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凄凉的凌讯
此时此刻,图命强和胡安适内心感到自责。
他们每个人都在红红火火的过大年,却遗忘了他们生命里还有这样一位有关联的老人。
怪自己疏忽了凌讯,结果她的年过得是如此的悲惨。
听见凌相作出狱的消息,两人心里敲响了警钟。这个可怕的人物,一回来就作乱,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图命强愤恨的隐忍着,手撰着拳头,咬牙切齿的念叨道:“这个畜牲,我一定要找到他,让他再蹲到牢房里去!”
他欲冲往门外,被胡安适拦下了。
“你别冲动,凌相作这回肯定不会再回自己家了,找他还需要从长计议。现在我就觉得把凌讯阿姨一个人放在家里,挺危险的,说不定凌相作还会回来找她要钱,到时我们都不在,万一又出现像去年那么可怕的事可怎么得了啊?”胡安适问道:“阿姨,怎么不见商儿呢?”
“商儿被凌寒接到县城里过年去了。”凌讯欣慰的回答道:“安适,命强,你们不要担心我了,我在这儿不会有事的,你们有事要忙不要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去忙自己的吧!”
凌讯总是害怕自己给他们添麻烦,也总是拒绝着图命强和胡安适的好意。
听到这儿,图命强和胡安适更加气愤了。
这世间怎么会有凌寒这样的女儿?大过年的,把自己的母亲单独留在家中,还给她招来一堆祸事。
图命强已忍无可忍,他发泄着,手重重的拍打着椅子的靠背,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自己的母亲不顾,还好意思把商儿也接走……”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眼下该怎么办呢?”胡安适焦急道。
图命强望着凌讯可怜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不去管她,为她操心。
他耐心对凌讯说道:“阿姨,你别住在这里了,凌相作回来了,他不会放过你的,你跟我去村委,我在那里给你安排一间宿舍。凌寒把商儿接走,舍得把你一个人丢下过年,那你也别管她了,让她自己带孩子去。”
“我怎么能去村委呢?那可是农业公司的办公处啊,我去了只会给你们招惹是非,还是不要去给你们添麻烦了。”她拉着图命强和胡安适的手欣慰的笑着,说:“命强,安适,谢谢你们的关怀,阿姨真的没事,凌相作牢里出来他不会再敢胡作非为的,顶多也就是恐吓恐吓我,问我要钱,我不给他就是了,他真敢再对我动手,他又得进牢房了,他不会这么玩命的。你们俩呀,自己好好的就行,那阿姨的努力才没有白费。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可要请阿姨喝杯喜酒啊!”
“我们早就结婚了,只是,不打算摆宴席,我们都是结过一次婚的人,没必要再张扬,自己活得轻松自在就行了。”胡安适道。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你们自己感情好就好!”凌讯松开胡安适的手,继续道:“好了,我得继续打扫了,你们俩不嫌弃就随便坐一坐,不嫌弃还可以留下来吃个午饭。”
图命强与胡安适对视着,两人都明白彼此心里此刻在想什么。
凌讯刚弯着腰捡拾地上的烂木椅,图命强也开始帮着她做了。胡安适则拿起扫把和铲子打扫地面零碎的木屑和麻将。
他们帮凌讯把家里恢复到原貌后,胡安适趁机检查了一下凌讯的厨房。
碗柜里,除了有一碗没有吃完的辣椒油,什么都没了。
胡安适不可想象凌讯一个人在家过年到底吃了些什么,大明村今年过年能寒酸到这个地步的,大概也只有凌讯家了。
对凌讯,除了自责,就是愧疚。
打扫完卫生,胡安适拉着图命强离开了她家。
图命强问道:“怎么就走了?凌讯阿姨家楼上肯定也被破坏了,我们不应该帮她打扫完吗?”
胡安适心事凝重,低沉的说道:“我看了阿姨家的碗柜和餐桌,你可能想象不到她过年吃了什么,碗柜里那碗辣椒油,可能就是用腐乳拌了两颗皮蛋吃了。命强,我们太疏忽大意了,我们都在大晒场团年吃大锅饭大鱼大肉的时候,竟然把凌讯阿姨给遗忘了,我觉得好对不起她。”
“什么?她…她过年…都过得这么惨?我……我没来看她,纯粹是不想遇见凌寒,没想到,却让凌讯阿姨……”图命强也愧疚到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个巴掌,此时此刻,已不知该怎么弥补。
“你别自责了。”胡安适劝慰道:“自责并不能帮到凌讯阿姨,现在,我想回去拿点腊肉,肉丸,和牛羊肉来送给她。”
图命强沮丧着脸说:“你没发觉到吗?阿姨缺的并不是好吃的饭菜,她缺的是跟她团年的人,是人!她一个人能吃得下多少东西呢?就算有一桌美味可口的饭菜摆在她面前,我想她一个人也吃不出什么味道来的。”
胡安适沉默着,细想图命强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一个家,有钱有美食又怎么样?如果只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过年,那该多冷清。
同样的道理,大明村如果将来事业发展得顺利,壮大,如果没有人来继承,那前辈的努力都白费了。
胡安适渐渐懂得:人,才是富庶的根本。
她忽然拉着图命强的手说:“我想我们得生两个孩子!”
图命强微微一笑:“现在计划生育抓得紧,不允许生二胎,只能生一个。怎么突然想到要生孩子了?”
“通过凌讯阿姨的事,让我懂得了‘无后为大’这四个字的含义了。”胡安适感慨道:“有些时候,我看到我们父母辈生那么多孩子,可是他们都选择留在城里,对乡下的父母很少过问,就比如我家,我哥嫂逢年过节都难得回来一次,他们得有多忙呢?其实只是不太想回罢了。所以我一直在犹豫,抚养后代有什么好?凌寒对凌讯阿姨也不见得那么好,是吗?可看到凌讯阿姨凄凉的晚年生活,我觉得孩子还是得生养,不管他们将来孝顺与否,我们总是还会有盼头的,对吗?”
图命强温暖的捧着她的脸说:“我们的孩子,必须孝顺。顺其自然生吧,不管生多少个,我都会把他们教育好的。”
第388章 陌生女人
初一初二,到初九初十,图命强和胡安适几乎每天都会来一趟凌讯家中,时刻提防着凌相作。
到初八时,大棚基地已经聚集民众开始播种,埋下来年收入的种子和菜苗。
图命强休息的时间很短,大伙都还在休假,他就要开车带着付昂或是张翱,白元清挨个拜访各个项目的甲方老板。
一是拜年,二是送礼。
这些都是他这位公司老板必须要做的事。
大年初十这天,村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个年龄不到三十岁的城里女人带着一个跟图商差不多高的小女孩来到了凌讯家门前。
女人手上提着一个箱子,穿着打扮比村里的妇女洋气,一看就是个城里女人。
凌讯端着一碗菜汤准备倒掉,看到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她走上前去问道:“姑娘,你在我家门口看什么呢?”
女人不屑的目光从凌讯身上一扫而过,趾高气昂的问道:“这是凌相作的家吗?”
凌讯连忙否认着,也挖苦着笑道:“哈?凌相作的房子?姑娘,你可真敢说,凌相作是什么人?他要有这本事建房,他就不会蹲牢房了。你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女人说:“可是,这是你们村唯一的别墅啊,些不是凌相作的家那是谁的家?听你这口气,你好像也认识凌相作啊!”
“我怎么会不认识这畜牲?我们还有着深仇大恨呢!但是这栋房子跟他没关系,这是我女儿的房子!”
女人更加肆无忌惮了:“那就没错了,你女儿叫凌寒是吧?是凌相作的老相好。”
凌讯听着女人的话莫名的火大,骂道:“你这女人你有病吧?你是谁啊你?还没过十五就在这里胡说八道,要不是看你带个孩子,我早就一盆水泼过去了。”
女人没有理会她,牵着小女孩直接迈进铁门内,进入了大厅。
凌讯追在后面喊着:“诶,你干什么?有你这么乱闯入别人家的吗?你给我出去。”
女人松开小女孩的手,把自己提在手上的箱子放在了大厅椅子上,她对凌讯说道:“你听好了,是凌相作跟我说他在乡下有一栋别墅的,我把海南的水果生意关门了,我现在要带着我的女儿住在这里,你说我住那间房间合适呢?给我安排一间大一点的卧室吧!楼下还是楼下?”
凌讯怒火冲天,使劲的拖了一把女人,怒骂道:“三医院是不是没关门啊?你纯粹就是个三医院跑出来的神经病吧你?我跟你说了,这房子和凌相作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管你是他的什么人,你都立马给我滚出去。”
女人比凌讯高出一截,被凌讯推了一把纹丝不动,当她推了一把凌讯后,凌讯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一副威胁的语气对凌讯说道:“我告诉你,你没资格赶我走,这栋房子是图商的对吧?凌相作是图商的父亲,我女儿也是凌相作的女儿,所以,我有权居住在这里。死老婆子,如果你识相一点,以后在这个家里多干点活,你还能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如果你好吃懒做还跟我动手的话,我一定把你撵出去。”
话音落后,女人提着自己的箱子,牵着小女孩上楼寻找自己看得上的房间去了。
半身躺在地上的凌讯欲哭无泪,她痛苦的念叨着:“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平静的生活被打乱,凌讯不知哪儿的风刮来了这么一个霸道无理的女人入侵了自己的家。
敌不过女人的蛮力和不讲道理的性质,凌讯只能认栽。她也无力把女人赶出家门,眼睁睁的看着女人入住了凌寒的卧室。
腿脚保持着旧伤的凌讯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楼梯,心想自己已经没必要跟上去跟那女人较劲了,反正自己斗不过她。
眼下这种情况,凌讯只能去村委搬救兵了。
还未走出大厅的门,凌相作又走进了门。
凌讯看到他怒火攻心,冲上去便对凌相作开挠:“你这个混蛋,你惹了什么人回来了?你给我把人赶走!”
气愤的凌相作使劲一推凌讯,她再次撞墙落地,头在墙壁上重重的磕了一下,落地后晕头转向,直接躺在地上打滚。
凌相作指责道:“别给我在这里装死,一年的牢饭让我吃得够呛了,我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们的。你听好了,刚刚来的那个女人,是我凌相作在外面的女人,是我叫她回到这里住的,凌寒不是躲着我吗?她有种就一直躲着别出现,她要一直躲着,就一直有人住她的房子睡她的床铺,还会一直有人欺负她的娘。你识趣的话,你就让她赶紧带着商儿滚回来见我,不然,我就闹到你鸡犬不宁。我一个牢里出来的人,不怕再进去蹲几次,她不拿钱给我补偿,大家就都别活好了。”
凌讯被恐吓得落泪了,躺在地上的她,眼角划过泪痕,越来越想不明白,这生活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再次努力的坐了起来,头晕沉沉的,带着微微的疼痛感。
顾不得自己身体的难受,凌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凌相作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在自己居住的家中胡作非为。
她需要走到村委去找图命强和胡安适求救,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可连翻被推倒撞击后,凌讯头昏脑胀走路都有困难。刚站起走两步,她又磕到身旁的桌子摔倒了。
身躯在地上轻微翻动,疼痛加深后,凌讯一下子昏迷过去了。
楼上的凌相作正搂着那个从天而降的女人亲密着,可被女人推开了。
女人说:“你把我叫来这里是享福的吗?钱呢?给我钱!”女人伸出手掌,不断扬言索取着。
凌相作失望的推开她的手,道:“别一见面就问钱行吗?我刚从牢房里出来不久你又不是不知道,至于钱,我没有,但是凌寒有,他们把我送进牢房得补偿我呀,等我见到她,我就能拿到钱了。”
女人一脸不屑,收回了手掌。
“可能也就你认为她会补偿你拿钱给你,也许她自己不这么认为呢?”
“她敢不给我?她敢不拿钱给我的话我闹得她们母女没法活。”
“你不怕你们村里的人跑来揍你吗?在他们眼中,你大概是个祸害吧?”
“别胡说,这是我的家事,村里人有什么资格管?”
第389章 姚丽
闯入凌讯家陌生的女人是凌相作在外头认识的相好,女人名叫姚丽。
凌寒的狠,比起姚丽,远不及她。当初知道凌相作带了几万块钱在外头做生意,硬生生的把凌相作手上的钱给骗到了自己腰包里。
以做生意为名,坑了凌相作一回又一回。凌相作从凌寒那里骗出去的钱基本都到了姚丽这里。
说是做水果生意,其实只是摆了个水果摊营生,他们只是去过海南一次,也并未在海南做生意。
一切的一切,都是幌子。
唯一真实的事图商是凌相作的儿子,姚丽带在身边的这个小女孩也是凌相作的女儿。
至于凌寒和姚丽,都是凌相作拿来消遣的女人。只是一个不小心,自己反被姚丽消遣了。
她来大明村,纯粹是听见凌相作说这里有利可图,她毫不犹豫的关闭了自己的水果摊来到了大明村。
心明眼厉的姚丽并不看好凌相作能从凌寒身上捞到钱,凌寒就是再傻,也不会向凌相作妥协三次拿钱给他。
她想到了大明村的蔬菜和果园基地,姚丽问道:“我来你们村的时候,看到你们村有大片的果园和蔬菜园,我向过路的村民打探过,他说你们村的农业公司是属于本村企业,不是承包的,你也是大明村人,你为什么没有股份呢?”
凌相作说:“你就别惦记着我们村的农业基地这块肥肉了,别说你这没大明村户口的人,就是我这个地地道道的大明村人,如今也进不去这个公司了,他们当初征地症山和出工修路的时候,我全都否决了,没跟他们入伙,所以,现在这个企业发展起来了,自然没我什么事了。”
姚丽责备道:“你们全村应该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蠢货吧?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你竟然哪来赌气了。”
挨了骂,凌相作自然不服气。
“你够了,少在这里指责我。”
“指责你怎么了?我们孤儿寡母受了这么多委屈还不能抱怨你了?有钱你都不会挣,我还不能说你几句了?”
凌相作平息着怒火:“懒得理你这疯子。”
“我还懒得理你,窝囊废!”
“你住口!”
“我偏不……”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咒骂着,争吵着,吵得面红耳赤。
他们的女儿坐在一遍玩耍,很是无辜的望着大人们争吵,一点不受影响,自己玩自己的。
可恨的凌寒丢下凌讯,带着图商到县城里过年去了。在林自得的驱使下,她跟副县长有着亲密且不为人知的故事,她在县城已有独立的住房,这些都是林自得为了讨好上面的人给她特意安排的。
她也只有过年这阵子才有时间跟图商相处,所以才把图商接到了自己身边玩一阵子,自己好好的带他一阵子。
对于凌相作出狱,和他闹腾凌讯一事,凌寒毫不知情。
跟姚丽吵架,凌相作远不是对手,他很想动手揍姚丽,但想着自己还得依靠她坐镇凌寒家逼迫凌寒现身,他忍下了这口气。
凌相作下楼来,看见凌讯躺在地上,他不慌不忙的走来,用脚轻轻踢了踢凌讯:“喂,你给我起来,别在这给我装死,我可不会同情你!”
见凌讯半天没反应,凌相作又用脚踢了踢她,凌讯还是昏睡着。
凌相作感到心烦意乱,大喊道:“姚丽,你下来!”
姚丽扭着翘臀下楼了:“喊什么喊啊?要死了你!”
“不是我要死,是我表姑要死了,你过来看看她还有气没气?”
姚丽卷着手臂,丝毫不在意凌讯的死活,一脸不屑道:“她只是昏倒了,还不至于断气,你把她扛床上去,过几个时辰就醒了。”
凌相作十分嫌弃:“真是麻烦。”刚弯下腰,又对姚丽吼着:“过来搭把手啊!”
两人齐心协力把昏迷的凌讯扶到了楼下卧房里躺着,凌相作叮嘱道:“好点对她,死了人可是要坐牢的。”
姚丽毫不领情的回复道:“我跟她又不熟,你想对她好自己对她好就行了。”说要,姚丽转身出门。
“你……”凌相作被姚丽吃的死死地,该硬气的时候,怼得凌相作没一句话说。该软弱的时候,她就能服软装可怜,每次都让凌相作对她束手无策。至今凌相作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心甘情愿把那么多钱交到姚丽手中的,自己完全是稀里糊涂的上了姚丽这艘贼船。
他只好自己伸手给凌讯把被子盖上。
两人对这位昏倒躺在床上的半老徐娘没有半点同情之心,不顾凌讯的死活,盖上被子,关上她的房门自己逍遥自在去了。
凌寒带着图商在县城生活一阵子并没有轻松到哪里去,图商不适应环境,整日整夜的哭闹。即便如此,凌寒也舍不得送走自己的孩子,一直咬牙在坚持自己带。
哄他吃饭,哄他睡觉,费劲全身解数一天才得以度过。
母子两人在县城待着实在是过于无聊了,这天凌寒在自己居住处开始收拾自己和图商的衣物,准备回大明村跟凌讯过元宵。
图商一个人在客厅里游走,忽然撞到桌腿摔了一跤。他大哭着,哭声引来了正在房间折衣服的凌寒,看到心爱的儿子摔倒,凌寒立刻蹲下身去抱起图商,心疼的将他抱在怀中呵护着:“商儿乖,别哭啊,妈妈在!”
明明图商只是轻轻的磕了一下,可他却哭得撕心裂肺,怎么哄都哄不好。
凌寒忽然感到心有不安,图商莫名的哭声,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图商大哭不止,凌寒此刻的心思只能用来哄他。
家中的母亲被两个丧良心的年轻人虐待着,凌讯昏倒他们只是把她移挪到床上,并未及时把凌讯送往医院。
凌讯在家中床上躺着,一直就这么躺着,昏迷着。
凌相作和姚丽自己煮面吃,胡安适给凌讯送过来的羊肉,肉丸和新鲜猪肉放在碗柜里已经开始变色,姚丽拿着闻了一下,随后便扔了。
她向凌相作抱怨着:“这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你赶紧出去弄啊!”
“碗柜里不是有肉吗?”
“都变味了!”
凌相作吼道:“长蛆了吗?臭掉了了吗?没有就能吃,现在你还挑剔什么?赶紧去做饭。”
姚丽慢悠悠的走向他,镇定的说道:“你不要指挥我,我就吃面,你爱吃不吃。你想吃饭,把你那昏睡的表姑给叫醒好了。”
第390章 中风了
凌相作这才想起凌讯已经昏倒卧床很久了,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
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他掉转头便走向了凌讯所在的卧房。
推开门跑到凌讯的床边,凌讯竟然已经清醒。只见她歪着嘴在抽搐着,右手缩成鹰爪似的搁在腹部。
她眼中含恨,又带着泪花瞪着凌相作,嘴巴抽搐着好像在说着什么,但却无声。
凌相作心惊胆战着,束手无措的他问道:“你…你没事吧…表姑……”
凌讯已经抽搐着,怒视着凌相作,嘴里“啊啊”的嚎叫着,泪水横流。她的身体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她躺在床上也起不来了。
那一瞬,凌相作惊吓般的大叫起来:“啊!姚丽!姚丽!”
姚丽听见呼声立即跑来了:“喊什么?大白天见鬼了?”
凌相作躲在她身后,指着凌讯恐慌不已说道:“你看她,你看,她…她是不是…是不是中风了?”
姚丽仔细观测着凌讯,看她的样子,十有八九是中风了。
“好像是中风了!”姚丽在凌相作身上一顿猛捶:“你这个害人精,你怎么把她弄得中风了?”
“这关我什么事?”凌相作十分害怕,极力撇清着自己的罪过:“我没害她中风!”
“她现在已经这个样子躺在这里了,而这个家里只有你和我,人是你扛到床上来的,也是你推倒她昏迷不醒的,你有几张嘴跟公安辩解这不是你害的?”姚丽牙尖嘴利的辩驳着。
仔细一听,凌相作自己都不相信不是自己害的凌讯中风了,转动大脑一想,还是觉得姚丽是在恐吓自己。
“你…你这个女人…你是故意污蔑我的吧?什么公安?我为什么要跟公安交代?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她那么老了,自己不会中风吗?”
躺在床上的凌讯对身前这两人恨之入骨,但她再也无法说清楚一句完整的话了,只有嘴唇在颤动,抽搐,只能发出“啊”和带着蛮力的“嗯”两种声音。
姚丽沉淀半天,看着凌讯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心里有了另一种计谋。
“凌相作,或许你不必着急,你看到了吗?她不能说话了。”
“什么意思?”
“你怎么这么蠢呢?到时候凌寒回来了,或是你们村的人来找麻烦你就可以说她是自己中风的,与我们无关,她不是说不出话来了吗?等于是死无对证啊!”
凌相作怀着侥幸的心里扬嘴笑着:“你说得很有道理啊,反正她都说不了话了,谁知道我推了她?就算别人知道,那也不能说是我推了她她就中风了,所以,还是不关我的事。”
两人把应付别人的招全都想好了,床上抽搐的凌讯听到了很伤心,不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但她再也不能开口揭穿他们了,中风了,床,就是她的归属。
在凌讯中风的两天时间里,凌相作和姚丽不曾给她喂过一粒饭,一口水。
凌讯不知自己饿不饿,但嘴唇已经干裂到起皮,脸色极度苍白。
不能动弹后,屎尿全都在床上解决了,卧房里臭气熏天。她还在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却无法实现眼前的梦。
同日,凌寒带着图商回到了家中。
家里铁门和大门全都敞开着,进入大厅就听见楼上的电视机响,她以为是凌讯在楼上看电视,站在下面大喊着:“妈,妈!”
一会后,凌相作和姚丽下楼来了。两人与凌寒对视那一会,眼神总有一丝闪烁。
“凌相作?你竟然出狱了?”
凌相作慢悠悠的说道:“是啊,出来了,拜你们所赐,我蹲了一年的牢房,吃了一年的牢饭,那滋味,真不是人受的,我在牢房里可受了不少苦,你得补偿我。”
“不要脸,我凭什么补偿你?你就该在里面多蹲几年。”凌寒道。
“我多蹲几年,商儿多可怜啊!他都没有父亲了。”凌相作走到了图商面前,轻轻抚摸着图商的脸:“对吗?乖儿子!”抱起图商,又问道:“商儿,想爹爹了吧?”
凌寒一把夺过了图商,怒斥道:“凌相作,你不要动我儿子。”
“好,我不动儿子!”凌相作并未与她纠缠,姚丽朝他走来,他把姚丽推到凌寒面前介绍着:“那我跟你介绍一下她,她是姚丽,我女儿的母亲,就是我在外面的媳妇,以后她会带着我的女儿,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听明白了吗?”
“你说什么?”凌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你外面的媳妇?呵,够可以啊,敢情你过去骗了我的钱,都是养这个女人去了吧?你现在还想带着她来跟我一起住在这里?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凌相作说:“我没有在跟你商量,也不需要你的同意,这栋房子,我早就知道图命强偷偷做了公证给了商儿,我是商儿的亲爹,我就有权利居住在这里,我想让谁住都行。”
凌寒不耻一笑:“呵!你太高估你自己了,这个房子,是我的,没有我的同意,这个女人和你们的野种一步都不准踏进来。”
凌相作反手给了凌寒一个耳光,道:“说我的女儿是野种?那商儿也是咯?我告诉你,凌寒,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乖乖听话,我们就一家五口好好的在这儿过日子,你要不愿意,我就让你也没办法活。”
“想我乖乖听话?你做你的白日梦去吧!你以为你是谁啊?清朝皇帝还是民国总统啊?就你这窝囊废你还想三妻四妾不成?你动手打我,我并不怕你,那些被你骗走的钱,我也早就不抱期望了,所以,我一点都不畏惧你了,你等着好了,图命强会来收拾你的。”凌寒无惧他的眼神,牵着图商的手走向卧房,一边喊着:“妈……”
刚走两步,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姚丽挡在了她面前。
姚丽打量着她,神情很是不屑:“凌寒!今日终于得见庐山真面目了,凌相作说你是大明村里第一美人,也不怎么样嘛。现在你要搞搞清楚了,我呢,已经住进这个家里来了,你要理智的接纳我,我们还能成为一家人,你要继续闹的话,那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凌寒辩驳道:“我凭什么要接纳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劝你们趁早滚蛋,不然这栋房子的原主人一定会哄你们走的。”
“你吓唬谁呢?这栋房子早就给商儿了,已经没有图命强什么事了。我们住得理所当然。”凌相作道。
第391章 交锋
凌寒不屑与他们争辩,她知道自己一个人在的时候,跟他们较劲只会再次被打。
她牵着图商的手,继续往里钻。
喊了很多声妈,凌讯依旧没有回复。
“别喊了!”姚丽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妈,她答复不了你的。”
凌寒目光凌厉,问道:“什么意思?”
姚丽十分傲慢,身上看不到一丝愧疚之意:“你去你娘的卧房看了就知道了。”
凌寒听后有一种极度不详的预感,脑门的血迅速上升,内心惊慌着。
她松开图商的手,推开了凌讯的卧房门。
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鼻而来,凌寒被熏得够呛。当她看见凌讯仰卧在床上没能动弹时,她还是走近了去。
凌讯眼角流着泪,如鹰爪般的手仍旧在腹部挤弄着。最难堪的是她的歪嘴,一直在抽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妈!”凌寒看见凌讯这副模样后,当即跪在了她的床边,抓着凌讯的手哭喊着:“妈你这是怎么了?”
姚丽和凌相作都站在了门口,很是嫌弃里面飘散出来的味道。
“你娘中风了你看不出来吗?”
这一刻,凌寒泪流满面,一生不觉得自己有愧于凌讯这个母亲,此刻看到凌讯中风的样子,她感受到了。
心里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凌寒冲上去推搡着姚丽和凌相作,怒骂道:“你们这两个禽兽,你们没有爹娘吗?我娘中风了为什么不送去医院?为什么?”
姚丽不屑道:“又不是我娘,我干嘛要送医院!”姚丽冷漠的转身走了。
凌相作有那么一丝不安:“她虽然是我表姑,但是你也看到了,屎尿都弄身上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弄啊!”
凌寒忍着所有的痛,自己去厨房烧水打水给凌讯擦拭身体,换洗衣物,喂了一瓶八宝粥让凌讯下肚。
整个过程下来,她的泪水不曾干过,凌相作和姚丽也不曾搭过一把手。
她把凌讯扶到了躺椅上,跪在凌讯身边说道:“妈,你等我一下,我去想办法弄车来,我送你去医院。”
跟凌讯交代了去处,凌寒不顾一切奔向大明村村委。
恰巧是在午饭后,农业公司的管理人员全都没有出门,图命强也在,他的小轿车就停在村委坪地里。
凌寒泪眼婆娑走进村委坪地,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坪地里。
宿舍里的男男女女都看见了凌寒,一个个全都现身了。
胡安适最为积极,跑到凌寒身边惊讶着:“凌寒?你怎么了?”
图命强和尹建立一干人等全都走来了,个个都在纳闷着凌寒怎么满脸泪水。图命强以为她是在博同情,语气中带着鄙夷之气:“我说你来又是想干什么来了?”
哪知,凌寒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她向胡安适哀求着:“求求你们,帮帮我!”
胡安适同情心泛滥,将凌寒搀起,忙问道:“你怎么了?你说事呀!”
凌寒哭着说:“我娘中风了,可能有一两天了,她得去医院啊!”
“你说什么?阿姨中风了?我们前一阵子还去看过她,人都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中风呢?”图命强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实事。
“我想,罪魁祸首一定是凌相作和那个女人,但是我现在没有精力去跟他们算账,我只想把我娘送去医院,看看是否还能医治。”
图命强和胡安适不敢耽误时间,胡安适对他们交代着:“厚双,小关,还有建立,下午的菜苗种植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得走了。”
大家都无比同情此时的凌寒,尹建立道:“快去快去,这儿有我们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图命强开车带着胡安适和凌寒飞驰回家,进门后,图命强和胡安适看到凌讯的样子都忍不住泪眼盈眶了。
热心善良的图命强毫不在意凌讯身上的味道,蹲下身子,让胡安适和凌寒搀着凌讯上了自己的背。
背着凌讯刚走到大厅里,遇见了从外走进门的凌相作。
图命强停下了脚步,怒视着凌相作,看到他闲散的样子,图命强大概知道这笔账该找谁算了。
“凌相作,阿姨中风一定跟你有不可撇清的关系吧?你等着,会有好东西来找你的。”
凌相作否认着:“话可别乱讲,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让她中风的?这可是要负责任的。”
“你知道要负责任就好!”胡安适都忍不住开腔了:“凌相作,人在做,天在看,我不相信一个人好好的会突然中风,你这样虐待一个老人,你会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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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跟他废话了,赶紧送我娘去医院吧。”凌寒时时含泪,心里早已乱成一团。
这个节骨眼上,图命强不得不绕过了凌相作。背起凌讯上了自己的小轿车,又开着小轿车去了县人民医院。
凌讯被医院接诊后,图命强和胡安适,凌寒三人站在诊室外等候,图命强已经等得没有任何耐心了,他对胡安适和凌寒说:“你们在这守着,我去忙点事晚点再过来。”
遇见这种令人发指的事,胡安适最了解图命强想去做什么。她极力拦下图命强说:“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我不准你去。”
“安适,你让开好不好?这件事我没办法忍。”
此时诊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也走出来了,胡安适道:“先听听医生怎么说再做决定。”
她把图命强拽在身边,生怕他意气用事。
凌寒焦急的问道:“医生,我娘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医生看似很恼火:“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这些当儿女的,老人昏倒都不及时送来就医,现在好了,直接导致病人中风,她这情况是很难好了,想开口说话都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而且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老人离不开人的照顾,随时得为她端屎接尿,她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了,治疗以后,都不可能完全好。”
凌寒伤心欲绝,又很无助,她偷偷流泪,不敢哭的大声。
图命强也很伤心,伤心到恨不得掐死凌相作。
只有胡安适保持着清晰的头脑,她向医生询问道:“医生,我想知道,病人前一阵子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风了呢?”
医生说:“中风这事不好说,也没一定,据我的经验来推断,老人应该是摔了跤,腿有旧疾,最开始中风的部位应该是腿,昏倒以后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导致半边身体中风,还有另一边腿应该是正常的,看看之后的恢复情况吧。”
第392章 无法平息的怒火
病床前,胡安适看着中风而不得不卧床的凌讯万般揪心。
凌寒焦虑着,遇上这种事,她自己压根就拿不定主意。
图命强交完所有费用走进病房,他也看了一眼凌讯,心中的怒火一再加深。
从不轻易发脾气的他冲凌寒怒斥道:“过年这段时间这么久,你去哪里了?你怎么可以把凌讯阿姨一个人丢在家里过年?大年三十凌相作就回来找过她的麻烦了,你不管不顾,你怎么还是活得这么自私呢?”
凌寒强辩道:“你闭嘴行吗?现在不是该指责我的时候,我是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可我不知道凌相作回来了,你一直在村里,你怎么不好好照看我娘呢?”
图命强快要被她气昏头了:“你这道德绑架我吗?当着阿姨的面我也可以这么说,我没有责任和义务照看你的娘,纯粹是因为阿姨过去对我好,所以我现在才会对她好,但你不要觉得我做什么都应该,照顾她的责任在你身上,你分得清轻重吗你?”
他一副怒火高涨要揍凌寒的样子,胡安适拦在他跟前,劝说道:“你别跟凌寒吵架了,凌讯阿姨听着不舒服,现在该商讨一下之后的事,还有凌相作和那个叫姚丽的女人的问题。”
图命强一再忍耐,拳头捏的紧紧的,没人拦着真想要揍凌寒了。凌寒这次也被吓到了,想着自己还有事需要依靠图命强,此刻固然不会跟他闹僵。
心情沉重的图命强蹲在凌讯身旁,看着凌讯腰部鹰爪般的手颤抖着,无比痛心。不知怎么一个好好的人,转眼间就是这副模样了。
“阿姨,你现在不能说话,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是,你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不是,你就眨两下,听明白了吗?”
凌讯注视着他的眨了一下眼睛。
图命强问道:“你中风跟凌相作和那个叫姚丽的女人有关,是吗?”
凌讯的眼眶瞬间注满泪水,她坚强的眨了一下眼睛。
他继续问道:“你们发生争吵,他们打你了是吗?”
只见凌讯眨了两下眼睛。图命强接着问道:“那就是他们推你了是吗?”
凌讯又只眨了一下眼睛,图命强大致能猜想到当时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又问道:“你中风的起因就是因为他们推了你,导致你昏迷,而且没有及时送你就医,还没有给你吃喝,让你睡在床上自生自灭,是吗?”
这一刻,凌讯的眼泪决堤般倾泄,她眨了一下眼睛,泪水还在不断蔓延,怒鼓着眼珠,心里有多恨,旁人无法体会。
图命强起身了,他知道自己无需再问什么了,心里最想的就是把凌相作和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胡安适见他心浮气躁,她问道:“你在想什么?告诉我!”
他答道:“我要制裁那个混蛋,他把凌讯阿姨害成这样,他该得到惩罚和报应。”
“你去制裁他?你不是律法你怎么制裁他呢?”胡安适问。
“我先叫人揍他,揍到他半死不活,再给他扔到法院起诉他,让他继续坐牢。”
“这样你不是也犯法了吗?我真是没想到,你现在还会这么不理智。”胡安适劝谏着:“你别冲动好吗?更不要意气用事,你刚刚没听见医生说吗?凌讯阿姨的腿有旧疾,她是腿部引起半边身躯中风的,虽然凌相作和姚丽那个女人是罪魁祸首,但法律并不会认可凌讯阿姨中风就是凌相作他们所为,所以,就算让法律制裁他,他最终也会被无罪释放。”
图命强很是激动的说道:“那我去揍他,揍到他起不来住院为止。”
“你怎么说不听呢?你这么做也是人身伤害,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到底要怎么办呢?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阿姨中风住院什么都不做了吗?”
胡安适说:“你公司不是请了法律顾问吗?你可以向他咨询咨询,像凌讯阿姨这种情况能得到什么赔偿,凌相作能不能被定罪,你得把所有问题弄弄清楚才能到公安局去立案。”
“赔偿个屁,凌相作从牢里出来才多久,本身就一无所有,就算有赔偿他能拿得出钱来吗?阿姨这个样子,医药费什么的我认了,但是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我就想弄死他,这么丧良心的东西,活着干什么呢?”
无论胡安适怎么劝说,图命强始终没办法平息心中的怒火。她哀怨的叹息着,也不知该从何劝起。
一直在边上听着两人对话的凌寒此时走过来了,她面部神情呆滞,说道:“你们不用忙活了,也别为我娘和凌相作之间的事操心了,我自己会解决好的。”
胡安适从未见她如此深沉,琢磨不透过,她立刻问道:“你打算怎么解决?”
“这不关你们的事。”凌寒目光深沉盯着凌讯,道:“我娘她突然中风,我这个当女儿的有责任,所以,这次不麻烦你们照顾她,我会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但是我儿子跟着凌相作和姚丽肯定会受虐待,我希望你们能看在我娘曾经为了让林自得跟胡安适离婚而去撞林自得的车这件事的份上,帮我暂时照顾一下商儿。”
图命强和胡安适听到这个消息,满心愧疚。
“你说什么?阿姨为了让林自得和我离婚,她去撞林自得的车?”胡安适不可思议问道。
“是,不然她腿上怎么会有旧疾?就是因为她念叨着你们对她的好,所以宁愿牺牲自己去撞林自得的车,然后威胁林自得跟你离婚。”
图命强和胡安适眉头紧蹙着,这个消息,无疑给了两人一记重拳。
三人沉默良久,凌寒拭去泪水,吸了吸鼻子,又说道:“行了,你们不必纠结那件事了,我也不是在跟你们做交易,算我求你们都好,请照顾好我的商儿。”
简简单单几句话,是对目前状况最好的总结。
凌相作的罪恶构不成犯罪坐牢,图命强和胡安适也不可能留在医院照顾凌讯,凌寒自己解决家务事,图命强和胡安适在经济上扶持她一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图命强感到些许欣慰:“阿姨不能动的时候,你对她有这份孝心,也是难得了。阿姨为了我和安适的婚姻做出的牺牲,我铭记在心,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商儿的。”
第393章 接图商
图命强和胡安适跟凌寒商议完凌讯之后的事离开了医院。
开车回村的路上,图命强总是咬着嘴唇,到现在都无法释怀凌相作对凌讯的所作所为。
胡安适还在劝慰着:“你别这个样子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你冲动闹事,你不是答应过我时时谨记着自己的使命不会让自己出任何问题的吗?你要想想全村的人生计都在你一个人身上,待会去接商儿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跟凌相作起冲突了,跟这种人犯不着。”
图命强淡然道:“我知道了,不会冲动的,我就是挺气自己的,眼看着阿姨受罪,我却拿那个罪魁祸首一点辙都没有,白当了这个大老板!”
他捶打着方向盘泄着愤。
“我们不是不惩治凌相作,只是时候未到。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商儿。”
“商儿是凌相作的亲骨肉,他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儿子都虐待吧?”
“凌相作那人,不好说!虐待都不算罪过,我怕的是他没钱了会把商儿卖了,或是再拿商儿威胁凌寒要钱,不然凌寒怎么会要我们去从凌相作手中接人呢?反正不管怎么样,待会先把商儿顺利的带离他身边,商儿这辈子如果跟在凌相作身边就算是毁了。还不如放在农业公司,平时我们忙的时候让公司做饭的厨子照看着,不忙的时候,就带着他在基地上玩,长大以后读书了,我们负担他的学费就好了,反正不能把他丢给凌相作。”
“你说得有道理!”
图命强担心图商的心加深,他加快车速,迅速往村里赶去。
途中给村委打了个电话,让尹建立待会去一趟凌寒家,避免与凌相作发生冲突时能多个人制服他。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后,图命强的车停在了别墅铁门口。
胡安适下车快速跟着图命强进入大厅,还在楼下便听见了孩子的哭闹声。
两人惊魂般的对视着,不敢想象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图商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到了他俩,不敢多想,两步跨作一步跑上楼。
冲到楼上看到了惊心的一幕,凌相作正揪着自己跟姚丽所生的女儿的耳朵怒骂着:“就知道哭哭哭,烦死了,再哭把你们扔出去。”
姚丽回应道:“你骂我女儿干什么?明明是你儿子打的她,我要打死这个挨千刀的。”
说完,姚丽伸手抓着正在哭泣的图商准备扇耳光了,胡安适大喊着:“不要!”
图命强上前控制了姚丽的手腕,恶狠狠的怒视着她说:“他只是个孩子!你跟凌相作真是绝配,小孩你都舍得动手打,你怎么这么丧良心呢你们?”
他将姚丽重重的甩在地上,凌相作冲上去就给了图命强一拳,偷袭了图命强后,指着地上的他骂道:“这是我的家事,不要你管!给我滚!”
胡安适将图商抱在怀里,焦急喊道:“命强……”
图命强快速站了起来:“我没事!”他怒视着凌相作,指着他说道:“你的家事?商儿姓什么?他的户口落在谁的户头上?图商姓图,他是我儿子,我的儿子被人欺负,我这个当老子的,就要为他出头,你跟你的这个野婆娘刚刚欺负了我儿子是吧?”他开始摩拳擦掌,把自己裤腰上的皮带给扯了出来,拉了拉皮带,在一边桌上狠狠的抽了一鞭:“我本来想克制住我这暴脾气只想心平气和的把商儿接走,可我没想到,你们这对狗男女把凌讯阿姨虐待中风不够,还敢虐待商儿,我今天要抽死你们这两个丧心病狂的东西。”
话音未落,他的皮带便往凌相作的身上抽了过去。
凌相作及时逃脱了,姚丽吓得赶紧过去抱住了自己的女儿,胡安适也紧紧的护着图商,不让他看到这么暴力的场面。
当图命强再挥第二次的时候,尹建立和尹保华又一块冲到了楼上客厅。
见图命强如此暴力的抽打凌相作的场面,两人毫不犹豫的上前堵住凌相作,跟他大打出手。
凌相作抵不过身材高大的尹建立和略微肥胖的尹保华,活生生的被两人按在了地上。
“安适,你把商儿带到车上先等我们,我有事要跟这个混蛋好好聊聊。”
胡安适听从安排,抱着图商飞快下楼了。
凌相作的头被尹建立按在地上还在不断挣扎着:“放开我!你们这几个王八羔子。”
图命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想想凌讯中风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惨样,就能让他恨得牙痒痒的。
他一抽,皮带抽到了凌相作的头上,他疼得仰头呐喊:“啊……”
图命强抓着他的一把头发,用皮带指着他说道:“好受吗?我媳妇总是让我不要对你动粗,可你这种人,不打真的没办法消气。你表姑中风,是你跟这个女人推了她,导致她昏迷不醒,然后你们搬动了她,把她放在床上就不管不顾了,饭不给吃,水也不给喝,没错吧?”
凌相作心虚的瞅着他:“你血口喷人!”
见他这么狂妄又不配合,图命强放下手中的皮带,手紧紧捏着他的下巴,凶恶的模样说道:“我都问过凌讯阿姨了,你还敢狡辩。”
“是吗?你有证据证明我把我表姑虐待到中风你去公安局叫人来抓我啊?”
“孙子,你不用着急,等我把凌讯阿姨治疗到能开口说话了,她一定会指证你的,那时候,公安局也一定会来人抓你,再次把你送到牢里吃牢房的。”
凌相作怒吼着,挣扎着,一双眼睛仿佛要将图命强三人给生吞活剥了。
尹建立在他头上使劲的拍打了两下:“给我老实点,再动爷也对你使用暴力,弄到你中风你信不信?”
凌相作老实多了,图命强起身道:“建立,保华,不用按着他了,可怜兮兮的,你们也省省力气,我不相信他还敢跟我们调皮。”尹建立和尹保华松手了,凌相作手脚发麻,过了半天才爬起来。
图命强看着角落里更加显得可怜的姚丽母女,那小女孩吓得哭都不敢哭了。
他耸了耸肩,随后指着他们三人说道:“私闯民宅,还殴打主人,不是只有你们能去公安局叫人抓人,我也会,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凌相作想带着姚丽逃离,还未跨出一步就被尹保华给拦下了:“我们老板没说你可以走了,老实待着。”
“你们还想干什么?”
第394章 教训恶人
图命强来回渡步,道:“私闯民宅?呵呵,虽然我把房子给商儿了,但是商儿的户口页还在我的户头里,按律法来说,这房子还姓图,不姓凌。你虽然跟商儿有血缘关系,但没有我的同意,他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儿子。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有脸带着你外面的野女人回来跟凌寒争这栋房子,你他妈脑子里进屎了吗?这房子是老子建的,这是老子给凌讯阿姨和商儿住的!你有什么资格和脸面住在这里啊?”
“哎,这人是没有脸的,也不需要脸,只要自己觉得行就行。”尹建立嘲笑着:“对吧?相爷?”
有三个人镇在这里,凌相作的怒气也被镇压着,不敢发泄,发泄了便会得到一顿狠揍。
图命强接着说道:“我现在警告你,带着你外面的野女人给我离开这个家,你们再敢回这里住,你千万要相信我有动员全村人的能力把你逐出大明村。”
凌相作既不答应也不反驳,只是默默的听取着,心里很不服气。
“还有,你听着,凌讯阿姨中风了,以后商儿没有人照顾,我就把他接走了,我认他这个儿子,从今以后,他就是我图命强的儿子,我供他养他,把他抚养成人,长大以后,他要认你便认,他不认你,你敢骚扰他,我会打得你满地找牙。”他靠近凌相作,目光如炬:“这不是跟你商量,是命令。”
说完了这些话,图命强三人下楼了,他开着车带着所有人回村委去了。
凌相作整个人都怔住了,被图命强如此威胁恐吓,自己却无能反抗。
姚丽也被吓坏了,等人走了,她才敢发泄。
她跑到凌相作面前使劲的捶打着他的心口:“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早知道你这么没本事要到这栋房子,我就不来你们村了。”
凌相作终于有地方发泄压抑在内心的怒火了。
他冲姚丽怒吼着:“你以为这栋房子这么好要吗?还不是你在这儿帮倒忙,以来就给我把我表姑弄得中风,惹这么多事出来,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你还怪我?人是你推的,也是你扛进房间的,不给他吃喝的人也是你……”
“够了!”凌相作拽着她的手臂把她往凌寒的卧室里推:“你给我收拾你的东西,赶紧滚出这里。”
姚丽挖苦道:“你怕了?你怕他们?哈!果真是个窝囊废。”姚丽卷着手臂神气的说道:“我告诉你,我要定了这栋房子,我不会搬走的。”
“简直就是个疯子!”凌相作故作轻松:“行,你别搬,你就在这好好的住着,我走,到时候凌寒带着她妈回来了,图命强他们又来找你的时候,你就自己跟他们去闹吧!”
凌相作留下了姚丽和女儿,自己离开了凌寒的家。
知道自己闯下的祸事不浅,暂时出去避避风头也好。
近来的凌寒疲惫不堪,过完年后,她再也没有外出了。哪怕是副县长的召唤,她也不再离开凌讯。
过去对凌讯并没有这份孝心,然而当她看见凌讯被虐而中风后,她忽然性格大变。
不觉的生活难,只觉得自己被受欺负了。若是欺负了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这回凌相作欺负她直接把她的母亲欺负到中风,凌寒内心恨他入骨。
想想自己以后算是再也没有依靠了,再也没有人帮她带孩子,再也没有人守着她的家随时等着她回去。
凌寒对生活感到心灰意冷,挣钱在她心中此刻都是如此不值一提。每天照顾凌讯的时间里,她的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报复凌相作,和那个叫姚丽的女人。
给凌讯擦拭身体时心不在焉,心里在嘀咕着:可恨的凌相作,毁了我的婚姻,骗光了我的钱,还欺骗了我的感情。我凌寒自以为聪明,没想到会被他凌相作欺负到这步田地。他说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结果在外面还有那么大的女儿,他说会对我好,还是会对我拳脚相向,对我的娘拳脚相向。呵,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这么可笑。那么正直那么好的图命强我不知道珍惜,我眼瞎了才会跟凌相作扯上关系,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活该,咎由自取!凌相作,我不会再忍耐你了,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她能不顾后果想着报复凌相作和姚丽,都是因为她给自己的儿子铺好了后路。
把图商托付给图命强和胡安适,是最靠谱的事。至今她已经谁都不相信了,但始终相信胡安适和图命强的人品。
他们答应带走图商就一定会好好照顾图商,更何况他们还知道了凌讯为了让胡安适离婚做出了偌大的牺牲,出于感激,图命强和胡安适必然都会遵守诺言。
图商被胡安适抱回了村委,胡安适和赵厚双,小关及请来为工业公司管理的厨娘把图商照顾得特别周到。图商在这里有许多人陪着他玩,他玩得可起劲了。
图命强拿着一台手机走到尹建立的宿舍扔给了他,尹建立好奇的拿起瞧了瞧:“这是什么?‘大哥大’吗?”
“是手机,本来给安适买的,可是她说你更需要这玩意,给你吧,当公司给你的福利。”
不用自己花钱能拥有一台手机,尹建立做梦都不敢梦得有这么美好的事发生。
“那多谢图老板了。”
“不用客气,你这外销经理也是当得挺不容易的,没事还要去帮我打打架。”
“哎,这都不是事!打架随时叫我,我喜欢打架,尤其是打凌相作那种丧尽天良的,太过瘾了,打起来都不需要手软。”
图命强笑了笑:“哎,可打架毕竟不是我们这种有身份的人该干的事啊,对吧?以后还是少打点架,文明一点。”
“对凌相作那种人你能文明?我不信,我都不能!哎,想在想想你前任家里弄成这样,也是挺可怜的,你说人吧,没钱的话挨一挨也就过去了,可这人半身不遂的躺在床上还离不开人,这可折腾了。”
图命强也感慨着:“是啊,以前对我那前妻恨得牙痒痒的,可是现在我竟然还很同情她,想想她今后一个人,上有老下有小,老小都离不开人照顾,也不知道她这日子该怎么过。”
尹建立问:“你说她以前对你和你妹妹做了这么多恶,这是不是就叫因果报应呢?”
“这现世报也太不公平了吧?怎么能报应在好人身上呢?”
第395章 性情孤傲
凌讯足足住了二十来天医院,经过医生妙手回春的治疗,她已经能自己在床上翻身,右边的腿和手能稍微用上力。
医生建议凌寒带着凌讯出院,说凌讯再治疗也就只能好到这个地步了,或许再过阵子,她自己拄着拐杖就能下床了,只是会走得很费力,目前这就是最好的情况。
家里出了事,图命强是她唯一能麻烦的人。
这天图命强忙完了公司的事,特意抽空开着车来医院接凌寒和凌讯回家。
背凌讯出医院上车的人全都是图命强,开车送她们回去的也是图命强。
车行驶在途中,凌寒从不敢看一眼图命强,也许在此时此刻她才领悟到,图命强不仅仅是一个好丈夫,更是一个好人,一个绝好的男人。
偶尔会透过后视镜看图命强,心想这辈子算是错过了,她再也不可能拥有这样一个好人当自己的丈夫了。
再想想胡安适,完全不把她凌寒当外敌,自己的母亲出了事,她也是跑前跑后,还帮她照顾图商。好人配好人,她还有什么可怨的呢?
图命强偶然看了一眼后视镜,他看见凌寒竟然在偷看自己。
他笑着问道:“干嘛?还窥视我?我对你都没有恨意了,难不成你还对我有敌意?”
内心孤傲的凌寒说道:“别在这跟我瞎扯。”
“行,最怕你们女人这种无辜的眼神了,但是你也不用感激我,我所做的,都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凌讯阿姨,你在我这,可没这个面子。”
“我知道,所以我再也不会开口要你为我做什么。”
“那就好!”
图命强早就开始在同情凌寒了,时光在后来的日子里善待了他,他的身边不仅有胡安适,有一大把自己信任的助手,还给了他顺畅的事业,他早就不恨凌寒,更没有把过去凌寒的恶放在心上了。
他现在说的,都不过时口是心非罢了。
图命强的车子又一次来到了别墅房前,他贴心的买了一把新的躺椅放在阳光下,背着凌讯躺在躺椅上沐浴着阳光。
凌寒把医院带回来的东西收入到房间里,图命强则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凌讯身边,给她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毛毯。
他试着掰开凌讯鹰爪般的手掌,给她按摩着。可停下来后,凌讯的手自然的又抓在一起了。
图命强很是纳闷,问道:“阿姨,你这手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抓着呢?”问完问题,他才想起凌讯不能说话,他笑着安慰道:“没事,阿姨,我就是随口一问,以后我有空就常过来给你的手按按摩。”
忽然,他听见了楼上有吵架声,图命强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只听见楼上小女孩的哭声。
他大概猜想到楼上还有谁,他细心的对凌讯说道:“阿姨,我去楼上看看,你坐在这里千万别动,我很快就下来了。”
凌讯眨了一下眼睛,他才起身走向楼上。
……
凌寒一句话都不说,回到自己的卧房,把姚丽的衣服一件件的往外扔。
姚丽一件件的捡起,嘴里骂道:“你这个悍妇,你给我住手,听见没有?现在这是我的房间了……”
图命强冲进凌寒的卧房,抓着姚丽的手臂一甩,道:“你刚刚说什么?现在这里是你的房间?我没听错吧?姚丽是吧?我说你这个女人,你这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呢?我不是说了让你跟凌相作滚出这个家吗?听不懂我的话是吗?”
姚丽理直气壮的装起了可怜:“我们孤儿寡母,你让我们走我们住哪儿去?”
“我管你住哪里?你不是凌相作的相好吗?你跟着他走啊!”
“我才不要跟他走,他家的房子那么破。”
图命强无语至极,气愤的叉着腰骂道:“我真是…真是…对你着女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你能跟凌相作成为夫妻我也不奇怪了,你们真的是绝配。我现在警告你,立马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你再不滚我可就叫人来帮你收拾把你扔出去了。”
姚丽再想辩驳的时候,凌寒出来说话了。
“图命强,这里的事,你就别管了。”她转向姚丽,目视着她说道:“想在这里住下去啊?行啊,你住吧,我的房间还是我的,我也懒得搬,其他房间,你自己去挑,爱住哪间就住哪间。”
“真的?”姚丽欢喜的捡拾着自己的衣物,带着自己的女儿赶紧挑选自己的房间去了。
图命强很是费解,问道:“凌寒,你想什么呢?你怎么让她住下了?”
凌寒淡定的答道:“你没听她说她没地方住吗?让人家孤儿寡母的睡外面也不好吧?”
图命强一看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他追问道:“你就不是这么好心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凌寒很是冷漠,她只顾收拾着自己的房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对图命强说。
表面看起来,凌寒像是好心接纳了姚丽母女。但图命强始终不相信这是凌寒的本性。
他回到村委后,坐在坪地里整个人神情呆滞。
胡安适和赵厚双,小关都在逗弄着图商,看图命强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发呆,她走到图命强身边,慰问道:“图老板这么闲呢?”
“嗯,刚把凌讯阿姨送回了家。”
“出院了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呢?”
图命强请教道:“安适,我问你,你说凌寒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能接纳那个叫姚丽的女人了呢?我让姚丽滚出他们家,凌寒却让她留下,跟她一起住在家里,凌寒这女人脑子是什么逻辑呢?她真有这么好心这么大度?”
胡安适也怀疑着:“你说凌寒接纳了姚丽,还让她住在她家?天呐,这转变也太大了吧?”
“对嘛,你也觉得凌寒没这么好心,这太奇怪了。”
“你是在担心什么吗?”胡安适问。
图命强思虑着,答道:“是,凌寒的行为这么反常,我太不能理解了,她是什么人什么本性,你和我比谁都清楚,我总觉得,凌寒自从见到凌讯阿姨中风后,性情转变很大,话很少,更加看不到她身上尖酸刻薄之气,我就怕她把姚丽留在身边,会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来。如果连她也出事了,那凌讯阿姨就彻底没有依靠了。”
第396章 接纳了?
姚丽跟凌寒在家相处了一阵子了,凌寒已经沉稳没有爆发,每天按部就班,早晨起床做饭,煮粥,招呼凌讯。
顺带着把姚丽母女的那份也做了,姚丽在凌寒的的“照顾”下,日子过得心安理得,每天在家什么都不做,只带着女儿在楼上看电视,嗑瓜子花生,皮屑扔一地,还等着凌寒来打扫。
凌寒每天做着这些自己曾经厌恶的活一点怨言都没有,很少跟姚丽交流,只顾埋头做自己的事。
姚丽在这个家过得越来越理所当然了,吃现成的,用现成的,她从来不知道凌寒这么好欺负,这么好说话。
日子过久了,她以为她了解凌寒了。
这天姚丽带着女儿外出,准备去凌相作家中找他回来。
经过村里的水泥路,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但姚丽毫不在意,大摇大摆的走在大明村,谁都不放在眼里。
凌相作还在自己家中的土砖房里睡大觉,姚丽带着女儿来到了他的房间,打量着他家钉满画布的墙壁,很是嫌弃。
“哎,你这辈子是窝囊得不成人样了,你娘出去干农活了吧?你一个大男人还在家里睡大觉。”
凌相作趴在床上抬了一下头,答道:“干你屁事,没事赶紧给我滚。”
“你叫我滚我就得滚了?我本来在自己家过得好好的,你非得叫我来这儿,结果房子没送到手你就撤退了,还好我够精明,一直在那里住着。”
“那是因为你是个女人,图命强不会揍你,你要是个男人,你早被他轰出来了。”
“所以啊,有时候还是女人有用。”姚丽来到他床边,很嫌弃的摸了摸床的边沿,确定没有灰尘才坐了下来:“凌相作,其实凌寒没有你说的那么强势,她每天在家对我可好了,要不你跟我一块回去,先跟她说几句好话,她一定会同意让你也住那房子里的。”
凌相作兴致大起:“真的?”
“试试呗,反正你在家也是天天睡觉,连搓麻将的钱都没有,你还不如去讨好她,她在外唱戏漂泊了一年,本身也还有一点小钱,现在应该还是个万元大户吧?”
说起钱,凌相作便来气。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蠢当初相信了你的话,把钱全部拿给你做生意,也不知道你是把钱藏起来了还是真的亏了。现在想想那些钱,真是太可惜了。将近十万块啊,就算什么都不干,这辈子在乡下打打麻将过过日子,都能过得很好了。”
姚丽骂道:“真是个断脖子的缩头乌龟,你要有人家图命强那种男人气概,你同时娶了我和凌寒两个我都不会找你茬了。就你这窝囊样,身边还两个女人我就不乐意。我告诉你啊,你跟我回去后,我会想方设法让凌寒留下你,但是你要清楚自己的目的,我让你回到凌寒身边是让你把她的钱和房子弄到手,不是叫你跟她重温旧情的。”
“好好好,知道知道!”
凌相作兴奋极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好命,能力虽然不及图命强,但论讨好哄好一个女人,他比谁都在行。
姚丽把凌相作又领回了家,直接领到厨房,领到凌寒的面前。
“凌寒,我把咱们男人又给叫回来了,你没意见吧?”
凌寒看都不屑看他们一眼,她淘她的米,淡然道:“无所谓,别碍事就行。”
这下可把两人乐坏了,凌相作和姚丽上楼来了,两人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看了。
能重新回到这个屋里,凌相作满心喜悦。搂着姚丽一顿猛亲:“你可真是我的亲媳妇啊,这里比我自己家住着舒服多了,宽敞明亮,彩电也特别好看。”
姚丽嫌弃的推开她:“你得了吧,我可不是你亲媳妇。你亲媳妇在给你做饭吃呢!”
“她不是,你才是。她只是我的摇钱树而已。”
没有哪个女人会再把凌相作的话当真,姚丽有着自己的私心,凌寒也有着自己预谋的事,她们的期望,好的坏的,全都寄托在凌相作身上。
到了吃饭的点了,凌寒已经做好饭菜自己坐在桌边开吃,凌相作和姚丽下楼来到餐桌上,看到桌上就两个菜,凌相作各种抱怨。
“吃饭了怎么也不叫我们一声?还有,就这两个菜,哪够四五口人吃的?”
凌寒扒拉了一口饭,镇定的说道:“房子不要钱,你们可以随便住,但米和菜都是我买的,我没有能力养活你们一家三口,更没有义务要养你们一家三口,你们嫌饭菜少可以自己出钱去买,要我做,就只有这个水准了。”
她不凶不闹,超乎寻常的行为举动令凌相作很是费解,他感觉自己仿佛不认识凌寒了,按照过去的性格,凌寒会哭会闹,甚至会要扬言杀了他都有可能。
可此刻的凌寒,一反常态,不放狠话反驳,还能平静的坐在这里吃饭,甚至都不在意凌相作领着外面的女人回来跟她抢夺这栋好房子。
能过上这种平静的日子,凌相作压根就不会往深处去想,凌寒能带来这种平静的生活,他求之不得,哪还会顾及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姚丽却不干了,她上前卷着手臂跟凌寒理论道:“你是这家里的一家之主吧?你怎么能不管我们的生活?饭你做都做了,为什么不能做好一点让大家吃得好一点呢?而且,桌子上都没有摆我们的碗筷,你分明就只是想自己吃饭不管我们嘛!”
凌寒很快把自己碗里的饭给扒拉完了,无论凌相作和姚丽跟她提多么无理的要求,她总能保持镇定。
她往另一个碗里夹了一点菜,紧接着收拾了自己的碗筷,穿过姚丽身前时,她说了句:“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没有义务要养你们一家三口啊!”
“你……”
姚丽不依不饶,总认为自己占理,不断跟凌寒争辩着。凌相作挽回了她,道:“行了,你别去招惹人家了,能将就你就吃,不能将就你就自己去做,再过分点,人家随时找靠山让你滚蛋。”
“你这个窝囊废!”姚丽气愤不已训斥着:“你真是该无赖的时候不耍无赖,不该无赖的时候你就是个十足的无赖。这饭菜我没法吃,我要顿顿大鱼大肉,你自己看着办。”
“顿顿大鱼大肉?我看着办是吧?呵!”凌相作一抹嘴脸:“行,我看着办,你别吃啊!在这等着!”
第397章 性情大变
凌寒这个家的而生活,在村民眼中变成了畸形生活。
没有谁不在背后笑话她,村民总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
凌相作可有本事了,一毛钱没挣,身边还有两个媳妇。
凌寒和姚丽也真是两个奇女子,怎么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在凌相作身边伺候呢?
没有谁能想到这一切和谐的表面的现象都只是凌相作和姚丽危机的开端,没有谁会想到:这一切,都只是凌寒爆发前所做的铺垫。
三个月后,凌讯在凌寒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身体恢复得出现了一个奇迹。
凌讯已经能自己拄着椅子,靠椅子之力撑着自己的身躯而行走一段较远的路了。她如鹰爪般的左手在凌寒长期的按动下已经有所感觉,甚至可以用左手拿东西,只是拿东西时过于颤抖。
会走路了以后,凌讯每天都会拄着椅子在坪地里,或是大厅里走上一阵子,锻炼锻炼自己的腿脚。凌寒看着母亲艰难行走的样子,她会躲在门后无助的流泪哭泣。
谁都以为凌寒这次变得坚强了,变得孝顺了,但其实她比谁都无助。
眼下的这种日子,她早已撑不下去,想结束了。
每天的每天,凌相作带着姚丽不是外出打麻将就是外出下馆子,女儿经常丢在家里不管。凌寒不会伸手照顾凌相作的女孩,但也不会伤害她。
凌寒只照顾凌讯没那么累,但是在凌相作和姚丽的欺凌下,她早已不能平静的对待生活。
这三四个月来,凌相作见凌寒一直不反抗,他和姚丽对凌寒的恶开始变本加厉。
凌寒只要上县城取了钱当生活费,不管她把钱放在哪里,凌相作都会偷去打麻将,下馆子。
她知道凌相作的所作所为,但从不揭穿,也从不责备。钱一次次被偷,她一次次外出取钱,当没这回事似的,波澜不惊的生活着。
每当凌相作和姚丽在外面输了钱,回来就会刁难,消遣凌寒。
不过分的时候,口头上无理的凶凌寒几句。过分的时候,姚丽会往凌寒做好的菜里放蟑螂,放苍蝇,甚至还有更恶心的垃圾。
凌相作被饭菜恶心到了,会对凌寒破口大骂,甚至会对凌寒动手。
这些委屈,这些活,凌寒从没觉得自己应该跟活该要做。她只是在等,等待凌讯好起来,才能实行他的下一步计划。
图命强和胡安适有一阵子没来探望凌讯了,今天两人忙里偷空来到了凌寒家。
好在凌相作和姚丽此时都不在,图命强和胡安适进入坪地便看到凌讯在拄着椅子练习走路。
两人很是惊喜,一同走到凌讯身边,图命强问道:“阿姨,您都会走路了?”
凌讯除了四肢能协调,艰难的走几步路以外,她的嘴巴由于中风还是歪得很严重,更不能张嘴说话。
见到图命强和胡安适到来,凌讯异常兴奋,激动。
嘴里“啊啊啊”的,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胡安适说:“凌讯阿姨,觉得难就别说话,我们都懂你的。”
凌讯渐渐的平静,胡安适和图命强一同把她扶到躺椅上躺着,胡安适手里提着一些贵重的零食,她剥开了皮屑,介绍道:“阿姨,这是命强去省城特意给你带回来的蛋黄月饼,现在好了,人们的生活变好了,吃月饼也不需要等到中秋节了,随时都能买着回来吃。命强说这家的月饼在省城特别有名,我也尝试过了,味道确实不错,我们都记着你,有好吃的第一个就想到了你。”她一边掰开月饼,小块小块的送到凌讯嘴里,一边跟她唠嗑着:“你慢慢的吃,今天上午我们都有时间在这儿陪你聊天解闷,不要担心会耽误我们的事。”
凌讯满足的吃着月饼,吃相很是吓人,但这在图命强和胡安适眼中,只是凌讯悲惨遭遇的常态而已。
图命强为说道:“阿姨,如果你还能再好一点,能离开椅子走路。哪怕是慢一点,都好。如果你能说话,也能正常的进食,那就更好了。”
凌讯仍旧对他微笑。她只能微笑,即使心中有万般苦不愿连累她人,都只能用微笑盖过,不然这两个关心自己的后辈为自己担忧,分心。
“好了好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希望你可以自己动,这样你的日子就舒服多了。”图命强握着她的手,哀愁的说道:“这世上,除了我岳父岳母,您是对我最好的长辈了,我总觉得您就像我的娘,看到您这样,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所以,你要努力,好好的活着,能站起来生活就一定要站起来。”
他跟凌讯说了很多过去的回忆,图命强记着的都是凌讯的好,而这些记忆在凌讯的脑海里已经渐渐远去,很多事情她都回忆不起来了。
图命强好想她能再次自力更生,可以健康的活着,如果凌讯能好好的活着,他愿意把凌讯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赡养着,不要她为贫困的生活操一点心。
现在的愿望只是奢求,凌讯最好也就好成这个样子了,她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的样子。
凌寒从屋里走出,不知图命强和胡安适到来,见到两人不知所措,不知该说什么。
胡安适主动化解着尴尬,她起身拿了一个月饼塞到凌寒手中说:“特意送过来给你和凌讯阿姨吃的,你尝尝。”
凌寒沉默了两秒,最后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这声刺耳的“谢谢”图命强听着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凌寒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氛围,前夫和前夫的现任来看望她的母亲,她们又都是同学,站在一起莫名的不舒服。
她抓着月饼看了一眼,只想逃离有图命强和胡安适在的场所。
“有你们在这儿陪我娘,我就去洗衣服了,你们走的时候再叫我。”她看似紧张的逃离了。
图命强充满疑问目视着凌寒的背影,念叨着:“奇奇怪怪的,她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哪里奇怪了?”胡安适问。
图命强答道:“以我对凌寒的了解,你给她一个月饼,她会拿着摔地上,然后说你故意在她面前炫耀,可是她竟然跟你说谢谢,吃错药了吧她?”
“你还不允许她往好的方面变化了?”
“不,这绝不是变好和变差的问题,我是觉得,她完全是性情大变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胡安适从没把图命强的话当成一回事,她始终带着妇人之心,认为人性本善,认为凌寒只不过是变得善良了而已。
第398章 凌家的战争
说巧不巧,外出的凌相作带着姚丽和他们的女儿此时回来了。
凌相作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见到图命强情不自禁的恐惧。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惧,他故作镇定,等着图命强走到自己身边。
他知道图命强不会饶过自己,主动停下脚步在等待着。图命强慢吞吞的上前,打量着凌相作这副不靠谱的模样,还伸手把他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给拔掉了。
“凌相作!可以啊,挺潇洒的!不看到你,我都不知道大明村还有你这样闲散不用干活的年轻人,在这房子里住得舒服吗?”
凌相作强装镇定:“挺舒服的,两个女人围绕着我,这种齐人之福哪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对吧?图老板!”
“对,非常有道理,但是你不知道,人活着,什么都没有干却在享福了,这样是有违天命的,而且容易折寿。”
“你诅咒我?”
“我需要诅咒你吗?你等着看好了,你的命,不会超出我意料的太远,看你这印堂发黑的样子,你肯定会倒大霉的。”
图命强用言语之力把凌相作击溃到心烦意乱。
凌相作骂道:“你他妈才印堂发黑,你们全家倒大霉,神经病!”
骂完,他拉着姚丽的手腕走向屋内。图命强看到这样的画面不禁在背后笑了。
胡安适说道:“你总是跟他这样拌嘴,你觉得能把他从这儿轰走吗?”
“轰什么呀?人家凌寒愿意啊。”图命强还在注视着他们进屋的背影,不惜念道:“凌寒能忍到这个地步,她到底中什么邪了?”
厨房里,凌相作憋足了气走来找凌寒的麻烦,对她凶道:“怎么又把那两人招惹来了?我们的生活能不出现那两个人吗?”
凌寒冷漠的择着盆里的菜,说:“他们自己有腿,不需要我招惹。而且他们也不是来看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姚丽很是畏惧,命令的语气说道:“那你赶紧去把人给我轰走。”
凌寒逐渐变得深沉,渐渐的,她开始不再忍受两人,适当的开始反驳。
“给你把人轰走?你是谁啊?你只不过是收养在这里的一条流浪狗,哪有狗使唤主人做事的,对吧?”
姚丽横眉竖目,指责着她骂道:“你说什么?你敢骂我是狗?”姚丽火冒三丈,松开了女儿的手,她冲凌寒龇挠了上去,嘴里破口大骂着:“你这个贱货,我撕烂了你的嘴,让你骂我,我让你骂……”
凌相作看着两个女人厮打成团,很是担心外面的图命强和胡安适看到这一幕,会认为他们一直在家里欺负凌寒。
他上去使劲的扯开了两个女人:“住手,给我住手!”
姚丽已经停手了,可凌寒还是不依不饶的龇挠她,一个不小心,她的长指甲从凌相作的下颚滑过,凌相作感到疼痛难耐,手摸了一下下颚,被凌寒龇挠的地方出现了血痕。
顿时难忍心中之火,他重重的扇了凌寒一个耳光,凌寒被他扇倒趴在地上。
这一幕,恰巧被赶来的图命强和胡安适看见。
胡安适焦急的搀起凌寒,而图命强,怒视着凌相作已经没办法忍耐。
重重的一拳朝凌相作挥了过去,凌相作反过身子想还手,图命强下意思的一脚往凌相作腹部踹了过去,凌相作疼得捂着肚子毫无还击之力。
图命强怒视着他,又看着姚丽,愤愤道:“真行,你们这对狗男女是真行。寄养在别人家,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动手打主人,我今天要不在,你们俩预备把凌寒也给打伤送医院吗?哦,不对,你们这种人不会把人送去医院,你们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中风,甚至是死。”
姚丽争辩道:“是她先出言不逊的!”
只见图命强双手抱拳,按压着指关节啪啪响,他说道:“养的狗乱咬人,主人骂几句怎么了?狗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她还不能对狗撒气了?她哪儿错了?”
姚丽一再受辱,但却奈何不了图命强。她躲到凌相作身后,推了推凌相作,而凌相作也不敢向前跟图命强再起冲突。姚丽小声念道:“窝囊废!”
图命强看着两个怕得跟小鸡仔似的恶人,实在是不忍心再使用暴力对这种弱小无能的无赖了。
他叹着气,无奈的说道:“确实窝囊,你们这么恶,为什么不再狠一点呢?再狠一点对凌寒我就可以对你们再狠一点了,凌相作,你确实是个窝囊废!这几个月,你们在家里没少欺负凌寒吧?”图命强不解的面向凌寒问道:“我说你是故意在找虐吗?你把他们留在家里干什么?”
凌寒平静答道:“留在这里做个伴,不然我跟我娘两个人,家里显得太冷清了。”
图命强望着她傻眼了,实在是理解不了凌寒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那看来我跟安适对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你好自为之,我们也懒得管你们的闲事了。”他牵着胡安适的手说:“安适,我们走!”
姚丽满怀怒火,看着图命强和胡安适跟凌讯道别离开,走出铁门,她立马回到厨房里,再次找凌寒的麻烦了。
她使劲的戳着凌寒的头,骂道:“你这贱货,你前夫走了,我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你再反抗啊,你再跟我动手啊,你动手啊!”气昏头的姚丽变本加厉的欺负着凌寒,推搡着,捶打着她的头,还不断的威胁着她:“你前夫和他的媳妇不能一天到晚守着你吧?他们走了你还是得挨打,你跟我横什么呢?你找死是吗?”
凌寒被她欺负得直接摔在地面,怒视着姚丽跟凌相作,无力还手。
凌相作也盯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命运跟现实就是如此,你凌寒这辈子注定是我凌相作的女仆,不想挨打,你就乖乖的给我把饭菜做好,待会我还约了人打麻将,最好待会再弄点钱给我,听见了吗?”
凌寒嘴角微微上扬着:“好,做完饭后,双手奉上。”
“这才听话啊,你要一直都这样,我早就好好对你,也不会对你动粗了。”凌相作把她搀扶起,还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快起来吧,好好做好,弄干净点,相公晚上赢了钱给你漂亮的衣服。”
姚丽上前揪着他的耳朵说:“你说什么?你赢的钱是我,给她买什么漂亮的衣服?”
“我就是哄哄他…放手…”
第399章 跟亲妈告别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屈辱,凌寒一天都无法忍受下去了。
她乖乖的听话,把午饭做好,等着凌相作和姚丽下楼来吃饭。
吃饭的餐桌上,她还给凌相作备了五十块钱零钱。
凌相作和姚丽很是惊讶,凌寒今天的表现超乎寻常的好,打了她她还心甘情愿的拿钱做饭。过去她可没这么听话,尤其是在拿钱方面,从没这么爽快过。
上桌吃饭的两人看到餐桌上有钱心里乐开花了。
姚丽上桌便抓起了钱开始数着,而凌寒只是在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不管不问。
凌相作满意的笑着说:“表现不错,就是钱给的太少了点,下次取钱多取点,一次给个三五百,打牌更有底气,自己男人的事业,要多支持支持,懂吗?”
凌寒嘴角又微微上扬着:“你这次打牌回来,会赢得盆满钵满,再也不需要从我这里拿钱了,你大胆去玩这一回吧。”
凌相作从凌寒嘴里听到一句好话更加兴奋了,他上去搂着凌寒的脖颈,在她的额边重重的吻过一口,笑道:“诶唷,这小嘴真开了光了,真如你所说就好了。凌寒,你能变得这么通情达理,我真是感到高兴,以后你要都能这样,咱们三就一起好好的过日子,把你的钱拿出来,大家一起用,多好啊,是不是?而且你也再也不用挨打了不是?在家就要乖乖的听话,这样家里才会和谐啊,你说我说得有道理吗?”
“凌寒,你要一直这么识大体,我也都能包容你了,做姐姐的,什么都不跟你计较了,你的钱我们一起分享,我们就是一家人,行吗?”姚丽道。
两人的话在凌寒听来是如此的可笑,内心对凌相作和姚丽两人只有厌恶,憎恨。但表面,还是服从着。
“一家人!对,无论什么,都得一起分享,这样才会和谐。”凌寒对二人温暖微笑道:“吃饭吧,吃了饭你们去玩你们的,活留给我就行。”
看不懂凌寒的心,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两人从来没有多想,只要自己过得舒畅,别人的内心想法从不会顾及。
他们把凌寒想得过于简单,吃过饭后丢下碗筷,只顾自己逍遥快活了。
最可恨的是姚丽的女儿还在楼上睡午觉,她和凌相作就这么把小女孩丢在家中,更不会管凌寒会不会照看这个孩子。
两人出门时,外头开始下着瓢泼大雨。
这反常的天气,一时日光高照,一时乌云密布,就如凌寒让人看不懂的心。
她把凌讯扶到大厅里,搀着凌讯在学走路。
松开手,凌讯还是能自己行走,虽然走得踉踉跄跄的,但凌寒还是抱有期望,凌讯迟早能康复得更好。
她有一堆的事需要在今天下午完成好,搀着凌讯走了一会路后,把凌讯扶到床上躺着睡午觉了。
凌寒在床边坐了一会,她对凌讯说道:“妈,我照顾你好几个月了吧?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我能做到这个份上?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尤其是,我的身边,还拴着两条疯狗。你看到的他们对我所有的欺凌,一定也没有想过我能忍得下去,这,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着他们吗?你一定想不到,我留着他们,是为了顺利的击垮他们。”
听到这儿,凌讯仿佛听出了什么端仪,她脸上露出着急的焦急的神情,还努力的把自己的手往上提。
凌寒握住母亲的手,继续陈述道:“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听完,你或许就能理解我了。从我出去唱戏的这一年多以来,我才感受到自己离开图命强的路走得有多艰辛,林自得不把我当人,副县长不把我当人,我在他们那里,虽然挣到了一些钱,但得不到尊重,我在他们心里,应该就是娼吧。我现在好后悔当初没有听你话,走到今时今日,我是后悔了,后悔当初那么对图命强和图永易,如果当初我把钱都拿出来给图永易治病,或许她就不会死,图命强也会对我心存感激,会善待我,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啊,我的生活,回不到从前了。在外头再怎么不好,为了商儿,为了能挣到钱,我都能人,但是,回来我看到凌相作带着那个野女人把你糟蹋成这个样子,我就再也不能忍了。这个人渣,当初哄骗我,让我失财失身,让我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如今他还敢带着那个野女人回来打这栋房子的主意,敢这么消遣我,把我当女奴对待,这个人渣,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能言语的凌讯激动急躁着,凌寒使劲的握着她颤抖的手,问:“妈,你是不是想问我要干什么?”
凌讯吃力的眨着眼睛,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
“我不做什么,你别着急,真的不做什么。”凌寒抚摸着凌讯的脑门,抚慰着她躁动的心灵:“妈,你放心的在这里睡着,你不会有事的。你要好好的练习走路,努力的恢复健康的身体,以后,也许我不能再照顾你了,这几个月的付出,你就当是我这辈子做你女儿对你欠缺的孝顺吧,再多的,我也给不了了。”她忽然哭着抽泣着:“因为…因为我…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屈辱,这种没有自尊的生活了。他们加注在我身上的每一口唾沫,每一寸拳脚,每一次侮辱,今天晚上,我都会变本加厉的加注在他们身上。”
凌讯无法想象自己的女儿跟图命强结婚后,在外面挣钱的这一年多经历了什么。
她内心着急,但只能发出嗷嗷啊啊的声音,兼无能为力的泪水。
凌寒看着母亲悲惨的模样,更加想把凌相作碎尸万段了,这一切的恶果,都是他凌相作种下的。
凌寒哭着抚慰着母亲的脸颊,说道:“妈,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还要更加努力的站起来,知道吗?”
一直认为凌讯会好,一直在等,一直忍耐。今时今日,凌寒再也不想忍耐了。
凌讯非常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性,她不会轻易的变好,除非她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知道自己的女儿会要走向犯罪的道路,凌讯却不能阻止她。
她含泪看着凌寒在走出卧房,她的手从背后绕过将房门带关上,凌讯泪水横流,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消失在自己眼前。
第400章 行使计划
四个月以来,凌寒第一次走向县城。
通过熟人,她以自己失眠严重买到一些催眠的禁药。
又去到菜市场,想买一些好菜“慰劳”凌相作和姚丽这几个月的“关照”。
她依旧风采多姿,提着一个时尚的包,来到一个猪肉摊前。
凌寒被猪肉摊上的一把亮堂锋利的割肉刀所吸引了。
肉摊老板问道:“小姐,来点肉吗?”
凌寒拿起刀试了试刀口,问道:“这把刀挺好看的,卖吗?”
肉摊老板笑着说:“你这……别人都来买肉,你买刀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能自己杀猪啊?”
凌寒默然微笑着:“是啊,家里养了两头猪,只会吃的猪,比狗还不如,不赶紧杀了浪费粮食。”她不再跟肉摊老板还价,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一张五十元整钱放在肉摊上,问道:“买你这把刀够了吗?”
偷弹老板笑岔了:“够了够了,刀你拿走。”一把几块钱的刀卖了五十元,肉摊老板将钱放在嘴边使劲的亲吻着:“一天多来几个这样的客人,我改行卖刀好了。”
她从包里拿出两张报纸,将割肉的刀好好的包裹着,装进包里。
又从肉摊老板这里买走了两斤肉,一副禁药两斤肉,还有一把刀,是她这趟来县城的收获。
凌寒来到了父亲魏一采的戏班所在宅地,大概是魏一采带着戏班外出了,这里大门紧闭着。她抚摸着大门,心里念叨着:“不知道过了今晚会怎么样,如果一生将要走到尽头了,我想我这辈子最亏欠的除了图命强兄妹,就是你和妈了。爸,谢谢你教我唱戏,让我挣了些钱可以留给商儿。我是个自私的人,也不要为我担心,再见了,爸!”
父亲魏一采的落脚地,大概才是凌寒来县城最想到达的地方。
没能见到魏一采也好,见到了,聊上了,也许只是多了一个阻止自己行使策谋已久的计划。
告别了父亲,凌寒踏上了回归的路程。
回到家,她继续做晚饭,晚饭只有一个菜,加了催眠药的红烧肉。
她知道凌相作和姚丽打牌通常都会打到很晚才回来,她吃过晚饭,安顿布置好一切,安心的回到自己卧房侧躺着。
大概到了夜晚九点多,凌相作和姚丽回来了。
凌相作找不到凌寒,直接来到她的卧房,说:“我打牌还没吃完饭,去给我做。”
凌寒坐了起来,微笑答道:“我做了红烧肉,还有一大碗,你叫姚丽一起去吃吧。”
这么乖顺的凌寒,凌相作看着由衷欣喜:“诶呀,看来你真是变乖了,好,等我吃完饭好好的赏赐你,等着我啊!”
凌寒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了邪恶的微笑,今晚会发生什么,只有她心里明白。
凌相作和姚丽在饭桌上吃得津津有味,凌相作还在感慨着:“凌寒真是变了,我都没想到她还特意给我们留了红烧肉,她都好久没有买过肉吃了。”
姚丽对这碗肉的喜爱程度一般,反而觉得过于油腻,嫌弃的说道:“你就多吃点,腻不死你。”
凌相作忽然发怒道:“你会不会说话?老子最近打牌第一次赢钱,你就在这里死啊死的,我死了看你不守活寡!”
姚丽一拍桌子,怼道:“你赢钱?你能赢钱那还不是我坐在后面帮你?记得待会钱分我一半。”
凌相作气得直翻白眼,以为自己跟凌寒相处得好了,姚丽却这么烦人,他很是厌烦,气得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了一杯白酒。
姚丽只是吃了几坨红烧肉,吃完深夜的晚饭,沐浴后便上床陪女儿睡觉了。
她睡下的半个时辰后,凌相作也来到了她的房间,刚钻进姚丽的被窝,就被姚丽一脚给踹下来了。
凌相作大骂着:“有病啊你!”
姚丽回骂道:“你滚下去,臭男人,澡不洗脚也不洗,衣服都不换就爬床上来,脏死了。”
气燥的凌相作很是无语,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随后说道:“行,你不让老子睡,老子还有一个媳妇可以睡。”
凌相作夺门而出,来到了凌寒的卧房,又小心翼翼的钻进了凌寒的被窝。
从凌寒身后温柔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道:“独守空闺那么久了,想男人了吧?看你现在这么乖巧的份上,我就不计前嫌再回到你身边了,以后日子咱们好好过,行吗?”
凌寒终于把他等来了,她背向凌相作,深深的吸着气。随后转身面向凌相作,故作镇定微笑着说:“行啊,我一直都是想好好的跟你过日子的,但是不知道你跟姚丽为什么一直要这么对我。”
“哎,有时候我夹在两个女儿中间,也是挺为难的,你能理解理解我吗?”
凌寒淡然一笑,心想:我理解你?我理解你骗我的钱去哄别的野女人吗?我理解你对我和我娘拳打脚踢吗?你对我的恶,我统统都要理解你吗?
饭团看书
心里的话,在心里逐渐变成怒火,凌寒还在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她想跟凌相作多聊会天,直到催眠药在他体内开始发挥作用,等到他沉睡,她才好行使自己的计划。
“理解,我特别能理解,我本来都是一个很不好相处的女人了,可你身边还有一个不好相处的,也确实难为你了,我怎么能不理解你呢?”
凌相作释然一笑:“凌寒,你真这么想?”
“是啊,我娘这个样子,我把所有的苦都受过来了,我怎么会不想好好的过日子呢?”
听到凌寒这番话,凌相作激动的把她抱在了臂弯中:“凌寒,我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会大彻大悟,彻底的接纳姚丽和我,你能这样想,我真是太开心了。”
他背后的这张脸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呵,大彻大悟?是你们鸠占鹊巢,是你们践踏我欺辱我,何来我的大彻大悟?可笑!这世上不要脸之人也就属你凌相作最为突出了。我不需要接纳你和姚丽,等着吧,等到明天早上,你就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至于那时你开不开心得起来,就另说了。
凌相作拥抱着她久久不舍松手,他以为自己在享受齐人之福,心里正兴奋着。
本想现在和凌寒缠绵一番,可渐渐发觉自己有些困了。
松开凌寒温柔的说道:“今晚有点晚了,我们睡觉吧。”
“你不用过去陪姚丽吗?”
“不用,她睡她的,我们睡我们的。”
凌寒没有再说话了,尽管心里很恶心,还是在凌相作的臂弯中趟着。
第401章 血的代价
在催眠药的作用下,凌相作半个时辰后已经熟睡了。
凌寒从他的臂弯中钻了出来,离开被窝,看着凌相作睡觉的样子,极度恶心。
她在他脸上重重的拍打了两下:“凌相作,醒醒!醒醒!”
凌相作依旧熟睡着,没有任何反应。
凌寒邪魅一笑:“睡吧,睡沉一点,你睡着了就不痛了。”
她下了床,把自己早就准备好好的长丝袜,裤子剪烂的长布条全都拿了出来。
熟睡的凌相作被她移到了床中央,凌寒把他的四肢用长布条和长丝袜全都捆绑在床上。
或许是布条把凌相作的手脚勒得太紧,凌相作从沉睡时梦中醒了。醒来后十分疲倦,甚至眼睛都不能完全睁开。
发现自己的手脚全都被捆绑着,而凌寒却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给自己扎了一个低马尾。
“凌寒,你怎么还不睡?你绑着我干什么?快松开。”
凌寒面带微笑走到他身旁,又躺在他身边,说:“好不容易才跟你睡在一起,想跟你玩个游戏。”
“哦,你想玩那种刺激的游戏是吗?但是我今天太累太困了,下次再陪你玩,把我放开,快睡觉吧!”
“那怎么行?我盼了好几个月才把你盼到身边来,机会得来不易,我想好好的把握住机会,我也想尽快结束这种痛苦的,非人过的生活。”
凌相作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不对劲,问道:“怎么就痛苦,非人过的生活了?”
凌寒慢悠悠的坐起,道:“我的家,养了你这么个窝囊废,还要养一个完全不相识的野女人,关键是你们还那么多意见,对我骑在我的头上耀武扬威,你说,我心里会好受吗?”
凌相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越听越精神,他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道:“凌寒,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你赶紧给我松绑,我去姚丽那边睡去。”
“松绑?凌相作,你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你看不出来吗?我是故意绑着你的,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用力的绑你你都没醒吗?是因为我在红烧肉里放了催眠药,知道了吗?”
凌相作忽然紧张失措:“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从床底下掏出了在肉摊上买回来的那把割肉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凌相作的裤裆。
“你觉得自己很风流倜傥对吧?骗了我,又招惹了姚丽,很有成就感对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凌相作怒吼着。
“我要干什么?你会知道的。”凌寒露出了变态似的微笑,眼睛还在盯着凌相作的裤裆。
她手上那把锋利的刀伸向凌相作的裤头,凌相作吓得瑟瑟发抖:“不要,凌寒,不要,我求你了!”
“不要动,伤到哪里了,可就是你的肉开花流血了。”凌寒搁开了他的裤头,刀还在凌相作的大腿上滑动。
他哭着哀求道:“停手,凌寒,你停手,我知道错了,你放开我,我保证明天就打发姚丽母女走,我保证,为了商儿,以后踏踏实实跟你过日子。”
凌寒突然发怒,拿刀指着凌相作的脸说:“住口,你不要跟我提商儿,你没资格提他。我凌寒要是再相信你的话,我真的可以去投湘江河了。凌相作,你有三不该,第一不该,不该骗了我的身体生了你的孩子,这个罪,我还你!”
凌寒举起割肉刀,一到往凌相作的裤裆里砍了下去。
只听见凌相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啊!”
他疼到全身冒汗,青筋爆出,这一刀下去,他已经成了一个阉人,床单上立刻被鲜血染红。
凌寒往他嘴里塞了一摞没有用完的长丝袜,难忍疼痛的凌相作紧紧的咬着丝袜,喉咙发出嘶竭的吼声。
凌寒又说道:“第二不该,你不该骗了我的钱,去养另一个女人,你还不起钱,就用你的血肉来还。”
说完,她又往凌相作的右大腿上扎了一刀。
“嗯...”凌相作再次呐喊,丝袜减弱了他的声音,疼痛几乎要超出他的承受范围,只剩最后一点力支撑着。
凌寒接着走到了左腿位置,接着说道:“第三不该,你不该虐待了我娘,导致她中风不起,这口气,我凌寒没办法咽,所以,也要用你的血肉来还。”
凌相作瞪大着眼珠,使劲的摇晃着头,可红了眼的凌寒看都不看他一眼,又一刀深深的扎进他的左大退位置。
他满额头大汗淋漓,疼到脸胀到青红,手脚还在用力的拉扯,挣脱,只希望腾出一双手来制度凌寒。
凌寒将他死死地绑着,没有给他留一丝逃离的机会。
没有人帮助,凌相作难从束缚下逃脱。
接着,凌寒拔刀目视着他,又说道:“如果当初没有你哄骗,我跟图命强就不会离婚,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恨你,你是头脑简单,头脑发热才相信我会为了你这种人变了一种性格。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不配!”凌寒疯笑道:“哈哈哈!凌相作,你就是个白痴!你跟姚丽以为吃定我了是不是?你一定没想到我今晚会这么对你是不是?我就是要让你们想不到,因为你们欠我的太多太多了,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你现在怕我了吗?后悔自己相信我了吗?你领悟到了吗?被欺骗被伤害其实是一种罪大恶极的行为,你此刻是不是特别憎恨我?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如果是,我真是太高兴了,我总算让你尝试到被欺负被伤害的滋味了,因为你们曾经打我,推我,还有虐待我娘至中风的时候,我也是这种心情。但是那个时候,我没办法对你们下手,我只能等,只能等我娘会走路了,只能等你们更相信我了,我才能找机会对你们下手。”凌寒一抹眼泪,痛苦不堪,哭着继续说道:“可我娘还是生活不能自理,离不开人照顾,为什么我现在就下手了?因为我熬不下去了,我一天都不想看到你跟姚丽了。所以,我要弄残弄废你,让你感受一下皮肉之苦,待会我再一刀一刀的扎进你的腹部,心口,我要让你受尽皮肉之苦再死去。”
凌相作还留着最后一点气息,他想说话说不出口,只能摇头示意,让凌寒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