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 狠角色
“貌似没有……”
憋了良久,冷万山冒出这么一句令人失望的话来。
骗鬼呢!
燕七是什么人?
那可是个察言观色的人精。
虽然冷万山一口否定,但燕七却看出了冷万山的犹疑不定。
既然犹疑不定,必是有合适人选。
只是,不便说出来。
燕七一转身,就进了院子。
冷万山好奇:“你这是干什么?”
燕七一屁股坐在院子中央,耍赖道:“爷爷,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却偏偏不告诉我。哼,我不走了,赖在这里白吃白喝,就等着你松口。”
“哎,你这孩子,怎么还耍赖。”冷万山哭笑不得。
燕七一脸无赖嘴脸:“撒泼打滚,是我的真性情,我现在只是撒泼,你若是还不告诉我,我就开始驴打滚了。爷爷,你看现在人这么多,要是被人看见,你未来的孙女婿是个无赖之人,你的老脸可就丢尽了。我查三个数,一二三,你若是还不说,我就开始让你丢脸。”
冷万山目瞪口呆。
他完全没想到,燕七竟然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一面。
“小友,你这是在逼我啊。”冷万山叹了一口气。
燕七坐了起来:“爷爷,有人选就告诉我呗,何必这么为难?”
冷万山道:“我这般犹豫,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
“我害怕为你树一强敌。”
燕七道:“别怕,我强敌海了去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根本就不在乎。”
“额……”
“爷爷,你就说吧,这人是谁?”
冷万山犹豫半天,意味深长道:“你可听说……听说过涛神的名讳?”
燕七挠挠头:“涛神?没听过。”
一边的冷岩却来劲了:“你连大名鼎鼎的涛神都没听过?燕尚书,你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吗?”
燕七翻了个白眼:“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冷岩一愣:“那你是哪个世界的人?”
燕七道:“我那个世界啊,非常现代,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天上飞机,地上汽车,月球都上去过。”
冷岩嘿嘿一笑:“听着还挺不错。”
燕七眨眨眼
:“你想去吗?”
冷岩用力点头:“想!”
冷万山摇摇头:“燕七,你还挺会幻想的。”
燕七苦笑。
为什么自己说真话的时候,偏偏没人相信呢。
燕七将话题收回来:“爷爷,涛神是个什么角色?狠不狠?”
冷万山道:“狠,非常狠,是一位传奇人物。”
燕七来了兴趣:“有多么传奇?”
冷万山道:“少年成名,比肩霍去病的狠角色。”
燕七大喜:“那是厉害啊,人呢,人在哪?我要找到他。”
冷岩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战死疆场了。”
我靠!
燕七这个气啊。
差点背过气去。
冷万山却摇摇头:“涛神没死。”
燕七这口气又上来了:“我说爷爷,冷岩叔叔,你们爷俩一唱一和,在玩我吗?”
冷岩一愣:“老爷,涛神不是战死了吗?兵部尚书廖战还给涛神立了一所墓地呢。”
冷万山摇摇头:“据我所知,涛神没死,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困在了兵部。”
燕七眯着眼睛:“被困在兵部?为什么呢?谁能困住他霍去病一般的狠角色。”
冷万山道:“这还是十年之前的事情。这十年,我已经失势,没办法过问更多事情。所以,涛神假死之事,我无法插手,模糊不清,也仅仅知道大概的情况。”
燕七拱手:“请爷爷给我指点一下。”
“进屋去说吧。”
冷万山带着燕七回到了书房。
关好了门。
冷万山整理了半天思路,才说道:“十年之前,涛神十七岁,筹建铁甲营,带着两位结义兄弟殷方、霍荣,征战突厥,奇袭八百里,偷袭了突厥腹地。突厥大军慌里慌张,后撤回援,这才缓解了大华之围。至此,涛神有了大华霍去病的美名。”
燕七点点头:“确实厉害,堪称艺高人大胆大。”
冷万山道:“但是,后来,就在涛神返回京城受封的时候,涛神的两位结义兄弟殷方、霍荣却因为强轮了一位妇女,犯了军令,被廖战带回兵部严审,处以绞刑!”
“涛神来不及受封,连夜赶往兵部,面见廖战。”
燕七前倾身子:“后来怎样?”
冷万山道:“后来,涛神没有受封,传言中战死在北疆,但他的两位兄弟殷方、霍荣也没有死,囚禁在兵部大牢十年,一直未有消息。”
燕七眼珠直转。
这就奇怪了。
军法如山。
犯了军令重罪,会斩立决。
哪有判了死罪,一直不杀的道理?
一切都是谜团。
燕七问冷万山:“涛神的两位结义兄弟殷方和霍荣,的确是强轮了一位妇女吗?”
冷万山道:“此事在军部闹得沸沸扬扬,那位妇女被强轮,也在军部证实了此事,应该是证据确凿了。”
燕七更觉得有猫腻。
既然证据确凿,为何没有斩立决?
反而殷方、霍荣一直困在死牢之中?
燕七想了想,又问冷万山:“您怎么知道涛神未死,还在兵部之内?”
冷万山眯着眼睛:“我虽然失势,但还是有些人脉的,涛神假死,藏匿于兵部之中,绝对错不了。”
燕七挠挠头:这么说,涛神的确是假死。
假死是因为什么呢?
此事,绝对有猫腻。
燕七攥紧了拳头:“不管那么多!我翻遍了兵部,挖地三尺,也要把涛神找到,大华霍去病,岂能就此荒废?”
冷万山很是担心:“这也是我犹豫的地方,此事发生在兵部,你去兵部找人,廖战岂会答应?你可知道,廖战也不是好惹的。此人脾气暴躁,曾经也是一员战将。再者,廖战是张勇武的人,也是杨克的人,你惹了他,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燕七微微一笑:“为了涛神,谁都惹得起,廖战算个屁?”
冷万山拿燕七没有办法。
其实,这股倔强的脾气,很合冷万山的胃口。
军人,就是要一往无前。
燕七这秉性,比军人还硬。
燕七辞别冷万山。
冷万山送出门外:“你现在就去兵部吗?”
燕七捂着发烫的腰:“不行,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一刻也不能耽误。”
冷万山问:“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燕七尴尬一笑,没有回答。
七哥我吃了虎.鞭酒,精.虫上脑,怎么和你说?
第1518章 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燕七火急火燎的返回了林府。
直奔大小姐闺房。
林若仙闺房灯火通明,隐约传出咯咯笑声。
燕七一脚踹开房门。
“坏人,怎么这么粗鲁。”
林若仙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光着脚丫,拿着眉笔,正在对镜贴花黄。
安晴拿着眉笔,瞄着眼线。
秋香拿着粉扑,试验唇粉。
燕七看到三位大美女都在这里,心怀大畅:“你们都在啊,刚刚好。”
安晴描好了眉毛,向燕七轻轻一挑:“好看吗?”
燕七一把搂过安晴,揽入怀中:“光好看可不行,我现在要的是好吃。”
安晴道:“你饿了吗?晴儿给你做些吃的。”
燕七道:“我是饿了,但肚子不饿。”
安晴美眸放光:“肚子不饿?哪里饿了?”
燕七拉着安晴的小手,轻轻向下送去:“它饿了。”
“哎呀!”
安晴触电一般的闪开,脸红如醉,又很害怕:“七哥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烫手……”
燕七道:“刚才,我去见了冷老爷子。”
安晴羞羞道:“见了冷老爷子,与这何干?”
燕七品了品嘴巴:“我喝了三杯虎.鞭.酒。”
“天哪!”
安晴娇脸泛红,拉着秋香的手往外跑:“还不快跑,一会捅掉你半条小命。”
砰!
燕七抢先一步,将门上栓:“谁也别想跑。”
林若山拿着鸡毛掸子,比比划划:“坏人,你本就厉害,还喝虎.鞭酒,你这是诚心想要折腾死我们姐妹啊。”
燕七一脸无辜:“那怎么办?冷老爷子劝酒,我总不能不喝吧?人家好歹也是一代战神,面子必须得给吧?”
安晴气笑了:“既然是冷老爷子给你喝的虎.鞭.酒,那你就去找冷幽雪,欺负小雪去。她爷爷惹的祸,自然要她负责。”
燕七耸耸肩:“小雪不在这啊,远水解不了近渴。嘿嘿,只能辛苦你们几个了,谁让你们是姐妹呢,帮衬着分担一些吧。”
林若仙、安晴、秋香三人蜷缩在床上,相互抱团,谁也不敢接近燕七。
燕七堵在床前:“说吧,你们谁先来呀。”
安晴和秋香同时指向林若仙。
林若仙尖叫:“为
什么是我?”
安晴和秋香异口同声:“因为,你很能干啊。”
这话说的,太有玄机了。
燕七看向林若仙:“大小姐,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你啊。”
林若仙吓坏了,小绵羊似的躲在旮旯:“我不能干,别找我,我可不经捅。”
安晴和秋香一同把林若仙抓出来,送到燕七面前。
燕七笑嘻嘻探出手来。
林若仙嗲叫:“秋香,你还是我的好姐妹吗?等着,我跟你没完,安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明明你最能干,却让我冲到最前面。”
安晴抓着林若仙,不让她逃跑:“大小姐,承受这一次劫难,你就是大姐大,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燕七一脸坏笑:“大小姐,接招吧。”
……
第二天一早。
燕七早早起床。
身边,躺着林若仙、安晴、秋香。
“肚子饿了。”
燕七肚子咕咕叫,想把三位大美女叫醒。
挨个叫了一遍,一个个软绵绵的,没一个能叫起来的。
燕七装可怜:“亲亲老公饿了,亲亲老婆还不去做饭?”
林若山累的眼睛都睁不开,抡起一脚踢在燕七腰上:“坏东西,都要把我欺负死了,还叫我亲亲老婆,滚一边去。”
安晴软绵绵道:“你还饿?折腾一晚,早就吃饱了,我们可累的腰酸背痛。”
秋香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一个月,你别想碰我。”
燕七被三女嫌弃,尴尬一笑,灰溜溜滚了出去。
“七哥,我做了稀粥。”
元宝端着丰盛的早餐进了大厅。
“还是元宝对我好。”
燕七捏了捏元宝娇美的脸蛋:“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元宝满脸红晕:“我在外面我偷听来着。七哥昨天太猛了,吓死人呢。”
燕七眨眨眼:“偷听?那你干嘛不进来玩玩?”
元宝糯糯道:“我要是进去玩玩,谁给七哥做早饭呀。”
“那倒也是。”
燕七道:“要不,我现在和你玩一玩?”
元宝一听,吓得凌波微步,飞一般的逃掉。
燕七挠挠头:“虎.鞭酒的药劲过了啊,这么怕我干什么?不管了,饿了,先吃饭。”
今天,还有要紧事。
燕七急匆匆吃过饭,赶往户部。
户部尚书万良热情招待燕七。
燕七很急,开门见山道:“立刻帮我办件事情。”
万良当然听燕七的,凝重回应:“燕尚书只管说,我定然做到。”
燕七道:“你立刻去兵部,统计一下兵部人员名单。”
万良道:“兵部名单?我这里就有啊,户部要给兵部划拨费用,每个人的名字都在册。”
燕七摇摇头:“这些名字都是在册的,肯定还有不在册的名单,我想要全部的名单,懂吗?”
万良蹙眉:“那我如何统计啊。”
燕七眼珠一转:“这样,你立刻派人去兵部统计人员名单,直接找到后勤管事的,告诉他们,这一次户部发福利,不管的在册人员,还是不在册的人员,只要是兵部的人,写上名字,每人每月发白银二十两。那些后勤管事的,白白得了银子,肯定会将名字填上的。”
“妙呀。”
万良道:“燕尚书这一招真是绝了。我这就派人去统计。”
燕七道:“不,你亲自去,别人力度不够。要快,我很着急。”
燕七交代好事情,直奔军部。
军部议事厅。
燕七直接找到了张勇武。
张勇武见了燕七,恨得咬牙切齿。
昨晚,他儿子张猛被燕七欺负了,腰子都掉了。
找了知名郎中,聚在一起查验病情,现在还没有接上。
万一出现意外,娶妻生子都不行了。
那不是坏菜了。
可是,偏偏没办法奈何燕七。
毕竟,张猛是自己抱着石狮子,没抱住,砸到了自己,与燕七没有任何干系。
想找燕七的事,也没有借口。
这口窝囊气,只好忍下去。
张勇武盯着燕七,眼珠子发红,一脸怒容。
燕七却一脸笑意:“张将军,早上好啊。”
张勇武怒哼:“你来干什么?”
燕七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昨天,张猛逞强,石狮子砸坏了腰,我今天特意来探视一下,不知道腰子接上了吗?”
张勇武气的一拳击碎了桌子。
木屑飞扬。
“好你个燕七,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第1519章 就是这么硬
燕七望着发怒的张勇武:"张将军这话可就不对了了,你那宝贝儿子张勇武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耗子不假,但是,我却不是猫呀。”
“凭我的实力,怎么也称得上一头猛虎吧。张将军,你一把年纪,可不能乱说话,败坏我的名誉啊。"
"你……"
张勇武被燕七气的脸色发白。
他没想到,天下竟然有燕七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哦,我儿子是人人喊打的老鼠,而你却是森林之王。
一只耗子?一头猛虎?
这厮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张勇武气急败坏:"你凭什么和我儿子相比?你的自我感觉未必太良好了,哼,我还真看不上你。"
燕七一脸淡然:"你看不上我不要紧,但是冷万山老爷子能看得上我就行呗。"
"而且,你人人喊打的老鼠儿子应该也和你说了吧,他举石狮子,不仅耍赖,还砸了腰,这是输人又输阵呢。”
“而我呢,可是智慧和力量并存的美男子,轻而易举,就抬起了石狮子,厉害吧?就凭这点,我就比你儿子强了不知有多少倍呢。"
张勇武胡子翘的老高,干瞪眼静,却拿燕七没有办法。
燕七说的是事实,他是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憋了好半天,张勇武才在燕七身上挑出毛病:"年轻人,休要膨胀,以为自己很厉害,其实不过是绣花枕头。"
燕七鼓掌:"张将军这句话说得好,说得经典啊,你看看你那个宝贝儿子,明明没有那个实力,偏偏还要举石狮,这不是膨胀,又是什么?他以为自己很厉害,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啊。"
"唉,这!"
张勇武这个气啊,简直无以复加。
他明明是说燕七膨胀,却被燕七调转枪头,刺向张猛。
偏偏,刺的很准,无言以对。
燕七'语重心长'的“教育”张猛:"不是我说你,张将军,养不教,父之过,张猛膨胀到今天这个样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这个父亲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言教不如身教嘛,你啊,也要以身作则,给张猛做个好榜样,万万不能带坏了这么乖巧的孩子。"
张勇武终于忍不住火气,急的跳起来,刷的一下抽出宝
剑,锋利的剑刃指向燕七:"你什么意思?指桑骂槐的骂到我头上来了?你戏弄我儿子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在我头上撒野?我可是镇国大将军,你有什么资格数落我?"
锋利的剑芒近在咫尺,燕七却毫无惧色:"我说镇国大将军,你对堂堂尚书大人动剑,胆子可真够大的啊,是不是当我这朝廷命官是你家园子里的韭菜,想割就割啊。"
"哼!"
张勇武虽然张狂,但也知道深浅。
对付寻常之人,动手干一下也无所谓。
但是,对待燕七,却不能越雷池一步。
毕竟,这小子可直达天听。
道行真挺深。
他只是想吓一吓燕七,想用强力手段让燕七露出胆怯之意,夺回尊严。
没想到,燕七浑然不当回事。
貌似,锋在他眼中,锋利的宝剑就是一根鸡毛掸子,毫无用处。
"这厮,这是可恶。"
张勇武心烦意乱,已经没有找回脸面的耐心,恨恨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燕七笑得没心没肺:"我都说了嘛,就是来看看张猛,毕竟咱们都是同僚,探望一下,聊表心意,还不可以吗?"
张勇武憋不住大吼:"你快说正经事,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燕七越发不急:"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的确是来探望张猛的,只可惜,好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
张勇武气馁了,拿燕七没有一点办法。
再这就纠缠下去,他不被气死,也得被气晕过去。
周围好多将士看着呢,被燕七挤兑成这个样子,太憋屈了。
张勇武忍着被奚落的恶气,不敢恋战,咬咬牙:"你来探视张猛,我领情了。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燕七哈哈大笑:"探视张猛是正经事,既然探视完了,刚好还有点小事,随口说一下吧。"
麻痹的。
张勇武心里暗骂。
这小子太能装,那点小事才是正经事吧。
我若是能让你办成了这件小事,我就不是张勇武。
张勇武一脸阴笑:"有什么事啊,大家都是同僚,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竭尽全力。"
燕七道:"没想到张将军不计前
嫌,这般仗义,实在让我刮目相看呢。"
张勇武哼了一声:"说吧,什么事?"
燕七道:"是这样的,我不是马上要出使高丽嘛,既然是特使,总要摆一些派头,扬我大华军威吧?所以呢,我想在军方挑选一些仪仗兵,用来冲冲门面,希望张将军能够帮忙。"
"哦?你想在军方挑人?"
张勇武笑得格外凶戾。
燕七笑得灿烂:"是啊,这点小忙,对于张将军来说,实在是轻而易举啊。"
"轻而易举?"
张勇武哈哈大笑,突然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喝道:"你找我要人?告诉你,一个人也没用,有我在,你在军方系统里带不走一个人,哈哈。"
围观的将士们哈哈大笑。
"燕七,你戏弄张将军,还想要人?简直不可理喻。"
"当我家将军是什么人?你来要人,就老老实实,夹着尾巴求着我家将军,哪有似你这么嚣张的?明明有事求着我家将军,却大放厥词,谁惯着你啊。"
"燕七,识相的,你就乖乖给我家将军磕头作揖,说不定我家将军心一软,就让你带走几个人呢。"
张勇武的狗腿子对燕七好一通嘲讽。
燕七冷笑:"张勇武,你这是不肯为我物色仪仗队的意思?"
张勇武横眉立目瞪视燕七:"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向军部要人?我是军部老大,我就不放一个人,你能怎样?哈哈,任你神通广大,也带不走一个人,我看你此去高丽,还能有几个帮手。"
张勇武觉得特别痛快。
憋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搬回一局。
来之不易啊。
燕七笑容玩味看着张勇武:"当真一个人也不给?"
张勇武嚣张大笑:"就不给你,你能如何?有种,你咬我啊。"
燕七笑了:"我不会咬你,但有人会咬你。"
张勇武昂着头,挥舞大剑:"谁敢咬我,我一剑劈了他。"
燕七拿出圣谕,砸在张勇武脸上:"皇上咬你,你劈了他吧。"
"皇上?圣谕?"
张勇武吓得脸色发白,扔了宝剑,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臣聆听圣谕。"
第1520章 何必前倨后恭
燕七笑着揶揄张勇武:“你怎么把宝剑扔了啊,快捡起来,你不是说,谁敢咬你,你就一剑劈了他嘛,现在正主来了,是皇上,皇上问你要人,你快劈了皇上啊。”
张勇武胆颤心惊:“臣……臣不敢。”
“哎,有啥不敢的?”
燕七捡起宝剑,亲自送到张勇武手中,还好心的帮着他把宝剑握紧:“别害怕,拿出你刚才的嚣张,拿出你刚才的跋扈,一剑,将圣谕给劈了吧,快点,我看好你。”
当啷!
张勇武握不住宝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哆哆嗦嗦拾起圣谕,供在头上,不停的磕头:“臣莽撞,臣罪该万死,臣言出鲁莽,臣知罪,请皇上开恩,开恩啊。”
梆梆梆。
一阵磕头。
燕七笑了:“昨夜,你那老鼠儿子和狗头军师给我磕头,现在,你又给皇上磕头如捣蒜。这就好玩了,你们张家人就这么喜欢磕头吗?”
“你……”
张勇武脸色发白,气得半死。
暗叫燕七不是个东西。
这厮明明有圣谕,却不拿出来,先是示弱,让自己发飙,然后,再拿圣谕砸我个劈头盖脸。
尼玛这就是典型的后发制人啊。
兵法用的真溜!
早知道有圣谕,我还能这般态度吗?
我肯定是表面上恭谦有礼,笑脸相迎,态度要好,但实际上,却要找一番理由推脱掉。
现在,事情复杂了。
自己骂骂咧咧,还要砍了圣谕,罪名极大。
这时候,若是还敢抗旨,那老皇帝还不得把自己给活剐了?
想到这里,张勇武还逞什么英雄?
“哎呀,燕大人,是我多有冒犯,快请,请上座,来人,上好茶。”
张勇武见风使舵,立刻成了龟孙子,笑脸相迎,对燕七无比客气,比见了亲爹还亲。
燕七皮笑肉不笑:“张将军何必前倨后恭呢?”
“哎,这个,哈哈……”
张勇武笑的越发像一只哈巴狗:“刚才犯了失心疯,头痛的很,难免有点脾气嘛,燕大人还请见谅。请坐,燕大人快请坐。”
燕七也不去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站得笔直:“有什么好坐的?我一来是想要看看你那掉腰子的老鼠儿子
,二来嘛,就是顺便调几个仪仗兵。没想到,看你儿子,你也不领情;调兵,你也不让。我坐着都扎屁股,何必呢?我走了。”
“哎,别!”
张勇武一个俯冲,挡在了燕七面前。
燕七板着脸:“张将军,还有事吗?”
张勇武忍着怒气,笑的越发卑微:“燕大人来看犬子,我自然格外开心,另外,燕大人要调派一些仪仗兵,那还不是随便挑嘛,说吧,您想要什么兵,只管挑,要不,现在就去,我陪着您一起去,如何?”
“嘿嘿……”
燕七露出诡异笑容:“张将军这就是……同意了?”
张勇武急忙拱手:“燕大人可不是外人,您要借兵,我当然要一力成全,焉能敷衍塞责?”
燕七打了个响指:“张将军果然给力啊,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张勇武半弓着身子,仰头看着燕七,心里恨得直咬牙,脸上却虚伪的陪着笑脸。
燕七道:“张将军愿意配合,再适合不过,不过,军部的兵,张将军还另有安排,我就不喧宾夺主了。这样,你写一道军令,责成兵部尚书廖战配合我。”
张勇武一愣:“责成兵部尚书廖战配合燕大人?这是……这是何意啊?”
燕七道:“我要去兵部调人。”
“啊,这个……好,我立刻下军令。”
张勇武现在巴不得送燕七滚蛋。
只要他滚了,违抗圣谕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
管他去哪里调兵呢。
反正只要不在自己眼前晃悠,随便这厮滚去哪里。
张勇武急匆匆写了一道军令,恭敬的递给燕七。
燕七看了看,点点头:“张将军配合的不错,好了,我先走了,等我下次,再来探视你那老鼠儿子。”
“燕大人慢走。”
张勇武将燕七送走,见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恨得一声大吼,一脚踢在石狮上。
咔嚓!
狮子头被踢得粉碎。
张无名在后面冒出来:“老爷,万万不要动怒,越是动怒,越让燕七这厮得意。”
“燕七小儿,气煞我也。”
张勇武气的红了眼睛,看着身边的石狮,心里更气,怒吼一声:“若非这石狮
子,我儿焉能被燕七如此欺凌?来人,将石狮子打碎。日后,军部门前,不得再立石狮。”
“是!”
一帮属下抡起刀枪剑戟,将石狮子打得粉碎,七手八脚抬走。
这石狮子,死的真冤呀。
……
燕七得了张勇武的军令,又返回了户部。
万良已经从兵部赶回来,将燕七迎进书房。
“燕尚书,此事成了,那些不在册的名单,也已经拿到了,发福利这一招,真的管用啊。”
燕七没什么惊喜。
这一招成功,已是必然。
那些后勤主管,一听说有钱发,还不得眼巴巴的就将名单报上来?
报上来之后,后勤主管又不会把银子真的分给那些不在册的杂役,只会自己中饱私囊。
这些银子装进兜里,不香吗?
所以,利用他们贪图小恩小惠的心思,必然成事。
燕七道:“将名单拿来我看。”
万良将名单递给燕七。
一份是在册名单,共三百二十五人。
另外一份,是不在册的名单,共有三十五人。
这三十五人,有做饭的伙夫四人,有跑腿的小厮八人,还有打扫卫生的杂役十四人,还有丫鬟婆子九人。
在册三百二十五人,不在册三十五人,一共三百六十人。
这三百六十人当中,并没有涛神的名字。
没有涛神的名字,在燕七的意料之中。
既然是假死,名字自然要改。
燕七将那些丫鬟婆子过滤掉,盯着那些不在册的男人名字。
一个个过滤。
最后,定格在了一个叫阿水的人名上。
燕七盯着阿水的名字看了半天,嘴角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万良不知其所以然:“燕尚书,您笑什么呀?您要这份名单,有何用处?您这是……”
燕七拍了拍万良的肩膀:“老万啊,这次多谢你了,若是事情成了,我定要请你到醉心楼玩一玩,给你找几个小妞,让你爽一爽。”
万良心中大喜:“同乐,同乐。”
燕七哈哈大笑:“谁给你同乐,我还有事,走先。”
燕七推了万良一把,带上林若山等人,直奔兵部。”
第1521章 飘渺升仙
兵部议事厅!
廖战恭恭敬敬的迎接燕七:“燕尚书莅临兵部,实乃兵部之荣幸啊,请坐,来人,上好茶。”
燕七笑着坐下:“莅临二字,可不敢当,廖大人是尚书,我也是尚书,咱们平级,不过廖大人比我这个黄口小儿资历高了许多,我该当向廖大人请教才是,焉敢放肆啊。哈哈。”
廖战听了,心头觉得舒服。
他对燕七的确有些忌惮。
这厮整治了郑鼎,干掉了蒋东渠,做事雷厉风行,让人忌惮。
他廖战即是张勇武的人,也是杨克的人。
这两尊大佛,都是他的保护神。
所以,他腰杆子还是挺硬的。
朝堂之上,也跟着杨克顶撞过燕七几次。
但是,他极有分寸。
不做出头鸟。
只是跟着杨克吆喝几嗓子。
纵然燕七怪罪,也怪罪不到自己的头上来。
所以说,他和燕七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
毕竟,兵部虽然在六部之内,但与军方打交道最多。
燕七是文职,自然与兵部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但是,这一次燕七登门拜访,廖战心里直打鼓。
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这样可就坏了。
燕七这厮极为难缠。
惹了他,不给你扒层皮,别想善罢甘休。
但是,燕七笑容和蔼,姿态放得很低,这让廖战心里有了些底气。
看样子,这小子不是来找晦气的。
廖战和燕七聊了一阵,终于聊到了正题:“燕大人不是准备出使高丽吗?怎么有闲心到兵部指导啊?”
燕七呵呵一笑:“出使高丽,事情紧急,任务繁重,让我焦头烂额。但是,我临走前,也要来拜访一下廖大人啊,毕竟廖大人曾经官拜总兵,精通军事,必有经验教我啊。”
“这个嘛,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廖战这个开心啊。
被燕七恭维了几句,心情舒畅,似乎要上了天。
这下,彻底放心了。
看样子,燕七不是来找茬的,而是来取经的。
廖战道:“我虽然曾经官拜总兵,但也只有一点浅见。”
燕七道:“廖大人之浅见,对我而言,却如饥似渴,请廖大人不
吝赐教呀。”
这厮难得如此谦虚。
廖战特别开心。
燕七这人,得罪不起,能做朋友,千万别做敌人。
廖战开始吹牛,天南地北,有的没的,一股脑放出来。
将自己行军打仗的浅薄经验,吹的天花乱坠。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经历和经验,一股脑的抛出来,收为己用。
燕七则竖起大拇指,一脸仰慕:“廖大人果然是能文能武的重臣,大华正是需要廖将军这等厉害人物。依我看,廖大人前途无量,必然会得到皇上和八贤王的重视。未来,廖大人成为大将军、兼任丞相,都在情理之中呢。”
这一番马屁神功,可是厉害了。
廖战开心的眉飞色舞,胡子都飘起来了。
林若山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
这是提醒燕七:老大,差不多得了,吹的太过了,听着脑仁疼。
燕七翻了林若山一个大白眼儿,见廖战的警惕心完全搁浅,笑道:“廖大人从军经验如此浓重,阅历如此丰富,想必强将手下无弱兵,廖大人带出来的人,也是出类拔萃的人才吧?”
廖战得意的挥挥手:“不敢当,不敢当。”
燕七话锋一转:“咦,我刚好有个想法,请廖大人成全。”
廖战道:“燕大人请讲。“
燕七道:“我此去高丽,要组建仪仗队,在朝堂之上,得皇上准许,想必廖大人也听说了。”
廖战点点头:“却有此事。”
燕七道:“我想,能不能从兵部抽调几人进我的仪仗队呢。”
“咦?”
廖战诧异:“仪仗队只是做样子好看,燕大人只管从军部去调,我们兵部这些人,恐怕不合要求。”
燕七大手一挥:“廖大人此言差矣!我要求的仪仗队,并非做样子,而是要有真材实料,能文能武,能说会道。”
“廖大人乃是一方重臣,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您这么厉害,手下一定有许多能吏。换句话说,您带出来的人,我放心啊。张勇武将军的人,只会武功,杨丞相的人,只会文治,唯有廖大人带出来的人,能文能武,非比寻常。此事,还请廖大人帮忙。”
这一番马屁,拍的更加艺术了。
潜台词分明是说:张勇武和杨克都比不上你。
你是最棒
的。
你是最牛叉的。
廖战心情舒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帮忙的。
不就是几个人嘛。
送给燕七也无妨。
第一,燕七得罪不起,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第二,送给燕七几个人,做个顺水人情。
日后,若有什么矛盾,也能避开。
第三,实在太开心了。
燕七对杨克和张勇武都不给面子,却唯独对自己十分看重。
冲着这份殊荣,借他几人,又何妨?
廖战眉飞色舞:“燕大人,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当然要助你一臂之力,这样吧,我去挑一些出色的差役,随你调用,如何?”
燕七道:“廖大人,我有个想法,甚有兴趣。”
廖战道:“什么想法?”
燕七道:“左右无事,我看咱们不如考核一翻,也别局限于差役了,就让兵部所有人员都来参加考核。”
“而我呢,也不是小气之人,不白参加考核,每个参加考核的人,赏白银五两,权当是个游戏,可否啊?”
廖战非常犹豫:“让差役参加也就够了,那些闲杂人等,参加了也是滥竽充数。”
燕七眨眨眼:“廖大人此言差矣,既然有机会,就该让所有人都来参加,如此,更显得廖大人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嘛。”
廖战一听,哈哈大笑:“有理,有理。”
燕七又对周围的大人拱手:“劳烦各位大人组织一下,我燕七可是个重情义的人,今晚,请大家到醉心楼喝酒,还有美女相伴。”
“哈哈,燕尚书客气了。”
“燕尚书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我们这就去安排。”
……
这些大人哪里会在乎那五两银子?
让他们白白劳心劳力,他们自然不干。
但是,燕七承诺了,晚上带他们去醉心楼喝酒,还有美女相伴,这些大人立刻变得积极起来。
毕竟,醉心楼中的美女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惠,能歌善舞。
尤其是那些高丽妞儿,充满异域风情。
摸一摸,玩一玩,甚好啊!
燕七见众人热烈响应,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计划完美!
大赞!
第1522章 试探
燕七和廖战聊得‘投机’,很顺利的进入了后院。
这里有一片广场。
燕七让林若山指挥众人竖起了箭靶。
一百米一个,五十米一个,三十米一个。
一共三个等级。
燕七躲在一旁,贴上了一张皮脂面具,衣服反穿。
再见人时,彻底换了一个人。
林若山迎面和燕七装上来。
“哎呀,好痛。”
林若山痛的呲牙咧嘴:“哎,你谁啊,撞得我好痛,我怎么不认识你。”
燕七飞起一脚:“我让你不认识我,二踢脚你认不认识。”
“唉呀妈呀,是老大啊。”
林若山这顿二踢脚算是白挨了:“老大这是要干什么?微服私访?带我一个呗。”
燕七哼了一声:“你这头猪太肥了,给你易容目标都太大,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布置场地,吸引火力吧,我去后院转一转。”
“那好吧。”林若山嘟着嘴,也只能认命。
廖战也凑了过来,四处张望:“哎,燕大人呢,去了哪里?刚才还在里呢。”
林若山挠挠头:“哦,我家大人有急事,刚才出去了,稍后便回来,廖大人,您有事?”
廖战摇摇头:“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一看。”
燕七在林若山屁股后面捅了一下。
林若山不仅胖,脑髓也多出了二斤,对廖战说:“廖大人,您的人手有限,不如让我的人帮着您通知大家过来比试吧。”
廖战有些犹豫:“这……”
不等廖战想清楚,林若山故意指着燕七,大声说:“你,去后院通知大家一声,让大家都来参加比试,明确告诉大家,参加比赛,不管好坏,都奖励白银五两。”
“是!”
燕七答应一声,就在廖战的眼皮子底下进了后院。
廖战觉得不妥:“哎,你别进去……”
林若山一凑到廖战身边,拿出一枚夜明珠:“廖大人,我听说您对夜明珠很有研究,您帮我看看,这枚夜明珠成色如何?您若是喜欢,我送您一枚。”
廖战的确喜欢夜明珠,立刻被灼灼生光的夜明珠给吸引了,再也来不及理会那个跑进后院的小厮,与林若山研究起夜明珠来。
反正,一个小厮,进了后院,又能怎样?
殊不知,这枚小厮,便是燕七所装扮。
……
燕七进了后院。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
后院,一帮清扫杂役正在吃饭。
有人上下打量燕七:“你是谁?”
燕七走过来,对众人说:“各位兄弟,我们燕尚书在后院举办射箭比赛,但凡参与,便有白银五两的奖励,你们快去呀。”
众人一听,顿时开心起来。
“真的吗?”
燕七道:“自然是真的,管你能不能射中,只要参与了,五两银子便能到手,还不快去。”
众人饭也不吃了,立刻向外跑去。
燕七道:“哎!先在我这里报名!你们这样去了,无名无姓,顶什么用?”
“哦,报名,我来报名。”
一帮人杂役将名字写在纸上。
燕七一看,与万良那份名单对比一下,名字果然都一样。
但是,没有阿水的名字。
燕七问:“你们谁是阿水啊。”
“阿水?”
有人嗤之以鼻:“你叫那个废物啊,那人是傻的,有银子都未必去赚,哈哈哈。”
“就是,就是,不如把阿水的名额让给我吧。”
“阿水连银子都不认识,哪里还会射箭?”
……
燕七拿出一两银子,举高高:“谁带我去见阿水,银子归谁。”
一个身材壮硕的反应奇快,冲过来抢走银子,一脸讨好的笑:“走,我带你去找阿水那个傻子。”
这人带着燕七,七拐八拐,进了厨房。
那人一指:“你看,那个洗碗的就是阿水。我真不明白你找阿水干嘛,蠢蠢的,又不说话,一个大字不识,脏兮兮的,你找他……”
燕七盯着那人,眼神凶煞:“滚!”
那人被燕七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吓得心肝颤,再也不敢讥讽阿水,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滚了。
燕七进了厨房。
一股发霉的味道。
这厨房定然是给杂役用的,那些官员才不会吃这些东西。
燕七看向阿水。
阿水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五。
胡子拉茬。
衣衫褴褛。
眼中无神。
他专心的洗碗,连看都没看燕七一眼。
烧开水,洗碗!
非常专心,貌似燕七不存在一般。
燕七问道:“阿水,你好啊。”
阿水不理他。
燕七又道:“洗碗呢?洗多少了?”
阿水还不吱声。
燕七大汗:竟然不理人。
难道真是个傻的。
燕七不信邪。
见锅里烧了沸水。
灵机一动。
他走向阿水,脚下突然被凌乱的木柴绊倒。
“哎呀!”
整个身子向水锅砸下去。
水可是沸的。
燕七若是砸进去,那就秃噜皮了。
危急关头。
阿水肩膀一横,胳膊肘外扩,撞向燕七。
燕七大喜。
这不是沉肩坠肘的招式吗?
燕七反映迅速,立刻用上了千斤坠,使劲往锅里砸。
这一招千斤坠,可非同一般,有千斤之力。
非常重。
驴子都能撞飞。
他就是要故意试探阿水的实力。
“好重!”
阿水立刻有了反应,扎着马步,肩膀用力一撞。
一个寸劲。
燕七被顶开了五六米。
这一下,燕七已经确定了阿水的身份。
“嘿嘿,看来我想的没错,阿水果然有玄机。”
燕七假装吓得不轻,哆哆嗦嗦道:“吓死我了,差点被煮。兄弟,谢谢你,来,这是一百两的银票,你拿着,救命之恩,我意思一下。”
阿水眼神浑浑噩噩看了一眼燕七,又看了看银票,无动于衷,沉默中继续洗碗。
燕七觉得有趣,蹲在阿水身边,絮絮叨叨:“今天,工部尚书燕七来兵部挑人了,就在后院广场,举行射箭比赛,阿水,你怎么不去参加啊。”
阿水还不吱声。
燕七也不气馁,絮絮叨叨:“只要参加射箭比赛,不管有没有射中靶心,都有五两银子的奖励。”
阿水就当没听见一样。
燕七见阿水没有反应,想了想,又道:“燕七还放话了,谁若是箭法通神,能来个百米穿杨,就答应帮助他办一件事情,什么事情都成。”
阿水突然回头看了燕七一眼。
燕七心喜:终于有反应了。
第1523章 飓风撕不碎的魂
燕七刚要上前说话。
阿水又低下头,继续刷碗,不见了刚才的期盼。
燕七不气馁。
虽然只是一顺间,让阿水有所触动。
但此刻足以断定,阿水就是涛神。
涛字,为波涛汹涌,水之缘聚。
所以,他改名为阿水。
这相当科学。
刚才,尤其是那沉肩坠肘一招,救了自己,更加印证了他的身份。
那一下有千斤之力,纵然是张猛,也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燕七也不顾及形象,蹲在灶台前,和阿水平视。
阿水很不自在,转过头去,对着墙,不和燕七四目相对。
燕七呵呵一笑:“兄弟,我家燕七大人可厉害了,你没听过他的传奇吧?”
阿水似乎没听见。
燕七开始自吹自擂:“他家丁出身,短短几年,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如今,进入京城,披荆斩棘,一路碾压朝廷蛀虫,成为工部尚书,厉害吧?”
“哼!”
阿水哼了一声,声音很小,再就没了声音。
燕七又道:“我家燕七大人还曾经率领乡勇,歼灭了数百倭寇,甚至于,干掉了黑莲邪祟。”
“切!”
阿水又是一声轻蔑吐槽。
燕七笑了:这家伙是以为我在吹牛啊。
他很开心。
只要有反应,就说明涛神听到了心里去。
燕七蹲在灶台前,也不嫌烦:“左右无事,我来给你仔细讲讲燕七的传奇一生。”
巴拉巴拉!
燕七蹲在灶台前开始自吹自擂,有的没的,说出花来。
阿水一直不说话。
燕七口干舌燥:“我说了这半天,你不吱声也就罢了,就不能给我整碗水喝吗?”
“哦。”
阿水为燕七端了一碗水,看着燕七喝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你倒是挺会编故事的,你是说书的吧?”
我靠!
“咳咳!”
燕七呛得直咳嗽。
阿水眸光有神,摸出一块铜板,递给燕七:“你靠嘴巴赚钱,说了这么多,的确很精彩,但是,我也没有多余的钱,一枚铜板,意思一下。”
燕七大汗。
不行,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还真对付不了
他。
阿水中毒颇深啊。
燕七算计时间已经到了,不能继续和他磨牙,接过铜板,飞身便走。
走到门口时,猛的一回头。
刚好,发现阿水正在盯着他,一眨不眨的看。
燕七身意味深长道:“我刚才说的那段评书,阐述了一个道理。”
阿水愣愣的问:“什么道理?”
燕七略有感慨:“人啊,无论遭遇什么处境,都要毫不气馁,勇于攀登;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面对。”
“只要你不屈服,哪怕是黑云压城,也遮不住你的眼,哪怕是海浪滔天,也埋不住你的心,哪怕是飓风飞扬,也撕不碎你的魂。”
“哦。”
阿水表情麻木:“我没文化,听不懂。”
燕七仔细端详阿水。
他终于遇到对手了。
越是如此,燕七越是兴奋。
这说明阿水的兵法很厉害啊。
以静制动,耐心极好,不咬钩,不露真身。
的确是一位大将之才啊。
阿水又去洗碗了。
燕七意味深长道:“我家燕七大人就在外面举办射箭比赛,只要能够百步穿杨,命中靶心,我家大人愿意答应任何条件。”
阿水没有反应。
燕七来之前说了这段话,现在又重复了一遍,阿水虽然看似麻木,应该领悟了这段话的真谛。
外面传来脚步声。
燕七不能耽搁。
一个纵身,离开是非之地。
……
阿水望着燕七消去的方向,眼眸一眨不眨,眼中的锋芒,若隐若现。
啪!
手中的碗一下子落了地。
摔得粉碎。
阿水这才回过神来,将碎屑收拾起来。
一阵很有律动的脚步越走越近。
步伐压抑!
阿水没有回头,却也知道是谁来了。
廖战负手而立,俯视正在洗碗的阿水,阴森森道:“十年了,你这洗碗功夫还是没有长进啊。嘿嘿,毕竟是打仗的手,洗碗倒是有些屈才啊。”
阿水没有回头,机械的洗碗。
廖战道:“外面正在射箭,你动不动心?”
阿水不吱声。
“你不是能够百步穿杨吗?你去一鸣惊
人啊。你倒是去啊,本尚书还真想一睹你当年的风采呢。”
阿水洗碗洗的更卖力了。
廖战眸光冒火,盯着阿水:“算你识相,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出风头,你那两个结义兄弟就会立刻被我处以绞刑,你总不忍心看着你的结义兄弟因你而死吧?哈哈哈哈。”
廖战哈哈大笑,嚣张离开。
阿水回眸,盯着廖战高大的背影,眸光通红。
阿水气急败坏,一脚踢翻了铁盆。
咔嚓,咔嚓!
盘子,碗,碎了一地。
……
后院广场。
射箭比赛持续进行。
燕七无精打采。
对于已经窥见秘密的他,这场比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箭靶分外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大部分人只能射三十米,但是射哪里却不知道,至于命中靶心,别天真了好吗?
五十米的距离,他们够都够不到,就是个摆设。
至于百米箭靶,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传说中的存在。
这场比赛,注定是一场闹剧。
林若山毫无兴趣,只是机械的摆手:“过来领银子,发钱,发钱,来,下一个,下一个。”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
三百二十五人在册的人,全部射过。
廖战笑着走过来:“燕大人,兵部所有人都射箭完成,不知你有没有中意的人啊。”
燕七差点睡着了,揉了揉眼睛:“都射完了吗?”
廖战微笑:“是啊,都射完了。”
燕七看了看名单:“咦,那怎么没有射中箭靶的人啊,兵部的人在廖大人的带领下,应该文武双全才是啊。”
咳咳!
廖战非常尴尬:“这个……燕大人,你先挑人吧。”
燕七挥挥手:“还有的没射箭呢,不急着挑。”
廖战诧异:“都射完了。”
燕七拿出完整名单:“射箭的都是在册的,还有没在册的杂役呢。”
廖战蹙眉:“没在册的杂役?他们什么都不会,只是干杂活的。”
燕七道:“廖大人此言差矣,兵部藏龙卧虎,说不定这些杂役中藏有大神呢,麻烦廖大人将这些杂役也都请来。”
“这……”
廖战犹豫起来。
第1524章 强压牛头
燕七表情淡然:“廖大人还有什么顾虑吗?左右无事,要杂役献献丑,取个乐子,聊胜于无嘛。”
廖战犹豫半天:“杂役嘛,都是干杂活的,百无一用。”
燕七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廖大人公正无私,不偏不倚,有了好事情,应该公平分配才是嘛。大家现在都知道,不管是在册的人员,还是不在册的杂役,只要参加射靶,就可以得到五两银子。”
“可是呢,廖大人却偏偏不让杂役们参加,这不是歧视,又是什么呢?虽然五两银子对廖大人不甚重要,但是,对于杂役来说,却不可小觑。廖大人,您一向慈悲向善,应该干不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吧?”
“呵呵,那是,那是。”
廖战想了想,对手下嘀咕了几句。
有人去了后院。
廖战一脸和蔼的笑:“我听燕大人的,就让杂役也过来献献丑。”
燕七打了个响指:“这才对嘛。”
不一会。
一帮杂役一窝蜂的涌过来。
廖战道:“燕大人,你看看,所有的杂役我都找来了,一个不缺,一个不少。”
燕七一眼望去,没有阿水的身影。
这叫一个不缺,一个不少?
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一帮杂役射完了箭。
林若山将银子发下去,偷偷向燕七嘀咕:“不在册的一共三十五人,结果,只来了三十四人。”
燕七冷笑:“就差一个。”
不用想,缺的这一人就是阿水。
管中窥豹,燕七印证了一件事情。
廖战和阿水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纠葛。
明明缺少一人,廖战偏偏说全都到齐。
这摆明了,廖战不同意阿水射靶。
若是寻常之人,廖战焉能盯着阿水不放?
这恰恰说明,廖战知道阿水的身份。
廖战不让阿水射箭,就是不给他出风头的机会。
呵呵,有意思。
燕七看着一脸憨笑的廖战,心里打定了主意。
涛神必须要。
至于得罪廖战?
得罪了你又怎样,七哥连杨克都不怕,怕你个鸟啊。
廖战笑嘻嘻的走过来:“燕大人,所有杂役也都射箭了,我就说吧,他们只能凑闹,哪有什么真才实学啊。”
燕七似笑非笑:“所有杂役都射箭了?”
廖战点点头:“当然。”
燕七捏了捏眉心:“我看未必吧。”
“额?”
廖战一愣:“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收敛笑容:“你撒谎。”
廖战没想到燕七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燕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必要骗你吗。”
燕七道:“兵部杂役一共三十五人,这里只有三十四人,还缺少一人,廖大人,此人在哪里?”
廖战大惊,盯着燕七:“你怎么知道兵部有杂役三十五人?你如何断定这个数字?”
燕七拿过户部花名册:“户部上午来统计过,不管是在册的,还是不在册的,我这里都有名单,这可是兵部后勤陈小元统计的,怎么会错?”
“什么?”
廖战大惊失色:“陈小元,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小元吓得一哆嗦,赶紧跑过来:“廖尚书,是这样,户部万尚书过来统计名单,说是不管在册与否,写上名字,就可以发福利。我一想,这是好事情,毕竟是给大家发福利,所以,我就把名单全部添上了。”
啪啪!
廖战火冒三丈,按捺不住火气,狠狠抽了陈小元两个大巴掌。
陈小元直接被打飞了,一头撞在铁柱上。
头破血流。
廖战可是武将,厉害的很。
这两巴掌,差点要了陈小元的命。
廖战抬脚,狠踏陈小元的头,用力撵压:“还给兵部发福利?我看,你是给你自己发福利吧?混账东西,你怎么不去死。”
又是一通拳打脚踢。
陈小元死去活来。
众人急忙上去拉住廖战,不然,陈小元都要被打死了。
燕七呵呵一笑:“廖大人,何必这么残忍呢,大家都是同僚,今后还要共事,这么暴力,可不友好哦。”
廖战气坏了。
满头大汗。
这种感觉,很不好。
好像脱光了衣服,被燕七看
了个够。
廖战十分明白。
万良所谓的发福利,纯属扯淡,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替燕七调查兵部的人员布置。
万良这厮,果然是燕七的狗。
廖战盯着燕七,心里直打鼓。
难道说,燕七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啊。
阿水那件事情,处理的很好,谁也没有走漏风声。
整个兵部的人,也只有自己知道阿水的真正身份。
别人一无所知。
那燕七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调查兵部的杂役?
廖战一肚子疑惑,但又不敢确定,脸色阴沉的厉害,凶戾的看向燕七:“少了一个杂役,我怎么不知?”
燕七道:“就是少了一个叫阿水的杂役。”
廖战冷笑:“阿水?算了,一个贱贱的杂役而已,射箭与否,有什么区别吗?就这么一个人,免了让他丢丑吧。”
燕七道:“那怎么成?我这人一向公平,三十四个杂役都射箭了,唯独少了一个阿水,这对阿水太不公平了,还是让他出来射箭吧。”
廖战心里一惊。
难道说,燕七知道了一些关于阿水的事情?
他心里直发毛。
不行,绝对不能让步。
廖战面色骤然转冷:“燕大人,这是兵部,是我的地盘,我愿意让谁比试,就让谁比试,我不让人比试,谁也不能忤逆我的意思。燕大人,我已经很配合你,很给你面子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将你的意愿强迫在我的头上。我堂堂兵部尚书,怎麽会听你指挥?”
气氛,变得生硬无比。
燕七哈哈大笑:“这么说,廖大人是不肯配合了。”
廖战冷怒:“配合你又怎样?你是工部尚书,我是兵部尚书,你还能对我发号施令不成?”
燕七道:“我当然不会对廖大人发号施令,但是,有人可以啊。”
廖战不服:“谁?有种,你把对我发号施令的人请来。”
燕七哈哈大笑,拿出张勇武的军令,当众展开:“廖大人,镇国大将军的军令,你要不要听?”
“啊?军令?”
廖战一看,傻眼了。
第1525章 抱残守缺不如殊死一搏
“廖大人,你怎么还傻了呢,这可是张将军的军令啊,看这老张爬的字体,歪歪扭扭,你应该很熟悉才是啊。”
燕七将军令直接扔给廖战。
廖战硬着头皮接住。
看着那熟悉的蟑螂字体,廖战心里暗骂一声:妈卖批。
廖战怒视燕七:“你怎么搞到张将军的军令的?”
燕七道:“你管我呢,我是工部尚书,你是兵部尚书,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话?”
“你……”
廖战这个气啊:“我……我是问你这军令是什么来路。”
燕七撇撇嘴:“什么来路你管得着吗?反正总不会是偷的,你看清楚了,你若是不配合我,那就是违抗军令。你是军人,可知道违抗军令的后果?”
“这……”
廖战很生气。
燕七这厮真是擅长后发制人啊。
林若山在后面煽风点火:“老大,廖战知道军令的厉害,却故意违抗,这就是藐视大华军令,我看,咱们不如去皇上面前告御状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哎,别。”
廖战立刻反应过来,怒张的脸堆满了恶心的笑:“燕大人,刚才不过是个误会,既然燕大人有军令,那我自然要遵从的。”
燕七笑了:“那就好说,你快去把阿水找来。”
廖战对手下耳语一番。
手下急忙去后院找人。
廖战道:“稍安勿躁,燕大人,一会人就来了。”
过不一会,手下回来:“廖大人,阿水出去采买了,还没有回来。”
“哎呀,这可不巧。”
廖战向燕七耸耸肩:“燕大人,这可不是我不配合你啊,谁能想到阿水出门采买去了?”
燕七冷笑:“出门采买?”
廖战点点头:“是啊,采买去了。”
燕七问道:“阿水去采买多久了?”
廖战道:“大约两个时辰了。”
燕七叹息一声:“两个时辰了吗?”
廖战点点头:“是啊。”
燕七话锋一转:“可是,一个多时辰前,我却见过阿水呢,这又怎么解释?”
“什么?”
廖战急忙摇头:“不可能,阿水是后院的杂役,你又没去后院,如何能见到阿水。”
燕七突然一声爆喝:“廖战,你如此推诿搪塞,到底有什么险恶用心?阿水明明就在后院洗碗,你却说阿水出去采买,不肯让阿水见我,你这般藐视军令,难道是故意要违抗军令吗?”
“我……”
廖战没想到燕七突然暴走,态度这般笃定。
“燕大人,你何必发火,我没有骗你。”
燕七盯着廖战:“你还不老老实实配合?你要是这么强硬,我这就进去把阿水找出来,到时候,我定要去皇上面前告你一状,就告你违抗军令,看你还能不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
“哎,不要!”
廖战心中一紧:“燕大人,别着急,我再派人去找找,说不定是手下人搞错了。”
他立刻向手下使眼色。
手下急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
阿水木讷的走了出来。
他身高倒是极高,一米八五,只是弯腰驼背,衣衫褴褛,胡子拉茬,不修边幅。
一眼望去,相当没有精气神。
众人都不明白燕七为何非要阿水出来。
这样邋遢的洗碗工,有什么用?
难道能射箭?
廖战故意试探阿水:“还不去拜见燕大人。”
阿水木讷的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什么大人,谁是……谁是燕大人?”
廖战看出阿水不是装的。
这就好办了。
原来,燕七没见过阿水,不然,阿水岂能是这般无头苍蝇的样子?
燕七这厮原来是在诈我!
廖战放下心来。
“阿水,这是燕大人,你快去拜见。”
阿水咧咧勾勾走到燕七面前,木讷作揖:“拜见……拜见燕大人……”
燕七似笑非笑看着阿水:“你可认得我?”
燕七不说话还好。
这么一说话,阿水立刻瞪大了眼睛。
那一瞬间,精光四射,神如猛虎。
与邋遢的样子格格不入。
阿水之所以这般惊诧,是因为燕七的声音特别熟悉。
刚才,向自己吹牛的,不就是这个人吗?
阿水盯着燕七看过去。
一下子,就分辨出来。
燕七眼中的神韵,与刚才如出一辙。
阿水心中大惊。
没想到,刚才蹲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吹牛的人,就是燕七。
这简直太震撼了。
燕七眨眨眼:“阿水,你怎么才来啊,不是和你说了,只要射箭,就有五两银子到手嘛,你纵然再傻,也不能傻到连银子都不要了吧?”
“额……”
阿水不知如何回应。
燕七拿出一副弓箭,亲手送到阿水手中。
“阿水,看到了吗?百米处,有一箭靶,只要你能来个百步穿杨,你就拔得头筹。我不仅可以带你走,还能帮你做一件事情。记住,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要求。”
阿水怔了好半响:“什么事情,我都可以要求?”
燕七自信一笑:“当然,九天揽月,五洋捉鳖,随你开出条件,我皱一皱眉头,就不是燕七。”
阿水心中震撼不已。
现在,他对燕七刮目相看。
不因为别的。
就因为燕七能易容改扮,与他一同蹲在灶台前,心平气和的吹了一个时辰的牛b。
自己怼了燕七好几次,人家也没恼。
这就是做大事的人啊。
阿水颤颤巍巍,拉起了弓。
弓,越拉越满。
瞄准了百米处的箭靶。
廖战的心提溜起来,冷笑看着阿水:“不错,不错,很有野心嘛,竟然敢挑战百米穿杨,你很有想法嘛。”
“不过,你要想清楚,这箭你射得出去吗,你在兵部干了这么久,应该对兵部很有感情吧?你若是离开了,我会心痛的,我一心痛,就会控制不住脾气,说不定,会做出一些血腥的事情来。哎,想一想就伤心啊。阿水,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哀哉痛哉吗?”
廖战一番话,看似无边,实则有道。
阿水心中冰凉,拉开的弓渐渐合拢。
廖战拍了拍阿水的肩膀:“谁最了解呢啊,我最了解你,我那么好,帮你好多呢,你若是这么离开,我多么伤心啊。来吧,别射箭了,回去洗碗吧,你洗了这么多年,也该习惯了。”
阿水机械的松手,要把弓箭扔掉。
燕七盯着阿水,牙缝处挤出两个字:“与其抱残守缺,不如殊死一搏,万一,赢了呢?”
阿水猛的一惊。
眸光锋芒毕露。
第1526章 头皮炸裂
感谢浮生若梦2016月票,感谢he严涛兄弟超级多的月票,感谢逸安比无兄弟打赏!
……
廖战急了:“阿水,瞪什么眼睛,快放下弓箭,你有没有想过后果,那是相当的严重。”
阿水再一次犹豫。
燕七向林若山使个眼色。
林若山大吼大叫,故意激励阿水:“你个杂役,还想着出头?你这辈子就这样了,烂泥巴扶不上墙的东西。你啊,就刷一辈子碗吧,哈哈。”
这话的确很有冲击力。
阿水劲如蹦弓,再一次拉满了弓。
廖战脸黑如炭:“你可想出风头?那后果,是你可以承受得起的吗?血淋淋的教训啊。”
阿水泄气,又松开了满弓。
燕七突然一声大喝:“涛神,此时不.射,更待何时?”
这一声涛神,叫的阿水虎目圆睁,陡然爆发。
这一声涛神,让廖战激灵一下,头皮都炸裂开来。
廖战指着燕七:“你,你竟然……你……”
燕七什么也顾不得,指着阿水怒吼:“我命由我不由天!涛神,给我射箭,射!射!射!”
阿水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劲如蹦弓。
越拉越满。
砰砰砰砰!
褴褛的衣衫全部崩开,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眼神犀利如刀。
神情亢奋。
那一刻,宛如战神在世,还哪有蔫头耷脑的模样。
廖战急了:“阿水,你可想清楚,你敢射箭……”
还没等说完。
嗖!
涛神满月弯弓,一箭射出。
笃!
百米穿杨。
正中靶心。
现场一片沉默。
所有人都懵了。
“竟然……竟然真的一箭穿心了?这是……这还是那个窝窝囊囊的阿水吗?”
“格老子的,百米穿杨啊,我的亲奶奶,我没看错吧?这简直就是战神在世啊。。”
“神箭手!有这本事,还在兵部做杂役?我和他一起刷了三年碗,竟然不知道阿水这般厉害。”
嗷呜!
林若山兴奋的嗷嗷直叫。
唯有廖战,脸色冷如寒冰,十分难看。
看着命中靶心的那一箭,廖战就觉得,这一箭,好像射在了自己的心房之上。
好痛!
廖战回眸,冷冷
盯着阿水:“涛神,你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啊,哼哼哼哼,你想过后果吗?那会是极端残忍的、血淋淋的场面。”
廖战也再一次说出涛神的名字。
众人终于回过神来。
“阿水竟然……竟然是涛神吗?”
“那个有大华霍去病之美誉的涛神?”
“传言中,涛神不是死了吗?竟然还活在世上。”
……
涛神射了一箭,好像全身力气都已经抽空。
盯着箭靶,浑身肌肉扎结,大口喘着粗气。
这一刻,他既有冲动的后悔,又有激情的绽放。
心中,百感交集。
燕七大喜啊。
得千军易,得一将难!
燕七完全不理会快要发了失心疯的廖战,大步流星走到涛神面前:“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呢。”
涛神眸光凝聚:“我……”
“什么也不要说。”
燕七挥挥手:“大少爷,为涛神更衣。”
“是!”
林若山早有准备,将崭新的战袍呈送在涛神面前:“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千万别客气,兄弟们,上!”
一帮人围上来,七手八脚,为涛神更衣。
换衣之后。
“闪!”
林若山带头闪开。
众人望向涛神,简直惊为天人。
真乃天生的战将。
涛神一身亮银甲,头戴黄金盔,头顶插着玄天飞翅。
脚踩战靴,黑色披风,迎风飞扬。
护心镜明亮,腰胯宝刀,手握长矛。
长矛指天,舍我其谁。
众人都懵了。
“这还是之前那个窝窝囊囊的阿水吗?”
“战神临世?”
……
一帮丫鬟犯了花痴。
“好威武啊,我想嫁给他。”
“以前怎么没有把握机会?”
“好仰慕哦。”
……
涛神摸着坚韧的盔甲,眼眸泛红。
燕七眨眨眼:“感觉如何?”
涛神感慨不已:“十年了,未曾有过这般触动。”
燕七打了个响指:“跟我走。”
燕七连看也不看,扭头便走。
涛神一身战袍,不理旁人,跟着燕七便走。
“站住!”
廖战突然钻出来,挡在燕七面前:“你不能带走涛神。”
燕七道:“凭什么?飞龙在天,焉能被困泥潭?”
廖战眸光凶戾:“涛神是兵部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带走他。”
燕七嗤之以鼻:“可惜啊,他不在册,既然不在册,就是临时工,来去自由,你凭什么管他!哦,你可以不给涛神发工资是吧?哈哈哈。”
廖战无奈。
面对燕七,他毫无办法。
“涛神!”
廖战盯着涛神,杀气逼人:“你那两个结义兄弟,殷方、霍荣,这两人的狗命你不要了吗?”
涛神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五官扭曲,极为痛苦。
燕七头也不回:“跟我走,我说过,九天揽月,五洋捉鳖,没有我做不到的。”
涛神望着燕七朗逸的背影,大步流星跟了出去,完全不理会廖战那副歇斯底里的眼神。
林若山押在最后,向廖战做个鬼脸:“廖大人,再见喽,你看你,眼珠子都红了,这是舍不得涛神吗?你还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呢。”
“还有,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还发飙了呢,本来,我家大人是准备带着兵部所有大人去醉心楼找找乐子的,可是你搞出这般做派,还怎么去醉心楼找乐子?你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自己的亲信都坑。”
“这下好了,你自己带着人去醉心楼玩吧,下点血本,别那么小气。自己惹得篓子,自己背喽。好,我就说这么多,再见了。”
林若山挖苦了廖战几句,带着人,哼着小曲,离开了兵部。
只留下,廖战一个人站在大门口,气急败坏,瑟瑟发抖。
廖战气的头昏脑胀,浑身发抖。
林若山这厮,简直就是燕七第二。
气煞我也!
廖战指着涛神的背影。
“涛神,有你后悔的。”
“你那两个兄弟,殷方,霍荣,死定了。”
“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
廖战威胁了许久,却只能看见涛神消失在眼前。
砰!
廖战一拳飞出,砸漏了铁门。
“兵部缉拿司贺林生何在。”
贺林生急忙站出来:“大人,有何吩咐。”
廖战咬紧了牙关,眸光阴狠:“殷方、霍荣违抗军纪,玷污妇女,先.奸.后.杀,罪大恶极。明日午时,军部法场,将殷方、霍荣处以绞刑。”
贺林生心里咯噔一下:“是!”
第1527章 荒谬而又决定性的证据
醉心楼!
燕七带着涛神进了豪华大厅。
河秀珠和朴太丽不在,醉心楼由朴太闲的堂弟朴太玄负责。
“燕大人!”
朴太玄立刻跑过来听命。
燕七拍了拍涛神的肩膀,对朴太玄下了命令:“这是我兄弟,你用要最醇香的佳酿,最美丽的女人,最豪华的服务招待他。”
朴太玄立刻作揖:“是!”
涛神非常尴尬:“燕大人,我……”
燕七哈哈大笑:“害羞什么,还不快去,放松一下嘛,干嘛这么紧张。”
“涛神大人,不必客气,燕大人下了命令,我们莫敢不从,快随我来。”
朴太玄招呼一声。
一帮美女扑过来,架着涛神进了豪放套房。
燕七一脸坏笑:“如此艳.福,怕你消受不起呢。大少爷,大少爷呢,人去了哪里?”
燕七四处一望,不见了林若山的身影。
朴太玄道:“刚才,林院长找个姐儿唱曲去了。”
我靠!
燕七竖起了中指:“大少爷,你这色.鬼,竟然敢在朴太丽的酒楼找别的姐儿,算你有种。”
……
燕七定了一间包房,稍作休息。
两个时辰之后。
包房打开。
涛神推门而进。
“燕大人!”
涛神向燕七作揖。
他换上了一身休闲衣服,肩宽背阔,身材高大,气势非凡。
燕七迎上去:“请坐。”
涛神坐在燕七下首:“燕大人,我特别感谢……”
燕七道:“先别说,喝酒。”
燕七抓起坛子:“咱们先干了这一坛酒。”
涛神一惊。
没想到燕七这么放得开。
咕咚咕咚!
燕七真的喝光了一坛子酒,有些嚣张的看着涛神。
涛神豪情满腹,也举起了酒坛子。
一坛子下肚。
涛神望着燕七。
哈哈哈哈!
两人放声大笑。
那种陌生、拘谨的感觉,一扫而空。
此刻,两人就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
燕七就是故意用美人和烈酒刺激涛神。
似涛神这样的神武人物,在兵部做杂役十年,定然压抑了相当大的情绪和愤怨。
美女和烈酒,是最能激发男人本色的东西。
涛神享受了美人,品尝了烈酒,那些烦躁的情绪,瞬间就会爆发出来。
如此,治标,又治本。
“爽!”
涛神酒酣胸胆,一饮而尽,忽然站起,向燕七拱手:“燕大人,请受我一拜。”
燕七也起身,向涛神拱手:“大华霍去病,请受我一拜。”
涛神听到大华霍去病这个久违的称号,眉毛
挑了挑,颇为感慨:“燕大人,何人告诉你我的行踪?世人都知道我已经死了,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燕七道:“战神,冷万山,冷老爷子。”
涛神听到冷万山的名字,眉宇间颇为敬重,坐立端正:“没想到冷老爷子竟然还对我如此看重,哎,冷老爷子为国操心如此,真乃国之重器。”
燕七道:“冷老爷子身残有缺,被逼退出政坛和军部,纵然想要拉你一把,也是有心无力。这一次,机缘巧合,恰好遇上我这么一个刺头,恰好我又需要涛神这样的勇将。所以,我索性乱打一气,救涛神脱离苦海。”
涛神问:“燕大人冒险找我,意欲何为呢?”
燕七道:“大华外事交遇阻,威名萎靡,附属国名存实亡。这一次,我出使高丽,就是要为大华挣回昔日的颜面和辉煌。所以,我此行高丽,不仅要文治,更要武功。文治,我足以胜任,但是武功一途,却还要涛神出谋划策……”
燕七将大战略和盘托出。
涛神眉头立起,凝视燕七:“燕大人形单影只,却只身前往高丽,也不怕撞得头破血流?”
燕七哈哈大笑:“涛神率领八百铁骑,冲入突厥腹地,可曾计较过头破血流。”
涛神闻言,如获知己,大喜过望:“涛神誓死追随燕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太好了。”
燕七如获至宝:“能得涛神这番话,此去高丽,必然大获全功。”
两人重新落座。
燕七盯着涛神,久久没有说话。
涛神问:“燕大人有话要问。”
燕七直接叫牌:“咱们直接步入正题。”
涛神一怔:“正题?”
燕七问:“我的意思是,你这般英雄人物,为何假死,甘心藏匿于兵部,做一个名杂役?此事,到底与廖战有何干系?你为何对廖战这般惧怕?廖战又凭什么威胁你?”
涛神非常犹豫。
燕七道:“我说过,我可以为你九天揽月,为你五洋捉鳖,但前提是,你要对我开诚布公!不然,我纵然想要帮你,也无从下手。”
“哎!”
涛神狂饮三碗酒,无奈叹气:“一切,皆因为我的两位结义兄弟,殷方、霍荣!”
燕七道:“你详细讲来。”
涛神娓娓道来:“殷方、霍荣俱都有将帅之才,他们随我一同,似尖刀一般,直插突厥心脏,吓得突厥大军魂飞魄散,从大华撤军,回援突厥王庭。”
“但是,就在我返回大华领取军功,升衔受赏之时,殷方和霍荣却因为玷污行军做饭的妇女,并且先.奸.后.杀,刚好被身为监军的廖战抓了现行,压入死牢,判了斩立决。”
“我大急,来不及领取功勋,立刻前往死牢探望,廖战却以军令为由,不许任何人探视,我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点办法也没有。”
燕七蹙眉:“殷
方、霍荣玷污行军做饭的妇女,先.奸.后.杀,证据可谓确凿?”
涛神道:“要说证据,那真是确凿无疑,许多人都看到了,亲眼目睹,没办法推诿,这一点,我是承认的。但是,证据虽然确凿,却又十分不合情理……”
燕七等着就是这番话:“你说说看。”
涛神道:“第一,殷方和霍荣都是正派之人,穷苦良民出身,万万做不出这等败坏之事。”
“第二,殷方和霍荣两人不喝酒,自然没有酒后乱来的嫌疑。”
“第三,行军做饭的妇女不仅长相丑陋,而且年逾四十,殷方和霍荣在清醒之下,如何下得去口?他们若需要发泄,闯入突厥之后,一路上不知俘获了多少突厥女人,那只管尽情发泄,又何必对一个行军做饭,年逾四十,面容丑陋的妇女下手?”
燕七想了想,道:“你说这些,只是常规的推断,不能做为确凿证据。因为,凡事有例外!”
涛神道:“例外?不可能有例外。”
燕七蹙眉:“难道说,你还有特殊的证据?”
涛神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的确有特殊的证据。我敢下一万个保证,这个案子绝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燕七道:“但说无妨。”
涛神道:“因为,我的两位结义兄弟,殷方和霍荣他们是对伉俪。”
燕七懵了:“你是什么意思?”
涛神神情尴尬:“殷方和霍荣是一对伉俪,他们……他们不好女色,而是偏爱男风。”
我靠!
燕七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真没想到,此事竟然还这般特殊。
燕七问涛神:“此事确凿无疑?殷方和霍荣真是一对……一对伉俪?”
涛神颇为尴尬,却又十分笃定:“我可以发誓,若有半句谎言,愿遭受天打雷劈。”
这一下,燕七确定了殷方和霍荣是无辜的。
因为,殷方和霍荣的性.取向,与常人不同。
若真是如此,他们就不可能玷污一个女人。
因为,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而且,如何玷污?
面对女人,他们连男人的生.理反应都没有。
既然没有生理反应,如何玷污?
这东西可是硬指标,做不来假的。
在常人看来,两个男人搂搂抱抱,那是恶心的要死。
但在殷方和霍荣眼中,男女拥抱,那也一样无法接受。
所以,殷方和霍荣是不可能非礼一个女人的。
这一条听起来非常荒谬,但却是决定性的证据。
燕七已经断定,此事,定然有着非同寻常的猫腻。
“涛神,我来问你,殷方、霍荣被判了斩立决,为何十年之久,没有处以绞刑?你又为何假死,在兵部委屈十年?”
涛神闻言,表情凝滞,满肚子仇怨。
第1528章 人渣之典范
“燕大人,此事,说来话长,纯粹是大华内讧,结党营私,堪称大华军部之耻。”
涛神攥紧了拳头,回忆起痛苦往事:“廖战有个不成器的侄子,叫做廖先功,传言中,廖先功根本不是廖战的侄子,而是他的私生子。”
燕七蹙眉:“竟有此事?”
涛神道:“廖先功在廖战的运作下,塞入了铁甲营,做我的副手。因为,我所在的铁甲营只有八百铁骑,属于接应部队,远离前线五十里,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军队,没有冲锋陷阵的危险。廖战进入铁甲营,就是为了积攒资历。”
“廖先功游手好闲,我也管不了,毕竟,廖战是他的后台,只要廖先功不过分,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廖先功却是个闲不住的豺狼,仗着廖战是北伐监军,作风蛮横,不仅不听我的号令,竟然还想对我发号施令。甚至于,还怂恿廖将我给撤掉,由他来当铁甲营的将领。”
燕七嗤笑:“还真有不识时务的人呢。”
涛神道:“这些小动作,我都能忍受,谁让廖战是他的便宜老爹呢,只要不影响大局,我也懒得理他。可是,事情的转机,就发生在我奇袭突厥腹地。”
燕七来了兴致:“这段精彩,我想听。”
涛神回忆那段戎马生涯,眼神满意沧桑:“当时,大华腹背受敌,安南在南边攻击大华,突厥在北面攻城拔寨,连着干掉了大华十几所城池。尤其是冷万山不知为何,竟然中了突厥的暗算,被突厥大军在冰河中半渡而击,以至于双腿残废,冷万山的二儿子冷如松死在冰河战役之中,战神冷家,彻底凋零。冷家虽然还有个冷如青,但冷如青实在稀松平常,难堪大任。”
“没有了冷家的抵御,突厥愈加凶猛,大有气吞大华的势头,虽然远在京城的高官大员感受不到那份危险的气氛,但是,在前线的战将,对失控的局面已经灰心丧气。甚至于,可以想象,大华将会被突厥铁骑屠城。那份血腥的场面,让人不寒而栗。”
燕七听着都相当紧张:“然后呢。”
涛神道:“危急关头,千钧
一发,我和殷方、霍荣做出了舍我其谁的选择。八百铁骑,直插突厥腹地,奇袭突厥王庭,逼着突厥铁骑回援。”
燕七一拍桌子:“涛神就是涛神,果然有担当。”
涛神面带苦涩:“我做出了这般决定,却被廖战一口否决。”
燕七道:“为何?”
涛神道:“就是因为他的私生子廖先功在我的铁甲营中,我若是直插突厥腹地,那廖先功岂不是九死一生?”
燕七道:“廖战这厮,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不顾大局,就凭这份短见,凭什么任职兵部尚书?”
涛神道:“国难当头,岂能任由局面败坏下去?更何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没有听廖战这个监军的话,毅然率领殷方、霍荣,指挥铁甲营,直插突厥腹地。”
燕七立起了眼睛:“那廖先功呢?”
涛神哼了一声:“临阵逃脱了。”
靠!
没卵的东西。
涛神耸耸肩:“我哪里管廖先功逃脱与否?只要他不捣乱,我反而开心。就这样,我长驱直入突厥五百里,杀到了突厥腹地,捣毁了一个王庭的营地。”
“而此刻,突厥大军倾巢而出,猛攻大华,腹地一片空虚,哪里还有像样的抵抗?我一路烧杀,放火,毁掉了突厥的营地,俘虏了一位突厥王爷。”
“突厥大军得到了消息,迫不得已,放弃了攻入大华的百年时机,立刻率军回援。如此,恰好解掉了大华的国难之危。而我,也利用俘虏的王爷且战且退,最后,功成身退。”
燕七拍拍手:“真是太精彩了,不仅直捣黄龙,还能全身而退,大华霍去病之名,名副其实。”
涛神被燕七夸赞一番,尴尬的挠挠头:“这不过是侥幸,虽然是在突厥腹地,但的确没有遇上像样的对手。”
燕七摇摇头:“这可不是侥幸,这是战略判断,艺高人胆大。回来之后,又如何了?”
涛神道:“功成身退之后,麻烦就来了。”
燕七眯着眼睛:“什么麻烦?”
涛神叹了口气:“临阵脱
逃的廖先功,竟然趾高气扬的跑来讨要军功了。”
日!
燕七忍不住了:“那厮还要不要脸了?”
涛神道:“有了廖战的压制,我虽然心不甘,但也答应下来,不仅不计较廖先功的逃兵之罪,还在军功薄上,写上了廖先功的名字。”
燕七道:“涛神啊,这是不该,你怎么能这般妥协呢?岂不知,廖先功这等无赖,一向得寸进尺,你后退一步,他就要前冲三步。”
涛神道:“事实正如燕大人所料,廖先功的名字填在了军功薄上,他竟然还不满意,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燕七问:“什么要求?”
涛神道:“他要将殷方、霍荣的名字划掉,将他廖先功的名字与我并列,并且在功劳簿注明,深入突厥腹地的计划,是他廖先功殚精竭虑筹划出来的。”
我靠他奶奶!
燕七憋不住了,站在桌子上,大发雷霆:“廖先功真是成功的恶心到我了,他的脸比屎盆子还大。”
燕七难得这般激动。
因为,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燕七拍着桌子:“涛神,你若是连这条都答应,那你就不配做铁甲营的头领。”
涛神竖起了眼睛:“我自然不能答应这般无礼的要求!殷方、霍荣跟着我出生入死,伤痕累累,功劳卓著,岂是廖先功可以替代的?不仅我不会答应廖先功的要求,殷方、霍荣也不会,全体铁甲营将士,也异口同声,反对廖先功的霸蛮行径。”
燕七道:“如此一来,廖先功该知难而退了吧?”
涛神面色凝重:“廖先功的确是知难而退了,但是,他却做出了个令人愤恨的举动,简直令人发指。”
燕七道:“什么行径?”
涛神咬牙切齿:“廖先功为了积攒军功,竟然私自带着人,趁着夜黑风高,潜入大华边境村镇,杀了二十几名百姓,用这些百姓的人头冒功。”
燕七一听,惊得头皮发麻,恨得咬牙切齿。
“哇呀呀,竟然杀良民冒功?岂有此理。”
第1529章 调虎离山
燕七火冒三丈,眼睛都红了。
杀良民冒功,古来有之。
毕竟,武将就是靠军功来升迁的。
没有军功,屁都不是。
军功靠什么证明?
人头!
杀多少敌人的人头,就可以升迁对应的武将官阶。
有些武将打了胜仗,人头多多。
升迁顺利!
可是,有些武将战绩平平,不仅不能升官,还无法交差。
他们就会铤而走险,杀良民冒功。
这种风气,在军队之中,屡禁不绝。
可是,廖先功可恨之处在于,他杀的是大华子民。
这点才是让燕七最为痛恨和鄙视的。
你要杀突厥子民冒功,虽然可耻,但还勉强过得去。
可是,你杀大华子民冒功,这简直是人神共愤的狗屎行径。
燕七恨得后槽牙都痛,问涛神:“廖先功后来如何了?”
涛神面容冷厉:“廖先功敌我不分,卑鄙龌龊,凶残暴戾,罪大恶极,焉能留之?别说我不能饶他,殷方、霍荣也不能饶他,八百铁甲营也不能饶他,杀害那几十口大华子民的阴魂,也不能放过他。当夜,我就在那二十几口死去的子民坟头前,执行军法,砍了廖先功的头。”
“砍得好!”
燕七一拍桌子:“似这等丧心病狂之辈,砍头都是轻的,应该给他凌迟一万遍。”
涛神叹了口气:“廖先功被我砍了头,我的麻烦,也就随之而来了。”
燕七眯着眼睛:“我现在终于明白廖战为何要控制你了。”
涛神眸光凝重:“廖战恨死我了。”
燕七道:“廖战恨你不假,但我想,他还会装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悲壮之举,还会说你砍得好。”
涛神一愣:“燕大人竟然猜得这么准?”
燕七心如明镜。
廖战能做到兵部尚书,情商非同一般的高。
廖先功触犯军法,罪大恶极,不容辩白。
他身为廖先功的叔叔,都会受到牵连。
唯有,表现出大义灭亲的模样,方才能躲过一劫。
涛神道:“我砍了廖先功的头,随后亲自前往大营,和廖战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廖战当场就发飙,怒斥廖先功的罪状,极为愤慨,并且赞我砍得好,匡扶了正义。”
燕七冷笑:“廖战果然会表演。”
涛神道:“我当时不知道廖战是在表演,还信以为真,以为廖战真的一位有担当、明事理的监军。”
燕七问:“然后呢?”
涛神道:“廖战不仅没有责怪我,反而赞赏我军纪严明。他还建议我立刻赶往京城,向京城传达捷报,并且亲自写书,为我、殷方、霍荣三人请功。”
燕七摇摇头:“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
涛神叹气:“我当时没想到廖战会暗算我,但是,在我赶到京城之后,还未等请功,后脚,廖战就压着殷方、霍荣回京,并且将殷方、霍荣二人押入了死牢。”
“他们的罪名,便是玷污妇女,先.奸.后.杀。我一听,就觉得无比荒谬,殷方、霍荣喜好男风,哪里会玷污妇女?我头皮发麻,更加来不及请功,立刻前去拜见廖战,请求见殷方、霍荣。”
“但是,却吃了闭门羹,廖战只是将殷方、霍荣玷污妇女,奸.杀妇女的证据和证人找来,给我个交代,这两人,却不许我探视。我虽然知道此案疑点重重,但是,因为表面上证据确凿,想要回天,却有心无力。”
燕七道蹙眉:“廖战此人果然阴狠。不过,我想廖战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根本不是殷方、霍荣,而是涛神你吧?”
涛神长出了一口浊气:“燕大人所言不差,廖战真正的目标,就是为了对付我。”
“几番试探之后,廖战露出了马脚,他让我假死,并且囚困在兵部,做最下.贱的杂役,干最没用的活,以此,换得殷方、霍荣两条性命,苟活于牢狱之中。哎,这一番煎熬,就是十年。”
燕七听了,心里很痛。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廖战此举,简直是对大华的军队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十年之中,大华遭受了多少欺辱?
若是涛神大权在握,麾下将士骁勇善战,哪里还会被突厥欺负的这般惨烈?甚至于割地赔款?
廖战此人,为了一己之私,不仅报复了涛神,更加报复了大华。
更何况,廖先功的确不是个东西,就是个人渣中的人渣。
这种人渣,留着也是祸害,非杀不可!
燕七沉默许久,感慨万千:“殷方、霍荣乃是大华骁勇战将,为大华立下汗马功劳,焉能乾坤倒转,阴阳颠倒,让有功之臣成为阶下之囚?”
涛神起立:“大人,有您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此事,还请燕大人从中斡旋。”
燕七一字一顿道:“此事,我管定了,正义虽然会吃到,但终究会到来。廖战,你给我等着。”
涛神闻言,大喜过望。
高兴之后,却又十分担忧:“燕大人,您是工部尚书,如何插手殷方、霍荣一案?廖战那边可是有切实的证据呢,哎,我这十年,思来想去,惆怅百倍,也没有什么渠道和办法营救殷方、霍荣!”
“我甚至于想去找冷万山帮忙,但是一想,冷万山遭受排挤,已经下野,哪里什么势力过问此事啊。”
“直到最近,我已经按耐不住,甚至于想去劫狱,暗中,也规划好了劫狱的路线。”
燕七摇摇头:“廖战囚困你十年,不仅是为了折磨你,更是要让你按耐不住,铤而走险。你要是去劫狱,正中了廖战下怀,不仅你救不出人,连你也会被抓进去。到那时候,廖战将你们兄弟三人一同斩了,岂不快哉?”
涛神一阵后怕:“大人所言,我竟然没有想到。哎,我也是百无一计,殷方、霍荣蹲了十年牢狱,遭受折磨,我却无能为力,岂能不急?”
“更郁闷的是,廖战势力越来越大,久拖下去,就再无回天之力了。”
燕七拍了拍涛神的肩膀:“不用急,我自有办法对付廖战,能压住他的人,虽然不多,但不是没有!”
“谁?”涛神期待的问。
燕七道:“张勇武。”
第1530章 中兴之象
感谢释怀兄弟好多打赏和月票,感谢巴巴熊123兄弟的月票。
……
涛神差点惊掉了下巴:“不行,不行,燕大人,用张勇武压制廖战,这计划完全不可行。”
燕七笑了:“为何这么说?”
涛神笃定道:“燕大人有所不知,廖战就是张勇武的狗腿子,找张勇武斡旋此事,不是火上浇油吗?”
燕七眼神玩味:“我知道廖战是张勇武的狗腿子啊。”
“啊?燕大人知道?”
涛神懵了:“既然燕大人知道此事,为何还要用张勇武压制廖战?这逻辑不通,让人匪夷所思。”
“哈哈哈。”
燕七哈哈大笑:“你不懂,这里面有玄机。”
涛神焦虑不已:“一切仰仗大人帮忙。”
燕七道:“这不是帮忙,是匡扶正义。”
涛神很是感动。
砰!
林若山突然闯进来,呼哧呼哧的喘气:“不好了,我得到消息,廖战明日午时,要在菜市口杀犯人了。”
涛神问:“杀哪个犯人?”
林若山道:“殷方,霍荣。”
涛神一听,霍然站起,呲目欲裂:“好你个廖战,动手竟然如此迅速,想要枉杀我的兄弟?我岂能容你。”
燕七向涛神示意:“稍安勿躁,廖战这般做派,定然是要逼迫你投降,让你重新做一名杂役。你不必担心,此事,我管定了。”
“这……”涛神过于担心,有些犹豫。
林若山眨眨眼睛:“涛神不必担心,不是我吹啊,这世上,就没有我们老大办不成的事,连杨克都在老大面前吃瘪,区区一个廖战,算个屁啊。”
涛神毕竟是个出类拔萃的狠角色,担当还是有的,放下焦虑情绪:“燕大人,一切靠您了。”
林若山看向燕七:“五百死士已经集结完毕,请涛神训示一翻。”
燕七看了看涛神,摇摇头,对林若山说:“涛神心烦意乱,情绪焦躁,还哪有心情训示死士呢,此事,明日再议。”
涛神一听,立刻站起:“士兵已经集结,身为统帅,焉能推却敷衍?这可不是大将之风。士兵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过去训示。”
燕七对涛神说:“你现在情绪不稳,哪有心情……”
涛神打断燕七的话:“我的任务,便是带好兵,打好仗,
至于营救殷方、霍荣,一切仰仗燕大人,我纵然再分心,于事无补,又岂能因为兄弟之事,影响了训示死士?”
燕七心中大喜。
这才是大将之风啊。
涛神果然有统帅的潜质。
一方统帅,若是因为一些烦扰之事,就乱了方寸,昼夜不安,心烦意乱,如坐针毡,焦头烂额,无法承受。
如此,那就做不得统帅。
涛神虽然心忧殷方、霍荣,但依然能够训示死士,说明其心虽乱,却不烦,纵然是针毡,也坐得下。
这种人才,相当牛叉了。
燕七拍了拍涛神的肩膀:“走,咱们去看看五百兄弟。”
林若山头前带路。
一行人出了醉心楼,赶往冷家。
冷万山也出来相见。
涛神上前给冷万山行军礼:“多谢冷老爷子帮忙,十年了,您竟然还记得我,我铭感五内。”
冷万山很是激动:“快起来,不必多礼。”
燕七笑道:“两代战神相遇,要不要喝两杯?冷老爷子,你那虎.鞭.酒,还有没有啊?”
冷万山连连点头:“冷岩,上酒,快上酒。”
几人也不怕冷,就在松林之中,推杯换盏。
燕七问道:“冷老爷子,您是战神,经验丰富,有什么忠告,可以说给涛神听听啊。”
涛神立刻端正坐姿:“冷将军乃是一代战神,受封上柱国大将军,必有金玉良言教我。”
冷万山感慨不已:“大华将士凋零,人才匮乏,遭受突厥袭扰之辱。而我,年过八十,双腿残疾,战神之名,不过是虚妄,吓唬人的而已。”
“可是你,涛神,既然出山,就要听燕七安排,和燕七合力,报效国家,还大华一个太平盛世。”
“哎,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将麾下这五百死士奉献出来。”
涛神蹙眉:“这五百死士,是冷将军训练出来的?”
冷万山颇为自负的点点头:“正是。”
涛神仰慕不已:“那还喝什么酒啊,先去看看兄弟们操练。”
燕七道:“咱们边喝边看,也能助助酒兴。”
一行人来到后院。
冷岩挥舞令旗。
刷刷刷!
从松林之中,涌出许多黑影。
快如黑光。
本来,空无一人
的后院,突然出现了队列整齐的死士。
速度极快,杀气好重。
涛神见了,惊叹不已:“真乃以一当百的死士啊,冷将军果然不负战神之名,高明,实在是高明啊。”
冷万山呵呵一笑。
有些得意,也有些悲凉。
因为,这已经是他能拿出的最后力量了。
燕七向大家招手:“兄弟们,站在大家面前的这位将军,你们可认得?”
众人摇头。
燕七道:“这位,就是人称大华霍去病的涛神。”
啊?
下面死士惊诧不已。
“竟然是涛神?”
“一代战神?”
“太震撼了。”
……
众人特别兴奋。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由涛神统领,那局面自然不言而喻。
涛神拿出令旗:“兄弟们,一字长蛇阵,变阵。”
兄弟们变阵很快,瞬间完成。
涛神挥舞令旗:“二龙出水阵,三才阵,四偶阵,五虎群狼阵,六丁六甲阵。七象阵,八卦阵,九宫阵,十面埋伏阵。”
涛神令旗舞动,指挥有方。
五百死士变阵极快,变了十次阵法,丝毫没有混乱。
涛神感慨不已,哈哈大笑:“有了这支威武之师,还有何惧?”
众人俱都大笑。
燕七道:“各位兄弟,我已经吩咐林院长从醉心楼带来了美酒佳肴,下面,兄弟们和涛神好好聚聚,诉说衷肠。”
众人一听,俱都大喜。
能和涛神把酒言欢,实乃幸运之事。
众人落座。
兴奋不已。
许多人向燕七和涛神敬酒。
一夜热闹。
就连冷万山也被热烈的气氛感动了。
在他败落之后,冷家真的是冷冷清清。
今日,却有中兴之象。
太开心了。
……
第二日一早。
燕七早早起床。
却发现涛神已经在后院训练死士。
“燕大人。”涛神作揖。
燕七对涛神说:“先不用训练了,一会,准备劫法场。”
“啊?”
涛神一愣:“劫法场?这……这太刺激了……”
第1531章 需要药引子吗?
燕七哈哈一笑:“逗你玩呢,今日午时,廖战不是要在菜市口斩杀殷方、霍荣吗?”
“涛神,听我的,你不用客气,只管率领兄弟前去,将殷方、霍荣劫下来,不许廖战作恶。”
涛神蹙眉:“这……行吗?”
燕七眨眨眼:“怎么不行?有我呢。”
涛神道:“燕大人这是……”
燕七道:“你们只管劫持法场,不必有任何担心,一切,以保护殷方、霍荣周全为重。”
涛神疑惑:“那燕大人……”
燕七一脸玩味的笑:“我去见见张勇武。”
“见张勇武?”
涛神满头雾水:“见他?干什么?”
燕七哈哈大笑:“论论道,讲讲数。”
……
军部。
张勇武已经收到了廖战的消息。
今日午时,准备绞杀殷方、霍荣。
还有一个劲爆消息。
那就是,涛神出山了。
一切,俱都出自于燕七之手。
所有的剧情,都在燕七的导演下发生了。
张勇武很是头痛。
不过,仅仅是头痛而已。
因为,涛神一事,与廖战关系极大,与自己,至少在短期内,没有任何的威胁。
但是,长期来看,涛神的出现,以其强大的军事才能,对自己而言,必定是个劲敌。
不过,自己现在已经是镇国大将军,大权在握,谁也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涛神?
呵呵,纵有大华霍去病之名又如何?
还是面对现实吧。
哈哈。
张勇武计较了一番,心情变得好了一些。
张无名进来,还带进来好几名郎中。
这些郎中面色惨白,愁眉不展。
张勇武急了:“张猛的腰伤如何了?”
那几个郎中闻言,一个个不敢抬头。
张无名一脸为难:“恐怕……有大碍。”
“什么?”
张勇武暴跳如雷:“你们不都是名医吗,竟然治不好张猛的腰伤,你们这些饭桶,垃圾。”
他越说越气,大吼大叫:“来人,将这几个糟老头子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几名郎中吓坏了。
“大将军,不要啊。”
“我一把年纪,实在经不住棍棒。”
“令公子的腰伤很重,非是我们医术不精,而是实在无力回天啊,毕竟,我们没有药
引子,要是有药引子,令公子的腰伤很好治疗。”
……
张勇武眼珠子通红,火冒三丈:“给我拖下去,打,狠狠的打。”
“是!”
一帮侍卫将郎中拖下去,一通毒打。
死去活来。
张勇武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张猛可是他的嫡子。
将来,要继承他的衣钵。
而且,这几个儿子当中,只有张猛有能力。
其他的几个儿子,游手好闲,上不了台面。
张勇武恨得直咬牙:“这可怎么办才好!燕七,我和你没完。”
刚说完话,外面侍卫进来禀报:“大将军,燕七求见,正在议事厅等候。”
“燕七,你还敢来!”
张勇武怒吼,擎着利剑就冲进了议事厅。
燕七迎面而来,满脸笑嘻嘻:“张将军,一大早红光满面,看来,是有好事啊。”
张勇武这个气啊。
我这个红光满面吗?
分明是被气的脸色发紫。
“燕七,吃我一剑。”
张勇武二话不说,奔着燕七一剑劈了下去。
燕七连躲都不躲:“杀了我,你儿子这辈子就完了。”
剑刃离着燕七的头皮只有一寸。
呼啸的剑气将燕七的头发吹得飘扬。
但是,燕七纹丝不动。
竟然不躲。
剑气戛然而止。
张勇武一听燕七的话,将剑气收回来,横眉立目:“燕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燕七指了指议事厅外,正在遭受毒打的那几个郎中,对张勇武道:“先把这几个郎中放了,理赔银子,咱们再说正事。哼,堂堂大将军,竟然迁怒于郎中,心胸也太狭窄了吧。”
“你……”
张勇武没有办法,只好按燕七说的去做,给那几个郎中赔了银子,放了郎中出门。
张勇武忍下火气:“燕七,你来干什么?”
张无名道:“该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燕七撇撇嘴:“你要是这么聊天,那可就没朋友了,我走了。”
他起身便走。
张勇武拉不下脸来向燕七赔罪。
但是,又不知道燕七此来干什么?
有可能是因为张猛而来。
现在,燕七就这么走了,万一,对张猛不利呢?
张勇武向张无名使个眼色。
张无名没有办法,急忙堵住门,向燕七作揖,装出一副笑脸:“大人,我刚才是说笑的,您别生气。”
燕七板着脸:“我郑重声明,你们是鸡,但我可不是黄鼠狼。”
张无名只好点头:“是,是,我们是鸡,燕大人不是黄鼠狼,您请坐,我给您倒茶。”
燕七坐下,翘着二郎腿:“这还差不多。”
一会,茶来了。
燕七悠哉的品了几口。
反正他身体里面有毒蛊之王,百毒不侵,也不怕中毒。
张勇武忍不住,终于质问燕七:“你来干什么?”
燕七道:“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探视张猛啊,张猛可是人中豪杰,就这么掉了腰子,怪可惜的。”
张勇武怒急:“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燕七也不生气:“我不是假慈悲啊,我啊,是来给张猛指一条明路的。毕竟,我和张猛可是惺惺相惜啊,他掉了腰子,我于心何忍呢。”
我靠!
张勇武简直要气死了。
还惺惺相惜,你这么说假话不怕天打雷劈?
张勇武心神波动,声线颤栗:“燕七,你到底要说什么?”
燕七道:“那些郎中之所以无法治好张猛的腰子,是因为缺少了一味药引子。”
张勇武一怔,没有说话。
燕七眨眨眼:“这个药引子,就是百年人参,至少二百年的那种。”
张勇武骇然:“你怎么知道?”
燕七笑了:“华药堂就是我家开的,你说我知不知道。”
张勇武和张无名对视一眼,受到触动。
燕七的话,说的一点没错。
那几个郎中也说了,张勇武的腰子坏掉了,想要恢复,必须要补气。
补气顶顶重要,一般的药材完全不顶事。
唯有百年人参,方有作用。
一百年的人参还不行,需要至少二百年的人参。
这玩意可遇不可求,到哪里去弄?
纵然,他是个镇国大将军,可以拿出无数的真金白银,但是,要他拿出百年人参,他就傻眼了。
这玩意,可不是有地位就能弄到的。
需要机缘!
张勇武盯着燕七,气呼呼道:“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百年人参,我去哪里弄?”
“巧了。”
燕七打了个响指:“这玩意,我有啊。”
张勇武激灵一下子跳起来:“你有?燕七,你该不是逗我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