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2章 又打又拉
燕七看着犹豫不决的田横,忽然笑了:“哎呀,田副侍郎,我看你还是别和我呆在一个办公室了,不好,真的不好,是我有些孟浪了。”
田横一愣,满脑疑惑:“燕副侍郎何出此言呢?”
燕七一副为田横着想的口气:“天副侍郎和我同在一个办公室,让蒋侍郎看到,反而不太好,万一影响了田副侍郎的仕途,可怎么办?”
“虽然天副侍郎为人正派,能力出众,对蒋侍郎更是忠心耿耿,但蒋侍郎的心胸,也就比针鼻大一点,说不定会看你不顺眼,给你小鞋穿呢。”
“嘿嘿,换句话说,你的身体和仕途相比,当然是仕途更重要,身体算个屁啊,对吧?万一,你的风湿病奇迹般的好了呢?听我的,田大人,不要让蒋侍郎怀疑。你的风湿病真的不要紧,大不了残疾呗,不怕,一点也不怕。”
田横本来犹豫不决。
不知道该不该与燕七呆在一个办公室。
但是,燕七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刺激了田横一下下。
田横果然做出了‘无比英明’的决定。
身体残疾了更可怕?
还是得罪了蒋东渠更可怕?
哎,若是真残疾了,这侍郎也做不成了,连未来都没有了。
麻痹的。
老子不管那么多了。
当然是身体更重要。
真要腿残了,上茅厕都没人帮忙。
多无语啊。
田横向燕七拱拱手:“燕副侍郎多想了,蒋侍郎的心胸十分豁达,怎么会因为我和你同处一室而对我不满呢?咱们不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大华百姓服务吗?蒋侍郎也是一般,所以说,相信蒋侍郎很会理解的。”
燕七心里偷笑。
田横被自己这么一激将,已经做出了选择。
燕七一脸仰慕之色:“田副侍郎能这么想,真是太明智了,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田横笑着拱手:“还要多谢燕副侍郎出手相助啊。那个……这屋子好暖和,对我的膝盖很有帮助,我就暂时在燕副侍郎的办公室呆上一段时间,若有叨扰,还请包含。”
燕七哈哈大笑:“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
他冲着虎子和林若山眨眨眼:“田副侍郎腿脚不好,还不快去帮田副侍郎搬东西?”
“是,这
就去!”
林若山和虎子也知道要一气呵成,不能拖泥带水,架着田横跑出去,帮他搬家。
四位副侍郎,已经拿下了一个。
现在,剩下熊富才、王永建、黄之凯玩人。
燕七看着三人,发现三人眼神各有不同。
王永健敢与他对视,有些期望。
熊富才和黄之凯却扭过头去,顾左右而言他。
燕七一看,就知道熊富才和黄之凯无法争取。
或者说,争取的代价很大。
王永建倒是敢与自己有眼神上的交流。
眉宇之间,充满渴望。
燕七察言观色,笑着向王永建拱手:“王副侍郎,您也是腿脚不好啊,害怕寒冷,不如,您也屈尊,在这间办公室办公,如何?不仅能养养您的老寒腿,我也能趁机向王副侍郎讨教一番。”
王永建满脸笑意,已经心动了。
这老寒腿啊,真经不起折腾了。
但是,还有一些犹豫。
燕七立刻说道:“华翼医术高明,对于寒湿之症有着独到的见解,王副侍郎,您要不要让华翼诊治一番呢?”
王永建等着就是这句话。
“若是华翼能看看我的老寒腿,最好不过了。那个……燕副侍郎,你这办公室很大,我也想来凑个热闹,只怕你会嫌烦呢。”
“怎么会呢。”
燕七热情洋溢:“王副侍郎能来指导我学习,是我的荣幸。”
不一会!
田横回来了。
后面跟着一大堆搬东西的差役。
林若山和虎子也背着许多东西。
虎子不觉得多重,林若山却气喘吁吁,大呼小叫:“不行了,压死我了,我受不了了。”
燕七哼了一声:“要是美女压在你身上,你还会嫌累?只会大叫着舒服吧?”
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
林若山擦了一把热汗,撇撇嘴:“笑什么笑?说的好像你们不喜欢美女似的。”
燕七向林若山努努嘴:“快去搬东西。”
林若山争辩:“东西不都搬来了吗?”
燕七笑得分外得意,向林若山眨眨眼:“再去帮王副侍郎搬东西。”
林若山明悟:嘿嘿,七哥厉害啊,又拿下一个。
了一下满头的汗珠,又去帮着王永建搬东西。
另外两位副侍郎,熊富才、黄之凯,将一切看在眼里,眼神更加复杂了。
燕七看向熊富才、黄之凯,笑着说:“今天天气不错啊。”
“咦?”
熊富才、黄之凯一下子愣住了。
两人没想到燕七憋了半天,竟然憋出了这么一句没营养的话。
天气好不好的,与眼下有什么关系?
熊富才和黄之凯原本以为,燕七也一定会再三邀请他们将办公室搬过来,可是却哪里想到,燕七就是最开始浮皮潦草提了一嘴。再往后,竟然不提了。
熊富才和黄之凯向站在一边的田横、王永建看了一眼,有些生气。
生气在哪里呢?
因为,燕七明显对田横、王永建更有兴趣,再三邀请与他们同处一室。
这叫什么?
这叫对他们很重视。
可是,轮到他们二人呢,则敷衍的很,不提邀请他们同处一室的事情了。
这说明燕七对他们很轻视。
麻痹的。
燕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横、王永建是副侍郎,我们两个也是副侍郎,你凭什么对田横、王永健那么热情,对我们两个却冷淡如水?
这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熊富才、黄之凯对望一眼,越想越气。
虽然说燕七邀请他们,他们也定然不会同意,但你也得邀请啊,我们不同意是我们的事。
你连邀请都不邀请,岂不是不给我们面子?
做官的,面子是顶顶重要的。
熊富才很不甘心,主动说道:“燕副侍郎,你不用邀请我了,我不会搬进来的。”
黄之凯附和道:“没错,搬来搬去的,多麻烦?”
燕七笑看熊富才、黄之凯:“如此甚好,我本来也不打算邀请熊大人和黄大人与我同处一室呢,只是不想伤了你们的脸面,刚才就随便客气了一下。现在你们明说不想搬过来,我倒是松了一口气。”
“再说,这个办公室虽然大,但有了田大人和王大人,加上我,三人一起办公,空间刚刚好,自然不想再招人了。挤挤插插的,多难受?熊大人、黄大人,你们说是不是?”
我艹!
熊富才、黄之凯傻眼了。
第1293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脸被打的,啪啪的响。
熊富才、黄之凯满脸通红,身子颤抖。
他们之所以主动表明不愿意搬过来的态度,就是想在燕七面前装一下,找回几分面子。
毕竟,燕七没有邀请他们,这很尴尬。
而且,总不能在田横、王永建面前丢了面子吧?大家都是副侍郎,凭什么要被比下去?
燕七偏偏就不给他们下台阶的机会。
不仅不给面子,还说着不阴不阳的话刺激他们。
明确告诉他们了:我就是不想邀请你们,你们也不用自作多情。
这太伤人了。
熊富才、黄之凯本就是蒋东渠的嫡系,对燕七有一种天生的敌意。
现在,这种敌意更明显了。
同理,因为此事,恨屋及乌,熊富才、黄之凯也对田横、王永建起了嫌隙。
本来,他们之间就存在竞争关系,只是面子上还能过得去。
现在来看,面子上也过不去了。
熊富才、黄之凯咬咬牙,气呼呼往外走。
燕七又道:“熊大人,你好像有心脏病吧?黄大人,我若没记错,你有偏头痛?其实,华翼好像对心脏病和偏头痛还挺有研究的。”
熊富才和黄之凯一听,心里琢磨不定。
燕七提及心脏病和偏头痛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燕七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服软了,要让华翼给他们治病?
若能治病,那可太好了。
熊富才挺直了身子:“是啊,我的确有心脏病,但是也不严重。”
这话纯属装叉之言。
黄之凯也附和道:“不过是偏头痛,小毛病,小毛病而已。”
接下来,他们就等着燕七主动表态,给他们两个治病。
然后,他们假意再三拒绝。
最后,实在盛情难却,这才勉勉强强,同意接受燕七的邀请。
正在熊富才和黄之凯浮想联翩,幻想美好的生活时,燕七当啷来了一句话。
“我当然知道熊大人和黄大人的病情并不严重,所以,两位大人也不需要让华翼治病。”
“再说了,华翼要为田横大人和王永建大人治病,很忙的说,分身乏术,自然也没办法给熊大人
和黄大人治病了。”
熊富才和黄之凯听在耳中,宛如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心里那颗冒着红星的小火苗,彻底浇灭了。
他们气的都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麻痹的,燕七这厮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他们把剧本他们想好了,燕七这厮却跳戏了,自由发挥,根本不按照剧本来演。
好你个燕七啊,竟然耍我们。
你既然不想让华翼给我们治病,还问我们病情干什么?
你吃饱了撑的?
问过了我们,不仅不治疗,还说风凉话。
有你这么过分的家伙吗?
熊富才、黄之凯忿忿的瞪了燕七一眼,扭头便走。
燕七热情打招呼:“哎呀,熊大人、黄大人先别急着走啊,我已经泡好了西湖龙井,刚好田横大人和王永建大人也在这里,咱们五位副侍郎一起品茶,可好?”
熊富才和黄之凯恨屋及乌,早已将田横、王永建给恨上了。
这叫什么?
这叫不患寡而患不均。
大家都是副侍郎,凭什么田横和王永建在燕七这里得到了大把的好处,而他们两个却连鸟毛都没得到一根?
这太不公平了。
田横、王永建看着熊富才和黄之凯气愤的模样,居然生出一股优越感。
这种优越感,绝非莫名其妙,而是燕七利用手里的资源,无中生有,刻意营造出来的。
田横呵呵一笑:“熊大人,黄大人,别急着走嘛,这里多暖和啊,咱们舒舒服服喝杯茶,谈古论今,多么惬意,你回去干什么?你的办公室那么冷,可别冻坏了身子。”
熊富才心里窝火:“用不着田大人操心,我穿的厚,不怕冷。告辞!”
黄之凯狠狠瞪了田横一眼:“田大人取暖不要紧,可千万小心,别碰着炉子,烫坏了身体。”
此话,意有所指。
双方的关系,越闹越僵。
田横冷笑:“烫坏了身体又怎样?我愿意!”
“你……”
熊富才和黄之凯心情忿忿,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开。
田横和王永建看在眼里,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这就是心理上的优越感。
东西很是麻烦。
各种文件!
折腾到了傍晚,田横和王永建才搬完了东西。
燕七邀请田横和王永建:“两位大人,多谢你们对我的照顾,今晚,我盛情邀请两位大人到我府上做客,咱们一醉方休,可好?”
“这个……”
田横和王永建还有些犹豫。
他们两个对燕七还有些戒备。
或者说,不想和燕七走的太近。
毕竟,蒋东渠才是工部最有实权的人。
若是和燕七走的太近,蒋东渠一旦发飙,那该如何是好?
田横道:“我已经约好了别的客人。”
王永建也找个理由拒绝:“事务繁忙,我想加班,处理公务。”
“哦,原来这样啊。”
燕七微微一笑:“我惦记着两位大人的身体,想着华翼刚好又有时间,今夜给两位大人好好诊治一番。既然两位大人没有时间,那就以后再约……”
田横一听,立刻改口:“燕副侍郎真诚相邀,我岂能不给面子?虽然和别人约好了,但也得优先燕副侍郎啊。这样吧,我就随同燕副侍郎一起,去参观一下你的宅子。”
王永建也急忙改口:“那我也不加班的了,燕副侍郎的面子必须给,我若拒绝,岂不是寒了燕副侍郎的心?”
燕七哈哈大笑:“甚好,甚好,咱们这就出发吧。”
到了下班的时间。
各位大人的轿子聚在门口,等着迎接各家大人。
蒋东渠被燕七吓住了,早早出去,找算命先生算命去了,倒是不在这里。
熊富才、黄之凯站在门口,聊了几句,打算上轿。
刚巧,燕七和田横、王永建笑着走出来。
“哼!”
熊富才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很是冷淡。
本来,冷淡就冷淡呗,也没什么大事。
可燕七这厮闲不住,非要无事生非。
燕七故意说道:“熊大人,黄大人,今夜我摆酒宴,邀请田大人和王大人去我府上做客。我知道熊大人和黄大人没有时间,所以,就不邀请你们了,你们不会不开心吧?”
熊富才和黄凯对视一眼,心里这个气啊。
还不开心?都要被你给气死了。
第1294章 养猴心得
围观的员外郎,郎中令议论纷纷。
“听到了吧,燕七邀请田横和王永建,却不邀请熊富才和黄之凯,这差异有些大啊。”
“很明显,燕七很看得起田横和王永建,对熊富才和黄之凯则不屑一顾。”
“还是田横和王永建人缘好啊,熊富才和黄之凯就差了一些。同样都是副侍郎,差距有些大呢。”
……
熊富才和黄之凯听在耳中,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燕七真是太可恶了。
你要邀请田横和黄之凯做客,你就邀请好了。
为何偏偏要当众说出来?
而且,说的那么大声,所有官员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这么做,分明是故意打我们的脸。
田横和王永建在众人面前露脸,踩了熊富才和黄之凯一脚,特别的开心。
毕竟,同为副侍郎,相互之间都是竞争的关系。
能踩一脚,就很开心了。
“熊大人,我们先走一步了。”
“黄大人,我们要去燕副侍郎家里品尝西湖龙井,你不去,真是可惜了。”
田横、王永建说着不阴不阳的话,和燕七上了轿子,扬长而去。
熊富才和黄之凯嘴巴都气歪了。
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岂能咽下这口恶气。
熊富才一脸阴森:“黄大人,我们是不是要去拜访一下蒋侍郎啊。”
黄之凯恨恨道:“没错,田横、王永建与燕七走的这么近,必须要让蒋侍郎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货色。”
“走!”
熊富才和黄之凯一同前往蒋东渠府上,告状去了。
……
一路上,林若山看着燕七,抓耳挠腮,欲言又止。
虎子看得着急:“我说胖哥,你想问七哥什么,就直接问呗,怎么搞的像是个猴子似的,抓耳挠腮的?”
林若山终于憋不住了,问燕七:“你为什么没有对四位副侍郎一视同仁呢?”
燕七笑了:“一视同仁有什么好处?”
林若山道:“一视同
仁才好啊,一碗水总要端平了。”
燕七道:“一碗水若是端平了,那这四位副侍郎还怎么心生嫌隙?”
“啊?”
林若山一怔:“燕兄,你是故意挑拨离间吗?”
燕七大汗:“说的那么难听干什么?他们本来就有矛盾!我只是让四位副侍郎之间的矛盾公开化了而已。”
“切,还不承认?反正你是故意的。”
林若山满心疑惑:“燕兄为何不把四位副侍郎都拉过来呀,怎么偏偏把熊富才和黄之凯拒之门外呢?”
燕七微微一笑:“将田横、王永建、熊富才、黄之凯一起拉过来,没有任何效果,拉与不拉,没什么两样。但是,我分而治之,才会显得有层次,才能让他们感到受我的热情。”
林若山挠挠头:“是我太笨了,还是燕兄没有说明白?我怎么没听懂你的意思呢?”
“当然是你笨了。”
燕七撇撇嘴:“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均分没有任何好处,记住,是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并非全部。”
林若山问:“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举个例子呗。”
燕七道:“比如说,你养了两只非常顽劣的猴子,他们不尊重你,也不知道感恩。他们两个又很厉害,联合起来,你根本打不过它们。”
“现在嘛,问题来了,这两只饥饿的猴子同时问你要香蕉,你怎么做?”
林若山道:“那就把香蕉给他们分了呗。”
燕七道:“你把香蕉分了,他们吃饱了就跑,还是对你没有任何的尊重,也不会感恩你。这些猴子,你算是白养了。”
林若山又道:“那就谁也不给吃的,让这两只死猴子饿着算了。”
燕七翻了个白眼:“若真如此,这两只猴子恼羞成怒,会联合起来对付你,抓花你的脸。你这主人被猴子欺负,也太失败了吧。”
林若山无语了:“给它们吃的不行,不给它们吃的也不行,那我到底要怎么做?”
燕七道:“我刚才都告诉你了,最好的办法便是分而治之。”
“将一只猴子喂饱,另外一只
猴子不给吃的,就让他眼巴巴的看着另一只猴子享受美食。”
“如此一来,本来很团结的两只猴子出现了内讧。没得到食物的猴子因为饥饿而恼火,它会认为另外一只猴子吃独食,抢走本该属于它的食物。所以,这只猴子最恨的不是主人,而是吃饱的那只猴子。”
“那只吃饱的猴子却因为比挨饿的猴子受宠,生出了优越感。这种优越感会更加刺激它讨好主人,企图得到主人更多好吃的。”
“这么做的好处便是:两只猴子内讧,再也无法联合欺负主人,而主人收获了一只忠心耿耿的猴子。至于另外那只饥饿的猴子存在的意义,便是刺激另外一只猴子对主人更忠心。”
林若山听了燕七的理论,恍然大悟:“哎呀,我懂了,燕兄就是主人,四位副侍郎就是不懂感恩的猴子。而暖和的办公室和治病的承诺,就是美味的食物。”
燕七点点头:“你终于懂了,真有奸商的潜质。”
他又问虎子:“你懂了吗?”
虎子瓮声瓮气道:“田横、王永建就是吃饱的猴子,熊富才和黄之凯就是挨饿的猴子。”
燕七打了个响指:“恭喜你们,答对了。”
林若山和虎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七哥,你真坏!”
燕七一瞪眼睛:“我若不坏,人家还以为我良善可欺呢。这也是被逼出来的,有什么办法?”
林若山问:“下一步要做什么?”
燕七蹙了蹙眉:“观察一番再说吧。我看得出来,田横和王永建还是不错的官员,至少,夏明是这么告诉我的,夏明的眼光,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
燕七对待田横和王永建,十分热情。
华翼给他们诊脉,开了方子,并且告诉他们按方抓药,十日便有起色,三月之后,定然大好。
田横和王永建特别开心。
华翼可是华无病的女儿,得了华翼真传,自然非常权威。
她说了十日有起色,三个月好转,可信度极高。
只要身体好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1295章 酒后吐真言
燕七吩咐人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他有个外号叫做酒场小白龙,热情无比,又极会烘托气氛,推杯换盏之间,妙语如珠,将田横和王永建逗得眉开眼笑。
再加上林若山这货在一边插科打诨,效果显著。
一行人其乐融融,分外开心。
燕七频频劝酒。
田横和王永建虽然好酒量,但在燕七这个酒缸面前,逊色太多!
酒过三巡!
田横有了七分醉意。
王永建说话云山雾罩,已经收不住话匣子了。
燕七故意叹了口气。
田横问:“燕副侍郎为何叹气?”
燕七道:“我能进工部,十分不易,蒋侍郎对我有成见,我压力山大,不知如何是好呢。田大人可有什么教我的?田大人德高望重,对我定然有所指点呢。”
田横喝酒喝多了,说话也没把门的,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摔:“好端端的,提蒋东渠干什么?”
他酒喝多了,直接叫了蒋东渠的名字。
侍郎二字,不屑再提。
燕七一听,就知道田横心里满是烦躁,故意提醒:“田大人,您喝多了呢,蒋侍郎可是咱们的顶头上司,咱们还是不要直呼其名的好,免得犯了忌讳。不好,真的不好。”
“什么忌讳不忌讳的。”
田横狠狠拍着桌子,气呼呼道:“蒋东渠就是一个小人,他有权势,我在他面前不敢放屁,怎么着,回家喝酒还不让我骂两句,还有天理吗?我还不得憋死啊。”
王永建也叹了口气:“田大人心里火大,就让他发泄一下,免得憋出心病来。”
燕七道:“也好,发泄一下吧,反正你们是知道的,我和蒋东渠不对付,他看我不顺眼,我也不把他当盘咸菜,你们就随便骂,反正我也不会往外传话。而且,就算我进了工部,也觉得蒋东渠对田大人太不尊重了,甚至于,太不拿田大人当回事了。”
田横眼眸红红的:“你也看出来了?”
“当然啊。”
燕七道:“有句成语:见微知著!今年的冬
天多冷啊,田大人有风湿病,最怕寒冷。可是,蒋东渠却不体谅田大人,不给田大人多配送一点煤炭,为田大人取暖,反而大肆减少煤炭供应,还美其名曰:为大华节省能源,为百姓省钱。”
“要说大家都节省也就罢了,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了。可是,他给田大人的煤炭少得可怜,自己的办公室却烧的温暖如春,这不就是典型的双面人吗?自己肆意享受,对待别人却如此的刻薄。”
“要知道,田大人可是副侍郎,还有病在身啊。特殊情况,也要特殊处理啊。由此可见,蒋东渠根本就没拿田大人当回事。”
田横听了燕七的话,委屈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借着酒醉,破口大骂:“蒋东渠这个龟孙子,就是故意整我,他哪里会盼着我得好?恨不得冻死我才好呢。”
燕七一怔:“田大人何出此言啊?”
田横叹了口气,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王永建一脸惋惜:“还不是因为竞争侍郎之位,惹出来的祸患。”
燕七一听就明白了。
原来,田横和蒋东渠是直接的竞争对手。
燕七拱手:“愿闻其详。”
王永建娓娓道来:“去年十月,工部侍郎陈大人死于中风,侍郎出缺,各方竞争。其中,田横大人在四位工部副侍郎中,排名第一,自然最有竞争力。而且,田横大人深得夏尚书喜欢,能力也非常出众,夏尚书曾经多次向上面推荐田横大人。”
“而那时候,蒋东渠也是副侍郎,不过,排名第四,最为靠后。但他却上蹿下跳,也盯上了工部侍郎的位子。但是,蒋东渠能力一般,心胸狭窄,在工部的名声并不好,仅仅是靠着后台硬,根基强,我们也不敢惹他。”
“并且,对于蒋东渠觊觎工部侍郎的位置,我们并不看好,甚至于有点看笑话的意思,骨子里,也不希望蒋东渠选上。并且田横大人能力出众,更有夏尚书推荐,坐上侍郎的位子,十拿九稳。可是,偏偏出了意外。”
燕七蹙眉:“什么意外?”
王永建道:“就在关键时刻,一向支持田横大人的夏尚书,突然对田
大人非常不满意,各种刁难,各种穿小鞋,导致田大人错误频频,失误连连。与田大人见面,就像是仇人一般。最后,田大人心灰意冷,退出了竞选。”
燕七眨眨眼,缓缓点头:“竟有还有这种事?”
王永建又道:“不只是如此,田横大人退出竞选,我在四位副侍郎中排名第二,也想试试。但是,夏尚书对我也似对田大人一般,百般刁难,各种指责。我心中明悟,也就只好放弃了竞选。”
燕七哦了一声:“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你们就与夏尚书起了隔阂?是也不是?”
王永建点点头:“我和田大人都是技术性官员,能做事,不善于言谈,能力还算出众。原本以为,得了夏尚书赏识,能够有机会往上升一升。”
“但是哪里想到,夏尚书不支持也就罢了,竟然还给我们使绊子,怎一个寒心了得?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上司,夏尚书这么做,无异于背后插刀,真是太过分了。”
燕七想了半天,忽然笑了:“王大人,田大人,我猜夏尚书不仅打压你们,还会大力支持蒋东渠上位吧?”
“你猜得太对了。”
王永建狠狠一拍桌子:“那段时间,夏尚书简直就变了个人,对蒋东渠各种支持,各种褒奖,言必称蒋东渠能力出众,口必言蒋东渠超凡脱俗。总之,只有蒋东渠最好,谁也不如他。”
“最后,蒋东渠在夏尚书的一力护送下,成功登上了工部侍郎的位置。哎,这什么世道啊,我就不提了,单说田横大人,论能力,在工部绝对首屈一指,无人不服,可偏偏被能力最弱的蒋东渠给压制下去,换成谁,心里能舒服一些?若非有我这个挚友不停安慰田横大人,田横大人都要告老还乡的心思了。”
田横稍稍缓过来一口气,喝了几杯酒,惆怅不已:“最让我郁闷的是,夏尚书为何要这么做?好端端的,为何踩扁我,甚至于转过身去,支持蒋东渠?这不是傻子行径吗?这不是助纣为虐吗?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蒋东渠都不够格担任工部侍郎一职。可是,偏偏歹人挡道,奈何,奈何啊。”
第1296章 横挑鼻子竖挑眼
田横越说越气,满肚子委屈。
“燕副侍郎,蒋东渠是个什么人,想必你也见识到了,他恼恨我与他竞争工部侍郎,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恨不得把我挤出工部。我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做出与蒋东渠同一阵线的样子。”
“就算如此,蒋东渠还是找我的麻烦,我心里真不舒服。而且,夏尚书对蒋东渠太过放纵,甚至于太过窝囊,简直被蒋东渠欺负的像条狗。”
“我常常想,夏尚书支持蒋东渠上位有什么好处?难道就是为了让蒋东渠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吗?”
王永建也愁眉不展:“我就不明白了,夏尚书可是工部的一把手,见了蒋东渠,就是老鼠见了猫,怕得要死。蒋东渠口口声声要诛杀夏尚书九族,夏尚书竟然还真吓破了胆子。我就奇怪了,夏尚书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一不偷,二不抢,竟然要被诛杀九族?真是小胆子。”
燕七问道:“田大人和王大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田横、王永建摇摇头:“的确不知!”
“我们只知道,现在的工部,蒋东渠一手遮天,再也没有正义,再也不分黑白。”
“没错,从此得过且过,混日子吧,说不定哪天混不下去了,告老还乡,做一民间老叟是也。”
燕七笑了:“何必那么悲观?”
田横摇摇头:“不是悲观,这是不得不面对的事实。燕副侍郎,待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王永建举起酒杯,苦笑道:“不管那么多了,能得燕副侍郎帮忙,治好我们的病,就心满意足的,至于其他的烦心事,不想也罢,不想也罢。”
燕七也举起酒杯:“不想那么多了,咱们干一杯,聊些诗词歌赋,找找灵感。”
“哈哈,燕副侍郎这句话我爱听,咱们不妨以月亮为题,赋诗一首,田大人,您先来……”
一直喝到了夜半子时。
田横和王永建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燕七也多了,迷迷糊糊嘟囔:“林兄,带田大人和王大人去休息。”
林若山道:“带他们去哪里休息?花楼吗?要不
要给两位大人找几个小妹,爽一下?”
“去你的。”
燕七一瞪眼睛,笑骂道:“龌龊!流氓!田大人和王大人醉成这样,你找什么小妹?这钱不是白花了吗?啥也干不成!”
林若山一脸坏笑:“没关系,他们干不成,我可以代劳啊,放心,七哥,咱们的钱可不能白花,再说,不是还有虎子呢吗?虎子一上,绝对物超所值。”
虎子咧嘴一笑:“我就是查理猛.干。”
燕七真心无语了:“两个臊包,快去安排吧。”
“那钱……谁出?”
“谁查理猛.干,谁出!”
“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的小舅子,我现在没钱……”
“还不快滚,钱我出!”
“好嘞,燕兄大气!”
林若山和虎子乐坏了。
安排下人,带着田横和王永建上了轿子,直奔花楼,找小妹去也!
……
燕七也喝多了。
也没想着运功醒酒。
难得醉一次,云山雾罩的感觉真好。
隐约,就被安晴和华翼架着胳膊,还还有几个丫鬟帮衬着,扶到了床上。
衣服被脱掉,浑身赤条条的。
隐约听见潺潺水声。
华翼和安晴有说有笑,拿着热乎乎的毛巾,给燕七擦拭身子。
浑身上下擦了个遍。
当擦到腿.间时,金枪铁杆兵立刻大显神威。
安晴笑着打趣:“小翼,你快来看。”
华翼看了一眼,红云满天:“七哥的身体就是好,碰都碰不得。”
安晴红唇娇艳,盯着庞然大物:“七哥一定会做美梦呢,小翼,你猜,梦中会是谁,和七哥缠缠绵绵?”
华翼道:“那当然是晴儿姐姐了,反正总不会是我。”
安晴摇摇头:“我猜定然是和林小姐、双儿、秋香你侬我侬呢,出来这么久,七哥定然想她们了。”
华翼点点头:“晴儿姐姐说的是,咱们和七哥在一起,每日缠绵,过得惬意,林小姐她们却独守空房,好像很孤单
呢。”
两人随便说着话。
燕七渐渐醒酒了。
他微微眯着眼睛。
入目之处,十分养眼。
安晴站在床下,穿着粉色掉带睡裙,身子弯下来,里面空无一物,一团惹火的峰峦,蔚为壮观,下面光着一双大白腿,白皙、嫩香,似剥了皮的鸡蛋,灼灼生辉。
再看华翼,跪在床上,正在给他擦拭大腿。
一双小手在他的大腿上摸来摸去,小手灵活翻动,沟动了燕七的天火,那种感觉越来越旺。
这厮来了感觉,金枪铁杆兵不停乱颤。
安晴和华翼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安晴向华翼眨眨眼:“你想什么呢?”
华翼红着脸,摇摇头:“我没想什么!晴儿姐姐想什么呢?”
安晴媚眼如丝:“你想什么,我就想什么?”
华翼撒娇:“晴儿姐姐,你真是的。”
安晴眨眨眼:“小翼,夜已深,咱们不如犒劳一下自己?”
华翼羞答答低着头:“怎么犒劳啊?我不懂。”
安晴翘着红唇:“七哥是咱们的男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说吧,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华翼捂着脸:“晴儿姐姐为大,当然是晴儿姐姐先来。”
安晴道:“我是姐姐,小翼是妹妹,姐姐要让着妹妹,还是小翼先来吧,姐姐为你观战。”
华翼扭着身子:“不不不,我要有孔融让梨的精神,姐姐比我大,还是姐姐先吃饱。”
安晴和华翼你让我,我让你,望着美美的大餐,迟迟没有下手。
燕七这个急啊。
他再也不想装睡了,忽然一个翻身,坐起来,将安晴和华翼压在身下,得意昂扬:“什么你先来我先来的,依我看,不如一起来。”
华翼捂着脸:“原来七哥醒了。”
安晴眸光火热:“小翼,别害羞,咱们一起上,与七哥大战三百回合,绝不服输。”
燕七哈哈大笑,活动了一下筋骨:“接招吧,吃我一枪。”
第1297章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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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燕七一早前来工部上班。
田横、王永建也赶来,与燕七打过招呼。
“多谢燕副侍郎招待。”
“昨晚喝多了,倒让燕副侍郎破费了。”
……
燕七眨眨眼:“破费是破费了些,但这算得了什么?两位大人是我的朋友,你们开心,我便足矣。”
“开心,甚是开心。”
田横和王永建笑的有些尴尬,但的确很是满意。
在古代,才子佳人的故事并非见不得人,不说是司空见惯吧,但也绝不是羞耻之事。
甚至于有些官员,若能得青楼女子垂青,反而借此成名,留下一段佳话。
田横和王永建显然得了好处,身体虽然疲惫,但精神上却甚为满足。
燕七拍了拍田横和王永建的肩膀,狡黠一笑:“昨日太过匆忙,没有刻意安排!我看不如这样的,今晚,我邀请田大人和王大人去醉心楼玩一玩。听说,那里才是人间天堂呢。”
醉心楼,是京城最为出名的花楼,花魁十分有名气。
田横老成持重,勉强还能稳住心神。
王永建一听,眼眸放光,忍不住夸夸其谈:“醉心楼美女如云,是大华才子争相流连的地方,称得上第一花坊。”
燕七道:“美女如云,也不能称之为第一花坊吧?哪个花坊美女不多啊,不漂亮的话,生意也不会好。”
王永建摇摇头,似乎对醉心楼很是懂行:“燕副侍郎有所不知,醉心楼可不比寻常花楼。醉心楼有四位花魁,其中,有一位花魁名为河秀珠,不是大华人,而是高丽人士。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无一不精,举手投足,充满异域风情!她啊,最受才子们的欢迎。”
燕七道:“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无一不精?这么厉害?”
王永建用力点头:“那是自然,以前,我还听说过,曾经的大华第一才子解三甲,也慕名拜访过河秀珠。河秀珠给解三甲出了一道考题。只要通过了,就有了与河秀珠共享晚宴的机会。”
燕七笑了:
“竟然还有解三甲这厮的事。哦,王大人,后来如何了?”
王永建道:“解三甲自以为是大华第一才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对于河秀珠的考题,混不当回事。但没想到,解三甲苦思许久,竟然一头雾水,只好红着脸打道回府了。只是,这事太过丢人,解三甲不敢声张,自己吃了个闷亏而已。”
燕七问:“王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嘿嘿……”
王永建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我也是无意中,从解三甲得父亲那里得知了消息。现在,解家因为解三甲犯了事,举家搬迁,倒是不知去向了。”
燕七点点头,忽然笑了:“田大人,王大人,今晚左右无事,我请两位大人逛一逛醉心楼如何?咱们虽然没有那份才情,但是,我还稍稍有些家产,我就豁出去了,咱们用银子砸得醉心楼的美女四仰八叉,躺在咱们面前,如何?”
田横赶紧摇头:“不行,不行,身体吃不消。”
王永建虽然一脸期许,但也扶着腰:“人老了,不以筋骨为能,燕副侍郎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燕七一脸坏笑:“既然两位大人身子骨吃不消,那就休息几天,多吃点腰子,补补肾,过个七八天,两位大人补好了身子,就随我一同去醉心楼玩玩,这样总可以了吧?我是真心相邀,两位大人若是拒绝,就是不给我面子。”
田横心里美极。
王永建也心眼活泛,望眼欲穿。
醉心楼可是才子达人的圣地。
能进入醉心楼,得花魁赏识,是才子很高的心灵追求。
想进入醉心楼玩一玩,博得花魁垂青,要么有钱,要么有才。
田横和王永建就有些尴尬了。
他们有小钱,却没有大钱,有小才,却没有大才。这样不上不下的,望着醉心楼,空有一颗骚包的心,却没有登堂入室的命。
半吊子呢!
但是,燕七答应他们,领着他们到醉心楼玩一玩。
燕七有钱,又有才。
能跟着燕七进去玩一玩,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太爽了。
燕七看着田横和王永
建故作淡定,但眼睛冒火,就知道他们心动了,立刻接口:“好啦,一言为定,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田大人和王大人千万不要拒绝哦。”
王永建美滋滋的点头:“多谢,多谢。”
田横却没有马上答应,笑容中有些牵强。
因为,他不想和燕七走的太近。
这样会引起蒋东渠的巨大不满。
毕竟,总不能真的告老还乡吧?
他才四十九岁,不过是中年而已,后面的岁月长着呢。
虽然,昨晚和燕七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
但是,那毕竟是酒后吐真言。
吐完真言后,就有些后悔了。
现在,田横清醒着呢。
只要清醒着,自然就恢复了理智。
理智告诉他,不要在蒋东渠和燕七之间选边站。
一旦选错了,引火烧身。
所以,田横还是想站在中间,两边都不得罪。
正因为如此,也要和燕七刻意的保持距离。
燕七对这一切,看的门清。
猜测心理,是燕七的基本功。
对于田横骑墙的心思,燕七一点也不急。
因为,不出三天,田横就会倒向自己。
燕七拿出工部的资料,向田横和王永建请教。
田横和王永建倒是没有藏私,一一告诉。
……
工部!
后院凉亭。
林若山这厮却和那些员外郎、郎中令打成了一片。
他很会来事,笑意盎然,拿出准备好的玉佩,给围上来的各位员外郎、郎中令分下去。
“各位大人,小弟林若山,粗人一个,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多多照顾。我这人爱交朋友,性情豪爽,挥金如土,你们需要钱,千万别对我客气,我就是喜欢用钱说话。”
“哦,对了,刚巧,这里有几块玉佩,虽然不是特别值钱,但也能拿得出手。”
“各位大人若是逛青楼,猎美人,只要把这玉佩往美人脖子上这么一带,那美人定然开心,随各位大人怎么玩,不当人都行。”
第1298章 狗腿子太多
郎中令、员外郎呼啦啦围了一大堆。
接过玉佩,开心不已。
有人质疑。
“林兄,你这玉佩是真的吗?可别是假的,被美人识破了,可就丢人了。”
“青楼里的妞儿眼界可是宽的很,玉佩真假,她们一看便知。”
……
“还敢怀疑我?我大小也是老江湖了,送给各位大人的礼物,怎么可能是假货?”
林若山怒了,砰的一下,用力一跳,站在了亭子的石桌上,大吼大叫。
他的身体太重,石桌都快被踩裂了。
“哎,林兄,别发火啊,我们不过是随后一说。”
“快下来,站在石桌上怪瘆人得。”
……
一帮人围上来,要把林若山拽下去,生怕林若山太重,踩裂了石桌。
林若山来劲了,不管那么多,又蹦又跳,大吼大叫:“实不相瞒,昨晚,我就凭着一块玉佩,睡了一个超级大美人。”
“啊?真的?”
“别骗我们。”
“骗人是小狗。”
……
林若山掐着腰,很是得意:“我偷偷告诉你们哦,昨晚,我和田副侍郎、王副侍郎一起去花楼找乐子,我一把就把玉佩塞进了美女鼓鼓的胸里,那美女乖乖的领着我去睡觉,四仰八叉躺下,随我怎么折腾。嘿嘿,我是折腾了一宿啊,都瘦了二斤。是不是,虎子?”
虎子挺着腰杆,用力点头:“没错,田副侍郎、王副侍郎还真是老当益壮,精明强干呢,吱吱呀呀折腾一宿,让我震惊。”
他重点强调了田副侍郎、王副侍郎。
啊!
众人羡慕不已。
“等等!”
忽然有人反应过来。
“林兄,你说什么?昨天晚上,田副侍郎、王副侍郎与你一同去花楼玩了一宿?”
“确定是田副侍郎、王副侍郎和你一起去的?”
林若山一愣,赶紧捂住了嘴巴:“嘿嘿,这个不重要啊,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玉佩是真的。不信,你们今晚就可以去找美人试试,保证会给你们惊喜。好啦,不说了,我去学习了,虎子,咱们走。”
林若山丢下几句话
,拉着虎子跑开。
众人兴趣浓厚,议论不已。
“田副侍郎、王副侍郎和林若山一起去逛花楼了?重点是林若山!林若山可是燕七的小弟啊。”
“由此可见,田副侍郎、王副侍郎和燕副侍郎的关系,堪称突飞猛进。”
“没错,一起嫖过娼,这才叫朋友呢。”
……
有几个郎中令、员外郎眼神中闪烁着诡异之色,了解了信息之后,蹭蹭的往熊富才、黄之凯两位副侍郎的办公室跑去。
……
燕七一目十行,记性又超好。
不出一个时辰,就将十本《工部广志》看完了。
田横和王永建看得目瞪口呆。
燕七品着香茗:“两位大人,为何如此吃惊呢?
田横看了看十本书,又看了看燕七:“你在随意浏览吗?”
燕七笑了:“不是浏览,是看完了。”
田横哦一声:“这些工部广志也没什么用,你随便翻翻,看过之后就行,也不用去死记硬背。”
燕七点点头:“倒是不用刻意去背诵,随便一看,逐字逐句,全都记在脑子里了。”
这个b装的有点厉害了。
田横大吃一惊:“真的记住了?”
燕七随便指着一本书,背诵道:“工部工程司,第一条:规范使用条件,手续报备……”
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田横都听傻了。
世上,竟然有记忆如此强悍之人?
变态啊。
此刻,田横对燕七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怪不得把解三甲给玩死了。
这实力,玩谁都能玩死。
田横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通过这件事情,他看得很清楚。
燕七真的有实力,比蒋东渠厉害太多了。
燕七也是故意装叉,在田横面前小小的露了一手。
如此,才能对田横心里的天平产生影响。
正在燕七装叉的时候,熊富才和黄之凯走了进来。
熊富才看着田横和王永建,一脸的幸灾乐祸。
田横和他们越来越不对付。
以前,矛盾还可以
掩饰。
但是,自从燕七进入了工部开始,矛盾便有些公开化了。
田横道:“熊副侍郎有什么事情吗?”
熊富才盯着田横好半天,冷笑一声:“一炷香之后,大厅开会,蒋侍郎主持会议,要宣布一件大事。”
田横问:“什么事情?”
熊富才一脸讥讽:“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可没权利替蒋侍郎宣布。嘿嘿。”
说完,熊富才和黄之凯得意的出了房门。
出去之后,便哈哈大笑。
田横懵了:“熊富才和黄之凯玩的这是哪一出?”
王永建撇撇嘴:“看到这两狗腿子嚣张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田横蹙眉:“一大早晨,蒋东渠发什么神经要开会?昨天不是刚刚开过大会吗?今天又来?”
王永建道:“也不知道他骨子里卖的什么药?”
燕七笑的高深莫测。
他知道,蒋东渠是要对田横秋后算账了。
因为,田横和自己的关系,已经过线了。
第一,田横与他一起喝酒。
第二,林若山请田横去花楼的事情,也被许多人知道了。
至于怎么知道的?
燕七心里有数。
燕七才不怕蒋东渠呢,一切尽在掌握。
有什么好怕的。
燕七道:“田大人、王大人,你们先去,我整理一下书籍,随后就到。”
“那好!”
田横一脸狐疑,想不明白蒋东渠玩的这是哪一出,和王永建一起去大厅开会。
所有人都出去了。
林若山和虎子从后门跑了进来。
燕七问:“事情办妥了?”
林若山点点头,一脸贼笑:“刚才和一群员外郎、郎中令吹牛皮,不动声色间,就将田横与我一起去花楼找乐子的事情说了出来,众人听得真真的。”
虎子道:“我暗中监视了,有几个狗腿子跑去了熊富才的办公室,然后,熊富才又跑出来,去了蒋东渠的办公室。嘿嘿,这狗腿子,定然是去汇报消息了。”
燕七打了个响指:“干得好!看来,蒋东渠开会,为的就是这件事情。他对田横的态度很在意嘛。”
第1299章 立棍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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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山挠挠头:“燕兄,咱们是不是有点……有点坏呀,其实,田横这老头不错的说,我这恶人做的,有点……嘿嘿……”
燕七道:“这哪里是有点坏啊,这分明是大大的坏,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我说大少爷,你这是坑了田横。”
林若山一脸无辜,登起了眼睛:“我说小舅子,怎么是我坑了田横呢,分明是你指使我去做的,你才是那个大大的坏人。”
燕七哼道:“我可不承认。”
“你……”
林若山气的肚子膨胀,像是圆鼓鼓的气球。
“哈哈!”
燕七逗够了林若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咱们的坏用在了刀刃上!这是善良的坏,是惩前毖后的坏,是改邪归正的坏。咱们这次使坏,可以给田横坏出一个锦绣前程,领着他走上康庄大道。你说,咱们坏的值不值?”
林若山大笑:“嘿嘿,真值,太尼玛值了。”
燕七打了个响指:“走,咱们去大厅看一场好戏。”
……
会议大厅。
气氛严肃。
夏明借故称病,倒是没有前来开会。
**十位官员齐聚一起,没人吭声。
谁都能看得见,蒋东渠那一张铁青的脸,耷拉的老长,比驴脸还长呢,眼睛似独狼一般,透着股狠厉,那表情,能吓死个人。
鼻头那腥红的一点,越发殷紫。
这些,恰恰说明蒋东渠处于暴怒的边缘。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燕七一进来,就看到蒋东渠摆出一副臭脸。
后面,站着哼哈二将。
这哼哈二将,就是熊富才和黄之凯。
燕七见了这哼哈二将,心里冷笑。
同样是副侍郎,差距却不一般的大。
昨天一番测试,立刻就将田横和王永建选出来,熊富才和黄之凯这俩货则露出了狐狸尾巴,彻彻底底站在了蒋东渠一边。
而且,也是这俩货告密。
你们啊,前程算是到头了。
燕七才不怕蒋东渠呢,越是看着蒋东渠脸色铁青,愠怒暴躁,反而越开心
,露出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春风满面:“蒋侍郎早上好啊,咦,一大早晨就黑眼圈?咋的?昨晚没睡好?失眠多梦?记忆力减退?体虚盗汗?四肢乏力?看来,你还是肾虚啊。”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
心里也对燕七佩服不已。
看到没,这就是敢摸老虎屁股的家伙。
明知蒋东渠气的要发飙了,言辞依然如此犀利。
不服不行啊。
众官员虽然很佩服,但却做不到燕七这般胆大包天。
蒋东渠恨得牙痒痒的,怒视燕七:“我睡不睡得好,还要你来管?我是不是肾虚,也和你没有干系。”
燕七坐在下面,鼻子哼了几声,脱口而出:“蒋侍郎有些不知好歹啊。”
嘘!
众人嘘声一片。
“燕七又要放炮了?”
“好厉害,直接骂娘了。”
“太犀利!”
……
蒋东渠腾的一下站起来,窜到燕七面前:“你说谁不知好歹?”
燕七耸耸肩:“当然是说你啊!”
蒋东渠冲到燕七面前:“我是你的上司,你敢以下犯上,讽刺我不知好歹?”
燕七针锋相对:“就说你不知好歹又怎样?我问你睡得好不好?是把你当作上司,当成同僚,关心你,爱护你,为你分忧解难,可你竟然还恼羞成怒,敌视于我?哼,说句不好听的,要是路边的阿猫阿狗,死了、残了,我问都不会问一句。真是的,关心你还出错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蒋东渠鼻头殷红扩散,红了一大片。
燕七这厮,真是巧舌如簧,你这是关心我吗?
分明是损我。
就你还好心呢。
当我是傻子,听不出你的弦外之音?
熊富才赶紧拉着蒋东渠回去,小声嘟囔:“侍郎大人,莫要生气,莫要中了燕七的圈套,咱们平心静气说话。”
蒋东渠这才回去坐着,脸色愈加难看了。
众官员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气愤十分压抑。
唯有燕七潇洒自如。
心里美滋滋。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必须要给众人做个榜样。
么榜样呢?
唯有我燕七敢与蒋东渠这恶人针尖对麦芒。
这是我的实力。
众人看在眼里,会记住燕七的强硬。
以后,若是不得蒋东渠的欢心,被燕七欺负,便可以找燕七做依靠。
他纯粹是为了立棍,在众人面前表现的亮眼,让众人知道,他是个敢于直面强权的人。
果不其然!
许多人看着燕七,眸光晶亮,羡慕者大为有之。
尤其是田横和王永建,你望我,我望你,对燕七佩服的要死。
心里却对自己的胆怯感到羞耻。
两人窃窃私语!
“看看人家燕七,年纪轻轻,二十郎当岁,怎么就像饿狼一般,呲着牙,谁都不怕?”
“是啊,再看我们,就像是一条被驯服的狗。”
“麻痹的,真应了那句话: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燕七吃肉,我们吃屎!”
……
田横和王永建好一阵自嘲。
余下那些员外郎、郎中令,窃窃私语,不停的瞄向燕七。
羡慕的眼神,根本掩饰不住。
熊富才站在上面,挥挥手:“都吵什么?都吵什么?肃静!还不快肃静!咱们现在开会呢,你们有没有点官员的样子?交头接耳,挤眉弄眼,不重仪表,还有没有点素质?”
员外郎、郎中令们果然不敢再说话。
毕竟,级别差着熊富才太多。
燕七哼哼一笑:“狐假虎威!”
熊富才下不来台,怒视燕七,嘴巴张合。
燕七笑了:“熊副侍郎想说什么,只管说,我定然会奉陪到底的。”
这一句奉陪到底,太尼玛强硬了。
熊富才想到燕七的厉害,不敢造次,只好将满肚子的话忍回肚子里。
他又不傻!
燕七这厮太过厉害,连蒋东渠都在嘴上讨不到便宜,他有何德何能,抢白过燕七?
蒋东渠憋了好半天,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眼眸颇有威严的巡视四周:“现在开会了,你们不要随便说话,小心我发飙,谁敢造次,将你们赶出工部。”
众人不敢说话,支棱起耳朵,听着就是了。
第1300章 就是这么刚硬
燕七不在乎蒋东渠凶狠的嘴脸,随意接话。
“昨天不是刚刚开过会议,今天怎么又开会?有什么事情不能昨天一起说完?非要兴师动众,来个每日一会?咱们做事,不能流于形式主义,要务实避虚,整合资源……”
我靠!
听着燕七长篇大论,蒋东渠真是要气疯了。
到底是我开会,还是燕七开会?
怎么搞的,这场面倒像是燕七主持会议。
蒋东渠又火了:“你还有完没完?”
“只差一句了。”
燕七站起来,掷地有声道:“你非要每日一会,也未尝不可,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带着负面情绪,影响大家的心情?你自己看看,你心情不好,竟然迁怒于大家,大家都被你吓得胆颤心惊,魂不附体,大气都不敢喘。”
“我就是想问你一句,你穿着侍郎的官服,难道就是为了摆出官威,恫吓官员,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吗?”
这话问的好刁钻。
蒋东渠哑口无言!
众官员闻言,心里暗叫一声赞,很是解气。
在蒋东渠手下当差,实在太难了。
一颗心始终提溜着,生怕哪里做错了,惹来一阵狂骂。
燕七,敢当着蒋东渠的面道破真谛。
真是硬汉子。
蒋东渠跳起来,咆哮道:“好你个燕七,竟然借题发挥,败坏我的名誉。你说的话我可全记下了,等待来日,定然向杨丞相告你一状。”
燕七撇撇嘴:“随你了,杨丞相来了,我也是这番言辞,我就不信,万事还能抬过一个理字。”
“你……”
蒋东渠没想到燕七这么刚硬。
一时间,没办法去让燕七屈服,搞的十分狼狈。
熊富才在一边出主意:“蒋侍郎先别和燕七计较,他可是个浑人,你能和他讲出什么道理?先办正事要紧。”
“对,办正经事。”
蒋东渠真心奈何不了燕七,将枪头调转,看向田横和王永建,一阵冷笑:“田大人,昨晚与燕七喝酒,可曾开心?”
田横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我靠!
田横开大会,原来就是为了针对我。
蒋东渠是在怀疑我和燕七同气连枝。
田横赶紧表态:“燕副侍郎初来乍到,有些规矩不太了解,所以,我和燕副侍郎小聚一番,将一些工部的规矩告知燕副侍郎,也好让他更好的为工部服务。”
蒋东渠一阵冷笑:“告知规矩?就这些?”
田横点点头:“当然。”
蒋东渠画风一转:“田副侍郎,王副侍郎,你们不是和林若山一起去花楼寻花问柳了吗?”
田横一惊,头皮发麻。
这事蒋东渠也知道了?
事情搞大了。
蒋东渠看着田横微微有些打颤的双肩,冷冷一笑:“你和燕七关系好得很啊,竟然能和燕七的小弟林若山一起去花楼喝花酒,想必是燕七出钱吧?呵呵,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还说什么和燕七关系一般,去他家喝酒,仅仅是告知工部规矩,我会相信吗?你糊弄鬼呢,都发展到和燕七一起喝花酒得关系了,竟然还想瞒我?”
田横心里剧颤,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
一抬头,就看蒋东渠无比阴狠的眸光望过来,像是一头恶狼,张开血盆大口,呲着牙,要一口把他给吞掉。
田横久久不做声,没办法回应。
燕七站了出来,盯着蒋东渠,忽然笑了。
蒋东渠道:“你站出来干什么,你笑什么笑?”
燕七眸光犀利,锁定蒋东渠:“我来问你,田大人和我关系亲密,犯法吗?”
蒋东渠愣住了。
燕七继续追问:“看样子,是不犯法啊,那我再问你,田大人与我交好,犯了工部哪条规矩?”
“这……”蒋东渠也答不上来。
燕七掷地有声道:“田大人和我交好,既不犯法,也不违背工部规矩,那有关你什么事?我们爱喝酒就喝酒,爱逛青楼,就逛青楼,爱和美人睡觉,就和美人睡觉,关你什么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把钱花在田副侍郎身上,与你何干?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狗拿耗子,在这里犬吠?”
“哎,你……”
蒋东渠被燕七指着鼻子骂了一通,一句话也答不出。
关键是,燕七一点也不怕他啊。
所有人听得目瞪口呆。
燕七,真是刚硬啊。
怼蒋东渠就像是怼儿子,拳拳到肉,句句硬核。
田横也豁出去了,慷慨激昂道:“蒋侍郎今日开会,难道就是为了我和燕副侍郎喝酒的事情?若真是如此,你真是小题大做了。”
“再说,就算我和林若山去逛了青楼,但那也是我的私事,并不犯法!难道,蒋侍郎没有逛过青楼吗?我若记得不错,十天前,你还在红怡妨一掷千金吧?”
蒋东渠特别被动。
田横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话,在蒋东渠眼里,更不得了了。
这恰恰好像燕七和田横是一个鼻孔出气。
“这两人,分明是联起手来对付我。”
蒋东渠心里恨极。
熊富才也抓住机会,在蒋东渠耳边吹风:“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田横仗着老资格,与燕七联手,故意和蒋侍郎作对。假日时日,后果严重啊。田横这老头,得赶紧拿下。”
蒋东渠以前还所有顾及。
现在,则露出了本性,盯着田横,突然质问:“其他事情暂且先放在一边,我且问你,你竟然还有心情喝酒?你完成本职工作了吗?”
田横据理力争:“我工作一向兢兢业业,哪里没有完成?”
蒋东渠冷笑一声:“今年的冬天这么冷,都是因你所为。”
田横吓了一跳。
“蒋侍郎,你这是何意?今天天气变态,冬天及其寒冷,乃是天灾,怎么能赖到我的头上。”
蒋东渠嗤之以鼻:“天气的确是寒冷,但是,我们可以用炉子取暖啊。你负责工程司,炉具是你负责建造的吧?”
“这……”
田横心里拔凉,意识到蒋东渠是要没事找事了。
果不其然。
蒋东渠走到田横面前,阴着脸,劈头盖脸一阵狂怒:“京城所有衙门的炉具,俱都是由你负责建造和设计的。可是,你的炉具就是骗人的把戏!哪个衙门不是冷如寒冰?田横啊田横,这难道不是你的失职?”
田横真心要被气死了,眼眸通红,憋着一股邪火。
第1301章 他是个大喷子
田横怎么也没想到,蒋东渠竟然如此的不讲道理。
偏偏,胳膊拗不过大腿。
蒋东渠是工部侍郎,他是工部副侍郎,差了一个副字,两者的权利就不在一个维度。
最恨人的是,蒋东渠架空了夏明,相当于工部尚书和工部侍郎一肩挑,在这诺大的工部,堪称无敌金刚。
蒋东渠阴冷的眸光盯着田横,一心要将田横置于死地:“工部之所以排在六部之末,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田横、王永建,你们这些老油条,不思进取,好逸恶劳酿成的苦果。你们这些老顽固,就不能向熊副侍郎、黄副侍郎好好学习?看看人家多有干劲?”
众人听了,半天不敢接话。
熊富才和黄之凯心中窃喜,昂着头,站的笔直。
燕七扑哧一笑:“没错,熊副侍郎和黄之凯的确很有干劲。尤其马屁拍的最有干劲。”
“你说什么?”
熊富才、黄之凯同时大喊,脸色尴尬。
燕七道:“被我当面指出拍马屁,尴尬了?脸红了?不好意思了?你马屁都拍了,还装什么羞涩啊?你若不拍马屁,站在蒋东渠身后干什么?怎么不下来和我们一起站着?偏要狐假虎威,做蒋东渠的哼哈二将?我相信,在场各位大人,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你们的马屁神功有多么厉害吧?”
众人憋不住,哄然大笑。
熊富才面红耳赤,表情讪讪,无法辩解,支支吾吾嘟囔:“燕七,你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燕七奚落了熊富才和黄之凯几句,不把他当成重点,一言带过,又盯上了蒋东渠:“你就这么简单粗暴的给田副侍郎定罪了?真应了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蒋东渠横眉立目:“我指出田横的失职,哪里是欲加之罪?衙门寒冷乃是事实,田横掌管工部司,筑造炉具,这是他的分内职责。总之一句话,衙门寒冷,就是他的失职。”
燕七针锋相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田大人监造炉具,需要烧煤,可是煤在哪里?没有煤,就是金子打造的炉具,也不会热!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三岁小孩都懂,蒋侍郎竟然不懂,难道,你是个弱智,
连三岁小孩的智商都不如?”
蒋东渠简直要疯了:燕七这厮,口舌实在犀利。
燕七继续放连珠炮:“我还要问蒋侍郎,工部从户部分到的煤炭少之又少,比其他衙门少了太多,请问,这是谁的责任?是不是你这个工部侍郎的责任?”
“这……这是工部尚书夏明的责任……”
“你放屁!”
燕七爆粗口:“你不是把夏明架空了吗?口口声声,工部是你说了算,说什么尚书和侍郎一把抓。好啊,一把抓也可以,只要你能做好。可是,你也太没品了,既想要享受尚书的权利,却又不承担尚书的责任,全天下就你聪明,当我们都是傻子啊?”
蒋东渠被燕七诘难的坐立不安,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三步,身子方才站稳。
燕七却不肯放过他,窜过来,指着他的鼻子,当面质问:“既然你是工部的实际话事人,你就必须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但是,你却无法从户部得到更多的煤炭资源,是不是说明你无能?你完蛋?说明你占着茅坑不拉屎?”
蒋东渠一咧嘴,鼻头紫红发亮,心脏狂跳。
被燕七一番狂轰乱炸,蒋东渠完全招架不住。
本来,开会之前,他准备的很充分,将要田横、王永建骂的狗血喷头,让他们停职。
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燕七。
被燕七不分青红皂白、唾沫星子翻天,一阵狂喷,喷的蒋东渠不知东南西北,节奏全都尼玛的乱套了。
满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我的天呢,燕七原来是个大喷子啊,比安御史还能喷呢。”
“废话,人家是女婿和老丈人,燕七已经得到了安御史的真传,一亮相,就好吓人啊。”
“真精彩,燕七果然霸气。”
……
下面这些人看好戏,看得精彩纷呈。
田横也很激动。
没想到,燕七竟然真的站出来,替他据理力争。
这就叫雪中送炭啊。
大厅里寒冷刺骨,田横的心里却温暖如春。
感动啊。
熊富才蒋东渠耳边小声支招:“先别管燕
七了,直接收拾田横,反正您是工部的老大,一手遮天,谁能奈何得了您呢?”
蒋东渠终于找回了一点目标,冲着田横大叫:“不管怎么样,你没能锻造出更好的炉具,以至于大家冻坏了身子,这就是失职。”
田横不服:“不是炉具不好,而是没有煤炭,燕副侍郎刚才也说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蒋侍郎总要讲些道理吧?”
蒋东渠哼了一声:“没有煤炭,柴火总有吧?树枝木头总有吧?反正就是你的失职。”
“你……”
田横无言以对。
木头树枝这玩意,早都被百姓横扫一空了。
总不能去和百姓争啊。
再说,这玩意少之又少,对于诺大的京城衙门,无异于杯水车薪。
蒋东渠一脸冷笑:“我现在正式宣布,鉴于田横玩忽职守,特罚俸一年。”
哗!
众人哗然。
“罚俸一年?”
“这太狠了吧?田横也不是富裕之人啊。”
“这下可糟了,田横丢人又丢钱。”
……
田横脸色异常难看。
蒋东渠达到了效果,分外得意:“各位大人,你们也要以此为鉴,万万不得麻痹大意。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只要你们识时务,团结在我的周围,以我的指示为中心,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你们就是工部的好官员,不仅不会罚俸禄,还会有赏,懂了吗?”
众官员你望我,我望你!
这话谁还不懂啊。
摆明是说,你们都得听我的,做我的狗。
谁敢起刺,田横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田横怒视蒋东渠,眼睛冒火。
这是他无法忍受的羞辱。
蒋东渠一脸狞笑:“田副侍郎,你要好好表现哦,有了错误,抓紧弥补,若是还不明白,就别怪我不客气,哈哈。”
他装完了叉,拂袖而去。
熊富才和黄之凯也跟着出去。
熊富才路过田横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得意:“田大人,昨晚一时爽,可曾想到今日会噩梦缠身?哈哈哈哈……”
第1302章 逆鳞
官员满脑子蒋东渠的威胁,看了看垂头丧气的田横,心里乱糟糟的。
因为忌惮蒋东渠的威胁,也不敢上去劝慰,更不敢胡乱议论,只好同情的看了看田横,沉默着散去。
田横站在大厅门口,看着蒋东渠、熊富才、黄之凯嚣张的背影,看着一帮官员争相围上去,狂拍蒋东渠的马屁,眼圈红了……
王永建气的直咬牙:“工部何日见青天?何日见青天呀。”
燕七没有去和田横攀谈。
这时候,田横心里很脆弱,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而且,最关键的是,田横受到的打击还不够。
真的还不够。
不过是罚俸而已,这真心是个小惩戒。
燕七能洞穿田横的心里,知道他在想什么!
以田横保守的态度,一定在想:我先忍着,等着蒋东渠消气,这事也就是过去了。
不就是罚了一年的俸禄吗?
忍了。
大不了省吃俭用,少用几个家丁。
所以,若想要田横改变思想,还需要蒋东渠给他更多、更大、更无法接受的压力。
燕七向田横拱拱手,便前往皇家书院视察去了。
……
一进办公室,国平人和唐不凡就围了上来。
表情忿忿!
尤其是国平人,头发披散开来,衣衫破碎,眼珠子通红,梗着脖子,明显是和人吵过架的。
燕七问:“国老这是怎么了?”
国平人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背着手,茶杯都摔碎了。
满地碎屑。
唐不凡叹了口气:“国老夫子刚才去户部找郑鼎要煤炭去了,结果,煤炭没要回来,国老夫子和郑鼎却吵起来了。”
燕七点点头,怪不得国老父子一副斗鸡样子呢,原来是吵架了。
但是,就算是吵架,以国老夫子斯文人的个性,也不至于搞成这般披头散发的样子啊。
而且,衣服都破了。
燕七眨眨眼睛:“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国平人摇摇头:“没有,就是吵架了,没有发生别的事情。”
唐不凡张口就要说。
国平人不停的向他使眼色。
唐不凡欲言又止。
燕七知道有事,拱手道:“国老夫子,唐大家,你们若当我是你们的知己和朋友,就该如实告诉我!”
国平人神情沮丧,低着头,一言不发。
唐不凡气呼呼道:“郑鼎太狂了,当着户部各位官员的面前,当场向国老夫子咆哮。咆哮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竟然吩咐差役挥舞棍棒,把国老夫子赶了出来。”
燕七一听,火冒三丈!
“竟然有这种事?”
国老夫子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表情沮丧到了极点。
手中,还把玩着曾经太子送给他的玉佩。
那表情,说不出的凄苦。
唐不凡长出了一口浊气:“我和国老夫子都没想到,郑鼎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郑鼎若是赶我们走,我们是读书人,也不会赖在那里。但是,他却用棍棒赶我们走,这就太过分了。户部那些官员笑在脸上,冷嘲热讽,不停的起哄。”
“最主要的是,我们一把年纪,经得起打吗?我们犯了什么错误吗?不过是要钱而已,你却用棍棒伺候我们,我们这心里……”
说到这里,唐不凡再也说不下去。
“岂有此理!”
燕七火冒三丈。
他知道,郑鼎就是故意的。
郑鼎是户部尚书,脑子太精明了,远非蒋东渠可比。
以他这么精明的人,会脑子一热,干出混帐的事情吗?
他用棍棒伺候国平人和唐不凡,绝不是因发怒而不可控制,除了故意为之,没有任何其他理由。
户部管的是什么?
管钱的。
管钱的官员,是最为理智的,最为按章办事的。
郑鼎身为户部尚书,心里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
国平人代表皇家书院去要钱,乃是正当之事,就算吵起来,也不至于爆发多大的矛盾。
可是,郑鼎却吩咐差役将国平人、唐不凡乱棍打出。
这恰恰说明,郑鼎根本就不将国平人放在眼里啊。
赤果果的蔑视。
燕七想到郑鼎那副轻蔑孤傲的嘴脸,心
里无名火起。
敢欺负我燕七的人,你真是胆肥了。
这一次,若不把郑鼎给制服了,皇家书院将名声扫地。
今后,谁也不会拿皇家书院当盘咸菜。
燕七扶着国平人坐下:“国老夫子稍微歇息一下,此事,交给我处理了,稍后,我就去找郑鼎,当面质问。”
国平人挥挥手,唉声叹气:“算了,算了,咱们胳膊拗不过大腿,人家管钱,户部尚书,官威太重。”
燕七掷地有声:“我管他官位重不重,我管他是不是户部尚书,我只知道,他欺负国老夫子,欺负了唐大家,那就相当于欺负我燕七一般,这口气,焉能忍下去?”
“国老夫子,唐大家,你们只管瞧好吧,我既然做了皇家书院的院长,就代表了皇家书院的荣誉。皇家书院威名赫赫,岂容践踏?国老夫子和唐大家是皇家书院的瑰宝,岂容欺辱?这事,我和郑鼎没完。”
国平人听了,凝视燕七,端详好半天,竖起大拇指:“燕院长此言,让我铭感五内。”
唐不凡感慨不已:“燕院长真的没有辱没读书人的气节。”
燕七道:“国老夫子、唐大家,你们好生休息,这事绝不可等闲视之。三天之内,我燕七若不摆平郑鼎,皇家书院的院长,我也不干了。”
说完,昂首阔步,走了出去,直奔户部。
国平人看着燕七伟岸的背影,用力点点头:“燕院长真乃人中龙凤也。”
唐不凡道:“是啊,霸气,比我们这些酸腐文人强大太多,他做院长,是我们皇家书院的福气。”
……
燕七带上虎子,直奔户部。
户部大门紧闭。
燕七使个眼色。
虎子上前敲门。
吱呀!
门开了。
出来一个看门的小书令,仰着头,懒洋洋的样子。
“谁呀?”
燕七道:“皇家书院院长——燕七!”
那小书令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燕七,仰着头,翻个白眼儿:“燕七?没听过,真的没听过!至于皇家书院,呵呵,那个被我们乱棍打出的国平人,就是皇家书院的吧?呵呵!”
第1303章 打你个口鼻窜血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水泄不通!
众人指指点点,好心的提醒燕七。
“小伙子,户部的人惹不起啊。”
“是的,他们的眼睛在天上呢。”
“眼里啊,只有钱。”
……
小书令指着百姓们,像是数着一头头肥羊,冷冷道:“看什么看?一帮土老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活得不耐烦了。”
百姓们果然不敢再说话。
燕七气笑了。
户部尚书门前的小书令,都嚣张的像是一条凶猛的比特犬。
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一个小书令,竟然不把国平人看在眼里了。
甚至于,指着百姓的鼻子,威胁他们活得不耐烦了。
真是比七哥我都狂妄。
好歹,七哥我虽然狂,但也是有真本事的。
再者,我虽然狂,但却不妄。
这个户部门前的小厮,没有实力,没有水平,不仅张狂,更加妄言。
呵呵,户部不愧是六部之首。
至少在狂妄一事上,绝对是首屈一指。
一个看门的小小书令,都不将国平人放在眼里,更加不将自己这个皇家书院的院长放在眼里。
算你有种。
由此可见,户部牛叉到了什么程度。
郑鼎又牛叉到了什么程度?
就算是一条嚣张的狗,咬人的时候,就不能看一看面前这位爷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户部小书令抱着肩膀,踮着脚,颤抖着腿,斜眼看着燕七:“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毛都没长权,还想着冒充皇家书院的院长?你想进去?可以啊,先给我验证一下身份,你把你的任免书拿来,让我瞧一瞧,我瞧完了,自然给你通报。”
真是越来放肆了啊。
还想瞧我的任免书?
呵呵。
燕七怒气攻心,往前走了几步:“你听过与否并不重要,我现在有要事,要见郑尚书。”
“还不开窍!”
小书令打了个哈欠:“这都傍晚了,还见郑尚书?就算有事也谈不完了,明天再见吧,真是土老帽,没有一点见识,这么点你,你都不上道,就你这种人,这辈子没出息。”
点我?
你点的真好!
燕七摸出一锭银子,在小书令面前晃了晃。
小书令一看,哼了一声:“这么点银子,还敢在我面前显摆?当大爷我没见过银子吗?”
竟然还不满意!
燕七又摸出一锭银子,一共两锭银子,递给小书令。
小书令一看,眼前一亮,大喜过望,一把就抢过去,麻溜的揣进兜里。
燕七嘟囔了一句:“你抢我的银子。”
小书令讥讽大叫:“抢了你的银子又如何?有种你抓我啊。”
燕七道:“快去通报吧。”
小书令装腔作势:“这样,你先等着吧,尚书大人正在开会,你就戳在门口等上一个时辰,等着他们开完了会,我自会招呼你进去。”
等一个时辰?
得寸进尺!
燕七冷笑,逼近小书令。
小书令慌了:“你干什么?你凶什么凶?”
燕七表情狰狞。
小书令扭头就跑。
燕七一个箭步冲上去,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把揪住小书令的脖领子。
小书令身子腾空,使不上气力,一阵乱蹬。
“放开我,放开我?你干什么?我可是户部的人,你这野蛮人,敢对我放肆,当我家尚书大人是好相与的?”
燕七冷笑。
大嘴巴呼上去。
啪啪!
啪啪!
啪啪!
左右开弓,嘴巴子扇的那叫一个响,嘎巴溜丢脆!
啊啊!
小书令被燕七扇了好一通大嘴巴,口鼻窜血。
大牙都扇掉了五六颗。
余下的满口牙,纵然不掉,牙根也活动了。
“哎呀,痛,痛,别打,别打了。”
小书令哪里能承受得了燕七的雷霆暴击?
奈何,小书令被燕七揪住脖领子,逃也逃不掉。
砰!
燕七打够了,将小书令往地上狠狠一扔。
哎呀!
小书令尾椎骨都摔断了,痛不欲生。
燕七面色冷峻:“敢在我燕七面前拿架子,狐假虎威,索要好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小书令满嘴是血,捂着断裂的尾巴根,哇呀呀大叫:“打人了,打人了,哥几个快出来啊,有人打我。”
呼啦啦!
跑出来一帮
差役,将燕七团团围住。
小书令一看来了救兵,哇哇大叫:“哥几个,就这这个王八蛋打我,快给我揍他。今天,非得让他死在这里,打成肉酱,打!给我打!”
这帮差役和小书令都是一伙的。
听着小书令说完,连问也不问一句,呼啦啦就冲上来。
燕七向虎子使个眼色:“下死手!”
“好嘞!”
虎子一出手,那就是虎趟羊群,横冲直撞。
一拳,砸断了差役的杀威棒。
一脚,踢断了另一个差役的肋骨。
肩膀一靠。
靠山,山倒!
咔嚓、咔嚓。
一排排的差役们盆骨断裂,像是窜了糖葫芦,倒下一大片。
一转眼,十五六个差役全都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痛的嗷嗷直叫。
有的差役挣扎着爬起来。
虎子冲上去就是一脚,踹的他趴下。
差役们一见,再也不敢起来,只能憋屈的趴在地上,不敢动一下。
围观的百姓们见状,纷纷叫好。
从来,他们都是看着户部的差役横着走,欺负人。
比如收税缴税,比如查账。
再比如,一帮等着拨款的衙门卑躬屈膝,等在门口,憋屈的像只土狗。
然后,户部的人牛皮哄哄,活脱脱大爷派头。
但是,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一帮户部的差役,竟然被两个小伙子打了。
百姓们也为燕七担心起来。
“小伙子,你惹大事了。”
“打了户部的人,你哪有好处?”
“快跑吧,这辈子隐姓埋名,找个深山老林呆着去吧,不然,户部一报官,你能把牢底做穿。”
……
燕七笑着拱手:“无妨,大家直管瞧好戏。”
众人直摇头,为燕七感到担心。
“谁在打人?”
忽听一声怒气冲天的吼叫。
门口站着一帮官威甚重的大人。
为首一人,威严赫赫。
正是户部尚书郑鼎!
郑鼎看着门口躺了一大片差役,吓了一跳。
日!
差役全军覆灭。
谁干的?
他一抬头,就看到燕七,头皮一阵发麻。
第1304章 谁都惹不起
在燕七的身后,还站着壮硕如牛的虎子。
郑鼎稳了稳心神,大怒道:“燕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户部门口撒野,肆意殴打的户部的官差,你这是恃强凌弱。别以为你是皇家书院的院长,我就不敢对你如何。信不信,我现在报官抓你?”
燕七哈哈大笑,表情轻蔑:“我还怕你报官吗?我正等着呢,只怕是报官之后,抓走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户部这帮蛮不讲理的官差。”
郑鼎一怔:燕七这厮竟然不害怕?
那个打掉大门牙的小书令终于爬了起来,一头跪在郑鼎面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舅舅,您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叫燕七的太不是东西啊,看他把我打的,成什么样子了?我的牙都飞了,嘴巴都肿了,这要是让我娘看到,还不得哭成了泪人啊。舅舅,你要为我报仇啊。”
燕七一听,耸耸肩:“哎呀,我的天呀,怪不得这个小书令如此嚣张呢,原来他竟然是郑尚书的外甥。”
“行啊,真行啊!你这外甥仗着户部尚书的权势,作威作福,坑蒙拐骗,还真是有一套。郑尚书,这等一等一的外甥,给你长脸了啊。”
郑鼎横了小书令一眼:“闭嘴!”
小书令赶紧闭嘴。
郑鼎心里火大。
燕七这厮太猖狂。
竟然把外甥打成这个样子。
日后,怎么向姐姐交代呢?
咦?
燕七打人?
说不定可以把燕七送进衙门,彻底断送了燕七的前程。
郑鼎看着燕七,心头大喜,板着脸佯怒:“燕院长,你我虽然认识,但是,你无故打人,我可要报官了。”
燕七哈哈一笑:“报官吧,赶紧报,你若不报官,我都得报官,真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我必须得将道理说个明白。”
“好!报官!”
郑鼎自以为得理,立刻派人报官。
不一会。
京城衙门捕司朱大志带着捕快前来。
朱大志见了郑鼎,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拱手作揖,笑意盎然:“郑尚书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来。”
郑鼎指了指燕七:“燕七公然打我们户部的人,你看
,这满地的差役,都是燕七打的。”
朱大志虽然是京城捕司,实权很重。
但是,见了郑鼎,那就是土老帽见了财神爷,卑躬屈膝,笑脸相迎,哪里敢得罪这位爷呢。
小书令哇呀呀大叫:“朱大志,快把燕七抓起来,严刑拷打,朱大志,你倒是快动手啊,你个死胖子,磨蹭什么呢。”
朱大志被小书令叫了一声死胖子,心里,很不爽。
但是,他十分清楚,这个小书令是郑鼎的外甥。
麻痹的。
这声死胖子,只好忍了。
朱大志怒视燕七:“好啊,你敢在户部门口闹事,眼里还有王法吗?来人,将燕七带走,严加拷问。”
一帮捕快冲上来,要抓走燕七和虎子。
小书令分外得意:“燕七,你死定了,让你再嚣张,知道不知道朱大志见了我舅舅,就像是老鼠见了猫,我舅舅说什么,朱大志就得听什么。现在,你惨了,这辈子别想从牢里出来了。”
朱大志听了小书令的话,肚子里涌上一股邪火。
这厮说话太恶心。
我见了你舅舅,的确像是老鼠见了猫。
但是,你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真尼玛没教养。
你还能给我一点面子吗?
郑鼎又狠狠瞪了小书令一眼。
小书令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住口。
燕七哈哈大笑:“没想到,威风凛凛的京城捕司朱大志,在郑鼎眼中,竟然是一只小老鼠,好可怜哦。”
朱大志大声怒斥:“你住口。”
燕七道:“这不是我说的啊,这是郑尚书的外甥说的,你要我住口有何用?有种,你去让郑尚书的外甥住口啊,我猜,你没有那个胆子吧?”
嘘!
百姓们嘘声一片。
朱大志非常尴尬,不敢拖延时间,挥挥手:“来人,快将燕七带到衙门去,严刑拷打。”
燕七道:“你要对我严刑拷打?”
朱大志哼道:“难道不行?”
燕七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行到是行,但我岳丈恐怕不会答应你。”
朱大志讥讽一笑:“你老岳丈不答应?哈哈,我管
你岳丈是谁……”
燕七轻轻一笑:“我岳丈是左督御史安四海。”
啊?
不会吧?
朱大志胸口如遭重击,张大了嘴巴,呼吸都停滞了。
眼神呆滞,如同木鸡。
好半天,朱大志才缓过神来:“你……你说什么?”
燕七耸耸肩:“我老岳丈是左督御史安四海。”
朱大志结结巴巴问:“真……真的?”
燕七向郑鼎努努嘴:“郑尚书,你来告诉朱捕司,左督御史安四海是不是我的老丈人?”
郑鼎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朱大志哪里还会不明白?
郑鼎没有否认,那就是真的了。
朱大志这个窝囊啊。
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郑鼎。
心里暗自恼火:麻痹的,哪一个都惹不起,早知道这官司如此难缠,我才不来趟浑水呢。
现在,可如何是好。
燕七伸出双手:“朱捕司,你不是要绑我吗?来吧,把我绑到衙门严刑拷打,我是个斯文人,肯定不会反抗的,只会逆来顺受。”
“不过,你也知道,我有个脾气暴躁的老岳丈,至于他会有什么反应,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大约,能把衙门拆了吧?”
朱大志闻言,吓得一激灵。
想到安四海发飙时候的疯狂,心肝都颤。
朱大志恨死了郑鼎。
麻痹的,你让我出现场,却不告诉我燕七的真实身份。
这不是坑我吗?
朱大志不想管了,但是这么一走了之,又不行。
众目睽睽之下,岂能渎职?
这可怎么办呀。
郑鼎不耐烦的催促:“朱捕司,燕七打人就是不对,你抓燕七,没有什么毛病。”
郑鼎望着燕七,语气和蔼,像是小学生和老师说话:“那个……燕院长,你为何打人?”
燕七一翻白眼:“郑尚书说我打人,我就打人了?你是捕司,不应该好好审问一番吗?”
“我?”
朱大志心里苦啊。
奶奶个熊,我是谁都惹不起!
第1305章 追究到底
朱大志无奈的看着郑鼎。
尽管心里骂娘,但也得罪不起郑鼎,只好低三下四的‘审问’:“郑尚书,燕院长怎么打人了?你可看见了?”
“你瞎啊,满地躺着这么多的伤员,胳膊腿都折了,你看不见吗?”
郑鼎怒了,指了指小书令:“还有我的外甥,伤得最重,脸都肿成发面饼了,你看不到?牙都被打飞了,你看不到?满口鲜血,你看不到?”
日!
朱大志身子一哆嗦。
郑鼎这厮平时嬉皮笑脸,一旦犯到他手里,绝对得不到半点好处。
你看他这副模样,呲牙咧嘴,一副咬人的样子。
吃人不吐骨头!
这凶神恶煞的神情,比狗还狗,谁惹得起呢。
朱大志不敢向郑鼎发火,只好又怯怯的问燕七:“燕院长,你看,你真把人打坏了,那些都是伤者。”
燕七摇摇头:“他们的确是受伤了,但我不是要打他们,而是我在自卫,这些差役好凶啊,我若不自卫,都要被这帮差役给打死了。刚才,一帮人围殴我,我好怕啊。”
你怕个叼毛啊。
朱大志听到最后,都要气笑了。
前面说的都很逼真,后面那句‘我好怕哦’,听着多么的违和?
你若是真怕,又怎么会戳在户部门口找茬?
朱大志又问:“自卫?燕院长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一指小书令:“他抢我的钱,我追上去,要把钱抢回来,他就打我,我和他厮打起来。然后,一帮差役冲出来,凶神恶煞,叫嚣着把我打死,我吓得蒙圈了,和虎子闭着眼睛一通乱打,最后,局面就成这个样子了。”
“啊?”
朱大志懵了,看向小书令:“你抢燕院长的钱?”
小书令跳起来,豁牙漏齿,满嘴跑风:“我才没有抢他的钱,燕七血口喷人。”
郑鼎火冒三丈:“我们缺钱吗?自己家的银子都花不完,还会抢别人的钱,开什么玩笑?”
朱大志一想,也很有道理啊。
郑鼎什么身价?
少说一百万两的身价。
他的外甥家里也是个富商,怎么会没钱呢。
朱大志又看向燕七,可怜巴巴道:“燕院长,你可
别为难我,郑尚书可是富殷之家,他的外甥怎么会抢钱呢。”
燕七道:“朱捕司别为难,我是讲到道理的人,我虽然有个流氓岳丈,但我不似那个小书令,仗着有个厉害的舅舅,就横行霸道,不饶于人。我告诉你,我有小书令抢钱的证据。”
朱大志道:“您有证据?”
燕七挺直了腰杆:“当然!”
郑鼎一听,看了看小书令,又看了看燕七。
顿时,他紧张起来。
燕七那自信的眼神,说明了很多东西。
小书令还在叫嚣:“我没抢钱,我就是没抢钱,我是缺钱的主吗?我家有金山银山,会抢这点臭钱?”
燕七冷笑。
那笑容,让人心惊胆颤。
郑鼎见了,心里波澜起伏,不停的算计。
燕七盯着郑鼎:“郑尚书想不想知道证据啊?”
郑鼎身为上位者,当然能感受到燕七身上不同寻常的气势。
这股气势,可不是装出来的。
郑鼎怂了。
这场赌局,他不想玩了。
郑鼎忽然哈哈大笑:“燕院长,咱们这是何必呢,本来就是朋友,闹成这个样子,太没品了。我这外甥和你也是不打不相识,报官什么的,是我孟浪了。”
小书令一听,懵了:“舅舅,不能放过燕七,这家伙该死,你得把燕七弄进去坐牢,在牢里好好折磨燕七,让他生不如死。”
“闭嘴!”
郑鼎狠狠瞪了小书令一眼,近乎于吼着说出来。
小书令被吓坏了,再也不敢说话。
郑鼎笑看燕七和朱大志:“哈哈,燕院长,我们也算是朋友,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打了我外甥,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我这人一向大人有大量,从来不把这些琐事当回事。”
“朱大志,你回去吧,戳在这里干什么?你在这里断案,不是挑拨我和燕院长之间的关系吗?滚,赶紧滚吧。”
朱大志恼火郑鼎对他的轻蔑。
这几个滚字,伤了朱大志的心。
但是,燕七和郑鼎能私自解决这件事情,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不然,夹在中间,难以做人。
朱大志向郑鼎作揖,就要离开。
燕七当啷来了一句:“慢着。”
朱大志差点闪了老腰:“燕院长,您还有什么吩咐?郑尚书已经不追究您打人的事情了。”
燕七不依不饶:“他不追究不要紧,我还要追究!当我是泥捏的?我有证据,我怕啥?”
朱大志急了:“燕院长,你这……”
燕七道:“这什么这?你是京城捕司,岂能学那葫芦僧断葫芦案?当着众人的面前,你也要和稀泥?”
朱大志无语了。
郑鼎气呼呼看着燕七,牙齿咬的很紧:“我都不追究了,你竟然还没完了,是你打人了,我放你一马,你竟然不感恩,还这么嚣张?你……你就这么理直气壮?”
燕七道:“是非曲直,必须要分个清楚。我若是打人了,触犯律法,我愿意坐牢,可是,若是小书令伙同差役打人,我仅仅是自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郑鼎听到这里,心里越发寒冷:“燕七啊燕七,你还真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不追究,倒像是我怕了你似的。现在,我倒要瞧瞧,你口口声声说是自卫,有什么证据?”
小书令嘴巴漏风,跳起来大喊大叫:“燕七,这回你死定了,我抢你钱?哈哈,你还真敢污蔑我。”
燕七道:“我有证据。”
小书令大叫:“证据在哪里?”
郑鼎也寸步不让:“说,证据在哪里?”
朱大志也望向了燕七,声音很软:“燕院长,请你……请你拿出证据来吧。”
燕七一指小书令:“他抢了我的两锭银子,就藏在他的袖子里,朱捕司,你去搜身。”
朱大志望了望小书令,又看了看郑鼎,不敢去搜身。
燕七一脸严肃:“朱捕司,你若是畏惧强权,不敢断案,不敢得罪郑鼎,那就不配坐在捕司的位子上。今日,你若是打马虎眼,这身官服怕是穿到头了。”
朱大志没有办法。
燕七的话,字字珠玑。
若是不去给小书令搜身,那就断送了锦绣前程。
朱大志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郑鼎。
哎!
两权相害取其轻!
朱大志向郑鼎抱拳:“得罪了。”
他挥挥手,指向小书令,下令道:“来人,搜身。”
第1306章 仙人跳
郑鼎虽然对朱大志很是不满,但也没办法。
众目睽睽之下。
朱大志是京城捕司,搜身也是尽本分的工作,哪有理由拒绝呢?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怎么那么粗鲁?”
小书令被一帮捕快搜身,火冒三丈:“你们这些土包子,下三滥,也配搜我的身,小爷我可是户部的人,是你们的财神爷,你们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户部尚书,到时候,不给你们衙门拨付一分钱,让你们喝西北风去。”
这帮捕快听了,火气更大。
但也不敢乱放一个屁。
燕七咋舌:“各位,听到了吧,这哪里是户部,分明是郑尚书的钱庄啊,人家想给你拨款,便给你拨款,不想给你拨款,你一钱银子都拿不到。”
众人嘘声一片。
郑鼎怒视小书令:“你给我闭嘴。”
小书令闭上嘴吧,犹自一脸不忿。
捕快们搜出了一堆东西。
有银子,还有珠串。
燕七指着那两锭银子:“这就是小书令抢我的钱。”
小书令哪里会承认:“凭什么说这是你的钱?你叫它,它答应吗?”
郑鼎不以为意:“燕七啊燕七,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你凭什么证明这是你的钱?你这证据太荒谬了。”
朱大志一脸苦笑:“燕院长,你这让我很难做啊。”
郑鼎来劲了,指着燕七大叫:“你这是诬告,这下我和你没完,真当我是泥捏的?”
燕七笑了:“我当然可以证明银子是我的。”
郑鼎大叫:“你快证明。”
燕七指着小书令:“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这银子是谁的?”
小书令嘴硬:“这是我的银子。”
燕七道:“你说是你的银子?那好,我来问你,这两锭银子,分别是多少银两,你报出来。”
“这……”小书令一慌。
郑鼎急忙接口:“我们家不缺银子,从来不查银子有多重,不知道具体数额,不是很正常吗?”
小书令用力点头:“没错,我家金山银山,随手就花,哪里还管这银子有多重。”
燕七呵呵一笑:“你不知道这银子有多重,我却知道。”
小书令懵了
:“你知道?”
燕七道:“我的银子,我自然知道有多重。”
郑鼎一听,有些不妙。
燕七看向朱大志:“一共两锭银子,大的那一锭银子是十七两六钱,小的那锭银子是十二两四钱。朱捕司,麻烦你称一下。”
朱大志有些犹豫。
燕七一瞪眼睛:“朱捕司,你这是要包庇抢劫之人吗?身为执法之人,却包庇罪犯,难不成,官府和强盗竟然是一家?”
朱大志一慌,赶紧去称。
称完之后。
朱大志大吃一惊。
“大的那一锭银子是十七两六钱,小的那锭银子是十二两四钱。一钱不差,一钱不差啊。”
朱大志盯上小书令,又看了看一脸错愕的郑鼎。
小书令吓得大叫:“巧合,这绝对是巧合。”
燕七盯着小书令,撇撇嘴:“一钱不差,你也敢说巧合?好吧,我再来问你,这两锭银子出自于华兴银行,上面刻有序列号,请问,这两锭银子的序列号是多少?”
小书令脱口而出:“我怎么会知道序列号?”
燕七打了个响指:“你不知道序列号?我却知道!一个序列号是八五二三,一个序列号是九八五六。朱捕司,请你验证一下。”
朱大志拿起银子,靠近了仔细一看。
“没错,两个序列号全对了。”
这一下,谁都不会怀疑,这两锭银子是燕七的了。
小书令彻底慌了神。
郑鼎也暗叫一声不好。
燕七这家伙,真是不好惹。
燕七望向小书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若这两锭银子不是我的,我又岂会知道的这么详实?接下来,我就要问一个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我的银子,怎么就跑到你那里去了?”
小书令结结巴巴:“是……是你给我的。”
“哈哈哈!”
燕七笑的放肆:“我为什么要把银子白白给你呢?我该你的,还是欠你的,我和你有任何关系吗?非要把银子白白给你?”
他转身向众人,大声呼吁:“父老乡亲,青天可鉴,虽然这小书令后台很硬,根基强悍,但是,难道就任由他逍遥法外,欺压我等良善之辈?各位若是不忍看到我蒙冤,就帮我作证
可好?”
有人跃跃欲试!
“谁敢?”
郑鼎怒视众人,眼眸通红,像是要吃人。
众人本来要说话,结果都被郑鼎吓回去了。
郑鼎又变换了一副笑脸:“燕七,没人给你作证,你就不用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没人作证?你瞧好吧。”
燕七大声呼吁:“我知道大家碍于某些人的权势,不敢出面作证,我理解大家。这样吧,我再次承诺,最先勇敢站出来作证的三个人,我送给你们一个进入皇家书院学习的名额……”
一听这话!
蹭蹭蹭!
人群中突然窜出两男一女。
那速度,比博尔特都快。
后面还有窜出来的,但却晚了,不住叹息。
最前面两男一女大声疾呼。
“燕院长没有撒谎,燕院长手里拿着两锭银子,那个小书令就来抢了。”
“小书令抢走了银子,还鄙视了燕院长几句,背着手往回跑,燕院长问他要钱,小书令不给。燕七院长冲上去理论,两人就打起来了。”
“小书令招呼了许多差役,要围攻燕七,燕七和那个壮实的后生只好自卫。后面,就是这个样子。”
……
这三个证人的话,非常重要。
小书令如遭重击,脑中打起了惊雷,轰隆隆一片。
郑鼎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
这下可怎么办。
人证、物证,俱在,想要扭转乾坤,怎么可能?
郑鼎很明白。
自己的外甥中了燕七的仙人跳了。
他知道,外甥定然是向燕七索要好处。
燕七故意拿着银子,让外甥去抢。
而且,真把银子抢走了。
有了这个抢的动作,燕七便立于不败之地。
若小书令是个普通人,燕七没准也就要挟一下,不会为此大动干戈。
毕竟,一个小书令,什么都不是,也没多大的作用。
但是,这个小书令偏偏自爆了身份,是自己的外甥。
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燕七知道了这么劲爆的消息,怎么会放过要挟外甥的大好机会?
真郁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