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不如成为附属国?
“夫人,夜深了,就寝吧。”
夏氏院子里,丫鬟看了一眼,劝了一句。
“不急,承哥儿他们睡下了?”
“睡了,练了一副大字,被嬷嬷们抱回房了。”
“那就好。”
夏氏纤细手指拿着案台前的小金秤,正在调制香料。
“王爷以前最喜欢我调的香。”夏氏笑容淡淡:“后来府里狐媚东西的多了,把王爷魂都勾跑了,连那香囊都一并丢了。”
“如今夫人有了承哥儿,自然不一样了。”
“那是。”夏氏笑的讽刺:“王爷以前最喜欢承哥儿,舍不得打骂半点,如今却是管都不管,日后倘若那狐媚东西生下个少爷,哪有承哥儿他们的地位?”
“夫人为了少爷,还是对王爷好点。”
夏氏看着眼前的香料。
“确实,为了承哥儿,自然是要的。”
她把香料仔仔细细放在锦囊里。
“把这个给王爷送去,这香囊素有安神之效,让王爷日日佩戴在身上,也惦记惦记咱们的好。”
丫鬟脸上一喜。
“奴婢这就过去。”
夫人近几个月都不得宠,她们下人自然着急。
稷王妃主持中馈,是主母,自然不用邀宠。
林姨娘是侧妃,份例银子也不少。
独独她们主子,一个小侍妾,还要养两位小少爷,要是没了恩宠,这可如何是好。
她看着香囊,心里松了一口气。
夫人要是真心想争宠,这王府谁能比过?
夏氏看着丫鬟走出院子,唇角妩媚一笑。
她长的好,身段妖娆妩媚,以前是府里最得宠的侍妾。
老宅斗选手,手段自是毒辣。
她存私心。
斗了小半辈子,不想斗了。
尝到了府中和睦的滋味,那些个勾心斗角,她看的想吐。
想起林氏的担心和稷王妃的冷漠,还有怜儿那狐媚东西大起来的肚子。
她决定为了自己博一把。
没了王爷,府里头,就不会争宠。
先生回来,也可安心教导承哥儿。
“王爷,妾身也是逼不得已。”夏氏看着主院方向,无声启口:“终究是王爷薄情了些,妾身真的累了。”
只想寻个清静。
......
另一边,内阁首辅大宅。
一封密信直入主院,放在傅家书房里。
傅大人正在写折子。
皇上老迈,最近咳疾又加重不少,他日日忧心,但朝中党派纷争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更何况,有个不省心的还在外头打仗,他更加睡不好。
“是稷王府送来的?”
“回大人,是王妃送来的。”
傅老人对着烛台眯了眯浑浊的老眼。
“这么晚?”
他嘟囔一句,拆开信。
却不想内里两行隽秀的小字让他一双老眼瞪的老大。
“混账!”
他浑厚的声音怒喝一声。
“岂有此理!”
这稷王,好大的胆子!
“快快快,去通知本官同僚,让他们速速赶过来见本官!”他说完,又顿了顿:“把老将军也请进府,速去!”
傅大人气的胸口砰砰乱跳,更多的是吓的。
他的女儿,素来乖巧懂事,温婉贤淑。
但这信上,却说稷王对文昭不利,让他尽快铲除后患。
墨迹种种,是已动了杀意!
不行。
他要劝劝。
他傅家世代忠良,怎能谋害皇嗣。
不对。
他准备写信的手一顿,要是稷王登基。
文昭在朝中哪有前程可言?
他脑中不由想到了皇长子殿下。
政三省内阁如今不站位。
要是文昭投靠皇长子殿下,确实可保安稳。
不能让稷王登基大宝!
另一边,大梁皇长子没由来的后颈发憷,一片凉意。
“殿下怎么打冷颤了,可是冷了?”大宫女为皇长子殿下批上春衫:“夜里凉,殿下仔细身子。”
“无碍。”皇长子殿下看了一眼天色:“明日稷王邀请本宫进府一叙,本宫怕稷王,图谋不轨。”
他叹了一口气。
“这稷王府,是龙潭虎穴,本宫此去,甚是担忧。”
确实是龙潭虎穴。
如今稷王府后宅女眷三人组已经动了杀意。
那刀架在稷王脖子上,稍稍一偏,保不准就对上皇长子殿下。
对于大梁京城的动静,苏琉玉压根不知道。
她把大商按在地上猛锤了几顿后,对方乖乖投降了。
谈判的使臣千里迢迢过来,表示愿意送上辽东和荆东两地,被苏琉玉直接给拒了。
大忽悠没啥表示,只说了两个字。
“不够。”
谈判使臣大惊,自古割地为辱,如今他们大商割了辽东和荆东,你们还想怎么样?
“那就继续打,朕最近手痒的很。”
大魏六军狂点头。
“还没打够呢。”
“军功还没攒多少呢。”
“兄弟们可不能白来。”
气吗?
老气了!
谈判的使臣差点气背过去。
无耻小人!
蛮夷小国!
当他大商好欺负不成!
“那顺帝这是什么意思。”
使臣们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屈辱的开口。
“开玩笑的,朕和大商,愿意结两国之好。”
使臣们闻言,松了一口气。
“这样吧,朕只要辽东,荆东,邯东三州府,其余的,就算了。”
什么!
使臣们眼睛一瞪。
他们大商国土广袤。
辽东,荆东,邯东三大州府,是他们大商整个东面,这一下子割去四分之一,谁能愿意?
“顺帝不想谈和,那咱们就战场见。”
大忽悠叹了一口气,哥俩好给谈判使臣一人倒了一杯酒。
“说什么气话,大老远过来,你们回去也不好交差不是。”
苏琉玉忽悠人那是一套一套的。
关键她要想忽悠,完全是站在别人的立场为别人考虑。
狮子大开口后,先让他们缓不过来,再用钝刀慢慢磨。
“各位大人不如算一笔账。”
“这每日军粮每日军需更甚每日伤亡,都数以万计在耗损。”
“大商底蕴深厚,也不能这样败家不是?”
“朕帮你们算了,打一场仗你们大商一年税赋至少损失一层,这荆东打下来后,百姓流离失所,逃窜各地,更加加重负担。”
苏琉玉的算学可不是吹的。
她亲切的拉着各位使臣,那个算盘珠子打的啪啪作响。
每增加一笔耗损,那使臣脸就黑一层。
到最后,哪有刚刚的硬气。
“但这割地,我等实在接受不能。”使臣们黑着脸,还是不死心想讨价还价。
“那就不割了。”苏琉玉笑的一脸无害:“不如成为附属国?”
第七百零九章 长宁,你醒醒
【稍后替换。】
【稍后替换。】
【稍后替换。】
【稍后替换。】
“夫人,夜深了,就寝吧。”
夏氏院子里,丫鬟看了一眼,劝了一句。
“不急,承哥儿他们睡下了?”
“睡了,练了一副大字,被嬷嬷们抱回房了。”
“那就好。”
夏氏纤细手指拿着案台前的小金秤,正在调制香料。
“王爷以前最喜欢我调的香。”夏氏笑容淡淡:“后来府里狐媚东西的多了,把王爷魂都勾跑了,连那香囊都一并丢了。”
“如今夫人有了承哥儿,自然不一样了。”
“那是。”夏氏笑的讽刺:“王爷以前最喜欢承哥儿,舍不得打骂半点,如今却是管都不管,日后倘若那狐媚东西生下个少爷,哪有承哥儿他们的地位?”
“夫人为了少爷,还是对王爷好点。”
夏氏看着眼前的香料。
“确实,为了承哥儿,自然是要的。”
她把香料仔仔细细放在锦囊里。
“把这个给王爷送去,这香囊素有安神之效,让王爷日日佩戴在身上,也惦记惦记咱们的好。”
丫鬟脸上一喜。
“奴婢这就过去。”
夫人近几个月都不得宠,她们下人自然着急。
稷王妃主持中馈,是主母,自然不用邀宠。
林姨娘是侧妃,份例银子也不少。
独独她们主子,一个小侍妾,还要养两位小少爷,要是没了恩宠,这可如何是好。
她看着香囊,心里松了一口气。
夫人要是真心想争宠,这王府谁能比过?
夏氏看着丫鬟走出院子,唇角妩媚一笑。
她长的好,身段妖娆妩媚,以前是府里最得宠的侍妾。
老宅斗选手,手段自是毒辣。
她存私心。
斗了小半辈子,不想斗了。
尝到了府中和睦的滋味,那些个勾心斗角,她看的想吐。
想起林氏的担心和稷王妃的冷漠,还有怜儿那狐媚东西大起来的肚子。
她决定为了自己博一把。
没了王爷,府里头,就不会争宠。
先生回来,也可安心教导承哥儿。
“王爷,妾身也是逼不得已。”夏氏看着主院方向,无声启口:“终究是王爷薄情了些,妾身真的累了。”
只想寻个清静。
......
另一边,内阁首辅大宅。
一封密信直入主院,放在傅家书房里。
傅大人正在写折子。
皇上老迈,最近咳疾又加重不少,他日日忧心,但朝中党派纷争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更何况,有个不省心的还在外头打仗,他更加睡不好。
“是稷王府送来的?”
“回大人,是王妃送来的。”
傅老人对着烛台眯了眯浑浊的老眼。
“这么晚?”
他嘟囔一句,拆开信。
却不想内里两行隽秀的小字让他一双老眼瞪的老大。
“混账!”
他浑厚的声音怒喝一声。
“岂有此理!”
这稷王,好大的胆子!
“快快快,去通知本官同僚,让他们速速赶过来见本官!”他说完,又顿了顿:“把老将军也请进府,速去!”
傅大人气的胸口砰砰乱跳,更多的是吓的。
他的女儿,素来乖巧懂事,温婉贤淑。
但这信上,却说稷王对文昭不利,让他尽快铲除后患。
墨迹种种,是已动了杀意!
不行。
他要劝劝。
他傅家世代忠良,怎能谋害皇嗣。
不对。
他准备写信的手一顿,要是稷王登基。
文昭在朝中哪有前程可言?
他脑中不由想到了皇长子殿下。
政三省内阁如今不站位。
要是文昭投靠皇长子殿下,确实可保安稳。
不能让稷王登基大宝!
另一边,大梁皇长子没由来的后颈发憷,一片凉意。
“殿下怎么打冷颤了,可是冷了?”大宫女为皇长子殿下批上春衫:“夜里凉,殿下仔细身子。”
“无碍。”皇长子殿下看了一眼天色:“明日稷王邀请本宫进府一叙,本宫怕稷王,图谋不轨。”
他叹了一口气。
“这稷王府,是龙潭虎穴,本宫此去,甚是担忧。”
确实是龙潭虎穴。
如今稷王府后宅女眷三人组已经动了杀意。
那刀架在稷王脖子上,稍稍一偏,保不准就对上皇长子殿下。
对于大梁京城的动静,苏琉玉压根不知道。
她把大商按在地上猛锤了几顿后,对方乖乖投降了。
谈判的使臣千里迢迢过来,表示愿意送上辽东和荆东两地,被苏琉玉直接给拒了。
大忽悠没啥表示,只说了两个字。
“不够。”
谈判使臣大惊,自古割地为辱,如今他们大商割了辽东和荆东,你们还想怎么样?
“那就继续打,朕最近手痒的很。”
大魏六军狂点头。
“还没打够呢。”
“军功还没攒多少呢。”
“兄弟们可不能白来。”
气吗?
老气了!
谈判的使臣差点气背过去。
无耻小人!
蛮夷小国!
当他大商好欺负不成!
“那顺帝这是什么意思。”
使臣们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屈辱的开口。
“开玩笑的,朕和大商,愿意结两国之好。”
使臣们闻言,松了一口气。
“这样吧,朕只要辽东,荆东,邯东三州府,其余的,就算了。”
什么!
使臣们眼睛一瞪。
他们大商国土广袤。
辽东,荆东,邯东三大州府,是他们大商整个东面,这一下子割去四分之一,谁能愿意?
“顺帝不想谈和,那咱们就战场见。”
大忽悠叹了一口气,哥俩好给谈判使臣一人倒了一杯酒。
“说什么气话,大老远过来,你们回去也不好交差不是。”
苏琉玉忽悠人那是一套一套的。
关键她要想忽悠,完全是站在别人的立场为别人考虑。
狮子大开口后,先让他们缓不过来,再用钝刀慢慢磨。
“各位大人不如算一笔账。”
“这每日军粮每日军需更甚每日伤亡,都数以万计在耗损。”
“大商底蕴深厚,也不能这样败家不是?”
“朕帮你们算了,打一场仗你们大商一年税赋至少损失一层,这荆东打下来后,百姓流离失所,逃窜各地,更加加重负担。”
苏琉玉的算学可不是吹的。
她亲切的拉着各位使臣,那个算盘珠子打的啪啪作响。
每增加一笔耗损,那使臣脸就黑一层。
到最后,哪有刚刚的硬气。
“但这割地,我等实在接受不能。”使臣们黑着脸,还是不死心想讨价还价。
“那就不割了。”苏琉玉笑的一脸无害:“不如成为附属国?”
第七百零十章 大梁先帝驾崩
嗓音似沉似幻。
苏琉玉猛然回过神,对上云崖儿清澈的双眸。
月色从账外透进来。
少年穿着锦缎中衣,一头青丝披散,隽秀的玉容微微蹙眉,一双修长的手正在替她把脉。
“梦魇了?”他问。
苏琉玉满头大汗嗯了一声。
“朕听见......”
她嗓音微喘:
“朕听见有人再叫朕......”长宁......
她顶着账顶的帷幔,略微失神,心跳的厉害。
梦里的感觉,好熟悉。
云崖儿替她擦了一把汗,又起身把安神香燃上。
缕缕沉香幽幽淡淡,苏琉玉心跳这才缓了几分。
“朕不知怎的,心里有点害怕。”
她抱住云崖儿清瘦的身子。
“云仪,你有没有什么隐疾?”
“......”
这句话,让云崖儿脸色一红,骂了一句:“你才有隐疾。”
苏琉玉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她又道:“你身子不舒服可千万别憋在心里,疼了就叫出来。”
“......”
云崖儿美目一瞪。
要不是苏琉玉说的正经,他都以为她在调戏他。
“苏琉玉,你大晚上发什么疯。”
生气了!
崖哥的气性,也太大了。
苏琉玉被子一裹,缩成一团,怂了。
出息。
云崖儿把她被子扯开,免得她憋死。
空气又安静下来。
枕边人沉沉睡去,云崖儿却有片刻的失神。
他梦见一场大火。
梦见一把炎龙长枪。
梦见有人自戕,焚死宫中。
明黄龙袍烫的他眼睛发热。
什么晦气的梦。
大魏,明德大殿。
殿内宫灯熄灭,满室寂静。
内殿里。
沈怀舟躺在龙床之上,呼吸略微粗重。
突然。
他猛然惊起,俊逸之容大汗淋漓。
“皇夫起身了?”
大总管进了殿,又看了一眼天色。
“才寅时,不如皇夫再歇息一会儿吧。”
帷幔中,清澈如玉的嗓音稳了稳,缓缓道:
“好。”
大总管悄悄后退,屏退过来伺候的宫人。
账内,沈怀舟脸色惨白,气息不稳。
做噩梦了。
他好像梦见了琉玉在唤他。
他揉了揉眉心。
徒弟在外,到底是不放心些。
整日惦记。
这样一想,他也丝毫无困意。
只能起身,准备处理公务。
寅时天未亮。
宫人伺候这边洗漱完,正要上早膳,却进来一位铁骑,恭恭敬敬的递上一份急报。
“大梁新丧,先帝驾崩。”
“新帝登基大典邀我皇赴宴同庆。”
朱雀军小兵抬头看了眼沈怀舟。
“皇夫,急报速回。”
沈怀舟微微蹙眉。
“怎会这么突然。”
“属下不知。”
沈怀舟稳了稳心神,接过急报。
琉玉信内,有详细说大梁内政。
如今皇长子和稷王势如水火。
同台相争。
也不知是哪位殿下登基大宝。
要是稷王。
岂不是对玉儿不利?
他纤长的手指拆开信。
入目一行字,却让他俊逸之容一震。
这是一封请求支援的急报。
大梁皇储双双被害,大梁朝中混乱,请顺帝带兵稳固内乱。
怎么会这样?
沈怀舟政见敏锐,看到此信,第一反应便是琉玉身份被发现,皇储遇害,和自家徒弟脱不了干系。
第七百一十一章 引狼入室了喂
他猜测的不错。
后宅杀夫三人组强无敌的合作,把大梁内政掀翻了。
永远都不要小看女人。
这告诫,绿帽王深有体会。
这件事,还要从林氏夏氏决定刺杀开始说起。
那日是稷王宴请皇长子的家宴。
林氏拿了一杯毒酒。
不巧鸳鸯酒壶出了差错,一杯酒把皇长子殿下送上西天。
稷王妃大惊,她素来聪明,直接嫁祸稷王。
这就闹大了。
稷王铤而走险,谋杀皇储,罪名坐定,直接押入大牢。
但不巧。
稷王身上,还有夏氏的毒粉。
在牢里,身子骨越来越虚弱,都快挂了。
但天无绝人之路。
老皇帝听到长子身死,气郁攻心,重症并发。
虽然气,但临死之前为了大梁江山社稷,还是一旨诏书把稷王放了出来,欲意让小儿子登基大宝。
但要知道。
大梁和大魏不同。
大梁的皇权有政三省挟制。
这诏书一发,是要经过内阁的。
内阁首辅一看。
那还得了。
稷王登基,文昭哪里有活路。
遂密信一封,准备让文昭跑的越远越好。
不想信还没送出去,朝中稷王党派直接闯进牢里把稷王救了出来。
他们看着奄奄一息的主子,吓了一跳,又在朝中谏言,稷王若不登基,难道要尔等狼子野心之人谋朝篡位不成。
这下,稷王没死成。
撑着一口气把王府众人全押进大牢,准备判死!
内阁首辅慌了。
女儿要被斩首,他无能为力,只好把信改了又改,让文昭赶紧带着大军救自家女儿一命。
而沈怀舟收的信。
是稷王妃被押进大牢之前亲自写的。
她当时以为稷王时日无多,皇长子又被害,于是亲自拟信,让她来稳定朝中内乱,防止民间乱党起义,生灵涂炭。
却不想,信拟发出去就被押进大牢。
大梁京城,真的乱了。
苏琉玉收到信的时候,正好在前往大越京城的路上。
她要主持新科科考,不能耽误。
但内阁首辅这封信,让她直接又调头,出发大梁。
“稷王妃对朕有恩。”她说:“朕不能见死不救。”
这事给闹的。
战王和宣帝表示。
自家小弟要去大梁,正好一起找稷王报仇。
三基友带着大军磨刀霍霍往大梁赶。
这画风就有点变了。
内阁首辅是这样想的。
让自家徒弟赶紧带着一队人马,把女儿救出来。
救出来后,两人双宿双飞,逃的远远的。
他是忠良之后,完全做不到侍君夺位的地步。
但他不知道。
这完完全全就是引狼入室!
苏琉玉不是良善之辈。
狼崽子野心大。
吞了大商之后转头看大梁蹦跶的厉害,也想去参合一脚。
“皇位轮流座,明年到我家嘛。”
苏琉玉表示。
她就想看看大梁的国库是粮食还是银子。
绝对绝对没有打人家龙椅宝座的意思。
这是实话。
她想要的是附属国。
如果她亲自理政。
也太累了。
大越和大魏的朝政完全顾不过来。
哪有空登基大梁?
顺启五年,六月十五。
苏琉玉浩浩荡荡带着大军入城。
此时,新帝登基之日正好商定在月末。
大梁京城,人山人海,都是外地来使。
第七百一十二章 少将军回来了
“大军回来了!大军凯旋而归了!”
“咱们少将军回来了!”
“快快快,别挤!”
老百姓一看到大梁铁骑,瞬间哄闹起来。
少将军替爷从军,大义为国,亲赴沙场。
如今凯旋而归,京城百姓怎么不激动。
“烛龙保佑,咱们少将军终于回来了。”
不少妇人拎着裙子走到长街来看。
有孝心的好孩子,她们打心眼里喜欢。
这场面。
让战王和宣帝心里自豪感蹭蹭往上涨。
瞧瞧,瞧瞧。
他们小弟,走到哪都是香馍馍。
只是,等到瞿老将军火急火燎凑上来后。
他们笑不出来了。
准确的说,是战王笑不出来了。
听到一老一少祖父长乖孙短的问候,战王霸气英俊的脸黑成了锅底。
靠!
老子爹早死了!
哪里蹦跶的出来的老头,敢当老子爹!
他有一丢丢明白闺女的心情。
这被占便宜也太不爽了。
所以他决定把两人赶紧分开。
“别去。”
宣帝毓贞拉住他。
“此时不宜公开身份,我们还是先去驿馆。”
也是。
自家闺女的身份还不能被发现。
别人地盘,还是低调行事的好。
战王幽怨的瞄了一下瞿老将军,气的骑马走了。
瞿老将军拍拍苏琉玉肩膀,苍老的脸一脸骄傲。
“好小子,不亏是我老瞿家的人。”
他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此时见到人,一颗心才算真的放下。
“有老子当年的威风。”
苏琉玉今日带兵回城。
万千将军冢,她高骑骏马,一身黑甲红袍如苍狼赫赫在野,英姿傲气的少年郎,让人生生移不开双目。
“不负祖父众望,凯旋而归。”
她笑的乖巧。
毕竟是揍人那一方不是。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文昭瘦了不少,快快回府。”
“就是,饭菜都备下了,本官还备了酒。”
“今天晚上和将士们不醉不归。”
五位老头心里头也高兴。
把人盼回来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内阁首辅张了张口,把准备说的话咽在肚子里。
不想搅了自家徒弟的兴致。
只是苏琉玉素来最会察言观色。
和傅大人对视一眼,便止住笑意。
“喝酒不急。”她牵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文昭还有一事没办妥,各位老师先去将军府等一会。”
说完。
她翻身上马,仰起马鞭,冷声下令。
“众军听令。”
“末将在——”
“末将在——”
“末将在——”
大梁铁骑声音如雷,震响长街。
内阁首辅大惊。
“文昭!”不要!
苏琉玉遥遥看了眼长街尽头。
“随本将立刻围剿刑部大牢。”
大理寺卿猛的一震。
“文昭,不可!”
私闯天牢是死罪!
这是大梁律法之一。
但大梁铁骑如今只认苏琉玉这个人。
她一下令,万多铁骑顺势响应。
老百姓一下子惊呆了。
刚才好好的。
怎么要突然围剿刑部大牢了。
“这你都不知道,少将军是去救人的。”
“稷王关押了王妃和府上众人,少将军要去救徒弟呢。”
“不然怎么说少将军有情有义,宁可得罪皇权,都不让徒弟受委屈。”
老百姓心里一急。
这才想起最近京城的动荡。
“不行,少将军虽有情有义,但律法为先,咱们也去求求情去。”
第七百一十三章 渣渣龙闯地牢了
刑部大牢,潮湿昏暗。
漆黑又透着一股子腐朽酸臭味,像腌渍发霉的酸肉,还弥漫着血腥之气。
墙砖上,陈列各种刑具,被牢里火把映射出凛冽寒光。
稷王妃看着那些刑具上干涸的鲜血,又把目光移到林氏身上。
“是本宫的错,那时就应该偷偷把你们遣散出府,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下场。”
对弈错棋一步,满盘皆输。
林氏摇摇头,看着稷王妃素发裸面,穿着囚服坐在稻草堆上,感激一笑。
“当时求王妃相助,还当王妃是个冷情的性子,仅此一遭,却是妾身错了,错在肆意妄为,连累王妃和妹妹。”
“说什么呢。”夏氏红了眼,握住林氏的手:“妹妹只当姐姐是胆小的性子,要知道姐姐这般大义,理应该和姐姐仔细筹谋。”
她逝去眼角的泪:
“只恨那毒药没把他毒死,让他有机可乘,可怜我承哥儿,这般小就要受这苦,王爷果真连亲儿子都舍得。”
出了这事,全王府的下人和主子都被押进大牢。
稷王是想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提到儿子,林氏哽咽一句。
“王爷那性子你我又不是不知,左右一刀个痛快,来世......”
她拉住稷王妃和夏氏的手。
“来世咱们三个,还在一处。”
稷王妃身子一僵。
她自幼谨守知礼,不和外人触碰,唯一亲近的也就自己的娘亲,在王府里,三人同住一处,也是上下尊卑,从不逾越。
看着林氏握住自己的手,她眼眶一红,反手握住她。
“好。”她说:“只愿来世,和姐姐们当嫡亲姐妹,再不入高门后院。”
夏氏拍拍她的手,她在宅门斗了半辈子,这一刻,听到这话,怎能不感动。
有林氏和稷王妃两位姐妹,仅此一遭,也算值了。
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老娘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薄情寡义的畜生,真是特么瞎了眼,我呸。”
稷王妃:“......”
林氏:“......”
夏氏一张嘴开骂就止不住。
“老娘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要不是看王爷有银子,长的还俊俏,也不会入王府,受这遭罪。”
“老娘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稷王妃和林氏吓懵了。
林氏是胆小懦弱的性子不会骂人。
稷王妃自幼是大家出生,也不会骂人。
但夏氏作为老宅斗选手,出口成脏,以前什么狐媚的,贱人,骚气东西没少骂。
她嚎啕大哭,还要让两位姐妹一起骂。
“别愣着啊,咱们咒死他,咒他生儿子没**,生女儿就是个贱货坯子,快啊。”
林氏:我拒绝。
稷王妃:先溜了。
比起女眷牢房,三位小狗腿却没哭。
他们顿在牢房犄角旮旯里,戳着一个死老鼠。
“听姨娘说,爹爹要害死先生,所以才要杀了爹爹。”
“爹爹知道后,要杀了母亲和姨娘还有咱们。”
弘哥儿比承哥儿他们大一岁,想的多,他戳着死老鼠,问了一句。
“你们怕死吗?”
承哥儿两个双胞胎摇摇头。
“先生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宁可流血不流泪。”
“我们不怕。”
弘哥儿满意了,拍拍两个弟弟的肩膀。
“好兄弟。”
“大哥,先生要是回来,会不会死。”
弘哥儿笑了笑。
“姨娘说,先生已经走了,不会被爹爹害死,姨娘还说,要是先生知道咱们要死了,肯定要救咱们,一旦回来,爹爹就要杀了先生。”
他小大人似的盯着那个死老鼠,眼神明悔不定。
“这样的话,先生还是不要回来的好。”
他十岁了。
心里头也懂事了。
知道谁好,谁不好。
牢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承哥儿小,有点无聊,提议道:
“不如咱们背书吧,先生说了,温故而知新,不可荒废学业。”
他自豪道:“先生临走时,特意嘱咐我的。”
弘哥儿一愣。
放开那死老鼠。
“好,咱们背书。”
他们端端正正的坐好。
大声背着先生教过的礼记。
朗朗读书声响起,让牢房里关押的犯人都安静下来。
“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
“博我以文,约我以礼。”
“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
“则......”
“直而无礼则绞。”清澈如玉的嗓音缓缓响起:“教了多少遍,忘了?”
弘哥儿豁然回头。
漆黑昏暗的地牢里,苏琉玉一身黑甲红袍,脸上还沾着脸,但眉目却带着笑意,一如日日教导,循循善诱。
苏琉玉看着三个小狗腿直接呆在那里,只好对着身后的衙卒冷声吩咐。
“把牢房给本将都打开。”
又说话了。
弘哥儿瞳孔一下子猛的紧缩。
他是兄长,是哥哥,要当弟弟的榜样,这是先生素来教育他的。
他听先生话。
被关押在牢房里没有哭。
想姨娘的时候没有哭。
看到死老鼠的时候也没有哭。
但看着先生站在跟前,他只觉得一下子泄去所有的重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承哥儿听到兄长嚎啕大哭,也憋憋了嘴,再也忍不住奔了过去。
三个小狗腿直接撞倒在苏琉玉怀里。
“先生弘哥儿害怕。”
“这里好黑,还有死老鼠。”
“还要砍我们脑袋,要杀了我们。”
他们紧紧地抱住苏琉玉不松手。
把这几日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也就只有在先生面前才不必当男子汉。
“先生抱抱。”
他们哭的又难过又委屈,让苏琉玉心里一热。
“好了,没事了。”她摸摸三个小狗腿脑袋:“谁敢欺负你们,先生揍他。”
三个小狗腿不依。
“不,要抱抱。”
喂喂喂!
你们三个够了!
苏琉玉被吵的头疼,只好抱起把三个小狗腿一个个拎起来抱了一遍。
这才让三人消停了不少。
承哥儿年纪最小,最后一个抱他,就直接赖在苏琉玉怀里。
“先生去救姨娘,姨娘也被坏人关了起来。”
你松手!
你给朕松手!
苏琉玉把他爪子扒拉开,又被他紧紧抱住。
还把鼻涕泡蹭到她铠甲上。
“!!!!”
衣服脏了朕要被骂的!
你个小崽子给朕下来!
第七百一十四章 朕的人,谁敢动?
【,稍后替换。】
【,稍后替换。】
【,稍后替换。】
【,稍后替换。】
【,稍后替换。】
【,稍后替换。】
刑部大牢,潮湿昏暗。
漆黑又透着一股子腐朽酸臭味,像腌渍发霉的酸肉,还弥漫着血腥之气。
墙砖上,陈列各种刑具,被牢里火把映射出凛冽寒光。
稷王妃看着那些刑具上干涸的鲜血,又把目光移到林氏身上。
“是本宫的错,那时就应该偷偷把你们遣散出府,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下场。”
对弈错棋一步,满盘皆输。
林氏摇摇头,看着稷王妃素发裸面,穿着囚服坐在稻草堆上,感激一笑。
“当时求王妃相助,还当王妃是个冷情的性子,仅此一遭,却是妾身错了,错在肆意妄为,连累王妃和妹妹。”
“说什么呢。”夏氏红了眼,握住林氏的手:“妹妹只当姐姐是胆小的性子,要知道姐姐这般大义,理应该和姐姐仔细筹谋。”
她逝去眼角的泪:
“只恨那毒药没把他毒死,让他有机可乘,可怜我承哥儿,这般小就要受这苦,王爷果真连亲儿子都舍得。”
出了这事,全王府的下人和主子都被押进大牢。
稷王是想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提到儿子,林氏哽咽一句。
“王爷那性子你我又不是不知,左右一刀个痛快,来世......”
她拉住稷王妃和夏氏的手。
“来世咱们三个,还在一处。”
稷王妃身子一僵。
她自幼谨守知礼,不和外人触碰,唯一亲近的也就自己的娘亲,在王府里,三人同住一处,也是上下尊卑,从不逾越。
看着林氏握住自己的手,她眼眶一红,反手握住她。
“好。”她说:“只愿来世,和姐姐们当嫡亲姐妹,再不入高门后院。”
夏氏拍拍她的手,她在宅门斗了半辈子,这一刻,听到这话,怎能不感动。
有林氏和稷王妃两位姐妹,仅此一遭,也算值了。
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老娘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薄情寡义的畜生,真是特么瞎了眼,我呸。”
稷王妃:“......”
林氏:“......”
夏氏一张嘴开骂就止不住。
“老娘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要不是看王爷有银子,长的还俊俏,也不会入王府,受这遭罪。”
“老娘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稷王妃和林氏吓懵了。
林氏是胆小懦弱的性子不会骂人。
稷王妃自幼是大家出生,也不会骂人。
但夏氏作为老宅斗选手,出口成脏,以前什么狐媚的,贱人,骚气东西没少骂。
她嚎啕大哭,还要让两位姐妹一起骂。
“别愣着啊,咱们咒死他,咒他生儿子没**,生女儿就是个贱货坯子,快啊。”
林氏:我拒绝。
稷王妃:先溜了。
比起女眷牢房,三位小狗腿却没哭。
他们顿在牢房犄角旮旯里,戳着一个死老鼠。
“听姨娘说,爹爹要害死先生,所以才要杀了爹爹。”
“爹爹知道后,要杀了母亲和姨娘还有咱们。”
弘哥儿比承哥儿他们大一岁,想的多,他戳着死老鼠,问了一句。
“你们怕死吗?”
承哥儿两个双胞胎摇摇头。
“先生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宁可流血不流泪。”
“我们不怕。”
弘哥儿满意了,拍拍两个弟弟的肩膀。
“好兄弟。”
“大哥,先生要是回来,会不会死。”
弘哥儿笑了笑。
“姨娘说,先生已经走了,不会被爹爹害死,姨娘还说,要是先生知道咱们要死了,肯定要救咱们,一旦回来,爹爹就要杀了先生。”
他小大人似的盯着那个死老鼠,眼神明悔不定。
“这样的话,先生还是不要回来的好。”
他十岁了。
心里头也懂事了。
知道谁好,谁不好。
牢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承哥儿小,有点无聊,提议道:
“不如咱们背书吧,先生说了,温故而知新,不可荒废学业。”
他自豪道:“先生临走时,特意嘱咐我的。”
弘哥儿一愣。
放开那死老鼠。
“好,咱们背书。”
他们端端正正的坐好。
大声背着先生教过的礼记。
朗朗读书声响起,让牢房里关押的犯人都安静下来。
“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
“博我以文,约我以礼。”
“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
“则......”
“直而无礼则绞。”清澈如玉的嗓音缓缓响起:“教了多少遍,忘了?”
弘哥儿豁然回头。
漆黑昏暗的地牢里,苏琉玉一身黑甲红袍,脸上还沾着脸,但眉目却带着笑意,一如日日教导,循循善诱。
苏琉玉看着三个小狗腿直接呆在那里,只好对着身后的衙卒冷声吩咐。
“把牢房给本将都打开。”
又说话了。
弘哥儿瞳孔一下子猛的紧缩。
他是兄长,是哥哥,要当弟弟的榜样,这是先生素来教育他的。
他听先生话。
被关押在牢房里没有哭。
想姨娘的时候没有哭。
看到死老鼠的时候也没有哭。
但看着先生站在跟前,他只觉得一下子泄去所有的重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承哥儿听到兄长嚎啕大哭,也憋憋了嘴,再也忍不住奔了过去。
三个小狗腿直接撞倒在苏琉玉怀里。
“先生弘哥儿害怕。”
“这里好黑,还有死老鼠。”
“还要砍我们脑袋,要杀了我们。”
他们紧紧地抱住苏琉玉不松手。
把这几日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也就只有在先生面前才不必当男子汉。
“先生抱抱。”
他们哭的又难过又委屈,让苏琉玉心里一热。
“好了,没事了。”她摸摸三个小狗腿脑袋:“谁敢欺负你们,先生揍他。”
三个小狗腿不依。
“不,要抱抱。”
喂喂喂!
你们三个够了!
苏琉玉被吵的头疼,只好抱起把三个小狗腿一个个拎起来抱了一遍。
这才让三人消停了不少。
承哥儿年纪最小,最后一个抱他,就直接赖在苏琉玉怀里。
“先生去救姨娘,姨娘也被坏人关了起来。”
你松手!
你给朕松手!
苏琉玉把他爪子扒拉开,又被他紧紧抱住。
还把鼻涕泡蹭到她铠甲上。
“!!!!”
衣服脏了朕要被骂的!
你个小崽子给朕下来!
第七百一十五章 对皇位没兴趣
他声音洪亮,还带着怒气。
“如此昏庸无道,大梁朝政交由稷王,焉能肩负我大梁百年基业!焉能佑我大梁社稷!焉能护我大梁子民!”
瞿老将军目光灼灼死死盯着傅大人:
“傅大人,你特么老糊涂了,真要把大梁朝政交由此等小人之手!”
傅大人已经气疯了,老脸通红。
想反驳,又哽住喉咙,好半响才吐了一句。
“此乃忠君之道。”
迂腐!
瞿老将军被他气的在屋里子团团转。
大理寺卿看不过去,言道:
“首辅大人说的确实不错,稷王是先帝唯一皇储,登基已是必然,如若谋反,也要有信服之人,但先帝子嗣寡薄,亲王又老迈,如何能胜任。”
各位文臣点点。
“是啊,我等忠良之辈,怎能谋朝篡位,这岂不是要背负千古骂名!”
“史册上,定要骂我等奸佞之臣,老将军这话放肆了。”
文臣心里,对谋朝篡位反应极大。
他们忠良一辈子,即便是昏君,也想着劝诫,不敢忤逆。
“老将军这是怕文昭问罪呢。”内阁大学士从中调和:“老将军放心,我等在此,定不会让文昭受委屈。”
这句话说的底气略微有点不足。
但他们私下都想好了。
要是皇上问罪文昭,他们就以死谏言,不枉师徒一场。
瞿老将军看了眼苏琉玉。
又把目光放在傅大人身上。
“你们这些个文臣,太特么迂腐,老子把话放在这里,要是狗皇帝动老子乖孙一下,老子就带着大梁铁骑把皇宫给端了,我老子乖孙登基为帝!”
什么!
一句话掀起千层浪。
比方才说谋反还要让人震惊。
谋反是你瞿老头一个人谋反,这好好的,拉他们徒弟干什么!
五位老头瞬间不干了。
“你要杀就杀!拉着文昭做什么!”
“就是!你想到百姓们骂文昭谋朝篡位!你安的什么心!”
“对,你瞿老将军敢谋反是你自个儿的事,反正文昭不能动。”
瞿老将军:“......”
靠!
你们五个老头,刚才还一副忠良之辈,怎么拉上老子乖孙,你们就答应了。
这差别太大了吧!
“老子乖孙登基怎么不行?”
瞿老将军是知道苏琉玉身份的。
瞿副将早就和他说了。
他觉得自家孙子登基没毛病。
“更何况,老子乖孙才能稳定大梁社稷。”
瞿老将军疯了。
傅大人只觉得他在开玩笑。
又是谋反,又是拥簇文昭登基,还说这些糊涂话。
“文昭,你可别听你祖父疯言疯语,你是大梁朝臣,不能行如此不义之举。”
“稷王再昏庸,你也不能再忤逆了。”
“听咱们一句劝。”
苏琉玉乖巧的应了一声。
“文昭省的。”她又道:“绝不会做谋朝篡位之举,大梁皇位我看不上。”
她说话,还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文昭有一事想求。”
什么事?
“你小子和咱们还客套?”傅大人不满了:“这不是把咱们当外人么。”
苏琉玉咳了咳。
“文昭对皇位没兴趣,但想请各位先生劝说稷王,成为我大魏附属国,我大魏自会护佑大梁,保大梁江山社稷安稳。”
众人:“......”
第七百一十六章 又让渣龙跪?
如果说瞿老头造反是谋朝篡位的话。
那苏琉玉这就话就是江山易主!改朝换代!俯首称臣!
放肆!
五位大人脸青一阵白一阵。
但自家徒弟,还是不忍心开骂,只能循循善诱。
“我大梁百年基业,怎能俯首称臣。”
“况且大魏还是小儿皇帝治国,听说还是个大忽悠。”
“这种人,我等不屑为伍。”
苏琉玉一脸伤心。
“我觉得忽悠帝挺好的,还特别帅,不在考虑一下?”
瞿老将军眼睛一瞪!
喂喂喂!
你要点脸!
“文昭,听说这位弑杀成性,当初大越使臣回朝复命,提到这位差点没吓尿裤子。”
“就是,大越护**围剿皇城,顺帝以一己之力大破宫门,伤残无数。”
“这种人,我等真心不屑为伍。”
苏琉玉急了。
“当时不是没办法么,谁知道大越行小人之举,被逼无奈才......”
“被逼无奈?”傅大人不满了:“被逼无奈会登基为帝?说白了,就是狼子野心。”
“不是,那是因为眼馋大越国库的银子,拿了银子,我就跑路了。”
“!!!”
众人齐齐回头。
糟了。
苏琉玉大惊。
五老一少大眼瞪小眼。
一边的稷王妃偷偷抿嘴一笑,并不点破。
被亲近之人质疑诬陷,到底是急了。
这不。
说漏嘴了。
看你怎么圆回去。
“那个,我方才想了想,这主意确实不妥。”苏琉玉退后一步。
先溜了。
“你小子给老子回来。”瞿老将军揪住她后脖领子,像拎小鸡仔一样给她拎了起来。
“这小兔崽子不好意思开口,老子就替她摊牌了。”他拍拍她肩膀,一脸调侃:
“堂堂大魏天子,五两银子被卖到我大梁,现在这崽子狼子野心,意图篡位谋权,你们要是不帮忙,就算了。”
“不对,是附属国。”苏琉玉老实开口:“对皇位没兴趣。”
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句。
把五位老头给整懵了。
“......”
等等。
我徒弟是皇上!
我徒弟是忽悠帝!
我徒弟还一统诸国!
我徒弟还让诸国闻风丧胆!
五位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咱们国库也有银子。”
咱们想要从龙之功!
苏琉玉:“......”
......
大梁皇家晚宴,邀请诸国来使。
因为不是国宴,皇宫也没大肆摆席。
只在花团锦簇的御花园设了酒宴,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如今正值六月末。
大梁偏南,已经带着暑气。
侍妾怜儿挺着肚子,被稷王搂在怀里,摇着扇子,羞红了脸。
如今,她被册封贵妃,后宫之首。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要不是这身份,就是那皇后都能争上一争。
更何况,她还会有皇嗣。
一旦诞下麟儿,母凭子贵,日后在后宫便是她的天下。
只是......
她轻咬粉唇,脸上闪过一丝怨毒。
那些贱人竟然被救了出来。
王妃不死,日后她便是皇后。
要是生下皇嗣,那还得了?
更何况,那林氏和夏氏也素来对她苛刻,还有三位皇子傍身。
日后皇上气消了,看在三位皇子面子上,少不得要宠幸她们。
不行。
她不能让此等事情发生。
为了皇儿,作为母妃,必须铲除一切后患。
“皇上,王妃姐姐也不是有意要加害王爷,这其中怕有误会,王爷还是别生王妃姐姐的气了,这罚也罚了,还是算了吧。”
她倚在稷王怀里,声音轻柔,让稷王心都酥了。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稷王摸着她的肚子:
“如今,你仔细着身子,为朕诞育皇嗣要紧,其他的,朕自有安排。”
没得到肯定的答复,怜儿哪里肯依。
正准备开口,却不想大内总管唱报,酒席间陆陆续续外使来贺。
稷王看到宣帝毓贞和战王,笑着站了起来。
“不知熹帝和宣帝竟然一同前来,朕多有怠慢,还望两位勿怪。”
战王魁梧的身子落了座,摆了摆手。
“朕此行,不过顺路罢了。”
宣帝毓贞笑的清润,也回了一句。
“朕和大哥听闻稷王爷不日登基,正好大商一战已经偃旗息鼓,就顺道一同前往。”
稷王爷一愣。
“哦?围剿大商的军队,是你们?”
他笑了笑,一脸自豪。
“朕派兵救援大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朕只听闻我大军凯旋回朝,就不知战况后续如何?”
后续准备来揍你。
战王和毓贞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他们都懂的默契。
“商天子如今正在思量割地还是俯首称臣,还未有后续。”
什么!
割地!
俯首称臣?
稷王大惊。
“但朕听闻,我大梁战胜回国,难不成,是主将欺骗朕!”
岂有此理!
方才,他只以为这两位是手下败将,如今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宣帝抿了一口酒。
“大梁兄弟确实勇猛,也可算凯旋回朝,若没有大梁兄弟相助,大商敌军也不会自知兵力不敌。”
毓贞的意思是,因为有大梁将士策反,大商打不过才投降的。
但稷王听到可不是这个意思了。
只以为派去援军还打不过,这才投降。
他脸色一下子黑了。
“来人!元文昭欺君罔上,给朕速速压过来,谁人胆敢求情,定斩不饶!”
战王执杯的手一下子猛的捏紧。
好你个稷王!
老子闺女你要杀就杀!
你好大的胆子。
“不必了,本将亲自过来了。”
苏琉玉一身云鹤驾雾月白大袍缓缓而来。
月色下,少年半挽着发,发带随青丝迎着晚风飘动,连带腰中的玉珏也微微摇曳。
清雅如玉,矜贵优雅。
她一入宴,似乎百花团簇的御花美景都稍逊一分。
但是。
两兄长却盯着她腰间的玉。
战王满意了。
自家闺女今天带的是他的玉。
宣帝生气了。
待回国,定要把大哥那块玉比下去!
让他嘚瑟!
稷王端坐龙椅之上,一身明黄龙袍,睥睨苏琉玉,语气深沉,眼神怨毒。
“见了朕,还不跪下!”
他手扶龙椅,笑的邪气。
“对了,朕好似听说,元大人谨守君臣之道,上次不跪本王,今日你我君臣,朕便要好好受元大人这君臣之礼了。”
“怕是不行。”苏琉玉身姿如竹,笑的温雅:“这君臣之礼,稷王怕也受不得。”
第七百一十七章 熹帝你讲本将坏话?
“大胆!”
怜儿怒斥一声。
“皇上九五之尊,岂容你放肆!”
“这话不妥。”苏琉玉淡淡道,眼神如往日一般无惧无畏:“稷王一日未荣登九五,便算不得九五之尊,这君臣之礼,自然也受不得。”
她看向稷王:
“当然,待稷王登上大宝那日,臣自当庆贺就是了。”
“你!”
稷王脸色铁青。
知道此人惯来能言善辩。
他说不过她。
正待发怒,却不想战王开口了。
“稷王,方才朕听闻少将军欺君罔上,不知这罪,如何说起?”
稷王这才反应过来。
是了。
这狗奴才还骗他!
罪无可赦,看她怎么辩驳。
“这元文昭,欺瞒朕边疆战况,说大军凯旋而归,战胜回国,如今熹帝和宣帝在此,这欺君之罪,你还有什么借口辩驳?”
御花园一干稷王党派也开始帮腔了。
“元大人欺君之罪,罪无可赦,不仅如此,带我大梁铁骑大闯我刑部天牢,更是罪加一等,如此不忠之臣,还望皇上立即处置。”
“我大梁,容不得此等佞臣。”
“臣复议。”
他们说完,不由自主看向内阁。
内阁首辅当没看到。
他老腰杆子挺的笔直,那是自家徒弟给的底气。
他捅了捅旁边的大学士。
“这附属国到底是隔着一层,我看不如把徒弟拐到我大梁,有咱们尽心辅佐,岂不是好过辅佐稷王这等昏君。”
内阁大学士瘪瘪嘴。
“我说傅老头,你方才还讲,即便是昏君,只要我等劝诫在侧,这才不枉忠良之道。”
“这不一样。”
他老双标了。
这徒弟和外人哪里能比?
“咱们文昭最听你话,你可要好好劝劝。”
内阁大学士抿了一口酒。
“哎,本官就是操心的命。”
傅大人心里翻了个白眼,说你一句你还喘上了。
内阁选择闭嘴。
丁点忙都不想帮。
稷王看到此,只以为内阁识时务,如今他可不是稷王,他日后荣登九五,这些个迂腐老臣,自然知道效忠的是谁。
苏琉玉看向战王,不缓不慢开口。
“熹帝这是在背后说本将坏话了?”
战王眼睛一瞪!
“朕没有!”
谁敢说你坏话!
“说了。”宣帝毓贞温柔一笑:“少将军也知道,熹帝此人惯来会挑拨离间,这不说清楚也就罢了,还让稷王误会,你说该罚不该罚。”
“该!”
三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让刚刚挑刺的稷王一党有点懵了。
就连稷王也是一脸怔愣。
战王勃然大怒:
“谁特么挑拨离间了!”
他冤枉!
闺女你别信他!
是他不说清楚!
“稷王有所不知,少将军年少有为,此次围剿大商一战,少将军大败敌军,功不可没,大商疲于力敌,这才偃旗息鼓,退出辽东境内。”
什么!
这!
少将军投敌了!
这等耻辱!
如何能受!
文臣大惊。
“我大梁和大商自古亲如兄弟,如何能投敌取胜!”
“少将军还请给我等一个交代。”
“如此战胜,我等不屑。”
不屑?
苏琉玉冷笑一声。
“这么说,大人的意思是要本将不惜牺牲将士性命也要拼死顽抗?本将做不到,本将身为主帅,大梁将士的命托付我手,自然以将士性命为重。”
第七百一十八章 要娶顺帝?
场面一下子僵持下来。
使臣团看着苏琉玉,眉头皱成沟壑。
这少将军。
好熟悉的样子。
“我怎么感觉,这位有点眼熟。”
“确实,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老了,忘性大。”
使臣团嘀嘀咕咕看着场中的动静。
御花园的歌舞停了。
苏琉玉看向众人。
“战事无需再议,今日熹帝和宣帝在此,也是想和大梁交两两之好,诸位以为如何?”
底下朝臣立马窃窃私语。
大商兵力不敌是事实。
如今大齐和大元愿意交好,自然可算强强联手。
毕竟这大齐和大元背后,可是有大越撑着的。
“老臣听闻,大魏,大齐,大元,大金,同为金砖四国联盟,如今大齐大元愿意交好,就是不知这大魏顺帝的意思,是否和两位陛下一样。”
苏琉玉笑的肯定:“自然是愿意,大梁土地肥沃,粮产丰足,百姓富饶,如此强国,怎会不愿意交好?”
方才问话的老臣嗤笑一声。
“少将军,此等国事,又岂是你能插手的。”
“就是,你在朝不过是从四品文臣,虽有议政之权,但此等外交之宴,岂容你擅自决定。”
“这小臣放肆,还请熹帝和宣帝勿怪。”
几位大臣一听交好,马上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生怕战王和宣帝生气。
稷王思绪被打断,提到大魏顺帝,他到有了几分兴趣。
“听闻大魏顺帝是女子,不知,这交好,如何交好法?”稷王摸着下巴,笑了笑:
“不如朕以江山为聘,以皇后之尊与其共同执掌天下,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大梁朝臣眼睛一亮。
如此甚好!
稷王越想越有理。
他心想,要是娶了顺帝,那天下还不都是他的。
只要自己每月多去看她几日,有自己的宠爱,想必她也不会在意。
到时候再说后宫不得干政,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对自己御女的手段,稷王还是有信心的。
怜儿一听大惊。
她本就属意后宫之主。
如何能让旁人占去。
“皇上,传闻顺帝已经大婚,这样皇上岂不是委屈?”她急急开口。
稷王摆摆手。
“无碍,朕为我大梁江山社稷稳固,自然愿意屈尊降贵,不介意顺帝过往。”
朝臣大为感动:“皇上英明!”
几人你一言,他一句,探讨不休。
比如要拟定什么封号。
比如六礼吉日是哪一日。
比如后宫哪处宫殿。
都热热闹闹的商量好了。
就等着八抬大轿把人娶进门,江山天下就是他们的了。
“......”
战王和宣帝面面相觑,已经傻了。
这绿帽王,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配他们闺女?
呸!
五位老头也懵了。
自家乖乖徒弟不谋朝篡位就对你恩赐了!
你还这般放肆!
外使们老尴尬了。
作为外交使臣,那诸国的八卦小道消息都知道的。
没人比他们更能了解顺帝。
大忽悠不把稷王卖了就不错了,这稷王还要卖了顺帝图谋她江山皇位?
他们看了一眼三基友联盟。
好吧。
脸果然黑了。
“顺帝是一国之君,岂有下嫁的道理。”大隋使臣好意劝了一句:“再说,顺帝是天子,朝政都处理不过来,和寻常女子又怎么比?”
大周使臣也道:“此话有理,天子之尊,不能辱,执政之才,如何能屈就后宫?岂不荒唐。”
稷王嗤笑一声。
“外使此言差矣,儿女之情,乃是天地人伦,我大梁位于上国,和顺帝强强交好,也是顺应时局。”
大隋和大周使臣脸色一白。
闭嘴了。
“本将觉得,顺帝怕是看不上王爷。”苏琉玉老老实实开口:“聘礼太少,还有王爷皮相欠佳,顺帝比王爷帅多了。”
大梁朝臣:“!!!”
他们皇上哪里皮相欠佳了。
稷王长的英俊,嗓音又好听,又会哄人,作为纨绔王爷,大把京中闺秀青睐。
“小元大人你放肆,咱们皇上英明神武,配顺帝绰绰有余。”
“王爷有本将帅吗?”
“......”
一句话,让御花园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正中央站着的少年人。
别说。
这样一对比......
还真没有。
苏琉玉年纪小,眉眼精致,肌肤如玉,那样貌,和稷王完全没得比。
但是!
你特么一个小将军,在御花国宴之上,和皇上比帅!
你能不能要点脸!
五位老家伙没脸看了。
“自家的,忍着吧。”
“咱教的,受着吧。”
战王捅了捅宣帝:“闺女随爹,自然长的帅,没毛病。”
宣帝温柔一笑:“小弟随我,气质样貌自然是不差的,你就算了,长的那么丑。”
“你特么再说一遍!”
“多少遍都一样。”
“你!”
外交使臣面面相觑。
“本官越来越觉得这小子很像一个人。”
“这等不要脸的话,本官好像再哪里听到过。”
“忽悠帝外号你听过没有。”
“自然,大忽悠自诩天下第一帅到掉渣无人能敌。”
“这小子怎么有点像忽悠帝?”
这话不说还好。
一说,这些外交使臣皆是一愣。
再一看苏琉玉。
和记忆慢慢对上,完全一致!
这些外交使臣,年纪都老大了。
当初大越国宴,又混乱。
近距离看到苏琉玉,也是拿着扇子横扫千军,一脸血的模样。
这样子,刚才完全没认出来。
这下子认出来,一下子怂了。
“传闻忽悠帝前几次国宴都是带货的。”
“怎么最近几次国宴都是造反啊。”
“本官宁愿忽悠帝卖货!”
“对!”
使臣们闭嘴了。
大忽悠怕是不想卖货了,想搬国库!
几人嘀嘀咕咕老老实实不想被发现。
偷偷看了一眼稷王。
稷王额头青筋暴起。
“元文昭,你几次三番挑战朕的耐心,是当朕不敢治你!”
稷王握紧龙椅:
“来人,元文昭带兵私闯刑部大牢,给朕就地拿下!”
御林军迅速出列。
明黄的武将服持兵带刃,瞬间把苏琉玉围住。
御花园中。
苏琉玉身姿站的笔直。
“看来,稷王爷对本将成见颇深,是不能好好谈和了。”
“朕和你有何好谈。”
“也是,本将区区武将,朝政之事,自然没有资格。”
她仔仔细细想了一下:
“联姻不行,稷王爷就别想了,大梁和大魏交好,要是能以君臣之礼共同处之,还可细细一谈。”
她又看向战王。
“大哥,二哥,你们觉得呢?”
第七百一十九章 你这是在威胁
被点名了。
战王爽快一笑。
“听闺女的。”
闺女!
大梁使臣倒吸一口凉气。
宣帝温柔启口。
“二哥都依你。”
二哥!
这......什么情况!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内阁首辅直接站了起来,躬身一礼。
“顺帝此言,臣,附应——”
内阁大学士,大理寺卿,皆齐齐起身。
“臣,附应——”
所有内阁文臣都齐声高呼。
“臣等,附应——”
一个个政三省老臣站了起来。
声音宏亮,穿透宫墙内外。
场面一下子扭转。
所有大梁朝臣方回过神。
小元大人,是顺帝!
内阁,反了!
“顺帝此言,本将也附应——”
瞿老将军魁梧挺拔的身姿大步而来。
“末将,附应——”
瞿副将紧随其后,身后参将一同高呼。
声如雷震。
全场气氛瞬间达到**!
岂有此理!
顺帝带着大梁文臣武将谋反!
要把大梁纳为附属国!
荒唐!
苏琉玉身子屹立,她的身后,有大梁精兵强将,有大梁内阁朝臣,更有两位帝王之尊庇佑,无数铁骑效力!
她直直盯着稷王,笑意未减。
“不知稷王爷,觉得朕的提议,如何?或者说,觉得朕这身份,可否有资格和王爷坐下一谈?”
“你是......顺帝!”
稷王瞳孔一缩。
只觉得被一只猛兽死死咬住了脖子,想开口,喉咙却被堵住,好半响才呐呐道:
“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是顺帝!
羞辱,恼怒,憎恨,隐忍,不甘,稷王脸上瞬间变幻出种种脸色。
明明是个身份低贱的狗奴才。
明明是个身份无足轻重的蝼蚁。
明明要对朕俯首称臣,下跪朝拜。
怎么可能是顺帝!
但是。
当他看向她身后的武将文臣。
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而上。
他们要图谋朕的龙椅!
“顺帝混入我大梁朝堂,又蛊惑我大梁众臣良将,如此小人之举,当我大梁好欺负不成。”
他握住龙椅扶手,努力平定心绪:
“你们这是篡位谋权,来人!给我杀了她!”
御林军面面相觑。
对方可是一国之君。
真要动手?
朝臣大惊。
被稷王的话吓破的胆子。
“陛下不可,万万不可。”
说话的不是大梁朝臣。
是外使!
他们都快吓尿了!
大越国宴他们是参加的。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谁敢惹这祖宗!
不要命了!
为了自己的老命着想,他们是拼劲了力气,赶紧站在苏琉玉身边。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老大人们看着这御林军。
“别有事没事就动手。”
“对对对,伤了和气,伤了和气。”
他们都要哭了。
忽悠帝虽然不要脸。
但那扇子嗖嗖的,出刃夺命。
谁敢惹!
他们拼命给稷王使眼色。
别惹这祖宗,小命要紧!
稷王哪里读得懂他们的意思。
他孤零零坐在龙椅上。
已经气炸了!
“你们要逼宫!”
朕绝不会容忍!
“此言差矣,稷王也可以选择拒绝,左右大商投降后我大魏六军正预备多领点军功,正好也可转道来大梁,练练手,切磋切磋。”
威胁!
你这是威胁!
明晃晃的威胁!
第七百二十章 王妃被休了
大梁朝臣冷汗一下子下来了。
先帝如今刚刚驾崩,皇长子党派还在隐隐躁动,如何能经得起动荡!
更何况。
特么的武将都被这小子策反了。
打个毛啊!
怎么打!
“皇上,不如顺应时局。”
朝臣们哆哆嗦嗦的开口。
这老将军都投敌了。
他们也想先投敌。
稷王脸色一下子变了。
“你们!”
他看着颤颤巍巍投敌的朝臣,一口气淤堵在胸口,险些没气死过去。
但他素来好面子。
即便如此窘迫,也绝对不会露出胆怯。
他深吸一口气。
“事关国事,容朕稍后再议。”他看向苏琉玉,笑的僵硬:“顺帝请坐吧,朕真没想到,能和顺帝有这样的缘分。”
他又道:
“顺帝屈尊降贵来我稷王府,真是好谋算,这话又说回来,当初顺帝五两卖身契,可还在朕的手里。”
卖身契!
朝臣们一愣。
是了。
想起来了。
顺帝是被当做奴才卖到大梁的。
亲友团们脸一下子黑了。
自家闺女,小弟,徒弟,老大,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苏琉玉抿唇一笑。
“稷王有所不知,当初机缘巧合误入王爷府,朕被逼无奈,只好假借他人名卖身入府,契约一项,还做不得数。”
远在大魏的元文昭打了一个喷嚏。
“当然,谁没落难的时候,王爷的亲眷都对朕照顾有佳,这不是为了朕,还把王爷赶出来了吗。”
挑衅!
你这是挑衅!
朝臣们刚刚看好戏的神色一下子焉了。
他们把这茬给忘了。
自从苏琉玉入王府,这王府里头的人可是把稷王赶的老远,还要要稷王小命的。
怜儿缩在稷王怀里,看着他脸色沉沉,一脸心疼。
“原来王妃早就知道这位陛下的身份,难怪......”
“这个贱人!”
稷王死死握拳,提到这个就来气。
原来两人早就暗度陈仓,要暗中谋害他!
早知道就一并杀个痛快。
御花一宴草草结束。
稷王一回宫,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如今孤立无援,本来要登基为帝,如今冒出个顺帝,只能登基为王,附属他国。
他如何能甘心!
不过,先头还有一件要紧事。
“传朕旨意,王妃不守妇德,朕今日亲赐一纸休书!立刻去办!”
绿帽王也怂。
要是赐死,想必狗奴才定不会放过他。
但他登基,也绝对不会便宜这个贱人!
离开本王,这等不守妇德的女人,看你如何有颜面立于世。
在大梁,对女子德性甚为看重。
特别是皇家,要是被休弃,必须去庵子了了孤苦一声。
毕竟,谁敢娶皇家的女人?
还是即将登基九五的帝王?
这封旨意一下,满京哗然。
“王妃被休了!什么叫做不守妇德!”
“王妃被少将军救出来,皇上龙颜大怒,这和外男不清不楚,私下里,指不定有什么呢。”
“啧啧啧,你说这事闹的,皇上位列九五之尊,要不是被休弃,这王妃可是皇后。”
稷王府跪接圣旨已经懵了。
林氏和夏氏脸色惨白。
“这可如何是好,王妃金尊玉贵,怎能受这般诋毁!”
第七百二十一章 除非,登基为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氏夏氏眼眶一红。
要是她们也就罢了。
毕竟有儿子,即便去庵里,也寻个清净。
但王妃不过十八岁,便要遭世人唾骂,这等屈辱,如何能受!
“方才在长街巷子里就不少人议论。”香儿哭红了眼:“他们还说咱们小姐和少将军有私情,但两位夫人都是知道的,少将军私闯大牢是因为弘哥儿,如今满街都在谈论,小姐以后还有什么声誉?”
还有一句话,香儿不敢说。
在闺中,自家小姐声名在外,又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好样貌,嫁入王府,入皇家玉牒,不知多少人眼红。
如今被休弃,就是贬为庶民,不少平日里看不惯的小姐夫人等着看笑话。
谣言四起,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
“王妃没事吧......”
林氏看了眼内屋,刚才接旨后王妃便把自己关在房里,她们怕她受不住,只能在这里候着,别做什么傻事。
香儿摇摇头。
“小姐说不在乎,但女儿家名誉最重要,小姐心里头肯定难受着。”
“少将军怎么说?”
香儿张了张口。
“少将军如今在驿馆,并未过府。”她又道:“少将军如今身份尊贵,是一国天子,如何能参与我大梁皇家家室,皇上想必也是想到这点,才会出此下策。”
是如此。
苏琉玉可以把王妃从地牢救出来,那是因为有三位皇子,不忍皇储有损。
但是,要是参与皇家家务,便多多少少僭越,与礼不合。
内阁首辅又愁了。
傅夫人听到消息,简直不敢置信。
“皇上下了休书!”她老迈浑浊的眼一脸不敢置信:“我傅家忠良之辈,意姐儿也是我从小教到大,规矩礼仪体统样样不落,如何能被休弃!我傅家颜面何存!”
她一双眼流下泪来。
“那还不如在刑部大牢,被赐死的好,我傅家后辈,以后在这京城,还有何立足之地。”
女儿家声誉比天大。
稷王妃污蔑稷王下毒杀害皇长子,百姓是信的。
稷王名誉本就不好,满京百姓当初是站在稷王妃这边的。
但是这不守妇德,被休弃那就不一样了。
谩骂的唾沫星子能把他们傅家给淹死。
傅大人劝了一句。
“你先别急,为夫想想办法。”
他本来是想文昭带着女儿私奔的。
结果事与愿违,自家徒弟是顺帝,他们这些老家伙都在想着谋朝篡位,哪里知道稷王整这一出。
况且,如今还只能受着。
自家徒弟是大魏天子,即便成为附属国,他国皇家家室,也不能插手。
除非......
自家徒弟登基!
对!
是如此!
只要文昭登基为帝,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但......
文昭的意思,对皇位压根没兴趣,他只能规劝,却不能擅自逼迫。
“哎......”
内阁首辅叹了一口气。
只觉得这心里头一团乱麻。
满京都在看稷王妃笑话。
皇家休妻。
这历朝历代,还就稷王妃这一出。
京城的动静,苏琉玉并不知道。
她从宫里回到驿馆,先和自家大哥二哥喝了几杯酒,又喜滋滋的谋划附属国纳贡的事情。
大梁土地富饶,这粮食还可以做酒,开发新品,销售各国!
第七百二十二章 渣渣龙私相授受?
要是大周太子殿下在就好了。
大腿子说了,有他帮忙开销路,她大魏出口大国的计划定会稳妥。
如今大周太子失踪,这些销路还要她亲自打开。
云崖儿正在整理床褥。
他刚刚沐浴完,头发还带着湿气,一头青丝披散,又因为暑气,中衣松松垮垮,露出脖颈下面一小片玉姿,在月色下,分外撩人。
只是没人欣赏,渣渣龙想着赚银子,看也没看他。
“过来睡觉。”
云崖儿抖了抖床褥,把烛灯灭了一盏。
“来了。”
苏琉玉在案台上起身。
钻进被子,又嫌弃这被子太厚,就搭了一个肚子。
她盯着床顶雕花镂空的纹路,轻松的吐出一口气。
“待稷王爷答应,咱们就能回国了。”她又道:“新科在即,今年选拔人才,朝中又能添不少助力。”
云崖儿对朝政不懂,他懒懒的嗯了一声,环住她的腰。
“......”
苏琉玉一愣。
“崖哥,你别挨着朕,热死了。”
“朕让你一点位子。”
你!
云崖儿看着她往里拱了拱,还把被子又踹了一脚。
“苏琉玉。”他喊了一声。
黑暗里。
少年嗓音如玉碎,分外动听。
“嗯?”
“你不喜我触碰。”
云崖儿支起身,青丝垂落,衣襟半开,盯着她,脸色认真。
“别人也是一样?”
那个别人,自然不言而喻。
苏琉玉一脸疑惑。
“朕什么时候不喜你触碰了。”
云崖儿环住她的腰。
“刚刚。”
“......”
苏琉玉要被他热死。
她体质本就温热,特别是暑热的天,不然也不会总是踹被子。
“云仪,你想挨着朕睡?”
“嗯。”
“......”朕想拒绝。
她侧过身,把被子又蹬了一角,然后伸出一只手。
把他搂在怀里。
搂,在,怀,里!
云崖儿青涩的身子本就纤细孱弱,这一搂住,怎么都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
妈的,老子又不是女人。
这每次在下面就算了!
这要搂着也是他搂着吧。
小白花生气了。
刚要发火。
却发现腰上一重。
一条腿架在腰上。
“......”
苏琉玉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
“好了,睡吧。”
渣渣龙嘀咕一句,闭上眼。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半响。
云崖儿僵硬的躺在床上,盯着床顶。
好热......
他动了动身子。
发现压根动不了。
苏琉玉习武多年,云崖儿那瘦胳膊瘦腿完全挣脱不了。
他热的满头大汗,身边的人简直像一个火炉。
还有,脖子好痛。
他脑袋下枕着苏琉玉的胳膊。
开始还好,时间长了只觉得酸痛难耐,难受的要死。
“苏琉玉!你起来!”
云崖儿受不了了,他想一个人睡。
离她远点。
别粘着我!
他刚说完,就听见门外一阵敲门声。
“主子,出事了,您快醒醒。”
是莫逆。
“主子,你在不在!”
“快出来!”
“傅家老太太大义灭亲,要让稷王妃以死谢罪!还要派人过来抓你!”
“还有你们私相授受的信物都找到了!”
苏琉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被那句私相授受惊的一下子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