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五章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当天中午，杨东如约赶到了薛仲元定好的酒店，等他赶到的时候，薛仲元和薛猛父子，以及李静波都已经到了，因为这是一场家宴，所以杨东也是只身一人参加的，整个包房内，只有他们四人。 “薛叔，今天要聊得不是小波和薛茜的事吗？怎么只有咱们几个，薛茜人呢？”杨东落座后，面色从容的向薛仲元问道。 “你这话问的挺有劲啊！你觉得这个场合让我妹妹来参加，合适吗？”薛猛听见杨东的话，眼中登时闪过了一抹反感：“你真以为我们薛家的人这么不值钱呢？” “薛猛！你别放肆！”薛仲元呵斥一句，随后看向杨东解释道：“你也知道，茜茜最近经历了不少事，状态不是很好，而且今天咱们要聊的话题，也确实沉重了一些，所以我也是有意的在让她回避！” “一个小姑娘出了这种事，确实需要时间来调整状态！”杨东微微点头，顺着薛仲元的话往下唠了一句，同时也能理解薛茜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而薛仲元今天中午会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已经能够代表了薛茜的态度。 “不管怎么说，茜茜能够平安归来，还是麻烦你了！”薛仲元说话间，从椅子上起身，端着酒瓶走到杨东面前，准备给他斟酒。 “爸！”薛猛见状，起身就要把酒瓶接过去。 “坐下！”薛仲元低声喝断。 “薛叔！你客气了！”杨东等薛仲元真要倒酒的时候，这才做出反应，托住了薛仲元的手。 “没事！”薛仲元略微发力，压下了杨东的手，给他斟满了一杯酒，继续道：“小东，前几天，因为薛茜的事，我的确做了一些错误的决定，你别往心里去！” “人之常情！我能理解！”杨东听见薛仲元的话，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微微点头把话接了过来。 薛仲元提起的错误决定，指的是之前在私人庄园那边，把杨东的位置透给朴灿宇的事，实事求是的说，那把事如果不是杨东提前有所准备的话，绝对足以给他造成致命伤害，如果换成别人，这件事肯定不会这就么轻易翻篇，但薛仲元此刻用一杯酒就把事平了，杨东也必须接着。 首先来说，薛仲元虽然没有过多解释，但是愿意给杨东倒一杯酒，已经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其次也是因为在兰Z，薛仲元有足够跟杨东翻脸的勇气，而且双方还有李静波作为纽带。 对于这件事，杨东肯定不是很舒服，但今天既然坐在这，也只能一笑而过，因为他此刻去跟薛仲元掰扯对错，是没有意义，而且什么也不能改变。 “静波，来！爸给你倒杯酒！”薛仲元帮杨东倒满酒杯之后，随即又迈步走向了李静波。 “爸！我自己来！”李静波看见薛仲元的动作，登时从椅子上起身，作势要接过酒杯，他的身份跟杨东不一样，此刻终究是薛仲元的女婿。 “你坐，这杯酒我给你倒！”薛仲元轻轻按住李静波的肩膀，帮他把酒倒满后，微微叹息一声：“这几年，你确实受了委屈，薛家亏欠你不少，我知道这杯酒代表不了什么，但今天咱们爷俩，也借这个机会开诚布公的谈谈！” “哎！”李静波见薛仲元坚持，便没再多说。 待众人酒杯倒满，薛仲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对着李静波开口道：“今天这顿饭，其实没什么主题，只是一顿家宴，如果说真要说点什么的话，那无非就是趁着小东也在，跟你聊聊家庭的话题！” “爸，关于薛茜的事，我……”李静波听见薛仲元把这件事抬到了桌面上，张嘴就要说话。 “听我说完！”薛仲元微微压手，打断了李静波的话，直言道：“我知道，当年你跟薛茜结婚的时候，就是不太情愿的，包括薛茜当，初也对这段婚姻很抵触，在她看来，自己就是我用来捆绑你的筹码，而你也无非把这段婚姻当成了进入薛家大门的钥匙！” 李静波听见薛仲元的话，沉默无言，并没有反驳，他跟薛茜这段婚姻的开始，本就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薛仲元的话虽然露骨，但也不得不说是一针见血。 “其实最早的时候，我让你娶薛茜，除了想要报答你在国外对我的救命之恩，也的确想给你一个好的前途，说真的，我见过太多想要巴结我的人，说句不自谦的话，在兰Z这个地方，只要攀上我这个高枝儿，就算是一只土鸡，我也能让他变成凤凰！但是你想过没有，我如果真想扶你一把，有无数的机会可以给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让你做我的女婿？”薛仲元顿了一下，开口道：“我当初让你跟薛茜成婚，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是过来人，知道对于婚姻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感情很重要，但是这个东西并不能当饭吃，让薛茜跟你过日子，我感觉很踏实，即便到了今天，仍旧如此！” 李静波看了薛仲元一眼，清楚他还有下话，点燃一支烟，静静聆听。 “我知道，你想要跟薛茜离婚，不仅仅是因为你们家庭之前的小矛盾，同时也涉及到了集团、家族、利益等等一些列的事情，你想跟薛茜离婚，是为了脱离薛家！想要跟我彻底一刀两断！是因为我用虎跃的试探，让你产生了反感！归根结底，这一切都跟薛茜无关，不是么！”薛仲元语气平和的问道。 “爸，你说的这些，都是让我想跟薛茜离婚的诱因，但除此之外，真的是有感情因素的，在一个家庭当中，或许如你所说，会变淡的感情并不重要，可是关心很重要！在我之前跟薛猛的一些列冲突当中，薛茜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会怎么样，我承认他没错！一个女人在乎自己的家人，这很正常，但是在薛茜眼里，我并不是她的家人！说真的，这种感觉让我很难受！”李静波坦诚相告。 “我承认，你说的是有道理的，因为薛茜从小就是一个被宠大的孩子，她的人生里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人情世故，她也不懂那些家长里短！可是归根结底，你们俩之间的问题，如果刨去家族因素的话，都是一些寻常夫妻会遇见的小矛盾，作为一对夫妻，出现问题是无可避免的，作为一个父亲，我更希望你们在遇见事情之后，是去选择调和，去磨合，去包容！而并非采取离婚这种极端的方式！”薛仲元耐心的劝解道。 “爸，您放心，如果您担心的事情，是我跟薛茜离婚之后，会影响到薛家或者长天集团，那大可不必，我李静波没那么大的野心，更不会对薛家倒打一耙！”李静波固执的回应道。 “李静波，你会说人话吗？今天我爸主动找你出来，是为了调解你跟薛茜之间的家庭矛盾的！你有必要三句话里，有两句都是顶着来的吗？”薛猛感受到李静波语气当中的倔强，脸色再度阴沉下来。 “静波，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持你们这个家庭的完整性，既然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坐在这里跟你聊，那么我考虑的，就没有任何家庭之外的因素，我已经想过了，从今天开始，不管是薛家还是集团，都不会有任何事情再跟你们这个家产生任何瓜葛！我想好了，准备革去你在长天集团的一切职务，从今往后，不再让你跟家族的企业产生任何瓜葛，而我也会给你提供一部分的启动资金，让你自己出去闯一闯，至于能走到哪一步，这就要看你的能力了！”薛仲元顿了一下：“我希望从今往后，你我再见面的时候，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翁婿，之间再也不会涉及到任何的利益纠葛，我劝你离婚，是心疼我的女儿，我的外孙，同时还有你这半个儿子！” 李静波听见薛仲元的话，嘴角抽动了两下，没有做出回答。 “这一次绑架的事，让薛茜受到了太多伤害了，我真的不希望她在遭遇婚姻的打击！如果你真的想跟她离婚，我也不反对，但是希望你看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别在这时候伤害她，安心陪伴她一段时间，如果真的认为自己没办法继续跟她相处，那么我刚刚开出的条件不变。”薛仲元顿了一下，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认真的看向了李静波：“可以吗？” “嗯！”李静波跟薛仲元对视数秒，最终端起酒杯，点头应声，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薛仲元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以李静波的性格，真的很难再去反驳。 “小东，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薛仲元见李静波点头，再度对着杨东问道。 “薛叔，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您心疼女儿，我也心疼弟弟，如果能让这段婚姻保持完整，我当然乐于见到，如果您的承诺都可以兑现的话，我这边没有任何异议！”杨东见李静波都点头了，很痛快的把事情给答应了下来，而杨东的考虑，也正如之前薛仲元对他说过的那样，固然薛仲元想要阻止李静波离婚，更多的是在为薛茜考虑，但是有了薛家作为后盾，李静波以后的路，终究要好走许多。
第一三六六章 回归沈城
随着李静波的事情解决以后，杨东在G肃这边的事情也就算是基本完成，同时订好了机票，准备向沈Y返程。 晚上八点，机场大厅门外的吸烟区，杨东跟李静波两人产生了短暂交流。 “真的决定，要留在这边陪薛茜一段时间啊？”杨东看着前来送机的李静波，笑着问道。 “是啊！老薛说的没错，我最早打算跟薛茜离婚，就是想要彻底脱离薛家！不再去跟他们进行勾心斗角，但老薛现在也看出了我想要离婚的原因，算是做出了妥协！能够独立创业，不再受薛家的管束，对于我而言，挺好的！”李静波微微点头，虽然嘴硬，但是他其实之所以退步，也是因为对于这段婚姻还抱有一丝憧憬，以他的经历，对于家庭的渴望还是很严重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有可能的话，跟薛茜好好聊聊，老薛这个人，太功利！但是他有一句话我还是赞同的，只要不牵涉到集团和家族那些利益纠葛，家庭内部的矛盾，并非是不可调和的！”杨东点头应声。 “我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憧憬过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只要薛茜感觉我们两个人还能凑合过下去，能够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我也就认了！”李静波死要面子的开口。 “老薛已经决定支持你自己撑起一摊了，下一步想怎么走啊？”杨东并没有在家庭问题上给李静波洗脑，也没有灌输太多自己的观念给他，浅尝辄止的聊了几句以后，随即岔开了话题。 “G肃这个地方，我肯定不呆了！这几年扛着压力走下来，让我感觉自己特别累，如今能有机会脱离这个圈子了，我肯定得牢牢围绕在你的身边啊！”李静波咧嘴一笑：“我想过了，等兰Z这边稳定下来，我就回东北，去沈Y发展！” “站在老薛的位置，他既然把话说出来了，就不会反悔！你既然决定跟薛茜好好的过下去，那就别总想着外面的事情，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她一个机会，静下心来，好好陪陪她！”杨东拍着李静波的胳膊开口。 “你不用操心我，我能调整！”李静波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如果遇见什么事的话，给我打电话！”杨东看了一下腕表，感觉登机时间差不多了，将手里的烟头按灭。 …… 沈Y，沈河区，一栋三层写字楼，此刻灯火通明，楼顶的灯牌璀璨，写着“沈Y蔚达投资有限公司”一行大字。 这家公司位于正阳街的临街位置，距离故宫不算很远，在顶楼的经理办公室内远眺，还能看见故宫里大片的古建筑。 这家蔚达公司是肖凯设立在沈Y的产业之一，隶属于分公司旗下，但是在账面和股份上，却跟分公司和光耀集团没有任何的瓜葛。 此刻在蔚达公司的办公室内，雀哥和朴灿宇、二河三人，全部坐在沙发上，三人对面，肖凯也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 “这次在兰Z的失利，主要责任在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杨东是怎么策反张利的！之前二老肥用命替张利把事抗了下来，也确实出乎我的预料，导致了疏忽！”朴灿宇看着肖凯，叹着气解释了一句。 “这事责任不在你，这次去G肃，你身边的人本身就不多，能全身而退，就挺不错了！”肖凯捧着手里的咖啡杯，语气坦然的开口。 “也未必如此吧，这次的事办的四处漏风，杨东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他下一步回到沈Y，首先要做的肯定就是查你！这一把事，你已经暴露了！”二河看了肖凯一眼，开口插了一句。 “这事轮不到你操心！”朴灿宇对于二河莫名抵触，听见他说话，本能呛了一句。 “哎！你是不是没完了？这一路上你就没给过他好脸子！好像他抱着你家孩子跳井了似的！二河说的有啥不对吗？这次咱们在兰Z把事办砸了，就算彻底暴露出来了，不抓紧想办法擦屁股，难道还等着杨东出手掏咱们啊？”雀哥梗着脖子呛了一句。 “我就是信不过他！怎么了？”朴灿宇呛声。 “你纯粹就是个精神病！我懒得搭理你！”雀哥听见这话，恨恨的磨了磨牙，把脸扭到了一边。 “有件事，我还真挺好奇的。”肖凯等朴灿宇和雀哥沉默下去，挑眉看向了二河：“你为什么会救下大雀，来投奔我？” “你觉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有的选择吗？昨天如果不是你逼着我去抢人的话，我是不会暴露的！而杨东这个人，最烦的就是身边的人不干净！所以我在暴露之后，就已经无路可走了，我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帮你干活，现在事办砸了，你凭啥把我一脚踹开啊？”二河理直气壮地问道。 “当初咱们聊过，你替我办事，我给你钱，现在该拿的钱你拿了，我似乎不欠你什么吧？”肖凯笑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是从三合集团出来的，这个身份本身就值得你们怀疑！但是你要想清楚，从咱们合作到现在，我递给你的所有消息，没有一条是有问题的！之所以事情没办成，是因为你们的执行力没到位！”二河顿了一下：“就连昨天晚上也一样，我救了雀哥之后，第一时间就跟朴灿宇取得了联系，是他没守住薛茜，这事跟我有关系吗？” “你们当时是怎么联系朴灿宇的？”肖凯挑眉问道。 “当时我们俩跑到大街上，拦住了一个骑自行车下夜班的工人，用的他的手机！”雀哥解释了一下。 “那我能不能理解为，其实那个被抢手机的人，其实是你们安排的，而他出现的时间，正好卡在了交易那边的时间节点上呢？”肖凯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福尔摩斯看多了吧？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吗？”二河眯起眼睛问道。 “你没有！但如果杨东真想把你安排到我身边来的，他有！”肖凯语气平和。 “你可拉倒吧！你真拿我当二百五了？！当时那部手机是我抢的！对方是不是装的，我还能看不出来吗？”雀哥听见这话，也有点不乐意：“昨天晚上我们跑的时候，大河压根就没准备带我走，如果不是二河非要坚持的话，他们俩是能自己离开的！而且二河替我挡的那一刀，也是装不出来的，如果那一刀砍实了，我早他妈凉了！一两个巧合是巧合，但是谁能安排出来这么一堆巧合啊！” “呵呵。”肖凯咧嘴一笑，看着二河没吱声。 “我出来混，就是为了钱！你也知道，我是后期加入三合集团的，对于杨东那些人没感情！说实话，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不会来找你！因为跟杨东相比，你更不是个东西！可现在我哥生死未卜，我必须得查到他的下落，而有能力查到这一点的，就只有你！你要是感觉我能信得过，那你就用我，如果你觉得我真不值得相信，我也无话可说！不论如何，我也舍命把雀哥救出来了，只要你给我一笔钱，我可以自己走！”二河看着肖凯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做出什么解释。 “你想要多少钱？”肖凯顺着话茬问道。 “两百万！还有之前答应我的条件，你全部都得兑现！”二河毫不犹豫的开口。 肖凯闻言，眯眼看着二河，眼眸里神采闪动，却让人很难看透他的真实想法。 “哎呀！你可别在那装诸葛亮了！二河昨天晚上救了我的命，你现在给他踢走，这是人干的事吗？现在我身边的小鱼他们都折了，公司里本身就没有能干活的人，你就把他留下呗！你要是信不过二河，那我保着他，他有什么问题，我承担！这总行了吧？”雀哥经过昨天晚上的一系列事件，并不感觉二河有什么问题，看见肖凯也磨磨唧唧的，当即做出了一个保证。 “行啊，想留下，那就先留下呗！你哥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查！”肖凯听见雀哥的一番话，莞尔一笑，点头答应了下来。 “咱们提前说好！我留在你这，只是因为没什么好去处，我不求你们能相信我，但你们也别拿我当炮灰！有什么核心的事，你们聊的时候避着点我，至于那些卖命的活，我也不会像个虎逼一样的往前冲！”二河打了个预防针。 “……” …… 大约十几分钟后，众人散去，二河也跟雀哥从后门离开，去了公司后院的车库内，坐进了雀哥的红旗H5车里。 “去哪啊，我送你！”雀哥将车倒出车库，奔着二河问道。 “没家！我是农村出来的，在市里没房子，之前一直住在公司宿舍里，离开三合，我也就是孤魂野鬼了！”二河调整了一下座椅，靠在上面开口。 “操，那你就跟我走吧！”雀哥咧嘴一笑：“我也不是本地的，平时就跟小鱼他们住在一起，现在小鱼没了，你就跟我做个伴吧！” “雀哥，刚才的事，谢谢你了啊！”二河听见这话，侧目看了雀哥一眼。 “哎呀，这有啥谢不谢的，你救了我一命，我替你说句话，这不是应该的嘛！实话跟你说，我挺烦肖凯他们这种人的，满脑子里除了赚钱和祸害人，就没有别的事了！但是咱们这种大老粗赚不到钱，可不就只能跟他们瞎JB混嘛！你就安心在公司呆着吧，肖凯虽然为人操蛋，但是的确讲信誉，你跟他混，虽然没啥安全感，但最起码能让腰包鼓起来！有其他问题，我会照顾你的！”雀哥咧嘴一笑，将车开出公司，融入了街道上的车流。 【四更，日常求票；最近有个别读者感觉二河的这段剧情有漏洞，这是因为故事还没完，故事框架老早就列出来了，不过因为涉及后续的剧透，我就不多说了，看不懂的再往下看看就明白了，我无法在讲到一半的时候，去解释其中的原因，因为这样一来，大家知道剧情以后再去往下看，那就没劲了。】
第一三六七章 温水煮青蛙
肖凯最初在得知朴灿宇一行人行动失利的时候，就已经搬离了一直居住的别墅区，换了一处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新住处，朴灿宇的新住处位于大东的天润广场附近的一处公寓里，很多当地人都知道，这一带的公寓鱼龙混杂，更是许多小摇子和夜场女孩们的聚集地，所以比较混乱，也比较吵闹，而肖凯藏身在这种嘈杂地带，显得并不怎么起眼。 朴灿宇和雀哥两人在G肃返程后，肖凯仅仅在公司露了个脸，随即就回到了公寓里，将房门反锁后，在床头柜里拿出了一部手机。 “喂？”对面传来了一道男声。 “李河海的资料，你查到了吗？”肖凯在雪茄盒里面抽出一支比他这里一个月房租还贵的雪茄，向着对方问道。 “李河海的资料没什么出入！农村家庭出身，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他跟他亲哥哥李河山，两个人最早是干网络直播的，后来因为杨东做十里河项目，这俩人就通过黄硕的引荐，进入了三合集团，在此之前，他们跟杨东没什么交集！”对方开口回应。 “我听说，二河当天能跑出来，是因为大河把人给放了，你能查到大河的消息吗？”肖凯舔着嘴唇再问。 “没有！自从二河的事情出了之后，三合集团再就没有人见过他，杨东对这个问题也是讳莫如深！”对方顿了一下：“兰Z的事情出了之后，大河就消失不见了，算是生死未卜！” “除了这些，你还查到了什么？”朴灿宇吐出一口浓烟。 “没了！这个二河，本身就是一个底层混混，身份信息透明，本身也没有什么太复杂的人际关系，在加入三合集团之间，完全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光芒的底层！”对方回答完这个问题以后，顿了一下：“我觉得二河以身饲虎的可能性不大，但他毕竟是三合集团出去的人，你也不能全信他！” “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再联系吧！”肖凯语罢，随即将电话挂断。 …… 翌日下午。 杨东休息好之后，便起身去了公司，在办公室里面见到了林天驰：“我让你查蔚达投资的资料，你查的怎么样了？” “没有太大意义，这个蔚达投资，就是个空壳，旗下没有什么业务，也没有什么关联的子公司，白纸一张！估计就是个幌子！”林天驰把手里的资料递给杨东：“你自己看看吧！” “法人叫许世番？”杨东看了一下手里的资料，点着头问道。 “是啊，你之前说的那个肖凯，我查过了，没有任何资料，而且这个名字也跟蔚达投资没有关联，我感觉这个许世番应该是个白手套。”林天驰应声。 “这个蔚达投资，确实太干净了！”杨东翻看了一下手里的资料，随即将其放在了办公桌上：“看来对方早就计划好了暴露的可能性，所以一直在防着咱们！这么看来，他们盯上咱们，已经很久了！” “现在二河不是已经成功混到大雀身边了吗，他那边没什么反馈吗？”林天驰再问。 “他才刚刚进去，想要获取信任，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磨合期，暂时起不到什么作用！我跟他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让他递消息回来！”杨东摇头。 “要么，我再深查一下这家蔚达投资呢？”林天驰再度问到。 “别动！”杨东沉吟片刻，开口回绝：“这家公司太干净了，如果咱们在背后调查它的话，一旦被对方察觉出来，对二河而言不是好事！” “话是这么说，但咱们也不能把希望全都押在二河身上啊！这么一来，不仅被动，而且还挺冒险的！”林天驰提醒了一句。 “这件事我也考虑过，蔚达公司可以查，但是不能从二河的方向出发，你先想办法查一下这个许世番的资料吧！进度可以慢一些，但是绝对不能把咱们的意图暴露出来！”杨东轻声开口。 “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在办了，有了结果，我会尽快通知你！”林天驰干脆的点头。 自从当初肖凯的人在看守所里找上二河之后，杨东就始终都在暗中查这伙人的消息，但肖凯作为一个在背后捅咕的王者级选手，做事的谨慎程度是让人很难想象的，跟二河联系的时候，电话号都是一次一换，给他转账的时候，也用的都是诈骗组织那种洗钱的渠道，让人根本没有排查的地方，而现在二河虽然已经砸进了对方的阵营，不过绝对是获取不到什么信任的，所以杨东这边也只能温水煮青蛙，慢慢地去往下查，也给二河一个渗透的时间。 “对了，老欧那边把集资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杨东跟林天驰聊了一下蔚达投资的事，随即就岔开了话题。 “最近几天，我的精力都放在呼市分厂的建设上，对于欧阳那边没怎么关注，而且他最近一直在忙这件事，基本没怎么来公司这边！不过财务那边的鹿鸣是我的人，他始终在跟着欧阳跑融资的事，既然没给我打电话，说明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林天驰解释了一下。 “嗯，没问题就好！最近几天，集团这边，你还得继续盯着点！”杨东应声。 “怎么，你还有事要忙啊？”林天驰听见这话，抬头问道。 “彭文隆给我打完电话之后，我始终在G肃那边忙小波的事，现在事情忙完了，总得去安壤跟他见一面，我们俩约好了，我明天到安壤，跟那边招商局的人见一见！”杨东解释了一下。 “用我陪你吗？”林天驰听说杨东要去见彭文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不用，现在安壤那边的事越来越近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不能泄气，你盯紧吧，只要家里不出问题，外面不会有什么风波！”杨东摆手回绝。 …… 杨东在办公室里处理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积压的文件以后，就离开公司，回到了他跟苏艾一起租住的公寓，自从他跟苏艾搬出来住以后，苏艾就去了市内的一家舞蹈培训机构当老师，每天的工作也算三点一线。 晚上五点左右，下班的苏艾推开房门，走进了客厅里。 “呀！你今天回来的挺早啊！”不觉间在客厅沙发上睡着的杨东听见开门声，起身对苏艾打了个招呼。 “是啊，这不是知道你今天回来了嘛，所以晚上就请了假！看，我特意买了菜！今天晚上咱们两个在家吃，我给你露一手！”苏艾比划了一下手里的食材，笑着开口。 “你可拉倒吧！晚饭我做吧，真要是让你做，我怕死于食物中毒！”杨东咧嘴一笑，走过去接过了苏艾手里的购物袋。 “你别瞧不起我啊！最近我一个人在外面住，学会了好多东西呢！”苏艾换好拖鞋后，洗完手走到了厨房里，对正在洗菜的杨东笑笑：“老公，你这次回来之后，是不是就能陪我一段时间，不走了？” “恐怕挺难。”杨东看着苏艾脸上的憧憬，略显愧疚的开口道：“明天上午，我就得出发去安壤，谈一谈投资的事，估计这一走还得几天！” “又走啊？”苏艾听见这话，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失望：“自从咱们搬到这边之后，你在这里住的时间，加在一起都不到十天，当初我们明明说好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小家！但你觉得这里真的有家庭的样子吗？” “我知道我最近对你的陪伴确实少了一些，可你也得理解我，集团最近正在上升期！这样吧，等我从安壤回来，就把集团的事情推掉，认真的陪你几天，行吗？”杨东对于苏艾，心里一直挺亏欠，因为苏艾不仅家庭背景好，而且自身条件也不差，外面更不乏追求者，但是对杨东始终情有独钟，相比之下，忙于事业的杨东，对于苏艾的关照的确少了许多。 “你就知道用假话骗我！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明明都能一言九鼎，为什么到了我这，你就总是食言呢？现在说要陪我，可是到时候一个电话，就能把你给叫走！”苏艾嘟着嘴抱怨了一句。 “不会！这样吧，等我忙完，然后带你去三Y走走，看看我哥和我嫂子！到时候谁都不带，只有咱们两个，行吗？”杨东伸手戳了一下苏艾的脸蛋。 “真的？”苏艾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真的！”杨东点头。 “行吧，那你现在就把电话静音，今天晚上你只属于我，哪都不许去了！”苏艾略显傲娇的开口。 “哈哈！行！”杨东已经把公司那边的业务和行程都安排好了，看见苏艾这幅样子，点头答应下来，但是刚把手机拿到手里，欧阳昭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老欧？”杨东避开苏艾埋怨的目光，走到客厅的床边接通了电话。 “杨总，不好意思啊，咱们俩约在明天上午的会谈，可能得取消了！”欧阳昭庆说完事情之后，继续解释道：“我这边募集的启动资金，数额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原本答应帮咱们洗钱的金融公司，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我总感觉把钱走到他们这边不是很安全，所以准备去河B唐S，找一个跟我一起在国外进修的老同学帮忙，今天晚上就得出发！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咱们俩现在见一下啊？”
第一三六八章 孤单一人的生日
杨东在电话里听到欧阳昭庆说资金出了问题，登时重视了起来，因为现在呼市的分厂已经投入建设了，而且他们这边已经先期投入进去了两千来万，如果后续的资金无法跟进，一旦导致项目崩盘，造成的影响将是相当恶劣的。 “金融公司那边，具体出了什么问题？”杨东推开客厅的窗子，点燃一支烟问道。 “原本我跟他们商量好了，等咱们这边完成集资以后，会给他们百分之三的点作为佣金，可是昨天我忽然接到了他们的电话，说佣金要涨到百分之十！这多出来的七个点，那可就是三百五十万啊！这个标准在行业内部是完全超标的，因为咱们虽然洗了钱，但洗的并不是纯黑的钱，今天中午，我又接到了那边的电话，说这个百分点是可以谈的，你觉得这事正常吗？”欧阳昭庆反问。 “我懂了！”杨东微微点头，转语道：“唐S那边，能保证没问题吗？” “正是因为不清楚，所以我才要过去接洽协商，呼市那边资金吃紧，金融公司又忽然变卦，我必须得抓紧时间！”欧阳昭庆解释了一下。 “你在哪？我去找你！”杨东琢磨了一下， 点头应声。 “机场见吧，我已经订好机票了！两个半小时后起飞！” “妥！” 杨东跟欧阳昭庆简单聊了几句，随后转头看向了苏艾：“小艾，公司那边来电话，临时有件急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就不在家吃了！” “你又要出去？”正在刮鱼鳞的苏艾听见这话，顿时变了脸色，诧异的看向了杨东：“你这次离开沈Y，已经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就连陪我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今天晚上，我真的想好好陪你来着，但公司的事情，的确挺急的！”杨东抿着嘴唇解释了一下。 “推掉！”苏艾气冲冲的开口。 “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得去处理，如果能够推掉的话，我不会坚持要走！”杨东说话间，已经在衣架上拿起了外衣。 “杨东！你觉得这样对我真的公平吗？为了你，我现在已经连家都不回了，只想安安稳稳的跟你在一起！而你呢？整天开口闭口就是公司、集团、业务！我真的不明白，在你心里，难道我就一点意义都没有吗？”苏艾起身看着杨东，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小艾，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咱们俩在一起这么久，我也没有给你多少关心，但是公司的事，我真的不能放手不管，我答应你，等公司步入正轨以后，我一定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陪你，行吗？”杨东笑着向苏艾走去，想要安慰他一下。 “不行！我要你现在就陪在我身边，我问你，究竟是公司重要还是我重要？”苏艾躲开杨东的手，气呼呼的问道。 “公司是我的饭碗，是让我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的保障！而你是我希望能够共度余生的人，我认为事业与感情并不冲突！”杨东耐心的哄着苏艾。 “你的事业，已经快要把你占有了！它已经开始抢夺属于我的时间了！我很想理解你，但是我无法接受你每天都不在我身边，甚至连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你明白吗！”苏艾委屈的吼道。 “这样吧，你自己先吃一点东西，我会尽快处理好我手上的事，然后就回来陪你！好吧！”杨东看了一下腕表，心里也比较着急，现在正是晚高峰的时间，而且从他这到机场还需要一段距离，所以他在安慰了苏艾两句之后，迈步就已经向着门口走去。 “杨东！你这个混蛋！真要出了这个门，你就别回来了！”苏艾把手里的鱼摔在了水池里。 “听话，晚上回来我给你带水果！”杨东顾不得安抚苏艾的情绪，在穿鞋的时候哄了她两句，随后便推门离去。 “王八蛋！王八蛋！！”苏艾看着关闭的房门，声音很大的喊了一句。 …… 杨东下楼之后，直接去了地下车库，走到了一台贴着深色车膜的凯美瑞车边，同样接到消息跟下来的张晓龙和汤正棉也随即坐进了车内。 “铃铃铃！” 杨东这边刚一上车，手机就响起了一阵铃声，看见秘书高雪打来的电话，杨东按下了接听：“喂？” “杨总，实在不好意思，昨天我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请了几天病假，让公司的小孟接替了我的工作！”高雪听见杨东的声音，开始连连道歉。 “没事，反正我也不怎么在公司，有事就忙你的！”杨东本身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对于公司员工的管理，并不像欧阳昭庆那样近乎变态般的严苛。 “是这样的杨总，之前我交接工作的时候，把备忘录交给了小孟，但是我有个习惯，就是把比较重要的事情都记录在最后几页，所以小孟没有提醒您，今天是您女朋友的生日！”高雪等杨东把话说完，跟着又继续解释了一句。 “今天？”杨东听见这话，登时楞了一下，他因为平时要用三四部手机，所以老早就把苏艾的生日存了备忘录，但是今天恰巧没带那部手机，加之没有秘书的提醒，所以也就没想起来这件事。 “是的，我也是得知您今天回来，怕小孟的工作有什么疏漏，所以跟她对照了一下，刚刚发现问题！立刻就向您汇报了！”高雪听见杨东语气当中的意外，也感觉自己好像是把事办砸了，登时委屈的解释道：“杨总，这完全是我工作上的失误，对不起！” “没事，你安心养病吧，我知道了！”杨东听完高雪的话，并没有责备她，宽慰一句后，挂断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张晓龙看见杨东脸色不对，侧目问道。 “没事！开车去机场吧！”杨东接到高雪的电话之后，这才能理解为什么刚刚苏艾的情绪会变得那么激动，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去机场见欧阳昭庆，等汤正棉将车启动之后，用外卖软件定了一个蛋糕，准备等自己回来以后，再给苏艾补一个生日。 …… 此刻，苏艾正坐在楼上客厅的沙发上，眼圈通红，顺着脸颊淌下了两行泪珠。 苏艾情绪的来源，并不全部都因为杨东缺少的陪伴，也因为今天是对于她而言，很重要的一个节日。 这天是苏艾的生日。 以苏艾的家庭环境而言，虽然谈不上像富商家庭那样大富大贵，但实际上的物质生活还是相当丰富的，自从苏艾记事开始，父母每年都在陪着她庆生，今年还是她第一次独自过生日，本以为有杨东陪伴的生日，会是一个难忘的日子，但是却没想到，离家之后的第一个生日，居然会如此孤单。 “咚咚咚！” 就在苏艾抹眼泪的时候，房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苏艾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杨东回来了，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随后气鼓鼓的走向了门口，甚至心理还暗暗想着，刚刚杨东的离开，就是一个设计好的恶作剧，会给她什么生日的惊喜。 “咣当！” 苏艾敞开房门之后，看见站在门口，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微微一怔：“小希？你怎么来了？” “小艾，生日快乐啊！”小希看见苏艾，露出了一个笑容，她跟苏艾是校友，包括苏艾目前在舞蹈培训机构任职，也是小希帮她联系的，两人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谢谢啊，总算有人还记得我的生日！我以为我会被全世界遗忘呢！”苏艾听见小希送来的生日祝福，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有没有人忘记你的生日，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家！不是我们遗弃了你，而是你忘了我们！”苏艾话音落，她母亲汤瑜馨迈了一步，出现在了苏艾的视线当中。 “妈？爸！你们怎么……”苏艾循声望去，发现自己的父母居然都站在小希身边，登时愣住。 “今天这件事，你别怪我啊，我本来没想告密，但是叔叔阿姨实在是太着急了，我也不忍心让他们担心你！”小希微微低头，躲开了苏艾的目光。 “我进去看看，可以吗？”苏新春看着眼圈泛红的苏艾，将目光投向了屋内。 “踏踏！” 苏艾闻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躲到了一边，同时埋怨的看了小希一眼。 “我给你发了微信，你没看啊？”小希看见苏艾的眼神，吐着舌头低声解释了一句。 “最近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个地方？”苏新春迈步走进苏艾租的公寓，开口向她问道。 “是啊，离工作的地方比较近，所以会方便一些！”苏艾低头应声。 “小艾！你这是在做饭吗？”汤瑜馨看见厨房那边收拾了一半的蔬菜和鱼肉，想要岔开苏新春的话题。 “你住在这里，究竟是因为离家近，还是因为想要逃离我们的管束？”苏新春打断汤瑜馨的话，看了一眼门口的鞋柜那边：“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住在这里？你恋爱了？” “门口的拖鞋，是我给朋友准备的！”苏艾知道苏新春在骨子里是一个十分守旧的人，固然苏新春涵养不错，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未婚同居，后果也不是苏艾可以想象的。 “我去楼上看看！”苏新春闻言，迈步就要走向二楼。 苏艾看见苏新春的动作，微微握了一下拳头，虽然楼上没人，但是杨东的衣服和内衣裤什么的，都在衣柜里，甚至床头柜还有保护措施什么的，一旦被苏新春看见，这可就彻底解释不清了。 “老苏！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今天是小艾的生日，我们来这里，是接她回家过生日的！有什么话，明天说不行吗？”汤瑜馨敏锐捕捉到了苏艾眼中的一丝慌乱，连忙开口解围。 “走吧！跟我回家，今天我必须跟你谈谈！”苏新春闻言，认真的对苏艾说了一句话，随后转身出门。 几分钟后，苏新春一家人跟小希下楼。 “小姑娘，今天的事麻烦你了，上车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家！”苏新春对小希微微颔首。 “苏叔叔，我是自己开车来的，就不麻烦你们了！再见！”小希看着苏艾怨毒的小眼神，登时摆摆手溜了。 “领导，我们接下来去哪！”苏新春的秘书等汤瑜馨和苏艾上车后，走到苏新春身边问道。 “回家吧！”苏新春顿了一下，看向程秘书又道：“你查一下小艾的社会关系，看看她最近究竟在跟什么人来往！”
第一三六九章 欧阳昭庆的解释
杨东从住处离开后，直接就赶到了机场，随后在机场大厅内见到了欧阳昭庆一行人，这次跟欧阳昭庆同行的，除了欧阳昭庆之外，三合集团财务部门的负责人鹿鸣和钱树丰两个人也都在场，几人互相打了个招呼，杨东就跟欧阳昭庆坐在椅子上聊了起来。 “你之前在电话里跟我说，你在本地找的那家金融公司出问题了，是吧！”杨东接过欧阳昭庆递过来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没错！一家金融机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信誉，可是他们却在交易前夕出尔反尔，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他们这种颠三倒四的做法，让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们是内部出现了问题！咱们这次要通过他们洗干净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我首先追求的，肯定是稳定！”欧阳昭庆毫不犹豫的回应道。 “即便这家金融公司有问题，那咱们再换一家公司合作不就可以了吗？而且选择的范围，完全可以确定在沈Y市内！这样的话，即便出现风险，也是咱们可以顾及到的地方，而你现在要出省运作，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咱们的手是伸不到那么远的！”杨东轻声开口。 “杨总，站在我们财务的角度来说，欧阳总裁的做法是对的！咱们这笔钱虽然来源没问题，可是用途是非法的！一旦被人咬住挪用资金的罪名，对于这件事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所以一个值得信赖的合作机构，也是很重要的一环！”一边的鹿鸣听见两人的对话，向着杨东解释了一句。 “是这样吗？”杨东听完鹿鸣的话，侧目看向了欧阳昭庆。 “没错！之前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就曾经因为挪用资金，出过一次问题嘛！金融行业，看起来无非就是用手里的钱五马倒六羊，但这里面的条条款款很多，步步是坑，所以每一个环节都需要谨慎对待！当然了，你如果感觉我选择在外省融资的事情，实在让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改变计划！通过资源重新去接洽一些在沈Y口碑比较好的金融公司！”欧阳昭庆干脆利索的回应道。 “罢了，先跟唐S那边谈吧！我等得起，但工程等不起啊，关于呼市分厂那边，我跟赵茂华已经把能聊的事情都谈妥了，现在两家在工程上已经达成统一意见了，下一步将要面临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资金缺口，这件事务必要尽早落实！十五天之内，我要让呼市分厂那边再无后顾之忧！”杨东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么急？”欧阳昭庆微微怔神，俨然对于杨东开出的期限有些意外。 “正如你所说，这是你所擅长的金融领域之内的事，我不管你如何操作，我只要一个结果！”杨东笑着开口。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给不了你任何的保证，毕竟这么大的一笔资金流动起来，本身就是一个很繁琐，也需要很谨慎的程序！况且我也不能保证唐S那边，就一定会是合适的洗钱机构！”欧阳昭庆并没有把话说死。 “这是你的事，也是你的责任！”杨东依旧坚持，对欧阳昭庆提出的担心不屑一顾。 “好吧，我尽力而为！”欧阳昭庆撇撇嘴，耸肩应声。 接下来的时间里，杨东又跟欧阳昭庆聊了一下资金走向的细节问题，过了大约四十分钟后，欧阳昭庆临近安检，将杨东送出了大厅之外，目送他登车离去后，站在吸烟区点燃一支烟，同时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了一道男声。 “关于去唐S融资的事，我已经跟杨东聊过了，他那边没有异议！”欧阳昭庆语气轻松的开口。 “嗯。”对方答应一声，没再多说。 “我跟杨东提出去外地洗钱的原因，是因为我对他说，沈Y这边的金融公司出现了问题，所以接下来他肯定得对金融公司那边展开调查，这个谎，你得帮我圆上！”欧阳昭庆补充了一句。 “什么？”对方听见这话之后，语气中产生了一丝不满：“你怎么回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你以为我不想说吗？可是我得有机会啊！原本我在沈Y这边洗钱的渠道，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但是你忽然让我把钱运作到唐S那边的公司里，我总得有一个正规的理由吧？杨东不懂金融，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也不明白，如果我不说出来一个让他绝对信服，而且挑不出毛病的理由，这步棋就走死了，懂吗！”欧阳昭庆沉声解释了一下。 “你这件事出的太仓促了！”对方虽然听懂了欧阳昭庆的意思，但话语中的埋怨还是相当明显。 “是你让我自己找借口把钱运作到唐S的，但是却没有给我提供任何有效的助力，我只能靠自己，不是吗？”欧阳昭庆同样生硬的反问道。 “行吧，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对方沉默数秒后，把话接了下来，随后又继续道：“那笔钱，什么时候能流入唐S？” “随时可以，但是还得等等！”欧阳昭庆直白的开口。 “怎么，信不过我们？”对方蹙眉问道。 “我确实信不过你，但这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同时也是因为这笔钱一旦动的太急，杨东会嗅出味道！而且我在国外的落脚点还没搭建完成，这些都需要时间！”欧阳昭庆解释了一下。 “需要这么麻烦吗？”对方不耐烦的问道。 “朋友，你要弄清楚，我参与进这些事情里面，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钱！而我赚钱，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仅此而已！所以你们的计划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要做的只是把这笔钱洗出来，然后带走，对吗？”欧阳昭庆按熄烟头，语气平和的问道。 “先这样吧，到了唐S以后，我会找人跟你对接！”对方扔下一句话，随即挂断了电话。 …… 杨东在机场跟欧阳昭庆见了一面之后，先是去蛋糕店取回了订好的蛋糕，随即又去了附近一家商场，花三万多块钱在卡地亚专柜买了一条钻石项链，这才返回了租住的公寓，但是等杨东拎着蛋糕进门的时候，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厨房那边的菜都只收拾了一半，便拿起电话给苏艾拨了过去。 …… 苏艾家中，苏新春和汤瑜馨一家三口，此刻正围坐在饭桌边，桌上除了丰盛的饭菜之外，还有一个汤瑜馨提前买好的生日蛋糕。 “小艾，来，尝一尝这个百合莲子汤，我已经煲了一下午了！”汤瑜馨给苏新春盛好一碗汤之后，又给苏艾递过去了一碗。 “好，谢谢妈！”苏艾接过汤碗，脸上并没有多少笑意，因为自从她回家之后，苏新春的面色就始终挺冷，对于苏新春而言，这种脸色，已经足够表明他心中的情绪了。 “老苏！这是家里，不是你们单位！今天是女儿过生日，你这么严肃给谁啊！”汤瑜馨对着苏新春开口。 “爸，您吃点东西吧！”苏艾也悻悻开口。 “最近这段时间，你就一直在外面教舞蹈吗？”苏新春见苏艾主动搭茬，这才开口问道。 “对！这不是毕业以后压力大嘛，所以就想一个人出去住几天，权当散心了！”苏艾点头。 “压力大？这就是你不回家，也不跟父母联系的理由？”苏新春面色严肃的问道。 “我错了！”苏艾低头看着碗里漂浮的百合花瓣，微微撇嘴。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小艾一直跟我有联系。”汤瑜馨打了个圆场。 “她跟你联系，说的是在外地跟同学游玩！这种撒谎的行径，同样很恶劣！”苏新春低声喝斥一句，随即转语对着苏艾继续道：“现在你已经大学毕业了，整天在私人机构里工作，也不像话！关于你工作的事，我已经给你安排了相关的工作，你可以选择去省文旅厅，如果不想在家乡发展，我可以安排你进部队，去部队文工团！” “爸，我不想去政F部门工作，我挺喜欢跳舞的，职业生涯是关乎我一辈子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我想自己选择！”沉默了半天的苏艾终于在这件事情上表明了态度。 “如果你实在想跳舞，也可以去北J的艺术院校当个老师！”苏新春补充了一句。 “铃铃铃！” 几人正在谈话间，苏艾放在桌边的手机铃声随即响起，看见杨东的来电显示，苏艾犹豫了一下，拿着手机起身：“爸，妈，朋友打电话，我接一下！” 语罢，苏艾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按下了接听：“喂？” “媳妇，生日快乐哈！”杨东听见苏艾的声音，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你还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以为在你眼里，只有三合集团呢！”苏艾气鼓鼓的呛了一句。 “怎么可能呢！我忙完手里的事情之后，立刻就去给你买蛋糕和礼物了！你去哪了，怎么没在家？”杨东语气低微的哄着苏艾。 “家里有点事，我回家看看！”苏艾并未说自己是被带回来的这件事。 “回家了？那也行，那你照顾好自己！”杨东听说苏艾的去向，也就放心下来。 “最近几天，我就在家住了，有什么事微信说吧！”苏艾知道自己被带回来，这几天也没机会出去，佯作还在生气的回应道。 “嗯，正好我明天要去安壤，也不能陪你，你回家住也挺好的！”杨东笑呵呵的应声。 “就这样吧，挂了！”苏艾听说杨东提起要走的事，烦躁的挂断了电话。 客厅内，苏新春此刻也接到了程秘书的电话。 “喂？”苏新春应声。 “领导，我刚才从侧面了解了一下，发现小艾好像还真的自己谈了一个男朋友！”程秘书直截了当的回应道。
第一三七零章 投资方向
苏艾家里，苏新春听完程秘书的一番话，面色微微一冷，起身走向书房，将屋门反锁后，沉声道：“对方是什么人，小艾的同学？” “不是，是一个社会人士！”程秘书顿了一下，继续道：“此人叫做杨东，是三合集团的董事长！” “经商的？”苏新春听闻杨东的身份，继续道：“这个人多大年纪？” “还不到三十，但是在市内，也算是个出名的风云人物！”程秘书顿了一下，转语道：“杨东最早是红歌集团万红仰的门徒，再后来，跟省里周庆云的大公子周航关系不错，听说跟下派到安壤当的副市长的原省委秘书彭文隆，捆绑的也挺紧密！” 苏新春听完程秘书的介绍，脸色愈发阴沉：“万家、周家、彭家……他的背景，有些过分复杂了！” “我调取了一下杨东的户籍资料，发现他这个人，简直可以用劣迹斑斑来形容！”程秘书接下了苏新春的话：“杨东本身没有什么家庭背景，是草根出身，而他以及他身边的人，几乎就没有底子干净的，命案、凶杀、打架、伤害、金融诈骗，各种罪名全都涉及过，包括前一阵子安壤窦卫洲的儿子窦锦晟涉嫌Q奸的案子，也是被杨东盯进去的，不仅如此，他这个三合集团的起家史也不怎么光彩！杨东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攀权富贵的江湖草莽！对了，据说他在大L那边，也是因为走投无路，才回到沈Y老家的！前两年大L因为涉黑被枪毙的那个柴华南，也跟杨东关系密切，杨东是他的得意门生！” “他跟小艾走到哪一步了？”苏新春听完程秘书的回应，脸色愈发阴沉。 “杨东跟苏艾，是通过苏艾的同学王璐结识的，这个王璐，就是窦锦晟Q奸案的受害者，目前已经自杀身亡了！但是杨东跟苏艾具体走到了哪一步，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也很难查到！就连苏艾租的房子，也是用假身份租赁的，今天如果不是她那个同学的话，我们甚至很难找到人！”程秘书解释了一下。 “小艾怎么会混进一个这么乌烟瘴气的圈子？！”苏新春打开烟盒，抽出了一支烟：“整理一下这个杨东的资料，汇总以后交给我！” “明白！”程秘书语罢，随即挂断了电话。 “咣当！” 苏新春这边刚刚把烟点燃，苏艾就随即推门进了书房，看见他的动作后，微微一怔：“爸，您不是戒烟了吗？这怎么又捡起来了呢？” “没事，走吧！吃饭去！”苏新春看了苏艾一眼，将手里的烟盒扔进垃圾桶，跟她一起向门外走去，虽然程秘书的一通电话，极大程度的影响了苏新春的心态，不过他毕竟久经官场，对于情绪的把控十分到位，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在苏艾生日这一天闹什么不愉快。 对于苏艾的婚姻大事，苏新春始终坚持门当户对的原则，给苏艾介绍的，也都是一些**，这其中虽然有出于自己仕途的考虑，但大部分的因素，还是偏向苏艾考虑的，作为苏家的独生女，苏艾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对于手握权柄，衣食无忧的苏新春而言，只要苏艾能够平平稳稳的度过一生，这就足够了。 而杨东虽然事业有成，但却跟苏新春对于女婿的选择标准有着天差地别，中间更是隔着难以攀登的固化阶级，与虚无缥缈的爱情相比，他更愿意相信杨东是在利用苏艾，想要依托苏家鱼跃龙门。 …… 翌日一早，杨东起床之后洗漱了一下，便离开公寓，坐进了楼下的一台商务车内，开始向安壤动身，当天陪同他一起走的，除了张晓龙和汤正棉之外，腾翔跟黄硕也都跟着。 “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萎靡不振的？”杨东看见黄硕蔫了巴登的模样，开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喝酒来着！”黄硕揉了揉眼睛，对杨东解释了一下，自从大河哥俩出事以后，黄硕的心态就始终不怎么好，以黄硕对那哥俩的了解，他们都不是那种视财如命的人，可二河的背叛，却险些让杨东在兰Z涉险，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杨东却始终没再提过这件事，让他心中始终感觉很怪异，而且夹在中间，也挺难受的。 “身体如果不舒服，就留在家里，别去了！”杨东看着黄硕蜡黄的脸色，轻声开口。 “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眯一会就好了！”黄硕摆手回绝。 …… 与此同时，市内某居民小区的房间里，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二河也被雀哥叫醒。 “这才几点啊，你就叫我？”二河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还不到早上八点，打着呵欠起身。 “别睡了，跟我出趟门，路上躺车里睡吧！”雀哥此刻已经换好了衣服，对着二河开口。 “去哪啊？”二河听说要出去办事，坐起来问了一句，没等雀哥回应，又摆了摆手：“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省得出了事，我再洗不干净！” “我能用你办事，就不会怀疑你！咱们去安壤！”雀哥大大咧咧的回应道。 “啊！”二河听见这个地名，微微一怔，随后面色如常的穿起了衣服。 “你快点啊，我去楼下等你！”雀哥语罢，迈步离开房间，推门下楼。 “刷！” 二河等雀哥走后，顿时拿起了桌上的手机，解锁之后调出了拨号键盘，但犹豫数秒之后，最终又将手机放回了床头柜上，继续开始穿衣服。 …… 中午十二点半，杨东乘坐的商务车在安壤下了高速，随后便直接前往了市政F，在办公室内见到了彭文隆。 办公室内，杨东看着面色略显憔悴的彭文隆，莞尔一笑道：“有日子没见，你可是明显变得憔悴了！” “没办法，吃的就是这碗操心的饭！以前给领导当秘书，只要伺候好一个人就行了，现在做主管领导，要伺候的就是全市的老百姓！大到招商引资，地方建设，小到某个居民小区供暖不给力，甚至某个家庭遭遇了什么问题，都得来我这上访，你说我能好得了吗？”彭文隆看着杨东，很实在的回应道。 “你这日子过的，跟我想象当中的确实不太一样，我以为你经过韬光养晦，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杨东笑呵呵的端起了茶杯。 “韬光养晦，只是一种战略，但本职工作该干还得干！想当个清官，难！也累！”彭文隆将自己的情况一语带过，继续道：“三合集团那边，你打理的怎么样啊？” “我如果说不好，显得有点假！但是要说一帆风顺，也不太现实！算是平稳运行吧！”杨东如实相告。 “这次投资，有什么难处吗？如果需要银行方面贷款的话，我可以帮你协调！”彭文隆微微颔首。 “有需要的话，我会跟你张嘴的！”杨东跟彭文隆本身就是原配关系，两个人交谈起来并没有多么虚头巴脑，互相都比较坦诚。 “这次来安壤，想投资什么项目，你有想法吗？”彭文隆继续问道。 “没有！最近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想找一个我能盈利，你有政绩，同时真正能够对地方做出贡献的项目，挺难的！实话实说，当年我在大L跟柴华南在一起的时候，他在危急关头准备去河N投资，完全就是花钱给当地领导买政绩！”杨东微微耸肩。 “我不需要那种合作！这些暗箱操作的事情，我也没兴趣，说的难听一些，以我的家庭背景，不需要上面的领导怎么看我，如果真想弄虚作假的话，我没必要跟窦卫洲刺刀见红！之所以让你过来，是因为我想凭借自己走上去，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彭文隆笑着问道。 “想摘掉头上这顶三代的帽子！”杨东点头。 “是啊，也许是因为家庭出身的原因，我对裙带关系很反感！我更希望别人提起我的时候，会介绍我的是彭文隆！而不是谁的儿子，谁的孙子！”彭文隆顿了一下：“当然了，这种影响力是不可能完全摆脱的，但我还是想尽力改变一些！” “能理解！”杨东递过去了一支烟。 “……” “咚咚咚！” 两人继续闲聊了几句后，彭文隆的办公室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彭文隆终止了跟杨东的谈话：“进！” “咣当！” 房门推开后，一个四十多岁，微微有些秃顶的中年迈步进门，对彭文隆微微点头：“文隆市长，您找我？” “哎，过来坐！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安壤市招商局的戴学秋局长！这位是沈Y三合集团董事长，杨东先生！”彭文隆跟戴学秋打了个招呼，随即给双方引荐了一下。 “戴局长！您好！”杨东听完彭文隆的介绍，起身跟戴学秋握手。 “杨总今年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吧？真是年少有为！”戴学秋所在的位置，主要工作就是全国各地的吸引商人来安壤投资，常年跟商界的人打交道，市井气也要浓厚许多。 “老戴，小东是我在沈Y的朋友，我们俩之间私交甚笃，他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投资的事来的！”彭文隆一句话道破自己跟杨东的关系，接着又对杨东道：“老戴是我的人，咱们不用打官腔，今天让你们两个同时过来，也是为了大家能聚在一起，聊一聊接下来投资的方向，和其中的细节！” “老板，你这次跟窦卫洲掰手腕，不会只准备了杨总一个人吧？”戴学秋听完彭文隆的解释，姿态放松了不少，但一开口就对杨东充满了置疑。 【三更】
第一三七一章 财大气粗的东山集团
彭文隆简单干净的办公室内，随着戴学秋的一番话出口，房间内的气氛也变得略微有些严肃。 面对戴学秋的置疑，杨东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戴学秋作为一名地级市的招商局长，平素里肯定没少跟全国各地的富商打交道，而自己本身并非出身世家，三合集团也不是什么名动一方的大型企业，加之自己的年龄偏小，这些都是戴学秋产生置疑的因素，戴学秋选择站队彭文隆，是为了给自己谋取一个好的前程，对于这种事，绝对会慎之又慎。 “杨东的能力，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我们今天坐在这里，只有两件事要做，你我商量出对策，杨东负责执行，仅此而已。”彭文隆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气场强大的给出了回应。 “好，既然这样，我保留个人意见！”戴学秋见彭文隆如此信任杨东，很干练的附和道。 “安壤这边的形势比较复杂，你跟小东讲一下吧！”彭文隆端起水杯，示意戴学秋步入正题。 “既然老板这么信任你，我也不藏着掖着，咱们说点开门见山的话题！”戴学秋点燃一支烟，直截了当的开口道：“现在临近年关，安壤市的市长一职，肯定要在明年填补空缺，现在有实力、有能力竞争的，只有老板和窦卫洲，而且这种竞争是多方面共行的，我们要做的，是其中的商业层面！” “嗯！”杨东掸了掸烟灰，没插嘴。 “跟商业来往最密切的两个部分，分别是我的招商局，还有商业局！你是生意人，应该知道，商业局的主管范围是地方的对外经济和地方贸易，而我的招商局只管招商引资，双方属于平级单位，业务也没有太大关联，在老板赴任之前，我们招商局始终被商业局压了一头，我也是临危受命，出任招商局局长这个职务的！”戴学秋说到这里，感激的看了彭文隆一眼。 “商业局，是窦卫洲的衙门？”杨东点头问道。 “没错！自从余庆和要卸任市长一职的这阵风吹出来之后，这边的局势就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之前我在面对窦卫洲的时候，始终在退避三舍，争取不会跟他产生什么冲突，但是自从这件事传出来，窦卫洲的进攻性就越来越强！甚至开始准备对我的人进行清扫！”彭文隆并不避讳跟杨东聊政治上的事情，继续道：“窦卫洲在安壤经营多年，又是一把书记余庆和的心腹，所以市里的很多职能部门，安插的都是他们的亲信，我即便张嘴，拿下来的也大多是副职，即便这样，窦卫洲还在压缩我的生存空间，所以我只能选择转守为攻，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尽快来安壤的原因！” 杨东点头表示理解，静待下文。 “商业局那边，目前已经完成了窦卫洲的商业计划，跟他进行捆绑的，是一家名叫东山集团的公司，这家集团的势头挺猛的，最近在市内也进行了不少投资！”戴学秋说话间，在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资料递给了杨东，趁着杨东看资料的时候，向他介绍道：“东山集团的法人叫做冬皓，但他并不是实际控制人，这家公司的实际掌权者叫做徐合宇，负责运作的人叫做顾先东！” “这家公司的总部在哪？”杨东看了一下手里的资料，也就大概弄清楚了东山集团的结构组成，徐合宇和顾先东分别是这家公司的正副手，法人冬皓则是徐合宇曾经的司机，属于绝对心腹。 “没有总部！根据我们的调查，徐合宇曾经在他老家那边，是江湖人士，后来他大哥因为选错了政治关系，折在了当年的一场打黑行动当中，徐合宇作为该团伙的二号人物，因为人际关系比较广，所以出事之后，有很多人愿意出手保他，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侥幸逃过一劫，再之后就去了南方发展，虽然始终不温不火，但手里毕竟底子比较厚，而他这次跟窦卫洲合作，也是准备寻求一份政治庇护，或者说，想要通过捆绑原生关系，让自己重新起步！”戴学秋粗略介绍了一下徐合宇生平，继续道：“东山集团，通过这个名字，也能看出徐合宇这趟来安壤，是抱有期待的！” “东山再起，谈何容易。”杨东把手里的资料摔在了茶几上，继续问道：“目前为止，东山集团在运作什么业务？” “赔本赚吆喝！”戴学秋用五个字概括了东山集团的现状：“徐合宇自从来了这边之后，涉足的领域很多，包括建设扶贫楼，然后采取造价转让给政F，发放给贫困户，还有大规模的畜牧养殖，乡镇道路建设，标准化的粮食采购线和加工厂等等，还有垫资修建护城河道，市里至今还欠着东山集团一点二亿的工程款，东山集团林林总总的投资加在一起，大约两个亿左右！目前来看，东山集团的项目没有一项是盈利的，基本都维持在分文不取的状态，甚至还有不少生意，是贴钱做的！” “他们在买口碑！想要在官方和民众之间把口碑做起来，这份公信力，就是以后的财富！”杨东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东山集团的确是准备将安壤作为根据地来发展了！” “所以我才怀疑你的能力！”戴学秋看了杨东一眼，直言不讳道：“我知道，彭老板能介绍你来安壤，说明你绝非泛泛之辈，但你现在要做的，是用自己手里的流动资金，跟贴上全部身家的徐合宇斗法，你有退路，可他没有！伟人说过一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而我并不认为，你的动力会强过无路可退的徐合宇！” “从财力而言，我的确不是徐合宇的对手！但我这个人，还真没有服输的习惯。”杨东莞尔一笑，并没有反驳戴学秋的话，毕竟徐合宇那边的初期投资，都已经达到两个多亿了，而一旦交锋开始，投入的绝对会更多，对于市值还没有破亿的三合集团来说，东山集团绝对称得上是跨级别的对手。 “看起来，你还是挺有信心的。”戴学秋看了杨东一眼，舔着嘴唇继续道：“杨东，你要想好了，一旦你真的准备进了安壤这个圈子，如果不拼到底，再想全身而退，可就困难了！” “哈哈！”杨东听见这话，并没有继续理会戴学秋，而是笑呵呵的看向了彭文隆：“看起来，戴局长还真是铁了心要跟你同舟共济了！” “老戴，小东是我的原生关系，你不用替我试探他，也不用跟他说什么前因后果，只需要告诉他，我们该怎么做就行了！”彭文隆顿了一下，语气如常的继续道：“我跟小东之间，除了伙伴，还是兄弟！” “……啊！” 戴学秋听见这话，呆愣数秒之后，才张着嘴点了点头。 彭文隆出身于高干家庭，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尤其是对于官场的规矩，更是驾轻就熟，所以他可以有很多看不出谁远谁进的朋友，但是戴学秋还是第一次在他口中，听到“兄弟”这个满带江湖气的词语。 站在彭文隆的角度上而言，这两个字，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说出口的。 戴学秋年今年四十七岁，已经在官场混了二十多年，先后也算伺候过很多领导，所以在他眼中，官与商之间的等级是相当分明的，别管多么牛逼的商人，在接触到官这个层面之后，也得服服帖帖的当白手套，更是随时可以抛出去的弃子。 而像彭文隆这样，纡尊降贵去跟一个商人称兄道弟的领导，他以前还真没见过，但仅仅思考了几秒钟之后，戴学秋就想通了其中关节。 面对窦卫洲这种老谋深算，在安壤运筹多年的老狐狸，彭文隆这种空降下来的年轻人，并未是不想选择跟徐合宇同等级的代言人，只是因为根基不足，所以才选择了杨东，至于表面兄弟这种话，无外乎也就是邀买人心而已。 按照戴学秋的阅历来看，如果说彭文隆是真心实意要跟杨东交朋友，就算把他打死，他都不带信的。 想通其中关节之后，戴学秋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对杨东开口道：“杨总，既然你过来安壤投资，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事，那么请问你准备投资什么领域呢？” “之前我跟彭老板，也在商量这件事，但并没有什么太好的结论！戴局长，请问你有什么高见吗？”杨东靠在沙发上，向戴学秋问了一句。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国内每一座城市GDP的高速发展，几乎都跟房地产挂钩，所以杨东所能想到见效最快的领域，就是房地产，但彭文隆是一个十分爱惜羽毛的人，并不准备用这种虚假繁荣的方式创造政绩，因为安壤毕竟是三线城市，房产市场已经接近饱和，而杨东虽然是集团老总，但实话实说，他的商业嗅觉并不算敏锐，所以面对这些事，他也麻爪。 “我认为，我们首先应该讨论的，不是你要投资什么领域，而是你准备投资的金额！”戴学秋接过话茬，同样认真的看向了杨东：“我估算过，你如果真想帮彭老板打赢这场持久战，首先要保证的，就是资金流的充裕！” “大约需要多少数额？”杨东点头应声。 “东山集团不是小企业，先不论你想打赢他们需要多少钱，仅仅是平分秋色，前期至少需要五个亿的投入，而这还仅仅是保守估计而已！否则的话，你跟他们站不到一个台阶上！”戴学秋看着杨东，面色平静的回应道。
第一三七二章 他乡遇故知
随着戴学秋跟杨东说完所需的资金之后，杨东身体前倾，微微蹙起了眉头。 五个亿！ 对于如今的三合集团而言，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也不为过。 而且这还仅仅是初期的投入，后续还不知道要有多大的资金缺口。 杨东心里清楚，这种投资就是一场豪赌，彭文隆胜了，他自然能够跟着平步青云，但倘若彭文隆败了，他也得跟着跌入深渊。 但是对于此刻的杨东而言，似乎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因为从他在沈Y跟彭文隆出席过一次饭局开始，两个人就已经无法分割了。 这笔庞大的数额对于杨东个人或者三合集团而言，都是一笔难以承受的负担，可是对于一个拥有数百万人口，年GDP近千亿的城市而言，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如果这笔资金对于你而言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忙！”彭文隆也知道，以杨东现在的身板，让他拿着这么多资金入场，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于是轻声插了一句。 “我来安壤，你替你解决困难的，不是给你制造困难的，资金方面，我自己尽力解决！”杨东跟彭文隆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回应，他来这边投资，虽然算的是彭文隆的政绩，但同时因为彭文隆的关系，也能让他见到利益，所以双方算是一个共生关系，而杨东自然不可能让彭文隆把精力耗费在这一件事情上。 “这么有信心？”彭文隆听见杨东铿锵有力的回答，脸上泛起了一抹笑容。 “我既然承诺过要扶着你走几步，那么在我倒下之前，你肯定站着！”杨东莞尔一笑，给出了一个让人放心的回答。 “……” 接下来的时间内，彭文隆和杨东又继续闲聊了一些没什么影响的话题，双方初次碰面也就算结束了，彭文隆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对杨东开口道：“今天下午，我得去下面的一个县城做调研，晚上就不陪你了，老戴，小东这边，你帮我招待一下！” “老板放心！”戴学秋笑呵呵的点头，他秋干的就是招商的活，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本就是分内的事。 “小东身份特殊，别走官面的程序！”彭文隆点点头，轻声补充了一句。 …… 二十分钟后，杨东离开彭文隆的办公室，随即跟戴学秋一起下了楼。 “杨总，刚刚彭老板也吩咐过，说不让你去官方招待的酒店，我们招商局，在市内有几处别墅式公寓，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戴学秋看着杨东，笑着打开了话匣子。 “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讲究，只要把事办好就行！”杨东不用戴学秋把话说透，就主动接过了话茬。 “好，咱们就出发，我让司机过来！”戴学秋随即掏出了手机。 “戴局，我这边有司机，要不咱们就坐我的车走吧！”杨东指了一下自己的商务车。 “也行，这样吧，我开私家车，你让司机跟着我！”戴学秋跟杨东打了个招呼，随即就坐进了自己的丰田亚洲龙车内，率先向院外驶去，杨东登车后，黄硕也驱车跟在了戴学秋后面。 大约十几分钟后，戴学秋的车停在了市内某小区门外，接上一个青年之后，开始继续行驶，戴学秋接的这个青年，是他亲儿子，此人名叫戴洋，今年二十三岁，在市内也属于一个纨绔子弟，混了个大学毕业证之后，就被戴学秋安排到了招商局工作，不过戴洋基本上就是个领空饷的，平时几乎不怎么上班，而且因为戴学秋这么多年坐在肥缺上，家庭条件也还算不错，整天就是不务正业的花天酒地，跟各种狐朋狗友厮混。 “爸，啥事啊，你还非得让我跟你见面聊？”戴洋坐在亚洲龙的副驾驶上，打着呵欠向戴学秋问道。 “上个周末，我在家里已经跟你说过了，让你每天去工作，就算迟到早退，最起码也得去点个卯，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戴学秋看见戴洋吊儿郎当的模样，面色不悦的问道。 “啊，那个啥，这几天我发小他妈死了，我这不是一直在帮他忙活嘛！等我忙完了这件事，就回去上班了！”戴洋随后扯了个谎。 “你嘴里还能不能有一句实话了？昨天晚上都有人在钱柜歌厅看见你了，怎么的，你去钱柜给你朋友他妈守灵了？！”戴学秋怒斥道。 “对啊！我朋友他妈生前是坐台的，你说巧不巧！”戴洋呲牙一乐，转语道：“再说了，招商局的工作内容，主要不就是喝酒应酬嘛，我这个人你也清楚，喝点酒办事就没谱！再说了，咱们单位整天全国各地的跑，谁知道我没去单位，是因为出差了还是在家睡觉呢？何况你现在是单位一把，谁还敢盯着我上不上班啊？” “现在是特殊时期，最近这段时间，你务必要低调再低调，千万不能让人抓住把柄，懂吗？”戴学秋插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也就是贪玩一点，不沾赌不涉毒的，你有啥好担心的！”戴洋点燃两支烟，递给了戴学秋一支，继续道：“爸，你这大中午的来找我，就是为了训我几句啊？” “我要是整天盯着你，还不得被气死啊！”戴学秋接过烟嘬了一口，指了一下后面的那台商务车：“后面那台车里的人，是一个外地的客商，你负责把人招待好！” “我？”戴洋听见这话，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车：“就我自己招待啊？” “对，今天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然后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接下来的几天，你负责跟他们对接！”戴学秋点头。 “这什么情况啊？商务接待，也没有一个人招待的道理吧，何况我在局里就是个小碎催，连职务都没有，这合适吗？”戴洋疑惑的问道。 “正因为你没有职务，而且整天不上班，我才会让你负责这件事！后面车里的人，叫做杨东，是沈Y那边的一个商人，这个人很重要，而我跟他之间，在年龄上又有代沟，所以这事只能你办！”戴学秋解释了一下。 “我用跟他们聊投资的事吗？”戴洋听说对方年龄跟他差不多，抵触少了一些。 “不用，这几天，你就带着他们到处玩一玩，转转各种景点什么的就可以！”戴学秋说话间，在手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戴洋：“出去消费的时候，记得留单据。” “好嘞，你放心吧！”戴洋接过银行卡之后，笑着把事情答应了下来。 …… 戴学秋跟杨东他们安排的住处，位于三环外的一处湖边，是一处独栋的别墅，周围的树木很茂密，但是此刻已经步入初冬，所以周遭的树木也都光秃秃的，但内部设施完善，环境也堪比星级酒店。 当晚五点多钟，戴学秋父子跟杨东一行人在市内一处酒店吃过晚饭后，同时站在了楼下。 “小东，我年纪大了，体力、精力都跟不上，既然咱们都是为同一个老板服务的，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接下来这几天，就让洋洋陪着你，你们毕竟是年轻人，也有共同话题！”戴学秋看着杨东，笑呵呵的解释了一下。 “戴局日理万机，耽误你一天时间，我就挺过意不去了，你该忙就忙，我自便就好！”杨东跟戴学秋寒暄几句，将他送到了车上。 “哈——” 戴学秋走了之后，站在一边的戴洋打了个呵欠，看向了杨东几人：“杨哥，现在饭也吃完了，你看咱们还干点啥去？我们这边有座山，上面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我带你转转去啊？” “你可拉JB倒吧，这数九寒天的，谁闲着没事往山上跑啊！哎，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能温暖心灵的地方？”黄硕喝了几杯酒之后，眨巴着眼睛向戴洋问道。 “温暖心灵？图书馆啊？”戴洋蹙眉问道。 “你可别跟我装犊子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坐在我边上，我都看见好几个歌厅的妈咪给你发消息，让你过去捧场了！哎，我问你！你招待我们，有公费报销不？”黄硕机智的问道。 “我听你这话茬，咋感觉咱俩有点相见恨晚呢？”原本对商务招待十分抵触的戴洋听见这话，登时眼前一亮。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没试过公费嫖C呢！今天见到你，我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黄硕呲着大牙开口。 “那就商务KTV走一波呗？我知道一家店，里面的姑娘光着腚系一条裤腰带，那都算矜持的了！”戴洋贱嗖嗖的开口。 “哎呀我去，风气这么淳朴的地方，我必须得去见识一下啊！”黄硕发现戴洋也不是啥好鸟，也有些惺惺相惜，看向了杨东：“哥，走哇？” “算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如果想玩，就自己去转转，但是别惹事儿！”杨东这次来安壤，主要是为了面前彭文隆的，现在彭文隆出差，他也没什么紧要的业务，黄硕想出去放松一下，他自然不会拦着。 “东哥，一起玩呗！”戴洋撺掇了一句。 “我真不去了，身上有点乏，跟龙哥找个安静点的小洗浴去做个按摩，老汤，你跟他们走吧！”杨东知道汤正棉也是个色中饿鬼，让他跟着属于正中下怀，同时也能看着点黄硕他们。 “行，既然这边没啥事，那我就去转转！”汤正棉刚刚也被戴学秋灌了好几杯白酒，心里多少也有点悸动，跟黄硕、腾翔还有戴洋等人一拍即合，嘀嘀咕咕的向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第一三七三章 乐善好施徐合宇
水晶宫商务会所，是一家集洗浴中心、商务KTV为一体的娱乐场所，整栋建筑呈“L”状排列，分别是洗浴和KTV的所在，洗浴三层，歌厅五层。 这家商务会所，称得上是安壤装修最为奢华的娱乐场所之一，尤其是在三个月前又进行了一次设备换代，更是将本市其他娱乐场所甩出了几条街，打造成为了顶尖的高端场所，出入的不是江湖人士，就是各种二代，普通老百姓如果想来这玩，可能随便喝点酒，三两个月工资就造没了。 水晶宫会所的前身，叫做金皇后娱乐会所，曾经是安壤这边另外一个富商房鬼子的产业，后来经过一场扫黑行动，安壤有头有脸的社会人，基本上全都被扫没了，也就重新窜起来了一伙人，这家商务会所的老板门老三，就是后起之秀的其中之一。 门老三此人身为水晶宫老板，在社会上还是挺出名的，但实际上只能算是一个半混不混的江湖人，而且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其实早在四个月之前，水晶宫的股份就已经进行变更，被徐合宇收购了，所以如今的水晶宫，实际上已经是东山集团的产业，但是并没有对外公布，明面上依旧还是由门老三打理。 此刻在水晶宫富丽堂皇的一楼大厅内，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徐合宇，正十分低调的坐在一楼角落的一处沙发上，看着大厅中忙碌的服务生，还有迎来送往的门童，以及在吧台那边结账或者开包房的客人们，一脸享受。 “哎，我饿了！走啊，出去吃点夜宵呗！”坐在徐合宇身边的顾先东看了一下腕表，向着他撺掇了一句。 “你去吧，我再坐一会。”徐合宇摆手回绝。 “不是，我真就纳闷了，自从咱们把这家歌厅盘下来之后，你就整天晚上来这坐着，到底是为啥啊？你是不是相中那个妈咪，或者坐台的姑娘了？”顾先东斜眼问道。 “哈哈，没有！就是坐在这挺舒服的！”徐合宇莞尔一笑，拿起茶几上的和天下，抽出一支点燃。 “小刘，给我送两杯茶过来！”顾先东对着大厅里的领班喊了一句，随后无语的看了徐合宇一眼：“你要是想舒服一点，那去隔壁洗浴踩踩背，摸摸腿啥的不好吗？” “你不懂，我一坐在这里，就想起咱们俩当年做服务生的那段岁月了！你看这些年轻人，像不像当年的你我？”徐合宇看着大厅里面那些二十左右岁的服务生，略显怀旧的问道。 “是啊！我记着当年大哥也喜欢每天坐在歌厅的角落，大概就是咱们这个位置吧！”顾先东点点头，这才理解了徐合宇为什么最近总是来歌厅坐着：“想大哥了？” “是啊，可是人都没了，想有什么用呢？”徐合宇接过领班递来的茶水，轻轻啜饮一口：“当年在歌厅端盘子的时候，我就始终在想，什么时候我能混到他的地位，也可以坐在这个位置，跟大哥一块聊聊天，让别人像我羡慕他一样，可以多看我几眼，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 “哈哈！”顾先东闻言一乐。 “下周三，是大哥的忌日，回老家看看吧。”徐合宇轻声开口。 “嗯！”顾先东点头应声。 “咣当！”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歌厅的正门被推开，随后一个身材单薄，但长得挺不错的小姑娘迈步走向了吧台那边，跟里面的人不知道在轻声聊着什么。 “哎！那个女的，我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本在跟顾先东闲聊的徐合宇，远远看见门口的小姑娘之后，蹙眉问了一句。 “你可拉倒吧，咱们来这边才多久啊，你就看着她眼熟！怎么，一起睡过啊？”顾先东笑呵呵的问道。 “不对，我真认识她！这是咱们公司门卫老赵的那个闺女！”徐合宇看见女孩跟吧台那边说了几句话，随后被一个下楼的妈咪接走，登时让领班过去把人带了过来。 “……徐哥！”女孩被带过来之后，看见徐合宇在这，怯生生的打了个招呼，这个女孩叫赵梦妍，是东山集团一个保安的女儿，今年才刚刚十九岁，因为是单亲家庭的缘故，一直在跟他爸相依为命，也经常去公司给父亲送饭。 “这大半夜的，你不回家，来这干什么啊！”徐合宇这个人虽然身份挺高，但没什么架子，是那种很接地气的人，平时见到三教九流的人，跟都能聊上几句，也是在公司的时候，去楼下瞎溜达认识的赵梦妍。 “我、我是来找工作的！”赵梦妍脸一红，低下了头。 “找工作？这地方能有什么好工作啊！我记着你不是在学美发吗？”徐合宇听见这话，脸色变得低沉了一些，他早年间就是干娱乐场所起家的，自然知道一个小姑娘来这种地方“找工作”是什么意思。 “学美发，不是不赚钱嘛！”赵梦妍轻声解释了一句。 “什么行业不是先苦后甜啊！你年纪这么小，就来这种地方瞎混，名声还要不要了？”徐合宇皱眉训斥两句，随后摆了摆手：“抓紧回家！别在这扯犊子！” “我不回家！”赵梦妍犟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点不懂好赖啊！”徐合宇冷着脸起身。 “徐哥，你就别管我了！我爸最近腰不好，去医院检查，大夫说得手术，但是他舍不得钱，我在这干几天，只要把手术费挣出来，我就不干了！”赵梦妍被熟人撞见这种事，脸色通红的解释了一下。 “需要多少钱啊？”徐合宇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些。 “徐哥，你别管了，我自己有办法……” “我问你需要多少钱！”徐合宇沉声问道。 “五万！” “来，加我微信，我转给你！”徐合宇说话间，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 “徐哥，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能赚！”赵梦妍倔强的摇头。 “你别等我真替你爸教育你啊！他拉扯你长这么大，已经够不容易了！你真要是入了这行，让他以后还怎么有脸做人啊？！听我的，这钱算是我借你的，等你以后工作了，再慢慢还我！”徐合宇语罢，见赵梦妍不为所动，登时蹙眉：“掏手机啊，等啥呢？！” “徐哥，这钱我肯定还你！”赵梦妍做了个深呼吸，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 “我给你转了六万，除了你爸的手术费之外，剩下的钱给他买些营养品，你自己也买一套冬天的衣服！记住，少跟外面那些小流氓接触，更不许给他们花钱，那是糟践自己呢！知道吗？！”徐合宇看着赵梦妍继续教育了两句，给人看起来的感觉，就像是亲属教育小辈一样。 “我知道了，谢谢徐哥！”赵梦妍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我现在就给你打一张欠条，这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欠条就免了吧！记住啊，这钱不许乱花！”徐合宇点点头，看向了一旁的领班：“你辛苦一趟，送她回家！” “哎，好嘞！”领班闻言，带着赵梦妍向门外走去。 “倒霉孩子！”徐合宇等赵梦妍离开，这才重新落座。 “哈哈，你这是又泛起佛光了！怎么，看上了？”顾先东笑呵呵的开口。 “看上什么呀，老赵那个人挺实在，最近我住在公司，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总下去跟他喝酒，他知道我愿意喝小烧，特意骑摩托车去了三十公里之外的农村给我买了一桶！”徐合宇随口解释道。 “他愿意为你效力，是因为你的身份在这摆着！”顾先东不以为然。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但不能对别人的付出视而不见！几万块钱，咱们喝瓶酒就没了，遇见事了，能帮就帮一把呗！”徐合宇顿了一下：“你想着点，抽空跟财务打个招呼，给老赵提个保安队长什么的，每个月涨两千块钱工资！他家里就这爷俩了，挺困难的！” “现在这个社会，对年轻人的诱惑太大了，你能拦住她这一次，还能拦住她下一次啊？”顾先东已经习惯了徐合宇平素里这种仗义的行事风格，但还是多说了一句。 “孩子毕竟还小，真入了风月场，落得一个残花败柳的名声，她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我暂时帮他迈过去这个坎，或许以后等她成熟一些，也就想开了！”徐合宇咧嘴一笑，并没有过多解释，更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 与此同时，一台丰田酷路泽踩下刹车，停在了门外的车位上，车门敞开之后，戴洋跟黄硕、腾翔、汤正棉一行四人，全都溜达着走进了大厅当中。 戴洋这边刚刚进门，一个正巧送完一波客人离开的妈咪，登时笑着迎了上去：“呦，这不是戴大少么，怎么，给我冲业绩来了！” “那必须的啊！你给我定个最贵的包房，手里有质量的姑娘，全给我往屋里怼！至少要达到学校跳广播体操的那种密度！我要带几个朋友检阅一下！”戴洋看着熟识的妈咪，伸手就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好嘞！吧台，马上给我开一个贵宾包！”妈咪笑着跟戴洋打情骂俏，同时开始吩咐服务生给几人带路。 角落沙发那边，正在跟徐合宇闲聊的顾先东被远处的吵闹吸引，循声望去之后，登时蹙眉：“哎，这小子咋还跑到这来了呢？” 【三更】
第一三七四章 羊入虎口
水晶宫一楼休息区的角落里，徐合宇见顾先东看着远处的几个人嘀咕了一句，侧目看向了他：“怎么，你认识？” “看见穿貂儿的那个了吗！招商局老戴的儿子！”顾先东微微抬手，指着正跟妈咪讲着荤段子的戴洋开口。 “老戴？戴学秋啊？”徐合宇闻言，认真的打量了戴洋一眼。 “对呗，最近老板不是跟那个姓彭的不太对付嘛，戴学秋站队的时候，跑到了彭文隆那边！从原本一个管接待的闲职副主任，直接提到了一把局长，也算扑腾起来了！”顾先东点头应声。 “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听口音不像是本地的啊！”徐合宇见戴洋跟黄硕等人聊着天走向电梯口，再度开口。 “戴洋那小子是个二五子，我找人套套他的话！”顾先东舔了一下嘴唇，随后翻找通讯录，拨出去了一个号码：“最近我正琢磨着拍打一下戴学秋呢，正好看看能不能从他这个倒霉儿子身上找点毛病出来！” …… 戴洋跟黄硕一行人进入电梯之后，径直去了六楼，水晶宫的顶层，属于VIP中的VIP，里面的消费高的吓人，但却绝对不是有钱就能来的地方，因为六楼的娱乐项目相对更花哨一些，所以接待的都是熟客。 随着黄硕一行人进入包房，妈咪也开始带着一群姑娘站在了门外：“都进门，跟老板们打个招呼！” “老板晚上好，欢迎光临水晶宫娱乐会所！” 随着妈咪打招呼，一群穿着相当暴露，身高统一在一米七往上的姑娘，齐刷刷的站成一排，鞠躬问好。 “哎呦我去，之前你说这地方系条腰带就算保守，我还不信呢！现在一看，的确带派哈！”黄硕看着不少身上只穿了一层纱衣的姑娘，不禁啧啧称奇：“那几个黄毛啥情况？” “乌克L的大洋马！你要是没骑过的话，晚上咱们俩可以开一个房间，看看谁的骑术更好一点！”戴洋抛了个媚眼。 “算了吧，你这玩的也太奔放了，我一个人学学外语就挺好！”黄硕登时回绝，感觉戴洋玩的多少有点埋汰。 “这玩应也不是找媳妇，你有啥不好意思的！”戴洋呲牙一乐，对妈咪招了招手：“不挑了，这一批全留下！” “好嘞，姑娘们，把各位老板陪好！”妈咪热情一笑，然后招呼着服务生，将两个龙船果盘还有两瓶轩尼诗XO送进了屋内，笑道：“小戴，这酒是三哥听说你来，特意赠送的！” “哈哈，门老三会办事！替我谢谢他！”戴洋看着价值上万的赠品，顿感自己倍儿有面子，随即色眯眯的看向了妈咪：“你要是没啥事，过来跟我一起喝点啊？” “你可别涮我了昂！我都三十多了，哪能跟这一群小丫头比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老苞米烀熟了更香！” “你快啃这些嫩苞米吧，我这两天来事儿呢，跟你玩不到一块！你们慢慢喝，有什么事儿再叫我！”妈咪语罢，跟几人一同喝了杯酒，随即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来吧，现在这也没有别人了，咱们就放开了玩呗！”戴洋原本以为，戴学秋让他重点照顾的客商，会是那种比较刻板、谨慎的人，但是跟黄硕他们一接触，他发现黄硕这些人特别好接触，也就放开了情绪，开始招呼着几人喝酒。 “咣当！” 就在众人推杯换盏的同时，包房的门再度被人推开，随后一个跟戴洋年纪差不多大，手腕上戴着一块绿水鬼的青年，溜达着就走进了房间里。 “哥们，走错门了吧？”汤正棉坐在沙发上，看着进门的陌生青年，蹙眉问了一句。 “错了吗？没有啊！我找人的！”青年略嘴一笑，抬手对戴洋比划了一下：“哎！来这玩，咋没给我打电话呢！” “我艹，你咋还在这呢？”戴洋看见进门的青年，笑着起身对黄硕等人介绍道：“这是我本地的一个好哥们，张腾！社会上跑的！” “啊！”黄硕此刻正跟一个姑娘摇着筛子，视线也随着姑娘的波涛汹涌上下翻飞，随意答应了一声。 “去，一边玩去！”张腾随手将戴洋身边的一个姑娘扒拉到一边，自来熟的坐在了他边上：“这几位看起来都挺面生啊，你朋友？” “嗯，沈Y的几个哥们儿！”戴洋端着酒杯，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他跟张腾二人，平时也算是一个朋友圈子里面的人，但两个人私下的交往并不多。 “呵呵，你这几个朋友分量挺足啊，能让你找来这么多姑娘招待他们！正好，跳跳和文虎他们几个都在我那个包房呢，要不咱们混到一块玩呗！”张腾倒满一杯酒，跟戴洋碰了一下。 “算了吧，今天我是来招待朋友的，跳跳跟他们也不熟，要是一起玩，主次不就乱了嘛！”戴洋喝完一杯酒，摇头回绝。 “你这话啥JB意思啊？合着外地来朋友，就看不上我们这些哥们了呗？你放心，我把他们叫过来，也是给你作陪！”张腾大大咧咧的开口。 “跟这个没关系！实话跟你说吧，我跟这些人也不熟，今天是我爸让我出来招待他们的，万一把事办呲了，我回家肯定得挨骂！”戴洋解释了一下。 “哎呀我去，你爸真能把你豁出来啊，招待客人，咋还能让你带队嫖C呢？就不怕扫黄把你扫进去？”张腾呲牙一乐，开了个粗鄙的玩笑。 “怕啥的，在门老三的场子里玩，能有啥问题！等过后我随便找个饭店开几张发.票，这钱都能报销！”戴洋低调的吹了个牛逼，随即转语道：“这样，一会我让领班开瓶酒，送到你们的房间里去！” “操，今天你招待朋友，我还能占你便宜啊！正好我在这存了一瓶马爹利蓝带，一会让人送到你屋里来！”张腾摆手回绝。 “不用，我这都能报销……”戴洋有点不适应张腾的过分热情。 “你能不能报销，那是你的事，但是你在这攒局儿，哥们肯定得把你的面子给足啊！”张腾捧着戴洋聊了一句，转语道：“哥们，有个问题我没整明白，你爸不是管招商引资的嘛？但是我看这几个人，岁数似乎都不大啊？也是投资商？” “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这些人是沈Y那边一个集团的人，就连他们老板，看起来都不到三十！”戴洋闲聊般的回道。 “这么年轻的老板，都能受到你爸的接待了吗？哎，他们是那个集团啊？”张腾眨巴着眼睛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爸就说让我把人招待好，你也知道，我对单位的事压根就不上心！”戴洋耸肩回道。 “行吧，既然你这边有事，我就不逗留了，跟你这几个朋友喝一杯酒，我就撤了！”张腾给足戴洋面子之后，跟汤正棉、黄硕、腾翔每人喝了一杯局，转身离去。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服务员就举着托盘推门进屋，对戴洋微微点头：“戴哥，这是腾哥给你送来的酒！” “行，你给他们那个包房送两个果盘，记我账上！”戴洋摆了摆手。 “哥们，你在本地朋友不少啊！”腾翔见又有人来给戴洋送酒，笑呵呵的插了一句。 “还行吧，我们这里是个小地方，混好的也就这么一圈人，大家都是来回捧！”戴洋矜持一笑，随后对包房里的一个姑娘摆了摆手：“哎，我记着你有个绝活，不是能用裤裆吹气球吗？来，现场表演一个，给大家助助兴！” “吹气球有啥意思啊！能吹口哨吗？”黄硕跟着起哄。 “吹气球还没意思？怎么，你也会吹啊？”旁边的姑娘笑着向黄硕问道。 “我吹气球挺费劲，但是能灌个水球！”黄硕机智作答。 “……哎呀，你真埋汰！”姑娘反应过来之后，伸手推了黄硕一下。 …… 与此同时，张腾已经下到了一楼，推门走进了经理办公室内，发现门老三和徐合宇、顾先东都在，对几人打了个招呼：“徐哥、顾哥、门哥！” “怎么样，楼上那几个人是干啥的，弄清楚了吗？”门老三点点头，张嘴问道。 “我上楼坐了一会，戴洋说那几个人他也不熟，是他爸招待的客人，让他作陪的！这伙人是沈Y来的，据说是一个集团公司的人，但具体是那个公司，戴洋没跟我说！”张腾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回道。 “老戴的客人？有点意思啊！”顾先东盘着手里的把件，笑呵呵的看向了徐合宇。 “是啊，没走正规的接待流程，反而把人带到了这种地方，而且让自己的亲儿子作陪，说明老戴跟这些人关系挺近的！现在他是彭文隆的大管家，招待的肯定也是彭文隆的人！”徐合宇一针见血的说中了对方的身份。 “过来投资，那不就是跟咱们打擂台的吗？”顾先东眯了眯眼睛：“羊都送到虎口了，给他们上上课啊？” “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徐合宇鼓捣了一下手机，随即起身：“这边的情况，你看着办吧！既然两家还没有冲突，那你也别把事情闹得太大，但是也得让他们知道，现在的安壤，没有其他人落脚的地方！” “妥，反正晚上也没啥事，我跟他们玩玩！”顾先东嘴角微挑，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第一三七五章 两伙酒蒙子
安壤市内，一家中等档次的洗浴里，杨东在楼下泡完澡之后，在大厅里找了一处偏僻角落做了个按摩，随即拨通了林天驰的手机号码。 “喂，东子？”林天驰略有些大舌头的声音传来。 “你这是喝着呢？”杨东听出林天驰话音不对，开口问道。 “没有，刚散局！这不是分厂准备用咱们旗下的建筑公司承建嘛，所以赵茂华帮我介绍了几个这方面的领导！”林天驰解释了一下。 “这是喝了多少啊，舌头都硬了？”杨东心疼的问道。 “哈哈，我这么聪明的人，还能被别人灌多吗？喝酒的途中，我借故跑了两次，去厕所抠嗓子眼，都吐出去了！”林天驰哈哈一笑：“你那边怎么样啊，跟彭老板聊得顺利吗？” “话题很顺利，但情况不乐观！”杨东犹豫了一下，如实相告。 “怎么的呢？”林天驰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咱们来安壤投资，仅仅花钱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事情跟我设想的有些不太一样，首先来说，对手的身份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这次跟咱们唱对台戏的，是一家叫东山集团的企业，负责任叫徐合宇，也是在社会上跑的！” “江湖人啊？你等一下，我用冷水洗个脸！”林天驰说话间，对面传来了一阵水声，大约十多秒钟后，他的声音才再度传来：“这个叫徐合宇的，是坐地炮儿吗？” “不是，听说老家是辽Y的，但是最近这些年，始终在福J和广D一带发展！”杨东对于徐合宇的情况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很有先见之明的开口道：“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咱们两家，将来肯定得掐起来！” “辽Y，正好我那边有朋友，我先让他查一下这个人的底细！”林天驰应声。 “咱们这次进驻安壤的阻力，还不仅仅在于朴灿宇的身份，同时在财力上也有着很大的差距！我跟彭老板聊了一下，咱们这次面临的，可能是几个亿的盘口，他们那边对咱们的预估，初期投资大约在五个亿左右！”杨东犯愁的开口。 “多少？！”林天驰听见这话，不觉间提高了音量：“五个亿？哥们，他们这是准备把咱们骨头渣子砸碎了榨油啊？” “就算榨油，三合集团恐怕都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杨东掀开被子坐起来，点燃了一支烟。 “之前我还想着，咱们能挤出来两三千万投到安壤，这就算不错了，但是他们这张嘴就是几个亿，真整的我有点措手不及！”林天驰固然爱财，但是对于投资还是比较透彻的，知道彭文隆上位会给他们带来多少好处，但是否投资，和是否有钱投资，完全是两个概念。 “当初周航为了吸引薛家去沈Y投资，选择了用一个膨润土矿作为代价，看中的仅仅是西北长天在领域内的影响力，即便如此，薛家投资分厂，也砸进去了七八个亿！而咱们来安壤，是为了帮彭老板开疆扩土，拜将封侯的，你觉得钱少了，能管事吗？”杨东嘬着烟问道。 “道理我都懂，你不用掰开了揉碎了跟我讲，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没有这么多钱，你懂吗！三合集团的财务状况，完全是透明的，三个股东都是穷出身，大家除了集团股份，几乎没有什么私人财产，我全部的存款加在一起，也就不到二百万，你说这钱从哪拿啊？”林天驰无比犯愁的反问道。 “彭老板跟我说过，如果咱们的资金有困难，他可以协调银行给咱们办贷款，但是被我否了！因为咱们目前为止还什么成绩都没有，如果拿着贷款进场的话，得让那些看热闹的人把牙笑掉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先凑一部分资金，把盘口撑起来，等有了框架以后，如果实在没办法募集其他的资金，再走贷款这条路子！”杨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问题是咱们现在连撑盘口的钱都没有啊！今天我已经跟这边主管城建的几个领导聊过了，下一步只要等资金到位，分厂就可以投入建设！这个项目已经板上钉钉了！而集团目前全部的资金，都在向呼市这边集中，真的没有财力再去投放到安壤了！”林天驰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办一件事，但是没有告诉你，是这样的，在……”杨东听出林天驰话语当中的情绪，犹豫了一下之后，就握着电话，跟他轻声嘀咕了起来。 …… 与此同时，水晶宫娱乐会所那边，戴洋等人的酒局也已经接近尾声，四个老爷们和十多个姑娘，喝了六瓶洋酒，啤酒更是无数，明显都有点上量了。 “洋洋！咱们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要不就撤呗！”黄硕坐在沙发上，看戴洋都感觉有点重影了。 “哎呀，撤啥啊！咱们就在这屋里策马奔腾一下子得了呗！这么多马，还不够你骑吗？”戴洋接过旁边一个姑娘手里的烟，醉眼惺忪的继续道：“你们要是想玩点特殊的，冰儿、粉儿，还有气儿啥的，我都能给你们整来！” “你还沾这些东西呢？”黄硕挑了下眉头。 “我不沾，但是我朋友广啊！啥路子都有！”戴洋呲牙一乐，把一个姑娘拽到了面前：“咱们俩就用她飙一下，看谁时间长，行不？” “算了吧！人家姑娘是卖身的，你这么整，就有点祸害人了！”黄硕虽然骚，但骚的很有底线，可以接受没有没有感情的陪侍，但对于其他埋了吧汰的玩法，并没有什么兴趣，甚至略微抵触。 “行吧，你要是感觉在这玩不开，那咱们就去隔壁洗浴开房间，自己玩自己的！”戴洋见黄硕他们不沾歪门邪道的东西，也就没有强求。 “妥了！那我就带她走了！”黄硕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摇摇晃晃的起身，同时同脚踢了一下已经睡在沙发上的腾翔：“小腾，走了！” “哎，我这烟咋回事，怎么还拉黏丝儿呢？”戴洋叼着烟嘬了一口，看着连在烟头和嘴唇之间的一根透明丝状物体，啧啧称奇的说道。 “哥，让刚才让我给你表演个裤裆点烟，你忘了？”旁边一个女孩提醒了一句。 “……哎呀我艹！” …… 两分钟后，黄硕一行四人被几个姑娘扶着，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包房，向着走廊尽头一处能够通往洗浴那边的电梯走去。 “踏踏！” 就在他们动身的同时，电梯那边也有两个青年溜达着迎面走来，其中一人看了黄硕他们这伙人一眼，随即便停下了脚步。 “哎！让一下！”戴洋见两人挡在了走廊中间，没好气的开口。 “哥们，商量个事，把你这个妞让给我呗！”对方一个青年此刻眼睛泛红，俨然也是没少喝，指着黄硕身边的外国姑娘开口。 “你想屁吃呢！我都聊半宿了，刚跟她处出感情来，你说要就要啊！”黄硕虽然喝多了，但是也没有完全丧失意识，见青年看中了自己身边的姑娘，并没有因为一个坐台的娘们生气，反而笑着开口：“这都啥年代了，还在歌厅抢姑娘啊？” “哈哈，你唠嗑挺有意思啊，这样，我给你两千块钱，你换个人儿，行不？今天我就看上她了！”青年笑呵呵的开口。 “操！你他妈在这砢碜谁呢？”戴洋听见这话，登时就不乐意了：“你找人打听打听，我缺你这仨瓜俩枣的吗？抓紧滚犊子，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昂！” “朋友，就因为一个坐台的，不至于这样吧？能来水晶宫六楼玩的，谁还没点身份啊？”对方另外一个青年呛了一句。 “洋洋，算了！咱们走吧！”黄硕看见汤正棉和腾翔两个人喝得都得被姑娘扶着走路了，也不想拖延时间，而对方的两个人俨然也是没少喝酒，就连双方之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酒精的味道。 “啪！” 黄硕这一迈步，对方那个青年忽然伸手抵住了他的肩膀：“我说让你把姑娘让给我，你没听见，是吧？” “我艹！”戴洋平时在街面上瞎混，认识不少当地的混子，潜意识里也把自己当成了半个社会人，看见对方伸手扒拉黄硕，登时给了对方一杵子：“你他妈看清楚了，我是戴洋！” “滚你妈的！我管你带羊还是带马呢！”青年的同伴看见戴洋动手，当即手臂高举，奔着戴洋脸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内泛起，戴洋白皙的脸颊上随即留下了一道巴掌印，被青年这一个大脖溜子，直接抽倒了。 “我去你妈的！”原本还有些醉意的黄硕，看见戴洋挨打了，几乎出于条件反射般的推开身边的姑娘，奔着对方的面门就是一道肘击。 “咕咚！” 青年被一炮闷的鼻子淌血，仰面倒地。 “我艹你瞎妈戴眼镜的！你敢JB打我？！”戴洋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加上此刻没少喝酒，从地上窜起来之后，就奔着另外一个人扑了上去。 “棉哥，咋整啊？”迷迷糊糊的腾翔看见两个人跟对方干起来了，淌着哈喇子问道。 “都他妈动手了，还能咋整，干他们！”汤正棉忍着想吐的酒劲抄起一个灭火器，窜上去奔着对方就开始砸，刚砸了两下，随即又吐了对方一身。 “我艹！魔法伤害都上了？来，你扶我过去！”腾翔看着自己的三个队友都上去了，扶着身旁姑娘的肩膀就要迈步。 “哥，你自己去吧，我害怕！”姑娘看着崩在墙上的血点子，脸色刷白。 “你特么这不是废话嘛，我要是能站住，还用你啊！”腾翔说话间，扶着姑娘的肩膀凑到边上，对着倒地的青年踹了两脚，自己也随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第一三七六章 来自中间方的调停
水晶宫六楼的走廊里，随着黄硕一击将对方放倒开始，他们这边的四个人就开始按着对面的两人一顿胖揍，而对面的两个人自从被击倒之后，再就没能爬起来，更没有还手的机会，被踹的脸颊浮肿，口鼻窜血。 “咣当！” 就在四个人围着对方俩人圈踢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包房的门被一把拉开，一个出门的男子看见这一幕，登时快步向这边走来，伸手指着几个人：“艹你妈！把手给我松开！” “你算个JB！”戴洋在酒劲的催发之下，此刻已经打红眼了，看见男子走来，对着他就是一脚。 “咕咚！” 男子被一脚踹倒，随即扯着嗓子喊道：“伟哥！伟哥！！” “伟你妈个头！都他妈啥时候了，你还想着吃药儿呢？”黄硕一脚闷在这人嘴上，把他踢的嘴角淌血。 “呼啦啦！” 与此同时，包房那边再度窜出来了五六个壮汉，纷纷向这边涌来。 “艹你大爷的！”汤正棉看见对方来人了，一把拎起了旁边的垃圾桶。 “哗啦！” 对方一个为首的男子看见汤正棉的动作，直接在随身的手包里抽出了一把仿五四，上膛后指向了几个人：“妈了个B的！还想杀人啊？” “刷！” 看见男子手里的枪，汤正棉手里的动作一滞，黄硕三人也微微有些愣神，俨然是没想明白，怎么会有人拎着枪出来唱歌。 “我告诉你！别JB吓唬我！我是戴洋！”戴洋自诩在安壤的社会上也算小有名气，一点不忿的报了个号。 “啪！” 对方一人没等戴洋把话说完，对着他就是一个脖溜子，他身后的几个人，也人手一把军刺，直接把黄硕他们几个给围上了。 “叮——” 与此同时，六楼的电梯随即敞开，紧接着十多个会所的保安纷纷向这边用来，为首一个穿着西装的壮汉看见这一幕，先是看了一眼人群，接着又楞了一下：“哎，这什么情况啊？” “老魏，你们水晶宫怎么回事？还他妈想不想干了？！”戴洋看见赶来的壮汉，嗷的喊了一嗓子，这个壮汉叫老魏，是门老三的手下之一，水晶宫这一摊，主要就是他负责的，而老魏也算是门老三手下混的最好的一个，但这也只是相对水晶宫内部而言，真要是放到真刀真枪的社会上，老魏也只是个三流选手。 “戴洋？”老魏看见脸颊浮肿的戴洋，还有端枪围着他们的一伙人，挑眉看向了持枪男子：“屠伟，啥情况啊，咋还在我们这舞刀弄枪的呢？” “我的人让他们打成啥样，你没看见吗？”屠伟听见老魏问话，冷着脸发问道。 “你们双方起了什么冲突，跟我们会所没关系，别在这闹，影响我们生意，行吗？”老魏看着双方，语气中肯的问道。 “你们的生意？我们来你们这，是为了捧场消费的，合着你一句客气话，我们的人，就白挨打了呗？”屠伟一笑问道。 “朋友，说话得讲理吧，今天的事，是你们的人挑起来的，什么叫白挨打呢？”汤正棉听见这话，当即呛声问道。 “裴剑，怎么回事？”屠伟闻言，看向了一个鼻梁塌陷，满脸是血的青年。 “刚才我看见他们带着几个姑娘，其中一个我相中了，就提议给他们点钱，让他们把姑娘让出来，他们不同意，我也就没说别的，但他们动手就打人！”裴剑捂着淌血的鼻子：“我们压根没惹事，挨打的时候连手都没还！” “没有那两下子，你跟人抢什么姑娘？”腾翔迷迷瞪瞪的呛了一句。 “去你妈的！我们来跟你讲理来了？”那个被黄硕一脚将嘴唇踢豁开的青年起身以后，梗着脖子骂了一句。 “我就打你了！你能他妈咋的？！”黄硕见对方说话挺难听，张嘴骂了一句。 “你妈了个B的！”对方的几个青年见状就要奔黄硕动手。 “去你妈的！” “干他！” “操！” “把人拉开，快点！” “……” 随着对方的人往上窜，双方登时又发生了一阵撕扯，老魏也招呼着身边的保安，将双方给分开了。 “哥俩，你们在安壤，也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别在这闹事，给我个面子，各自都去医院看看伤，有什么事等酒醒了再聊，行吗？”老魏站在双方之间，看着屠伟跟戴洋开口。 “去你大爷的！我给你脸，你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屠伟听见老魏的话，一点不领情的看向了他：“这事你要是想管，那就给我拿出个说法来，否则你现在就下楼，这没你的事，听懂了吗？” “大伟，你可能还不知道，戴洋他爸，是干什么的……”老魏开口就要解释。 “我不管他爸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们打了我的人，这就不行，懂么？！”屠伟看着老魏，语气蛮横的回应道：“我出来混，早就把脑瓜子都别在裤腰带上了！连枪毙的子弹我都敢接着！还需要在乎对方的老子是谁吗？！” “这样，你们双方先消消火！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你们双方我都惹不起，我现在给三哥打个电话，我没有面子，那三哥有吗？”老魏看着屠伟，尽量压低语气的问道。 “还是那句话，今天我来这，是过来捧场的，这事你们如果能处理好，我不找麻烦，但我的人如果平白无故挨顿打，那肯定不行！如果你把他们放走了，我绝对找你要人！”屠伟盯着老魏看了数秒，随后语气凌厉的回应道。 “可以，这样，你们先去各自的包房里休息一会，我打个电话！去个人，让服务生给每个屋里送壶热茶进去，醒醒酒！”老魏见屠伟点头，指了指他那边受伤的三个人：“事情咱们慢慢解决，我先把你这边受伤的送到医院去，可以吗？” “我等你消息！”屠伟扫了一眼黄硕等人，转身回了自己的包房。 …… 随着老魏将双方的矛盾调停，黄硕一伙人也回到了自己之前的包房里，经过这么一把事，几个人的酒都醒了不少，原本挺愉快的心情，也因为这件事被影响的稀碎，但是刚才的一场冲突，除了戴洋挨了两下，黄硕等人全都毫发无损。 “哎，刚才对方掏枪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啊？”黄硕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了一口，对着戴洋问道。 “不知道啊，我刚才听说他好像是叫什么屠伟吧？但是我在社会上没听过这号人，估计也就是个小篮子！”戴洋挨了两个嘴巴子，此刻心里也相当憋屈，掏出手机对几人开口道：“没事，你们别着急，我这就找朋友过来，今天我看看他们想怎么的！” “算了，你别打电话了！”汤正棉看见戴洋的动作，抬手阻止了他一下。 “为啥？”戴洋不解的抬头。 “对面那伙人，不太对劲，刚才那个带头的，虎口老茧太重了，一看就是经常摸枪的人，你就算找朋友过来，谁还能替你拼命啊？”汤正棉解释了一下。 “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吗？”戴洋看着汤正棉，一点不信的回了一句，在他看来，戴学秋能让他亲自招待的人，肯定是身份地位挺高的商人，压根就没把这些人跟江湖联系在一起。 “听棉哥的吧！你别找人了，看看他们想怎么的！”黄硕也没跟戴洋解释太多，只是劝了一句。 “没事，你们别着急，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他跟门老三认识，在水晶宫这，谁也动不了咱们！”戴洋见黄硕也这么说，便把电话给戴学秋拨了过去。 “棉哥，要不咱们也给我哥打个电话吧！”黄硕见戴洋攥着手机进了卫生间里，向着汤正棉问道。 “没必要，就是寻常打架而已，让戴洋处理就行！”汤正棉虽然看见了屠伟掏枪，但是并没有把这件事往心里去，首先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在社会上跑的，对于枪这东西没有多么大的恐惧，其次也是因为水晶宫这种娱乐场所龙蛇混杂，出现江湖人士也很正常，现在双方虽然发生了矛盾，但戴家在当地还是有点能量的，解决这点小事，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这初来乍到的一行人，完全不知道这里是东山集团的场子，更不知道自己从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给盯死了。 ……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包房里，屠伟也正在跟顾先东通着电话：“顾哥，事情是不是弄错了啊？” “什么弄错了？”顾先东反问道。 “我刚才跟对方的人接触了，发现他们普遍年纪都不大，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股江湖气，这种人能是来投资的吗？”屠伟在东山集团里面，也属于中层骨干，所以对于许多内部消息，还是清楚的。 “亮枪了吗？”顾先东语气平和的问道。 “亮了！但那些人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还是真见过场面，感觉没什么慌乱的！”屠伟直言回道。 “没事，把他们盯死，这些人如果真是来投资的，咱们就点点他们！如果不是的话，也可以退一步，在戴洋身上做文章！你找的那两个人，伤成什么样？”顾先东两头堵的问道。 “这点你放心，我找的那俩人，是两个外地的小混混，在本地都快活不起了，当时一个人挨揍的时候，直接就在地上把自己的鼻梁撞折了！不管是经官还是要钱儿，咱们都占理！”屠伟笑呵呵的回应道。 “好，你在楼上等着吧，估计老戴快来信儿了！” “好嘞！” …… 一楼办公室内，顾先东刚刚挂断屠伟的电话，门老三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笑着对顾先东比划了一下：“说曹操曹操到，戴学秋来电话了！” “接吧，就敢刚才我教你的那么说！”顾先东微微一笑，叼着烟靠在了沙发上。 【三更】
第一三七七章 狮子大开口的要价
门老三坐在办公椅上，听见顾先东的话之后，坐直身体按下了接听，随即打开了免提：“戴局，你好！” “老三，我刚刚接到家里孩子的电话，说他在你的歌厅，出了点事儿啊？”戴学秋直截了当的问道。 “对，这事我也是刚接到消息，正往歌厅走呢！”门老三语气略显急切的回答完毕之后，转语又道：“戴局，你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做的就是开门迎客的营生，如果小戴他是跟我们店里的员工发生了什么冲突，那这事我好解决，但现在他是跟其他客人干起来了，我就是有心想管，最多也只能拉拉偏架什么的，参与不了太多！” “我给你打电话，不仅仅是为了孩子，还有他身边的那几个朋友，那些人是我们戴家的客人，如果他们在安壤出了事，我脸上无光啊！”戴学秋虽然是招商局的领导，手里的职权压根跟门老三就不搭边，但他毕竟是彭文隆身边的红人，同时还是政F部门一把手，在这种身份背景之下，他也多少有点不把门老三这种人看在眼里，说话的时候，隐隐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严。 “戴局，道理我懂，就算你不跟我打招呼，我也不会让你家里的孩子吃亏，但是……啧！”门老三只把话说了一半，随即就嘬了一下牙花子，不做声了。 “怎么，有困难？”戴学秋沉声问道。 “不瞒您说，在您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就接到市局马副局长的电话了，他也跟我打了招呼，让我照顾一下对方的人！我跟马局长不熟，私交更是跟咱们俩之间没法比，但是我干着娱乐行业的活，就相当于把饭碗交到了人家手里，对吧……”门老三略显隐晦的开口。 “马文举？”戴学秋听见这话，语气变得严肃了不少，因为这个马副局长，就是窦卫洲一手提拔起来的。 “是啊，他说的话跟您差不多，说跟令公子起冲突的那些人，是来安壤投资的客商，让我注意社会影响！说句难听的，如果不是我以往上供的时候给到位了，可能我的会所现在都停业了！”门老三脸上泛着笑容，但语气相当低微。 “投资商？对面那些人，是什么身份啊？”戴学秋听见这话，心中就泛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并不知道东山集团暗中收购了水晶宫的事，自然也想不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是东山集团的屠伟！这孙子是专门给东山集团干脏活的！说白了，就他妈是个打手！今天这事，对方的人伤的挺严重，如果经官的话，屠伟那种人绝对不怕蹲监狱，但肯定得拽着你儿子他们！”门老三如实回应。 “东山集团！”戴学秋听见这话，愈发的有些犯愁起来，他之所以让戴洋出面招待杨东他们，就是为了避开东山集团的视线，没想到双方居然在歌厅撞上了。 “戴局，如果对方的人是普通的小生意人，或者小混混啥的，那不用你说话，我早就把这件事情给办妥了！但最近东山集团，在市内发展的不错，我听说，他们的关系都通天了！现在我是前有你戴局长，后有他马局长，卡在中间像个夹心饼干似的，你说我可咋整啊？！”门老三犯愁的向着戴学秋问了一句，而坐在他对面的顾先东则满脸笑意，颇为期待的等着戴学秋接下来的回答。 “马文举给你打电话，具体说了什么？”戴学秋沉吟数秒，开口向他问道。 “他没说什么，就说屠伟是东山集团的人，眼下东山集团目前正在市内投资，一旦事情闹大了，对东山集团的声誉影响不好！而且最主要的是，今天晚上双方发生冲突的时候，是你家孩子和朋友把对方的人打了！现在屠伟正堵在店里不让他们走，说什么也要让我给出一个说法，你说我能说啥啊？”门老三解释了一下事情的脉络。 “这样吧，你先去店里，跟屠伟接触一下，看看他们那边是什么诉求，然后咱们随时沟通！但是你记住我的话，不论如何，都得保证我儿子和他身边那几个人的安全，明白吗？” “戴局，既然你发话了，那我肯定尽力去办！但我可不敢保证能把事情处理好！”门老三在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这个屠伟，本身就是个地痞无赖！他要是真犯浑，我总不能跟东山集团做对抗吧？要我说，这事咱们经官得了！” “如果这事能经官处理，马文举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你别忘了，我儿子是有公职的！”戴学秋生硬的拒绝。 “行吧，那我先去看看！对了戴局，您过来吗？”门老三追问道。 “我就不去了，这种事我出面不合适，你替我处理吧，如果有什么决定不了的事，你再给我打电话！”戴学秋明哲保身的回应道。 “好嘞！”门老三答应一声，接着将电话挂断。 “哈哈，看起来，戴学秋还挺相信你啊！”顾先东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笑眯眯的对着门老三开口。 “信个屁啊，他是体制内的人，对于社会上的事一点不懂！更跟江湖人士没啥接触，遇见这种事，他也知道自己办不明白，既然事情出在我这了，他肯定得交给我办啊！”门老三翘着二郎腿回了一句，接着问道：“老戴已经来过电话了，咱们接下来咋整？” “他能亲自打电话保楼上那几个人，这事确实有点意思，这样，你出面一趟！”顾先东琢磨了一下，随后对着门老三吩咐了起来。 …… 大约三分钟后，老魏推门走进了黄硕他们所在的包房里，对戴洋微微点头：“小戴，三哥来了，正在里面的贵宾厅呢，他让你过去聊聊！” “对面那群傻逼呢？”戴洋扔掉烟头问道。 “也过去了！” “行，走吧！”戴洋闻言，随即就招呼着几人起身，同时离开包房，去了贵宾厅那边。 水晶宫六楼的贵宾厅，装修相当奢华，而且面积也大，容纳五六十人娱乐一点问题没有，此刻贵宾厅内灯火通明，门老三就坐在沙发正中心的位置，屠伟和自己的几个人，则坐在他的右侧。 “三叔儿，你来了！”戴洋进门看见门老三之后，微微抬手，咋咋呼呼的打了个招呼，虽然门老三只比他大了十几岁，但毕竟是跟他爸同辈的，他叫叔没毛病，也显得亲近。 “你这小崽子，出来玩不老实点，怎么又惹祸了呢？”门老三看着戴洋，笑呵呵的训了一句，随即指了指左边的沙发：“行了，坐吧！” 戴洋看见门老三这个态度，就知道戴学秋肯定是给他打过电话了，所以心态很放松的就招呼着黄硕他们坐在了一边。 “算起来，我这水晶宫开了也有五年多了，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人敢在我这闹事，今天让你们俩人破戒了！”门老三微微一笑，朗声道：“你们俩这一个过江龙，一个盘山虎，我是哪边也得罪不起啊！我知道，你们今天闹得确实挺不愉快，但是事情出了之后，双方都有关系给我打过电话，所以我就豁出这张脸来，给你们双方当个和事佬，行吗？” “三哥，我今天来你这，没别的意思，就是图一个开心，但是我的人让对方给打了！医院那边刚刚来电话，一个鼻梁骨裂，一个肋骨骨折，还有一个掉了两颗牙，你告诉我，这事你想怎么调解？”屠伟看着门老三，没好气的问道。 “哥们儿，话没有这么说的吧？如果不是你们的人嘴贱，至于挨揍吗？”黄硕听见这话，当即俯身呛声道：“看你这样，出门揣把枪，也算是社会上跑的！双方干一仗，丢颗牙，流点血，你挂在嘴上没完没了的，这是啥光荣的事啊？” “你妈了个B的！你说什么呢？！”屠伟身边的一个青年听见这话，当即起身骂道。 “艹你妈！出门没刷牙啊！”腾翔针锋相对的喊了一句。 “三哥，你也看见了，面子我给你，但是有人不往脸上抓挠！我也没办法！”屠伟听见对着门老三扔下一句话，起身就要离开。 “大伟！给我个面子！”门老三见屠伟要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随后看向了黄硕等人：“我之前已经跟老戴通过电话了，这边的事让我处理，你们都压压火，行吗？” “操！”腾翔听见这话，张嘴吐出一个字，坐在了沙发上，屠伟看了门老三一眼，也没走。 “今天你们双方之间出的矛盾，我也听说了，就是因为抢一个姑娘，对吧！”门老三等双方噤声，笑呵呵的调解道：“大家出来玩，都是奔着高兴，一个风尘女子而已，也不是自己媳妇，至于舞刀弄枪的吗？” “这事或许是因为一个坐台小姐闹起来的，但是现在我的人伤了，它就不是姑娘的事了！”屠伟纠正了一句。 “现在事情都已经出了，咱们再去计较谁对谁错，也没什么意义了，但是你们既然愿意接受调解，咱们还是尽量往好的方向去走，毕竟你们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因为抢小姐这种事闹得没完没了，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吗？”门老三语罢，侧目看向了屠伟：“不管怎么说，现在你的人也受伤了，既然你愿意给我面子，我相信你也不可能在这舞刀弄枪的，所以这事我就替戴洋做个主，给你们拿一部分赔偿，你看行吗？” “行啊，真要给赔偿，那就按人头来呗！我们那边三个受伤的，每人一百万！”屠伟听见这话，斩钉截铁的开出了一个根本没法谈的价格。
第一三七八章 越闹越大的冲突
随着屠伟开出三百万赔偿，戴洋的脸色第一个冷了下来：“啥意思啊哥们？活不起了？还是你那几个人身上镶钻石了？碰一下就上百万的赔啊？” “小硕，事儿不太对啊，我看这小子压根就没想好好谈，你说咱们是不是遇见仙人跳了？”腾翔听见屠伟开出的这个价格，也感觉对方的路子有点让人摸不准，因为屠伟此刻完全就是在滚刀，压根没有想好好解决问题的态度。 “不知道，但这事确实有点怪，棉哥，你说呢？”黄硕侧目看向了汤正棉。 “看这架势，可能要谈不拢！”汤正棉斜了屠伟一眼，脸色也不太好看。 “我给我哥打个电话？”黄硕挑眉问道。 “不用，老戴是官口的人，在本地比咱们好使！既然他打过招呼了，你让东子过来，那不是没事找事么！”汤正棉摇了一下手指：“再看看！” “大伟！你这么做，不太合适吧！既然是谈事，你总得有个谈事的态度，拱着火可没法聊，你说呢？”门老三坐在两伙人之间，充当着老好人似的劝了一句。 “三哥，你让我坐下，我坐下了！你让我聊，我也聊了！我给你面子，但你也不能打我脸吧？”屠伟寸步不让的问道。 “你这个价格，的确高！你那三个小兄弟伤了，这没错，可是他们也没受到什么致命伤，哪有这么要价的！”门老三笑呵呵的开口。 “三哥，在你眼里，我手下的人可能不值钱，但是在我这，他们就值这个价！你也知道，我们东山集团不差钱，但是丢不起脸！你想走赔偿这条路，我能答应，但是拿的钱少了，你觉得我好意思出这个门吗？即便我好意思在你这出去！可能等回到集团的时候，老板都未必能让我进门！你要是觉得我这个价不合适，那你跟我老板去谈，只要你能把他谈妥，他就是让我滚着出去，我也立刻躺地上，你觉得行吗？”屠伟一点口不松的问道。 “你真能开玩笑，你现在能坐在这，是因为拿我当朋友，但说句不好听的，我并不认识你老板，或许他也不拿我当根葱，对吧！”门老三扔下一句话之后，拿起了面前的烟盒，房间中随即陷入沉默。 门老三跟屠伟唱完这出戏之后，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而屠伟那边的态度也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此刻的沉默，恰恰说明双方这个局，已经设计完了。 “我还是那句话，今天的事，是双方挑起来的，我们有责任，你们也一身毛病！但归根结底，也是你们的人受伤了，至于我挨的那两下，咱们也不计较！你不是想要赔偿吗，我可以给！”戴洋一看门老三说话都不好使了，也不想继续跟屠伟这么僵持下去，视线越过门老三看向了屠伟：“三十万！你如果能接受的话，我现在就给你转账！” “呵呵，是我说话没说明白，还是你耳朵不好使啊？”屠伟压根也没打算把这件事谈成，所以说话相当难听。 “我他妈……”戴洋看见屠伟这个态度，起身就要还嘴。 “啪！” 在戴洋开口的一瞬间，汤正棉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随后自己站起来看向了屠伟：“朋友，大家都是出来跑的，知道你要面子，如果你感觉身边的小兄弟受伤了，脸面上过不去，那我们跟你道个歉，如果赔偿价格你觉得不满意，那你就认真说个数，我们给你凑凑，行吧！” “我说了！今天这事如果想解决，那你他妈的就拿三百万出来！少一分都JB不好使！”屠伟并未因为汤正棉放低姿态就变得平和，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哈哈！”汤正棉听见这话，也是咧嘴一笑：“那我问你，如果这件事我们不想解决，你能怎么样呢？” “那你们把我兄弟打啥样，我就怎么收拾你们呗！”屠伟梗着脖子开口。 “踏踏！” 汤正棉听见这话，身子往前一弓，猛地奔着屠伟窜了上去，而他这个相当突然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当啷！” 汤正棉在冲到屠伟面前的一瞬间，抄起桌上敦实的玻璃烟灰缸，奔着屠伟的面门，粗暴的砸了过去。 “伟哥！”屠伟身边的一个小青年，看见汤正棉下手这么狠，本能间的想要推开屠伟的头。 “嘭！咔嚓！” 汤正棉手里的烟灰缸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青年的手掌上，当场将他的手指头干折了两根。 “啊！！” 青年感受到手部传来的剧痛，嗷的嚎了一句。 “我艹你妈的！”屠伟看见汤正棉居然动手了，登时向着后腰摸了过去。 “嘭！” 汤正棉膝盖弯曲，顶住屠伟的胸口之后，手里的烟灰缸再度向他头上砸了过去。 “妈了个B的！” “干他！” “艹你妈！” “……！” 随着汤正棉这么一动手，屠伟身边的几个小青年一拥而上，全都奔着他扑了过来，而黄硕他们看见这一幕，也开始往上窜，两伙人瞬间就在包房里打成了一团。 黄硕他们这次来安壤，纯粹就是陪杨东谈判的，因为一路还得驱车走高速，所以车里除了几根棒球棍，还有到这边之后买的几把剔骨刀之外，什么武器都没有，但那些东西也全都在来时候那台车里放着，他们来歌厅的时候，坐的是戴洋的车，一伙人出来找姑娘，自然不可能拿什么凶器，所以此刻仅仅汤正棉手里攥着一个烟灰缸，但屠伟那边的人都是有备而来，在动手的一瞬间，就有两个人掏刀了。 “啪！” 混乱当中，一个青年猛的窜上去攥住了汤正棉握有烟灰缸的手臂，对着同伴高喊道：“捅他！” “艹你妈！”另外一个青年见状，手里的大卡簧奔着汤正棉的侧腰就攮了过去。 “嘭！” 汤正棉看见这一幕，用另外一只手拽着这个青年的手腕子往边上一堆，锋利的刀身登时扎在了卡座的沙发上。 “小狗篮子！你挺会玩刀呗！”同时冲上来的黄硕拽出腰间的皮带，用铁卡子的那一边，奔着青年脸上就抽了一下，瞬间划开了一道伤口。 “老魏，把他们拉开！快点！”门老三在上楼之前，目的就是为了把戴学秋或者黄硕他们身后的人给逼出来，要三百万赔偿，的确是个幌子，但也的确没想过动手，没想到对方这几个人的脾气比屠伟还不好，几句话没谈拢，直接就动手了。 “呼啦啦！” 随着老魏敞开包房的门，外面很快进来了十多个保安，开始冲上去拉架。 “艹你妈！你们不是有刀有枪吗！怎么就这么两下子啊？”此刻腾翔不知道从谁手里抢来了一把军刺，趁着屠伟被人拉开的瞬间，伸手就奔着他的胸口攮了上去。 “哎！”一个保安见状，死死的攥住了腾翔的胳膊。 “噗嗤！” 刀尖偏移，依旧怼在了屠伟的肩头。 “小狗篮子！你他妈真是活够了！”屠伟被腾翔这一刀扎的一咧嘴，同时也挣开拉架的保安，一把抽出了后腰的仿五四，搭手就要上膛。 “嘭！” 刚刚被保安拽开的汤正棉看见这一幕，对那个拽着自己的保安闷了一拳，一个飞扑把屠伟按在了沙发上，将他握枪的手按住之后，猛地喊了一句：“小腾！扎他！” “我艹你妈的！”腾翔红着眼睛吼了一句，攥着军刺一步上前，手臂肌肉紧绷。 “吭！” 就在腾翔举刀的一瞬间，一声炸裂的枪声，在包房内陡然激荡，震得每个人都感觉耳朵生疼，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铁砂和玻璃碎屑落地的哗啦声响。 众人转身望去，此时在包房门口的位置，徐合宇的司机冬皓举着一把私改猎，对天花板崩了一枪之后，枪口平举，大踏步的走向了几人：“艹你妈！我看谁还动！” “呼啦啦！” 冬皓进门后，后面至少有十几个拎着棍棒的小青年，齐刷刷的涌入了屋内。 “我……”腾翔看着走过来的冬皓，身体作势还要往下压。 “别动！” 汤正棉看见腾翔的动作，当即呵斥了一句，他本身已经算是顶级的亡命徒，面对枪口绝对谈不上哆嗦，如果今天办的事很严重，面对枪口，他肯定也敢拼一下，不过他们跟屠伟之间，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抢小姐干起来的，因为这么点酒后的鸡毛蒜皮，顶着挨枪子的风险，绝对是虎逼才能干出来的事。 “嘭！” 屠伟看见冬皓带人来了，猛地抽回手，对着汤正棉头上就砸了一下，随即直接把枪口顶在了他的膝盖上：“狗篮子，跟我玩空手夺白刃，你挺狂啊！” “屠伟！！” 门老三看见屠伟的举动，猛地提高嗓门喊了一句：“你们今天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但是你如果在我这伤人，我门老三倾家荡产也跟你拼一把！我知道你们东山集团财大气粗！但是我这种地头蛇如果真想咬你们，大家也都难受！” “呼呼！” 屠伟听见这话，胸口剧烈起伏，抬头看向了冬皓。 “门老板，我的人在你这出事，给你添麻烦了！这些人我们带走了，但绝对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谁找你，你让他们去东山集团谈！”冬皓语罢，身边的一伙人登时向着黄硕等人扑了上去。
第一三七九章 社会能量为零的老戴
随着冬皓赶到了水晶宫，黄硕一行人全都被按在了屋里，随后拉拉扯扯的下到后院，站在了几台车边。 “你别拽我，我自己会走！”黄硕一把推开身边一个跟他拉拉扯扯的青年，斜眼看向了戴洋：“哥们，你爸这力度也不行啊！” “我这整天玩鹰的，也让雀啄瞎眼了！”戴洋今天原本是想要招待黄硕他们出来乐呵一下，没想到却莫名其妙的遇见了这种事，也闹心扒拉的解释了一下：“你们几个别担心，不管怎么样，我爸都知道这件事了，他肯定会管咱们！” “你别安慰我们了，一会管着点你那个嘴！这伙人都是茬子，你继续拉硬，他们真敢收拾你！”汤正棉扔下一句话，随即坐进了对方的车内。 “嗡嗡！” 随着几人全被塞到对方的车上，东山集团的车队开始驶离，门老三站在办公室里，隔窗看见车队远去，也再度掏出手机，拨通了戴学秋的电话号码。 “老三，怎么样了？”戴学秋的声音传来。 “戴局，今天这事，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是在没法管啊！”门老三先是卖了个惨，随即才解释道：“刚才我给双方调解的时候，两边又干起来了，然后东山集团那边，直接就有人带着枪上我这来了！” “把人伤了？”戴学秋语气激动的问道。 “那倒是没有，但是枪响了！你儿子和他的那几个朋友，全被东山集团的带走了！”门老三解释了一下。 “带队的人是谁啊？”戴学秋烦躁的问道。 “我不认识！在东山集团里面，我唯一认识的人就是跟你儿子干仗的屠伟，不过看样子，来的那个人，应该比屠伟地位要高！”门老三语速很快的回应道。 “他们把人带走，你怎么不拦着呢！”戴学秋略显烦躁。 “戴局，我还是那句话，我门老三做的是开门迎客的生意，东山集团那边来了一群人，我也不敢拦着啊！之前帮双方调解的时候，我把该说的好话都说了！我门老三是个粗人，社会上的那些小混子，或许能给我几分薄面，但东山集团家大业大的，他们能瞧得上我吗？你说我要是真拦着，万一身上挨了一枪，这事算谁的？”门老三很现实的回道。 “他们都说什么了？”戴学秋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听懂门老三的意思，或许在水晶宫，他能把人拦下来，但是他压根就不想参与，更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别人感觉自己是在政治站队。 “他都敢当着我的面把人从水晶宫带走了，你觉得他们把我放在眼里了吗？”门老三笑着反问。 “我懂了。”戴学秋嗓音低沉。 “戴局，在东山集团那边，我就认识一个屠伟，如果你想要跟那边对话的话，我可以帮忙疏通一下关系！”门老三佯作仗义的开口。 “罢了！屠伟就是一个底层跑腿的，这事因他而起，但他说了不算！你忙吧！”戴学秋语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呵呵！”门老三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对顾先东露出了一道笑容：“戴学秋对我挺不满的，这事不用我了！” “不用你好啊！他不用你，说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你忙，我得回公司了！”顾先东语罢，从沙发上起身，开始站在衣架边慢条斯理的系着围巾。 “我这刚沏上的好茶，你就要走啊？”门老三挽留一句。 “必须得走啊！估计马上就得有人去东山集团了！我办公室的茶，或许没你这的好，但喝起来更有滋味！”顾先东莞尔一笑，披着风衣向门外走去。 …… 另外一边，戴学秋坐在家里的客厅内，挂断门老三的电话以后，烦躁的点燃一支烟，随后拨通了杨东的电话号码。 戴学秋虽然是部门一把手，但他的职责就是负责拉投资的，而且身为彭文隆的嫡系，他们这一系的人马在圈子里都比较遭受排挤，如果今天戴洋是跟社会混子干起来了，以戴学秋的能力或许可以解决，但面对背景比他还硬的东山集团，他是真懵逼了。 与在绝大多数职能与实权部门当中都有亲信的窦卫洲相比，彭文隆在安壤的力量着实微弱，这也就导致了戴学秋面对东山集团，根本无法用身份让对方感到忌惮，更别提用关系去压着对方了。 “戴局，你好！”杨东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出。 “小杨，你身边那几个人的事，你知道了吗？”戴学秋见杨东应声，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身边的人？什么事啊？”杨东听见戴学秋这么问，有些好奇的答道。 “他们刚刚出去玩，跟东山集团的人发生了一些冲突，被对方的人带走了！”戴学秋听说杨东不清楚这个事，没绕弯子的开口。 “什么原因？被东山集团的人盯上了？”杨东听说这件事，变得严肃了不少。 “暂时还不清楚，我知道的情况，大概就是双方为了抢一个小姐，所以发生了一些冲突，戴洋他们，把对面的人打伤了好几个，这事出在本地一个叫门老三的社会人开的歌厅里，一开始我是让他调解的，但对方张嘴就要三百万的赔偿，两边没谈拢，所以把事情闹大了！”戴学秋尽量简洁的解释道。 “真的只是因为小姐吗？”杨东沉吟片刻，思维飞转的问道。 “这事我也没弄清楚，但是涉及到东山集团，总让我感觉有点奇怪，我琢磨了一下，感觉东山集团或许会盯着我，但是没必要盯着戴洋啊！”戴学秋此刻也无法断定这件事究竟是意外，还是对方的圈套，直言道：“不管怎么说，现在事情也已经出了，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只是让你有个提前量！但你也别太着急，这事我会处理！” “你想怎么办？”杨东发问。 “我跟城管局的一把局长田肃沙关系不错，老田年轻的时候，跟安壤社会上的一哥张康混过一段时间，虽然现在不走那一道了，但毕竟江湖地位还在，最主要的是，老田没在窦卫洲跟彭老板之间站队，我让他出面帮忙协调一下，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戴学秋说出了自己的思路。 “算了吧，你说的这个人，毕竟是官口的人物，调解这种事，怕是不太方便！”杨东犹豫了一下：“我去！” “你去？这不太合适吧？”戴学秋微微蹙眉，不太放心的说道：“这次你来安壤，本身就是私下来的，在没有彻底稳定下来之前，我真的不建议你过早的暴露身份！” “他们现在把人扣了，如果真是为了要钱的话，那么也没必要查我的身份，如果他们真是奔着戴洋或者我来的，我躲也没用，你说呢？”杨东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这……”戴学秋听完杨东的话，微微有些犯愁，现在彭文隆去基层调研，再三嘱咐戴学秋把杨东照顾好，而彭文隆前脚刚走，他这边就出了这种事，面子上也确实感觉有些过不去。 “戴局，我既然决定要来安壤，那么早晚都是得跟东山集团站在对立面上的，我端的就是这碗饭，你不用过意不去！”杨东感觉到了戴学秋的尴尬，笑呵呵的开口。 “小杨，我这个人，从下校门开始，就进入了体制内，习惯了依托条条框框办事，出了庙堂，还真的无法融入江湖，何况身在公门，有些情况我得回避！这事，就劳烦你费心了！”戴学秋见杨东坚持，也就没再磨叽，把事情答应了下来，但这么做，他心里也是有小九九的。 戴学秋站队彭文隆，本身就是在赌，他之前就是个闲职，赌输了，大不了落寞退休，如果赌赢了，完全有机会再上一步，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仕途，他可以在体制内跟彭文隆保持步调一致，但绝对不可能脱离这个圈子去处理江湖上的事情，让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而且在他看来，自己去跟东山集团的人谈判，也着实有点掉价。 “我懂！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我肯定把戴洋给你平安送到家！你把东山集团的地址发给我吧！”杨东理解的答应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 洗浴中心大厅里，杨东跟戴学秋结束通话之后，便掀开被子，穿上了拖鞋。 “扑棱！” 原本已经在旁边睡着，但是警惕性极高的张晓龙在杨东起身的同时，也猛地坐起，确认周边没有危险后，才调整着状态看向了杨东：“怎么了？” “刚接到戴学秋的电话，戴洋跟小硕他们被东山集团扣住了！”杨东拧开床头柜的绿茶喝了一口：“老戴在本地没有过硬的社会关系，东山集团又有窦卫洲的光环罩着，面对这种情况，他束手无策！走吧，咱们俩去看看！” “就咱们俩？”张晓龙眯了眯眼。 “戴洋能联系老戴，小硕和老汤他们自然也能联系我！但是我没接到电话，说明这事应该不会很严重！”杨东笑着解释了一下：“而且还不知道他们是奔着老戴，还是奔着我来的呢！”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你跟东山集团没什么利益对撞，即便是奔着三合集团来的，那他们给你设鸿门宴的几率也不大，充其量就是个下马威！”张晓龙点点头，随后起身跟杨东一起向休息大厅出口的方向走去。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