯定有很多问题，比如说外面那些雇佣过来的土豪们也都会认为皇家服务集团的服务有些名不副实，这样肯定是让他们感觉不满意。到时候，也就没有回头客了。所以，如果一旦手下人员消极怠工，那必然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工人消极怠工，那对于一个企业来说肯定是致命性的影响，到时候距离倒闭不远了。

    “好吧，这段时间会留意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消极怠工。”张超说道。

    “张主事，难道不能够罚他们吗？”

    张超马上骂道：“蠢货，难道你们就知道罚吗？惩罚不能解决问题，只有找到事情的根源，那才能够把问题连根拔起，这样让他们能够主动努力的做事。如果只是靠罚，那最后只能够是把人逼走的。”

    张超接下来十天左右，在皇家服务集团里面到处走访，然后甚至主动询问了一下他们那些工作的人员到底是怎么想的。接下来，张超也都主动的开始召开了皇家服务集团的中高层会议。因为现在李渊并没有指定一个真正负责的人，所以张超这个首倡的人也都是临时的总监，所以召开这个会议也都是可以正常的。

    “之前我接到了消息，我发现我们的皇家服务集团的人都纷纷消极怠工，然后他们做事起来非常的磨蹭，显然不太热心。而这个显然是不行的，因为我们皇家服务集团是为了皇上赚钱的，如果这么下去皇上肯定无法赚到钱，那个时候大家都要吃挂落。所以我就此，我经过了大概十天的调查，并且询问了那些普通的工作的人，我终于了解到了他们的想法。”

    “至于之前有人曾经为此惩罚过不少人，这个我希望下不为例。既然大家要管理，现在已经是一个产业了，也就不要用过去宫里面的那套，按照宫里面的规矩进行鞭挞，还有各种廷杖等等的皮肉之刑罚，以后大家多思考一下，应该如何有效的调动大地积极性，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着惩罚，这样肯定非常的不好。而我仅过了这段时间以来的了解，我算是明白了他们消极怠工的心思。”

    “首先我说说那些业务员的消极怠工的心思，因为他们都是从外面雇佣过来的，他们都是冲着皇家这两个字来的。而他们想要加入，自然是认为这里是皇帝的人，他们也都是朝廷的官吏。可是他们来到了这里之后，发现自己能够获得的不够是一个雇佣协议，并不是朝廷的官员，所以让他们感觉不太满意。所以，他们心里面的落差有一定的高度，自然不会太过满意，有些消极怠工也都正常了。”

    “至于第二个，也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大家在这个皇家服务集团所有亲自在一线劳动的人都有一个想法，那也就是自己少干一些，让别人多干一些。而大家都这么想，按自然也就是消极怠工，然后大家都无法完成太多的事情。而这种情况，非常的拖慢了效率。”

    “而我经过调查发现，而最重要的也就是我们这个皇家服务集团的工钱方法有问题。大家干得多干得少，也都是获得同样的报酬。你做得多一些，那你是得到那么多，而我做得少一些，那我也是获得这些工钱。既然大家都是一样的工钱，那凭什么要如此拼命的干活？”

    可是有人问：“拿过去他们在宫里面不是也都非常拼命的干活吗？”

    “过去在宫里面，那是希望获得上头的奖励，然偶胡获得官职。可是在这里，大家都不是给皇上做事，大家都是给普通的百姓做事，在他们心里面自然无法比得上皇上的重要。他们在宫里面做事，是为了让皇上重视，而在这里做事，无法得到皇上的重视，这样他们也都消极怠工了。”

    张超知道了，在皇宫里面做事，那些宦官都是希望能够获得皇帝的重视，然后获得官职上升迁。而这个好像也就是在为领导做事，大家都非常拼命努力一样，不都是希望讨好领导吗？可是现在是为普通的商人做事，这样干的好了也都没有获得任何好处飞，反而工资也都无法能实现提升，这样肯定让很多人不满。在这种不但不能获得财富，也都无法在自己的前途上面获得发展的情况来看，谁也都不会愿意去做的。凡是人类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性格，所以不能获得更多的钱，也都无法在前途上发展，自然没有人愿意做。

    “所以，接下来我们分别对于业务员还有普通的工作人员，进行提成制还有绩效工资制。对于那些帮助我们招揽生意的人，每达成一个订单，我们将会在获得的钱上面给予他们一分的分成，达成的金额越高他们也就能够获得越多。但是，禁止通过强买强卖的手段达成，不然一律开除，并且移送朝廷官府处置。”

    这个提成制，其实也就是后世常用的很多提成制了，拿出一部分作为提成，这样刺激那些业务员进行拼命的做事，这样能让自己活得好处。而那些业务员本来是冲着皇家这个招牌来的，可是来了之后并不是属于朝廷官吏，这样他们肯定不太满意，而工资也都不高，这样显然让他们不满。而现在试行提成制之后，他们帮助皇家服务集团招揽生意之后，可以获得提成，那自然让他们可以感到非常满意了。别看每一笔提成只有百分之一，可是如果能跑下来生意，那往往都是少则几贯钱，多则上百贯钱都有的。而只要从中获得百分之一，那也都是可以获得一不少的收入，比起原先一定高很多。

    “这样行吗？我们一直都是采用固定俸禄的啊！”

    张超马上回答：“你们这种固定俸禄，其实也就是吃大锅饭，做得多做得少没有区别，那自然肯定不行。如果是朝廷官员，那这种按照等级给予工钱的方法自然可行。可是这些是普通的服务人员，并不是朝廷的官吏。所以你们不能够按照官吏的办法来管理他们，你们必须要用管理手下雇员的方法来管理。如果你们用官吏的管理方法来管理，那肯定是要失败的。管理官吏和管理雇员，那完全是两回事。”

    “可是，现在民间商贾，也都没有对雇员采用这种提成制啊！何况，这些钱都是皇上的钱，怎么能够给他们提成呢？”

    张超对于这帮家伙的思维可真的是服了，这帮家伙理解起来后世的各种商业手段显然也都是比较落后的。

    “本来你不给他们提成，他们一天只能拉到一个单。可是给了他们提成，一天能够拉到好几个单子，这样你说怎么样更能够获得好处？你们只是看到了给了一部分给他们，可是他们却能用更多的单子来回报皇上，所以你们目光不能这么短浅。”

    “至于下面的，其实也就是更简单了。只要我们能够好好的把那个绩效考核弄好了，那我们不也就可以按劳分配吗？只要做得多，那自然能够获得更多，所以这个是肯定的。难道，我们无法给他们获得官职上面的升迁，难道不应该给他们更多的工钱吗？朝廷官员不也都是按照多劳多得，按照完成的工作数量和完成的比例来进行考核升迁，那工钱怎么反而是一样的？这个显然不公平，所以必须要实行这个绩效考核，也就是类似于官员的考成法了。”

    张超说完了之后，马上开始和大家商讨一下关于提成和绩效工资的方案。这个是肯定要进行的，不然按照过去那帮管理官员的方法来负责，那简直是在吃大锅饭。这种大锅饭的害处肯定是非常明显的，他们过去之所以在宫里面能够认真做事，那是为了讨好皇帝。可是如果离开了皇宫，他们肯定无法有太多的认真做事的想法了。所以必须要让他们能够看到收入，让他们能够在金钱方面的弥补，这样才能够让他们都感觉到有赚头。那些底层的人不会想着什么升官发财，他们想的绝对也都是能够获得更高的收入，那些当官什么的距离他们太远了，他们根本不会思考这些的。

    而很快，在张超这个后世人的指导之下，关于提成制度和绩效工资制度很快也就被下发到了下面，然后这个立马引起了轩然大波。

    “居然还能够获得提成？”一个刚刚被雇佣过来的人说道。

    “是的，将来还会在成交的钱立马拿出百分之一给大家，这样大家也都可以获得不菲的财富了。”

    而很多业务人员也都眼红了，他们来到了这里也就是希望能够给皇帝做事，获得一个朝廷官吏的身份。可是他们没有获得官吏的身份，再加上他们收入也都是差不多的，自然让他们变得消极怠工。可是现在居然能够拿出了这么好的一个东西来给大家，这样让他们都感觉非常的震惊。因为如果获得订单的百分之一作为提成，那这样意味着他们获得的财富也都不少了。因为每一个单子最终的数额也都是少则十多贯钱，多则上百贯钱都有了。如果努力一些，一天也都可以获得过去十天半个月的工资了，这样让不少人都动心。

    “皇家的产业果然不同，这种方法足以激励很多人拼了命也都要做事啊！”“如果不做事，那也就不能够有收入。”……

    而大家看到了关于底层人员的底薪居然变了，从过去大家每个月都有一贯钱的收入，现在居然变成了每个月只有三百文钱的收入，而剩下的都要大家自己去努力挣钱。这样三百文钱在这个首都长安，肯定不够混得好。所以想要获得更多的财富，按必须要努力挣钱了，不然接下来他们肯定是没有太多的收入的。

    至于那些亲自参与劳作的人也都开始感觉满意，因为他们本来也都想要做，可是多做一些不但不能够多获得钱财，也都无法获得升迁，所以他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就不多做了。而现在，他们看到了自己居然能够获得财富，这样让大家也都感觉自己多做一些可以获得很多财富了。过去那种大锅饭按照官吏来管理的大锅饭制度，那简直是在扼杀大家的工作积极性，所以这个让大家也都是非常的不满。可是现在改变了工钱的计算方法，这样也就让大家也都感觉有赚头了，这样让大家也都有了信心去努力做事，然后可以获得更多的财富。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过去的固定工钱不是很好嘛？”有人抱怨说道。

    而马上有人讽刺说：“老张，你过去是怎么样的，你经常做事起来磨磨蹭蹭，经常偷懒。可是你还是能够获得和我们一样的工钱，这个公平吗？所以，现在你如果不做事，你最多每个月只能够获得三百文的工钱，这些钱在长安根本不够活啊！你想要获得更多，那你可就是要赶紧做事，不然你迟早要被开除。现在我们给皇上做事，出去都荣耀啊！如果被人赶走了，那以后谁看得起你？本来你也就是想要来混日子的，现在不是在自己自找吗？”

    而那些平常非常懒洋洋磨洋工的家伙，也都感觉这个可是要了他们的命了。过去干多干少也都一样的收入，可是现在做得多那才能够获得多的工钱，做得少不但只能够获得少，还不够长安的人生活呢！甚至如果长期无法获得收入，那还要被开除，这个显然是让他们非常郁闷。他们本来都是好吃懒做的，希望能够在这里混一个不错的待遇，大家干多干少都一样。可是现在上面也都不是白痴，居然能够及时的调整工资的计算手段，这样让他们都非常的郁闷。

    可是他们也都无力反抗上头的安排，他们只能够选择以后好好做事，希望能够保住这个饭碗好了。如果被人赶出去了，那恐怕接下来也都要面临一个被人耻笑的结果，这个不是他们愿意接受的结果了。

52、相爱相杀

    ();    大唐武德七年的六月初，长安杜宅。不过这个杜宅并非是李世民手下杜如晦的宅院，而是李世民送给杜楚客的宅院，虽然杜楚客目前并没有在长安居住，而是在嵩山隐居，不过现在也就是由杜楚客的女儿杜雨露进行居住。而在这一刻，杜雨露正在和张超进行下棋，两人在棋盘上面交锋，然后双方你来我往。不过，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一般，张超显然拿着棋子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

    “张主事，这一局棋你现在形势已经非常不利了。我只要把棋子落到了这里，那你的一条大龙也就要被我屠掉了，然后你已经无力回天了。你在棋盘上连我一个小女子都比不过，如何能够和无数大人物进行博弈呢？”杜雨露问道。

    张超看着这局棋，听了杜雨露的话里有话的态度，然后主动说：“是的，这局棋我形势非常不好，不过这个是我不擅长对弈。我也只是一个初学者，所以我的对弈并不擅长。可是，我却认为我可以多试几次。”

    “恐怕，这个是屡战屡败吧？”杜雨露问道。

    张超却回答：“不，是屡败屡战！”

    “屡败屡战？”杜雨露听了这话，有些惊讶。

    屡败屡战，这话其实起源于清末时期，而这个时代并没有这个词。而张超说出了这话，这里面的含义却完全不一样，虽然只是调整了两个字的顺序，可是却让这个词的精神却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你知道吗？你现在在士族里面，名声可是其丑无比，很多士族也都说你是不自量力，说你是自己找死？居然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士族，这个简直是在找死。所以，大家都断言你必然会失败。”杜雨露说道。

    张超却反问：“杜小姐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难道不是吗？”杜雨露问。

    “那我可是要失望透了，因为我们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居然如此翻脸不认人，那真是令我伤心无比。不过，杜小姐你毕竟是士族，自然站在士族的角度来看，那我却不一样。我是看在天上来看，所以我自然知道我是必胜的。虽然也许你们一开始能够获得优势，可是我却认为我哪怕一开始失败，可是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张超坚定的说道。

    张超说完，马上主动把手里面的棋子都放到了棋盘上随意一个角落，他显然这局棋算是输了。

    “可是，你现在却没有人能够看到你的胜利的可能！现在，我一招也就能够把你杀了！”杜雨露说道。

    杜雨露把棋子放到了棋盘上面，然后彻底堵死了张超棋子的“气”，然后把一大片棋子都给杀死，一条大龙也就这么被屠杀了。不过张超好像并不在意，因为这个不过是一盘棋，对比起天下大势的博弈，显然是微不足道。这盘棋并不能够代表什么，虽然杜雨露是想要告诉他，士族想要杀死他，不过是一个落下棋子的时间而已，甚至只要一句话，那无数人都会来杀死张超。

    “杀了我张超，还有后来人！”张超自信的说道。

    张超认为那些士族不会使用暗杀的手段，因为光是暗杀解决不了问题。政治上暗杀，那可是非常犯忌讳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要随便暗杀，暗杀是解决不了问题，只是会加重问题的严重性。士族哪怕现在已经腐朽，可是并不代表他们是傻子，数百年积累下来的政治精英，他们不会不知道这一点。要杀人也都是光明正大的杀，而不能够随便使用暗杀这种手段。这种阶级之间的对抗，光是暗杀是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加重矛盾。所以士族哪怕杀死了张超，反而会加重这些问题，让双方的冲突更加无法化解。

    为何自古以来政治上的暗杀，其实并没有多少。除了有政治人物的保护水平很强，更主要的是暗杀解决不了问题。一个政治集体，必然有他的利益所在，所谓的政治领袖不过是这个利益团体的代言人，并不是所有者。哪怕是皇帝，也都只是一个代言人而已。如果靠着暗杀，先不说能不能够杀死，就算杀死了最终也都是无法从根源上解决对方那个利益团体甚至是整个阶级。张超认为这个士族只要不是脑子进水，是不会选择暗杀的。因为寒门的崛起是一个历史的大势，哪怕把张超杀了，寒门之内还是会选择出另一个领袖，而身为皇帝的李渊为了自己的权利，必然也都会选择和寒门的合作。皇权和寒门的结盟，那是一个必然的因素，不是他们杀死了张超也就能够解决的。既然杀了张超没有用，那也干脆不要暗杀，与其选择暗杀不如在官场上限制张超的实力发展，然后让张超无法获得发展而已。只要限制住了寒门的发展，那这样也都可以回获得成果，然后士族保证在官场上的地位。

    杜雨露回答；“自古以来也都不乏一些傻子，他们想要阻碍士族，可是最后到结果呢？不过是要么自食恶果，要么也就是向士族妥协，曹操也就是如此。可是你现在一无所有，你凭什么能够在这个天下对弈中成为棋手。你不过是一个棋子，棋子永远成为不了棋手。棋子，永远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东西，你只有你自己。士族有官职，人心，财富，你有什么？”

    “我有大势，天下的大势。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也都逃脱不了萌发、生长、最后到鼎盛，而鼎盛之后必然是腐朽而消亡。士族已经到了非常腐朽的时候，这个是整个士族的集体的腐朽，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士族在南北对立的时候已经达到了鼎盛，而现在是必然要腐朽灭亡的时候了。所以我自信，士族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救了。”张超说道。

    杜雨露马上说：“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千年的王朝，可是却有千年的世家。不少世家也都传承了数百年，不是随随便便，靠着你一个人也就能够打败的。”

    “我说过，士族不是我打败，而是他们自己打败自己，而是他们自己的腐朽而造成的。靠着血脉来传承的高贵，并不是真正的高贵。士族堵住了天下无数人的上进之路，通过把持上进之路保证自己的富贵，你说会如何？这样也就必然会造成士族的危机感缺乏，所谓危机感也就是忧患意识。当年亚圣孟子也都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士族在这种毫无顾忌的占有国家公权，然后世代公卿，这样毫无危机感，必然会在这么沉默而死。我华夏也都是如此，周围没有强国，肯定会造成不思进取，然后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个也就是朝代轮回的原因。”张超说道。

    张超当然知道士族已经是巅峰过后，眼看也就要腐朽灭亡了。这个也就是他们缺乏了竞争，缺乏了危机感，这样必然会在垄断中覆灭。不管是国家，还是商业，都是如此。后世乍看起来商业垄断能够获得高额利润，甚至是能够掌控市场，可是最后得到的结果往往不是什么长期的富贵，而是总有一天会腐朽灭亡。商业是如此，国家何尝不是如此呢？

    中国历史上为何会那么多的轮回，其实主要原因张超认为是多方面的。张超认为中国周围没有真正的绝对强大的国家，那是一个最根本的原因。中国太过强大了，周围的国家都无法有机会打败他，那最后的结果也就是中国自己腐朽，然后自己打败了自己。而哪怕虽然有少部分游牧民族，可是绝大多数时候，游牧民族也都是无法能入主中原。虽然中国后俩有两次游牧民族入主中原，可是那个其实是有太多偶然因素了。宋朝时期是因为内斗，明朝时期也都是内斗，其实这两次都是自己作死造成的，髌骨表示真正的被敌人打败。所以在东方，没有国家能够真正的打败中国，中国必然也都会没有革新动力。

    不是张超捧西方人的臭脚，而是西方在后世确实是长期生活在危机当中，他们西方各国互相争斗，如果稍微落后必然会被人吞噬。让他们都有了非常强大的忧患意识，最后必然也都是要拼了命发展，最后他们不知不觉的强大起来，反超了东方。而中国没有竞争，最后只能在自己打败了自己。孟子所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个也是非常有道理的，从个人到国家，都是如此。

    现在士族也都是如此，他们已经垄断了国家权力经济权力太久了，已经到了死于安乐的时代了。虽然他们掌握了舆论权力和所谓的圣人典籍的解释权利，可是实际上这些东西对于那些真正有一定文化的知识分子来说完全是放屁。真正的知识分子都不会相信这些破玩意，所以张超对此非常有自信。什么天命，什么君权神授，在那些有文化的人来说都是臭狗屎，一点用处也都没有。而人类其实骨子里面并没有真正的信仰，如果真正到了权力之争，那哪怕是神也屠给你看。所以士族虽然不断的宣传什么等级制度，说什么普通百姓应该绝对臣服于士族，可是这些对于那些没有文化的人来说也许会当回事，可是稍微读书的人，都不会当回事了。

    至于说什么儒家典籍里面的君君臣臣服父子子，这个完全是一个随便玩弄的玩意，不值一提。后世不也都是根据新时代的思想，对于各种儒家典籍来进行解释了吗？这种儒家其实也就是一个破玩意，统治者需要什么，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私货加进去来解释。张超认为那些所谓的儒者，并不是敬畏圣人的思想，而是敬畏与权力，所谓圣人思想不过是他们争权夺利的一个理由而已，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用，不需要的时候就让他圆润的离开了。

    “可是，你如何能够打败士族？”杜雨露好奇的问道。

    而张超马上反问：“杜小姐，你这个是来套我话吗？”

    “你如果说要套我话，那就当做是套你话，然后去告诉那些士族好了。我也是士族，我自然不希望士族也就这么被灭亡，其实严格来说你是我的敌人。”杜雨露说道。

    可是张超哈哈大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想要出卖我？”

    “出卖你？我什么时候答应做的女人了？我如果不愿意，我随时可以走，我们只是伴侣，不是你的女人！”杜雨露再次强调。

    “好了，我们算是如此相爱想杀，有意思吗？”张超反问。

    杜雨露和杜如晦都是士族，他们祖先的欧式当高官的，自然不会喜欢张超这种胆子特别大，敢挑战士族的人。张超和杜雨露的关系自从张超想要挑战整个士族阶级的时候，也就变得非常复杂了。杜雨露是士族，他们的家人也许能够容忍嫁给一个寒门，可是却不能够容忍她嫁给张超这个士族“敌人”。在很多士族眼里面，张超也都是不自量力，不识抬举的家伙。不过，杜雨露却没有选择和张超分开，反而她经常对张超进行冷嘲热讽，经常讽刺张超以一己之力挑战士族那是不自量力。可是张超也都接着，因为杜雨露在自己身边，何尝不是自己了解士族的一个风向标呢？

    杜雨露之所以没有走，那是因为也许士族想要安插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可是张超也都来者不拒，选择接受了这个杜雨露，因为张超知道和士族的斗争那是长期的，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分出胜负的。所以让杜雨露在身边，虽然她可以打探到一些情报，可是张超何尝不能从她身上弄到一些消息，这样杜雨露其实也就是张超和士族之间将来达成一定程度的妥协的渠道。

    虽然张超想要逐步消灭士族，可是政治上的事情也就是如此，虽然在大局上面是争斗，可是有些时候必须要学会妥协。在官场上有一句话，叫做不会妥协也就不会斗争。所以必要的时候虽然和士族是大势上面的斗争，可是在局部上并不排斥一定程度上的妥协。如果一个政治家不会妥协，那最后一定是活不了多久的。至于杜雨露，也将会成为他们之间的联络人，互相的可以进行妥协。

    “相爱想杀，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可是，我却还是认为士族不会就那么快的消亡，因为士族掌握的实力很强大，根本不是你们寒门能够比得上的。尤其是在官场，士族掌握了朝廷官职的几乎全部，你们寒门只不过是能够获得一些士族看不上的‘下品’官职而已，士族占据了绝对的上层官位，你们怎么可能是士族的对手呢？朝廷的官位你们寒门能够占据多少？”杜雨露回答道。

    张超反问：“你真的把官职当回事了吗？”

    “难道不是，官职难道不是最重要的斗争的手段吗？如果没有官职，那根本不可能能够获得争斗的基础。所以，你们不是士族的对手。”杜雨露说道。

    张超笑了，这帮士族可真的是“傻的可爱”啊！他们还真的把官职当做了最重要的东西，他们认为有了官职才能够获得优势，然后有了官职才有了斗争的基础。而他们并不清楚，他们看事务也都是从上往下看而已，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从下往上看。他们已经习惯了从高层往底层看了，他们当年士族的形成，是通过掌握了政治的特权来获得的地位，他们是依靠政治特权起家，自然也都是把政治上的官职看的非常重要。

    可是他们却严重忽略了，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官职其实并不是什么。官职和政治只不过是一个表现而已，一个代表了阶级的表现。而政治斗争只不过是表面上的斗争，并非是根本的斗争。政治斗争只不过是一个非常粗浅的斗争手段，并不是斗争的核心。士族已经把这个手段和核心已经本末倒置了，他们心里面只有政治斗争才是真正的斗争方法，并没有意识到有别的斗争方法。

    古代抑制商业，最根本的目的也就是限制商人和商人后代担任官职，这样他们也都是认为能够抑制商业发展了。而中国的古代统治者，看问题都是由上往下看，如果说比喻，他们也就是从一座楼房的高层来看底层，然后他们虽然能略微看到，可是却根本无法看得清底层的变化。而直到有一天房子塌了，他们才意识到下面的根基已经被挖掘了。

    这帮士族认为张超所谓的和士族斗争的方法是在官场上斗争，这个其实也就是大错特错了。张超对于官场上面的斗争，其实并不看重。他真正重视的还是在挖掘士族的根基，只要士族的根基被挖了，那他们哪怕占据了官场的官职，也不过是空中楼阁而已，一推就倒。所以说，士族虽然也许是政治斗争的行家，可是在阶级斗争上面却并不在行。

    “杜小姐，我只是想要跟你说一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我把士族的经济基础抽掉了，那哪怕占据了再多的官职，那最后也都是无根之水罢了。所以，请杜小姐你好好想想，你们士族的根基一旦被抽掉了，那这样你们还能够如何？”张超问道。

    “难道，士族的根基不是在官场吗？”杜雨露问道。

    张超笑而不语，因为他知道中国古代的官本位思想太严重了，他们并没有正确的意识到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核心。中国古代虽然也都有改变经济基础的想法，可是他们都是在通过“上层建筑”的改变来影响经济基础，这个也都是中国古代为何那么多次改革都是失败的原因。中国那么多改革家，他们虽然都想要改革，可是他们都是认为从官场上领导来进行改革。

    可是他们很多人都忽略了，他们忽略了经济基础的重要性，因为他们的政策脱离了经济基础太多，所以造成了失败。可是张超却知道，一个真正的改革家其实并不是在逆势而为，反而真正优秀的改革家是在顺势而为。改革家其实是用他们正确而长远的目光看到了百姓的需求，看到了未来世界的发展方向，然后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进行加速这个过程的演变。而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的让这个国家或者某一个团体避免了更加剧烈的流血改革。虽然改革必然会流血，可是比起那种天下大乱的“鼎革”来说那好很多了。改革家只是洞悉了人民的需要和未来发展的大势，通过尽可能的少流血的手段来加速这个过程的演变，绝对不是逆反天下的大势。

    张超知道原先历史上数百年之后士族将会消亡，所以他知道了这个过程，他希望能够加速这个过程，然后自己才能够真正的实现改革。如果不能够把士族打垮，那自己未来的改革思想都无法能够实现。张超首先要构建都是自己的经济基础，扶持自己的利益集团，还有各种的阶级势力，并不是什么进行政治斗争。与其想着什么政治斗争，不如去扶持一下能够在未来支持自己新的利益获得者，然后让他们不断成长起来，最后通过各种形式反哺自己。而也都要培育人才，让自己有了足够的人才支持，这样才能够和士族长期斗争下去。

    而士族只是盯着官场，并没有能够认识到经济基础的核心，所以张超已经知道这次必然是自己获胜了。因为虽然一开始自己也许会在官场上被打压，可是一旦到了十年二十年之后，那自己培育的阶级和利益集团必然会成为一个饕餮巨兽，足以吞噬士族了。

53、希望书院

    ();    当时间走到了大唐武德七年的六月初，这个时候张超组织的革新同志会已经开始进入了平稳的发展当中。目前他们并没有大肆的招募人手，而是由张超集中对那些招收进来的“同志”们进行一些培训，告诉他们官场上应该注意的东西，并且明确他们的未来目标。主要也就是给他们灌输一些思想，让他们都能够有准备的应对未来的局势。因为和士族的斗争，是两个阶级的斗争，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这个必然是一个长期的斗争，所以没有十年二十年以上是无法分出胜负的，这个关键是要看张超他们扶持自己的利益团体还有后备人才的速度如何。如果能尽最快的速度扶持起来自己背后的利益团体，然后蚕食掉士族的经济基础，这样士族才能够倒塌。而只要士族倒塌了，那自己也都可以进行毫无顾忌的改革。所以未来改革的最大阻力，也就是来源于士族。不过张超应该庆幸，目前这个时代的士族，并不太了解所谓的经济基础的因素，他们对于政治经济学的认识还是非常粗浅的。古代封建时期对于政治经济的联系并不太严密，甚至军事和政治的关系也都不太精通。他们虽然有一些人明白一些粗浅的东西，可是那也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张超认为他们不是自己的对手，只要长期下去那必胜是必然的。所以张超必须要给那些手下人讲清楚斗争形势，让他们看到未来的发展前途。

    “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五十多名同志，接下来我们每次有一批新的进入科举考试中举之后的人，也都将会是我们发展的基础。他们不会受到士族的重视，士族也都对他们非常不屑，不屑于拉拢他们，那他们也就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就是我们的组织。而皇上也都答应了，会尽力的扶持我们，所以我们不用担心的。”张超对刘仁轨说道。

    而刘仁轨还是担心的说：“我们目前没有任何实力，随时有可能被士族杀戮啊！”

    “不怕，士族不会轻易通过杀戮的手段的。因为哪怕没有我们，皇上也都会扶持起来一批人来对抗士族，所以他们对付我们是没有用的。他们最多只是限制我们，而不是要把我们**消灭。他们自然不会愚蠢到认为杀死我们也就可以获得终结了，除非他们能够把天下所有寒门之人都杀死，不然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可能能扼杀我们。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接下来，我们要给大家

    讲解一下关于官场上面的争斗问题。只有让他们学会了争斗，让他们能够学会如何为自己争取利益，这样才能够让我获得源源不断的支持。也不知道他们能够跟着我们走到哪一步，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成为我们的根基好了。”张超说道。

    “好的，我们定期举行集中，跟他们说说关于一些官场上的知识了。不过，我们是要秘密的还是公开的？”刘仁轨问道。

    张超说：“公开的，并且每次都请皇上派人过来监督，这样能够打消皇上的疑虑！”

    目前还是需要李渊这个皇帝来扶持的，如果秘密的集会，那必然会让李渊不放心。所以只有公开的活动，让李渊看到他们只是单纯为了对抗士族而成立的团体，那李渊也都会放心。至于说什么君子群而不党，那完全是个历史的笑话，李渊当然不会相信这种笑话。而和别的秘密结党相比，张超这种公开结党的方法反而更能让李渊放心，并且张超每一次开会，都会让李渊派人去监督，这样李渊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反正张超他们都是寒门，他们都是跟着士族斗争争权夺利的人。而寒门和士族争权夺利，那这样才是让李渊放心的事情。如果天下都是士族铁板一块，那李渊这个皇帝有什么意思呢？所以既然张超要结党，要纠集寒门来和士族作对，那李渊只有支持的道理，没有反对的道理的。

    对于这种情况，李渊必然要进行扶持，不然接下来士族都是会铁板一块的反对李渊，这样肯定不好了。

    “张主事，义原郡公请你去看看新组建的书院。”马上有人过来说道。

    “义原郡公来了，那也就是书院已经组建好了吗？”张超问道。

    “是的，书院已经组建好了，请你过去看看！”

    张超之前和武士彟曾经说过，希望他能够带动商人，然后组建各种书院，这样也就可以培育各种人才。张超知道商人虽然不能够当官，可是却并非不能拥有自己的政治影响力。商人拥有财富，他们虽然平日里面纷纷都被官府打压，然后他们却无法能够获得政治上的影响力。古代很多商人有钱了之后，也都会想办法当官，然后加入到政治场合里面。

    可是这样收效甚微，因为商人和官员政治家，完全是两种思维的的生物，不是能够随便身兼二职的。而张超思考自己要和商人阶级结盟，那自然要离不开商人将来发挥出自己的政治影响力。那最好的办法也就是由商人扶持一批政治团体能够走入官场，这样也都可以让商人发挥出自己的影响力。而商人扶持官员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在明朝末年的东林党，其实他们也就是大商人大地主的代言人，他们很多都是商人扶持上去的。而张超让武士彟带领商人组建书院，其实也就是希望商人能够帮助自己培育人才，这样以后书院毕业的学生都是身上带有两重身份，一个身份是寒门子弟，可是另一方面也都是商人阶级的利益代言人。走入官场之后，他们也就是张超目前所代表的寒门地主阶级和商人阶级的合作纽带。

    张超目前不否则人自己代表的阶级是寒门庶族地主阶级，张超也都不会认为地主都是坏的，而他未来将会选择逐步通过政治手段来改变自己身后的庶族地主阶级，让他们逐步的发展成为农场主，而不是一直当一个剥削百姓的地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可是上层建筑其实某种程度来说也都可以影响到经济基础，张超认为自己完全可以通过政治手段逐步让自己身后的庶族地主改变自己的经济基础，从过去的靠着剥削为生转变成为另一种形式的农业生产，这样百姓也都能从土地里面解放出来了。

    “张主事，这个都是按照你要求的，遴选天下寒门学子，然后选出八岁到十四岁之内的孩子，然后我们可以聘请优秀的教师来进行教导。而我们这几个月以来，都全天下搜罗那些有一定天赋的寒门学子，然后打算对他们进行集中教导。而他们在我们这里，将会学习到常规的学问，还有各种的执政方略。除了教导儒家经典之外，还要学习算学等等各种的能力。甚至按照张主事你的要求，从小锻炼他们的管理组织能力，让他们都有当官的基础。而张主事这些教学方法乍看起来没有什么用，可是却非常能够完善的锻炼他们的各种综合能力，为他们以后为官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了。他们不像是那些别的寒门学子，刚刚进入官场也就会要面临士族的直接间接的排斥，然后无法破局。而他们有了这些知识，那等于是起点高了很多了。”武士彟说道。

    张超也都马上点头说：“是啊！如果没有完善的教育，没有从小的教育，那我们寒门落后士族太多了。所以我们必须要也都要建立我们自己的人才培训能力，让我们拥有和士族一样源源不断的人才。我们寒门最吃亏的不是在什么官位，不是在什么金钱，最重要的是没有建立起来自己的人才培育体系。而士族的孩子每一个人一出生，也就开始被人安排好了他们的生活，然后从小开始学习各种学问等到长大了之后顺利加入仕途，然后或者是从事各种事务，都可以游刃有余。可是寒门学子每年都要劳作，然后靠着闲暇的时候进行读书，哪怕有少部分是庶族的富有之人，那他们也都很难能够获得官职，他们也都没有完善的人才传承规则。我们也就是要建立属于我们寒门自己的人才传承规则，保证我们的人才不会断档。人才，那是一个国家和一个团体最重要的东西，一旦人才断档，那最后必然是要面临衰落的。”

    这个书院其实也都是张超的另一方面的准备，他和商人合作，而商人也就是以武士彟为主，武士彟这个商人出身的官僚在仕途上面经常被士族打压，他对于士族也都会非常仇恨了。所以现在他也都愿意和张超进行合作，然后一起开办书院。反正这些书院都是由涨超编写教材，然后也就可以从各方面的锻炼他们的才能，让他们能够有效的学习，甚至以后当了官之后也都不至于会面临当官到时候不会当官了。

    而这些孩子都是从天下各种寒门学子里面精选出来的，是寒门里面的精华，用后世的话来说都是一个个的学霸。他们将会接受最好的教育，然后以后希望他们能够为自己的寒门阶级还有商人阶级去进行争取利益，他们将会是阶级的争斗的排头兵。这个也就是自己要建立的寒门人才选拔体系，也就是类似于后世的教育体系，然后把一个人从小到大也都逐步选拔出来，然后进行几乎流水线一样的教育流程。这样等学完了十多年之后，这些人不敢说成为一个优秀的顶级人才，可是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中层人才是不错的。目前这个时代，教育普及率很低，所以凡是读过书的都是高级人才了。

    张超让这些商人去投资办教育，其实也就是希望把商人用来享受的钱拿来办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只要能够普及了教育，他们才能够为自己以后积累人才，然后让他们进入官场为自己争夺利益，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不然商人一边没有政治地位，另一边却只能够拿着这些钱来享受，这样肯定是浪费了。与其这样，不如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反正开办书院在古代可是雅事，不但名声好，而且那些士族也都不能够反对。商人开办书院，那在很多人眼里面都是积德行善的事情，哪怕是那些老古董也都不得不称赞一下。反正当年孔圣人也都是说了，有教无类，难道你还能够否定商人开办书院的功德吗？如果谁敢阻止商人开办书院，那最后一定是要被人骂的。士族哪怕知道了商人开办书院，也都不可能阻止。

    “张主事，这家书院叫做什么书院好呢？”武士彟问道。

    张超想了想，然后说：“就叫做希望书院好了，这些孩子都是我们未来的希望，他们都是我们未来能为我们寒门争取利益的希望。所以也就称呼他们为希望书院，也就是让他们成为我们未来的希望之光。让他们在我们这些被士族压制统治于黑暗当中的人们，带来一丝希望。”

    “好，希望书院，就是这个名称。以后，这个书院是代表我们所思所想，我们未来能够帮助我们获取富贵，能够为我们寒门子弟获得一个朗朗乾坤的希望之地，所以称之为希望书院也都不为过。”武士彟回答道。

    张超看着这个看起来不算豪华的书院，心里面也都点了点头。这个书院其实并不豪华，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的给的院子而已，并不是什么特制的书院。可是，张超却深刻知道一个学校真正的财富不是什么楼房之类的东西，反而是那些优秀的教师，还有他们优秀的学风。如果一个没有一定时间传承的学校，哪怕他建筑再好，各种设施再齐全，那也都是没有任何用处。为何很多学子都向往去百年名校，甚至很多中外的学校也都炫耀自己历史悠久，其实也就是他们常年积累下来的学风让他们能维持。学校这种东西，不是光靠财富和设施也就能维持的地方，更主要的是学风，如果学风不好那再怎么样也都无法扭转过来。

    “这里最优秀的学子是谁？”张超问道。

    “是一个来自剑南道的学子，今年十岁，叫做李义府。”武士彟说道。

    “李义府？叫他过来吧！”张超说道。

    张超听到了这个李义府，自然想起了号称是唐朝初年的几个奸臣之一。不过，张超却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奸臣和绝对的忠臣，其实忠臣和奸臣不过是一线之隔而已。一切都要看各自的利益，如果当一个忠臣对于自己利益更大，那自然也就是忠臣。当一个奸臣利益更大，按也就是奸臣。作为官员，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绝对的忠臣奸臣的区别。

    “见过张先生！”一个十岁的男童主动对张超行礼说道。

    张超主动问：“你就是李义府？”

    “是的，学生正是李义府！”李义府说道。

    “你对士族怎么看？”张超问道。

    李义府马上说：“士族自命清高，并且阻碍了无数寒门的前途，他们掌控了大量的土地，并且胃口永无止境。最后他们一定会危害到我大唐江山，所以这些世家大族的门阀必须要遏制。”

    张超点了点头，这个李义府还是让张超满意的。张超绝对不会相信原来的历史，原先历史上之所以李义府被称之为奸臣，那是因为他和士族站到了对立面。他主张打压士族，并且把士族的地位降低。李义府曾经提出只要官职足够五品，那都可以成为“士流”，也就是说五品以上的官职也都可以成为士族了。可是这个却让士族非常的痛恨，因为如果什么人都能成为士族，按士族的威望还怎么存在呢？士族经过了数百年的“神化”让他们建立了一个所谓的高贵体系，可是现在李义府居然尝试打破这个体系，认为的把士族的“格调”拉低，这样那些士族无法接受。再加上李义府一些限制士族的策略，让士族拼了命也都要反对。

    至于最后他为何成为奸臣，那是因为他失败了，因失败了才是奸臣，如果他成功的打击了士族，那这样他也就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而张超深刻知道历史都是婊.子写的，毫无节操可言，一向都是成王败寇。李义府失败了，可是他也是在初唐时期第一个敢站出来限制士族发展打击士族的人，所以张超也都对他感觉一阵佩服。哪怕他个人的品德不太好，可是谁能够知道他那些所谓品德不好，难道就不是打击士族的手段了吗？因为他失败了，所以也许他那些政治手段也都被描述成为品德不好的表现，可是实际上这个根本无法解释的。

    “李义府，你未来想要如何应对士族？”张超问道。

    而旁边的武士彟听了这话，马上犯嘀咕，张超居然把这么一个难题询问李义府，这样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能够回答得出来吗？不过，接下来李义府的回答却让大家都感觉意外。

    “张先生，我认为士族之所以能够拥有特权，那是因为他们人数少，让他们显得尊贵起来。因为人少而造成了尊贵，那我们也就往里面掺水，这样一旦如果满天下都是士族，那这样他们士族还怎么能够体现自己的尊贵呢？以后只要让当了官的人都能成为士族，那这样士族顿时增加，可是增加了过程中士族也就没有了过去那种神圣不可欺辱的情况了。到时候，大家认为如此容易获得身份，只要为官就可以获得士族身份，那这样士族怎么可能还能尊贵起来呢？”

    张超点了点头，这个李义府是希望通过打击士族的“神性”来打击士族。这些士族，其实也就是类似于印度的婆罗门，他们是政阀、学阀、财阀聚集于一身，他们的学阀身份让他们有了天下人都认可他们的身份。他们掌握了舆论的权力，把自己塑造成为尊贵的身份，好像自己血脉是高贵的，而别的人都要臣服。可是经过了数百年的宣传，让有不少无知的普通百姓也都认可了这个结果，认为士族天然也就是高贵的。

    李义府希望让大量的人成为所谓的士族，这样士族一旦队伍扩大了很多，那到时候士族一旦扩大了人数，那他们还有什么尊贵可言？尊贵的体现在与差距，在于他们和普罗大众的差距，如果和大家都没有太大的差距，那怎么可能尊贵起来？如果让天下所有官员也都获得了所谓的“士族”身份，这样普通百姓眼里面只要当了官都能成为士族，这样士族的身份格调也都拉低了很多。士族不会拥有过去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性，那他们还怎么能够统治在百姓面前一言九鼎呢？

    “好，李义府，你现在这里学习一段时间，等以后考中了科举，我亲自来辅导你！”张超说道。

    虽然李义府没有能够从经济基础上面打击士族，可是却也都提出了打击他们的神性，让他们的根基不稳的想法。这样也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思想了，他出身于寒门，虽然原先历史上他有过希望向往士族的想法。可是现在却可以培养他往打击士族的方向走，只要让他能够认可打击士族，他一定会去做的。士族拥有的所谓“神性”，一旦被扩散出去了，那最后一定是没有任何价值。就好比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够成神，那最后神仙也就不值钱了。如果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士族，而不是靠着血脉传承，那自然士族也就不值钱了。

    所以，李义府绝对是一个人才，他原先历史上的失败，也许只是他生不逢时罢了。如果他晚出生一段时间，他也许会成为武则天打击门阀士族的重要助手。

54、杨文干事件（上）

    ();    大唐武德七年的六月中旬，皇帝李渊前往宜君县人彘宫进行修养，而李渊带走了齐王李元吉和秦王李世民，留下了太子李建成进行处理政务。而接下来，就在大家以为这次只是一次普通的出行之后，突然一批快马跑了回来。

    “皇上有令，所有宫廷近卫全部集合，北门屯军全部听从手持兵符的调遣。皇上有令，暂且收缴兵部所有兵符。命令，各位在皇宫的官员暂时禁止出入，全部留在宫内等候检查。”

    “皇上有令，命令太子留在东宫，闭门思过。朝廷政务，由尚书左仆射裴寂处置。”

    “长安内部所有兵马不得擅自调动，不然按照谋反论处，必杀不饶。”

    随着一道道命令传达下来，这个让无数官员都感觉好像天塌了。因为李渊不但要把宫廷禁卫军集合起来，并且把北门屯军也都调动了，甚至收缴兵部所有兵符，避免有人拿来调兵。甚至把太子李建成都给逼迫回到了宫里面，闭门思过，这个太让人感觉意外了。而这个时期，感觉简直是不可思议。而这种事情，恐怕事情真的非常巨大了，因为现在居然把太子都给逼迫回到了东宫，不让他继续处理政务了。

    “张主事，这个是怎么了？皇上这个是怎么了？”刘仁轨问道。

    张超马上说：“没事，问题应该不大！”

    张超知道这个应该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事件，杨文干事件了。这次事件其实是唐朝初年的一次宫廷里面的政治争斗，是一次肮脏的为了权力而不折手段的阴谋。不过，张超认为这件事情和自己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他也都大概知道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后世有些历史学家也都把这里面的事情都分析透了，所以他自然知道这个时期的前因后果了。

    “张主事，皇上让左右千牛卫，左右监门卫都集中起来，然后听从皇上的调遣。甚至，连北门屯军都被调动了，现在太子根本无法能够调动任何兵力。皇上这么做还不够，居然还让兵部收缴了所哟虎符，这样天下没有人能够调动兵马了。皇上这个是冲着谁来的，难道是对太子下手？太子做了什么，难道皇上认为太子谋反吗？可是太子最近还是非常老实，没有听说什么异动啊？”刘仁轨说道。

    张超马上说：“其实事情也都没有多少复杂，接下来你自然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这种事情不能够说，你要多听多看多想，不用我说你到时候自然会明白了。”

    “我自己会明白？”刘仁轨感觉疑惑的问道。

    这次张超知道李建成可是遭到了暗算，所以他也就是肯定是有大问题发生了。张超知道前因后果，而别的人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长安里面都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了。

    “皇上这个是怎么了，居然解除了太子处理朝廷政务的权力，然后让裴寂来处理？”“是啊！本来不是应该太子来负责处理朝政，可是现在居然昂裴寂这个尚书仆射来越俎代庖，这个是干什么？”“难道，皇上不相信太子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居然不相信太子了？”“从皇上派人回来接管了宫廷近卫的兵权，并且还收缴了朝廷的兵符，结合这两点来看，恐怕是太子谋反啊！”

    很快，关于太子李建成谋反的消息也都流传的到处都是，好像还真的是那么回事一样。长安里面到处都是流言，太子李建成勾结庆州都督杨文干谋反。这个流言那么快的传播出来，显然也都是有人在准备了，早就有了准备按照计划执行。

    “这主事，你真的认为是太子谋反吗？”刘仁轨问道。

    张超马上反问：“你说呢？”

    “难道，皇上现在已经……，现在难道是秦王在……矫诏？”刘仁轨心惊肉跳的问道。

    现在已经有一些阴谋思想比较严重的人已经开始猜测，会不会是李渊在外面嗝屁了，然后跟在身边的李世民认为这个是一个夺取皇位的机会，然后假借李渊的名义来剥夺了李建成的权力，让他到东宫里面闭门思过。这样，李世民也都说不定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夺取皇位了。而现在这些命令，其实也都是李世民在矫诏而已，这个让大家都感觉害怕。

    张超含含糊糊的说：“不一定，反正这里面的水太混了，我们不要掺合。”

    现在虽然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打算思考要不要投靠李世民，或者是想要获得一个从龙之功，这样也都可以让他们获得好处。现在很多大臣心里面也都开始思考，现在要不要开始站队，然后获得一个从龙之功的大富贵呢？可是张超却一切都要以稳定为主，因为他要打击的是士族，而不是想要获得富贵。如果他单纯是一个官员，那自然肯定会把不得有一个从龙之功。可是现在他目标是打击士族，是要和皇权结盟，可是并不是依附于皇权，这样也就是意味着不管是哪一个皇帝，都要和他合作结盟才行。张超出面组建寒门都党派，然后借助皇权的扶持来和士族争斗。所以他不担心皇帝如何，因为任何皇帝都不想要他来帮助皇帝和士族争夺权力，所以不论谁当皇帝他都不怕，只要这个皇帝还想要打击士族，那自然也都是要依靠张超这帮寒门。所以张超才不会愚蠢到加入到某一个皇子身边，这样是非常愚蠢的。

    “皇上有令，命令吏部主事张超，前往宜君县仁智宫见皇上！”

    “什么？让一个主事去？”“皇上这个是在干什么？这个时候不去见太子，居然还来见一个主事？”“皇上这个是什么意思？”……

    张超没有想到，李渊这个时候要见自己，这个简直是在让人感觉意外。因为张超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这个杨文干事件自己不要掺合了。可是现在李渊居然要见自己，这个简直是让他暗叫倒霉。这个杨文干事件水太混了，不是那么容易掺合进去的，一旦掺合进去那很容易牵扯到两方面夺嫡的战斗当中，自己小胳膊小腿简直是很容易被吞噬了。

    不过皇命难为，张超只能够跟着传令的宦官，然后骑着快马赶了过去。到了晚上，张超终于到了宜君县仁智宫，然后见到了李渊。

    “臣张超见过皇上！”张超说道。

    李渊马上说：“请起！”

    “谢皇上！皇上让臣过来，有什么要事吗？而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超问道。

    而张超虽然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必需要装傻，不然接下来肯定会有问题。而李渊自然很快也就说出来了，事情的经过。

    “今天，朕接见了三个人，一个叫做尔朱焕，另一个是桥公山，这两个人一起过来举报太子让他们带着五百副铠甲前往庆州，和庆州都督杨文干联络，然后和太子一起反叛于朕。而接下来，他们想要谋杀于朕，这样太子也都可以顺势登基。而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宁州的杜风举也来上报，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太子勾结杨文干谋反。朕当场大怒，下达了早上的那些命令，解除了太子的权力，然后直接掌握了兵权。”李渊说道。

    而张超接着问；“皇上，那让臣过来有何要事？”

    “朕越想越不对，感觉这里面有文章，所以希望你来给朕调查清楚。”李渊说道。

    张超知道李渊刚开始听说自己儿子谋反，肯定是气得要命，马上下达了一份剥夺太子李建成的权力的一揽子命令。可是李渊毕竟是开国皇帝，毕竟是那个在隋朝官场里面混了多年的老油条，刚开始气头过了之后，也都马上闻到味道了，好像发现这里面有问题啊！这个其实是一个漏洞百出的举报，这个计划其实并不算完美，李渊明显闻到味道了。

    “皇上，既然认为有问题，那为何不直接恢复太子的权利？”张超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渊回答。

    张超明白了，虽然李渊心里面已经有八成以上认为这次太子李建成并没有打算谋反，可是最后还是有两成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李渊可真的是一些风险也都不想冒，所以也就是选择继续暂扣李建成的权力，然后让张超调查这件事情。

    “皇上，为什么让我来调查？”张超问道。

    “因为你是寒门，你也代表了寒门，不像是太子和秦王，背后的背景太复杂了！”李渊说道。

    张超当然明白李渊到底在说什么，李渊的意思非常明显，这个时期还真的只有张超能调查清楚。因为这个也就是要从大唐的政治结构来比较，那也就是李渊和李建成李世民其实是合作关系，并非那种传统的君臣父子关系。李渊是一条线，李建成和李世民又各自是一条线，李建成和李世民其实都是拥有各自的支持背景的，李建成的太子妃是郑家的郑观音，是荥阳郑氏的女儿，荥阳郑家支持李建成。而李世民虽然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可是他却背靠关陇集团。李世民的正妻长孙氏，还有侧妃燕氏都是关陇集团的人。而得到李世民重用的房玄龄是山东士族的代表，可是房玄龄的母族是来自于陇西李氏，妻子来源于范阳卢家，可以说房玄龄代表了好几个士族的利益，是山东士族在李世民麾下的总代表了，杜如晦是关陇集团在李世民手下的一个代表。

    而后来李世民当了皇帝之后，房玄龄和杜如晦之所以能当两个最重要的宰相之一，那除了他们的能力之外，更主要的是他们背景的因素，他们代表了中国唐朝时期两个最大的政治集团，关陇集团和山东士族集团。这两个集团分别是从南北朝时期也就存在了，存在历史跨越了好几个朝代，所以实力不俗。

    可是心在这两个集团分别投资到李建成和李世民身上，他们分别对于李世民和李建成进行投资，希望他们能以后获得当皇帝，最后获得好处。虽然士族不会轻易随着改朝换代而灭亡，可是每次一次改朝换代其实也都是以有不小的影响的，士族不会灭亡可是却会受到很严重的损失。而如果能够投资到了谁当皇帝，那他们也都会获得发展家族的机会。所以他们分别投资李建成和李世民，其实并不是为了保住家族，可是却是为了能够发展家族的机会。

    李渊的意思非常明显，如果让朝廷上任何一个大臣来调查这个事情，恐怕都是会成为党同伐异的结果。朝廷上面的官员哪个不是士族，哪怕不是士族也都是有着深刻的士族背景，如果让他们来调查，那最后恐怕也都是一笔糊涂账，甚至是李建成和李世民双方爆发剧烈冲突的结果。到时候，一次大唐的内部动乱也都会爆发出来，大唐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而张超代表的是寒门庶族地主阶级的利益，和那些士族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张超来调查，那自然也就是能够维持不偏不倚的态度来调查，这样也都必然是可以获得真正的结果。

    张超苦笑的问：“皇上，这种事情，调查那么清楚，有意思吗？”

    张超感觉这个李渊可真的是在自己找事，李渊明知道这个时期里面水很深，可是还要让张超去调查。因为这个调查结果无外乎几个，一种也就是大家和和气气和光同尘，然后矛盾被掩盖，最后什么玩意都没有。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这个张超已经可以推断出来了，按照原来的历史，李渊最终还不是各打五十大板了吗？至于第二种，那也就是李建成真的谋反，可是这样有意思吗？李建成真的谋反，那伤心的还是李渊这个做父亲的。最后一种结果，也就是李世民故意诬陷李建成，希望李渊废了李建成的太子之位。

    可是这种也不是李渊想要的结果，因为李世民如果为了皇位诬陷自己的大哥，那这个结果也是够让李渊伤心的了，自己儿子兄弟相残，这个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高兴。所以这种事情不管查出什么结果，都不是李渊想要的结果。

    “皇上，难得糊涂啊！”张超说道。

    张超都想要让李渊“难得糊涂”了，反正这种事情最终结果很可能是一屁股粑粑，根本无法能查出什么玩意出来。所以张超才不希望做这种事情，反正既然都吃力不讨好，何必呢？

    “不，要查！朕想知道真相！”李渊说道。

    张超再次问：“好吧，皇上，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张超知道自己能够查出什么，完全是看李渊你想要知道什么。如果李渊你想要收拾李世民，那也就是查出对于李世民不利的事情，如果李渊想要收拾李建成，那也就是坑李建成一把。当然，如果李渊想要和光同尘，当做没有发生过，那自然也就是张超赶紧去没事找事，然后到时候随便写一份狗屁不通的报告过来，反正写这种狗屁不通模棱两可的报告，张超前世为官的时候非常在行，熟悉了。所以，这一切都是要看看李渊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个事情的真相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关键是李渊到底是想要什么样的“真相”。

    “朕只是想要知道真相，单纯的想要知道真相。朕想要看看，朕是一个如何失败的父亲。”李渊沉重的说道。

    张超沉默了，李渊这次让他调查，并没有真正的政治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真相而已。李渊现在并不是皇帝，而是一个父亲，一个伤了心的父亲，他想要知道自己儿子为了皇位到底斗争到了什么程度，到底是为了皇位能做到什么程度。这次的调查，无关于政治，只是关乎于李渊作为一个父亲，他想要知道自己这个家已经分崩离析到了什么程度。

    “好吧！皇上，我会给皇上一个‘真相’的。”张超回答。

    张超主动回答了，答应了给李渊一个真相。而这次只是李渊出于一个父亲的身份来希望获得真相，并不是有自己的政治目的。既然没有政治目的，那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张超知道，这次事情哪怕调查清楚了，李渊也都不会以此为由打击李建成或者李世民，这次事情在正规的历史典籍里面，只是会记载一个各打五十大板的记载，不会造成朝廷政局的变动。可是，李渊作为一个父亲，他希望知道自己儿子到底为了皇位能够争夺到了什么程度。最是无穷帝王家，李渊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知道儿子有争斗，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儿子为了皇位到底能够做到什么，还有没有底线了。

    张超很快也就离开了，然后趁着夜色快马赶到了长安，到了长安之后，已经是天亮了。

    “张主事，这次到底是怎么了？”刘仁轨问道。

    “把我们的那些老兄弟都叫来吧，这次是要他们亲自来出面了！”张超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刘仁轨问道。

    张超回答：“不要多问，反正这次水太深了。”

    很快，李渊的圣旨马上传达到了长安，一个关于惊天的消息传来了。

    “皇上接到举报，太子意图勾结庆州都督杨文干谋反。当然，皇上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皇上和太子毕竟是父子，自然不会如此猜忌。不过，这个毕竟是谋反的大案，如果不查清楚那太子名声有损。所以皇上暂且让太子停止处理朝政，并且着吏部主事张超，对这件案件进行调查。张超调查期间，各大衙门必须要尽力配合，权力配合张超的调遣。”

    “为了让张超主事能够名正言顺，所以皇上加封张超为殿中侍御史。”

    殿中侍御史是七品官，算是给张超进行升职了，提升了一个大等级。

    “臣领命！”大家一起说道。

    而接下来，大家也都对于这件事情感觉震惊万分，因为消息传来，太子居然涉嫌谋反，这个简直是太可怕了了。哪怕是太子，如果一旦牵扯到了谋反案件里面，那最轻也都要被废除太子之位，这样可真的是太可怕了了。一大群太子派系的人，也都心惊肉跳，显然差点站不稳了。如果这件事情牵连出去，太子未必会死，毕竟他和李渊是父子。可是那些跟随太子的大臣，可都是要掉脑袋啊，这个才是最危险的事情。所以，很多太子李建成派系的官员也都心惊肉跳，害怕自己在这次风波里面丢了命啊！

    “各位，我既然收到皇上的委派，来调查这件事情，还是希望各位配合啊！”张超说道。

    而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了张超手里面，如果张超认为他们勾结太子谋反，那这样恐怕最后的结果必然是要被砍了脑袋。所以，大家看向了张超，眼睛里面都是祈求的目光，感觉非常的害怕的。

    “现在，调来几个人，负责组成这次负责调查的小组。第一个，刘仁轨。第二个，刘纯。第三个，周扬。然后我们一起去调查这件事情，然后才能够还给太子一个清白，然后可以让太子不受到牵连！”张超说道。

    张超把自己的几个朋友弄了出来，一起来调查这件事情。而这个杨文干事件，和士族绝对有脱不开的关系，所以绝对要小心的。这几个朋友都是寒门子弟，都是可以信任的人，让他们加入来调查，不至于卷入士族和皇位的争斗。反正这次也都是单纯的李渊想要知道真相，并不是要进行一次政治上的洗牌，所以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让那些士族官员加入了进来，那恐怕事情反而会演变的非常复杂了。

    “臣等领命！”刘仁轨刘纯还有周扬也都纷纷出来领命了。

55、杨文干事件（中）

    ();    “张御史，皇上让你来调查，你在怎么不去调查呢？这次太子涉嫌谋反，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着急吗？”周扬问道。

    张超淡淡的笑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用屁股都能想到了，有什么复杂的？不过，我想要看看，这出戏能够唱到什么地步。接下来，可就是有好玩的发生了。”

    “张御史，外面有很多人来拜访，希望能够送礼给张御史。很多朝廷的大臣也都纷纷过来送礼，希望能让张御史网开一面，他们也都是被太子蒙蔽了，并不是真的要和太子一起谋反啊！”

    刘纯马上问：“这些家伙，看到了太子危险，马上一个个都树倒猢狲散了吗？”

    “没有那么简单，这些都是外围，想要攀上太子大树的人。这些就家伙成不了核心骨干，所以他们都是一些不入流的玩意。我们不用理会他们，把礼物收下来，然后在外面张榜公布，各位朝廷大臣委托张超这些礼物拿去慰问长安孤寡老人，然后把这些礼物都送去给长安的孤寡老人！”张超说道。

    张超很快也就雇人去把这些礼物送去给了长安的贫困孤寡老人，这样接下来也就没有人会来这里送礼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些礼物很快也都会成为捐助给孤寡老人的东西，自然不会送礼。可是这个情况也都让很多那些曾经讨好过太子李建成的官员感觉心惊肉跳，因为这个情况显然说明张超没有打算收礼，没有打算对他们网开一面了。而接下来，张超的不收礼更是让大家心里面不安宁，害怕自己被牵连进来。自古以来谋反这种事情，可是非常危险的，一旦失败那必然会造成很大的危险。自己可能被牵连到了谋反里面，这样让很多人都感觉害怕无比。如果他们早知道太子会谋反，那恐怕他们也都不会去投靠太子，结果现在马上被收拾了。

    可是，在太子的东宫里面，一群人也都是非常着急的。有人劝说李建成马上起兵造反，然后顺势登基称帝。而有些人去却主张让李建成一个人去向李渊请罪，这样恳请他们能够解释清楚，这样也就不会造成李建成和李渊父子互相猜忌，这样还能够保住太子的位置。

    而李建成对于这两个选择，都感觉不是太好，有些举棋不定都感觉。

    “太子，我和那个负责调查的张超，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我想去探探口风如何？”魏征说道。

    “好，魏征，你去探探张超的口风。张超既然是父皇亲自指定来调查的人，那他应该知道父皇的态度。你去探探口风，根据他的口风之后再做决定。”李建成说道。

    很快，魏征来到了张超的家里面，见到了张超。

    “张御史，我们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魏征问道。

    而张超马上问：“魏征洗马，你是太子洗马，而我是负责调查太子谋反的人，你来见我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张御史，我相信清者自清，太子没有谋反，那自然不会是被皇上处置。而就说有些人，想要限太子于不孝的境地，这个简直是可恶至极。”魏征说道。

    张超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有人想要赌一把，希望能造反，然后让李建成登基称帝，这样他们当一个从龙功臣。不过也有一些人不会赞同，他们肯定是想要来打探一下张超的口风再做决定，这样具体事情具体分析。

    “皇上身体很好，没有任何问题，你们可以安好了。”张超说道。

    听到了这话，魏征松了一口气，因为张超这话表明李渊并不是在李世民的控制之下，还是非常安全的，证明了李世民并没有矫诏。

    “可是，还是有些人要陷太子于不义啊！”魏征试探的问道。

    张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让人去拿一盆炭火，还有一大桶水来！”

    “拿着炭火？现在不凉啊！”有仆人问道。

    “快点去，不要多废话！”张超说道。

    很快，有人就把一盆炭火拜访在了他们面前，而旁边还放着一大桶水。

    “魏征洗马，你说这桶水能不能浇灭这些炭火？”张超问道。

    魏征马上说：“怎么不能？”

    接下来，张超再次拿了几块炭放到了炭盆里面，然后问：“现在还能浇灭吗？”

    “能！”魏征说道。

    接着，张超再次把很多炭都放到了炭盆里面，炭盆的火顿时旺盛起来了。

    “现在还能够浇灭吗？”张超再次问道。

    “张御史，这个炭火也就是那么小，都在这个炭盆里面。而那桶水那么大，一次倒下来足以熄灭这么少的炭火了。”魏征说道。

    而张超接着问：“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你是说……”魏征问题。

    “明白了就好，希望太子不要做出愚蠢的行为！”张超说道。

    魏征马上跑了，然后回去汇报了情况。

    “罢了，孤还是亲自去和父皇解释清楚好了。这次，算是欠了张超一个人情。”李建成叹了口气说道。

    而在张超家里面，周扬马上问：“张御史，刚才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其实很简单，这盆炭火也就是太子，而这桶水也就是皇上。太子再怎么闹腾，也都是不过在长安甚至只是在宫里面。可是皇上却拥有了一大桶水，只要这桶水倒下来，那足以让整个炭火湮灭。皇上已经剥夺了左右千牛卫和左右监门卫的兵权，兵权北门屯军也都被收走，还有天下十二卫的虎符也都被收走，太子能够依靠的也就是那数百名东宫侍卫，他们能够如何？所以，太子如果轻举妄动，那必然会被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张超说道。

    “明白了！”周扬回答。

    接下来，张超马上来到了大理寺里面，然后见到了那两个告密的人。这两个人分别是尔朱焕，还有一个叫做桥公山，他们是来向李渊告密的，说太子李建成勾结杨文干谋反。而他们是李建成的心腹之人，不然李建成也都不可能把这个事情交给他们去做。可是他们却出卖了李建成，向李渊告密，这样肯定是要把李建成拍死。而结果也都很明显了，李渊差点废了李建成，不过还好李渊及时冷静下来，发现了这里面有问题，然后让张超来负责调查。可是，这两个家伙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家伙，他们被送到了大理寺监狱里面，也都非常冷静。

    “我是御史台殿中侍御史张超，这位是大理评事刘纯，我们负责来审问一下你们，你们最好要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所以你们一定要老实交代。”张超说道。

    而那个尔朱焕马上说：“是太子让我们把铠甲送给庆州都督杨文干，然后希望杨文干起兵反叛，然后里应外合帮助太子谋取皇位。我们惊恐之下来到了皇上面前，向皇上告发太子。”

    “你可要知道，太子可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是嫡长子啊！谋反对他有什么好处，何况你们可是要知道，污蔑太子是什么罪责？”刘纯问道。

    那个桥公山马上冷静的回答：“我们当然知道，可是我们已经知道了太子要谋反，不敢隐瞒啊！”

    “尔朱焕，桥公山，其实这些事情都是非常简单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实很多人也许心里面也都知道这个事情的经过。如果你们愿意说出来，那我们还可以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反正你们也不过是两个被人利用的小卒子而已，你们何必为了别人卖命呢？”张超问道。

    “张御史，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尔朱焕说道。

    张超没有生气，反而呵呵笑道：“我也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一般的手段对你们没有用。刘纯，让他去体会一下大理寺招待犯人的手段。”

    “是！”刘纯说道。

    很快，马上就传来了皮鞭还有各种刑罚手段的使用，那个尔朱焕和桥公山马上痛苦的大喊，显然是不肯说出来。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刘纯无可奈何的过来了。

    “张御史，没有办法，我们大理寺常用的刑罚都用过了，可是他们就是不开口。不过，我们也有更厉害的刑罚，可是不敢用了。这两个人必须要留活口，如果弄死了那不好交代啊！”刘纯说道。

    张超叹了口气说：“既然用刑不是办法，那也就要用别的手段了。去查一下他们的背景，看看他们有没有家人牵挂。让他们家人来帮助他们，这样也许会更好一些。”

    “是！”刘纯说道。

    而在另一方面，也就在长安一家小客栈的地下室里面，有人开始议论。

    “辅机，这次那两个家伙是你安排的人，他们不会熬不过大理寺的刑罚，会不会招供呢？”有人问那个“辅机”。

    那个“辅机”马上回答；“不可能，那两个家伙是我们的死士，他们深受我们大恩，不会背叛的。何况，我买安置好了他们的家人，他们家人都可以享受富贵。他们不会不知道，如果他们招供了，那最后他们家人都会跟着倒霉。所以，他们不会轻易招供的。”

    “那他们家人如何，藏好了吗？”有人问。

    那个“辅机”回答：“已经安排好了，早就在大唐刚刚开国到时候也就开始安排好了，现在恐怕什么线索也都找不到。”

    而回到了大理寺牢房，刘纯无奈的对张超说：“他们家人早就已经不见了，在几年之前他们的家人已经失踪了，他们自称是去世了。可是却没有见到他们的尸体，所以……”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家人早就被人安排好了，我们也都无法找到？”张超问道。

    “是的，我们短时间之内无法找到。”刘纯说道。

    张超突然小声说：“果然，李建成和李世民相比，还是差了几分火候。居然连自己手下人都成了‘裸官’都不知道，李建成能不被暗算吗？”

    这两个家伙明显也就是别人安排到了李建成手下，可是李建成还是把他们当做了心腹来对待，连这种事情都安排给了他们做。这下好了，这两个棋子在关键的时候被人激活，这样这两个卧底爆发出来的力量也都差点拱翻了李建成这个太子。而这两个家伙的家人早就被已经送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享受富贵了，所以他们在这里了无牵挂，出卖起李建成来自然轻而易举。

    听了张超说了这两个家伙是一个“裸官“，这样刘纯马上问：“为什么这种人不好吗？这种人身无牵挂，反而是值得信任的人啊！”

    “不，身无牵挂的人才是最容易背叛的。他们身无牵挂，没有亲人，没有财富在你这里，他们背叛起来毫无代价。他们没有亲人，没有各种的贵重物资，只要打包一个包袱也就可以离开，这样的人很容易被人收买。而一旦被收买，他在原先的主公那里没有财富和家人，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离开。他现在已经把家人都送走了，说明他对于太子并不信任，早就已经打算背叛了。可是太子居然对于手下人已经成为了裸官毫无知觉，居然任由他们还是当做自己的心腹，结果现在也就被卖了一把，差点连太子的位置都丢了。”张超说道。

    刘纯马上问：“太子这个做的不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既然太子用了他们，那也就不要怀疑，不然还怎么用人？”

    “用人不疑，蠢货！真正高明的用人，应该是用人要疑，疑人要用。太子这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明显比不过秦王的用人要疑，疑人要用，他们差多了。太子的用人方面，确实不如秦王。”张超突然骂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流传了很多年，甚至是被很多上位者当做了准则。可是张超在后世那个法治时代却深刻信奉一句话，那也就是用人要疑疑人要用。张超看过的书古今都有，他甚至看过很多西方的哲学。其中亚里士多德都说过，把权力赋予人等于引狼入室，因为欲.望具有兽性，纵然最优秀者，一旦大权在握，总倾向于被**的激情所腐蚀。

    所以一旦把权力交给了某一个人，你却不怀疑他，这样肯定是让他被权力的吞噬了理智，甚至他们会背叛你。而这个用人要疑，其实主要讲的也就是在用人到时候必须要监督，可是监督的同时候也都是要任用他。这个也就是法治化时代的用人准则，加强监督，然后又要任用他。

    如果真的像是古代那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最后的风险是非常巨大的。如果你用了某个人，把权力授予了他却不进行监督，这样虽然一开始那个人会有所感激，可是一旦他真正掌握了权力，谁知道会不会变质？在权力面前不变质的人太少了，张超也都不敢保证自己一旦获得了权力会不会变质，何况是别人。

    李建成这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一旦收下了人才，然后也都不会随便怀疑他们，认为他们都是忠诚的，不会背叛。这样看起来是用人不疑，可是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一旦有一个人突然背叛，那最后代价是非常巨大的。用人不疑的结果，也就是风险远远比收获要大。虽然也许能够让你收获不小，可是付出的风险太大了。

    而用人要疑，那虽然未必那个人才会权力施展才华，可是却能够避免那些人才的轻易背叛。如果要比喻，那用人不疑，那是赌博式的发展，通过拿着自己的事业前途身家性命来赌博在一个人身上，赌本也就是那个人的忠诚。而用人要疑，也就是建立规矩制度，然后进行监督人，这样避免人家会背叛。虽然第二种未必能快速发展，可是却能够稳定的发展，至少不会出现大的漏洞。

    “用人不疑其实是一次赌博，可是赌博你总有输的时候，所以你只要输了一次，那你就死无葬身之地。可是用人要疑，那肯定是能够让自己获得安稳的发展，不至于出现剧烈的变动，抗打击能力强大很多，生存能力强大很多。所以，这点也就是秦王比太子厉害的地方。”张超说道。

    历史上李世民能获得天下，那未必是巧合，也许是必然当中的巧合。根据原先历史上的情况，李世民发动玄武门政变之前，李世民曾经在李建成身边安插了很多个卧底，李建成的身边简直是一个情报筛子，无法保密。表面上看虽然当时李建成已经成功的剥夺了李世民所拥有的兵权，可是事实上李建成身边的一举一动都被李世民知道了，这样的情况下怎么李建成怎么可能是李世民的对手呢？也许这个也就是偶然中的必然，必然中的偶然罢了。李建成在这些手段上面，确实比李世民低了一些。自己身边都被人家安插了那么多卧底，你哪怕拥有再多的士兵也都不管用啊！

    “张御史，那我们接下来是否审问那两个家伙？”刘纯问道。

    “审问啊！当然要审问啊，不审问怎么能的出口供？如果不审问，那怎么能够得出事情的起因经过？这两个家伙又臭又硬，简直是一个死士，我们一般的刑罚无法让他们开口。可是如果更严重的刑罚，他们恐怕会熬不住，然后死了。这两个家伙是重要的人证，我们不能够让他们这么死了，不然我们怎么和皇上交代？”刘纯问道。

    张超随口说：“既然无法用刑，那我们不对他们身体用刑，我们对他们的精神用刑好了。”

    “对精神方面用刑？”刘纯不解其意。

    很快，那个尔朱焕和桥公山被再次带来了，而他们身上都有一些皮鞭抽打过的痕迹，显然是被打了不少了。可是他们还如此硬气，显然一句话也都不肯多说。他们显然都市经过了专业训练，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撑得住的。这么严重的刑罚，一般意志力稍弱的人都撑不住，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文官，居然撑得住了，这个简直是不可思议。那这样也都说明了他们绝对是经过特训的，甚至是经过了很多残酷的训练，不然不会有如此结果。他们都是死士，不是那么容易撬开他们的嘴的。

    张超在一个点燃了几个油灯，然后周围顿时变得光亮起来。不够，张超却在这个时候拿来了一个金箔纸然后折成了一个半圆形，然后主动的放到了油灯的另一面。油灯的光芒马上被金箔的金属光泽反射到了尔朱焕和桥公山眼前。

    尔朱焕和桥公山马上感觉这个强烈的光芒照射到了自己身上，感觉非常的刺眼，他们想要把眼睛闭上。

    “你们是自己招供，说出背后的主谋，还是让我们继续审问？”张超问道。

    而那尔朱焕还有桥公山也都非常坚定，马上说：“我不会说的！”

    “你们不会说，那也就是说明有主谋了？”张超问道。

    “……”尔朱焕和桥公山心里面暗叫不好，自己还是被中了张超的圈套了。

    自己说不会说，那其实也就是在间接的承认了自己背后有一个所谓的主谋，这样可就是中了张超的言语当中的巨大陷阱了。现在他说什么也都晚了，他们只能够暗暗叫苦，自己居然被张超给涮了。他们真是没有想到张超一个年轻人居然如此深谙这些审问手段，轻而易举的也就把自己的话给套了出来。

    张超对刘纯说：“你们接着安排他们接受审问好了，反正他们如果不说，你们也就持续不断的给他们用刑。你们分手几班，然后轮流来审问他们，并且用强光照射他们的眼睛，不要让他们睡着了。你们休息，他们不能休息，我相信他们过不了多久也就会招供的。有时候，精神上的疲劳远远比身体上的痛苦更可怕。”

56、杨文干事件（下）

    ();    不知不觉，距离张超回到长安已经有了二十四个时辰，也就是后世的四十八个小时。而这个时候，张超呆在大理寺里面进行审讯尔朱焕还有桥公山，这两个张超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绝对是死士。而张超必须要撬开他们的嘴巴，因为虽然目前的局势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了。首先李渊当然猜测到是自己的次子秦王李世民在搞鬼，而李建成当然也都是知道的，张超用后世的历史很快也都分析到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大家的猜测上面，大家都没有证据。

    这个李世民做事可真的是够滴水不漏的，一点证据也都没有留下。而他早在大唐开国初年的时候也就在李建成身边安插了人手，甚至还不只是一个两个，也许还是非常不少的。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让李世民留下证据，实在是太难了。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也就是从尔朱焕和桥公山的嘴巴里面要到口供，这样才能够算是作为证据。当然，这个过程难免要用刑，不然这两个死士是不可能开口的。不过，普通的刑罚对于他们没有用，真正的手段是要看接下来的才行。

    “张御史，太子殿下已经到了仁智宫去面见皇上，希望能够获得皇上的宽恕。他独自一个人去的，没有带任何的卫兵和大臣，显然是表明他没有谋反意图。”刘仁轨说道。

    “好了，这件事情已经可以确保不会恶化了。如果太子脑袋一时发热，选择马上起兵造反，那可真的是黄泥巴掉裤裆里面，不是屎也是屎了。”张超说道。

    李建成没有选择谋反，那这样也就是意味着他选择独自一个人去跟李渊解释，选择任由李渊宰割。而这样李渊也都不可能追究他的责任，因为李渊对于这里面的问题非常清楚，绝对是两个儿子互相拆台陷害造成的结果，不是李建成真的想要谋反。不过，李渊唯一想要知道真相的，也就是让张超来调查一下，这样才能够让李渊真正认识到自己两个儿子是斗争如此激烈。不过，这次杨文干事件对于张超来说只是一个获得政治资本的机会，不但自己能够升官，还能够让自己的几个朋友一起升官，然后一步步的走向高层。反正李建成和李世民的那点破事，张超没有心思去理会，所以也就由着他们去好了。不过，这个杨文干事件，未必要按照原先历史上去上演，张超还是可以增加一些内容的。

    “张御史，我们已经逼问出来了！”刘纯说道。

    因为使用了这个疲劳审讯方法，这个方法其实是后来张超听说纪委查处了一些滥用私刑的警察手里面学会的，这种方法通过不让人睡觉不让人休息，这样从精神上折磨他们，让他们受不了。很多时候精神上的折磨比**上的折磨更严重，所以他们撑不住招供也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这种手段在后世很多违法的警察都使用，这样不但不会在犯罪嫌疑人身上留下伤口，也都可以起到折磨的作用，甚至折磨效果比起那些传统的刑罚还要好用。可以说说是低成本，效果高的方法。

    刘纯拿着两份口供，然后说：“这个是他们两个的口供，他们已经招供了，他们承认早在多年之前，秦王也就曾经找到过他们，对他们有莫大恩情。然后他们一直服从于秦王下属的一个叫做不良人的组织，这样他们一起在太子手下任职。而他们也都把家人送走了，这样家人可以不会受到牵连，也可以让家人享受富贵。并且，上头答应过他们，只要秦王能当皇帝，哪怕他们死了也都会给他们家人厚待的。”

    接下来，张超把这份笔录看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李世民策划了这次杨文干事件，李建成让这两个李世民的卧底去给杨文干送铠甲，这样结果也就被李世民顺势利用，诬陷李建成谋反，这样李渊一怒之下难免也就会废了这个李建成的太子之位。不过，张超认为李世民想的应该更高一层，他不认为李渊看不出这一点，这里面的猫腻其实谁都可以看出来，只要是一个官场里面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这里面的问题。

    可是，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渊也许刚开始会非常愤怒，然后下令剥夺李建成的权力和兵权，然后限制李建成的活动，而李渊这样也就是当局者迷了。可是李建成突然遭到了这么猛烈的打击，突然被父亲剥夺了一切权力，这样肯定是他非常慌张。而这个时候，李建成能够做的有什么？李建成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也就是放弃抵抗，然后去李渊面主动解释清楚。而另一个选择也就是马上起兵造反，这样然后可以获得当了皇帝。

    而如果是一般人来推测，也许李建成会选择起兵造反，虽然李渊剥夺了他的兵权，可是那也只是属于国家的兵权，李建成还有不少私兵。如果李建成要造反，那还是有兵可以调动的。

    而李建成一旦造反，那可真的是黄泥巴掉裤裆里面——不是屎也是屎了。本来他是被诬陷的，可是你居然主动造反，那你可真的是无从解释了。到时候李渊哪怕知道李建成是被算计的，可是出于对于皇位的稳固，并且也是为了打击造反的人，也都不得不和李世民联手镇压李建成。而李世民这一手玩的不错，他的目的并不是诬陷李建成谋反，而是希望能够李建成在要命到时候选择起兵造反，这样李建成不论如何，不论当时他是否是冤枉的，他也都注定要被镇压。到时候，成年的皇子也就是理事们一个，别的皇子都无法和李世民争夺太子之位了，毕竟这个大唐朝廷其实是一个合作组成的朝廷，李世民和李渊合作关系远大于君臣父子之间的关系，所以别的皇子不会是李世民的对手。到时候哪怕李渊明知道是李世民在坑害李建成，可是在这种没有办法选择的情况下，也只能立李世民为太子了。

    “李世民，手段比起太子确实要高不少，怪不得历史上他能获得皇位，这个绝对不是走了狗屎运那么简单。历史总有他的必然性，李世民不但领兵打仗厉害，治理民生也不错，再加上阴谋诡计也都比李建成要高。可想而知，他确实是一个优秀的皇帝。不过，李建成毕竟是占据了太子身份的大义，并且他是嫡长子，还获得了李渊的青睐。李渊其实在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是偏向于李建成的，这个也是后来李建成在未来几年的争斗里面占据了上风的原因。”张超想道。

    不过，张超拿着这份口供，然后放到了油灯旁边。

    “张御史，为什么这样？”刘纯问道。

    “这份口供一旦出来，那也就没有意思了。现在如果不出意外，恐怕很快就有人会把相关的消息汇报给秦王，而我们身边绝对到处都是秦王的探子。把这几份口供的的灰烬拿去给秦王府，这样表明我们的态度。”张超说道。

    “是！”周扬说道。

    “为什么不直接顺势而为，如果能够支持秦王，那这样我们不就是从龙的功臣了吗？”刘仁轨忍不住问道。

    张超马上说：“不行，我们不能有立场。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是代表了寒门的利益，我们代表了一个阶级，而我们不是皇帝的走狗。如果我们今天贪图从龙之功，那也就是意味着我们将来会是皇帝的一条狗，无法保证我们的独立性。所以我们必须要不偏不倚，面对任何皇子的拉拢都不能够偏袒。我们不要贸然牵扯进入什么从龙之功身上。从龙只是小道，我们要从战略上考虑，比如说我们是寒门，任何一个皇帝都是要利用我们来对抗士族。所以不论是谁，是哪一个皇帝，他们都离不开我们，我没有必要冒险要这个从龙之功。”

    “我明白了！”刘仁轨回答。

    张超看着外面，而很快也就有消息传来了。

    “太子前往仁智宫，被皇上扣下来了。不过，皇上下令，派出宇文颖前去让杨文干去面见黄是，把事情说清楚。”

    张超听了这话，马上露出了笑容，这个宇文颖恐怕有问题。这个宇文颖性格贪婪无比，十分贪财，所以恐怕他很容易被李世民收买了。让这个宇文颖去传达皇帝的命令，让杨文干来面见皇帝述职，恐怕这个宇文颖还不知道会说什么玩意。恐怕，这个宇文颖会唯恐天下不乱的在这里乱说，然后把事情添油加醋的闹大，最后杨文干被迫起兵造反。而杨文干目前其实是一个以卵击石，根本不可能打败的。

    “走，去见一下宇文颖！”张超说道。

    当宇文颖准备骑着快马出城地上，张超也都拦在了他身前。

    “张御史，你拦着老夫有何事？”宇文颖问道。

    而张超主动说：“皇上让我来调查太子谋反之事，既然宇文先生要去让杨文干过来解释，那一定是非常的危险吧？”

    “当然，老夫直接面对这个可能要造反之人，那自然非常的危险。不过，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所以我哪怕在危险，那我也要去啊！”宇文颖说道。

    张超反问：“宇文先生，不知道你的‘君‘，是哪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宇文颖马上不高兴的问道，显然张超是讽刺他在为另一个人做事。

    “宇文先生，我是来劝说你，不要让事情不可收拾。如果一旦事情不可收拾，那最后你的责任可就大了。到时候，你说皇上知道了会如何？”张超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宇文颖马上再次不高兴的问道。

    而张超马上说：“其实很简单，你不要把这个时期弄得一发不可收拾，而到时候你也不要相信某些人的保证，说什么可以保住性命。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肯定会知道你的一切所作所为，到时候他会怎么处置你？而那个时候，有些人说不定杀人灭口也都来不及，怎么会保护你的事情呢？虽然这里面的猫腻大家都知道，可是大唐现在经不起一次大乱，所以到时候皇上也都会捏着鼻子把你给杀了，掩盖我们大唐对内部纷乱。到时候，你也就是维护我大唐一团和气的牺牲品，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宇文颖不由得摸了摸额头，因为张超所说还真的有几分道理。现在不管是李渊是大唐，都不希望再一次内战。哪怕李渊知道了李建成和李世民内部争斗很严重，可是只要不大规模的打内战，那李渊也都可以接受了。李渊还有几年可活，他已经是一个六旬老人了，早就过了知天命之年，他自己也都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李渊现在最大的想法也就是好好的当一个皇帝，享受这个最后几年的皇帝荣耀。所以他人老了，在加上天下已经逐步太平，雄心壮志早就没有了。他想要维护大唐的稳定，而不是内战。如果大唐陷入内战，那也不是李渊的想法。李渊一直在两个儿子之间维持平衡，所以他哪怕知道李世民坑了李建成一把，可是他也都只能够当做没有看到，难得糊涂啊！

    而到时候，这个宇文颖一旦挑动了杨文干造反，那到时候这个可是大唐宫廷的一个丑事，不能够公开。而到时候李渊不可能杀死自己儿子，而杨文干已经造反，恐怕很快也都会被杀死。一个死人无法背黑锅，那自然要让这个表面上看罪过最大的宇文颖来背黑锅了。到时候，为了掩盖大唐内部矛盾，自然要让宇文颖这个家伙去死，然后掩盖大唐的内部矛盾，这样大家看起来都是一团和气。

    “张御史，多谢你提醒，看来这些皇家争斗，还真的不是我们这些臣子能够轻易参与的啊！”宇文颖叹了口气说道。

    宇文颖虽然贪婪，可是还是要命的，所以他知道如果到是必死，他也就不会哟啊这个钱了。所以，他知道这次必需要说服杨文干，不能够给让他造反，这样大家还是一团和气，不至于出现动乱。这样只要杨文干不造反，那李渊也都不但不会责怪他，反而会主动的奖赏他，因为他让大唐的内部矛盾没有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杨文干造反，那个时候李建成和李世民的矛盾可是绝对公开化了，自然不可能有缓和的可能。所以稳定杨文干，其实是稳定李建成和李世民，把他们的决战推迟一段时间。

    宇文颖很快也都走了，宇文颖应该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不会按照原先历史那样利令智昏，最后被李世民趁机借刀杀人。

    而在秦王府，长孙无忌听到了有人汇报，说尔朱焕和桥公山招供了。

    “什么？尔朱焕和桥公山招供了？天啊！他们不是说什么要誓死相报吗？怎么会这样？”长孙无忌震惊的问道。

    而马上有人汇报：“这次是大理寺的人使用了特殊的逼问手段，他们受不了了。他们不让他们睡觉，并且用强光照射他们的眼镜，最后他们两天两夜没有睡觉，终于受不了了。所以……”

    “完了，口供落到了张超手里面，他会怎么做？他已经拒绝过秦王的招揽，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替秦王掩盖一下？”长孙无忌苦笑道。

    “报——，门外有人送来了一份信件。”

    长孙无忌打开了信件之后，然后发现了这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堆的灰烬，显然并不是什么信纸。

    “送信的人他说什么？”长孙无忌问道。

    而那个仆人马上回答：“他说，天下刚刚太平，希望大唐不要再次动乱了，不然受苦的还是百姓！”

    “张超啊张超，你可真厉害啊！不过，我们有的选择吗？秦王有的选择吗？”长孙无忌苦涩的说道。

    长孙无忌算是明白了，张超这份灰烬其实也就是那份口供的灰烬，并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这份灰烬代表张超不想理会他们的事情，可是张超却也不支持李世民和李建成争斗，然后爆发内战。而这样等于是张超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情，知道了是李世民栽赃陷害李建成的事情。

    “长孙郎中，要不要我们把这个张超给宰了？他已经知道是秦王指示的啊！”

    长孙无忌马上怒道：“蠢货，杀了张超有什么用？秦王本来也都没有打算能够瞒住多少人，秦王只不过是希望太子在危机时候选择谋反。皇上难道看不出来吗？皇上虽然刚开始也许会被蒙蔽，可是恨他也就能够看出来了。可是他还是让张超来查这件事情，显然也就是希望我们不要打起来。张超也都非常明白，皇上不是希望我们秦王和太子打起来。其实不管有没有这个证据，皇上也都是知道是秦王陷害太子。而秦王的意思也就是逼迫太子在慌乱中做出错误的选择，这样皇上哪怕知道太子是冤枉的，也都只能够选择废了太子了。可是现在太子不傻，他很快也都想到了这里面的问题，而皇上也都非常冷静，没有继续逼迫太子，这样让张超来这里和稀泥。这份证据，也就是意味着张超向我们表示这点破事瞒不住他，而也都瞒不住皇上。张超并没有打算偏袒太子，他只是希望能够让我们大唐不要再次打内战了，和平来之不易而已。”

    “可是，张超却不能够理解秦王的难处啊！到了这种夺嫡之战，我们能够有退路吗？张超倒是爽快，他不支持太子或者秦王，可是他却在这里和稀泥，希望我们能够和好。可是这种事情，我们能够和好的起来吗？皇上年龄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也就御龙升天了，我们不想办法争夺，难道到时候让太子顺利继承皇位吗？这个张超，可真的是太滑了。反正他已经看到了，他成了寒门官员的半个领袖，那不管是谁当皇帝，那都要依靠他。他身后没有家族的拖累，没有振兴家族的责任，所有他自然也就是潇洒自在，不用担心什么夺嫡之战的胜负。而别的家族可不行，他们要争取发展家族，所以自然要陷入了这次夺嫡之战。哎，大家族，**烦啊！”

    这次的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事情已经无法演下去了，很快大家也都会知道这次杨文干事件的前因后果。而杨文干很快也都会主动去向李渊进行请罪，至于接下来杨文干会被怎么处罚，那也就要看李渊的心情了。不过，杨文干肯定是要被李渊拉去背黑锅的，毕竟李渊要掩盖自己儿子争权夺利的情况，维持表面一团和气，那自然要让有人背黑锅。太子李建成不能够动，而李世民不能够动，那最后只能够让杨文干来背黑锅。哪怕他没有打算谋反，那最后肯定不谋反也要谋反了。

    这次杨文干事件，也都一定程度的改变了历史，因为杨文干没有起兵造反，这样事情没有闹大。而一切也都是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和平，这样大唐还是这么过下去。一旦杨文干谋反，那后面引发的后果肯定非常复杂了，玩不好可是要倒霉的。所以张超这次成功的维护了大唐暂时的和平，算是一个功臣了。不过这个功臣却不能够公开的奖励，毕竟这个牵扯到了他们内部争权夺利的事情，公开奖励那也就是意味着把自己皇族内部矛盾公开了，这样肯定不行。

    五天之后，李渊的车驾回到了长安。

    “咚——咚——咚……”

    一阵钟声响起，代表了李渊召开了一次临时朝会，让大家都要去进行集合。而这次朝会，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了，毕竟这个牵扯到了谋反的案件啊！

57、尘埃落定

    ();    在太极殿里面，大家也都是显得非常的肃穆，一口大气也都不敢喘。因为大家也都知道，这次事情可真的是大条了，这次所谓的谋反案件已经把太子李建成给牵扯进来了。而这次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也都多多少少知道了这次阴谋的主使者是秦王李世民，他故意坑害李建成。而大家也都对于李世民这种手段，感觉不寒而栗。这种坑害太子李建成，说他是谋反，而且还是让太子的心腹自己来举报的，而李渊也都一怒之下差点把太子给废了。如果平心而论，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是李建成会如何选择？恐怕也就是马上选择起兵造反，然后争取获得皇位。

    可是这样一旦起兵造反，那你说什么也都是没有道理了，到时候哪怕你再冤枉，你也都不会是有道理一方。那个时候，哪怕李渊明知道李建成冤枉，也只能够和李世民联手镇压李建成，这样李建成无论如何也都要失去太子之位了。而李世民成为了顺位递补的人，而李渊也都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李世民的势力不必自己差多少，而且只有李世民能够继承自己的位置。

    可是李建成没有选择造反，他冷静下来了，主动放弃了任何抵抗，一个人来到了李渊面解释。而李渊本来也就知道李建成无辜，然后也就顺水推舟的不予追究。然后限制也就回来了。不过，凡事也都是要有始有终，必须要有一个前因后果，也就是要有一个人来背黑锅，最合适背黑锅的人，也就是那个杨文干了，这次他可是平白无故的背上了一个黑锅了。

    “把那个杨文干带上来！”李渊喊道。

    很快，一个穿着白色囚服的人也就被带着铁链押了上来。和原先历史上不一样，原先历史上杨文干是起兵谋反，然后被李世民杀死。可是这个时空杨文干在张超的影响之下，在宇文颖的说服下，主动找到了李渊去解释。可是这个是一个自投罗网，所以被李渊抓起来了。而这次后果，自然也就是由他来自己扛着了。

    “杨文干，你有什么好说的？”李渊怒道。

    而杨文干好像也都大概知道情况了，他主动跪下说：“臣一时糊涂，请皇上饶命！”

    而这个时候，马上有人说：“皇上，这次杨文干密谋造反，请皇上将杨文干明正典刑，以正国法！”

    “是啊！皇上，杨文干密谋造反，应该斩首，并且诛灭九族！”“皇上，请诛九族！”……

    而现场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必须要有人来背黑锅，所以杨文干必须要背这个黑锅。所以杨文干必须要承担起这个谋反的罪名，不然也就是牵扯了李世民和李建成。李渊当然不能够惩罚李世民，所以他只能够让杨文干来背黑锅。可是，谋反这种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大家也都纷纷卡死劝说李渊，把杨文干诛九族了。

    “皇上，当时你不是……”杨文干马上大喊。

    杨文干马上大喊起来，显然是想要把这件事情的隐秘说出来。当时李渊答应他好好地，不能够杀他，更不能够诛九族，可是现在居然大家喊打喊杀，还要诛九族，这个杨文干可不干了。他不会为了掩护皇帝的儿子，也就让自己九族亲戚也都被杀死的结果。

    “皇上，臣殿中侍御史张超，有事起奏！”张超突然大吼一声。

    听了张超这个吼声，大家也都停止下来了，而杨文干也都被吓了一跳，显然把想要说出来的话给收了回去。

    “哦？张超，你有何事要说？”李渊问道。

    而张超主动说：“皇上，臣以为可以对杨文干进行从轻发落！”

    “什么？谋反大事，都能够从轻发落？”大家震惊了，居然还会有人劝说对谋反的人从轻发落的，这个得多大的胆子啊！

    可是张超马上说：“皇上，这次杨文干只是意图造反，其实并没有真正的主动的进行造反。也就是说他这个也只不过是犯罪未遂，并不应该按照造反的罪名来直接处理。再加上他能够在宇文颖的劝说之下主动来找皇上来进行自首，那更是应该从轻进行发落。我们大唐制定法律，应该是秉承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想法来执法，既然杨文干犯罪未遂，并且主动来自首，那应该考虑从轻发落了。”

    听了这话，朝廷大臣差点呕血，这个都是什么理由啊！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谋反这种罪名可以犯罪未遂，可以选择自首然后避免被杀的。要知道谋反这种罪名，一直可都是不能够赦免，并且要诛九族的罪名啊！可是张超居然用什么犯罪未遂，并且还有自首的理由来劝说李渊从轻发落，这个太荒唐了。而大家明显也都听出来了，这里面绝对有文章。

    而杨文干也都是满脸期盼的看着李渊，希望李渊能够同意张超的说法。这次李渊可是跟杨文干说了，让他把这个谋反的罪名挑起来，然后李渊不过分追究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大家都非常明显，那也就是两个皇子互相坑害，结果杨文干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可是李渊想要捂盖子，不让两个皇子的矛盾爆发到弄得天下人都知道了，所以这个责任只能够杨文干来扛着。并且李渊答应不过分追究，这样才让杨文干答应了这个条件。

    可是如果李渊要诛九族，那他可真的不能答应了。他为李世民抗雷，那是为了以后得到李唐皇族的回报，可是他还没有到那种为了李唐皇族，能够让自己九组被杀的情况。所以他刚才想要把事情捅出来，可是张超阻止了他。张超替他求情，让他避免被诛九族，而他也都希望李渊能够松口了，不要继续追究九族了。

    “好了，这次杨文干谋反未遂，并且主动自首，理应减轻处罚。就罚杨文干和他九族亲人，全部流放岭南，五代之内不能够回到长安！”李渊说道。

    “谢皇上！”杨文干马上说道。

    杨文干知道这个是处罚可以说是非常的“轻”了，因为这个可是谋反大罪，居然都能够被如此惩罚，那这样已经是非常好过了。而流放岭南，五代之内不能刚回来，那这个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将来李建成能够继承皇位，那可以有很多方法绕过这个处罚的。杨文干是替李建成受罪，那自然也就是要李建成当了皇帝想办法帮助他了。到时候，他也就可以回来了，不用担心什么。

    而这次那些不知情的官员都非常的奇怪，怎么李渊居然如此轻松的放过了杨文干。而那些知道情况的官员，也都暗暗点头，因为李渊还算讲道理的。这次杨文干是被李世民坑了，李渊要保住自己儿子，那让人受罪。可是让人受罪也都不能够让人九族都要被杀。杨文干没有谋反，那如果平白无故受了谋反才要承受的诛九族，那自然不行。所以李渊如此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都算是对杨文干的处罚了。

    “这次杨文干谋反的事件，还牵扯了朕的太子。而这次朕着张超前去调查此事，张超成功的调查出来了和太子无关，成功的还给了太子一个清白。所以朕决定，正式升迁张超为御史台殿中侍御史，负责朝廷监察。而着张超把这次事情有功之人，也都另外送上一份名单，然后朕酌情封赏！并且，封赏张超为渭南县男爵位。”李渊说道。

    这次杨文干事件，获利最大的不是太子李建成，也不是秦王李世民，而是张超。张超和张超身边的几个寒门官员，成功的借助这次事情让李渊封赏了一下。这次可以说是大家都可以升官了，算是在仕途上进步了一些。而张超海获得了一个爵位，这个让很多人都羡慕无比。而很多人都认为张超这次是封赏太丰厚了，居然都能够获得一个爵位。可是知道内情的人，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张超成功的阻止了一次大唐的内战，阻止了一次大唐两个皇子和父亲之间的内部乱战。这种内战，可是非常损耗国家元气的，尤其是对于一个刚刚开国的国家来说，按损失更是巨大。如果玩不好，那说不定国家都要崩塌。

    张超阻止了一次内战，那功劳可是非常巨大的，一个男爵的爵位也都不算太多，反而有些少了。

    不过，这次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大家也都可以安稳的回去过日子。这个黑锅由杨文干承担，而太子李建车和秦王李世民，重新变成了一个讲孝悌的好兄弟，好像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很多人都知道，经过了这次事情，李渊的两个儿子，那算是成为了不死不休的仇人了，根本没有调和都可能。接下来，在夺嫡的道路上，双方必然会有一次龙争虎斗，然后让大家看好戏。而这次，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丢官，甚至有多少人要掉脑袋啊！这些都是未知数。

    不过，张超在散朝之后，回到了家里面，然后和杜雨露下了几盘棋。不过以为你张超实在不是计算这种围棋的料子，他几次都被杜雨露打败了。不过，张超倒也是顽强，可以说是屡败屡战。而杜雨露也都没有让他的想法，反正张超要下杜雨露也就在棋盘上弄得张超经常是片甲不留。而杜雨露和张超的关系非常复杂，可以说是互相利用，也都互相满足对方的生理需要而已。

    “张御史，外面有人求见！”仆人说道。

    “是谁？”张超问道。

    而仆人马上回答：“是太子洗马魏征，他说来感谢张御史这次的无私相助，所以还请张御史一见！”

    “算了，不见了。我这次没有帮助太子的想法，我只是不希望大唐再次爆发内战而已。一旦爆发内战，那受苦的还是百姓，所以他没有必要感谢我。如果要感谢，那也就感谢亿万黎民百姓好了！”张超说道。

    而仆人马上回去告诉魏征，张超不愿意见他。不过人，让张超感觉意外的也就是接下来，再次有人过来拜访了。

    “张御史，比部郎中长孙无忌找您！”

    “长孙无忌，让他进来吧！”张超说道。

    而杜雨露马上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见秦王的人，而不见太子的人？要知道太子可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你如此薄待遇他的人，他难道不会生气？”

    “因为秦王的手段更高明！”张超回答。

    张超经过了这次杨文干事件，他知道了李世民的手段更安全。李世民的情报能力已经把李建成渗透得跟筛子一样，所以张超不看好李建成了。李建成能够把两个卧底当做了亲信，那接下来谁知道李建成有多少“亲信”都是李世民的卧底呢？至少，张超知道太子的东宫里面有一个负责计时的官员，也就是李世民派去或者收买的卧底。在这种情况下，李建成不知道每天都被李世民盯着，那个时候说不定他一举一动都被李世民盯着。这样张超还真的不看好李建成能获胜了，毕竟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怎么可能能成功呢？

    所以，虽然原先历史上李世民看起来处于劣势，可是实际上他却掌握了非常完善的情报体系，李建成的事情更瞒不过他。李世民能够获得皇位，那是历史当中偶然带着必然，张超心里面已经偏向于李世民了。因为李世民明显手段更高，张超对李世民的态度也都稍微倾斜一些，可以适当的靠拢。可是也都不能太过靠拢，这样肯定是不行的。维持这种略微亲近，可是却不要太过靠近的情况。

    “张御史，恭喜你升官封爵了！”长孙无忌说道。

    张超还是比较冷淡的：“长孙郎中，你有什么事情吗？”

    长孙无忌目前的职位是刑部的比部郎中，而比部是刑部下属的一个部门，是负责审核朝廷的公费支出，还有负责各种监督刑罚执行，负责决定是否对罪犯进行执行刑罚，具体怎么执行也都是由他来负责审核。并且还有全国各大城门也都是由他来负责审核，负责监管。而这个部门类似于后世的审计署，还有最高法院的执行局，最后也就是海关等等部门的一把手的职位。在古代，官职的分工并没有后世那么详细，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监管很多个后世的职位的官职。不过古代人口少，可以这么做了，不然反而是机构臃肿。

    “秦王让我这次来感谢你，多谢你帮秦王隐瞒了一些事情。”长孙无忌说道。

    而张超还是淡淡的说；“什么事情？我不太清楚！”

    张超故意装作不知道，反正也就是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所以代表了张超没有说出去的想法。而听到了张超这话，长孙无忌也都放心了不少。如果张超把这个事情捅了出去，那李世民可就要倒霉了。到时候，很可能舆论哗然，那个时候李世民恐怕真的要丢脸了，所以他恐怕也都是无法获得继承权了。李世民还是一个想要保护自己名声，爱惜羽毛的人。所以李世民非常担心张超把这个时期捅出去，所以长孙无忌主动过来探探口风。而得到了满意回答，也都松了一口气。

    “呵呵，虽然张御史你不太清楚，可是秦王还是要感谢你。”长孙无忌说道。

    因为当时张超成功的逼问出来了那个尔朱焕和桥公山的口供，他们口供供述是李世民在指示他们来诬陷李建成的。而这个时期如果捅出去，那这样李世民可就没有能够继承皇位的希望了，所以张超主动帮助隐瞒了，那也就是算是帮助了李世民。所以这件事情没有传出去，李世民也都可以保证可以继续继承有资格夺取皇位。

    “我不过是希望大唐能够避免一次内战而已，内战受苦的还是百姓，所以你们不用多说什么。”张超说道。

    不过，接下来长孙无忌问：“那个尔朱焕还有桥公山，他们怎么了？”

    “呵呵，他们已经因为诬陷太子，而畏罪自尽了！”张超没好气的说道。

    张超在“畏罪自尽”这几个字上面加了重音，显然是什么意思非常明显。这个时期很简单，那个尔朱焕和桥公山确实是自杀，不过恐怕不是心甘情愿自杀的，是被人逼迫他们自杀的。至于用了什么了理由，张超也都可以很容易猜测到，无非也就是照顾他们家人，然后将来给予他们后代富贵罢了。

    不过张超对于这种行为，也都是有些生气的。因为张超是一个后世人，在后世的那个时代，政治斗争可以说是“文明”了很多。在后世，政治斗争失败，哪怕要坐牢，那最大也都是一个无期徒刑，不会轻易判处死刑的。哪怕被判处死刑，也都是缓期执行，最后减刑成为无期徒刑。并且，后世的政治斗争还有一个铁律，那也就是祸不及家人，哪怕官员斗争失败，也都不能够牵扯到家人。这个也就是后世政治斗争的一个铁律了，相对于古代动不动也就是杀人，什么诛九族的好多了。这个也就是时代在进步，哪怕政治斗争也都没有那么血腥了。

    可是这个时代，斗争的时候动辄也就是杀人，并且还要灭族，太可怕了。不过张超知道人类的文明是逐步的，不是一下子也就能够改变了的。所以张超也都只能选择接受了这个结果，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表示自己的不满。所以他也都主动对此表示冷哼，表明自己对于这个事情的不太满意。

    “嗯，虽然那个尔朱焕还有桥公山诬陷自己的主公，罪大恶极。可是，他们的家人还是挺不错的，我听说他们家人居然平白无故的在西域发了一些财，在西域做一些生意，逐步发家致富了。”长孙无忌说道。

    “那就好！”张超回答说道。

    这个长孙无忌主动承认了补偿桥公山和尔朱焕大家家人，这样也都算是勉强可以接受了。

    “至于这个杨文干谋反的事情，他恐怕到了岭南，也都无法保住性命吧？是死于瘴气，还是死于疾病？”张超再次问道。

    长孙无忌无语，然后吞吞吐吐的说：“杨文干密谋造反，被瘴气所毒死，也是天诛。不过，后代是无辜的，如果说不定秦王以后有机会，可大赦天下，那个时候他的家人可以回来了。”

    杨文干这次算是一个不安定隐患，因为他知道了李建成和李世民的矛盾，他成了替罪羊。虽然他被免除了死刑，并且只是九族流放而已。可是杨文干必须要死，因为他知道太多了。当然，知道太多不是问题，可是最要命都是他背了黑锅。如果有一天他想不开，不甘心继续被这个黑锅，到处乱说怎么办？所以最好的办法也就是让他无法开口，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而别人虽然也有不少人知道这里面的内情，可是他们并没有背黑锅，自然不会主动说出去，可以不用灭口。

    可是长孙无忌也都承诺了，到时候李世民当了皇帝，可以顺势大赦天下，然后让杨文干的家人可以回到中原。这样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了，所以大家也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了，长孙郎中，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张超问道。

    长孙无忌摇摇头说：“既然张御史已经没有事情了，那我也就不耽误张御史了。张御史和杜小姐好好聊，你们居然都是一家人了，我还是希望张御史能够记住杜小姐的家世。以后如果您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来秦王府来找我们。这次算是我们欠了你一个人情，所以我们这个人情必须要还。所以，请张御史不要避讳。”

    长孙无忌很快也就走了，而也就是意味着这件事情，彻底的尘埃落定了。

58、离任审计

    ();    大唐武德七年十二月中旬，这个时候大家都是非常忙碌的。朝廷的各大衙门都是在进行收尾工作，毕竟眼看都要过新年了，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忙完工作好好过年，那当然不行了。不管是古今中外，每当过大节日之前，房间的时候都会非常忙碌，因为这个时候当然不好把前一年的工作带到下一年，所以不管是官府的官员，还是民间各种职业，都会异常的辛苦。而张超现在也都开始忙碌了，自从张超几个月之前正式升任殿中侍御史之后，他也都开始负责巡查朝廷的各大仓库，然后进行查验这些仓库是否有人疏漏，或者是贪污**。

    “张御史，这个是关于目前几大粮仓的处置结果。几个粮仓的仓监弄虚作假，制造假账来蒙骗朝廷，贪污**，已经被我们拿下了。自从张御史来了我们御史台，那是我们的一个重要干将啊！短短不到几个月，就查出了二十多个官员不检点，而任何贪官到了张御史这里，也都满足住张御史的法眼。而现在张御史已经是我们御史台的名人了，凡是贪官也都瞒不住张御史。”一个御史台的书吏拍马屁说道。

    张超轻轻哼道：“连一只打老虎也都没有抓住，这个算什么啊！”

    听了张超这话，那个书吏心里面碎碎念：“你抓住了二十多个，五品官都有两个，你还说不够？不过，张御史眼里面，到底几品官才算是大老虎啊！”

    张超看到了这些被查出的官员，最高不过是五品官，而五品官在后世不过是一个司局级官员，这种官员还不算是太大的老虎。在张超眼里面，至少四品官才算是大老虎，别的都算不上。不过张超想要查出四品官非常难，因为想要成为四品以上的实权官职，那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么也就是士族，要么也就是跟着李渊一起创业的那一批开国功臣，不然很难能成为四品官员。而想要抓住士族贪腐的情况，那还是不太容易的。不是张超歧视寒门，因为确实是士族官员从小享受富贵生活，他们个人不缺钱。他们从小享受富贵的生活，对于生活上的物质享受不太热衷，他们更主要的是为家族扩大发展而努力。

    而他们从小也都有完善的家族传承的教育体系，能够正确的竖立他们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让他们不至于太过沉溺于普通的肉.欲享受当中。而寒门官员却不同，他们从小贫苦，他们看惯了士族的享受，自然也都希望能享受富贵。而当他们当了官员之后，他们反而会热衷于享受。所以寒门一旦当了官，那出现贪官的可能性却明显比士族概率更高。

    不过这个并不是张超能够同意让士族领导官场的原因，因为任何人都有实现自己理想的权力，都有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目标。可是士族却垄断了这个权力，然后他们排挤天下无数人，让无数人断绝了能够奋发向上，能实现自己理想的权力。而且他们一旦能长期垄断官场，那最后肯定是肆无忌惮的从普通寒门的平民百姓身上吸血，直到最后一次次的百姓起义造反。所以不解决士族，那肯定有无数人无法能够有上升的渠道。

    虽然阶级是一定情况下存在的，可是并不代表人类不能够改变自己的阶级。而士族却堵塞了这个改变自己阶级的机会，让那些寒门无法成为统治阶级。而最好的办法也就是阶级是流动的，如果一个阶级不能够流动，那最后必然是腐朽的。士族已经开始腐朽，已经不能够有资格继续领导这个国家了。

    “接下来，这些贪官应该怎么处置？”张超问道。

    而书吏马上说：“已经按照律法来处置了！”

    “那就好！对于贪官，那是要零容忍。”张超说道。

    不过，张超清理这些贪官，其实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清理贪官。因为这些贪官占据了太多的官职资源，只有清理了贪官，才能够让官职空缺出来。自己目前可是有了不少寒门的官员都是在底层，辛辛苦苦没有机会升迁，而只有清理了那些贪官，然后才能够让官职出现空缺，然后才能够安插自己的人上去。张超也都和李渊说了，希望李渊能够扶持寒门官员。可是那些前面的那些老官油子已经占据了太多的官位资源，所以必须要清理他们才能够让自己的人上去。如果不能够尽快抢占一部分官职，那怎么可能和士族尽可能的维持平衡呢？这个也就是张超要收拾贪官的原因，如果没有好处，他为什么要那么卖力的收拾这些贪官呢？

    “现在吏部如何了？”张超问道。

    书吏马上说；“现在吏部也都很忙，张御史原先你也是在吏部任职的，自然应该知道吏部每次到了年底，那都是非常忙碌的。现在吏部已经开始准备进行官员的考课，尤其是张御史你提出了考成法之后，吏部的权力大涨，并且他们有了考核的依据了。不过吏部的工作量也都很大，让吏部的官员年底的时候要进行调整。尤其是那些有业绩的官员，过了年之后都会进行一次人事调整，该升迁的升迁。”

    张超知道唐朝这个惯例，其实和后世有些相似，年底的时候进行一次统一的总的考核，然后过了年之后朝廷对于官职都是要进行例行调整。尤其是中央的中低层官员，很多人都会趁着过年的时候获得一次大规模调整机会，这样大家也都期盼着能够升迁。新的一年有新的气象，所以很多都会在新年的时候进行集体调整官职升迁，这样让他们可以趁着新年喜上加喜。至于至于接下来也都是非常容易的，而这一切都要由吏部来做事，所以自己离开了吏部，那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那是别人担忧的事情。

    “吏部应该升迁了，给别人戴帽子，那我这个‘纪委书记’应该去给别人摘帽子了！”张超冷笑了一下。

    张超现在职位是御史台的殿中侍御史，是负责监察官员的，专门给弹劾别人给别人摘帽子的。所以他现在也都开始思考，如何给那些官员摘帽子，然后促进官职流动了。

    “咚咚咚……”

    很快，距离今年最后一次朝参也都开始了，大家身在长安的九品以上官职也都要进入太极殿来进行朝参。所以张超也都马上跟着进去了。

    “各位爱卿，大家有什么事情，就尽快说了吧！今年的事情，不要延续到明年，所以大家有什么事情今天最后尽快解决。”李渊说道。

    很快，大家也都开始主动出来启奏，然后李渊也都一份份的解决。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这才轮到了后面的七八品官员的说话。毕竟官场上等级分明，如果贸然超越了身份，那肯定是不行的。说话也都是要有高级官员优先，自己只能够等在后面。

    “皇上，臣殿中侍御史张超，有事情禀报！”张超说道。

    “哦？张超，你有什么事情？难道是又有人贪腐了吗？”李渊问道。

    张超最近可是收拾了很多贪官，已经有二十多个贪官落马了，这样让张超对于很多官员都是公敌了。不过张超的手段可真的是不寒而栗，手段非常的狠辣，居然直接抓住贪腐的证据也就穷追猛打。并且李渊也都有意袒护张超，李渊想要扶持一下寒门，如果不把那些官员都给清理出去，那寒门官员在呢么上来？现在寒门官员还是比较弱小的，最高的品级不超过五品，所以如果不扶持一下那他们也就无法和士族维持平衡。所以张超清理贪官，李渊也都感觉比较高兴的，因为空缺了官位可以扶持寒门，而且朝廷也都能够节省财富。要知道这个天下都是李渊的，他当然最关心自己国家的财富不被耗子给偷吃了。

    李渊当然知道目前是刚刚开国的时候，开国的时候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当然要狠抓官员的风气。如果不抓官员的风气，那最后必然会“二世而亡”的。开国的时候官员作风非常重要，如果一个开国的时候不好好留下一个好的作风，那接下来肯定是要面临很快灭亡的。纵观中国历史，如果开国到时候没有经历一次乱世的征战，那最后这个国家很少会长命的。尤其是那些篡位者，他们的王朝很多也都不长命。之所以这样，那并不是因为他们得位不正，其实主要的是他们的君臣的作风不行。篡位者他们的新王朝必然会面临旧有的王朝腐朽作风，因为他们是腐朽作风的既得利益者，无法能进行改革，也无力进行改革。这样他们继承了旧的王朝的腐朽作风，所以最后也都是不长久的。

    李渊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放任张超进行收拾一些贪官，绝对不能让那些旧有王朝的腐朽作风留在自己的大唐之内。

    “皇上，我虽然这段时间查出了不少贪官污吏。可是我一直深思，如果光是我一个人来差，那肯定是效率非常缓慢，也都不利于官员清正廉洁。尤其是我一人精力是有限的，所以我也就希望能够创建一个制度，让贪官无所遁形，然后能够让贪官不敢贪腐。如果没有一个完善的监察制度，那最后一定是面临贪官有侥幸心理，让他们也都继续贪污。只有用好的制度，能源源不断的发现贪官，才能够让他们不敢贪污，没有侥幸的想法。”张超回答。

    “用制度来遏制贪官？”李渊感觉这个非常新鲜。

    张超主动回答；“皇上，臣建议让朝廷在每一个官员离任的时候，都要进行离任审计。如果出现了问题，那必须要进行解释清楚，如果解释不清楚，那也就不能升迁，也不能够调整职位。如果涉及贪腐的事情，那移送御史台刑部和大理寺三法司进行一起合作审理，这样确保不会出问题。而离任审计，能让为数不少的贪官都无法避过这个法网。”

    “所谓审计，也就是查账。专门查找官员在任期里面曾经负责过什么事情，然后这些事情涉及到的财富的账目。查看账目是否对得上，或者是查看这些事情有没有个人获得好处的行径。如果涉嫌收受贿赂，或者是从中贪污公款，那也就不用客气，有一个抓一个。如果那些没有涉及贪腐，只是存在疑点的，必须要解释清楚。如果及时清楚了照常升迁，如果解释不清楚，那不但不能够升迁，那也就让你直到解释清楚为止才能恢复职权。”

    听到了这个离任审计的方法，不少人脸都绿了。因为谁在职位上没有接受过一些好处，没有进行一些贪污**的事情？如果说古代的官场都是官清如水的，那张超绝对不相信。后世那个社会网络舆论监督那么完善的时代，都会有那么多的问题出现，哪怕外国也都有很多贪官存在。可是古代这个没有监督，没有合适的监察制度的时代，张超绝对不相信没有贪污。

    让古代官员当官，他们所掌握的资源实在是太大了。这个也就好比一个饿了三天的人，负责看守一个包子铺。而这个包子铺没有第二个人来看守，也都没有摄像头录像，并且周围没有人盯着你。并且你在离开这个岗位之后，人家也都不会进行清点包子数量。在这种情况下，是否贪腐那也都要看自己的节操了，可是节操这个东西自古以来都是最不可信的，尤其是政治家的节操。张超前世也都是一个官员，自然知道官员的节操怎么样。在一个没有人监督的地方，上级监督太远，同级监督太软，下级监督太难的情况，作为一把手想不贪污，那真是太难了。

    张超骨子里面都是认为是法治思想的，他认为一个好的监察制度比起无数个有用的检察官都有用。一个好的制度让贪官不敢贪污，而一个坏的制度让好官都变成贪官，这个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唐朝目前的监察制度，简直是一个坑，所以张超自然不报指望了。他决定亲自提出这个离任审计制度，然后让他们都好好的清理一下这些贪官。他们没有监督，自然有很多会贪污**都会出现的。

    “皇上，这个离任审计实在是太费时间了，我看还是不用了吧？”马上有人说道。

    而张超反问：“离任审计用的了多久，审查一个官员三两天也就行了。”

    “可是朝廷那么多官吏，每一个审查三两天，那不是太久了吗？”还是有人顽固的说。

    张超马上问：“这位光禄寺的同僚，你算学居然会如此之差？我说的是离任审计，只有在官员离任的时候才会进行审计，怎么可能随时随地审计呢？我看，不是你的算学太差，而是心歪了自然也就是算得不准了！”

    张超看着这个穿着六品官服，并且站在光禄寺的队列里面的官员，显然非常的不屑。这个家伙看来也就是要拿来作为第一个祭旗的对象了，因为这个家伙如此着急的跳出来反对，绝对是一个屁股上有粑粑的家伙，他如此害怕离任审计，恐怕也就是现在他要升迁了，所以自然也就不希望出现问题。过去没有离任审计制度，他们一旦离任了也就是不用担心被追究，不怕什么离任了之后也就被人查出来。

    甚至，古代官场还有一个非常坑的地方，那也就是前任贪腐，然后继任者时候被查出来了，这样很大程度上是要踢皮球的。继任者不可能主动承担，推给了前任。可是前任也都马上推卸责任，这样本来贪腐也就很难查出来并且追究责任。所以很多官员认为只要自己离任，不要在这个官职上面任职，去到别的系统任职之前贪污也就没有关系，算是安全着陆了。

    可是张超这个离任审计，却打破了他们的算盘，让他们面临离任审计。一旦离任审计出了问题，那他们肯定要承担责任的。到时候说好的升迁恐怕都要告吹了，甚至自己也都要被朝廷追究责任，所以他们自然不干了，马上要出来反对。

    “可是，朝廷如此的审查，那是不是矫枉过正了？”马上有人说道。

    可是张超马上说：“自古以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果遇到了一个贪官不去抓住，那朝廷风气很快也就会败坏，所以我绝对不能够容忍贪官。我既然身为御史，那身为御史也就是要监察百官。让朝廷之上风清气正，不至于乌七八糟。可是有些人，就是看不惯朝廷清正廉明，一心想要为自己的私利而谋划，整天想着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利用百姓的民脂民膏来养活自己，让自己过上奢侈富贵的生活。”

    “有些人却忘了，尔俸尔禄，民脂民膏。如果没有百姓的交税供养，哪里有这些官吏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所以朝廷官吏的生存，那都是建立在百姓交税身上。既然百姓交税了，那不思考着怎么能够为百姓多做一些事情，为百姓谋福，可是居然还在百姓身上作威作福，这个像什么话？所以，为了维护官场之风气，必须要发现一个查出一个，不能够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如果对一个贪官不处置，那也就是对朝廷不负责。那个时候，一旦朝廷之上都是贪腐成风，那还得了？”

    而那个光禄寺的家伙却恶狠狠的看着张超，显然是对于张超这种不遵守官场规矩的人那非常愤怒。这种贪污**的事情，在古代都是很常见的事情，没有人会较真。可是张超居然如此狠辣的抓贪官，这个简直是让大家不可理喻。本来肃贪那也只是政治斗争的手段，很少为了肃贪而肃贪，大家都是为了斗争而肃贪，肃贪只是一种斗争手段而已。可是张超居然在这里开地图炮进行无差别打击，这样简直是官场的另类，让他们都无法能够接受了。

    而朝廷之上绝大部分都是士族，这个更是让士族对于张超非常讨厌。自从张超成了御史之后，接连不断夺取查找贪官。并且张超的查贪官的手段果然是很厉害的，那些贪官不论怎么隐藏自己的罪证，也都会被张超发现。他们根本不知道，张超这个后世人，所知道的肃贪手段简直是厉害很多。他们那些所谓的反侦察能力，根本不是张超的对手。古代贪官的反侦察的方法，在后世可都是进入了教科书的，几乎是每一个纪委工作人员都要学习的手段。这些手段，对于张超这个后世官员简直是小儿科了。

    “皇上，臣张超主动请命，希望让臣来负责接下来几天的离任审查。只有通过臣的离任审查的官员，才能够去新的岗位上面上任。如果经不过臣的审计，那就请他来和皇上解释清楚好了。目前，臣以为审计可以在京官里面实行，在朝廷中枢各大衙门实行，然后一步步的扩展到别的方面。并且，以后御史台可以负责相应事宜。”张超说道。

    而御史台不少御史听到了张超所说以后御史台可以负责离任审计，这个让不少御史都要眼前一亮。这个可是在给御史们增加权力，以后谁想要离任升迁，那必须要接受御史的审计，不然他们别想离开。这样可以说是大大的增加了御史台的权力，所以御史台的御史们显然也都是非常的热心了，不会出来反对张超。

    “好了，最近也就麻烦张爱卿一下，你也就好好查查，这些臣子里面有多少人是贪污之人。朕，是坚决不放过一个贪官的。”李渊说道。

    “皇上英明，臣领命！”张超回答。

    ;

59、绑架风波

    ();    很快，朝参也就离开了，张超也都准备去进行对那些准备离任的官员进行审计。因为这个事情是他自己主动承揽下来的，自然要有他负责带人来审计。不过这样显然是得罪人的工作，不过张超不怕。因为张超知道自己注定是要和主流官场格格不入的，如果他和他们穿一条裤子，那肯定是要被他们利用和出卖。自己出身不好，只是一个寒门而已，并不是什么士族。寒门从血统上都被那些士族看不上，所以士族自然不可能给他好脸色。所以自己既然要走推翻士族的道路，那自然是哪怕讨好士族，也都不可能有好处。张超实行离任审计，那也就是希望能清理一批贪腐的士族官员，然后扶持寒门上去。这样才是能够让寒门官员逐步升迁的手段，如果光靠那些所谓的斗争手段，效果还是太慢了。

    “张御史，这次你可是风光了。不过，我希望告诉你，你还是小心一些。何况水至清则无鱼，如果你把这个官场的水都弄得一片清澈，那还有什么意思？水至清则无鱼，这个是古人的教诲啊！”

    张超看到了这个家伙，也就是那个光禄寺的官员，应该是一个光禄丞。而张超听了这话，说什么水至清则无鱼，好像说得还非常有道理一样。不过，张超可不会听这一套。

    “百姓交税养活我们这些朝廷官吏，不是让我们贪腐的。至于说什么水至清则无鱼，百姓交税不是让我们朝廷养鱼的，所以这潭水还真的要清澈无比。我还没有听说过，百姓交税是用来养鱼的啊！我们每一个九品官，都需要二十多户人家来养活，别的更是不简单了，难道你们谁还有理由去当‘鱼’呢？”张超冷哼道。

    张超对于这种话，简直是不可理喻。什么水至清则无鱼，这个千古以来都是这么说的，是表明官场注定是不干净，注定是充满了贪污**的。所谓谎言说了一千次也都变成了真理，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居然也都被不少百姓接受了，认为官场注定是应该有一部分贪污，这样才是一个正常的官场，不然不会存在官员的这种情况。可是，这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谎言，只不过是那些心里面有鬼的贪官用来敷衍百姓的，结果他们自己也都自欺欺人了。

    只要想想百姓为什么交税养活官员，还不是希望他们能够获得公共服务，让自己的生活更好吗？百姓交了那么多的税负养活官员，难道也就是要养活那些贪得无厌的官员吗？至于说什么水至清则无鱼，那肯定是一个伪命题，不过是贪官们忽悠百姓的说法而已。百姓交税养活官员不是让他们当“鱼”的，而是让他们好好做事的。何况唐朝官员的工资可是很高的，一个最低级的官员一天的工资都已经是普通百姓全家五六天的收入了，甚至各种福利都不是普通百姓能够相比的。可是这个情况下还要贪污，那岂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于说什么后世说官员收入太低，所以才会贪污，这个更是一个伪命题。很多人都说明朝官员收入低，可是实际上哪里低了？一个九品官的收入都是要二十多个家庭来供养，这个收入绝对不低了，足够让他们过上中上阶级的生活了。至于说明朝官员收入低，那是他们贪得无厌罢了。他们当了官，自然想要过好日子，所以娶妻纳妾享受生活，那些合法收入当然不够了。就好比一直不贪污的海瑞，他之所以穷是因为他养了好几个小老婆，还有好几个仆人，这几个人都是不事生产光花费他的钱的，所以最后海瑞穷苦何尝不是自己作死吗？

    所以在中国没有一个朝代的官员收入是低的，只不过是他们贪得无厌，非要享受比自己收入过分很多的奢侈生活，这才是他们认为收入少的原因。所以说官员收入低而贪污，那根本也就是一个伪命题罢了。在中国，没有任何官员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贪污**是应该的，尤其是古代的官员更是如此。古代的官员收入比起后世官员还要更高，他们各种福利都比后世官员好太多了，所以他们如果都能有理由贪污，那后世的国家公仆们岂不是要完蛋了？

    后世的官员收入比古代的低很多，可是为什么还能够生活？还不是因为后世的官员不用养活一大家子的三妻四妾，什么十几个仆人之类的吗？所以只不过是那些官员贪图享受，贪得无厌才造成自己所为的收入低罢了。不然以他们的收入，都足以过上最低也都有中产阶级的生活，甚至能够比绝大多数百姓都过得好。

    “哼，既然你如此不可理喻，那我们也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个光禄寺丞说道。

    张超没有理会他，而是一个人离开了太极宫，然后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张超开始抽调御史台里面的底层书吏，还有去请了一些账房，这样准备进行对那些离任的官员进行审计，这样好好的揪出几个贪官出来。

    “明天，也就开始对那些家伙进行审计。我第一个就是要去光禄寺查查！我就不信，你那里是官清如水的地方！光禄寺可是负责宫廷的御宴，虽然未必比得上工部还有将作监这种肥缺，可是也是不少的灰色收入的地方。我就不信，你能够如此清廉如水。如果你清廉如水，你还会反对我实行离任审计吗？”张超心里面想道。

    张超到了傍晚，然后离开了御史台，接着准备到长安东市去购买一些东西。不过，这个时候却突然一把刀架在了张超脖子上。

    “你是殿中侍御史张超？”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

    张超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刀，并且看到了一个女人拿着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而张超在这一刻，感觉这个女人还是非常的漂亮，不过她的神色却充满了冷意，显然如果张超轻举妄动，马上也就会被这个女人一刀结果了他的命。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张超冷静的问道。

    二十多年的官场凶险，张超早就已经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所以现在虽然对方拿着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也都没有丝毫的害怕。不过，他听到了这个女人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官职，心里面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并且是有政治目的的。

    “跟我走一趟好了！”那个女人说道。

    “好，我跟你走！”张超知道，这个女人是来绑架自己的。

    而这个女人眼睛里面并没有杀意，所以张超知道对方没有杀死自己的想法，这个让张超愿意放心跟他走。而且，张超知道这里是东市，虽然人流密集了一些，可是很快也就会有人发现自己被绑架，然后长安的官员会派人来搜索自己，查早这个绑架罪犯。所以跟着他走也都没有什么问题，张超并不担心会出问题的。

    果不其然，张超被绑走了之后，很快也就有人秘密报给了李渊。

    “皇上，张御史被抓了！难道是是士族？”马上有人秘密的说道。

    “应该不是，士族没有理由动张超。他们只是会限制张超发展，却不会杀死张超。如果他们杀死了张超，其实一点用处也都没有，杀人不能够解决问题的。所以士族当然知道杀死张超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加大问题。而哪怕杀死了张超，朕也都可以随时扶持另一个人起来，所以他们不会如此愚蠢的。如果他们如此愚蠢，连这个都看不清楚，那他们早就会被朕打败了。”李渊说道。

    而那个密报的人马上说：“那会不会是因为今天他要进行离任审计？朝廷里面有人害怕他进行离任审计，被查出屁股上的屎，所以他们想要杀死张超灭口？”

    而李渊脸色变得奇黑无比，因为如果是有人为了避免自己的**被查出来而杀死张超灭口，那可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了。如果张超因为反**而被灭口，那传出去多不好听啊！到时候，事情可就真的严重了。一个清官被贪官灭口，那会让很多人都失望的。尤其是那些御史，御史也就是负责监察百官的人，如果御史被人杀死了，那绝对是一个莫大的侮辱。如果御史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那恐怕御史这个团队真的是要分崩离析了。

    果不其然，马上就有御史台的几位御史都过来开始请求李渊了。

    “皇上，必须要严查这件事情，把张超找出来。张超是我们御史台的御史，如果御史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那恐怕我们御史们怎么能够监察百官呢？”

    这些御史也都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如果自己的生命安全有无法得到保证，要被那些贪官污吏灭口，那恐怕御史也都不敢去监察百官了。这个也就是所谓的兔死狐悲，所以在这一刻御史也都是支持张超，不让他们以后会不会因为监察百官而被灭口了？这个是他们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如果自己监察百官要被贪官灭口，那这个御史他们还有什么意思呢？

    “好，朕一定马上派人去查找李渊说道。”

    在一间长安城外的砖瓦房里面，那个女人坐下来了。

    “小姐，请问你把我给绑了，你想要做什么？”张超问道。

    那个女人马上问：“你不害怕我？你不怕我杀了你？”

    “死有何惧呢？我平日不做亏心事，我自然不怕死，哪怕到了阎王那里我也都是站得直。”张超说道。

    张超当然不怕他杀死自己，因为张超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不会杀死自己的。因为张超知道指示她过来的人，绝对是那些害怕自己查出他们贪腐的证据的贪官。可是那些贪官却不敢杀死自己，一旦杀死了自己，那也就是在告诉李渊他们为了避免被查出来，也就是要杀人了。在古代和后世，纪检监察的官员都是要得到保护的，如果纪检监察的官员都因为查出贪官和违法的官员而被那些家伙灭口，那可是得罪了整个监察系统的官员，他会成为监察系统的公敌。

    所以张超知道，如果有人敢杀死自己，那必然会成为所有御史的公敌，因为御史也都会感觉兔死狐悲。所以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杀死自己，不然那他也就会要面对整个御史台所有官员的报复。这个也就是好比后世警察被罪犯杀了，那别的警察也都会兔死狐悲一样，拼了命的帮助报仇。因为如果今天不帮助战友报仇，明天也许也就是会轮到自己了。

    “你倒是直接？你问心无愧？”那个绑匪小姐问道。

    张超回答：“我自然是问心无愧，难道还能够如何？小姐，你为了一个贪官来绑架我，你也就问心无愧吗？”

    “我当然无愧，因为我是一个游侠，人家对我有恩，那我自然要报答。”那个小姐马上说道。

    张超马上问：“那我和你有什么仇，别人对你有恩，你来绑架我？这样，我不是很冤枉吗？这个也就是你们游侠的作风吗？”

    “这个……”

    “我们游侠一向是劫富济贫，锄强扶弱，你可不要污蔑我们游侠。”

    张超知道游侠是先秦时期也就存在了的，是属于平民阶级的代表。不过，他们的行事作风却让张超有些不敢苟同。因为他们主张重义轻生，劫富济贫，锄强扶弱。当然，重义轻生值得褒奖，可是劫富济贫和锄强扶弱，那也就是要讲究方式方法了。而且这些游侠还有很多的不好的行为，什么一眼不和拔刀相向，这个也都是他们冲动的地方。所以张超这个官员，对于游侠的感觉都不太好，至少在心理面不赞同游侠的行为。

    张超反问：“你们是怎么劫富济贫，怎么锄强扶弱的？”

    “劫富济贫，当然是把富裕的人的钱财抢过来，然后分给穷人了？”游侠小姐说道。

    可是张超反问：“那富裕的人有罪吗？虽然有部分人是通过不合适的手段积累财富，可是绝大部分人的手段都是合乎常理的。有些人勤恳做事，然后加上了一些机遇发家致富，那难道他们有错？所以你们要劫走他们的财富，然后接济给穷人？如果你换位思考一下，你是一个富人，那你没有欺压百姓来积累财富，那有人来劫走你的财富来接济穷人，你是什么感觉？”

    游侠小姐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游侠劫富济贫，居然还是有这种说法。本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劫富济贫那就是对的，可是现在居然被张超问到了点子上。富人如果能够合法赚钱，那他们有错吗？凭什么你来劫富济贫呢？

    张超看到了这个游侠小姐无话可说，不由得有些唏嘘。这些也就是所谓的游侠了，游侠其实很多思维都是不符合张超的思维的。当年张超年幼的时候，自然向往那种豪气干云，能够劫富济贫锄强扶弱的大侠。认为他们快意恩仇，喝酒吃肉很爽快。可是长大了之后，他却发现这些想法多么幼稚。因为那些所谓的游侠，其实在古代也都不是什么好鸟。他们劫富济贫，可是富人又有什么罪过呢？只要能够合理合法的赚钱，那富人的财富也都是合法的，凭什么要被抢走？

    哪怕有一部分人会通过不合法的手段来赚钱，做了违法犯罪的生意，可是那也应该由法律来剥夺他的生命，没收他的财产。而不是光靠某一个大侠去杀死他们，然后分了他们的财富。这个也就是文明和野蛮的区别，那些游侠代表了野蛮的思想。他们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通过暴力来重新分配别人的财富。虽然有部分确实是为富不仁的人，可是他们却自己判了对方的死刑。他们是法官吗，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让对方死？他们自己的思维也就是给他们制定了一部法律，凡是不符合那些游侠身份的人，也都必须要死。

    “你们所谓的快意恩仇，不够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们一眼不和拔刀相向，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每一个人都有父母妻子儿女，你们杀死了他们，他们的父母妻儿怎么办？”张超问道。

    可是游侠小姐马上说：“我们是帮助弱者报仇！”

    “帮助弱者报仇，那是你们应该有的权力吗？你们有些时候因为帮助一个所谓的弱者，去杀了对方全家。可是他们的妻儿老小又是何尝无辜呢？何况，他们有时候也就该死吗？欺负了一下普通百姓，很多时候的是罪不至死，可是你们却擅自杀死了他们，甚至还灭门，你们这个又是什么行为？如果按照你们所说，那别人不是来灭你的门也是可以的？”张超冷哼道。

    游侠小姐还是无话可说，然后最终无奈的的说：“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很简单，应该依靠国家官府来帮助普通百姓做主。”张超说道。

    “哼，靠那些贪官污吏？”游侠小姐马上冷哼。

    张超肯定的说：“当然，目前虽然朝廷未必能全部帮助维护公平正义。可是我相信，经过我的改造，一定能够让朝廷变得公正很多。我相信，经过我和我的同志们的努力，一定能够让朝廷变得公正很多，这样弱者的权力也都能够获得保障。而不是靠着你们这些游侠来暴力维护所谓的公平，而你们暴力维护的最终只能够是更大的不公平，因为你们的存在也就是最大的不公。你们身怀武艺，去随意杀戮，难道你们就不是在恃强凌弱了吗？所以，我们只要能建立一个维护所有人公平正义的朝廷和法律，那才是真正维护所有人应该获得的好处的方法。”

    “至于你们所说的劫富济贫我更认为应该是创造一个能够让大家都能够有机会通过自己努力，然后合理的发家致富的世界。只要大家都能够通过自己努力而发家致富都是慧姐，才是最好的世界，并且朝廷也都能够维护大家合理的财产。如果大家贫困，那是自己不努力和没有能力，那怪不得别人。而不是通过你们这些所谓的游侠，就能暴力抢走别人的财富，然后分给所谓的穷人。”

    游侠小姐马上不屑的说：“这种世界，存在吗？”

    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古代这个士族统治万民的世界，游侠小姐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能够有一个公平正义的政府，能够有一个维护大家合法赚钱，能够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来发家致富的世界。士族在这个世界堵塞了大家的上进之路，所以造成了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相信这世界会有公平合理的上升渠道。

    其实张超认为科举制给大家带来的不光是一个当官的机会，更是带来了一种思想，能通过自己的才学来获得改变自己身份改变自己阶级的思想。这种思想远远比科举制当官更重要，因为科举制之前都是血统决定了一切，士族血统注定能够统治。而有了科举制之后，大家才能够通过自己的才华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有了科举制之后，知识改变命运才能实现，不然之前都是血统决定命运，而普通人学习了知识也都不能改变命运。

    不过现在科举制还没有实行多久，很多人都不相信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个也就是士族堵塞了普通百姓上进渠道的重要问题，因为太多人无法能够获得上进的机会了。哪怕是这个游侠小姐，也都不会相信普通人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发展自己事业，因为这个血统决定一切的思想已经深入了人心，不是短时间能够去除的。

60、和士族第一次交锋

    ();    “好了，赶紧吃东西好了，吃完东西那你也就给我滚蛋！”游侠小姐说道。

    张超听了这话，马上问：“你打算放了我？”

    “是的，虽然我不太认可你的想法，可是至少你是一个好官，一个真正为了百姓谋福的好官。我不能因为我的报恩也就把你们给怎么样子了，因为那个家伙虽然对我们家有恩，可是我却不会为了他去作太多恶事。何况，你是一个好官，虽然我不认可你的想法，可是至少我也知道你是一个真正心里面是为了百姓好的人，所以我杀了你那岂不是助纣为虐？虽然我们游侠快意恩仇，可是并不代表我们愿意做一个坏人。我们一直都是要为百姓主持公道，而不是要残害百姓。杀死一个好官，那等于是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百姓，所以我不能够把你怎么样，你还是走吧！”游侠小姐说道。

    张超听了这话，心里面也都非常平淡，因为他知道这个游侠小姐不可能杀死自己。因为那个光禄寺的家伙也都不可能让这个游侠小姐杀死自己，除非他做好逃命的准备，不然他将会面对御史这个群体残酷的报复。不过，那个光禄寺的家伙也许会是想要把自己扣押起来，然后让自己无法去对他进行离任审计，而马上让这个游侠小姐来限制自己的自由。不过，他做梦也都没有想到，这个游侠小姐还是有些良心的，没有选择杀死自己，而是选择放了自己，这样让张超也都可以继续去收拾那些贪官。尤其是那个光禄寺的家伙，更是一个个绝对是屁股不干净的，所以张超没有理由放过他们。

    “如果天下要你们这些游侠来主持正义，那岂不是我们这些官员的悲哀吗？更是我们国家的悲哀！如果一个国家百姓需要游侠来主持正义，那这个国家也就**透了。所以，只要这个朝廷能够公正，那也就没有你们游侠生存的空间了。”张超说道。

    不过游侠小姐显然不太乐意，说：“赶紧吃你的东西，然后给我滚蛋。我这次把你抓来，也算是报恩了。反正他只是让我把你抓来，可是没有要求我不能放了你，所以我放了你也都不算是违背了我当时的诺言！那个家伙不是好人，所以我不能够帮他太多，尤其是不能够帮他做坏事。不过有恩也就要报，我把你抓来一段时间，也都算是对他报恩了，接下来我也就没有什么别的欠他的了。我们游侠，有恩必报，有仇也都必报。”

    张超无语，这种文字游戏居然还有这么玩法，真是令人无话可说。不过，既然人家要放了自己，那张超也都不会多说什么，因为自己可没有被绑架的爱好，所以他还是选择赶紧吃东西，然后赶紧离开好了。不过，这次绑架不能够白白被绑架了，必须要狠狠的查查那个光禄寺的家伙到底有多少不干净的地方，这样才能够让他被绳之以法。这帮贪官，毁坏都是整个国家的名声啊！一颗老鼠屎能够搞坏一锅汤，如果有了一个贪官，那说不定百姓也都会认为有十个贪官。如果有了十个贪官，那说不定很多人也都认为这个世界上全部都是贪官了。所以必须要发现一个收拾一个，这样才能够保证官场的风清气正。

    何况贪官必须要打压，如果不打压贪官，那这些贪腐的风气也就必然会像是传染病一样，非常快速的流行起来，最后想要扭转也都难了。所以遇到了贪官，绝对是要零容忍，这样才能够真正的让国家安全，不至于出现问题。何况张超当年最恨的也就是贪官，这些贪官很多都是属于旧的既得利益者，他们不希望改革，尤其是司法体系和监察体系的改革，是他们最痛恨的。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司法和监察体系改革了，那他们好日子也就必然会被终结，所以他们是一个巨大的既得利益者，是反对改革的人之一。所以张超绝对不会允许贪官存在，见一个必须要收拾一个。

    张超吃完了饭之后，然后准备离开了。不过，这个时候外面跑来了一群千牛卫，那个游侠小姐却马上拿起了剑，准备去战斗。

    “你们在干什么？”张超问道。

    而千牛卫马上说：“张御史，我们是奉命来解救你的！皇上听说你被绑架了，所以我们特意来解救你。我们经过了调查，发现你是被一个女人抓走了，所以我们也就来帮你。”

    而那个千牛卫说完，马上对着那个游侠小姐说：“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好了，不然我们可以当场把你击杀在此！”

    那个游侠小姐马上手握剑柄，好像一言不合马上就要拔出剑来作战。

    “等一下，刚才这位游侠小姐是救了我的人，他看到了我被一个女人绑架，所以他来救我。不是他绑架我的，所以和他没有关系。”张超说道。

    而那个游侠小姐听了这话，马上感觉非常意外，张超居然会主动为她说话，这个简直是不可思议。在她眼里面，张超不会落井下石也都不错了，可是现在张超居然还能够主动为他说话，这个可真的是让她感觉意外。

    “好了，让她走吧！”张超说道。

    那些千牛卫听了张超这话，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们却看得出来，张超没有打算追究这名游侠小姐的责任，选择放他离开。不过，这些千牛卫这次主要的任务也就来救助张超，而不是来抓捕这个游侠小姐的。所以他们很快也就带着张超离开了，而那个游侠小姐也都选择了离开，张超也都算是得救了。不过，接下来张超可是要举起屠刀了。

    太极宫里面，李渊接见了刚刚回来的张超。

    “张爱卿，你现在怎么样了？”李渊问道。

    张超无所谓的回答：“没有问题了，我得到了一个女侠小姐的救助，所以我自然没有问题。不过，朝廷的事情还要继续下去，关于官吏的离任审计也都要继续进行。如果离任审计通不过，那臣没有放过他们的可能。在我眼里，凡是贪腐的官员，按都是我的敌人。”

    “好吧！你去吧！”李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张超继续去对那些准备离任的官员进行审计。

    张超带着御史台的人来到了光禄寺，然后那个光禄寺的官员看到了张超居然回来了，然后马上心里面紧张无比。因为他没有想到张超居然还能回来，这个简直是太坑了。现在张超回来了，那他恐怕末日也就要到了。如果张超查出来了他贪污的证据，那恐怕接下来他可真的是要麻烦了。按照他贪污的证据，他的罪过很大了，根本不是轻易能承受的起的。

    “把你们光禄寺的账目拿出来！”张超说道。

    很快，张超开始一笔笔的账目开始计算这个光禄寺官员的账本。尤其是那些他经手采购过的东西，那更是要仔细查清楚。而这个时代做假账的本事太差了，这个时代数学水平简直是不堪入目，张超都很快查出来了很多问题。而这些贪官比起后世的那些贪官，贪污手段简直是不是一个档次的，比起后世的贪官粗糙多了。何况古代的贪官那可是非常肆无忌惮的，因为他们没有太多的监督，比起后世的监督体系来说简直是也就是等于完全没有监督，这样他们肯定会有不少人忍不住趁机弄一些财富的。

    “这位卢寺丞，你这段时间可是捞取了不少好处啊！你还用我多说吗？来人，把这个家伙拉下去，等候大理寺还有刑部御史台的三法司会审。”张超说道。

    而这个卢寺丞听了之后，马上大怒道：“我是范阳卢家的人，谁敢抓我？”

    听到了这话，那些普通的兵丁也都不敢出手了，因为范阳卢家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因为范阳卢家可是七宗五姓之一，是一个超级巨大的豪门家族。所以听到了这个家伙自称是卢家的人，他们自然不敢乱来。

    “把他抓起来，一切都是由我来负责！”张超说道。

    听了这话，那是兵丁敢把这个范阳卢家的人抓起来了。

    “张超，你这个贱民，你这个贱民，你居然敢抓我。你这个下贱的人，居然敢抓我？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范阳卢家的人，比你高贵无比，你居然敢抓我？你等着，卢家不会放过你的！”

    很快，关于张超抓捕了范阳卢家的人的消息也都纷纷传开了。而虽然这个只是卢家的一个旁支，可是却让大家都感觉到了张超居然对士族卢家出手了。张超终于打出了对付士族的第一拳，虽然这个是以反**为理由，可是对于很多官员眼里面都是张超要向士族开战的一个方法。听到了这个消息，很多人也都开始坐不住了了。现在是士族和寒门之间的争斗，别看现在张超只是反**而已，可是已经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上升到了士族和寒门之间的争斗为由了。好像保住这个姓卢的，那也就是保住了士族的面子，才算是保证士族不被打压。

    “皇上，殿中侍御史张超诬陷朝廷大臣，诬陷士族。他自己因为出身低贱，所以他对于士族羡慕嫉妒恨，所以他与士族为敌。而这种低贱之人，应该予以严惩，这样才能够天下百姓看到，士族的威严不可侵犯。”马上有士族官员说道。

    “是啊！皇上，张超污蔑士族，不可饶恕，请皇上下令将张超进行斩首示众，给各位士族一个交代！”“皇上，张超不能留啊！如果留着张超，那肯定会国无宁日。”“皇上，士族是朝廷的基石，如果让人这么欺辱士族，那恐怕朝廷都要被崩塌了！”……

    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在抨击张超，好像张超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一样。不过李渊心里面却冷笑，因为他算是知道了，这些士族没有几个好东西。他们通过自己掌握的经济和政治势力，和皇帝朝廷对着干。李渊当然知道和士族合作，那是在与虎谋皮，因为从西晋和东晋王朝来看，士族并不可靠。一旦他们认为皇帝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也都会选择支持另一个人来谋反。

    当年李渊没有当皇帝之前，自然需要想要和士族合作。可是一旦当了皇帝，那自然也就是屁股决定脑袋，他自然要维护自己家族后代的皇位传承，自然把士族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所以现在李渊既然看到了张超抓捕了士族，那些士族马上暴跳如雷了。不过李渊却认为这个时候不但不能惩罚张超，反而要扶持张超。如果没有张超这些寒门在前面打头阵，那皇帝怎么能够平衡士族和寒门之间的关系呢？甚至，任何皇帝心里面都是偏向于寒门，因为寒门好控制，而不像是士族那样不好控制。寒门对于皇帝来说更忠诚，而不像是那些士族对于家族的忠诚远超过对国家皇帝的忠诚。所以李渊心里面已经给张超点了不知道多少个赞，因为张超主动去打击士族，已经让士族暴跳如雷了。

    “好了，朕思考一下，你们回去等朕消息吧！”李渊说道。

    那些士族官员无奈的走了，显然是留在这里也都没有什么意思，李渊显然不打算对张超下手了。他们只能够考虑去找另一个人对张超下手，而这个人显然也就是和李渊实力差不多的人。

    “张御史，你不怕吗？现在朝廷的士族都在弹劾你啊！”刘仁轨问道。

    张超淡淡的说：“这些士族相差了，他们越是弹劾，皇上也就越是放心我，越是要保护我。而难道那些士族还能够反对皇上吗？士族虽然是士族，他们虽然拥有很多特权，可他们却没有兵权。现在已经不同于南北朝对抗的时期，那个时期士族还是有不少兵权的，他们能组建自己的私军。可是现在士族已经没有自己的私军了，经过那么多时代从前隋到现在，士族的实力已经开始走了下坡路了。他们的私军已经越来越少，根本不成气候了。所以，士族看起来在官场上影响巨大，可是他们也都是在文官方面。在兵权方面，其实还是皇上掌握兵权。而只要皇上掌握兵权，皇上也就不会倒。而皇上不会倒，那我也就安稳无比。他们越是状告我，皇上也就越是支持我。皇上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扶持我，因为那些的反应士族已经初见成效了。他们已经感觉到了我们的威胁，所以想要打击我们。可是皇上不会太过愚蠢，所以他不但不会打压我，反而会支持我的。”

    “秦王到！”

    张超听了这话，马上问：“秦王，他来找我做什么？”

    “张御史，本王今天来，也就不瞒你了。是范阳卢家通过玄龄找到本王，希望你能够对卢家的人高抬贵手。”李世民说道。

    而张超当然知道这个卢家自然不会放任自己收拾这个姓卢的，因为卢家的人如果被张超收拾了，那他自然也就是威望有些受损。所以他自然要保护这个姓卢的，这样不但可以反过来打击张超的寒门威望，并且还能够显示自己的实力，逼迫张超收手。不过，他们主动请求到了李世民这里，这个让张超非常意外。房玄龄这个卢家的女婿已经出来为卢家说话了，显然是要希望张超不要对卢家的人继续下手。

    而张超马上问：“秦王，难道朝廷的法度不要了？难道，就因为士族的话，你也就不要朝廷的法度了吗？”

    李世民不由得皱眉，因为他也都知道这个非常不合适。在古代，朝廷的法度其实代表了皇帝的命令。在古代的法家，其实并不是后世那个法律来源于万民一起制定，而古代的法律是来源于皇帝的“口含天宪”。这个也就是所谓古代法家并不能真正的代表了法治思想，古代的法家没有真正的法治意识，他们其实主要都是依靠于君主的**集权罢了，这个也就是张超不认可法家的原因。

    可是李世民现在居然为了士族来请求张超停止对卢家的人进行下手，这样其实也就是违背了古代的法律，违背了古代的法律，那也就是意味着打击皇帝的权力。古代的法律象征着臣服，臣服于法律也就是代表着臣服于皇帝。可是现在卢家的人居然要反对法律，那也就是意味着他们并没有把李唐皇家放在眼里面。这个让李世民脸色发青。

    “张御史，你不知道本王的难处，本王……”李世民说道。

    可是张超马上说：“秦王，这个天下没有乞讨来的江山。想要江山稳固，只有自己打下的江山才是最稳固的。如果希望靠着乞讨获得江山，希望获得别人的支持获得权位，那最后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你今天能够依靠士族，那明天他们一定会继续吞噬更多。从过去的历史已经可以证明了，依靠士族不但不能够获得真正的安稳，反而会让他们成长成为饕餮巨兽。当年刘汉末年，曹丕讨好士族，结果士族最后反噬了曹魏。最后那些依靠士族的人，能有多少能江山稳固呢？所以，求人不如求己，如果自己实力不行，那最后还是生死操控在他人手上。”

    李世民脸色非常难看，张超直接指出了李世民希望靠士族夺取皇位的想法是多么愚蠢的。如果希望靠着十足来夺取皇位，那最后吃亏的绝对还是自己。靠着士族夺取皇位，那最后如果士族看不上你了，那人家也就会换掉你，最后你还是要面临身死族灭的下场。所以，靠着士族并不可靠。

    “秦王，你如果认为贴上去也就可以了。可是，很多时候，你却是热脸贴上人家冷屁股。而他们根本看不起你，看不起你们皇家，他们愿意把自己家的女儿嫁给皇家吗？甚至，你们愿意让公主下嫁，他们还不愿意娶呢！他们骨子里面根本看不起你们，所以哪怕你不论如何，都不可能获得他们好感的。”张超说道。

    而李世民脸色更是漆黑，因为士族还真的就是张超所说的那样。因为士族看不起别的人的血统，他们自命不凡，自己认为自己血统高贵，不屑于和普通人联姻。这个已经不是所谓的门当户对能够解释得清楚的了，他们骨子里面都看不起别人。哪怕别人奋发上进，哪怕别人靠这自己努力成就了地位，可是他们这些士族还是看不起他们。因为他们这些士族认为这些人血脉里面都是脏脏的东西，这种血脉是天生的，哪怕后天再努力成就了自己身份地位，那也是被人看不起的。

    而李世民当然知道，李家哪怕是当了皇帝，哪怕是希望能够迎娶一个那些士族的女儿当后妃，可是却没有人愿意主动把女儿嫁给皇家。他们宁可把女儿嫁给一个一个九品小官出身的士族，也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皇家。哪怕皇家当了皇帝，统治了这个国家，那在他们眼里面也多是贱民而已，血脉里面都是充满了肮脏的污垢。

    李世民被张超弄得脸色发黑，因为士族如此傲慢，那是李世民心里面所不能够容忍的。作为一个要当皇帝的人，自然不能够容许自己手下人对于自己如此傲慢，如此的轻视自己。哪怕现在李世民希望获得士族的支持，可是并不代表他愿意被别人当做贱民来看待。

    自己这个皇子在士族眼里面血脉都是肮脏无比的人，士族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人看，哪怕当了皇帝也都不例外，这个让李世民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如果希望士族支持自己，这样李世民的感觉也就好像是自己像是士族的一条狗，然后祈求士族给一些骨头给自己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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