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二章 见好就收聚六都 喜获丰收脚步轻
聊姬似乎得逞后了解弓郁阴的性情,不再絮絮叨叨,只是沉默的陪着他,貌似这是硬耐上了英俊的弓堂主。
聊姬倒不是真就一无是处,身世坎坷就别提了,她的话也确实是九真一假,她算是于都城主的禁脔。
还是从小培养的那种,却没能生下一男半女,于都城主随着于都一起覆灭,她这个‘弱质’女流也确实失了靠山。
几百年的活动范围没超过于都,也没有别的本事,除了服侍男人,和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外,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说实话,她这大乘期至今没杀过人,至今没打过架,当然床上打架还是精通的。
算是修真界的畸形儿,一身修为全是丹药惯出来的,琢磨道韵是闲的无聊消遣上去的,这种事丹鼎道宗貌似不是新鲜事。
很多丹王都有培养高阶女修做筹码的习惯,也是丹王的另一种炫耀资本,像她算是够幸运的,很多一样的女修,最后总结局都不会很好。
完全体的夺舍躯壳,练功炉鼎,很受欢迎的商品之一。
六都城外百里,这里被清理出一片安全区,周遭也布置了大型阵法,出自段德手笔,六都毕竟是凡人城池,宗主严令不要干扰凡人生活。
司马等人也是隐约知道微嘟唯独保存的六都便有大能守护,所以一切都按照段德言说来办,不敢逾越。
这里有专门的传送阵,百里之间的传送实际上是一种没必要的奢侈,可必须如此,没得商量,这里本就是为炎黄系列战舰修的停靠站。
完全体的炎黄战舰冲进阵法便会消失不见,广场上已经停留七艘,苟施垮着脸扫过去,只有自己损失最大,完蛋了啊。
司马安成等怪异的目光从紧跟弓郁阴的聊姬身上移开,一个个脸色漆黑的盯着苟施的战舰,这败家玩意,宗主不在没有谁能修复得了炎黄号。
首战损失有些大!苟施几乎是把头埋进裤裆下来的,蛤蟆这个罪魁祸首还不以为意,蹦跳着欣赏着炎黄不多的美女。
“走吧,回宗再说。”
司马安成转身进传送殿,到这里他们几乎不用管,六都一些原本就有的低阶修士已然加入炎黄后勤,先在全部划在金妙妙手下。
帮运的事自不会让这些前线大修士来做,忙碌的低阶修士脸上的喜色溢于脸表,众多大佬在他们也不好出声,一个个做着快乐的小蜜蜂。
会议室公孙雨松垮着身子把自己丢在椅背,段德不在她兴致不高,众人将来还是恭敬的叫声大姐头,另外便是赤松子,孟不通没有参与的资格。
朱胖子没有在意这些浮财,大量伤员等着他去救,也没来,姚嫚是他唯一的帮手,比光杆司令要强出一些。
金妙妙而今不再,至于在哪众人心照不宣,肯定在宗们内库,也就是他们脚下的沩水河底。
“这怎么回事?”
小雨探出纤手指着一直像尾巴一样跟着弓郁阴的聊姬,弓郁阴黑着脸介绍身后这货的来历,小雨微微昂首。
不久蓝莓进来领走了炎黄而今表面修为最高的货,聊姬不用想肯定会死跟弓郁阴,她虽然见识少,可活得也不算短,心知既然跟了就别放弃的道理,凭她的修为到哪都不会有好结果,弓郁阴现在看来还不错。
再加上他们这个严密的组织,应该不会差到哪去,等外人走后,司马安成环视一圈,笑容还是没能忍住。
“暂时来看,我们的计划第一环以一夜时间完成,基本算是顺利,不幸的兄弟宗主回来会有安排,等初步统计出来便知结果。”
“还有你们的战损尽快上报给虞绽,一同统计,虞绽留下不再参与下一步行动,专司处理前面兄弟身后事宜,让前面拼命地兄弟能安心,无后顾之忧。”
虞绽面色不愈,这种事情她是最不愿意的,还不如出去拼杀,不过也是理会司马的安排对她的保护居多。
“先期我们占据绝对先机,因此基本上算是顺利,第二步稍难,不过应该也不会出现重大伤亡,第二步主旨便是稳,因此各位主舰不要涉险,你们也不能轻易参与争夺。”
“呆在可控范围等待救援,现在每一个兄弟都是我们的老婆本,能共同崛起于微末不易,望诸位不要把重心放在可有可无的资源上,人,才是第一位!”
“据宗主高徒推算,这一战没有想象中那么快结束,丹鼎道宗无论成败都会跌出神坛,那么,遗留下来的领地我们也许可以”
“这些日后再说,视情况再顶,而今说出来只是希望各位有所准备,争地盘,靠人,靠实力,莫要舍本逐末。”
“有而今气象是大姐头在道境为我等争取的资源带来的,现在我等劫掠资源也是以后壮大的根本,初始有些艰难,望诸位抛却成见,谐心合力,既然有缘聚在一起发展,就不要有太多私心,先在的我们没资格内耗。”
“宗主暂时不在,苟堂主,无需如此,本就是刀口舔血,釜底抽薪,虞绽的炎黄暂时归你掌管,莫要毁了她的东西便是。”
“多谢副宗体谅!”
苟施心中五味杂陈,初来而已,委以重任和信任,与老资格一视同仁,毫无偏见可言,更不在乎他们烂泥般的污臭声名。
而今本就有错在先,却是反过来施以安慰,有此势利气氛,便是不幸为之战死那又何妨?大男儿在世,为的便是一口气,气顺万事皆顺,便是慷慨赴死也是值得的。
司马安成不需要去问缘由,这种事他们本就不是强势的一方,在他的估算中先期是要有着两艘战舰被毁,有堂主级人物陨落的,这个结果超出自己心理预期。
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那些混蛋破坏太盛,以至于收入并未达到自己预估而已,期望第二步能超过第一步,几乎不可能的事。
为何叫先手,第一步便是先手,第二步只是随波逐流而已,段德不在,大姐头、赤松子不管事物,全都得他来持掌,他早就有这个自觉,也很享受这个过程。
“而今局势诡异万变,我等对各方消息了解得太少,也没有适合组建消息的专业型人才,诸位,大事已定,见到合适的可以拉近宗门。”
“我们不能只消耗不补充,大姐头的那套在这里肯定是行不通的,拉人的时候还是老原则,散修为主,并且基本确认不属于某方势力的探子。”
“接下来的行动格外注意,莫要暴露身份,暂时性我们还没有迎接大人物的实力,谨慎方能长久。”
司马安成把接下来的运动方向和宗门发展大致做了安排,众人牢记心中,这里的人便是以后宗门的元老,初期的不稳定期基本上和平度过。
“那,那个副宗,聊姬加入宗门可好?就当个普通弟子对待便是,有修为却没有实力,要纠正应该还是很快的。”
弓郁阴脸色通红,结结巴巴说完已是把地上看出个洞来,众人玩味的眼神飘向弓郁阴,接着能下移的目光关注着他的某个地方。
司马安成啼笑皆非,这个兄弟太过正派,不是没有过女人,曾今有的,只是已故,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醉心修炼和运作他的命令。
“弓郁阴,你自己媳妇自己收着便是,你媳妇那不就是炎黄宗人?拿这么多屁话?你看老子把赤娇弄得服服帖帖!”
何彪的得意似乎有些忘形,赤娇收拾他众人也不是第一次见过的,这货对女人嗤之以鼻,却是中了赤娇的情花毒,一开闸变成宠妻狂魔一个,还好意思叽歪,诸位的白眼这货权当赞赏,好生厚黑的脸皮子!
“来历交由孟贤侄去考校,他能做到的,以后诸位对于新入宗门的成员,元婴以上都去孟不通那里让他瞅瞅去,若是来历不明直接丢进沩水喂鱼!”
“诶?这小子还能辨别忠奸?司马你是不是也行?还有吕老头?”
吕潘和司马安成没有理会这个憨货的发言,显得有些神秘莫测,何彪自讨没趣也是撇嘴不再言语。
“你们说完了吧?说完了我便闪人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再通知我便是。”
公孙雨保持原样的笑脸缓缓虚化,众人也是习以为常,她反正是不会发表什么意见,可是每次开会必在,说是不管事恐怕她心里头有谱。
“给你们一天休息时间,而后去你们的分片坐镇吧,有什么事暂时也只能老方法传讯,什么时候通讯恢复,那也没我们什么事了,散会!”
留在宗门的原本是最闲的,而现在却是最为忙碌的,几乎是脚不沾地,不过心情自然也是无比兴奋,一个数字再大不如看得见的财富来得喜人。
金妙妙在地下会议室,超长的办工桌除了他还有黄黎和青珊两个稍稍善于统计的女修,帮她记录一些简单的数据。
金妙妙俏脸润红,她这个掌管正常生意的女强人,从没想过无本生意所得竟然也可以给她别样的快感,实在太扎眼了!东西堆积如山不说,品种更是无数,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低级别的法器材料什么的。
第三九三章 浅睡几日世已变 救美岂能是英雄
所有物品绝大多数都是灵级以上,极少数的灵级以下物品也只不错是用来装东西之类携带过来的,其中不乏道阶珍品层次。
“金堂主,是不是很累?你不是调集属下了么?还没有过来么?”
司马安成和虞绽无事过来瞅瞅他们的财神爷,司马笑眯眯的拉过两把椅子,随意探手拿过桌上一柄精致木盒装着的道阶中品飞剑打量。
虞绽这是两眼放光的盯着一堆道阶闪亮首饰,摆在桌上都是用某种玉盒或是精致木盒承装的高阶物品。
金妙妙把贴在眉心的记录玉简拿下来,笑意盎然,伸着懒腰以解长时间八尺一个动作的酸麻身躯,顿时美好尽显,司马偶尔瞥一眼。
暗道宗主这挑女人的标准当真是眼光高绝啊,不但个个倾锅倾盆,还都不是花瓶,实在是人不可貌相的典型。
“副宗倒是好雅兴?带着我们虞堂主四处瞎逛,可是苦了留在宗里的我和胖子啊,至于那个甩手掌柜的,更是高绝,如此大事竟然没见人影。”
虞绽闻言俏脸稍稍带着些红润,虽然司马没有明着公开,不过以他们的关系不是道侣是什么?
“金堂主莫要误会宗主,大方向已然给我们指引好,又把最重要的炎黄系列交给我等,剩下的执行还需要他亲自坐镇那就有些说不过去咯。”
金妙妙和宗里的这些人并不熟悉,便是司马安成说话怕也没有超过五十句,却不妨碍他们交流,商人秉性本就有着习惯性的给人亲和感。
“那家伙是不是又找女人去了?你们这些好人呐,咯咯~~~有你们在他怕是更为逍遥,这些你估计能抵得上你们嫌弃的投资么?”
“嗯?这我还真不知道,等金堂主统计个大概才能去清算得失,这第一批算是大头,后面的还会有,只不过绝不会如此次这般多。”
“倒也是,我那些属下应该快要到了的,只是修为不济,还望宗主接进来才好,有他们的加入我统计才能更快,也算是段大宗主神通广大啊,完全搬回来一套财政系统。”
“安心便是,留着一台主舰在宗里,稍有破损不影响飞行接人,要朱堂主的道侣去接或是赤松子也行,宗主若不神通广大,我等早就被灭个干净咯,这便不打搅金堂主,我也得将尽快赶去前方,那边还有一对兄弟在拼命,不着看着点不地道。”
“行,副宗慢走我这也忙着走不开,便不送了哈。”
司马安成这还没走呢,金妙妙便又一次拿起玉简进入工作状态,司马拉着虞绽起身告辞,顺便和黄黎、青珊点头打个招呼,这女人宗主可算是找对了人啊!
当炎黄宗众人沉浸在丰收喜悦中的时候,段德也算是喜上眉梢,双喜临门的感受当真畅快至极,出来了!
修者界的天总是给他一种空旷辽阔的舒爽,修者界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一年半时间,而段德记忆时间绝对不下十年之久,也许更久,时间的错乱人是感受不到的。
从次空间穿越过来的地点在修者界半空,也不知道多高的虚空中,便是连云彩也在脚下变得很是细小,夜晚的修者界并不宁静,四处都能感受战斗波动。
“我屮!怎么回事?难不成我直接落在丹鼎道宗附近?怎么一眼看上去四处冒火花?打得这叫一个凶残,大乘期的威能还真是强悍啊!”
“屮!仙威、仙光?”
左前方不清楚多远的虚空,一道仙光照亮大片夜空,便是段德这里也是亮如白昼,仙光掩映,看不到实体是什么玩意。
“这么么危险?我看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外边的世界太过危险,这搞不好挡住仙器飞行轨迹,我这几百斤肉就冤枉化作劫灰咯。”
段德好在没有真牌修士那风骚的遁光,便是气息他自己不愿散发也是没有几个可以感知到,是几万里云层中段德收敛起息不再动弹。
下方便有一场争斗,很是混乱,地上到万里高空一片洵灡道术光华,夜空如同装上彩光闪光灯一般。
“嗯?浩然正气?另一边的白衣怎么像是蛇眼的那群玩意?儒宗跟蛇眼干上了么?”
段德可没有扶老奶奶过马路的觉悟,下方明显占据绝对优势的是蛇眼那群活死人,这群家伙怕是大棚培植的,怎的高手这么多?
段德一直奇怪蛇眼的组成成分,有魔族走狗,但大多数是人类修士,偌大修者界基本上都归属超级宗门管辖,便是散修的成长立足空间都显得不足。
这群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的突兀出现,说是大棚培植绝对不是埋汰,标准的气息模式,僵硬的行动能力,强悍的执行力度。
说白了便是一群有着一定自主能力的机器人而已,与人类有牵连,又与魔族关系暧昧,什么特么乱七八糟的形式?这十二大宗门的管辖力度当真是渣到不行。
岌岌可危的如儒宗修士眼看就要见老子去了,段德盘膝收些过路费,毕竟现在身躯显得有些消瘦,在那破地方也没得补充。
最后出空间的时候短的见到很多不可思议的虚幻镜像,有沩水二号,有差点一巴掌拍死自己的那条被锁住的火龙,那玩意是真的!
还有自己抓的大章鱼,应该是它老母或是先祖,体型怕是比那条龙还要大上好几倍,狰狞可怖的外形,段德深感佩服,同样被铁链锁住困在那片混乱空域。
还有盘膝的老者,侧卧的强壮红皮肤汉子等等,那些镜像段德毫不怀疑其真实性,毕竟自己见到两个正主一个同类。
那片地方更像是一个大能监狱,至于到底如何,段德便不得而知,太过高级的秘密,他这小人物还没资格探索。
知道的越死得越快,现在也算是几个女人的顶梁柱,惜命要紧。
争斗的最高实力段德估摸着应该是合体期左右,大部分都是分神期,他们的打斗方式与段德截然不同,一个个领域相互倾轧、吞嗤、摧毁,神通道术多样,手段繁杂,至少观赏性绝对远超自己,威能也是不弱。
“学不来啊学不来,跟他们一比我还剩就是蛮子一个,只会拳打脚踢,一点看头都欠奉!”
悲壮的自爆接二连三,剩下的十几个儒修本就不支,人员也是少了三四倍,为首的儒修被打成齑粉算是断绝了他们生机,一个个选择自杀性爆炸。
“嘶~~~”
“真是刚烈啊!特妹的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自爆?好像是?不能?他们能量集中成一团,而我遍及全身?最后同归于尽的能力都么得!”
最后一名女性儒修分神巅峰,纤手中的古琴已是折做两截,自爆的波动却是被蛇眼这边一个合体期一巴掌打断!
没直接轰杀,看上有些姿色的女修怕是下场凄惨啦。
“辰书,来生若你还要我,我还是你的妻子!”
蛇眼剩下的二十几人目无表情的收拾战利品,打扫战场,被轰进山石的女修已不成人形,凄厉的嘶吼,强撑着身子手中出现一颗段德熟悉的东西,铁核桃?
额?怎么会有我的东西?不是全部收了么?只有小雨有三颗的?屮!早说啊!特么的现在他们死个精光我怎么好救?又打不过!
那合体期蛇眼并未在意一个即将带走失去反抗的小修士,指挥众人火速收拾东西跑路,等他转身去提捏自己战利品时,一大片精致地瓜**遮天蔽日而来。
没有波动,就像是普通的铁球,虽然力道大了些,可也不放在眼里,道境一直开着呢,手都懒得挥。
可那女人的身躯却是缓缓变淡?
“瞬移!还有合体期!”
然后?没然后了,段德改良过的**可比铁核桃稳定得多,也没有北宫琳那种核弹般的威能,经过多年研究,段德估计北宫琳应该是和烈阳宗的那种合用,意外产生的超强威能。
一阵剧烈爆炸过后,余烟邈邈,这片本就被打得细碎的战场再一次被轰的塌陷几丈,合体期三人倒是没什么大事,收些震荡内伤。
分神期没得准备的就比较凄惨,一个个缺胳膊断腿,零碎四处乱飞的惨象,为首的合体期心中大怒。
“好不要脸的合体期修士!也不照面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滥手段!”
“呸!”
另一个合体初期伤势稍重,吐掉血沫,也是一脸的晦气。
“那人半丝气息都没留下,一闪而没,想来是个刺客,头儿,还是赶快撤,这里本就是儒宗领地,这群固执的疯子并不下我等,被缠上我等便交代在此无疑。”
“走!没死的速速毁去尸骨,我们撤!”
很快这片地方再次恢复宁静,只有血腥味和残破的大地诉说着这些破坏者的无耻勾当,而我们的段大虾,抱着奄奄一息的美娇娘已在十几万里外一处天然山洞。
眼见四下无人,段德对这个美妇那是一顿上下其手,劈啪作响中,正骨,挪移内腑,这货整治下,本就快要断气的美人儿惨呼疼得活过来。
第三九四章 苦不堪言遭救治 缘来缘去终定数
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段德一处也没放过,想当年自己还是个小小金丹的时候,被姜离一巴掌呼得那个凄惨,这女人比他好多了,这伤要是换在他身上,估计自己都能扭回来。
“这么点小伤,叫啥叫?搞不好他人还以为我多你做什么?把这个吞了!”
段德摸索出几个颜色各异的龙眼大丹丸,这是特意让胖子给他做的,三个加的加大版本丹药,他嫌正常豆子般的威力不够,以他的体质确实不够。
诗琴浑身无一处不是火辣辣的剧痛,几近痛得直接元神崩散,对于眼前救自己的蛮横男人的狠那是真的胜过狠蛇眼,上下其手不说,粗鲁的治疗如同受刑。
等段德话音一落,诗琴下意识盯着宽厚巴掌上那些,那些巨型丹药?恐惧感油然而生,正要拒绝。
段德却是懒得多说,一把捏开她的下颚骨,五个大丹丸一把捅进樱桃小嘴,用的还是巧力,五颗丸子鱼贯涌进喉咙。
艰难的顺着细小喉管往肚子里拱,从白皙的喉咙上清晰可见鼓凸,段德见她噎得美眸翻起白眼,不由无语。
大手一翻风骚的凝聚出一个天然纯净水团,再次化作一线梭进小嘴,一把冲进她腹中,总算是解决完,段德松开揽着柳腰的手。
本就刚刚被他蛮横拼凑起来的诗琴,这时候真想做了这厮!跌扶在地浑身再次剧痛,加上胃里那几个丹药如同熔岩一般烧得她生疼,便是战场上都没流眼泪的诗琴,哭得稀里哗啦。
段德莫明奇妙,回头蹲在她身前,脸色抽搐。
“咋地啦?哭个毛线哭?段爷若不是见你拿出这个,才懒得救你。”
诗琴闻言哭得更厉害,主要是疼的,胃中的灼热已然让她整个肚腹失去知觉,这混蛋确定没拿错丹药?
“别哭!再哭揍你!”
段德最不擅长哄哭泣的女人,何况还可能是别的男人的女人,心烦臆造,暴吼着威胁,突然而来的巨吼把哭得起劲的诗琴吓得一滞。
恐惧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凶脸,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段德讪讪却不表现在脸上,还是保持着凶悍的表情。
“吃了丹药在这里哭什么鬼?还不赶紧运功炼化!等好了有话问你!不然我满意再把你丢给蛇眼那群变态!他们习惯玩腻后下锅,或是做成腌肉吃,你自己选吧!”
段德威胁完起身走出山洞,诗琴还真就怕了,书院的师兄哪个不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哪有这般蛮横对待以弱女子的?简直就是强盗!
她临死的那句段德并未听到,本就不怎么关注她,说什么豪言壮语去赴死和段德半毛钱关系没有。
诗琴小瞧了段德丹药的药性,这哪是丹药?简直就是毒药,拼了命的炼化也是不及挥散的药性,丹药药性热流所过一切伤势如被抹平。
仅仅是一部分的药力他就已经完全恢复,这丹药不是补充真元的,是补充精气和元神之力的丹药,剩余的当然不能浪费。
只不过其过程实在是难受之极,就像吃撑,还是撑到几乎爆体的那种,十日后,在山洞外独自烧烤的煮鱼汤的段德见到了诗琴完全体。
大家闺秀,这是段德第一感觉,弱柳扶风,雅致诗韵,气质贵气不然俗气,看上去很舒服的类型,至于长相,段德都懒得细看,自己女人都没看厌,哪有心思细看别人的婆娘?
“还行,过来吃点鱼汤?”
段德举着海碗摇摇示意,诗琴看是温婉的晶亮眸子已是起了水雾,看到段德她就想哭?段德咕咚几口把一海碗鱼汤,连鱼带刺一并灌进嘴中。
放下碗抄起边上酒坛惬意的灌着,抬眼见那货居然又要哭的样子,顿时郁闷无比,这是分神期修士?特么林黛玉转世还是穿越吧?
“干哈?快些过来,再不过来我就拆掉你的全身骨头!”
反正恶人已经做了,这丫头也吃这一套,那边继续做下去,老子还急着回去呢!诗琴气苦,这人是不是男人?
扭捏着一道篝火边,与段德隔着篝火站立,段德那个气啊,这蠢丫头作甚?老子还吃了你不成?
“干啥?站那么远我说话不累啊?看见这大锅没?再不听话把你洗扒干净丢里边炖了你信不?”
诗琴下意识扫了眼巨大的铁锅,里边还有不少乳白鱼汤冒着热气,闻起来确实很香,不知道自己炖出来是不是这样?
呸呸!怎么回事我?当真是莲步轻移,段德不耐的斜坐在地上,仰头盯着这货,倒要看看她到底要怎样。
“地上有蚂蚁?莫要踩死了!蹲下来,你前边的玩意挡着我视线!”
诗琴又是下意识盯着自己高耸,心中不由得悲从中来,辰书你快来救我,我被野人绑了,他要吃掉我啊!
侧身蹲下来也不敢看段德那张凶巴巴的脸,低着头盯着地面,段德怪异的打量着这丫头,还真是大家闺秀啊,一言一行都是雅致拘谨。
掏出铁核桃在她眼前晃晃,段德也不绕什么圈子,问一些事就得赶路回去,一屁股的事等着自己处理。
“这玩意,哪来的?”
“这是我的!”
诗琴探出青葱玉指就要抢,段德黑着脸怒声道。
“你的个屁!问你什么答什么,再耽误我时间试试!”
诗琴扁着小嘴,涓然欲泣,抬头却是见蛮子眼中怒火,顿时别回去,带着哭腔道。
“这是辰书送于我防身的!”
“辰书?哪个辰书?北辰书?”
“你怎么知道?”
“屮!你是他婆娘?”
“什么叫婆娘?”
“你是他女人!?”
“我,我是!”
“他不是在天德宗就有女人么?你怎么还是黄花妹子?难不成这货不行?”
诗琴瞠目结舌的盯着污言秽语的段德,这简直是颠覆自己三观!那种事说得如此直白?说得如此,如此~~
“还真是他女人啊?这货越混越回去了,自己女人差些被人抓回家暖床,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吧?这东西怎么到的他手上?以小雨的性子绝不可能把这东西拿来送人啊?”
“你真的认得辰书?他随父亲去了小玄界,听说是蛇眼的一处密地,而今不在修者界的,他,他从天德宗带过来的灿灿姐早已战死几十年之久。”
“这个,这个是他送我的唯一东西,你能,能还给我么?”
段德从皱眉沉思中转醒,抛了拋手中的铁核桃,咧嘴笑道。
“这东西不稳定,也罢给你稍稍改造一下,另外这是哪里?现在是几年几月?”
段德掏出个奇怪物件,挥手抚平身旁地面,那个如同煤气灶的玩意是段德专门炼制的,可以用来快速凝聚三昧真火,只要有大地地脉,有地火可以引上来就能用。
省却劳神布置地火时间,炼制小物件没什么问题,诗琴美眸惊骇的盯着段德的作为,那颗情郎送的东西悬浮在三色火焰中,渐渐变红。
“三昧真火?这是什么道器?如此厉害?你是炼器大宗师?哦,现在是新纪元70193十月十七,这里是儒宗学士山脉。”
段德就这么随意的单手把融化的铁核桃翻来覆去,撤去一些禁制,再加入一些,又从戒指掏出一些金属小球,剥下一些粉末,一起熔炼。
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滞碍不说,还有有种说不出的飘逸出尘,诗琴瞬时间忘记说话,看得呆怔,她见过宗里前辈炼器,无不是一本正经,有的还要人打下手,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炼器手法。
当诗琴发现段德已然停止收起怪异器具时,竟然有种失落感,似乎未完的精彩戏曲戛然而止,留下心中无尽的遗憾。
“什么玩意?过去这么久了么?丹鼎道宗灭了没有?看来要坐传送阵回去啊,真特么远!一个在极西南,一个在极东北,整个就是对角线两端啊!”
“还没有啊,听说还在打着,不过估计再不去援军确实会灭了的,传送阵?现在整个修者界乱成一锅粥,很多传送阵全部停用,或者只供内部使用的,前辈,你是丹鼎宗的还是天德宗的?”
“前个屁,你男人虽然算是我学生,不过我们一般大!”
“额?你就是段德?”
“咋滴?听过段爷大名?”
“嗯,辰书一直称你为老师的,还时常感叹不能与你同行,很是惭愧,听说你组建新的势力,他打算等去过小玄界后就,就带我私奔,去你那里!”
“什么鬼?还私奔?你是哪家的小姐?你家不同意?他北辰家怎么说也是天德宗超一流家族,貌似后台不小啊?”
“我,我爷爷是儒宗春秋书院掌院,我已经被许配给了他人。。。”
越来越弱的声线,似乎满是委屈,段德黑着脸心中那是亿万屮泥马奔过,这算是什么老套桥段?能来点新鲜的么?北辰书这蠢东西不会生米熟饭流么?
第三九五章 念转半分汗重衣 命定他人不自知
腹诽他人那是一套一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吃软饭,倒推,怎么没面子怎么来,到底是脸皮厚若城墙而不自知啊。
“你不会先把那小子睡了再说?你要是怀上了你爷爷能又怎样?”
诗琴顿时脸红成熟虾,弱弱的声如蚊咦。
“修士难以怀孕,我若**怎能瞒得过家父?到时候如何应对?”
“也是?我屮!等会,你说阵法用不了是吧?那这玩意等不了这么久啊?”
段德手中一颗拳头大灰扑扑的石头,而重新炼制的铁核桃已然冷却,褐色变成黑色,段德丢给诗琴,取出几枚传讯晶,直接打进虚空。、
“这是段大哥炼制的么?都变了颜色?”
“嗯,若不是你拿这玩意出来,我是不会冒险救你的,打不过合体期。”
诗琴把玩着手中黑色的核桃,还是核桃的样子,仅仅就是改变了颜色,就如同翻新一遍,上边尖角还给开了个小圆孔。
“这东西威能甚大,慎用,便是用自身所有防御全开同时须得相隔千丈以上!不然你这细皮嫩肉的估计直接化作尘埃。”
“啊?这么强悍么?”
羞涩的诗琴随意就被段德带出思想囚笼,俏脸润红很快褪去,他们的事段德不想多议论,急切的要了解修者界现状,这丫头涉世不深,思想还保留在闺秀级,甚好。
诗琴解析大陆的局势,段德眉宇一直都是拧成川字,莫名急迫感袭上心头,敢明目张胆吃掉一个丹鼎道宗,断去修者界超级大宗的一条命脉,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等待的时机已经趋于成熟?
到底是什么目的?别谈什么灭世论,那是不可能的,这么做争的又是什么?老道他们的目的真就是突破囚笼?
这些事以前他可以选择性的忽略,毕竟自己还是太弱,便是当大人物的棋子也没的资格,可随着自己成长,绝对逃不离某些人预订给自己设的套儿。
究竟什么时候爆发他不清楚,慕然惊醒,自己能用的后手几乎没有,沩水更不用指望,即便能帮她也愿意帮,段德也不会允许。
这是从四维乱空域出来看到镜像后的觉悟,沩水也是苦难者之一,阶层不同而已,段德敢肯定,只要沩水介入,肯定有人跳出来接盘!
现在的炎黄初生婴儿,不堪大用,局势却是以难以想象的境地在恶化,由于知道太多东西,段德推测所得才会更加真实。
“你自己回去应该没问题?理你们书院还有多远?有没有发求救信号?我有急事须得走了。”
段德很多时候刻意忽略掉自己的处境,实在是不想去操这份心,每次稍稍一分析总能让好心情转眼灰灭,而今莹莹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到修者界。
没回来也许还会好过些,以她那性格真不适合来炎黄混,操心太重。
“往北八十万里左右,段大哥,我,我一个人有些怕,信号早就发回去,也不知道书院会不会找茬了路?”
段德暗道麻烦,堂堂一个分神期怎么混成这副德行?
“走吧,送你回去书院附近,你们书院可有传送阵可以往西南方?我能借用么?”
诗琴俏脸欢喜,跟随的师兄都已战死,她独自一人还真就没出来过,而今修者界也应了凡俗那句‘兵荒马乱’她如何能不怕?
段德这副凶巴巴的模样装出来的她已看出,纯粹就是吓唬自己,否则怎么会拼死救自己出来?辰书,还是你的老师好呢。
段德闲庭信步跟着诗琴赶路,道器古琴毁去,而今拿出一根玉笛盘坐,飞行间还能散出悠扬笛声,段德目中一亮,这个创意不错。
“段大哥,你飞行怎么没有遁光?也没有法力波动?什么修为啊这是?”
诗琴斜坐变得水泥柱子般大的玉笛上,罗裙与秀发共舞,飘飘若仙,当真是一派仙家气象啊,段德稍稍失神,并非看美女,只是这画面很动人而已。
“我的功法与你们不是一个路数的,我的修为没有境界之说,一言难尽,你的情郎应该是知道一些,到时候去问他便是。”
段德飞行直挺挺的前移,僵硬毫无美感,也懒得做那些个空中漫步的潇洒动作,没必要的事,省省力气多舒服?
“哦,段大哥,你说我漂亮么?”
诗琴总觉得这般飞行实在尴尬,段德又不主动说话,她只能没话找话化解尴尬,段德则是心思不再此处。
“很漂亮,怎么?这事情你问我作甚?你应该去问北辰书才是。”
诗琴气苦,这货真是不懂情调!能不能不要撇的那么清楚?当个长辈好好夸夸不行么?真是的!
夕阳缓缓落尽,天边的晚霞若血,天地间的煞气渐浓,暗夜前的预示总是那样无情,段德转回脸颊,面色有着些难看。
前边有人设伏!
探手一把抓住诗琴坐下玉笛,传音道。
“丫头,有人埋伏,若事不可为,随我遁走便是,不要纠缠,不要表现在脸上。”
而后转为正常言语。
“诗琴,下方的小湖景色不错,反正离宗里不远,天色晚了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再送你回去,这蛇眼神出鬼没,我们这样飞晚间目标太大!”
诗琴先是被段德突兀止住极速飞遁,差点儿一头栽出去,好在段德即是探手抱住她腰腹,强硬止住去势,仅仅惯性就勒得她小肚子生疼。
俏脸猛地一白,差点痛呼出声,及时忍住后点头,调整自己音调。
“段大哥,听你的便是,我也不急着回宗的,下方是鹅即湖,有着很肥美的鱼儿可抓哦,辰书带我来过几次,他都说戒不掉的嘴瘾便传自段大哥。”
越说越是自然的诗琴忽然有种新奇的快感,段德暗自点头,这丫头应变能力不差,她的竹笛前端三丈由于惯性带起的劲风竟然稍稍起了涟漪。
要知道修士的飞行速度可不是地球那种算法,就是金丹期修士的飞行速度也不是那边那些个超音速**可以比拟的。
何况分神期御器的速度,常人是看不到的,只有他们留下的遁光可以见到,就像飞机划过天宇那种轨迹,只不过这轨迹和飞机弄出来的不是一个概念。
“湖里也有埋伏,暂时只有一个合体修初期士,群都是黑衣蒙面状态,屏蔽神识的衣物,也不知道是冲谁来的?”
段德神识比他们高,高很多,敌我不明也不好胡乱反杀,这些人天上地下都布置有阵法,显然早有准备,他是无意中出现,救下诗琴也是无意所为,因此冲着他来的几率应该不会很大。
二人降落湖边,这湖很大,从上空就能看得出,曲折蜿蜒好大一片,景色确实很美,有很多人工痕迹,想来应该是春秋书院的学生纵情处所之一。
河边的一处古朴凉亭,野藤爬满棚架,修剪过的枝叶显得很是规整,段德心中疑惑,这离春秋书院一点点远,谁没事在这里挡路劫人?
诗琴小兴奋亦步亦趋跟着段德走进凉亭,美眸在夜空中闪着晶亮,螓首不转灵动的眸子却是细细查探四周。
令她无语的是,她竟然什么都没能发现,段大哥真厉害!
“这里环湖都修有不少凉亭回廊,是你们书院学生所为?”
诗琴被段德暮然开声吓得一缩,拍怕胸前高耸,惊起一阵诱人浪潮,好再段德没有看她,似乎自己也是注意到自己的正常动作有些不妥。
在段德身后悄悄吐了几下香舌,才接口。
“嗯,这是学院的前辈弄的,方便士子游玩悟道,还有便是有情人的绝佳去处。”
段德恍然,大学城的湖边草地,那当真是有情人的好去处呢,就是不知道夜莺会不会羞煞了羽毛。
“轰~~”
段德已然抱着兄弟媳妇瞬移至湖心,而他们所处的凉亭棚架化作漫天尘埃四溅,顺带着湖边轰出一个大水坑。
段德火了,什么玩意?老子让着你们,真当老子泥捏的?顺手把怀中兄弟媳妇娇柔的身躯朝一个方向甩去。
“前方五十丈,上一,左二,分神初期,别留手!”
传音的同时,或者躲避第一击的同时,他的神识攻击便已经送了几个啰啰上路,这时候空出手,的段德双手尽墨,迎面而来的巨大拳头遮蔽视野,段德神识,**双重攻击迎上。
合体初期?那又如何?战过再谈打不打得过!何况这些家伙明显不远暴露身份!用的也不是他们自己熟悉的道术。
“轰~~~”
诗琴战力他早已见到过,这看似柔弱的丫头战力并不渣,只是缺点历练,分神巅峰对三个分神初中期应该绰绰有余。
段德破灭内含天谴,对方的道韵攻击瞬时间被破解,黑色的破灭熄灭于拳锋,那人道境也没有释放出来,似乎刻意隐瞒。
“贼眉鼠眼的货,段爷倒要看看你能掩藏几时?”
一柄红光漫天的百丈巨型飞剑凭空刺在上空千丈处,段德声音凝现,直接探手成拳,硬生生砸在剑尖,只把这到期飞剑锤飞万丈远,哀鸣不止!
第三九六章 脚踏怎忍三分气 来而不往惧失礼
再次消失时几千丈虚空探出一只百丈黑色拳头,与对面另一只金色拳头相撞,一声闷哼传来,段德身影不显,那人亦是如此,那处只有双**汇冲起的亮白色波纹圈。
段德瞬移死死锁定这家伙,只要让他近身,莫说合体期,便是大乘期,段德也得让他吃吃自己拳头!
可惜这货硬拼一记似乎反应过来,不疼不痒的道术缠住段德,那边混乱的笛声,没了悠扬曲调,变得尖锐刺耳,诗琴似乎是天音道之类的以乐器入道。
段德皱眉,这货明显是放风筝的高手,即便自己随性的瞬移也是不能接近他分毫,关键是这货有元神秘宝!神识攻击无用,即便有些用也是聊胜于无那种。
段德眸光凶悍闪烁,探手一指,远处三打一局面的中间出现一个红黑太极,本就僵持的四人,顿时起了变化。
红黑太极强悍的吸扯力以及对修士元神的透体攻击,瞬时间死掉一个,另外两个也是闷哼中爆出一团炽白光华,闪过不受影响的笛音线性攻击,免去分尸的下场。
这边段德才刚探手,面色就是一变,他在算计别人,别人同样也在算计他,一道炽白光华凭空砸在段德后脑。
这下可不轻,再强也是脑袋!段德呼都没来得及呼一声,直直化作一条黑线砸进几万丈下的鹅即湖。
完美落水,无水花!满分!
“哼!与李某人对战也敢开小差?当真不知死活的蠢货!诗琴,不用挣扎了吧?”
那被逼退的二人竟然去而复返,就在诗琴急段德受伤瞬间分神,已然被另外两人制住,毫无反抗之力!
三人都已除去伪装,竟都是春秋书院儒生袍服!诗琴如何能不认得?
“李四一!魔凡俗!还有你!蜗牛!你们这是为何?身为师兄你等,你等为何带人抓我?”
李四一便是与段德纠缠的合体初期,另外两个用秘宝掩去气息修为,赫然也是合体初期,这时候面对小师妹的质问,均是诡异的相视而笑。
李四一身段修长,面像普通并不起眼,却是有着一股子傲气流溢唇角,惬意悬浮在夜空,表情晦涩难明。
看似随意的把玩手中白光流转的经卷,修长白皙的五指在经卷上拨动,极细的炽白符文化成细丝,直射下方看似没得动静的鹅即湖。
单手提着小师妹罗裙腰带的魔凡俗面容猥亵,邪意用指尖滑过俏颜,啧啧有声,本就细长的眸子似有野火蹿出。
负手抱胸的蜗牛身高七尺余,蚕眉凤眸,薄唇微翘,书生袍上身也是没点书生气,倒像是黑市拳坛高手,有着与李四一相若的傲气。
凤眼从平静的鹅即湖收回,扫了眼魔凡俗那更加不堪的做派,薄唇微扬戏虐出言。
“阿芳,你莫不是想进肥狐狸的臭嘴?他看上的女人你也动?”
李四一转头瞄了眼毛手毛脚的魔凡俗,平静呵斥。
“阿芳,老大借以登高的女人,你最好老实点,莫要怪兄弟们不给你求情便是!蜗牛,解决那乡野村夫,莫要留下首尾,坏了狐狸的事,你知道后果!”
蜗牛凤眸虐光闪动,抬脚猛然踏在虚空,下一瞬整片虚空似乎重逾万斤,轰然砸下,鹅即湖水面似乎瞬时间凝固不动。
李四一手中经卷也是晃眼便化作流光,紧随下方已然形成的硕大脚印而去,誓要一击解决了去。
而被两个兄弟体型,魔凡俗戏虐的面容,稍显苍白,直起腰身,把封了修为言语的诗琴随意抗在肩头。
不过显然心气不畅,空出来的左手中食指间出现一颗黑色棋子,屈指弹出,那棋子竟然被凭空出现的细小空间漩涡吞去。
“呵呵~~~”
“小师妹,你说这个野夫是否能找到渣渣?”
诗琴以极不舒服的姿势窝在这货肩头,嘴不能言,身不能动,瞬时间便成了待宰羔羊,肥狐狸对她的想法众人皆知,却不想竟然就在宗门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
三人的攻击段大哥能不能逃出去她已不抱希望,这三个狐狸的狗腿子!迟早要付出代价的!什么也不能做的她只能把情绪发泄在眼眸,不知辰书回来知道他的老师被自己牵连而死会如何做?
脚印下的鹅即湖似乎水已化作豆腐,凝而不散,脚印砸下瞬间便化作齑粉随之四散飘飞,原本曲折秀丽的鹅即湖瞬时间化成脚印状深坑。
李四一的经卷光彩不显,穿过力尽的脚印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坑中,随即回到李四一手中,魔凡俗的棋子也是滴溜溜在指尖旋转不休。
“嘘~~~垃圾!走吧,回去找狐狸领赏,今晚狐狸老大洞房,我等少不得墙里蹲啊,嘿嘿~~~”
转身拖起的遁光洒下他一路的银荡笑声,李四一眉宇稍皱再次盯着下方毫无动静的黑坑一阵,蜗牛撇嘴不屑扫了他一眼跟随魔凡俗踏步御空而去。
李四一总有种做事没做干净的奇异感,那野夫气息是消失了去,死没死却是不确定,那货的功法也是极端诡异。
转头那两货的遁光都快出了视野,李四一也不再纠结,便是没死也无妨,让他再死上一次便是,区区野修又能翻出多大浪花来?
呵呵,段德确实吃了暗亏,可能与道器肉搏的家伙怎么可能随意几个道术神通就解决?后脑挨了一记,换做他人早就被爆了头,段德只是暂时意识模糊,后脑肿起一个硕大的鼓包而已。
神识攻击与那大乘期元神的入侵比起来根本就不算回事,昏沉间又让那阴险小子用秘术打得乱翻不说,又被补上几计狠的。
别的都好说,便是被那颗黑色棋子打断几条肋骨也不算什么,关键是竟然让人用脚底板踩了!混蛋,哥多少年没这么丢过面子?以后如何能在江湖上混?
李四一还没走段德却是已然追随前边那个用脚踩自己的家伙去了,这仇绝不能隔夜!
前边蜗牛和魔凡俗已然看得到春秋圣城的耀眼灯火,有说有笑的二人根本就不在乎抓着的是他们院长的孙女,似乎有所秉持。
蜗牛只是因为这货擅长防御硬功,原名归邪骨,春秋书院原来的分神期阶级号称春秋五霸的五兄弟之一。
“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去?夫子们若是见着我们五个怕是又得进教条崖观赏苍茫大地啊。”
魔凡俗邪意的俊脸稍稍僵硬,毕竟这事不光彩,也不知道狐狸和粽子二人出得什么馊主意,这丫头似乎跟随那谁一道儿出去的,消息传回来似乎并不在狐狸掌控中。
“那怎么进去?通知狐狸让他自己来接货?我等兄弟归兄弟,又不是他属下,做到这般地步也算是够意思,难不成还让我们帮他圆房不成?”
蜗牛粗大的手指轻弹撑得鼓胀的儒袍对襟,遥望春秋城,眉宇也是不禁皱起来,这事狐狸自己留在书院制造不在场证据,他们三人的假象有粽子不成问题。
可这带着这丫头怎的能瞒过那些个眼尖的怂包?万一事情没成还得受罚那不是找罪受?鱼老夫子似乎老好人一个,可能做掌院的又有几个屁股干净的?
“好胆!”
“轰!”
“便是你丫踩你家段爷?你再踩一个我瞧瞧?”
“轰!!嘭~~~”
段德浑身筋肉跳痛如长龙狂奔,瞬移追上丝毫没有犹豫,混合版破灭加天谴缭绕拳头,直直一拳与仓促回身接拳的蜗牛硬装在一起。
段德近身后果严重,便是要瞬移躲开的魔凡俗也没能被余波冲开,虽然段德瞬时间拳脚如同全无的人棍,打的也是蜗牛,可他竟然骇然的发现自己被怪力黏上,也打不出道术,随着狂暴的段德背后就像被线牵住的树叶,身躯控制不翻倒都做不到。
蜗牛第一拳便是吃了暗亏,这厮好凶悍的力气!而且拳锋压制自己道韵,根本就不能打出道术!便是引以为傲的黑丹体修也是被碾压的命运。
段德满脸狰狞,拳拳到肉不说,功法全开的他就像是黑洞一般,就是蜗牛爆散的血珠也没能随风而逝,完全吸扯进身躯。
“混蛋!魔凡俗你吖莫非跟在后头吃~屎?”
勉力抵挡闪躲的蜗牛儒袍早已爆碎干净,段德拳锋异力拳拳重若五岳山,却怪异的没有把他击飞,一身极为恐怖的吸扯力越来越恐怖!
“屮!老子被压制道韵!身不由己!你丫的乌龟壳哪去了?怎的显示肉身强悍不拿道宝?”
段德嘿嘿狞笑道:
“莫急,等老子打爽了再让你吖拿东西出来!”
一后挑腿,正中魔凡俗好不容易召唤出的黑棋左手,反蹬前冲,一拳撞破蜗牛双手防御,结实落在其已变形的健硕胸膛。
“咔擦~~”
连续牙酸的骨碎连成一片,半个拳头陷进其胸膛中,面目看不出原样的蜗牛,双目瞪出被肿肉挤压的眼眶,嘴中牙全都化作细碎,打进喉咙中。
身后的魔凡俗被四五十码的大脚掌连带左手一并踩进自己嘴里,棋子、碎牙、左手一并儿被踩进嘴巴深处,也是双眼暴突。
第三九七章 故作蛮霸证心忧 穷门书第别样奢
段德极速压制蜗牛牵制魔凡俗于身后,到这结实一击打废一人重创一人也不过两息时间而已。
双手牵引二人这才发现三人,哦,不对应该是四人脚下不知道何时出现一个硕大的红黑太极图,色泽并不明亮,急切交锋的二人包竟然没有注意到!
双手卡住二人脖颈,抬腿一脚踹飞掉落的诗琴,拿着蜗牛如同武器翻手重挥。
“噗~~”
蜗牛被一白光打穿,段德凶厉目光爆闪,双目红黑光束直冲来路而去,那边的李四一偷袭不成,正气急败坏的想着两个二货大意之下几近生死!
不想这野夫瞬间擒获二人,自己道宝竟然穿透蜗牛身躯!惊慌收力间淬不及防被那玄光射进眼眶,只来得及‘啊’一声,直直便掉下虚空去。
这边段德怎会善罢甘休?瞬移仿照蜗牛那一脚,急蹬倒栽而下的李四一背上,使其换做幻影坠入下方一座断崖。
唯一还保持清醒的魔凡俗气海暴虐波动,显然打算自爆,段德嘿嘿狞笑着拉近魔凡俗。
“想自爆?在我手上?你是不是太特么看不起段某人?”
段德一计膝顶,正中魔凡俗小腹,顿时力透气海,气海壁瞬时间密密麻麻裂缝,魔凡俗嘴鼻已然成了模糊血浆。
阴冷的目光任端德摧毁自己丹田,也是不动摇丝毫。
“看老子?这眼神老子喜欢!”
松开魔凡俗,瞬间用右手昏厥的蜗牛披头便砸,魔凡俗顿时步入李四一后尘,段德毫不犹豫瞬移横身追上补上一计鞭腿,只把这小子几乎踢成两截。
右手上的蜗牛已然成了破布袋,也看不出人形来,这边的战斗虽短,可离春秋城近啊,战斗起得一瞬间,便有大能发现。
诗琴这时候堪堪才在空中站稳,被段德一脚踹在翘臀上,眼泪都踹了出来,虽然这一踹解了自己身上的禁制,可这下脚也太重了点吧?
嘶着冷气反身瞧着明显不对称的翘臀,诗琴被从中来,这趟出门把自己一辈子受的罪一并儿受了去!简直不要太委屈。
“大胆狂徒!在我春秋城边杀我儒宗修士!还不束手就擒!”
铺天盖地的威压随之压下,段德余怒未消,斜眼盯着三个儒袍老者的出现,不屑的嘿声道。
“哪个王八犊子看见老子段德杀人了?”
至于威压?段德暂时不记得这玩意对自己有什么影响?怕他老羞成怒顺手灭了自己?放心,这里应该比天德宗还安全。
“浑人!找死!”
中间老者大怒!瞪眼间两束刺眼白芒与黑红玄光对撞在一起,力碾压,道却是毫无用处,段德闷哼一声,飘退百丈,戏虐的盯着三个儒袍高冠的夫子。
“来,你再来,大乘期的儒修就这点儿把戏?我还当做个个如老道一般,能提着赤练刷人头如割韭菜呢?”
“琴夫子,棋夫子,王夫子,段大哥是为了救我的,爷爷!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被那狐狸绑上床去了!呜~~~”
诗琴的打岔把想要教训段德的琴夫子气得够呛,诗琴其实算是他的得意弟子,真传那种,小家伙眼皮底下搞动作,怎么会瞒得过他们?
“哼!赤练老道教出来的惫濑货!放了他!”
琴夫子暗自骇然,琴玄天目被破,那灭道破心的毁灭意境竟然反而冲进自己识海!好生霸道的天眼?这是什么道?怎么有些像是厌道金?
“段小友,还望高抬贵手放过本院那不成器的弟子,日后还望多担待则个,而今段道友救的吾孙女,自要好生招待,诗琴带他来巨鹿雅阁。”
段德这时候方才随意把手中的几乎挂掉的蜗牛丢给琴夫子,诗琴告罪一声,引着段德先行,段德瞟眼盯着远方观战人群中的两双晦涩眸子。
一个身材富态的胖子,笑眯眯的盯着段德,顺便还点头像是在问好,细小的嘴唇勾起令人寻味的弧度。
另一个则是面无表情,目光淡漠的盯着自己,眼中的故事让段德心里发毛,这两个玩意不好对付!
“那个胖子就是肥狐狸,钟燕飞,那个一脸臭屁的叫臻铖,他们叫粽子,便是你打的三个一起的,那两个比他们三人厉害!段大哥你要小心。”
段德转头瞥了眼诗琴的翘臀,打斗中他可不待怜香惜玉的,莫说是兄弟老婆,就是自家婆娘那也是照样下狠手,貌似没什么事啊?
诗琴显然是注意到某人无良的目光,俏脸润红暗啐一口撇过脸安心带路,段德在后头摸着下巴嘿嘿只笑。
“胳膊肘往外拐!回头再找你算账!哼!”
琴夫子气哼哼的声音震响二人耳膜,却是不见身影在何处,段德内心哀叹,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金丹期撞上分神两眼一抹黑,现在撞上大乘期还是如此。
以后呢?这儿还有深不见底的沩水一类,她们还是被关起来的一类,我屮!想不得!比不得!死了一了百了啊!一山还有一山高,登顶一览众山小原来在哪都只是梦游。
春秋城的格局貌似更像是电影中的那些古代城池,便是儒修也是和凡人一般混迹在人流中,不夜城在修者世界太过普通。
只不过每一处地方的风格不一样而已,下面的城池诗意盎然,景致三步皆不同,处处透着儒雅诗意。
春水留花舫中人,醉月当歌陌上行,青瓦白墙勾檐动,人静物移是诗乡。
巨鹿雅阁
段德黑着脸盯着这所谓的‘阁’好大的一座阁啊?一眼看过去层峦叠嶂,纯闻道木做的主材,闻道木道阶中品木属性绝佳宝材。
其中窗棱吊脚,勾檐坠饰全是名贵木料,随便取个玩意便能在他手上化成道宝,贫穷限制了段德的思想,炎黄系列?算个毛线!
这迎面一排便不下几千丈的建筑群,其讲究当真是处处皆是景,转眼便是韵,抬头低脑尽是一片金灿灿的元宝光,左右环视全是亮晶晶的灵石清香。
这是个红了好几万载的暴发户啊!
苦壁竹林廊坊间,雅阁新制闻道茶,袒胸赤足击节歌,笑问寒舍可漏风?
段德目光呆滞的抬手摸着清脆的苦壁竹,竹节三寸,粗若拇指,叶细长呈现幻彩之光,其间含人世百态,蕴天下道则,一纪长一节,十纪发新笋,这一丛不下四五十根!
“渔夫子!你这?塑料的?”
案几尺高,对面一中年形态豪放夫子,茶是给段德备的,他手上只有个清脆节藤葫芦,
酒香缭绕在这半露天巨鹿雅阁间,若不是见识这些奢侈玩意,早就忍不住讨要几口。
这时候口干舌燥,闻道茶杯小不够段德一口喝的,三片墨绿茶叶段德嗦进嘴里,一并吞了去,这玩意给他其实是浪费资源。
问道茶便是外边搭房子的那种闻道木树叶,却有助益修士悟道之功,能做茶叶的不能建房,同一种东西,却大有讲究。
建房的只能说是次品,几万年的树龄便是那个样子,若是几万年的闻道木树高不过三尺,树茎不过五指,这样的闻道木方能做茶。
至于传说中的混沌仙根之一的悟道古茶树,其实子孙后代就是这玩意。
渔夫子笑意莹然的盯着段蛮子牛嚼牡丹,喝完茶便把目光锁定在自己手中的葫芦上,这会哪能不知道这憨货宁愿喝最次的酒水,也对所谓珍宝不感半分兴趣?
“段小友性情中人呐,是老夫自作聪明咯,小友言及苦壁竹乃是塑料?塑料又是何物?这丛苦壁竹乃是大劫前儒宗之物,传自老子圣人之手。”
段德接过渔夫子递过来的葫芦,就着喝茶的茶杯,先行连干三杯再言其他。
“塑料便是假的意思,这玩意难不成没人打主意?稍作炼制便可称之为仙器。”
渔夫子没再对这葫芦吹,也是弄了个茶杯,与段德对饮,面容着装怎么也看不出饱读诗书的夫子,倒像个乡下农闲的驻家翁。
表情不高深莫测,眼神不深邃晦涩,返璞归真化作凡夫,段德对于这点真是佩服得紧,不像自己不伦不类,标榜人性,却是做着践踏人性的勾当。
“有,如何能没有?只不过此物并非属于我春秋书院,便是不在此处,随意长在修者界某处闹事,也无人能动得。”
段德恍然,难怪,现成的仙材敞开大门当盆景,原来是不怕贼惦记。
“夫子召见可有吩咐?我这正有急事欲借贵宗传送阵回去,不知可否卖个薄面?”
渔夫子愕然的盯着段德这张抽象脸,硬是没有发现这厮有半分不好意思啊,面皮厚实仿若城墙。
来我儒宗似乎比在天德还要来得随意,打我门人也就算了吧,那几个小子把主意打到老夫孙女头上,这回再怎么着也不能任其轻身脱罪。
“怎会无事?那个叫北辰书的,与我孙女眉来眼去,这回随吾儿入得蛇眼老巢,昨日传回消息,言及被困界中不得出,你的本事我是稍稍了解,正需要你去拉上一把。”
段德翻着白眼夺过酒葫芦,也懒得倒进杯中,仰头便灌,良久方休,戏虐的眼神盯着对面的老货,当真是面不红,气不喘啊。
第三九八章 惊闻爱妻陷天兵 心甘情愿马前卒
段德真想一巴掌扇过去,你丫偌大儒宗,大乘期带队的一大票人被困玄界,叫我去救?吃饱了饭没事干咋滴?
“我女人等我回去收被子,听说快下雨了,莫要白白晾晒一整天,夫子盛情款待实在是盛谢,改日夫子有闲暇可来寒舍,必会好酒好菜招待。”
段德将酒葫芦搁置案几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渔夫子也不恼,慢吞吞抓回葫芦绑于腰间。
“听说与那个世界相连着的界中界有月亮,还有个什么月神?叫啥?诶,年纪大了都记不清楚,实在是?段小友怎的又回来?我这酒葫芦可不好与你?”
段德目露激动,心中却是无比担忧,什么?界中界这算怎么回事?蛇眼的老巢怎会与曾今见过的莹莹所在世界相连?
“魔莹莹!”
“哦?段小友怎知?我亦是昨日方知消息,小友莫非神通至此?”
渔夫子眉宇稍皱,右手把酒葫芦挪至身后,一脸警惕的盯着几乎贴上脸的段德,段德献媚的表情要是个人才能保持心性平淡。
“我这有一枚等着救命的玩意,劳烦夫子交与北宫家人,那什么,为了修者界的大义,我这些许私事当不得准,夫子你说怎么去?什么时候去?有什么我能做的?”
段德翻手掏出一枚灰色石头交给渔夫子,大义凛然接盘任务,没有丝毫勉强,甚至急不可耐的做派,实在与先前判若两人。
渔夫子探手接过灰色不起眼石头,细细打量后,目露惊骇,再次盯着段德急切僵硬的脸。
“你是从四维乱空域出来的?”
段德稍稍迟疑点头确认。
“当真有着不同于凡修的气运护身呐,你可知那里栽了多少大乘巅峰?真正的有玄界巅峰修士,非是中期巅峰。”
渔夫子惊然转动着手中的传说物品,这东西只有那里有,曾今又有多少人元神遭难,欲得而殒命?此子竟然以微末修为寻得,诶~~~
“那些都不重要,我的事你们这些人大多知晓,我也就不多说,北宫琳中了截天机的玄机缚魂术,命在旦夕,我也仅仅抱着不死心的态度在努力。”
段德说的是真心话,没必要把自己弄高大上,这些人精前说什么都没有真我来得透彻,并不奢望他们能搭把手帮助自己快速怎样、怎样,只要不干涉自己成长便行。
“你可知用此物洗魂后,那丫头便不可能还有任何记忆?也就是说,她也许不会承你的情?”
段德洒然一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就葫芦被他拿在手中,狠灌几口。
“曾今,我辜负她,本就无男女之情,权且拖延,她的情我受之有愧,她的伤责任在我,我这么做于情于理应该为之,她若忘记前尘最好不过,我是修士,也是人,是个男人,心中空间有限,容不下太多牵挂。”
“勉强为之对她们无疑便是伤害,从始至终,我?也许本就是个无情之人,却是背上太多割舍不掉的情,夫子可懂我的心?”
渔夫子莞尔一笑,摇头不语,人性多变,言及规范太过牵强,即便是圣人也不敢在情字上多费唇舌,何况我等?
“这事交与我便是,小友安心,非是我儒宗无人,也不是我这个夫子强人所难,机缘所致,你暮然出现在此,那边是注定有你要去完成的宿命,躲不掉的。”
“吾儿领八百大乘,三千弟子入界追杀,欲清理此处症结所在,这种去处而今的修者界比比皆是,蛇眼并非雨后春笋,而是有心人以魔族‘借腹’为鉴,研制的量产高手。”
“而掩藏各处的小玄界,便是这些量产高手的卵巢,此次暮然涉世并非偶然,用意暂时我等还未完全清楚,覆灭丹鼎道宗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消耗修者界战争潜力。”
“每一个卵巢几乎都是用某些克制本地修士的事物做的陷阱,各不相同,他们成本便宜,我们培养大修士一个,他们能造出好几十个,这处陷阱很特别!”
“极度煞界,与我宗浩然正气恰好相克,并且为首者有把厌道金制作的匕首,凶厉异常,据我所知这些东西与你无用,并非要你进去拼命,只是做个先导,做你能做的事便行。”
“至于界中界获知你夫人魔莹莹的消息,你进去自会明了的。”
渔夫子似乎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出口,段德不禁皱眉,这事情你又不给我说我想知道的,却让我办事,我不惧?不要我拼命?呵呵,又不是去春游。
“什么时候走?”
“三日之后随我宗支援一并走便是。”
段德也正好有些事要做,三日应该足够所用,诗琴得知父亲和情郎被困,硬是要跟随,不过渔夫子并没有放行,这不是她能去的战场。
六都炼器室
无极荒鼎中的血色溶液早已消失不见,一道透明光罩覆盖鼎上,正中悬浮着陪伴段德至今从不离身的杀猪刀。
而今的杀猪刀不再艳红若血,黑漆漆的普通外形,锋芒不显,刀尖朝下缓缓旋转,刀灵似乎在沉睡中。
便在这时杀猪刀轻颤,并极速加剧中,没有锋芒,却有着一股子生灵才有的情感,激动?思念?迫不及待?
一边鼎耳上,绝世祸水慵懒的显出身形,另一边的鼎耳蹲伏着同样散发慵懒气息的微胖娇柔。
“姐姐,怎么?”
“他出来了,而今应该是在召唤它。”
“出来为什么不回来?是不是又去追哪个女人呢?”
“咯咯~~~”
“你这一身酸味儿便是我那天地灵泉也是泡不尽,这是追女人用得着召唤兵器?应该是去打架的。”
“姐姐,我可不像你啊,你是可有可无,对于我来说哥哥便是我的全部,这货定是为了女人打架你信不信?”
“哦?怎么到我这里便是可有可无了?我不也是他女人么?你吖怎么想的这是?随他去便是,出来不回来应该还是有急事绊住的,你我还是安心为他守着家便是。”
“姐姐觉悟当真是高,那解除封印吧,这把刀也是该出场的时候咯。”
沩水探手轻挥,杀猪刀颤鸣一声,直接扎入虚空消失不见,二女神情不变,小雨罗衫甚至都没有扣上,风光旖旎也不在乎。
“姐姐,还是去你那里睡觉的好,舒服啊,莲花床~~~”
言罢已然消失在地底空间,另一边的沩水似乎通过杀猪刀联通的空间感知到什么,眸子透着些许好奇,莲足轻踏也是消失在这空间中。
无极荒鼎缓缓熄灭微微光华,依稀可见铁锈新蚀,这玩意似乎很容易便会生锈,只有在段德用的时候才会显出这种古朴的沧桑气息。
修者界的战争利器段德这是第一次看见,更是第一次乘坐,直到半天后段德才算是缓过神来,可见心中的震惊。
这玩意就是一艘平底战列舰,战列舰啊!除了没有地球的那些狰狞炮管外形基本上一模一样,船首稍微不同,是剑形撞角。
没有炮塔的战列舰上边那就显得不伦不类咯,金属舰体上边全是木质阁楼群,甚至还有几个荷花池,人工溪流贯通整条舰。
源自舰首的一方十余丈荷花池涌泉,在舰尾飞流喷溅出去,由于高速出了护罩便化作雾气,这是什么节奏?战争利器还用得着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没见过‘蒙翀仙舰’么?土包子?”
蜗牛这玩意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应该是属于儒宗这一阶层的核心弟子,和段德几个兄弟仿佛地位,如此重伤几天便好,代价不会低了去,天才不管在哪个境界都是天才。
“希望你们五个不要再惹我,此次是你们儒宗请我来的,二货!”
段德飞下靠近舰首的高层阁楼平台,不再与这些没事找事的人磨叽,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打杀了事,如此近的距离挑衅他简直嫌命长。
蜗牛摸着隐隐作痛的脖子,眼中厉光闪烁,修炼至今算是第一次吃这种闷亏,还是在家门口三对一的局面让人暴锤!
天德宗段德,这个名字似乎听闻,以各宗收弟子的年月算下来,段德应该要比他们晚上近百年踏入修者世界,自问一直以来有着绝对的傲气。
先是在那天德来的野货北辰书身上吃了些小亏,不想竟然还有更变态的,难不成儒宗的弟子成色变得如此差劲?
“怎么?想做了么?”
粽子冷漠的声音惊醒沉思中的蜗牛,蜗牛并不太喜欢粽子的阴沉性格,可一道混迹两百余载的情谊做不得假。
“他说得对,这家伙似乎有些特殊,他的功法很像是厌道金武器对我们的压制,这次掌院老头请他自有其理,私仇是私仇,报肯定是要报的,这家伙的近战几近无敌。”
“可李四一也说了,只要放风筝想办法弄死不会很费力气,到时候再看吧,不急在一时,好几千人在前方的破小玄界挣扎呢。”
粽子僵硬的脸上稍稍勾起弧度,儒宗也算是好玩阴谋的一个宗门,可有一点区别天机、幽冥等宗的就是,他们有自己的坚持,或者说底线,大事上从来就很少出现认不清形式的。
“此次支援的十艘蒙翀战舰便是连我等也不知道具体人数,想来便是宗内防备有内鬼存在,狐狸有些过了,他若再敢如此作为,我会亲手了结他。”
第三九九章 酸儒只存发迹前 儒声赴战毁三观
粽子说完便转身消失,蜗牛是知道这家伙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久经岁月考验的性格不需要怀疑,是的,这次便是狐狸勾结蛇眼覆灭的诗琴小队。
诗琴之所以没死不是段德和她自己所猜测的那般拖回去暖床,而是交易物品而已,狐狸的手段一向阴险无底线,粽子则是阴狠绝毒,不留后手那种。
五人中他们算是老谋深算的那类,相比于李四一的临场应变那不是形容一个东西,之所以三人看似地位稍低,其实是不想被他们二人惦记而已。
“段小友能来助拳当真是我儒宗之幸事,些许不愉快还望不要放在心上便是。”
竹楼雅阁中,与段德对饮的是名儒雅之气冲霄的中年大修士,相貌堂堂,美髯虎目浓眉,方正斧凿的面孔红光满面,柔和笑意让段德如沐春风。
此人便是支援队伍的领头人,儒宗方孝孺,正宗的修者界巅峰修士之一。
“方先生乃是大儒,莫要如此抬爱在下,实在受之不起,我只是个晚辈,有些特殊能为不敢自傲,能堪用便心足。”
段德便是这般,你待他如何,他自然也待你如何,并无地位高低,贫富贵贱之分,做人的原则实际上便是自己性格的外在表现。
“段小友能以弱冠之年有此能为,不简单呐,他人只知你强于同辈,却不知道你所经历过多少苦难煎熬,便是这份直爽的初心,以及完好的人性保存那也是不易的啊。”
方孝孺心中却是这般想,他的高度也不存在去奉承段德这么个小辈,这番话看来段德便能分辨眼前之人恐怕能成巅峰也是如他一般。
机缘是不公平的玩意,公平这个词实际上很是虚假,不管形容什么,也不管用在哪里都是假得一无是处。
故而那些站在巅峰的没几个不是苦海中跳脱出来的,机缘不是没有,却不一定真就比其余人多了去,多的只是无尽磨难中还能站起来的勇气。
“我?只是想活着,想在乎我的我在乎的人活着而已,其余我不曾多想,却是偏偏事与愿违,不得不争,不得不拼啊,走到如今这地步,我亦几乎忘却初心,或许?更本就没有所谓的初心,一直以来只想活下去而已。”
对饮一杯的段德难得的与一个外人吐露心声,更像是在不停地督促自己该坚持什么一般,累么?不累么?戏中人自知。
“谁又不是呢?段小友到我这地步就会明白,一切坚持或许都是让自己活下去而已,身边的人会换,会走,会死,我们能知道的只有自己而已。”
“岁月最是磨人,磨去七情,磨去六欲,磨去热血,磨去拥有,磨去苦难甘甜,到头来只剩自己不像自己,什么时候磨掉了自己的意识,那么人生便是完美的。”
方孝孺以自己的过往言说,似乎并不避讳已然绝情寡义,淡漠人性的自己,陈述的就是他的经历过往,或者,活到他这个岁月修士的现状。
以前段德会嗤之以鼻,而现在,他却是不敢如此,他也在向着这个方向迈步,他能感觉得到,更能理解方孝孺所言不虚。
“方先生乃是良师啊,我这个斗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学生受教了,也正是如此我还是像每一个前辈一般想努力的去改变最终的结局,哪怕半路生死,哪怕最终同归,至少我拼过,不悔。”
段德言语中已是结束这忽然兴起的人生感悟交流,方孝孺虎目微异,此子还是个‘人’呐,真好。
“天兵界应该也是临时改变的魔族界外屯兵界之一,只不过并不大被舍弃,蛇眼以此为基,批量制造好些伪大能,而今一朝爆发,又被作为陷阱舍去。”
“界中界的发现应该是在我儒宗侵入前不久,他们布置的时候无意打通的一个凡俗世界,不过有着三个强人守护界壁口,他们进去不得而已,你应该是知道凡人界对于魔族的意义。”
段德心头担忧稍稍放下,话里行间便能得出结论,魔莹莹是不可能在这之前有事的,毕竟魔宗的圣女不是如宗门弟子一般,十年一届的。
“三个强人?那么你们宗派的前期修士现在应该是困守那处界中界?”
方孝孺眯眼细品嘴中佳酿,闻言暗道这小子不错。
“那三个也是修者界不慎踏进界中界没能出得来的先辈,加上魔宗圣女,四个修者界的外人,其中便有两人是我儒宗人士,而今正如你所猜测般的境况。”
“界中界界壁通达,那边的界已经与修者界快速融合,不久后估计便会直接显露修者世界中,两处玄界算是毁了的。”
界壁破碎不能修复就表示这个小玄界走到尽头,如不能联通稳固的界,必然消亡于寰宇之间,若是联通便会被同化,就像大鱼吃小鱼一般。
“那?一界凡人命运?”
“如无大修护持,全界尽灭,合过来的仅仅是空间,对于修者界这种天地大界来说,可有可无。”
“我们过去那蛇眼岂不再就料到会造两面夹击?天兵界怕是不会那么好入啊。”
段德的担忧不无可能,一边腹内有碍,却是打不通,初始估计三个大能守住有限的连接通道尚可,等到儒宗先遣过去汇合,天冰蛇眼布置无效,更不可能啃下腹中顽疾。
这边天兵界本就暴露,儒宗的人怎么会任由几千修士被困?铁定重兵压境,界口通向修者界这边,儒宗定不会不留人以防事变。
进攻不足,守住出口应该是不会有多难的,那么蛇眼留人境况如何一眼便知,段德担心他们狗急跳墙直接毁界,坑杀一番,反正是弃子,怎么死他们自己说了算。
“不无可能啊,我亦担忧此事,若是逼得走投无路,换做谁也会发挥余热的,可我们也没有办法,人要救,蛇眼要灭,不管是不是处于某种不可描述的目的,都得做下去!”
“可有预防办法?要不?你们直接提前毁了天兵界?再以传送阵联通那个界中界?”
段德问这话完全是下意识的,其实问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幼稚园的娃娃问题,掩饰尴尬赶忙用喝酒和干咳掩饰过去。
方孝孺也知他之所以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不是无知,而是心有所念而已,界中界,界壁已通,毁去天兵,和毁去两界并无区别。
“只能,进去打,或者,用传送阵传出那一凡界的人员,可惜,那边没有会设置传送阵的人,要不然也不至于困死那个凡界中咯。”
段德无奈,这就是自己来的作用,渔夫子你这坑货!能不受压制,又会布置传送阵的应该只有自己,他们的援兵?段德扫眼窗外十艘蒙翀斗舰,有人么?
“我怎么进去?直挺挺的闯进去?还是你们佯攻把我丢进去?我这不够随意一个大合体探手掐的,总要留得小命方能成事吧?”
方孝孺目露精光,眼底深处也不知道第几次露出羡慕,当然是羡慕老道的运气,这徒弟哪里有得披发?给我来上十打百打,多多益善啊,多懂事啊,都不需长辈主动提点,自己就会顺杆子爬,明知是个坑也毫不在意。
那些个老家伙言及此子无不是想要借去好生款待一番,不是有多么智慧,不是有多么厉害,而是背锅第一,理、智恰到好处用在此项。
他为天德宗那是不遗余力的招仇恨,扫门庭,拉效益,简直就是个宝贝,今儿算是见识了啊,有幸扯过来一用,手感颇佳。
“段贤侄莫慌,自有大能护持,我儒宗办事不会真就让贤侄冒着丢命的凶险办事儿,贤侄尽管放心便是,呐,这是跨界大阵的材料,和坐标至于阵图,我想没那必要的,贤侄传送阵的造诣早就不输而今的名声大师。”
方孝孺递出一枚储物戒,段德稍稍查探后收起,材料可布置巨型跨界大阵两座,显然儒宗没准备放弃到手的人力资源,凡人对修者的作用不再强调。
“以那个界中界的大小,一座大阵足矣,余下的当做小小谢意,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段德这时候才恍然,感情天德宗没少坑掉自己的功劳啊,我屮!果然我是段德,他是天德,玩不过他!
果然在一处高山盆地中有着大批儒袍老学究依山傍水谈天诗地,无所事事,山窝中的盆地应该原来是有座城池的,而今这一片都是大战后遗留的残痕。
估计还是漫山遍野的学究整理过的样子,至于植被,这里很突兀的什么都没有,那些个围着的高山应是他们儒宗大能别处移过来的。
中间的漆黑漩涡便是空间通道的一种表现形式,方圆千丈的黑漩涡,吸纳周遭一切,这是平衡内外的吸扯力造成。
对于蒙翀舰的到来,这些驻兵并没有好奇,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副不管他们鸟事的态度,段德嘴角歪曲,这要是换做地球某国的军队,估计直接全部遣返回家种田。
这也是作战队伍该有的?屮!瞎扯蛋!还扯得蛋黄四溢!
第四零零章 人伦尽没叹长生 亿万里召刀助拳
蒙翀停在四周山头,陆续下来一些同样的学究,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寻觅知音所在,蒙翀上也不是段德认为的唬人玩意,至少还是有着相当多的修士存在,修为还都不低。
段德暂时跟随方孝孺进了其中一座法宝式移动宫阙,里边同样是书香气息十足,不少学堂般的隔室中,三五扎堆的学究探讨着他们的领域,很多都是争论得面红脖子粗的。
就这样的一副战争模式,也算是刷新了段德的世界观,真是见识短浅惹得祸啊,虽然待遇好过天德宗,不过这靠不靠谱啊?
大能护航?这要是在里边遇上一个学术争论者,莫不是自己得凉凉?心惊胆颤的段德在自己吹起的风中凌乱发抖。
方孝孺带着段德找到此地的话事人,名字什么的段德不清楚,方孝孺称其华先生,好吧,华先生身材瘦长,见着的时候正与女学员讨论人是怎么繁衍的。
方大能也是毫不避讳的直闯禁宫,段德有幸欣赏一幕老汉打车的现实版,这还不带折扣的那种,这位品味独特的,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也不停下手中事物。
随意观看,百无禁忌,段德也不是什么纠结的虚伪的性子,你都不避讳,哥自然还是给面子的死盯着不放。
“方大儒,怎的渔老头面子不小啊,竟然把你请出来。”
方孝孺微皱的眉宇释开,习以为常的随意找个太师椅正襟危坐,段德那是毫不犹豫找个好视角观摩学习,室内温度都凭空高了好些。
“华先生,我们需要及时解决此事,那边情形方是重中之重,此等小事莫要牵扯过甚!”
华先生不以为意,扫了眼兴趣盎然的观众,努嘴加力问道。
“这小家伙便是赤练弟子?有意思,你自己执行便是,用不着问我,我这也就是客串一把而已,早些完事我也好去那边。”
“准备的事物和人手在哪?”
方孝孺似乎不喜华先生如此败坏儒宗名头,有些不耐的直接入主题,快速活动老腰的华先生老眼微亮,咧嘴笑道。
“你识得,萧玉,萧真人,外加那个黑轱辘,左边右进,三七,五八号便是,呵呵,无事老夫也不愿后生学了去我这独门秘技去,走吧,走吧。”
百忙之中的华先生已然挥手赶人,并投入到加速重复动作中,段德随方孝孺出门找人,临了出门之际,稍顿。
“华先生,我觉得你应该换个姿势,这般估计时日不短,厌倦了便没了情趣。”
言毕,扫了眼那漠然毫无表情的女子一眼,嘿笑着出门而去,华先生闻言一愣,弯腰细看身下人儿,莫非要睡去?
“呵呵~~有理,小子不差,同道中人尓。”
方孝孺出门后面色不济,微微犹疑片刻后才开口。
“华先生一直以来好这一口,并非我儒宗荒淫无道。”
身后的段德咧嘴一笑。
“方先生多虑咯,人之常情而已,华先生这是真,并非为老不尊,我省得。”
方孝孺顿住步伐回身盯着段德坦然的脸,最终探手拍拍段德肩膀,什么都没说,引着段德找他此行的护航人。
对于两个护航人段德亦是无语,萧玉萧真人,绝品美少妇一枚,还是那种外表看上去柔弱的惹男人怜惜的外表。
身段崎岖不平,肤色润红如晨曦中的朝露,纤手持玉箫,剪水双眸顾盼身姿,偏没有任何架子可言,见着段德便是温顺相从。
可段德从另一个所谓黑轱辘,晁玉春和方孝孺避之蛇蝎的不经意流露可知,这位见面便叫小弟弟的软糯女人,绝对是个影帝!
晁玉春不负黑轱辘之名,浑身只比非洲人稍好,五短身材儒士袍,那是穿上龙袍不像皇帝的类型,手持戒尺、墨斗,这是什么造型啊?
自然不会是二位高能带着段德直闯敌营,只是确认段德暂时的归属而已,不用谈,不用说,段德归美人,没人开口要,黑脸汉子同情的目光扫了眼茫然的段德,便转身化作虚影消失。
“萧姐姐,这位黑前辈如何跑得如此匆忙?”
段德小命所托,感情牌那是无往不利,君不见沩水沦陷?
“你便是那屠子么?还真的很是应脸哩,不过姐姐看惯了千篇一律的脸儿,你这种的姐姐尚且第一次见得,如何?做姐姐面首不?”
待得二人灰溜溜离去,玉人兰香扑鼻纤手妖娆从身后嘶磨段德健硕胸膛,段德瞬时间知道这两个跑了的大人物为何如此。
闻言心底不由一阵憋闷,什么叫做外号应脸?还有这咋回事?有没有底线?有没有一开始的矜持温顺?有没有点儿节操?面首?我去,已经算是沩水的面首,感情到哪都没能逃得过着命运?
“姐姐莫要调侃于我,那啥,我不是随便的人,这回进去可是见老婆的,到时候还不被她扒皮抽筋么?”
段德抽搐着嘴角,不着痕迹想要滑溜出去,这事绝对使不得,不管咋样,有过一次被逼无奈的承欢,段爷可是纯爷们,怎么能做那等事?
“咯咯~~~”
“弟弟莫非不行?见老婆?哪个啊?有我漂亮么?有我实力强么?有我。。。功夫好么?我想弟弟若是尝过定会迷上姐姐的。”
玉箫丰挺直抵段德梆硬的背脊,能清晰感觉段德背后似乎冒着冷汗,心里头别提多高兴,这个小家伙有些意思,呵呵。
段德黑着脸没能动得了分毫,又被女人欺负得体无完肤,这种事儿对于段德来说当真不是享受,与沩水就知道后果,这位虽然远不及沩水厉害。
可估计也是个超级老手,没得意思,段德心里头就抵触这种系列,再美也就是一具皮囊,这世界的美妙皮囊满大街都是,并不稀奇,正如她所说,都看得腻了。
“姐姐,我觉着你还是另寻他人吧,我那玩意短小,免得姐姐到时候败兴,我还有些事姐姐容我去处理可好?”
段德可不敢把自己心底的厌恶表现出来,女人不可理喻,惹不得,惹不起。
“哦?弟弟这是看不上姐姐咯?要知道姐姐可是你这趟的负责人哩,若是心里头不愉快很是容易走神的。”
威胁对段德还真就不怎么好使,若不是莹莹在里头,他估计转脸就会找个由头跑路,儒宗这是搞得什么名堂?存心膈应老子不成。
段德暗自心头火起,僵硬的身躯稍稍放松,并不愿意再这般纠缠下去,说不得会翻脸,那便不美,为了莹莹暂时妥协。
“姐姐哪里的话?九天仙子般的人儿,只是我心里头过不去这坎,此番劳烦姐姐护持,日后若是有成,必当重谢姐姐,我需要接收我的道宝,当真是暂时不便。”
终于那只肆无忌惮的纤柔玉手还是松了开来,玉箫在她手中转成有各种花式,晃得段德一阵眼晕,款款轻移莲步,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段德。
段德心里头稍稍犹疑,并不避讳,萧玉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这个绝对的算是尤物级的女人,善变的气质确实非常人能模仿得来的。
不过拥有过沩水那等级别后的段德,实在感受不到她的出彩,眼光高了的后果便是如此。
“呵呵~好的,弟弟不允,那么姐姐也就不免强咯,你去做你的事吧,我们应该很快便会出发,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妻子如何让你坚定不移的。”
段德稍稍一礼,讪笑着告罪一声,也不再装模作样,直接瞬移离开,而萧玉则是美眸稍稍一愣,而后笑的花枝乱颤。
“这小子,莫不是那些家伙把我的声明给传坏了去?怎的初见面的小子也这般急迫?哼哼,方孝孺!你给我等着!”
段德问方孝孺要了个房间,出发时间暂时还不确定,好在自己的战刀以至,就在儒宗众人眼皮子底下布置个隐藏阵法,掐诀打进虚空。
脸上有着莫名激动,心念相连的特殊感越来越近,不久,一道黑影捅破虚空直接穿进段德所在的房间,瞬时间欢快的金属颤鸣声大作,黑不溜秋的杀猪刀围着段德满房间乱飞。
“怎样,刀哥这回被我坑惨了吧?这又回到初始的模样咯,感觉如何?”
“嘶鸣~~~”
“嘿嘿~~~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不也是差点儿没得命在?你这模样变差,威势却是增长不少呐?此去接莹莹你可别给我掉链子,估计不会太平了去。”
“呲溜~~”
瞬时间平凡无奇的黑色杀猪刀化作猩红,凶虐杀气四溢,整个房间都充斥浓郁的血腥味儿,便是段德也是稍有不适,至于威压?反正这些个装饰的家具等玩意,直接爆成齑粉消散。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我不行,不然怎么会相隔如此遥远请你过来助拳?”
“。。。。。。。”
杀猪刀都不屑理会着厚脸皮的惫懒货!
第四零一章 佳人常有桃运隆 别无他想寻妻去
很久不见的人和刀唧唧歪歪聊开来,段德在它面前什么都能说,什么顾忌也没有,而段德一直不愿意给它取名字的因由便是啥名字都不配。
而杀猪刀的外星语也只有段德能听得懂,能与之正常交流,在段德亲近人当中,杀猪刀仅仅表现得一般般,并不如其他道器出彩。
机械化的智慧和懵懂中的情感智慧,是人都知道孰强孰弱,莫以为道器能化形,能说人话,能正常交流就是真的有自我情绪思想,独立意识才是真正的生灵所具备的。
若是器灵化作魂魄,便是真的造物生灵,段德相信自己的几件杰作都有这个潜力的,只是需要时间,他自己并不太清楚这些器的状态属于什么,只是没成一件,他都会感觉自己少了些什么。
最先的杀猪刀并不明显,以至于到后来的蚩尤,德天残月轮,便是小雨的鱼肠短刀成型之际他也能感受冥冥中自己什么玩意又被隔空摄走些许。
按理说鱼肠应该并不算自己单独炼制的,应该是他成就胚体,由上下两代阴绝道体完成,为何还是与他有关,这便不得而知。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事件多了去,段德实在是想不过来,也知道凭借这时候的自己认知是不能解开的谜团。
天兵界内入口处
“段德弟弟你这还真就是屠夫的标准佩刀啊?咯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修士用的这东西呢,看上去倒是平凡无奇的,能给姐姐瞧瞧么?”
萧玉旁若无人的调戏段德,人便是这般,越是得不到的越想了解,越想得到,萧玉人品如何段德不想知道,为此躲在自己房间直至被叫来这里。
天兵煞界有些像是天德宗的那个凶兽煞界,不过段德一进来就感受到明显不同,煞,有很多种,人煞,鬼煞,凶煞,这里的兵煞等等。
煞,是一种奇异的能量,大部分是天地生灵的怨念所化,也有天地原本就有的,影响修士灵智,侵入元神,如同病毒一般的特性。
这里的天空比凶兽煞界还要来的昏暗阴沉,薄雾般的煞气飘飘渺渺,以段德的神识特殊在这里仅仅百不存一,晁玉明本就两沟壑的眉心便可看出他们也不好受的。
落脚地是一片几乎打成豆渣的大地,隐隐有着微微血腥味飘荡,使得淡黑色煞物隐现微红,三艘蒙翀战舰呈三角状悬浮远处,显然这里暂时属于儒宗。
一进来杀猪刀微微兴奋的抖着刀体,段德摊手按住它的吞噬,是的煞气,尤其是兵煞绝对算得上是它的大补药,不过得瞒着某些有心人。
这事段德内心一直以来的隐忧,在儒宗门口狂虐儒宗天骄也是一种试探,其实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的一直以来的猜测。
儒宗的态度,幽冥宗鬼泣真人的态度,魔宗的态度等等,这些个大人物对他的了解绝对胜过自己,为何?这么透明?自己就像是金鱼缸中的金鱼,一切皆在有心人的注视中。
那个所谓希望的破局人身份,段德嗤之以鼻,屁!一个原本修士都不是的家伙,一个没有灵根传承的凡人,为何?
宇文轻柔的际遇虽然是沩水所赐,可是自己的灵根谁弄来的?老道么?别特么说什么凡人异变所得,像米丽斯的噬魂魔眼倒是可能突变得来,灵根的出现基本上只有传承。
并且是经过漫长的优化才能变成道体单灵根的,段德记得当时还求过老道要把段屠子一并带上修行界的,老道很是确认的说段屠子没有灵根。
有灵根的孩子父母必有一个是有灵根的,而道体的双亲必是双亲都有灵根的,这样方能有着变异的基础,这些东西段德都查过的。
烦心事,疑惑太多可以抛诸脑后,可这自己存在的意义现在就必须查清,不是一个人了啊,与自己牵扯过多的人越来越多,虽无后,可有女人和朋友。
这些便是一个人存在的意义,你的生命有人在乎,你也会在乎在乎你的人,自己赤条条的来,可以赤条条的走,连累到在乎自己的人那便是做人最大的失败。
段德、段德真随了名字,段德心中的坎怎么会过得去?一时间陷入呆愣中的段德听到了萧玉的调侃,不过没有理会,四处打量这个让儒宗吃亏的地方。
煞气占据主导对于儒宗的浩然正气确实压制得厉害,身边二位返璞归真的大修这时浑身的淡淡白色纤毫揭示他们应对环境的压迫。
段德的《九雷堕天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啥都吃,与小雨一番**所得到现在尚且没有消化,什么时候第五声雷响起才是整的入境之时。
段德虽然懂得自身的大修为境界与其余修士大不一样,天雷九响在这片世界是不可能实现的,那是原始状态的世界才能达到的。
段德估计第六响便是这世界现在能容纳的极限,别看段德现在对战合体期勉强一般,实际上自己的功法缺乏共鸣引起的威势。
这方天地早已不适合《九雷堕天术》的逞凶,或许自己的理解有所偏差也不一定,所谓的‘抢粮大神’而今只剩最后一丝意念存于那座雕塑,再去一次,段德可以带上纸钱、香烛,顺便送上他一程。
“弟弟这般凶险之地你也敢长时间发怔?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胸前被萧玉的笛子顶了几下,段德讪讪回神,歉意的笑笑。
“萧姐姐、晁真人恕罪,小子实在是触景生情而已,往事不堪回首,这变走?还是另有安排?这里的煞物的确是浓郁至极,还望二位多照拂则个。”
晁真人倒是没做他想,对段德的礼数微微点头,算是接受,萧玉貌似在这里也没有太多调戏段德的意思,纤手中玉箫前指。
“都暂时打下入口,剩下的便是我等三人的事情咯,此去生死未知,弟弟躲着姐姐这许久,也不知道过来安慰、安慰,当真么得良心啊。”
娇笑毫无掩饰,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贝齿,刹时天光似乎明媚几许,段德仅觉惊艳少许,而一边的晁玉春则是把头偏在一边。
“那好吧,我随二位前行便是”
多说无意,段德还急着见到魔莹莹好生安慰他这思念成疾的心灵呢,哪有功夫去欣赏别的女人怎样?
三人方才准备动身,远处正前方一道白虹急至,阻住三人去路,段德定睛一瞅,来人是一相貌普通的中年儒生,气质亲民。
“二位师伯祖且稍等片刻,舰主有言,原定路线出现变故,怕是不能再用,这是舰主等为二位师伯祖重新规划的线路。”
萧玉摊手接过玉简查探过后,黛眉轻蹙,美眸上下打量保持谦卑的儒生片刻,笑意不变的捋捋鬓发。
“行了你回去吧。”
身后的晁玉春一直都是一副老实巴交农夫形象,也不管事儿,随着萧玉去处理,反正怎么着都不会好走的前路遇上敌人战便是。
而段德确是心头稍凸,临时改变预定行程?还有萧玉的表情似乎透着些阴谋的味道,不由想起那些个被他坏了好事的家伙,难不成一群儿随他们一道过来的小辈,能影响得了大乘期的决定?
萧玉倒是没怎么在乎,似乎对这行程并不怎么担心,白玉莲足探出裙摆微微踏步已是化作一道淡蓝色虹光领先而去。
晁玉春挥手间段德脚下生云,随之一道化作淡黑光虹紧随其后,段德了乐得不要浪费力气赶路,这里对他的压制确实有限得很,悄悄让杀猪刀控制吸取天地间的兵煞之气。
乌压压的天光也没得什么风景可看,萧玉二人飞出十余万里便各自掏出法宝掩去气息和虹光,减速保持低飞。
脸上惬意的神情稍稍有些凝滞,想来是到了双方控制交界处的原因,萧玉段德没看出她用的什么法宝,不晁玉春祭出来的是个陶罐。
黑灰色的罐体,黑灰色的垂帘光幕罩住段德和他,段德抬头看着顶上一丈的陶罐一阵无语,这不是农家腌菜坛子么?原来不止是我一个奇葩啊?
“晁真人,你这法宝甚是奇特,似乎不是如今修者界常用手法炼制?”
段德偏头盯着与其并肩而行的黑脸汉子。
“段小友这目光当是不凡,此物乃是晁某得自一处古地遗迹,善掩踪匿迹,若不是此物,我也无缘陪小友一道闯这虎穴。”
段德白眼一翻,暗道貌似我才是被你们儒宗抓了壮丁的,怎么到你嘴里像是我连累你一般?被困的又不是我的人。
“晁真人当真好运气,这种古物炼制手法和材料大多都已失传,小子羡慕得紧,此番劳动真人护航实在是过意不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保命饭票莫要得罪,几句违心的恭维当真是自己打自己脸面的错觉,段德敷衍一句也是没了谈兴。
晁玉春似乎并不怎么领情,对段德敷衍的话甚至都懒得回上半句,气氛一时间尴尬,段德好在脸色比晁玉春好不了多少。
看不出来啊,老实人?这出来和在那基地的态度简直就是两个人么,臭不要脸的,你当段爷真就稀罕你们两个拖油瓶不成。
第四零二章 初入天兵煞界 又陷粗陋阴谋
段德知道魔莹莹所在就是儒宗不要他做什么,他自己一准儿也会偷偷溜进来的,没了他们段德还真就不怎么担心自己安危,好歹段爷也是懂外语的人,还会混不进去怎滴?
心中的不茬只能在心中,这里是陷进,是战场,不是相对平和的汉庭斯界,段德也就自我歪歪罢了。
沉默。。。
前方的萧玉看不到任何痕迹,就是浓郁得化不开的煞云都没有被她经过而有丝毫波动,儒宗选人倒是废了一番心思的。
杀猪刀忽然传信段德,左前方有大规模的战斗爆发,相隔不过几万里,以大乘期的战斗标准,他们已经算是在波及范围之内。
段德自己提起小心却没有去言及,杀猪刀在这种场合本就得天独厚的优势,不过还是那句话,器,品级还低,人,修为还嫩。
一盏茶的时间后 ,萧玉方才稍稍改变方向前行,这也让段德大致判断出他们的感知范畴,简直就是不堪入目,也不知道实力是不是也被压制到相同的地步?
不用杀猪刀的提醒,段德透过掩藏光幕也能凭借自身稍稍感知空气中煞气的些微波动,虽然是知道在先。
好在他们的感知低下,那边打群架的大能估摸着也好不到哪去,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停停走走晃过去。
停,自然是躲避道术余波的打击,最接近段德他们的一道赤色剑光只有几步远,细长的剑光边缘是黑色的空间裂缝。
小世界的空间避障自然不如修者界的稳定,像他们一般的大能,争斗打破空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段德倒是不怎么畏惧空间破碎,倒是怕那打碎空间的道术。
过了交战前线后,空气中的暴躁稍减,不过兵煞却是更为浓郁,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到了化形的地步,这种兵煞化形的兵器有攻击性。
本能攻击周遭一切非本类的物质,主要是针对元神的攻击,和元神类的攻伐技能如出一撤,甚至由于自身的属性,很是麻烦,越是高空越是密集。
即便是两个有着特殊法宝护持的大能,也仅仅是阻挡那些虚实之间的兵煞探测,稍稍凝实的他们的法宝也是无用。
不得已之下,萧玉找了块‘风水宝地’稍作休整,天兵煞界原始地貌很奇特,段德也是惊叹于没有被破坏的地表。
粗看上去那简直就是个兵器库,不对,应该是兵器世界,什么样的兵刃状山体你都能在下边找到,刀枪剑戟无所不包。
粗犷,巨大,抽象,这是段德能想到的词,唯一相同的便是这些兵刃状的山体所有的锋刃都是朝天的,似要随时暴起冲天一击般。
说萧玉选的好地方,那是一座千丈之高的离别勾状山峰的把手凹槽,便是把手也有近百丈高,基本上算是规整的直立长方形框架。
做贼般的落在角落,萧玉已经布置上了隐匿阵法,晁玉春带着段德施施然落进阵法中,也不做声,甩手丢开段德自顾盘膝恢复。
萧玉轻提裙摆,露出一节纤细雪白的小腿,笑意盈盈的盯着四处打量的段德。
“弟弟莫怪,这黑炭头就是这般不讨人喜,姐姐这回怕是被你坑惨咯,你看看这四处凶煞兵刃择人而噬,怪吓人的,姐姐我胆儿小,接下来的路程黑炭头前边探路,我带着你走,回头你可莫要忘了姐姐的好哦。”
哝声软语的嘟囔让段德一阵吃不消,讪讪收回盯着这些奇异景致的目光,在那张俏颜上转悠一圈。
“姐姐可不要这般埋汰我,此番便是没有我妻子的消息,我估计也会被渔夫子抓来当壮丁的。”
“咯咯~~~”
“这不是有你妻子的消息么?那你过来自然目的就不一样咯,公私哪里能分得这般清楚?而今过了我宗牵制区域,便只有我等三人冒险求存,若是遇上不可抵挡的困境,我与晁黑碳顾及不上弟弟也是很有可能的哦。”
段德心中实在是反感这种被胁迫的滋味,而今人为刀俎自己是鱼是肉无所谓,反正就是不得已会被抛弃的货,唯一舒服点的是他们说的很直白,不至于让段德没点心理准备。
“姐姐直言相告,我已是万分感激,事不可违姐姐与晁真人便不用再管我便是,我辈修士谁死不得?”
段德嬉笑着道出心中言语,对晁玉春的些许怨念转瞬排出体外,消散在浓郁的兵煞雾气中,与不相干的人置气,闲的蛋疼?
“咯咯~~~”
“弟弟倒是好心境啊,此地对我和他的实力压制在四成以上,那些个蛇眼的家伙似有特殊宝物,应该可以减少压制的,一来一去我们的实力折殒甚大,这一路过去凶险难测,如实告知弟弟亦是让弟弟有些准备。”
“我要先恢复半日,消耗甚大,弟弟自便,莫要出阵便是。”
说完也是临空盘膝掏出丹药灵石恢复,段德去了小小心结也不再看她,盘膝坐在阵法边缘看着这些奇伟的兵器山峰吞吐兵煞。
腰间的杀猪刀已消失不见,这些山峰成因段德懒得去想,这世界奇怪的事儿已经多得让他麻木,便是现在这些山峰脱去外壳化成真的宝器,冲天而去他也不会有丝毫奇怪。
至于杀猪刀?嘿嘿,这地方怎可浪费,人要吸收灵气修行,刀难不成就不能修行么?这等宝地,自然不会放过,段德放它出去自行寻觅机缘也不打算用之前收回。
大山是巨型兵器的话,那么山脚下密密麻麻的刀从剑林就是这世界的植被,绝对是密集恐惧症的福音。
段德双眼化作红黑太极四处观察,既然这二位都已经下了通牒,段德还是自己了解环境的好,莫要到时候两眼一抹黑的乱闯。
明显就不是什么善地,凶险大多应该还是来自这里特殊的地形,那些蛇眼、魔族的埋伏、圈套什么的,段德估摸着自己这条小鱼应该还没有他们的渔网孔大。
接下来的行程段德有些煎熬,还不如和黑脸汉子一起,萧玉很是尽职尽责的把段某人几乎护在‘峰’下,香艳随即冲淡了某种身处险境的紧张。
段德嘴歪眼斜的低矮着身子,猫腰被萧玉夹在腋下。
“姐姐这般‘礼遇’弟弟我实在是受之不住,这地儿随时有可能爆发危险,姐姐你还是正常点状态戒备可好?”
“姐姐做事一向有章法的,弟弟宽心便是,这般能更好的保护弟弟不是么?姐姐可是牺牲色相来保护你的,你莫要伤了姐姐的心才好啊。”
绝对直白的威胁,段德真不知道她到底图的啥?难不成自己就是她的乐子么?这也得看地方啊,诶~~
攻击总是不经意间来临,说了龙潭虎穴,怎么可能真的一路平安?再好的掩藏也抵不过越来越多的实质化煞兵。
而这些煞兵便是天然的预警机制,也是段德一行暴露的隐忧,果不其然,一路上的煞兵异动还是被熟悉这里的蛇眼发觉。
不是萧玉他们不知道,早已没有飞行,而是在山峰间辗转腾挪,山峰间煞气凝兵数量确实远远比上边的来的少。
可也是相对而言,掩藏游离的煞兵处处皆是,二人也不得不专心应付打散,段德因此庆幸脱离女流氓的魔抓。
路过一横躺的流星刺锤山边时,左右山峰轻飘飘袭来两道漆黑如墨的掌印,初时不过正常手掌大小,转瞬间盖过整片天空。
本就昏沉的微光下一刻便伸手不见五指,掌印未及,他们踏足的流星刺锤山已然化作脆饼般爆碎沉地。
段德终于又一次可以感受如天威般的强烈压力,这感觉他在玄冰宗感受过一次,同样也是掌印,也是遮蔽天宇,唯一不同的是颜色而已。
好在上次是以微末之躯面对,这次有高个儿顶着,前方晁玉春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什么道术,遮天黑幕瞬时间被划开。
“你们先走,我来应付这二人!”
停步俏丽的萧玉在他出言之前便带着段德瞬移而走,段德转头只见身后轰鸣伴着细碎的空间坍塌一起遮蔽他视线。
“放心吧,两只小杂鱼,黑炭随意便能解决掉的,我等行踪一现怕是麻烦不断啊,依照图纸尚有三成路途要赶,姐姐怕是难以接近那空间通道。”
“姐姐只管尽量把我带过去那边就行,想必那处空间通道周遭也是有着大量敌人留守的,姐姐二人怕是不好接近,更遑论打进去。”
“弟弟倒是个明白人,那分离后弟弟可就得靠你自己咯,莫要夭折了去,姐姐还想着与弟弟有些什么呢。”
“咯咯~~~”
快若流星的时隐时现,段德也是佩服这些大修士对瞬移的随意,他自己是有这神通,而他们就是纯粹的修为做依仗,再说二者的移动距离也不是段德能比的。
萧玉本欲再说什么,纤手却是轻轻挥动,白玉笛化成半圆弧,淡蓝色梦幻般的星点洒落,一道道丝线般的蓝色飘带光彩急速蔓延出去。
段德终于用第一人角度看待巅峰修士出手的画面,淡蓝弧光并非扩散性规则形,而是如水流遇上礁石群般的无规则层叠推进。
一路上不管遇上什么,直接划过,似乎并无异样,仅仅是光线扫荡而已,目极处三道急速变大的黑点,遇上蓝光,各自散开暴起颜色各异的道术光彩。
第四零三章 鸿沟深水大乘期 如玉佳人不如酒
然而,也就是烟花般的灿烂,转瞬即逝,三道黑点凝滞稍许便化作细碎消失,而被蓝光抚过的山峰障碍,此时才变化做镜面般的薄片,纷纷滑落。
段德是外行,看不出那三个黑点的修为,等他回神时,一直在攻击中也没停下步伐的萧玉缓缓收起不知合适点出的玉笛。
对于段德茫然的注视,萧玉很是受用,美眸眯成细缝,唇角勾动,黛眉微扬,粉唇微启。
“如何?姐姐厉害不?”
“这个?他们什么修为?”
“额?大成初中期左右的,怎么?”
段德默然,这就是巅峰修士和普通修士的区别么?简直杀得不要太简单,那么在萧玉他们这一行列中的巅峰,老道那一层次又是什么光景?
“姐姐没有成就玄界和成就玄界差别如此大的么?”
“嗯,很大!大到可以算作两个大境界的修士,怎么你还没有夸夸姐姐呢?”
“姐姐神威盖世!艳压群芳!冠绝古今!雄霸。。。”
“得得得~~弟弟你好敷衍啊!我要把你丢出去!”
“这个还不是时候吧?弟弟觉得我们还是稍稍躲避掉这一波搜寻围堵再做打算的好,他们越打越多,姐姐虽然神勇,可也不能让姐姐累着不是?”
段德虽然不知道她两会做到什么程度,可这样蛮冲绝对不行,就算是这样把自己丢下,自己恐怕没能力爬出这个漩涡。
“这小子说的不无道理,萧玉,后边的来了几个高手,我已解决尾随追兵,越来越多,莫要到时候我两也陷进去。”
便在此时,黑炭头身影显现在不远处,萧玉收起嬉笑,美眸微闭少顷,睁开后盯着左后方处,面色化作凝重。
“是那家伙,走!”
毫不犹疑的拉着段德便是接连不断的超长距离挪移,方向右前方,段德心中咯噔,屮,估计是拿着厌道兵的货追来了,这么快的反应速度么??
一直气定神闲的萧玉这时候方才显现出身在此处该有的那份紧迫,俏脸沉凝没了一直以来的浪荡嬉笑。
晁玉春亦是神色凝重,手中不知何时提了把乌光灼灼的丈长镰刀,锯齿狰狞,外形倒是与乡间农家割草的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大了十倍而已。
段德不无腹诽这货不就是与自己一般亲民派修士么?自己拿的不也是农家伙计闯天下?怎的就没有半分农家汉子的淳朴?
好在此地环境特殊虽能感受彼此的气息,要是故意躲藏也不是那么好找,借助地形的掩护仅仅半个时辰便甩开了追兵。
藏身地貌似是件奇形兵器化成的山峰,外形像是混元金斗,也就是民间乐器中的钹,圆形下边有空洞,天然便能掩去气息,像这种奇怪的兵器山峰不少见,自然也不显眼。
“小子不错!此地上佳!”
晁玉春挥手掩去进来时打通的山体不由夸赞一句,段德让萧玉提溜者跑路,这时候正在理着自己衣裳,闻言有些诧异,讪讪转过身退开两步,远离黑暗中紧挨着的幽香。
“是那个拿着厌道金匕首的蛇眼高手追击么?”
纯粹的黑暗几乎就没有半点儿光线,段德极不适应的打出几颗照明石,空间瞬间的亮堂让三人视野稍有不适。
这个怪异的兵器山峰内倒是真有些兵器的样儿,光滑如镜,宽广的拱形空间仅仅几颗照明石便彻底明亮。
“若不是那家伙凭我和萧玉的本事不至于如此折损颜面,哼!不想适才遇敌便撞上这家伙!运气真是不怎么好!”
晁玉春一脸晦气,作为修者界高高在上的顶级修者很少会遇上这样的事儿,自然心中不茬。
段德余光一直留意萧玉的面色,这个女人此时的脸色也是憋闷至极,纤手中的玉笛翻花,扫得光线明灭不定。
美眸没有焦距,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段德心中暗暗有数,天兵界是不大,可也不是什么小世界,至少不会比汉庭斯世界要来得小,为什么一遇敌便是最强的?
为什么临时改变出来的行程?这里头连段德都能看得出猫腻,他们这些个人精怎么会不知道?依照这般变故,那改变行程的家伙可不止坑的他们三个,或许连那些被困的家伙一并坑了去。
这世界有大乘期巅峰不算少,可绝对不多,凡是萧玉这般修为的,在每一个超级宗门那都是顶梁柱般的存在,其权力地位自是不用多说的。
“你们儒宗也比天德宗好不到哪去啊。”
段德也不再遮遮掩掩,这事儿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这两个超级大高手不能随意就死了,他们活着某些人估计会很难受。
段德忽然的话语让一旁恢复的晁玉春眼眸稍动却没有言语,而沉思中的萧玉确是清醒过来,笑盈盈的脸色顿时又回到她脸上。
“弟弟倒是个明白人,我儒宗就是缺个能折腾的段德啊,可惜,要不,你干脆改换门庭?也让我儒宗某些家伙清清嗓子?”
段德闻言顿时脸色与晁真人有得一比,这不是明摆着埋汰他么?真当我段德愿意什么浑水都想进去洗个澡?
“嘿嘿~~姐姐我觉着老道会把我这几百斤丢锅里熬煮,待熟透加上调料好下酒,你就不要来害我咯。”
萧玉也没如上次一般恢复,随意掏出一张软榻,绒被香木甚是典雅,和衣躺上去又掏出一白玉细颈酒壶,仰头便灌。
清冽的酒香在这封闭的空间弥漫,雪白的脖颈有两条清澈酒线划过,一直流进幽深的山峰间,那一幕男人可百无禁忌,沉迷。
段德沉迷了,虎目溜圆发直,紧盯不放。
晁玉春不恢复也是喉结涌动,眼中的炽热清晰可见。
“咯咯~~~怎么?想要?”
萧玉酒壶倚在腰间,酡红的腮面流水的眸,粉唇贝齿间探出一条灵巧的丁香小蛇卷过唇角酒渍。
“好姐姐,你这是浪费!你这样不对!有好东西要懂得分享,一个人的享受怎么能比得上众人一同乐呵?你说是不晁真人?”
“小子此言甚是在理,萧玉莫要独乐乐,我这是多少年没尝过你这‘美人春水’咯?快快再拿一壶出来!”
晁玉春这时候貌似为了美酒也不再避讳萧玉,豁出去的神情甚是有趣,双手交叠抱拳揉搓于小腹,言语忸怩如二八出阁少女。
段德好酒没错,不是好酒也不至于失态,这香味和这酒名当真是般配至极,想来入嘴更是妙不可言,看晁真人作态便知。
“咯咯~~~没有!就这一壶而已,绝版!与天德‘千年醉’一般,没得谈!”
段德眼眸一亮,能与‘千年醉’相提并论?那绝对要喝一口!哪怕是牺牲色相也在所不惜!
毫不犹豫一个箭步上前,也不抢酒壶,直接上嘴衔住壶嘴就倒,入嘴清冽绵柔,醇香清爽,一股子清凉气息瞬时间散便全身。
全身毛孔仿佛瞬间张开到最大,便是元神也是同样的飘飘欲仙,就像倒入少女香软怀抱,不似‘千年醉’那般烈,这酒一个字‘柔’极致的‘柔’。
“这边是传说中初恋的感觉么?”
段德毫无形象的跌坐榻前,双手死死连酒壶带玉手一并抱着不放,满脸的陶醉痴迷,段德此举让二位大人物一时间愣住。
就是萧玉也忘了挣脱被这货握得生疼的纤手,呆怔的盯着这货一脸猪哥像,在那里旁若无人的迷醉。
迷醉中的段德瞬时间回到与自己有所纠葛的女人相处时光,与她们的点滴变得无比清晰,她们的一颦一笑,嬉笑怒骂尽在眼中回放,就连他自己原来想不起来的也没有拉下半分。
然而梦终会清醒,一股柔和却绝对不小的巨力弹开自己魔爪,连带着身躯也是平移几丈方才止住,段德瞬时间清醒。
瞥眼间还是目光盯着没有纤手把持的酒壶,酒壶的主人嗔怒的坐起身子揉着被这货抓疼的手,美眸中些许怒气盯着这不自觉的家伙。
自己好歹姿色绝佳,这两货竟然只认酒,人那是看都不带看上一眼,着实气人至极!
晁真人恋恋不舍的盯了几眼酒壶,很干脆的封闭六识五感自顾打坐恢复,经这混小子一次霸王硬上弓,估摸着想都别想!
“那,那个姐姐,亲爱的萧姐姐,我,我就是,就是馋的,姐姐比起这‘美人春水’更是诱人,只不过我这凡夫俗子哪里能入得姐姐法眼?”
同样反应过来的段德可不是晁玉春,至少他对付女人还是锻炼出几把刷子的,舔着脸又一次凑上去,死皮赖脸的一屁股坐在木踏上。
盯着并不难看的萧玉那是一脸的谄媚,摊手想要拿过被自己弄得有些青紫的手呵护,萧玉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个不要脸的货,就为了一口酒,节操什么的碎了一地。
段德也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她尽然没有躲开?还真就把人家手给牵过来用他独有的精元过上一遍,瞬间好全。
“咯咯~~~”
萧玉忽然笑起来,银铃般如此悦耳。
第四零四章 分道扬镳龙归海 兄弟相残忠义间
“你的坚持呢?就一口酒的代价?你怎么跟你的女人解释?”
“这并不算什么的吧?莹莹也是了解我的,她?她没那么小气,姐姐莫要以此调笑于我才好,而今的情形似乎不妙,姐姐可有良策?为何姐姐当初明明知晓有问题还要坚持?”
话题段德倒是没敢再往酒上引,现在面对的事情并不乐观,明显是有人算计他们,这里可比不得修者界,打不过还能跑得掉。
“我自由我的道理,弟弟此事不必再次询问,本宗的事弟弟莫非要插手?”
段德放开手中软腻,眼神飘忽不定的盯着榻头精美镂空雕花半晌。
“姐姐也是知道的,我虽然不清楚你们二人到底处于一种什么心里,可蛇眼的目的还是很清晰的,那就是消耗掉修者界一切战争潜力,人,他们死得起,不要告诉我你们儒宗也是如此?”
“若是这般那就恕我不敬,多谢二位相送之情,我还是习惯自己寻地方死。”
萧玉重新躺回自己舒服的姿势,美眸盯着段德在那里言说,并没有打断他的话,也不介意段德喝过的酒壶,径自对嘴吹壶。
“哟呵?不错的选择,不过你的想法似乎有些不那么现实,这里么有大乘期之下的战力存在,便是蛇眼造的‘高手’远不如真的大成,也不是你能对付的,难不成弟弟真的想自己寻穴躺卧?”
段德那些个小心思自是瞒不过她的,段德也没准备瞒住她,本就不会送佛送到西的结局,后边的一段路肯定是要自己冒险过,他们二人顶多也就是吸引些火力而已。
迟早要分开,跟着他们段德着实没有什么安全感的,一个不慎只怕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瞎摸索来得强。
“姐姐也知道被算计,那何必硬顶着上?我是不理解你的做法,弟弟我这小胳膊小腿的经不得半点儿风雨,像姐姐那般群攻,弟弟若是在范围之内,怕是渣都不会剩下。”
“咯咯~~~”
“不会的,应该说不会少什么,也就是切片而已,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安全之地,我们二人既然领命自然还是要做好的。”
“既然弟弟也是明白人,那边这般也罢,弟弟就此分离,我二人为弟弟多吸引注意便是,这般也方便我二人行事,若是只是牵制骚扰,我二人在此界还是能办好的。”
萧玉抛出一枚玉简和一个奇怪的巴掌大黑色罗盘,段德伸手接住,玉简查看后不出所料,标注的便是三界联通口和他们的路线。
罗盘是为这里特制的一种导向法宝,两相比对可看出他们现在已经偏离预定线路很远距离,而按照标注距离,离目的地还有大概百万里之巨。
若是在修者界这点距离对萧玉这种级别来说,真就不是什么距离,但是这里不一样,段德估计即便自己毫无阻滞全速以风源步赶路也得近十天。
当然这些个环境的滞碍不能排除的,细细打量比对这粗糙的路线图,段德一阵无语,只有十几个红点,问过后才知道猩红色是此界原本就存在的绝地。
大红色的是蛇眼的陷进或是聚集地,弯弯曲曲的线路虽然看上去绕过这些个点位,不过段德还真就不怎么相信。
被人改过的线路他一点都不指望真实性,只要知道自己在哪,要去哪就行,剩下的路自己慢慢摸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婆终于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看明白了么?要不要恢复?想想自己怎么才能混到交界点?罗盘上可以见到的两个蓝点便是我和黑炭,你到哪我们也会知道,别弄丢了,要过界,没有我等你绝对过不去的。”
段德收起两件暂时来说最为实际的玩意,顺手接过萧玉刚扯出粉唇的酒壶,对嘴狠狠吹上几大口,醇香中带着唇香,味道似乎比上次还要地道。
也不好真就收了去,递还酒壶起身拱手一礼。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估计我的行程会有些慢,既然姐姐能知晓我的位置那便最好不过,此地估计也不宜久留,姐姐保重。”
段德走得那叫一个毫不留恋,瞬间身影便模糊起来,他的瞬移在这里没什么压制,只不过修为限制远比不上萧玉他们的脚程。
段德离去少倾,晁玉春睁眼起身盯着段德行进的方向。
“是不是太早了点?万一真的遇上蛇眼或是魔族,这小子怕是一掌了了事去?”
“呵呵~~~早么?不见得哦,他的掩藏能力可不比我们差,再说他的那把奇异杀猪刀不简单啊,一直在外头吸收兵煞,似乎灵智不低啊,神奇的家伙果然有些门路。”
“哼!不神奇那 也对不住我等关注!此等小小场面就该有着胆魄和气势!越是看不懂越好!宗里小辈而今不错,竟毫不留情把主意打到我等头上。”
“呵呵~~~的确很是有些胆子,难怪天德宗这些时日清净许多,其余宗门也是相对要好很多,我们儒宗的清理要加紧,如此糜烂简直就是丢了老祖脸面!”
萧玉笑容不变,手中的酒壶消失,言语间温和就如同寻常闲聊,可晁玉春知道这女人可不是表面上这般简单,宗里的那群晚辈怕是不知她的狠辣远超天德赤练!
且说段德瞬移赶路,也不避讳什么兵煞袭击,任由这些个怪异煞兵袭体入识海,识海烈阳高照石柱比原来要粗壮古朴很多。
那些个煞兵扎在石柱上便拔不出来,缓缓消融进石柱,融进其中,便是连那修士畏之如虎的煞意也没能逃出去半分。
道井仙霞扫过,一切不复存在,段德默默猫在一处长枪枪尖,感受这些乳燕投林般的煞兵进入体内消化后的去处。
“我这是朝着人形兵器发展?人煞,凶煞收敛入体还好说,这兵煞我收了作甚?刀哥情形不错啊?煞气内敛,凶气见长啊?”
杀猪刀嗖的一声穿出抢形山巅,在段德身边欢快飞舞,黑不溜秋,并没有反光发亮,寻常农家用品。
它穿过的地方莫说空气中的凝形煞兵,便是这些个巨大的兵器山峰被它走过一道也像是失了魂魄般,段德独自离开的把握便是它。
“小心点兄弟,这地方可不简单,我估计这一界应该是某把凶兵造成,不管是陨落还是战斗造成的,我俩可玩不起。”
“呅~~~”
“嗯,去吧,我们暂时保持这种速度前行便是,不用太过急切。”
段德和杀猪刀的身影消失在山巅,一炷香后,两个白袍修者一脸冷漠显现在山巅处,片刻停留又消失不见。
修者界与天兵界入口,三艘蒙翀战舰西方百里外,随着一声震天巨响,碎石烟尘伴随狂暴的冲击波打散混乱的煞雾。
百丈环形深坑底躺着一浑身扭曲错位,献血淋漓的胖子,深坑上空缓缓凝形的另一身影同样衣衫褴褛,伤痕累累。
少了一条右臂,胸腹处的零乱伤口有些甚至能看到身后的景色,不过平凡的面容丝毫没有变化的淡漠,眼中闪烁的凶光和杀意毫不掩饰。
“狐狸,你已经不配称作人类,莫以为你真能只手遮天?勾结蛇眼、魔族的事你这事第三次!我给过你机会的!今日便结果吧!”
手中断去小节剑尖满是裂纹的长剑再度爆出惊天华光,空中刺眼的炽白光华融作一团,下一刻毫无还手之力的胖子便将伏法!
极致的速度白色光团尚在空中发光,儒袍单臂的冷漠粽子已在坑边,而再一次遭受神通摧残的环形坑急速崩毁。
斜向下轰出深不见底的硕大坑洞,粽子手中之剑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撞击,化作碎屑崩散,粽子亦是油净灯枯边缘,摇晃着最后还是立住身形。
“为何?”
“我的命是他给的!我还他一命而已!”
在粽子身前十几丈是只剩下半边头颅的李四一,独眼神光渐渐暗淡,最后熄灭,他为胖狐狸挡下致命一击,并用珍贵大挪移符送走了重伤的他。
“愚不可及!”
粽子疲倦的眼神死死盯着一路走来的兄弟就这么死得如此不值!身后两道身影悬空而立,并没有动作,只是眼中透出来的痛苦和发抖的身躯透露某些情绪。
多不容易?一起闯祸,一起受罚,一起喝酒,一起泡妞,一起睡觉,一起奋斗,一起相扶走到如今。。。。。。
一朝巨变,兄弟二字变得无比沉重,以后还能用这二字称呼彼此么?还能把自己后背交予彼此守护么?
是非对错不识不知,是什么让过命交情走到如此地步?史籍经卷中的故事为何会在他们之间上演?
粽子没有去看二人,默默上前抱起半边头颅,蹒跚着一步步向出口走去,他们的事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大义大非是他的坚持,不择手段是狐狸的坚持,理念的差距冲突是不可避免的,狐狸不死他也不能死!
“你逃不掉的,犯了错做兄弟的便要为你收拾首尾,我不能让你死在别人手里!”
呢喃声在重新汇聚的煞雾中若有若无,蜗牛和魔亦凡默然无语,或许他是对的,可他们接受不了兄弟相残!
第四零五章 獠牙毕露摘苦果 莫名信任壁上观
远在六都城炎黄总部
赤松子伤重昏迷,公孙雨亦是一脸苍白萎靡,孟不通愤怒的盯着几近化作一片碎木随水流去的炎黄总部上空之人。
同样伤重的胖子夫妻而今沉入沩水河生死不知,留守炎黄总部的门人损失暂不可计数,原本蒸蒸日上的宗门后院失火,这事始料未及的。
“皇普媛!亏我师待你如手足,而今却是引外人毁我师基业!今日你即便杀光我等又如何?你皇普家和这个混蛋的所谓乾元通地宗真以为能躲得过我师报复?”
公孙雨斜靠在破碎的梁柱上,也不言语,面容一如既往的温和甜笑,在她身边的梁柱另一侧,在场所有人除了她以外无人可见另一个妖孽级美女斜靠。
“要我出手么?”
“不要!夫君说了不让你动,你就别插手!”
“我不出手蛮子的老窝和你们这么久的劫掠都得拱手送人哦。”
公孙雨眼眸深处有着莫名火焰闪动,是啊,这么久的努力白费不说,炎黄本宗遭此劫难如何能忍?早叫夫君直接杀了了事多好?优柔寡断!哼!
“这是你的地盘,你能插手就插手吧,不要沾惹因果便是,外物而已,丢了便丢了,迟早千百倍讨回来便是。”
“咯咯~~~底下那个守财奴女人会不会死硬不给?”
“毕竟是夫君请来的,不要死了就是。”
她们二人似乎局外观战一般并不把这些不速之客强势放在眼中,可这些客人可不怎么友好,便是连留在基地的炎黄战舰,也就是苟施弄坏的那艘也一并施施然给弄了出来。
傲立沩水河残垣之上的正是乾元通地宗来人,段德他们的勾当终究还是没有逃得过王茂的探查,这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耍得着实地道。
虽然被段德和司马安成边缘化,派出去做些搜罗物品材料的小事,可总有办完的时候,丹鼎道宗而今日落西山,时日无多,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出来结果的。
不管一个超级大势力腐朽到什么程度,都不会缺乏悍勇忠诚之士,而今逆袭的两路人马几乎丧尽,可传承久远的势力外围,很多有志之士,隐士的出现严重阻滞住来袭者的步伐。
西南域的战事日渐激烈,打成一片混沌的丹王城区域没有哪怕一刻停歇,而暂时的势力空白地带才是真的人间地狱。
千百亿万里渺无人烟是很正常的事,原本繁华的商贸西南,丹鼎道宗区域而今只有无数孤野修士和各大小势力的狩猎场。
至于原本存在这里的凡俗世界?
初始阶段能被大能修饰移走已是幸运之至,到了后期这里的凡人与他们生存的土壤一起化作尘埃飘散飞舞。
晃金区域在司马安成的极力建议下,公孙雨让沩水将中间区域抹平,只余留边缘的混乱地带做屏障,顺带弄了些人为天险守护。
而今的晃金区域几乎人满为患,都是司马安成他们用炎黄舰弄回来的凡人,六度都周边自然也是有着屏障阵法隔绝的。
这些人经历先期的茫然,开始了人类特有的行为,抱团、争夺土地资源,建立势力等,炎黄总部暂时没有介入他们的想法。
丹鼎道宗暂时的空虚自然形成的各方混乱猎场既是凶险,也是机遇,司马安成他们也不再争夺什么资源,改得的已经入库,现在只为争。
争地盘,争人才,争气运。
各大堂主都有建树,炎黄之名至少在混乱区域现在绝对算是明面上有数的势力,自然也会吸引某些人过来投奔,这就是司马的主要目的。
以他的谨慎算计,加上这些个堂主成员经历初期的虎口拔牙历练,后方又有老巢的支援,基本上算是欣欣向荣。
可没想到王茂回到六都,从那些个没有什么防备心的成员嘴中,得知现在的炎黄抱拥海量财富,其实力王茂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好歹也是天德东域有头有脸的一等宗门出生。
本就抱着出来玩的心思,皇普媛哪里能影响他的决定?顿时起了歪心思,便有了而今这一幕出现。
王茂那是意气风发手持月牙战戟,兴奋地盯着一个个在沩水进出的本宗弟子,也不理会孟不通的叫嚣,杀他们是不敢杀的,这里内情乾元宗多少知道一些。
至于朱胖子和姚蔓的伤势那不用问,自然是‘据理力争’得来的,立于王茂他们这群人最前方的便是乾元宗的副宗主甘迪。
此人神色冷漠至极,负手凌空亦是懒得与这群小家伙计较,只要他们不反抗,他也不好出手,天德主宗并不禁止下属宗门相互征伐,只要不过分便行。
而皇普媛则是躲在最后边一脸茫然呆怔,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通,无事,不要唧唧歪歪,你回北宫家找飘雪去吧,北宫琳痊愈你也得帮你师父看着点的,这里暂时用不到你帮忙,觉得憋屈就去努力修炼。”
公孙雨挥手间止住还要叽歪的小家伙,以长辈口吻教训,孟不通满脸涨红,眼中盯着那些搬东西的家伙,那个窝火甭提了,闻言索性恭敬一礼。
“是,小雨师娘!”
架起遁光一溜烟朝北宫家而去,小雨瞥了眼这群比他们还要强盗的强盗几眼,笑得很欢拘起受伤的赤松子,捞出河底装死的朱窖夫妇信步潜进朱胖子和段德的连通器药房。
这里是王茂他们怎么都进不来的地方,原因就不需要多说,这也是甘迪不敢太过放肆的缘由之一,这里有大高手!
王茂瞥了眼不在再盯着他们的炎黄成员,俊眉微蹙。
“师叔要不?”
月牙轻挥,眼神狠厉。
甘迪头也不回,微微摇头。
“师侄,此地不简单啊,就这般吧,此事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下面的那个似乎是原先洪宝楼的二当家金妙妙吧?”
“木已成舟,师叔莫要忧心,既然师叔言不能如此做那便劫个财便是,便是闹到主宗也是无话可说不是?”
“师侄所言在理,让下边的人快点,可惜了另外的炎黄战舰啊,若不是我宗暂时不便进去那边的话。。。”
“无事,师叔到时候再过来一趟便是。”
对于王茂的理所当然甘迪并不认同,这事情绝对没有这个师侄想的那般简单,搞不好这批东西都得吐出来。
而今也是骑虎难下啊,朱胖子原本是主宗的财务执事,甘迪也是打过几次交道,而今迫不得已只能这般做。
炼丹室
朱胖子脸色阴沉的处理赤松子的伤势,姚蔓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发怔,哪里有先前受伤不知生死的样子?
甘迪的出手根本就是敷衍,不然这对儿夫妇直接就领盒饭去了,公孙雨不茬的瞥了眼这对儿奇葩夫妻。
她本就能动手不哆嗦的性子,而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随即出门来到忙碌的仓库,金妙妙还是坐在那张超级办工桌一头,对于乾元宗的忙碌并未阻止。
甚至都懒得抬头看上一眼,七色魔女现在貌似都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的东西在一点点属于别人,金妙妙应该是有言在先,她们也就看着而已,眼中的憋屈和怒火只能继续憋着。
公孙雨瞟了一眼埋首玉简堆的金妙妙,颇为感兴趣的凑上前去。
“金堂主怎么?不心疼?”
金妙妙抬起头,脸色红润依旧,似乎习惯这里的生活,眼中没有怒火,有的只是晶亮的兴奋之火,唇角微翘。
“这买卖做得,为何心疼?”
公孙雨莞尔,好好的一商界女强人又被带歪了啊,跟着夫君的正常人那是越来越少,她自己也就是想试试甘迪修为,打了一架而已。
并非守护炎黄而战,没想到这里唯一为炎黄死战的只有赤松子一个,不得不说这是赤松子不了解段德,和跟着段德的这批人。
“但愿他们不会赔不起啊。”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小小乾元宗也敢打他们主意?也不看看这些东西是哪里抢来的。
视野的局限性同时也会局限思维,这场闹剧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看不清的只是局中人而已,看清的乐见其成。
天兵界
老窝被掏的段德而今也是遇上第一波麻烦,身后的两个蛇眼巡卫找上来,段德自是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他所经过的地方实在是太过明显,至少没有任何凝形煞兵,便是那些个山峰也是失了往日的气势,与周边明显不同。
段德哪里能不知道?知道归知道,那又如何?杀猪刀进阶的期望大幅度提前的诱惑刀和人都挡不住。
“刀哥,两大乘期修士追杀的感觉爽不爽?”
段德毫不停歇的瞬移前行,也没有按照那玉简所绘制的路线前进,想去哪去哪,只要大方向是往目的地那边就行。
“跐溜~~”
杀猪刀明灭间穿透周遭奇异山峰,吞噬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对空间短距离瞬移的理解,段德不知道其他人如何。
至少经过四维乱空域的磨练后,他觉得自己这一神通已经到了这个修为层次的巅峰,身后远远传来的轰鸣便是他留下的空间残像。
第四零六章 与人禁地于我福 后顾无忧战量身
“这两个家伙速度一般般吗,到底是流水线产品,质量真的堪忧啊,也不知道这蛇眼是哪位大神的玩具,这么逆天的金手指也能毫无顾忌使用,怪不得闹得修者界天翻地覆。”
如此急速乱转的段德带着两个蛇眼巡卫跑了一个多时辰,也知道不是长久之际,他的目标便是这天兵界其中离他不远的一处绝地。
对于入宗的大修是绝地,对段德来说可就不一定咯,这里其实也没有别的东西,就是兵煞气极度压制儒宗修士发挥而已。
至于那个拿着厌道兵的家伙?儒宗难不成会怕一个已知的钉子?便是天德宗剿灭汉庭斯时,那界主本就是巅峰修士,天德还不知道他有厌道金兵刃的情况折殒也就那么点。
器,始终是器,不知道的出其不意才是真理,现行的也就成不了多少威胁,故而段德直接前往猩红色代表区域就是冲着凶险去的。
“果然没错,刀哥你有福了!”
越是接近这处区域煞气也就越浓,淡薄飘渺的黑雾已经有化作牛毛细雨的征兆,而靠近的这些自然形成的兵器山峰并没有变大,反而越来越小。
有句话不是叫做浓缩就是精华么?用在这里很是恰当,这些缓缓变小的山峰兵器就像是制器时毛到精坯的详细过程演化。
“行了,别贪这些小便宜,前边我估计有源头之类的精华存在,后边那些家伙也不知道增加到多少?还真是穷追不舍啊!”
段德转头看向身后,雨雾中的视线那是啥也看不到,隐隐的波动,和地面传来的震动可知这些人离他应该不超过千里。
没有什么远程的轰杀神通打过来说明这群家伙也是被限制的有蛮厉害,大乘期千里之地?眨眼便至,确是在他身后敲锣打鼓打地鼠。
“没必要留下残像引诱他们出手咯,他们敢来,段爷还真就想试试这双拳头能不能打爆大乘期肉身!”
杀猪刀的迫不及待已然先一步穿进所谓禁地中去,段德加紧几次瞬移也没能追上,有心灵感应存在,也不着急。
地面变得干净起来,不像外面那样细小兵器如杂草一般密密麻麻,这里浓黑色的坚硬岩石呈现波浪状,一波比一波要低上几寸。
而最高的兵器山峰也不过百十丈,已经算是能以假乱真的地步,就连锋锐都能隐隐看得到,霸道的凶煞气息缭绕其身。
每一座兵器山峰似乎都有着自己的领地,一座山峰周遭很远都没有其他山峰存在,缠绕的黑雾让这些山峰若隐若现,加上本就不好的光线,阴森气氛油然而生。
威压!是的!
段德从萧玉怀中知道自己也不是完全免疫一切威压领域类的攻击,只是能免疫掉与他修为层次相差并不离谱的那种,还有就是非攻击类的威压。
在段德开启自己的阴阳眼方才能看得到百丈左右事物的地带,那些递减波纹突兀而断,前方深渊,来着止步!
段德明显可以感知到杀猪刀就在这深渊下,具体距离他分不清楚,就连空间都不能阻隔的血脉心灵感应,在这深渊受到挑战。
段德默默站在深渊边缘,下方是绝对的黑暗,便是阴阳眼也分辨不出自己到底看得了多远,阵阵可怖的威压只限深渊范围。
身后的轰鸣声停止半盏茶,段德不确定他们是否有胆追进来,收回盯着深渊的目光,负手转身静立。
他要等,等他们进来,深渊他可进可不进,至少他有些把握能从里边出来,可根据自己判断,追兵若是进入,应该是必死无疑的。
“这个深渊加上这周边的地形,应该是某种兵器坠落造成的,能造成这般恐怖绝伦的地像和环境,这兵器若是还在下边?”
就在段德沉思的时间,七道黑影凝实在他身前可视距离站定,缓缓用脚步丈量这凶险之地,想来是给段德制造威压,估计没看出段德深浅的缘故。
段德浓眉微挑,反手虚握一道黑光从深渊之底掠至,没有言语交锋,也没有什么场面话可言,段德必须要试试他们斤两,以面对随即要闯的关口。
七道身影见段德动作也是无言出手,纷纷弹射开去,速度几不可捉摸,这七人段德分辨不出具体修为,也不知有没有中期的高手存在。
没有退路,没有选择,奔跑只因距离太短,瞬移旨在奇袭,面对面的交锋,还是以微末修为独挑大修士,瞬移实在无用至极。
段德的瞬移是使用,是肉身自衍出的神通,他们是理解,能触摸粗浅的空间之道,根本就不是一个意义。
风源步的神奇更为实用短距离交锋,飘忽不定的身形化出漫天虚影,这虚影可不是寻常意义迷乱视线的假货,是瞬时间段德与七人分别交锋的遗留。
一开始便没有停歇,这是段德早先便预料到的,七人皆是用剑,兵煞缭绕吸扯浓缩在锋刃之上,段德刀不离手,七人剑也没有临空而御。
第一击段德反握杀猪刀,凭借风源奇异弧线出刀,待的视野稍近,他们的样貌一如既往的平凡无奇,冷漠毫无感**彩的眼眸平静如水。
手中长剑翻起直刺,段德反刀斜撩而上兵刃都是漆黑如墨,根本就看不出属性如何,墨汁般的黑液翻滚掩去一切道宝该有的华光。
刀剑在千万分之一刹那交触,段德没敢正面硬抗,虽说**力量是这七人加起来的无数倍,可真元加成、道韵加成不是简单的力量可以置换。
看似轻飘随意的出剑,一触及分的那个点爆出条条扭曲玻璃碎裂的延展裂纹,与之出剑几乎等同而至的掌印打在段德胸膛。
就连风源步的轻飘后撤外加交击的反震也来不及避开,撕裂般的狂暴力道打进胸膛,瞬间接触已然吃了大亏。、
好在段德肉身强悍不是虚的,能接低阶道宝直击的肉身损伤并不大,对方并没有留手试探的意思,他们只不过是完成任务的机器。
有人的思想没有人的情感,杀戮早已深入每一个微小的身躯颗粒,激射出去的段德心中稍定,他们没使用那种恐怖的大范围神通道术,攻击力也就这样?
那么此地的压制可见一般,有得搞!震飞的杀猪刀自行化作黑线擦过两道近身的黑影,段德身形斜飘让过一剑,翻身御空探手拍在从天而降的一把墨色长剑上。
瞬移稍滞,他们的气息封锁了虚空,就是本能神通也不能顺畅使用,便是这一滞的档口,一道青黑蛇影轰在段德背脊。
几乎是反着折叠的进入瞬移状态,咔咔骨骼脆响声连成一片,刚出空间便撞上某人硕大脚掌,段德肚腹最先接触,汹涌的异种力量瞬时间把折叠的他打直。
“老子最恨人用脚踩老子!”
段德脸没有随惯性撞上去,趁势双拳摆渡,轰在巨大脚掌上,空间瞬时间破碎大片,趁此定空稍泄瞬间,段德在破碎的空间碎片上快速闪动。
身形已是变得肉眼神识难辩的状态,眼中凶光闪烁直盯着出脚后退的蛇眼大修,那人后退间已是屈指掐诀,似在准备什么道术,冷漠的眼眸盯着空间破碎之处。
段德忽然直冲而出,四目相对两道红黑纠缠的玄关直射此人眼眸,掐诀的手顿时溃散,巨大的能量波动直接在手中爆发。
段德风源步避重就轻,故意飘身以肩背迎上身后两道破天剑芒,任其破开**防御几乎打穿双肩。
借势前冲右拳破灭在这里毫不起眼,封挡的飞剑终是稍稍截住段德去势,面目阴沉的段德被飞剑蕴含的巨力带偏。
左手红光炽烈回身按在这把剑体正中,原本要大横削去段德脑袋的飞剑被红光侵袭,灵性刹那陨灭。
右拳破灭内蕴猩红,打在余威犹在的身,与身后再度袭来的双剑撞在一处,火花顿时爆开又在刹那被裂开的空间反向吞没。
纠缠也就短短瞬时间而已,又是三道可怖的攻势程三角夹攻而至,段德双肩染血,体内混乱的异力尚不及消化。
眼见躲不过,顿脚踏空一方红黑太极图程圆形笼罩周身,形成三丈圆球黑红不断游梭变换,便是兵煞和空间裂缝都被吸扯过来。
三道巨力直接轰在太极球上,僵持不过半个呼吸,到底修为相差甚大,爆碎的黑红流光四溢,大片空间直接崩塌。
段德身形被混乱空间碎片淹没,六人环形显现,中了段德瞳术的那位退去远方盘膝对抗识海中的天谴、破灭之力入侵。
骤停的战事没有让六人脸色有任何波动,三人的飞剑被杀猪刀引去深渊断去联系,盘膝那位的飞剑被段德毁去灵性,抹杀了器灵。
另外两人的飞剑也被波及,灵性受损。
“此人修为奇异,不过不高,必须清除!”
唯一手持飞剑的为首者冷漠开口。
余者没有回应,只是盯着缓缓修复的崩塌空间,缩小成脸盘大的一团空间,段德还没有出现,这些家伙也是不急,丝毫不移的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