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画舫
话说泰山派众人正喝得耳酣面热之际,手下有人送来一封书信。
楚天阔接过来,信封上有两行字:
上一行‘泰山派掌门启’下一行‘西霞山庄呈上’。
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也不想影响大家的兴致,离席打开,里面是一张红色信笺,上有短信一封,内容如下:
尊敬的掌门(庄主)阁下:
阁下和贵庄近来安好!敝庄在各派武林朋友的支持下,得到了长足发展。
今敝庄小女二人初长成,欲在江湖武林后起之秀中觅一少年英雄,选作敝庄佳婿。
拟定农历重阳之日在西霞山庄以比武招亲之形式选上上才俊二人。恭候各位的到来。
西霞山庄
即日
他一看,这是一封比武招亲的书信,本派论年龄相当的人选,只有牛渔樵一人,但还不知他喜不喜欢到西霞山庄去参加。
这是一个大好事,自己虽然可以作主,拿到台面上让大家都知晓,反正人基本上都在。
大家作主比一个人作主要好,听听大家的意见,也是一件好事情。
于是他回到座位上,将手中的信件在空中扬了扬,对大家说:
“好消息,好消息。”
嘴快的化不少听了掌门的话,没让掌门入下说,就抢先问道:
“掌门师弟,什么好消息让你如此高兴,快给大家说说。”
现场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齐抬头望着楚天阔右手里拿的信笺。
楚天阔等大家稍稍安静,再次将手中的书信在空中扬了扬,慢条斯理说道: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西霞山庄要比武招亲,通知大家到他们庄参加比武招亲,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哪些人愿意去?”
第一个最兴奋的还是化不少,他听说有这样的好事,一下子站到了凳子上,说道:
“谁不愿意去,我看大家都愿意去……”
“我看最愿意去的就是你吧?你说的大家主要就是你才对。”
这是谭不拢在怼他师兄。
“我喜欢又怎么啦?难道你不喜欢?女人谁不喜欢?我喜欢也没有错吧?
有的人在人前装作不喜欢,在人背后不知有多么喜欢都说不定。
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去参加?我唯一的短板是年龄有点偏大,人家不嫌我老,我也不嫌人家小。
有资格参加我也去试试,说不定还能成为西霞山庄的乘龙快婿。”
“你有优势恰恰就是你的年龄大,年龄大懂事啊,会懂得女人的内心,会体贴人。
你一旦选上,不叫乘龙快婿,应该叫乘龙老婿才对。”
谭不拢的几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楚天阔每每遇到什么事情,都先让大家讨论一番。
首先是有五老和五不可以掌舵,第二他也是一个善于听取意见和建议的掌门人。
所以手下如何说一般情况下他不予以制止,等他们说一阵过后再说说自己的看法。
“这要我说啊,这西霞山庄也太小气了,怎么只有两个女儿招亲,多有三四个那我们泰山派的单身问题不全都解决了?”
“是呀,这样的话,不光是年龄小的,就是年龄大的,也都解决了,比武招亲这个玩艺好久不见了。
管他招不招我这种年龄大的,我也想去看看,这比武招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这种大叔型的说不定人家恰恰喜欢。
小鲜肉有小鲜肉的味道,老腊肉有老腊肉的风味,我这块还是陈年老腊肉,风味更佳。”连金不换也自嘲地在哪儿说起来了。
“我看大家也别争了,真要说符合现代小姑娘的口味,我们泰山派只有牛渔樵有资格,其他人只能作陪衬,就不要去掺和得了。”
这是秦不移比较理性的在发表意见。
泰山五老对这些事不太感兴趣,只顾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没倒满酒,其他几人酒杯里的酒喝没喝干,偶尔对这些年轻人说的话发出会心一笑;
牛渔樵年纪小一点,也养成了多听少说的习惯,当大家说的时候偶尔有点脸红,他可有有点害臊。
“金大哥,你也说说对这件事有意见吧,去不去,哪些去?”
楚天阔看金不换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其他人都讲得差不多了,他主动问一下师兄金不换是什么意见。
“依我看啊,人家在帖子里边说得很清楚了,要招的是少年英雄,与我们这些老腊肉已经没有关系了,还是让年轻人去参加行了。
我们泰山派最恰当人选自然是两个人,一是最小的牛渔樵;二是我们的掌门楚天阔,掌门师弟也应该给我们找一个掌门夫人了,西霞山庄也正好是两个美女要不正好是两对吗?”
没想到金不换也学到了油嘴滑舌。
一个平时不喜欢开玩笑的人说出玩笑话,让大家更觉得可笑,大家的笑比先前更疯狂了,说得掌门楚天阔也一张脸通红。
楚天阔不想大家往下说这个话题,让自己难堪,赶紧将话插开:
“那大概这样决定:我们还是去参加,我看大家的热情很高,都想去,但总要留一部分人下来看家,不可能全部出去。
就由我和五老留下来看家,本次去参加的主角是牛渔樵,其他人去不能败坏了我泰山派的名声,在路上不要惹事。
带队就由金师兄负责。
现在距离九九重阳还有一个月时间,大家用两天时间准备,两天后就可以出发,五老师傅你们看如何?”
泰山五老看他们的徒弟楚天阔安排得井井有条,心里非常心慰,金老站起来说: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年老之人就不参与了,出去之人谨记不能丢了泰山派的脸,就以楚天阔说的为准。
今天我们先散了,你们喝高兴了,各人准备好,路上也要小心,江湖不是你们想像的好玩,也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清明。”
金不换回头对沈浪说:
“沈兄,你反正来的目的就是散心,那这次和我们一起去走一遭如何?”
沈浪还没回答,化不少一下子从凳子站起,嘴巴里还有一块肉没咽下去,边嚼边含混不清地说:
“是,是,是,你不去我们就不好玩了,沈大哥跟我们去也有一个玩伴,你一个留下来在泰山没有人陪你,到其他地方你也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金师兄这个提议正好,如果我们在路上有什么难题你还可以帮助我们解决,我们几师兄弟话不投机时还可以作一个裁判.
你也去参加这个什么叫做比武招亲的,说不定你一去就有道理,我们没被招,你倒被招了.
大龄青年谁也想有个媳妇了,我就不信沈兄不想媳妇,除非沈兄不是男人,我看沈兄应该是男人.
他也肯定想有俏媳妇,去早来迟能够吃点热乎的,只要是沈兄有这个艳遇,不,叫艳福,不,叫福气.
我们大伙都支持你,你放心不会找你的麻烦,你当上人家女婿了,我们这一躺就当作保驾护航得了。一起几得,我举双手赞成。”
沈浪光是笑笑,未置可否.
他也在想,要不要和大家去玩一躺,还是直接回雪山或者往哪里去,这时泰山派掌门楚天阔也站起来说:
“沈兄,我看你和他们一起去比较好,互相有个照应,光是我这几个师兄和徒弟牛渔樵去,还真不是很放心.
你要回四川去,也顺路,这西霞山庄在贵州湖南交界处,你去也不绕道,就去一躺如何。”
沈浪想也是这样,就站起来对大伙说:“好吧。”
“个人打点行装后天准时出发,不过,不能乘坐现代交通工具,省得引起官家注意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一路走从前的官道,多骑马。”
楚天阔隔了一两秒钟又补充道。
第三天,泰山派五不加上牛渔樵和沈浪一行七人已经乘坐七匹快马奔驰在鲁通豫的官道上,一路上大家心情特好,特别是有了活宝化不少润滑剂的作用,大家倒也不寂寞。
不几日,七人到了湖北岳阳市。到了岳阳市,化不少首先提议,到岳阳楼参观.
一睹这与湖北武汉黄鹤楼、江西南昌滕王阁并称为“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宏伟建筑。
岳阳楼位于湖南省岳阳市古城西门城墙之上,下瞰洞庭,前望君山,自古有“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之美誉.
岳阳楼作为三大名楼中唯一保持原貌的古建筑,其独特的盔顶结构,更是体现古代劳动人民的聪明智慧和能工巧匠的精巧的设计和技能。
北宋范仲淹脍炙人口的《岳阳楼记》更使岳阳楼著称于世。
为了不受其他人关注,一行七人没有选择在上午去,决定在下午去。
这天下午,他们登上了心中最美的岳阳楼,又是多少英雄豪杰在这里展现自己能力的舞台,斑驳的城墙仿佛在向他们叙述这个地方曾经是多么的繁华、富庶.
作为千古兵家必争之地,不知楼下水中埋了多少热血男儿的尸骨,有多少坚贞女子在阁楼上眼巴巴守望着自己的丈夫,将绵绵的相思泪全部流进了浩浩汤汤的洞庭湖水中。
烟波浩淼的湖水滚滚向东流去,不知又有多少男儿的热血梦已随波消失,变成了远方空中的一朵朵流云,风轻轻一吹烟消云散,多少英雄豪杰已成过眼云烟。
见到此景,勾起了秦不移凭吊古人之情,他一个人靠在栏杆上,吟诵起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微斯人,吾谁与归?’
他将倒数第二句“微斯人,吾谁与归?”重复了一遍.
同时听到在岳阳楼下一艘画舫上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吟诵这篇文章的最后一句“时六年九月十五日”,这个清脆的声音刚好和他浑厚的男中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美妙的二重吟诵。
这是沈浪第一次听到秦不移说了那么多的话,自从他认识秦不移后,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这可能是岳阳楼的景和范仲淹的文章触及了秦不移的某一根情弦,让他产生了如此悲伤的感情,但这楼下碧波之上又是谁和他产生了共鸣呢?
引得人家也和他吟诵起来,人家吟诵的是范公的最后一句,秦不移重复的时候应该也是画舫中人以为会和秦不移同时结束吧。
秦不移吟诵至此,忍不住泪流满面,他也不去擦拭,任其双泪顺着脸颊肆意往下流,或许是想起了以前的某段感情吧。
其余六人听了他的吟诵也突然觉得好伤感,没有一个在说话,连化不少此时话也不多,闭住了不容易闲住的嘴巴,不想打扰了他的情绪,也或是自己有在内心里有一点触动吧。
这时水中的画舫如一片苇叶,在滚滚的波涛中一荡一荡飘了过来.
舟中隐隐约约有四人在喝酒,距离楼下三十米远的地方,舟中一人站起来对着楼上靠着栏杆的秦不移喊道:
“吟诵之先生,要不要下来喝一杯?”
但听得出来,这个声音不是刚才跟着秦不移吟诵那个声音。
此时,画舫靠得更加近了,可以清楚看见里面坐的是三个人,这三个人的面貌看不大清楚,只是大约分辨出衣服都是青色长衣。
帽子也是青色,不,应该叫青色头巾,因为这时看得更清楚一些了;另一个人穿着与这三人不一样,在奋力划桨,应该是个艄公。
化不少这时说话了:
“秦师弟,有人在向你打招呼,看来是你的知己哦,我是你就下去喝一杯又何妨?”
显然秦不移被他说动了,秦不移大声说了一句:
“好!”
人纵上栏杆,双脚一点,如一只老鹰,直向画舫飞去。
在空中如履平地,要到画舫处,还在空中有一个双**换奔跑的动作,到了画舫边,右手一探,抓住画舫的边上支撑立木。
人已如游鱼滑进了画舫,双脚刚好落在左后方没有坐的一个空凳子上。
这一手轻身功夫沈浪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禁对秦不移又增加了几分佩服,画舫中的三人拍手叫道:
“先生好一手‘空中凌波微步’,让我们大开眼界。”
刚才叫秦不移下去的那个声音待秦不移坐好后,右手做出请的手势,让秦不移坐稳了。
秦不移在坐下的同时,用右手向楼上的六人不停挥手,是给楼上的四不和沈浪打招呼。
这六个人看了秦不移上了画舫,一副怅有所失的样子。过了好几秒钟,金不换才回过神来,对着画舫驶去的方向大声喊道:
“秦师弟,记得回住处。”不知道秦不移能不能听到,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距离远了,风声水声混在一起,或许秦不移根本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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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妙解古文
秦不移随画舫去远了,这六个人一时觉得没有多少兴趣玩了。
化不少想说点什么,嘴巴张开几回,终于什么也没说。
谭不拢看了化不少的表情,斜了化不少几眼说道:
“说呀,怎么要说又不说了?我看要是你去的话,那船中就更热闹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说了,要说还不是你说的,我说有怎么了,不说又怎么了?
是我多嘴还是你多嘴?我不想说你都逼着我说。
我想问你,我说和不说对大家有什么坏处,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去有什么不妥,不去又有什么不妥?
我去你又怎么知道一定热闹,不去难道人家就不热闹。
难道天底下就只有我一个人会说,我看比我会说的多了去了。
我倒要问问你,你去船中会热闹吗?怕只有死气沉沉,热闹的场合有你在都变不热闹了,我不说你扫兴人家都会说你扫兴,哼!”
“化师弟,我知道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岳阳楼记》有句‘百废具兴’。
你说说,怎么又是废同时又是兴呢?这范仲淹一个大文豪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是金不换故意问化不少,让他出洋相。
“这个问题嘛,我想……我想……应该是这样的,这个滕子京是先去将那些设施建筑搞废了,自己找不到事干,又去将之恢复修好,就图个政绩吧。”
沈浪在一旁听了也不知道化不少说的有没有道理,这时最小的牛渔樵听了,哈哈大笑说道:
“师伯,不是这样的,不是人家想搞政绩。
是他还没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个地方的建筑设施已经毀坏了。
他到这个地方以后,才重新修建的。
你不知道前一句吗,滕子京谪守巴陵郡,就是被贬谪到那个地方去过后的意思。”
旁边的人听了恍然大悟。
五人都向他投以了赞许的目光,这个牛渔樵,别看年纪小,懂得的东西还真不少。
当然化不少心里虽然佩服,嘴里还是要说出不服的话,他认为这样才不至于丢了面子:
“废就是废,兴就是兴,哪有那么多根据。
你说这个解释是现在才有的解释,我们以前的解释就是我说的那个,年龄大的人对他的解释要更明白一点。
你这个解释比较符合年轻人的口味,喜欢哪一个解释都行。
反正国家又没有规定,现在又不是考试,就考试我这个答案说不定考官也觉得有道理,也会给我满分,你说是吧,牛侄子?”
牛渔樵听了师伯的解释,只是笑笑,没有和师伯较真。
其余四人都忍不住嘲笑的眼神看住他,看得他心里发毛,他觉得受到侮辱,于是对另外几个人说道:
“有本事你们也解释几个啊,不能解释还瞧不起别人,也真是的。”
“我们不会回答,但是我们会提问,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迁客骚人,多会于此,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里‘迁客骚人’是说的哪些人?为什么一会儿喜一会儿悲?”
化不少觉得这是找回面子最好的机会,谭不拢刚一说完,他就接上了话:
“这个都不懂,看来还是只有我才能说清楚了。
这个迁客嘛,顾名思义就是从远方搬迁过来的人,刚到这个地方嘛,也叫他们客人;骚人这个更不难解释了,骚者风骚也,就是风流、风骚之人。
一种人刚刚搬迁过来,没有事干;一种****,作风有问题,也找不到事干。
两种都没有事干的人又找不到其他好玩的地方,就都跑到这儿来了。
都是没有家室的人,没有东西值得高兴,只能让自己悲伤,难道这种情况要让别人去悲伤?”
化不少的解释还没有完全说完,其他人已经笑得前俯后仰。
这两句还有这神一般的解释,也只有化不少才能想得出来。金不换看大家笑得差不多了,收回笑容正经对大家说:
“我们在这儿笑,师弟秦不移有没有危险,要不要去找他?
不要我们在这儿高兴,他在外头出了问题,就不好了。
这样我们先下去找一个地方吃点饭,然后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找到住处后,就派人去找他回来。”
大家下了岳阳楼,找吃的地方,边走钱不多的酒瘾发了,在嘴里念念有词:
“我们还在这里担心他有危险,说不定人家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哪像我们肚里饿得呱呱叫,几根肠子在里边浪打浪。”
众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晚餐,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就在离岳阳楼较远的一个叫清风寨的地方,找了间清风旅馆住了下来。
金不换认为这里距离岳阳楼较远,秦不移肯定找不到。
就派几个人分头去找一下他在什么地方,共分三组,他和牛渔樵一组,往东面;
化不少和谭不拢一组往南面;沈浪和钱不多一组往北面;西面是一条通往大山的小路,就不安排人了。
谭不拢一听说是跟化不少一组,生死都不愿意。
金不换无法,只得又作了调整,让沈浪和谭不拢一组,往南面,化不少和钱不多一组,往西面。
不管找到没找到,在晚上十一点钟之前,都必须回到旅馆报告。交涉清楚,大家分头行动。
话说沈浪和谭不拢一组两人,沿南面大道走了约两公里,来到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街道上。
虽然现在才九点钟不到,但路上行人却非常稀少,大街上灯光倒明亮,但大部分店铺都关了门。
可能是没有多少买东西的路人,所以店家也不想为了三两个客人坐在店里等吧,要到中秋了,每家每户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整个街道显得比较冷清。
甚至有几条无所事事的小狗也没有人带出去遛,就躺在在街道一个角落睡着了,人去也不知道吠两声,小花猫紧挨在小狗的身旁也睡得正香。
两人又走了一里多路,来到了另一条街道上,这条街道离市中心近一点,人气感觉也要旺一些,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大部分橱窗还开着,店里可繁忙多了,吃喝划拳的声音不断从店里传来,小狗小猫在这条街道上,一只也没有看到。
再往里走,听见了在街道远处一阵清脆的吉它声传过来,二人觉得奇怪,怎么不早不迟的会有人在这种地方有兴趣弹奏乐器,二人徇着声音走过去。
看见了有两个人坐在街边,一看背影非常眼熟。
虽然穿着变的,但这两个人的特点可一点没变:
一个人是跎背,旁边放一根拐杖,双手拿一根狗的前腿骨头在啃,另一人在离跎背不远处一个人静静弹奏吉它,穿的比跎背要清爽干净多了。
二人心中一凛:这不是丐帮万东拐和吗,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呢?二人以前就和这两人打过交道,说不上敌也说不上友。
沈浪本想离这两人远一点,但谭不拢看见跎背啃一根狗骨头,眼睛就饿了,特别是看到他旁边还有一壶酒,就忍不住往两人坐处走近了。
这时更能清楚看见万东拐满嘴是油,两边两腮帮都有几道油污,牙齿缝里还有一些精肉。
他啃一口骨头,喝一口酒,有时还用满是油污的双手去扯夹在牙齿缝里的精肉,虽然不卫生美观,但吃相确实让人有一种吃的冲动。
没有发现他们二人的到来,而万东拐看见了,也认识这二人,但生怕手里的骨头被沈浪二人抢走一样。
不仅没有向二人打招呼,还故意将身子侧了一下,变成背对二人了,谭不拢看他这个姿势,就故意说话来气万东拐:
“沈兄,这种狗骨头一般都只有狗、猫才啃吧,并且也会衔到野外去啃吧,怎么有人啃呢?还在这闹市中啃,奇怪呀奇怪。”
万东拐听到了说话,也知道这是谭不拢在说来气他,回头看了一眼,装作不知道继续津津有味啃他的骨头,理都没理。
当然他也知道这也是一个不好收拾的角色,否则早就找谭不拢的麻烦了。
谭不拢见没有让万东拐生气,又用更刺激的话语来挑逗他:
“对,对,沈兄,你没见过吧,狗啃骨头也是这种姿势,双爪按住骨头,用力撕扯。狗嘴里一嘴毛,狗嘴外一嘴油。哈哈。”
“谭狗嘴,你是真的要寻老子的开心吗?我看你才是一嘴毛,想啃,给你。”
话刚说完,万东拐将手中未啃完,还有一点肉的狗腿一整根向谭不拢一掷。
狗腿带着风声,油污四溅向谭不拢飞了过来,根本不敢用手去拿,一是狗腿有油是滑的拿不稳,二是人家啃过的狗腿实在有点脏兮兮的,不能伸手去接。
两人赶快跃开,狗腿倒没砸在二人身上,但是狗腿上的油却溅了两人一身,沈浪身上少一点,而谭不拢身上就溅了不少。
这一下轮到万东拐高兴了,他对着刚才狼狈跃开的谭不拢哈哈大笑说道:
“该你啃了,你应该扑上去啃啊,怎么没见你像狗一样扑上去呢?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这狗骨头打狗也是有去无回,真是可惜了,浪费了我一条好狗腿。可惜啊可惜。”
这时,坐在旁边弹奏吉它的也停止了弹奏,转过头来冷冷看住他们三人的表演,看到这儿,也止不住笑出了声。
谭不拢没有捡到什么便宜,只能干笑两声,想起要找秦不移,于是厚着脸皮问道:
“老叫化,看见个人没?”
“看见了又怎么样?我会告诉你吗?除非你把地上的骨头捡来啃了,我就会告诉你,去吧。”
沈浪一听,说不定这两人真的知道秦不移现在在哪里。于是也问道:
“真的向你打听个人,丐帮万大侠。”
“是沈大侠问这个事,好说好说。你说,要打听谁?”
上一次沈浪和万东拐、王不当、吕戈三人虽然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不存在私人恩怨,所以沈浪一问,万东拐也顺便卖个人情说道。
“我们同来的朋友,泰山五不之一秦不移,你们见过吗?”
“问我们,你还真的问对了。
这个秦不移嘛,我们还真的见过。
沈大侠应当知道,天下的事情,不管是以前发生的,现在正在发生的,将来会发生的,只要我们丐帮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
万东拐见沈浪求他,啃了骨头,喝了烈性酒,就不免吹嘘了起来。
不过有一点倒是事实,由于丐帮人多,各种类型各种地位各个角落都有他们帮派的人,真的要说知道天下发生的事情,绝大多数他们丐帮是知道的,这一点也不是吹嘘。
“至于谭狗嘴嘛,求我我也不会告诉他。”
这个万东拐得理不饶人,还在说谭不拢的风凉话。谭不拢气得瞪一双眼睛,胡子往两边翘,“你你你……”
他正想往下说,沈浪怕他坏了找秦不移的大事,于是打断他的话说道:
“那请问万大侠,秦不移在什么地方?还望告知。”
“你们走反了方向,应该往西面,我们从西面来的时候看见有四个人从水中上了岸。
之所以有印象是这几个人都是青衣青帽,其中有一个我们认得是五不之一的秦不移。
另外三人比较年轻,我们还不知道名字,不过最多再过一个时辰自然会有人来告诉我们。”
沈浪和谭不拢一听到四人已经上岸,而且都是青衣青帽,知道这个万东拐没有骗他们。
沈浪双手抱拳一拱,说声:
“多谢,后会有期。”话未说完,两个起伏,二人已经在十余丈开外。
秦不移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沈浪二人能否找到秦不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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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喝酒
且说沈浪和谭不拢听了万东拐的话,知道秦不移在西面。
二人一提内力,展开轻功向西面飞奔。
为了少走弯路,二人没有回到住地再向西面,而是直接从南面折向西,好在这里一出街头,路上行人就比较稀少,不妨碍二人的速度。
不多时,二人就已飞奔了五里多路,来到了西面的一条大道上。
这条街道跟南面那条比起来,略窄,但是街道上的行人不比南面少。
原来这里距离岳阳楼要近一点,人们登岸后,一般都会选择近的地方游玩,特别是外来人。
二人又走了一里多路的样子,来到一处街道转角,还没看见人,前面传过来一声:
“慢点,不要把秦师兄给我弄摔了,弄摔了我要你两人的狗头。”
沈浪和谭不拢一听,这不是化不少在说话还有谁呢?
二人赶紧跑上前去,这时完全看清了,有两个年纪偏大的中年人,头上包一块白色头巾,一前一后抬着一顶轿子,这顶轿子是用一把椅子绑两根竹竿做成的。
秦不移就坐在椅子里。
防止秦不移从椅子上摔下来,椅子四周又用绳子将秦不移固定在椅子座位上,看上去好像秦不移被五花大绑一样。
化不少走在后面,吆喝着抬轿的二人一步一踉跄地走过来。
一转过墙角,双方互相都看见了。
谭不拢首先叫住了化不少:
“化师兄,为什么将秦师兄绑在了椅子上?”
“你看清楚了,这是梆在椅子上吗?你看绑在师兄身上了吗?这是防止他摔下来,只绑在椅子上,你看还是我对秦师兄好。
走了走了。你们二人要往哪里去?”
化不少满嘴酒气,一双眼睛通红,对着沈浪和师弟谭不拢不停地说。
居然忘记了谭不拢这次出来也是找秦不移来了,反倒在问二人往哪里去。
“化师兄,我们也是来寻找秦师兄,你忘了?秦师兄在这里,那和你一组的钱师兄呢?”谭不拢止住脚步问化不少。
“钱师兄,在前面喝酒,哦,对了,我还抓紧送秦师兄回去,马上回来陪钱师兄喝。
他一个人,怕不是另外三个小子的对手,你们来了就先去,我送钱师兄回去就来。
就在转角后边不远。”
化不少边说边用右手向街道转角的地方胡乱一指,然后歪歪倒倒吆喝着抬轿的两个人过去了。
沈浪和谭不拢也想去看看,究竟是哪三个人这么厉害,能把钱不多都喝趴下,这当今世上能把钱不多喝趴下的人实在不多。
何况两人都是好事之人。两人看秦不移没有什么问题,就一前一后过了转角,朝前面钱不多喝酒的地方寻去。
确实刚转过转角,就听到了钱不多的声音:
“不是我吹,我平生最爱的就是酒,论喝酒,这当今天下我怕过谁,能将我喝趴下的还没有出生。你说是吧?叶老弟。”
这时听见旁边有人也在奉承他:
“是,我相信,像钱兄这种酒量天下少有。没有人能比得上。”
可是没有看见说话人是谁,长什么样。
沈浪和谭不拢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走到了这条街道的尽头。
这条街道的尽头是两排铺面,两排铺面呈左右对称。
两排铺面的中间也有一条道路,不过比刚才的大街就窄多了,只能容一辆小车通过,后方已经没有了房子,不知通向何方。
钱不多他们喝酒的地方,就在这两排铺面的右边一排,没有正对大街,所以看不见。
但是一走到尽头就对这里的街道店铺一览无余,特别是有人在大声讲话,那就更一见便知了。
二人走过去,看见钱不多正背对他们,将一大杯酒下了肚。
另外三个人分成两方坐着,右边是两个年轻人,由于是侧面对着沈浪二人,所以看不清长相。
正对沈浪二人的是一位年轻公子,长相比较英俊,和侧面坐的两位打扮都一样:
全身穿一套青色服装,头顶青色小帽。
见到有生人走进,正对大街坐的英俊青年好像有点紧张,在抬头看沈浪二人的同时,不自觉将右手去抓了抓放在怀中的宝剑。
很显然侧面两人开始并不知道有人走进,现在看旁边的青年在向外面看,又抓了抓手中的宝剑,一起抬头转过来向大街上看了一眼。
这时背身坐着的钱不多,也从另外三人的动作中知道了有人在向他们走近,于是也转过身来向后看。
虽然钱不多已经喝得不少了,睁一双醉眼,但还是没有把人认错,一看见两人,谭不拢还未他打招呼,他已高声叫道:
“谭师弟、沈兄,快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三位是黄山过来的朋友,秦师弟就是坐他们的画舫到这里喝酒的。
秦师弟不知有什么心事,没喝几杯就醉倒了,我赶来的时候他已经醉了,现……现在回去了吧?
你们快过来,我们接着喝。来……来,来倒满。”
钱不多先指了指旁边坐着的三人,一边指着左方的空位,一边招呼谭不拢二人坐。
这时,钱不多旁边三个年轻人都站起说道:
“既然是秦兄的朋友,就一起进来,喝两杯吧。”
沈浪和谭不拢将双手一揖,说声:
“多谢盛情,打扰了。”
然后按照三人指示的座位坐了下去,坐在了钱不多的左手方,向桌子上一看,桌子上已经摆了八个空高度酒瓶。
在桌子下方还有头十个空的高度酒瓶。
这还不算,在屋子的一个角落,空的啤酒瓶已经堆了三箱,每一箱都是大件装的,里边是二十四瓶外加赠送一瓶,共二十五瓶,三箱应有七十五瓶;
在空啤酒瓶旁边还有五箱没打开的满箱啤酒。从这些空的酒瓶可以看出,先前这六人每人平均已经喝下去了三斤白酒,十二瓶以上啤酒,不能不说是海量。
桌子旁尚有八瓶高度白酒,其中两瓶已经打开,紧挨着这八瓶高度白酒旁有两串瓶盖,一串是一叠白酒瓶盖,约有二十个;
另一串是啤酒瓶盖,叠放老高,约有七八十个。
两串瓶盖都整齐地码放在一起,好像是有人慢慢叠放上去的。
在四个人面前都有一个白色酒杯,杯子里已经倒上了一杯高度白酒,每个人面前还有一个大号蓝色高脚酒杯,看得出这是盛装啤酒用的。
他们二人刚坐下去,坐在沈浪对面的高鼻梁浓黑眉毛的青年人,对有点醉意的钱不多说道:
“钱兄,来的两位兄台是谁,请给我们介绍一下。”
“我左手这位是师弟谭不拢,另外一位是我们泰山派好朋友,江湖人称雪山独狼的沈浪沈大侠。坐在我对面的是……”
这时坐在沈对面的高鼻梁小伙接过去说道:
“两位的大名在下早已如雷贯耳,今天有缘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黄山派弟子,我叫玉临风。
我对面这位是我的师弟叫叶迎风,上首这位也是黄山派弟子叫叶迎松。”
浓眉的玉临风说完,三人一起双手抱拳向沈浪和谭不拢施礼。
同声说道:
“两位兄台,请共饮一杯如何?我们三位先干为敬。”
说罢,三人已经将白色透明杯子里的高度白酒喝了下去。
沈谭二人也不惧喝酒,同时说声:“请!”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沈浪和谭不拢看上首小伙端起酒杯的时候,怀中露出一根红色青鞭,二人都有点好奇。
但初次见面也不便问,只是多看了一眼,觉得这位叫叶迎松的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说话和笑起来的时候非常好看,看起来有点腼腆。
“请让小弟为兄台斟上一杯。我都有点醉了,我们饮一杯啤酒如何?”
这时坐在上首的叫叶迎松的年轻小伙轻声说道。
说罢,右手拿起鞭柄,轻轻一挥,放在屋子角落的啤酒已经被卷起了一瓶,在空中划一条美丽的弧线,落到叶迎松的手中。
就在鞭梢离开瓶子一瞬间,啤酒盖已经被打开了,往高处飞一会儿,“啪”一声,掉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叠好的一串啤酒瓶盖上。
他们二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串瓶盖就是这样叠上去的。
啤酒倒完,叶迎松右手将空瓶一抛,酒瓶转着圈向空啤酒箱飞去。
就在要落到箱里的一秒钟,他右手将青鞭一挥,鞭梢刚好卷住瓶颈,手一松,空瓶就轻轻掉进了啤酒箱里,一点没损坏,好端端地,像是人用手拿过去轻轻放好一样。
两人也喝了很多年酒,像这种开瓶盖的方式还真是第一次见,瓶盖开得如此美妙,真是新娘子坐轿——头一回。
两人脑袋随着小伙的开瓶动作一仰一合,节奏完全相吻合,完全是被惊到了。
一瓶不够,叶迎松如法炮制又开了两瓶,在每人面前蓝色玻璃杯倒了满满一杯,轻轻举杯说道:
“小弟敬几位一杯,先干为敬。”
说罢端起酒杯也是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沈浪和谭不拢看这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也是如此豪爽,也是不客气,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其余四人也跟着都将面前的酒喝干了。
由叶迎松开酒,六人又喝了两瓶烈酒六瓶啤酒。
大家的兴致更高了,特别是钱不多他什么都不爱好,对酒却情有独钟,有酒喝比谁都高兴。
他见黄山派弟子亮了几招,感觉泰山派有点丢面子,但大家初次相会,不可能通过打架或者比武将这个面子找回。
有了,他突然对坐在上首的叶迎松说:
“有劳黄山派兄台将空啤酒瓶卷一个过来,我用一下。”
叶迎松听了也没说什么,右手将青鞭一卷,一个瓶子又飞过来了,正好轻轻掉在钱不多面前酒桌上。
钱不多将瓶子拿在右手,对着大家说道:
“酒我已经喝高兴了,现在我想吃个空酒瓶解解馋。
你们谁能一口喝一瓶酒,我就将手里这个空瓶吃下去,瓶身粗了点,我将它弄碎吃下去。有没有朋友想试试的?”
他这一说,令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没有人相信这会是真的。
自古以来,见过吃面,吃大米,吃肉,吃大豆,吃小麦,吃玉米,吃黄瓜,吃甘蔗……吃酒瓶的自打娘胎里出来这真是头一遭。
这边的两位虽然不太相信,因为以前也没见过钱不多表演,但大致可以相信一半。
另一半可能是钱不多在吹牛,实在丢了泰山派的面子,就随他去吧,反正是喝了酒的,大家都知道,好多时候酒场合说的话是没有用的,是不算数的。
酒场合说话不算数,大家也是见得太多了,说笑人也不笑人,说见怪也不见怪。
这边的两个只是静静看他如何收场。
但另外对方的三个人,坐在钱不多右手方的两个用一副嘲笑的眼神看住钱不多;
坐在上首的俊俏小伙嘴巴都张大了,完全是以为钱不多要上天的感觉,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人相信的。
这时叫叶迎风的朗声说道:
“我来陪钱兄,助兴一回如何?我就来喝这瓶酒,我酒量有限,你们担待点,但钱兄可不能耍赖。”
说罢当众另外打开一瓶酒,一仰脖子,咕咚咕咚,没取口,不一会儿就将瓶内酒倒下去了。
喝完酒,还咂了咂嘴唇,仿佛意犹未尽的样子,大家已经先喝了这么多酒,这一次是一口气喝下去一瓶,这种酒量除钱不多之外,大家也是第一回见到,不由得惊呆了。
但叶迎风喝下去还是若无其事,将酒瓶轻轻放好,面带微笑望着钱不多,显然是想看对方如何出丑了。
钱不多看叶迎风已经将酒喝干,没有立即将酒瓶弄碎吃下去,反而将空酒瓶放在他的桌子面前。
这一下,谭不拢和沈浪都觉得一是这回真丢人,这回面子可丢大了,不仅是丢了他一个人的面子,连泰山派的面子也被他丢完了,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对方见他将酒瓶放下了,面上马上有了愠色,只是一时不好发作,毕竟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打交道,但是脸色不平展了,眼里满是鄙夷之色。
钱不多将酒瓶推到了刚才喝酒的叶迎风面前,说道:
“叶兄真是好酒量,我这个瓶子先放在你这儿一会儿。
待会儿你负责将它弄碎,但不要弄得太碎了,稍微大块点有嚼头,只要你看我喉咙能够吞得下去就行。
放在你这儿,免得有人认为我待会儿弄虚作假。店家店家,请你把长一点的筷子给我两支行吗?待会儿我赔你筷子钱,可以吧?”
在里屋收拾碗筷的店家听到了钱不多的喊声,过来问道:
“客官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清楚你在讲什么。”
“有干净的筷子给我拿两支过来,我要把它吃了,不要怕,我吃了要赔你筷子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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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空口吞筷
这一次,轮到店家张大嘴巴了,他歪个头问道:
“客官要筷子吃了?这可不行,一旦吃下去,卡在喉咙里怎么办?
到时候找我打官司,我可吃不消,你还是别吃了行不行?”
“有这么多人作证,我吃了有任何问题都与你无关,这回总行了吧?”
“好吧,筷子要一双两双都没关系,我也不要你的筷子钱。
不过你们一定要给我作证,我没逼住他吃,出了什么问题与我无关,这是你们自己的事。”
说完,店家往回走了几步,拿了一双筷子过来,没有直接给钱不多,而是轻轻放在他们喝酒的桌子上,就离开了。
走到后厨,又怕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悄悄躲靠在门边上看这边的表演。
钱不多看了看,才又想起,这筷子要削尖,没有刀可不行。
光是弄断好办,但用手弄断的话,这筷子不好吞,因为用手折断的地方不齐整。于是又叫道:
“店家,还麻烦你一次,你找一把小刀我用一下,只要能将筷子削尖就行。”
店家又送来了一把菜刀。
“多谢大方的店家,为了让大家看清楚我没有作弊,这筷子是店家刚从后厨送过来的。
我没有动过筷子,很显然店家也不是我请的托,现在请对面的玉先生检查一下,看这两支筷子是不是真实的筷子。
你检查完是真实的,就告诉大家筷子是真实的,然后将这两支筷子分别削成几段,两头越尖最好,这样吞起来方便一些,长度嘛,两三寸一截就行。”
“现在请叶兄将酒瓶弄碎,你看我的喉咙能吞下去即可。”
叶迎风将酒瓶抓在右手,也没见他如何使动作,只见他大拇指和另外四指一用力,咯嚓嚓几声,酒瓶拦腰就被抓碎了。
一个好端端的瓶子两秒钟只剩下一个瓶嘴,叶迎风将瓶嘴口放在下面,捏碎尖锐的一方对着上面,右手一拍,瓶嘴又变成了几块。
这一手功夫也是让大家吃了一惊,能拍碎这点功夫不算啥,是将瓶嘴尖的一方放在上面,手掌敢拍下去,这才有点吃惊。
待叶迎风将瓶子弄碎,钱不多环视一下四周,清了清嗓子,用右手捏了捏喉骨处,转了转脖颈。
准备工作做好,对着大伙说:
“我先将碎瓶渣吃下去,做一下热身,将通道打通。”
说完,右手捡起最大一块碎瓶片,将尖的一端慢慢塞进了嘴巴。
只见钱不多将嘴巴闭拢,腮帮鼓了起来,又陷了下去。
里面如有一个汤圆在滚动,可没见他的舌头运动,如此几次后,腮帮不再鼓和陷,喉咙处出现了一块硬物,将喉咙都撑开撑大了。
再过两秒钟,这件硬物慢慢滑下去没形没影。这一动作,看得旁人目瞪口呆。
第一块吃下去,仿佛真的将钱不多的喉咙通道打开了似的。
他又接二连三将剩下的碎瓶渣抓起来,不断塞进嘴巴。
嘴巴不停鼓陷不停蠕动,偶尔还能听到嘴巴里传来咯嚓咯嚓牙齿咬碎瓶子的声音。
这一次好像比上一次轻松多了,不一会儿,一个啤酒瓶的瓶渣全部被他吃下去了。
吃完空瓶子瓶渣,钱不多咂了咂嘴巴,喝了一大口高度烈酒,将酒在嘴里涮了涮骨碌碌吞了下去,说道:
“好久没吃这样的美味了,味道真不错,你们哪位要尝尝?”
没人应他的话。
这时玉临风的筷子也削好了。
看来玉临风也深懂钱不多的心思,就按照他说的要求,将筷子削成了两三寸长一截,每一截都是两头尖,一般人不小心去抓都怕扎伤手。
玉临风将削好的筷子捧在手上,专心致致看钱不多表演,现在都还捧在手上。
钱不多看了大家一眼,眼睛停留在玉临风的手上,说道:
“辛苦了,玉兄,现在请将削好的筷子给我一下。”
玉临风将削好的筷子放到钱不多的摊开的双手。钱不多收回手,对大家说:
“玉兄干得真漂亮,两头都削得很尖,以前我多少吃过一次,是一根一根吃。
这一次,我尝试一种新的玩法,我一次吃两根,看行不行?”
他把削好的筷子交到左手,右手抓起两根,仰起脖子,张开嘴巴,右手将这两根筷子慢慢往喉咙里送。
全部放进嘴巴后,将嘴巴闭上,也像上次吞碎玻璃瓶渣一样,腮帮鼓陷几次,筷子就没在嘴里了。
两三秒钟后,能够明显看到在他的喉咙处,有一根较长的硬物撑住了,又再过两三秒钟,这一截长长的硬物也不见了。
不一会儿,他手里的尖筷子一根不剩。吃完筷子,钱不多又喝了一大口白酒,还打了一个酒嗝。
六人又变着花样喝酒。
钱不多提议分成南北两派划拳喝酒,自然是沈浪、钱不多、谭不拢一派,玉临风、叶迎风、叶迎松一派。
两派打了个平手,大家共喝下去三瓶白酒、两箱啤酒。
只是在轮到叶迎松划拳的时候,他都说不会,要么就是请人代他划拳,要么就是换一种方式比输赢,输了倒也不赖酒,很爽快就喝了下去。
南北派划拳喝酒刚结束,化不少回来了,大家都知道他懂得喝酒的方式更多,又提议采用掷色子、翻扑克、猜有无、发宝龄球、划点杀拳等方式继续喝。
这时叶迎松提出自己再也不能喝了,自己完全醉了。
说完直接走到了外边,顺街溜达去了。
大家看他真有醉意,虽然他走了,剩下六个人刚好没有人落单,也不影响大家继续喝酒。
没有人理他,让他出去逛。
又喝了接近两个小时,六人硬是将剩下的五瓶高度白酒和两箱啤酒全部喝了下去,这时出去逛马路的叶迎松也回来了。
大家出得店来,每个人都是醉态尽显,走路都有点飘。
特别是钱不多已经无法正常行走,他一个人走,整条路就算是他的也不够宽,不够他走。
不是撞在别人身上,就是撞在店铺墙壁上,或者撞在马路电线杆上,沈浪和化不少只得一边一个架住他的胳膊朝前走。
七人走出酒店不远,玉临风突然想到,他们三人还没有打旅店,他叫住叶迎风和叶迎松,说道:
“我们就不和他们去了,我们也找个地方住下来,今天大家都太高兴了,这是我有生以来喝酒喝得最多的一次,也是最高兴的一次,也喝累了。”
沈浪说道:
“大家都醉了,我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在前边不远的清风寨清风旅馆住下了,不如一起到那边去住怎样?互相还有个照应。”
三人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玉临风说:
“好吧,哪里都一样,我们一起到沈兄住的那边住吧。”
七人一齐向清风旅馆走去。叶迎松好像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一直落在后边。
钱不多一路大呼小叫,要到清风旅馆了,他回头看见叶迎松落在了最后面,酒劲上来,用力一挣,挣脱沈、化二人的双手。
几步跑到叶迎松旁边,大声说道:
“没有人陪叶老弟,你看人家一个人好寂寞,走也没有陪,我来陪陪他,陪陪他呀,陪陪他。”
说着唱着伸手就去扶叶迎松的双肩,没想叶迎松将身子一缩,轻轻往左边一移。
钱不多酒醉了站立不住,一下子往前一扑,他本能用双手一推,但手上也没有力,脑袋砰一声,撞在左边铺面的墙壁上。
众人赶紧上去将他扶起,他还在那儿喋喋不休,不过,这一次就连走都成问题了,完全要两个人用大力架住他才能走动。
不多时,一行七人到了清风旅馆,沈、化二人将钱不多先扶去休息了,谭不拢想到黄山派三人有一人是单数,说道:
“我看你们三人是单数,不如这样,叶兄、玉兄两人一间房,这位叶老弟不怕吵可以和我们一道来的牛渔樵一间房。”
看到叶老弟手指着叶迎松,这时叶迎风对谭不拢说:
“多谢谭兄好意,我这位师弟从小受到师傅的宠爱,一个人睡习惯了,他还是一个人睡吧。这间旅馆应该还有房间吧?
我们去看看,如果不够三人住,我们就另外找一间旅馆。”
四人进门一问,刚好还剩下两间房,正好够黄山派的三位客人住。
当沈浪他们回到住处,其他人都回来了,他们在其它地方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在找秦不移之前大家就有约定,在晚上十一点之前,不管找没找到都要回来,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大家又叙了一会儿话,各自回房安歇。
一夜无话。第二天,泰山派六人、沈浪和黄山派三人互相做了介绍,大家都还意气相投,于是结伴而行。
在这行人中,话最少的就是三人,一是秦不移,二是牛渔樵,三是叶迎松。
秦不移不是走在最前就是走在最后,通常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就是两个人,或是金不换或者是秦不移,牛渔樵是泰山派重点培养的对象。
所以大部分时候走在整个队伍的中间,叶迎松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多一些,有时也和叶迎风并肩而行。
从名字来看,两人可能是兄妹,至少是师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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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原是偷包人
牛渔樵偶尔看叶迎松,他一个人很无趣的样子,好像故意走在后边。
叶迎松也不是很热情,一路上不说什么话。
化不少总爱拿他开玩笑。
不几日,一行人到了湘西,这里距离西霞山庄已经不远。
都是一群爱玩之人,特别是钱不多和黄山派的三人,从来没到过闻名于世的湘西凤凰古城,都闹着想去玩一玩。
有四人说想玩,虽然没过半,但大家的兴趣都被调动起来了,都一致同意先玩,再出发。反正时间还有,距离也不远了。
一行人到了湘西古城。
湘西古城位于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西南部。
人文景点有沈从文故居及墓地、熊希龄故居、北门城楼、东门城楼、连接两城楼的城墙、虹桥、万名塔、文昌阁等。
古城现有文物古建筑六十八处,古遗址一百一十六处,明清时代特色民居一百二十多栋,各种庙祠馆阁三十多座,是中国西南现存文物建筑最多的县份。
城内还有古色古香的石板街道二百多条。
自然景观有国家森林公园南华山,有集“奇、险、秀、峻”为一体的奇梁洞,有凤凰八大景:
东岭迎晖、南华叠翠、奇峰挺秀、溪桥夜月、龙潭渔火、梵阁回涛、山寺晨钟、兰径樵歌。
还有美丽的沱江及风情万种的吊脚楼等。折叠石板老街,这是一条宽不足五米的青石板街,自道门口往西,经十字街、东正街、西正街、回龙阁、营哨冲、陡山喇、接官亭,是凤凰最繁华的商业街。
一行人不便住在最繁华的古城里,就在古城后面山上找了一间很普通的旅店住下了。
各位看官,这凤凰古城,之所以叫凤凰古城,是这座小城后面有一座不小也不大的山,山似一只凤凰。
这座小城已今非昔比,因为有了沈从文的一部小说《边城》,世界各国游客才真正了解了。
这一座以前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各地游客蜂拥而至,每天的游客数量太出乎人的预料,已超出了一百万人。
这座小城成了东方不夜城,号称东方的拉都维加斯,这座小城成了一座世界级的历史文化名城。
为了缓解交通压力,除了在沿河打通了几条大道,还在凤凰城背后五公里的山上。
又仿古修建了一条宽三十米的茶马古道,只能供人畜马车通行,机动车辆不能上这条大道。
那些有经济头脑的人,就在这条大道两旁,修建了许多供人畜休息吃住的旅店,并且还准备了仿古的车辆、轿子、马匹,供旅客乘坐和租用。
去体验生活的,确实从这里出入要近和方便的、特别是武林中人都喜欢走这一条大道。所以后面这一条大道非常闹热。
沈浪他们一行人,就住在这条茶马古道离古城稍远的一间旅店里。
这一间旅店名叫万里行茶马旅店,一应俱全,就是稍为远了点,但总的来说挺方便的。
大家避免引起太多人注意,白天没有出去逛,等到晚上才出去。
化不少从万里行茶马旅店老板那里,打听到这个小城最繁华、最好玩的地方就数折叠石板老街。
大家早已按捺不住,特别是化不少和钱不多巴不得都到了古城街上。
天刚黑,他们到了折叠石板老街。这是一条宽不足五米的青石板街,果然不出所料,这条街是凤凰最繁华的商业街。
大家一来到街上,东瞅瞅西望望,好吃、好玩、好看、好听、应有尽有,大家看花了眼睛。
特别是街上的老石板,木头房子、古色古香的装饰让大家一饱眼福。
黄山派叶迎松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逛街他的兴趣比其他人还浓,对一切东西都感到好玩、新奇,特别是穿的他总要驻足半天。
莫名其妙的是,他会站在一些卖化妆品和女孩爱穿的花衣服面前,停留老半天不会动脚,好几次让叶迎风催几次才离开了。
大家不免笑话他,说他像个女人,他也是笑笑不反对。化不少像一个当地通一样,不停地给大家介绍这里的一切。
其实他都是在一个小时前,刚从旅店老板那儿听来的。
逛了一两个小时,大家都感觉有点疲倦,不想继续逛了。
只有叶迎松还没有要收工的意思,大部分人都感觉肚子在发出求援信号,一致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大家在街边找到一间叫做涛声依旧馆子,这也是他们住宿的老板推荐的吃货必到的地方。
这家饭馆,正面临街,三面环水,有六层楼,其实是曾经的一座吊脚楼改装的,不过装饰特别富有地方特色,完全将湘地的人文特色展现出来了。
最下面有三层,但由于位置较矮,所以饭馆老板没有用它来摆放桌椅招待客人,主要利用街面这一层和以上三层,来招待客人。
只要过了中午,要在这家饭馆吃饭就不行了,因为生意火爆,客人太多,必须提前预定。
他们幸好住的那家老板有这家饭馆的电话,还没吃早饭就给他预定好了。
与街面平行的两间大屋子已经坐无虚席,他们上二楼,二楼也只剩下两张桌子没有坐人,其中一张肯定是他们预定的。
他们找到预定的桌次号,这是一张大圆桌,在二楼大厅左后方,靠一个角落,两面临水,能够坐十到十五人,他们只有十人,坐比较合适。
叶迎松走在最后面,等大家坐好了,他坐到了右侧能够看楼下水流的一张椅子上,沈浪就坐在他的对面。坐在这里,对楼下的水流和对面山上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另一张就在他们这一张的右方。
不一会儿,老板开始上菜,大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非常高兴,在喝酒吃肉的同时,谈论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他们都吃了一个多小时了,这时邻桌的客人才到来。
由于这一桌客人来得比较迟,大家都不约而同多看了两眼。
上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约五十岁,女的看上去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
但两人保养都挺好,女的尤其保养得好,脸上看不出什么皱纹,脸型和身材都很瘦,只从几条细密的鱼尾纹可以看出大致的年龄;
男的肤色也挺白,但脸上没有什么笑容,看上去凶巴巴的。
沈浪觉得好像哪里见过这两人,他努力在大脑中搜寻这两个人的印象。
男的眼神在哪里见过,凶巴巴的,女的眼神也有点特殊,既摄魂又狡黠。
终于想起来了,这就是他在华南时,两人闹离婚,女的不是逃跑那个女的吗?
男的在被沈浪拦住时,就是这个眼神,没错。
这两人还设计偷了他的钱包,让他丢脸吃了霸王餐,幸亏贾全才解了他的围。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沈浪苦苦思索。
店里来这两人,他似曾相识,细细一想,这两人正是在华南偷他钱包的两人。
自从那次他的钱包被偷后,他向人打听过这武林中的神偷,回到雪山后也曾向师傅问起过。
据武林中人讲,当今天下武林中,配得上神偷的还真只有两个人。
这两人是一对夫妻,男的名叫阳三泰,绰号不老道人;女的名叫阴三娘,绰号千手观音。
两人有三大绝招,一大绝招是偷人,第二大绝招是易容术,第三大绝招是夜能识物,再是漆黑的夜晚,两人都能如在白天一般走路,做事。
这两人真实年龄没有人知道,江湖中流传着男的年龄稍大约六十岁,女的略小一点,约五十五岁。
这两人都有极高的易容本领,又善于保养,因此看上去显得比较年轻。
有时男的化装成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女的甚至化装成十八岁的大姑娘,一般人还真瞧不出来,真实年龄谁也不知道。
沈浪看他二人,在紧邻他们这一张桌子的旁边一张小方桌坐了下来。
两人都坐在靠外方临水的一边,不老道人在右,千手观音阴三娘在左,靠近叶迎松。
二人一坐下来,不老道人就对店老板喊道:
“店家,我们的菜搞好没有?上菜。”
店老板看最后一桌客人都来了,也正好走出来,见客人叫他,马上回应:
“好的,这就来,这就来,客官稍等。”
由于客人实在太多,上菜也是每一桌一轮一轮地上,让每一桌客人都有吃的,又不至于等太久。
不老道人在等店家上菜的空闲时间,没事做,就靠在栏杆上看正面小河的流水,一会儿后突然对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说道:
“夫人,好久没钓鱼给你吃了,要不要看为夫钓鱼给你吃?”
“你又哄我,你什么时候钓过鱼给我吃?”
“你记性真的下降了,有健忘症了,前年在黄河边我不是钓过一次吗?
那一次我钓了好多,是用瓦罐做给你吃的,你真的忘了?”
“哦,想起来了,那一次,你钓了半天,就钓了一条半斤的黄河鲤鱼,水倒加了不少,主要让我喝汤,吃了你那一次鱼,我拉了半个月肚子,不会忘,想忘也忘不了。
你还好意思说。”
“你就不要揭我的老底了,我这一次保管你尝到新鲜的鱼汤,信还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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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夜钓
同一间屋子里的客人,都以为二人只不过是打情骂俏,谁也没有多花心思在这两个怪人身上。
只有沈浪偶尔瞟一眼,密切注视这二人的动静。
不一会儿,每一桌的菜都上齐了,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了吃上面。
这一对夫妻吃了约十五分钟,不老道人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右手靠住栏杆,眼睛望着外面,一会儿后说道:
“夫人可吃好了?今天你运气真不错,下面河水里正好有一条鱼游过来,我给你展示展示我的手段。
看我今天给你钓一条鱼上来。”
千手观音阴三娘吃完最后一筷子菜,也放下碗筷,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边擦拭嘴巴边站了起来。
随阳三泰的右手所指方向向下望,但是没有说什么,看了两三秒钟又坐了下来。
不老道人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圈细线。
看起来真的像是一根钓鱼线,他在鱼线的一端,拴上一根约三指长的大针,比一般缝衣服的大针还要大一个号。
跟平常大针还有一点不同,这根大针在离针尖一公分处有一个倒刺,他将鱼线的另一头牢牢套在自己的右手腕上,然后说道:
“夫人,向你报告,现在楼下河里游过来的是一群鲤鱼。
较大的有五条,领头第一条有四斤重,第二条有三斤重,小一点的两条有两斤重。
后面还跟了一群小鱼,不知有多少条,反正数不清楚。
你要最大的一条,还是随便一条都行?你快一点,再不说,最大的三条就要游过去了。”
同一间屋子里的人听了都觉得这两个人好奇怪。
黑夜怎么钓鱼,这是二楼,加上跟街面齐平的三楼,这一层实际上是五楼,距离水面至少有二十米。
这么远的距离就是白天钓鱼,也看不准浮标,不知道鱼吃食的动作,这是没办法钓鱼的。
这是漆黑的夜晚,即使外面有彩灯,也不远,看不清楚,便何况要看清河里游鱼的动作,这不是吹牛也叫吹嘘。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男人在哄这个女人,但是还是抱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观望,看这个男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哄女人的绝招。
“好,我就试试你的钓鱼手艺,第二条,三斤那条。”
“好”
好字刚说完,男人右手腕一抖,手里的大针带着鱼线“嗖”一声已向二十米之下的水中刺去。
众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刺没刺中鱼,大部分人都站起来伸长脖子看他的表演,其实坐着都能看到,但屁股不由自主离开了凳子。
这时听到不老道人说道:
“这一次你的运气简直太好了,鱼上钩了。
手感也不错,就在三斤左右,我让他再在水里游两秒钟,减轻一下它的痛苦,它想跑掉,想窜到河中央去,没门,给我乖乖过来,好,顺着我的鱼线过来了。
嘿,又想往左边有杂刺的地方钻,我可不能让它钻到刺网里,一钻进去,它不出来我就拿它没辙了,我得先稳住。
好,它的劲小多了,应该可以提上岸了,你可要注意了,我提上来,不出意外会掉在你面前的桌子上,或者让它呆在你后边的空地上。”
全屋子的人都被他的解说吸引过来了,大家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钓到了鱼。
但是从他的动作来看,阳三泰的右手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
一会儿左边拉拉,一会儿右边扯扯,一会儿手提得老高,一会儿手又放下去老低,还加上左手也有一些辅助动作。
特别逼真的是那一根鱼线,确实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前,一会儿后,不管向哪个方向都绷得笔直。
从鱼线状况来判断应该钓到了鱼,但是没有提上来,谁也不敢确定鱼线下头挂的是一条鱼还是一只螃蟹。
就这样过了一两分钟,只见阳三泰右手用力向后一拉猛力一扯再一提最后用力一挥。
奇迹出现了,一条一尺来长的金色鲤鱼被提了上来,从栏杆上方没装玻璃的地方飞了进来,叭一声掉在叶迎松座位后面空地上。
现场绝大多数人都站了起来,看这不可思议一幕,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么黑的夜,这么高的楼,这么小的窗户,这么细的鱼线,这鱼怎么就被钓上来了?
这是除阳三泰和阴三娘外,其余人心里都会产生的疑问。
连在江湖里摸爬滚打二十多年,见过太多场面的沈浪以及泰山派五不都觉得不可思议,前所未闻。
众人一看,这鱼的斤两和钓鱼人说的也差不多,没有三斤都应该有两斤多。
钓上来让人觉得奇怪,能在未钓上来之前这么高的地方估计这条鱼的大小斤两,这也是一大奇事。
大家正在观看钓上来的鱼长什么样,有多重。
正在这时,在上二楼的楼梯口出现了两个声音。
一个是弹奏吉它的声音,这种声音大家见得比较多,现在很多酒店、饭馆、街边、车站、码头经常有人卖唱;
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就比较不舒服了,是用什么东西敲击木楼梯的沉重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笃、笃、笃”。
每一步楼梯就是一声“笃”,这个声音听起来感觉要地震的样子,给人一种压抑和恐慌。
走近楼梯口了,能够明显听出吉它弹奏的是很早以前的一首老歌《流浪者之歌》。
两种声音先冲进了二楼,随着声音后面进来了两个人,在这屋子里有约一半的人都认识这两个人:
一个是丐帮的万东拐,一个是丐帮的吕戈,江湖人称吕歌星。
吉它自然是弹奏,“笃、笃、笃”的声音显然来自丐帮万东拐的龙头拐杖。两人一到楼梯口,开言说道:
“打扰打扰,给各位带来一曲《流浪者之歌》,讨两个生活费。”
“各位客官,大慈大悲,施舍两文给我们两个讨饭之人,我拐哥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紧跟在后面的万东拐一上楼梯口,接着吕歌星的话说道。
鞋尖被楼梯口挂了一下还是什么原因,万东拐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在地上,人没摔在地上,但手中的拐杖“叭”一声摔去四五尺远,吓了大家一大跳。
先前还是大部分人眼睛朝楼梯口看,这一下全部的人,连后厨里的人都跑出来看着这二人。
过了三四秒钟,大家才恢复正常,自顾自吃各人面前的东西。
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刚才还挂在叶迎松右手边的那根青鞭已经不见了。
这是一根约三尺长的青鞭。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楼梯口丐帮两人身上的时候,阴三娘已经将这根青鞭取了过来。
拴在了腰间,将深蓝色长裙一放下来,刚好把青鞭遮得严严实实,大家的注意力还没完全转移过来,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根青鞭的主人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吕歌星伸手扶了一下万东拐,万东拐也装作真的要人扶的样子,让他扶了一下,才站稳了。
吕歌星将万东拐的龙头拐杖弯腰捡起递回了他,两人同时向大家一抱拳,万东拐说道:
“得罪,得罪,惊扰各位了,打扰了各位的清静,希望大家见谅。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还望大家伸出你们的同情之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带钱在身上的捧个人场。
给钱是我们的福气,看我们演奏也是给我们的面子,听我们唱得还行的话,给两个赏钱,给一碗饭吃,谢谢。”
说完,万东拐又是深深一躬,然后坐了下来,拐杖就放在他的右手边,双手将长衫牵展开,让大家将钱丢在他的长衫里。
吕歌星在屋子中间转来转去,弹奏那一首《流浪者之歌》。
桌子上有人真的就从兜里掏出一些零钱,扔进万东拐的怀里,有的准头不好,扔在了万东拐在旁边。
过了几分钟,弹奏停止了,万东拐站了起来,将身边的钱币捡来装好,和吕歌星一起双手抱拳又向大家一揖,鞠了一躬,连说两声:
“谢谢,谢谢。”从楼梯口退了出去。
千手观音阴三娘和不老道人阳三泰夫妻二人,在万东拐和下楼后不到一分钟,也下楼走了,这时叶迎松也没有发现自己的青鞭被人顺走了。
当然比较小心的沈浪也没有发现。
这两拨人走后,沈浪他们一桌又吃了一会儿。
叶迎松习惯性顺手怀里一摸,才想起自己的青鞭挂在右手方墙壁的一个挂钩上。
一抬头发现刚刚还在的青鞭不翼而飞,马上问坐在他左边的叶迎风:
“师哥,我挂在这里的青鞭,你拿没?”
他之所以有这一问,是平时叶迎风爱和他开玩笑,经常捉弄他,有时还故意让他哭鼻子。
其实这叶迎风和叶迎松是两兄妹,是黄山派掌门叶黄山的儿子和女儿。
叶迎风是哥哥,叶迎松是妹妹,哥哥二十三岁,妹妹十九岁。
跟他们一道来的是叶黄山的大徒弟玉临风,现年二十五岁,也只比叶迎风大两岁。
这一次他们也接到了西霞山庄的请柬,叶黄山是不想来参加什么招亲比武大会的。
他已经挂印封刀,不想再到江湖上行走,但是当黄山派接到这一个消息后,他的儿子和女儿都想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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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出来玩
特别是他的宝贝女儿叶迎松,由于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去了。
叶黄山对女儿就疼爱有加,什么事情都依着女儿,可以说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只要家里有的,还是黄山派里有的,叶黄山都千方百计满足她,有时候爱得可以将自己身上的肉割一块下来给她吃。
如果天下能够买到或自己能够制造足够长的云梯,叶黄山愿意跑遍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给她买回来或者亲自给她做一架,爬到天上去,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玩,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在黄山派没人敢惹这个黄山派的公主,连她的亲哥哥也必须让她三分,所以叶迎松从小就养成了公主脾气。
这一次随便怎么样都要出来玩,开始她的父亲叶黄山不同意,叶迎松嘴一嘟,两天不吃饭。
叶黄山无论怎样哄她都不行,最后只得答应她可以出来,叶迎松才破涕为笑,开始吃饭。
其实她父亲不知道,这两天她是没吃父亲让人送来的饭,却逼着哥哥叶迎风悄悄给她送来了好多好吃的零食。
她并没有被饿着,而她的哥哥也希望她的要挟能够成功,这样他也能够沾光出来玩了。
果然,在叶迎松绝食两天后,叶黄山无法阻挡住女儿的进攻,只得妥协了,答应了她的要求。
他也想到,儿子和女儿长这么大,还没有走出黄山半步,这也是一次出门历练的好机会。
最后决定,由曾经出过远门的大弟子玉临风带队,兄妹二人一齐去,一路上必须听大师哥的话。
叶迎松化装成男孩,这个倒难不住她,她自小就爱装成男孩子和哥哥以及黄山派的其他弟子疯玩,这一次化装出来,连叶黄山不注意都会认错。
下山时,叶黄山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轻易露出女儿装,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到现在为止,她都努力控制住自己,没有耍性子,也没有露出半点女儿的装束,因此,虽然在大路上走了半个月,还没有认出她的女性身份来。
最危险的一次,就是钱不多和他们喝酒喝醉了,要去抱她的双肩,她吓了一大跳,还好躲过去了,没有暴露。
至于喝酒,其实她是挺能喝的,哥哥状态不好的时候都喝不过她。
只是父亲打了招呼,不能由着性子来,所以那天晚上她不敢放开喝,后半程主要担当倒酒的角色。
而这根被盗的青鞭,是她在十八岁的时候,父亲叶黄山送给她的礼物,这是一条六节鞭,是父亲当年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
叶黄山为了讨得妻子的欢心,用了半年时间,在黄山上采了几十条千年青藤,慢慢晒干,用特殊药水煮制,又再晾干,将天麻丝穿在其中。
五个节点用的是不锈钢圆环,手握的地方是用天麻和天蚕两种丝混合制成,不霉不臭、不生虫不焦裂,一般的刀剑对它砍割,它不会受损,连痕迹也不会留下。
在鞭上灌注真力,它的威力不亚于一根钢铁或铜鞭。
叶黄山的妻子死后,这根青鞭就给了叶迎松,从三岁起,她就在父亲的教导下训练,所人论鞭术她足可以排在当今武林前三位。
只是没有临场经验,缺少的是实战,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武林中一位超级鞭手。
那天晚上她就展示了用青鞭开啤酒的功夫。
这根青鞭不用的时候可以收成三节,约一米长,拴在腰间,还可以当作装饰物用。
她出来的时候,为了不让人知道她和叶迎风的关系,她故意改口叫叶迎风的师哥,叫玉临风的师兄,以示区别。
叫玉临风的师兄,她平时也是这么叫的,那倒不是问题,可叫叶迎风的师哥,可真难为她了。
好几次她都差一点叫错了,想笑又不敢笑,有憋不住的时候,她就用右手的指甲死死掐住自己左手的虎口。
通过痛来止住自己的笑,这样才没有出洋相。
这根青鞭,她是喝酒吃饭吃了一会儿后,觉得拴在腰际不太方便,才解下来挂在她顺手的右侧栏杆和窗户间的一个挂钩上。
她一直十分小心,因为青鞭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没想到这一次弄丢了。
她的心里万分着急,但是在这样一个人多的地方,她又不好发作。
要是在平时,她才不管那么多,也不管是谁的责任,统统都会甩锅给她的哥哥,让她的哥哥给她想办法找回来。
她的哥哥为了照顾她,这次也是挨着她坐。青鞭弄丢了,她第一时间当然想到的是自己的哥哥,也马上告知了叶迎风。
叶迎风听了,也是一惊,马上问道:
“你刚才是放在哪里的,平时不都是挂在腰间的吗?”
“我是吃了一会儿饭,解下来挂在这个挂钩上的,就在鲤鱼钓上来之前我还摸了一下青鞭的握头,那个时候都还在的。
我看那两个唱歌的人,他们下楼了,我坐下来,一看青鞭不在了,就在这段时间内被人偷走的。”
听了妹妹这一说,叶迎风知道青鞭一定是被人偷走了,但是是谁偷走的呢?
现在还不好说,不知道是不是同桌的人干的。
但这几天的相处,泰山派的六位和沈浪应该不会拿这根青鞭,他们不会是这种人。
现在又不宜伸张。他想到这里,轻声对妹妹说:
“你再想想看,是不是放在什么地方了?”
“青鞭丢了,你也吃不了兜着走,你必须给我找回来。”
现在叶迎松又开始耍起黄山公主的脾气来了。这个时候其他人还在大快朵颐,沈浪发现了叶迎松和叶迎风的神色不太对,就关心地问了一句:
“刚才你们说什么丢了?”
“她的青鞭。”叶迎风脸色有点沮丧的回答道。
“重要吗?”
“你才不重要。”叶迎松白了沈浪一眼,怼了一句。
“各位,各位,我们的酒能不能不喝了?这位小兄弟的青鞭弄丢了,我们一起去找找。”
沈浪没有生叶迎松的气,还是和颜悦色的对大家说道。
大家这才知道在他们眼皮下发生了一件不好看的事,个个都是江湖中有点名气的人,小偷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偷到他们的头上来了。
喝高的钱不多一听马上大吼一声:
“全体都给我站起来,给我搜。我就不相信搜不出来。”
大家知道这是钱不多酒后说的醉话,自己这一桌也未必人人愿意让你搜,其他桌客人更不消说,他们愿意让你去搜?
去搜,不惹出更多更大的麻烦?虽然是醉话,但也看出钱不多是一个性情中人,是对丢青鞭的叶迎松一种关心。
大家还在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化不少已经在发表高论了:
“这位兄台,你是什么时候丢的,弄丢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青鞭,是硬的还是软的,是长的还是短的,是粗的还是细的。
是你的还是别人的,是你买的还是别人送的,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什么时候带来的,你是挂在什么地方弄丢的……”
说到这里,金不移打断他的话: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人家的青鞭丢了心里不舒服,哪有心思回答你这么多为什么。
叶兄,你再想想,是放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时候丢的?
我们一起看看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来过,确定了小偷,就好办了。”
叶迎松没有说话,只是咬住自己的嘴唇。
叶迎风看了一眼大家说道:
“这条青鞭是我师弟叶迎松从家里带来的软鞭,今天晚上都还放在这个挂钩上。
就在这一桌两夫妻钓鱼到万驼背两人唱歌结束这一段时间弄丢的。”
大家面面相觑,沈浪看了看大家说道:
“就在这一段时间,万驼背和吕歌手虽然来过,但是从始至终没有到过我们这边,他们就在楼梯口过来一两米地方表演。
可以肯定不是这两人偷走的,最大嫌疑对象就是我们的邻桌,不出意外这位小兄弟的青鞭就是这一桌偷走的。
现在我们酒就不吃了,先回去商量一下看如何找小兄弟的青鞭,大家看如何?”
叶迎松看了沈浪一眼,虽然现在对青鞭还没有半点线索,对旁边的两人也只是怀疑,但沈浪对她总是很关心的,因此叶迎松的眼里满是感激。
除了钱不多对桌上的酒菜恋恋不舍之外,其余人也认为大家一起来的,有人丢了贵重东西,那就应该齐心协力去找。
至于能不能找回来,姑且不管,总要拿出找的态度才好。
所以并没人反对沈浪的提议。大家从座位上站起往外走,就只有钱不多走了几步都又回头去看了几眼桌上的酒菜。
看到桌子上还有半瓶酒没有喝完,又小跑几步回去将酒瓶盖好,揣在自己怀中,才追了出去,边追边喊:
“这么好的酒可惜了,等等我,等等我。”
出得店来,一行人除了钱不多和化不少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多说话,特别是叶迎风、叶迎松、玉临风三人更是闷闷不乐。
大家见这三人一脸的不开心,也不好多说或做一些无厘头的事情,毕竟大家这几天来还是很合得来的朋友。
沈浪见大家都出来了,站住面对大家,大家都停下来,他才看着金不换和叶迎风三人说:
“金兄、叶兄:我看这样行不行,现在我们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也不知道这两人到什么地方去了,盲目追没有目标和方向。
我们先回到旅店,商量一个办法就动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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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千手观音阴三娘
“这两人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来历,叶兄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就按沈兄说的办,我看行。先回旅店。”
金不换看了看大家,他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在泰山派这次来的人当中,无疑是老大,他说了,自然没人反对,另一边黄山派,他们丢了东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当然也不会反对。
其他人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只得依沈浪的提议,先回到旅店。
最急的当属叶迎松,她年纪小,又不更事,着是着急,可也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大家走在最后一起回到了旅店。
回到旅店,沈浪和金不换商量一下,这事不能袖手旁观,虽然说不是泰山派这边的人丢了东西受了损失。
但这些天来,大家等于是一个集体,只要这个集体当中有一个人出问题,大家都要出力解决才行。
否则以后黄山派的三个朋友会把这事讲出去,那以后每个人都在江湖上没有面子了。
金不换将泰山派的六个人和黄山派的三个加上沈浪总共十个人,一起召集到他住的房间,大家来商量如何找回青鞭。
“我们开门见山,今天让大家来就是商量找回叶兄的青鞭,过程不再重复,大家谈谈有什么好的办法。”
金不换见人都到齐了,主动说了此次集会的目的。
第一个开口的是化不少:
“我看这事挺简单的,这事分成三步走,第一步知道这两个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头,到什么地方去了;
第二步是我们兵分几路去追击;
第三步就更简单了,追上他们,让他们主动把偷我们的东西拿还给我们。
他不愿意主动退还我们,就打他一顿,从他们手里缴回来不就得了。”
他说的这三步倒没有错,就是每一步都不太好办,特别是第一步到现在都还没有丝毫头绪,那说什么第二步呢?
金不换听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问道:
“化师弟说得没错,那我们第一步如何做?”
这一问,大家都沉默了。沈浪见大家没说话,他说道:
“这两人我也不太熟悉,但是以前听我师傅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两个人。
一个叫千手观音阴三娘,一个叫不老道人阳三泰,二人是夫妻。
论起来这两人都是我们的前辈了,照师傅的说法,当今天下武林中,配得上神偷的还真只有这两个人。
两人有三大绝招,一大绝招是偷人,第二大绝招是易容术,第三大绝招是夜能识物,再是漆黑的夜晚,两人都能如在白天一般走路,做事。
这两人真实年龄没有人知道,江湖中流传,男的年龄稍大约六十岁,女的略小一点,约五十五岁。
这两人都有极高的易容本领,又善于保养,因此看上去显得比较年轻。
有时男的化装成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女的甚至化装成十八岁的大姑娘,他们二人在江湖上见钱就做事。
不管什么伤天害理,有时候没拿别人的钱,是自娱自乐寻开心,有时候连夫妻之间也寻开心。我以前在华南的时候也被偷过,现在细细想来,应该就是这两人所为。
那一次这两人的打扮和这一次不一样,但有一点我记得非常清楚,就是这两人的眼睛,男的眼神凶巴巴的,女的眼神既摄魂又狡黠。
我想其他的好改变,但这眼神是最难变化的,还有一点这身高和身材,那一次女的给我的印象是特别瘦。
今天这两人的眼神没有变,身材嘛我看女的也应该没有变化。
女的应该就是千手观音阴三娘,男的就是阳三泰。
但愿他们不是受人之雇,只是寻叶兄弟的开心,如果光是寻开心,他们一般不会真的据为己有,他会找一个地方还给我们的。
现在盲目去追是没有用的,据师傅讲,这二人也是好热闹之主。
我个人认为,说不定他们要去的地方和我们一样,都是西霞山庄,否则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们呢?”
大家见沈浪分析得头头是道,也没有说什么。金不换用询问的眼光望着叶迎风问道:
“叶兄,你是否同意沈兄的意见,接下来你的打算是什么,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叶迎风用感激的眼光看了看大家,说道:
“很感谢大家对我们黄山派弟兄三人的帮助,我也没有任何经验和办法,就按沈大侠和金大侠说的办。”
“既然这样,我就斗胆做一个安排:我们今天晚上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
从旅店老板处租四匹马,雇一辆车,一辆车坐四个人,四匹马骑乘四个人。
你们黄山派就由叶迎风和叶迎松两个人骑乘两匹马。
另两匹马由沈大侠和秦不移骑乘,你们快马加鞭,争取能追上偷青鞭之人。
我和玉临风先打听那两个丐帮中人万东拐和,看他们和此次事件有无关联,顺便打听一下,沈大侠所说的千手观音阴三娘和不老道人阳三泰的来历和去向。
前面有一个到西霞山庄必经之地叫大风口,最迟在三天之后,我不管什么情况都会赶到,我们就在那里汇合。
先走的四人同样道理,不管能否追上,还是其他什么情况,在三天后必须在大风口等大家。
牛渔樵、化师弟、钱师弟、谭师弟作为接应力量就乘坐车辆,三天后也在大风口汇合。
大家看看还有什么好的意见?没什么意见就这样办。”
金不换对这件事做了个较为详细的安排。然后他和沈浪、叶迎风一起找清风旅店的老板,将四匹马和一辆车都作了交涉,只待明天一早就出发。
这金不换将人马分成三组,他还是有他的考虑的。
我们来看看这三组人马的搭配。
沈浪和秦不移、叶迎风、叶迎松一组;金不换、玉临风一组;剩下的钱不多、化不少、谭不拢、牛渔樵一组。
三组人马共同完成一件事——寻找叶迎松青鞭的下落。
三组人员三项任务各有不同,第二天各路人马分头出发。
下面一一为各位看官道来。
先说金不换和玉临风一组。
他们二人去寻找丐帮弟子万东拐和吕歌星的下落。
第二天一早,他们比谁都起来得早,先到凤凰折叠石板老街。
自道门口往西,经十字街、东正街、西正街、回龙阁、营哨冲、陡山喇到接官亭,专找好吃好玩的地方寻找。
因为这些丐帮的弟子不管是要钱还是休息,都喜欢到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可惜没有看到这两个人的身影,两人找了一圈,也感到饿了,就又回到东正街。
因为一是这里最热闹,说不定运气好能碰到万东拐两个,另外还有一个主要原因,这里有一家早餐,做的油炸煎饼果子配香菜稀饭,简直是凤凰古城一绝。
二人吃过早餐,心想:这丐帮弟子往往都爱朝人多热闹的地方去,那也到这些地方去试试。
先到朝阳宫,这条街到朝阳宫比较近。
朝阳宫也称陈家祠堂,是凤凰古城中至今保持最完整的一座近代仿古建筑的宗祠杰作。
朝阳宫位于古城北西侧,建于民国四年,整个建筑重檐青瓦,飞檐翘角,檐下斗拱三层,正脊两端有鸱吻,正中有彩色葫芦宝顶,布局对称合理,堪称建筑精品。
大门两旁镌有对联一副:
“瑞鸟起蓬蒿翼搏云天高万里;嘉宾莅边隅眼看楼台总多情”。
左右对称地堆塑山水花鸟浮雕一十二幅,门楼飞檐翘角,别具特色。
祠堂内古戏台两侧有副非常著名的对联:
“数尺地方可家可国可天下,千秋人物有贤有愚有神仙”。
二人去时,时间尚早,人还不多,没有收获。
出来又到卧虹桥。
卧虹桥又称“风雨楼”,建于明洪武初年。
位于是凤凰的中心,从这里去哪儿都很方便。在虹桥上看整个凤凰城,沱江两岸的如画风景尽收眼底。
虹桥分为上下两层,一层主要是商铺和杂货店,二层是民俗文化楼,里面藏有从古到今所有关于虹桥风雨楼的书画作品,也是个观光和喝茶的好地方。
二人要了一杯茶,边喝边欣赏美景也顺便打听这两人的行踪,也没有收获。
时已近中午,二人就在桥边一间饭店叫了几个菜,品尝了这里的另一种风味的美食。
出得风雨楼,来到万名塔。万名塔位于沱江沙湾北岸,与遐昌阁、虹桥相映。
塔用青砖和混合沙浆以及钢筋混泥土砌筑而成。
塔为六方、七级,每层六个翘角,精美秀丽,且悬挂铜制风铃。塔高二十多米。塔面装饰雅致,塔身挺拔秀丽,宛若少女婷婷玉立于沱江之畔。
一层有楹联六副,皆为名人所题,或颂或感,风格各异。
如吴官林题联:“塔静梧高凌空引凤;河清岸曲流水藏蛟”;民主人士田鹤丹题联:“喜层层凌云高起;恰悠悠在水一方”。
塔身映入沱江碧波之中,摇摇晃晃,显得格外秀气动人。
二人在这里没有塔上驻足多久,因为塔现在不允许很多人上去,只能定时定人上去,他们上去转了一圈,塔上游人不多,也没有收获。
只得下楼来,在楼下人多的地方转悠,顺便打听行人有没有看见长相身材像万东拐和带一个吉它的年轻人,也没打听到一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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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万东拐的鱼竿
出得风雨楼,再到北门城楼,北门城楼本名“壁辉”。
北门古城楼始建于明朝。凤凰元、明时为五寨长官司治所,有土城。
明嘉靖年间将土城改建为砖城,开设四大门,各覆以楼。
清朝先后在这里设凤凰厅、镇竿镇辰沅永靖兵备道治所康熙五十四年遂将砖城改建为石城,北门定名为“壁辉门”,一直保存至今。
北门古城楼采用本地红砂条石筑砌,做工考究,精钻细琢。城门呈一半月拱,有两扇铁皮包裹。
圆头大铁钉密铆其上的大门。城楼用青砖砌筑,重檐歇山顶,穿斗式木结构,石座卷顶。
城楼对外一面开枪眼两层,每层四个,能控制防御城门外一百八十度平面的范围。
二人到这座城楼时,已是下午时分,过了游客的顶峰,游人正在慢慢散去。
他们先是城楼门口搜寻来来往往的游人,看有没有这两人的行踪,也是一无所获。
二人感觉今天就白费了,大队人马又走远了,觉得说不定这二人也到西霞山庄去了。
出得城门,出于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二人找一家临街的卖狗肉的馆子,再次打听这两人的信息。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在这一家馆子一问,店主人说在两个小时左右,有这样两个人来到他的店门前。
先是一个驼背上前来讨了一口水喝,然后一个年轻一点,手里拿了一把吉它的人,过来问,要不要点一首歌。
店主人说忙得很,没时间听,两人还是给店主人边弹边唱了一首歌,唱的什么歌店主人说不懂,更不晓得歌名。
拿吉它的唱完后拿出现钱买了两只熟狗腿,驼背还另外让店主人加了一点辣椒面。
两人说什么昨天见有人晚上都钓到了鱼,今天无事也想去试试手气,边啃狗腿边从大道顺上游方向去了。
店家在说的同时,还向二人指了指这两人去的大路方向。
二人得知这一消息,惊喜之情溢于言表,连声说谢谢。晚饭也顾不上吃,立马动身去寻万东拐和吕歌星。
二人初步判断万东拐和吕歌星朝小河上游垂钓去了。
金不换和玉临风顺着上游这条大路走,这条道路是不允许车辆通行的,在路口设有障碍,只让自行车和行人通过。
二人走了半小时左右,前方出现了一座小桥,桥横跨在小河上,道路也出现了分支,是继续朝前走,还是过河呢?
难题摆在二人的面前。
金不换细致一看,这座桥过去后道路变小且没再顺河而行了,如果万东拐、吕歌星真去钓鱼的话,那就不可能过河。
二人还在迟疑讨论往哪个方向去,这时二人同时听到了吉它声,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清晰可闻,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就在这里!”
吉它声音是从右前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传来,二人继续沿大路走,越走声音越清晰。
已经可以判断声音就来自他们所在大路的下方了,可就是这一段路,却没有路通向小河,路边全是刺草和密密的翠竹。
二人才想起刚才在桥头站的时候,桥头不是有一条小路通向小河吗?
二人又折回来,在桥头处沿这条小路走下去,小路走完,是一片竹林,刚好一走过竹林。
前面是一片沙滩,是上游的土石冲下来没被冲走,堆积形成的,上有许多沙石,偶尔有一小点土。
就在这极少的一点土壤里,几乎每一处就长了一丛野菊花,这些野菊花虽然小,却开得正茂盛。
不由得让人感叹自然生物生命的顽强,不需要他人欣赏认可,他也会迸发无穷的力量。
竹林边上身材偏瘦的吕歌星正沉浸在他的音乐世界里。
不知在弹奏什么歌曲,二人来到他也没回头。不远处沙滩靠近水边的地方,驼背一个人光脚坐在一块较大的石头上。
左脚边一个黑色方便袋,里面装的可能是虯蚓,手中一根竹竿,竹竿上拴一根无色透明细鱼线,在万东拐前方水面上漂浮着二指宽一寸长的一块蓝色泡沫。
这应该是他用来钓鱼的浮标,没有看见装鱼的鱼护和网兜。
万东拐头也没回,但在向前一点又向后一仰,好像鸡啄米似的,重复做这一个动作,说不定是在打瞌睡。
金不换走在前面,直接过去显得有点唐突。
他先假装咳嗽了一声,引起他们的注意好打招呼。首先被惊动的是万东拐,他抬起头来,回头看见了金、玉二人。
不过什么也没说又继续钓他的鱼了,而吕歌星还是老样子,好像眼睛是闭住的,头没抬,眼没睁,话也没说。
金不换双手一揖主动和二人打招呼:
“打扰两位英雄了,金某想问二位一件事,不知可否?”
这时吕歌星也抬起头转过来,面无表情望着金、玉二人,可能是嫌二人打扰了他的雅兴,一句话也没说。
倒是万东拐回道:
“不敢当,但问金大侠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想请问昨天晚上在涛声依旧馆子里,我一位朋友有一件东西丢了,二位是否知晓?”
“金大侠哪位朋友东西掉了,谁敢在金大侠的面前偷你朋友的东西,天下谁有这胆子?”
“是这样的,我和朋友在吃饭的时候,旁边有一桌客人,他们在边吃饭边钓鱼,男的正好钓一条上来时,你们二位也刚好上楼。
就在同一个时间我那朋友的东西,就不知被谁拿走了。我想请问二位是否知情?”
听了金不换的话,万东拐“嘿嘿”冷笑两声:
“什么知情不知情?照你的意思,是我们和那两个吃饭钓鱼的合伙,将你朋友的东西偷走了。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那两个吃饭的你们总认识吧?”
“我们认不认识和你有什么关系?认识又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我们和那两人真的不认识,请你们走开,不要打扰我的雅兴。”
这时旁边的吕歌星看金不换和万东拐越说越僵,不想多事,他也确实不认识那两个人,于是口气放软一点,想平息事端大家走人。
“那两个人我倒真的认识,认识又如何了?”
万东拐显然生气了,说话也带着刺。
“这是你说的认识,可不是我逼着你说的,你们既然认识,那我朋友的东西被盗肯定与你们有关系。
请你说出我朋友的东西在哪里?”
金不换也是个直性子,听了万东拐的话,不由得火苗在上升。
“我就说认识了,我还告诉你,那两人,女的叫千手观音阴三娘,男的叫不老道人阳三泰,你能奈我何?”
“我不能让你说出东西在什么地方,我手中的宝剑准会让你乖乖说出东西在哪里。
费话,看剑!”
说完,金不换已经宝剑抽出,宝剑一挺,剑尖对准了万东拐。
玉临风也迅速抽出宝剑和吕歌星二人互相对视,观察着双方的形式,也提防其中一人突施暗器。
说时迟那时快,金不换宝剑一指,人已飞身直进,刚跃进三四步。
没想到万东拐的动作也不慢,他顺手抄起手中的鱼竿一挥,三四米的鱼竿加上五米左右的鱼线。
在他的手中就像长了眼睛,带着五枚金色的大鱼钩,“呼”一声飞向金不换面门。
金不换只得使一个铁板桥,五枚鱼钩擦着他的鼻子飞了过去。
人还没站稳,这鱼线像一条软鞭,又横扫了过来,如果不躲闪,金不换的腿肚就要被鱼钩抓住。
或许鱼线和鱼钩就要缠绕在他的双脚上,金不换向上一纵,同时挥剑一扫,希望将对方的鱼线割断。
但没想到这鱼钩来势极快“呼”一声,又是擦着他的脚底飞过去了,他的宝剑也没伤到鱼线。
万东拐像个陀螺似的,快速旋转挥舞鱼竿,鱼竿将鱼线带动起来。
鱼线带着五枚鱼钩,像一个巨大的风车飞速旋转,在金不换面前形成了一片银色的刀影,每一刀都砍向金不换的脚踝部位。
如果金不换往里一步,势必会被鱼线缠住双脚,这一下万东拐占了上风。他边挥舞着鱼竿边狂叫:
“我看泰山五不也不过如此,应该叫金不过才好。”
吕歌星看他的同伴占了上风,竟然悠闲地弹起了吉它。金不换气得脸红筋胀,可暂时真拿万东拐没办法。
他只得向后退了两步先稳住阵脚,就在退了过程中,眼睛一瞥,看到了身后的竹林和旁边的吕歌星,马上心生一计。
他假装打不过,边打边退,且战且走,将万东拐引到这边来,他的鱼线必然会缠绕在竹子上。
只要鱼线一被缠绕,就有近身和他较量的机会,自己的宝剑才能发挥作用。
金不换边迎战边慢慢向后退,万东拐看鱼钩可能会扫到他的同伴吕歌星,赶紧大声提醒:
“给我闪开,吕歌星!”
吕歌星赶紧连吉它带人一起跳到更远的地方,站着继续弹他的吉它。
金不换怕万东拐不上当,又假装要扑上去,这时万东拐占了上风,正骄傲无比,只要他的同伴一走远。
他觉得再也没有任何顾虑,手中的鱼竿舞动更快更有力了。
金不换看他骄傲卖力,故意装作不好躲开向上一跃,万东拐手随心发。
手中的鱼竿也是抬高挥舞,并且向金不换这边欺上两步,想一下子就将对手缠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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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金不换大战万东拐
金不换看他已上当,双脚一点,身体一纵,向竹林上空飞去,这时万东拐想收已经来不及了。
由于惯性,手中的鱼竿是收住了,但鱼线是软的不听话,被五枚金色鱼钩带着,已经缠绕在竹子的竹梢间。
急切间根本抽不出来,钓鱼人都知道,这种情况就是静下心来解,也要花上半天时间。
趁万东拐的鱼线还无法解开,金不换从竹梢上像一只雄鹰直扑小鸡,他故意不斩断鱼线,让万东拐一下抽不出手来。
他顺着鱼线方向欺身直进,在距离万东拐四米左右的地方飞身向前,宝剑直刺过去,万东拐这时无法将鱼钩作为攻击武器。
这时扫过去,鱼钩被绕住了,鱼线是软弱无力的,对金不换没有杀伤力,但手中的青色竹竿还可以作为常规武器来使用。
他将手中竹竿当作长木棒来使,急忙之中一招“横扫千里”直取金不换的腰部,毕竟万东拐的鱼竿比金不换的宝剑长。
这一扫,只要金不换被扫中,齐腰就要被分成两段,可是他的鱼竿又被鱼线拴住,这一下扫不过来,使不上劲。
金不换人在空中不降反升,又升两尺,同时手中宝剑再次用力一挥,竹竿勉强扫了过去,但已经被他的利剑斩断的三分之一。
万东拐随即抛掉手中竹竿,顺势操起他长年随身的龙头拐杖。
趁金不换还在空中不好躲闪使劲,一招“力劈华山”拐当作大刀使用,兜头一拐势若奔雷砸下来。
金不换不敢用剑去挡去隔,毕竟他的宝剑属于轻型兵器,而对方的是重型兵器,硬碰硬,金不换的武器肯定要吃亏。
他在间不容发之际,向旁边一闪,挪开三尺,躲开了这万东拐浸淫几十年的雷霆一击。
万东拐用的拐杖是生镔铁铸就,重六十六斤的龙头拐杖;
金不换使的是自己用了二十多年得心应手的三尺长剑,两人半斤对八两,旗鼓相当。
这一战,打斗双方和旁边观战的玉临风和吕歌星都大呼过瘾。
万东拐占了拐重势大力沉之利,金不换抢了宝剑轻灵动作多变之机,一个使的是丐帮大杀器之一的打狗棒法演变而来的杖法;
一个用的是泰山派传承几十万年的精典剑法。
二人大战三十多个回合,双方拐来剑迎,剑刺拐分,不断将脚下的沙石踢起飞扬到半空中,端的是飞沙走石,无法分出胜负。
万东拐一拐砸下来,将金不换面前的沙滩都砸了一个坑,金不换用剑压住万东拐的拐杖说道:
“我看你的拐杖也只能砸砸沙石出出气而已,你的名字也该改改了,就改成万背时才好。”
金不换扳回一城,也在口头上回击了万东拐一句。
金不换放开铁拐,宝剑向前一挺直刺万东拐右肩,万东拐看剑势来得太快。
匆忙之中只得奋力将铁拐一提一挥,向外一荡将金不换的宝剑碰开,并顺势一压,说道:
“究竟谁该改名现在还说不准,看看谁的兵器盖得过谁的再来说话。”
二人谁也不能胜过谁,双方通过互相压住对方的兵器也趁机偷偷歇一口气。
真要论功夫的高低,万乐拐还要略胜一筹,可他年龄更大,铁拐有六十六斤重,使用起来更耗费力气。
久战他必定要吃亏一些,当然如果是泰山五不齐上,万东拐是敌不过三招的,泰山五不的威力也不是浪得虚名。
天下不知有多少好汉英雄,都败在了泰山五不的三招之内。
这时旁边的玉临风看得手发痒,加上年轻气盛也想在这些前辈大哥面前展现自己的本领,于是高声说道:
“金兄,你先休息一下,让我来领教丐帮万大侠的高招。”
“年轻人,要向万大侠请教,先向我请教了再去吧,着什么急呢?”
吕歌星听玉临风想上,他也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怂,于是接话说道。
金不换和万东拐二人同时一跃而开,将打斗的地方让给了这两个年轻人,看他们的精彩表演。
玉临风立个门户,宝剑胸前一横,左手一招,作出请的手势。
吕歌星将吉它抱在胸前,等玉临风去攻击。
玉临风看吕歌星没有发出攻击动作,宝剑一挺,飞身向吕歌星头部横削一剑。
吕歌星看玉临风人在空中,将吉它琴头夹在左腋下,右手拨一下琴弦,左手在琴鼓与琴颈交接的地方一按,他弹奏一声琴弦是在分散玉临风的注意力。
实际他的暗中动作就是左手这一按,他按的是这把吉他的机关,这个机关连着一根弹簧,他左手中指一顶,触动机关,琴鼓里暗藏的袖箭就自动射出。
玉临风人在半空,只见前面寒光一闪,一支袖箭无声无息向自己面门射来,赶紧用手中的剑向外一拨,将袖箭打飞。
这一下也阻挡了他前进的速度的距离,剑尖无法抵达吕歌星的面部。这要是吕歌星一连发出两支,那玉临风已经受伤了。
这一下也惊出了玉临风一身冷汗,他以前在江湖上行走,倒也有一定的实战经验,但敌人突施冷箭,这还是头一回。
他不敢迫得太近,只得伺机接近吕歌星再做打算。
金不换见吕歌星使用暗器,想提醒玉临风,让吕歌星不好意思使暗器,玉临风的胜算大一点,于是大声叫道:
“小子,施暗器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领像我和你万师兄光明正大来一场,那才叫本事。”
“什么叫明,什么叫暗,只要能打赢就是本领。”
吕歌星在暗器上占先后,倒也不认为自己丢人,反而振振有词。
其实他说得也没有错,自古有云:胜者为王,败者冠。
谁又在意用什么方式呢?只图有高大上的方式,没有一个好的结果,还有任何意义吗?
玉临风明白要接近吕歌星,就让他没有时间去按他的机关,办法倒是挺多,如用较强的掌力,能够隔空挥掌,用掌力逼迫他,让他无力去按机关;
还可以以牙还牙,自己也发暗器,但自己随身没带有暗器;
第三有长距离能打击的武器,也能解决问题,长距离的武器倒有,就是刚才万东拐用过的鱼竿。
可这根鱼竿一头绕在了竹梢上,这个也好想办法,只需要宝剑一挥搞定,问题是手拿的一端在吕歌星那边。
在僵持的时候,玉临风脚下一滑,他扫了一眼脚下,这不是可用的暗器吗?
为了防止对方在他俯身抓沙石的时候突发暗器,他作势做出要扑上前的样子,引对手发出暗器。
吕歌星以为玉临风要扑上去,又按了一下机关,又一支袖箭飞过来,玉临风用宝剑向外一磕,将袖箭碰飞。
趁双方高兴之余,右脚一踢,一网沙石如重型炮弹向吕歌星飞去,这些纷乱的沙石没有任何规律,使得吕歌星手忙脚乱。
就在吕歌星手忙脚乱之际,玉临风已经攻到了他的面前。
玉临风知道必须以快制住他的暗器,宝剑暴风骤雨般向吕歌星猛攻。
吕歌星本身并没有多大本领,他只不过学到一点三脚猫的功夫,主要靠吉它中的暗器保命。
当他的暗器没法使出来时,他就乱了阵脚,面对在黄山派叶黄山手下学习了十多年剑法的玉临风,顿时感到手忙脚乱。
开始还能有章有法的格挡几招,五六招过后,身法、步法、招法都非常散乱。
想要使暗器,有机会的时候,暗器口没有对准玉临风,更多的时候没有机会,被玉临风迫得应接不暇、手忙脚乱。
旁边观战的金不换和万东拐作为武林好手,当然早就看出来了,吕歌星坚持不了三五招就要落败。
金不换只等玉临风把吕歌星打败,好追问叶迎松青鞭的下落。
而万东拐可不能看着丐帮弟子被外人打败,在玉临风使出连环三剑,吕歌星就要招架不住的时候,万东拐大喝一声:
“住手!”
这突然间的一声霹雳,两人都吓得一哆嗦,不由得停住了手。
万东拐走到二人中间,将拐用力一插,拐深深陷进去了将近两尺。
,这一下功力,连金不换也未必做得到,那看似软绵绵的沙滩,是经过若干年的冲积才形成。
正面并不是只有细沙,正面几乎全是鹅卵石,一般力道要将拐杖插下去五寸都难,万东拐居然将龙头拐插下去两尺。
其他三人都不禁骇然。
万东拐见两人住了手,才正色对金、玉二人说道:
“首先告诉你们,我丐帮二人并不怕你们,如若不信,你们二人并肩子上,我和你们大战三百回合,看谁胜谁负?
昨天晚上,我们并不知道你们的什么东西掉了,你们的青鞭被盗与我们无关,你们找错了人。
那两人我敢肯定,是千手观音阴三娘和不老道人阳三泰,当然是不是他们拿了你们的东西我并不清楚,我上楼他钓上鱼来纯粹是一种巧合。
当然话说回来,信不信由你们。
再说我们丐帮和你们泰山派和黄山派今日无冤、往日无仇,也犯不住因为别人的事情和你们结下仇怨,为了别人的事我们打得头破血流,那才真是炒别人的干货,炸坏了自己的锅。
不妨给你们说,我们这次也是图个好玩去看什么招亲比武大会,我们才不稀罕你们的什么青鞭、辫子。
你们要和我们继续打下去,还是听我一言,各走各的?”
金不换听他的话语,应该不是说假话,其实自己方有点冒失,再纠缠下去也不一定有什么结果,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那还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于是金不换双拳一抱说道:
“丐帮两位朋友,此事纯粹是一个误会,还望二位见谅,后会有期。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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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大风大浪旅店
金、玉二人上得大路,眼看形色已晚,已经迟了沈浪一组一天的路程,要想早一点追上沈浪他们,还是要去租两匹马连夜赶路才行。
二人想到最熟悉的还是清风旅店的老板,那还是去找清风旅店老板租两匹马。
到了旅店,告诉老板在晚饭后要租用两匹马,明天一早出发。
老板一听说还要租两匹马也是非常高兴,马上叫二人到马厩去看,相中哪两匹就算哪两匹。
二人相中了一匹黑色的一匹红色的。老板将两匹马牵出来让两人骑行了一圈,二人甚觉满意。
老板又让下人拿出两桶草料将马喂饱,并招待二人吃晚饭,等金、玉二人休息一晚过后第二天动身。
二人吃过晚饭,早早上床睡觉,养足精神,第二天好赶路。
第二天,天刚放亮,金、玉二人就起了床,带上包袱,跨上骏马,正要挥鞭动身,这时店老板走出来叫住了二人:
“二位英雄,你们到了大风口后,请两匹马交给我派去给你们赶车的岳老八即可,他会给我带回来。”
二人答声:“是!”马屁股上猛抽一鞭,两匹骏马像傍晚时分的两朵彩霞,一红一黑向前方急驰而去。
第三天,二人快马加鞭、马不停蹄。
第四天,除了在每隔五六十里地,有一个专供人、马休息的地方让马休息一会儿,人吃点便餐,马添点草料之外,一直赶路。
第五天,粗略算下来,这一天两人赶了四个驿站,有二百多里路。
第六天,中途找一个驿站休息一晚,第三天下午时分终于赶到了约定的大风口。
这大风口,其实是一个小镇,虽然远离闹市,但却比较繁华。
这是凤凰古城和西霞山庄所在地兴隆镇之间的一个大驿站,是连接两地的必经要道,商贾云集之地。
有一个很大的骡马市场,比想像中的边远小镇还要热闹。
二人到达小镇下了马,正要打听沈浪他们的住处,就见前边一棵大槐树下秦不移在东张西望,两人赶紧牵马走上前去和秦不移汇合一处。
原来秦不移也是出来寻找其他两组人马的。
两人跟着秦不移到了沈浪他们的住处——大风大浪旅店。
进去后只看到了沈浪一个人,一问才知道,另外三个人都分派下去寻找其余两组人马去了,三个人分别在三个路口等他们的出现。
没想到居然是最后从凤凰古城出发的金、玉二人先到。
沈浪安排金、玉二人先休息一会儿,秦不移继续回去等第二组人马,如果在傍晚还没有等来,那就到其余两个路口将叶迎风和叶迎松一起叫回来。
到了傍晚时分,秦不移、叶迎风、叶迎松三人都回来了,给沈浪反应,没有看见第二组影子,说好的第三天在大风口汇合。
金不换和玉临风一路赶来,也没有遇见第二组坐的马车,第二组的作用是为了接应。
第一组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第三组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难道有这么巧的事,第二组在中间恰恰遇到了麻烦,大家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家商量再等一晚,明天早饭时候第三组还没有到来,那留一部分人下来。
其余的人回去找一下,看出了什么问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导致第三组马车中的四人没有及时跟上来呢?
金、玉二人一路上没有停留,能够提前的,他们尽量提前。一路上也顺利。金、玉二人按时赶到大风口和沈浪他们第一组汇合了。
第三天傍晚时分,还没有见到第二动身的马车中四人。
金不换和沈浪商量,第二天早饭时候,如果第三组还没有到来,那就留两人下来,其余都回去找一下,看这四人遭遇到什么情况。
现在大家还是放下心来去吃晚饭。
倒还方便,他们住的大风大浪旅店就有吃的,在这种驿道上,大部分旅店将吃住一齐给客人准备好了。
客人不消走远就可以有吃有住,开店的老板一次性投资,把吃住的设施都搞好,可以多赚一些钱。
他们选的这家旅店共有四层,上三层用来供客人住宿,底层用来供客人吃饭,主人住也在底层。
沈浪他们来时选择住的是第二层,这样更方便照顾自己的东西。
他们下得底层,要了一张靠后方的大圆桌坐下,各人点的一个喜欢吃的菜,打了五斤白酒,开始吃晚饭,边吃边摆龙门阵。
在席上,互相叙述了各组的见闻。
金不换先给大家叙述,他走最后找万东拐和吕歌星的过程中发生的所有情况。
大家根据他的叙述,都一致认为叶迎松的鞭子不是万东拐和吕歌星偷的,另有其人。
这个“其人”应该就是千手观音阴三娘和不老道人阳三泰。
因为当晚实在没有其他任何人去过,没有其他人在他们吃饭的地方出现过,人不怪人道理也怪人。
沈浪也向大家叙述,他们第一组在追寻阴、阳二人过程中发生的一件事。
其实要说这件事,也不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是发生在另外一些人身上的事,但是这件事和他们要找的鞭子也有关系。
前天中午他们赶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叫金鸡山。
也是一个驿站,是从凤凰古城过来第三个驿站,距离凤凰古城有一百五六十里。
这里也是热闹非凡,一行四人正在此处打尖吃饭,想到下午还要赶路,他们就在驿站底楼路边,找了一个可供四人就座的地方,随意吃点饭。
四人刚坐下不久,快的喝了两杯酒,吃了一点菜,慢的没喝酒,也最多吃了一碗饭。
这时从他们刚来的大道上过来四匹骏马,马上两男两女,年纪都不大,就在二十岁左右。
两个男孩高矮差不多,都是扎紧的长发,裤子都是黄色,衣服前者穿的是蓝色长袍,后者穿的是褚色长袍。
两男分别在第一和第四个位置。两个女的在中间,两人里面都穿青色紧身衣服,前者外面是一件红色披风,后者外面是一件黄色披风。
都是前一个四人满头是汗、灰尘仆仆,中间两位女骑手虽然用头巾扎住,但是脸上依然能够看见有灰尘,化的妆容已经没保留多少了。
虽然如此,但是两个女孩看上去还是非常漂亮,更奇怪的是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异常甜美,脸上都有一对酒涡。
如果不是两人的披风不同,旁人根本无法将两位美女区分开来。
四人都飞身下马,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提着马鞭。
走在头里的男人一下马就向沈浪他们打听:
“请问几位朋友,看没看见两人从这里经过?”
显然是心里太急,问话问不清楚了。
沈浪他们一桌人全都抬头看住他,沈浪问道:
“兄台所说两人?穿什么样?骑什么样的马?”
这时旁边的红披风女子抢着说道:
“是两个人,两个男的,一个特别瘦,两人都穿长衣,胖那个男的穿灰色衣服,另一个极瘦的好像穿的也是灰色衣服。
好像又是青色衣服,是骑马,骑的是炭红色马。不知几位看见没有?”
“还真的有这样两个人,两个男的,对,其中一个很瘦。”
沈浪想了几秒钟,突然回忆起确实有这样两个人,瘦的穿什么衣服已经没有什么印象。
大致也是灰色衣服,男的穿灰色衣服有印象,特别是那匹炭红色马匹,这个印象比较深刻,他对这四人说道。
“多谢!”站在前面的男子双手抱拳施礼说完,四人几乎同时翻身上马就要追赶。
这时沈浪想到这两人说不定也是自己方要找的两人,一起去多个帮手,于是站起来叫住四人,说道:
“四位朋友不要慌,我们也要找两个人,说不定你们要找的人,和我们要找的人是同一伙,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去找,多个帮手,有个照应如何?”
四人听了沈浪的话,也觉得是个道理,又圈转马头说道:
“那你们不着急?要就快些,我们一起追。”
“好,秦兄,两位叶兄,我们东西也不必吃,就和他们一道出发,如何?”
沈浪站起身朗声说道。
其余三人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异常兴奋,所以都一起站了起来,沈浪把账一结,八人跳上骏马,风驰电掣般向前驰去,马蹄踢起的尘土卷成一条长龙,向前翻滚而去。
在路上,双方互相之间交流,才知道对方是为什么要找这两个人。
沈浪先将他们要找这两个人的原因向对方讲了,对方也讲了为什么他们要找这两人。
原来对方要找这两人的原因是这样:
他们都姓田,是福建武夷山名剑山庄人,也是接到了西霞山庄的请柬,来参加这次比武招亲大会。
这名剑山庄座落在福建武夷山。
庄主叫田名山,他还有一个弟弟叫田名水,这四个年轻人,两个女孩分别叫田春和田秋;两个男孩分别叫田夏和田冬。
两个女孩是名剑山庄庄主田名山的双胞胎宝贝女儿,两个女孩都是二十一岁。
红色披风的女孩叫田春,黄色披风的叫田秋;两个男孩是田名水的儿子,年龄都相仿,男孩一个二十二岁的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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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看你吹
在一个半月前,他们从福建武夷山出发,一路上游山玩水,倒也好玩,没有多久到了凤凰古城。
在凤凰古城住了一晚,第二天田夏就催促大家动身,前天四人坐马车从凤凰古城出发,到了一个驿站叫沙田沟。
田春和田秋就不想走了,两人觉得在凤凰古城没有玩够,在旅店磨磨蹭蹭,后来田夏和田冬没有办法,又只得在沙田沟旅店休息了一晚。
在吃晚饭的时候,两位姑娘就不停地说凤凰古城是如何如何的漂亮,为了让两位妹妹早一点动身。
田夏和田冬就和两位美女辩论,究竟是武夷山漂亮还是凤凰古城漂亮。
吃到中途,田冬喝兴奋了,借着酒力,像说书般吹起了武夷山的景色:
“武夷山,武夷山位于福建省武夷山市南郊,武夷山脉北段东南麓总面积九百九十九点七五平方公里,是中国著名的风景旅游区和避暑胜地。
武夷山称福建第一名山,是天下第二名山,除了泰山天下就数我们武夷山,它属典型的丹霞地貌,是首批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之一。
武夷山又是三教名山,自秦汉以来,武夷山就为羽流禅家栖息之地,留下了不少宫观、道院和庵堂故址。
武夷山还曾是儒家学者倡道讲学之地。
传说孔子、孟子、吴道子都来讲过学。宋代理学家朱熹在这里住了整整十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武夷山的名气。
我认为我们大福建要把朱熹顶礼膜拜才对得起他老人家。
武夷山自然保护区,是地球同纬度地区保护最好、物种最丰富的生态系统,拥有二千五百二十七种植物物种,近五千种野生动物。
武夷山还是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重遗产、世界生物圈保护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来历你们不知道吧?
那就是武夷山还有一组武夷山崖墓群、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国家五a级旅游景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国家水利风景区、国家生态旅游示范区、全国文明风景旅游区示范点。
多少文人墨客来写文章,多少名人、传人、领导人来题词。
我再问问大家,武夷山的来历你们知道吗?
(讲到这里,田夏从坐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双脚一纵,跳到了凳子上,口溅唾沫的继续吹)相传上古尧帝时期,彭祖率领族人移居到闽北一带。
当时此地洪水泛滥,到处汪洋一片。
彭祖的两个儿子彭武和彭夷带领族人堆山挖河,疏浚洪水。后人为了纪念武、夷两兄弟,就把堆山的山脉叫做‘武夷’。
武夷山还有两大神奇的传说,天游峰传说和水金龟的传说,这两大传说我以后再给你们讲。
四大景点,水帘洞、大红袍景区、九曲溪、天游峰。
你还嫌玩够了,你知道有多少外地人做梦都想来我们武夷山吗?
还有还有武夷山四季分明地处中亚热带,武夷山四季气温较均匀、温和湿润……”
当晚在这家店同时吃饭的有三桌客人,在他们的后方有一桌客人,表达出了不满的情绪,有的装作咳嗽在提醒。
另外一桌在眼神中满是鄙夷。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第四桌客人,是一男一女,两人年纪约六十岁,穿着打扮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女的特别瘦。
这时,这个男的将筷子重重地在桌子上拄了一下,对女的说:
“夫人,这天上要掉馅饼了。”
“怕地上要长黄金,没事你又寻我开心,是吧?”
女的一脸狐疑看住老头,觉得老头子在胡言乱语,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白了老头子一眼。
“这天马上要出现一个洞,你说不掉馅饼吗?”
“天上要出现一个洞?我说你的脑袋才要开一个天窗,你这叫脑洞大开,异想天开。”
“我听说,除了孙悟空的金箍棒能将上天捅一个洞之外,人类吹牛也能将上天吹破一个洞。你没见过吧?”
“我没见过,你说了我相信。”
这下,女的才听懂了老头子话外之音。
“夫人,这天下的好玩地方我也去过不少,我没发现这武夷山不仅出美景、美人。还出吹牛大王。有机会我要看看。”
说完,这二人有意无意盯了田夏他们四人一眼,就离开了。
虽然当时名剑山庄的四个年轻人觉得可能会有麻烦,但当晚也没有看见这二人的身影,也没发生任何事情。
第三天,一行四人到了下一个驿站——马鞍山驿站。
第四天,四人将马车找了个地方放好,让店家给马加一点草料,然后就在旅店底楼靠近大路旁,找了一张桌子吃午饭。
第五天,吃了不到两分钟,从大路上走来一个讨饭的老人。
第六天,这个老人走到他们这一桌旁边,口里“呜呜呜”地说。
第七天,大家才抬头看他,见这个老人,穿一身破旧的灰衣服,约七十岁,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手里拿了个粗碗,看上去饱经风霜。
第八天,他没走到田夏他们的面前,就站在离他们五米远紧靠大路边的地方。
第九天,一条裤子看上去大了一个号,风一吹他的裤管,裤管不停随风来回摆动,感觉老人要被风吹倒,在秋风中老人瑟瑟发抖,干枯的手好像拿不稳手里的碗。
这个老头边呜呜说话边打手势,一会儿指向他们的桌子,一会儿指自己的粗碗。
大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从手势勉大家强明白,是说自己又臭又脏,不好意思靠近他们,让他们送一点东西过去。
最先看到老人的是田夏,因为他的座位正好对着大路方向,但他瞧了一眼后,只管自顾自的吃东西,后来四人都看到了。
田春和田秋作为女孩子,同情心更多一点。
田春将一个装回锅肉的大碗加上两勺米饭,又把其它菜分别夹了一点在饭上,对坐在旁边的田冬说:
“冬弟,将这一碗饭送过去。”
田冬极不情愿地站起来,做出不耐烦的样子,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才朝老人走去。
正在这时,从刚才他们来的方向驶来一匹炭红色快马,到了老人站立的位置,突然减速,在老人旁边停了下来。
这时田冬也刚好将饭送到老人面前。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老人口中骂一声: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狗眼看人低!”
然后将手中的破碗向田冬一砸,这一动作完全出乎田家四人的预料。
就在田冬躲避的瞬间,快马上一个长得极瘦的男人将手中鞭子一挥。
田冬脖子上的项链就不见了,极瘦男子轻喝一声:“上马!”
老头子飞身一跃,上了极瘦男子的快马,极瘦男子马屁股上狠命抽打一鞭,炭红色快马如飞而去,只留下一路灰尘。
田冬感觉脖子被轻轻勒了一下,伸手往颈部一摸,脖子上的金项链已不翼而飞,马上对着炭红色快马飞驰的方向叫道:
“快,他们抢了我的项链。”
等大家明白怎么一回事,那快马已去得远了,四人赶紧结账,将乘坐的马车退掉,换成快马,一路追了上来,但始终没有见到这两个男人的影子。
所以追上沈浪他们后,有此一问。
原来这两个男子,就是千手观音阴三娘和不老道人阳三泰装扮的。
装作去讨饭那位就是阳三泰,后来骑快马那位是阴三娘。
她这一次女扮男装,将自己化装成一个老头,只是身材太瘦,所以给他们留下极瘦的印象。
他们是和田家四人同在沙田沟驿站吃饭的时候,听了田冬不着边际的吹牛,听不下去。
二人就商量一定要收拾一下这几个年轻人,尤其是吹牛那小子,当然不知道他叫田冬。
所以说,牛皮是不能乱吹的。牛皮吹大了是要受到惩罚的。
当晚他们租了一匹快马,并和店家约定,让他先将马车赶到第三个驿站银鸡山等他们二人。
他们一到,快马还给店家,换乘马车,并且不直接走去大风口的那条大路,先绕到另一条道——大田口不规则去大风口。
第二天他们夫妇二人化装好后,一直尾随这四人到了马鞍山驿站。
阴三娘看田冬端了饭,马上从大路一方冲过来,将从叶迎松那里偷来的鞭子,卷走了田冬脖子上的金项链。
两人纵马过了金鸡山到了银鸡山,换乘马车向右方拐入大田口方向。
沈浪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换乘马车,是继续骑的炭红色快马,所以沈浪他们有印象。
但他们二人已经化了装,沈浪一行人并没有认出他们,后来自然追不上了,他们根本没有在这一条路上行走。
沈浪和田家一共八人,从金鸡山驿站追到了大风口驿站,都没有发现这骑炭红色快马人的影子,当真是人困马乏。
沈浪一组想到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还是先休息一晚再说,关键是他们三组有一约定,要在大风口汇合。
如果他们这一组贸然追下去了,后面两组前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就会走散。
结果是沈浪他们住了下来,名剑山庄田家四兄妹继续追下去了。
第二天,还没到早饭时后,果然第二组人马到了,大家都责怪化不少、钱不多、谭不拢和牛渔樵四人,为什么现在才到,第三组都提前半天就到了。
第三天,边吃早饭,化不少才将他们一组为什么来迟的原因说给大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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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走一遭
原来,当时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交涉好,店家派人赶车到大风口,然后由赶车人将车辆和马匹一起带回去。
开始也是这样做的,店家派了一个手下人赶车到马鞍山驿站。
吃过中午饭,钱不多以前学过赶车,就主动给赶车人商量,让赶车人去睡觉,剩下的路程由他来赶,到时不会少他的一分工资。
赶车人何乐而不为,又得到耍了,工资又挣到手了,也去做一回甩手掌柜。
从马鞍山开始就是钱不多来驾车,也没出什么差错,就过了金鸡山驿站,到了银鸡山驿站,银鸡山驿站走过三里路,就到了一个岔路口。
前面是两条路,一条向左,一条向右,左边有一块用布做成的牌子,但由于布被风吹裹起来了,看不清楚上面的字。
右边路口也有一块牌子,上面有三个字“大田口”,风也是吹得那块布不停摆动,字虽然看得见,但不注意也会弄错。
钱不多到那里时,三个人加本来的马车夫都睡着了。
他也是没太注意,看见有大什么口的牌子,以为向右走就是往大风口的大路,就马的缰绳一带,马儿就向右方飞奔而去。
就在这个岔路口走错的。马车跑了六十多里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时大家也醒了,派来赶车的马车夫一看,吓了一大跳:
“我的天,你怎么走这条路?你知道这条路是通向哪里吗?
这是死人的专用道,这是赶尸人走的路。”
那个马夫边说边打冷战,他的表现让同车的四个人都不禁毛骨悚然。
难道这条路真的只能是死人走,活人一走就要变成死人?每个人心里都发毛。
隔了一会儿,胆子较大的钱不多说:
“现在回去也不行,天也马上黑了,平时一个个都说自己胆子大,怎么现在都怂了,枉称自己是武林中人。
今天我们就要看看,究竟这死人走的路活人能不能走。不怕的跟我走。”
大家也没有办法,回去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走一遭了。
这条路由于大家口口相传是赶尸人走的路,所以极少有人走这条路,连马夫也没有来过。
大家只能继续前行。又走了四五里路,前面又是一条四岔路口,向左一条要宽阔一些,另外两条呈一个u字形,远远的伸向远山之中。
距离这个路口五十米的后方有一座庙子,庙子左侧还有一个亭子。
其中右方的大路就从亭子下经过,亭子不大,隐藏在几棵柏树和杂木之间,由于天色变暗,看得不十分清楚。
大家也累了,都仗着胆子走到庙子里去先休息一晚再说。
五人将马车就停放在大路边,这鸟不拉屎、阴森恐怖的地方谁会来找晦气?
没人会来动他们的马车。车夫将马解开,拴在路边一块草地上,又从马车上找了点粮食倒在草地上,让它啃点野草吃点东西。
五人举步走近庙子,庙门虚掩,看见庙子大门外靠左门柱立有一块木板,上有四个黑色大字“死尸客店”。
看到这几个字,车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嘴里不停絮絮叨叨:“有死人,有死人。”不敢进去。
钱不多说道:
“难道大家要在庙子外睡觉不成?你们不进去我可要进去了。”
谭不拢走近庙门,右手轻轻一推,然后手像触电似的的往后一缩,随行三人吓得掉头就跑。
谭不拢站住哈哈大笑,从新又将门推开了,这一下大家才知道被谭不拢胡糊弄了。
大家在谭不拢的带动下,除车夫外一个个战战兢兢迈了进去,车夫见自己走在最后,赶紧跑了两步,上前拉住谭不拢的袖子,也跟着走了进去。
没想到车夫一拉谭不拢的手,谭不拢将手一甩,车夫像着了魔,“叭嗒”一声摔在了地上,又赶紧双手抱住谭不拢的双腿。
谭不拢一走,又将他带了一跟斗,引得众人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大家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进得庙门,只见这个庙子十分破旧,四面墙壁都还存在,只是有的已经垮塌了一米多,有的被风吹雨淋已经残蚀。
秋风一吹,两堵墙交界的地方,不知是筑的时候就没做紧密,还是后来变形分离开了,最大的裂缝能够伸进来一条腿。
偶尔墙头上的沙土蟋蟋窣窣往下掉,惊得众人身子一紧。
庙子前后分成了两间,进门正殿正前方有一张供桌,四条腿只剩下三条,倒还能够站立,上面有几个供果。
有一串香蕉居然还是新鲜的,另外两个苹果已经干瘪了,苹果和香蕉没人敢去碰,更不要说拿来吃了。
供桌后面的三尊菩萨都是缺胳膊少腿,没有一尊是完整的,菩萨身上的油漆脱落十分严重,这里掉一层,那里掉一块,菩萨脸上由于油漆的掉落。
本来不狰狞的面目,现在看起来却变得十分吓人。
正殿左侧有一道小门紧闭,也是谭不拢第一个走上前去将门推开,大家进得后殿内,墙壁和外间差不多,也有两三条裂缝从上开裂到了墙脚。
后殿地面比前殿平坦,居然有一间简易的大床,六根粗大立柱,用四根厚实木方子串联起来,上面稀稀疏疏铺着几块木板,上面垫一些干草。
大家赶了一天的路,都感觉很疲惫,可心里边又害怕,互相挤在一起先休息一下,困是困,但谁也没有睡意。
过了不久,在亭子上方出现了一弯新月,这时化不少问道:
“今天是农历什么日子?月亮出来了”
车夫在干草上左手当作枕头,右手拇指点着其余四指掐了掐说道:
“今天是九月初四,昨天是九月初三,前天老板还说要去走亲戚,不会错的。”
化不少为了缓解紧张气氛,在那里背起了古代唐诗《暮江吟》:
《暮江吟》唐代白居易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他连续背诵了两遍,可没有人响应他,大家死死盯着黑洞洞的小门和微弱月光下黑影糊糊的墙裂缝。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月亮已经从树梢掉下去了,斜斜的月光,将一些像脚像手像半个脑袋的树叶影子,投射在对面的破墙上,看上去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大家不敢看了,强行死死闭着自己的眼睛。
这时在亭子那边大路上,听见了慢节奏走路的声音,感觉是大型动物发出的,扑嗒,扑嗒,扑嗒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清晰,是向他们休息的地方走来了。
大家紧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大气也不敢出,全都闭眼屏气听着外边。
又过了几秒钟,听见从亭子那边,传来一声不长不短的破锣响声:旷——磁。然后又听见了一句破锣似的拖长人声:
“阴上——阳回——”
大家心头更是一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湘西赶尸吗?不错,这就是湘西赶尸。
在这里,作者简单给各位年看官介绍一下湘西赶尸。
传说上古时代蚩尤与黄帝交战,厮杀惨烈,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而跟着蚩尤打仗的有一个部落来自湘西那边,也死了不少人。
这个部落的首领便命令巫师设法运尸。蚩尤帐下的巫师使劲浑身解数做法真的将尸体“复活”并能听口令行走。于是赶尸便由此而来。
赶尸匠将死者身首缝合在一起,再由青衣老司将辰砂置于死者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然后用五色布条绑紧。
据说,此七处是七窍出入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
之后,还要将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紧。
相传,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这样做可将其魂魄留在死者体内。
最后,还要在死者颈项上敷满辰砂并贴上神符,用五色布条扎紧;再给死者戴上粽叶斗笠,有的封面而戴。
诸事办妥,红衣老司念毕咒语,大喝一声“起!”客籍死尸便会应声站起……
赶尸的人通常叫赶尸匠。这些披着黑色尸布的尸体前,有一个活人,当地人叫做“赶尸匠”。
赶尸匠要学会三样功,第一件功,便是死尸“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让死尸能站立起来。
第二件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让尸体停走自如。
第三件功是“转弯功”,也就是尸体走路能转弯。另外,还有“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还魂功”等。
赶尸匠有个讲究叫三赶三不赶。
三赶。凡被砍头的(须将其身首缝合在一起)、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赶。
传说因为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既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
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各自尸体之内,再用法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甚至上船过水地返回故里。
三不赶。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
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阎王勾去,不能把他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里唤回来。
而投河吊颈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缠去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来,旧亡魂无以替代则会影响旧魂灵的投生。
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属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烧死的往往皮肉不全,同样不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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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赶尸
赶尸匠通常是两个人。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那这个人一般是赶尸匠中的宗师,或者是在一个地方名气最大、地位最高、徒弟最多的师傅,据说这种赶尸匠法术都很高超。
一个赶尸匠的,无论尸体数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赶。
不管什么天气,都要穿着一双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手执铜锣,腰包藏着一包符。
他走在尸体的前面,在尸前带路,有一点月色就不打灯笼。
因为他是一面敲打着手中的小阴锣,一面领着这群尸体往前走的,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让夜行人避开,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
如果完全漆黑,则要打灯笼,就将阴锣收在身上,一只手摇摄魂铃,一只手打灯笼。
两个赶尸匠的,月黑里就是前面一个打灯笼,摇摄魂铃,后一个敲打着手中的小阴锣,并负责喊口令:
“阴上——阳回”这是告诉生人死去的人在路上,请活人回避。
有月光时前一个赶尸身匠就省去打灯笼这一动作,其余照旧。
如果赶一个尸体好办,若两个以上,赶尸匠就用草绳将尸体一个个串起来,每隔七、八尺远一个。
黑夜行走时,尸体头上戴上一个高筒毯帽,额上压着几张画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
赶尸途中有"死尸客店",这种神秘莫测的“死尸客店”,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
它的大门一年到头都开着。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
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就达到"死尸客店",夜晚悄然离去。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立。
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
大家听到了“阴上——阳回”,这句暗语意思是说死人上路了,请活人回避,不要挡在路前面。
听说这是湘西赶尸,大家心头更紧了。
这时又听见了口令:
“直,转。”
随着口令,外面的脚步有所变化,但凡外面说暗语“直”时,这个“扑嗒”声就是均匀的。
一听到喊“转”的时候,外面的“扑嗒”声就变慢一拍才落地,好像是在转弯,所以放慢了脚步。
大家是不敢看又忍不住去看。
“扑嗒扑嗒”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瘆人。
大家又听到了“阴上——阳回——”、“直,转。”的暗语,随着口令,外面走动的脚步也在变化,这个走路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心里边一阵阵发紧。
大家是不敢看又忍不住去看。
最先悄悄抬起头,从墙壁裂缝往外看的是谭不拢。
他鼓着胆子看了一眼,然后用手戳了旁边的化不少一下,化不少眯眼看着他,见他在用手向裂缝指,也忍不住向外瞄。
就这样,你戳我,我弄你,几个人都屏气从裂缝向外看。
庙子那边过来的人越走越近,借住淡淡的月光看得清楚一些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打扮像道士模样的人,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手里拿一个摄魂铃,脚上穿着可看不实在。
他走在尸体的前面,在尸前带路,手里有一个灯笼,却没有点亮。
走在第二看上去是一具能走路的尸体,头上蓬松的长发像没人打理的野草,头顶上结成了团,两三纽顺耳朵吊在胸前。
其余散乱披在脑后,灰白色的脸在月光照射下显得更加惨白,下巴粘贴的一张一尺长的黄色鬼纸符。
身上穿一件青衣,双手被两支白色长袖笼着无力搭在前面,手指下约有一尺五寸长的一截白色长袖,超出并掉在前方。
尸体一动或有风吹动,宽大的长袖就跟着前后摆动。
走在最后的也是一个人,他手中有一面小阴锣,走过十多步,最后这个人就敲击一下小阴锣。
第一个与第二个之间,相距五六步的距离,第二个与第三个之间相距十来步的距离。
那个赶车的车夫刚一看到第二具走动的尸体,吓得一哆嗦,眼睛赶紧闭上,嘴巴张得多大,半天没收回去。
牛渔樵胆子反倒比车夫大一点,坚持往下看。
这三个人一走过这个裂缝,庙子里的四个人都看不见了,因为刚好被墙壁挡住了视线,只能凭听声音来判断这三个人的动向。
从脚步声可以判断,这三个人走到前面转了一个角,又听见摄魂铃在外面响了长长的一声,那个破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就在这里停下来。”
话说完,三个人的脚步,一步步向庙子大门的位置走来,四人先前听声音以为这三个人走远了。
现在一听到这一声铃响和说话声,刚刚沉下去的心眼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小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自己不但能听见自己的心中,感觉别人也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又隔了几秒钟,听见三个人的脚步在大门外停了下来,这时听见一个略带尖细、像夜空中猫头鹰叫的声音说道:
“今天运气还不错,出门就有收获,这里是一个显眼的地方,说不定还有倒霉鬼要撞上门来。”
这个声音一出,里面的四个人个个感到头皮发麻。
“胡道士,你到门后,将脸再拉长一点,样子再做得吓人一点,没有我的话,不准动,一动我要你的狗命。
我叫你做什么你就照着做,听见没有,快进去。”这是破锣声音在发话。
“唔。”这时另一个声音无奈和苍老的声音在回答。
然后听见大门吱哑一声被人推开了,“扑嗒,扑嗒”一个有点拖拉沉重的声音踢了门槛一下,走了进来。
这时里面几个人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层细细的汗珠,化不少和谭不拢也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只要有人进来,管他是人是鬼,先给他当头一击再说。
好在门吱哑一声又重新往回关,应该是没有关到位,然后似乎有人站在门后面。
“快,张不三,对面有马蹄声,快将灯笼点亮。”
如猫头鹰叫的声音急促说道。
“李不四,着什么急?我也听见了,好,我点上。”
破锣声音回答道。里面四人从对话中听了出来。
外面是三个人,一个道士姓胡,一个破锣声音的叫张不三,另一个似猫头鹰声音的叫李不四。
一会儿过后,小门外能够看到一点点火光,那道小门的影子也被拖得老长,拖进了化不少他们休息的屋子一角。
“张不三,快将灯笼挂在牌子旁边,你我躲在挡山两边。
胡道士,一会儿有人来了,他在外面,你故意弄出奇怪声,将假舌头伸长,吓来人一跳,然后不要动,我和张不三知道收拾。”
李不四回答结束。化不多等人听见脚步声向两边跑去,然后再也没有听见什么声响。
化不少四人估计,这两人已经躲在庙子两边的挡墙边上。
在这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时间里,只听到不时有风吹过庙子的四角,发出呜呜的让人感到悲鸣的声音。
同时灯笼也随风摇曳,灯笼一摇晃,小门的阴影也跟着摇晃不止,就像要倒压过来。
过了几十秒钟,有节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又过了一分钟左右,能够听出是两匹马奔跑的声音。
再过十多秒钟,马蹄声没有了,大家估计这是那两个骑马人停下来了。
果然如此,这时听到了一个男性声音:
“奇了怪了,这里有一辆马车,上面有火光,有火光应该就有人,今天也有点累了,我们不妨上去看一下,看来这马车里的人也到上面去了。
虽然这么晚了,但上面人家还没有睡觉,可能在招待马车里的人,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说不定在等咱们。”
谭不拢和化不少听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看上去倒像一户人家,我真的累了,好吧,上去歇一会儿再走也好。说不定还会有收获,你知道我的本事。”
这是一个女性的声音,难道……难道是不老道人阳三泰和千手观音阴三娘,谭不拢和化不少在心里边思忖。
马蹄声又响起,隔了几秒钟,马蹄声在庙子外面停下来了。
听见两人双双跳下马来,两人两马走路的声音又响起。两三秒钟后,男性声音说道:
“快看,这是什么‘死尸客店’,死尸客店难道有人?”
“你没听说过湘西这边有赶尸一说吗?这应该是有道士在赶尸,不要进去沾了死人的晦气,沾了死人的晦气,诸事不顺,我们还是走远一点为好。”
“干的就是夜猫子的勾当,你也怕死人?未免太胆小了吧?”
从二人的对话中,谭不拢和化不少都听出来了,这应该就是千手观音夫妻俩。
但还没确定之前,先再听一下,看他们还有什么表演勾当。
这时大家都听见了猫头鹰夜叫的声音,就在小门对着的大门后边发出来的,显然这是姓胡的道士在模仿猫头鹰叫。
大门外男的说道:
“什么声音,好吓人,我们还是走吧?”
“这是猫头鹰叫,好像是从大门内发出来的。”
“快,快看。”
“怎么了?”
“管你妈的是人是鬼,吃我一鞭。”这个女的声音一落,只听“叭”一声,紧接着是“哎呦”一声。
“你是人还是鬼?给老子滚出来!你不是伸舌头吗?伸啊,怎么不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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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滚出来
大家都听出来了,这是大门内的人伸出舌头,被大门外的人一鞭子扫过来,打中了他的舌头还是什么地方,大门里的人吃痛叫了一声“哎呦”。
“我是人,我是人,别打我,别打我。”
“是人,给我滚出来!”
“是,是,是,我滚出来。”这时听到了大门处有人脚步移动的声音。
“如果一个人在这里碰到,还真的吓人,把舌头扯下来,把面具摘掉!”
“是,我摘掉。”
这显然是大门外之人,看到了大门内之人移动过去,并看到了胡道士吓人的面目。
在胡道士移步后,又见到他的下巴还吊了一张用纸条做成的舌头,故命令他将纸条扯下来。
可能戴着面具让来人浑身不舒服,所以来人又让胡道士将面具也摘下来。
“什么人在我在地盘上撒野,吃我一刀。”
“也吃老子一刀。”
一个破锣声音和一个猫头鹰叫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左右两边响起了急骤的脚步声。
化不少他们听出来了,这是张不三和李不四,一左一右同时向来人发出了攻击。
一时间,两对四人分对交战,但左边交战的情况在化不少他们听来,要激烈很多,右边好像要温和一些。
左边不停听到兵器相交,金铁交鸣的声音。
而右边更多感觉到的是一人大喝出手,一人不停后退招架,连连后退。
还不到一两分钟,左边连续响起“叭叭”两声,左边破锣似的声音喊道:
“哎呦,我手断了,点子硬,快撤!”
这时右边也听到两声,好似人被拳头击中胸部的沉闷响声,猫头鹰声音也叫了起来:
“妈的,点子背,老子也挨了两拳,好痛。撤!”
然后是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脚步声从庙子的两边消失。
“妈的,两个剪径的小杂毛,想偷袭我们,老子在江湖上混的时候,怕你还没有出生。”
“望什么望,怎么回事?滚出来!”
这时那个女的声音喝道。
“是,大侠。饶命。”一个苍老的声音乞求道。
然后化不少他们听见大门吱哑一声,门外的灯笼光多射了一部分进来,有脚步声从大门槛移出去了。
“站住!说,这是怎么回事?”
“是,大侠。是这样的:我姓胡,当地人都叫我胡道士,我以赶尸为业。
今天晚上,我从断气崖赶尸过来,走到老树岭滴水岩,从松林里跳出这两个人,当时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后来才知道一个叫张不三,一个叫李不四。
喝令我站住,问我一次有多少收入,我没据实回答,我只说每一次根据路途远近来收费。
他们又问我从什么地方赶尸过来,我说是从黔东赶过来的,他们就说工资肯定高,叫我交出丧家开出的工资。
我说没有,他们用刀拍了我两下,强行从我身上搜走了九千多现金。
连我藏在内裤里的三千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都给我搜走了,二位大侠要给我作主啊。呜呜呜。”
这时听到了胡道士委曲的哭声。
“别哭,你没早点告诉我们,早一点说,我们就让他们给你留下来了,现在还说这些没用了,说,又为何到了这里?”
“他们将我的现金和卡收了之后,还认为不过瘾,又说前面有一个‘死尸客店’在庙子那边,前边有一条大道,说不定有倒霉蛋会自投罗网,他们想扩大战果多搞钱。
叫我将尸体赶过去,走了两步,又不准我走了,让我把死人拉出来并剥下死人身上的衣服。
那个叫张不三的,一脚将死尸踢下了滴水岩,然后命令我将死人的衣服穿上,装作死尸,还让我教了两句赶尸的口令。
张不三在前,李不四在后,赶着我这个‘死尸’走到了这里。
到这里后,他们将灯笼点亮,目的就是吸引人过来找歇处,好抢劫客人的钱财。
不一会儿听到你们的马蹄声,就让我躲到大门后,这里也是我以前赶尸经常放置尸体的地方。
等你们到来之后,先吓你们,如果你们被吓昏了,就直接抢劫你们身上的钱财。
没有被吓昏,就动**你们身上的钱财,他们两人就藏在庙子的两边挡墙侧。
果然不一会儿你们就来了,后来的们都知道了。”
经过胡道士在外面的叙述,化不少他终于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给你这一点钱,我身上也没有多余的了。你先到滴水岩把死尸弄上来,到这里换装,运回去,只怪你运气不好。还不快去。”
“是,谢谢大侠。”随之听到胡道士一阵小跑,从庙子那条道路回去了。
“妈的,真晦气,不但没有收获,倒陪出去几百元。不在这里过夜了,走。”
只听空中两声马鞭响,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下了小坡。
等四人完全清醒过来,百分之八十,这两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千手观音阴三娘和不老道人阳三泰二人,可马蹄声已去得远了。
一切又归于寂静,只有那盏灯笼还在大门口摇曳,小门的影子也不停地摇摆。
四人不敢在庙子里停留,因为刚才大家都听见了,一会儿,胡道士还会将真正的死人运过来,那时可不是闹着玩的,真沾上晦气可不舒服了。
四人再也没有困意和睡意,下得床来,赶紧跑到停放马车的地方,还好,车和马都还在。
四人连夜赶回大风口,这才和大部队汇合了。
大家也没有说什么,只有金不换说多少有点遗憾,如果当时冲出去找阴、阳二人要这个鞭子,或许到手了。
不过不要紧,从种种迹象表明,这根鞭子应该就在阴、阳二人手中的,只要在他们的手中,就有机会要回来。
一行十人,将车辆、马匹交还了清风旅店派来了车夫,又重新租车和马匹。
因为清风旅店他的主要经营范围,就是从凤凰古城到大风口这一段,其余地方他没设有办事接客地点。
骑乘和坐车的安排也没有变化,只是这一次租的是一辆大车,可以坐五到六个人。
化不少要找个听他说话的对象,所以选择了坐大车,这样,就是金不换、钱不多、秦不移、谭不拢和沈浪骑马,黄山派三人加化不少坐车。
一行人继续向西霞山庄进发,路上也很顺利,三日后的傍晚到了一个地方,叫黄桷树。
人困马乏,大家决定先在这里住上一宿,明日再出发,明天一过河,就能够到目的地了。
这黄桷树是一个小村庄,因为村头有一根高大的黄桷树而得名。
这棵黄桷高有三四十丈,树冠有四五十米的直径,还没走近村口,老远就能够看到这棵树。
走进村口,感觉整个村庄都被这棵树遮盖了,仿佛一把巨大的雨伞,顶在这个小村庄的头上。
很多人慕名而来,就是为了看这棵黄桷树,村民因为这棵黄桷树也获得了不少的利益。这棵黄桷树也成了这个小村庄的神树,受到村民的瞻仰和膜拜。
后来,又有更多的村民到处找了很多小的黄桷树,栽在了小村庄的村尾和村庄的山背后,这个小村庄成了黄桷树的天下,小村庄也成了名副其实的黄桷树村,名气也更大了。
已入深秋,黄桷树的树叶也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不过这个时候看这么巨大的黄桷树干,还有两侧和后山连片的黄桷树枝,有是另一番风味和感觉。
村里有一间最大的旅店,起名也叫黄桷树旅店,沈浪他们就选了这间旅店住下。
这间旅店,是由两个三合头房子外加两个独立的四合院组成。
都是两层,第一个四合院在东面,中间是两个三合头房子,然后西面又是一个四合院,组成一个两层小楼的群落,能够同时容纳一两百人住宿,里面旅客常用东西一应俱全。
西面四合院后边就是栽满黄桷树的小山,黄桷树旅店被现圈两米高的围墙围住,就如襁褓中一个婴儿。
沈浪一行本来想住在最后一个四合院,那里比较清静,并且喂养马匹的地方离这个四合院也最近,可是这个四合院已经有客人包下了。
他们只得选另外的房间,最后黄山派的三人选择了住紧挨四合院的偏房,叶迎松一个人单独住在偏房二楼边上,叶迎风和玉临风住紧挨叶迎松一间;
泰山派五不,金不换、钱不多、牛渔樵住一间三人间,化不少和谭不拢住一间,他们住在叶迎风斜对面的底楼;
沈浪说他喜欢一个人单独住,就住叶迎松正对的二楼边上那一间。
沈浪住的另一方也是一套三合头房子,里面也比较吵,人多话多听不清楚是什么人在住。
大家将行礼安顿好,就一起到黄桷树旅店食堂就餐。
黄桷树旅店的食堂非常好找,就在一进旅店大门的右手方,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餐厅,可同时容纳三百人就餐。
沈浪他们去的时候,里边也坐了不少的客人,估计有五六十人。
很巧的是里面有一桌他和秦不移、叶迎风、叶迎松都认识,就是名剑山庄四个弟子田春、田夏、田秋、田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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