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 这户口，上不上
他把脑袋凑了过去。
当瞄了一个“宋”字的时候，眼睛本能的一瞪，迅速看向武将席。
只是他站的高，除了乌压压的人头，啥也看不见。
这动作，被后面的战王逮个正着。
他心想。
闺女不赶紧给老子上户口，等什么呢。
宣帝也是这样想的。
赶紧给二哥个名分啊，等着呢。
史官捧着玉牒大气不敢出，苏琉玉人直接傻了。
什么情况！
她户口本上什么时候多了人！
她眼睛眨了眨，差点没被气撅过去。
苏琉玉愣着不动，米大人也反应过来，包括祭天台上所有人。
这些个天子近臣，察言观色一流，这厢苏琉玉异壮出现，马上反应过来。
更别提，台下。
万众瞩目。
写个名字有多久，怎么台上礼部没动静啊。
这个时候，应该唱报了吧。
说些什么恭贺大魏大齐大元江山绵延昌顺，世代大好的话。
怎么了这是。
台上。
苏琉玉执笔不动。
冷静，冷静，冷静个屁啊！
她想问礼部，问史官，这户口本，你们给朕整什么幺蛾子呢。
她刮了史官一眼。
史官一脸懵，还有点委屈。
皇上凶我！
怎么了嘛。
您自个儿在户口本上加名字，怎么还自个儿生气上了。
当初为了皇贵君，把史册改了，臣都睁一眼闭一只眼，这改玉牒，臣就当没看到嘛。
都是小场面了。
背锅了，背锅了。
这渣渣龙背黑锅不是一次两次了。
唯独这次，进退不得。
身后，两位好基友正在等着。
台下，文武百官天下万民正在候着。
莫逆心下一颤。
完蛋。
肯定被发现了。
属下罪该万死！
不过......
为啥没动静？
能有动静吗！
宋彦之别看闷闷的，人家好歹是权谋之臣，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当初写玉牒就留着一手呢。
直接换上了渣渣龙的字。
他所求不多，当初求的，不过是修缮史册的史官有个印象，毕竟是天子笔迹，大概不会追究。
到时，百年后，天子驾崩，他也能有机会同葬，仅此而已。
但如今，全被两基友给打乱了。
此时，宋彦之心里也不是很好过。
沈怀舟微微蹙眉看向祭天台。
米大人大着胆子提醒一句。
“皇上......”
苏琉玉瞬间回神。
她深吸一口气，指节泛白。
然后快速的把两兄长和云崖儿落户。
史官松了一口气。
跪地高声唱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我大魏? 大齐? 大元，江山绵延，千秋大好——”
文武百官瞬间高呼。
“祝我大魏? 大齐，大元? 江山绵延，千秋大好——”
百姓齐声呼应。
“祝我大魏，大齐? 大元? 江山绵延? 千秋大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战王：妈呀? 终于上户口了，生怕闺女反悔。
宣帝：好险? 小弟当时一定是后悔了，不过，后悔没门！
两基友又在忒自傻乐，顺便发表了一下宠闺女宠小弟的落户感言，然后就快速拉着自家人，一起喝酒去了。
喝酒个屁！
苏琉玉把两基友甩老远。
“传，朱雀军统领，宋彦之觐见——”
“传，飞虎军副统领，莫逆觐见——”
第七百八十三章 请求觐见
【还有三百字，很快，差不多12点十五就替换了】
他把脑袋凑了过去。
当瞄了一个“宋”字的时候，眼睛本能的一瞪，迅速看向武将席。
只是他站的高，除了乌压压的人头，啥也看不见。
这动作，被后面的战王逮个正着。
他心想。
闺女不赶紧给老子上户口，等什么呢。
宣帝也是这样想的。
赶紧给二哥个名分啊，等着呢。
史官捧着玉牒大气不敢出，苏琉玉人直接傻了。
什么情况！
她户口本上什么时候多了人！
她眼睛眨了眨，差点没被气撅过去。
苏琉玉愣着不动，米大人也反应过来，包括祭天台上所有人。
这些个天子近臣，察言观色一流，这厢苏琉玉异壮出现，马上反应过来。
更别提，台下。
万众瞩目。
写个名字有多久，怎么台上礼部没动静啊。
这个时候，应该唱报了吧。
说些什么恭贺大魏大齐大元江山绵延昌顺，世代大好的话。
怎么了这是。
台上。
苏琉玉执笔不动。
冷静，冷静，冷静个屁啊！
她想问礼部，问史官，这户口本，你们给朕整什么幺蛾子呢。
她刮了史官一眼。
史官一脸懵，还有点委屈。
皇上凶我！
怎么了嘛。
您自个儿在户口本上加名字，怎么还自个儿生气上了。
当初为了皇贵君，把史册改了，臣都睁一眼闭一只眼，这改玉牒，臣就当没看到嘛。
都是小场面了。
背锅了，背锅了。
这渣渣龙背黑锅不是一次两次了。
唯独这次，进退不得。
身后，两位好基友正在等着。
台下，文武百官天下万民正在候着。
莫逆心下一颤。
完蛋。
肯定被发现了。
属下罪该万死！
不过......
为啥没动静？
能有动静吗！
宋彦之别看闷闷的，人家好歹是权谋之臣，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当初写玉牒就留着一手呢。
直接换上了渣渣龙的字。
他所求不多，当初求的，不过是修缮史册的史官有个印象，毕竟是天子笔迹，大概不会追究。
到时，百年后，天子驾崩? 他也能有机会同葬? 仅此而已。
但如今，全被两基友给打乱了。
此时? 宋彦之心里也不是很好过。
沈怀舟微微蹙眉看向祭天台。
米大人大着胆子提醒一句。
“皇上......”
苏琉玉瞬间回神。
她深吸一口气，指节泛白。
然后快速的把两兄长和云崖儿落户。
史官松了一口气。
跪地高声唱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我大魏? 大齐，大元，江山绵延，千秋大好——”
文武百官瞬间高呼。
“祝我大魏，大齐，大元，江山绵延，千秋大好——”
百姓齐声呼应。
“祝我大魏? 大齐，大元，江山绵延，千秋大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战王：妈呀，终于上户口了，生怕闺女反悔。
宣帝：好险，小弟当时一定是后悔了，不过? 后悔没门！
两基友又在忒自傻乐，顺便发表了一下宠闺女宠小弟的落户感言，然后就快速拉着自家人，一起喝酒去了。
喝酒个屁！
苏琉玉把两基友甩老远。
“传，朱雀军统领，宋彦之觐见——”
“传，飞虎军副统领，莫逆觐见——”
第七百八十四章 抗旨不尊
【还有400字，等下就写好了。】
小莫统领溜了。
这传旨便是问罪，他心里慌的很，跑到胡清扬面前求助，把前前后后原原本本一提，胡清扬便想保他一保。
“你小子也是个荒唐的，你先躲了躲，别闹到她气头上。”
胡清扬当年教导莫逆，是把他当飞虎军的接班人的。
这些年他伤重，莫逆一个人挑起飞虎军，就这份上，他必须保他一保。
但宋彦之就不行了。
一来，他性子本不善求人。
二来，该面对的，他必须亲自说明白。
只是。
还未等他亲自觐见，两道圣旨便先一步派了下来。
承德殿总管走到殿外，恭恭敬敬的请了礼，便把御旨递到他面前。
“皇上说，让奴才把圣旨交付给大人，还请大人选一个，奴才好回去复命。”
承德殿总管老脸笑的和蔼。
这圣旨的内容，他是没看的。
密封的烫金圣旨，是苏琉玉给彼此最后的颜面。
宋彦之心里一沉。
他看向那两道圣旨。
第一道。
是调令。
外调大梁，任大梁主将一职，官居一品。
第二道。
是罪诏。
欺君罔上，篡改宗牒，罪无可恕，罢免朝臣一职，永不入京。
永不入京。
这四个字，仿佛烫进心里，翻滚血肉，一片苦涩。
终究是。
天家无情......
“小宋大人。”
承德殿大总管轻唤一声。
“请接旨吧。”
宋彦之没接。
他抬头，一撩衣袍，跪了下去。
“微臣，宋彦之，请求觐见——”
他一字一句，沉声开口。
嗓音穿透大殿。
殿内无声。
“微臣，宋彦之，请求觐见——”
又一声。
这一声，他低下了他的头，磕在冷硬的青石板砖上。
这位少年，一身傲骨，在今夜，终于折了下去。
“微臣，宋彦之，请求觐见——”
七年日日夜夜。
七年默默扶持。
七年忠心耿耿。
到头来，不过求这私心一场。
“微臣，宋彦之，请求觐见——”
“求皇上成全——”
承德殿大总管吓了一跳。
“小宋大人别磕了。”头都磕破了！
他劝了一句。
“皇上要是见，便早见了，小宋大人是个聪明人，还是先回去吧。”
宋彦之未看他。
他只是盯着殿门? 再次开口。
“求皇上成全——”
这下子? 饶是大总管也看不下去了。
小宋大人向来是个懂礼不求人的性子。
怕是发生了大事。
他不敢耽搁，把圣旨恭恭敬敬的捧着，回到殿内? 给他求情去了。
“朕不见他。”苏琉玉埋在御案的折子上? 头也未抬：“你去回了话? 就说朕容他考虑，觐见便罢了吧。”
她心里也烦。
根本不愿意见他。
见了又怎样？
两人认识七年，兄弟一场。
到头来，朕把你当兄弟，你却想让朕上你！
“皇上? 小宋大人惯来不是讨赏求人的性子? 还请皇上念在大人忠心为国的份上，绕了他一回吧。”
大总管听着殿外在磕头，赶紧求了一句。
“朕没让他磕? 谈什么绕他？”她又道：“他要想磕，就磕个够，你派人把他轰出去。”
说完? 话口一顿。
“算了，传朕旨意，让他回府，他要是抗旨不尊，你就找几个身手好的，趁他不注意，敲昏他。”
第七百八十五章 唯有这一求
【还没写好，哭了，这章也太难写了，到底收还不收我还没想好，崩溃】
承德殿大总管不敢耽搁，还是起身去办了。
苏琉玉看了一眼折子，到底没心思处理政务，只好站起来，在殿内等消息。
自登基后，她便一直劳碌国事，这几年，也多对外亲自征战。
和宋彦之，渐渐也离的远了，虽偶有小聚，也多是谈及政务。
五年来，两人之间恪守君臣之礼，从不逾越。
只是，私下里，也不拘束，没那么多规矩就是。
但两人之间，她自问是和林斐他们一样的。
要说不同，怕是两人自小住在一处，到底更亲近一分。
这份亲近，是家人，是朋友，是挚交。
无关旁的。
她也没那心思。
苏琉玉心里叹了一口气。
不免有些苦涩。
不道破这一层也罢了。
一旦道破这一层，便以后再不能来往。
好不容易家里人都在了，如今......
“皇上，小宋大人把圣旨给撕了......”承德殿大总管跌跌撞撞闯了起来：“小宋大人抗旨不尊，这会在外面请罪呢。”
“撕圣旨！”
苏琉玉一惊。
这满朝文武，谁敢撕圣旨。
不要命了！
殿外。
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
晚色下，风起萧瑟，少年跪在雨里，那青石板砖上，印了一抹红。
地上，是两卷圣旨，被九霄的利刃划过，摊在地上，雨水打湿墨迹，让字迹一片浑浊。
“微臣，宋彦之，请求觐见——”
少年的头重重磕在雨里。
他唇色发白? 但动作确实规规矩矩，丝毫没有怠慢。
一双黑色朝靴缓缓停在他面前。
踩在蜿蜿蜒蜒的血迹里。
“当年? 林斐也是这般，拿到调令? 抗旨不尊。”
宋彦之的动作停下? 仰头看向她。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从这个角度? 可以看到天子睥睨淡漠的眼眸。
“朕记得? 那日是你和苏有余进宫谢恩? 就在御书房前，看着他行刑。”
“看来，是当日朕没打狠? 才让你觉得抗旨不尊? 可以赦罪豁免。”
她语气没半点温度。
宋彦之喉咙动了动，跪直了身子? 没在看她。
“臣有罪? 不求皇上赦免，这旨意? 臣不接。”
“放肆！”
两个字。
让周遭的宫人跪了一地。
“皇上息怒——”
“朕念你日来对社稷有功，不想责罚，但这旨意，朕下了? 便不容你抗旨? 接或不接，由不得你。”
这句说完，宋彦之直接捡起地上的剑，双手捧上，横在身前。
他低头，剑上的苍狼之目，冷而寒。
“臣，有私心。”
他嗓音一字一句，咬的清楚，带着孤注一掷沧绝。
“还请皇上看在臣七年尽心扶持的份上，给臣一个机会。”
“如若执意下旨，臣也求皇上，亲自赐臣一死。”
一个死字，轰然炸在苏琉玉的脑子里。
她想也没想，一把揪住他衣襟，直接把他拽了起来，然后一拳锤在他脸上。
周围宫人吓的大气不敢出，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闹够了没有，死在朕这里，指望朕给你收尸不成！”
宋彦之踉跄一步，显显站稳，但那双眼，却是无畏无惧。
“臣此生，唯有这一求。”
想法
一直喜欢看书，也喜欢足球，看的第一部有关足球的小说是林海听涛大大的《我们是冠军》后来又看过《禁区之雄》《冠军教父》等等。深深地吸引住我，也看过其他一些作品。但，总是喜欢用但来转折，见笑了。但是我有新的想法了。书里的主角不会像人们都喜欢的瓜帅穆帅一样冠军拿得手软，像梅西C罗一样大杀四方。而他只想静静地搞青训。看到他的学生成为中国足球崛起的种子。——献给致力于中国足球青训事业的人。
关于标题
之前有读者问我为什么没有标题。实际上我开始写的时候没想过标题，只是把脑子里的故事一点一点的写出来。一章写多少是多少。一章里面可能有一个或者两个事件，又或者只有半场比赛。就没打算写标题。
不过当我写到四十多章，我看着目录发现我居然不知道每一章的主体事件，现在已经有六十多章到六十五章了，前面的更记不清了，所以我觉得还是有个标题的更好。于是我花了一整天功夫又读了一边，一边读一边写标题，突出那一章的主体事件。
最后，谢谢大家支持。这本书保证不会进宫！
一 火苗，点燃一丝梦想
周日下午两点半，常诚吃完午饭坐在电视机前注视着即将开始的甲A联赛。四岁半的儿子点点在一边吵嚷着要看动画片，常诚一巴掌轻轻拍在儿子的屁股上：“老子一个礼拜看一次球，你也抢？”洗完碗的妻子高艳从厨房出来见到儿子嘟着嘴，两眼泪汪汪的。一把拉过儿子，说：“亏你还是爸爸，跟儿子抢什么电视。”
常诚盯着电视头也不回：“今天甲A最后一轮，我看看不行啊，每次看球这小子就捣乱。”
“行，你看吧。儿子，跟妈妈去屋里听故事去。”高艳拉着儿子的手去书房。点点挣开高艳的手：“我要爸爸讲故事。”常诚听了汗都下来了：“跟妈妈去，乖。明天爸爸跟你买薯片。”常诚连哄带骗才把儿子哄的跟高艳去了书房。“记得看完球去店里看着，晚饭点需要人手。”高艳进书房前还嘱咐一句。常诚嗯嗯两声继续注视着电视。
看了半场，常诚气的关上电视，把遥控器扔在沙发上。“他妈的，把球迷当瞎子啊。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假球，真他妈是假A。”
“你在嘀咕什么呢？”高艳从书房探出头来。
“没什么，我去店里了。”常诚站起身。
“还早呢，你球看完了？”
“不看了，扎心。”常诚气鼓鼓的出门去了。
“这是怎么了？”高艳有些纳闷，回头看见儿子正好奇的看着她，一把抱过儿子：“好了宝贝，我们去看动画片去。”
“我们先把位置分一下，苹果还是守门员，老姜前锋，蛋蛋、我、耶罗打中场，厚厚中卫，江江右后卫，老常，你还是左后。好了，今天三国杀，对手很强，动作很大，注意保护自己。”老十分配着位置，“蛋蛋左边，耶罗右边。我们先守一下。”
“准备好了吗？可以开始了吗？”对面的人也喊起来。
“好了！用我们的球，我们开球。”大家各自站好位置。球开出来了，对面的人呼啦一下猛扑出来……。
15分钟后，常诚和他的球友们输了，最后时刻丢了一球，被另一队替换下来。“可惜了，要是老姜那球进了就好了，直接把他们干下。”苹果坐在地上喘气。老十等人也围坐在一起。厚厚拿出一包烟分给大家：“今天老常是超水平发挥吗？这么给力，他们那个边锋居然被防死了，几次补位也很及时啊。”
“什么超水平，咳咳，正常水平。”常诚还没缓过来，喘着粗气，“下场我歇一下，换个人顶一场。”
“老常是技术不错，也会选位，就是胖了。强度一提起来就不行了。哈哈！一定是在自家店里偷嘴吃多了。”厚厚拍着常诚的肩膀，大家都笑起来了。
老十看着常诚说：“老常，你今天受刺激了，有几年没见你怎么疯跑过了。”
“上周末看了场甲A。”常诚说。
“你还看假～A啊！够异类的。”蛋蛋瞪起眼睛，好像看见一个稀罕玩意在面前摆着。
“明白了，哈哈，你是自找的。”这些损友哄笑起来。
“看这么多年球，还没见过输球保级的，这种联赛看着有意思吗？”老十猛吸一口香烟，吐出一团烟，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好了，时间到了，我们上场干下他们！”
江城的冬天湿冷湿冷的，屋里比外面还冷，常诚裹着一件军大衣坐在电脑前，看着网页上铺天盖地的中国超级联赛的新闻，什么中国足球新时代，开创未来的新格局，中国足球腾飞的起点等等，网上吹得热火朝天，而常诚却紧了紧大衣，摇摇头自言自语：“本末倒置啊。”高艳从卧室走出来，凑到常诚的耳边小声说：“孩子睡了，小声点。”
“不看了，我们也睡吧。”常诚关上电脑，搂着妻子回到卧室，卧室里开着油酊很暖和，儿子点点在边上的一张小床上睡得正香。常诚钻进被窝，靠在枕头上坐着，从床头柜拿出一本三国演义：“你先睡吧，我看会书。”
“睡吧，不看了，明早还要去店里呢。”
“没事，半小时吧。”常诚摸摸妻子的头。高艳也坐了起来：“一场球就把你搞得心神不灵？你是不是太脆弱了啊。”
“少来。”常诚抓住高艳伸向自己腰间痒痒肉的手，“你不懂。现在中国足球已经乱套了，还有人粉饰太平。”
“我是不懂，我也不是球迷，但我听过啊，中国足球什么时候不乱？现在越乱越好，大乱后必有大治。”高艳不屑的说。常诚被梗住了，看着高艳半天，才说：“你牛。”高艳靠在常诚的肩膀上笑着说：“这还不是你教的，没事就看三国，练字也是抄‘孙子兵法’。”
“看样子还是你老公牛。”两人闹在一处。“你这么牛，怎么不去考个教练证？”高艳抓住常诚不安分的手。
“你以为那么容易啊。不谈足球了，扎心。我们睡觉。”常诚抽出手把灯关了……。
后半夜，常诚没睡着，也睡不着了，悄悄地下了床，披上睡袄来到客厅凉台上点了一颗烟。“当教练？开什么玩笑。”常诚吐出一团烟，挥挥手把烟挥散，似乎想把心里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挥散去。他知道自己，35了，不是做梦的年龄了。虽然自己从初中开始踢球，一直到现在，却没经历过专业训练，就一踢野球的。但他热爱足球，喜欢看球，踢球，研究球，对欧洲顶级联赛和国内各球队的打法风格了如指掌。最爱玩的也是CM，冠军足球经理，对中国足球的热忱不是某些人能比的。常诚掐灭烟头，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点睡意都没有。脑袋里总有一点火苗在燃烧，怎么也灭不了。
清晨，常诚被冻醒了，他居然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晚。抹抹脸，站起来去卫生间洗簌，然后叫醒高艳和儿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高艳强睁开朦胧的睡眼问。“醒得早，就起来了。待会我送儿子去幼儿园。”常诚刚要抱起儿子，头一晕，差点栽倒。高艳一下清醒了，扶住常诚问：“怎么了？”
“没事，有点头晕。”常诚扶着床头。高艳一模常诚的额头：“哎呀，这么烫，怎么发烧了，今天你休息一天，我去送儿子，在去店里，中午给你带饭回来，我先去做早点。你再躺一会儿。”常诚知道肯定是昨晚冻着了，也没敢说，哼哼两声就躺床上了。
看着妻子把所有事忙完，喂孩子过完早，临出门时还嘱咐一句：“你自己去医院看看吧，吊瓶水，好得快些。”常诚却没听进去，脑子里那团火苗似乎又旺了些。
“喂，请问是江城足球协会吗？”常诚从自己的小餐饮店里出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电话。那天发烧，去医院打了点滴，人是好了，可那团火越烧越旺，让他这一个礼拜都彻转难眠。他明白他要做些什么，就算不成功，也努力过，不算白热爱足球这么多年。“您好，这里是前台，您有什么事吗？”一个好听的女声从手机传出。常诚定了定神说：“是江城足球协会吗？我想问一下足球教练培训。”
“您怎么知道这个号码？”女孩问。
常诚想了想说：“我查的，有个教练朋友告诉我你这里有培训。”
“哦，是这样，D级教练员培训结束了，哦，不好意思，您有哪一级教练员证吗？”女孩似乎对自己太武断有些不好意思。
这下轮到常诚尴尬了：“嗯～，那个～，还没有。”
“那您要从E级开始，我给您一个电话，您跟他联系。”女孩报出一串号码，常诚赶紧拿出一支笔，在手心上记下来。这时女孩又说话了：“您先别打，我问一下，他可能在忙，您把您的电话给我，我一会回您。”
“好的。”常诚报上自己的手机号后挂上电话，等待回电。
不到五分钟，电话回过来了，常诚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喂。”
“喂，您好。您确定要参加E级教练员培训吗？”好听的女声响起。
“是的。”
女孩说：“您把电话和姓名登记一下，开班通知您来报名。好吗？”
“好的，”常诚报上自己的姓名，电话。“大概什么时候？”常诚问。
“年后会有一期，到时给您电话。”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常诚看着手机发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走出了一步。回到自己小餐饮店里人还是懵的，还有些许兴奋。
“老板，监管局的来了。”一店员提醒常诚。
常诚回过神，伸出手：“您好。”那人跟常诚握握手说：“老板，你店里的消毒报告和采购单都有吧，过两天有检查。”
“有、有、您放心这些我们都有，不会有问题。”常诚赔着笑脸。好不容易送走监管员，常诚让店员拿出消毒报告开始填写，心却飞向足球场了。
二 进击，梦想即将启航
常诚和高艳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常诚的母亲方玲也在厨房门口边的案台上帮着切菜，客厅里常诚的父亲常林在和亲戚们磕着瓜子，聊着天，三个小孩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准备开饭了！把桌子清一下。”客厅里一阵忙乱，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扫地的扫地，拿板凳的拿板凳。高艳已经往外端菜了。亲戚们开了一瓶五粮液，摆好碗筷，菜陆陆续续摆上桌子，有藕夹，肉圆子，卤牛肉，一吊鸡汤。小孩们也不看动画片了围着桌子看着满桌的菜直流口水。最后常诚端上一条鱼，“年年有余！”大家一起叫起来。已经有小家伙伸手去抓鱼，被一巴掌打开：“这鱼是不能吃的。”小家伙委屈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年夜饭吃完了，送走亲戚们，常诚留住父母：“爸、妈，今天在这里住吧，点点也想您们。房间都收拾好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守夜。”两老点点头，他们也舍不得孙子。
凌晨1点，两老年龄大了，带着点点回房间睡了，常诚和高艳关上电视，一起把屋子收拾一遍，才回房睡。常诚躺在床上看着高艳说：“年后有个培训，我去参加一下。”
“什么培训？别搞传销啊。”高艳紧张地看着常诚，她结婚前差点被糊弄进去，听到这些就有点紧张。
“什么呀，是足球教练员培训。
“你什么时候报上教练培训的？”高艳疑惑地盯着常诚。
常诚说：“还没报呢，只是年后有一期培训，我想去。”
“你去培训，店里怎么办？孩子也要人带。我一个人搞不过来。”高艳有些不高兴。
“老婆。”常诚搂住高艳，“我只是试试看，也不会一天都在培训，再说了，店里现在人手也够，我晚饭点肯定会去店里的。”
高艳不说话，常诚凑到高艳的耳边轻轻说：“好老婆，行不行啊，你知道我最喜欢足……，啊，你了，第二喜欢足球，让我试试做我喜欢的事。”常诚心里暗暗祈祷高艳没听到那个没说出来的足字，赶紧又加一句转移一下注意力：“你上次还鼓励我去呢。”
“难怪你这两个月早上都去跑步，还说是减肥，原来是蓄谋已久。”高艳盯着常诚，常诚干笑两声，用力搂了搂妻子。“行了，你要去就去，不用管我了。”高艳挣开常诚的手。“睡吧，明天早上你还要开车去上坟。”
大年初一，小区边上的商场相反格外冷清，大街上人也不多，城里的人该回去的都回去了，该出去旅游的出去旅游了，如果不是每年初一要去祭祖，常诚一家只能把旅游时间推到初二了。去公墓的路上车越来越多，最后堵在离公墓两三公里的地方，趁这个堵车的时间，常林在路边买了纸钱、蜡烛和香。一上车就看见常诚拿着手机出神，于是拍了一下常诚：“看什么手机，开车了。”
“哦。”常诚放下手机，没开几米有停下了，常诚无奈的挂上空档，拉起手刹，又拿出手机。“怎么了？”后座上的高艳问道。
“没事，球队里短信拜年的。”
“哦。”高艳回了一声，儿子点点起的太早，打了个哈欠，靠在高艳的身上迷迷糊糊的。
“你是不是还在想培训的事？”高艳问了一声。
“什么培训？”常林回头问道。高艳告诉两老常诚想去考足球教练的事，两老一下就炸了。
“你想什么呢？现在中国足球是什么样的？以你的性格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吗？……”常林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说中国足球环境不好，混不出什么名堂。方玲也跟着唠叨半天，什么孩子要人照顾，店里也需要人管，不能什么都让高艳来做，你是一家的顶梁柱。说了半小时，常诚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郁闷着、沉默着开着车一点点往前挪。两老说话倒把点点吵清醒了：“怎么了，奶奶。”
“你爸不听话，要去当什么足球教练。”方玲说道。点点却欢呼起来：“好耶，爸爸当教练到我的幼儿园来，教我踢球。”方玲一巴掌拍在点点圆圆的屁股上：“臭小子。”点点不乐意了：“干嘛打我。”
“你这小不点，你会踢吗？”
“我们幼儿园教练说我像罗纳尔多，我要当罗纳尔多！”点点认真的模样把一家人都逗乐了。常诚在心里下定决心去参加培训，考足球教练。
年后的日子很平淡，常诚夫妻守着店，看着孩子。只是常诚依旧每天坚持跑步，锻炼，每周一次到两次踢球。高艳也明白常诚的想法，也不强求他了，只要求能多点时间看一下店和孩子。
在妻子首肯后，常诚每天傍晚又加上了足球练习，开始练习基本功，还买了一些足球训练的书籍来训练自己。高艳有些奇怪，“为什么还要练球？教练不都是站在场边叫唤吗？”常诚无语了，看着球盲妻子半天，最后憋出一句话：“你又不懂。”常诚自己清楚，自己是踢野球出来的，没经过专业训练，考教练已经落后一步了，得补课！
终于，E级足球教练证书拿到手，立刻马不停蹄的准备D级教练员培训，因为E级教练员只是中国足协为了普及草根足球而增加的一个最初级别，进一级持D级证书教练员，可从事青少年足球培训，持教业余足球队参加足协承认比赛一年可考C级证书；持C级证书者，可执教业余足球队；持B级证书者，可执教职业俱乐部二线以下球队；持A级证书者，可执教职业俱乐部。B级以上不用想了，现在先做好眼前的吧，培训青少年也是为中国足球做一份贡献吧。
“传球！！这边！！”打中后卫的厚厚高声叫道。常诚看了他一眼，抬脚欲传。对手7号迅速靠向厚厚，常诚却一个停顿，把球拨向另一边带球准备突破，7号立刻调头回追，对面还有一个光头也靠向常诚，在形成包夹之前，常诚在队友的惊呼声中一记过顶长传，球准确地落在正在愣神的老十面前，“我靠！”老十一个激灵，赶紧伸脚去接，可惜晚了半步，球弹出边界。
“靠！蒙的吧？！”老十回头盯着常诚。常诚嘿嘿笑了笑回到自己左后卫的位置。比赛刚开始，常诚露了一小手，惊呆了小伙伴们，也成功引起对手的关注。
随后的比赛常诚所在的左路打爆了对手的右路，对手连续换人都无法防住常诚所在球队的进攻，常诚利用自己的位置不容易被人盯死，回撤多拿球，并且不粘球，简单出球和老十、蛋蛋几人打出配合，吸引对手的防线，最后由常诚一脚准确的直传球或者过顶球，打穿防线，取得进球。而且常诚的位置越来越靠中间了，最后和蛋蛋换了一个位置，成拖后后腰了，蛋蛋成了左后卫。
15分钟后，比分3：1，对手丢了三球，老十，厚厚，江江各入一球，却都是由常诚助攻的。对手幽怨地看着常诚，无可奈何的下场了，另一队也叫嚣着登场了。
一小时后，常诚所在队已经连赢三场，一球未丢。最后体力不支主动下场休息。另两队却不干了：“老十，我们重新分一下队，你们几人本来就强一点，加上个吃错药的常诚，没法打了。”
“行，还有一小时时间，重新分一下队吧。你还别说，老常两个礼拜没来，一来就把别人打爆了。老十回头看着正在喝水的常诚，“你是不是吃蓝色的小药丸了？”
“呲～”常诚呛得一口水喷了出来，“滚蛋，你才需要那玩意。”
笑声中老十递给常诚一颗烟问道：“说真的，你是不是开窍了，比以前踢球更合理了。”
“我……戒烟了，你不知道吗？”常诚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说考教练的事，“我是戒了烟的齐达内呢。”
“切～！”在一片中指林里开始重新分队。常诚却想起了总是骂自己的周指导。
“传球！不要多带！一脚球！注意队友的位置！注意卡位！带多了！左边！”球场上的呼喊声似乎和脑海里周指导指挥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常诚的耳边挥之不去。
早上，常诚扭了扭昨天被踢肿了的脚踝，一瘸一瘸的带着早点回到家里，“Wewillwewillrockyou！”手机铃声响起，常诚放下手里的热干面，拿起手机一看来电，“周指导？”赶紧接通电话，“喂，周指导，您好。”
“小常啊，下周D级教练培训开始了，你能参加吗？”
“当然可以。”常诚兴奋地回道。
“那好，我把你的名字报上。”
“谢谢周指导了，太感谢了。”
“不用客气，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喜欢足球。我倒希望你能走得更远些。”
电话挂断后，常诚兴奋的跳了起来，拿到D级教练证后才算是进入足球圈子里了，可以去教小朋友了。
三 选择，妻子的支持
“你怎么还在家？还不去店里？”高艳从外面送孩子去幼儿园回来看见常诚端着热干面坐在餐桌边傻乐。
“哦，马上去！”常诚三口两口地吃完面，抹了一下嘴。急匆匆的带上店里的零钱包跑到门口，出门前还不忘亲了高艳一口。
“去死！”高艳踢了常诚一脚，常诚跳出门呵呵一笑。高艳有点纳闷：“你一大早抽什么风呢？”
“早点在桌上，晚上回来有事和你说。先走了！”常诚挥挥手上了电梯。
高艳无奈的看着常诚兴奋的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消失在电梯门外。关上门，吃过早点，把家里卫生打扫干净，该洗的洗，该抹的抹，收拾完后已经10点多了，她也没休息，换好衣服也出门去店里，要换常诚去冷冻市场进些冻货。
“喂，妈，下午您去接点点，我们没时间，今天常诚要去进货。”高艳忙完中午饭点，就让员工轮换休息，抽空给方玲打了个电话，等会下午还要守店，常诚没有那么快回来，只能让婆婆去接一下儿子了。
傍晚，常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方玲已经做好晚饭，儿子点点已经爬上餐桌上抓起一块红烧排骨呲溜呲溜的啃着，看见常诚进门，一把把手里的骨头塞进嘴里，跳下桌子，跑向常诚，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叫着：“爸爸！爸爸回来了！奶奶！爸爸回来了！”
常诚一把抱起点点：“馋猫，把骨头吐出来。”
“回来了，准备吃饭吧，点点，去电脑上把你爷爷叫过来。”方玲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常诚放下点点，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去叫爷爷吧，然后去洗手。”看着儿子一蹦一跳的去叫爷爷，常诚换了鞋，看到餐桌上的红烧排骨也情不自禁的伸手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老妈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洗手去！别带坏了点点。”方玲笑骂道。
吃饭时，方玲问常诚：“今天进货什么这么晚才回？”
“哦，我今天多进了一些，把下周的也进了。”常诚回答道。
“你每次不是只进一个礼拜的货吗？今天怎么多进了？你们做餐饮的，有些东西不能放，时间长了会坏的。”方玲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你这个老太婆又不懂，别掺合他们店的事了。”常林怼道。
“就你懂？厨房都没进过的人，还管我跟我儿子说话？”方玲也不客气怼了回去，常林不吭气了，埋头吃饭。
“放心好了，上次买了个大冰柜放仓库了，我进的主要是冻货，放几个礼拜是没问题的。新鲜菜每天都有送。”常诚慌忙打圆场。
常林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常诚，上次你去搞什么足球培训搞了一个礼拜。也是提前进了两个礼拜的货，还新买一个冰柜。这次你又有什么事吗？”方玲闻言也放下筷子看着常诚。
“嗯～，那个～，下礼拜我还要去培训一下。”没有撒谎习惯的常诚紧张地看着两老，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啪！方玲把筷子拍在桌上：“你又搞什么培训，上次瞒着我和你爸去搞了个什么E照吧，你现在又要去搞什么？”
“妈，那个E级教练证只是入门的，只算业余的，我现在是考D级的。”常诚赶忙解释。
“你，还准备搞专业的？你喜欢足球我不反对，这只是业余爱好，弄个E照玩玩就行了，你不能拿这个来吃饭吧。再说了你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你有那个精力去搞足球吗？你总不能把店里家里都丢给高艳吧。”方玲连珠炮似的发问，问得常诚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这时常林也说话了：“常诚，你妈说的对，你现在要以家庭为重。我也喜欢球，还是铁杆球迷，你都是我带出来的。但这能当饭吃吗？现在中国足球就是一个大染缸，乌烟瘴气的，还什么中超元年，狗屁！去年甲A搞的什么鬼玩意。就你这个性子能在这个染缸里混，别淹死你自己。”
两位老人一顿数落，从家庭一直到整个中国足球大环境分析的头头是道。最后证明常诚是不能去搞足球的，他不是那块料。连常诚自己都有些动摇了，看着儿子点点用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爷爷奶奶义愤填膺的样子，一边往嘴里塞着红烧排骨。好一会儿，两老说累了，各自歇下来，喝了口汤，拔了口饭，看着常诚，在等常诚做最后的总结。
“嗯～那个，我知道啦，我想想吧。”常诚还是不愿就这么妥协。
“你这孩子，”方玲又准备分析问题了，这时正在啃排骨的点点叫了起来：“我知道了！爸爸不听话，爷爷奶奶在批评爸爸，会不会打屁股？我来帮忙。”常林一口饭喷了出来。
点点这么一打岔，方玲也说不下去了，只得说道：“你好好想想吧。”转过头去把点点剩下的饭拌上一些青菜喂给点点吃。
晚饭后，方玲收拾完碗筷，和老伴常林回自己住的房子，临行前还不忘嘱咐几句，常诚也只能含糊应着。送走两老，打开电视让儿子点点看看动画片，自己把今天的货单都拿出来，一笔笔的记账。等记完账，看见点点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就过去抱起点点去洗，让他早点睡吧。把儿子安顿好了，放床上没几分钟，小家伙就呼呼的睡着了。
常诚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颗烟，放在鼻子上闻闻，又拿出一个打火机。来到凉台上，天空是漆黑的，城市的霓虹映照出这个城市的繁华，也遮住了星光。
“你在凉台上干嘛呢？点点呢？”高艳的声音传了过来。
“回来了，点点睡了。”常诚回过神来，看见妻子到卧房门口看了眼，“妈说点点今天在幼儿园没睡午觉，刚吃完饭就困了，所以让他先睡了。”
“你怎么又抽烟了？”高艳放下包，脱掉外套，看见靠在凉台门上的常诚手里拿着一颗烟。
“没有，只是拿着手里，没点。”常诚晃晃手中没有点燃的香烟和打火机。
高艳走到常诚跟前，接过他手里的打火机：“要点上吗？”
“不了，都戒了好几个月了。”常诚摇摇头。
“早上你要跟我说什么事的？看你早上那么开心，有什么好事吗？”高艳靠在常诚肩上。
“没事了，就是那个周指导让我下周去参加D级教练培训，现在不准备去了。”常诚装作若无其事，笑着说道。
“哦？是吗？”高艳狡黠的笑道？“看着我的眼睛。”
常诚刚接触到高艳的眼睛，没看两秒钟，目光就不自然的四处乱瞄。
“口不对心，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高艳拿过常诚手里的烟，“爸妈回去的时候先去店里了，都跟我说了。”
“嗯～？”常诚一愣：“我就知道爸妈会跟你说，再让你来劝我。”常诚有些无奈。
“他们说了很多，说得我头都大了，但意思只有一个，劝你不要去搞什么足球。”高艳揉揉太阳穴，把烟和打火机扔在茶几上。
“那你也不用劝了，我不准备去了。”常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拿起茶几香烟放在鼻子前闻闻。
“真不去了？”
“不去了。”
高艳盯着常诚的眼睛，常诚被看得有些发毛：“干什么呢。都说了不去，要不要发誓啊。”
“别！发了誓就不好反悔了。”高艳笑了，笑得很开心，她喜欢这样逗常诚。
“什么意思？”常诚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跟爸妈都说好了，让你去，店里有我就行了，家里两老搭把手，也没问题。”
“他们会同意？”常诚不敢相信。
“刚开始是不同意，不过我只说了一句，常诚是个成年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常诚还是有些不相信，两老的固执程度他是知道的，从小到大两老决定的事不会让他这个儿子有反对机会的。只能是先暂后奏，生米煮成熟饭，才能过两老这一关，他和高艳走到一起就是最好的例子。
“行了，事情解决了，爸妈还是讲道理的，你就不要烦了，好好准备吧。”高艳笑道，“我先去洗澡了。”
这时手机响了，来了一条短信，常诚一看是妈发来的。上面只有短短两个字：“随你。”
“老妈估计还在生气，不知道高艳怎么说的。”常诚暗想，他知道，高艳肯定跟两老有点冲突，就算他问高艳，高艳也会避重就轻，把一些事情都承担下来。
“艳，你不喜欢足球，为什么支持我去？”常诚看着高艳问道。
“你现在搞足球又不是去什么俱乐部国家队的，还不是教教小朋友，你又能过球瘾，还能锻炼身体，最重要的是能赚点生活费。有必要反对吗？”高艳眨眨她的那双大眼睛，转身去洗澡了。
常诚有点懊恼自己，自己这个一家之主没能好好调节家里的婆媳关系，还要媳妇顶在前面。
四 没人，濒临解散的球队
“发给大家的资料看一下，这是理论考试的资料。这一个礼拜大家都学得很好，希望在最后关头不要掉链子了。好了，下课，回去好好准备明天考试。”周朝阳收拾好教案，不禁感叹，快六十的人了，精力不如从前了，几年前神采飞扬的去参加足球教练员讲师培训的样子似乎记不清了。
周朝阳走出教室，一眼看见常诚拿着份体坛周报，还有几人围在后面看。
“小常，是今天的吗？”周朝阳走过去问道。
“对，今天的，这个礼拜中超开始了。”常诚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报纸，“今年估计是大连拿冠军。”
“为什么？”边上一人问道：“上海也很强啊。”
“上海是强，但是我还是看好大连，有老将***、李明坐镇，而且大连底蕴厚，年轻人也都能接上班了。只要教练能把这些强人融合好，自己不出什么幺蛾子，冠军没跑。”常诚抬起头反驳，一眼看到周朝阳在一边看着他。赶紧收了报纸，对周朝阳打招呼：“周指导。”其他几人也才注意到周朝阳，赶紧打个招呼后一哄而散。周朝阳看着跑掉的几个人，不禁苦笑：“是不是我对你们太严了？看见我就跑？”
“严师出高徒嘛。”常诚笑呵呵的说道。
“你在夸你自己吧。”周朝阳笑道，“对了，这次理论课考试，你准备得怎样？”
“没问题！”常诚信心满满。
“行，考完了，这个月底和我去一下德育小学。具体什么时候我通知你。”周朝阳拍拍常诚的肩膀。
常诚有些发懵：“德育小学？”
“对，那里缺一个足球教练，他们学校让我推荐一个，我推荐你去，你就要拿到D级证书了，拿到了正好过去。”周朝阳点了一颗烟，“还有，以后分析球不要以球迷的眼光去看，要转换你的角色。知道了吗？”
“知道了！”常诚打了个寒颤。
德育小学不大，透过大门口的栅栏可以看到一块8人的足球场，场边一圈塑胶跑道，足球场一端的球门后有两块篮球场，另一端固定着一些运动器材，在球场边有一高台，国旗在高台上的旗杆上飘扬，高台后还有一栋L形状的教学楼把整个操场围了半圈。此时一身黑色白边运动装的常诚跟在周朝阳后面出现在德育小学的大门口。
“老周啊，你总算来了。”一位精神抖擞的老人迎接过来，看起来大约五十多，不到六十岁。
“李校长啊，怎么劳驾您亲自来接啊。”周朝阳伸出双手握住来人的手。
“周讲师来了，我当然要出来迎接啊。这位是常教练吧。”老人看了看常诚，“小伙子很精神咧！”
“这位是德育小学的李校长。”周朝阳拉过常诚为他介绍道。
“您好，李校长。”常诚略略弯了弯腰，伸出双手和李校长握了握手。
“来，到办公室说。”李校长带领着周朝阳和常诚来到校长办公室。办公室里摆满了各种奖杯，奖状，还有和一些名人的合影留念。常诚居然看到当红国脚的照片，仔细看了看，发现原来这个国脚曾经在这个小学就读。
李校长泡了杯茶递给周朝阳：“好茶，今年的新茶，尝尝。”又对常诚问道：“常教练，你们年轻人喝不惯茶吧，有饮料，你喝什么？”说完拿出几瓶不同的饮料。
“不了，谢谢，我喝水就行了。”常诚礼貌的回道。
“李校长，小常对自己的要求很高的，喝这种碳酸饮料对身体有影响，所以他都是不沾的。”周朝阳帮常诚解释道，也吹捧一下常诚，让他给这个校长留个好印象。
“好好好！”李校长连连点头，笑得很开心，似乎对常诚很满意。
“对了，老李，你们学校现在怎么回事？原来的金教练呢？电话里你也没说清楚。”周朝阳问。
“你也知道，现在学校的压力很大，家长们都注重学习成绩，你知道，我们学校的特色就是足球，还出过优秀的球员，现在学校曾经的足球特色已经逐渐消失了，家长都不愿孩子们踢球了，现在只能勉强凑出一只球队，而区教委却希望我们能在市里的小学足球比赛上拿到好名次，为区里争光。金教练又被足协调到江城光谷青年梯队，因为他的C级教练证下来了。现在学校也没有专业的足球教练了，是体育老师在带足球队。家长们听说没有专业教练后就更不愿孩子们踢球了，担心被练坏了。”李校长边喝茶边把事情讲了一遍。
周朝阳听完后笑道：“难怪你那么着急。现在小常来了，教练问题解决了。也可以放下一块石头了。”
“还有几块大石头在心里压着呢。”李校长叹了口气。
李校长和周朝阳越聊越起劲，天南地北的聊个没完，常诚插不上话，只能对着喝空了的杯子发呆。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李校长应了一声。办公室门开了，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校长，你找我？”
“哎，小肖啊，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足球教练。”李校长指着常诚介绍。又指着进来的年轻人介绍给常诚：“这是学校的体育老师，肖志老师。球队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他。”
常诚站起来和肖老师握了握手。
“肖老师，你先带常教练去熟悉一下吧。中午一起吃个饭。”李校长一句话让常诚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继续在校长办公室里听两老头聊天了，完全没共同语言啊。赶紧站起来和周朝阳打了个招呼就和肖老师一起出去了。
“这个学校还有个足球场，挺不错的。”下楼时，常诚礼貌性的说道。
“这个学校也就这个特色了。我带你去看看设备室，和你的办公室。”肖老师似乎有些不耐烦。
常诚跟着肖老师先去了设备室，里面训练设施基本齐全，不过旧损的不少，勉强能用。还有其他运动设施也和足球训练设施堆放在一起，常诚看得暗地里直摇头。看完设备室，常诚有跟着肖老师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在L形状的教学楼的角落，面积不大，里面摆着一块活动白板，两张桌子并在一起，两把椅子一边一个，居然天花板上还有一个投影仪。“训练设备不咋的，办公室倒是有模有样的。”常诚小声嘀咕着，看见桌上摆着一块战术板，随手拿起看了看。
“这就是你的办公室，这些你都可以用，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我的办公室就在楼上。嗯～那个……，你先自己看看吧。”肖老师欲言又止。常诚觉得这个肖老师有些奇怪，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点头应着。
那肖老师转身刚要跨出办公室，却停住了，只见他绕绕头，似乎在决定着什么，突然一跺脚，转身问道：“常教练，你准备在学校待多久？”
常诚被问得一愣：“什么？”
肖老师把办公室门关好，回头郑重地问道：“常教练，我想知道你会在学校里待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学期？”
“嗯，我想我会按和学校签的合同来吧，一般不会中途走人。”常诚中规中矩的回答。
“那就好。”肖老师似乎有些不信。
常诚把肖老师按在椅子上，自己拿过另一个椅子坐在他的面前，决定问个清楚，要不然对自己开展工作极为不利。
半小时后，常诚搞清楚来龙去脉，原来这两年学校出了个当红国脚引来不少人的关注，有些基层教练就走关系来到这个学校来当教练镀金，然后借助这个学校足球的名气提高自己的身价，再转去其他青训俱乐部。最长的一个学期不到，最短的两礼拜。学校教练最多的时候有六个教练，最少就是没有教练，只有一个体育教育专业刚毕业的肖志老师顶着。而上学期刚走的金教练调去光谷青年梯队，收入翻了一番，还不包括奖金。这两年把这个学校的影响力都消费殆尽了，这学期开学以来足球队再没有教练来了。
“现在足球队一团糟，很多孩子都走了，都快凑不齐上场队员了。倒是把这办公室搞的富丽堂皇的，都是给别人看的。再不好好搞，足球队就完了。”肖志说着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常诚拍拍肖志的肩膀郑重说道：“我是来带队的！不是来镀金的！”
回去的路上，常诚一直没说话，周朝阳看了看常诚：“看样子你知道这个队不好带了吧。”
“是的，那个年轻的肖老师跟我说了。”常诚也没隐瞒，把学校了解到的事情都告诉周朝阳。
“难怪你那么爽快的把合同签了。看样子我没看错人。”周朝阳站着不走了，看起来有些累了。
“周指导，前面有椅子，您坐一会吧，我去帮您叫个车。”常诚扶住周朝阳。
周朝阳看着常诚的背影，似乎看到年轻的自己。
五 启航，一切从零开始
常诚站在操场上，脖子上挂着哨子，面前站着七个孩子，他打开手里的战术板夹，里面有一张写着足球队员的名字和班级表格，照着上面开始点名。
“柯林！四年级。”
“到！”
“魏涛！四年级。”
“到！”
“姜云涛！三年级。”
……
“姜云涛！”常诚又叫了一遍。
“教练！姜云涛好久没来了。他爸爸不让他踢球了。”柯林举手叫道。
“嗯。”常诚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七个孩子，再看看表上十八个名字，不由暗叹道：“一半人都不到啊。”
常诚想了想，说：“同学们，排好队，刚才没点到名的按高矮顺序自己报名。”孩子们迅速排好队，开始报名。
“张杰，四年级一班。”
“王飞，三年级三班。”
“张成渝，三年级一班。”
“李潇，二年级一班。”
“何超，一年级二班。”
常诚把名字记下，说道：“好，同学们，我是你们的新教练，以后就是我带着你们踢球。可能直到你们小学毕业。好了，现在先热身，围着操场跑四圈。现在开始，出发！”常诚拍着手为小队员们鼓劲。
在小队员们跑圈时，常诚和肖志从设备室里把各种器材拿出来。小球员们跑完四圈，气喘吁吁的回到常诚跟前，常诚带着他们进行拉伸活动，关节活动，持续15分钟。之后一人拿一个足球进行颠球训练，常诚也可以看看这些小球员到了什么水平，他该考虑怎么教这些小球员。
十分钟颠球，三个四年级的不怎么样，倒是三年级的张成渝还能颠几下。而一年级的何超和二年级的李潇属于完全不会，不是颠球，而是追球。常诚感到头有些疼。他没想到有名的足球小学居然只有这个水平，让他昨天的准备的预案完全不能用。
常诚只能临时改变计划，让两个小一点的进行基础带球，大一点的加强球感训练。一套球感训练动作下来，只有张成渝完成的比较完整，其他几个只能算是接近及格线。
训练结束，常诚把孩子们送到校门口交给家长后，拉住肖志：“肖老师，待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不了，谢谢你。”肖志想都没想拒绝了，今天他注意到常诚的训练有些乱，跟他这个体育教育专业教的没什么两样，顿时觉得常诚又是一个来混日子的，上次见面的信誓旦旦又成了空谈，让肖志提不起一点兴致，回应常诚的邀请了。
常诚也急了，一把抓住肖志的胳膊：“帮帮忙，我有事想请教你。”
肖志看着常诚急切的样子，心一软：“好吧，吃饭就不用了，有事就说吧，晚一点我还有事。”
“行，去办公室说。”常诚也不矫情，拉着肖志来到办公室。
“我想问一下之前的教练员是怎么训练的？还有最后金教练走后训练的情况。”常诚看门见山的问道，“还有今天训练你也看出来了，这些孩子的基本功很差，这几个孩子只有张成渝强一些。我可能是太乐观了，训练预案做的高了些，我想问问，那些没来的孩子的水平和这几个都差不多吗？”常诚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肖志有些懵。肖志看着常诚诚恳的样子暗想是不是看错了常诚？回过神来的肖志还是详细的介绍了这两年球队训练的情况。
常诚这才发觉这支球队比想象中的情况还要糟糕，两年来，教练如走马观花般的更换，训练毫无质量可言，最后一段时间是肖志在兼职带队，还有学校的体育课要上，根本无法兼顾，结果是训练完全不成系统，有心踢球的孩子都去校外培训机构学习，而只抱着锻炼一下心态的孩子干脆就不来了。今天来的七个孩子基本都是家长忙，不能按时接孩子才留在足球队训练，现在训练的孩子里，除了两个小的是刚被老师哄进球队，其他四人算是踢得还可以的，没来的那些孩子大部分还不如他们四个，只有那个叫姜云涛的孩子踢得很不错，他爸爸花钱带他去其它地方训练足球了，不愿他在学校里荒废掉。
常诚揉揉太阳穴：“这也是出过国脚的学校，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不是国脚害的，两年前还不是国脚时，学校足球队发展得挺好，自从入选国家队后身价暴涨，连带着学校教练身价也涨。被区里教委和市里足协列为典范。有人就削尖脑袋往里钻，混一段时间就成了什么狗屁优秀青训教练了。结果，原来愿意干的教练就被挤走了，来的这些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都不是什么好玩意。”肖志也发起牢骚。
“大连东北路小学出的国脚更多，也没见球队变成这样。”
“你当德育小学是东北路啊。”
两人越聊越投机，直到手机铃响，两人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肖志按下接听键：“喂，妈，我不回来吃饭了，您先吃吧。……”肖志刚挂电话，常诚就对他说：“走吧，去我店里吃吧，我请客。”肖志这次没有回绝，跟着常诚出了学校。
两人一路来到常诚的店里，高艳正在前台忙碌着，看见常诚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清瘦的小伙子：“常诚，这是你同事？”
“是的，这是肖老师，学校的体育老师。这是我爱人。”常诚相互介绍一下。
“叫师傅弄两个菜，我们还没吃呢。”常诚一边对高艳说，一边拉着肖志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常教练，你家开店的？”肖志左右看了看店里，生意还不错，“生意挺好的，你怎么去做教练？这开店比在学校里做教练要强得多啊。”
高艳正好拿了两瓶矿泉水过来：“他就好这个，据说他在读大学的时候，有个漂亮女孩追他，他怕妨碍到他踢球就拒绝别人了。”
“嗯，好吧，当我没问。”肖志神情有些古怪的看着常诚。
“去去去，忙你的去。”常诚挥挥手赶走高艳，尴尬的笑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
吃完饭后，常诚把肖志送到街口，“就送到这吧，你回去帮帮嫂子。”肖志握着常诚的手。
“好的，路上小心，明天见。”常诚用力握了握肖志的手，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谢谢你了。晚上我再做个预案，到时候请你这个教育专业的帮忙看看。”
“我觉得你会当好教练的，你跟之前的那些人不同。”肖志看着常诚的眼睛，郑重得说道。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操场上，还是七个孩子，常诚却没有沮丧，相反有些兴奋。
肖志还没来，他今天要去学习，晚些时候才会来。常诚先带领孩子们做完一套拉伸运动，活动关节。然后把他们聚集在跟前：“同学们，你们喜欢踢球吗？”
“喜欢！”孩子们一起叫道。
“喜欢足球？那足球喜欢你们吗？”常诚又问。
这次孩子们没有立刻回答，在底下交头接耳。柯林举手回答道：“足球又不是人，它怎么喜欢我们呢？”
常诚笑了笑，拿出一个球放在地上，右脚踩住足球往左脚上一拨，球撞到左脚弹了起来，右脚顺势围着球绕了半圈，在球落地之前又颠了起来，两只脚换着颠了几下后，一个大脚，把球踢得高高的，落下时常诚脚背轻轻一卸，球被常诚稳稳地停在脚下。“你们觉得足球听话吗？”
孩子们眼里都是小星星了，异口同声的叫道：“听话！”
“为什么听话呢？”常诚笑道。
“因为教练技术好！”魏涛呵呵答道。
“少拍马屁，没用。”常诚摸摸魏涛的头，“因为，足球喜欢我，他和我是好朋友。所以他愿意听我的话。”
“足球是你的好朋友！”王飞夸张地瞪大眼睛。
“对啊，看起来足球现在还不喜欢你们，你们能让足球喜欢上你们，和你们也交上朋友吗？”常诚笑眯眯的问道。
“能！”孩子们争先恐后的回答。
“好，我们来看看谁最先和足球交上朋友。现在每人拿一个球，围着操场带球跑，两圈，不要求时间，只要求球始终要在脚下，不要把你的朋友搞丢了哦，记住了吗？”话音刚落，孩子们拿上球，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李潇，你慢一点，记住教你的带球方法，别让你朋友跑了。”
“何超，你朋友跑了，捡回来，回到原地重来。”
……
操场上不停响起常诚的声音，还有孩子们的欢笑声。学校门口有一个小孩呆呆地看着操场上足球队训练，小脚不停地踢着地面。
“姜云涛，你爸又来晚了？”一个女老师问正在发呆的孩子，“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爸？”
“不用，我等一会。”发呆的姜云涛摇摇头，继续对着操场发呆。女老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操场上正在进行颠球训练的足球队。孩子们虽然有些笨拙，但是他们很认真，很努力的样子，让人觉得这几个孩子组成的球队充满活力和希望。
六 完善，新的球队
“咦，姜云涛？你爸又来晚了？”匆匆忙忙赶回来的肖志在学校门口看见正在发呆的姜云涛。
“嗯！肖老师，你是第三个问我的了。”姜云涛说，“那个教练是新来的？”
“是的，要不这样吧，你先和我去球队，你爸爸来了让他去操场来接你。”
“好的。”
肖志和门房里的大爷打了个招呼，带着姜云涛来到操场。
常诚远远地看见肖志带着一个孩子往这边走，大声说道：“肖老师，你左边有个球，踢过来！”
没等肖志反应过来，身边的姜云涛已经闪了过去，熟练的踩住球，拨到顺脚的地方，然后抡起脚，准确的把球踢到常诚跟前，常诚把球停下，看着这个孩子一会儿，又把球踢了回去，“再来一脚！”
姜云涛也不客气，砰的一脚用力把球抽了回去。常诚慌忙伸脚截下足球。
“这孩子不错，是球队的吗？”常诚问刚走到旁边的肖志。
“是，……”
“姜云涛？”没等肖志回答完，常诚插问一句。
“你怎么知道？”肖志有些吃惊。
“还是你告诉我的，学校球队里就姜云涛是个好苗子，现在还在外面培训。就他刚才两脚球，就看得出来他的球感比这帮小子高了不知多少。而且还是我们学校的，我还猜不出来吗？”常诚今天有些兴奋，又把脚下的球踢给姜云涛。
“今天他家长没来接他？”常诚问肖志。
“这孩子妈妈长期不在家，在外地工作，爸爸也忙，时不时加班，家里老人也不在了，本来在球队里训练，老师能帮着照看一下，结果足球队搞成这个样子，他爸爸不愿意让孩子练废了，就不来了，每天让他在学校门口等他爸爸。”肖志叹惜道。
常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想和他爸爸谈谈，这孩子看见足球眼里就放光。”
“我也是这个想法，要不我把他带过来干什么。”肖志狡黠地眨眨眼。
常诚看着跟着球队训练的姜云涛，所有队员都围着他，他像一个明星一样，在这支球队里闪着光芒。
训练结束后，其他孩子都被家长接走，姜云涛的爸爸还没有来，常诚帮姜云涛把汗擦干，拿了一块毛巾垫在孩子的后背。然后陪着他在学校门口等着。
天已经擦黑，路灯也亮了。学校门口出现了一个疲惫的身影。
“爸爸！”姜云涛跳起来跑向那道身影。
常诚也站起身来，走向那人，伸出手与那人握了握：“你好，你是姜云涛的爸爸吧。”
“你好，麻烦老师了。谢谢老师。”姜云涛爸爸对常诚表示感谢。
常诚发觉姜云涛的爸爸准备走，急忙叫住他：“嗯，姜云涛爸爸。”
“还有事吗？老师。”姜云涛爸爸问。
“这样的，”常诚组织一下语言：“我是学校新的足球教练，这孩子球感，踢球的节奏非常好，是个好苗子，能让他回足球队吗？”
姜云涛爸爸听完常诚的话低头不语，常诚有些担心，根据现在学校足球队的风评，估计会有波折。
“不用了，孩子现在在外面培训，估计没什么时间在学校里训练。”姜云涛爸爸沉默了一会还是拒绝了。
“这样吧，平常如果您赶不及来接他，就让他到球队训练，一边训练，一边等，我们也能照看一下，你来了就可以把他接走。”常诚灵机一动，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姜云涛爸爸又沉默了片刻：“可以，那麻烦教练了。”
“没事，应该的。”常诚摆摆手和姜云涛父子作别。
晚上，肖志打电话给常诚：“常教练，今天和姜云涛爸爸谈了吗？”
“谈了，不过看姜云涛爸爸很累的样子没谈多久。”常诚把今天和姜云涛爸爸谈的内容跟肖志讲了讲。
“弄半天还是没成啊。”电话里肖志的声音有些沮丧。
“谁说的？不是答应如果他加班不能按时接孩子，就让他和球队训练吗？只要来几次，他爸爸就会消除顾虑让姜云涛回到球队。”常诚信心满满。
一个礼拜过去了，小队员们有了明显的进步。周一放学时，姜云涛爸爸专门找到常诚，除了感谢常诚对姜云涛的照顾，还有就是姜云涛正式回到球队训练。原来上个礼拜的几次训练已经深深地吸引住姜云涛。他爸爸也看了两次训练，才决定让姜云涛回来。临走时还对常诚极为郑重的说：“希望你能对孩子们负责！”
常诚也只回了一句：“我不仅是个教练，也是个父亲。”
又是一个礼拜四，深夜，常诚常诚坐在电脑跟前，查询着青训资料，手里拿着个本子不停地记着。高艳拿了件外套披在常诚的肩上：“快12点了，早点睡。”
“好的，我把这些整理好就睡，不会超过12点。”常诚答应着。
不一会儿，常诚关上电脑，收起手上的笔记本，放在桌上的小书架里，书架里放着各种足球训练的书籍。常诚整理好电脑桌，转身看见高艳坐在身后一直看着他。
“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高艳懒散的靠在沙发上。
常诚一屁股坐在高艳旁边，一把搂住：“等我干嘛呢？”
高艳赶紧推开：“小声点，儿子刚睡着。”
“嗯嗯，小声，小声。”常诚压低声音，把高艳抱住。嘭～，常诚一不留神，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来，高艳也被带下来，摔在常诚身上。“哎哟～”常诚叫了一声。高艳慌乱地站了起来：“怎么了？摔到哪了？”
“没事，手磕了一下。”常诚站起来，甩甩手。
“睡吧。”高艳挽着常诚的手臂回到房间，看着小床上的点点呼呼睡着正香。
“没想到做个小学教练这么麻烦，这两个礼拜每天都搞这么晚，我看你的笔记都记了快两本了。”高艳坐在床上，靠在常诚的肩膀上。
“没有什么事是简单的，你不记得我们刚开店的时候，一熬一通宵，白天看一天店，还不是挺过来了？现在比那时候轻松多了。”常诚抓住高艳的手，在手里抚摸。
“你记了这么多笔记，你球队的训练都能用上？我记得你第一天回来还抱怨球队只有7个人训练。站在操场上有种白雪公主的感觉。”高艳取笑常诚。
常诚捏了捏高艳的手笑道：“现在可不一样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姜云涛吧。”
“记得，你说那个踢得不错，他爸爸总是很晚才来接的那个孩子。”
“对，他现在回到球队里了，仅仅两次训练就把他吸引住了，而且也说服了他爸。而且现在球队训练搞得有声有色。这不，今天又回来两个，一起加起来有十个人了。估计下周会有更多的人回来。”常诚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高艳有些痴迷地看着他。
“你是用什么办法吸引住他的？”
“简单，玩游戏。”
“啊？！”
“我记笔记，整理笔记，就是在研究怎么玩游戏。”
高艳一头黑线。常诚看着高艳的表情不禁有些好笑。
“这么大的孩子，一板一眼的教，没几天剩下的七个就没了，那就不是白雪公主，而是光杆司令了。”常诚笑着解释：“我第一天训练就估计错了，所以我改变了想法，首先得把人都弄回来。怎么弄？只能是引起他们的兴趣，引起他们兴趣的办法是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玩游戏。足球比赛本来就是一种游戏，一种最好玩的游戏，要不然怎么是世界第一运动。所以，我就研究游戏，在游戏里提高他们的兴趣，提高他们的身体，提高他们的技术，提高他们的智力。”
“踢球还能提高智力？不是长得高，跑得快才踢得好吗？”
这下轮到常诚一脸黑线。
“这么说吧，球员是一台电脑，身体是硬盘，脑子就是CPU，硬盘再大，CPU不行也白搭。你说是吧。”
“哦。”高艳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
“现在我整理出来的训练方法，也就是游戏，主要针对小学孩子的，主要有，柔韧性，关节力量，基本功球感，观察能力，以及思考能力。如果能养成良好的踢球习惯，对他们以后的帮助非常大。”常诚越讲越兴奋：“如果人多了，我准备分成两个版块，一个有一定基础的，可以进行简单的战术训练，一个是没什么基础的，以练基本功为主。而且肖志也提出来教育心理问题，我觉得也可以加进去，这些问题要去问问肖志。他是教育专业的，应该接触过。嗯，这也是个问题。还有如果有可能，我还想每周组织一次比赛，这样能增加他们的比赛经验……”常诚正说着起劲，突然听到旁边传来轻轻的呼噜声，低头一看，原来高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常诚小心的把高艳放平，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再次打开电脑，拿出一个新笔记本，记上“少儿足球训练心理”。
七 你们，没有人能替代
早上，常诚急匆匆赶到学校会议室，肖志在会议室门口等着他，“来了，别着急，校长和教导主任还没来。”
“吁～，还好，我可不想第一次开会就迟到。”常诚拍拍胸口，“今天开会什么内容？”
“没什么内容，领导讲讲话，喝喝茶，吹吹牛。”肖志压低声音说。
常诚有些无语，这么紧赶慢赶的跑来开会，结果是个茶话会。
肖志拍拍常诚：“进去坐着吧，校长马上就到了。开完会还要训练呢。”
不一会儿，坐在角落里喝着矿泉水的常诚看见李校长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沓纸，后面还跟着一个岁数五十左右，挺着个将军肚的男人。
“奇怪了，校长没有拿茶杯来？估计有情况。”肖志小声的对常诚说。
李校长向大家介绍：“这位是区教委的办公室主任，大家欢迎！”
啪啪啪，一阵掌声，常诚也跟着有气无力的拍了两下。那男人对着大家点点头，双手虚按两下：“诸位老师好，我就是个旁听的，大家继续。”胖男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马上有一人送上一瓶矿泉水。
李校长继续说道：“今天区教委发了文件，先发给大家看看。”旁边一人赶紧接过李校长手上的纸，发了下去。李校长伸手在桌上一抓，抓了个空，才发现茶杯没有带过来，另一边的人立刻送上一瓶矿泉水并拧开瓶盖。李校长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这是市里晚报杯小学生足球比赛的赛程及安排。区里要求我们学校作为足球特色的典范，一定要取得好成绩。常教练！”
“在呢。”常诚站起身。
“好，坐下，坐下。你有信心吗？”
没等常诚开口，肖志插道：“当然有信心，常教练现在很受球队欢迎。”
“好！有什么困难，可以提，我们全力支持。”李校长点点头。然后，没有然后了，会议又成了茶话会。
会议结束后，常诚拉住肖志：“为什么不让我把问题提出来，球队现在问题一大堆，怎么能取得好成绩？”
“私下说，我们私下跟李校长说，教委的人在这里，球队的问题会驳校长面子的。”肖志拉着常诚慢慢的拖在后面。
下午，常诚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准备今天的训练方案，肖志从外面进来：“老常，区教委的走了，我们去校长办公室吧。”
“不用，我去就行了，你下午还有课，别耽误了。”常诚收好文件夹，直接往校长办公室走去。
校长办公室门口，常诚敲敲门。“进来。”里面传来李校长的声音。常诚推门进去打了个招呼：“李校长。”
“哦，常教练啊。正好要找你呢。”李校长看见来人是常诚，招呼道。
“李校长有什么事先说吧。”常诚坐在李校长对面的椅子上。
“还是足球队的事情，自家事自己清楚，我就想问问，现在训练得怎样？”
“我也是来跟您说说足球队的事，球员都已经开始进行系统训练了，您不用担心，但我们还需要先尽快解决几个问题，解决好了才球队才能完全走到正轨上。”常诚直截了当的说道。
“好的，你先说说球队的问题，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李校长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好，先说需要最先解决的，球员问题，到现在球队只有十人训练，到时候打比赛连上场的人都不够，而且高年级一个都没有。如果球员找齐，我一人照顾不过来，还需要一个教练。还有，这次比赛一放暑假就要开始，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时间很紧。球队也需要打比赛，习惯熟悉比赛氛围，以免正式比赛时候紧张，不能发挥正常水平。”常诚接过李校长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最后说一下，这些孩子们就算是有罗纳尔多的天赋，短短两个月不到，就不要想取得多好的名次了，只能尽力而为吧，走多远算多远。”
李校长沉默了一会，问道：“不能取得好成绩吗？”
“尽力而为。”常诚简单直接的又重复一遍。
“这样吧，球员问题不着急，我找一下金教练，看能不能比赛时借几个球员我们学校。”
“借？怎么借？”常诚疑惑地看着李校长。
“借几个小球员，顶替我们学校的，名字用我们学校的学生的名字，这样就不会出问题。这几年我们就是借来几个球员，才取得较好的成绩。”李校长的话让常诚升起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
“去年是去年，我还不是这个球队的教练，今年是今年，我已经是这只球队的教练，我不允许这种事在我的球队里发生。”常诚盯着李校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校长吓了一跳，有些奇怪地看着常诚：“常教练，这几年，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而且不仅是我们学校，其他学校或多或少都有借来的小球员，要不然怎么能取得好成绩。那些没有路子的学校那一次不是垫底。”
……
办公室里传来一阵阵争吵。
“我不需要，你先帮我把球队里的球员招齐吧。麻烦你了。”常诚有些心灰意冷，“我先走了。”
“小常啊，你怎么就不开窍呢？”李校长痛心疾首，气得直拍桌子。
回到办公室的常诚收拾一下情绪，开始准备下午的训练。不一会，肖志下课回到足球队办公室，看见常诚一脸阴沉，问道：“谈翻了？”
“嗯，肖志我问你，前几年参加比赛都是外借的球员吗？”
“啊，是啊，每个学校都有，我们学校能借到职业梯队的呢。”肖志有些自豪。
“你是学教育的，你想过我们学校这些小球员会怎么想？对他们人生第一个教授知识的学校怎么看？我不是什么圣人，我也作过弊，打小抄，撒谎骗人，自私自利，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净土，我的是家和足球，你的呢？以后这些孩子的呢？”常诚眼里闪着光，看着肖志。肖志沉默了，脸上的自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
不知道是教委领导来校的原因，还是和校长吵架的原因，今天训练又回归两人，都是高年级的，一个五年级一班的廖晨，一个六年级一班的江晓旭。再加上上次回归的两个四年级三班的张卓和李伟。总人数已经有十二人，常诚稍微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没守门员，名单上的两个守门员还没回来，看样子要自己去跟学生家长做做工作了。
这天训练完后，看见一个男孩在篮球场上笨拙的投着篮，而旁边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笑盈盈的看着孩子投篮，男孩投篮很笨拙，投了好几个，一个都没进，好几个都砸在篮框边上反弹开，但是他对篮球落下的点判断十分准确，总是在球没落地的时候接住篮球。常诚不由得停住脚步看着这个孩子努力地投篮。直到那少妇叫了一声：“冯雅辛，时间到了，我们回家了。”
冯雅辛？常诚一个激灵，这不是名单上守门员的名字吗？常诚顾不上许多，三步并作两步敢上前去：“您好！这位同学是冯雅辛吧。”
“是的，您是？”少妇奇怪的看着来人。
“哦，我是学校足球队的教练，您是他家长吧。”
“你好，教练，我是他妈妈，你有事吗？”少妇的语气立刻变冷。
常诚感到有些尴尬，为了足球队只能硬气头皮继续说：“是这样的，您儿子之前参加了足球队，我想问一下，什么时候能回来训练。”
“哦，这段时间都没空，他准备去参加篮球培训了。”
常诚心里暗骂学校把球队搞得乌烟瘴气，脸上却堆起笑容对着冯雅辛的妈妈说：“是这样的，我是前两个礼拜刚调到这个学校，这个学校作为有名的足球学校有不少好苗子的。作为新教练，能和孩子们共同学习提高也是我的荣幸，现在球队很多人都回来训练了，还需要一个优秀的守门员，我听肖老师说过，冯雅辛就是个优秀的守门员。所以我真诚地邀请冯雅辛回到球队。”
少妇脸更冷了：“不去，难道还要我儿子回去坐在板凳上，看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孩守门吗？”
常诚一听就明白了，估计这孩子参加过比赛，只是无法上场，位置被借来的小球员顶替了。于是正色道：“之前的事，我向您和您的儿子冯雅辛道歉，这次我向您交个底，不会有外来球员了，只要我还是这个学校的教练。”
晚上，常诚接到周朝阳的电话，周朝阳告诉常诚说校长很生气，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周朝阳宽慰常诚，让他就照自己的想法办，他会帮助常诚解决学校的一些问题。常诚从周朝阳声音里听出来无奈，也听出了期待。
第二天训练时又多了一人，冯雅辛被他妈妈送过来归队，常诚心里一阵激动，感激的向他妈妈点头致谢。现在训练人数也多了，常诚设计的游戏让孩子们的欢笑声充满了整个学校，常诚心情逐渐好了起来，听着孩子们的欢笑声，看着这些孩子一天天的进步，常诚越发下定决心，要让这些孩子参加比赛，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是不可替代的。
八 思考，从一开始就要学会
中超联赛已经开始一周了，常诚的球队已经进入正轨，现在球队已经有十四名队员，守门员一人，训练内容也越来越丰富。今天的训练场上除了三个二年级以下的队员还在进行和足球交朋友的游戏，其他队员已经开始抢朋友的游戏（抢圈）。常诚时不时的指点一下，又要去给低年级的小球员做示范，两头忙得不亦乐乎。肖志只能在旁边帮忙捡捡球。最后训练完毕，常诚带着大家围成一个圈，开始做拉伸动作。
“今天大家训练表现都不错，大家知道我们要去参加比赛了吧，所以我想今天选一个队长出来。有什么好建议吗？”
小家伙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大部分意见都是选择姜云涛。常诚问：“为什么呢？”
小家伙们都说姜云涛技术最好，打对抗时总是能过许多人。
常诚笑笑说：“我提议一个人当队长，你们考虑考虑。”
“谁啊！”一双双眼睛期盼着望着常诚。
“冯雅辛。”
“啊～”小家伙们吃了一惊，齐齐看向球队唯一的守门员。冯雅辛没想到常诚会点他的名字也傻愣愣的看着大家。
“为什么教练要选冯雅辛？”柯林问道。
“球场上谁能够看到整个球场？守门员！他是球队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最关键的一道防线。因为他是最后一个人，所以他看得到自己球队防守的问题，和对手进攻的方式。他需要在球场上不停地提醒大家，大家才能提高防守。而且守门员也是进攻的第一发起者。因为他能看到全场，能找到对手的漏洞。你们觉得呢？”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高年级的似懂非懂，低年级的一脸茫然。
“好像太深了点。”常诚自嘲道，“这样，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打一场小对抗赛。我来分组。”小队员们一听打比赛立刻兴奋起来。常诚把姜云涛，柯林，江晓旭，廖晨分为一组，门将是一年级的何超。另一边是王飞，张成渝，张卓以及二年级的李潇，门将是冯雅辛。廖晨嘿嘿笑道：“这不吧他们打成花啊。”
常诚笑了笑没搭理他，转身对冯雅辛这队人说：“比赛开始后全听冯雅辛的。你们就有机会赢。”
江晓旭叫道：“如果他们能赢，就让冯雅辛当队长。”
比赛开始，姜云涛技术全队最好，廖晨最壮，江晓旭最快，柯林也还不错。冯雅辛这边的小队员完全防不住姜云涛这边，转眼就被进了两球。常诚高声喝道：“冯雅辛，喊起来。”
冯雅辛急的直跳，吼了一声：“收缩防守，张成渝压在中场，其他人回来。”这时姜云涛衔枚疾走，穿过中场，过掉扑过来的张成渝，廖晨和江晓旭也一同压到对方禁区。柯林也过了半场，叉着腰在哪里看着。姜云涛一个急停甩开空档直接射门，由于距离有点远，冯雅辛直接把球抱在怀里，看到对方所有人都在自己半场，而张成渝却在柯林身后。直接一个大脚把球踢了过去。柯林慌忙回追，和张成渝纠缠在一起，你踢一下，我踢一下，谁都没碰到球，球直接向球门弹去，守门的何超慌慌张张伸出双手去接，又害怕被皮球砸到，居然闭上双眼。所以球没接到，直接弹到门里。姜云涛几人傻了，脑袋里闪过三个字：“这也行？”冯雅辛兴奋的跳了起来。
接下来，姜云涛使尽全力也很难打开冯雅辛指挥下的铁桶阵。而后面的守门员何超却是个漏勺，只要是飞向球门的球无一例外的撞到身后的球网。10分钟过去了，最后以冯雅辛队4比2反败为胜。
“好了，今天我布置一道作业，大家想想今天的比赛，他们看起来弱，为什么会赢，而看起来很强却会输。能写的写一下，不想写的，明天口述。至于队长，明天我们再来一次投票。好了，把东西搬回设备室，然后回家吧。。”常诚解散队伍，把设备都收拾好，锁上门，再回到办公室歇息一会。肖志递上一瓶水：“唉，后悔在学校光打篮球，没踢足球，现在完全帮不了你。”
“别，你帮我很多了，如果没你，我早就滚蛋了。”常诚笑道。
“对了，我想联系几个学校的球队交流一下，你有路子吗？”常诚问道。
“有是有，不过不确定，一会儿我打电话确定一下。”肖志很快收拾好东西，“我先走了。”
“这么急？女朋友在等你？”常诚取笑肖志。
“去死。”肖志边骂边跑出了办公室。
常诚打开手机，翻看通讯录，开始打电话。
翌日，常诚有些沮丧的来到办公室。看到肖志靠在椅子上拿着手机发呆。“干嘛呢，不回自己办公室备课，窝在我的办公室发什么呆？”
“我在等回话啊，给球队联系交流的事啊。”肖志有气无力回了一句。
“我也在等。”常诚晃晃手里的手机，“学校球队的名声臭了，外面喷再多香水也没用。”
Wewillwewillrockyou!常诚的手机响了，“喂，周指导您好，有事吗？”常诚听到周朝阳的话一下兴奋的跳了起来：“您可是及时雨啊，您雪中送炭啊，谢谢周指导，谢谢，我尽快安排。再见。”
肖志看着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常诚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周指导为我们联系了一支球队，可以和我们长期交流。准备这个礼拜六和我们来一场友谊赛。”
“哪支球队？哪个学校的？”肖志一下凑了过来。
“不是学校的，是市足协下的u9梯队”
“啊，足协的梯队？那不把我们打得连爹妈都不认识啊。”肖志连连摇头。
“怕什么，跟水平高的交流才能提高水平啊。”常诚笑了笑，“这是今天训练的内容，你先看看。”
“就怕打击到孩子的积极性。”肖志有些担忧。
下午训练时间，常诚和肖志到设备房拿训练器材。小队员们集合在一起自觉的进行热身训练，不过今天有所不同，平常都是冯雅辛单独一人进行热身，今天几个昨天和他一队的几人围在了他的身边，而姜云涛和廖晨带着其他人也跟了上去，最后合在一起。小队员们开始争论什么，几个高年级的队员解释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大，大家都忘了训练。常诚和肖志拿着器材出来看见这一幕，肖志正要叫回队员开始训练，常诚拦住了：“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我们不用插一脚了，在这里看看。”
“不耽误训练吗？”
“你听到了吗？他们在讨论昨天的对抗赛。看样子昨天我布置的作业大家都有做啊。”常诚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还在讨论啊，那你今天的计划完成不了了。”肖志看看手表。
“没事，今天的讨论比训练两小时有用多了。”
“怎么说？”
“小队员们开始动脑筋了，开始思考了。踢球不光是体力的问题，还很费脑子的。”常诚指指自己的脑袋。
魏涛正在听廖晨说话，突然看见常诚和肖志在操场边上看着他们，慌忙叫道：“教练来了。”小队员们一哄而散，各自做着热身运动去了。
“这帮小子。”常诚笑着走了过去，“好了，集合吧。”
小队员们站成两队，紧张地看着常诚。
“别紧张，你们刚才的讨论我偷听了一点，不过有点远，听得不是很清楚。问一下，你们讨论的结果是什么？能告诉我吗？”常诚尽量表现得和蔼可亲。
“我们在说哪个位置最重要。”柯林举手说道。
“结果呢？”
“我们都觉得守门员最厉害。昨天冯雅辛都进球了。”何超很认真的说。
“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冯雅辛这么厉害，怎么被你们进了两球？”常诚又问。
“因为丢球的时候没有后卫。我挡不住。”冯雅辛回答道。
“守门员没有后卫帮忙一样丢球，前锋没人帮忙，一样进不了球。……”
“我知道啦！”李潇打断常诚的话，“每个位置都重要。”
“李潇说得没错，”常诚和李潇击了一下掌，鼓励李潇，“每个位置都很重要，如果缺了一个位置在比赛的时候不是就像少了一个人吗？少一人能赢得比赛吗？所以说，球场上球队里，不管是那个位置，不管是主力还是替补，都一样重要。我们是一个球队，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赢得比赛。”
所有小队员瞪大眼睛看着常诚口沫悬飞，只剩下点头的份了。“最后，今天我还布置一道作业，想想今天的讨论，你最喜欢什么位置？好了开始训练。”
剩下的半小时训练时间，只完成了常诚一半的训练计划，常诚却很高兴，自己的队员能够去思考比赛的得失了。这样的球队成长将会是惊人的。
结束时，常诚把大家集合在一起，“记住今天的作业了吗？”
“记住了！”
“嗯，好的，还有件事，回去跟爸爸妈妈说一下，周六下午两点，我们有一场友谊赛，地点滨江公园二号足球场，希望大家准时到。我也会通知你们家长。好了，解散！”
九 放弃？是不可能的
周六，下午两点，春天的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江风徐徐吹过，岸边的柳树随风飘荡。时不时的有人沿着江边慢慢跑着。还有几个风筝专业户，把风筝玩出花来，各种样式的风筝在天空中走着T台。
常林和方玲带着孙子在江边慢慢走着，小点点被天上的风筝吸引住了，抬着头看了老半天。两位老人也找了个椅子坐下休息，看着被风筝吸引住的大孙子。
因为今天高艳要守店，常诚则是带着球队与别的球队交流。两老就自告奋勇的过来帮忙带一下点点，顺便也享一享天伦之乐，结果大孙子也要跟着到滨江公园，他要看爸爸的球队打比赛。比赛还没开始，点点就耐不住寂寞，撺掇两老带他到公园里去玩。直到小家伙看见风筝才停下脚步，两位老人才坐下休息一会。
“没想到常诚带的几个小孩还都不错，他挺会带的。”常林揉揉腿。
“是啊，那几个小孩都挺听他话的。”方玲眼睛始终盯着孙子。
“还别说，他带队热身的那几下就看得出来他下了功夫的。而且他的训练方式也和另外一个球队不一样，他的训练方式挺吸引人的。”
“嗯。”方玲嗯了一声。常林越说越来劲：“你看他带队训练，孩子们都是抢着去完成训练，而另一边的都要教练不停的督促，才去完成。这就显现出差距，常诚这小子还真有一套。”
“一套什么，又买球衣了？”方玲问道。
常林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一套狗屁，你有没有听啊。”
“爷爷，奶奶。我要那个猴子。”点点指着天上的孙悟空风筝叫道。两老顾不上吵架，赶紧去找卖风筝的了。
常诚把队伍集合在一起：“好了，大家都热身好了，今天这场比赛按照标准的比赛规则来，大家也熟悉一下比赛的氛围，不要在乎输赢，打出自己的水平。首先出场的是冯雅辛守门员，廖晨，江晓旭，姜云涛，和柯林。姜云涛和江晓旭在前面，柯林和廖晨拖后，保持距离，两个人不要靠太近了。注意跑动，多用这里踢球。”常诚点点小队员的脑门，“好了！上场！”
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开始。对面球队开球，那几个小球员直接对德育小学的球队发起猛攻。
只见那四个小球员娴熟的传递，三传两递就到了球门前，廖晨卡住位置一脚把球踢出边线。对方七号发出边界球，九号直接一级冷射，冯雅辛把球拍出底线，又是一个角球。十号发出角球，廖晨把球顶了出去，柯林转身去追，球却被五号截下，直接传给九号，四个人连续传了几脚，廖晨等人被牵着鼻子到处跑，突然七号把球传到禁区，九号直接插上，柯林手忙脚乱的伸脚去踢，结果踢呲了，球改变方向向球门飞去，冯雅辛来不及改变重心，只好把自己扔在地上伸出脚尽力去拦。运气还不错，改变方向的球力量变小，速度变慢，才勉强把球挡出底线。又是一个角球，这次又是廖晨顶了出去，五号抢在江晓旭前面直接射门，冯雅辛有一次把球拍出底线。角球！短短几分钟就已经获得三次角球了。情况非常紧张，替补席上的小球员们也拼命喊着加油。
这次角球十号并没有快速发出，他看见教练做了个手势，点点头，才准备罚球，九号已经挤到球门线，把廖晨也带了进去，一起挤在冯雅辛的前面，冯雅辛视线受阻，只能用手使劲的推开九号。十号却改变了罚球方法，没有起高球，而是一个低平球传到禁区前，五号迎球怒射，柯林慌忙去堵，球呼啸着从柯林耳边飞过，冯雅辛视线被挡，只能眼睁睁的看见球飞入球网。1：0。
十分钟比赛时间过去了，比分2比0，对面的几个小球员技战术水平比自己这边的高出一个档次，自己这边除了姜云涛以外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只有廖晨还能用自己的身体优势抵抗一下。对方的教练还在一边不停地指点球员怎么传，怎么跑位，而常诚站在一边没有任何表示。德育小学足球队的所有小球员都看着常诚，希望能得到指示，肖志也有些着急，在背后捅了捅常诚：“想想办法啊。”
“没事。”常诚向前走了几步喊道：“冯雅辛！”然后指指自己的头和嘴，就退了回来。常诚的举动把对手搞的莫名其妙，对面的小球员们立刻回传控球，等着教练的指示。
冯雅辛却立刻明白了，廖晨也反应过来，整个球队就开始自己调动起来，把姜云涛一人放在中场接应，江晓旭也撤回来打边后卫，这样就在自己禁区里堆积三人。之后的比赛对手进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相反还要顾及姜云涛的反击。姜云涛虽然只有一个人反击，跑动却如鬼魅一般，让人无可适从。
此时，常诚把替补席上的所有小球员都带到一边去热身，热身的时候常诚问道：“这几分钟比赛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小队员们七嘴八舌的回答，基本都是对手技术好，跑位妙，实力强。
常诚又问：“有办法打败他们吗？”小球员们不做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候李潇说道：“打反击！我们昨天就这样赢得对抗赛的。”
“嗯，好，现在你准备上场，把你的想法告诉大家，走吧。”常诚其他人继续热身，自己带着李潇来到比赛场，把江晓旭换了下来。等李潇上场后第一次接球，大家就被这个换人给弄得一头雾水，新上的一个不仅年纪小一些，而且完全不会踢嘛。
冯雅辛和廖晨立刻感到压力大增，他们也奇怪为什么教练会把这个二年级刚学踢球的派上来。而且这小子一上场就对他们叫唤：“打反击！打反击！”
廖晨不耐烦的回道：“已经在打了，你说还怎么打？”
李潇愣住了，对啊，怎么打？这一愣神的功夫，对面的七号突入禁区，幸好柯林回防把球踢出边线，“别争了，赶快防守。”柯林喊到。李潇顾不上想怎么打反击了，只能努力的防守着，然而在外人看来，李潇只是傻傻地追着足球跑。
姜云涛有些无奈，只能跑回去参与防守，这时常诚又用提出新想法的魏涛和张成渝把姜云涛和柯林换下。现在场上的位置变成了魏涛，廖晨，张成渝在禁区防守，李潇满场追球跑。然而在上半场即将结束时，李潇不知疲倦的抢球，终于逼得一个机会。十号回传五号，李潇猛扑过去，五号慌忙回传守门员，结果球传轻了，守门员慌忙出击，李潇立刻改变方向扑向守门员，似乎能够在守门员接到球之前踢到足球。两个小朋友嘭的一声撞在一起，碰撞之前李潇用脚尖捅了一下足球，足球慢慢悠悠的滚向球门。李潇顾不上疼，抬头看着足球。砰～球轻轻的撞到立柱上停了下来，赶回来的五号一脚把球踢出去边线。
“哇～！”一声嘹亮的哭声响彻球场。李潇坐在禁区线上哭了起来。常诚和肖志赶紧进场，扶起相撞的两人：“怎么了，撞到哪里啦？”对面的教练也过来查看，两孩子浑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没有伤到，守门员也说没事，只有李潇还在哇哇大哭。问了半天才抽泣地说：“球没进！”常诚和肖志才长吁一口气。赶紧安慰小李潇。并用张杰换下筋疲力尽的李潇。这时上半场已经结束，比分2比0，休息十分钟。
中场休息时，常诚表扬了小队员们，尤其是李潇，他那坚持不懈的精神让球队获得上半场最好的机会。此时其他人看李潇的目光有所不同，不在嫌弃，而是有一丝认可，那怕他还在哭鼻子。十分钟在小队员们不停讨论中很快就过去了，上场球员是上半场结束是的球员，冯雅辛，魏涛，廖晨，张成渝，张杰。
下半场开始，德育小学足球队继续摆出三后卫的阵势，一人在中场如同上半场李潇的模样疯狂逼抢。一下子打乱了对手的布置，逼得一个角球，张成渝主罚，只有廖晨在禁区里抢点进攻，另两人还待在自己半场。对手一看就只有两人回到禁区盯防廖晨，其他人准备进攻。然而他们忽略了廖晨的力量，他的力量是学校有名了的，连他上初中的哥哥都比不过他。当张成渝把球高高发出，廖晨就挤开两人一头把球撞进大门。2比1，德育小学扳回一球。小家伙们兴奋得像是赢了球一样。
因为丢了一球，本来准备换人的对手立刻停止换人，继续让主力强攻。常诚却把进球的廖晨换下，换上江晓旭。
对手被进一球后发了狠，围着德育小学狂轰滥炸，四个人连守门员一起五个人都被压制在禁区里，完全出不去。比赛还剩十分钟的时候，常诚连换三人，回到刚开场的四人组合，廖晨，江晓旭，柯林，姜云涛。形势开始好转，对方的主力四人踢得时间很长，基本没被换下过，有些体力不支，而廖晨几人体力已经恢复，一阵猛抢，把对手逼了回去。这时对面教练才被逼换下两人。场上形成一种胶着状态，两队打得你来我往，互有攻防。直到结束，德育小学2比1输掉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