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7 衙门最深处
而尤贵妃听罢,只用两手扶着椅子的扶手,面色虽未变,但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不行,太便宜他了,显得本宫太廉价……”
“那就这样……”小翠立即又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次尤贵妃听罢,不由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那若祝爱卿不敢为呢,又当如何?”尤贵妃又问。
“若侯爷不敢为……那就这样……”小翠又附耳过去。
“嗯,小翠啊,你真乃本宫的‘宰相’,待事成之后,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尤贵妃脸色绯红,心情畅美,当即便许诺好处了。
“奴婢誓死追随娘娘,不敢求赏!”
……
第二日。
一大清早。
祝修远正待出门,赶往乌衣广场做开业的最后安排。
刚走出府门,迎面就撞见一人,正从一辆马车中钻出,穿着宫里太监的服饰,一脸笑眯眯。
“侯爷!”
“呃……甲公公?”
“正巧,咱家正要找侯爷呢……”甲午下车落地后,三两步小跑过来,笑脸如花。
“不知甲公公有何事?”祝修远驻足,眉头稍微动了动。
这甲午甲公公,因精盐之策的缘故,可着实捞了不少,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怕,因为好多人挥舞着白花花的银子送上门来,真的太……吓人了。
后来见没什么事,甲午便越发大胆起来。
甚至还闹出了好几出惨剧……
祝修远虽与甲午合谋,但从本心上来说,他不怎么喜欢甲午这样的人。
除了精盐之策的事,祝修远也确实很少见甲午了。
却没想到甲午今日亲自登门,顿令祝修远眉头微动,不知他又要闹腾什么事。
“侯爷诶,咱家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甲午笑呵呵而来,卑躬屈膝道:“事关精盐之策,有些小问题,咱家想当面请教侯爷!”
“哦!”
“不过侯爷,精盐之策事关重大,此处不是谈话之所,还请侯爷移步,与咱家一起去到皇城的内库监衙门……”
甲午脸上闪过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很快消失。
“嗯,既然事关精盐之策,那的确算是大事,不可等闲视之!”祝修远回头看了眼董淑贞等人,吩咐了一句,便随同甲午而去。
很快,马车赶至承天门外。
祝修远和甲午下车。
因祝修远有“外庭行走”的腰牌,可直入承天门,倒也省却了许多繁琐之事。
行得数里,甲午领着祝修远进入内库监衙门。
“侯爷,请!”
甲午神神秘秘,领着祝修远进了衙门后,径直将他往衙门最里面的地方带去。
这衙门其实不小,内外三层院子,层层环绕,占地面积极大,最内层的院子显得格外清幽。
“甲公公,我们为何不去你的值房?”
“哦,侯爷啊,此事事关重大,需一绝对静谧之处方妥!还请侯爷见谅。”
“原来如此!”祝修远点头,便不再问。
因为精盐之策真的太重要了,陈国的强军之策,祝修远要发展壮大神雷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精盐之策这块基石上面的。
都需要精盐之策供给足够多的银钱!
所以甲午以此为由,来请祝修远,祝修远根本不会拒绝。
因为精盐之策真的太重要了。
只不过祝修远跟在甲午身后,见他推开了一道又一道院门,他们层层深入,祝修远忽然又发现一个异常。
“甲公公,为何今日的内库监衙门中……如此安静?胥吏等一个都不见,本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衙门中到处都是人。”
“诶,我的侯爷诶,咱家要和侯爷谈的事,真的太重要了,为了避免隔墙有耳,咱家早已遣散衙门中所有胥吏,一个不留……”
甲午说着,推开了最后一道院门。
然后一步跨入。
祝修远迟疑一瞬,也跟着踏入,他心里越发好奇。
这甲午也太小心翼翼了吧。
什么事如此重要?
不仅带他深入层层内院之中,还遣散了所有衙门胥吏……
事出反常必有妖。
祝修远暗中提高了警惕。
“侯爷,请进!”
甲午快步走到内院的一个房门前,两手撑着门扉,轻轻用力,当门栓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时,甲午还侧头笑着邀请祝修远进来。
祝修远压着心里的好奇,一脚踏入房门。
忽然,祝修远感觉屋中有人,貌似服色十分鲜艳的样子,还在反射光芒?
祝修远下意识抬头望去。
然后整个人身体一震,惊叫道:“贵妃……贵妃娘娘!?”
“祝爱卿来啦!”
尤贵妃放下手里捧着的一个茶杯,挥手对她身旁的贴身小宫女小翠和甲午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有要事要与祝爱卿相商。”
“是,娘娘!”
甲午和小翠都下去了。
房门也被关上。
过了一会儿,祝修远貌似还听见院门关闭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
祝修远目瞪口呆,心念电转。
显然,甲午说要与他商量精盐之策的事,是假的,带他来见尤贵妃才是真!
尤贵妃私下见他,又是在皇城的内库监的最深层的院落中……
看来尤贵妃要和他商量的事,必然十分私密,不容外人知晓。
再结合数日前在钦安殿中发生的那一幕……祝修远顿时了然。
当天的下午,祝修远曾再次入宫,尤贵妃显得非常正常,跟个没事人似的,当时祝修远就预测,既然尤贵妃没有发作,那么必然是对他有所要求!
今日,尤贵妃私下见他,又是在这么个隐秘的所在,必然就是提出她的“要求”的时候了。
祝修远想通了这点后,不由深吸了口气。
准备应对接下来尤贵妃的要求。
嗯?
可是不对劲儿,祝修远心里刚刚想通尤贵妃此举何意,可一抬眸,却瞥见尤贵妃——
一身穿戴极为艳丽!
等等,她那件衣服,还有那袭裙子,不正就是那天在钦安殿中她所穿着的吗?
不过相比于那天,也有所不同。
就是她的妆容,明显经过了精雕细琢,极为耐看,发髻也极为华丽,珠翠满头,贵妃的气息很浓。
848 试探
祝修远不由看得呆了。
尤贵妃这是盛妆打扮了呢!
古典而华丽的装扮,贵妃的气质,这两点中任意一条拎出来,都足够夺人眼球,但现在它们在尤贵妃身上重合了……
祝修远一时间挪不开眼。
嘴巴微张。
一幅看见仙女下凡的模样。
其实祝修远身边,诸如董淑贞、董漱玉、寇婉婉等,哪个不是绝顶的大美女?
可尤贵妃不一样。
她更成熟,有种令人着迷的风情,这些都是董淑贞她们那些少女所没有的。
加之她身份尊贵,乃当朝后宫最受宠的妃子……
所有这些光环加身,顿时耀得祝修远差点睁不开眼。
对面的尤贵妃,还端坐在椅子上,她瞧见祝修远那副惊呆的表情后,心里顿感畅美。
就是这种感觉。
她觉得祝修远这种表情非常有趣。
越夸张越有趣。
同时也是对她自身魅力的认可。
所有尤贵妃不说话,坐在那被盯着看,已令她体内生出阵阵莫名的爽感了。
房间中便安静下来。
好在祝修远是非常理智的,短暂的失神后,他便清醒过来,忙拱手上前拜道:“臣拜见贵妃娘娘!”
“爱卿请起来吧,此间就我们两人,不用在意这些虚礼。”尤贵妃轻轻一抬手。
“谢过贵妃娘娘!”
祝修远起身,下意识往尤贵妃一瞥,又差点失神。
因为他方才拜见的缘故,往前走了好几步,距尤贵妃只有数尺的距离,他一抬眸,就将端坐在椅子上的尤贵妃尽收眼底。
站近了看,更能感受到当朝最受宠贵妃的魅力!
再加上鼻中嗅到的那一丝甜腻香味,祝修远顿感飘飘然。
只一眼,祝修远就将她从头看到了脚。
发髻妆容等自不必说,宛若画中走出的人儿,精致而典雅,还加上似有似无的妩媚,恍若天人,那种效果是非常震撼的。
脖子以下,她还是那天的衣着,祝修远匆匆一瞥,不由想道:“她那天就是真空的,今天是同样的衣着,恐怕也是……”
他着重瞄了两眼,以他的经验来看,貌似果真如此。
一想到这个,他眼前就不由浮现那一幕险峻的奇景……
然后是水蛇般的腰肢,一袭舞蹈之时才穿的长裙,将腿脚的轮廓展现,最下面是两只绣花鞋,在裙摆的遮盖下显露出两个尖尖的头。
祝修远咧了咧嘴,缓慢的将腰弓起来,
“不知贵妃娘娘召见,所谓何事?”祝修远躬身一拜,正好掩饰尴尬。
同时祝修远心里也在想着,若尤贵妃说那天的事,他该当如何应对才好……
“哦,本宫此番召见爱卿,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尤贵妃起身,一边踱步,一边说道:“就是有关精盐之策的事,本宫有些问题,想问问爱卿。”
尤贵妃似乎没有发现祝修远的异样,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带来一阵甜腻的香风。
祝修远身为臣子,于是便保持躬身拱手的姿势,转动身体,以便始终保持面朝尤贵妃的角度。
“嗯,娘娘有何疑问可尽管提,臣定当知无不言!”祝修远微感奇怪,她竟然没有提那天的事。
害羞?
不好意思?
祝修远心里一时间感觉有些难受,既然迟早都要解决这个问题,她还不如一开始就说……
正当祝修远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
正迈着缓慢的步伐往前踱步的尤贵妃,忽然停下,并原地转身,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竟还迈动脚步往前走去。
而祝修远因为心里开小差的缘故,并未及时反应过来,还保持着拱手躬身跟着尤贵妃脚步的动作。
于是,尤贵妃忽然驻足并转身走来,两人间的距离就快速拉近。
躬身拱手的祝修远,顿感眼前景色突变——
那一片白腻如雪。
还有险峻的俊石奇峰。
陡然间就闯入他的视线。
并且,空气中那种甜蜜的香味,也突然变得浓郁起来。
眼见两人就要相撞。
好在祝修远反应得快,他心里大骇,肾上腺素飙升,驱使他接连往后退了数步,两人间相隔了数尺的距离后,他才长舒一口气。
心道好险。
上一次的事都还没有了结呢。
他不想再添一件。
这尤贵妃虽然好看,但她终究身份不一般,他最多也就看看罢了。
他还没有胆大到敢染指皇帝的女人。
毕竟陈国上层的风气比较开放,其实看看也无妨,至少祝修远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尤贵妃很多时候都穿得很清凉,甚至陪陈皇上朝、祭天的时候,也不例外。
她应该不怕被人看才对。
但上次在钦安殿,就过火了,虽然不是他自愿的,但……他确实看了不该看的。
那次的“看”,与他所理解的看,不可同日而语。
还有刚才,若两人相撞的话,以他躬身拱手的姿势,恐怕会非常尴尬,所造成的后果,甚至比上一次还要严重。
所以,他险象环生的避开了走过来的尤贵妃后,祝修远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
而此时,数尺开外的尤贵妃却……显得有些失望。
只不过这丝失望的神色一闪而逝,正惊魂未定的祝修远自然没有看到。
“你没事吧?”尤贵妃的声音很镇定。
“多谢娘娘关心,臣没事……”
“嗯,那就好。”
尤贵妃莲步轻移,走到椅子近前,身体一转就坐了上去,神色自若。
“本宫知道,数十日前,精盐之策的盐引发售之后,那内库监的甲午甲公公,与爱卿你们两人……应该……捞了不少好处吧!”
尤贵妃抬眸盯着他,似笑非笑。
“娘娘容禀,自盐引发售之后,全国各地盐商,的确有贿赂送礼的风气!不过……臣不屑他们的礼。”
“神雷侯府产业虽然不多,但无不是巨利之物。况且,精盐之策所得之利,有两成送进了神雷侯府……臣犯不着去贪墨那点贿赂。”
祝修远淡定的说着,同时心里更加疑惑。
尤贵妃提这茬作甚?
“嗯,这一点本宫是相信的。”尤贵妃点头,随即两眼一亮,“那爱卿可知,内库监的甲公公……究竟贪墨了多少?”
849 贵妃娘娘的关注点
祝修远想也没想,直接说道:“其他时间情况如何,臣也不知道,不过,发售盐引的当天,甲公公收受的贿赂恐怕多达百万两之巨!”
尤贵妃明显被惊了一下。
但她终究是陈国的“副皇帝”,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所以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甲午甲公公,呵呵,枉费本宫对他如此信任!”尤贵妃冷笑,这语气与方才迥异,祝修远听了不免心里发寒。
尤贵妃看似和气,但她独宠于后宫十余年,还能掌控一半的朝政,这样的人物岂是好相与的?
尤贵妃感叹完,抬眸就见祝修远拧紧了眉头,面色似乎略有青白的样子,于是她展颜一笑,道:“此事与爱卿无关,那甲午不过本宫家奴,本宫自会处置……爱卿别站着了,快来坐吧!”
尤贵妃斜手一指,示意祝修远坐她侧边的椅子。
中间隔着一个小茶几。
祝修远连道“臣不敢”,坚决不坐。
尤贵妃也就不再坚持。
她脸上笑容不减,坐姿端庄,抬眸盯着身前数尺的祝修远,笑问道:“爱卿乃我大陈百年不遇的能臣,陛下和本宫,乃至满朝文武,以及天下百姓等,似乎都忘了,爱卿也不过年方十八的少年郎!”
祝修远一愣。
“自古男儿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爱卿之德行,有目共睹,满朝文武能与爱卿比肩者,可谓寥寥无几。”
尤贵妃一边说,脸上一边笑,她言语温和,就像一个长辈夸赞晚辈似的。
严格来说,尤贵妃的确算是祝修远的长一辈,从年龄来看,祝修远与太子相当,而尤贵妃是太子母妃……
尽管,尤贵妃的芳龄也不过三十余岁出头而已。
因为她入宫早,古代女子嫁人也早。
不过尤贵妃保养得法,虽三十余岁了,但却与二十五六的少妇相差不大,甚至经过了岁月的凝练,她反而更具一种成熟的风情,令人着迷。
祝修远听了她这话,眉头却不由狠狠皱了一下。
他德行好?
能在后宫的大殿上毫不避讳的窥探皇妃的人,也能叫德行好?!
“爱卿之才能,治国平天下早已足以!”尤贵妃笑容依旧,“就是这齐家……”
尤贵妃“恍然大悟”,好似忽然想起了这一茬似的。
面色隐现一丝八卦之色,忙问:“本宫早就得知,爱卿还在江州的时候,就迎娶了董家二小姐为妻?”
“娘娘英明,臣与内子乃指腹为婚,成亲已有一年之久了!”祝修远心里略感异样。
“哦,都一年了呢!”
尤贵妃端起茶杯喝茶,然后八卦道:“本宫听人说,那董家二小姐,也就是现在的神雷侯夫人,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小美人胚子,爱卿可真是享福了!”
“贵妃娘娘……”
“哈哈……”尤贵妃掩嘴而笑,“不知侯爷夫人是否已有身孕?”
“娘娘,这……”祝修远蛋疼。
“爱卿乃我大陈的重臣,若爱卿家事不顺,无论对本宫和陛下来说,亦或者对天下百姓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
“自爱卿入朝之后,为陛下和本宫解决了多少难题?相对的,本宫和陛下对爱卿的关心,就显得严重不足。”
尤贵妃一幅关心晚辈的样子。
“多谢陛下和娘娘关心……臣的内子还没有……身孕……”祝修远苦笑,看来“催生”是从古流传至今的技能呢。
“哦?这是为何?”尤贵妃端坐在椅子上,上半身稍微前倾,面带诧异的盯着祝修远,似乎非常不解的样子。
“娘娘,这……这……”祝修远非常蛋疼,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爱卿与侯爷夫人成亲已有一年之久了,按理说不应该啊?”尤贵妃面色狐疑的盯着他,八卦之心火热,“难道……侯爷夫人她……”
“不是!内子很好,她完全没有问题!”
“既然侯爷夫人没有问题,那就是……”尤贵妃看向他,有种“了然”的神色。
“贵妃娘娘……臣也没有问题!”祝修远迎着尤贵妃那道“了然”的眼神,他老脸微感发烫。
“既然你们都没有问题,那这是为何?嗯,宫里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御医,待回头本宫吩咐他们……”
“娘娘不用了,娘娘的好意臣心领了,不用看大夫的!”祝修远略恍惚。
心道尤贵妃为何紧抓这事儿不放呢?
“那这是为何?”
“……”
“哦,爱卿不用多想,爱卿的私事,本宫本不该过问,但爱卿乃我大陈百年不遇的大才,不仅关系到朝廷社稷,还关乎天下黎明百姓!”
“本宫是过来人,最清楚这其中的厉害,若爱卿因家事而荒废了功业,岂不可惜?陛下和本宫先前对爱卿的关心太少了,总归是要补上的……”
尤贵妃扯了一大堆理由。
最后还是问道:“侯爷夫人尚无身孕,这到底是为何?”
“娘娘有所不知……”祝修远心里权衡,还是打算实话实话,不然天知道尤贵妃还会冒出什么奇葩的想法来。
“去年臣与内子成亲之时,内子年方不过十六。十六岁,在普通人眼中,早已可以怀孕产子了。但在臣眼中,尚且早了一些。”
“至少,也要等到十八岁之后,对女子对胎儿都会更好,将大大降低难产的几率……”
祝修远拱手低头,将具体的原因讲明,以免尤贵妃胡乱猜测。
“哦,也就是说,爱卿与侯爷夫人之间还没有圆房?”尤贵妃语带惊讶,不由上下打量着祝修远,眸泛异彩。
“呃……”
祝修远一怔,茫然抬眸看去,就看见尤贵妃惊讶,继而眉开眼笑的样子,说了“圆房”二字后,竟是一点儿也不害臊。
或许是感知到了祝修远那奇怪的目光,尤贵妃稍一顿首,继而笑道:“本宫是过来人,爱卿不用不好意思,这是本宫对臣子的关心。”
“多谢贵妃娘娘!”
“本宫听说,那侯爷夫人,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小美人胚子,而爱卿正当年少,却能守身如玉……”
“……”祝修远发呆。
850 不妨大胆一些
“爱卿早已不是白丁之身了,按我朝规制,爱卿可娶四位滕妾呢,既然爱卿不愿早早与侯爷夫人圆房,那可曾纳妾了?”
“臣……没有纳妾!”祝修远想起了董漱玉。
“嗯?”
这下尤贵妃奇怪了,她好奇的站了起来,走到祝修远身前一尺的位置站定,然后围绕祝修远走了两圈。
她走动间,头上的珠翠环佩叮当,并带来阵阵香风。
一尺的距离,真的太近了。
祝修远只需稍稍一抬眸,就能将整个尤贵妃尽收眼底,着实令人目眩神秘。
“爱卿一表人才,才能无双,诗才更是无双,按理说,应该很招女孩子喜欢才是……爱卿怜惜侯爷夫人年幼,不与她圆房倒也罢了,可为何也不纳妾呢?”
尤贵妃围绕着他转圈圈,莲步轻易,一边走一边说。
眼神怪异,同时始终保持着一幅眉开眼笑、喜不自禁的样子。
“贵妃娘娘……”
祝修远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没有搞清楚尤贵妃到底要干什么。
他本以为,尤贵妃私下来见他,是为了解决那件事的。
顺便再与他达成某些不可见人的交易,比如彻底归顺尤贵妃,或者全力拥护太子之类的。
但是没有!
反而在这研究他的私生活……
祝修远迷茫了。
忽然,眼前光线一暗。
却是尤贵妃在他正对面驻足,并欺身近前,两人间的距离只有半尺了!
祝修远一怔,呆呆的盯着眼前触手可及的尤贵妃。
近距离下看尤贵妃,祝修远发现她果真是魅力无限。
肌肤白皙有如少女,鲜媚瑰丽,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烈焰红唇,体态丰盈,浑身上下笼罩这一种名为“贵妃气质”的光晕。
还有一股浓郁的香味儿钻入鼻孔,虽然浓郁但不觉得腻。
祝修远一时间目眩神迷。
“莫非爱卿……对女子不感兴趣?”尤贵妃一字一顿的说道,两眼似乎在冒光,嘴角戳着淡笑。
“……”祝修远再度无语。
“不过……嗯……”
忽然,尤贵妃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并低头往下瞄了一眼。
接着她艳丽的脸颊上就泛起一抹红晕。
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诸如“如婴儿手臂”之类。
然后侧身啐道:“爱卿还是要注意一些!”
话毕,尤贵妃便走到椅子近前旋身坐下了。
祝修远听了这话,愣了一瞬,然后低头一看……
轰隆!
一道晴天霹雳划过脑海。
他忙将腰身弓起来。
脸皮滚烫,非常窘迫,顺便拱手说道:“臣……失仪,请贵妃来娘娘责罚!”
“罢了罢了,本宫早已是过来人,况且此间就只有我们两个,爱卿不用在意。不过爱卿啊,本宫不得不提醒你,若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你万不可如此!”
“臣……多谢贵妃娘娘提醒!”祝修远心里非常异样。
“噗嗤!”
忽然尤贵妃笑了。
捂着嘴前仰后合的。
祝修远则是一呆。
“如此看来,爱卿并非是对女子不感兴趣嘛!”她笑了好一阵,“爱卿啊,你现在可是当朝重臣,不妨大胆一些,纳妾而已,若侯爷夫人不同意,本宫可亲去侯府替爱卿做主!”
“多谢娘娘好意……”
“诶诶!爱卿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以如今爱卿的身份地位,就算纳高官嫡女为妾也是可以的!”
“爱卿看上哪位官家小姐了?不妨大胆说出来,本宫替你做主!对了,虽然按照我朝规制,爱卿可纳四位滕妾。”
“但其实并没有什么限制,就算纳个十七八个的,也是可以……”
尤贵妃那艳丽的脸颊上还挂着那抹淡淡的红晕,一个人自说自话,张罗起祝修远的纳妾之事比任何人都来劲儿。
祝修远则全程懵逼、痴呆、窘迫,外加嗫嚅不能言。
这尤贵妃真的热情过了头,让他好是尴尬。
而这时的尤贵妃,却感觉爽到了没边。
阵阵奇异的能量自心内扩散,这种感觉很好,如沐朝阳,如饮甘露……她一直渴求的就是这种感觉。
大抵,陈皇狎玩她的时候,陈皇就是这种感觉吧。
虽然她没有把祝修远抱起并放在腿上,也没有捏着他下巴左右欣赏他的容颜,更没有动手动脚将之占为己有。
但即便如此,她也觉得,她现在的感觉,就是陈皇狎玩她时候的感觉……
被玩了十余年,如今终于反过来了,这种感觉果然十分令人着迷!
其实她一直想这样尝试一下的。
尤其是她掌握了陈国一半的朝政之后,权力加身会改变人的想法。
历史上第一个女皇武则天,面首无数,大概也是这么个理。
“怎么样,爱卿觉得如何?”尤贵妃最后问道。
“臣多谢娘娘好意,不过……关于纳妾之事,臣有自己的考虑,恐怕要辜负娘娘一片心意了!”祝修远拜道。
尤贵妃愣了一下,随后摆手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作罢罢!”
“多谢贵妃娘娘!”
“嗯,不过爱卿不想这么早纳妾的话,倒是可以先收几个侍妾。爱卿正当少年,能守身如玉,自然是好的,但……有了女人,至少可以避免方才那种失礼!”
尤贵妃神色大方,一点也不害臊。
“呃……”祝修远老脸再次一红,不错,方才的确是出丑了……
“这样吧,前两日爱卿与陛下和本宫在钦安殿中饮宴之时,给爱卿侍酒的两位小舞姬,爱卿可还记得?”
祝修远点了点头。
“那两位小舞姬,乃一对儿不可多得的双生儿,模样极美,经过了宫里老嬷嬷的调教,很懂得伺候人……就连陛下想要这一对双生儿本宫都没给呢,现在便宜爱卿了!”
“哦,对了,最关键一点,她们还都是处子之身哦……”
“娘娘好意臣心领了,侍妾之事……臣也自有安排……”
“嗯……”
尤贵妃愣了一下,笑容还不待消退,不过很快又再绽放,笑道:“那好吧。诶,爱卿看上了哪位女子,尽可给本宫说,本宫亲自做媒,保管爱卿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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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1 有虫儿咬本宫
祝修远再度谢过尤贵妃,然后挥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他正待拱手告退。
这地方简直没法待了。
可就在这时,端庄坐在椅子上的尤贵妃,忽然大叫道:“哎哟,什么东西咬本宫!”
声音很大。
差点就惊叫了。
祝修远吓了一跳,忙抬眸看去,正好看见尤贵妃瘫在椅子上,两手抓着椅子扶手,然后两个脚在地上不停乱蹬的样子。
花容失色。
一脸惊恐。
鬓摇髻歪。
因为她乱蹬乱动的缘故,轻轻“撘”在香肩上的那件钦安殿同款舞衣,就滑落了下去……
而她还是像上次那般,是“真空”上阵的。
刹那,祝修远张大了嘴巴。
目瞪口呆的盯着前面。
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
上次在钦安殿,她只不过无意识的拉开了一点点而已。
可是这次,却是整个都滑落了!
刹那间,祝修远只看见眼前一片白。
并且还在乱摇乱晃。
其中详情细节,笔墨不足以描述。
祝修远深吸一口气,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凸出来,并吞咽了一口口水。
“爱卿救我!”
尤贵妃忽然一声惨叫,把祝修远拉回现实。
她好似没有发觉她已经大范围走光的事,还在那乱蹬双足,似乎鞋子中有个东西在咬她的脚似的。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祝修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往下落在她两个乱踢乱蹬的绣花鞋上面。
“爱卿救我……鞋子里……似乎有个东西……在咬人!”
“那怎么办?”
祝修远上前两步,两手张开,却无处下手,不知该如何帮她。
“快,把本宫的鞋……脱掉,鞋子里面有个虫儿……在咬人,快……”
“好!”
祝修远心里正混乱,眼前不时闪过方才所见的一幕,他知道那一幕还在上演,所以总想抬眸再去瞧瞧……
杂念干扰之下,祝修远根本没去分析这整件事,也没去想尤贵妃的要求是否合理。
他本身是个现代人。
既然她说鞋子里有东西在咬她,还这么难受,救人要紧,所以他肯定会一把脱掉她的鞋……
他也是这么做的。
只见祝修远紧走两步上前,蹲在地板上,同时两手一起伸出,先抓住了一只乱踢乱蹬的脚。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一手握着她的脚脖子,一手抓着绣花鞋,用力一拽!
尤贵妃拥有一双非常小的足。
被他一把握住的脚脖子,很是纤细,就好像握住了一个手腕似的。
尤贵妃似乎真的十分难受,那小脚被他抓住之后,还在乱踢乱蹬,劲儿还不小,祝修远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之制服,但即便如此,那小脚还是在小幅度的乱晃。
用力将绣花鞋拽下之前,他曾匆匆一瞥。
小巧的莲足套在小小的绣花鞋中,总长度还不足手掌摊开的长度,鞋面上有精美的牡丹刺绣,非常好看。
果然不愧为贵妃,单单她这双鞋就不得了,董淑贞和董漱玉她们最好看的绣花鞋都没有这一双好看。
拽下精美的绣花鞋后,则是一条白布,紧紧的缠绕了整个小足,这是古代的袜子。
这个时候的女子是不缠足的,祝修远知道这一点,所以这条白布就只是袜子的作用。
“快,快,那个虫儿就在足衣里面……”尤贵妃的惨叫声从上面传来。
同时,被拽掉了绣花鞋的小足,还在不停的乱摆,祝修远虽然将之固定住了,但并不能完全令之不动。
尤贵妃另外一只脚,则在祝修远身上乱踢乱蹬,很不安分,要不是顾及她贵妃的身份,祝修远早就将之抱在怀里使之不再乱踢人了。
祝修远没有犹豫。
抓住足衣,轻轻一拉,然后就像解绷带似的,一圈一圈将之解了下来。
霎时,一只漂亮的小足就显露了出来。
其肌肤白皙自不必说。
它形状姣好,很小一只,足弓圆润饱满,足底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见,五趾精致,指甲上也涂了红色的蔻丹,非常漂亮。
不过因为“被虫儿咬了”,她一双玉足正不停乱动乱摆。
足弓不时绷直,几乎与脚脖子成一条直线了。
无趾一会儿张开,一会儿紧紧闭合,并随着足弓的绷直极力往下弯曲着……
“快,在下面,肯定有只虫儿,在咬……爱卿快快将之捉走!”
“娘娘莫要乱动,臣这就来捉!”
“爱卿快啊!”
“娘娘……你乱动臣看不见啊!”
“爱卿救我,那里有只虫儿……”
祝修远凝眉,上面是尤贵妃的惨嚎,下面是她乱摇乱摆的玉足,这会儿她足弓始终绷紧,他完全看不见足底。
也就无法捉虫。
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祝修远没想那么多,握着她脚脖子的手没有松,还用了点力气,将之固定住。
另一手则一把握住正乱摇乱动的足尖……
因为刚刚解开足衣的缘故,她的足尖还带着一些温度。
接触的刹那,祝修远整个人都是一震,几乎是下意识的,与她足底接触的手指,蓦然轻轻滑动,挠了她一个痒痒。
“嗷!”
上面传来尤贵妃的惨嚎。
不过惨嚎中夹杂着某种莫名的兴奋。
并且她玉足乱动的劲儿更大了,祝修远有点握不住,于是干脆直接将之夹在腋下,这才彻底将之制服。
祝修远甩了甩头,忙将各种杂念抛出脑海。
握住她足尖的手往上轻轻一掰,足底就变成了与地面垂直的角度,他只需脑袋一歪就能看见了。
可是看过一眼之后,祝修远疑惑道:“没有啊,臣什么都没有看见!”
除了很嫩之外,并没有所谓的虫子。
“有的有的,爱卿可凑近一些,可能那虫儿较小……爱卿快些,本宫有些忍不住了!”
祝修远一想,顿觉有理,可能是小蚂蚁之类的虫子也说不准。
于是他凑近了一些。
可是他只见其足底娇嫩无比,肌理分明,甚至没有一点老皮,并且还泛着阵阵粉红,哪里就有虫子了?
不过很快,祝修远眉头微动,暗中吸了口空气——
她应该常用某种花瓣之类的东西沐足,没有任何异味不说,还带着某种花香,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852 陌生
“皇帝的女人……就连脚都这么香的吗?”祝修远暗中想到。
“贵妃娘娘,臣仔细看了数遍,的确没有看见任何小虫子啊?”祝修远最后说道。
“唔……似乎……的确没有虫儿在咬了,不过……不过本宫足底奇痒难忍,爱卿快帮本宫挠挠。”
与此同时,她一只玉足不停绷直又放松,脚趾也一会儿伸开一会儿闭合,似乎痒得难受。
“好!”
祝修远答应一声,稍微移动了一下蹲着的姿势,彻底将脚脖子夹在腋下,腾出一手,捏住足尖,然后准备给她挠痒痒。
不过,他的手距足底只有数寸的时候,祝修远猛然回过神来,“娘娘,臣终究是不太方便,臣见娘娘带来了小宫女,不如叫小宫女来吧?”
“不行,她已经走远了……爱卿莫要犹豫,本宫奇痒难耐,快些挠一挠,本宫都快被痒死了!”
“这样啊……那好吧!”
祝修远也就不多想,一手固定住足尖,另一手屈指成爪,用指甲在娇嫩的足心轻轻一刮。
“嗷!”
尤贵妃应声惨叫。
既是惨叫,也是兴奋的呼喊。
“再来再来!”
“臣领命!”
“嗷!”
“嗷!”
“嗷!”
“……”
良久之后。
尤贵妃已经笑岔了气。
祝修远放下她的玉足起身后,她瘫在椅子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站起身的祝修远下意识往尤贵妃上半身瞄去,却见她不知何时已将舞衣拉了起来,什么都看不见了。
有些失望。
不过他立即就别开了视线。
然而,这一幕却没逃脱尤贵妃的观察。
她嘴角缓缓扯起,但并未说什么。
因为她方才真的笑过了头,现在话都不想说。
“臣……”
“爱卿……此事不可对外宣扬,你知我知即可!”
“是!”
“诶,都怪这该死的小虫儿,不知何时竟跑进了本宫的足衣之中!咬了本宫不说,还奇痒难耐!”
“若不是如此,本宫也绝不会让爱卿帮本宫挠痒痒……因为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双足是绝对不可轻易示人的……”
轰隆一声,祝修远整个人都惊呆了。
没错!
祝修远想起来了。
古代女子最看重的是双足,轻易不可示人。
就连那些青楼女子可忍受千人骑万人跨,但也绝不会将双足示人!
比贞洁还重要!
祝修远很不理解这一点,但并阻碍这是古代最重要的习俗之一。
“臣……”祝修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臣该死……”
“无妨,爱卿不用紧张!”
尤贵妃笑眯眯,根本就没有丢失了比贞洁还重要东西的样子,“事出突然,本宫也的确痒得难受,况且这是本宫要求的,自然怪不得爱卿,爱卿莫要多想!”
这么好的吗?
祝修远心里很是诧异。
不过他眉头一凝,回思今日所有的事,貌似全都透着一种诡异之感。
他有种“尤贵妃故意勾引他”的错觉。
但……不应该啊!
他还没有自恋到这种程度。
尤贵妃又不是被打入了冷宫的弃妃,陈皇是那么的宠她……
胡思乱想一阵,祝修远猛然想起,刚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他曾以为尤贵妃要说钦安殿的事来着。
然后就是一些密谋。
比如“胁迫他做她的心腹之臣”,或者“要他全力辅佐太子”之类的。
可是都没有。
尤贵妃先研究他的私生活,然后又发生了刚才那一出……
总之,祝修远感觉今日的尤贵妃非常陌生。
完全不是以前那个人似的。
既然尤贵妃不提那件事,祝修远斟酌良久,准备主动提一下,且看她有何反应。
心中计议已定,祝修远便拱着手说道:“贵妃娘娘,数日前,在那钦安殿中……臣着实不该……”
“钦安殿?”
尤贵妃面露疑惑之色,“哦,爱卿是说你醉酒之后的失仪吧?”
尤贵妃笑了起来,“没事的,爱卿完全不用担心那件事,你醉酒之后,虽然失仪,但陛下和本宫都曾开怀畅笑……”
祝修远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再说话。
出乎预料。
她竟然错开了话题。
这是为何?
当做没有发生?
而且也不见她提出她的“补偿”,这就万分奇怪了。
祝修远一时间感觉尤贵妃的心思太复杂,他完全猜不透。
他心说,你再不提的话,我可就要走了啊。
于是,祝修远说:“娘娘,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事了,那臣就……告退?”
“嗯,爱卿请回吧,记住,今日之事本宫虽然不追究,但一旦传出去,对本宫和爱卿都会非常不好!”
“臣……遵命!”
祝修远走了。
一步三回头。
当然,他不是舍不得尤贵妃啥的,而是在等尤贵妃“回心转意”。
她始终不提那件事,让祝修远好别扭。
毕竟他为了此事都纠结好几天了。
结果却是白纠结了。
最后弄得不明不白的……他不甘心!
然而,直至祝修远走出这道房门,又由甲午送出内库监衙门之后,祝修远还是没有等来尤贵妃的“回心转意”。
……
内库监最深处的房间中,祝修远离开后,小翠便从侧门迈着小碎步而进,手上抱着一件衣服,还抱着一个木箱。
“娘娘,侯爷他?”
“成了!”尤贵妃没有多说。
此事到底是禁忌,不便明说,也不能多说。
“奴婢恭喜娘娘!”小翠雀跃。
“你这个小丫头,这么高兴作甚?”尤贵妃点了她额头一指。
“娘娘高兴,奴婢就高兴呢……”
很快,小翠打开木箱,从中取出各种化妆品,开始给尤贵妃梳头补妆。
方才被挠足底,尤贵妃几欲岔气,发髻等早就凌乱了。
“对了,下一步……你有何计划?”尤贵妃闭目问道。
她脸色还有些泛红,并面露一种回味的表情,显然方才的经历令她非常满足。
尤其是想起祝修远那种窘迫、不好意思的表情时,她嘴角就不由裂开。
“娘娘,奴婢听人说,神雷侯府的‘乌衣广场’即将要开业了……”
当下,小翠一边给尤贵妃梳妆,一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尤贵妃听得仔细。
853 开业前一天
待小翠说完,尤贵妃已变身为珠摇玉翠的齐整模样,与来时无异。
“很好!”
尤贵妃面色平静,赞了一句,目光深处隐隐闪过一抹期待的光芒,然后在小翠的伺候下披上了一件外套。
另外一边。
甲午送祝修远离开宫门后,就立即返回内库监衙门,来到那间屋子中。
此时,尤贵妃早已重新穿戴整齐了,并披上了一件外套,扣子全都扣着,脖子都没有露在外面。
与方才相比,此时的尤贵妃显得保守。
身旁站着贴身小宫女小翠。
行礼毕,甲午刚站起来,尤贵妃的寒声就从前面传来:“甲公公,枉费本宫对你如此信任……”
扑通!
甲午额头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直接又跪了回去……
一刻钟后。
吱呀。
房门打开。
尤贵妃盛气凌人,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贵气逼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在小宫女小翠的搀扶下缓步出门,来到外面。
“娘娘慢走!”
屋内,甲午不住磕头跪拜。
额头上流下来的汗竟打湿了领口,因为磕头之故,他的额头也破了皮,血流如注。
很快,尤贵妃那凛然不可侵犯的背影消失了,她已走远。
甲午这才终止磕头。
甲午直接瘫坐在地板上,也不去管流的满脸都是的鲜血。
“侯爷……真是神仙般的享受呢……陛下的妃子也敢染指……诶,我的把柄落于娘娘之手,这辈子算是毁了,今后只求办好娘娘交代的差事……”
甲午喃喃自语。
忽然,他眉头拧紧,想起方才娘娘的吩咐,自语道:“侯爷与娘娘勾搭在一起,这是何等的机密,若一旦流传出去,恐怕我也将小命不保……”
……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东南五州即将起兵造反之事,还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暗流涌动。
但京中百姓所热议之事,却是乌衣广场即将开业的消息。
据说那乌衣广场内,不仅大到了没边,还冬暖夏凉,简直神了!
这为乌衣广场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也点燃了京中百姓的猎奇心、八卦心。
加之,乌衣广场是神雷侯府的产业,这就更为之增加了话题度。
总之,短短数日间,乌衣广场算是彻底火了!
……
转眼间,时间来到乌衣广场开业的前一天。
乌衣广场的围墙外,早已是人山人海,有人震撼整栋楼的巨大,世所罕见,也有人好奇它“冬暖夏凉”的功能,简直不可思议。
百姓没议论纷纷。
并且迫不及待。
彻底将乌衣广场即将开业之事推上了热潮浪尖。
但天下之人形形色色,总有人不会随大流。
比如国相大人李忠。
李忠虽然听说了此事,但只“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整个国相府还是照旧,与府外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
其余百官府邸,诸如六部尚书、各寺各监的上官,以及驻扎的京城内外的大小武官等,他们可就没有李忠那般淡定。
他们本人虽然没动,但府中的小厮却早将乌衣广场的一切消息打探得清清楚楚。
东宫,太子殿下也听说了此事,并心生出宫前去庆贺的想法。
但又怕母妃不答应,因此陷入了纠结之中。
金陵王府,重新振作起来的金陵王,听说此事之后,当即意动,他不仅要在朝堂上打败祝修远,他还想在商贾之事上彻底碾压乌衣广场!
金陵王现在很有自信。
于是他产生了“亲自去现场观摩”的想法,以便“偷师!”
然后,他要开办一座更好更大的,彻底碾压乌衣广场!
待东南五州起兵,攻入京城抓捕神雷侯之际,就是他的广场彻底碾压乌衣广场的时候!
到那时节,他将全方位碾压神雷侯,彻底洗刷他以前所受到的各种屈辱!
但金陵王现在禁足在府,如何才能出门去参观乌衣广场呢?
其胞弟会稽王给他出了个主意……
乌衣广场即将开业的消息,如潮水般席卷了整个京城内外,那皇宫之中的陈皇与尤贵妃,自然也听说了此事。
钦安殿书房。
陈皇和尤贵妃正伏案翻阅奏折。
忽一时,有个太监在外小声禀报道:“启禀陛下、贵妃娘娘,金陵王遣人送来最近罚抄的《论语》,共一百卷,恭请陛下审阅。”
“哦?”
陈皇抬头,目光从一本奏折移动到门外,面色迷茫,似乎没有听清楚。
“陛下莫非忘了,月前在祝爱卿府中,陛下曾罚金陵王禁足一年,并罚抄《论语》千遍来着!”尤贵妃及时提醒。
“诶,朕倒忘了!”陈皇放下手里的奏折,恍然道:“朕怎么说最近如此清净呢,原来是那逆子被罚禁足在家了,哈哈,爱妃若不提醒,朕险些忘了此事。”
“陛下日理万机,这些许小事自然记不得了……”
“嗯,倒是辛苦爱妃了,每日陪朕处理政务,还要替朕记住这些琐事。”
“能为陛下分忧,臣妾万分荣幸呢!”
“哈哈哈……哦对了,既然罚抄的《论语》送来了,那就递进来吧,朕瞧瞧看。”陈皇看向门外吩咐。
很快,两个太监合力抬着一大盘书册进来,恭恭敬敬的放在陈皇的龙案之上。
陈皇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册,凝眉翻阅起来……
两个太监垂手站在下面。
尤贵妃查看着陈皇脸色。
整个书房中就只有陈皇翻阅书册的细微声音。
“嗯,还不错,字迹工整,看得出他是用了心的!”陈皇放下这一本,又拿起另外一本翻了两页后说道。
“陛下,王爷禁足在府一月,每日里除了抄书之外,王爷还在思考他的未来——究竟可以做什么,可以醉心于什么事。”太监说道。
“他有何打算?”陈皇略感好奇。
旁边的尤贵妃竖起了耳朵。
“启禀陛下,王爷思来想去,他发现投身于商贾之事,将是一个极好的选择!”太监说道。
“商贾之事?”陈皇错愕。
尤贵妃则两眼一亮,笑道:“陛下,臣妾觉得金陵王投身于商贾之事的话,倒也不错,如此一来,他有了正经事做,便不会惹陛下不高兴了!”
854 一眼望不到头
“爱妃此言甚好!”
那太监见状,忙说道:“王爷最近听闻,神雷侯府上的乌衣广场,将于明日正式开门营业。众所周知,神雷侯府对商贾之事颇有心得。所以王爷就像请陛下开恩,允许王爷明日出府,前往乌衣广场进行观摩,以便学习商贾之事的精髓。”
陈皇沉吟不说话。
尤贵妃想了一会儿,便从旁相劝。
“那好吧,既然爱妃都觉得可以,那金陵王所请之事朕就准了!”陈皇最后挥手道。
那太监高兴的下去了。
紧接着,书房又来了另外一位太监,从东宫来的。
原来太子犹豫良久,终究派出了东宫太监,来求得母妃允许,他明日出宫参加乌衣广场的开业庆典。
但很不幸的是,尤贵妃一口拒绝了东宫太监。
陈皇见此,也就不多说什么。
那么此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一刻钟后。
金陵王府中,金陵王哈哈大笑。
而东宫中的太子殿下,却连连摇头。
钦安殿书房中。
“陛下,臣妾听说,那乌衣广场长达八十余丈,壮阔震撼,并且里面冬暖夏凉……这些天热了,臣妾想去瞧瞧,若里面果真冬暖夏凉的话,陛下可令祝爱卿在宫里也建一座广场!”
尤贵妃眸光闪烁,心里想着贴身小宫女小翠的计划。
“既然爱妃想去,那朕便陪爱妃走一趟吧!嗯,朕也有许久未曾出宫了!”陈皇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臣妾多谢陛下!”
……
翌日。
一大清早。
祝修远携了董氏姐妹就出发了。
今日乌衣广场正式开门营业,是个重大的日子。
很快,马车驶至乌衣广场中庭正对面。
围墙昨日已经拆除,但为了阻止热情的百姓,原来围墙的位置摆上了一些可移动的围栏。
众人下车。
此时恰好另外几辆马车赶至,分别是鄱阳王、震泽王,还有杭州的临海王等。
为了参加今日的开业庆典,三位王爷昨日便赶来了京城。
震泽王世子刘文彩随其父也一起赶了来。
众人相见。
寒暄了好一阵。
最后祝修远对众人说:“三位王爷,还有刘兄,此时尚早,距开业庆典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先带诸位进去瞧瞧吧!”
“也好,这乌衣广场,本王虽然参了股,但还是第一见……果然……不一般!”
三位王爷面色都非常震惊,仰望乌衣广场就如同近距离观摩一座巨城似的。
因为它真的太高太长了!
他们就没有见过这种巨大的建筑!
不过三位王爷自持身份,心里虽震惊,但还能保持基本的镇定。
而刘文彩就……他兴奋得哇哇叫,硬是被其父震泽王恨削了几下才消停下来。
祝修远亲自领着东张西望的三王及刘文彩走向了乌衣广场中庭大门。
董漱玉和董淑贞等,则去了中庭附近的一间铺面,被改造成临时的值房,方便董漱玉等女眷落脚。
“诸位王爷,刘兄,请看,这里便是中庭!”
“……”
祝修远一边走一边介绍。
跟在后面的三位王爷及刘文彩等,早已是一幅目瞪口呆的表情。
巨大的乌衣广场呈长方体,内有一条街道横穿了整个内部,街道上面挑空,直接可以看见那奇怪的屋顶。
内部街道的两侧,第二层和第三层,都有木制的围栏隔空对望。
围栏之后,则是一条又长又宽的走廊,再然后就是一间连着一间的店铺了。
加上第一层的地面街道,总共是三层。
“本王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庞大的房屋!”
“本王也是,这……一眼望不到头呢,这里面也太大了吧!”
“嗯,你们感觉到了吗,我们进入此处已有一会儿,就已经感觉不怎么热了。方才在外,虽是清早,可本王额头都冒了细汗!现在却感觉凉爽宜人……”
“……”
鄱阳王、震泽王、临海王,都是雄霸一方的地方驻军大将军,手握重兵。
可是现在却好似初入博物馆的小学生。
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对什么都好奇,不停感叹。
“父王!”
忽然,刘文彩的头从上面二楼的木制围栏上冒出,一脸兴奋激动的笑容。
三王闻言,一起抬头往上望去。
“父王,两位王叔,还有祝兄,你看我比你们都站的高,也看得更远!”刘文彩得意,一边说,还一边东张西望。
下面众人一愣,随后震泽王暴怒,伸手指着刘文彩骂道:“你这个逆子,给我下来!”
……
随着时间往后推移,整个乌衣广场都热闹起来了。
凑热闹的百姓直接将乌衣广场内外塞得水泄不通。
宾客方面,来了许多武官,他们应该是看在三位王爷的面子上才来的。
文官倒是没来多少,叫得上名号的,似乎只有刑部的少司寇大人。
另外,京城内外的豪族、世家、商贾等,也纷纷前来凑热闹。
毫无意外,这些人全程目瞪口呆。
身处乌衣广场之内,都被震惊了,一个个张着嘴巴犹在梦中。
这里面不仅仅是大。
行走其中还真挺凉快的!
冬暖夏凉,原来是真的!
众人惊叹之余,发现中庭附近的店铺陆陆续续开门了,第一层几乎都是各种小吃,第二层和第三层,则是常见的各种店铺,诸如茶庄、当铺、杂货铺、成衣铺、米铺等。
人潮涌入。
顿时各个店铺都挤得水泄不通。
紧接着,某个地方又起了争执。
原来是乌衣广场用来介绍租售店铺的“宣传册”,被抢光了,有的人想看却没有,心里一着急,就爆发了冲突……
由此可见,想在乌衣广场内租铺子的人有非常多。
……
很快,中庭搭建起了一个临时舞台,一群歌舞姬开始登台表演。
悠扬的音乐,优美的舞姿。
刹那间,中庭周围的木制围栏上,全都趴满了观众。
整个广场内都热闹非凡。
随着时间临近中午,金陵王终于来了。
不过金陵王并未造次,还经过了一番乔装,带着手下的人在广场内到处走走看看。
855 娘娘喜幽静
待逛过一圈后,金陵王放出豪言:“本王也要兴建一座广场,就建在乌衣广场隔壁!”
另外,韩清山也来了,他也乔装了一番,并未与祝修远及所有人见面……
随着时间往后推移,正午将到。
正式悬挂匾额的仪式也将开始。
这时,乌衣广场外忽然人潮涌动,呵斥声阵阵,却原来是陈皇和尤贵妃的车辇驾到了。
祝修远等众臣赶忙去接驾,其余百姓等则跪地迎候。
……
悬挂匾额的仪式结束后,陈皇和尤贵妃走进广场内部转了一圈,此时广场内部已经清空,那种宽阔挑空之感,一下子就体现了出来。
“这里面果然十分凉爽!”
逛了一圈后,众人在中庭第三层楼围栏边闲坐,尤贵妃由衷赞叹。
然后尤贵妃又问这是怎么做到的?
祝修远只说个中原理非常复杂,三言两语无法解释清楚,最后又说若贵妃娘娘喜欢,他可以在宫里改造出一座冬暖夏凉的宫殿。
尤贵妃听了此话,心里满意,也就不追问原理的事。
很快,陈皇和尤贵妃起驾回宫。
刚一踏出乌衣广场大门,尤贵妃顿感阵阵热浪袭来。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她感觉置身在蒸笼中似的,非常闷热。
尤其是刚从乌衣广场中出来,这种感觉最为明显。
“好热!”尤贵妃轻轻摇着团扇,面色渐红,眉头微蹙,那是被热的。
“爱妃我们尽快回宫吧,朕吩咐多准备一些冰块!”
“嗯……不过再多冰块,臣妾感觉还是比不上乌衣广场,这里面真的十分凉爽。”
中午过后,众宾客相继散去。
金陵王回到府中后,立即召来其弟会稽王与陈东义,筹划兴建一座更大更好的广场的事。
半个时辰后,他们商讨出一个大计划——
找李忠、皇后等共同出资,按照乌衣广场的模式,在乌衣广场旁边,兴建一座更大更高的新广场。
……
乌衣广场开业庆典过后,当天下午,整个广场内整整三层的所有店铺,一个下午就全部租了出去。
甚至还有许多人下手慢了,没有租到,垂头丧气而去。
因为乌衣广场中的铺面非常密集,而且还是三层,导致在原来的地盘上,铺面直接多出来五六倍,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两啊。
另外,广场中毕竟冬暖夏凉,可以预见广场内必定常年人流如织,所以每个铺面的租金都不便宜,比正常的租金高出一倍。
这又是白花花的银两啊!
仅仅今天一天,单靠租金的收入,乌衣广场就直接回了本!
……
三日后。
乌衣广场开业的热度未见消退。
而京城的天气却是越来越热了!
尤贵妃体态略丰,在这种大热天下,就感觉很是难受,两天前还能依靠冰块降温,但今天却不行了。
无论堆积再多的冰块,尤贵妃都感觉心烦意乱。
为此,陈皇心里很是难受,但却也毫无办法。
总不能让尤贵妃直接住进冰窖吧?
“陛下,要不我们先到祝爱卿的乌衣广场暂住数日吧,臣妾记得,乌衣广场的一侧,连着董玉楼,那酒楼同样也是冬暖夏凉的。”
尤贵妃热得面色通红,浑身无力,边上两个宫女不停摇着团扇,可还是不解暑气。
陈皇见此,真是心痛得不得了。
“好,我们这就去,这就去,爱妃稍待片刻,等朕通知祝爱卿准备一下。”陈皇当即就答应下来。
“陛下九五之尊,怎可亲自安排这些。”尤贵妃费劲儿的阻止了陈皇,转而看向侍立身侧的小宫女小翠,递过去一个眼神,吩咐道:“小翠,你亲自去安排吧!”
“是娘娘!”小翠下去了。
小碎步带风。
……
当祝修远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神雷军大营与林伯昌他们议事。
待听明白了前来传话小太监的话后,祝修远愣了好一会儿。
“本官已经知道了,小公公请回禀陛下,臣一定尽快将董玉楼和乌衣广场清空,做好一切安排!”祝修远说道。
小太监回去了。
祝修远也立即动身入城。
神雷军大营这里,他不需要担心,林伯昌完全能独当一面。
最近,只不过因为听闻东南五州将起兵造反,祝修远才稍微多关心了神雷军一下。
显而易见,三天又过去了,那东南五州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祝修远入城后,直奔乌衣广场。
一声令下,整个乌衣广场和董玉楼都被清空。
他专门挑选了董玉楼中最好的天字号客房,以供陈皇和尤贵妃起卧。
尤贵妃的贴身小宫女小翠,也提前来了,带来一队宫女,亲自布置这临时的“寝宫”。
这倒省却了祝修远的许多琐事。
不过小翠没有让他好过。
“侯爷,娘娘对浴室的要求非常高,请侯爷带奴婢亲自去浴室看一看,若不好,需得立即做安排!”小翠布置好了临时“寝宫”后对祝修远说道。
“请随我来!”
祝修远当即在前带路。
在很近的一个房间前停下。
这是祝修远给陈皇和尤贵妃准备的最好的浴室。
“侯爷,这里不行呢,第一太近,第二么……娘娘沐浴之时喜欢清幽一些的地方,最好是一个单独的小院之类的。”小翠说道。
“这样啊……”
于是祝修远带小翠去了距此很远的一座相对独立的院落,这是董漱玉为自己准备的办公之所,不属于外面的客房。
环境非常幽静。
“就是这里了,相信娘娘一定会喜欢此处的。”小翠终于满意,然后又说:“侯爷,我们进去瞧瞧吧,看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于是祝修远推开浴室房门,小翠在后。
祝修远一脚踏入其中,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这里其实已经不是酒楼的范围了,这浴室中的浴桶、洗浴之物等,都是最好的……”
其实,这个幽静的小院与其说是董漱玉为自己准备的办公之所。
倒还不如说是祝修远为自己准备的“享乐之所”。
所以这小院中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最好的,相信用来接待尤贵妃也足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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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6 有口说不清
吱嘎!
祝修远话刚说完,身后就出来关门的声音,门栓转动,声音令人牙酸。
他以为小翠进门之后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虽然有些奇怪,但他并未多想。
还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尤其是这个浴桶……”
这时,房门的位置竟传来金属链碰撞的声音,然后是咔嚓一声,貌似还上锁了!
祝修远诧异,原地驻足,话音顿停,凝眉回头一看——
哪里还有小翠的影子!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明亮的阳光直射浴室的门窗,所以祝修远十分清楚的看见了一个人影,正从房门的位置离开。
影子越来越模糊。
并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
“小翠姑娘!”
祝修远吃了一惊,立即扑到门上,一边拍打一边叫喊。
可是屋外没有任何回应。
这门也打不开,从外面锁上了。
因为陈皇和尤贵妃驾临的缘故,整个董玉楼和乌衣广场都清空了,除了小翠等宫里来人之外,里面就只有祝修远一个人。
小翠似乎是走远了,离开了这座小院。
自然就没有人回应祝修远的呼喊与拍打。
“这小宫女是什么意思?”
“把我锁在这里面了?”
“不应该啊!”
“不对,这小翠是尤贵妃的贴身宫女,也就是说,是尤贵妃要将我锁在这里面的?”
“……”
祝修远一时间头大,凝着眉头苦思了许久。
却始终猜不透尤贵妃何意。
“莫非,贵妃娘娘想与我单独见面,就像上次在内库监那次一样。可……为何不直接在内库监见面呢?”
“偏偏要选在这里……”
“等等,这是浴室啊,这个地方……”
“尤贵妃到底要干什么!?”
日渐西斜。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祝修远还是没有想明白其中缘故。
他坐在浴桶边缘发呆。
“……小翠姐姐,娘娘的浴室为何要选这么远啊?”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小太监的声音。
祝修远瞬间站起,准备叫人开门。
“这里不比宫里,需要格外注意,若要是混入了一个男人的话,哪还得了?不仅毁了娘娘清誉,那个男人不管什么身份,也要抄家灭族的!”
这是小翠的声音,略大,生怕祝修远听不见似的。
祝修远立即止住大叫的冲动。
“即便有人因故留在了里面,一旦被发现的话,也饶恕不得!”小翠又说道。
“小翠姐姐说笑了,小的听说,侯爷早已将整个乌衣广场和董玉楼清空,没有一个闲杂人等,应该不会有人还在吧?”
“自然是没有的,如果有的话,恐怕也早就藏起来了吧!”
小翠话中“藏起来”三个字咬得很重。
这时,数十个人影已经投射在浴室的门窗上,看模样,其中有宫女,有太监,他们还都抬着一桶桶热水之类的。
哗啦啦!
封锁了房门的铁链被小翠提起,铁链碰撞发出声响。
祝修远猛然回神。
心念电转:“这么多人,即便有口也将说不清,此事牵扯到后宫妃子,非同小可……罢了,我还是先藏起来吧!”
祝修远回身一看,见浴桶后方一丈处有钩子勾起来的锦帐,于是他快步跑过去,藏身于锦帐之后。
这锦帐乃上上之品,华丽柔软,拖在了地上,祝修远藏身其中,若不走进仔细观察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很快,房门被推开。
连串的脚步声涌入。
接着便是哗啦啦的水声,显然那些太监已在往浴桶中注入沐浴用的香汤。
小翠还在与太监宫女们说话,大抵是在指挥他们倒热水、摆放洗浴用品、放置换洗衣物等。
祝修远藏身于锦帐之后,大气儿也不敢出。
忽然,祝修远发现锦帐的一处约巴掌大的位置,被剪了个洞,并戳满了小珠子,变成“珠帘”,银光闪闪的。
祝修远终究没有忍住好奇心的驱使。
逐渐移动到那“珠帘”附近,稍低了脑袋往外一看,正好看见一大群宫女太监忙碌的身影。
小翠在指挥。
这“珠帘”只有巴掌大那么一块,因为锦帐被勾起来的缘故,折叠在一块儿,所以仅有一小部分能够看见外面。
管中窥豹,这一小部分却也是足够了。
虽然戳上去的小珠子非常细密,但缝隙也足够大,祝修远在锦帐内往外看去,可将绝大部分室内空间看个清清楚楚。
小翠她们的准备工作非常繁琐。
往浴桶中倒入了沐浴香汤,然后再提着篮子往里面撒花瓣。
洒完了一篮子又换另外一篮子……
然后是摆放沐浴用品的宫女,直接在浴桶旁边摆满了一大片。
另外,放置换洗衣物的宫女,也是一片忙碌,她们貌似带来了许多衣服,恐怕得有数十套的样子。
祝修远在锦帐中观察良久,只希望她们弄完了赶紧走,然后他就好趁着空档溜出去。
可他失算了。
宫女太监陆续离去,但小翠始终待在屋子里,还留下了好几个宫女,一边聊天,一边拿眼睛在浴室中到处乱看。
似乎是在寻找祝修远的藏身之处。
祝修远暗急。
然而小翠和几个小宫女始终不离开。
如此一来,祝修远便不能趁机溜走。
这里可是尤贵妃的浴室,洗澡水都准备好了,此时他忽然从锦帐中冒出来,当着数位宫女的面……这是不行的。
这种事儿说不清楚。
暗中着急了很久,忽然,祝修远听门外传来一个成熟妩媚的女声:“小翠呢,准备好没有,本宫这一身汗……”
祝修远感觉脑袋有些晕。
完了。
尤贵妃都来了。
那他更没有机会趁机溜走了。
不过好在,祝修远很快冷静下来,小翠将他锁在浴室里面的举动,肯定是受了尤贵妃的意。
且看尤贵妃要玩什么花样吧。
这个时候,祝修远心里又冒出“尤贵妃想勾引他”的念头……
“不可能,不可能,她是正当受宠的贵妃,怎么可能呢。”
“那为何要将我锁在这浴室里呢?”
“是了,地点虽然在浴室,但她不一定要沐浴啊!她一定是有什么话要给我说……”
857 嘿,别藏着了
祝修远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尤贵妃已经走进浴室,并挥手赶走了多余的宫女,只留下小翠在里面伺候。
“要开始了!”祝修远深吸一口口气,一动不动。
“你们都退到小院门外,不得召唤,不得进来!”小翠关闭房门前,对那几个小宫女吩咐道。
“是!”小宫女们走远了。
“果然是要和我谈一些隐秘之事,这次她应该要谈那件事了吧?”祝修远心里了然。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小翠说道。
“嗯……对了,此处不比宫里,这房间里……没藏着什么爱偷看小贼吧?待会儿本宫宽衣解带,可别被看光了。”
“娘娘请放心,侯爷早将此处清空,谁还敢留下来?除非他涩胆包天,不想活了。”
“也说不定,这世间啊,就是有那么一类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特殊嗜好,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尤贵妃语气十分缓慢,背对祝修远藏身的位置,在半丈开外的地方站定,似乎是准备小翠服侍她更衣了。
祝修远一直都透过小珠帘盯着外面呢。
眼见尤贵妃即将更衣,他心里陡然突突乱跳起来。
他嘴角不由咧开,脑子发热,“收回视线”想法刚冒出就被打散!
不看白不看。
“本宫曾听说,那些不得陛下恩宠的妃子,可寂寞着呢。而宫外就有些男人,胆子可谓是大到了没边,竟敢与宫里的太监联合起来,偷入宫中,与皇妃暗合……”
“小翠你说,这些男人是不是胆子大到了没边?竟敢在宫里偷皇妃!”
尤贵妃一边说,一边背对锦帐的位置,缓缓张开了双手,等小翠为她更衣。
“也是呢!”
小翠开始忙活,“奴婢也听说了这些事,啧啧!”
随着小翠的忙活,祝修远不由瞪圆了两只眼。
心跳加剧。
并且伴随着某种莫名的化学反应。
化学反应又带动某种物理反应……
不过他现在感觉脑中迷迷糊糊,没有察觉到那种物理反应罢了。
“嗯?小翠,本宫怎么发现……后面的锦帐的动?”
尤贵妃伸展的两手放下,并缓缓转身,往她身后的锦帐看去。
这时,随着小翠的辛勤劳动,尤贵妃的更衣程序已经完成了百分十九十,就差最后一步,她就可以跨入浴桶沐浴了。
她就那样转身过来,祝修远呼吸顿时一滞。
其肌肤雪腻身材爆炸抹胸艳丽等不便过多描述。
“没有啊……嗯,果然在动,娘娘你看,那里的锦帐怎么被支起来了?”小翠也转身,面露惊讶。
祝修远听了这话,心里一个激灵,并立即反应过来。
然后就一动不敢乱动了,就连呼吸都轻轻的。
他本想轻轻移动脑袋,将眼睛与小珠帘的位置错开。
但这种情况下,他不敢乱动。
对面半丈远之外,两个女人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这边呢,他若乱动一丝,立即就能被两女发现。
所以,祝修远眼睁睁的看着尤贵妃和小翠迈步走了过来。
那端庄仪态。
那优雅步姿。
就跟上朝时步入大殿中的样子差不多。
但她此时的衣着,却过于清凉,这强烈的反差,让他在锦帐后面目瞪口呆。
“好像没动了吧?”
尤贵妃在锦帐前一尺处站定,稍微探头来瞧,有那么一瞬间,祝修远与她的视线交叉了一下,不过她很快便错开……
祝修远也不清楚她到底发现他没有。
“的确没有晃动了,不过娘娘,这个支起来的……东西,是什么啊?奴婢看其他锦帐都没有这样的。”
小翠随手指了指。
“不知道,可能是这根大柱子长出来的棒槌吧!”
“娘娘说笑了,柱子乃死物,如何可能长出棒槌来呢?依奴婢看啊,这里面一定藏着一只老鼠!”
“老鼠?”尤贵妃掩唇而笑。
“嘿,这老鼠说不定还在偷窥……能偷窥到娘娘沐浴,这老鼠的眼福也太大了吧!”
“不管他了,继续更衣吧!”
“哦,娘娘请回。”
“不用,就在这里挺好的。”
“可是娘娘,您在这里更衣的话,就要被里面的老鼠看光啦!”
“无妨,老鼠而已,又不是人,本宫不怕。”
“哦!”
于是小翠接着更衣。
锦帐之后的祝修远,窥见了一幕惊天奇景。
他眼珠子瞪得溜圆,一眨不眨,体内气血翻涌,浑身保持不动似乎都发麻了。
“咦娘娘你看,这根棒槌似乎又动了一下呢!”
“哦,别管他……小翠你看本宫身材如何,有没有那里长得不好?”
尤贵妃一边说,一边转了几个圈圈。
此时她满面红晕,好像被热气蒸熏过似的,初时还有些放不开,但很快就动作自如了,并且眉开眼笑,嘴角荡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气色极佳。
锦帐之后的祝修远则差点喷鼻血。
“娘娘常年练舞,身材可好着呢!”
“这样就好……好了,也该入浴了,要不然水都不够烫……”
尤贵妃和小翠走向一丈开外的浴桶。
祝修远则长长的呼了口气。
不过他的视线始终都没有离开过白如堆雪的贵妃。
贵妃入浴,哗啦啦水声传来。
祝修远从后看去,只能看见硕大浴桶边缘上的一颗头,各种珠翠发钗等已经拆下,发髻也已解开,三千发丝倾斜而下,宛若瀑布。
水雾升腾,弥漫整个浴室。
祝修远视线稍微受阻。
烟云雾绕中看去,这幅“贵妃入浴”的画面,宛若神笔绘就的画作,非常有意境。
恐怕天底下画技最好的画家,也画不出这等场面来。
唯美。
宁静。
不多时,小翠忽然起身,一声不吭开门而去,并将房门关上。
祝修远诧异。
“小翠,快些过来,给本宫搓搓背。”尤贵妃慵懒的声音传来。
她的声音媚得像是能掐出水,一举打破方才唯美、宁静的意境。
祝修远一瞬间想入非非。
“小翠,别藏着了,本宫早就发现你了,快些出来吧,莫要害羞……”尤贵妃的手划拉着水,弄出哗啦啦的声响。
858 本宫要不高兴了呢
祝修远一动不动,不知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小翠不是才刚开门而出么?
而且小翠就守在门外,祝修远都瞧见她的影子了,投射在门窗上,她根本就没有离开。
但为什么不回应尤贵妃的呼唤呢?
“小翠!”
尤贵妃语气严肃了些,身体在浴桶中一扭,侧头看向后面,也就是祝修远所藏身锦帐的位置。
她单手搁在浴桶边缘,侧头过来,圆润的香肩及雪腻的脖颈在白雾中隐约可辨。
“你这丫头,叫你出去取一块香胰子,你竟跑到这儿来躲着。”
“你害什么羞呢,你伺候本宫已有两三年了,什么没有见过?快些过来吧,本宫等着你搓背呢!”
“嗯?还不过来,本宫要不高兴了呢。”
“……”
尤贵妃自言自语。
而祝修远却预感到了不妙。
情况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
果不其然,尤贵妃貌似失去了耐心,径直在浴桶中站起,水珠滑落,溅起哗啦啦的水声,刹那间,他眼珠子又瞪了出来……
尤贵妃常年练舞,加之她很懂得保养,她的身材非常棒,非常完美。
即便因为年龄稍大一些的缘故,身材不是那么纤瘦,略显丰腴,但就是这丝丰腴,赋予了她一种独特的美感。
祝修远觉得很好看。
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的鬼斧神工。
“你这丫头,非要本宫来请你呢!”
尤贵妃一边说,一边用手扶着浴桶边缘,抬起一脚,直接从浴桶中跨了出来……
在祝修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视线中,她带着浑身的水珠儿,一步一个水印,莲步款款,往他所藏身的方位走来。
他的呼吸又紧了起来。
“她要干什么?”脑中冒出这个念头。
“小翠,本宫早就看见你了,别藏了,出来吧,快来伺候本宫沐浴啊!”尤贵妃掩嘴而笑,眼神捕捉着祝修远的视线。
祝修远的视线就到处乱躲。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
他之所以藏在这锦帐之后,完全是迫不得已。
小翠先将他锁在里面,他出不去。
然后小翠又带来一大帮人,他就只能藏起来。
偷窥……好吧,他完全可以避免偷窥的。
但……他又不是柳下惠,有些事是控住不住的。
所以祝修远极力躲避着尤贵妃的视线,不与她视线接触,如此一来的话,他就可以用“她没有发现我”来搪塞自己。
“嘿,你这小丫头,本宫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
尤贵妃面色一变,直接抓住锦帐,用力往前一掀。
这下,祝修远面前就没有任何遮挡了。
他直接与尤贵妃面对面!
祝修远下意识抬眸盯了一眼,只觉体内血液有些沸腾。
于是立即低头,同时老脸滚烫,显得非常局促与窘迫。
他虽然与董漱玉已有了两次,但在尤贵妃这妖精面前,他只不过一只雏儿罢了。
“噗嗤!”
尤贵妃掩嘴笑了,花枝乱颤的。
两眼都咪成了一条缝,乐不可支。
她就喜欢看祝修远那副局促与窘迫的样子。
她莫名的觉得特别好玩儿。
加之,此时她与他面对面,那种“暴露”的感觉来得尤为强烈。
浑身过电似的。
她其实也生出了一丝女儿家的羞涩,但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她取乐的时候,不能表现出羞涩的一面来。
她要像个大姐大,引导这位腼腆的小弟弟玩一出游戏。
她笑得乐不可支,其实也有掩饰羞涩的意思在里面。
“小翠,你还愣着作甚,赶紧来伺候本宫沐浴!”
尤贵妃笑过后,直接抓起他一手,拉着他往前走去。
祝修远茫然,很不争气的,他感觉浑身发麻,或许是方才为了藏身,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太久的缘故吧……
很快,尤贵妃重新入浴。
祝修远站在浴桶边,手足无措。
他脑袋昏昏的,尤贵妃竟然将他当成了小翠……这?
她眼睛又没瞎,自然不可能看错。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
她是故意的!
但这是为了什么。
祝修远迷糊想了一阵,然后低眸看向浴桶。
尤贵妃舒舒服服的泡在沐浴香汤中,两手搭在浴桶边缘,水面漂浮着许多花瓣,红色的,倒是将她遮挡了起来。
祝修远舒了口气。
她脑袋靠在浴桶边缘,微微上仰,两眼闭着,眉梢在微颤,同时面色绯红,也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什么缘故。
“贵妃娘娘……”祝修远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于是吞口水润了润喉,“娘娘这是何意?请娘娘明言,臣……心里惶恐。”
祝修远吞口水润喉咙的声音被尤贵妃听见了。
顿时她耳根都红得好似能滴血。
搭在浴桶边缘的两手忽然用力,抓紧了浴桶边缘,并缓缓吸气。
祝修远一愣,随后明白过来——
她以为他吞口水是为了什么?
“先帮本宫搓背,搓了本宫就告诉你,小翠!”尤贵妃睁眼,眉眼带笑的盯了他一眼,然后侧身,将背展现了出来。
轮廓很美。
祝修远犹豫。
“都到这一步了,小翠你还在犹豫什么?”尤贵妃的话带着某种魔音。
祝修远猛一抬头,心里忽然认为她说得对。
于是一手颤颤巍巍伸出……
“娘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祝修远已经镇定了许多,声音也不再干涩。
虽然,他觉得身为陛下最宠爱的贵妃,根本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但事实就在眼前,无可辩驳,他隐约明白她的意图以及他现在的处境。
“噗嗤!”
尤贵妃背对祝修远又笑了,香肩阵阵抖动。
“爱卿的娘子,没有告诉过你么,我们女人的话啊,是不能信的,噗嗤!”尤贵妃太高兴了,趴在浴桶边缘乐个不停。
祝修远一愣,那只伸出去的手也停止了所有动作。
不过他也听出来了,她称呼他为“爱卿”了,而不是小翠。
但是,像被这样戏耍,祝修远心里不忿,他脑袋一热,那只手顺势就往前探去。
想要惩罚一下这个女人。
什么皇贵妃。
从本心上来说,他根本就没把皇帝和贵妃啥的当回事。
啪!
尤贵妃一手拍来,精准按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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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9 李忠出手
并肃然道:“本宫可是皇贵妃,爱卿也敢乱来么?”
然后回过身来,语气并不严肃,相反嘴角还带着调侃的笑容。
“臣自然不敢,可是娘娘你……”
祝修远收手,并盯了眼她那迷人的风景。
尤贵妃一挺,面色绯红的笑道:“爱卿可以看,但不能动手,更不能产生任何不敬的想法,明白了么?”
祝修远茫然。
“爱卿啊,那天在钦安殿正殿上,爱卿不是很想看的么,现在本宫满足你了,爱卿尽可放心大胆的看,本宫不会追究。”
尤贵妃又侧身过去,吩咐道:“继续搓背吧。”
“爱卿方才可看够了?”祝修远开始搓背后她又问。
“够了!”他感觉心里异样。
“那……爱卿还想不想再看?”
“……想……不,臣终究是臣……”
“噗嗤!”她又阵阵抖动,浴桶中的香汤都荡起阵阵波纹,“爱卿若想看,本宫就给你看……明日这个时辰,还是这里,爱卿也要来。”
“臣……”
“不用说了,若爱卿明日不来,本宫可不管那么多,必将此事抖出去……”
“娘娘你?”
“所以啊,为了本宫和爱卿你自己考虑,爱卿明日还是来吧,在这里等着本宫……送上门来哟!”
“……”
“但是说好了,不可毛手毛脚的乱动手,也不可产生任何想法,本宫终究是皇贵妃,爱卿终究是臣子,而不是皇帝!”
“对某些事来说,爱卿还不配!记住,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尤贵妃回过头来看着他,说得一板一眼。
祝修远又躲入锦帐。
尤贵妃在小翠及数位宫女的伺候下,更衣后便离去,房门也虚掩上了。
待周围无人之后,祝修远才走出,打开门来到外面,刚走出小院,迎面竟撞上言大山。
“恩公。”言大山面色诡异。
“大山,你怎会在此处?”
“恩公,方才那位内库监的甲午甲公公来找属下……”
“原来如此……”祝修远心知,甲午应该也被尤贵妃收服了。
“恩公,此地不便久留,属下带恩公出去吧。”
“嗯。”
……
与尤贵妃的关系,发展成这种畸形的模样,颇令他头疼。
不过对他来说,这种畸形关系中,唯一难以接受的点,并非她贵妃的身份,祝修远根本就不在意这一点。
而是她的身份,太子母妃……
祝修远回府之后,总感觉心里毛毛的,想捉董漱玉……可董漱玉竟变得十分机警了,数次都巧妙躲了开去,无从下手。
夜深人静。
祝修远即将睡着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东南五州的事。
还有国相大人李忠。
他们不知道在搞什么。
祝修远现在就想他们早点造反,然后他才好早点带兵去平叛。
现在像这样吊着,忒让人难受……
可巧。
第二日陈皇在奉天殿召开了大朝会。
自上次燕军逼近京城之后,陈皇就开始着手亲自处理朝政了,所以每隔一段时日,都要在奉天殿中召开一次大朝会。
这次,李忠终于行动了。
李忠亲自出列,弹劾尤贵妃身患宫闭之症,根本无法生育,此为欺君。然后又抱养已故汤贵妃子嗣,瞒天过海,并迷惑陈皇将此子立为了皇太子,此举动摇国本……
然后还有一些其他罪名,林林总总不下于二三十桩。
接着,李忠直接摆出铁证,人证物证俱在,根本不容辩驳。
整个朝堂上都炸锅了。
陈皇面色不停变换。
尤贵妃一脸颓废。
祝修远则猛然从昏昏欲睡中惊醒。
他先是惊诧于这桩惊天大案,然后又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消息:当今太子不是尤贵妃亲生的……
其余文武大臣们,短暂楞了一会儿后,就纷纷炸锅,出列各抒己见。
绝大多数文武,都对尤贵妃口诛笔伐,因为尤贵妃的势力,大部分都在宫里,在宫外李忠的影响力更大。
这也是尤贵妃与李忠始终谁也奈何不了谁的缘故了。
当然,在外朝中,尤贵妃也不是没有人,比如说祝修远,就是她拉拢的最强大的一股力量,另外还有一些人,不过地位都不高。
祝修远有心出来替尤贵妃辩驳,但一时之间,他又想不出什么话,因为李忠早有准备,证据非常充分,这是铁证!
这还怎么辩驳?
不过很快,祝修远就发现了诡异的地方。
国相大人李忠说完,并将证据都摆出来后,就退回原位不再说话了。
老神神在。
一幅事不关己的态度。
反倒是李忠手下的六部闹得最凶。
祝修远又看向陈皇的脸色……陈皇极为宠溺尤贵妃的,他应该不会治她的罪!
果然不出祝修远所料,陈皇一口咬定李忠的证据都是捏造的,并当庭杖毙了几个不起眼但跳得最凶的小官,强行将此事平息了下去。
此事轰动朝野,也传遍了全城。
退朝的路上,众臣议论纷纷。
祝修远心里一动,将此事与东南五州的事联系在一起……
不提整个朝野和全城都是如何热议此事的,在后宫中,却没有人敢乱说一句话,陈皇花了好长时间,才将哭得眼若水蜜桃的爱妃哄好。
陈皇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反而安慰她,莫要伤心着急,她的地位不会变。
当朝太子刘深,以后也继续做太子吧,并正式过继给尤贵妃……
……
东宫。
当太子听闻这条消息的时候,当场崩溃。
他的母妃就是他的支柱。
然而,现在情况突变,母妃原来不是他的母妃,他竟然是被抱养而来的孩子……
……
国相府。
李忠正淡定的喝茶,翻阅文书,似乎对陈皇强行压下此事的事一点也不担心。
倒是身边的人急得团团转。
“急什么!”李忠呵斥,“本官料定陛下必不顾一切力保那妖妃,这都是预料中的事。”
“可是大人此举不是白费了么?”
“不会白费的,这只不过是开始而已。好戏啊,还在后头!”李忠笑得意味深长。
……
金陵王府。
金陵王先是大喜,然后又疑惑。
大喜是因为他的外公终于行动了,并且摆出了铁证,足以治那妖妃于死地,他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可是……不久后消息传来,陛下竟力保那妖妃,为此不惜杖毙了几个小官。
“父皇……父皇啊!”
金陵王一边大叫,一边将房中的所有家具都摔碎。
……
860 清君侧
沸沸扬扬中,陈皇和尤贵妃竟又出宫,来到了乌衣广场旁的董玉楼。
还是尤贵妃要求的。
因为她感觉很热。
加之今天受了气,心里闷,想在凉快一些的地方歇息。
对此,陈皇无有不允。
于是他们就这样来了。
半个时辰前,祝修远就收到了消息,当时他曾暗中嘀咕:“本以为今天发生了如此大事,她会收敛一些,但……”
他亲去董玉楼,吩咐做好一切准备后,正犹豫要不要去那浴室中藏着,这时,尤贵妃的贴身小宫女小翠笑吟吟的来了。
还是那个位置,锦帐之后。
不过这次小翠没有锁着他了。
等了没一会儿,尤贵妃缓步来此。
更衣后入浴,也是没过一会儿,小翠就起身开门而去。
“爱卿出来吧,这里没人了!”
祝修远掀开锦帐迈步而出,走到浴桶边缘。
尤贵妃的心态好得很,还挑逗了他几句,笑声不断,然后起身,跨出浴桶,浑身挂着水珠在浴室中乱走。
“今天在朝堂上的事,爱卿怎么看?”
尤贵妃迈着轻快的步子,在浴室中转悠。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祝修远也不装了,脑袋就像向日葵似的,随着她的走动而转动,不看白不看。
加之,他已得知太子并非尤贵妃亲生,甚至她根本就无法生育。
这就彻底将他心里那丝负罪感驱散得一干二净。
“爱卿说说看罢,若说得好,本宫就奖励你一次……爱卿昨天不是想……若爱卿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宫就满足你。”
尤贵妃还踩起了舞步。
竟是格外的赏心悦目。
可以看出,她其实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左边还是右边?”祝修远也放开了,笑着打趣,“不过我想两边都要!”
“爱卿真是贪得无厌!”尤贵妃白了他一眼,不过看得出,她眉眼间满是笑意,“那就要看爱卿说得如何了,若说得好,本宫满意,那就两边都给你。”
“这还不够,时间需要臣来定。”祝修远得寸进尺。
“不行!”
尤贵妃佯装发怒,面色逐渐绯红起来,“爱卿不可如此得寸进尺,要不然本宫反悔啦,爱卿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不瞒娘娘,其实臣早前得到了线报,据线报上说,那东南五州正密谋起兵,而他们的目标,正是臣,什么清君侧的名义。”
祝修远斟酌着说道。
“嗯……”尤贵妃停下舞步,凝眉道:“消息可靠么?陛下和本宫也认为,东南五州有极大的可能起兵造反。”
“几率很大。不过娘娘,臣觉得,今日李忠所为,应该与东南五州即将起兵一事关联甚大。这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计划之一!”
“目标就是……本宫?”
“不错!应该还有太子殿下。据臣观察,那李忠丢出证据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后来陛下袒护娘娘之际,李忠也没有任何表示。”
“也就是说,弹劾娘娘不是目的,而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尤贵妃并非愚笨之人,她想起方才祝修远所说的“清君侧”,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爱卿的意思是说,李忠只不过是给东南五州起兵造了个理由?”
“娘娘英明。不错,据臣猜测,倘若东南五州起兵,必高举清君侧的大旗,讨伐臣与娘娘。”
“嗯!”尤贵妃点头,“爱卿分析得很好,本宫想来,这或许就是他们的下一步计划了!”
“多谢娘娘夸奖!”
祝修远拱手一拜,拜完后抬眸,迟疑道:“那个……奖励……”
“诶,你们男人啊,就是这样猴急!”
尤贵妃面色顿变,笑着推了他一把,并转过了身去。
待重新转身过来的时候,她已用两手托着,笑道:“来吧,本宫许出去的好处,就没有不兑现的!”
“来吧,乖孩子,到本宫这里来……”
……
良久之后。
尤贵妃一把推开他,微微喘气道:“不行,爱卿又不是皇帝,不能动歪念头!”
祝修远一时感觉很难受。
不过也没再乱动。
接着,尤贵妃又说了一堆话。
大抵是要拥护她,不能背叛她,还要拥护太子等。
祝修远自然一一点头应承下来。
……
自今日后,尤贵妃终于消停了。
因为天气转凉,她没有理由再到董玉楼“避暑”。
祝修远除了每日去神雷军大营督促之外,就缠着董漱玉。
在尤贵妃那没有得到的,他想在董漱玉这里补回来。
但今时不同往日,尽管他当着她的面拿她水杯喝水,董漱玉也没有多大反应了,还贴心的将那个杯子送给他……
如此过得两日。
这天,天气又热起来了,午饭后,甲午忽然鬼鬼祟祟的找到他。
甲午来给他传递了一个惊天大消息:东南五州终于起兵造反了!
陈皇收到消息比较快,正准备召集群臣议事,甲午入宫正好听到了这个消息,于是立即跑来给祝修远通风报信。
这还是甲午第一次给他通风报信。
祝修远感谢了他,然后甲午急匆匆离去。
“终于反了,我可是等得好辛苦呢!”
祝修远暗中嘀咕,“东南五州已反,传递到京中,需要一段时日,也就是说,他们其实已经反了几个时辰或者一两天了。但李忠却没有任何动静……”
心里正疑惑间,刘公公赶到了神雷侯府。
来接他入宫议事,并告诉他东南五州已反的消息。
祝修远“大惊失色”,登上刘公公车辇后忙问具体细节,但刘公公地位不高,自然不知道更多的消息。
很快入宫,陈皇临朝,他简短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就挥手让太监送来一个檄文,在众臣间传递。
祝修远拿过檄文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
东南五州造反的名义,正是清君侧。
目标第一位就是祝修远,说他弄出精盐,与民争利,导致天下民怨沸腾什么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神雷侯祝修远当诛!
这就是瞎扯淡了。
目标的第二位,正是尤贵妃。
叛军说尤贵妃迷惑君王,霍乱朝纲,还狸猫换太子……总之罪名多达三十余条,最后说尤贵妃当千刀万剐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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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
写了很多,最后都删了,总结一句话:我放弃这本书了。
曾经我的更新,也算得上勤快,日更8000-10000字是家常便饭。虽然成绩差,但也以蜗牛的速度缓慢上升着,我还回过头去大修过前文,改文改得头晕目眩头皮发麻呕心呕吐……
但后来点娘的规则变了。
直到变成每天稳定更4000字才稳定下来【我现在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更4000字比更8000字更好】,日更4000字能干什么,只能混600的全勤啊!
混全勤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后来全勤也没了,想要全勤,需要满足均定>500和渠道费>2000的条件。
毫无意外,本书达不到这个条件,远远不够。
也就是说全勤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的了。
月初国庆,点娘骚操作不断,各项数据腰斩……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然后我就思考了下:像这样混下去有什么意义?
而且混全勤的路尼玛都断了。
然后又联想到点娘的新规则:10月开始,新书上架满足日更4000字,既可无条件领取3个月的1500全勤……
读者朋友们,你们明白了吗,点娘这是在赶人呢!
当然,本质还是本书质量的问题,若均定能大于500,就不在“蝼蚁”之列。
……
虽然已经放弃了这本书,但不会太监,后续暂定月更6万字,相当于日更2000字。
本月已经更了5.8万字,后半个月再更一两章就停更了,下个月争取每天日更2000字。
后面还有三卷,两卷的细纲都做出来了,最后一卷也有了具体构思,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写下去。
所以日更2000字还是可以做到的,就当爱好了,毕竟第一本写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