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讨薪难，就得堵门
在省城耽搁了一天，次日一早，沈辉和黄佩佩驱车回青河。 沈璐婚期早已定下，定在了腊月十二，还有五天时间，家里已经忙起来，沈涛和刘娜在南方浪了一圈，也早回来了，一大家子都在围着这事忙活。 因为婚房就在天汇佳苑小区，出个门就到了，不太好，就把出嫁地放到了青河园，从青河园娶到天汇佳苑，可以在县城绕一下，不然太近了不好。 家人全都在青河园，好多亲戚也在，这些天就是各种买买买。 沈璐已经不去上班，同样在家里准备着。 沈辉和黄佩佩到的时候，一大帮人正在讨论去送亲的人选呢。 按照青河婚俗，女方家送青的一般也就两桌人，二十个左右，但没定数，只要和男方家沟通好，去三桌五桌也可以，关键是谁去送，人多嘴杂定不下来。 寒冬腊月，青河园里一片绿意昂然，跟北国风光有点不协调。 屋子里暖暖的，脱掉外套只穿个打底衫都热的冒汗。 沈辉听了一阵，没插这个话题，问：“乡里的人咋下来，车安排好了没？” 沈立国道：“安排好了，去二十辆车，有些人自己要开车下来，应该能坐下。” 沈辉还有点不放心：“给说了吧，都下来。” 沈立国说：“说了，除了动弹不了的，全部下来。” 沈辉这才点了点头，有人办喜事请客怕来的人太多赔本，他家自然不会这么考虑，沈璐出嫁，亲朋来的越多才越好，要是来不了几个人，那才就笑话呢。 收分子钱不用考虑，如果不是不好破坏规矩，家里都不愿意收分子钱。 重要的是把闺女嫁的风风光光的，这才是沈立国和张金花的头等大事。 为了尽可能的给亲朋们提供方便，专门安排和车接车送服务。 老妈一直心情不佳，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要送给人，能笑的出来才怪。 娶媳妇不容易，嫁个闺女同样不容易。 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今天包袱里缺个枣子，明天装新的鞋子里缺个硬币，各种零零碎碎一大堆，后天红布不够用了，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要准备。 还有五天时间，好多东西只是商量还定不下来。 沈辉听了一阵，就不想听了，去找小侄女。 刚到西屋，牛丽萍抱着小丫头出来了。 “大老板回来了啊！” 牛丽萍见沈老板也不惊讶，招呼一声。 沈辉点了点头，看向打量她的小丫手，伸出手：“妮妮，来，大大抱。” 小丫头瞅了好几眼，才认出来，立刻抱着伸子张开手：“大大抱。” “真乖！” 沈辉接过，脸蛋上亲了好几下：“再叫声大大。” 小丫头不叫了，鼓着嘴巴，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捏着他的脸，使劲往中间挤，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沈辉跟着鼓了鼓嘴，声音走调：“快叫大大。” 小丫头还不叫。 牛丽萍笑着说：“会跑了，你放下让她自己跑。” 沈老板哦了声，就把小丫头放地上：“跑两下大大看。” “啊啊啊……” 小丫头兴奋地发出鹅叫声，撒开小腿跑了两步，虽然摇摇晃晃的，但确实会跑了，可没跑两步，就一个趔趄差点栽头，吓的沈老板一个虎扑扑过去，从手面拽住了。 “没事，摔不倒。” 牛丽萍在一边指点：“刚学走路都这样，摔几次就稳了，地上软也摔不疼。” 沈老板没经验，虚心接受：“还是你们有经验。” 抱着小丫头到外面，人一多小丫头立马就兴奋了，也不让大大抱了，拖着两条小短腿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兴奋的不得了，看到东西就拿，拿到手里就扔。 没几下就把奶奶惹毛了，小手上狠狠打了两下，瞪着眼睛一顿教育。 沈辉看的脸皮抽抽，这么小点就打，老妈太暴力了。 黄佩佩没说话，心里却挺赞同婆婆的教育，就得从小抓起，不能养成坏习惯。 刘娜看着心疼，却不敢说。 哇哇哇…… 小丫头咧开嘴吧哭的山响，旁边的三婶赶紧接过去抱走。 小孩子的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几下就又破涕为笑，活蹦乱跳起来。 快下午四点时，商量了个差不多，亲戚们才离开。 把亲戚们送走，老妈才想起问儿子儿媳妇：“你们吃饭了没？” 黄佩佩说：“在服务区吃了。” 老妈惊讶：“你们从省城过来的？” 黄佩佩点着头：“在省城住了一晚上，沈辉去见领导了。” 老妈哦了一声，就没再问。 回到屋里坐下，沈辉才问沈涛：“那闹薪的到底咋回事？” 前几天有工人闹事，因为讨薪堵了公司大门，闹的动静不小。 人不是星海置业的，是小青山项目施工单位的工人，因为讨果工资无果，把星海旅游文化公司办公楼堵了，多次沟通无果后报了警，当着忙着年会，一直没顾上问。 沈涛道：“南山二建把大部分工程包给了外面的施工队，这不到年底了，没给下面的包工头结账，包工头要不到钱就鼓动工人来堆我们门。” 沈辉问：“给人家结账了没？” 沈涛道：“结了，我们都是按工程进度拨款。” 沈辉道：“怎么处理的？” 沈涛道：“南山二建那边在扯皮，说是没钱，县里冻结了银行账户，确实没钱，全都挪去补窟窿了，县里没办法，最后让我们先把工资给发了。” “都什么破事！” 沈辉大皱眉头，问：“合同是怎么写的，遇到这种事能不能解除合同？” 沈涛道：“合同里有呢，我们按照进度拨款，如果因为施工方违反各项法规造成恶劣影响的，我们有权解决合同，我已经让人通知南山二建了，让他们明年滚蛋别干了。” 沈辉问：“那个鼓动闹事的包工头是哪的？” 沈涛道：“也是南山的。” 沈立国插了句：“包工头不容易，这年头干工程的要不上钱只能堵门，你叔他们以前在外面干活也是一样，要不上钱，要给工资发工资，好多人能被逼死。” “……” 沈辉无话可说，老爹的面子不能不给。 不过，南山二建都滚蛋了，那个包工头估计明年也不会再干了。
第601章 女大不中留
大冬天在青河园里散步，别有一番不同的感受。 青河的冬天虽然没有东北那么冷，但最低气温也在零下十几度，白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可能会热点，可撑死也就几度，远谈不上暖和，而青河园里却感觉不到有多冷。 这座园子的地下供热系统绝于属于脑洞大开的设计，完全就是用钱烧出来的，不但造价不菲，而且冬天运行的成本也很高昂，但效果也是立杆见影的。 在园子里散步，穿个薄外套也不觉得有多冷。 唯一不好的一点是雾太大，温差一大，土壤中的水份就会变成水气在园子里弥漫，白天还好一点，到了晚上，青河园基本上就是被大雾笼罩，原本西北空气干燥，结果青河园的冬天比沪市还潮湿，沈辉和黄佩佩都能习惯，老爹老妈就有些不适应。 大清早起来跑步，感觉像是遇到了雾霾一样。 黄佩佩也起来了，跟着沈老板一边跑，一边四下打量：“这么大的雾没事吧？” “没事！” 沈辉一边跑，一边道：“这算是改变环境的后遗症，好在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潮湿一点也不算是坏事，空气中水分足，你也不用烦恼皮肤干燥了。” 黄佩佩紧了下衣服道：“有点冷啊，你还说不冷。” 沈辉道：“昨天下午出来也没感觉到冷，看来温度太低了，即使地暖温度再高对室外的影响也有限，跑起来，一会就不冷了。” 黄佩佩挺郁闷的，只好跟着沈老板快跑，没一会就出汗了。 跑完步，回去吃早饭。 所有人都起来了，就剩沈涛还在睡懒觉。 早菜花样很丰富，有老爹爱吃的包子和油条，也有沈老板和黄佩佩爱吃的臊面，还专门给沈佳妮准备了一份幼儿营养套餐，奈何这娃不好好吃，大清早又被奶奶揍了一顿，哭的哇哇哇的，听着都揪心，但效果确实不错，挨了揍老老实实的坐好吃饭。 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还有哪些需要准备的。 沈辉和黄佩佩没啥好买的，给买了辆车，跟黄波的一样，都是奥迪A8。 沈涛和刘娜给买了套房产，南海的海景院子，花了上亿。 老爹老妈给准备了一张银行卡，具体多少沈辉和沈涛都没问。 就这一个亲妹子，即使平时沈涛和沈璐不太对眼，可那并不代表兄妹感情不好，自从刘娜进门，沈璐就再没跟沈涛吵过嘴，像是瞬间长大了，跟两个嫂子关系处的都很好。 中午吃饭前，韩江过来了。 吃过饭讨论了一下宴客的细节，留下一万块钱才离开。 按青河婚俗，结婚当天女方家宴请宾客的酒席钱是男方出的，沈家不差这点钱，也压根没提过，可韩江不能装不知道，所以送来了一万块钱。 把韩江送走，沈辉把沈璐单独叫到外面：“韩江那边经济状况啥情况，你知道不？” 沈璐说：“知道，我给了他十万块钱。” “……” 沈辉一顿子话顿时说不出口，瞬间有种强烈的女生外向的感觉，本来他叫沈璐出来就是考虑到结婚开销大，韩江本来就经济窘迫，让沈璐援助一下，别因为钱闹心，没想到沈璐已经提前给了，除了在心里感慨一下女大不中留，啥话都说不出口了。 “给了就行。” 沈辉点了点头：“有啥问题你们两个私下多商量，不要因为钱的事闹心。” 沈璐没有说话，眼睛一吧唧，眼泪珠子莫名其妙下来了。 沈辉摸了摸头：“哭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过了年你也二十七岁了，结了婚好好过日子，怎么开心怎么过，想回来就回来住几天，不想回来就过你们的日子。” 沈璐一边点头，一边眼泪珠子却掉的更快。 沈辉心情不怎么好，在去老丈人家的路上还唉声叹气的。 黄佩佩问：“你叹啥气呢？” 沈辉道：“本来是一家人，长大了却要变成两家人，都说养儿子不如养女儿，可养了儿子长大还是一家人，养了女儿养大却要送给人，以前没这种体会，现在沈璐出嫁，可算体会到了，咱要是生个女儿，万一将来长大了要嫁人咋办？” 黄佩佩能理解这种心情，毕竟她切身经历过，出嫁那天就充分体会到了老爹老妈当时的心情，道：“那就生儿子呗，儿子养大了还是自家的，就算娶个媳妇过不到一起，我们过我们的，他们过他们的，反正钱是我们的，儿媳妇敢不听话，看我怎么教育她。” 沈辉差点笑出鹅叫声：“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想着教育儿媳妇了。” 黄佩佩没好气：“我想象一下还不行？” “行行行，当然行！” 沈老板点着头，问：“黄波媳妇啥时候生呢？” 黄佩佩道：“三月底吧，现在肚子已经大的很了。” 沈辉问道：“查了没有，丫头还是儿子？” 黄佩佩道：“没查，啥都行，我爹我妈现在也不讲究了，丫头儿子都行。” “那还好！” 沈辉心里给老丈人点个赞，老丈人虽然没文化，也没啥主见，但思想确实挺开明，而且跟谁都合的来，这方面要比肠子有点直的老爹强点，遇上这样一个老丈人是好事。 正好赶上周末，黄波和范晓芸也在家。 范晓芸肚子确实很大了，感觉起身都挺费劲。 沈辉在沙发上坐下，先打量老丈人：“爸比去年黑了。” 黄有福道：“又不是坐办公室的，农村种地哪有不黑的。” 沈辉又道：“感觉也比去年瘦了。” 黄有福道：“没有吧，我比去年胖了几斤。” 沈辉接过黄波递来的烟，叼在嘴里凑到火前点上，吸了一口，才提醒老丈人：“到了你这个岁数，宁可瘦点好，千万别胖，一胖三高就来了。” 黄有福也点了根烟，吐着烟圈：“就没胖过，最胖的时候也没上一百一。” 沈辉换个话题：“冬天你们呆着干嘛呢，又不是缺钱，怎么不和妈出去旅游去？” “旅啥游！” 黄有福道：“出去连个厕所都找不到，还不够丢人的！” 沈辉败退，改造上一辈人还真是艰巨的没法完成的任务。 又问黄波：“工作忙不，啥时候到下面去？” 黄波刚拿起杯子准备喝茶，闻言又放下，道：“还行，县委事比政府那边少点，明年开局之前，年初就在换，本来年初要下去，结果资历不够，明年的话得看情况，好多乡镇都是才换完，没有合适的位置，下去也没啥意思，先跟着老板吧！” 沈辉问道：“你俩的工资够花不？” 黄波就有点郁闷，咱都快当爸爸了，怎么还问这个，道：“够了。” 黄有福道：“他俩一个月七八千的工资，加上别的一年十来万，又不还房贷车贷，又不买柴米油盐，就下个馆子加个油，要是还不够花，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沈辉不忘交待一句：“咱也不缺钱，别拿不该拿的钱。” 黄波就更郁闷了：“知道。” 黄有福问：“还有三天了，你们准备好了没？” 沈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道：“差不多了，就等出门了。” 跟老丈人聊了一阵，饭做好了，黄佩佩出来叫人。 吃过晚饭坐了一阵，跟黄妈聊了一阵，沈辉和黄佩佩才回了青河圈。 次日一早，沈辉吃过早饭就去了南安。 有一阵子没来，基地变化挺大，又起来了好多栋建筑，生活区今年全面开工，别墅都是二层建筑，比高层要快的多，主体已经全部完成，就等开春解决后装修。 之前规划的一千套，后来要的人多，盖成了两千套。 高层进度没别墅快，只有五栋封顶，剩下的才盖了一半。 隔着马路的基地又起来了七八栋楼，还有几栋厂房，都是实验和加工车间。 看着建筑不少，可放在一万亩地上还是有点空旷了，好在周边种了不少树，都是员工抽空种的，每个月抽一天时间劳动，搞团建顺带锻炼身体、美化家园。 所有人都参加，薛鹏兴更是要带头示范。 沈辉的车到楼下时，迎接的人不多，就薛鹏兴和管行政的副总，还有办公室的人，看着不隆重，沈辉却挺满意，要是再弄一堆人来迎接他，非得训人不可。 到几个新组建的实验试看了看，现场跟研发人员交流一番。 沈辉对向莹莹印象比较深，还是他在人才市场碰巧拣到的，后来也算是给他长脸，在研究减振复合材料是取得了重大突破，拿到大笔奖金，怎么能没印象。 问了几句工作，又问生活：“买房子了没有？” 向莹莹说：“买了，交了一百万订了套别墅。” 沈辉就笑：“挺好，这是准备在南安安家了。” 向莹莹挺纠结，道：“就是离家太远了，交通也不方便，回个家太麻烦了。” 沈辉认真征求意见：“有考虑过把家人也接过来吗？” 向莹莹道：“也考虑过，不过我还有个弟弟，父母也不可能跟着我，只能偶尔回老家看一下，好的一点是现在不用为钱闹心，薛总的管理也比较人性化，时间上也挺自由，想回去就能回去，不过这边的城市建设和基础设施太落后了，买个东西都不方便。” 沈辉道：“生活区不是有超市吗？” 向莹莹道：“驻进的商家没几个，好多东西没有，得去城市才能买到。” 沈辉点头：“再坚持一下，明年会好起来。” 向莹莹道：“薛总也说了，明年就要大批量招人，人多了才会有商家入驻。” “是这样！” 沈辉聊了几句，从实验室出来，才对薛鹏兴道：“听到了没，你最大的任务就是解决好这些问题，懂技术是你的优势，但不能拿工程师的思维来搞管理，让这些研发人员把根扎在这里，把心思和精力投到研发上才是你要考虑的。” “我知道。” 薛鹏兴点着头：“之前买了二十辆车就是解决员工交通出行问题的。” “还是要多动动脑子。” 沈老板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跟城市比起来，基地这边还是差了许多，环境、生活配套等都要继续优化，满足员工的薪水期待也只能稳住一时，稳不了一辈子。” 薛鹏兴点着头，这个他当然知道，但好多事情急不来，要慢慢做。 参观完实验室，沈辉又去看了看食堂和超市。 人还是有点少，生活区比较冷清，食堂开的窗口不多，超市也没几个人。 “卖的东西价格怎么样？” 从超市里出来，沈辉又问薛鹏兴：“比城里的高还是低？” 薛鹏兴道：“和城里持平，之前有人反应宰客，我让人调查了一下，有部分商品确实比城里卖的贵了，直接给下了一万罚单，再有第二次直接清出去。” 沈辉点了点头，没问是谁的关系，只要能管住就行。 超市是招商进来的，能进来肯定有点关系。 但不管是谁的关系，在这里消费的都是星海汽车公司员工。 宰客虽然不是大事，但伤的是自己的员工，自然不能容忍。 敢跑这来宰客，哪来的回哪去。 薛鹏兴道：“明年人数能达到三千，到时会再引进两家超市，商家之间有了竞争，就能避免这类问题，不然光靠监管还是没法避免这种事情。” 沈辉嗯了一声，在生活区转了圈，又去了行政楼。 蒋广兴在这里临时办公，占用了一楼西边的几间办公室。 沈老板跟他聊了聊，又驱车去了学校工地，就在生活区后面，这边路还没开，要绕上一大圈，那地方原本有几厂子，星海汽车公司要建学校，结果征地遇到麻烦。 本来计划明年秋季开学前学校要建好，现在看样子赶不上了。 车在路边停下，沈辉下了车，站在路远打量眼前的工地。 大部分都拆了，而且地基也已经开挖，但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厂子杵在中间偏北一边的位置，看着特突兀，之前是一家私营的化肥厂，倒闭有七八年了。 就因为这家钉子厂，愣是将部分工期拖了一个多月……
第602章 人穷莫娶美娇娘
“啥都谈好了，合同也签了，钱也给付了，就等着搬了。” 蒋广兴道：“对方赖着不搬，找了官方几次让协调，也协调不下来，过几天我准备申请法院强制执行，如果年前能拆完，赶明年秋季开完工期还能赶上。” 沈辉问道：“合同都签了为什么还要协调？” 蒋广兴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能宰一刀是一刀。” 沈辉笑了：“看我们好欺负？” 蒋广兴道：“现在这样的人很多，正经做生意的都不为这种无赖动粗，一般都是花点钱买个平安，所以这种人才会越来越多，就仗着我们不愿跟他动粗才耍无赖。” 沈辉问道：“那人干嘛的？” 蒋广兴道：“现在在南安搞房地产开发，关系网不小。” “关系网不小……” 沈辉呵呵了下，又问：“对方怎么说的？” 蒋广兴道：“说设备没地方放，租仓库还要钱。” 好吧，这确实是在耍无赖。 “去找法院，如果法院也解决不了……” 沈辉点了点头，合同都签完了，钱也付了，找法院是对的，扭头给薛鹏兴交待：“你去找一把手，如果你找了都没用，再给我打电话。” “好！” 薛鹏兴答应着，对这种有事就找大老板的状况极度无奈。 这片神奇的土地上，遇到这种事情似乎只有找一把手才能解决。 而且只要是涉及拆迁的事，总是没有顺顺利利的。 哪怕规规矩矩掏钱，也总会遇到一些让人烦心的事情。 真是奇葩…… 看完基地，沈辉又去了趟市里，参观了下沈超和沈谦合伙开的音乐烤吧，这两人邀请了不知道多少次，沈辉也路过不少次，一直没去过，今天正好顺路看看。 开业的时候人生不太好，后来宣传力度跟上，生意慢慢好了起来。 天冷之后，生意逾发火爆起来，下午高峰期一座难求。 中午不怎么忙，接到沈辉电话，沈超和沈谦早早的跑到楼下等候。 大老板太难请，好不容易有心情过来看一下，得当大事办…… 车到楼下还没停下，沈辉就看到了站正在台阶下冻的搓手的哥俩。 车刚停稳，哥俩就快步跑过来。 沈辉下车，抬头看看，问：“就这上面？” 沈超点着头说：“新建的商务中心，还没火起来，做餐饮的现在就我们一家。” 沈辉四下看看，大街上冷清的连个鬼都子都没有，有人会为了吃个饭跑这地方来？但他没说出来，说了几句就跟着两人上三楼，面积到挺大，八百多平，装修也一流。 中午吃饭的人不多，就坐了五六桌，服务员闲的玩手机。 沈辉戴着口罩，也没人认出他，前前后后看了下，感觉不错，最后进了一个包厢，才问哥俩：“听说最近生意不错，一天营业收入有多少？” 沈谦道：“能有两万吧，主要是下午，中午人不多。” 沈辉问：“利润呢，利润有多少？” 沈超道：“成本比较高，达不到对半，只有30%的利润。” “30%……” 沈辉大概算了算：“那也不算了，一天两万，一个月六十万，利润十八万，一年能有两百万利润，在南安干餐饮能赚到这么多算是相当不错了。” 沈谦苦着脸：“哥，不是你这么算的，投了一百五十万呢，而且就冬天生意好点，天热的时候也就勉强保本，一年火不了几个月，而且现在餐饮寿命周期短，也就吃个新鲜，跟火锅店一样，两年以后就得再劈战场，就现在这样子估计白辛苦，能把本赚回来就不错。” “慢慢来！” 沈辉道：“生意干大的哪个没栽过几次跟头，你们第一次干，能赚回本钱就不错了。” 沈超问：“哥吃点啥，我去拿点。” 沈辉交待站门口的吴杰：“你去拿点。” 吴杰应了声，就跑去拿吃的。 沈超让服务员泡了茶杯，才问沈辉：“哥知道沈跃的事情不？” 沈辉问：“沈跃咋了？” 沈超挺意外：“你没听说吗？” 沈辉皱眉道：“咋说啥，沈跃咋了？” 沈超道：“大伯大妈没给你说吗，前天他们去孝二伯家里了，听说沈跃在闹离婚，还把她媳妇打到医院，沈跃也被弄到了局子里，也不知道咋说下了。” 沈辉也来了八卦之心：“没给我说，咋回事？” 沈谦道：“好像是沈跃被绿了。” “……” 沈辉不知道说啥，还有这样的事情？ 沈跃和沈超同年结婚的，比沈超晚几个月，去年三期干完回来了，还没找到事干，媳妇自己谈的，谈了个南方妹子，还挺漂亮，当时羡慕死一帮弟兄。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怪不得老爹老妈没说过，这种事确实不宜宣扬。 不过纸包不住火，迟早都会传出去，这不沈超已经知道了。 不用说，肯定二婶说的，也二婶喜欢说点是非。 “真的假的？” 沈辉问：“沈跃虽然有点骚包，但也不至连个媳妇都看不住吧，怎么就被绿了？” 不是亲兄弟，讨论这种事情也没啥负担。 沈超说：“具体不太清楚，好像是去年的事情，那会沈跃还没回来，应该是寂寞了吧！” 沈辉没说啥，随便说说就行了，再讨论下去不太合适。 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毕竟还是兄弟。 心里却想起网上一个段子，人穷莫娶美娇娘，不信你问武大娘；有钱娶了也要防，不信你看王保强，之前沈跃还笑话，不想风水轮流转，现在落他头上了。 要说沈跃钱不少，回来的时候拿了有几十万，这些年工资加上一些外收入，听说也存了不少，再加上沈立孝这两年和沈立民一起干了不少工程，家底也算是丰厚。 可摊上这种事情，可就真是人生之大不幸了。 钱再多，也洗不掉这污点。 都把人打到医院去了，想想日子都没法过了。 家门出了这种事，传出去也丢脸。 等了一会，吴杰拿来一大堆吃的，手脚麻利的开始上料烧烤。 沈超打电话给沈老板叫了份外卖，送了个面过来，就着随便对付一餐。 吃过饭，沈辉就回了青河。
第603章 都是骚包惹的祸？
下午亲戚们来了家里，又商量了一下午。 感觉是在为了商量而商量，除了体现的很重视，貌似没什么其他作用。 吃过晚饭又聊了一阵，亲戚们才陆陆续续离开。 把人送走，一家人闲聊了一会，刘娜和黄佩佩去了屋里。 沈辉这才问起沈跃的事情，老爹老妈还挺惊讶。 “你咋知道了？”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沈辉道：“这又不是国家机密，我咋能不知道。” 沈立国没说话，点了根烟飘飘渺渺的吸了一口。 这种丢人的事，对于他们这辈人来说，就算说出来也有些难以启齿。 张金说道：“是不是沈超说的？” 这下轮到沈辉惊讶：“你咋知道的？” 张金花哼哼道：“就陈桂珍喜欢说是非，还有谁说！” “……” 沈辉无话可说，真是一辈子的好妯娌，不是一般的了解。 张金花道：“沈跃不要了，闹的要离婚，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沈辉问道：“他媳妇呢，怎么说？” 张金花道：“王巧芸是个好丫头，长的又漂亮，性格也好，娘家条件也好，结婚的时候还给陪了一百万呢，要不是干了这个糊涂事，我还觉得沈跃配不上人家，要文化没文化。” 沈辉对老妈的答非所问无可奈何，只得又问了一遍：“王巧芸咋说，离不离？” 张金花道：“离不离都行，她自己也后悔了，沈跃死活不要，不离估计不行。” 沈辉就道：“那还有啥好商量的，还搞的神神秘秘的。” 沈立国吐了口烟，道：“王巧芸娘家人明天过来，来了再说。” 沈辉也想抽烟了，看了眼老爹的烟，问：“有南京没，你抽的哪来的中华？” 沈立国从茶几抽屉拿出一包扔给他，道：“你三叔给拿来的。” 沈辉抽不惯中华，拆了包南京点上一根，吸了一口才道：“要么说，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人王巧芸，主观要讲，客观也要讲，沈跃常年不在家，王巧芸在家跟守活寡也没区别，出了这种事情，就算王巧芸有错，沈跃同样也有责任。” “少在这瞎扯蛋！” 沈立国顿时黑脸：“偷汉子还有理了？” 张金花眉毛一耸：“为啥偷汉子，沈跃一年在家呆的几天？” 沈立国脸色更黑：“那也不能偷汉子，国家法律都规定了军属偷汉子犯法。” 张金花自有道理：“法律是法律，人家年纪轻轻的守活寡，咋不想想女人多难熬！” 这是男人和女人的立场问题，掰扯是掰扯不清的。 沈辉赶紧和稀泥：“行了行了，你们别吵，就是分析一下，你们干嘛争这个，不过沈跃动手打确实不对，千错万错不能动手打人，明天人家娘家人过来，人家条件不差，闺女不远千里嫁到青河来，你给人打的住医院去了，沈家咋给人家的娘家人交待？” 沈立国不说话了，这事确实没法跟人家娘家的人交待。 过不下去可以离，但把人打的住医院，确实不太好说。 可是，哪个男人摊上这种事不得火冒三丈？ 晚上，沈辉把这事给黄佩佩说了。 黄佩佩没说别的，只叹息了一声：“军属不好当！” 沈老道：“既然知道了，明天咱们也去看看。” 黄佩佩挺可惜的：“我觉得王巧芸挺不错的，虽然打交道不多，但很好相处，性格也挺好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沈跃动手打人也能理解，但把人打的住院就有点重了。” 沈辉道：“明天人家娘家人过来，都不给人家娘家人交待。” 黄佩佩眨了眨眼：“你们沈家财雄势大，还怕人家娘家人？” 沈辉道：“别瞎扯淡，又不是我家的事，跟我家有啥关系，最多跟着丢点人，就算王巧芸出轨有错有先，可把人打到住医院也不占理，哪能以势压人。” 黄佩佩翻了个身：“睡吧，不想这些闹心事了。” 沈辉也翻了个身，从后面抱住…… 隔天一早，一家子吃过早饭去了沈立孝家。 沈涛两口子和沈璐还不知道这事情，出门的时候才听说了，惊讶的不行。 沈立孝家在西街一个小区，也快六十岁的人了，摊上这事，老两口子也不得安宁，都知道今天王巧芸的娘家人要过来，一大早的本家人全来了，要商量这事咋处理。 沈跃也过来了，脸拉的感觉谁都欠了他一百万。 屋里人有点多，烟民也多，很快就烟雾缭绕的。 女人们端上茶倒上水，小辈的都去了卧室。 沈辉听了一阵，插不上嘴，叫沈渊到餐厅问话。 “一年多前的事情，怎么发现才发现？” 这事比较好奇，老爹老妈也不知道。 沈渊脸色难看：“那狗东西贼心不死，给王巧芸发短信威胁，被沈跃看到了。” 握草！ 这是抓住了把柄还想再那个啥…… 可真是个人才。 不过，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干多了就不怕夜路遇鬼吗？ 沈老板听了都觉的牙疼，无名火起，更别说沈渊这个亲哥了。 “那人干啥的，找到人了没？” “没找到。” 沈渊脸色阴沉：“就知道个名字电话，张桥郭庄的，还没打听到住哪个小区。” 沈辉剥了个巴达木扔嘴里，说：“把名字电话发给我，我让人查查。” 沈渊嗯了一声，拿过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 沈辉看了一下，郭文昌，名字起的挺有文化的，干的事挺草蛋。 回头会会这位高人，破坏人家庭当真一流。 随手转发给彭维国，交待尽快把这人找到。 又问沈渊：“沈跃咋想的，铁了心要离？” 沈渊叹气：“离吧，日子没法过了。” 沈辉就道：“娃才两岁，就不为孩子考虑一下？” 沈渊没有说话，显然这是个很让人头疼的问题。 站在沈跃的立场上，这种事落在自己头上，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从他把人打到住院就知道有多么恼火，可站在家人的立场上，孩子才两岁，一样是个问题。 “人伤的咋样？” 沈辉又问。 沈渊吸口烟道：“踢断了两根肋骨，别的没大碍。” “……” 沈辉无话可说，这特么用了多大的劲。 扇两巴掌也就罢了，可这个打法得多无脑，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再说娃都有了…… 坐到十点，沈辉和黄佩佩去医院看王巧芸。 沈涛两口子和沈璐呆的无聊，也跟了出来。 到了医院，沈峰媳妇和沈渊媳妇陪护，挺尬的。 “哥，嫂子……” 王巧芸脸色挺惨淡，看到沈老板等人，强撑着招呼。 沈辉问道：“没啥问题吧？” “没事！” 王巧芸想起来，沈渊媳妇忙按住：“别乱动。” 黄佩佩站旁边，说：“你躺着吧，小心别把伤口崩了。”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坐没地方坐，话也不方便说。 简单说了几句，沈辉对黄佩佩说：“我先回，你留下陪一下。” 黄佩佩点着头，她也有这个意思。 现在闹成这样，王巧芸家人不在跟前，举目无亲，想想也挺可怜，沈峰和沈渊媳妇毕竟离的近，都挺尴尬，他离的远反到好说话，能陪着说说话。 沈辉又问沈涛：“有没有单间，或者大点的病房，给换一个。” “我问问！” 沈涛答应一声，出去打电话。 王巧芸连忙说：“不换了。” 沈辉没说什么，也跟着出了病房。 门口等了一阵，沈涛打完电话说：“给朱院长打电话了，马上给换。” 沈辉嗯了一声：“你去给交点钱。” 沈涛有点郁闷，但还是去了。 沈辉在楼下等了会，沈涛交完钱下来，上车走人。 车子启动之后，沈涛到没有兴灾乐祸，但对沈跃不爽到是真的：“人狂必有祸，天狂必有雨，沈跃就是太骚包，太狂了，不然怎么会摊上这种事。” 沈辉掠他一眼：“你不骚包？” 沈涛死不承认：“我哪里骚包了？” 沈辉不想再说，道：“回头不要乱说。” 沈涛嘿嘿：“我又不傻。” 出了医院，让司机停车，把沈涛撵下去坐后面的车，沈辉去县里找徐佑平。 在县里坐了会，中午跟两个父母官吃了个午饭，回到青河园时已经一点了。 黄佩佩、刘娜和沈璐也回来了。 沈辉问：“娘家人到了？” 黄佩佩点头：“来了五六个人，她妈哭的稀里哗啦，唉，看着都心塞。” 沈辉问：“病房换了没？” 黄佩佩道：“换了，换了个单间，不然得让人看了笑话。” 刘娜接了句：“那边也是的，又不差那几个钱，也不给安排个好点的病房。” 沈辉没说话，这事那边做的确实不地道，这种事能瞒就瞒，家丑不能外扬，把王巧芸放医院让人看笑话，也不知道那边都怎么想的，问题不是这么解决的。 沈璐道：“听说巧芸嫂子还是沈渊媳妇送到医院的，自打住到医院，除了沈峰媳妇和沈渊媳妇轮着陪护，二伯一家都没去医院看过。” 沈辉揉了揉眉心，问：“娘家人咋说的？” 黄佩佩道：“不知道，我们再没过去。” ……
第604章 沈老板心里的梗
快三点的时候，老爹老妈回来了。 亲戚们也来了。 小姨父和小姨也赶了回来，还有齐小玉。 后天就是沈璐的婚期，这是沈家年前最重要的事情。 沈跃的事可以放一放再解决，红事不能耽搁。 青河园很宽敞，不像天汇佳苑那么逼仄，来多少人都装得下，所以下午亲戚们基本上全来了，包括姑妈家的几个表姐也来了，老爹还专门带着车过去把三个舅舅也拉了过来。 嘴上说的老死不相往来，可遇到事情了，该请还是要请。 婚姻算是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大事，没有之一。 闺女出嫁，如果没有娘舅的祝福，这是不完美的。 所以即使一直关系不好，但闺女出嫁这么大的事，如果娘舅不闻不问，沈家的亲戚们嘴上不说，私下也会笑话，而且自从儿子发家后，两关的关系还是有些缓和，沈立国还是亲自跑了一趟，把三个舅舅都给请了过来，当然舅妈也没落下。 亲戚们把所有流程再次捋了一遍，把所有东西再次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问题，才一个一个安排工作，除了大姑父数太大没安排任务，其他人都给安排了任务。 黄佩佩和刘娜两个嫂子任务最重，明年全天陪催妆的。 沈辉也有任务，但比较机动，主要是陪男方来的客人，需要的时候陪一下，不需要的时候自由安排，唯一的指定任务是后天把沈璐送出门。 吃晚饭的时候，二姑父想起一事，笑着问沈辉开玩笑：“大舅妈给陪了几千万的铺面和八百万，沈涛给买了一亿的别墅，你这个最有钱的哥就给买了个车，太少了吧？” 亲戚们都附合，实则心里羡慕的一批。 沈辉弹下烟灰，说：“老妈给的都够吃一辈子了，我就不给了。” “……” 亲戚们不知道说啥，心里不相信，但不好再问。 都知道老大对妹子要紧，给买了辆车都花了五千多万，会不给准备嫁妆？ 晚上，男方家找的中间人又来了一趟，互相确认了下两边的安排。 把亲戚送走后，一家人坐沙发上聊天。 沈辉本来不想现在说的，可想了想还是告诉了沈璐：“之前让你注册了一家物业公司还记的吗，去年我花六十亿买了一栋写字楼，就现在星海投资搬过去的那栋楼，一年能收一个多亿的租金，就在你注册的那家物业公司名下，现在你嫂子在给你管，什么时候你觉得你能管了或者想管的话就给你嫂子说。” 沈璐愣了一下：“我不要，妈给我的铺面都够多了。”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包括黄佩佩也没吭声。 在这种涉及重大财产的问题上，谁都不想发表意见。 至少不会当着沈辉的面说。 聊到十一点多，各回各屋睡觉。 沈辉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另一个屋，刘娜也睡不着，给沈涛念叨：“你说小青山明年开放一年能挣多少钱，花了五十个亿，一年能赚一个亿不？我越想越觉得不靠谱，还不如存银行吃利息呢！” 沈涛道：“存银行要贬值，资产是增值的。” 刘娜道：“那还不如买楼，给沈璐的那栋楼一年收租都能租一个多亿。” 沈涛道：“想那么多干嘛，不够你吃还是不够你喝，够我们花了就行。” …… 另一屋，张金花和沈立国同样也睡不着。 “沈涛的旅游公司，五十个亿，给沈璐买了栋楼，六十个亿。” 张金花念叨着：“老大这是在分家产，也不知道佩佩有没有意见。” 沈立国不想说这个，儿子大了，都世界首富了，他这个当爹的想管也不知道咋管，稀里糊涂过就行了，翻个身：“想那么多干啥，不该操心的就别操心了，过好自己就行。” 张金花道：“沈涛的比沈璐的少了十个亿。” 沈立国道：“别管那个，那不是我和你该管的。” 张金花道：“万一刘娜有意见呢？” 沈立国心里吐个槽，这婆娘真是操的蛋心！ 不想说话，睡觉。 次日一早，刚刚吃过早饭，亲戚们就来了。 收拾了下，都去了西跨院。 装新的屋在西跨院，明天早上沈璐从西跨院出阁。 宴客也是在西跨院，这边有大餐厅。 自从青河园建起来，摆酒席宴客就不用再去酒店，再好的酒店，也比不上青河园，五星级也不行，一个是皇宫，一个是客栈，根本就不具备可比性。 沈辉跟着忙里忙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妹妹出嫁，不给自己找点事干他心里不踏实。 吃过午饭，沈璐就被拉去了装新的屋，几个嫂子也被叫了进去。 沈辉到餐厅看了看食材准备情况，出来的时候催妆车已经到了。 来了两台奥迪，一共来了六个人，司机是这边的。 把客人让进去，两位女士和韩江去了装新屋。 沈辉跟着进去看了看，瞅了眼换上大红色新娘服的妹妹，心里莫名难过。 本应该高兴的，可就是高兴不起来。 出来陪韩江的两位长辈和一位表哥坐了一会，又去了外面透风。 跟沈超和沈谦在湖边坐了会，沈峰和沈渊也过来了。 “咋弄下了？” 沈辉问了一句，却有点心不在焉。 沈渊说：“带着人走了。” “带着人走了？” 沈辉一愣，昨天王巧芸家人过来，沈立仁和沈立孝两家都没来，一直在处理沈跃和王巧芸的事，他心里装着沈璐的婚事，也没问，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 “娘家人咋说的？” 沈渊道：“啥也没说，就说咋都行，先把王巧芸接回来伤养好再说。” 沈辉问：“娘家人没说打人的事？” 沈渊道：“没说。” 沈辉心里琢磨，怕不是已经彻底失望了吧？ 不然怎么会啥都不说，就把人带走了。 换了自己，估计也会啥都不说，直接把人带走。 这个结果可以说既意外，也不意外。 转了几个念头，随即就把这事扔到一边，沈璐的婚事还是大事。 在湖边坐了一阵，沈涛拿着手机出来了，说：“村上有人来了。” 沈辉一愣：“谁？” 沈涛道：“沈学军那帮人。” 沈老板有点纳闷，这帮人下来干嘛！ 但没问，来就来吧！ 门口的路边停了一溜车，司机都在车上，随时准备发车。 沈涛随便叫了辆，让司机开车去大门口接人。 不大会功去，过去接的奔驰带着三辆车过来。 在门口停下，一票人从车上下来，瞅了一眼，忙过来打招呼。 “辉叔、涛叔、峰叔……” 来了十几号人，有儿子辈，也有同辈的。 沈辉没有起身，一边招呼让坐下，一边问道：“你们咋下来了？” 沈学军笑着说：“璐姑姑要出嫁，哪能不下来，来看看有啥要我们干的没。” 沈老板笑了笑，让吴杰拿了条烟出来挨个发烟。 不管咋说，能有这个心，他还是很高兴的。 虽然是因为他有钱，但至少在妹妹出嫁这件事上是好事。 沈涛问：“村上明年下来多少人？” 沈学冒道：“四十几个吧，没多少人了，基本都在城里。” 沈辉问沈学军：“你今年干嘛呢？” 沈学军道：“种了两百亩地，抽空在民叔的工地上打个临工。” 沈辉问道：“咋样，收入还行吧？” 沈学军道：“还凑合吧，苞米摊了两千斤，今年苞米价格好，不用掏地租，水费也没几个钱，一亩地能落一千块钱，要是租地也就落个五百块，主要是水费省了不少。” 沈辉道：“那还行，一年二十万，脱离贫困阶层了。” 沈学军道：“跟辉叔比起来，我还是贫困阶层。” 一边的沈坚笑着说：“你跟那些混的不如你的比一下就行了，跟他有啥好比的，跟他比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算是贫困阶层。” 开了几句玩笑，沈辉起身带着人去屋里坐。 到新屋看了下，梳头奶奶正在给沈璐盘头。 “今天我璐姑姑最漂亮！” 沈学军先和沈璐皮了几句，这才招呼韩江：“韩姑爹，今天叫姑爹没错吧？” 韩江没见过沈学军，多少有点懵，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家伙叫姑爹，怎一个别扭，不过听称呼，也知道是沈家的侄子辈，就忙招呼：“你好你好。” 沈涛介绍了下：“这是沈学军，儿子辈的。” 沈学军握着韩江的手，嬉皮笑脸：“韩姑爹一看就是个有责任担当的，我璐姑姑也是个有福的人，以后还得拜托韩姑爹好好对我璐姑姑，不然我们这些当儿子的可得去找你。” 韩江也是个能屈能伸的，笑着说：“那是肯定的，我要对沈璐不好，任你们处置。” 沈学军还想说点啥，沈辉踢了他一脚：“少在这皮了，去外面坐会。” 沈学军再不敢废话，一帮人从新屋里出来，跟着沈超和沈谦去了后边的茶屋。 喝了杯茶，一帮人坐不住，又出去参观青河园。 早就听说过这园子花了几十亿，还没来过呢，正好参观一下。 沈辉去了前厅，给三位客人端了杯酒，不能让客人觉得自己看不起人……
第605章 低调
鸡还没叫，沈辉就被闹钟叫醒。 好久没这么早起床了，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凌晨五点，不管在哪都是睡的正香的时候。 眯了一阵，咬着牙爬起来，先不洗脸，去拍了沈涛的门，才出来洗刷。 五分钟收拾完，沈涛还没出来。 又过去看了下，才在眯眯瞪瞪的穿衣服呢。 沈辉牙疼，骂了一声：“速度快点！” 院子外面，夜色正浓，司机已经打车热好了，开着灯停在门口。 院子里静悄悄，雾大的啥也看不见。 沈辉点了根烟，站在车旁吞云吐雾。 昨晚亲戚没走，全住在西跨院，就沈辉和沈涛哥俩回了大院子。 沈学军那帮人被安排住在了东跨院。 黄佩佩和刘娜也住西跨院，晚上陪沈璐。 一根烟抽完时，沈涛才墨墨迹迹的出来。 赶到西跨院时，院子里灯火通明，人都起来了。 到新屋看了下，男方家找的梳头奶奶正在给沈璐梳妆盘头。 一屋子的女人，围的水泄不通的，两个伴娘一个是齐小玉，一个是沈璐的前同事，昨天晚上都在这，第一次当伴娘，齐小玉既新鲜又兴奋。 沈辉在门口瞅了一眼，就去了前厅帮忙。 所有人都在忙，手里没事的也跑来跑去，不能让自己闲着。 忙活到七点半，小姨跑出来招呼，吃早饭了。 让来让去的墨迹半天，才稀稀拉拉去了餐厅。 还没吃完，门卫打来电话，娶亲的车队已经到了。 天才刚亮，正是黎明前最冷的时候。 十二辆崭新的奥迪A8一溜停在西跨院门口，开关车门的砰砰声响个不停，十几号人从车里下来，还没来得及感慨居然挺暖和，就被噼里啪啦炸响的鞭炮声吓了一跳。 也顾不得被炮炸了，赶紧朝迎过来的娘家人迎了上去。 韩江手里捧着束花，西装革履，胸前还戴了朵大红花，看着挺精神。 张银花拿了沓红包，见人就发，来娶亲的男方家亲戚每人一个。 门口啰嗦一阵，把人让进屋里。 除了个别几个，大多数都是第一次来青河园，进了大门后就开始眼花缭乱，进了屋更是眼花缭乱，莫名小心了起来，喝个茶都要把茶杯用力握紧，以免不小心掉下去。 这边是二姑父负责，跟韩家请的媒人对接办手续。 一大堆人围在中间，沈辉挤不进去，就在边上打酱油。 新屋里人更多，女人们进进出出的，男人进不去。 真正忙的就那几个，大多数人都是看个热闹。 黄佩佩也在新屋里忙活，娶亲的又带来了不少东西，有些塞包里就行，有些还要打开重新装，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红包，藏钱的鞋子、袜子的，都要给收拾带上，不能忘了。 门口，韩江充分发挥了不要脸精神，各种肉麻张口就来。 屋里的女人是啥感觉不知道，沈辉远远的听了几句都觉有点不堪入耳，连忙闪人。 这些话他说不出口，沈涛同样也说不出口。 也就韩江这种被生活搓磨过的人才能舍得下脸皮。 是好是坏还不好说，至少是个会哄老婆的。 沈老板也被生活搓磨过，也能舍得下脸皮，但没韩江这么彻底。 到外面看了下，车队已经调好头，头车就停在院子门口，其他车排在后面。 院子里到处都是人，亲戚们基本上全来了，村上也来了不少，除了昨天从村上下来的沈学军，还有一部分搬到城里的，也早早过来了，来凑个热闹。 一群人围着娶亲的车队指指点点。 一人说：“全是奥迪，这档次有点low啊！” 现在的奥迪烂大街，彻底沦为婚车专用，随便找家婚庆公司就能凑个车队。 另一人说：“你知道个屁，这可不是婚庆公司找来的车。” 又一人问：“你怎么知道，这也能看出来？” 第二人得瑟道：“废话，奥迪也分个档次，跟奔驰宝马一样，有便宜有贵的。” 第一人问：“这车多少钱？” 第二人道：“这A8，跟奔驰S级一个级别的，落地至少一百万。” 第三人跑前跑后看了下：“我草，全是一样的。” 第二人道：“废话，都说了肯这不是婚庆公司找来的。” 第一人摸了摸下巴：“难道是沈辉给找的？” 第三人道：“那还用说？除了大老板，谁能弄来这么多一模一样的车。” 第一人道：“有点低调了啊，沈涛的结婚的时候弄来了上百辆劳斯莱斯，啧啧！” 第二人道：“能一样吗？这是韩江娶媳妇，又不是沈涛娶媳妇，本来这娶亲的车都不该大老板找，男人娶个媳妇还得娘家给找车，这不笑话吗，该低调就得低调。” “韩江那小子命好，这辈子不用奋斗了。” 一帮人羡慕的不行，能娶到沈辉的妹子，这得是多大的狗屎运。 讨论了一阵车，又有人问：“今天在哪吃席呢，咋没说是哪个酒店？” 第一个道：“去啥酒店，就在这吃。” 第四个愣了下：“流动厨子？” “屁！” 又另人道：“这园子里光大厨就好几个，管理都有几十个，还用找流动厨子？” 第四个道：“城里不都是在酒店吗，农村才在家里待客，太没档次了吧！” 第二个道：“你懂个屁，酒店能跟这比？大城市的五星级也比不上，就冲这环境，大老板要是搞个旅游收门票，有的是青河愿意买票进来。跟这园子比起来，对面的杏林公园就是个渣渣，妈的听说花了三十个亿呢，大冬天也全是绿的，有钱真特么好！” 有人笑道：“大老板缺那几个钱？快别丢人了！” 第三个道：“那是，也就沈璐出嫁才有机会在这里吃席，换了别的时候做梦去吧！” 侃了一阵，一台库里南开过来。 大伙一阵眼热，千万级的劳斯莱斯，还没坐过呢。 等看到沈立民从车里下来，大伙就好奇了。 这来的谁，还得让沈立民这个大老板亲自去接人。 看到几个老头从车里下来，才恍然，原来是村上的两位硕老。 赶紧上去招呼，有的叫叔，有的叫爷，还有的叫太爷。 沈立民打了几声招呼，领着两个老头进屋。 闺女出嫁，送亲是件大事，青河比较讲究，至少要三代人送，四代更好，沈辉爷爷奶奶早没了，大爷爷大奶奶没的就更早，只得请了两位最近的爷爷辈。 两老头被领进一个屋，一老头儿媳妇拿了两身衣服来让换上。 “换啥衣服，不换了。” 老头不换，新衣服穿着不服舒。 婶子催促：“快些换，丫头大喜的日子，你们穿成这样子咋去，给丫头丢人去呢。金花嫂子给买上了你就穿上，一千多的衣服和皮鞋，我都没穿过呢！” 两老头互相瞅了瞅，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和鞋，也觉有点脏，只得换衣服。 婶子找了两个袋子，把旧衣服鞋子装起来，拿出去给沈学军放车里。 换好衣服坐了一阵，沈辉过来看了看，说没几句，外面就有人在叫。 忙跑出去，二姑父已经在喊：“要走了，赶紧来。” 沈辉连忙跟了过去，到了装新屋，已经准备就续。 沈璐头上盖着红布，没穿鞋子坐在床上。 韩江站在一边，宛若木偶一般听人摆布。 “要走了，快点来。” 三婶招呼一声，吩咐沈辉：“你给抱出去，送到车上。” 青河婚俗，出嫁当天从婆家到娘家新娘都不让穿鞋，婆家出门的时候，哥哥负责抱出去送到车上，没有哥哥的话弟弟也行，要是哥哥弟弟都没有话，表哥表弟堂哥堂弟也行。 黄佩佩出门的时候，就是黄波抱到车上的。 刘娜是独身女，出门的时候是堂哥给抱到车上的。 有亲哥自然好，再怎么说亲哥也比堂哥表哥可靠。 沈辉答应一声，将沈璐抱起来出了屋，心里也不知道是啥滋味。 今天出了这门，以后妹妹就是人家的人了，不管过好还是过坏，娘家人可以关注，可以祝福，但不能干涉，甚至指手划脚，说不担心是假的，可再担心也没用。 总不能养着不让嫁。 心情复杂的抱着沈璐出门，后面跟了一群，有的端着盆子，有的拎着皮箱，有的提着大包袱，还有的抱着被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甚至还有捧镜子的。 将沈璐送到头车里，梳头奶奶和韩江从另一边上了车。 二姑父跑过来，将沈峰十岁的儿子塞进副驾驶。 这是压亲车的，能挣个大红包。 娶亲的人一旁让客，亲戚们在招呼送亲的上车。 早就安排好了，两个哥哥两个嫂子都去，爹妈不能去，三叔三婶过去，二婶也去，二叔不去，小姨父和小姨去，还有二姑父和小姑父也去，三个姑姑全去，三个舅妈去两个。 加上两个老头，还有沈璐的同学和同事，一共二十几号人。 来时十二辆车，去时多了两辆，保镖们开了两台奥迪跟在后面。 噼里啪啦鞭炮声中，车队缓缓开动。 沈辉和黄佩佩坐在最后一辆车，跑过院子门口时还看到老妈站在门口抹眼泪，老爹则强作欢颜，招呼亲戚进屋……
第606章 遗传
车队在城里绕了一圈，从中心盘旋路拐上了天汇佳苑路。 腊月初十，宜结婚、嫁娶、领证、安床。 今天结婚的比较多，车队在城里绕圈时，就碰到了三支迎亲车队，档次高点的一溜霸道或奥迪，差点的就不那么讲究，只要是黑色的轿车就行。 韩江的迎亲车队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绝大多数人不知道A8和A6有什么区别。 也就没人知道，青河的头号白富美今天出嫁了。 离小区大门还有五十米时，车队被拦停。 韩江被拽下车，开启了背媳妇奔驰的辛苦征程。 鞭炮声中，各种五颜六色的泡沫彩带喷上天空，或喷在两人身上，韩江背着沈璐，在各种围追堵截下奋力往小区跑，引的路人侧目，其他人也下了车，跟在后面看热闹。 好不容易跑到小区门口，又被堵住，死活闯不过去。 韩江早就气喘如牛，满头大汗，躬着身子喘了几口，几个大人跑过去，将拦路的小年轻赶到一边，才抓住机会冲进了小区，奋起余力往D6栋楼前冲。 “你咋了？” 黄佩佩和沈辉跟在后面，见沈老板提不起兴致，就问了声。 沈辉叹了口气：“心情不太好，出嫁就成人家的人了……” 黄佩佩道：“咋没发现你这么矫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是很正常吗？你总不能把沈璐留着养一辈子，一会别这样，大喜的日子别弄的大家都不高兴。” 屁话！ 这是在安慰人？ 沈辉更不爽了，不想理这婆娘了。 可等到了楼下，韩家的亲戚招呼迎客时，还是立马调整了心情，堆满笑脸，跟韩家的亲戚们握手寒暄，然后跟着到楼上，被让到客厅喝茶。 黄佩佩和刘娜跟着去了卧室，给韩家的女亲戚一样一样的交接。 沈辉收拾心情，主动跟韩家陪客的亲戚聊起来。 媳妇话说的虽然不中听，但确实是实话。 这大喜的日子，他要是表现的心情不佳，确实会影响别人，韩家的亲戚也会认为他这大舅哥看不起人，指不定背后怎么议论，传到韩江耳朵里可就不好了。 屋里人有点多，毕竟没青河园那么宽敞，进进出出的有点拥挤，而且还有不少小孩子在闹腾，吵的人脑瓜子疼，中途韩江奶奶出来了一次，颤巍巍地招呼娘家客。 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看着也没几年好活。 沈辉心里还在琢磨，没爹没妈，等下拜高堂还不知道怎么拜呢！ 坐了一个小时，吃过五味饺子，办完一系列意义重大的流程后，沈璐换了衣服，韩家亲戚又招呼下楼，去宴客酒店，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过去还得举行结婚典礼。 沈璐眼睛红肿，很明显哭过了。 呼啦啦下了楼，让了半天功夫，才全部上车。 酒宴安排在青河宾馆，酒席不咋地，但环境确实比其他酒店好。 有大院子，够宽敞，私密性也挺好。 到了宾馆，又是一番寒暄，娘家客被让到最里面的一个大包厢，两张桌子，刚好坐了二十人，男人坐一桌，女人一桌，沈璐的同学和同事被安排到另外一张桌子。 包厢门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大厅的喧嚣。 沈立伟问沈辉：“今天可得喝酒，做好准备了没？” 沈辉点了点头，别的时候可以说不喝，但今天不能说。 别的时候不喝，别人怎么想，他也不在乎。 今天不行，如果不喝，韩家的亲戚肯定会觉得这大舅哥架子大，看不起人，换了别的时候都可以不用在乎，但今天是沈璐大喜的日子，不能不在乎。 等了一阵，外面开始行典礼。 到了这里，就没娘家客什么事了，都出去看热闹。 沈辉没去，就坐在包厢里听，等到了拜高堂的时候才出去。 结果有点出乎意料，拜的高堂不只有奶奶，上面还坐着叔叔婶婶。 沈家人回到包厢就议论起来，意见都挺大。 沈立伟说：“简直瞎整，叔叔婶婶没养过，自己也有儿子，韩江没义务养老送终，咋能坐到上面让拜高堂，没爹妈拜下奶奶就行了，还没见过拜叔叔婶婶的。” 二姑父也附合：“确实不太对劲，要是叔叔婶婶养大的也就罢了，这没养育之恩，咋能坐到高堂的位子上，现在又不是封建年代了，有拜岳父岳母的，拜叔婶的也有，但那都是叔婶养大的，有养育之恩，拜一下高堂也无可厚非，这都没养过咋能坐高堂。”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个不停。 沈辉也有意见，但没有参与讨论。 人家怎么安排，轮不到他们娘家客提意见，最多议论几句。 而且只能小声议论，不能被听到。 齐伟成插了句：“都是大人给安排的，过了就过了，以后谁过谁的日子。” “也是！” 二姑父笑着说：“都别议论了，大喜的日子让人家亲戚听到不好，丫头嫁过来，都盼着丫头日子过好，我们也别给人家添乱，一会吃好喝好就行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典礼行完，刚好十二点。 跑堂的韩家亲戚进来招呼开席，每个桌子上安排了一个陪客的。 吃没几口，换完装的沈璐和韩江就来敬酒了。 先敬长辈，然后到沈辉这。 沈辉喝了两个，压着酒气说了一句：“好好过日子。” 话虽不多，但意义很丰富。 沈璐眼圈又有点红，今天哭了好几次了。 韩江忙道：“大哥放心，我一定把沈璐照顾好，把日子过好。” 沈辉说了声好，没再说啥，坐下继续吃。 敬了一圈，又去了下一桌。 沈辉才刚吃了一口，第二轮又来了，头皮开始发麻。 特么的全是大杯子，比平常喝酒的杯了要大上两号。 四杯白酒下肚，已经吃不下饭。 勉强吃了几口压住酒劲，然后就开始应付没完没了的敬酒的。 强撑到散了席，真正的战场才刚刚开始。 韩家亲戚跑来招呼，把人请到旁边一个收拾干净的包厢，上了几个凉菜开喝，人也被分成了两桌，长辈们一桌，长辈负责招呼，沈辉几个一桌，几个年轻的陪着。 沈超、沈谦、沈跃战斗力强，兵来将挡，水来土填。 沈辉和沈涛哥俩都是战五渣，估计是遗传的。 几圈下来，沈涛先爬桌上了。 沈辉之所以还没倒，纯粹是因为输的少，甚至基本没输，只要不是那该死的敬酒，不管划拳还是扑克或者其他的花样他都不怵，勉强还能撑着。 几个陪客的每人过了个通关，酒令让了过来。 沈超看向沈辉：“哥你先来？” 沈辉左右看看：“那就我来，先说好，不划拳了，老虎杠子鸡！” 都没意见，怎么来酒司令说了算。 划拳太快，反应老跟不上，来不及开挂。 老虎杠子鸡就挺好，一下一下来，叫什么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过了一关，通关全胜，沈辉是满意了，其他人不满意。 关交到沈渊手里后，就由不得沈辉了，勉强划个三平，三杯下肚，胃里翻江倒海，连忙吃了几口菜压下去，等到沈谦过完关，就怎么也压不住了，直接现场开播。 黄佩佩赶紧把保镖叫过来，收拾一番抬进一包厢扔到沙发上。 现在还不能走，不然其他人就没法喝酒了。 吴杰跑下楼去，从车里拿了一条毛毯上来，黄佩佩给盖身上。 一直喝到下午四点，酒场才结束。 除了沈立伟有点摇摇晃晃，其他人虽然喝的面红耳赤，但还能自己走，就沈辉和沈涛哥俩早早躺下了，虽然有点丢人，但至少战斗到了最后，让人无话可说。 沈辉是被保镖给抬出去的，沈涛被沈超和沈谦几个牵了出去。 二姑父看着沈辉被保镖塞进车里，笑着说：“今天沈辉可是好好喝了一场酒，以前吃饭都不喝酒，最多也就喝个两三杯意思一下，喝成这样可是第一次。” 三姑父说了句实话：“不是沈璐结婚，谁能让他喝酒。” 这是真话。 现在确实没人能硬逼着沈老板喝酒了，长辈也不行。 沈立伟喷着酒气说：“老大一辈子不喝酒，这哥俩也一样，喝几杯就倒。” 黄佩佩接了句：“爸肝不好，几次体检都是转氨酶超标了，沈辉和沈涛也是一样，确实是遗传的，医生也说不能喝酒。” 咦！ 沈立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给说中了。 二姑父说：“肝不好确实不能喝酒，那还真得小心。” 而另一边，黄佩佩和刘娜也拉着沈璐交待。 “再别哭，大喜的日子你老哭不好。” 黄佩佩就不太会安慰人：“结婚的大喜日子，你说你哭哭啼啼的，别人咋想，韩家的亲戚就会以为你不想嫁呢，可千万再别哭，都在一个小区，啥时候想回来回来就行了。” 刘娜也有一肚子话，这会却说不出来了。 在门口墨迹了一阵，把娘家客让到车上送走，韩家的亲戚总算是松了口气，回头继续收拾残局，沈璐站在门口，望着车队远去，忍不住眼睛又红了，韩江赶紧一顿哄。
第607章 都没良心
沈辉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六点了。 醉酒醉了十五个小时，破了他的醉酒记录。 说实话，昨天绝对是他喝酒以来喝的最多的一次。 就算以前在单位，也没喝过这么多，喝不了可以装醉，可以掺水，只要不想喝，有的是办法。可昨天却不行，本来喝完敬酒就已经快到极限，还是强撑着继续喝。 直到意志被击垮，现场直播完后就直接进入了无意识状态。 感觉挺好，以前每次喝醉，都是脑子清醒，头疼的要裂开，活着受罪。 这次直接喝到无意识，竟然没遭罪，安安稳稳睡了十几个小时。 不过，睡觉的过程中没有遭罪，睡醒就遭罪了。 就像这会，头疼的像是要裂开，嗓子干的仿佛火烤，咽口唾沫都觉疼。 往边上摸了下，摸到一团软肉。 黄佩佩动了下，没醒来，继续好梦。 沈辉捶捶脑袋，抓过手机看看时间，才六点过几分。 咬咬牙爬起来，发现身上就穿了一裤头，也懒的穿衣服，到旁边书房接了杯温水，一口气灌下去，觉得不太够，又灌了一杯子，嗓子里那种干裂感才算消失大半。 回到床上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翻过来翻过去，又把媳妇给弄醒了。 黄佩佩那个气：“你干嘛，大清早的不睡觉。” 睡了十五个小时了，哪有那么多瞌睡。 沈辉不敢动了，楼着媳妇乖乖的躺好。 可头疼的不行，一动不动的实在难受。 躺了一会，干脆起来跑去书房，在书房的床上继续翻。 翻了一阵实在头疼的不行，干脆爬起来穿上衣服出去跑步。 隆冬时节，六点刚过天还没亮。 天亮要到七点过了，还得一个小时。 好在园子里有路灯，不至于乌漆麻黑的。 出了院子，值夜班的保镖看到，跟了出来陪他跑。 早上天有点凉，跑到西跨院时已经开始出汗，沈辉捶下脑袋，继续跑，从北边的工人楼绕了一圈，沿着人工湖的河道，跑到东跨院，已经满头大汗。 扭头看看一直落后半步跟在身边的保镖，脸不红气不喘。 身体素质真好…… 沈辉那个羡慕，咬了咬牙继续，一路跑到南边的荷花池，已经气喘如牛了，好的一点是头总算不那么疼了，似乎血液里的酒精也随着汗液排了出来，脑子清醒了许多。 慢慢走了一阵，缓过一口气来，继续跑。 绕着园子跑了两圈，已经过了七点，天也亮了。 肚子饿的咕咕咕的，回到院子，老爹一如既往起的最早，黄佩佩也起来了，老妈在床上逗娃，沈涛和刘娜一如既往瞌睡多，没事的话八半点以前起不来。 厨师们已经开火了，正在准备早饭。 “你干嘛去了？” 黄佩佩正准备洗脸，看到沈老板满头大汗进来，随口问了句。 “跑步！” 沈辉回了一句，三两下脱光光进了浴室。 冲了个澡出来，立马神清气爽，头疼已经基本消失。 到餐厅时，老妈也起来了，牛丽萍抱着沈佳妮在一边吃奶瓶。 早饭吃的有点平淡，家里少了个人，都有点不习惯。 吃过早饭，老爹闲不住，跑去鼓捣菜园子。 青河园有好几个菜园子，蔬菜大部分都能自给自足。 主院附近就有一个，面积不大，还不到六分地，夏天是露地，冬天是暖棚，可拆卸的那种轻钢棚，种的蔬菜五花八门种类繁多，至少有十几种。 沈辉也跟去看了下，还现场揪了根黄瓜尝了尝。 口感还行，但还是不如露地的。 反季节的熟菜，再怎么科学种植也不如正季的。 园子里虽然有地热，能局限调节气温，但晚上温度还是低，只能保证那些耐寒的花草树林冻不死，可蔬菜不行，不然就不用搭棚子了，直接露地种了。 快十点的时候，一家集体行动，去了青河宾馆。 闺女出嫁父母不能去送，第二天女婿要给岳父岳母摆独桌。 沈家就七口人，还加上一个不占位子的沈佳妮。 韩家的亲戚来的比较多，一共又摆了三桌。 沈立国不喝酒，沈辉和沈涛今天也没打算喝酒，昨天喝的烂醉，现在还难受呢，韩家亲戚已经知道沈家爷三都不是喝酒的料，劝了几次见真不喝，就没人劝了，以茶代酒。 沈璐今天情绪好了许多，一夜间变化挺大。 沈辉观察了下，就收拾心情好好吃席。 心却飘到远方，希望妹妹日子过的幸福吧！ 千言万语，也只能送上一句祝福，除了一些经济上的帮助，他这个当哥的其实也帮不了太多，毕竟结了婚就不再是一家人了，只希望韩江这个妹夫靠谱点，别让他发疯…… 吃完独桌，一家人打道回府。 老妈吃席的时候还好好的，上了车就哭了。 回到家里，沈辉要来礼单研究了下。 分子钱这东西，人情往来，自有其存在的道理。 沈涛结婚的时候收礼就收了上千万，可出嫁闺女不同于儿子娶媳妇，所以沈璐出嫁一切从简，低调再低调，只请了亲戚和村上的本家，分子钱自然没多少。 分子钱最多的是直系亲戚，叔叔和姑姑们都是两千，韩江也是两千，没错，女婿也是要给老丈人随分子的，小姨也是两千，这是标准，不是想随多少就随多少。 不过小姨还给沈璐买了不少老东西，那个不在礼单上面。 黄有福和刘成武也是两千，幸好都不差钱，不然可真是负担。 特别是沈涛老丈人，闺女嫁出去家里就没事了，想收也收不回来。 三个舅舅一人三百，有点不太好看。 剩下的亲戚和村上的本家两百到五百不等。 一共收了三万多块，赔本是肯定的，光是喝掉的酒就不止这点，烟就更多，抽掉的到没多少，送掉的太多，来吃席的都是整条整条送，也有那脸皮厚的三条五条的拿。 “分子钱有点高了。” 沈辉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赔本什么的压根不是他考虑的，三个舅舅只随了三百块也不是问题，他考虑的是另一方面：“两千两千的随，怪不得现在好多人说随分子成了负担，这要是一年来上个三五次，谁受得了，其实一两百就可以了。” 沈立国道：“一两百能干啥，过事情的就指望多收个分子钱呢！” “看问题不能只看一方面。” 沈辉放下礼单道：“这东西就跟信用卡一样，今天借了明天还得还，你收了多少，到头还得给还回去，收的时候是高兴了，还的时候就难受了。以后咱家分子钱随少点，实在不行包个红包也行，别给亲戚造成负担，咱也不缺那几个分子钱。” 沈立国道：“你包了红包，人家也得包回来。” 沈辉揉揉脑袋，是真没办法了。 下午没事，家人轻闲下来，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就体现了出来。 老爹没事也要找点事情干，老妈刷小视频上瘾，有时间就抱着手机，时不时给孙女拍上一段发到某手；沈涛转出溜进，一会就不见了，约上三朋两友打小麻将去了。 刘娜抱着手机，逛各大购物平台。 沈辉难得轻闲，哪里都不想去，特享受这种难得轻闲的私人空间，看看书，跟媳妇讨论讨化人生，或者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会太阳，轻松惬意。 黄佩佩对购物没多大兴趣，在书房练书法。 老妈进去瞅了一眼，回头就跟儿子唠叨了两句：“练毛笔字多好，看着就像文化人，天天抱着个手机买这买那，买一堆没用的东西，就不是过日子的。” 沈辉一听不对，赶紧教育老妈：“妈你这心态有问题，年代不一样了，现在这社会不像你们那年代，人活着就很不容易了，只要活的舒服，怎么开心怎么活，你别拿你的观念和标准要求别人，更不能整天想着让现在的年轻人跟你们那辈人一样，年代都不一样了，现在的年代人怎么可能跟你们那代人一样，本来没事，你想的多了家里也有事了。” 张金花气呼呼：“一个个的都没良心，养个儿子干啥！” 沈辉无语，老娘怎么越来越难伺候了。 难道更年期了？ 难怪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跟老人一起生活，观念差异太大，实在过不到一起。 黄佩佩就算了，这女人心大，被老妈唠叨两句也全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就不走心，可刘娜心没这么大，时间长了不闹矛盾才怪呢，这不是给沈涛添乱嘛！ 等明天沈璐回完门，赶紧撵人，各回各家去，眼不见心不烦。 只要看不见，就没这么多事了。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距离才能产生美，不是没有道理。 胡思乱想一阵，书也不想看了，找了副象棋，叫媳妇下象棋。 下象棋？ 黄佩佩一脸懵：“我不会啊？” 沈辉摆开棋盘：“简单的很，我教你，快点来，象棋益智，以后没事多下下象棋！” 黄佩佩没兴趣，可耐不住沈老板催，只得放下毛笔过来坐在对面。 “车走直路马走日，大炮翻山象飞田……”
第608章 当哥哥的愿望
事实证明，教一个完全不会的新手下象棋就是个痛苦的折磨。 教的人教的蛋疼，学的人学的痛苦。 马走日，马走日，特么的马别腿是什么鬼…… 黄佩佩赌咒发誓，再不和沈老板下象棋了。 实在被折磨的要崩溃，刚刚练字练出来的心境也没了。 不过这个婆娘就不是个记事的，为了保持好心情，总是会主动忘掉那些不开心，所以在沈老板说了几句平时不怎么说的肉麻情话后立马就雨过天晴喜笑颜开了。 隔天，沈璐回门。 老妈一早就起来准备，让厨房弄了一桌子菜。 天汇佳苑，韩江和沈璐也早起准备。 韩江起的比较高，沈璐起来的时候，早饭已经摆在了餐厅的桌子上。 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几样爽口菜和牛肉汤，很丰盛。 沈璐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以后别做了，蒸包子挺麻烦的，咱点外卖吧！” 韩江把刚盛的牛肉汤放餐桌上，又麻利的拿筷子出来，递给她一双，道：“外面的不太卫生，前几天门口吃包子的时候还吃出清洁球的铁丝，差点把牙给杠了，还是自己做的干净一点，反正现在没事，就自己做点，让你少吃点有害物质。” 沈璐道：“那明天早上我做。” 韩江道：“谁做都一样，快吃吧，吃完早点过去，估计爸妈也在等着呢！” 沈璐一边答应着，一边拿筷子夹了个包子。 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白菜粉条肉的。 又尝了几样小菜，同样不错，手艺比自己好多了。 沈璐知道韩江经常做饭，只是没想到手艺这么好，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宝马车放在小区不安全，上次被电瓶车刮了一下，补漆就花了几十万，都是哥找人修的，我不想开那车了，你开不开，你要不开的话开到青河园地库放着，再别被刮了。” 韩江道：“我也不开，放地库去吧，结了婚能不麻烦大哥就尽量再别麻烦，修个车还得跟宝马总部联系，实在折腾不起，回头你用奥迪，我用速腾就行了。” 沈璐道：“不要，奥迪太大了，调个头都调不过来，你用奥迪，我用速腾就行。” 韩江道：“那给你重新再买个，速腾别开了。” 沈璐道：“先不买了，速腾就挺好开的，咱们欠了多少债，先把欠亲戚的钱给还了。” 韩江道：“没多少了，你给了十万，我已经还掉了大部分，还有个七八万。” 沈璐道：“妈给的那张卡你留着，过几天就把债先还掉吧，别让亲戚等太久了。” 韩江笑的灿烂：“遵命，老婆大人！” 沈璐白他一眼：“别油嘴滑舌的。” 韩江得意非凡：“我高兴还不行？娶了青河最大的白富美，下半辈子不用奋斗了，以后你主外我主内，你负责咱家的经济财政工作，剩下的都交给我。” 沈璐精神一振：“这可是你说的。” 韩江连连点头：“说话算数，唉，媳妇你知道不，现在社会最难的是啥？” 沈璐当然知道，但还是问：“是啥？” “挣钱啊！” 韩江一副深有体会的样子：“现在这个社会，普通人遇到的绝大多数问题，都可以用钱解决，可最难的恰恰就是挣钱，只要解决了挣钱的问题，剩下的都不是问题。” 这个沈璐认同，她也不是富二代千金。 大哥没发家前，自家同样是贫下中农，知道挣钱有多难。 只不过相比而言韩江要更惨一些，而且自家从大哥发家之后，钱就不再是问题。 吃过早饭，两人收拾一下，就下楼开车去了青河园。 韩江开着沈大舅哥给陪嫁的奥迪，沈璐开着她的宝马，直接下地库，把宝马停在了角落的一个车位上，韩江从奥迪的后厢里拎出几个纸盒和袋子，从电梯上去。 沈辉正好在客厅，见两人从电梯出来，多少有点意外：“你俩下地库干嘛？” 沈璐说：“把车停在地库了。” 沈辉道：“停在门口就行了！” 沈璐道：“宝马不开了，停在小区不安全，上次被电瓶车刮了下花几十万，随便修一下的钱都能买辆车了，还得联系宝马总部，太麻烦了，我以后开速腾就行。” “……” 沈辉不知道说啥了，瞅了眼韩江手里拎的东西：“来就来了，拿这些干嘛！” 韩江忙道：“都是家里的，没有再买。” 沈辉点了点头，招呼两人坐下，其他人也听到动静出来了。 韩江忙又起身挨个招呼，谦让一番才坐下。 管家端上茶水点心，女人们在左边聊，男们们则在右边聊。 沈立国问女婿：“结婚家里欠账了没？” 韩江老实回答：“欠了一点。” 沈立国没有问多少，道：“回头赶紧给还掉，别拖的久了。” 韩江道：“早上沈璐也说呢，过几天就还掉。” 沈立国点着头，女儿嫁给人家了，自然得为小两口的家庭考虑，青河人嫁闺女就跟卖闺女似的，沈家当然不是这样，不然也不会把闺女嫁给一个穷小子了。 既然嫁过去了，自然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给女儿女婿把家庭组建好。 就像韩江说的，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沈涛问道：“腊月十五你们上不上坟？” 韩江说道：“不上，我们七月十五上，十五我和沈璐也去。” 知道沈家都是腊月十五上坟，嫁出去的女儿不用去，当然想去的话也会欢迎，这是长面子的事情，韩江自然要给老丈人和大舅哥长面子，更要给老婆长面子。 聊了一阵，沈辉问道：“药厂去看了吗？” 韩江点头：“看了，冬天没啥事，年后再过去上班。” 沈辉嗯了一声，道：“我记得之前问过你，想自己干点事，考虑了没，想干点啥？” 韩江老实回答：“还没想好，现在啥都不好干，传统行业正在被颠覆，有技术含量的都是大资本在搞，我也没那个能耐去创业，其实平平淡淡过日子也挺不错的。” “是不错！” 沈辉颇有感触地道：“有时想想，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好多人奋斗半生，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实现财务自由，创业的目的也是为了日子过的富足一点，为了理想创业的人还真没几个。如果不为钱发愁，还是过点平淡日子就挺好，想出去了出去旅个游，不想出去了把老人照顾好，抓紧时间尽尽孝道，不至于活的那么累。” 韩江点着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就更好办了。 沈辉道：“你这么想也好，绝大多数的创业者都不想创业，整天负重前行，晚上愁的睡不着觉，都不容易，你要不想自己搞点啥就和沈璐好好过日子，你经历过社会搓磨，应该知道生活不易，有啥矛盾了两个人都互相包容一下，你是男子汉，更要心大一点，沈璐有啥不对的地方能包容就包容，实在讲不通道理了来给我说也行，我给你们讲。” 韩江忙道：“大哥放心，我肯定把沈璐照顾的好好的。” 沈辉点头：“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不然也不会同意你和沈璐的婚事。” 韩江松了口气，大舅哥的认可比什么都重要。 沈辉又教育妹妹：“你也是，结了婚就不再是家里，有些观念该转变也要转变，娘家的事别想太多，更多的时候要先顾好你们的小家，这点很重要，给别人当媳妇和给父母当女儿不一样，居家过日子和谈看恋爱电影也不一样，生活有时候虽然也需要一点仪式感，但更多的时候却是日复一日的枯燥和乏味，时间长了难免失去乐趣，有时候心情烦躁了难免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两句，遇到这种情况，双方都需要彼此包容和体谅。一辈子不吵嘴的夫妻虽然很少，但也并不是没有，我希望你俩也能做到这一点……” 唠唠叨叨说教半天，其他人都没说话，很认真的听。 只有沈涛有点不太想听，但也不敢打断老大。 这些话以前沈辉从来没说过，沈璐没出嫁前是妹妹，妹妹是要宠要疼爱的，结了婚就不一样，首先是别人媳妇，其次才是他妹妹，第一个要考虑的是家庭。 站在这个角度，宁给个好心，也不能给好话。 至于给妹妹支招怎么压服老公或者掌握家里的大权，那是傻缺才干的事情，之所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也是提前给家里的其他女人打个预防针，别干这种无脑事。 韩江连连点头，认同沈老板的观点。 如果不是不太合适，都想给大舅哥点个大大的赞。 毕竟结过两次婚了，看问题还是看的比较透彻的。 重要的是不偏不倚，既没向着他妹子说话，也没以势压自己，而是在就事论事，让韩江松了口气，这点很重要，穷女女婿被娘家人看不起的桥段太多了。 这种事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钱再多日子也没法过的。 沈立国和张金花没说话，这些道理他们都懂，但是讲不出来。 沈璐也在点头，表示认同大哥的看法。 黄佩佩则大为惊讶，第一次发现沈老板竟然能说出这番道理……
第609章 坑爹的闺女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韩江和沈璐走了。 把人送到门外，沈辉回屋里审核流程。 年头岁尾，事最多的时候，积累了好几天的流程，至少有五十个，不是请款的，就是涉及到重大金额和项目的，具体的管理工作虽然不管了，都交给了轮值CEO，但重大资金和项目的最终审批权还是在他这里，所有流程最终都要从他这里过。 审了几个，看到一个星海汽车公司的，仔细看了一遍，给打了回去。 结果次日一早正吃早饭呢，就接到了薛鹏兴的电话。 “空调厂家换一个。” 沈辉一边吃着拉面，一边交待。 薛鹏兴挺纳闷：“某力挺好的，公开招标了的。” “换。” 沈老板不解释，就是不喜欢某力，没理由，就是不喜欢。 薛鹏兴没办法，只得通知采购部门把空调厂家换了。 吃过早饭，老爹老妈不想在青河园住了，收拾东西带着孙女回了天汇佳苑。 沈涛和刘娜也走了。 黄佩佩最后一个走，回娘家去了。 沈辉孤家寡人，正好享清静，顺便看了下秘书给写的年终寄语，看完后觉得两个秘书都没文化，全是空话套话，一句实在话都没有，看着挺高大尚，实产全是网上copy来的。 根本没有改的价值，只得自己动手写。 写到一半接个电话，思路被打断，又不想写了，发给蓝婷婷接着写。 “接地气，接地气懂不懂？” 沈辉耐着性子交待：“我又不是国企高管，要那些空话套话干什么，口号可以喊，但不能全都是口号，要言之有物，多说实在的东西，比如展望明年，我们要拥抱未来，未来怎么拥抱，明年的规划里有相关内容，我年会上也讲了不少，好好研究下，明白没有？” “明白了。” 蓝婷婷磕磕绊绊的，其实屁也没明白。 伺候沈老板时间也不算短了，要说别的工作都没啥问题，唯独给沈老板写稿子是个最头疼的差事，概因沈老板是搞文字工作出身，对稿子之类的东西要求就特别高。 以前张欣头疼，现在轮到蓝婷婷头疼。 打完电话，使劲捶了下脑袋，先把整理的沈老板在年会上的讲话内容翻了一遍，又把明年的规划找出来研究半天，这摘一段那摘一行，删删改改勉强凑了一千多字。 最后顺了一遍，才发现已经快下班了。 “真难伺候呀！” 小声嘀咕了下，蓝婷婷起身伸个懒腰，正准备再给沈老板发过去，可考虑了下，没急着给沈老板发，把文件发给了老爸，然后给老爸打电话：“爸，你帮我看看那个稿子。” 蓝爸问道：“啥稿子？” 蓝婷婷道：“给我们老板写的新春寄语，哎，第一稿被毙了，提了一大堆要求，沈老板以前稿文字工作的，听说还当过什么党群部部长，难伺候的要死，每次给他写个稿都一堆大挑剔，不能假大空，不能喊口号，要接地气，我又弄了下，你先帮我看看。” “……” 蓝爸顿觉人生黑暗，咋就生了这么个坑爹的闺女。 自己一个正处，还特么得给人改稿子？ 多少年没干这事了，自己的稿子都是秘书给写的。 “爸……” 蓝婷婷提高了嗓门。 “知道了。” 老蓝回过神来，应付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郁闷了一小会，勉强点开微信上发过来的word文件，看了几行感觉还行，再往下看就直皱眉头，感觉不是一个人写的，闺女这硕士白读了，怎么就这水平。 自己就是秘书出生，上学的时候就一直在给辅导语文，怎么写个稿子都写不好，怪不得被打回来，要是自己秘书把稿子写成这样，直接换人和最，还用个屁。 把稿子弄到电脑上，下午上班后亲自改了一下午，改好后发过去。 过了一会，收到闺女回复：谢谢老爸。 老蓝心里那点郁闷立马消散了，虽然辛苦了些，但能帮到闺女的忙，就很有成就感。 蓝婷婷看了下老妈改过的稿子，感觉比自己写的读起来要顺，而且遣词造句方面也相当华丽，前后对仗工整，看着就有一种文体的优美感，忍不住举了下拳头。 老爸果然一如既往的靠谱，没让自己失望。 黄佩佩拉着父母狂了一天的街，收获不小，难得逛次街，虽然青河没什么好东西，可还是买了不少衣服，当然也没忘了公公婆婆和沈佳妮，更不会把老公忘了。 把公公婆婆的衣服送过去，张金花嘴上说浪费，实则心里美的要死。 儿媳妇有这个心，够她在亲戚们跟前吹上一阵子了。 尽管浪费是真的，家里柜子里好几万的衣服挂了一柜子，尽管黄佩佩给买的都是千八百块钱的，但心里就是高兴，重要的不是衣服的价格，而是儿媳妇的这份心意。 隔天，正月十四。 早上起来天气是阴的，看着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到了中午，果然稀稀拉拉飘起了雪花。 沈辉站在院子里感慨：“每次腊月十五上坟都下雪，可真是个好日子。” 黄佩佩坐在屋檐下问：“这都下雪了，明天坟上还吃不吃饭了？” “不知道！” 沈老板不管这些：“听老子们的安排，我不管这个。” 黄佩佩有点发愁：“这么冷的天，坟上要吃饭的话可得折腾死。” 沈老板心疼媳妇，上坟不可能带着厨子和保姆去，坟上要吃饭肯定得自己动手，天寒地冻的怎么干活，可这事老子们早安排好了，他也不太好说。 今年上坟人还多，老子们把三个姐姐和三个外甥子都邀请了。 老天爷确实不给面子，中午还是稀稀拉拉的小雪，到了下午就成了大雪。 第二天早上起来，青河园里积雪到是没有，但雾大的能见度还不到五米。 好在雪已经停了，不然烧个纸就得赶紧回。 吃过早饭，沈辉全副武装，裤子穿上加绒加厚的，保暖穿了两层，小羽绒服上面还加了一件大羽绒服，脚上穿了一双从来没穿过的高绑皮靴，还戴了顶老式的棉帽。 虽然样子不好看，但这玩意真保暖。 黄佩佩同样全副武装，体型臃肿的像个笨熊一样。 头上还戴了顶兔子帽，傻萌傻萌的。 等到了车里，还没出园子大门呢就开始冒汗。 赶紧把外面的脱掉了一层，依旧热的不行，只好让司机把暖气关掉。 园子里没雪，园子外面厚厚的一层。 跟两年前上坟时的那场大雪有一拼，今天路上事故肯定不会少。 赶到天汇佳苑时，沈立仁和沈立孝两家已经过来了。 沈跃的奇骏没开，两年前那场雪就滑到沟里，再不敢心存侥幸。 在楼下等了一阵，老妈和沈涛也下来了，刘娜不去，在家带娃。 沈立国跺了下脚：“每次腊月十五上坟天气都得出妖蛾子，还不知道今年又有多少车滑沟里，幸好都换了雪地胎，不然还真不保险，让司机小心一点。” “问题不大！” 沈老板点了根烟，问：“一共去多少车？” 沈立国道：“越野车全去，还有一台商务车，我们去十个车，还有你二伯和二叔的两台霸道，两个皮卡拉羊，你大表哥也找了一台霸道，还有一辆大车，一共十几个车。” 沈辉就数了一下，不算商务车，越野车九台。 两台库里南，两台酷路泽，两台奔驰，三台霸道，家里所有的越野车都开过来了，两台奔驰其中一台是他最开始买的，另一台是三子给送来的大G。 商务车没有看到，沈老板就问：“商务车呢，怎么没过来？” 沈立国道：“商务车和大车先上去了，拉的东西，去了把坟院里先扫一下。” 沈辉恍然，没有再问。 黄佩佩站了一会，脚有点冻，就使劲跺了下。 沈老板心疼媳妇，说：“你先车上去。” 黄佩佩四下瞅瞅，没好意思上车，都在外面等呢。 一辆奥迪开过来，停在一辆霸道旁边，韩江和沈璐从车里下来。 “哥，轿车上不去吧？” 韩江挨个打完招呼后，才问沈辉。 沈辉道：“那车放下，坐别的车上。” 韩江答应一声，就从奥迪的后厢里往外拿东西，烧纸准备了几大包，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贡品啥的，大G的司机跑过去，把东西接过来全部塞到大G的后厢里。 沈璐也是全副武装，过来站黄佩佩身边：“嫂子，你穿的少了吧？” 黄佩佩道：“车里放着呢，车上太热脱掉了，一会到了坟上再穿。” 沈璐小声吐槽：“年年上坟下雪，今年十五的这雪跟大前年那场有的一拼，大前年上坟的时候就下了大雪，沈跃的车还滑到沟里去了，希望今年再别出事。” 黄佩佩道：“都是雪地胎，应该没事。” 沈璐又道：“听说三个表哥一人给献一只羊，沈冰也去，也要献羊，我想买一只，爹不让买，说已经买了，沈冰都要献羊，就我不献羊，都不好看。” 黄佩佩道：“你才结婚，有啥好献的，大不了明年献上一只就行了。”
第610章 绝对见不到的画风
人全部到齐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人多了就这点麻烦，出个门墨墨迹迹的，等了这个等那个。 加上沈老板的保镖，一共四十人，真个声势浩大。 大姑父六十多岁了，行动已经不再那么利索，不过今天三个出嫁的沈家姑娘要去给祭奠沈家的祖宗们，他们这些做女婿的只要不是实在出不了门，就得跟着去。 “大姐夫，大姐，你们上这个车。” 沈立国把大姐大姐夫让到一台库里南上。 沈辉见了，连忙让吴杰把他和黄佩佩的衣服拿出来放一边的酷路泽上去。 沈立国瞧见了，继续让：“二姐夫，二姐上这个车。” 二姑父瞅了瞅，笑眯眯地说：“行，今天我也坐下大老板的上千万的车。” 上了库里南后坐还拍了下中控扶手：“上千万的车坐着就是不一样。” 大家都笑，沈辉也在招呼人，把三姑父一家让到了他买的第一辆奔驰上。 沈立仁一家坐一台霸道，三叔一家上了一台酷路泽。 沈涛招呼一声，上了奔驰大G的副驾驶，韩江和沈璐坐了后排。 还有一台霸道和皮卡坐了沈老板的保镖，老爹老妈没地方坐了。 沈辉把吴杰撵下去，老爹坐了酷路泽的副驾驶，老妈则上了奔驰大G的后座。 四十号人十几辆车浩浩荡荡出了小区，老老实实慢慢开，再没人敢超车加塞，交通状况比平时好了许多，互相让一下，小县城怎么可能会堵车。 还没出城，就看到不下三辆车滑到了绿化带里。 出了县城，滑到沟里的就更多了，过一阵就能看到一个。 沈立国紧张的不行，不时交待司机开慢点，搞的司机都不知道咋开了。 沈辉实在忍无可忍，说了句：“爹你再别说了，司机心里有数。” 开车最怕的就是副驾驶叨叨，本来没事，叨叨来叨叨去也非得唠叨出点事来。 开车的是他的保镖，能跑多快心里怎么可能没数。 沈立国有点小不爽，就不该上儿子的车，但好在再没唠叨。 一路平安，四十几分钟后到了村上。 农村不比城里，四周一片银妆素裹，就连不远处的景区游客中间，也是一片萧条，不过村子里马路上的雪到是扫的干干净净的，全铲到了两边的绿化带里面。 照例去沈刚家捉羊，沈立国哥三一人订了一只羊，沈立国是两儿子的，沈立民是给女婿订的，沈立伟是给沈谦订的，沈老板让保镖进去，麻利的将三只羊捉出来绑了扔皮卡上。 今年羊价又上涨了，沈立国哥三一人给沈刚数了两千五。 给的现金，农村居然还有人不用微信支付宝。 耽搁半个小时，车队重新启程，顺顺利利到了坟上。 提前上来的五六个保镖已经将坟院里的雪清扫干净，扫出了一大片空地，并且在火灶旁边摆上了桌子凳子，火灶也架上了柴火，上面架了一口大锅，烧了一锅热水。 沈立国去年大半时间都在村上，闲的没事时就找人把坟院给修理了一番，不但四周拉上了铁丝网围墙，还种了一圈树，用砖头做了一个大大的火灶，方便烧纸架锅。 几个姑姑和姑父下车一看，都夸做的好。 三姑父笑着说：“现在先生们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看大舅把这个坟院拾掇的，再修就弄成别墅了，除了沈辉，其他的后人都还没住上别墅呢！” 二姑父附合道：“子孙日子过好了，先人自然要跟着享点福。” 二姑问沈立国：“立国，你这又花了多少钱？” 沈立国道：“没花多少，几万块钱。” 确实没花多少，还不到沈辉的一个车轱辘钱。 几个姑父都在琢磨，回头要不要把自家的坟院也给拾掇拾掇，貌似这两年青河又开始修行给先人们搞绿化，好多人把坟院围了起来，又是种树又是修房子什么的。 都是一些钱多了闲的没事干搞的，搞的不少人跟风。 大车上还拉了棚子和桌子，棚子已经搭起来，桌子凳子也摆上了。 感觉有点不像是来祭奠先人的，而是跑到先人的盘地上来冬游休闲的。 车开进坟院，在西边的空地上停了一排，众人下车把东西搬出来，祭品摆在坟头或者后土碑下，烧纸堆在一起，堆了老大一堆，六只羊被拉下来，头上灌水。 折腾了半天，献祭仪式总结搞完了。 二表哥开了个玩笑：“今年的外爷外奶给面子，领的还挺快。” 沈立民也开个玩笑：“女婿外孙子来了，当然得快快领。” 众人跟着笑，把羊拉到一边准备宰。 大表哥拿着把刀子耍了耍，问沈辉：“大老板还会杀羊不？” 沈辉道：“会！” 大表哥笑道：“你都世界首富了还会杀羊？” 沈辉也笑了：“会不会杀羊跟钱多钱少没关系吧？” 大表哥刀子一递：“来，杀一个我看看世界首富杀羊是啥感觉。” 草了。 沈辉今天没准备动刀子的，保镖里面有会杀羊的。 可没想到会被大表哥挤兑。 没奈何，只得将刀子接过，脱掉最外面的羽绒服，亲自操刀子上阵。 吴杰凑过来：“沈哥要不我来，我也会宰。” “我自己来，一边去。” 沈辉摆摆手，将自家的羊拖到一边，手脚麻利的割断三管。 吴杰不等他吩咐，就将盆子塞过去，把羊血接住。 不少人举着手机，全程给拍摄。 世界首富亲自操刀子宰羊，这样的画面可不常看到，发个抖音快手一定能火一把。 “哎呀，血弄到衣服上了。” 黄佩佩跑了过来，看到沈老板袖子上溅了血，忙拿纸给他擦擦。 不擦还好，结果越擦越花，拉成了几道印子。 “也不小心点。” 黄佩佩有点小郁闷，衣服是她昨天才给买的。 沈辉瞥了眼：“没事，回头洗一下还能穿。” 大表哥凑过来瞧了一眼：“还行，手艺还没落下。” 三表哥瞅了瞅沈老板的衣服：“你还穿恒源祥？” 沈辉问：“我怎么就不能穿恒源祥了？” 三表哥笑道：“你这么大老板，应该穿路易威登、爱马仕才符合身份。” 沈辉也笑道：“有啥区别，我穿啥啥就是名牌，我就算穿个一百块钱的，穿在我身上也比路易威登爱马仕值钱，难道我还需要那些东西彰显身份？” 二表哥点头：“这话在理，你就算戴个几百块钱的水货手表，也比劳力士值钱，你这个世界首富本来就是最大的奢侈品，等下你把我表戴上我拍个照片，回头我这表也值钱了。” 一群人都笑，各有各的想法。 韩江也拖只羊过去，手脚麻利的宰了。 沈璐拿了把纸过去给擦手上的血，挺惊讶：“你也会杀羊啊！” 韩江小声得瑟了句：“除了生娃，就没我不会干的。” 沈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就你骚包。” 韩江嘿嘿乐，大舅哥这个世界首富都会干过屠夫，他会宰羊有啥稀奇的。 爹妈走的早，啥都得靠自己，杀个鸡宰个羊都是基本操作。 大表哥招呼韩江：“韩妹夫工作也辞了，你大舅哥给你安排了个啥好事？” 韩江见谁都是笑：“过完年去那个药厂。” 二表哥问道：“去药厂干嘛，给了个啥位置？” 韩江说：“给个副总。” “不应该啊！” 大表哥就问沈辉：“药厂是星海投资的，你没给你妹子准备点嫁妆？” 韩江连忙道：“妈给了不少铺面。” 这个大家都知道，没有什么不好说的，都知道他穷，娶了沈璐占了大便宜，两边的亲戚肯定会议论，他也不在乎，自己过的舒坦就行了，别人说啥他也管不到。 丈母娘陪嫁了几千万的铺面，还有八百万的一张卡，再加上零零碎碎的一些小钱，还有大舅哥给陪嫁的车，二嫁哥给买的别墅，财产都过亿了，够他舒服一辈子的了。 “铺面是你岳母给的，不是大舅哥给的。” 大舅哥又问沈辉：“你给陪了个啥，不会就两车吧？” 沈辉道：“星海投资总部大楼在沈璐名下。” 二表哥问道：“那楼多少钱？” 沈辉道：“六十亿。” 众人咂咂嘴，看韩江的眼睛就多了几分羡慕。 这娃命真好！ 韩江挺意外，这事他可不知道，沈璐也没说。 本以为大舅哥给沈璐订的那台宝马就是嫁妆，再没别的，没想到还有一栋楼，六十亿的写字楼，而且是沪市最繁华的金融中心，一年能收多少租金？ 大舅哥不说，咱也不敢问。 还是回头先问问媳妇，看大舅哥咋想的。 不过，韩江不敢问大舅哥，有人替他问。 三表哥问道：“楼在沈璐名下，难不成星海投资还要掏房租？” 沈辉点点头。 三表哥问道：“一年能收多少房租？” 沈辉道：“第一年少点，以后每年三个亿左右吧！” “……” 大家吸着气，感觉牙有点疼。 一年三个亿，啥也不用干了，守着房租过日子也花不完啊！ 这可比沈涛的旅游公司强的多了，旱涝保收。 韩江的心也跳了一下，多少有点吃惊。 没想到大舅哥给准备了这么丰厚的一份嫁妆，忍住，千万不能激动……
第611章 玩不起
天气太冷，女人们都围着大灶烤火，男人们在宰羊。 一共献六只羊，今年先人们能吃的肚子流油了…… 沈立国从车里取出一个车载冲气泵，把电一插，接了一根七八米长的管子，羊抬过来管子插进关节挑开的口子里握紧了，开关一关，羊就跟充了气的皮球一样鼓胀了起来。 以前宰羊，得用嘴吹上半天。 肺活量不够的，根本吹不动。 现在老爹也学会用高科技了，十秒搞定。 保镖们比不靠谱的兄弟们强多了，四个保镖一人抓了个羊腿，把羊举起来，沈辉三两下就剥掉了羊皮，然后两个抓前腿，把羊高高举起来，开膛破肚十分钟搞定。 “把这些扔掉！” 沈辉一边擦手，一边吩咐。 吴杰答应一声，和另一个保镖把宰好的羊放到贡位上，另两个保镖则将扒到羊皮上的一堆内脏裹起来扔到远处去，大自然强大的净化能力会净化到这些东西。 “快来洗洗。” 黄佩佩端了一盆热火过来，伺候沈老板洗手。 沈辉惊讶的是，大表哥这个吃公粮的，竟然也会宰羊。 六只羊他宰了一只，大表哥一只，老爹宰了一只。 剩下的三只都是保镖宰的，其他人都不会，也不愿意学这门手艺。 自从大前年出了一次洋相，都不想再碰了。 把羊宰好，才开始烤纸钱。 花样比去年多不少，不但有汽车，连飞机游艇都有了，做的像模像样，汽车甚至就是现在的原车型，劳斯莱斯的车标都看的清清楚楚。 大表哥一边点火一边道：“现在的先生真是活的比后人舒服，看看这车，先人们都坐上劳斯莱斯了，还有飞机游艇，我们这些后辈可是给先人拖后腿了。” 二姑父笑道：“要照你这么说，除了大舅家，我们都是拖后腿的。” 烧完纸钱已经十二点了，一只羊被分割之后直接放大锅里煮。 女人们把带来的馍馍菜拿出来摆桌子上，肚子饿了的可以先吃点垫一下。 这么大一只羊，煮起来挺费劲，一时半会吃不上羊肉。 长辈们凑一桌，聊长辈们关心的事情。 小辈们凑一热，聊小辈们关心的话题。 沈辉关心了下沈跃的事：“王巧芸回娘家咋样了，伤好了没？” 沈跃默然，自从出了那事之后，就不主动跟人说话了，多数时候都装哑，不过沈老板问起来，沉默了半晌才是说了：“没打过电话。” 沈辉又问：“下决心了没？” 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平时不好问，难得沈老板挑起这个话题，都想听听。 沈跃又沉默了一会，才道：“肯定要离。” 沈辉没有再问，离不离的他也管不到。 对王巧芸来说，这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后悔也没用。 而对男人来说，没有人会把这顶屈辱的大帽子一直戴下去。 能把这顶帽子戴下去的，要么是窝囊废，要么是人杰。 但很显然，沈跃两者都不是。 窝囊废不至于，人杰更沾不到边。 其他人也不好再提这个。 大表哥转移话题道：“沈辉你捐款的没，怎么都没看到过星海投资的捐款新闻，网上不少人骂你是黑心资本家，拿你跟老美的那些富豪比，美国那些富豪真捐了那么多？” “都是扯蛋！” 沈辉弹弹烟灰，道：“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我们是社会主义，人家是地地道道的资本主义，政治都得服务资本，你觉的资本家真的会这么仁慈？” 二表哥道：“新闻上整天报道，难道盖茨和巴菲特那些人捐款是假的？” 都是有级别的，怎么就这么点见识。 沈辉无力吐槽，道：“美国的遗产税高达百分之五十，盖茨巴菲特那些人要想把资产留给子女，一半就得上税，换了你你愿意？慈善基金几乎不用上税，把财产损给自己名下的慈善基金，再把子女安排进去挂名拿高薪，不但能搏个慈善的名声，还能绕过遗产税。” “还有这种骚操作……” 众人惊讶，都觉得大开眼界，涨了见识。 沈辉笑道：“所以别把老美的资本家想的那么美好，传播这种消息的人要么无知，要么有问题，我们捐款是真金白银捐，人家捐款就是左手倒右手，上次巴菲特访华还劝我给他的慈善基金会捐款呢，我要真捐了，跟把钱白送给巴菲特有什么区别？” 三表哥问：“我看前阵子你们那个办公室主任接受采访时说星海投资有慈善基金，给一些民间的慈善机构有合作救助贫困或患病儿童，真的假的？” “真的！” 沈辉又弹了下烟灰。 二表哥问：“怎么不让媒体报道一下，你不宣传就堵不住舆论。” 沈老板无所谓：“舆论对又没有影响，费那个心干嘛，捐了款还找媒体报道，要么为了名声和舆论，要么为了抵税，真正做慈善的，谁会整天跑到媒体上去刷眼球。” 众人无话可说，感觉思维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大表哥问沈超：“你买车了没？” 沈超说：“还没呢！” 三表哥道：“还等着坐你的玛莎拉蒂呢，啥时候买呢？” 沈超尬笑：“钱都没有拿啥买，就等冬天挣点钱了明年看情况呢！” 大表哥笑着说：“赶紧买，买了借我开几天。” 沈超也笑着说：“前阵子网上看了一台，要价四十万，四年的车，跑了八万公里，跟爸商量了下，不让买，说要买就买个新的，我觉得买新的不划算，二手的开几天不想开了转手卖也赔不了多少钱，新车贬值快，开上两年一半就没了。” 二表哥道：“都是你们有钱才玩的，我们买个车至少得开上十年，你们买个车就是冲着玩的，不过小舅这两年工程干了不少，给你买个新的玛莎拉蒂也不是问题！” 沈老板就在旁边的，这个话题可不太好说。 沈超含糊两声：“也没几个钱。” 沈辉有点意外，问沈超：“你买个玛莎拉蒂干什么？” 沈超卖惨：“我的哥哎，我这连个车都没有，平时出个门都还在打D呢。” 沈辉道：“随便买个三四十万的开开就行了，买啥玛莎拉蒂。” 沈超道：“总得买个好点的。” 沈辉道：“那去青河园地库里看看，看上哪个开走。” 沈超苦笑道：“陆巡霸道这些早就开烦了，能看的上奔驰大G都上千万了，随便蹭一下修车就得十万起，我哪玩的起，玩玩七八十上百万的玛莎拉蒂就撑死了。” 沈老板呵呵，玩不起那就算了。 大表哥看看沈涛：“沈总把车玩美了，三天两头的换车。” 沈涛嘿嘿嘿，地库里的车平时除了他开，基本没人动。 最近迈巴赫不想坐了，又换了辆限量版的魅影自己开。 大家都羡慕，可羡慕也羡慕不来。 除了偶尔到青河园开着体验一下，真给他们开，也没人敢开。 就像沈超说的，上千万级别的车，随便蹭一下，修车都得十万起，沈璐那台订制的宝马上次被电瓶车刮了一下，随便处理了下漆面就大几十万，还得跟德国宝马总部联系。 普通人哪玩得起这种车，沈超这样的富二代也不行。 等了一个小时，羊肉终于煮好了。 装了一大贫端上桌，热气腾腾的。 “赶紧吃，肚子都饿扁了。” 沈辉招呼了下，自个先捞了一块拳头大的腿肉。 味道还行，虽然大锅煮的，没高压锅压的肉那么烂，但放了不少料，煮的时间长，嚼起来很入味，主要是肉好，羊是放羊的，口感怎么都比那些关在圈里饲料喂的羊好。 每人捞了一块，一大盆肉就没剩下多少了。 黄佩佩把盆子端走，又从锅里装了一盆。 沈辉招了招手：“你也吃点。” “我等下。” 黄佩佩哪顾的上吃，女人们都在忙。 大家一边吃肉，一边心里琢磨，能享受到这位首富夫人服务的机会可不多，也就上坟的时候能坐着享受一下这位首富夫人的服务，换了别的场合，哪轮得到黄佩佩伺候人。 沈辉吃了两块肉就吃不下了。 太实在了，饭馆里的一盆清炖羊肉把所有的肉加起来，也没他吃的这两块肉多，本来吃肉就不行，两块肉下去，立马感觉胃被塞的满满的，可还是感觉饿。 要是有碗面就好了。 沈辉起身活动了下，见保镖和司机们还在不远处溜达，就喊人：“都过来，吃块肉喝碗肉汤暖和一下，羊肉不够的话有馍馍，凑合着吃一点。” 老妈把一盆肉放在另一张桌子上，也在喊：“小彭把人都喊过来，都过来吃点！” 沈辉嘴角抽抽，小彭？ 瞅了瞅彭维国，似乎早就习惯了老妈的这种称呼。 溜达一阵，才跑到大锅跟前，自己拿碗弄了一碗羊肉汤喝下去，更舒服了。 四十多斤的羊，最后吃了个干净，女人虽然吃肉不行，但男人吃的多，而且超过一半都是特别能吃的，就这还有点没够，去掉骨头肥油，纯肉还不到一半。 吃饱喝足，已经下午两点了。 把剩下的五只羊分了分，然后装车走人。 沈辉和黄佩佩没去县城，直接从王家闸上了高速，去南安机场……
第612章 郁闷的想吐血
离春节还有半个月，不管沈辉还是黄佩佩，手头都有一堆事忙。 所以上完坟后，连青河都没回，就直接去了南安机场。 路上沈辉给蒋广兴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地的事情。 “法院在扯皮，薛总找了市长。” 蒋广兴道：“市里已经下通知了，限期三天把设备清空，如果三天内还不搬走，我准备让施工单位直接进厂处理，把那些破烂设备直接找人处理了。” 沈辉嗯了一声：“照你的意思办，我们按规定办事，但不是软柿子，跟这种地头蛇有时候光**没用，该用拳头的时候还是要用的，看看他能不能翻天。” 挂了电话，还在感慨。 老大难，老大难，老大重视就不难。 实在值得深思。 又给薛鹏兴打了个电话，意外得到一条消息，更换空调厂家涉嫌违约，有可能面临空调厂家起诉，可真是个坏消息，虽然不怕，但听着也闹心。 五点半从南安起飞，到沪市已经八点了。 没去滨江花园，到松园吃过迟来的晚饭，就早早休息了。 次日一早，黄佩佩飞往澳洲，沈辉去了公司。 蓝婷婷拿来的一堆文件，照例先签字，然后才汇报日程安排。 “都推了！” 沈辉听了几个，就直接打断：“以后这些活动转到办公室那边，让陈总去参加，除非特别重要的行内会议或者领导安排，那些分量不够的都让陈总去。” “好的！” 蓝婷婷答应了一声，又拿出一张纸：“春节寄语您看下。” 沈辉瞅了一眼，发到他手机上他也看到了，但没心情看，这又打出来了，好吧，先看看再说，结果看了没几眼，蛋就疼了起来，边看边点评：“我不是让你写文学作品，要讲究个文字华美，春节寄语是给员工看的，这种东西越朴实就越好，只要说的话员工喜欢听，哪怕就是用几个网络用语或者比较粗俗的词语都行，你写的这是什么，对仗到是工整，可词句却华而不实，这是在写报告文学呢？还是在写经验材料？” 蓝婷婷有点懵，怎么还不行？ 神呐，快来救救我吧！ 这是老爸给改过的，居然还不行。 蓝婷婷崩溃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我自己写！” 沈辉摆了摆手，一脸恨铁不成钢。 蓝婷婷浑浑噩噩的出去，到了门口才记起来还有工作没汇报。 回头瞅了一眼，沈老板已经爬在电脑前。 “……” 咬了咬牙，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后，就给老爸打了电话吐槽：“爸，你害死我了。” “咋了？” 老蓝郁闷，本来接到闺女的电话挺高兴，结果一句就好心情就没了。 蓝婷婷气呼呼：“你给我改的稿子不行，又被老板批了。” “不行？” 老蓝声音拔高：“怎么不行？” 蓝婷婷把沈老板的评价原话转述了下，很是郁闷：“不就一个春节寄语嘛，怎么就这么难写，搞的我都死了不少脑细胞，太难伺候啦，回头我到要看看老板自己写成啥样。” “……” 老蓝也很郁闷，郁闷的想要吐血。 多少年没这么用过心了，死了不少脑细胞给改的稿子，到头来竟然得到一个华而不实的评价，这对一个老秘书来说简直无法忍受，怎么能不吐血。 听闺女吐槽了一阵，挂了电话还觉心窝子疼。 太特么不是东西了，到要看看你个没文化的土大款能写出什么文章来。 老蓝蛋疼无比…… 沈辉可不知道这些，蓝婷婷出去之后，他花了半个小时写了一篇新春寄语，然后又仔细看了一遍，修改了几处不恰当的地方，才发给蓝婷婷，叫来交待：“春节前发出去。” 蓝婷婷应了声，又将几份文件放他桌子上，才出去了。 过了没几分钟，在公司的听到消息的高管也轮流上来，汇报了下手头的主要工作。 沈辉问陈丽君：“工作怎么样？” 陈丽君知道沈老板问的是什么，实话实说：“压力很大，以公司现在的规模，CEO不但要具备过硬的管理能力，还要高超的领导艺术，之方面我还比较欠缺。” “你是放不开手脚。” 沈辉一针见血指出她的问题：“如果我继续在CEO的位子上坐几年，到时候这个轮值CEO会更不好干，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再改变，现在你们还有机会，只要管理层和员工适应了制度的行为标准和习惯，以后就好办了。放手去干，只要出发点是对的，就不要有顾虑。” 陈丽君点点头，汇报了几件事，就走了。 沈辉摇了摇头，这个CEO不好干他当然也知道。 对于星海投资来说，他这个创始人的威望是无与伦比的。 在员工的心里，沈老板是传奇、是神话，以他一手创立了星海投资，并且在短短两年时间内，带着星海投资在资本的海洋中一路披荆斩棘，让星海投资成为了全球金融行业的超级大鳄，这种巨大的成就赋予了他巨大的威望，在星海投资没人能取代他。 不管换谁上来，难以服众是肯定的。 不说公司高管，单就说谢婧、费宁那几个眼睛长在了眉毛上的封疆大吏，除了沈老板何曾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过，就算表面上对公司高管很尊重，也仅仅是尊重。 想让这两家伙服气，得拿出真本事才行。 所以这个轮值CEO不好干，陈丽君有压力也很正常。 沈老板施行轮值CEO，既有为自身解负的原因，也有去烙印化的考虑。 管理是有惯性的，有了惯性，就会形成烙印。 许多企业的创始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既是制度的建立者，也是制度的破坏者，沈老板也有这种特质，星海投资成立两年多，好多制定都是围绕他的思路形成的，但往往破坏制度的却是他本人，比如财务的预算制度就执行的一塌糊涂。 财务没问题，是沈老板造成的。 久而久之，这就会形成一种惯惯，变成一种习惯。 等员工彻底习惯了，这种习惯就会打上烙印。 在CEO位子上坐的久了，再想消除这种烙印就会变的很困难。 另一方面，星海投资越来越大，需要考虑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且越来越复杂。 CEO负责的都是太过具体的管理事务，这个位子牵扯了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沈辉希望自己能逐步从执行者的角度，向战略制定者的角色过度和转变。 所以沈老板才会急流勇退，把CEO的位子让出来，把机会给手下这些人，CEO只是执行层面，手下的这些人不一定是合格的战略制定者，但绝对都是优秀的执行者。 沈辉想看看这些人能做到什么程度，同时也转变一下自己的角色。 现在不把位子让出来，拖的越久，下面的人上来就越难干。 只要抓好人事和财权，就不会出大问题。 具体的管理事务，大可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发挥。 就算出了问题，也可以及时纠错。 高管们汇报完，沈辉又召集五大投资部和政策研究中心开了个会，听取了政策研究中心关于国际政治经济形势和金融行业近期的分析研判，研究了下节前节后的投资计划。 新冠疫情是个大杀器，这两些好多人日子不太好过。 与黄金市场的欣欣向荣相比，原油市场这两年半死不活的，不少完全依赖原油经济的国家都不好过，最大的油贩子沙特是其中代表，中东的土豪们今年都不炫富了。 沙特更是各种节约开支削减经费。 星海投资一直是原油市场上的空头主力，华尔街那帮空头和美国的产油商也极有默契的联手压着油价割全球投资者们的韭菜，美国的产油商则通过资本市场的对冲，不但抵消了油价过低而导致的开采亏损，而且还获取到了不菲的利润。 苦不堪言的则是那些个产油大国。 老美同样是产油大国，但老美作为全球资本的支配者和主导者，油价下行时，产油商可以通过资本对冲抵消亏损，甚至获取利润，像北极熊那种就只能苦熬了。 老美要把亏损转嫁给别人，就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 除了星海投资，还没有第二股资本力量能在资本市场跟老美叫板的。 “油价还是有点高了。” 沈辉听完汇报，琢磨了一阵才道：“跟华尔街撮合一下，把油价再往下压压，最好压到25以下，沙特不是想要自主吗，华尔街应该乐于看到油价再往下探一下。” 吕云峰道：“有些人未必希望油价下跌。” 沈辉知道他说的是谁：“不管他，只要油价下跌符合多数人的利益就行，那些人的意见不用考虑，我到是希望他们蹦跶一下，最好能跑去上面告状让我见识一下。” 裴诗诗道：“油价就算下探，也没多大的空间了。” 沈辉心里有数：“能维持在25左右就行，年前关注一下纳斯达克。” “好的！” 裴诗诗应了声，脑子里就开始翻阅最近的信息，纳斯达克有什么好关注的？ 既然沈老板专门提出来，就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变化，回头得研究一下。
第613章 沈老板哭穷
下午，沈辉去了一趟市里，到张领导办公室坐了一会。 张领导是个热心的，为了星海投资的事业拼图可谓是费心费力，不辞辛劳，接盘沪星机床就是张领导给牵的线，眼看有了起色，就想跟沈老板聊一聊。 “一定要做好基础创新和研发。” 张领导一直在关注沪星机床，对沪星机床还是比较了解的，但还是忍不住交待：“我们现在并不缺中低端机床，甚至产能已经严重过剩，缺的是高端机床，而受限于市场，许多企业缺乏研发动力，都不肯在高端机床领域投入资金搞研发，沪星机床要挑起这个担子，只有这些底层技术领域突破西方的技术封锁，我们的制造业才能真正强起来。” 沈辉耐心听完，点着头：“领导一直在关注沪星机床，应该知道我们的目标。” 张领导笑着说：“这不是不放心嘛，所以才给你们坚定一下信心，说实在话，我们的企业现在缺的就是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不过从企业经营的角度来说，这又是个绕不过去的问题，毕竟企业第一个要考虑还是生存，也就只有你们才有实力不计回报的投入。” 沈辉立马哭穷：“我们有追赶西方和日本的决心人信心，可以不计回报投入，但星海投资毕竟也只是一家企业，现在承担了不少只投入而看不到回报的项目，压力不小，其他股东们都有意见了，国家每年那么多的经费，领导能不能给多拨一点，与其把钱拨给那些不干实事的单位，还不如多给我们一点，我们的决心有多大领导应该知道。” “……” 张领导想吐槽，想想不合适，又忍住了，道：“这个回头我让下面研究一下，尽量给你们争取，你们那个研究所搞的挺不错，我上次参观了一下，挺有雄心的，你回头让人整理一下资料，现在国家对这种高精尖的基础技术领域支持力度很大，应该能报个项目。” 沈辉点头：“正在做呢！” 张领导挺惊讶，但却没再说这个，说起另一件事：“你跟沪东电子再谈谈？” 沈辉一愣，当初没谈下来，这都过去两年了，又旧事重提，道：“什么情况？” 张领导道：“市里准备引入战略资本。” 沈辉问道：“不是任务吧？” 张领导道：“不是！” 沈辉没啥兴趣：“不是任务就算了，星海投资现在开劈的战场已经够多，光是沪星机床立项的攻关项目就二十几个，姑苏制造集团那边五十多个，南安的汽车基地更多，能维持住这些烧钱的项目就很不错了，半导体行业就算了，总得给其他人留个战场。” 张领导揉了揉眉心：“没兴趣就算了。” 沈辉问道：“问问华为，他们应该有兴趣。” 张领导道：“华为撑不起这一块。” 沈辉不敢说了，怕引火烧身，主动转移了话题。 坐了一阵，就赶紧开溜，免得又被薅羊毛。 从市里出来，又顺道去了趟沪星机床。 去的时候没打电话，进了厂子，一打电话才知道杨姗在车间。 直接去了车间，在车间门口下车四下张望一阵，杨姗才急匆匆的跑出来。 “你在车间干嘛呢？” 沈辉有点惊讶，这是什么画风？ 居然穿着车间的工作服。 车间的工作服有好几种，平时下车间也要穿工作服，但穿的都是常规工作服，杨姗现在穿的是一线岗位干活时穿的工作服，画风实在有点诡异。 杨姗道：“研究了下设备改进。” 沈辉就一皱眉：“你一个总经理研究这个？不务正业啊！” 杨姗自有道理：“我觉得您应该转变一下观念，我觉得曹得旺有个观点挺有道理，造玻璃的就得守着炉子，造机床的就得守在车间，我这个总经理要是整天四处乱跑，把时间和精力花在应酬和跑项目上，我估计再过三十年也实现不了目标。” 沈辉一愣，认真思考了一下，才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也算有些道理，但凡事过尤不及，你这个总经理要做的主要还是引导，而不是亲自赤膊上阵。” 杨姗点头：“我就是时不是下来现场盯一下，不会胡乱指挥。” 沈辉嗯了一声：“走吧，进去看看。” 杨姗忙让人拿来工作服，让沈老板现场换上。 沈辉套了一件上衣，戴了一顶安全帽，跟着进了车间。 保镖们也一样，穿上工作服，戴上安全帽跟进去。 车间里一片忙碌的景象，这里是加工车间，到处都是机器的轰鸣声，各种颜色的加工设备看着挺整齐，绿色的环氧地坪擦的油光反亮，看着就挺舒服。 沈辉重点观察了下工人的状态，发现一些细节问题。 从车间出来后，才问杨姗：“我发现工作比以前投入和细心了。” 杨姗道：“这是薪酬制度改革后慢慢转变的，以前都是大锅饭，干好干坏对工资的影响不大，现在基础工资是固定的，拿多拿少全看绩效，绩效的指标很明确，只看成型率、合格率这些东西，指标完成的越好，拿的钱越多，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执行的怎么样？” 沈辉不置可否，制度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执行层面。 杨姗道：“执行的还好吧，能量化的执标全部量化，不能量化的也尽量制定合理的评价标准，激励制度是百分百执行，有一个女车工上个月指标达到最高一级，工资加上奖金拿了五万，惹的不少人眼红，现在都在卵足了劲追赶呢！” 沈辉问道：“最高一级指标是什么？” 杨姗道：“废品率为零，各种质量指标达到误差允许的最小值。” 沈辉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去了下一个车间。 在几个车间转了转，总体上比较满意。 至于员工的工作状态不错，不像以前，明明白白的混水摸鱼，只要机器正常运转，操作工压根就不管加工出来的零件合格不合格，完成任务就行了。 抱着这种态度，加工出来的零部件合格率要能上去就见鬼了。 解决起来其实不难，只要有一套合理的激励机制，不打折扣的执行下去就行了。 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就像以前在隆兴时，激励制度放在那里，可就是执行不下去，每月核算工资时，要先看效益，指标完成的再好，没有效益，激励制度就是一张废纸。 特么的效益好不好跟操作工有毛的关系。 转完车间，又去研发中心看了看。 这个就有点高端了，别说看不懂，就连听也听不懂。 研发中心负责人是个有点死板的技术宅，戴个眼睛斯斯文文，给沈老板介绍的时候一嘴专业述语，都不知道把那些专业的东西说的简单易懂些，听的沈老板一阵蛋疼。 从研发中心出来已经下午六点了，沈老板吃了顿工作餐，才离开厂子。 隔天没去公司，睡起来直接去巡视几家子公司。 先到星海资本，再到星海基金，最后去了星海证券。 几家子公司都在放养，在野蛮成长的过程中，慢慢都有了各自的特点，比如星海资本的比较骚包，在谢婧那个谁都不服的女人的带领下，连亲爸爸都有点不瞧不起了。 当然，不是瞧不起沈老板。 而是瞧不起那些只会在沈老板指引下进行基本操作的工具人。 全世界还没一个同行从业者敢瞧不起沈老板。 星海基金没那么骚包，属于闷声发大财类型，偶尔鄙视一下星海资本，听说私底下时常较劲，谁都不服谁，谢婧还在一下双方的联谊活动上跟费宁打赌。 星海证券比较没有存在感，虽然是个大块头，却没什么肌肉，股权结构比较复杂，员工对星海投资也没有什么归属感，都盯着自己碗里的肉，有好处就上，没好处拉倒。 星海证券今年发展的还算不错，虽然证券经纪业务一直在萎缩，但在证券承销和保荐业务上却有重大突破，参与了几次规模较大的IPO，吃到好几块肥肉。 在工作区转了一圈出来，沈老板交待刘世光：“理顺了就把薪酬制度给调整一下，今年利润还行，多给员工发点钱，让大家都过个好年，别三天两头抱怨同工不同酬。” 刘世光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叫苦。 星海证券跟其他子公司不一样，那些股东没一个善茬，沈老板看不上那几个小钱，可其他股东不行啊，给员工多发钱就等于要从其他股东口袋里掏钱，股东们能愿意？ 班子会上肯定又要扯皮。 刘世光很头疼，巨头疼。 沈辉交待完就走了，可不管刘世光会遇到多大的阻力。 这点事都解决不好，这个CEO就白干了。 星海证券股权复杂，股东们都想多分钱，可每年利润就那么多，能拿出来分红的又能有多少，分的那点钱还不够沈老板给员工发红包的钱，实在没啥意义，还不如多给员工发点年终奖，让星海证券的员工提升一下对星海投资的归属感，不然老觉得自己是后娘养的。
第614章 不能因病返贫
周三，沈辉去了一趟静湖医院。 这家医院是沪市最高档的几家私立医院之一，之前是何坤名下的财产，现在并到了医疗集团，主要服务身家不菲的富豪和一些特定人员，私密性非常高。 医院负责人是行业专家，据说担任过保健组的组长。 沈辉参观了下医院设施，就离开了，没下任何指示。 看完静湖医院，又花了两天时间把沪市的其他医院看了一遍，都是医疗集团的，有专攻胸外科的，也有专攻骨科和内科的，规模都挺大，至少两亿资产起步。 像静湖医院这种的，资产更是高达二十多亿。 看完沪市的几家医院后，周五，沈老板又去了姑苏。 花了三天时间，把姑苏的二十几家厂子都走了一遍，在一家生产光谱仪的厂子，沈辉在一个公示栏里看到几张捐款明细表，不知道给谁捐款的，人数还不少。 “这是给谁捐款的？” 沈辉扫了几眼，问跟在身边的宋有为。 老宋哪里知道，就看向厂子的负责人。 负责人连忙道：“是给厂子里一个操作工捐的，前阵子女儿住院，医院诊断后确诊为白血病，公司号召员工给捐了款，集团还下文号召其他兄弟单位员工给捐款。” 老宋这才想起：“我想起来了，有这个事。” 负责人道：“宋总还给捐了一千呢！” “白血病……” 沈辉眉头蹙紧，下意识就想到了姐姐，姐姐就是白血病没的，这该死的白血病，虽然明知道治不好，但还是得治，道：“一共捐了多少钱？” 负责人道：“捐了十万出头。” “白血病十万够干什么。” 沈辉问道：“制造集团能不能给出这笔钱？” 宋有为道：“出是能出，但如果开了这个口子，后面不好收，制造集团人太多，一万多员工，如果负担员工家属治病的钱，以目前的财务状况来说会很困难。” 沈辉考虑了下，道：“先把钱给垫上，尽量先救命，回头我研究一下，让星海投资划出一笔医疗专项资金，专门用来解决这种事情，别让员工因病返贫。” 宋有为松口气，不让制造集团承担就行。 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实在承担不起。 厂子负责人则在心里给沈老板点了个大大的赞，站在打工仔的立场，能碰到这样的老板确实应该庆幸，连员工家属看病都给管，这样的老板一辈子能遇到几个。 晚上和姑苏领导吃了个晚饭，周一，沈辉飞往京城。 年关将近，京城都变的有些冷清了，也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返乡的人太多。 冷的真的，京城比宁西还冷，风刮在脸上仿佛刀子一样。 在京城呆了三天，沈辉看了看京城的几家医院，拜访了下部委领导，给星海投资旗下的几家制造企业跑了跑项目，成功要到几笔补贴资金，然后打电话安排人来对接。 这几年国家充分意识到底层技术的重要性，随着产业政策调整，对基础技术领域的扶持力度越来越大，每年大量资金拨下去，不少企业得到了实惠，却没用在刀刃上，都不愿意在基础技术研发上加大投入，甚至好多就是为了奔着补贴来的。 沈辉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后来想想，与其让那些不干实事的套走，还不如给下面的几家制造企业争取一下，至少到他手里能用到研发上，不会挪作他用。 为了这事，拜访完部委后，还专门去给大领导汇报了一下工作。 周四，黄佩佩从澳洲飞到了京城。 在京城休息一晚，周五一早，两人从京城飞往南安。 十一点半到青河，正好在家吃饭。 刘娜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关键还是双胞胎，老爹老妈很高兴。 富贵了就想多子多孙，沈涛和刘娜在生养上很争气，所以即使有点小毛病，老爹老妈也忍了，只要把孙子给顺顺利利生下来，想干啥就干啥去。 吃过饭回青河园，沈辉兴致不高。 黄佩佩问：“你又咋了？” 沈辉烦心：“没咋。” 黄佩佩瞅他两眼，多少猜到了点，说：“我发现你这两年变化好大，以前也没见你急着当爸爸的，怎么现在这么急，过了年你才三十岁，现在大多数人三十岁还没结婚呢！” 沈辉心烦意乱道：“那能一样吗？” 黄佩佩道：“有啥不一样的，我都不急，你急啥啊，我觉得这种事随缘就行了，能怀上固然好，怀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过几年实在怀不上咱领一个养。” “扯蛋！” 沈辉否决：“宁可不要，也不养别人的。” 黄佩佩道：“随你，反正我咋都行。” 唉！ 沈老板叹了口气，握住老婆的手，千思百转。 到青河园休息了一阵，才召集工作人员开会。 青河园的工作人员大概有三部分，一部分是安保人员，第二部分是养护人员，这其中包括圆丁和各类维修工，总共三十多人，最后一部部分是内务人员，主要是管家和厨师。 这次开会召集的是养护人和员内务人员。 会议是在西跨院的餐厅开的。 中间空出来，四周摆了一圈桌子。 沈老板和黄佩佩桌中间，其他人坐三面，桌子上摆了瓜果之类的。 不是严肃的会议，是一个茶话会。 沈辉一边嗑瓜子，一边听着大家谈工作感受。 六十多人，口才好点的，能说两三分钟，也有说五六分钟的，大部分不到一分钟，看着有点紧张，说几句好听的就没话说了，四十分钟全部说完。 “你要不要也说几句？” 沈辉看向黄佩佩，这是家庭会议，得让媳妇有个说话的机会。 黄佩佩赶忙摆手：“我没啥说的。” 要是沈老板不在，她或许会说上几句。 可坐在沈辉旁边，她就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沈辉不强求，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道：“刚才听大家说了说工作感受，我挺高兴，虽然大家说的并不多，但我听的出来，大家对工作和生活还是满意的，我就放心了，虽说平时有假期，但也有一部分人家在外地，平时也回不去，过年了总得回家去看看。” “今年过年放半个月假，都回去好好过个年，内务人员全部休息，养护人员回头排个值班表，外地的不用排，排青河本地的就行，应付突发状况，平时不用过来，有事打电话。” “明天开始放假，过完元宵节再回来，家在外地的来回路费全部报销，票买好让老彭安排车送到火车站，路上遇到突发事件，解决不了给老彭打电话，安全第一。” “沈总，要不我留下值班吧！” 终于等到沈老板停下，一个厨子迟疑道：“总得有个做饭的，我回不回都行。” “不留了。” 沈辉道：“让你们伺候的我都有点五谷不分了，就半个来月，没你们我也饿不死，都回去好好陪陪家人，好好过个年再来，顺便也考虑一下在青河安家的事，打算干到退休的早做准备，暂时拿不定主意的那就等等再说，回去记得替我和佩佩跟你们家人问个好。” 厨子答应一声，没再说话。 沈辉反应过来，又道：“春节休息期间发全额工资。” 有人眼睛一亮，明显轻松不少。 “东西拿进来。” 沈辉没再多说，朝外面喊了声。 有保镖走进来，手里拎着两个袋子。 沈辉起身接过，放桌子上打开，大家先是一怔，接着眼睛更亮了。 哇塞。 好多钞票，那些纸盒是啥，好像是手机。 沈辉也没掉大家胃口，看着下面道：“之前年奖终都发了，一人再发一万过年钱，一部手机，从左边开始，一个一个过来，领了钱和手机就可以散了。” 左边第一位是园林工程师张强，和旁边的园艺工程师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下，才起身走过来，从沈老板手里接过一沓钞票和一部手机，说了声谢谢沈总才走到一边。 接着是第二位，领了钞票和手机站到一边，特别振奋。 下面的人也有点振奋，尽管这份工作不是很体面，可待遇是真好，工资不低，还有年终奖拿，遇到各种节日还有福利津贴，三金五险也在交，比公务员待遇还要好。 眼下来看，干到退休其实也挺不错的。 都是普通家庭出来的，一份稳定且收入不错的工作还是很有些吸引力的，关键是还给交社保，将来养老也有保障，再说了，真要能干到退休，还用担心养老？ 聪明人可不少。 “干嘛，还想要？” 沈辉扭头一看，问了一声。 “不、不是！” 张强和园艺师忙摇头，有点懵。 沈辉道：“再没事了，不想要就可以走了。” 张强和园艺师愣了下，麻溜的闪人。 沈辉摇了摇头，继续发钱。 黄佩佩瞅了眼，也拿了沓钱和手机，看向右边：“魏姐，你们从这边上来。” 右边坐的是内务人员，大管家魏丽丽连忙直身走过来，领了钱和手机说声谢谢，然后直接出去，她是青河本地人，三十岁出头，单身离异，八零后的大学生。 出了门还琢磨，没想到会发部手机，换了新的，回头旧的给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