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跟踪
曹宁在莲花塘的一处住宅转了转，发现了一台车。这能车应该有几天没有使用过，因为车上布了灰尘。
曹宁偷偷打开了那辆车，检查一番后，发现车子有油。而且这台车能用。
于是，曹宁便毫不客气地将这台车给开走了。
他将车子开到了莲花塘的路口，在外面等着。
一会儿，有两辆车子开了过来。但是，这两辆车上没有看到张萍。
曹宁的目标是张萍，所以，他放过了这两辆车。
又过了几分钟，又一辆车开了过来。开车的正是张萍。
“想抛开显眼的中统群，独自离开？你这样做，逃的过我的眼吗？”
曹宁冷笑着，开车跟上了张萍的车。
也许是张萍发现了跟踪，也许是她怀疑有人跟踪，也许是她的猜疑本性，张萍开着车，在南京城中转起了圈子。
转了三十分钟，张萍这才将车子向左边开去。走的是直线，这回没有绕圈子了。
来到了南京的一个大商厦，张萍停了车。
提着一个女式包，她下了车。下车时，她看了看四周，然后向着商厦走去。
曹宁也跟着下了车，在张萍的身后进入了商厦。
进来后，他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张萍不见了。
曹宁在商厦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张萍的人。
曹宁拉住了一个店员：“大姐，这里有后门吗？”
店员看着曹宁，一副遇上了坏人的样子：“有大门不走，你干嘛要走后门？”
曹宁解释道：“我同同学出来玩，被我老母看到了，老母在追我。”
店员笑了：“躲家人啊！你这样不对的，应该……”
“大姐，不是我躲家人，而是他们要给我说亲。”
“逃婚？那女人没看上。算了，我就帮你吧。”
店员带着曹宁来到了一处门：“我们店没有后门，但是有一个员工通道。象我们上班的，都是从这里进出的。你穿过这个门，再出侧院，就到了大街了。”
曹宁谢了店员，从员工通道穿了出去。来到外面，这里是一条街道。
曹宁没有再去寻找了，估计张萍是从这个通道离开的。
回到了家后，曹宁马上写了一份密信，将今天看到张萍的事汇报了上去。
这封信，被送到了洪涛的手上。
原来从茶馆分开后，洪涛就回去向上级汇报了刘节的事。
这个消息，让延安都惊动了。
为了此事，社会部开了一个会，商讨着如何救刘节。
有人提出，直接向南京政府要人。也有人说，将国民党的行为公布于天下。
但是，大多数人认为，这件事不能说出去。如果国民党知道**知道这事，那么，他们为了掩盖自已的罪行，肯定会杀人灭口，来一个死无对证。
最后，社会部报上级批准，决定秘密营救刘节等同志。
而营救的任务交给了洪涛。
一则是怕消息泄漏出去，二则是，由社会部出面，不会影响到南京市委的工作。
等了两个小时，洪涛终于等来了社会部的命令。
看完了社会部的命令，洪涛便着手行动。但是，他现在是摸不着头脑，不知从哪里下手。
中统的报告中，说到了刘节等人被异地关押在南京，但是在南京哪个地方，确没有说。
南京的中统、军统、二厅、警察局，还有其他单位都设有关押人的监狱，大大小小有七八个，要想在这七八个监狱中找出人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但是，中统的那份报告，再多三天就会发现泄密了。那时候，中统就会加强对刘节等人的看押，说不定他们就会提前杀人。
就在洪涛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曹宁的密信传了过来。
洪涛一看，怎么张萍也冒了出来？
通过密信，洪涛知道了，刘节被抓，与张萍有很大的关系，这个女人该死！
洪涛顾不得联络方式了，便在收到信后，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对于洪涛的来到，曹宁有些吃惊：“先生……”
洪涛拿出一张纸来：“我老婆要打麻将，离不开麻将桌，让我来给她订一件旗袍。”
曹宁接过纸看了看：“这上面的尺寸有些不合理，你这尺寸是谁给的？”
洪涛说：“我老婆报的，我写的。”
曹宁将纸条递给小芳：“你去拿给师傅看看，哪里有不合理的地方，提出来。”
小芳应了声，拿着纸条进了内院。
曹宁则请洪涛坐在木椅上。
“你怎么冒险来了？”
洪涛看了看店内门：“情况紧急！延安让我们救刘节，但是我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救？”
曹宁抓了抓头：“这倒是个问题。”
洪涛又问：“你发现张萍了？”
“发现了，并跟上了。但是那女人很狡猾，利用商场的员工通道溜了。”
“那个女人对我们党的威胁太大了，必须干掉她。”
曹宁拍了拍桌子：“我也是这样认为，今天，又有两个同志，被张萍带人抓了。”
洪涛叹息道：“先让她多活几天，我们眼下，最主要的任务是救刘节。”
曹宁想起一件事：“我今天偷听到了张萍与中统的一个姓薛的中队长的谈话，好象那个姓薛的，知道刘节关在哪。”
“姓薛的？这个姓很少，好查。我马上安排人去查这个人。这样，今天晚上六点，我们在黄花鱼馆再见面。”
洪涛的声音低了下来，因为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后院有人过来。
果然，小芳从后门进来：“老板，师傅说了，那衣长，领园，肩宽都没有问题。问题在胸围太大了。一般的人胸围是90厘米左右，最大的也只有110厘米。但是这先生的胸围尺寸是130厘米。”
曹宁笑了：“这个尺寸太吓人了。先生，你老婆的胸围是多少，你应该知道吧。”
洪涛：“哪个男人会拿尺子去量老婆的胸围？”
曹宁：“那你大概知道范围吧。”
洪涛站起身来，收过了小芳手上的纸条：“我还是回去问清楚吧。不然的话，母老虎会发威的。”
说完，洪涛便快速地离开了小店。
第51章 找人
晚子五点半钟，曹宁出了门，去了黄花鱼馆。
这是一个专门做鱼的菜馆。只有一层，但是店面较大，没有包间。
曹宁选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
“先生，吃什么？”
这时候，鱼馆生意不是很忙，稀稀拉拉地坐着三四个人，占了三张桌子。
这些人都是曹宁来之前已经到了的，他们不会是跟踪者。
“我还有一个客人，等他来了后上菜。你可以先将菜准备好，来了后就上桌吃。”曹宁说。
“没问题！那你点什么鱼？”
“有草鱼没？”曹宁看向厨房后面。
“有，今天进了几条。”
“有多大的鱼？”
“最大的有五斤，最小的只有两斤。”
曹宁想了想说：“那就来一条四斤重的吧。做酸菜鱼火锅吃法。”
酸菜鱼作为川菜中一道全国皆晓的菜，是有其独特吸引力的，后来人们将酸菜鱼和火锅的做法结合，做出了酸菜鱼火锅，相较于普通火锅，有着它自己的特色。
曹宁喜欢吃酸菜鱼，洪涛喜欢吃鱼火锅，所以，曹宁点了酸菜鱼火锅。
这有很久没有同队长吃饭，曹宁想请洪涛吃一顿舒服的。
点好了菜后，曹宁点上烟，转到了门口。
看起来象是等人的样子，其实他是在观察周边，确认有没有眼睛盯着。
就在曹宁靠在门框上抽烟时，看到了洪涛从左边走了过来。
这是洪涛的习惯，不能直接坐车到目的地。如果目的地出了事，那么，坐车过去就是送死。
一般的情况下，洪涛者是坐车到目的地附近，先观察一阵，确保没问题了，再去目的地。
洪涛下车时，远远地看到了曹宁。他知道，有曹宁在，那个小鱼馆，就是安全的。
曹宁看着洪涛走近，看着他拍自己的肩膀。
“菜点好了，进吧。”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厅。
“老板，上菜。”
曹宁喊了声。
一会儿，碗筷碟盘还有锅全部上来了。
叫了一瓶酒，曹宁给洪涛倒了一杯酒。
两个人没有说话，举杯碰了一下。然后，一杯酒倒进了口中。
“为73死去的人。”洪涛轻声地说。
曹宁也轻声地说：“为了73，干杯。”
两个人都想到了过去，想到了曾经73小队的战友。吃大块红烧肉，喝茶杯酒。
那种岁月已经过去了，随着死去的人过去了。
“为了活下来的我们。”洪涛举了杯。
曹宁碰了一下：“我会替他们完全心愿。”
一连干了三杯酒，这才缓了下来。
曹宁选的位置，是靠着西边的墙壁，周围暂时没人。
而大厅中，离开了两人，只进来一人。
所以，曹宁这地说话，没人能听到。何况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
“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那个中统的中队长。他叫薛之谦。加入中统有三年了，是个双手沾满**人鲜血的人。”
对于洪涛的话，曹宁相信。如果连一个薛之谦都不能找到，那就说明地下党的能力太差了。要知道，曹宁将薛之谦的外貌说的很清楚，而且那人的长像太有特点了。
“知道他的活动规律吗？”
“了解了，他每次办了案后，就会去赌场大赌一场。这是他脱离伙伴的唯一时点。其他的时间，他的身边最少有三个人以上。”
曹宁点上烟说：“那就去赌场堵他。”
洪涛没有回话。
曹宁猜问道：“不会是纪律不允许吧。我们这是办事，特事特办啊。”
“不是！是没钱。我身上的钱，只够我回延安。”
曹宁笑了：“钱的事由我来出。上次井上抄了谭伟，发了一笔钱，给了我一万法币。”
“那行！今天应该能在赌场堵住薛之谦。”
曹宁夹了一块鱼放进口中：“张萍的事怎么办。那女人象疯狗，再让她咬下去，我们的人又要遭殃了。”
“听说，这件事已经交给了南京市委，让他们处决叛徒。我们的精力放在营救刘节上面。”
曹宁不再说事了，两个人喝酒吃起鱼来。
吃了四十多分钟，曹宁结帐离开。
洪涛在前面走，曹宁在后面跟着，中间有十米的距离。
走了几分钟，洪涛去了一个电话亭打电话。
曹宁没有停步，也来到了电话亭外，靠在电话亭上。
直到洪涛打电话出来。他没有看曹宁，口中说：“狗日地，又要去赌场了。”
说话，洪涛便坐黄包车走了。
曹宁却没有马上走，他假装进了电话亭，拿起电话，胡乱拨了几个号，喂了几声，放下电话后，甩门离去。
曹宁走了一段路，这才坐黄包车去了“大三元赌场”。
曹宁进入赌场时，正看到洪涛在买筹码。
“大三元赌场”的筹码，分几个等级。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共七色筹码。
赤色筹码，1法币。
橙色筹码，5元法币。
黄色筹码，10元法币。
绿色筹码，50元法币。
青色筹码，100元法币。
蓝色筹码，500元法币。
紫色筹码，1000元法币。
洪涛的手上，拿着十个橙色法币。
看到曹宁进来，洪涛的眼看向了赌厅中一个满脸凶相的人，那个人就是薛之谦。
曹宁也看了看赌厅，转身向换筹处走去。
“给我来十个绿色筹码。”
曹宁拿出五百法币，换好了十个单位五十法币的筹码。
这个钱额，不小也不大，不会引人注意。
换好了筹码后，曹宁向着赌厅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抛着筹码玩。十足的纨绔子弟样子。
走到三号台，曹宁停了下来。
薛之谦在这里，洪涛也来了，就坐在薛之谦的左边。
刚好，薛之谦的右边空有一个位子没人坐。
曹宁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薛之谦转头看了看曹宁，发现是他没有见过的人。便问：“你第一次来？”
特务的本性，让薛之谦对接近自己的人总是带着怀疑。
曹宁翻了翻眼说：“来过几次，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南城的大富豪玩。”
“大富豪？我也去过，那里有一个叫玲花的荷官很漂亮。”薛之谦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哈哈哈哈！”曹宁笑了起来。
第52章 接触薛之谦
“你笑什么？”薛之谦不高兴地问。
曹宁止住笑：“你说玲花漂亮？那你眼光太差了。那个女人，下等姿色。”
曹宁知道薛之谦在试探，但是，他事先有准备，所以，他说出的话，让薛之谦相信了曹宁去过大富豪。
那个玲花，声音却实好听，但是一看人，那脸上的横肉马脸，让男人们望却止步。要不是她的赌艺好，根本不可能当荷官的。
这时，荷官开口了：“买定离手，开盅了。”
这一局，曹宁没有下注，他在看其他的人赌。台子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赌大，因为已经连开了十局小。
连开十局小是一个低概率，说明马上要反转了。这时候，押大，是明智的做法。
荷官开盅了。
“223，7点小。”
荷官的声音听在众人的耳中，象恶魔的声音。
众人看着荷官用木拖将台面上的筹码拖走，不少的人都在骂着。
其实刚才曹宁在靠近台面时，听到了荷官的摇盅声，而且听出了是两个2点一个3点。
重生后，曹宁的听力是两个人的叠加，那可是超出了常人，所以，他对自己的听力很自信。
薛之谦押的是小，当然是输掉了三个青色的筹码。那可是三百法币。
来到赌场不到一小时，薛之谦便输了五千法币。
几次，薛之谦想发火，但是他忍住了。因为这家赌场的后台老板是城防司令的小老婆的弟弟开的。据说，城防司令的小老婆占有七成股。
收好了筹码后，荷官一副得意的样子：“下注了！”
薛之谦气不过，拍地一声，将十个青色的筹码押在了大上：“我就不信你还大。押大。”
“对，已经连开了十一局小，你还能开小？我也押大。”
一时间，台上押大的人占了九成多，只有一两个人押小，而且他们押的数小，也就一个橙色筹码，5法币。
看到曹宁拿着筹码在玩，薛之谦问：“你不下。”
曹宁一副犹豫的样子：“我有些拿不准。”
其实曹宁已经听出了，荷官摇的是134，8点小。
薛之谦笑了：“男人要有勇性，该出手时就出手。”
曹宁点头：“你说对，那我就不犹豫了。该怎么下就怎么下，要死老二朝天。”
说完，曹宁便将五个筹码，押在了小上。
他手上的是绿色的筹码，一个值50法币，也就是说，曹宁押了250法币。
薛之谦看到曹宁押了小，冷笑道：“小子，给赌场送钱吧。”
曹宁无所谓：“不就是250吗？小意思，试试水吧。”
“买定离手，开盅了。”荷官见没有人再下注，便喊了起来。
“开盅！”
“大！”
“大！”
台面上的赌客一起喊了起来。
喊声中，荷官开了盅：“134，8点小。”
“唉！我猜到是小，可押错了。”
“真倒霉，为什么不押小呢？”
众人又在事后诸葛亮起来。
曹宁高兴地拿回了十个绿色的筹码，一副得意的样子，让薛之谦十分讨厌。
很快，又到了押注的时间。这一次，众人还是守大，而曹宁继续押小，押了十个绿色的筹码，500法币。
结果是，他又赢了。赢了500法币。
而薛之谦这局押了一千元，输光了筹码。
“来人，借钱。”薛之谦喊道。
这时，过来了一个四十岁的人：“薛队长，你已经在本赌场借了一万法币，超出了上限，不能再借了。”
薛之谦拍了一下桌子：“敢不借给我？”
“对不起！是三爷说的。”那人解释道。
三爷就是城防司令的小老婆的弟弟，一听到是他说的，薛之谦不再发火了。
想了想，他拿过皮包，放在台上，从里面找出了一块怀表，放到了桌上：“老六，这表能换多少钱？”
在薛之谦拿出怀表的时候，曹宁看到了洪涛的眼睛一亮。
原来，这块怀表洪涛认识，就是他的朋友刘节的怀表，而且是他的家传物品。
洪涛多次看过这怀表，也听说了这怀表的故事。所以，薛之谦一拿出来，洪涛就知道，薛之谦就是去抓刘节的人。
如果薛之谦是抓人的人，那么，刘节他们肯定是薛之谦送到监狱的。
只要在薛之谦的身上下手，肯定能找到刘节的下落。
洪涛站起身来，给曹宁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他便去了厕所。
曹宁也起身，跟着去了厕所。
刚好厕所这时没人。
“那块怀表是刘节的。”洪涛说。
曹宁：“那就跟紧他，今晚下手抓了姓薛的，不怕他不交待。”
洪涛说：“不能抓！如果他是一个死硬派，那么抓到他也就断了线。”
“那你说怎么办？”
“我有一计……”
洪涛在曹宁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听完后，洪涛先走了，过了三分钟，曹宁这才出厕所。
回到了赌台时，那个赌场的管事的，喊来了一个评估师。对那块怀表进行了评估。
“这是一块瑞士产乌银雕花镶玫瑰金古董老怀表，直径42.6mm，厚度12mm，重52g，三开盖乌银镶玫瑰金雕花壳，图案为中国人很喜欢的荷塘莲花图案，白色瓷盘，考蓝小三针啊拉伯数字，马式擒纵结构表把上条拨针，此表品像好，全原装，走时好。但是，表壳有撞伤，最主要的是，原本的表链是金链，但是，金链被换下了，换成了中国制的银链，所以，价值打折。”
薛之谦打断了评估师的话：“废话少说，说主要的，这块表，你们收多少钱？”
评估师与那管事的耳语了一阵后说：“最多一百五十法币。”
“多少？一百五十法币？这可是古董级的怀表，你们定一百五十法币。是不是欺负我。”薛之谦跳了起来。
管事不甘示弱的说：“薛队长，这是我们的收购价。你可以不卖。”
“好！好！你们有种。”
看到赌场没有可能，薛之谦对着赌厅的人说：“谁要买怀表，五百法币。”
可是他喊了几声，却没有人愿意出声。
五百的价格不低，就是再低，也没有人敢买，熟悉薛之谦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第53章 卖表
看到赌厅的人都不作声，薛之谦哼了一声，拍了曹宁的肩一下：“小子，这表卖给你。”
曹宁摆摆头：“现在的年轻人，都只戴手表，谁还用那个怀表？”
薛之谦的手用了力：“老子需要钱，你得帮我的忙。不然的话，你就等着……”
曹宁知道薛之谦想卖霸王表：“我可以买，但是你的价太高了。”
“高吗？”薛之谦盯着问。
曹宁点点头：“高。上个月，我家的老爷子淘了一块怀表送给财政部的方部长，也只花了三百多块。”
曹宁故意这样说，就是告诉薛之谦，我是有实力的人。
果然，薛之谦一听，问道：“你家？有权还是有钱？”
曹宁挺起胸：“既有权又有钱。”
薛之谦问：“你家是哪路神仙？”
“听说过李氏商行吗？那就是我家的。”
曹宁在这里，将李晨的家底冒了过来。
李氏商行，在南京很有名。李家的人，在政府中有人当官，所以，是有权也有钱。
一听曹宁是李家人，薛之谦的脸马上变了：“小兄弟，你是李家人，失敬失敬。你也看到了，哥哥很惨，今天输了一千五百元，想搬本，可就是没有本钱。你能否收了这块怀表？”
曹宁拿起怀表看了看说：“如果这怀表的金链子在，我可以出八百元。但是，没原装链子，只能值两百元。”
薛之谦一听，马上说：“有原装金链子的，我家老婆换了金链子下来。要不，你先花二百元买下怀表，明天，再在这个赌场，我拿金链子过来，你再补我六百元。”
曹宁犹豫了一会儿，经不住薛之谦的纠缠，终于答应了下来。给了薛之谦四个绿色的筹码。
二百元钱，被薛之谦不到三局就输光了。
薛之谦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赌场。
在他出门时，洪涛便跟着出了门。而曹宁，继续坐在赌台上赌钱。这也是防万一，如果出了事，赌场的人可以证明，曹宁一直在赌场赌钱，没有作案时间。
曹宁凭他的能力，这一晚上赚了一千二百五十法币，直到赌场的三老板出来，送给曹宁一条烟两瓶酒，他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
不离开不行，人家已经客气地请你走人了，也送了礼物，如果你再不走，那就是送刀了。
就在曹宁大发其财的时候，洪涛跟着薛之谦来到了一处看守严密的地方。
薛之谦进门前，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怀疑后，这才放心地与门口的一个人聊了起来。
“队长，怎么这早就回来了？”那人问。
薛之谦骂了一句：“倒霉，今天手气不行，钱都输光了。最后，将姓刘的那块怀表也输了。”
“那输的有点多，那块表最少也得值七八百元吧。”
薛之谦说：“只卖了两百元。”
“怎么这么少？”
“原装的怀表上的表链是金链，我拿到的怀表上的链子是银链。没有了金链，价格跌了一大半。”
“太吃亏了。”
薛之谦哼了一声：“买家答应了，只要我将原装金链换过去，他会补我六百元。”
“那等什么，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姓刘的，让他将金链交出来。”那人说完，马上向屋内走。
薛之谦拉住了他：“抓他们的时候，那怀表上就没有金链子，肯定他将金链子放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不是提审犯人的时间，那样会被监督科的人怀疑。不如明天上午提审的时间内，你去逼问他们，让姓刘的交出金链。”
薛之谦随后，进入了屋内，转了一圈。之后便离开这屋回家了。
洪涛一直跟着薛之谦回到了薛家。
薛家有三个人，薛之谦的老婆还有他的儿子。
看到薛家的灯灭了，估计薛之谦睡觉了，洪涛这才离开，马上去了曹宁的小店。
当他到达小店时，曹宁还没有回家。
洪涛偷开曹宁的房门，进入了房内等人。
抽了两支烟后，曹宁回来了。
曹宁一回来，便发现家中有人，当他准备行动时，洪涛出声了：“是我。”
“队长，你不是跟着姓薛的吗？”
曹宁没想到洪涛这快就过来了。
“我跟了一圈，最后，姓薛的回家了，睡觉了我才离开。”洪涛将自己的路线告诉了曹宁。
曹宁点烟的手停了下来：“这么说，那屋子是他们关押人的秘密地点。”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中统应该没有将刘节他们送到公开的关押场所，他们害怕消息泄漏出去，所以，是秘密关押。”
曹宁一下子兴奋了：“我们去救人。”
洪涛担心道：“我们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看守的人，场景也不熟悉，弄不好，我们会吃大亏的。”
曹宁说：“就是吃亏也要行动，过了明天，谁知道中统会将他们送到什么地方？不就是一个秘密地点吗？我们可是73小队的精英，对付他们，没问题。”
洪涛也知道，现在去调人手根本来不及，地下党有他的纪律与联络方法。那方法安全，但是不能直接见面。等到见面调人，已经是一天两天后了。看来，只能自已与曹宁干。
“好！我们干。”
曹宁与洪涛离开了小店，开着车来到了一间平房。
洪涛带着曹宁进了那间平房。
原来这里是洪涛的武器室。
两个人挑选着自己中意的武器。洪涛拿了两支驳壳枪，四个弹夹，三个手榴弹，装在一个挂包里。
曹宁挑了两支驳壳枪，五个弹夹，两个手榴弹。最后，曹宁拿了两把飞刀。
两个人出门后，开车向着那中统的秘密据点驶去。
到了秘密据点外三百米，洪涛停了车。
“不能再向前了，再向前，中统的人会怀疑。”
曹宁点头：“深更半夜来车，肯定惹人怀疑。我们就在这藏好车。步行过去。”
两个人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将车藏好。
停车处的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带，容易被发现。
洪涛带着曹宁从左边绕了过去，来到了秘密地点。
他们看到，秘密地点的大门外，有一个人在巡逻。
第54章 秘密屋
曹宁说：“我去干掉他。”
洪涛拉住了曹宁：“有暗哨。”
曹宁低下身子，果然，在秘密屋的右边，有一个木架子堆，在那里，躺着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人在抽烟，还真的不能发现，那里有暗哨。
洪涛说：“我去干掉暗哨，听到狗叫，表示我得手了，你就过去干掉明哨。”
“是。”
洪涛退了回去，从停车位置绕过了右边，向着潜伏哨摸去。
当他摸到潜伏哨边五十米的时候，那个潜伏哨坐了起来。
洪涛马上低下身子，将自已隐在黑暗中。
那个潜伏哨听了听：“好象有脚步声，怎么又没有了？”
他站起身子，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那在来回走动的明哨：“难道是阳衰的反应？”
看了几分钟，依然没有动静，潜伏哨便坐了下来。掏出一支烟，用火柴点起火来。
就在他点烟的那时间，火柴光在他的眼前亮起，让他对四周不能视见。而且擦火柴的声音，也让他的听力减弱。
洪涛一看，这是一个好的机会。于是，洪涛便乘这个机会，向前突进了四十多米。来到了木架的边上。
现在，那潜伏哨在木架的头边，而洪涛在木架的尾上。
就是这几米的距离，但是洪涛不敢动。如果他冲起，潜伏哨完全可以大声喊起来，这样就暴露了。
暴露了就进不了屋，就救不了人。
洪涛只好耐心地等待。
过了十分钟，那个潜伏哨又有动静了。
他的烟瘾很大，而且是晚上，心情的原因，让他是一支接着一支抽。
这一次，潜伏哨拿着烟，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异常，他才去点火柴。
也就在他点火柴的这几秒钟的时间，洪涛行动了。
洪涛来到了潜伏哨的身后，潜伏哨没有发现。就在他低头去点烟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另一个手抓住了他的头。
潜伏哨大吃一惊，正准备喊叫。但是迟了。洪涛一用力，潜伏哨的脖子扭断了。
扭断潜伏哨的脖子同时，洪涛用身子托住了潜伏哨，不让他甩下去。如果甩下去，那会发出声响，引起明哨的警惕。
将潜伏哨放倒在地上，洪涛便伏下身来，学着狗叫声。
“汪……汪汪……”
而在秘密屋左边的曹宁，听到了狗叫声，知道洪涛得手了。于是他便向着明哨的方向潜去。
明哨是来回地走动，而左边的顶点就是一处大石。那块大石，放在屋外，应该是当坐位的。
每次明哨走到大石边，都要坐下来，休息两分钟，这才起身向着右边巡去。
这一次，明哨走到了大石边，依然坐了下来。
他的眼睛向着潜伏哨的方向，自语道：“等一下去找老王要几支烟，这时间太长了。”
他那里说着话，想着美事。不知道的是，曹宁已经轻轻地站起身来。就在他的身后。
曹宁轻拍了明哨一下。
明哨本能反应地转过头来看。
就在这时候，明哨的太阳穴偏向了曹宁。
曹宁那已经举起的拳头马上击了出去。
一声响，拳头击在明哨的太阳穴上，一下子将他打死。
曹宁击出拳头后，顺支撑住了明哨的身子，将他的身子靠向墙面。这样，明哨就象靠在墙上睡着了。
安排好了明哨，曹宁学着猫叫了两声。
听到了猫叫，洪涛从木架上走了过来。
此时的洪涛已经换好了那个潜伏哨的衣服。
“快，换衣服。”洪涛命令道。
曹宁回到了大石头那边，脱下了明哨的衣服，罩在自己衣服的上面。刚好那个明哨的块头比曹宁大，所以他的衣服套在曹宁的衣服外，一点都看不出来。
而那个明哨，曹宁将他拖到了屋角边的黑暗处。
回到了大石边，洪涛在那等着曹宁。
“队长，怎么进去？”曹宁问。
洪涛点上一支烟说：“现在，我们是哨兵，等他们的换哨过来。”
换哨的人过来，肯定是从门内出来的。那时候，大门就开了。如果不是换哨的时间段去敲门，说不定就惹人怀疑。
两个人就坐在大石上抽起烟来。
这支烟还没有抽完，曹宁轻声说：“屋内有声音。”
洪涛看了看手表，整时一点。看来他们换哨是在整时段。
“去大门外等他们。”洪涛说。
曹宁与洪涛快速来到了大门处，一边一个象门神。
两个人的手上都拿有一把匕首。
一阵响声，大门开了。从大门内走出来两个人。
他们的服装与之前死去的两人相同。是换哨的人。
在他们出来时，大门便他们随手带上。
就在这时候，曹宁率先动了。他的一只手捂住了左边的一个人的嘴，右手顺势递刀，刺进了那人的心脏。
那人挣扎了几下，最后，死了。
而右边的洪涛更快，只见刀子一闪，那刀子从另一个人的喉咙划过。那人连喊都喊不出来，垂下了头。
曹宁与洪涛将两个死人放在了大门旁边，便向大门走去。
洪涛伸出右手，不怎么用力，大门便开了。
两个人马上跨进了大门内。
“快去休息吧。”
一个声音响起，吓了他们一跳。
回过身来，发现在大门内有一张桌子，此时，在桌子上爬着一个人在睡觉。不用说，这是屋内的门哨。
洪涛二话不说，一掌过去，击在那人的颈上。这一击，立即杀了那个人。
杀了那个人后，洪涛便向桌子后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曹宁也跟上了。他猜到，那门哨也许就在那间屋子休息。
果然如此，两人进入屋内，发现屋内有三张床。而两张床上睡有人。
曹宁闪到靠里边的一张床上，一刀刺进那人的喉咙。对于杀人来说，这是最快捷方便有效的办法。
处理完了这两个人，洪涛来到了一张桌子前。
这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值班花名册。上面写着这一个月需要值班的人名。
从这个花名册上，洪涛算了算说：“这里面有三十二人。有四人请了痛假，剩下二十八人。”
曹宁说：“外面躺下了四个，大门内一个，这里两个。已经干掉了七个，还有二十一人。”
第55章 突袭
洪涛点头：“我猜测，监舍值班最少要六个人，那么，有十五个人现在在休息。”
曹宁看了看花名册说：“我们先去干掉睡觉的人。那些人没防备，好下手。”
“好！”
两个人一起向着左边的一间屋子走去……
就在曹宁杀人时，薛之谦却去了大三元赌场。
“之前买我怀表的那个年轻人呢？”
薛之谦问管事。
赌场的人是值两班，从晚上十二点计算，十二点前一个班，十二点后一个班。
十二点前的班正在办交接，马上就要下班了。
管事说：“那个小子刚走不久啊。丽丽知道。”
丽丽就是曹宁那张台的荷官，她来了后，很清楚地说：“那人赌了好久，赢了不少钱。应该是在十一点半左右走的。”
曹宁本来是十一点走的，但是那荷官记成了十一点半。
听说曹宁是十一点半走的，薛之谦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赌场。
之所以从家中的床上爬起来跑来赌场，是因为薛之谦心慌。他担心曹宁是有意来接触自己的。所以他杀了一个回马枪。
如果曹宁是跟踪自己的人，那么自已走了，曹宁也会马上离开。但是，在他走后两个小时，曹宁才走，那么说明，这人没有打自己主意。
薛之谦再次离开，回家睡觉去了。
就在他查曹宁时，他不知道，曹宁已经杀进了他的手下的宿舍。
一共有三个宿舍，每个宿舍有八个人。除去死去的人外，现在每个宿舍平均只有五个人。
曹宁进第一个宿舍，洪涛进第三个宿舍。他们准备清完了这两个宿舍，向中问包抄，袭杀第二宿舍的人。
第一宿舍的人睡的象死猪一样，有两个人口中流着口水。
估计他们是在梦中吃好吃的。
曹宁走过去，从靠门边的人杀起。
手起刀落，刀从喉咙过。第一个人死了。
第二个人死时，发出了痛苦的哼声。
这时，第三个人听到了声音，睁开了眼睛。但是，在他睁开眼睛时，曹宁的刀已经从他的颈下划过。
他的口动了动，但是发不出声来。
这个人的血飞了起来，飞到了第四个人的脸上。
睡梦中，第四个人的手抹了抹脸，发现沾沾的。他急忙睁开眼，慌忙之中，他伸出手指着曹宁：“你……”
曹宁跳了一步过去，一刀刺进了片的心脏。然而将刀一搅，那人再也没能喊来。
在曹宁杀第四个人时，第五个人已经醒了。他没有喊，知道喊没有用。而是将手伸进枕头下。
曹宁已经来不及扑过去了。情急之中，曹宁将飞刀甩出。
那飞刀划了一个弧线，射向了第五个人。飞刀刺进了他的太阳穴中。
飞刀丢出后，曹宁的人也跟着过去了。拿起那人的枕头一看，原来枕头下有一支手枪。
那是一支勃郎宁手枪，子弹是满夹的。
曹宁收了那支枪，走出了第一宿舍。
在他走出第一宿舍时，洪涛也走出了第三宿舍。双方都打了一个手势，表示已经完成了。
之后，洪涛又做了一个手势，让曹宁在第一宿舍放哨，他自己去第二宿舍。
曹宁点了点头，退回到了第一宿舍。如果有人过来，看到宿舍外的曹宁，不认识，那么就暴露了。躲在第一宿舍，可以随时冲出来，击杀外面的人。
洪涛进去第二宿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便出来了。
两个人在这套屋内四处搜查起来。
“没有发现那个小队长。”洪涛说。
曹宁：“可能临时出去了。不管他了，我们进监区。”
“好！”
说是监区，就是一个后院。
刚才杀人的地方是前院，前院是中统的人住。后院是关犯人的地方。
洪涛带着曹宁向着后院走去。走到了一个铁门边，洪涛敲了敲铁门。
这时，过来了一个人。
“你们是谁？”那人端着手枪问。
洪涛拿着在门卫室得来的探视批文说：“我们是局本部审讯科的，奉命连夜审查犯人。”
那人接过了批文，这东西本来就是中统本部开出的，是真货，只是洪涛将时间改了。将已经过期的时间改成了现在的时间。
那人看了看，确定是真批文：“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曹宁看了看洪涛，两人感到庆幸。
就算是杀光了外院的人，但是只要这铁门不开，曹宁二人是进不了内院救人。
那人很快回来了，拿钥匙开了门。
“跟我来登记一下。”那人对洪涛说。
洪涛应了声，对曹宁做了个手势。曹宁明白，让他警戒。
洪涛跟着那人进了值班室，一进门，洪涛就下了狠手，立即杀了这个人。
杀了人后，洪涛拿出值班室的表格看了看，确认了内院的中统的人数。
内院中有中统的值班人员六人。除了刚死的这人外，还有五个人，其中四人在休息，只有一人在监区值班。
洪涛出来，告诉了曹宁一声，两人去了内院的宿舍，没有费多大的功夫，除掉了那四个人。
现在，内院只剩下一个人，就是在监区的一个人。
而曹宁的心情轻松了起来。
当他们离监区有十米远时，那个值班的人喊道：“谁？”
洪涛拿着从死人身上搜到了证件，挥了挥：“我们是局本部审讯科的，奉拿审讯犯人。”
那个人听说是局本部的，警惕性松了下来。这时，洪涛离他只有五六米远。
突然，那个人想起了什么：“站住，审讯犯人要有我们的人陪同，我们的人呢？”
曹宁看到对方已经怀疑了，便掏出刚杀人的那把飞刀，挥了出去。
飞刀之快，瞬间便到。对方躲过了。但是，曹宁在后面又有一把飞刀。
这一把飞刀，那人没能躲过，刀正中那人的心脏。但是他没有死。他的手，伸向了腰间。
那是准备掏枪。
洪涛可不会让他得逞，在飞刀飞出时，洪涛已经冲上前去，一脚踢向那人的头。那头象西瓜爆了。
洪涛手一挥，曹宁马上对内院搜查起来。
“没有人。”曹宁回到了洪涛的身边。
第56章 成功救人
洪涛已经在曹宁搜查时，从那个值班的人的身上搜到了钥匙。
他来到了标记有一号的房前，打开了门上的大挂锁。
开锁的声音，惊醒了房内的六个人。
屋内的光线比较暗，他们没有看清来人。
“刘节。”洪涛喊了声。
一个人站了起来：“我就是刘节，都这么晚了，你们还审讯，再审也没有用。”
洪涛已经从声音中听出了那人是刘节。他冲上去，抓住刘节的手。
屋内的人一看，马上围了过来，一副要拚命的样子。
到了近前，刘节已经看到了来人。
“老洪，为什么是你？你也抓了进来？”
洪涛呸了一声：“乌鸦嘴。我怎么会被抓？”
刘节惊喜道：“那么说，你是来救我们的？”
洪涛点头：“外面的人已经灭干静了，快出去。”
刘节等人欢喜地冲出了门，有人拿着洪涛给的钥匙开了隔壁的门，放出了那边的人。
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由洪涛带着向外走。
曹宁化了装，不怕被人认出。他将外院中的枪弹搜了出来，堆在一起。
“每个人拿一支枪，两个弹夹。”曹宁说。
刘节的人一听，都跑了过来。他们看到堆有这多的枪，每人竟拿了两支枪，三个弹夹。
洪涛对曹宁说：“去外面看看，是否安全。还有，屋外面的那两台车，钥匙在哪？”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两把钥匙说：“车钥匙在这。”
洪涛对刘节说：“你安排两个会开车的，一人开一台车。我们连夜要离开南京。”
刘节指挥了两个人上前接过钥匙。
曹宁在外面转了一圈，这才回到大门外：“安全。”
洪涛带着人，走出了屋。
刘节领着人上了两台车，洪涛没有跟过去。他将曹宁拉到了一边：“我就跟他们走了。”
曹宁不舍：“队长，什么时候再见你？”
洪涛拍着曹宁的肩说：“有机会的。记住一点，你的命比我都重要，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为党工作。”
“我记住了。”
曹宁眼望着洪涛与刘节等人坐的车离开。过了几分钟，他才离去。
回到了停车的地方，曹宁开着那辆开过来的车，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这台车不能丢在这，如果中统的人查这台车，会有麻烦的。所以，曹宁要将这车送回原处。
第二天，薛之谦开车来到了秘密屋。
来了后，他发现秘密屋不秘密了。在秘密屋的外面，围着很多的人，还有不少的警察。
原来一早，有出早摊的人经过这里，发现了屋外面的死尸。于是，他们便报了警。
警察来后，发现不只是死了两个人，而是死了二十多个。
最关健的是，这些人的身上有证件，他们都是中统的人。
警察局马上向中统汇报了这事。
在他们汇报不久，薛之谦来了。
薛之谦冲进了屋内，不禁傻了。他的手下都死了，而关押的**地下党却不见了。
看了屋内的情况，薛之谦肯定，**地下党不是由内暴动的，是有人来救他们的。
关键是，这里关押着**的人，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么问题来了：消息是从哪里泄漏出去的？
薛之谦将手下的人的情况回忆了一下，这些人，都跟着他**，手上都沾有**人的血，而且他们也不具备泄密的可能。要知道，他们都有纪律，这段时间不准出门，不准向外打电话，不准见客。
搜索了一番后，薛之谦想到，唯一能泄密的人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出过门，而且去了不少的地方，特别是赌场。
想到赌场，薛之谦马上想起了那个年轻人。
在他的心中，总是觉得那个年轻人有问题。
薛之谦喊来人，按照自己的描述，画了一张像。经过多番修改，这个画像上的人很象了。
“拿这个画像去李氏商行，让他们确认一下，这人是不是李家的人。”薛之谦派人去李家。
去的人拿着画像，在李家寻找了一番。结果得到了结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李家的人。
“我明白了。”
得到了消息的薛之谦明白了秘密屋是如何被爆的。对方知道自己负责关押刘节等人，所以，他们便盯上了自己，想从自己的身上找到刘节的下落。
正常的情况下，自己不可能上当。但是那晚自已赌红了眼，让他们抓住了弱点。他们用原装金表链的借口，引自已上钩。于是自己将他们带去了秘密屋。
自己的这个行为是正常人的反应，一般的人都会去找刘节问表链的下落。
“真该死！”
薛之谦打了自己一巴掌。打过之后，他便忘记了这件事。不是忘记，是回避。如果他向上面说出这件事，那么，责任就是自己的了。那后果他负不起。
所以，薛之谦对调查的人说：“我一晚上都在家中，早上上班才发现这里出了事。”
这样一来的话，薛之谦只是负一个领导责任。毕竟他是中队长，负责几个地方的看押，他不可能呆在秘密屋内盯着那些地下党。
应付完了上峰，薛之谦私下里加紧追捕，他决定一定要将曹宁找出来。
在与曹宁分开后，刘节等人乘车向着江边驶去。
来到了江边不远处，看面侦察的人报告，江上汽渡查的很严。
刘节等人都受过刑，身上都是伤。只要一查，马上就能看出这一批人有问题。
“这里过不了江了。”洪涛看着远处的汽渡码头说。
“你拿主意吧。”刘节说。
“那我们就开车离开南京。”
“开车也只能开几个小时，天一亮，中统的人就会发现秘密屋被抄了。他们就会在南京和出南京的各条线上搜查。”刘节靠在车上。
洪涛对一个轻伤的同志说：“我们用的中统的车太明显了。这车不能用。你去码头弄一辆大卡车过来。”
码头上，有好几辆大卡车，有民用的也有军用的。
一会儿，那个同志开来了一辆民用大卡车。
这民用车，丢了后，他们会找上几个小时，之后再向警察报案。这一弄，最少一天过去了。
第57章 脱险
民用车的风险较少，而且是新车。
洪涛让人将刘节扶上大卡车：“这两台中统的车子不能丢在这，丢在这里的话，敌人就会从丢失的大卡车上知道我们转了车。带着这两辆中统的车一起走，出了南京后，就将这两辆车丢弃。”
洪涛的主意是，敌人发现了中统的两辆车，最先的怀疑就是在停车的周边搜索找人。那样的话，也能暂时转移敌人的视线。
三台车开了有两个小时，终于离开了南京。
洪涛拿令将那两台中统的车的汽油抽干，转给大卡车。一则是给大卡车增加燃油，另一方面，是告诉敌人，因这两辆车的油用光了，所以，刘节等人不得不弃车。
所有的人都上了大卡车，向着镇江开去。
到达镇江时，天边已经有些亮了。
刚好这个时间段码头上没有很多过江车。
洪涛命令所有人都留在车箱上，车箱有帆布，遮掩的严严实实。
有工作人员过来，洪涛下车给了对方一支烟。
“车上装的是什么？”那人问。
洪涛说：“病人，听说江对岸的一个医生有名，想去那边看看。”
工作人员一听病人，马上停了去看的想法：“什么病？”
“肺上有点问题。”
有点问题？有点问题会过江找名医？
工作人员马上想到了会传染的肺病：“你马上上车，不要下车，免得传染给我们。”
洪涛点点头，退回到了驾驶室。
那个工作人员丢掉了洪涛刚给的香烟，并跑回去洗手了。
一个小时后，大卡车上了江对岸。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洪涛让司机快速离开江岸，向着扬州方向驶去。
在快到扬州的一个加油站，大卡车加了油。这个加油站是一个军用加油站，本来是不给洪涛加油的。但是，当洪涛掏出了一本中统的证件后，那个加油站只得低下头。
在洪涛走后五个小时，南京传来了协查令。要求各地追查可疑的人。
加油站的负责人将洪涛的事汇报了上去。
马上有人过来，画出了洪涛的画像。
这个画像被传回南京中统，被薛之谦看到了。
薛之谦一下子认出，这人就是昨夜坐在自己右边的那个赌徒……
在洪涛的画像传回南京时，曹宁正在小餐馆中吃午饭。
昨夜开车回来的路上，曹宁将车子物归原主，然后坐黄包车回到了家前面的那条街。再从那条街上走回小店。
虽说多走了一里路，但是必须这样做。
就在曹宁吃饭的时候，东山芳子来了。
她坐在了曹宁的对面，盯着曹宁看着。
“表姐！吃了没？”曹宁问。
东山芳子叹息道：“没胃口。”
“怎么啦？病了？”
“心病！”
听说是心病，曹宁便不再说话，低头吃自己的饭。
东山芳子点了一菜一汤：“表弟，表姐日子很难过。”
曹宁吃了一大口饭，抬头看着东山芳子，嘴里嚼着饭菜，说不出话来。
东山芳子轻声地说：“表姐的情报线断了。”
曹宁吞下饭：“情报线？”
“是啊！就是那个谭伟，被我拉了下来。你应该猜到，那段时间我没有让你出手，就是他向我提供了情报。”
曹宁明白了：“谭伟死了，所以你的情报线断了。”
东山芳子叹口气：“对啊！”
暗中！东山芳子观察着曹宁，发现曹宁的表情很自然，他不应该与谭伟的死有关。
这段时间，东山芳子没有找曹宁，就是在考察曹宁。谭伟不明不白地死去，她总感到有一只黑手在导演这事。
虽说她也在杀谭伟，那是灭口。但是，谭伟不在她控制下死了，死前说了什么？谁杀了他，这都是她不知道的。
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她不可能害怕而不去完成自已的任务吧。
没办法，东山芳子还是来找曹宁。
曹宁跟着她执行过任务，那任务没有出事，从这方面说，曹宁还是可以相信的人。
伙计送上来了饭菜，东山芳子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她端着碗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曹宁头都没抬：“没问题！”
东山芳子笑了，她猜到了曹宁会这样说。
“今天晚上去莺歌歌舞厅。”
说完后，东山芳子让曹宁先走，她继续吃饭。
晚上七点半钟，曹宁来到了莺歌歌舞厅。进来后，他转了一圈，就看到了东山芳子。
此时的东山芳子正与一个军官依偎在一起。
这个军官，年轻有四十岁左右，上校军衔。
此刻，他的那双手，在东山芳子的腿上擦来擦去。而东山芳子则是嘻嘻地笑着。
曹宁看到他们左边的座位上有一个人站起身去邀请小姐，便快速地坐了过去。
“我们去跳舞吧。”东山芳子对上校说。
上校牵着东山芳子的手，从曹宁的面前走过。
就在擦身而过时，东山芳子的手碰到了曹宁的手。曹宁马上接到了一个小纸条。
拿到了纸条后，曹宁便握住纸条，放进了口袋中。然后，将纸条放在口袋，手拿了出来，拿出来的手，抓的是一包烟。
曹宁所做的动作很自然，这就是一个伸手入袋拿烟的动作。
拿出了烟后，曹宁又掏出了打火机。
“要抽烟就去后面。”一个女人说。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有点气喘。害怕烟味。
曹宁瞪了那女人一眼，不过还是听话地离开座位去了后面。直径去了厕所。
有一格木厕空着，曹宁抢先一步，进入木厕，关上了门。
蹲下后，曹宁看了看左右。那木厕用料很实，没有缝隙存在，还担心有人偷看。
曹宁这才拿出那纸条，借着厕所的灯光，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今晚上我带人回家，你在十一点进来，用我丈夫的名义捉奸。”
除了这话外，东山芳子还写了一个地址。
原来，东山芳子在谭伟出事后，离开了那间屋子。在花街租了一套房。
这个情况，军统都不知道。
曹宁记清楚了地址后，便撕碎了纸条，丢入便池中。不一会，一道水冲来，将那碎纸冲走了。
第58章 除奸计划
曹宁明白了东山芳子的意思，让自己来歌舞厅，是让自已见过目标人。然后，执行东山芳子的命令。
在接到纸条后，曹宁就放松了自己，叫了酒喝了起来。
在东山芳子与那男人跳舞回来后，曹宁在东山芳子的注视下，退到了后面。
晚上要行动，不能让目标人知道，自己是有目的的来歌舞厅，一切是偶然最好。
东山芳子看到曹宁退到了厅角，嘴中露出了微笑。
但是她不知道，曹宁退到厅角暗处后，便消失了。
曹宁直接离开了歌舞厅。
出来后，曹宁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八点半。按计划，东山芳子要到十一点后才能回家。这中间有两个多小时。
曹宁想给方杰打电话了，按照约定，出现了紧急情况，曹宁可以打电话给方杰。
因为曹宁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了安全考虑，曹宁认为应该打电话。东山芳子瞄上的人，不会是嫖客。
拿定了主意后，曹宁走到了歌舞厅半里外的一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找谁？”电话接通了。
“我找肥猫。”曹宁说。
肥猫是方杰与曹宁联系时的代号。
那边的人马上声音变了：“请在原地等电话，十分钟后，肥猫就会接电话。”
曹宁放下了电话。但是他没有在原地等电话。
作为两世为谍的人，他知道如何去保护自己。如果电话那边的人有问题，那么，很快就会有人来这个电话亭寻找打电话的人。
曹宁离开了电话亭后，便去了转角处的一个电话亭。
从那里，可以看到刚才拨出电话的那个电话亭的情况。
十分钟过去了，那个电话亭的电话响了。但是没有人接。
一连打了三次，电话都没人接。
而曹宁得到了信息，没有人去那个电话亭，也没有人注意那个电话亭。
这时，曹宁才拨打方杰的号码。
“喂！寻宝鼠。是你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方杰的声音。
“是我。我过冬了。”曹宁回答道。
这是带暗语的话，听了这话，方杰确定这边的是曹宁。
“有核桃存粮吗。”这是方杰回的暗语。
曹宁放下心，对面不是别人学方杰的语调：“没有，想找你借些。”
“好！什么时候要？”
“现在！我在这等吃的。”曹宁说完，放下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曹宁便离电话亭十米的墙角站着。
他相信，方杰会查到这个电话，找到地址的。
果然，十分钟后，一辆车子冲到了电话亭的边上。但是没有去电话亭，而是停在电话亭外十米地方。
刚好，这车就停在曹宁的前面。不过因为墙角的掩饰，车上的人没有发现曹宁。
当车上的人下车后，曹宁认出了，来人是方杰。
曹宁学了几声老鼠叫。
方杰听到了叫声，便向着墙角走来。
“是我。”
曹宁现了身。
“上车说。”方杰转身向着车上走去。
曹宁快速地上了车，车子便马上开走了。
“什么事？”方杰开着车子问。
“东山芳子又盯上人了。”
“盯的什么人？”
“不认识，四十岁左右，一个上校。但是据我了解东山芳子，不是重要的角色，她瞧不上。”
方杰停下车：“他们在哪？”
“莺歌歌舞厅。我说，你们不是盯着东山芳子吗？”
方杰递给曹宁一支烟：“那女人比黄蟮还滑。她将那住处的所有都丢了，独身离开，甩开了我们的人。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失控了。”
曹宁点上火：“冒着这大的风险，不怕被抓，也要来钓鱼，看来东山芳子这回盯上的是一条大鱼。”
方杰急了：“将她的计划告诉我。”
曹宁将东山芳子的安排告诉了方杰。
方杰马上开车将曹宁送到了花街口：“你就在这里等，我去了解情况，在这里会合。”
方杰丢下曹宁后，便开车去了莺歌歌舞厅。
进入歌舞厅前，方杰化了装，装成一个富豪的样子。
在他进入歌舞厅时，他看到了东山芳子。
当然，东山芳子已经化了装，如果不是曹宁告诉方杰东山芳子的上衣下裙的式样和颜色，方杰肯定认不出来，这人是东山芳子。
主要是，东山芳子的那个小包。让方杰肯定下来。
方杰坐了下来，叫了一杯酒，看着舞池中起舞的东山芳子，再看看她身边的那个人。
这个人，方杰也不认识。一个上校，在南京，一抓一大把，没有人去关心上校。
但是，东山芳子看上的上校，不可能简单。
方杰想了想，便召来了一个男侍应。
“先生需要什么？”侍应问。
方杰问：“那个穿着小碎花，手上拿着小鸟包的女人是谁？我想认识她。”
侍应一听，知道眼前这人又是一个色狼，看见了漂亮的女人，便想去认识人。
“先生，这个女人不是我们歌舞厅的常客。只是最近两天来了两次。”
方杰猜，应该是与那男人这近两天来的。
“哦！认识那个男人吗？”
方杰问完，掏出一张五元的法币晃了晃。
侍应两眼发光：“那男人也很少来，但是，我们的大班认识他。据大班说，那人是一个炮旅的参谋长。”
方杰手一抖，但他就着抖手，将那五元钱丢到了侍应的考盘上。
之后，方杰便离开了莺歌歌舞厅。
出来后，方杰马上开车回到了军统办公室，进入了戴笠的办公室。
“局座，有大事。”
戴笠抬头看向方杰：“说。”
“东山芳子出现了，她盯上了江阴炮台的炮旅参谋长黄金宝。”
在那侍应说出炮旅参谋长的时间，方杰就知道了眼前同东山芳子跳舞的人是谁──江阴炮台的炮旅参谋长黄金宝。
这两天，军委会命令长江沿岸的驻防部队回来开会，布置新的作战布署。
而黄金宝就是回来开会的人。
那么，黄金宝的手上，就是他的皮包中，肯定带着军委会给江阴炮台炮旅的新的军事布署图。
原来东山芳子瞅的就是这个宝贝。
第59章 将计就计
所以，方杰风风火火地地赶回了军统。
戴笠听了方杰的汇报，明白了。
“东山芳子想让曹宁去捉奸，肯定有两手打算。一是，将黄金宝手上的军事布署弄到手。二是，想收服黄金宝。”
方杰说：“弄情报没问题，但是收服困难。”
戴笠不认同：“如果对方拿黄金宝的家人来威胁他，他会不答应吗？”
“会答应，但是，他只是一个炮旅的参谋长，对于日本人来说，意义不大。”
戴笠冷笑道：“据我得到的情报，日本内阁，订立了一个侵略中国的计划。江阴是南京的门户，打开了江阴，就能直通南京。”
方杰明白了：“江阴的炮台，既可以封住长江，又能封住岸上的五十里范围。这是我军的一个最大的依仗。难怪东山芳子要去勾引一个小小的旅参谋长。”
戴笠：“只要黄金宝被拉下了水，那么，江阴炮台在日本人的眼中，就没有秘密了。他们随时可以轰炸炮台，让南京的门户大开。”
方杰看向戴笠：“局座，怎么办？”
戴笠没有回答，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抽烟。
一连抽了两根烟，方杰看了三次手表。
戴笠按下烟头：“不能惊动东山芳子。这件事，只有她与曹宁知道。如果出了事，她就怀疑曹宁了。”
方杰点头：“那么军事……”
“有了！”戴笠马上拿起了电话，打给军委总参部。
那边接电话的是总参部的一个副部长。
戴笠提出，要看长江江防的军事计划。但是那边不敢答应。可戴笠提出，不要最新的，只要已经作废的。
听说是要过去的，那边最后同意了。
戴笠让方杰过去，从总参部的档案室中，拿回江阴炮台的一个月前的军事布署方案。
方杰半个小时后，回到了戴笠的办公室。他明白了戴笠的意图。
果然，戴笠对方杰说：“你将这个交给曹宁，让他随身藏好。等黄金宝入了坑时，便用这个方案换下最新的那个军事方案。相信黄金宝一时不会认出这个方案被换了。”
方杰拿着江阴炮台的军事布署方案，开快车赶到了花街。
曹宁看到方杰来了，马上出来与方杰会合。
方杰将戴笠的指示传达给了曹宁。
曹宁接过了旧的军事布署方案，放到了贴身的口袋中。
这个时候，已经十点四十分钟了。
“处座，还有什么交待的？”
方杰说：“东山芳子很狡猾，我们又不能抓她，让她活着，才能让你有利。所以，你自己要小心。并且，密切注意她的动向。据情报，日本人会向我们动手了。通过东山芳子的活动，我们可以分析到日本人的计划时间。”
曹宁低声地说：“为国，我不惜生命！”
方杰拍了拍曹宁的肩：“你去吧。我虽然不能直面东山芳子，但是，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的行动。成功了后，记得在东山芳子的屋外丢一个没点燃的半截烟。”
曹宁右手握拳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向着花街中间走去。
方杰开着车子离开花街，之后，他又潜了回来，就在花街17号的屋顶上爬着。
花街17号的对面，是花街16号，那是东山芳子的住屋。
曹宁来到了花街12号，这是一个夜宵店。花街的人，睡的都很晚，所以，十一点左右，都有人出来吃宵夜。
曹宁坐着吃宵夜时，一辆车子开了过来。这是一辆军用吉普，开车的正是黄金宝。而副驾驶位上坐的是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看到了正在吃宵夜的曹宁，她嘴角含笑。
吉普车停在了花街16号的外面，黄金宝与东山芳子下了车，互相挽着进了屋。
在他们进屋后的五分钟，曹宁便走到了花街16号的门前，轻轻地一弄，便打开了门锁，进了屋。
这时候，东山芳子正与黄金宝在床上滚着。东山芳子的衣服没了，黄金宝也脱光了。
曹宁来到了外屋，按照东山芳子所说，拿到了一部照相机，然后，冲进了屋，对着床上的两人拍了起来。
“啊！”东山芳子一声尖叫。
黄金宝顺着东山芳子的眼睛，回头一看，看到了曹宁正在给他照相。
“他*的，你干吗呢？”黄金宝破口大骂。
曹宁继续拍，从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几张。拍完后，曹宁将照相机斜背起来。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把相机给我。”黄金宝喊道。
“给你？不，明天，你的光身照片，会登上报纸，全国的人都知道你的强壮。”
黄金宝听了曹宁的话后，马上光身扑过来。但是，在他扑过来的时候，曹宁一脚，将他又踢回床上。
黄金宝扑过来，是想抢回他的皮包。那里面，有文件有枪。
曹宁顺手拿起黄金宝的皮包，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一支手枪。
本来，黄金宝准备再次扑来。但是，曹宁的枪口对准了他，使他不敢乱动。
“你是什么人？”黄金宝问。
曹宁用口吹了吹枪管：“日本人。”
一听曹宁说是日本人，黄金宝紧张起来：“我只是一个上校，你找我干什么？”
“因为你手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曹宁说后，从皮包中拿出一叠文件与一张图。
“那东西是军事秘密。”黄金宝喊道。
“不是军事秘密我还不要呢。”
曹宁翻开那文件，拍摄起来。
黄金宝一看，马上冲他曹宁，想阻止他拍摄。但是，曹宁象长有后眼一样，转身又是一脚，将黄金宝再次踢回床上。
“如果你再过来，老子就杀了你。”曹宁发狠地说。
黄金宝一听，不敢再动了。
曹宁当着东山芳子的面，将文件与图拍全了。
然后，将那文件与图又放到了皮包中。
原来，在曹宁拍摄时，他用身子挡住了东山芳子与黄金宝的视线，将怀中的文件与图拿了出来，换了真文件。
当拍摄完成后，曹宁再次转身，用身子挡住视线，重新将那份真文件换回皮包中。
这样一来，黄金宝事后查看，认定曹宁拍摄的是真文件，而东山芳子将拿到的是一份过期的文件与图。
第60章 黄金宝
将文件与图放回皮包中，曹宁点上一支烟：“黄参谋长，你考虑了你的前途吗？”
黄金宝哭丧着脸：“我有前途吗？”
曹宁弹了弹烟头：“你这话是大实话。如果我拿走了你的包，你就丢失了文件，相信你的上峰会将你送进监狱。”
黄金宝仇恨地看着曹宁。曹宁说的正是他担心的，如果那样，他，还有他的家庭，全完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帮你的。”曹宁说。
黄金宝一喜：“你不拿走文件。你说，需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答应你。”
曹宁看他东山芳子，东山芳子一笑。
“我需要你成为我们的人。”曹宁说。
“不行！那样的话，我会死的很惨。”黄金宝叫着。
曹宁说：“丢文件肯定是死，成为我们的人不一定死。只要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黄金宝不禁想了起来，他知道，只要文件一丢，他就完了，如果曹宁捅出去，说文件是他给是日本人了，那么，他一家会从人间消失。
做日本人的内线，暂时是死不了的。最起码，曹宁不会说，那么，他还能隐瞒下来。找机会，将自己的家人安排去香港，避开危险。不行的话，自已也去香港。
这一考虑，黄金宝的心就离祖国越来越远了。
“我答应你。但是，她知道我的事？”黄金宝指着东山芳子说。
曹宁笑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叫东山芳子，是我的上级。”
“你……原来……”
黄金宝明白了，人家这是挖了一个坑，让自己跳下去。
跳下去了，就没有上来的可能了。不说日本人杀人灭口，就是中国人也不会放过他。
在曹宁的威胁，东山芳子的“浓情”下，黄金宝写下了投靠日本人的誓言书。
东山芳子让黄金宝拿着誓言书，照了一个像。
从此刻开始，黄金宝正式入壳。
东山芳子拿出一万法币给黄金宝：“只要你对我们尽心尽力，我保证你荣华富贵。”
黄金宝一个月才几百法币的薪水，这一万元，抵的上他几年的收入。
想到这，黄金宝的心中平复下来。要不就捞上一笔钱，瞅机会带着家人逃走。
黄金宝走后，东山芳子让曹宁拿出照相机：“这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你等我回来。”
曹宁应了声，离开了东山芳子的屋子。
在曹宁走后，东山芳子进入地下室，将那胶卷冲洗了出来，并且复制了一份胶卷。
忙了一个多小时，东山芳子带着冲洗好的胶卷离开了家。她来到了一处院子，那里有一台她放置的汽车。上车后，她便开车离开了南京。
曹宁从东山芳子那出来后，没有马上回家。
知道方杰在等自己，曹宁便找到了方杰停车的地方。发出了暗号后，方杰过来了。
“办成了？”方杰载着曹宁离开花街。
曹宁在车上，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了方杰。
“东山芳子可能开车去苏州了。”
方杰接过曹宁递过来的文件与图：“让她去吧，那份文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曹宁担心：“日本人会不会发现？”
方杰说：“暂时应该不会发现问题。因为他们会一级一级他上传，等到他们证实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无论哪方的特工，获得的情报，都会进行证实。但是，日本人想要证实文件与图，就需要动用手段了。这个手段很困难。
曹宁想到，东山芳子这条线不会去证实，那就是另外派人去求证了。只要进入江阴炮台的参谋室，想要找到这份文件与图应该不困难。
“如果日本人发现文件与图是过期的，那么会不会……”
方杰点头：“肯定会怀疑。不过你当场换的文件，你是唯一的可疑者。”
“那怎么办？”
方杰停下车：“看来我们得双管齐下了。”
“怎么个双管齐下？”
“杀人！只要文件到了日本人的手上，迟早你就会暴露，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东山芳子与黄金宝。现在这时候，东山芳子应该还没有离开南京，不管她是去上海还是去南京，都必须走常州。杀她不能放在南京，那样日本人的眼睛会盯在南京找问题。我马上安排人在常州必经之路上等她。同时，南京方面会安排人尾随她行动。在常州动手，不要活口。”
曹宁也认为，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只有杀了东山芳子，这才是唯一的办法。
“黄金宝呢？”
方杰将烟头丢出车外：“那个家伙喜欢江边钓鱼。三天后，他会失足落入江中的。”
半路上，曹宁下了车，方杰开车回军统。
回到了军统后，方杰喊来了一分队队长：“经查实，在南京有一个日本女特务，化名王芳。今天，王芳获得了我军的一份秘密文件，逃离了南京。你马上带人去追，一定要在常州干掉她。”
“不能提前动手吗？”一分队长问。
“从南京离开的路有很多条，你能知道她走哪条线？之所以在常州，那是我通知了常州第八组的人，在出常州的唯一一条路上设伏阻击。”
接下来，方杰拿出了东山芳子的照片：“记住，东山芳子会化装。但是她有一个特征。就是她的手腕上，有三颗痣，形成了三角形。”
一分队长笑着说：“那我就搜查所有的女人，只要手上有三痣的人，都抓起来。”
就这样，东山芳子离开后的十五分钟，军统的一分队也离开了南京。
而方杰则是他军统第八小组发电报，让他们带领**部队设卡拦截东山芳子。东山芳子的特征随电发了过去。
对于这一些，东山芳子不知道。她开着车子，心情比较愉快。江阴的军事情报，是大本营最关心的情报。已经通知了几个小组的人在搜集。
想不到，如今被自已拿下了。
凭着这份情报，说不定自已会升一级。到那时，田中十二？去他母亲的。
作为一个特工，东山芳子没有忘乎所以，她一路上都注意着自己的前后。
第61章 东山芳子
如果有人跟踪的话，自己的车后，肯定有车子吊尾。
但是，东山芳子没有看到后面有车子。如果是白天，这条路，车子应该不少。但是已经晚上一点多快两点了，这条路，非常安静。
除了中途下车方便了一次外，东山芳子再没有停车。车速开到了四十码。
在早上六点钟的时候，东山芳子进入了常州。
这时间段，路上的车子多了起来。
在常州她没有进去，只是停车，从车箱中拿出油桶给自己的油箱加满油。之后，继续向东驶。
向前驶的时候，东山芳子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平时这时候，这条道上，应该不会堵车的。但是眼下，竟然有车排队。
排队？凭这条路的宽度，不可能交通堵塞。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前面有卡。
东山芳子走过了很多次这条路，知道前面没有检查站。
那么就是临时设的卡。
临时设卡？为什么？
刚好从对面开来了一辆车，开车的是一个男的。
东山芳子连忙招手。
那男的一看，一个漂亮的娘们开车，心一痒，便停在了东山芳子的车边。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东山芳子媚笑道：“大哥，前面是什么回事？我在这等了几分钟，还没动几米。”
那男人解释说：“常州驻军十二师的一个连，在前面设卡，说是追捕一男一女两个大盗。”
东山芳子不相信：“一男一女？大盗？”
“对呀！听说那雌雄大盗昨夜进入了十二师师长的姨太太的家中，偷走了价值十几万的宝贝。师长生气了，非要抓到那两个强盗。”
东山芳子歪歪嘴：“怎么抓？”
“听说那雌雄大盗的身上有痣，所以，过往的车上人，都要卷起手腕查看。”
东山芳子一听，心抽了一下。
她想到的是，那大盗的手上有痣，自己手上也有痣。如果自己开车上去，肯定得搜车搜身。
一搜的话，那么胶卷就会显示出来。
那样的话，自己不是大盗也是特务了。
她想调头回去。但是不敢动。因为只要她一调头，肯定被人认为是嫌疑人，马上就会有人来追自已。
这时候，那个男人笑着说：“小姐，我请你吃早餐。”
东山芳子心一动，嘴上说：“我可是要赶回去的。”
“误不了多少时间，也就一个多小时。”男人的两眼冒火，盯着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犹豫了一阵子。这才下了车，拧着小包，上了那男人的车。
而她的车，本来就是靠在路边行走的，在那男人邀请后，她便将车停了边。
东山芳子坐上那男人的车，坐在后排。
她计划，等吃了早餐后，想办法离开常州。一个人行动，很方便的。
但是，她的这个想法马上碰到了问题。
在进入常州的路上，也有一个卡。那个卡上有两挺机枪，有十几个**的士兵。
进出常州的人，都要搜身。
东山芳子急了起来，她想逃，但是逃不了。车子的前面，只有三辆车了，而后面有五辆车。这时候她要是下车，那些当兵的肯定扑过来。
东山芳子心一沉，看来，为了自身的安全，胶卷保不住了。先保命，等回去了南京，再去江阴找黄金宝。反正黄金宝已经入了伙，要他找机会再拍一份情报来，很方便的。
想到这，东山芳子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烟盒，嘴中说：“这烟抽的很快，一包烟又没了。”
而她的手，则是将那个装有两个胶卷的烟盒向着路边的小河丢去。
那个小河有几米宽，水流较急。烟盒丢下去，向前漂了一段，最后被一个漩涡给吞没了。
后车的人看到了东山芳子丢烟盒，没有人说什么。
而那个男人，丢给东山芳子一包烟：“抽我的。”
东山芳子抽出一支烟，点上火，抽了一大口。
这时候，车子开到了检查站的前面。
上来了一个少尉：“下车检查。”
立即，来了四个当兵的，前后在车上搜了起来。
搜完了车子，又开始搜人。
而这时，那个男人对着哨亭喊了声：“刘连长。”
哨亭中马上出来了一个上尉，一看这男人便问：“你家伙怎么起这早？”
搜查的军人一看自己的连长认识这车人，便简单地搜了一下身，没有再搜了。
“昨晚上打了一夜的麻将，这不早上赶回来，催着发一批货。”那男人说。
连长看了看东山芳子：“你这家伙，桃花运很强。”
说完，挥挥手：“走吧。”
那男人笑着说：“今晚一起吃晚饭，吃完了玩几把。”
连长摆摆手：“今天不行！师长家出了这大的事，没有三天，是撤不了岗的。”
“那就等你通知。”
东山芳子松了口气。没有查看手腕。可惜的是，那两个胶卷毁了。
吃过了早餐，东山芳子与那男人开了房……
上午十点，东山芳子出了酒店。
她听那男人介绍，常州的情况有所了解。于是，她便来到了环城路。
这个地方，经常有那些风尘女子在此做生意。
她们是随车买卖，就是跟着大卡车司机跑一趟，回来后，算一天的报酬。
东山芳子站在路边不一会儿，过来了一辆军车。
这是一辆军用大卡车。
“小妹妹，做生意吗？”军车的司机伸出头来问。
东山芳子眨了眨眼，挑逗着说：“兵哥哥啊！想快活？行啊，我做啊！你出多少钱包车？”
“五元！”司机伸出一只手。
东山芳子扁了扁嘴：“太看不起人了，我可不止那个价。”
“你要多少？”司机问。
“二十元。”
“太多了，我出不起。最多十元。”
东山芳子还了两次价后，便上了车。
军车一路超车来到检查站，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常州城，没有人拦截军车检查。
东山芳子看到了那排着队出城的车队。嘴角露出了微笑。
刚好这台车是去南京拉给养的。所以，将东山芳子送回了南京。
到了南京后，东山芳子说她要去看一个姐妹，便独自下了车。
第62章 危险消除
东山芳子在常州下了自己的车，上了那男人的车后两个小时，她的车被发现了。
得到了信的军统第八组组长，气急败坏地踢着东山芳子车子的轮胎。就象那是东山芳子一样。
军统八组组长调查了三个小时后，确定了东山芳子坐军车去了南京。
电报发给了方杰。
看到电报，方杰知道，东山芳子将那两个胶卷丢到了河中。于是，他命令要偷偷地将那丢到河中的东西淘上来。
最后，那两个胶卷被军统第八组组长亲自摸了上来。并且护送着送回了方杰的手中。
方杰锁好了胶卷，出门去找曹宁。
这时候，曹宁正在陪一个人吃饭。
这个人正是东山芳子。
从昨晚到现在，她也就吃了一个肉包子。所以，回到了南京，她就直接来了曹宁的小店，拉着他陪自己吃饭。
曹宁正感到奇怪，方杰不是安排好了，要除掉东山芳子吗？怎么让她逃了回来？
“我失手了。”
吃了半饱，东山芳子才开口。
“失什么手？”曹宁问。
“我在常州差一点回不来了。”
东山芳子将情况告诉了曹宁。
曹宁这才知道，东山芳子是如何逃出来的。不过，他也觉得东山芳子命大，这周密的计划，让她躲过去了。
现在，东山芳子到了南京，并且见了自己，再想杀她就不可能了。
“胶卷都丢了？”曹宁问。
“都丢了！本来我准备在常熟的暗室放一个胶卷，带一个去苏州，如果去苏州的途中出了问题，常熟的暗室的胶卷可替补。但是，在常州，就不得不将两个胶卷丢掉。”
曹宁心中明白，东山芳子不是放在常熟作预备。而是放到常熟的暗室中等中国情报组的人去取。
“那现在怎么办？”曹宁问。
东山芳子想了想说：“过几天你去一趟江阴，直接告诉黄金宝，让他拍一个副件过来。”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为什么要等几天？”
“黄金宝今天回江阴，之后他会请假回老家。所以，等他从老家回来后，你再去江阴。”
交待完后，东山芳子离开了。走时，她让曹宁不要去昨天去的那间屋。那屋她放弃了。
曹宁回到家中，就接到了电话。
电话是从对面的公共电话亭打来的。
方杰来找曹宁时，发现曹宁不在，便在对面等了一个小时。看到曹宁进了小店，这才打电话。
方杰用看货的名义，邀请曹宁去他的店。
曹宁应约坐黄包车，来到了一家针线店。
这是一家联络点，因为曹宁的店是服装店。所以，需要针线等东西。所以，方杰弄了一个针线店，便于接头。
在曹宁来时，方杰已经在等他。
店内只有一个人。
“行动失败了。”方杰与曹宁并排站着。
曹宁的手在拨动着那线团：“我已经知道了。”
方杰一楞：“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东山芳子找过我。”
方杰：“这么说，东山芳子是杀不得了。如果她在南京外，我们杀了她，日本人不会怀疑你。但是，她回到了南京，并且见了你，那就不能杀了。”
曹宁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但她不能死，黄金宝也不能死。”
“东山芳子有打算了？”
“嗯！她让我过几天去江阴一趟，找黄金宝，再拿一份江防军事布署图。”
方杰放下心来：“那说明，东山芳子的手上，没有你拍的原件或复件了。如果有的话，她不会让你去江阴。”
曹宁也是这样的看法。
方杰回头看了看店外，见没有人，这才说：“那我们就撤销原来的计划。留着东山芳子。其实，杀了东山芳子，我还是有些担心，日本人肯定会怀疑你，毕竟你是她的人，还是一个中国人。要不是那个假文件的原因，害怕日本人从假文件上看出你的身份，我才不会去杀东山芳子。让她在我的眼睛下活动，比来一个新的人，好掌握多了。”
曹宁指着一团线，大声地说：“老板，我就要这种线，来十个团。”
说完，他又轻声地问：“江阴那边怎么办？”
方杰也高声地说：“十个团，五元钱。”
“江阴那边看来只能用真的文件了。”
“那就太危险了，日本人掌握了……”
“没事！真件是真文件，但是，可以让他们的旅长拖时间，拖过几个月，不按真的文件去布署，等于真件是废件。日本人拿到了又能怎样？”
曹宁伸出大拇指：“妙招！但是，黄金宝不会怀疑吗？”
方杰：“按照真的军事布署图，需要很多的军用物资。我们只要在某一两种材料上拖迟不发货，那么，炮旅的布署就是空话。黄金宝再怀疑也不会想到是上面的不让他们去布置。”
“也对！现在**办事拖拖拉拉的事太多了，也不是一两种，更不会想到是对付他们的。”
商量好了后，曹宁拿了线团，准备离开。
“你就按东山芳子的要求去办！记住，不能让她发现你的卧底身份。眼下，中日必有一战，你的重要性很重。”
曹宁保证道：“请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在曹宁离开后，方杰便关了店门。过了明天，就有军统的人来接手这个店。眼下，他们都被方杰支出去了。方杰可不会让别的人知道曹宁。
曹宁提着装有针线的布袋，坐着黄包车回家。
在他的心中，直叹东山芳子命大，如此的包抄，都让她逃了出来。
车子行到了半路，曹宁发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是坐着黄包车，与曹宁是迎向而行。
曹宁拉了拉头上的礼帽，遮住了自已的大半脸。等到两车错过后，曹宁喊停了车。
“我就在这下车。”曹宁将钱付给了车夫。
车夫也没有问什么，拉着车走了。
曹宁挥手一招，叫来了一辆黄包车。
“跟着那辆黄红两色的黄包车。”
曹宁上车后，便让车夫快跑了一阵，看到了那辆黄包车后，便让车夫慢慢地吊在那车的后面……
第63章 又遇张萍
就这样，一前一后两辆车走了十分钟，前面的那辆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
“先生，是跟踪你老婆？”车夫停下来。
曹宁点头：“这段时间她总是外出，所以我看看，去哪儿了？跟什么人见面。”
车夫同情地劝道：“先生！心放宽点。”
曹宁付了车钱，让车夫离开。而他则是步行跟在那女人的后面，来到了新华电影院。
虽说那女人化了装，但是曹宁还是能认出，她就是张萍。
张萍，**的叛徒。多次逃脱了**特科追杀的人。
上一次，曹宁也跟踪过张萍，但是张萍进了一家商店，从那商店的员工通道逃走了。
今天，让曹宁又发现了她，曹宁便跟了上去。
张萍买了张电影票，进了电影院。
曹宁跟在她的身后，也买了一张。
正常情况下，前后买的电影票，应该连在一起。
当然，曹宁并不是要与张萍坐一起。他只是想清楚，张萍来干什么？
曹宁进入电影院时，发现张萍向着21排走去。
曹宁想了想，便去了19排。19排的左边有着几个空位置。
张萍有反跟踪的意识，她对后面来的人，特别注意。
按照训练，想要跟踪的话，只会在自己的左方右方还有后面。最可能的是后面，因为那样可以监视目标。
但是，曹宁一进来后，便坐到了19排，在张萍的前面，并且是前两排。所以，张萍便不再关注曹宁了。
曹宁有着两世的经验，听力超前，他坐下后，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后面21排。
在21排的左边，有一个女人在说话。
“表哥，你怎么还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接到了通知，他们说你……”
“这里不方便，等散场了，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我慢慢地告诉你。总之，你要相信，我对的起……”
之后，后面的人便没有说话，可能在看电影。
散场后，曹宁跟着张萍的后面。
张萍，一挽着一个男人，走出了影院。
他们来到了茶楼，叫了一个包间，坐下喝茶。
曹宁也点了一个包间，就在他们的旁边。曹宁坐的位置，正靠着木板墙，木板墙的那边就是张萍的包间。
“小萍，你该跟我说了吧。”那男人说。
“表哥，你相信我真的是那种人？”
“我不相信，但是，市委发了通知。”
张萍笑了：“表哥，你也是一个地下工作者，应该知道，各部门之间是没有关系的。老实告诉你，我们是属于社会部管辖的，市委哪知道我的情况。对了，这件事，你不能对外说。”
“小萍，你是社会部管辖的？”
“当然！记得当初我们毕业去延安时候吗？记得那个来找我谈话的人吗？”
“记得，他就是社会部的。”
“我就是他带走的。我比你们先分配，由于纪律的原因，我没有同家人联系。”
那男人被张萍说的有此迷惑了：“既然你是社会部的人，为什么市委要将你当叛徒？”
张萍点上一支烟：“表哥，我现在可是在执行秘密任务，是在中统内。我领导了一个小组，为党工作。为了掩护我的身份，组织上将我当着了叛徒，是为了让我更好的工作。”
那男人刚开始有些怀疑，但是张萍这一解释，让他的怀疑消去了。在他的手下，也有同志卧底在敌人那，组织上劲他们也是按照敌人来宣传。
“小萍，我错怪你了。”
张萍的心落了下来：“你就是来找我，除奸的？”
“我没有除奸的任务，这不是无意之中碰到了你，所以便想找你问过明白。”
“你是杭州市委的人，怎么跑到了南京来？”张萍马上开始了套话。
她了解表哥，没有任务，他才不会来南京。
“真的没事，是送一批材料来南京。”
见到表哥不说，张萍没有再追问。
“表哥，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表哥摆摆手：“我住在一个小旅馆，很脏。你别去了。”
张萍继续说：“那我请你吃晚饭？”
“今天晚上我已经约了人。”
张萍不死心：“那我就明天中午请你吃饭。我们兄妹一两年没见面了，我这个做妹妹的，请你吃一餐饭，你总不会不吃吧？别忘了，我俩可是两小无猜的。”
表哥被说的推不了，便答应了下来。
从茶楼出来后，两个人便分开了。
曹宁听到张萍对一个人说：“跟住他。”
“为什么不抓？”那人问。
张萍回答：“你现在抓，只能抓一个人，如果等他与人接人，那就会抓一批。”
那个人点点头，跟着表哥的身后去了。
张萍叫了一辆黄包车：“去新民街35号。”
曹宁看着张萍远去的车子：“连自己的表哥都不放过。”
在前世，曹宁看过一份文件，上面记载着，南京新民街35号，就是中统的一个处的办公地点。
张萍去新民街35号，肯定是去喊人。毕竟她现在，身边只有两个人，而且她又不知道表哥身边的暗处有没有人，所以她不敢动手。
估计明天中午，请吃的饭就是鸿门宴了。
曹宁没有再跟踪张萍，他跟在那一个跟踪表哥的人身后。
表哥没有说假话，他确实住在了一个小旅馆中。
旅馆中，还有两个人，是与他一起的。
那个跟踪的人不敢进入旅馆，只是坐在外面的一个茶摊上喝着茶。
曹宁则是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旅馆的大门。
这个旅馆内，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曹宁上楼时，差一点被一个女人拉进了房。
挣脱了那女人，曹宁闪身进了一间空房。这间房，就在表哥的房隔壁。
贴近墙，曹宁听到了那边屋内的谈话。
“队长，联系到人没？”
“没有，我去了广告拦，没有看到暗语广告。”这是表哥的声音。
“那怎么办？”
“明天我再去一趟。”
“队长，要不我们就启用紧急联络方式。”
“不行！上级说了，三次联络不上，再启用紧急联络方式。我们才一次联系不上。”
第64章 联系韩雪
曹宁在隔壁听出了这帮人的来历。原来，他们是杭州地下党，接到了延安的电报，让他们来南京取一批物资。但是，他们来到南京后，按照约定的地点去接头，却没有接上头。而且他们在南京又不能联系杭州市委。
那个表哥叫汪涵，阴差阳错，他在街上时，碰到了张萍，就被张萍给缠住了。
对于张萍的事，杭州市委有通知，让熟悉张萍的人小心这个叛徒。
所以，刚开始，汪涵提防着张萍。
但张萍的解释，又让他怀疑起来，竟相信张萍不会叛变。
但是，汪涵还是留了一手，拒绝了张萍的请吃要求。
不过，这件事，汪涵没有告诉同行的两位同志。
三个人商量后，决定明天上午再去广告栏接头。
曹宁清楚了情况后，便离开了小旅馆。
他决定要救这三个同志。
出门时，那个监视的中统特务，看了一眼曹宁，便没有再注意了。
走在街上，曹宁考虑着如何救人。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他的上线韩雪。
现在，曹宁不能同**组织任何人联系，唯一联系的人就是韩雪。
韩雪在南京开了一家乐器店。卖一些琵琶、二胡、箫、笛、琴等乐器。
曹宁进门时，韩雪正在弹琴。
店内的生意不景气，没有客人。
看到曹宁进来，韩雪站起身来：“先生，想买什么样的乐器？给你一个优惠价格。”
曹宁说：“我想买二胡，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好！”
韩雪走了过来，给曹宁介绍起几款二胡来。
在她介绍的时候，曹宁也在轻轻地说话。
“我发现了张萍，她又在准备害人。”
韩雪抽空问：“什么情况。”
接着，韩雪介绍乐器，曹宁说完了汪涵的事。
“这件事，我会向上级汇报。让上级通知南京市委，派人去接头汪涵，保证他们的安全。”
“好！那么张萍的事怎么办？”曹宁的事办完了。
“我会在三个小时后，去你家外的小河边等你，有情况会通知你。”韩雪看了看店外。
曹宁知道，这是韩雪在暗示，该走了。
“没有我中意的二胡。”曹宁惋惜地说。
韩雪：“过一段时间再来看看吧，过几天，我会进一批乐器。”
“好！”曹宁离开了乐器店。
回到了小店，曹宁将针线交给了小芳，然后回到了房中。
就在曹宁离开后，韩雪也关了店门。
她坐黄包车来到了三条街远的另一家店。这家店名是乐器制作坊。
韩雪打开了锁，进入到坊内。
这间制作坊也是空空无人。
韩雪闩上门后，便来到了一间屋子内。这里有一个暗道。
韩雪下了暗道，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不是很大，有七八个平方，里面放有一部电台。
韩雪操作起电台来，让它预热。而她则是在灯光下，写起了电报内容来。
几分钟后，一份电报起草完了。
确认无误后，韩雪坐到了电台前，发起了电报。
这封电报马上被延安的风筝小组专用电台收到了。
洪涛收到了电报后，便去向上级汇报。
半个小时后，延安向南京市委发出了一封电报，询间杭州的同志来南京的事。
南京方面回复，是有这回事，但是，负责接头的同志突然发急病，晕迷不醒。而他的工作没有交付给其他的同志，所以这次接头便错过了。
延安得知情况后，便告知南京市委，杭州来的汪涵同志是叛徒张萍的表哥，张萍已经盯上了汪涵。让南京的同志放弃原来的接头方式，争取救助杭州来的同志。
同时，延安命令南京方面，就用这个机会除奸。
韩雪接到延安的电报时，大既知道了组织的安排。
将电报纸烧掉后，韩雪离开了乐器制造坊。
这个时候，曹宁正在家中坐立不安。
“叮铃铃！”电话响起了。
曹宁没有去接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便停了响。过了三十秒，又响了两声。
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号，韩雪在河边等自已。
曹宁出门来到了河边。
河边没有人。
正当曹宁以为韩雪还没到时，身后有响动。
曹宁回过身，看到了韩雪。
两个人象情侣一样并排沿着河边走着。
“延安方面已经通知了南京市委，让他们想办法救人。”
曹宁随手丢了一个石头入河：“恐怕南京方面来不及。”
韩雪看着曹宁：“你的意思？”
“张萍派了人盯稍，知道了汪涵的住处。她猜到汪涵不会去吃饭。也担心汪涵会转移，所以，今天晚上，中统肯定有行动。”
曹宁的话，让韩雪有些认可。
“我想去救他们。”曹宁说。
“不行！我们没有救人的任务。”
“眼见着自已的同志有危险，我忍不住。”
曹宁说起了上次的事，那一次，在莲花塘，他亲眼见到两个同志被捕。
韩雪深呼一口气：“你不能暴露的。你的使命很重要。”
曹宁说：“我保证暴露不了。要知道，我是73小队出来的，我的经验很足。”
考虑了一会儿，韩雪才说：“可以，但是我要与你一起去。”
曹宁说：“去可以，但是你只能在外面接应。”
韩雪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偷偷回到了小店曹宁的房内，化了装。
曹宁拿出一支勃郎宁手枪和一把子弹给韩雪。韩雪又要了两个手雷弹。
手枪她放在身上，手雷与子弹放在包内。
一下子，她那个包挤满了。
曹宁也拿了两支手枪，插在腰上。
两个人离开小店，没有被人发现。他们没有去坐黄包车。走了一段路，曹宁轻车熟路地偷开了一辆汽车。
来到了汪涵住的那个小店外面，曹宁对韩雪说：“你就在车上，如果发现有敌人增援，你就按响三长两短嗽叭通知我。记住，不管我是否有危险，你都不要轻举妄动。相信我，能应付那些人的。”
韩雪本想说话，但是曹宁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说明了这时候的曹宁的话不容反驳。
曹宁下了车，韩雪替坐在驾驶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