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原油的展望
打算是好的，可计划却赶不上变化快。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沈辉本来打算花上一个月时间，把欧美好好转一转的，结果家里打来的一个电话，让他不得不取消了旅游的行程，匆匆踏上了归国之路。
正在西川游的起劲的沈璐，也匆匆往家赶。
月初，从刘庄到沈家沟的公路在多方协调到位后总算是开工了，沈立国闲着没事，三天两头都会去工地上看一看，昨天去工地上一个油桶破了要进行补焊，临时找不到焊工，沈立国就亲自动手，结果乙炔瓶爆炸，被烧伤住进了医院。
沈辉接到电话后，都无力吐槽了。
这特么算什么事，真是闲的蛋疼了呀！
虽说这么说老子不对，可他心里就这么想的。
好日子不过，非要给自己找罪受，能不能别给儿子少添点乱子？
可不管怎么吐槽，旅游是没法旅游了。
沈辉只得匆匆赶到纽约，跟驻美办事处负责人见了一面，就匆匆回国。
魏宗如物色的驻美办事处负责人叫张静，是个美籍华人，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士，之前是从事金融咨询方面业务的，年薪五十万美元，在美帝也算是高薪了。
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好说的。
沈辉给她交待了些工作，就匆匆返航。
飞机上，魏宗如还叹气：“这也算是祸从天降了。”
沈辉说：“有些**是可以避免的，也不能完全算是横祸，我们国家最多的群体就是农民工，在工地上受个伤其实都是很普遍的现象，只不过没人关注罢了。”
魏宗如笑道：“正因为农民工这个群体太过庞大，所以有些问题才不好解决，这些年国家也在不断改变现状，甚至通过政策和立法来解决农民工的一些根本问题，听说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中国是人口大国，想彻底改变的确很难。”
沈辉点点头，没有说话。
魏宗如也不再说，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原油您关注过吗？”
沈辉说：“之前看过几次，但没有深入研究过，怎么，原油有行情？”
魏宗如点了点头，道：“各方面的消息对原油价格很不利，市场上也是看空的多，现在美帝的经济形势不好，油价下跌，符合美帝解决经济就业形势和通胀压力的目的。”
沈辉问道：“后市呢，你怎么看？”
魏宗如道：“今年应该不会有大的变化，明年的话现在还不好说，opec的新一轮谈判明年要启动，小道消息说是沙克在力主减产，这对原油来说是一大利好消息，可美帝会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其他产油国会否同意减产，都是个未知数，这里面影响的因素太多，甚至还有来自zhengzhi的影响，实质上还是资本在博弈，背后甚至会有国家层面的较量，不到迷底揭晓，除了上帝谁也不敢妄下断言，妄作论断的不是专家而是脑残。”
沈辉没有表态，虽然感觉老魏的的判断多少有些道理，但却觉得还会有变数，具体是什么却说不上来，影响油价的因素太多了，他又不是神，还做不到料事如神。
魏宗如问：“要不要做空原油？”
沈辉琢磨了下，道：“可以做，但不能做死，要确保行情有变时能及时平仓，具体的资金规模你把控，而且在8月合约到期交割前必须平仓套现。”
魏宗如点点头，若有所思。
老板这么谨慎，看样子行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稳定啊！
早上起飞，到了沪市还是上午。
魏宗如等人回公司，沈辉和黄佩佩则带着孙阳和荆红重新登上了一架湾流g550，飞往宁西，早在接到家里的电话后，沈辉就让杨姗联系航空公司安排航线。
有了钱啥事都好办，航空公司效率很高。
离湾流g650落地还有一小时，另一架飞宁西的湾流g550已经等在了机场。
黄佩佩没啥事，干脆就跟沈辉一起回趟老家，上了飞机还在小声吐槽：“沪市飞宁西也就两个多小时，咱俩做民航的航班就行了，用得着包机吗，多浪费。”
沈辉翻着一本杂志，头也不抬地说道：“钱放着不花干嘛？等着长毛啊，包个飞机能有多少钱？就算一天按一百万算，一年也才三亿多，我一天赚的都不止这点。”
黄佩佩白了他一眼：“越来越会装了。”
沈辉有点冤枉：“我说的实话，哪里装了？”
黄佩佩笑眯眯地道：“那你以后别说实话，不然别人会以为你在炫富。”
沈辉无语，老子连实话都不能说了？
不过黄佩佩说的也未尝没道理，这年头仇富的多，自己这话虽然是大实话，但别人听了未必会这么想，多半会以为自己在炫富，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人确实有。
哎！
真他妈累。
沈辉无声吐槽，有了钱也得戴着面具做人。
我招谁惹谁了？
“先生，小姐，请问喝点什么？”
漂亮的空姐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来，微微俯了下身子，笑容迷人地问道。
沈辉瞥了一眼，说：“泡杯茶吧，龙井就行。”
“好的。”
空姐应下，又看向黄佩佩。
黄佩佩说：“给我来杯苹果汁吧！”
“好的，两位请稍等。”
空姐答应一声，就去准备。
黄佩佩捅了下沈辉，冲他挤眼：“这个空姐咋样？”
沈辉点头：“还行吧！”
黄佩佩问：“比普通航班上的空姐还漂亮。”
沈辉点头赞同：“服务的对象不同，质量自然高。”
黄佩佩没好气地道：“又装。”
沈辉不想理她，手里翻着杂志，心里却在琢磨家里的事。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了南安机场。
南安机场是军民两用，机场小，航班少，只开通了到省城、京城的几条航线，没有到沪市的航班，坐民航从沪市飞宁西得先到省城，包机的话可以直接飞南安。
机场空荡荡的，看不到几个人。
出了机场，奔驰和昂科威已经等在外面。
来接机的是沈涛和沈超。
沈辉上了奔驰，坐了副驾驶。
黄佩佩和荆红上了后排，孙阳则上了沈超开的昂科威。
沈辉不在，两台库里南被老妈管着，谁都不让开。
等车起动，沈辉才问道：“啥情况了？”
沈涛说：“右腿烧伤有点严重，其他的问题不大。”
沈辉问：“很严重？”
沈涛说：“医生说部分皮肤可能坏死，但对行动影响不大。”
沈辉松了口气，心里道了声万幸。
第123章 沈老板要上天
到了院医，老妈和二婶都在。
沈璐也回来了，不时掉几滴眼泪。
张金花阴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她钱似的；二婶也不自在，换了以往，沈家人都要围着她转，现在老大家势大，又出了这事，不得不捏着鼻子跟过来跟伴。
可老大家那脸色就让她不喜，出事是偶然，跟她又没关系。
谁也不想出事，凭啥给自己脸色。
人是昨天送过来的，具体情况还要再观察。
单人病房，就一张病床，条件还可以。
张金花本来阴着脸，即使看到沈辉，也依旧没好脸色，可看到黄佩佩，那脸上的阴云立马就散尽，瞬间露出了笑脸，说：“小黄也来了啊！”
“叔，婶！”
黄佩佩挨个打招呼，头大的不行，最怕见家长。
陈桂珍也打量着黄佩佩，心里酸溜溜的。
老黄家这丫头，小时候特别邋遢，眼睛鼻子皱巴巴的没个样，没想到越大越漂亮，关键是还跟沈辉谈上了对象，这丫头命咋这么好，真要能成，黄有福下半辈子不愁了。
沈辉跟老妈和二婶打了个招呼，又问老爹：“感觉咋样？”
沈立国脸色有些灰，明显精神不振的样子，说：“没啥感觉，住几天就好了。”
沈辉没有再问，又问沈璐：“你啥时候到的？”
沈璐说：“我昨天下午就到南安了。”
沈辉说：“比我来的还快。”
沈璐说：“前天下午接到妈的电话我就赶到山城了，昨天最早一趟航班飞到省城，中午从省城坐的火车，下午就到南安了，肯定比你从美国往回飞快。”
沈辉点点头，又跟老妈和二婶说了几句，才出去找医生问情况。
主治医生是烧伤科一位副主任医师，知道青河的这帮沈家人了不得，听院领导说青河有县领导专门打电话关照过，自然很用心。
“问题不大。”
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笑着说：“受伤的是腿部，也不用移植皮肤，虽然有极大的概率出现小部分肌肉萎缩，但对行动影响不大，没有做手术的必要。”
“谢谢，请赵医生多谢心。”
沈辉松了口气，别人说的再好，也没有医生说的有说服力。
想了想心里又叹气，老爹这一辈子可以说是真没容易，解放前沈家是大地主，出身不好就罢了，受苦就受苦吧，可沈辉爷爷那是被人伺候的，还抽大烟，压根就不干活。
到老爹这一代，那真是活在水生火热中。
年轻的时候外出打工，高空摔伤、背煤被砸断腰等等，受的伤真是数都数不过来，至于蹭破点皮，甚至砸断手脚那都不叫伤，身体透支太严重了。
才刚刚五十岁，头发就已经白了大半。
虽然有点埋怨老爹不听话，但更多的则是唏嘘。
回到病房坐了一阵，三叔和三个姑父三个姑姑都来了。
还有嫁到市里的二表姐郑红梅和表姐夫也来了。
老话怎么说的，如果沈立国还是要带着老婆打工养家的农民工，贵人事忙的二表姐估计最多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就尽到情份了，但现在只要大舅身体不舒服，都会专程上门看望。
虽然有点难听，可这就是现实。
病房里人太多，坐了一阵，沈辉就跟三叔和姑父表姐夫去外面抽烟。
二姑父接过沈辉递来的烟，问：“刚刚病房里那个小伙子是谁？”
沈辉说：“找的司机。”
二姑父就笑了：“司机都有了，越来越像大老板了。”
沈立伟问：“听说你去美国开会了，开的啥会？”
沈辉说：“一个对冲基金的峰会。”
沈立伟不是太明白，就不再问，把烟点着，吸了一口说：“老大这命也太苦，年轻的时候伤了老本，老了老了又碰上这么一出，一干活就不要命了。”
二姑父说：“你们当兄弟的多说说，以后再别让大舅干活了。”
沈立伟点着头，有些话之前早就说过了，大家都有共识。
有人说职业不分贵贱，那就是屁话。
古人都说过，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真要是不分贵贱，怎么所有人都想劳心而不想劳力。
等级无处不在，即使是一家人，等级依然存在，这是俗成的社会规则，也是大家都默认的事实。你混的好，说话就有力度，而不是长幼大小能够决定的。
今时不同以往，老大父凭子贵，身份地位不同了。以前虽然是老大，但谁家有个体力活啥的都会叫老大去帮个忙，如今再没人叫了，谁的脸也没那么大。
只是没想到老大随手帮忙，却又好巧不巧摊上了这事。
还不知道沈辉心里会怎么想呢！
沈辉问沈立伟：“沈谦干的咋样了？”
沈立伟说：“一天忙的不行，也不知道赚了还是赔了。”
二姑父说：“好歹也是给自己干，还是当老板好。”
沈立伟叹口气：“我好歹也是个干部，咋养的儿子就不随我，整天就想着干买卖，天天开着个破箱货满大街跑，我现在都成了局里的笑料了。”
三姑父笑着说：“是你没把儿子教好，怪得谁来。老子英雄儿捣蛋的例子多了去，难道你是干部，还得沈谦也是干部命？再说就算沈谦不考公务员，将来也未必比你这个副局差。”
沈立伟弹了下烟灰，说：“真要混好了才算。”
大姑父说：“沈辉给拉一把，咋也能混的好。”
沈辉没有吭声，就没人再说这个话题。
沈立伟想起一事，又说：“你爹的事徐县长知道了，还专门给王院长打了电话。”
沈辉有点意外，但也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外面站了一会，又去病房看了看，一群人又回了酒店。
约好晚上一起吃饭，二姑和二姑父去了女婿家里。
就剩下自家人，沈辉才跟老爹说：“要不要转去沪市，那边医院条件好点。”
“不去！”
沈立国特恋家，除了青河哪都不想去，说：“躺几天就好了，去沪市干啥。”
沈辉就说：“回头我给你配个司机，以后你也别开车了，出去就叫司机，妈说你眼神不太好，红绿灯都分不清，罚款扣分是小事，别哪天再出事了。”
沈立国不乐意：“我才五十岁，还没到让人伺候的时候。”
沈辉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反对没用，早说了不让你干活，你非不听，看看这次这事弄的。上次在沪市检查的时候医生就说了，你这身体透支的厉害，要好好养，不然活不过七十岁，你再不爱惜，都活不到孙子成年。以后每季度我安排人给你和我妈查一次身体。”
沈立国郁闷了，他也不想啊！
就是随手焊一下油桶，谁能想到乙炔瓶会爆炸。
焊了几十年了，也没碰到过这种事。
偏偏都打算退休了，就碰上了。
沈辉又说：“回头我给你们买个飞机，没事你和我妈出去旅游，国内游完去国外，趁现在能走动，把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别等老了再后悔。”
张金花吓一跳：“还买飞机，你这烧的我看要上天了。”
沈立国也吐槽：“有了两钱就烧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沈涛两眼放光，沈璐则一脸淡定地听着。
沈辉说：“买私人飞机的多了去，我买个飞机咋就烧包了？”
沈立国说：“那能一样吗，人家买飞机的都是有钱人。”
沈辉说：“难道我不是有钱人？不算公司的钱，我一年也挣几百亿，你说的那些有钱人哪个比我有钱？不买飞机游轮，难道等死了带进棺材里啊！”
沈立国和张金花脸脸相觑，都有点无语。
固有的观念要改变真的有难度。
在两人观念里，那些能买起飞机的都是真正的有钱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儿子也是那些有钱人里的一员，一年挣几百亿，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
第124章 敲打
在南安住了一晚上，次日一早，沈辉回青河，正好与今天过来的几个表哥错开。
孙阳开车，荆红坐副驾驶，沈辉和黄佩佩坐后面。
到了青河，先到天汇佳苑，沈辉和孙阳下车，荆红开车送黄佩佩回家，沈辉则上楼取了库里南的钥匙，孙阳开车，去了朱家庙的工地上。
园林别墅项目的招标周一已经完成，施工单位正在安排进场。
既然回了青河，总得去看一看。
另一边。
今天周六，不用上班。
黄波出门倒水，老远看到有辆车往这边过来，也没在意，把水倒掉，正准备进屋，却愕然发现一辆霸气十足的大奔停在了自家院子门口，赫然是沈家的车。
话说因为姐姐的原因，调到县城后，黄波和沈涛也慢慢熟悉了。
沈家的几台车他自然都见过，这台奔驰他还坐过。
正纳闷沈老二跑自家来干啥，就见车门打开，自家老姐从车上下来了。
“姐？”
黄波叫了一声，一脸懵。
没接到电话啊，怎么姐悄悄回来了？
“过来拿东西。”
黄佩佩招呼了一声，去后备厢往外拿东西。
黄波一边答应，一边走过去，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偷偷模模进村，老姐这是要干嘛？
正纳闷呢，却见又从驾驶座下来一个女的，顿时又愣了下，咋是个女司机，还以为是沈辉呢，看了看荆红，有点不知道咋打招呼，就问黄佩佩：“姐，这是……”
黄佩佩说：“她叫荆红，是……”
有点不知道咋介绍了。
说司机感觉有点不尊重人，说助理或助手吧，自己就一无业游民，还配个助手，那不是等着被人笑话呢吗，头疼了下，干脆就实话实说：“沈辉给我找的保镖。”
黄波再次懵逼，手里拎着个污水桶愣在那里，模样滑稽。
姐都带保镖了？
怎么感觉世界变化这么大。
这才几天，陌生的让人都以为不是自家老姐了。
“快点拿东西，发什么愣！”
黄佩佩喊了声，一脸不爽。
“呃，好好！”
黄波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扔下水桶，从黄佩佩手里接过一个箱子和一大堆纸袋，荆红也接了几个，黄佩佩自己也拎了几个，三人这才进了屋。
黄妈也很懵圈。
之前没打电话，闺女咋突然回来了。
“你回来干啥？”
黄妈放下抹布，一边接东西一边问。
黄佩佩特郁闷：“咋问话呢，我不能回家吗？”
黄妈是老实人，闻言也不恼，说：“咋回来也不打电话？”
黄佩佩说：“跟沈辉去了趟美国，本来计划要在欧美玩一个月，结果他爹出事了，接了电话就直接从美国飞回来了，正好我也回来看看。”
黄妈说道：“早上你爹打电话了，正好后天你爹下来我们也去看看。”
黄佩佩说：“我不去了，已经看过了。”
黄妈一愣：“你去过医院了？”
黄佩佩说：“沈辉包的飞机，直接飞到南安机场了，下了飞机就去了医院。”
黄妈没啥见识，也不知道包的专机是什么，看到后面的荆红，又问：“这是你朋友？”
荆红主动介绍：“阿姨您好，我叫荆红，负责黄小姐的安保兼驾驶员。”
黄妈有点懵圈，搞不懂啥情况，就看向黄佩佩。
黄波在一旁说：“沈，那个，沈辉哥给姐请的保镖。”
黄妈就更懵了：“你又不是啥国家领导，带个保镖干啥？”
黄佩佩说：“沈辉给安排的，我能有啥办法！”
黄妈心说，这都是有钱烧的。
当然嘴上不会说出来。
黄佩佩给荆红把住处安排好，才问老妈：“我爹哪天下来呢？”
黄妈说：“说过几天，这几天工地上事多，走不开。”
黄佩佩说：“要去市里你们去啊，我可不去了。”
黄妈说：“爱去不去，我和你爹也不是为了你去的，你爹和沈立国认识几十年了，我当丫头的时候和张金花就认识，可不是因为你和沈辉搞对象才去的。”
黄佩佩松口气：“那就好。”
黄妈又问：“沈辉都离过一次婚了，你咋和他搞上了？”
黄佩佩对老妈的话很无奈，但却没办法，说：“离过婚又咋了，这都啥年代了，谁还在乎那个，只要自己日子过的开心就好，管他别人怎么说。”
黄妈说：“可不好听啊，沈家那么有钱，有些亲戚说的话都不好听。”
黄佩佩睁大了眼睛，说：“爱说啥说啥，我和沈辉谈对象，是因为我觉的他稳，是个过日子的男人，那会我都不知道他是个土豪呢，被我拣到了那也是我命好，那些胡说八道的都是害了红眼病的，别理他们，爱咋说咋说去，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黄妈问：“你们谈的咋样了，啥时候结婚？”
黄佩佩说：“沈辉说明年了。”
黄妈说：“明年你都28了。”
黄佩佩不在乎地道：“28咋了，沪市那边结婚都在30以后了。”
黄妈叹息，不好再说这个，就问起了其他的事。
黄波也不说话，就坐在一旁当个听众。
黄佩佩和老妈说了一阵，忽然问黄波：“房子装的咋样了？”
黄波说：“差不多完了，晾一段时间就能住了。”
黄佩佩说：“工作给你调了，房子也给你买了，我给你说，你可别想着啃姐啊，本来沈辉说要你给买辆车，我没让买，你都不用背房贷，车你自己买去。”
黄妈连连点头：“这就对了，你和沈辉都没结婚，没名没份的，他给黄波买车算哪门子事情，沈家那么多人呢也没见沈辉给谁买车，这要给黄波买了不得被人骂啊！”
黄波也道：“放心吧姐，日子是自己过的，我也没想过要花你的钱。”
黄佩佩说：“你能这么想就好，沈辉也就给他兄弟买了个车和房子，最多平时有事的时候多给几个钱，从来没给过大钱。你要有能耐想创业，我借钱给你创业都行，你要没那个能耐就算了，给了你钱你也守不住，上班的工资也够你开销了。”
黄波点头：“我知道。”
黄佩佩满意道：“这还差不多，你好好上班，车也先别买了，等你结婚的时候，姐送你一辆车，以后的日子能过成啥样，就看你自己了。”
黄波苦笑，有必要敲打自己吗？
第125章 青河园开工
沈辉赶到工地上的时候，数十号工人正在搭建简易板房。
搭眼一看，竟然是二叔沈立民的队伍。
三十亿的工程委实算不上小，招标什么的都是何东平操办的，据说总包下面还有十几个分包单位，沈立民也接了一部分工程，但没找沈辉。
至于找谁接的活，沈辉没有多问，也不想多问。
到跟前瞄了几眼，看到几个熟人，没见到二叔，估计在修路那边。
一个工人看到他，就起哄：“大老板来了。”
都是跟老爹一起打拼过的，沈辉也不好摆架子，让孙阳从车里拿烟散了一圈，打完电话等了一阵，一溜七八辆小车就飞快的开了过来，在路口停下。
当先一辆迈腾上，总包单位江南园林的那位鲁总下车后瞅了一眼，然后飞快地往这边走了过来，砰砰的关车门声中，其他施工单位的代表下车后也连忙跟上。
“欢迎沈总来视察工作。”
鲁总快步到近前，老远就伸出了双手，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恭敬而又不太谄媚。
没法不恭敬。
盖个房子就能花三十亿，而且眼都不眨一下，这得有多么雄厚的财力，国内除了那些最顶尖的超级富豪，谁特么在老家盖个房子就能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一砸三十个亿。
面对这个级别的土豪，恭敬一点不过分。
“视察工作就算了。”
沈辉跟鲁总握了下手，笑着说：“园林设计施工你们是专家，我一个外行视察啥，不过房子盖好了以后是要当祖宅传给子孙的，所以我来看看情况。”
“正好给沈总汇报一下情况。”
鲁川忙介绍了下身边的项目部人员和施工单位代表，至少也是个项目经理，或者是施工单位在工地上的最高负责人，至于普通人员也没必要给沈老板介绍。
沈辉问：“施工单位都到齐了没，什么时候开工？”
鲁川说：“施工单位都到齐了，就是设备还没有全部到位，需要几天时间，场地平整和土方石工程明天正式开始，我们搞了个开工典礼，正好沈总回来了，不知能否参加一下。”
沈辉说：“我就不参加了，你们看着搞就行，工期能短缩吗？”
鲁川说：“这个真没办法，如果只是普遍的园林工程，以我们的施工力量，根本用不了一年就可以完工，但您的这座青河园好多地方都是没法赶工的，工程施工部分都好说，赶一赶两三个月都能做完，但一些绿植的栽培和艺术的塑造要慢工才能出细活。”
“那就保证质量！”
沈辉也无奈，盖个房子要两年，这个速度他也是醉了。
早知道要这么长时间，当初设施的时候就搞简单点了。
扫了眼施工单位的代表或负责人，沈辉说：“多的我就不说了，把活干好就行，有困难可以讲，我希望大家对各自的工程把好质量关，我相信换成是诸位，也不希望自己花钱盖的房子被人偷工减料，不要等到最后验收的时候让我扣你们款。”
鲁川忙保证：“沈总放心，我们一定会严格把好质量关，江南园林干了许多工程，始终都把质量放在第一位，施工单位如果不按照标准施工和用料，我们一定严肃处理。”
沈辉把这话当个笑话听，干工程的哪个不偷工减料，又看向监理单位的代表：“你们监理单位不要和稀泥，发现问题就提，发现问题的数量和你们的监理费挂钩，最终能够拿到多少监理费，就看你们能在施工过程中发现多少问题。至于跟施工单位私下合作的这种事，我希望不要发生，当然，我相信你们不会这么做，毕竟我家人也在工地上，哈哈！”
监理单位代表心下一凛，连忙拍胸膛保证。
在工地上转了一圈，看到南边和西边都是大片的荒地，沈辉就有点膈应，有种金凤凰落在了鸡窝里的感觉，宁西老刮风，特别是开春的大风经常刮的飞砂走石。
这要是赶上沙尘暴，那还了得。
离开工地，沈辉琢磨了一阵，又给徐佑平打电话：“徐县长忙不忙，一起吃午饭？”
徐佑平挺惊讶：“沈总回青河了？”
沈辉说：“早上刚到。”
徐佑平爽快道：“那就明月楼吧，我先订个包厢，沈总一会过来。”
沈辉说好，挂了电话就给孙阳指路去明月楼。
徐佑平挂了电话就出门，楼下等车的时候打电话订了包厢，又给沈辉发过去，虽然一会还要听几个部门负责人汇报工作，但听汇报哪有跟沈财神吃饭重要。
沈老板好不容易回一趟青河，不抓住机会联络联络感情怎么行。
青河穷，上千万的投资都算是大投资了。
好不容易出了个土豪，就指望沈财神为家乡发展做贡献呢。
结果到了明月楼，才发现沈辉已经到了。
本想着自己早点过来以示诚意呢，结果这事闹的。
寒暄了几句坐下，徐佑平问：“沈总是为你爸那事回来的吧？”
沈辉点点头，道：“谢谢徐县关照。”
徐佑平笑道：“小事情，哪用客气，怎么样，问题不大吧？”
沈辉说：“不大也不小，我老爹年轻的时候出力太重伤了根本，现在这个岁数稍微伤的重点就是折寿命，之前在沪市检查的时候医生都说再不好好养，活不过七十岁。”
徐佑平没打官腔，叹口气说：“农民工确实不容易，国家也在想办法解决问题，但农民工群体实在太庞大了，有些东西只能慢慢完善，没办法一蹴而就。”
沈辉也不再说这个话题，说：“最近县里变化挺大，我看好几条路都在重修。”
徐佑平说：“说来还是沈总的功劳啊，县里好几条街道好些年没翻修过了，老百姓早就有怨言，县里也知道，可财政吃紧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多亏了沈总慷慨解囊，有了沈总的那笔资金，县里总算能给老百姓办点实事了，不用天天被骂了。”
沈辉也没有故作谦虚，实在没那个必要，说：“钱是小问题，只要是个青河人，都希望自己的家乡发展的好，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家乡发展好了，我们在外面打拼也有面子，不至于到了外面说起宁西，竟然有人不知道有宁西这个省，徐县应该能理解那种心情。”
徐佑平苦笑道：“这种情况我以前也碰上过，滋味确实挺不好受。”
沈辉笑道：“年底我弟弟要结婚，到时我有些朋友也要过来，家乡越好，到时我这个东道主也有面子，要是街道都破破烂烂的，我都不好意思请朋友过来。”
徐佑平是知道沈老板交往的都是些什么层次的人，闻言忙问道：“沈总的朋友肯来青河自然好，能不能先说下都有哪些朋友，县里也好有个准备。”
沈辉明白他的意思，说：“除了刘茂军那帮人，还有一些金融界的朋友，还有演艺圈也有一些认识的明星，到时候估计也要过来。”
徐佑平心一跳，说来不怕丢人，青河从建国到现在还没来过一个明星呢，之前县里到是想请个明星过来给县里做个宣传的，可一线的要价太高，人家大牌也不愿来这穷地方。
二三线的又没什么意思。
这到是个机会。
徐佑平就忙问：“沈总有哪些明星朋友要过来？”
沈辉说了几个人名，徐佑平可就上了心。
全是一线大牌，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利用一下，简直就是浪费。
第126章 一把手给当导游
聊了一会，饭菜上来了。
沈辉一边吃饭，一边说起正事：“刚才去工地上看了下，我看朱家庙西边和南边都是大片的荒地，青河风大，要是刮沙尘爆连个遮挡都没有，那么多荒地，县里不种点树吗？”
徐佑平苦笑道：“县里难啊，那块地方之前县里是准备开发的，可除了一些包装厂水泥场之类的小企业，连一家拿出手的企业都没有，农业虽然有点底子，但没有区位优势，食品加工也发展不起来，单一的原材料输出对拉动经济说话实没有多大作用。之前县里准备将朱家庙到小青山下面的三万亩地建个公园，但找了好多开发商都没谈成。”
沈辉说：“什么模式？”
徐佑平说：“县里的计划是建成开放式公园，不收门票，开发商享有其他附属项目五十年经营权，但因为投资太大，回报率太低，找了好几个开发商都没谈成。”
沈辉问：“投资多少？”
徐佑平说：“近十亿！”
沈辉笑道：“我说句实话，徐县别介意。”
徐佑平笑着说：“我就爱听实话，沈总但说无妨。”
沈辉说：“商人投资都要讲究个回报，就咱们青河的实际情况，小打小闹还行，但投资十亿建个公园根本就收不回来投资，一亿都悬，更别说十亿。”
徐佑平点头道：“这是实情，青河没啥地缘优势，基础条件也不太好，大的投资商不愿意来，小的投资商实力又不够，这些年县里的产业发展的确举步维艰。”
沈辉问道：“旅游业呢，小青山那边风景挺不错的。”
徐佑平道：“小青山资源是可以，但和那些名山相比缺乏点历史底蕴，之前也有几个旅游文化公司来看过，投资小品牌形象很难树起来，回本很难，投资太大没点实力的投资商负担不起，就这么一直耽搁了下来，沈总有没有开发小青山的兴趣？”
沈辉实话实说：“一直没考虑过投资实业，不过从我本人来讲，我还是能希望家乡发展的越来越好，家乡落后，我们这些人在外面也自豪不起来。”
徐佑平笑着说：“我说实话啊，沈总别见怪。”
沈辉点头：“徐县别客气，但说无妨。”
徐佑平道：“以沈总的财富和地位，知道实情的肯定不会多想，但碰到不知情的，估计会觉得沈总对家乡没感情，不愿意帮助家乡发展。毕竟青河只是个小县，在人们看来，以沈总的百亿身家，随便投资一点产业，也能让青河发展的很好的。”
沈辉就笑：“徐县这是变着法的劝我投资呢！”
徐佑平也笑道：“这么多年了，青河就出了沈总一位真正有实力的企业家，我自然是希望沈总能在家乡投资兴业，顺便帮助家乡发展，小青山的旅游资源还是很丰富的，只是那些大投资商选择的余地太多，小投资商实力又不济，当然以沈总的雄厚实力，投资开发小青山肯定是没问题的，要不明天我陪沈总去小青山看一看如何？”
沈辉考虑了一下，说：“去看看也好。”
徐佑平大喜，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等饭局结束，散场后立马就打电话给一把手汇报。
然后，沈辉刚到家，就接到了一把手亲自打来的电话。
挂了电话，多少有些无奈。
一把手要亲自给他当导游，请他看一看小青山的风光。
而且是现在就去。
不答应不给面子，只能去看看了。
心里则不无得意，总算混的像个人了。
一把手亲自给当导游，这待遇可是杠杠的。
黄家。
黄波正在吃饭，忽然接到电话说要紧急加班，就有点郁闷。
黄佩佩问：“不是周末吗，你们也要加班？”
黄波说：“不知道，说是有紧急任务。”
黄佩佩说：“那你赶紧吃完去吧，可别迟到了。”
黄波答应着，飞快的扒完饭，出门骑上电瓶车就走。
到了单位，就发现办公室的秘书们都到齐了，左右一打听，顿时愕然，姓沈的特么面子真大，一把手亲自给他当导游去小青山，可特么的别连累我休息啊！
大家都有怨言，无端端被占用周末休息时间，没怨气才怪。
可没人敢在单位发牢骚。
说没几句，有领导进来通知，都去楼下等。
大家就都下楼，在县委大楼下等了没一会，县领导也有说有笑的全都下来了，秘书们一张眼，好家伙，两套班子的领导除了不在家的，剩下的一个不差全来了。
秘书们规规矩矩站一边，不敢乱说话，心里则纷纷吐槽。
领导们以一把手为中心，热烈的讨论着让沈老板投资的可能性。
很快，一辆库里南开了过来。
领导们走前几步，等车停稳，沈辉下车后才走了过去。
“汪书记！”
沈辉也没料到一堆领导竟然会在楼下等他，着实有点惊讶。
汪海峰用力握了下他的手，笑着说：“只要能为三十万青河人民办点实事，就让我给沈总当一回服务生我也愿意，我们这些人可不就是人民的公仆吗！”
“汪书记谦虚！”
沈辉客气几句，又挨个跟旁边的县级领导握手。
心说能当上一把手的，水平果然都不一般。
瞧这说话水平，虽然是官面话，但让人听了却一点不烦感。
跟县领导们打完招呼，沈辉又扫了眼站在后面的工作人员，忽然就是一愣，在人群里看到了黄波，人太多，也不好说话，就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客套一番，大家都纷纷上车出发。
县里准备了一辆考斯特，领导们先上车，坐了前面的几排位子，秘书们跟上来，快步到了后面，坐在最前面的县办主任吩咐了一声，考斯特缓缓开出县委大院。
出了院子，一辆早就等候多时的警车迅速启动，在前引路。
还好没有开警笛，不然明天就得上头条。
沈辉和汪海峰坐一起，和汪海峰聊了聊青河近几年发生的变化，隔着过道的县府一把手也不时插几句，前面警车开的飞快，考斯特跟在后面一路飞奔，一个小时到了青山寺。
第127章 准女婿登门
青河的旅游景点就那么几处，都是青河人闲的没事了过去转转，外地来的游客基本上很少见到，小青山风景不错，基本上还保持了原始的山林风貌。
早些年，县里随便拾掇了下，想发展旅游业，但基础设施太差，配套服务跟不上，一直没发展起来。后来又想招商引资，找个有实力的投资商合作，结果人看不上。
一直半死不活的，县里领导们揪心，青河人也埋怨。
上个小青山还要门票，特么想钱想疯了。
虽然只有十块钱，可大家也有意见。
在青河人的眼里，小青山的一草一木都是青河人的，凭啥上去看看还要掏钱？
青山寺始建于大唐天宝年间，宋明时翻修过，建国后也翻修过一次，几十年过去依旧有些破了，之前县里也花钱修缮过一次，但都没怎么大动，主要还是没钱。
寺院不大，实在没啥好看的。
转了一圈，众人登上了旁边的虎头峰。
虎头峰上有个亭子，年久失修柱子和长椅的木头已经起了皮，一副破败样。
汪海峰站在亭子一角指着远处的青山苍翠，对沈辉说：“沈总也看看，小青山虽然只是大青山的一道支脉，但东西延绵达四十多公里，百分之八十的面积被森林覆盖，各类植物有六十多科四百多种，自然景观并不比九寨沟差。”
沈辉点头赞同：“实际上现在名气越大的景区越没啥看头，人工开发太严重了，反而一些名声不显的地方还保持着原始自然风貌。我小时候也经常从沈家沟上山去采蘑菇，风光确实不比那些五a级景区差，唯一缺的就是知名度。”
汪海峰说：“沈家沟那边是小青山腹地吧，好像没路。”
沈辉笑道：“就一条人走出来的羊肠小道，我小时候上山都是骑毛驴上去，那边的风景要比青山寺这边好的多，物产也要丰富的多，沈家沟的第一个万元户就是卖蘑菇产生的。”
汪海峰说：“可惜这么一块宝地，我们却没有利用好，这些年守着宝山要饭吃，没有造福群众，虽然有这样哪样的客观原因，说起来还是我这个书记失职啊！”
沈辉笑笑，说：“汪书记太谦虚了，小青山是宝山不假，但也确实有其局限性，宁西地处偏远，交通也不发达，青河离省城也有点远，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汪海峰也不绕弯子，说：“如果沈总能投资开发小青山，我今天表个态，县里举全县之力支持，手续项目我亲自挂帅督办，如果有困难，我这个书记亲自出面跑都没问题。”
“汪书记言重了。”
沈辉说：“作为一个青河人，我也希望自己的家乡美丽富饶，让小青山成为九寨沟那样全国知名的风景名胜区。我也表个态，回头先让人过来看看吧！”
“好，那我们静侯沈总佳音。”
汪海峰没有再说，意思表达到就行。
开发小青山不是小事，投资额很可能超过十亿甚至更多。
这么大一笔投资，人家肯定要组织团队考察，不可能自己表个态人家就当场拍板。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县里也要全力以赴争取。
这些年青河欠老百姓的账太多了，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上亿的投资一笔没有，千万级的投资也就那么几笔，而且全特么是盖房子的，对县域经济发展压根起不到推动作用。
好不容易青河出了一位身价百亿，真正有实力的企业家，而且还愿意在家乡投资。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还抓不住，那自己这个书记可就太失职了。
只要能促成开发小青山这笔投资，就算让自己这个一把手真正当一回公仆，自己也认了。
实在是穷怕了！
回到县里，已经快五点了。
库里南开出县委大院，沈辉让孙阳把车绕到后门停下。
警车就在不远处，车里的警察没下来，当没看见。
等了一会，就见黄波骑着电瓶车从后门出来。
黄波也看到了停在路口的库里南，他和沈辉不熟，想停下打个招呼吧，又实在不知道说点啥，不停吧，感觉又不太好，毕竟姓沈的有可能成为自己姐夫。
心里那个纠结。
很快到了车前，黄波纠结半天还是停下了。
抬头望去，就见后面的车窗落下，沈辉正扭头看他。
黄波一时哑嘴，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沈辉主动招呼：“黄波！”
好多年没见了，这小子变化挺大。
黄波也叫了声：“沈哥。”
沈辉说：“电瓶车放下，坐我车走。”
黄波说：“我上班得骑。”
沈辉说：“赶紧的，我去你家，真墨迹。”
“你去我家干嘛？”
黄波的心里话脱口而出，然后就尴尬了。
沈辉说：“去你家吃饭，快点。”
黄波郁闷，只得把电瓶车推回车棚放下，过来上了车。
生平第一次坐劳斯莱斯，却压根没顾上好好体会一下坐豪车是什么感受，感觉浑身都有些不得劲，心里一个劲念叨着老姐亏了，咋找了个二手货。
有钱又能咋样，有钱人都靠不住，还不知道外面多少二奶呢！
沈辉问他：“换了单位咋样，工作能习惯不？”
“还行！”
黄波随口应付，心里就更是膈应。
一副家长口气，特么的你还不是我姐夫呢！
不过想到自己能调到城里，还是人家面子，就有点羞愧。
妈蛋的，不为五斗米折腰还真是难啊！
沈辉问：“机关上班怎么样？”
黄波调整了下心情，说：“就那样了，想混日子也好混，想进步也很难。”
沈辉问：“说说你的目标，有没有想过进步？”
黄波老老实实地道：“想过。”
沈辉来了兴趣，问：“说说，想当个多大官？”
黄波有点羞愧地道：“副乡长。”
沈辉取笑：“你这志向有点小，一个副乡长就是你一辈子的目标？”
黄波有点不爽，特么的你以为副乡长那么好当啊！
好多人混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个跑腿的，就算年龄到了享受副科待遇，但那也仅仅只是待遇，没有实职实权，真以为副乡长是大白菜啊，谁想当就能当上？
沈辉取笑了句，就没再笑话他，又问了下他爹他妈的情况。
黄家还没上楼，住的平房。
在黄波指点下，孙阳把车开到西平二街的一条巷子里，停在一户门口有个小柴房的平房院子前，沈辉下车进了院子，黄佩佩已经听到动静出来了。
“要来也不早点打个电话。”
黄佩佩吐槽：“就做了三个人的饭，尽添乱。”
沈辉说：“时间还早，再做也来得及。”
黄佩佩气的瞪他，吃饭是小事，哪有不提前打招呼突然登门的，搞的老妈都紧张的一个劲念叨屋里太乱，都没收拾一下呢，忽然看到黄波跟在后面，就惊讶了：“你俩一起来的？”
沈辉点头道：“下午跟县里领导去了趟小青山，黄波被叫去加班了。”
黄佩佩哦了一声：“我还纳闷呢，怎么大周末的通知去加班，感情是你闹的呀，你们去小青山干啥，还县领导陪着去，难道他们想让你投资不成？”
沈辉嗯了声，刚想说话时，黄妈也听到动静出来了。
第128章 有目标总比没目标好
“婶！”
沈辉忙招呼，规规矩矩叫了声婶。
“哎，来了就快进来。”
黄妈也有点别扭，连忙让他进屋。
丫头找的这个对象怎么样先不说，要说第一次登门吧，怎么也得提前打个电话，让家里好歹也有个准备，快要来了才打电话，可真让人措手不及。
沈辉还是十年前见过黄佩佩爹妈，十年过去，上一辈人在变老，印象有点模糊，虽然跟黄妈不熟，但他现在越来越自信，压根没有新女婿见丈母娘的那种小心翼翼，进了屋还笑着对黄妈说：“婶你别在意，就是不想让你们折腾，才没提前打电话。”
黄妈就有点惊讶，这小伙子咋一点都不认生呢！
“你坐！”
黄妈边让座，边对黄佩佩说：“你给小沈倒茶，我去再弄点面。”
黄佩佩说好，见沈辉一点不客气，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就白了他一眼，一边泡茶一边说道：“我妈做的擀面条，就炒了个豆角炒肉和麻婆豆腐，还想吃啥菜？”
沈辉说：“两个够了，我吃不了多少菜。”
黄佩佩问道：“你要在青河投资？”
沈辉说：“正在考虑，县里想让我投资开发小青山。”
黄佩佩道：“搞旅游业？”
沈辉点头。
黄佩佩说：“小青山的风景到是不错，但在全国却没啥名气，不好回本吧！”
沈辉道：“名气不是问题，只要钱到位了想弄点名气那还不简单，再不行我请上一堆明星三天两头宣传，再多搞点花样，还怕没名气？”
黄佩佩眨眨大眼：“宣传的再好，没有底蕴也不长久啊！”
沈辉点头说：“所以才要找专业人士来实地看一下，不但要看小青山的旅游资源，还要考察青河的人文，看看怎么打造文化品牌，再好的风景名胜离开了人文的支撑，就是无根的浮萍，比如西湖，西湖不是美在湖，而是美在故事，美在文人墨客千年来的口口相传，这方面青河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还有交通和其他配套设施什么的，都要考虑进去。”
黄佩佩觉的有点道理，就点头，随即又好奇道：“你怎么懂这些？”
沈辉说：“这是常识好不好，你都写都市文，就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积累？”
黄佩佩笑眯眯道：“我当然知道啊，我就是好奇，你就上了个初中，咋懂这些。”
沈辉瞪了她一眼：“咋说话呢，嫌我学历低了？”
黄佩佩说：“没有啦，就是有点好奇。”
沈辉说：“你这思想有问题啊，伟人是什么学历，不照样写诗，我初中生咋了，就不能自学？我在央企的时候，手下还都是大学生呢，没点水平怎么领导别人？”
黄佩佩拍拍额头：“行行行，知道你能行了吧！”
沈辉不跟她计较，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黄波坐一边像个隐形人一样，只听不插话。
黄佩佩却不放过弟弟，说：“家里的烟呢，去把烟拿过来。”
黄波没吱声，起身去一个柜子抽届里翻了下，拿了包烟和火机放在茶几上。
沈辉看了看，十一块钱的云烟。
这烟有点硬，他抽不习惯，就没动。
黄佩佩又问：“你呆多久，啥时候回沪市？”
沈辉说：“我爹问题不大，就是住院修养，我呆个三四天就回，你回不回？”
黄佩佩说：“我先不回了，在家陪陪我妈。”
黄妈正好进来，闻言就说：“我不要你陪，你忙你的去。”
黄佩佩郁闷道：“哪有把闺女往外赶的。”
黄妈说：“你不去忙你的事，陪我干啥？”
黄佩佩更郁闷，孝心被当驴肝肺了。
沈辉忍着笑，也不好取笑她。
黄波则在一边偷着乐，想看点老姐的笑话可不容易。
“荆红呢？”
沈辉问，门口没看到奔驰车，也不知道荆红去了哪。
黄佩佩说：“我让她住家里，她死活不住，住宾馆去了。”
沈辉哦了声，想想荆红也不会住黄佩佩家里，肯定会不自在。
等饭的功夫，在院子里转了转，和农村的平房不一样，农村的平房都有后院，养点家禽之类的，城里的平房都没后院，看着挺宽敞，实际上也就巴掌大点地方。
到院子外面看了看，看到几个小年轻正围着库里南指指点点。
孙阳没进屋，就坐在车里听歌。
看到他出来，几个小年轻都眼神怪异。
青河就两劳斯莱斯，而且还都是一个人的。
至于是谁的，青河人大多都知道。
这特么的该不会碰上那沈姓土豪了吧？
话说姓沈的来黄家干啥？
不会有啥大新闻吧？
沈辉没理会几个年小轻，过去拍下车额对孙阳说：“去吃饭，吃过饭来接我。”
孙阳说：“我不饿，一会再吃。”
沈辉说：“赶紧去，你坐门口我哪吃得下饭。”
孙阳无奈，只好去吃饭。
沈辉回屋坐了一会，黄波将两大盘子菜端上桌。
没有单独的餐厅，吃饭就是茶几上。
黄佩佩一边放筷子，一边说：“要不你走的时候把荆红带走，我看她挺无聊的。”
沈辉说：“回沪市她就不无聊了？你要慢慢习惯，这是她的职责所在，你要让人家尽到自己的职责，不然她拿这份薪水拿的也不安心，换了你是会怎么想？”
黄佩佩想了想，说：“我会觉得雇主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沈辉说：“那就对了，换位思考一下，就知道怎么做了。”
黄佩佩点了点头，可一时半会的哪习惯的了。
这得有个过程，不是说习惯就能习惯的。
黄波出去，又端了两大碗面进来。
“还是家里的饭好！”
沈辉是一点不客气，接了一碗，拌上醋和辣子先吃。
黄波暗暗撇嘴，把另一碗放下，说：“姐，你吃。”
黄佩佩说：“太多我吃不完，你吃吧，我去火房看看。”
沈辉一边吃饭，一边问黄波：“谈对象了没？”
黄波说：“还没。”
沈辉说：“工作两年多了，咋还不谈个对象？”
黄波不知道咋说，就觉默以对。
沈辉就有点无奈，这小子跟沈涛在性格上截然相反，沈涛成天炸炸乎乎，给人的感觉好像还没长大，黄波却稳的一匹，跟他聊个天都感觉费劲。
吃过饭，沈辉跟黄妈聊了几句。
黄妈和沈妈不同，从没外出打过工，一辈子连离开青河的次数都少的可怜，最远就去过个南安，是那种老实到不能再老实的人，对子女的婚姻大事也没啥主见，更不知道该和沈辉聊点啥，觉的沈辉说对的就附合，觉的不对的就不吭声。
坐到七点半，天快黑时沈辉才起身起开。
黄佩佩送他出门，黄妈和黄波也跟出来。
孙阳早就回来了，把车停门口，坐车上听歌。
沈辉上车前，还笑着对黄妈说：“过阵子婶和我叔来沪市，我带你们好好转转。”
黄妈就忙推：“太远了，我晕火车。”
沈辉说：“坐飞机，两个半小时就到了。”
黄妈有点不知道咋推了，就说：“我不去了吧！”
沈辉笑了笑，没有再说，上车走了。
来日方长，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晚上去了趟三叔家，跟沈谦聊了聊。
二叔还在市里，家里就沈谦和三婶。
沈谦业务跑的不错，已经把代理的产品铺到了县城三分之一的商店，销售也不错，一个月能有二十多万的流水，可惜回货太多，成本大幅升高，利润有限。
三婶都替他愁：“一天风吹日晒的，挣不到几个钱，都白忙活。”
沈谦反到信心十足：“这个到不怕，新产品想让消费者接受总得有个过程，况且我给商店让利高，商店肯定会下力气推，等消费者慢慢接受了，回货也就少了。”
三婶不懂这个，心里愁，却也不好说啥。
沈辉说：“你有这个信心就好，缺不缺资金？”
沈谦说：“暂时不缺，爸给我赞助了三十万。”
沈辉说：“干这个虽然也不错，但以后的方向你考虑过没有？”
沈谦说：“考虑过啊，我先做县一级的代理，等做熟了再找机会搞个市一级的，最后往省一级努力，销售到最后肯定是要往更大的市场走的，不可能守在一个地方。一直守在青河的话我就一送货的，干的最累的活，挣的利润却是最少的。”
沈辉笑着说：“有方向就好，有了方向，才会有努力的目标。好好努力，真遇到了机会就大胆放手去干，有困难的话给我打电话。”
沈谦也笑了：“那肯定的啊，有了困难我不找哥找谁。哥这么粗的大腿我要不抱，老天爷都会骂我，以后遇到啥困难我爸要是搞不定，我就找哥解决。”
“咋说话呢！”
三婶听了笑的不行，有点不明白这儿子脸皮咋这么厚。
沈辉也乐了，这小子确实脸皮厚，也很会做人，是个做生意的料。
沈超虽然也会做人，为人处事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和沈谦又有些区别，没有沈谦这么厚脸皮，圆滑也不及沈谦，性格随二叔，真正做生意反到不如沈谦。
第129章 总算像个人了（二合一大章）
第二天，沈辉去了小舅家看外婆。
三个舅舅家都住的平房，虽然儿子们都买了楼房，但两代人很难住到一个屋檐下，除了逢年过节，三个舅舅和舅妈都在平房，即使这样，矛盾依旧不少。
三个舅妈怎么对婆婆的，对儿媳妇来说可谓是活生生的例子。
小舅家的表哥上了大学，好歹吃公家饭，娶的媳妇也是受过教育的，多少还好点，大舅家和二舅家的表哥读书不成，都是打工的，娶的媳妇也没啥正经工作，可没少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大舅妈和二舅妈闹，听说前阵子二舅家的儿媳妇还闹离婚呢。
到了小舅家，一进院子，才发现表哥张志衡两口子也来了，挺意外的。
张志衡笑道：“沈总啥时候回来的？”
沈辉也不纠正他的称呼，说：“前天到南安的，昨天才上来。”
张志衡点头，问：“姑爹怎么样了，没啥大问题吧？”
沈辉说：“问题不大，外奶呢？”
张志衡说道：“屋里呢，来，先进屋！”
沈辉又跟他媳妇陈文静打了声招呼，才跟着进了屋。
老太太正在屋里看着重孙子满地跑，见了沈辉心情就挺好的，问：“你爹咋样了？”
沈辉说：“没啥大问题，就是得在医院躺一阵，外奶最近咋样，过的挺好吧？”
老太太说：“我好的呢，就是志平那孩子要闹离婚，哎！”
沈辉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外奶把舅舅和我妈他们养大责任就尽到了，孙子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你把心放宽多活上几年，我还想我儿子闺女能见见外姥姥呢！”
老太太就笑了，挺高兴：“那你赶紧生一个，我还能活个几年。”
沈辉笑呵呵的：“那我尽快。”
小舅妈端着一盘水果出来放桌子上，闻言问：“听说你和黄有福丫头谈对象呢？”
沈辉点了点头：“舅妈听谁说的？”
小舅妈说：“你妈说的，你打算啥时候结婚呢？”
沈辉说：“明年吧，年底沈辉要结婚，我明年再说。”
小舅妈说：“听说你把黄有福的儿子给调到城里了，也给你哥找找关系呗，你哥工作都六年了还连个官都没当上，你认识县里的领导，给你哥弄个官咋样？”
沈辉就笑：“舅妈你从哪听的，我就一商人，哪有那么大本事。”
小舅妈还想再说，却被张志衡给拦住了，还对沈辉笑道：“我妈瞎说，你别听她的。”
沈辉笑笑，没有接这茬。
小舅妈瞪他一眼，心说一点不知道眉眼高低。
这时候不赶紧说，还等到啥时候说。
沈辉坐了一会就走了，没留下吃饭。
他来就是看看外婆，至于舅舅家的事他一概不想理。
中午和二叔吃了个饭，问了下工程的情况。
下午，南安的人基本都回来了，就老妈留在南安照顾老爹。
三叔和沈涛、沈涛都要上班的，不可能在南市常呆。
几个姑爹各有各的忙，这也就是今时不同往日，亲戚们才多陪了几天，换了以往，亲戚们最多去医院看看，未必会在南安过夜。
吃过饭，兄妹三个在客厅闲聊。
沈辉问沈璐：“驾照报名了没？”
沈璐说：“报了，月底考科二。”
沈辉问：“能考过吗？”
沈璐说：“应该没问题吧，我练的还行。”
沈辉说：“那好，驾照拿上了想要个啥车给我说。”
沈璐说：“我已经看好了，大众的那个polo就挺好的。”
沈辉说：“就没看个好的？那车也太次了点。”
沈涛说：“我给她看的宝马z4，她不要。”
沈璐说：“宝马太张扬，我觉得那个polo就挺好，我同事就有一辆，适合女的开，你就知道宝马宝马，上次奔驰撞了修车花了二十多万，我听人说奔驰宝马随便刮蹭一下修车都得上万，你给刘娜姐买个宝马，我看你们拿啥养车，还不得问爹和妈要。”
沈涛眉毛就一挺：“你又皮痒痒了？”
沈璐冲他龀龀牙，才不怕他。
沈涛说：“我和刘娜商量好了，再不买车了。”
沈辉挺惊讶：“怎么不买了？”
沈涛说：“家里的车太多了，那两辆劳斯莱斯你不回来都没人开，天天放那落灰，刘娜以后用车的话开昂科威就行了，再说还有你那台奔驰呢！”
沈辉就欣慰地道：“不错，总算像个人了。”
沈涛郁闷的差点没被一口气噎死，老大说的这是人话吗？
啥叫总算像个人了？
沈辉问：“工作干的咋样，有没有什么目标？”
沈涛说：“就那样，你咋和爹一样啰嗦。”
沈辉说：“你要不是我亲兄弟，你要饭我都不管你，一点追求都没有。人家沈谦虽然跑业务送个货，但至少有梦想，在为了梦想奋斗，你呢，你有没有梦想？”
沈涛不服气地道：“吃公家饭的不都是这样，你还想让我咋样。”
沈辉说：“你就没想过进步？”
沈涛说：“我也想，但哪有那么容易。”
沈辉说：“所以说你就是个咸鱼，天天混吃等死，但凡你有一点上进心，也不是现在这个心态。你要真想追求进步，我找下一把手，还能少了你的机会？”
沈涛气的不行，但又实在没底气跟老大叫板。
沈璐则在一旁看的心里叫好，老二就该被训。
天是聊不下去了。
正好沈峰打来电话叫人，沈辉就拿上手机起身出门。
最近他心态越发向长辈靠拢，跟其他堂兄弟说话聊天他都很平和，即使看不上谁，或对哪个有意见，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只会说些面子上过的去的话。
可沈涛不一样，每次跟沈涛聊天，总会忍不住说教上几句。
其实目的还是为了老二能长进点。
想让别人看得起你，首先你得有让人看的起的地方。
别人的事可以不管，可老二但凡长进一点，都不用那些二代帮忙，以他现在的分量找一下县里，机会也多的是，可这小子自己不上进，让他徒呼奈何。
自己不求上进，自己就算是亲哥，也没法扶他上墙。
自己不求上进，别人怎么会看得起你？
沈峰约了弟兄几个晚上在茶府打麻将，沈辉到茶府时其他几个已经到了，沈峰、沈峰和沈超都上了桌，沈谦没上桌，坐一边跟几人聊着生意经。
沈辉问他：“你怎么不打？”
沈谦说：“四个人够了，我们打，我看看就行。”
沈辉就上了桌，又问沈超：“一年又过去了，想好干点啥了没？”
沈超一提这个就头疼：“不知道干啥，准备过阵子去西疆看看。”
沈辉问：“西疆有啥机会？”
沈超说：“听说那边种地挺不错，包上几百亩地种棉花挺不错。”
“那就试试！”
沈辉没有再说，一边抓牌一边又问沈跃：“沈渊还有几年下来？”
沈跃说：“还有三年。”
沈辉说：“现在工程越来越不好干，你打算等着接二伯的班？”
沈跃叹气说：“不干还能干啥，别的也不会。”
沈辉说：“现在行业标准越来越规范了，听说明年又有保护农民工的政策要出台，看这趋势以后肯定要规范施工公司，还要干这行就得提档升级，不然不好干。”
沈跃说：“现在啥都不好干，钱是越来越难挣了。”
沈辉说：“知足吧，二伯这些年没少赚，至少千万家底有了。”
沈跃说：“你看到的都是表面，干工程的看着风光，一说都是上千万的工程，实际上利润能有多少？挣了钱要不上，高利贷的利息一年都几十万，就挣了一堆破烂。”
沈超也附合：“我是不想干工程，接活要送礼，干了活要钱还要送，关键是送了也未必能要上钱，一年到头下来，尽给那些放高利贷的打工了。”
沈辉说：“多听听马老师的鸡汤，我觉得马老师说的对，人总得有点梦想，有了梦想就有了努力的方向，就像沈超，自己都不知道干啥，想努力都没有方向。”
沈超也附合：“就是的，好多有本事的想干事没钱，我们现在手里有点钱，多了不说三四十万还是能拿出来的，就不知道能干点啥，一晃又是一年过去了。”
“碰。”
“边七条，胡了。”
沈辉麻溜碰牌自摸，把牌推倒。
三人都有点愣，一看还真胡了，纷纷惊讶：“咋这么快！”
“牌好！”
牌好是一方面，关键是沈辉基乎不打错牌，自然胡的快。
麻将打到十二点就散场了，就他一个人赢，剩下三个全是输的，压根没法玩。
第二天，沈辉订了包厢请亲戚们吃饭。
这次没人缺席，也没人再忙的走不开，一个不落全到了。
吃饭的目的是为了聚会，上次回来几个姑姑那边要请客，沈辉忙的都没去成，当然主要还是不想去，亲戚们已经有了意见，这次回来怎么也要回请一下，老爹唠叨好几回了。
亲戚之所以是亲戚，就因为沾了一个亲字。
仔细想想，几个表哥和表姐虽然有点现实，但也是人之常情，出嫁的表姐们不说，几个表哥不管怎么说，每年过年都会来给老爹老妈拜年，而且姑姑和姑父还是没问题的。
自家真要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几个姑姑也不可能袖手不管。
到是自己有点小气了。
心结解开，沈辉脸上的笑容就多了几分。
拎着瓶子敬了一圈酒，几个姑父都夸他稳重，酒也喝的干脆。
这个侄子不得了，现在青河能让他敬酒的估计都找不出来几个了，有机会喝沈家董事长的敬酒，就算不胜酒力也得干脆点，不然会为亲戚们以为在拿腔作势。
吃过饭，沈辉又去了趟黄家。
跟黄妈说了几名话，黄妈和黄波就主动避开了。
沈辉这才问黄佩佩：“你真不走？”
黄佩佩说：“不走了，陪陪我妈再说，你啥时候走？”
沈辉说：“明天吧！”
黄佩佩惊讶道：“这么快。”
沈辉说：“出来都半个多月了，公司一堆事，早点回。”
黄佩佩哦了声，想起什么忙说：“我家有几个亲戚不知从哪听说我和你谈对象，还给我妈打电话让我妈问问你能不能给调工作呢。”
沈辉惊讶地道：“还有这事？”
黄佩佩点着头：“我让我妈说了，以后这些破事别来烦我。”
沈辉说：“你要这么说亲戚都臭了。”
黄佩佩不在乎地道：“臭就臭，有多大本事就吃多大的饭，有本事自己爬去，没本事就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换我就不会给亲戚找这种麻烦。”
沈辉有点惊讶：“你真这么想？”
黄佩佩说：“对啊，再说咋俩八字还没一撇呢，都不知道那些亲戚咋能开得了口，给我找这种事，以后最好也别来往了，省的麻烦。”
沈辉说：“亲戚就是亲戚，哪有不来往的。”
黄佩佩说：“都隔了代了，又不是直系的，这种亲戚多了去了，好多都不来往了，就是听说你把黄波给调到县里了，才找我妈打听呢，我给黄波也说了，叫他老老实实上班，别想有的没的，他要有本事我就借钱给他创业，他要没那本事就老老实实上班挣工资养媳妇去。”
沈辉说：“你就不怕黄波恨你这个姐姐？”
黄佩佩说：“他敢恨我，我就不让他这个弟。”
沈辉都忍不住想给她竖大拇指点赞，真特娘的霸气。
黄佩佩拍着脑袋说：“亲戚这种东西最麻烦，就没个满足的时候，你帮他他会觉得理所当然，你不帮他他就会觉得你不是个人，比外人还麻烦，所以我不乐意和亲戚打交道。”
沈辉摸摸她的脸说：“也别这么偏激，亲戚终究还带着一个亲字，人这一生难免会遇到大难，到时候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亲戚，关键时刻外人可不会拉你一把，所以平时有亲戚借个钱啥的，能借就借吧，平时能帮点小忙的，只要不是大难事能帮就帮一把。”
黄佩佩问：“你不嫌烦？”
沈辉老老实实地道：“借点钱随手帮个小忙没问题，真要遇到过不去的坎了，该帮也必须帮，但调工作升官这种事就算了，能少就少，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
黄佩佩连连点着头：“最烦这种事了。”
沈辉捏了下她脸蛋：“你自己看着办。”
第130章 女大十八变
第二天，沈辉去了南安。
到医院看了看老爹，问：“真不去沪市了？”
沈立国说：“不去，你几个表哥的事你给问问，你姑妈又打电话了。”
沈辉点了点头，说：“你好好歇着，养好了和我妈抓紧享受生活，再别折腾自己，不然搞的你自己受罪，我们也跟着不安稳，沈璐好好的出去旅游也弄的半路回来了。”
张金花也在扇凉风：“一辈子就他最能，这都伤了几回了。”
沈立国也有点郁闷，把头扭到一边不想理老婆和儿子。
在南安又住了一晚，沈辉去了省城。
小姨的大闺女齐小玉在省城，过来过去好几次了，一直没去看看，虽然小姨不说，但多少有点不太好，就顺便去省城看看那个小表妹，再从省城飞沪市。
早上起的有点早了，孙阳开车，他正好小睡了一会。
睡的正香，又被不太悦耳的手机铃声给吵醒。
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挺意外的，曾强打来的。
好一阵子没联系了，忽然接到曾强的电话确实挺意外的。
“曾部长好。”
沈辉随手接了起来。
曾强呵了一声，说：“沈董事长忙啥呢？”
沈辉说：“去省城的路上跑呢。”
曾强问：“你不是去美国了吗，啥时候回来的？”
沈辉说：“前几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曾强说：“这不要办喜酒呢吗，想了好几天了要不要给你下请柬，你这现在都快飞出地球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不敢打扰你了，就这打个电话我都头疼了好几天。”
沈辉道：“那你干脆别打电话，电话打来了又说屁话。”
曾强笑着问：“定到十一了，有时间过来吗？”
沈辉说：“有时间，要我给你找车吗？”
曾强问：“你从哪找，不会从沪市开过来吧？”
沈辉说：“至于么，别说宁北连个好车都没有。”
曾强问：“你有认识的？”
沈辉说：“要的话我给你问问。”
曾强说：“那行啊，头车交给你了。”
沈辉嗯了声，又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曾强和他媳妇张芳领证两年了，从法律上来讲算是结婚了，可北方领证不叫结婚，人们的观念里办了婚宴喜酒才算是真正的结婚，没想到定到十一了。
在隆兴干了六年，真正关系不错的也就这一个，再忙也得去一下。
至于车……
压根就不是问题，回头让几个二代给找几台车都是小意思。
要说办这种事情谁最拿手，还真非那些二代们莫属。
那些家伙虽然没啥大本事，但人脉之广，绝对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不管到了哪里，总会有几个一起玩大的朋友，或者叔伯兄弟在当地任职，若是论人脉之广阔，沈辉虽然最近也认识了不少人，但还是拍马也赶不上三子那帮人。
到省城的时候，刚好是中午饭点。
孙阳开着导航，跟着导航把车开到了齐小玉上班的药店。
把车停在药店门口，沈辉给齐小玉打完电话，齐小玉很快跑了出来。
沈辉打量几眼，小姑娘穿着白卦子，亭亭玉立的，给他强烈的女大十八变感觉。春节的时候这个小表妹还是个学生妹，这才几个月，都出来上班了。
“哥！”
齐小玉跑到车前站住，两手插在兜兜里看着沈辉。
沈辉说：“怎么没换衣服，出不去吗？”
齐小玉说：“店里人太少，不太好请假啊，要不哥你进去坐会？”
沈辉就特无奈，跟着进了店里，感觉那个三十多岁的女老板脸色都不好了，还没说上几句话，又来了客人，女老板一声喊，齐小玉就连忙跑了过去。
心里那个难受。
等了一阵，买药的走了后，齐小玉才过来。
沈辉就说：“中午咋吃饭，不让出去吗？”
齐小玉说：“中午不休息啊，点个外卖在店里吃就行。”
沈辉就更无奈，说：“那你先去忙你的，下午再和你吃饭。”
齐小玉问：“哥你去哪？”
沈辉说：“我在附近开个酒店休息一会，你下班了给我打电话。”
齐小玉答应着，将他出出门外。
女老板瞄了好几眼，见齐小玉出去，就从柜台里往左边走了七八步，正好能从开着的门里看到外面，见齐小玉那个哥哥上了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就一愣。
有没搞错。
表哥坐着劳斯莱斯，表妹却在药店打工？
难道又是一出富家女体验生活的狗血桥段？
女老板转着念头，等齐小玉回来，就叫过来问她：“小齐，你表哥是做啥的？”
齐小玉说：“在沪市开公司呢！”
女老板哦了一声，随口问：“开的啥公司？”
齐小玉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金融类的投资公司。”
女老板又是一愣。
还以为是网络类的创业公司的，原来是玩金融的。
玩金融的虽然未必是最牛逼的，但金融同样不是普通人能玩的。
能坐得起库里南，不用想也知道身价不菲。
女老板决定好好盘一下这个店员的底，问：“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齐小玉说：“以前在外面打工，今年去我表哥的公司了。”
“在沪市啊！”
女老板问：“那你怎么不去你表哥的公司？”
要你管！
齐小玉心里吐着槽，以前挺怕这个老板娘，不过今天见了表哥，忽然就觉得老板娘这种俗人也没啥好怕的，跟表哥比起来，这个八婆差的远了，心气莫名就起来了，说：“我表哥的公司学历最差的也是本科，我去了啥也不会干啊。”
老板娘心里特纳闷，问：“那你表哥给你找个好点的工作应该不难吧？”
齐小玉手往兜兜里一插，说：“我想自己锻炼一下。”
老板娘无力吐槽了，挥挥手，将她打发走。
沈辉和孙阳随便对付了一顿午饭，在附近酒店开了间套房睡了个小觉，起来的时候才三点多，齐小玉八点才能下班，还得四个多小时，就叫上孙阳去宁西大学逛了一圈，感觉跟京城和沪市的那几个顶级学府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实在没啥看头。
第131章 生平第一笔工资
接到齐小玉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去药店接上表妹，在附近的一家炒菜馆吃晚饭。
等菜的功夫，沈辉打量着齐小玉，笑道：“一晃眼小玉也成大姑娘了。”
齐小玉有点不好意思了，问：“哥，我爸我妈咋样了？”
沈辉说：“挺好，他们可比你过的舒服。”
齐小玉说：“我妈给我说了，一天才上六个小时的班，周末双休还能免费旅游，那像我这么苦逼，一天要上十个小时的班，一个月只给休四天，还不定能休息上。”
沈辉说：“我看你们那个女老板不太好说话，对你怎么样？”
齐小玉说：“是我们老板娘，嘴可毒了，我都有点不想干了。”
沈辉说：“那就去辞职不干了。”
齐小玉说：“哥你逗我呢！”
沈辉笑道：“谁逗你了，去辞了重新找一个。”
齐小玉皱皱鼻子说：“工作不好找啊，我又没有经验，还是个中专学历，稍微好点的工作都要本科学历，中专学历能干的就这个还行，其他的我都不想干。”
沈辉说：“人家研究生毕业都二十五六了才找工作，你才十八岁，着什么急，你妈给你说了没，想不想上大学，想上的话去读上四年大学拿个本科文聘再找工作不迟。”
齐小玉问：“哥你能给我找个啥样的学校？”
沈辉说：“交大怎么样？”
“那肯定去啊！”
齐小玉差点蹦起来：“那可是排名前十的一流大学，我要不去我妈非得说我有病。”
沈辉问：“去了想学点啥？”
齐小玉又苦恼起来：“我也不知道想学啥，数理化肯定不行。”
沈辉也有点数，这个表妹上学的时候学的差的要命，不是不学好，脑子也不笨，但就是成绩上不去，数理化就没及格过，三天两头的被叫家长，甚至还被学校劝退呢。
为了这个，小姨还跑学校跟老师干了一架。
被老师训几句也就罢了，但不让闺女上学，你特么想干啥。
义务教育是孩子的权利，学校的职责就是教书育人，没把学生教好就罢了，咱做家长的在老师跟前装装孙子没问题，但孩子又没犯错，你一老师哪有那么大权利不让孩子上学。
都是惯的。
据说小姨那次一点没给老师留面子，跑学校把老师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要跑到教育局告状去呢，吓的学校连忙息事宁人，才把这事揭过去。
不过齐小玉在学校也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学生，加上自己厌学，连高中都没考上。
沈辉问：“出来上班有什么体会吗，给我说说。”
齐小玉说：“体会啊，可多了，以前觉得上学没啥用，上个月找工作的时候才知道没有学历有多难了，我最近天天看书学习呢，怎么也得拿个大专文聘。”
沈辉笑道：“能有这个体会，那你这班没白上。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去辞职吧，正好跟我一块过去，去沪市陪陪你爸妈，玩上几天就该开学了。”
“这么快啊！”
齐小玉迟疑道：“辞职至少要提前半个月说的，万一老板娘不给我工资咋办？”
沈辉笑道：“你就给你们老板娘说，你表哥要送你去沪市交大读本科，要提前过去熟悉环境和办手续，她要不给你工资，你就说你表哥和省里刘书记儿子是朋友，让她看着办。”
齐小玉乐的柳叶眉飞起：“哥，你真霸气。”
不过辞职不是小事，可不是轻易就能下决定的。
特别是第一次参加工作，总感觉这么快就辞职有点不太好。
吃过晚饭，沈辉送齐小玉回她租住的地方。
齐小玉和同学在一个老旧小区租了套两居室，房租每月两千，一人分担一千，在省城来说这个价值不算低，但放到沪市那可真就是白菜价了。
沈辉没有上去，把她放小区门口就走了。
齐小玉目送劳斯莱斯远去，才给老妈打电话：“妈，哥来省城看我了。”
张银花电话里有点吵，没有听清，就问：“你说啥？”
齐小玉大声说：“我说哥来省城看我了，你在哪呢？”
张银花说：“我和你爸在桂林呢！”
齐小玉羡慕的都有点嫉妒了：“啊啊啊，我快气死了，我一天得上十个小时班，天天站的腿都快肿了，你们还到处旅游，也不说来省城看看我。”
张银花说：“谁叫你上学不好好学习，活该。”
齐小玉气不的行，说：“哥让我辞职去沪市，妈你说咋办？”
张银花问：“来沪市干啥？”
齐小玉说：“说让我去交大上大学。”
张银花说：“自己看着办，你想上学就来。”
齐小玉说：“可我上班还没一个月。”
张银花也没啥主意，说：“我也不知道咋办，你问你哥。”
“问了等于没问。”
齐小玉忍不住嘟囔，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纠结一晚，总算拿定了主意。
反正都要辞职，还不如早点辞，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时间，就算现在不辞，最多再过上一个星期也得辞，和现在辞没有什么分别，早点去沪市也挺好，正好熟悉环境。
次日到了药店，一说要辞职，老板娘竟然还挺痛快。
药店并不需要太多的老员工，最喜欢这种新人。
因为新人工资低啊，试用一个月，试用期间工资1500块，用工成本多低，转正后还得涨工低，老板娘巴不得月月换新人呢，这样月月发个1500块就够了。
反正不管新员工还是老员工，业绩都不受影响，只要有一个老员工就可以。
既然如此，自然还是用新人合算。
老板娘没废话，当时就给齐小玉算清了工资。
上班二十五天，一天五十块，一共1250块。
齐小玉拿着生平第一笔工资，高高兴兴去找表哥。
虽然钱不算多，但人生的第一笔收入，意义重大。
不是父母给的，而是自己赚的钱。
齐小玉感受着满满的成就感，心里已经在计划这笔钱怎么花。
给妈买条裤子，一百块就行。
给爸买双皮鞋，这个得好点，就两百块吧。
给弟弟买条羽绒服，等天冷了穿，一百来块应该够了。
嗯嗯，表哥也得买。
可是，给表哥买什么呢？
齐小玉犯愁了，听妈说表哥都不把钱当钱，一百万在他眼里估计跟一百块没区别，自己这点可怜的工资能买点啥呢，好像啥也买不了。
纠结啊！
第132章 沈老板成风向标了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飞机降落在了沪市机场。
沈辉和齐小玉出了机场，齐伟成正等在出站口。
孙阳没一起过来，得把车送回青河后再飞过来。
齐伟成是下班后到滨江花园开慕尚过来的，小姨也在滨江花园等。
知道闺女要过来，两口子都有点望眼欲穿。
上了车，齐小玉还问齐伟成：“爸，这就是你开的车？”
齐伟成说：“不是，这是你哥的车，我开的公司的车。”
齐小玉有点不解：“哥的车和公司的车有区别吗？”
齐伟成说：“当然有，公司的车是公务车，谁都能用，你哥的车是专车。”
齐小玉哦了一声，有点理解了，又问：“我妈呢？”
齐伟成说：“在你哥的房子等你呢！”
齐小玉一下来了精神，忙问：“是空中豪宅还是别墅呀，我就看过姨妈发的照片，那房子可真是漂亮，省城都没有这么漂亮的房子呢！”
沈辉纳闷了：“我咋不知道我还有个空中花园？”
齐小玉就笑：“就你那个楼上有花园的豪宅啊。”
沈辉也笑了：“你到是会起名字。”
到了滨江花园，林月婷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沈辉一进门，林月婷就赶紧去了厨房房活。
张银花也没闲着，跟齐小玉说了句，就去了厨房帮忙。
齐小玉则上上下下的转悠，抓紧时间参观表哥的豪宅，感觉见识在不停的被刷新，等到上了饭桌，老问沈辉：“哥，你觉得我学个啥专业好？”
沈辉一边吃饭，一边说：“你喜欢干啥？”
齐小玉说：“上学的时候喜欢画画，现在也不知道喜欢啥。”
沈辉说：“你这个爱好我也不喜欢报啥专业，一会问下林月婷。”
齐小玉早听说了表哥的表姆是交大的研究生，刚刚见到林月婷时还在怀疑，表哥咋会找个这么漂亮的保姆，肯定不正常，心里还小小鄙视了下表哥。
听表哥说问林月婷，立马就精神一振。
对啊，这个保姆姐姐可是交大研究生，问她肯定更靠谱。
等吃过饭，收拾碗筷的时候，齐小玉一边帮着收拾，一边向林月婷请教。
林月婷问她：“你想学个啥专业？”
齐小玉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所以哥让我问问林姐，我数理化太差，中专学的那个专业又不感兴趣，以前比较喜欢画画，不知道学个啥专业好。”
林月婷说：“喜欢画画可以学个艺术设计类专业，不过交大强的是工科，艺术设计类专业的话交大并不是很强，还不如上专业的美术和艺术类院校。”
齐小玉哦了声，心想能上交大干嘛要选那些比交大差的。
就算艺术设计类专业交大不强，那也是交大啊！
回头就给沈辉说了，想学艺术设计类专业。
沈辉就给王祖洋打电话，打完电话又让齐小玉把详细信息和想学什么专业编了一条微信发给他，然后转发给王祖洋，之前问过，这事王胖子能搞定。
挂了电话，对小姨和小姨父说：“过几天应该就能拿到录取通知书了。”
齐伟成了张金花这才松了口气，要说让闺女上大学，这绝对是头等大事，对于农民工家庭来说，上大学是子女唯一的出路，可齐小玉天生不是学习的料，连高中都考不上，两人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初中毕业后让齐小玉上个三加二大专。
可现在既然有机会上大学，那自然不能放过。
毕竟按照时间来算，就算上了高中，今年齐小玉也高中毕业，上大学不晚。
只是毕竟不是走正规渠道，这事几时不敲定，两人就没办法彻底放心。
现在沈辉给了准信，总算把一直悬着的心放回了肚里。
张银花敲打齐小玉：“去了好好学习，别混的连毕业证都拿不上。”
齐小玉一听这个也有点忐忑起来，问沈辉：“哥，考不及格是不是拿不上毕业证？”
沈辉笑道：“大学没那么严，和你上的中专一样，挂了科补考就行，只要不犯错，老老实实上学，拿个毕业证还是没问题的。”
齐小玉这才放心，毕竟没上大学，心里没底啊！
沈辉说：“离开学还有半个月，多出去转转，先熟悉一下沪市的生活节奏，姨父和小姨明天也别上班了，带小玉去到处逛逛，明天我给你们请假。”
张银花说：“不请了，她自个转去，都在外面上了三年学了，哪还要人带。”
齐伟成也说：“就是，让她自个转去，又不是不认识字。”
沈辉笑笑，就不再说，坐了一阵，齐伟成和张银花带着齐小玉走了。
三人下楼，开着慕尚离开。
张银花问：“你把沈辉的车开走了他咋上班？”
齐伟成说：“孙阳明天才来，他明早自己开车上班，他开就开欧陆，这车他不开，明早我把车开到公司去，等孙阳来了把车交给孙阳。”
齐小玉问：“爸，哥有多少车？”
齐伟成说：“我没问过，家里的不算，估计五六台有的。他买车就跟买玩具似的，别墅那边的保姆买菜都开的大奔，车库里还有台两千多万的法拉利，都没见他开过。”
齐小玉匝匝嘴：“钱真多。”
齐伟成说：“他钱多的几辈子花不完，听说这次去美国又订了架私人飞机，要花三十多个亿，就你姨爹姨妈不会享福，还弄的又躺医院去了。”
齐小玉问：“姨爹没啥事吧？”
张银花接上说：“也不是太严重，你工资拿上了没？”
齐小玉说：“拿上了，1250，还不够我学费。”
张银花说：“学费我和你爸给你，我和你爸再供你四年，毕业就不管你了。”
齐小玉说：“毕业我也不问你们要钱，我上班自己挣。”
一路拉着家常，半个小时后到了租住的小区。
滨江花园。
沈辉洗了个澡出来，先给老爹老妈打电话，然后是黄佩佩，打完电话又把做卫生的林月婷叫过来，打量几眼问：“衣服挺漂亮，多少钱买的？”
这女人穿着一身保姆服，但不是刚从家政公司过来的穿的那身，而是一身款式特别新颖的居家服，再配上她那种骨子里的柔美，令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保姆服算是工作服，他自然要过问一下。
林月婷说：“三百多。”
沈辉又问：“买了几套，一共花了多少钱？”
林月婷说：“两套，一共八百多。”
沈辉琢磨了下，说：“这样，衣服钱不给你报了，以后每月给你加一千块补贴，电话费交通费工作服都包含在里面，有额外开支的话再给我说吧！”
林月婷惊讶道：“衣服也报吗？”
沈辉笑道：“工作服不能让你自己掏钱，其他衣服你自己买。”
林月婷哦了声，就想走。
沈辉拍拍沙发：“坐下说会话。”
林月婷就有点纳闷，只得依言坐下，听他说话。
沈辉问：“你这一天天的宅在屋里也不出门，活的一点追求都没有，我都替你急，人家刘姐虽然没啥文化，但至少还有点追求，你是怎么规划人生的，给我说说。”
林月婷想了好一会，说：“能过一天算一天。”
沈辉有点难以理解，道：“人活着总得有点追求，即使再无欲无求，也总会对人生和生活有些期待，你难道对人生就没有一点期待？”
林月婷说：“有啊！”
沈辉来了精神，换个姿式道：“说说。”
林月婷说：“我希望我的人生不要被工作和生活所累，工作轻松点，不用为多余的人际交往烦心，工资够花就行，有时间看看书，研究下美食就很好了。”
沈辉问道：“就这些？”
林月婷点点头：“就这些。”
沈辉忍不住道：“人是群居动物，你这种离群而居的思想还真少见，甚至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你考虑过没，以后结了婚怎么过日子？”
林月婷说：“还没想过结婚。”
沈辉彻底被打败，就挥挥手：“去忙你的吧！”
林月婷起身走了，一副越发安于现状的样子。
沈辉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即就自我反省。
新时代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自己也是九零后，更应该接受九零后的思想，不能老拿自己的人生观去衡量别人，知足尝乐也未尝不是一种活法。
公司的员工百分之九十都是九零后，不转变观念与时俱进，还用管理七零后和八零后的那一套去管理九零后，迟早都会出问题。
琢磨一阵，正准备洗洗睡，手机又响了。
是李光明打来的。
沈辉随手接起来：“准备睡觉了，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李光明说：“你们是不是在做空原油？”
沈辉嗯了一声：“有人想做？”
李光明说：“原油从六月份开始就一直跌，有人认为需求疲软已经形成一种长期的市场形态，原油价格下行是必然，有几家已经开始做空。”
沈辉问道：“谁告诉你我们在做空原油？”
李光明笑呵呵：“外面的消息传到了我这里。”
沈辉就一皱眉，琢磨是谁传的消息。
李光明说：“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给你提个醒，这一轮金价大涨你抢了一块蛋糕，而且是相当美味的一块，老百姓不知道，但瞒不过那些想知道人，现在星海的一举一动都被好多人关注，想点办法从星海打探一点消息还是可以办到的。”
沈辉问：“有人想跟在后面抢肉吃？”
李光明说：“哪有那么容易，要能这么容易就吃到肉，你就整天去应付商业间谍，也别想做事了，谁知道前面是地雷还是万丈深渊，一个不小心掉进去就得血本无归，你能躲过地雷阵，那些人可没那个自信，最起码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最多就是以星海的投资方向来判断一下某些想法而已。跟在你屁股后面那不叫吃肉，而是吃灰，傻子才干。”
沈辉想了下，觉得有道理。
换了是自己，就算知道某个顶级大牛在做空黄金，也未必就敢跟进去。
毕竟市场瞬息万变，前一秒风平浪静，而下一秒就有可能是暴风骤雨。
前面的人能躲过去，自己未必就能躲得过去。
万一一脚踏进地雷阵，岂不是要粉身碎骨。
敢炒外汇和期货的哪个不是高智商，就算水平不足，也都有自己的判断，岂会没头没脑的跟着别人瞎炒，那不叫聪明，而是脑子进水。
不过，就算没啥损失，这事也闹心。
都说财帛动人心，虽说公司有财务纪律和保密协议，但在利益面前，某些人连国家机密都敢出卖，随便透露一点内幕消息谋取私利什么的自然并不奇怪。
不奇怪归不奇怪，但这事却不能忍。
正如李光明所说，星海投资在上一轮金价大涨是抢到了一大块美味的蛋糕，以后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指望员工们抵住利益的诱惑不太现实，开除个把人也是治标不治本。
怎么才能杜绝泄密？
脑子里转着念头，沈辉问：“有几家在做空原油？”
李光明说：“一桶半油，还有几家机构。”
沈辉惊讶地道：“被坑了几次了还敢炒？”
李光明说：“有啥好惊讶的，赌徒输了钱总想着有朝一日要赢回来。”
沈辉说：“赌的越多输的也越多，都被坑几次了怎么还不长点记性。”
李光明说：“每个人在失败之前，都会坚信自己最终会取得胜利，只有在失败后才会如梦初醒，特么的原来还是个坑，所以失败是成功之母这话纯粹就是碗毒鸡汤。”
沈辉觉得有道理，就点头：“从概率上来说，的确是毒鸡汤，从失败中汲取经验教训最终走向成功的万中无一，对绝大部人来说，把失败当作成功之母，确实有点毒。”
李光明问：“明天上午有时间不，出来坐坐。”
沈辉说：“我哪有你们轻闲，走了半个多月，公司一堆事呢，白天估计会很忙！”
李光明说：“那就明天晚上，地方你定，把三子他们也叫上。”
沈辉说：“去松园吧，你叫人。”
第133章 老板帅不帅
离开半个多月，公司又多了几个新面孔。
都不知道人资部的招聘标准是啥，招来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
都说沪市是个精英荟萃的地方，这个精英不但包括学历、知识、能力等等，相貌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才说越是发达的城市美女越多。
星海投资的女员工们，保洁不算，基本上就没有一个长相不及格的。
“沈总！”
“沈总！”
稀稀啦啦的招呼声中，沈辉脑子里转着念头，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大厅里人不多，就两前台，一个还是先来的，没见过沈辉，正准备例行询问呢，忽听旁边的同事在喊沈总，就是一愣，接着也忙跟着喊了声。
等沈辉过去，才忙问同事：“张楠姐，那就是咱们老板啊？”
张楠嗯了声：“对啊，你还没见过沈总吧！”
女生点着头：“是啊，我才入职不到两个星期，我来的时候听说老板去了美国，听说老板年轻帅气，可我看咱老板相貌平平，没看出来哪里帅啊？”
张楠说：“那是你不会欣赏！”
女生不服气：“我怎么就不会欣赏了？”
张楠问：“那你说马老师帅不帅？”
女生说：“当然帅啊！”
张楠就笑了：“要是马老师没钱你还觉得他帅吗？”
女生想了想，说：“当然帅！”
张楠也不跟她争，说：“过阵子你就会觉得老板很帅了。”
女生有点不以为然，却不好分辨。
沈辉到了办公室，第一个跟进来的是吴天明。
老板来的太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
吴天明忙着泡茶，沈辉则进了休息室换衣服。
只要到公司坐班，他都会换上工装。
作为老板，沈辉有足够的权力搞点特殊。
但制度的约束力来自于所有人共同遵守，并将之形成一种自发自为的习惯，如果有一两个人不遵守，那约束力就会大大降低，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一纸空文。
既然这个不遵守的人是老板，也一样会对制度迁成破坏。
表面上影响不大，但潜在的危害却难以估量。
就好像以前在隆兴时，公司领导经常会批评机关的某些员工上班不穿工装，但却就是改不掉这个漏习，却从来不俯下身找一下根本原因出在哪里。
领导们都经常不装工作服，下面的员工自然有样学样。
所以说，领导的带头作用是制度执行的关键。
沈辉不想成为公司制度的破坏者，所以他很注意这些细节。
再说公司的制服又不难看，不像隆兴的工装那么让人痛恨。
换上制服出来，吴天明已经泡好了茶，正在分门别类的处理文件。
沈辉走到办公桌后坐下，问：“这几天有哪些行程安排？”
吴明天将一撂文件放到他桌子上，一样一样的汇报。
沈辉靠在椅背上，放松身心面色平静的听，不急着表态。
“后天下午是浙商沪市商会郭总的饭局……”
沈辉眼神动了下，问：“复兴的那位？”
吴天明说：“是的。”
沈辉好像在问吴天明，又好像在问自己：“那位大佬怎么会请我吃饭？”
吴天明说：“这次星海投资在现货黄金市场大货成功，星海不论规模还是实力，在国内私募行列都处在顶端层次，拿业务来说，我们星海的主营业务都在现货黄金、外汇等全球性市场上，更是甩了国内私募十万八千里，以您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并不比那些商界大佬差上半分，我到觉得复兴的郭总请您吃个饭很正常。”
沈辉点着头说：“不错，郭总请我吃饭固然令人愉悦，不过我更高兴的是，你的说明水平提高了不少，以前说话可没有现在这么让人听着舒服。”
吴天明笑着说：“跟在沈总身边要是还不进步，那我就得被淘汰了。”
沈辉笑容更盛，道：“都说沪市是个精英荟萃的地方，确实让我深有体会，你和杨姗她们一样优秀，给我做秘书到是有些屈才了，听说你想去魏总那里？”
吴天明坦然道：“之前这个想法，但最近又觉得这个想法不太成熟。”
沈辉道：“具体说说！”
吴天明道：“给您服务能提触到许多其他人接触不到的东西，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更是一个机会，比单纯跟着魏总学习提高机会更加难得。”
沈辉问：“还有吗？”
吴天明道：“暂时就想到这么多。”
当然还有，但是不能说出来。
跟在老板身边，更容易成为老板的心腹。
身价百亿的顶级富豪，只要能成为老板的心腹，还怕少了机会？
特别是这个老板是如此年轻，如此传奇，不到一年时间挤身顶级富豪行列，即使是拿到全球，也能在福布斯榜上占据一席之地，星海投资成长速度这么快，作为员工，又岂能对未来没有一点期待。有了期待，吴天明自然越发坚信，只要成为老板心腹，未来肯定不会少了自己的机会，即使现在星海投资还没有踏足其他行业的计划，但吴天明坚信，未来星海投资必然会涉足其他行业，那就是她的机会。
即使是再纯粹的金融类企业，当资本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涉足其他行业，多元化经营是必然的事，这是资本的规模和成长性决定的，不会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可以想象，以星海投资的规模实力，一旦涉足其他行业，必然会以强横的资本实力在某一个行业开劈一块强大的疆土，而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会有一批星海投资的老员工，老板的心腹作为骨干，吴天明相信自己看得到，愿意等待这个机会，其他人同样也愿意等。
沈辉点了点头，道：“既然明白了那就干着，以你的才学能力，不应该把眼光放在那些日常的秘书工作上，也不仅仅提醒我要干哪些事，当个醒钟，而是要主动往前想，把一些我没想到，或者没意识到的事做到前面，这才是体现你能力价值的最佳途径。”
吴天明笑容越发明亮：“谢谢沈总提醒，我会努力。”
沈辉道：“去吧，让杨姗过来，我估计她也等急了。”
吴天明应了声，到了秘书室，果然见杨姗已经等在外面。
“怎么样，你汇报完了？”
杨姗拿着一撂文件，正在走来走去，见吴天明出来，忙站住问。
吴天明点点头：“汇报完了，沈总让你进去。”
杨姗没有多说，拿着文件就进去了。
第134章 智商被压迫
离开了半个多月，公司积压了不少事情。
杨姗主要汇报了两件事，一个是购买公务机的事情，已经基本上谈妥当了，几套改装方案还需要沈辉来确定，剩下的就是签合同和付款，没什么好说的。
另一个是几处房子的事，孙阳和荆红住的房子有点问题，给杨妯说了之后，杨姗跟开发商联系了，结果开发商店大欺客，压根不理，杨姗建议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完了又补上一句：“开发商是衡大。”
“衡大？”
沈辉一怔，这才想起来习三套房子有两套是衡大的楼盘，问：“合同怎么写的？”
杨姗说：“合同约定的很清楚，房子有问题，我们保留有足够追回损失的权力。”
沈辉道：“那就走正常程序吧，不管衡大还是什么大，既然合同上有约定，我买的房子有问题，就有权力追回损失，早听说衡大的房子问题多，还以为只是个例。”
杨姗说：“那几家大地产商的房子问题都不少，不过普通人遇上也只能忍气吞声，沈总不如请公司的几位董事出面沟通一下，这事应该很好解决。”
沈辉一听就摇头：“拿轰炸机炸蚊子，大才小用，这么点小事我丢不起那人，以公司名义正式给开发商发函，实在不行就走法律途径。”
杨姗应下，又道：“张静那边发来了几个邀请函，你看一下？”
沈辉问道：“都有哪些人？”
杨姗就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华尔街一些金融机构大佬。
说实话七月底的那场对冲基峰峰会规格有些低，华尔街真正的大佬根本没去几个，而八月初现货黄金大涨，星海投资狠狠咬了一大口蛋糕，算是真正在华尔街出名了。
引起一些大机构的注意也在情理之中，收到几个邀请函也并不意外。
“放着吧，等下次去美帝再说。”
刚从美帝回来，沈辉近期没打算再去美帝。
杨姗说好，又汇报了几件事，最后道：“最近征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见，都说出去旅游有点累，不想出去了，这周末计划搞个聚会，沈总也参加一下？”
沈辉笑道：“看情况吧，我有时间就去。”
杨姗走后，第三个进来的人有点出乎沈辉的预料，竟然是江悠兰。
“你有啥要汇报的？”
沈辉问，信息安全部就那点事，都是些日常工作，只要公司网络系统不出问题，基本上没什么大事，他实在想不出江悠兰跑过来干啥。
江悠兰一听不乐意了：“沈总，你这么说可有点伤人心啊，本来信息安全部在公司就比较边缘化，你都这么说，我们就更没有工作的动力了。”
沈辉笑笑，信息安全部的确有点边缘化，这是工作性质决定的，不过到也没怪罪江悠兰的不恭敬，反而觉得她这种就挺好，要是手下全是些习惯于看他的脸色，干什么都要揣摩他心思的人，时间长了反而不太好，会有种高卧云端，远离人间的疏离感。
多几个江悠兰这种个性比较突出的员工，对公司是好事。
特别是江悠兰工作认真负责，更没怪罪的道理。
这样的人才，即使不在核心管理岗位上，也要尽量留下。
沈辉笑着说：“谁说信息安全部边缘化了，有存在的必要，就有存在的理由，不然公司成立信息安全部干什么，别胡思乱想，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
江悠兰今天看样子是来吐苦水的，也不怕被训，坦然道：“可是我觉得现在的工作没有多少激情，以前的科技公司的时候虽然问题多，但公司的目标跟我们的理想和职业规划基本是一致的，现在的工作虽然好，待遇比以前好，老板也比以前的好，但我觉得我的职业规划和公司的未来却不在一条线上，我说实话沈总别骂我。”
沈辉稍稍严肃了些，点点头道：“你说。”
江悠兰说：“我还是比较喜欢科技公司那种氛围。”
沈辉往后一靠，道：“仔细说说。”
江悠兰道：“科技公司以创新和技术为主导，符合我的专业和职业规划，咱们公司虽然前景很好，但金融行业和it却是两个不同的行业，所以我有点迷茫了。”
沈辉就笑：“后悔跳槽过来吗？”
江悠兰摇着头：“后悔到是不后悔，之前那家公司虽然实力还行，但老板不行，工作很不开心，我研究生毕业后一共呆过四家公司，沈总是我碰到的最好的老板，我也喜欢星海这种特别注重人文关怀的氛围，也想融入这个团队，可我发现公司的发展方向跟我的职业规划有点格格不入，我天天想的是数据代码，可周围的人讨论的却是股票基金，越来越感觉我跟周围的同事所思所想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沈总说我咋办？”
沈辉问：“想跳槽吗？”
江悠兰说：“暂时还没想过，公司收入待遇都挺好，毕竟我也要吃饭啊，可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技术这东西只要一年不进步，就会落后挨打，可以星海做网络安全就是些日常维护，技术很难进步的，我怕我在星海干上三年，就只能在星海干到老了。”
沈辉笑道：“在星海干到退休不好吗？”
江悠兰说：“我能在星海干到退休吗？”
这个沈辉不敢保证，想了想说：“星海的效益虽然不是来自于人才驱动和创新，但也没有将人才送走的道理，我是希望你能好干的，不过你说的也是实情，星海的发展方向的确和你的职业规划不在一条线上。这样，你先干着，学习也不要落下，一边学边，一边努力提高技术水平，就算以后真要走，也要先在沪市挣下一套房子再走。”
江悠兰问：“我多久能在沪市挣到一套房子？”
沈辉笑道：“只要你能保持现在的工作状态，时间不会太久。”
江悠兰就笑了：“我能感觉到沈总不是在忽悠我，不过我说实话您别生气啊，我见过好多老板，但没一个老板像您这样的，变着法的给员工增加福利待遇，虽然公司缺钱，但任何一家企业，不管老板的责任社任心再强，企业的根本还是效益，就算阿里腾讯给员工开的薪水再高吧，那也是因为企业需要，付出和收入是对等的，没有收入高于付出的说法，所以才会有优胜劣汰。我觉得沈总不像一个企业家，反而像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沈辉板着脸说：“你这是说我不像一个合格的商人？”
江悠兰也不害怕，点着头：“我就没见过您这样的商人。”
沈辉给气笑了，其实并没有生气，笑着说：“谢谢你的表扬，商人是商人，企业家是企业家，马老师吹牛说对钱没兴趣，我虽然还没达到这种境界，但星海投资未来肯定会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你们作为星海投资的一员，不管在什么岗位，只要在星海投资发展过程中付出了汗水，就有权利公司发展带来的红利，这也是星海的责任。建议你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最好适当调整一下职业规划，考虑往别的方向发展，在星海实现你的人生价值。”
江悠兰这会有点不好意思了：“谢谢沈总，给您添麻烦了。”
沈辉笑着摆摆手：“去吧，公司因为有你才多了几分精彩，干什么工作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司需要你，你江悠兰就是独一无二的，作为老板，给你解惑也是我这个老板的职责。”
江悠兰心里暖乎乎的，开开心心的出去了。
沈辉刚签了一份呈批，郭旭民又来了。
郭旭民是来汇报投资情况的，说了说原油市场的动向。
沈辉没多说，说：“下午组织开个会再说，顺便让几个投资部的都别来了。”
郭旭民答应一声，就起身离开了。
大老板离开半个多月，第一天上班各部门肯定要来汇报工作，把投资部放在下午，不是不重视投资部，而是恰恰相反，不然也不用开会了，郭旭民自然能领会。
郭旭民刚出去，周佳慧又来了。
一上午就在处理这些杂事中过去了。
魏宗如过来后，说了说对原油情行的一些分析：“从今年一年来看，国际原油价格一直呈持续下行的趋势，八月份也继续保持了这种趋势，不过最近交易量越发活跃，可油价却始终牢牢的守住了支撑住，空方多次努力无果，而需求没有增长，库存反而在增涨，这样的趋势有点不太正常，我建议离场观望，待行情分明后再入市。”
沈辉说：“平仓吧，马上要涨了。”
魏宗如没怀疑这个年轻老板的判断，而是思索道：“多头要发力了？”
沈辉说：“这个你们研究，下午开个会再说吧！”
魏宗如没有再问，坐了一会就走了。
何东平来汇报时，沈辉把考察青河的任务交给了他。
民营企业的财务本来就没国企事多，星海的财务更是事少，老何以前忙惯了，到了星海闲下来反而不太习惯，正好给沈辉干点么私活，体现一下价值。
不然拿着高薪却没多少事干，何东平自己心里也不得劲啊！
何东平爽快的接了任务，但还是把自己的建议给说了出来：“从投资的角度出发，青河并不是个投资的好地方，这两年旅游文化产业虽然很红火，但就星海来说，可以有更好的投资项目，毕竟青河在区位上实在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沈辉笑道：“这笔投资不考虑回报率，五十年能收回成就行。星海在发展壮大，而且壮大速度快的让我转变观念都有些来不及，我最近正在考虑企业的社会责任问题，一家企业发展到一定程度，回馈社会是必然，也必定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我是宁西人，就先从帮助家乡发展来开这个头吧，回头你组建个团队，做个详细调查。”
何东平点点头，想了想又道：“沈总觉得金融类企业的方向该怎么定位？”
沈辉摆了摆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承担社会责任跟金融类企业的发展方向和核心并不冲突，星海的资本规模正在滚雪球式的变大，以后肯定会涉足各行各业，财务这一块也要加强了，回头你研究一下，在合适的时候成立资产管理部门很有必要。”
何东平点着头应下，坐了十分钟后离开。
最后是陈丽君，给沈辉汇报了些市里最新的动向。
可对沈辉来说，这些都是小事，星海投资百分之九十八的业务在海外，不管市里的政策怎么变动，对星海都没啥影响，唯一有影响的人事薪资待遇这些。
下午上班，沈辉组织五大投资部开会。
外汇投资部分拆后，又多了两个部门。
美洲期货部和现货黄金部。
现货黄金部负责欧洲市场所有品类的投资交易，部门还由郭旭民负责，美洲期货部负责美洲市场投资交易，部门经理姜华是新招的，三十出头，有十年从业经验。
外汇投资部专司外汇货币交易，部门经理霍成刚是魏宗如找来的。
五大投资部负责人，加上政策研究中心所有人，还不到二十人。
魏宗如入职后很快组建了政策研究中心，加上杜明翔，一共才十二人，大部分都是博士学历，硕士很少，只有三个，而且全是有五年以上从业经验的。
至于本科生，一个没有。
就学历而论，政策研究中心算是所有部门中最拔尖的。
其他部门虽然研究生也不少，但本科生同样不少。
至于收入，政策研究中心这帮人年薪最少都三十万起。
工资是沈辉特批的，至于能发挥多少作用，那就只能让时间来证明了，公司所有人都在看着，虽然没人敢置疑老板的决定，但不服气是肯定有的。
暂时还没有闲话传到沈辉的耳朵里。
至于以后，要是这帮人真有水平就罢了。
若是发挥不了作用，其他部门肯定会有意见。
大家都在看着，沈辉也在看着。
小会议室，沈辉坐在长条桌的一端，魏宗如坐在左首第一位，其他人依次坐两旁。
沈辉端着杯子喝上，脸上表情平静，听着一帮高智商、高学历的精英或自信、或肯定的讨论，从各个方面分析影响原油价格走势的因素，感觉压力山大。
驾驭一帮高学历的下属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再加上高智商，就更不容易。
关键是这帮家伙的聪明，经常会让他有种自己智商不够用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糟糕，相当糟糕。
所以，一个海龟博士的发言被打断了。
第135章 布局原油
“直接说你的判断。”
沈辉打断了海龟博士王泽清的滔滔不绝、自信满满的发言，这家伙估计留学太久了，忘了国人的职场规则，沈老板脸色不好，许多人都看到了，甚至还有人给他使眼色，可这家伙也不知是没看懂还是看懂了装没看懂，各种经济数据和理论随手拈来，分析的那叫一个头头是道，却半天了也没说出自己的结论，直到被老板打断，才猛然卡壳。
王泽清有点懵，神马情况？
自己还没说完呢，老板为啥会打断自己？
这样很不礼貌的好吗？
几个同事递眼色他的确看到了，但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以自己的水平，刚才自己分析原油行情时，不应该是掌声一片吗，为何非但没有掌声，还被老板打断？
“长期来看，我认为原油价格会持续走低。但从最近反馈的市场行情来看可能会有其他的行情，我建议离场观望，等行情分明之后再见机行动。”
王泽清有点不太舒爽，有点不太愉快地做出了结论。
任谁思路被打断，要是能舒爽才怪。
不爽归不爽，但也不敢挑战老板的权威。
作为一个打工仔，最基本的觉悟还是不缺的。
而作为一个高智商的博士，智商肯定也是在线的。
沈辉觉得这家伙还是有点料的，虽然料不多，但至少对市场的判断是对的。当然，这绝不代表王泽清有多厉害，理论水平高的博士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只有在每一波行情来临时抓住机会抢到猪肉，那才是真正的厉害。
就好比纸上谈兵谁都会，真正能打胜仗的将军才称得上名将。
像赵括那样的，真正带兵上了战场，最终的下场只会是误人误国。
沈辉没什么表示，示意下一位发言，不过在发言前还是提醒了一句：“简单的阐明观点即可，不要长篇大论，这里不是什么经济论坛。”
下面的人心里就有数了，老板这是听的不耐烦了。
既然老板不耐烦，那就说明老板心里已经有数了。
既然老板有数了，那下结论的时候可就要再三思量了。
虽然来的时间并不长，但坐在坐议室里的可没一个是傻子，都听过老板的传奇，不久前星海投资在现货黄金市场上大获丰收，他们也有幸见证了。
万一下错了结论，那岂不是要在老板心里失分？
后面的几位虽然对市场的判断和王泽清略微有些差异，但也是大同小异，都认为长期来看原油价格会跌，短期会有反覆，沈辉给这些家伙打了个六十分。
刚及格。
长期看跌没问题。
短期反覆是个什么鬼？
就像股票，涨一阵子肯定会回调一下，这是必然规律。
这所谓的短期反覆就特么是个万金油，怎么理解都对。
所以沈辉只给了这帮家伙六十分，勉强及格。
到是有一位女硕士的观点让沈辉精神振了下，这位叫谢婧的女硕士大胆判断，原油价格在九月份极有可能会冲高，而这个判断是基于分析近期的交易量得结的结论。
谢婧设计了一套数据分析模型，通过分析近期的交易数据，再综合各种消息，通过比量和算法得出结果，认为多空双方在价格推动上存在巨大的反差，简单点来说，就是谢婧预测多头力量会在未来增强，而做空的力量会在未来衰弱。
基于此，谢婧认为原油期货价格近期会冲高。
魏宗如也赞同这个观点，但却从另一个角度进行了详细的阐述。
沈辉听完后做出了最后的决断：“魏总和谢婧的判断是对的，从现在开始，平掉所有原油期货仓位，在合适的价位进场吸纳筹码，注意控制好仓位比例。”
现货黄金部经理郭旭民和美洲期货部经理姜华点头，完了还对视一眼。
研究完原油，又开始研究政策研究中心提交的几分分析报告。
杜明翔牵头搞了几份研究报告，对伦敦铜、黄金、cbot小麦等品种比较看好，建议投入资金做多，同时认为伦敦铝、锡、布油后市看空，建议投入资金做空。
能提交到会上，这几份投资报告肯定是过了魏宗如那关的。
沈辉听完分析，对投资方案做出了调整：“九月份的伦敦期铜可以做，但要等价格向下突破报告中的压支撑位再入场，黄金要分成长线和短线，布油暂时不做。”
外汇没什么好说的，主要是做波段交易。
至于证券投资部和期货投资部这两后娘养的，沈辉也做了安排。
之所以说这两投资部是后娘养的，主要还是沈辉对国内市场的关注度越来越低，多数时候都在放任自流，本身资金规模就小，沈辉也不想掏国人腰包，就懒得再给刘世光和徐建昆支招，搞的两部门在五大投资部中越来越有边缘化的趋势。
刘世光和徐建昆也不得劲，有种成了夹心饼干的感觉。
“证券投资部和期货投资部的投资以后由魏宗全权决定，不用再请示我。”
沈辉扫视着五大部门经理，说：“以后外汇投资部、现货黄金部、美洲期货部组成公司利润核心的三驾马车，证券投资部和期货投资部年利润保持在15%即可，实在保不住能赚回公司的各类开销也行，如果连公司的开销都赚不回来，那就解散。”
刘世光和徐建昆默默低下头，感觉人生无亮。
跳过来的时候信心百倍，没想到现如今却是这种境况。
两人不是没有水平，多少还是有点儿能耐的，可习惯了跟着老板吃大肉，还不用担心亏损的问题，老虎也得变病猫，如今再重新入山林捕猎，可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就算能弄点骨头啃，也不那么美味了。
可既然老板做出了决定，再不情愿也得捏着鼻子执行。
年收益15%。
这要放在市场行情好的时候，自然不是问题。
可就现在的这个行情，特别的能不亏本就算烧高香了。
刘世光和徐建昆瞬间觉得压力山大。
真怀念跟在老板身后抢肉吃的那种日子啊！
如今这种日子一去不复反，又得重新艰苦奋斗了。
会议结束后，沈辉回了董事长办公室，魏宗如也跟了过来。
两人在坐客区坐下，吴天明泡了茶就出去了。
魏宗如拿起茶杯握在手里，说：“这次沈总对五大投资部的重新定位是对的，再这么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证券投资部和期货投资部的那帮人就废了。”
沈辉点着头，说：“本以来刘世光和徐建昆能长劲点，从实战中印证自己的不足，进而学习成长，可能克服堕性的人毕竟极少，跟着我做的次数多了，还是慢慢养成了习惯。”
魏宗如赞同地道：“两人从业多年，经验不少，市场不是太糟糕的话，以两人的能力多少会有点成绩，可人一旦养成了依靠别人的习惯，就会失去自己的判断，及时放权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沈总不可能一直带他们做。”
顿了下，又问：“沈总看好原油？”
沈辉说：“不看好，你和谢婧的判断是对的，原油会涨，但不会一直涨下去，长期依旧看空，我有感觉，未来一年之内，国际原油期货市场对星海来说有着巨大的机会，你多注意一下，从现在开始就搜集一下有关方面的信息。”
魏宗如眼神一凝：“沈辉认为原油价格会在一年内大跌？”
“现在说不准，到时候再说。”
沈辉心里有数，但没说出来。
天机不可泄漏，他不可能拿巨大的利益来考虑老魏的节操。
谁敢保证老魏知道了消息后，不会把这消息卖个好价钱。
魏宗如点点头，没有再追问，心里分析着原油市场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变化。
要么大涨，要么大跌。
可真是结果出来之前，除了上帝，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至于眼前这个年轻的老板，魏宗如也不敢保证老板有多少把握。
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跟老魏聊了一阵，沈辉提前下班去了松园别墅那边。
晚上要跟二代们小聚，他这个主人总得提前过去。
孙阳还在路上，昨天连夜把车送回青河之后，又连夜坐火车赶到宁西省城，坐了中午飞沪市的航班，下午四点到沪市，还在赶往公司的路上，被沈辉一个电话打发回去休息。
疲劳驾驶要不得，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好久没自己开车了，感觉方向盘都有点生。
沈辉适应了一阵，才开始提速。
可在等红绿灯时，却生了了一点意外。
沈辉占的是左道，中间没有隔离护栏，一个骑着电瓶车的外卖小哥见缝插针，从后面挤了上来，刚刚从后面一辆别克车前面钻出来准备沿着双黄线再往前挤一下，不料对向车向一辆宝马靠双黄线特近，车速又挺快，外卖小哥情急之下往右一让，就刮到了欧陆上。
沈辉懵了下，忙下车察看。
电瓶车倒在了对向车道上，逼的对向车辆不得不减速变道。
外卖小哥摔出去七八米远，倒在一辆奔驰旁边，明显也有点懵。
到了沈辉现在的财富量级，就算这台欧陆撞报废也不心疼，可坐驾染上了人命，就算不是他的错，那也膈应，所以压根就没考虑车，下车后忙跑过去察看外卖小哥。
结果到跟前，才发现竟然是个女的。
第136章 一个二代的伟大理想
“你没事吧？”
沈辉忙拉起还有些发懵的外卖小妹，也没顾上细看人家长啥样。
“没事！”
外卖小妹爬起来，眼泪兮兮的揉揉腿搓搓手，看样子摔的不轻。
沈辉一看，确实摔的不轻。
裤子破了，手上也擦掉一块皮，正在往外渗血。
这时绿灯亮了，路上的车缓缓起动，车流开始往前移动。
欧陆后面，被堵住的车正在挨喇叭。
沈辉看了看还在抹眼泪的外卖小妹，有点无语，前后瞅了瞅，只得跑过去将电瓶车给扶起来，地上碎了一堆零碎，车是摔坏了，可试下下，挺神奇，居然还能跑。
推过来对外卖小妹说：“还能骑不？”
外卖小妹又揉了几下膝盖，估计挺疼的，这才看了几眼沈辉，说：“能骑。”
沈辉说：“那就赶紧走吧，再不走交警就来了。”
外卖小妹看看他，又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宾利，脸刷的就白了。
完蛋了，竟然撞到宾利了。
怎么会这么倒霉。
瞬间，感觉天要塌了。
沈辉又看了一眼，摇摇头，往车前走去。
到车前看了一眼，有几道印子，刮的到不是太严重。
也没想着让人赔，能赔得起宾利修车费，哪还用出来送卖外。
上车，打火走人。
宾利很快就启动，路过还在发懵惶恐的外卖小妹时，车又停下了，沈辉侧身翻翻，一大团纸巾递了出来，说：“擦擦手，赶紧去修车吧！”
外卖小妹下意识接过，刚想说点啥，宾利已经重新起动，很快走远了。
哎妈，怎么没让自己赔啊！
外卖小妹茫然了，满满的不敢置信。
等回过神来，才渐渐明白，这是碰上好人了。
眼看马上路车来车往，站在路中间实在不太安全，就忙把车推到一边，想想刚才的遭遇不家点后怕，今天可真是倒霉催的，间然撞上了宾利。
还好遇到了好人，不然这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撞了劳斯莱斯得卖房，撞宾利的代价她不太清楚，但也知道，肯定赔不起。
真是好人呐！
外卖小妹心里给那位好心人点了个赞，默默的祝福对方无灾无病，能长命百岁，用纸巾擦了擦手，忽然感觉不对，忙拆开一看，顿时又茫然了。
纸巾里面不家一沓钱。
怎么回事？
是忘了还是故意给的？
感觉三观都被刷新了。
今天碰到的事情实在太过不可思议。
瞅了几眼滚滚远去的车流，宾利已经看不到了。
外卖小妹第一次觉的，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本以为天下踏了。
结果却大出意料，不但不用承担宾利的修车费，还白得了一笔钱，虽然没数，但目测至少有上千块，这样的好事要是每天遇上一起，多摔几次也愿意啊！
可这个世界有这么美好吗？
外卖小妹收拾下心情，还是老老实实跑外卖吧！
好人固然有，但不可能人人都是宾利男那样的好人。
再有第二次，估计自己就得卖房了。
关键是没房子可卖啊！
沈辉赶到别墅时，刘姐正带着潘双才夫妻俩在准备晚上的饭菜。
难得碰到大晴天，却热的让人不敢出门。
沈辉转了圈，回到书房给二代们打电话。
刚打完电话，李光明就到了。
沈辉看着下从宝马上下来的李光明，挺惊讶：“怎么来的这么快？”
李光明说：“有个小兄弟想请你帮个忙，我就先来了。”
沈辉看了眼从副驾驶下来的年轻人，说：“这位是？”
“沈哥好，我叫范鹏。”
年轻人忙自我介绍，态度到是恭敬。
李光明说：“这小子是爷爷跟我家里走的挺近，小时候一起玩过，老子在下面的一个市里任职，去年从美帝留学回国，自己瞎折腾，缺点资金，你看看能不能帮一下。”
沈辉了然，问范鹏：“想做哪一缺，要多少资金？”
范鹏忙道：“不怕沈哥笑话，我想往环保方面发展。”
沈辉有点意外，却不好多问，只得看向李光明。
李光明说：“这小子有点理想主义，让他自己给你说吧！”
范鹏解释：“我觉得人这一辈子就得有点梦想，现在的科技发展对生态环保的破坏十分严重，从政策上来说，国家对环保事业的支持力度越来越大，从责任来说，我们不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一片满目疮痍的土地，改善生态环境，每个人都有责任，所以我和几个朋友成立了一家生态环保公司，准备先做改良沙化土壤方面的研究。”
沈辉肃然起敬，这不是个好事。
不是为了理想，没人会投资干这种看不到回报的事情。
而就算再有理想的人，也很少有勇气一头扎进沙了堆里去。
做这种事情的，除了国家还是国家。
身为一个二代，可以说是依食无忧，想过点好日子基本没难度，却有这种勇气和决心干这种事，的确让人刮目相看，沈辉就问：“需要多少资金？”
范鹏摸了摸手，道：“要两个亿吧，实在，实在不行一亿也行。”
沈辉笑道：“我佩服范兄弟这种不但有理想，而且敢行动的人，最近我也经常思考企业家的社会责任，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们这些人的确应该做点什么。两个亿我给你，只要你能坚持做下去，后续追加投资也可以考虑。”
范鹏大喜：“谢谢沈哥。”
沈辉笑道：“不用谢我，是你的理想打动了我。”
范鹏再三感谢，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之前他并不知道沈辉，来的路上李光明才给他讲了讲，第一次知道国内竟然还有这种牛逼人物，本来就报有很大的期望，现在事情办成了，自然心情更好。
有了这笔资金，后续的研究就能够继续下去了。
只要出了成果，就不用再被老爹副着去从政了。
三人来到一座亭子，坐下后刘姐很快摆了几个果盘和几杯饮品。
沈辉和李光明聊天，范鹏就在一边听着，也不插话。
聊了一阵，李光明问道：“原油行情你怎么看？”
沈辉看他一眼，道：“你自己问还是给别人问？”
李光明说：“我就随便问问。”
沈辉说：“星海已经开始平仓了。”
李光明愣了下：“原油价格要涨了？”
沈辉道：“我很少做长线，星海平仓不代表原油价格就会涨。”
李光明看看他：“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
沈辉说：“我觉得你越来越有给别人当代言人的感觉，以后别问我这些。”
李光明笑着说：“扯蛋，那些人跟我又不是一条线的，我干嘛给他们打探消息，我自己也炒呢，虽然资金不多，但也不想赔钱啊，跟你屁股后面喝口汤还不行？”
沈辉道：“星海有你的股份，年底随便分点也够你潇洒了，至于吗？”
李光明说：“就是个副业，干嘛这么防着我。”
沈辉说：“商场如战场，资本市场尤胜，一个神偷可以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可若后面跟上一群蠢队友，再高明的神偷也得被大内侍卫捉住。”
李光明无语：“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沈辉笑着问：“之前你说有人想见我，谁想见我？”
李光明说：“国家队的队长。”
“国家队长？”
沈辉一愣，有点搞不明白指的是谁。
李光明说：“国家也有一支队伍在做各方面的投资，储备中心下面的。”
沈辉问道：“什么级别？”
李光明说：“正处。”
沈辉不以为然：“这也能代表国家？”
李光明说：“这个问题要一分为二来看，在最上层的眼里，储备中心的那点事情自然是小事，在储备中心来说，已经算是大事了。到了国家队长眼里，这自然是天大的事情，站的位置不同，看法自然也不同，可就这方面来说，人家确实代表的是国家。”
沈辉说：“算了，我没兴趣跟国家队打交道。”
李光明说：“给个面子见一下吧，人家求到我这来了。”
沈辉说：“不见，我可没本事带着国家队玩，玩脱了我这小身板也扛不住。”
李光明问：“有没有共赢的可能？”
沈辉道：“至少现在没有。”
李光明没招了，说：“有机会的话还是合作一下吧！”
沈辉点了点头：“有机会再说吧！”
等了半个小时，其他二代们也来了。
让沈辉略感意外的是，好久没见的张悦和李小美也来了，张悦还是高冷范，李小美却烫了个爆炸头，开了辆拉法，有点往中二方向发展的倾向。
“小美越来越漂亮了。”
沈辉笑着灌了碗迷汤，又跟张悦打了声招呼。
“唉，还是沈哥你有眼光。”
李小美笑嘻嘻道：“就我爸那个老古董，整天唠叨我没个人样，烦死了都。”
沈辉笑道：“那你赶紧把他炒了，让你妈给你换个新爸。”
李小美认真考虑了下，眼睛一亮道：“这个建议不错，回头就给我妈提议。”
“哈哈哈！”
众人大笑，乐的不行。
王祖洋在一边举着手机道：“我录下了，回头就给你爸听。”
“好啊，死胖子你个混蛋！”
李小美急了，冲着王祖洋就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