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恼羞成怒
“当然是炼成工房，规模是不是超出你的想象了？”
阿特拉姆得意地说道，语气中全是优越感，根本不清楚这破工房在从者眼里是多么简陋。
对美狄亚这种神代魔法师来说，这地方就像是破茅屋一样不堪，然而阿特拉姆现在根本意识不到，还在继续大言不惭地说道：
“我的家系是使用生命为代价，来生成魔力的魔术系统。
只不过，用的是活祭品这种最原始的诅咒。”
阿特拉姆双手插兜，示意着周围六个玻璃容器中的六名小孩子道：“既然是活祭品，财富如我，自然要用最好的孩童。”
“然而这只是最基本的，除此之外，这个工房所用到的设备全部都是超越时钟塔的更现代更高效的系统。”
美狄亚面色如常，但落到那些孩子身上时的眼神很复杂，还带着一丝愤怒，显然，阿特拉姆的做法已经触及到最令她恼火的那部分事情上了，而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想法，反而一挥手朝旁边的两位工作人员吩咐道：
“给她做一个看看。”
室内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随着工作人员的操作，六个玻璃容器中全都缓缓注满了水，将那六个孩子完全泡在了里面。
丝毫不感到罪恶，阿特拉姆咧嘴笑道：
“果然材料还是最新鲜的好。”
在他眼里，这些不是活生生的生命，也不是孩子，而是能增加魔力量的魔法结晶。
六个孩子，刚好能炼出来一小块魔法结晶，可以用来供给他自身的魔力。
容器中的光芒开始增加，很快，六个孩子的皮肤下便开始渗出大量血液，将整个容器染红，然而这个阶段仅仅持续了几秒，鲜血淋漓的六个小孩便在容器的巨大压力下自爆成了一团团浓稠的生物组织液，并通过管道缓缓输送到了工房中央的炼制台下。
湛蓝色的气流涌动，当炼制台上的白色光芒散去，一个三棱形的魔力结晶赫然生成，看得阿特拉姆自己从头愉悦到脚。
他炫耀般地把魔力结晶拿在手里，举在美狄亚面前笑道：“怎么样，这东西本来要花一个月的时间，现在一瞬间就做成了，这成就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且，材料什么的你不用担心，不会从冬木这里找的，这可是从其他地方购入的一流的没有任何疾病的孩子。”
阿特拉姆示意着右侧玻璃壁板后面被当做零件一样吊起来的密密麻麻的小孩们说道。
然而，话音未落，阿特拉姆身后便传来了美狄亚冷冷的声音：
“您难道没有一丁点魔法常识吗？这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这般劣质的工房也敢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您的见识简直是狭窄到令我不忍蹙睹。”
这般不留面子的话语让阿特拉姆当时脸色一变，但还没等他发作，美狄亚便已经走到了工房中央的炼制台前。
轻轻伸出手后，一缕纯白色的魔力光辉从美狄亚纤细的指尖处绽放，只听她说道：
“为了这种程度的魔力结晶用上性命献祭，是最不入流的魔术师干的事。”
当美狄亚的魔法光辉散去，炼制台上赫然出现了一大坨比之前大七八倍的魔力结晶，几乎快赶上阿特拉姆的整张脸大了。
如此规模的魔力结晶，在阿特拉姆二十六年的人生中可谓是从没见过，甚至比这小一倍的，他也没见过，此情此景，令他的表情几乎当场凝固，难以相信眼前所见。
“你...你做了什么？？！”
阿特拉斯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为什么你能从空无一物的炼制台上，凭空生出魔力结晶？？”
“包括时钟塔那群老不死的在内，整个魔法界最强的魔法师都无法生成哪怕一丁点，你...”
“时钟塔？”美狄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语，“你凭什么觉得魔法师会比从者强？”
“你是在哪学的魔术，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吗，即使是最弱的英灵，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捏死目前地球上最强的魔法师。”
“如果是三大骑士职阶或是berserker，你们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来不及，就可能会被当场打死。”
说到这，美狄亚看了阿特拉姆一眼，“至于炼制台上空无一物这个问题，你问的实在是太蠢了。”
“对于你们现代魔术师来说，这里的确是什么都看不到。
然而在我眼里，这周围的空气中可全都是魔力。
可以说...你们现代魔法师生成魔力结晶的技术，和我们从者相比，还存在一个阶段...不，一个次元的差距吧。”
阿特拉姆的自信心和优越感被美狄亚这几句话几乎当场击碎，整个人的脸色像是吃了个死孩子一样难看，说话的声音也像是被噎了个馒头一样，他硬着头皮问道：
“那...那咏唱呢，
为了让这个工房内的咏唱时间缩短，这模式可是我全力设计出来的。
炼成咏唱，这才只需要花三天三夜就能完成的啊！”
“咏唱？”美狄亚不屑道：“谁告诉你释放魔法需要咏唱的？”
“对我来说，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魔法只不过是下一道命令而已。”
在古希腊那种众神君临天下的时代，用魔法对敌时咏唱，几乎是自寻死路，相当于把脑袋凑到敌人的刀口面前送上去让人家砍。
作为一名神代魔术师，美狄亚学魔法的第二个阶段，就是舍弃魔法咏唱，学习神的语言，练习高速神言施法。
看着玻璃壁后面被吊起来的一群群孩子，美狄亚开口道：
“虽然做了过分的事，但现在停下还来得及，请你停止使用这个工房吧，滥用性命乃是下策。
对于魔术使用者，收支不平衡的工房，没有存在的必要。”
美狄亚言至于此，阿特拉姆终于忍不住了，他无能狂怒，气极反笑，低着头乐了好一阵，才大声地摇头说道：
“不，我才真的是，对你们从者这种东西还不了解啊。”
说完，他举起右手，脸上笑容骤然消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美狄亚，沉声道：
“吾以令咒在此下令。”
“你！”
美狄亚俏脸神色微变，她怎么也没想到阿特拉姆的心胸如此狭隘，竟然因为口头的几句话就要用令咒压制她。
“美狄亚，不准对我使用你的宝具。”
令咒的光芒绽放后，阿特拉姆咧嘴笑道：“哎呀，我也是无奈，毕竟，被背叛的魔女偷袭的话，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着，他用力挥出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美狄亚吹弹可破的左脸上，将她击倒在地。
“贱人，我警告你别太嚣张！”
078 阿特拉姆之死
在古希腊时期，即便是被雅典娜和维纳斯算计，美狄亚一生中也没被男人打过脸，哪怕是被召唤到过现世几次，也没发生过这种事，她无法相信现世竟然会有这么不堪入目的魔术师，竟然还是一名御主。
美狄亚何时受过这种气？
当阿特拉姆走出魔术工房的那一刻，美狄亚就决定用宝具将自己和阿特拉姆之间的魔术链路剥离出来。
没有御主供给魔力，并非三大职阶的caster在一天之内就会死掉。
然而她已经有这种觉悟，哪怕自杀，也要杀掉阿特拉姆这个狗娘养的。
不过阿特拉姆虽然在魔道上是个大脓包，但并不影响他算计自己的利益。
打完美狄亚一拳后，他根本想都没想，就连夜驱车赶往冬木，找到了言峰绮礼所在的圣堂教会中，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应付不来caster？”
教堂中，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言峰绮礼看着阿特拉姆时的面孔显得相当愉悦，表情上像是写着你是傻.逼这四个大字。
“哎呀，不是能力问题啊大哥，她强得让我害怕啊，而是信赖的问题。”阿特拉姆叹气道。
“那家伙和我们相比，价值观太过不同，她可是曾经和神一起打.过.仗的魔女，是动动手指，就能让魔术成立的女人啊。”阿特拉姆摆手示意着。
“对那女人来说，人类的生命不过是一张白纸。”
说这句话的时候，阿特拉姆丝毫没考虑自己之前的做法是否正确，一开口就是老双标了，差点让言峰绮礼乐出声。
只听他接着毫无愧疚地说道：“说到底，她本来就是为了杀情敌，就能把整座城都烧掉的女人。”
“而且，她为了跟自己想在一起的人逃离科尔斯基，竟然连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都杀了，这还不够，她还把自己的亲弟弟**了，我想想这事都头皮发麻。”阿特拉姆摇头道。
“圣杯战争中，从者和御主互相信任不是首要吗，而面对她，我无法信任她，真的，一丁点都做不到。”
言峰绮礼摇了摇头，但没有反驳什么，只是说道：“原来你对王女美狄亚的逸闻是这种看法啊。”
“不过，尽力听取御主的希望，是我的责任。
而你又是从魔术协会来的调解人，则更应该如此。”
言峰绮礼道：“现在的情况是，被圣杯选中的御主，已经有了五人，尚有两个空位，然而虽然已经有了五人，但时间还相当充裕，足够一个御主寻找新的圣遗物，重新进行召唤仪式。”
“此话当真？！”
听到言峰绮礼的话后，阿特拉姆喜形于色，当时表情就不一样了，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哎呀，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我能和新的从者缔结契约吗？”
言峰绮礼和他相视一笑，表情中全是暗示，“虽说从未有过先例，但也绝非不可能。”
“不过，在此之前，不对现在和你缔结契约的从者有所处置的话可不行。”
言峰绮礼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杀掉美狄亚，然后召唤个新的听话的从者。
听懂言峰绮礼的话后，阿特拉姆带着自信起身说道：
“就算她魔术的本领超神，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勾引男人的愚蠢母狐狸，我已经布好了局。”
阿特拉姆从自己的大衣兜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言峰绮礼，说道：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言峰神父，还请把这个交给lancer的御主，都是由教会而来参战的战友，这种程度的协同作战的话，还是必须的。”
说完，阿特拉姆便朝着教会大门的方向转身离开。
“这是？”言峰绮礼扫了一眼信封问。
“没什么，只是把杀掉caster的权利卖出的契约文书。
如果她答应了的话，我也就不用耗费令咒来解决这件事了。”说完，阿特拉姆摆了摆手，干净利索地驱车离开。
而教堂中，看着信封内容的言峰绮礼表情越发愉悦，语气中带着难明的深意：
“给lancer的御主么....”
事实上，言峰绮礼原本并不是lancer的御主，在这次圣杯战争的准备阶段刚开始的时候，lancer的御主是一位和阿特拉姆同样来自于魔术协会的一位名叫巴泽特·弗拉加·马克雷密斯的魔术师。
巴泽特出身于爱尔兰的古老魔道家族，由魔术协会特意派遣到冬木，其在协会中的权力远比阿特拉姆大得多得多，同时也是赤之骑士团，也就是大英雄库丘林生前所属的骑士团的后人。
正是凭借着这个联系，她才能仅通过卢恩符文将库丘林召唤出来。
而在此不久，到达冬木市的巴泽特在库丘林外出侦查时收到了言峰绮礼来访的信息。
她能参加这次圣杯战争，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言峰绮礼推荐了她。
有这一层关系在，巴泽特对言峰绮礼的到来显得很高兴，热情地欢迎了他，而且没有多少防备。
所以，在二者见面后没多久，言峰绮礼便偷袭了她，斩下了她刻有令咒的左腕，将令咒抢到了自己身上，并任由巴泽特自生自灭。
不过言峰绮礼没想到的是，巴泽特在濒临死亡之际其‘不想死’的愿望得到了安哥拉曼纽也就是名为avenger职阶从者的回应，而与安哥拉曼纽avenger结下了契约，在其宝具‘梦与现实的四日间’活跃着，不断以四日为单位重复着圣杯战争。
而就在一次重复中，她在现实中被言峰绮礼的亲女儿卡莲所救，被送到新都的双子馆静养，在那里一直待到现在caster被阿特拉姆召唤的时候，可谓是大难不死。
其实对于巴泽特来说，这件事在她身体上造成的伤害远没有心理上受到的创伤大。
早在几年前的时候，言峰绮礼作为教会的代行者奉命去伦敦封印企图利用尸体再现灵魂的魔术师时，就早和巴泽特见过面，其后虽然两人发生了几次冲突不过绮礼一直协助她，两人由此从敌对变成了关系复杂的搭档，因此，双方互相之间都并没有把两人私下的竞争上报给组织，而绮礼一次也没有依靠巴泽特的帮助。
这层关系下，巴泽特觉得自己欠绮礼的人情，也对他有某种复杂的想法，她怎么也没想到绮礼会为了夺取令咒偷袭她。
然而事已至此，她徐徐图之，以期复仇，圣杯战争，她是没办法插手了。
......
第二天，阿特拉姆刚一回到自己的炼成工房，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当场愣住。
美狄亚笔直地站在工房中央的炼制台前，蓝色烈焰烧尽了工房中的一切，连工作人员都全死了，身上的血液在熊熊火焰中滋滋蒸发，然而阿特拉姆却感受不到火焰应有的温度。
他能感受到，这是魔力使然的法术火焰，只对施术者想要毁掉的目标起作用。
强忍着歇斯底里的肉疼情绪，阿特拉姆压低声音，一瞬不瞬地盯着美狄亚沉声质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我自作主张把魔术工房拆除了，阵地的话，我带您去比这更合适的地方。”
美狄亚缓缓转过身来望着阿特拉姆，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走到美狄亚身前不远处，阿特拉姆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她，“你自作主张拆除？一个贱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也罢，那剩余的预备品该怎么办？应该还留下五十人左右，难道也都被你杀了吗？”
“这倒没有，因为不再需要他们，所以都已经被我放了。”美狄亚轻飘飘地说道。
“哦？那么，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是？”
美狄亚稍稍走近了两步，开口道：“自然是这个圣杯仪式的中心，大圣杯所沉眠的地方，那是个难以让从者靠近的天然要塞。”
“从今以后，你若能好好听命与我，当一条合格的狗，我就带你去，阿特拉姆。”
事情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双方毫无疑问是撕破脸了，道这种程度，美狄亚已经不屑于去叫他为御主。
对她来说，这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现代魔术师而已。
“还想带我去？”阿特拉姆摇了摇头，“那可不行啊。”
“既然你违背了我之前的命令，那么我和你也就到此为止吧，美狄亚，你还是回古希腊去祸害别人吧。”
他对着美狄亚缓缓举起手臂：“吾以令咒在此下令，自杀吧，美狄亚。”
然而，超乎阿特拉姆预料的是，当令咒的光芒消散后，他面前的美狄亚竟然没有一丁点动作，甚至还歪头看了看他，显得异常可爱。
此情此景让他心里当场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晃过无数魔术知识，却没有与面前情况相匹配的解释。
仅仅一秒钟，阿特拉姆便已经脸色大变头皮发麻，浑身血液上涌至脑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大声道：
“怎么回事？！难道这种命令只下令一次没有效果吗？！”
说着，他再次高声大喊，“以吾之令咒再次下令，自杀吧，美狄亚！！”
仅有的最后一枚令咒的光芒散开后，美狄亚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反而已经憋不住自己的表情，大声笑了起来，表情显得异常愉悦：
“真是愚蠢的魔术师啊，连脑子都没有还想参加圣杯战争，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存在啊。”
美狄亚轻轻展开宽大的魔法袍，亮出手中握着的宝具嗤笑着问：
“我的宝具是什么，难道这么一会你就已经忘记了吗？”
“破除万物戒律之符...”
没有令咒的阿特拉姆整个人当场慌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叫喊着：“但...但是你这应该已经被令咒禁止使用了才对啊。”
“我上午才用令咒限制你使用的！！！”
“是啊。”美狄亚笑着点了点头，“对你是无法使用，所以我对自己用了，切断了和你的契约。”
阿特拉姆瞳孔一缩，当场歇斯底里地大吼，“不可能！！这对你们从者来说是自杀行为啊！！魔术协会的老不死告诉我从者永远离不开御主！！！”
“这样的话，你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保全的啊。”
“是啊，确实是这样，但那又如何，这事和行将就木的你无关吧？”美狄亚笑道。
七个从者职阶中，除了saber、arcer这三大骑士职阶外，其他的四个从者只要御主死亡，不超过三个小时，这四位从者也会直接死亡。
换句话说，美狄亚是宁可舍弃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机会，也要让阿特拉姆死。
如此刚烈的行为，古希腊同时代的女子中，可能也只有美狄亚能做出来了。
随着美狄亚的话音落下，阿特拉姆的身上立刻焚烧起了熊熊烈火。
这位来自中东的石油大亨，在美狄亚的魔法面前，甚至连一声痛苦的哀鸣都没发出，就立刻暴毙与当场。
炙热的火焰由红变蓝，阿特拉姆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焦黑，很快摊死在了地面上。
因为切断了与阿特拉姆的联系，没有了魔力来源的美狄亚不是前来执行暗杀任务的库丘林的对手，艰难逃出生天后，察觉到树林中动静的葛木宗一郎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美狄亚，当下心中狂喜，和美狄亚缔结了御主和从者契约，金羊毛的效果随之生效。
而两人为这场圣杯战争布局了几个月后，远坂凛召唤出了陈羽，卫宫土狼召唤出了阿尔托莉雅，然后一切都变了。
美狄亚的神殿结界在陈羽面前不堪一击，而她自己也被当场俘虏，接着被远坂凛策反，成了一个漂亮的吉祥物。
性命被陈羽捏在手里后，当晚美狄亚是很担心的，因为经历过古希腊神之时代的她很清楚，陈羽这种级别的大英雄，向来是我行我素，只要有一丁点事情做得不对，自己就可能会被苛刻对待。
然而相处了几天后，直到今天，看着远坂凛和陈羽在电影院中惬意欣赏3d电影的温馨样子，她才觉得自己想错了。
只能说她生前运气太差，没出生在华夏，也没遇到过像陈羽这种性格超好实力又强到每边的朋友。
“archer，你的体术和弓术...能教教我吗？”
从电影院出来后，美狄亚站在陈羽身边迟疑地问道。
“想学弓术？”陈羽的眼神颇为意外，“行啊，圣杯战争结束后我教你。”
“谢谢，那学费你是怎么收的呢？”她笑着问，绝美的容貌甚至引得远坂凛都挪不开目光了。
“想付出什么都可以，你看着给。”陈羽道，接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你的回头率太高了，再不走一会该有人过来和你搭讪了。”
陈羽的脸凑得很近，美狄亚甚至能看清他瞳孔上的纹络，但她没躲，甚至还朝陈羽靠近了些，雪白的脸蛋微红，轻轻点了点头，“凛饿了没，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079 爱因兹贝伦
第二天中午，冬木市远郊的山林中，爱因兹贝伦的古堡房间内，伊莉雅正透过家族传下来的魔法水晶球打探着冬木市内的动向。
“assassin还真是忠心啊，一直在监视间桐家，间桐脏砚那个老头子最近真的是有点神秘，有些时候连我的魔法都被他看穿了。”
穿着一丝不苟地坐在椅子上，伊莉雅歪头看着一旁的两位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侍女说道。
和其他大家族内在主人面前说不上话的侍女不同，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侍者虽然服侍伊莉雅，但还是有劝诫伊莉雅的能力和义务的，这是爱因兹贝伦的家族特许的。
“大小姐，昨晚您临时邀请远坂家的传人和她的从者来家族了吗？是否需要我们现在准备设宴？”
两名侍女中一名叫做莉洁莉特的女子说道。
“不用哦，她们今天就决定要来，可能马上就到了。”伊莉雅乖巧地说道。
“比起宴请她们，我更担心她们是否会平安到达，毕竟，家族周围的魔法结界和陷阱实在是太多了，就算凛有archer那样不逊色于赫拉克勒斯的从者，想进来恐怕也需要费不小的力气呢。”
“今天就要来？”另一位名叫赛特的从者明显眉头一皱。
“大小姐，虽然现在caster被archer消灭掉，在下一位从者被召唤出来前都是停战阶段，也不能就这样招呼远坂家的人进来吧，他们肯定会打探古堡和家族的情报，或许会让我们处于不利的状态的。”赛特担忧地说道。
“有...有什么问题吗？都说是来协商的，现在是停战阶段，魔道界各方势力都在盯着冬木，远坂凛的archer刚手刃了一位从者，她不会明知故犯对我们不利的。”
伊莉雅摇了摇头反驳道。
“而且，我也有想要打听的东西。”
伊莉雅的脑海中浮现出她那消失了十年的父亲卫宫切嗣。
这个男人不仅背叛了自己的家族，背叛了自己的母亲，还抛弃了自己，而在她知道切嗣的消息，想要去找他的时候，又听到他去世的消息。
这几重打击她委实有些接受不了，而远坂家一直在冬木看守，伊莉雅觉得远坂凛肯定会知道些她不知道的消息。
“大小姐，不能放松警惕，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塞拉劝诫道。
“哎呀哎呀，你真是爱操心，就算他们有什么企图，berserker也能保证家族无恙。”
“这...”短暂的犹豫后，塞拉还是接着开口道：“大小姐，虽然这是事实，但我还是反对，这会对家族不利的。”
“万一他们不是冲圣杯的消息来，而是想打探我们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法结界和魔术链路的情报，那该怎么办呀。
berserker可防范不到这方面啊，而archer的远程攻击能力又极其出色，我们要有所防备。”塞拉坚持着说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作为城主，我决定要招待他们。”伊莉雅摇了摇头。
“作为城主的话，更应该驱逐他们。”塞拉说道，“作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大小姐，如果不好好送出招待函，按照礼节准备晚会，广宴魔法界的话，会被家主批评礼仪不到位的。”
事实上，在其他的家族，如果侍从敢这样反驳大小姐，早就已经被扫地出门了，然而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中，这样的考虑是毫无瑕疵的，侍从应该考虑的是家族利益，而不是大小姐的一己私欲。
“塞拉，顽固，还有，这个比喻，稍微有些不恰当。”
一旁，另一位名叫莉洁莉特的侍从呆萌地一个词一个词地说道。
“好吧，按照你说的也可以，但在发出邀请函之前，你要带远坂凛和archer来见我。”伊莉雅抱着胳膊轻哼说道。
就在这时，爱因兹贝伦家的结界出现了破碎的迹象，当场引发了三人的警觉。
“不是远坂凛和archer，另有其人，塞拉、莉洁莉特，去院中看看。”伊莉雅望着庭院的方向站起来说道。
曾经，母亲爱丽告诉她，那个庭院举行过三王会谈，人类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还有父亲的从者阿尔托莉雅，都曾经同时坐在那里谈论为王的愿望，绝不是宵小之辈能冒然踏足的地域。
莉洁莉特和塞拉拿着武器赶向庭院的同时，王之财宝的金黄色空间门则在古堡庭院正上方的空中展开，一脸惊恐大声嚎叫着的间桐慎二被吉尔伽美什就那么从空中放了下来。
以自由落体的方式下降到距离地面一厘米的距离停下后，间桐慎二差点被吉尔伽美什这一操作吓没了半条命，属实是以头抢地尔。
“痛死我...什么从者啊，擅自把人带着到处走，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捂着脸叫喊了一句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吸引了间桐慎二的注意。
“那个...远坂凛？不对...”盯着慎二毫无排面的模样，莉洁莉特呆呆地说了一句。
“是个人畜无害的废物小鬼。”赛特身姿笔挺地说道，“快点解决他吧。”
“额...你们两个，难道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侍女？”
见到颜值身材都如此出众的小姐姐，间桐慎二当时就又闲不住了，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捋了捋自己的海带头说道：
“正好，快带我去见你家大小姐伊莉雅，我有事要和她商量，还有，快点告诉我berserker在...”
声音戛然而止，间桐慎二的话还没说完，对面持着重斧的莉洁莉特便以斧子上的尖刺朝他捅了过去。
这一击顿时令间桐慎二汗毛倒竖，用尽浑身力气堪堪握住斧子头上的尖刺后，他浑身上下都在颤颤巍巍地哆嗦。
“二位，有...有话好好说啊...我，我是间桐家的嫡子，我和你们爱因兹贝伦家是世交啊！！！”
“还想骗人？间桐家的传人会像你这样没有礼貌？”赛特冷哼道：“我们没有招待不速之客的时间。”
“是立刻乖乖离开，还是成为这柄斧子下的亡魂，我给你十秒钟，你自己决定吧。”
“卧槽，开玩笑的吧！！！”
间桐慎二当时脸都绿了，“等一下啊！！”
080 对战
“停手啊！！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侍女难道就能随便杀人吗？！”
看着挥舞长斧的莉洁莉特，间桐慎二快尿了，一边拼命往庭院外跑，一边大叫着，两条腿都在哆嗦。
“九...八...六...四...二...”
“哪有跳着数数的啊啊！！”
听着莉洁莉特越数越快的声音，慎二心下亡魂皆冒，然而话音未落，赛特和莉洁莉特便脸色一变，接着猛然回头，望向庭院旁的屋顶上。
绚烂的樱花飘起，赛特的头巾被一阵风吹起，雪白的长发随风飘扬，这一瞬间的惊艳风情，让从天而降的吉尔伽美什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人造人啊。”
盯着赛特的头发和完美的容颜，吉尔伽美什笑着夸赞道：“做的还不错，明明只是保持着人形的人偶，却能和自然生命体一样，看来是用不错的模具制作的呀，爱因兹贝伦家的工匠还是有些水平的。”
“塞拉，这家伙，很...极其强大，不弱于archer！”
盯着吉尔伽美什，莉洁莉特一向呆萌的脸蛋上少有地露出了如临大敌的神色。
“不要管我，你快去和小姐一起逃走！”
“不必惊慌。”
显然，他对二人的反应非常满意，和善地说道：“就凭你的这份畏惧之情，姑且免除你直视我的不敬之罪。”
他坐在了房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二人，“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消失。”
“作为放过我御主的谢礼，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啊...那个小鬼竟然是御主？！”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不可能的事情，塞拉忍不住长大了嘴，眼中全是无法理解的神色，和旁边的莉洁莉特对视了一眼后，朝着伊莉雅所在的方向快速跑去报信。
“什么啊，吉尔伽美什，你为什么不杀掉那两个人造人，她们刚才可是在威胁要杀掉我啊！”
二人走掉后，间桐慎二才从躲藏的花丛中站了起来，看着吉尔伽美什不悦地问道。
“小鬼！本王的宝具都是独一无二的真品，难道你想让本王用比你性命还珍贵的宝具去沾染这些人造人的卑贱血液吗？！”
吉尔伽美什当时就呵斥了他一句。
“本王既已亮出身份，此城领主便必然会出来亲自迎接，想要兴师问罪，也要面对此地之主，何等低贱之人才会对两个侍女下手？”
吉尔伽美什虽然欣赏间桐慎二这种自私自利只懂得享乐的人，但不意味着他会按照慎二的想法行事。
作为英灵座中最顶级的真王之一，吉尔伽美什自有其傲气，财宝库中的宝具只会对真正的人类使用，而其中的顶级宝具，更是只有顶天立地名动天下的大英雄才有资格见到。
如赛特和莉洁莉特这种连灵魂都是别人赋予的东西，如果对吉尔伽美什没有杀意的话，他是懒得动手杀掉的。
“未经主人允许，擅自闯入爱因兹贝伦的领地，这难道就是你身为王者的礼节吗？”
伴随着一股雄浑气势响起的，是伊莉雅那清冷的声音，她跟在在赫拉克勒斯的身边，从古堡长廊中走到了庭院内，面无表情地看着吉尔伽美什。
“别狂妄了，人偶，普天之下，本王所到之地，便俱为乌鲁克的领土。
你之所以能站在这里说话，是因为本王的仁慈与赏赐。”吉尔伽美什风轻云淡地说道。
“说实话，本王还是有些意外的，你这个有圣杯容器的人偶，一个人造人和人类的融合物，竟然有和人类别无二致的灵魂，以现代的标准来说，确实挺难得的，这都要归功于你们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如此异想天开的东西，便是本王生前都没有见过。”
“现在是休战之时，你也不是参加圣杯战争的从者，来这里干什么？”伊莉雅警惕地问道。
对于吉尔伽美什接受圣杯黑泥洗刷生成**的事，她两个月前就知道了，但因为这一届圣杯战争的名单中并没有他，因此伊莉雅虽有关注，但并没有多么在意，他今天趾高气昂的来这里，是伊莉雅没想到的。
一口一个人偶，说的她委实有些冒火。
“本王的宝物岂容他人染指？一个两个的擅自举行仪式妄图分享本王的宝物，竟还如此理直气壮，果然卑贱的人偶是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数道金色的圆形波纹在吉尔伽美什的身旁浮现，几柄闪烁着金色纹路的宝具从中显形，无一例外全都对准了赫拉克勒斯。
“爱因兹贝伦家的大小姐，看来你的消息还很不灵通啊！”
这时，一旁的间桐慎二突然出声说话，表情中带着令人厌恶的轻浮之气，他举起右手示意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间桐慎二，是间桐家当代的嫡子，而吉尔伽美什，这位人类最古的英雄王，则是我的从者。”
慎二仰头笑道：“既然是停战时期，我这御主带着从者来爱因兹贝伦家和你们谈些事情，于情于理不都是很正常吗？”
“还是说，你们忘记了和间桐家世交的这份感情？”
对于慎二的问题，伊莉雅根本不屑于回答，只是盯着吉尔伽美什说道：“死掉的caster还没重新召唤出来，你不是caster，这么说你是作为第八人的从者参战的，这违反了圣杯战争的规则，简直是人人得而诛之，还敢来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古堡，真是胆大包天。”
“敢这么说本王的杂种，你还是第一个。”
吉尔伽美什笑道，“本想于此地施以仁义，看来低贱的人偶不需要，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么就像花一样飘散吧。”
说着，他看向已经摆出战斗姿态的赫拉克勒斯，神色中带着浓厚的兴趣，
“就是这样，来吧，大英雄，虽然archer不在，算是美中不足，但有你来作为我的对手的话，我的倦怠感也会一扫而光，就让神话之战，于此刻再现吧！”
......
“哎呀，爱因兹贝伦的城堡还真是气派啊。”
与此同时，受伊莉雅邀请的陈羽和远坂凛已经来到了城堡外围的森林中，从枝叶的缝隙间，就已经能看见城堡建筑宏伟的外形和古老的建筑风格。
和远坂家不同，爱因兹贝伦家已经传承千余年，底蕴远飞当今魔法界的各大家族能比，虽然也有些魔道名门能和爱因兹贝伦家族相比，但是不多，且每个家族都可以说是富可敌国，超然物外，远非俗世中的那些商业家族或者什么商业组织能比。
“要打理这么大的一个城堡，需要花费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这种城堡爱因兹贝伦家还有好多好多，在世界各大发达国家的很多城市的郊外都有这样的建筑。”
远坂凛有些羡慕地说道，远坂家虽然也家族底蕴雄厚，但宝石魔法太浪费钱了，需要不停地赚取钞票。
她甚至已经做好打算，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就去英国时钟塔继续进修魔术，同时接触时钟塔的一些魔道家族，向这些人赚取钞票。
“里面有人在战斗。”
看着远坂凛惬意的样子，旁边的陈羽出言提醒道。
“啊？”
就在远坂凛愣神的功夫，一道火光便从古堡三层的墙壁上猛然炸开，瞬息间，二人能看到几杆闪烁着金光的长枪从爆.炸的烟雾中射出，如一道电磁炮般消失在天际，威势骇人，绝无可能是魔术师见的争斗。
“这种规模...是从者，有人在和berserker战斗！”远坂凛的眼神当时就变了。
“不行，我们要去帮伊莉雅那个小孩，来者的身份不清楚，从正面突入有些麻烦。”
她粗略的扫视了周围的环境一圈，立刻指向爱因兹贝伦古堡的后方喊道：“archer，我们从那边进去！”
......
古堡中，赫拉克勒斯已经和吉尔伽美什战了数十个回合，双方都没能给对方造成任何的伤害，而吉尔伽美什这时还在试探。
其身后的王之财宝铺天盖地地展开，密密麻麻如导.弹般的b级宝具像暴风雨一样轰击在berserker的身上，然而血肉模糊的场景却没有出现，反倒是那些坚不可摧的宝具在击中berserker身躯的刹那，被反震成为了齑粉，化为四射的炽热铁雨，飞溅向四周。
见b级宝具无用，吉尔伽美什眼中欣赏的神色越发明显，开始放出a级宝具。
到这个级别时，宝具的名字已经属于传奇英雄生前所持有的级别了，如果是专业了解过古今武.器外形的人，恐怕一眼就会将这一级别的宝具认出来。
然而这杆a级宝具神枪，被吉尔伽美什打出后，却被berserker一刀就给震开了。
好在，他这次没有用肉身硬抗，让吉尔伽美什试探出了他的深浅，也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在公平的对决中，吉尔伽美什是不屑于开启全能全知之眼来勘探对方的身份的，这是他身为王者的傲气，也是对大英雄的尊重。
被二人战斗余波打碎的砂石烟尘随风缓缓散开，望着对面雄浑气势没有半分减少的berserker，吉尔伽美什再一次提升了释放宝具的等级，全部提升到了s级。
如果阿尔托莉雅此刻在这里，她一眼就会将吉尔伽美什放出的这十几把宝具全部认出来。
甚至，其中很多杆长枪，是她生前曾亲手触摸过的，属于圆桌骑士团各位骑士的佩枪。
在这如此多的宝具轰击下，加上还有伊莉雅这样一个小女孩要保护，赫拉克勒斯索性不挡了，直接让吉尔伽美什的宝具轰击到自己身上，使之全部透体而出，触发自己宝具的效果。
而在不了解赫拉克勒斯此刻宝具的人看来，他现在跪在地面上，双眼紧闭，浑身满是伤口与鲜血，周身没有一丁点波动，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战场外围，时刻注意着这里动静的间桐慎二看到berserker倒下后，顿时起身跑了过来，喜形于色，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容，大声笑道：
“帅爆了啊！！
骗人的吧你，刚才那些全部都是宝具吗？！
什么啊你这家伙，简直强的不像话啊，为什么一直这么低调啊！”
间桐慎二直接跑到berserker的身旁，拍了拍他那比自己脑袋还要粗的胳膊，嘲讽道：“相比起来，这边这家伙可真是外强中干啊，看来光凭个头大没什么用。”
“我觉得你连远坂凛的archer都能轻松打败啊！！所以说啊...”
这时，间桐慎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吉尔伽美什强硬地打断了：“不想死的话就滚开，小丑！”
“滑稽的表演还为时尚早。”
吉尔伽美什的话音未落，半跪在地上，看起来毫无声息的berserker竟忽然吐出了一口气，接着在间桐慎二的注视下陡然睁开了眼睛，差点当场把慎二的胆汁吓出来。
“怎么还能复活啊！！”
低沉的嘶吼响彻众人灵魂深处，间桐慎二狼狈不堪地跑开后，看着浑身重新沾染魔力光泽的berserker，吉尔伽美什笑着赞叹道：
“本王这一生见多了被斩被烧仍屹立不倒的大英雄，
可没想到，竟然真的还有能死而复生的人存在啊！”
这句话吉尔伽美什是由衷说出的，仅凭能同时承受十几把s级宝具这一点来说，面前这位失去理智的男人已经赢得了他的尊重。
“你的宝具，和archer一样，也是由你自身的生平传说升华而成的吧。”
吉尔伽美什道：“唯独只有这种类型的宝具本王没有。”
“这样的话，就连本王也陷入不利的局面了么。”
说话间，他再次从王之财宝中展开更多的宝具，“虽然甚为不悦，但现在看来，要对付你，非得用最高级的宝具不可。”
“是曰，赫拉克勒斯跨越过十二道不可能的试炼之阻碍，最终被宙斯迎到神之座的传说，可谓不屈不挠，是人类所能承受忍耐的极限。
然而，我的财宝库正好与之相反，乃是无限聚敛的极致，如你所见，置英雄于死地的武器可谓是应有尽有。
照看小孩就到此为止了，赫拉克勒斯，如果你继续看守这个人偶，不拿出真本事来与我一战的话，
你的宝具，可是很快就要用完的啊！”吉尔伽美什平静地说道。
081 伊莉雅的过去
对吉尔伽美什来说，赫拉克勒斯或许是一位值得尊重的从者，一位名动古今中外的大英雄，但也仅此而已了。
而对伊莉雅来说，赫拉克勒斯不仅是那个被宙斯迎往奥林匹斯神之座的大力神，还是整个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守护者，只要有他在，名为安全感的东西就永远不会枯竭，哪怕是面对吉尔伽美什和archer这样最强的从者，他也不会落败。
“别做梦了，一口一个杂种，其实你自己就是一个人神杂交的产物，狗屁乌鲁克的王，一个血脉不纯的贱种而已。”
赫拉克勒斯身后，伊莉雅看着吉尔伽美什的身影冷笑着大叫，企图使用激将法让他用出更多宝具，消耗对方的魔力。
“人偶，我一定不会简单的杀死你，你放心。”
听到自己被叫杂种后，吉尔伽美什的眼神彻底冷下来了，他平生有两个忌讳，一个是好友恩奇都被人侮辱，令一个就是自己被提及人神杂交而成的血统，这对他来说绝对是禁忌，无论是什么人提及，都必须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等berserker砍掉你的头颅后，我会把你那一头金发染成屎黄色，给我家的狗狗当做尿壶的。”
伊莉雅依旧在想方设法地激怒吉尔伽美什，
毕竟，这一场圣杯战争，她已经等了十年，被家族的那群老东西折磨了十年，眼看就要达成愿望了，突然碰到吉尔伽美什和间桐慎二这种违反圣杯战争规则的混蛋，怎么可能平静。
虽然平时她受到的都是良好的贵族大小姐的最优质教育，在人前的礼节也从来都毫无瑕疵，但这不意味着她不会骂人。
事实上，贵族之间的人际关系可谓和战场一样，而整个魔道界的顶尖家族之间则更甚。
爱因兹贝伦家族在魔道界就像是象牙塔般的存在，如果在和这些贵族的对话中逞不到口舌之利，那可就太给爱因兹贝伦家族丢人了。
这种情况伊莉雅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因此她有段时间特意找过语言老师来教她用各种最能触及人心底伤口的话语来骂人。
这种训练，算是她这十年间为数不多会感觉到有趣的训练了。
身为上代圣杯容器爱丽丝菲尔·爱因兹贝伦和卫宫切嗣的女儿，伊莉雅从上次圣杯战争开始，就在等待着自己的父母能从遥远东方的那个名为冬木的地方，回来看看她。
然而上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她等到的只有自己母亲爱丽的遗物，和一滩肮脏不堪的圣杯残骸，而自己的父亲卫宫切嗣，明明多次来找过她，却被家主那个老不死的告诉她人间蒸发了，在整个魔术界销声匿迹，完全找不到人在哪里。
就在苦苦的等待时期，一位名为安哥拉曼纽的存在，伪装成了她母亲爱丽丝菲尔，将上次圣杯战争的真相以及切嗣的消息告诉了她。
......
“不要等了，你的妈妈被破坏掉了。”
九年前，俄国某山巅的庄园中，化身为爱丽丝菲尔面容的安哥拉纽曼站在伊莉雅身后，和她诉说着圣杯战争的真相。
“被你父亲，那个名叫卫宫切嗣的男人，用令咒指示阿尔托莉雅以胜利誓约之剑，将圣杯劈开了。”
“你在说什么？”
那个时候的伊莉雅还只是个十岁的贵族小孩，对魔法界的一切都还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变成了圣杯，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家中的所有人都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卫宫切嗣不想让圣杯这种东西存在在这个世间，于是利用了你母亲，和这次圣杯战争中其他所有的御主与从者，将圣杯劈开了。”
安哥拉纽曼说着，“不过好在，圣杯虽然被劈开，但从者的灵魂已经集齐了，圣杯还是复原，显形在了一位名叫言峰绮礼的御主面前。”
对圣杯这些东西，伊莉雅根本不关心，她愣神一会后，轻声问道：
“那我父亲呢，他现在在哪？”
“他去世了哦，死在了一个名叫冬木的地方。
这一年中他来找过你的，但那个老头在这片地界上布下了结界，他试了很多次都进不来，直到最后都自说自话地一个死去。”
安哥拉纽曼说道，“对了，卫宫切嗣在冬木还有一个家人哦，是一个小男孩，你的弟弟。”
听着安哥拉纽曼的话，伊莉雅笑了，这笑容一闪而逝：
“我明白了，家主爷爷不想让我和父亲团聚，既然他想要得到圣杯，那父亲的愿望就由我来继承吧，下次圣杯战争什么时候开始？我会将圣杯毁掉的。”伊莉雅说道。
“对呀，你要是不准备好的话，将来你们一定会自相残杀的,因为大圣杯的火焰根本没有熄灭，战争根本没有完全终止，很快就又要开始，最多十年后，大圣杯就会完全被修复。”安哥拉纽曼说道。
“这样一来，你即便身为人造人，也有要活下去的理由和梦想了吧？”
“算是吧。”
伊莉雅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跑向了长廊，通过几间魔术工坊后，她跑到了爱因兹贝伦家族处理人造人的废品室中。
在废品室深不见底的水池下，密密麻麻的全是还未咽气的人造人，看到伊莉雅进来后，这群女性人造人的目光全部都盯到了她身上。
“各位姐姐，那个，我想问一下，如果圣杯战争，我不参加的话，会有什么问题啊。”伊莉雅问道。
“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一道声音从水池中传来，“你不能放弃，因为这是我们存在的使命。”
“圣杯是千年前所诞生的奇迹，为了再现这样的奇迹，我们才被制造出来的。”
“圣杯，不是为了救赎人类，才被创造出来的吗？”伊利亚道：“即便我参加了圣杯战争，拿到了圣杯，但最终得到救赎的不还是人类吗？对我们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是道具，对我们而言没有意义这种东西的概念，就算是当今爱因兹贝伦的第八代族长，那位活了两个世纪的大魔法师，也应该从未想过快乐不快乐。”
“是的。”水池的另一个方向又传来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大家都是为了启动圣杯而存在的道具。”
“为了圣杯现世这一目标，大家为此奋斗了千年，承受了难以想象的苦难，而现在，你终于抵达彼岸了，却想要放弃？”
“我，彼岸？”伊莉雅眉头轻皱。
“是啊，你就是爱因兹贝伦所能够到达的顶点，人造人技术的终极结晶。”
“自你出现后，我们再也无法制作出超越你的作品了。
如果连你也失败了，那么大家就只能放弃追寻圣杯了。
真的这样的话，就连阿哈德翁，恐怕也会切断自己的电源的吧。”
082 时代变了，弟弟
“结论已经出来了，我们已经被这个时代抛弃。
在这个家族中，没有用的人偶，只能自我了结生命。”
废品房中成百上千没有咽气的爱因兹贝伦家的女性人造人齐齐地看着站在台阶上的伊莉雅，光线映射下，细微的动作使水面泛起一轮轮涟漪，看得伊莉雅头皮发麻。
“为什么？你们都有自己的思想，圣杯战争结束后，家族可以让你们去打理外界的产业啊，为什么一定要自杀？”
伊莉雅不甘心地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梦想如果被终结，那么这个名为爱因兹贝伦的工厂，持续上千年的钻研，也就毫无意义，会就此终止。”一个人偶面无表情的说道，瞳孔中也全无亮光，看起来有些渗人。
“虽然经历过各种尝试，但如果结果毫无价值，为什么还要坚持？”
听到这里，伊莉雅回头看了看站在长廊中注视着她的安哥拉纽曼，最终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吧，我参加，我会拿到圣杯的。”
转身离去换好衣服后，第二天她来到了客房，见到了两个新来服侍她的人造人侍女。
在塞拉和莉洁莉特介绍完自己后，伊莉雅挥手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招呼什么的随便怎样都好，反正你们俩和其他的侍女也没区别。
我已经决定参加圣杯战争，从者呢？”
塞拉微微一愣，接着立刻回答道：“召唤早已经完成，就差缔结契约了。”
“是希腊神话中驰名的大英雄，半神赫拉克勒斯。”
一边往锁着赫拉克勒斯的召唤工房中走，塞拉一边给伊莉雅介绍着赫拉克勒斯作为英灵的能力和宝具。
老实说，第一次见到赫拉克勒斯的伊莉雅确实有被他的外形惊到，但随即释然，毕竟是berserker职阶的从者，外观粗犷一点也没什么奇怪，然而旁边的塞拉却满眼睛小星星。
“多么神圣威严啊，恭喜您，大小姐，召唤出如此强大的英灵，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了。”
走到召唤工房内看了一会后，塞拉立刻笑着向伊莉雅祝贺道。
“虽然是微薄之力，但我等也愿意竭尽全力帮助大小姐。”
“无妨。”伊莉雅冰冷地回答道，接着缓缓走到被铁锁链锁着的赫拉克勒斯面前，缓缓道：“怎么样都无所谓。”
“反正从者什么的只是道具罢了，内在的话，怎样都行。
只要有令咒在，凭我的魔力，就算只有一个人，驱使他也没问题。
我要一个人打赢下一场圣杯战争。”
虽然只有十余岁，但在良好的教育下，伊莉雅已经充分的了解过各国的神话和历史与部分文化。
而昨天她又通过安哥拉纽曼了解了圣杯战争，对从者的存在现在心中只有怜悯。
“从者只是被令咒束缚着的使魔，如果没有令咒的话，马上就会背叛，我已经，谁都不相信了。”
这番话对身为人造人的塞拉和莉洁莉特来说没有半点问题，虽然语气恶劣，但也不会让她们俩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只是解释道：
“开始和berserker同调，对身体七成都是由魔术回路构成的您来说，在从者一侧受到的反噬，是普通的御主绝对无法比拟的，会超乎常人的痛苦，请您一定要小心。”
就连说话不利索的莉洁莉特亦在劝告着：“伊莉雅，如果疼的话，就马上停止，时间充裕，我们可以慢慢来。”
同调契约的过程很痛苦，伊莉雅甚至不想回想，但正因为承受住了这样的痛苦，她才和berserker达成了从属契约，从准备过程中一直走到圣杯战争，又一直走到今天。
这几年来的实验经历在伊莉雅眼前如幻灯片般飞速划过，最终定格到了吉尔伽美什身上。
明明是停战时期，众御主都同意了此事，打探消息或是布置陷阱都可以，但在下一个caster被召唤出来前，谁都不允许去侵犯其他的御主。
然而间桐慎二这个杂种，竟公然违反规则，和吉尔伽美什这个古代最出名的杂种王签订了契约，还敢公然来爱因兹贝伦家的封地挑战她和berserker，这简直是没把全球魔法界的魔术师放在眼里。
面对如此狂妄的英灵，如果不宰掉他，简直不配来这世上走一回。
“别负隅顽抗了，赫拉克勒斯，你的败北早已注定。”
望着将伊莉雅护在身后的berserker，吉尔伽美什带着自信说道：
“别再看着小孩了，把这个人偶累赘放下，与本王一战，这样的话，你还尚有击败本王的余地。”
“吉尔伽美什，你真是冥顽不灵。”伊莉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给你逃跑的机会了，但你似乎不需要。
既然如此，你和你那个叫间桐慎二的杂种御主，你们两个杂种，一起死吧。”
伊莉雅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只见她声音落下后，浑身的魔术回路亮起，
伴随着魔术回路的红色光芒，整座爱因兹贝伦古堡都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机械齿轮转动声，从古堡的各个方位传出。
望着周围的变化，吉尔伽美什脸上狰狞的笑容越发明显：
“人偶，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大胆的存在，既然如此，就让你死心，无论你有什么伎俩，一并使出，本王全都接了。”
吉尔伽美什说完后，很快，墙壁、房顶、地面，都裂开了一道道纹路，密密麻麻的现代武器从各个方位出现，黑黢黢的枪口全都对准了吉尔伽美什。
不仅如此，就连古堡外、方圆几公里的森林中，也陆续出现了最先进的以魔法结界生成的电磁脉冲激光，少说也有数千杆威力不弱于a级宝具的现代热武器，同时对准了吉尔伽美什的位置，
“你以为就你有远程攻击？
时代变了，弟弟。”
望着脸色微变的吉尔伽美什，伊莉雅冷笑道。
她能感觉的出来，吉尔伽美什肯定感受到了古堡外那数千杆电磁脉冲枪的存在。
在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中，这座城堡曾被时钟塔魔术协会的一名叫做肯尼斯·阿齐博尔德的大魔术师差点毁掉。
还是她父亲卫宫切嗣用起源弹将对方击退。
在那之后，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卫宫切嗣和阿哈德翁商议后，不但将古堡外设下了层层的攻防结界，还在古堡内的很多处关键的墙壁内，都架上了以魔术回路加持的加特林m134机枪。
只要伊莉雅发动魔术，就会触动墙壁内的机械装置，使之瞄准目标。
berserker的面板属性和防御虽然都是无敌的，但他也有短板，那就是攻击的范围太小。
对上吉尔伽美什这种以王之财宝无限宝具远程轰炸的从者，先天上就处于劣势。
如果还是十年前，吉尔伽美什没有**，可以灵体化的情况下，这些机枪就算再多一千把，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损伤。
然而现在不一样，吉尔伽美什当年在圣杯下面洗刷了黑泥，获得了**，虽然保持着英灵状态的强大力量和所有宝具，但他却没办法灵体化。
换句话说，这些机枪，是可以对他造成致命伤害的。
“来吧，试一试吧，爱因兹贝伦家在魔法界传承了千余年，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伊莉雅冷笑，“作为人造人界的扛把子，我家这些年别的没弄到，倒是有些想要加入魔法界的核物理学家与数之不尽的工程师来给我们打工。”
“凑巧，前些年我们又提纯了几百公斤铀235，做了几颗三十几万当量的核.弹，就在此地下面。
如果我死，核.弹将被引爆，要试试吗，怎样都会死的感觉？”
望着吉尔伽美什说完后，伊莉雅立刻被berserker带着爆退，同时所有枪械全部朝着吉尔伽美什和间桐慎二开火。
083 吉尔伽美什之死
听着伊莉雅的话，已经潜伏到庭院楼顶的远坂凛和陈羽亦脸色一变，顿时朝着来的方向全力远遁。
同一时刻，红光乍现，将远坂凛驮在背上后，落日神弓在陈羽手中出现，拉满弓弦的同时，他首次展开自己的宝具天帝之语，获得了南极仙翁最为精通的仙法，金口玉言之术。
天帝之语的宝具能力发动后，陈羽会获得在古天庭供职的任意一位神仙的能力。
而南极仙翁，身为南极长生大帝，为天庭四御之四，执掌人间寿夭祸福。
可以说，只要他一开口，若此身不为神，哪怕是吉尔伽美什这样的半神，也必遭劫难。
在原剧情中，吉尔伽美什和赫拉克勒斯对战胜利，杀掉了赫拉克勒斯后，他用最低贱的宝具划瞎了伊莉雅的双眼，然后当众掏出了她的心脏。
而在这一位面中，爱因兹贝伦家族显然做出了超越原著的举动，这意味着或许在他到来这个位面之前，有其他穿越者来过，影响了剧情的走向，致使爱因兹贝伦家在冬木之地安排了诸多后手。
若此刻核.弹被引爆，陈羽自己或许能幸免，但远坂凛却必死无疑，爆.炸的余波也会令冬木市和新都市内的市民死伤无数，这种情况是绝不允许发生的。
而且，现在从者的灵魂不够，与其再去杀别人，不如先在这里将吉尔伽美什暗算掉为好。
飞到了最佳的角度后，陈羽眉心张开了一只竖眼，这是南极仙翁所掌握的天眼，可观天下众生弱点，而在这边，所看的就是吉尔伽美什这具肉身的魔力回路。
有抑制力在，只要打爆吉尔伽美什的胳膊或者腿，他就会自生自灭，从现世消失，回到英灵座。
“重新拿到肉身，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吉尔伽美什。
你若没有肉身，我这宝具还真的对你一丁点办法没有。”
陈羽瞳孔发光，声音响彻整片山林，甚至盖过了漫天密密麻麻的枪声，直接传到所有人耳中。
说实话，除了核弹外，爱因兹贝伦家的这些现代***虽然威力巨大，但对吉尔伽美什来说也没有半分作用，充其量就是能拖延一点时间，好让berserker带着伊莉雅逃跑。
因此，在听到陈羽的话后，吉尔伽美什立刻转头，透过被***激起的厚重的烟尘，望在了陈羽身上。
“后羿，你以为就你有对界宝具？
别狂妄了，英灵座中如你一般在自己的时代盖世无敌的人虽然不多，但恰好就有本王一个，既然见面，那就来比比谁的财宝价值更大吧！
有你来血祭本王的乖离，本王在英灵座中的光芒将再进一步！先杀掉你，再杀那只人偶和那头狂犬！！”
吉尔伽美什狰笑间，王之财宝的光芒愈发璀璨，很快，一柄绽放着黄金光芒，通体布满红色玄奥纹路的钝剑从王之财宝的空间门中缓缓出现到了吉尔伽美什的手中。
此剑名为乖离，是一把在剑的概念诞生之前就存在的武.器，没有通常概念上的剑刃，头部并非尖锐部分，剑身圆台状并分为三段，互相逆向以剑柄为轴旋转，产生的魔力风暴，即使是空间也能切开。
和陈羽的落日神弓和白羽射日箭不同，乖离剑仅凭自身就是对界宝具。
威力要远远超越阿尔托莉雅的胜利誓约之剑，威力足以切裂世界。
就连英灵卫宫的‘无限剑制’也不能复制。
而在王之财宝中，吉尔伽美什将其表达为‘开天辟地以前曾为地狱的星球之物’。
而且若是获得‘王之财宝’内宝具的支援，其威力还会上升。
只是这样的宝具一开始并没有名字，所谓乖离剑，或是天地乖离，开辟之星，都是吉尔伽美什自己取的名。
来源于美索不达米亚神话和巴比伦尼亚神话之神的大神，也是巴比伦尼亚神话的创世史诗的神，安努。
同时，这也是乖离剑全力解放时的名称，当他拿出这把剑的时候，意味着吉尔伽美什现在已经准备用全力了。
“后羿，此世间所有的法则，就由我来教你领悟吧。”
吉尔伽美什高举手中乖离剑，剑刃旋转间，风压凝聚，爱因兹贝伦封地中所有武器打向他的弹药尽皆被无形的气力化为齑粉，他高声喝道：
“好了，觉醒吧，ea！与你相符的舞台已经准备好了！！
诛杀眼前的大英雄吧！”
听着吉尔伽美什的话，远处天空中的陈羽微微一笑，南极仙翁执掌人间寿夭祸福的金口玉言术悄然发动。
下一刻，吉尔伽美什身躯骤然停滞，他瞬间就感觉到了这具肉身的大脑神经突然萎缩，在几毫秒之内就尽皆坏死。
“后羿，你！！”
拥有全能全知之星宝具的吉尔伽美什当场便知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他能感觉到，对方发动了一种名为金口玉言术的概念化宝具，致使他这具身体的大脑神经骤然老化。
然而，就算知道，也已经来不及了，吉尔伽美什周身强绝的魔力正在急速衰退，乖离剑更是直接化成一片金光消失，连消耗魔力最少的王之财宝的空间门都开始暗淡。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本王吗！！”
吉尔伽美什的面目狰狞着，将浑身快速锐减的魔力催动到极致，想将他从冥府拿到的那颗不死药从王之财宝中取出，然而就在这时，陈羽那一直紧拉着弓弦的手松开了。
只见一杆闪烁着青光的神金长箭如流光般离弦而去，撕裂虚空，划过一道璀璨的轨迹，刹那间电射至吉尔伽美什的身前，以无可匹敌之势击穿了他这具肉身的头颅。
血花炸开，而后此剑去势不减，如一发导.弹般炸进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地下，使整片区域的土地都翻涌而起，将吉尔伽美什的身体当场掩埋。
“若你早将这把ea剑拿出来，还可与我战平，你的自傲害了你，吉尔伽美什。”
陈羽说完后，将目光盯到了飞速远离这片山脉的berserker和伊莉雅身上，和远坂凛说道：
“你的魔力还够吗，berserker和伊莉雅快逃走了，但这个距离，我用宝具还是能打到。”
“你刚刚发动的宝具...是叫天帝之语吗？
它一下子抽空了我一半的魔力，再来一下，我的魔力就要见底了，若那时berserker还是没死，我们就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远坂凛摇了摇头，“不急在这一时，我们肯定会赢了，回去吧，明天伊莉雅肯定会再找我们前去做客的。”
084 韦伯·维尔维特
“樱，很抱歉...”
卫宫家，看着一如既往在自己家帮忙做饭的间桐樱，卫宫土狼眼中带着歉意说道。
“没关系的，哥哥死了，其实对我们家没有什么影响。”
间桐樱面色如常地说道，然而实际上她昨晚收到间桐慎二和吉尔伽美什死去的消息后，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觉，这两个人渣总算是死了，还是自己的姐姐，亲姐姐，还有archer，将这两人诛杀。
可以说，昨天是间桐樱长这么大最开心的时刻。
越想越兴奋，间桐樱按住自己因为兴奋发抖的手，按捺着语气说道：
“卫宫同学，我们今天可能不会在一起吃饭了，我要去远坂家一趟。”
说着，她便哼着歌去换下了衣服，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卫宫土狼家。
房间中，望着间桐樱离去的背影，阿尔托莉雅眼神复杂。
十年前，她就认识远坂凛和小樱这两个女孩。
虽然同为远坂时臣的女儿，但两人的成长经历却截然不同，可以说，这一切全都是远坂时臣的错误，不然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远坂凛当天曾和阿尔托莉雅讲过，樱的本名其实是远坂樱，是远坂凛的亲妹妹，只比凛小一岁，和远坂凛一样拥有很高的魔术资质和很少见的架空元素，名为‘虚数’的属性。
但因为魔术师家族的魔术刻印一般只能传给一个继承者所继承，所以较年长的凛便成为远坂家的继承人。
但这样一来，樱的魔术天赋就会白白浪费，就在远坂时臣苦恼的时候，间桐家由于水土不服，血统之中的魔术回路逐渐断绝，间桐脏砚向远坂家家主远坂时臣要求过继一个拥有魔术回路的人当继承人以延续后代。
于是，为了一些利益，也为了不浪费樱的魔术回路，同时也为了履行间桐和远坂两家的盟约，十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之前一年，樱和凛的父亲远坂时臣将樱过继给了间桐家成为义女。
但问题又来了，樱的虚数属性和间桐家的魔术并不相合，因此在樱五岁时过继给间桐家的第一天开始，间桐脏砚就强行对樱的身体进行改造，在其体内植入大量的刻印虫。
那是一种可以向术者传送寄主生命力的下级使魔，从那天起，间桐家便开始了对远坂樱的**与虐待。
通过与间桐雁夜的对话，阿尔托莉雅还了解到，间桐脏砚曾经还对雁夜说过这样的话：
“远坂家的这个小畜生，头三天还能不时地哭和叫唤，但第四天开始却已经连声都发出不来了。
早上把她放进了虫仓里，本来只想试试她能呆多久，没想到被虫子蹂躏了半天，现在还有气在，看来远坂家这块料子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间桐雁夜，也就是上一代圣杯战争中berserker兰斯洛特的御主，他的愿望就是杀掉远坂时臣与间桐脏砚，将小樱从这个地狱般的魔法界救赎出来。
然而最终，间桐雁夜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改姓间桐的小樱也已经完全变成了和雁夜所认识的小樱完全不同的女孩。
但有一点没有改变，那就是她还是当年那个柔弱的女孩，只有在极度愉悦的时候，才会暴露出那个被刻印虫蹂躏后的女孩那疯狂的性格。
“间桐慎二竟然死了，这个世界少了一个祸害。”
直到小樱走出很远，再也听不到脚步声后，卫宫土狼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都被炸毁了，难以相信archer竟然会在那里动手。”
“这是难以避免的。”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说道。
“间桐慎二的从者，那个名为吉尔伽美什的英灵，你无法想象他有多么强大。
若是他想，甚至可以在一天内结束圣杯战争，
在上一代圣杯战争中，他诛杀了亚历山大大帝，乃是世间最强大的几位英灵之一，
没想到竟然被archer杀掉了，难以想象他有多么强。
射杀神帝的九个儿子的逸闻，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阿尔托莉雅的眼中带着一丝战意与崇敬。
“新caster的人选和御主还没定下来，这段时间我们需要好好搜集搜集情报。”她转头看着卫宫土狼说道。
......
“爱因兹贝伦家古堡被破坏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昨晚有很多使魔探子在关注着战局，冬木的势力有些太过于复杂了。
魔术协会时钟塔的那些老顽固魔法师，他们恐怕会争夺这个新caster的御主的位置。”
与此同时，远坂家客厅，吃完饭后，远坂凛看着面前的美狄亚和陈羽，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趁着新的caster还没被召唤出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去欧洲旅游吧，顺便去打探一下魔术协会的消息。”
“可以啊，伦敦呗？”陈羽微微侧目。
“魔法协会的那些脑残老顽固，都觉得圣杯战争是小孩子的把戏，正好这段时间去西方，让他们看看科尔斯基的公主和位于英灵座顶级的大英雄的风采。”远坂凛起身拍了拍陈羽和美狄亚的肩膀。
“我的身份不会有人知道，去逛逛也无妨。”美狄亚点头道。
“你们以前去过伦敦吗？”远坂凛问。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我曾经作为抑制力短时间的到过伦敦，那个时候，伦敦乌烟瘴气，漫天都是雾霾，难看死了。”美狄亚摇头说道。
“伦敦以前可是被称为雾都啊，但现在改善很多了，不用担心，而且，我也有些问题想要问问在时钟塔的某个人。”
......
另一边，吉尔伽美什被陈羽诛杀的消息在整个魔法界快速发酵，很快传到了时钟塔魔术协会总部。
“听说了吗，教授，冬木之地的圣杯战争，进行得异常激烈呢。”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伦敦，时钟塔现代魔术科教授办公室中，某位来自魔术世家的少年看着对面的长发男人说道。
长发男人名为韦伯·维尔维特，是艾尔梅洛伊君主二世，同时也是整个时钟塔最受欢迎的魔术讲师。
和其他魔术世家的魔术师相比，韦伯最有说服力的一点就是他的经历足够传奇，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而且还比时钟塔的所有教授都要年轻。
当年，韦伯·维尔维特还只是一名时钟塔的学生，因为家族的魔术师背景只有三代，所以经常被其他家族和导师蔑视。
于是，他偷走了自己导师肯尼斯·埃尔梅罗伊·阿奇博尔德的亚历山大大帝的英灵遗物，参加了第四次圣杯之战，想借此表现实力，得到所有人的承认。
那是他稚嫩而疯狂的青春年代，再也回不去了。
“圣杯战争，本就代表了这世上最疯狂的魔术仪式，激烈是很正常的。”
坐在沙发上的韦伯端着一杯红茶，语气慢条斯理地说道，但眼神中却有一种对某种事物向往的神色。
“爱因兹贝伦家固若金汤的古堡，都被间桐家御主召唤出来的从者轻易突破，连赫拉克勒斯都被对方的从者打跑。
听说，伊莉雅斯菲尔被逼的差点就要动用核.弹。”
对面的男人长吁短叹，摇头道：“那种无敌的大英雄，竟然败北，难以想象，战局究竟多么残酷。”
“间桐家...”韦伯·维尔维特皱了皱眉，“间桐家又参加了圣杯战争，他们家的从者是谁？”
“你应该认识，叫吉尔伽美什。”说这话的时候，名为奥古斯塔斯的男人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这不可能，吉尔伽美什的圣遗物十年前已经被远坂家用过了。”韦伯十分笃定地说道。
“当年他正面接了亚瑟王一击，还被圣杯淋下的黑泥掩埋，断无生还的可能。
同一个从者，被连续召唤出两次，真要是能做到的话，我早就去了。”韦伯摇摇头说道。
“这次你还真错了，正是因为淋到了圣杯降下的黑泥，吉尔伽美什被赋予了一具肉身，而魔力来源这十年间是间桐家为其默默提供。”
奥古斯塔斯向韦伯展示出了他从协会高层那里收到的消息，差点让韦伯当场站起来。
“难以置信...”韦伯眉头紧锁，吉尔伽美什得到了肉身，竟然被杀了，这简直像天方夜谭一样离谱。
当年吉尔伽美什斩杀他的从者亚历山大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没人比韦伯更清楚他乖离剑的威力，说是毁天灭地根本不为过，这样无敌的吉尔伽美什，怎么会被杀掉？？
“谁杀掉的吉尔伽美什？”韦伯立刻问道。
“是远坂家的女儿出手解决的。”奥古斯塔斯说道，“那个叫做远坂凛的小姑娘，召唤出了archer职阶的从者，将吉尔伽美什和其御主间桐慎二同时诛杀。”
接着，他的语气顿了顿，兴奋地看着韦伯开口道：“那位archer，真名叫做后羿。”
“是华夏的那位？！”韦伯顿时瞪大了眼睛。
奥古斯塔斯点了点头，“古华夏震古烁今的大英雄，曾杀了神帝的九个儿子与无数比巨龙要强得多的神兽，事后神帝还对他无可奈何，乃是端坐在英灵座顶端的少数的几个当之无愧的大英雄之一，杀掉吉尔伽美什也并不为过。”
“但现在问题是没人知道他有多强，无法制定与其对抗的战略。
况且，现在caster还差一个御主的人选，你要参加吗？”
“疯了，去跟这种人去抢圣杯。”韦伯摇了摇头，“远坂家，出了一个好女儿啊。”
他的目光落到了奥古斯塔斯身上，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你的态度就和时钟塔的其他人不一样，
那些魔术师，当年都觉得爱因兹贝伦家给魔法界丢人了，个个都想亲自去参加圣杯战争，觉得从者都只不过是使魔而已，还是弱爆了的那种。
但我跟你说，当今魔法界最强的几个魔术师，
若是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可能连五秒钟都活不到就会被杀。”
“这么恐怖？”奥古斯塔斯咂舌。
“吉尔伽美什的宝具威力跟核.弹一样，动辄能毁灭半个城，魔术师拿头跟他打。”
奥古斯塔斯走后，韦伯·维尔维特走到了办公室的窗边，望着窗外城市车水马龙，逐渐回想起了当年圣杯战争发生前后的一些事。
韦伯是维尔维特家族第三代的嫡传魔术师，然而，他的祖母，维尔维特家族的初代魔术师，只是某个魔术师的情妇，只在其枕边细语时习得初步的魔术。
而第二代，他的母亲也只是‘要好好珍惜妈妈重要的回忆’这种程度的觉悟继承了魔术，所以真正认真去探求魔术的，也是由韦伯这代才开始，因此，当年他不管是魔术回路的数量，或是魔术刻印的品质，都极为粗劣。
因为母亲对魔术师社会的阶级制度十分认真的关系，对于作为老师认真教导儿子一事表现出难色，不过韦伯当年对魔术极为憧憬，后来在他的双亲病逝之后，韦伯散尽家产，凑足入学资金，身无分文的进入了时钟塔魔术协会。
也就是在那时，他遇到了当时时钟塔当之无愧的大魔法师，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齐博尔德，成为了他的学生。
然而，肯尼斯是一位对于‘血统优劣论’的坚定拥护者，根本看不起韦伯这样魔术回路恶劣的半吊子。
所谓血统优劣论就是指，魔术师的魔术回路很大程度上由血统决定，代代相传的魔术刻印的强度在一般情况下和传承的代数成正比。
越是悠久的魔术世家，魔术师就越强大。
韦伯忍受着这样观点的老师，在时钟塔潜心磨砺了四年，写出了一篇反驳血统论的论文，却被肯尼斯当场将论文撕掉。
而他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原因，也就是从肯尼斯羞辱他开始。
......
“各位同学，你们需要知道，在魔法的世界中，出身大致上决定了每个人魔术天赋的优劣。”
十年前，伦敦时钟塔，魔术协会现代魔术科的课堂上，意气风发，一头金发的肯尼斯·阿齐博尔德，正在讲台上评判座下一群同学的毕业论文。
“魔术的奥秘并非一代人就能完成，父母会将终其一生所锻炼的魔术成果让自己的孩子继承。
因此，传承世代数越多的魔术世家，在魔术界中越有权威。”
肯尼斯扫视着座下众位同学说道：“这等浅显的事，在四年前各位入学时我就已经说过。”
“但为什么我现在要重新讨论如此初级的事呢？
是因为前几天有一个学生，向我提交了一篇论文。”
他扫视全场，眼神从年轻的韦伯身上瞟过，并举起他交上来的论文，当众处刑道：
“这位同学论文的题目是《何为新世纪魔术之路》。
这篇论文对我刚才所说的公论发起了质疑。
他声称，只要魔术师对术式有更深的理解，更加巧妙地运用魔力，就绝对可以弥补与生俱来的差距。
他的意思是，即使传承的世代数很少，也能成为一流魔术师。”
说到这里，肯尼斯脸上出现一丝不悦之色，“讲真的，我读完这篇论文才明白，魔法界竟然还存在这样异想天开的人。”
“我就明说了吧，这篇论文里写的东西全都是妄想。
血统决定了魔术的优劣，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望向韦伯所在的方向，大声说道：“韦伯·维尔维特，真是想不到，在我的学生之中，竟然有你这种只会异想天开的人存在，太可悲了。”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努力，就能和其他家族几百上千年所有魔术师一生为之追求的魔术真谛相提并论，我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
年轻的韦伯被肯尼斯呵斥的脸都涨红了一片，硬着头皮反驳道：“老师，我只是对现在故步自封的魔术协会提出疑问...”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肯尼斯当场打断，
“韦伯，我记得你们家的魔术师血统，才传承了三代吧？
听好了，从魔术协会的历史来看，你们家就等同于刚出生的婴儿，在对父母提意见之前，至少要学会怎么说话才对吧？”
085 莱妮丝·阿奇佐尔缇
肯尼斯的当众处刑令全班哄笑一片，这时脸皮还很薄的韦伯连课都不上了，直接从课堂上跑了出去。
年轻人哪里能忍受得了这种屈辱，他甚至认为肯尼斯是在读了他的论文后嫉妒他，是因为害怕他的才能，才当众在这么多人面前处刑他。
正怒火中烧时，韦伯迎面撞上了一个送快递的工作人员，对方正推着一个装着快递的小推车朝现代魔术科的方向走。
“诶，我认识你，你是降灵科的学生吗？怎么没在上课？”快递小哥疑惑地问道。
“额...那个，阿齐博尔德老师让我去办点事，所以我才这么急。”韦伯随口说道。
“这样啊，那正好，你能帮我把这个交给阿齐博尔德老师吗？”
快递小哥指着小推车上的包裹说道。
因为一时鬼迷心窍，想报复肯尼斯阿齐博尔德的韦伯并没有将快递交给肯尼斯，而是半路带着这东西去到了图书馆，在查阅大量资料，得知这是肯尼斯提前准备好的要进行圣杯战争用的圣遗物后。
韦伯和最要好的同学借了路费，然后毅然决然地赶往了日本，利用这一角亚历山大大帝当年的披风碎片，召唤出了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想什么呢？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这时，现代魔术科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道女声打断了韦伯的遐思。
“莱妮丝。”
韦伯回头应了一句，面前的女孩有着一头靓丽的金色长发，彷如陶瓷人偶般白皙的肌肤和蓝色的瞳孔，是一个只是看到就能确认是个标准的欧洲贵族家大小姐的女孩。
来人名叫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奇佐尔缇，是肯尼斯·阿齐博尔德的义妹，算是当今艾尔梅洛伊家族当之无愧的继承人之一。
“听说冬木之地的圣杯战争还缺少一位御主，哥哥，你不去完成你的夙愿吗？”
莱妮丝很自然地做到韦伯办公室的沙发上愉悦地说道，身边还跟着一个用月灵髓液生成的女仆打扮的自动战斗人偶。
“你在开玩笑吗莱妮丝，我现在可没时间去寻找圣遗物，再说，教学任务繁重，哪有时间再去冬木？”
韦伯坐到莱妮丝面前，自顾自地喝了口红茶说道。
“哎呀，真是个负责人的老师呢，也是，这才过了七年，就成了时钟塔最出名的讲师，要是不认真，是不会有这样完美的风评的，要知道，哥哥你这几年的成绩，在近百年的魔法界可是前所未有，看来圣杯战争真的是水很深。”
语气顿了一顿，莱妮丝忽然笑着问道，“哥哥，这两天突然所有人都在谈论圣杯战争，你说我要不要去玩玩？”
“如果是我的话，就算圣杯战争很残酷，应该也能赢下来吧？
毕竟，冬木之地的魔法师是没办法和我们时钟塔相比的，对他们来说很残酷的圣杯战争仪式，只要我们小心一点，是没什么问题的。”
“赢下来？”韦伯当时就笑了。
莱妮丝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他听过不止一次，以往就是听个乐子，但这个时间段却是不行，他立刻压低声音劝诫道：
“爱因兹贝伦家固若金汤的封地被远坂家的从者一击夷为平地，当今魔法界谁能做到？”
韦伯哼了一声，认真地看着莱妮丝说道：“不说那位archer职阶的从者，但就说那个被杀掉的名叫吉尔伽美什的从者，如果你遇上他，恐怕恐怕连三秒钟都活不了就会被打成飞灰。”
“我的老师，你的哥哥，肯尼斯·阿齐博尔德，够强了吧，
他是一位君主，是当年时钟塔最强的几人之一，魔法界当之无愧的最强几人。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却轻而易举的被不如吉尔伽美什的从者杀掉，如此鸿沟一般的实力差距，你还不明白吗？”
韦伯·维尔维特毫不留情的话显然打击到了这位名叫莱妮丝的女孩，她脸上一直保持的笑容开始逐渐消失。
“二世君主大人，说话注意点，你吓到我了。”
莱妮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还想让我像七年前一样，把你再吊起来一次吗？”
这句充满威胁的话令韦伯当场眼神一凝，眼中浮现出了七年前的某些画面。
......
“在法治社会就敢把人随便绑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铁链的声音晃动，韦伯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此时全部都充斥到了脑部，头晕目眩，难以动用魔力，显然是被眼前的少女封禁住了。
七年前的某天，韦伯被莱妮丝绑架到了她自己的住所。
“别这么见外嘛，韦伯·维尔维特先生，我可是你的隐藏粉丝呢。”
少女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地盯着韦伯说道。
“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没必要这样吧，你到底是谁？先说清楚！”
“现在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当年我哥哥可是因为你死的好惨呢。”
莱妮丝微微正了正身子，“我叫莱妮丝·艾尔梅洛伊，阿奇佐尔缇。”
“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你的恩师肯尼斯·阿齐博尔德的义妹，这么说，你应该有觉悟了吧。”
韦伯内心顿时一紧，当场就意识到对方或许是来寻仇的。
“在血缘关系上，我其实是他的侄女。”
“那你找我来，是想复仇吗？”韦伯问道。
“哎呀哎呀，别说的这么可怕嘛，我对报仇什么的可没有兴趣。”
虽然莱妮丝话是这么说，但站在韦伯身边的两位大汉，可从来没将眼神从他身上挪开过，显然是准备稍有异动就就解决掉韦伯。
“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有些事一直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要问问你。”
此时还只是九岁的阿奇佐尔缇俨然一副大人的样子，用一种上位者的语气朝韦伯质问道。
“你参加了在冬木举行的魔术师的仪式，争夺什么万能的许愿机的战斗，在业界被称为圣杯战争，没错吧？”
“是又如何？”
“我兄长在战斗中败北，被同样参加战争的其他的御主残忍杀害，你知道什么线索吗？”
韦伯摇了摇头，“我也是这场战争的失败者之一，极其幸运的从某位极富盛名的强者手中捡回了一条命，才能回到这里。”
“你兄长所召唤的从者迪卢木多很强，能在仪式中正面杀掉他的从者不多，除了我的从者外，就只剩下吉尔伽美什了，但他已经死了，被亚瑟王的宝具一剑劈在了脸上，断然没有活路。”韦伯说道。
“这样啊...那这件事暂且放一放，先不谈你是否幸运，圣杯战争结束半年后，回国的你不惜背上大额债务，
将我兄长留下来的艾尔梅洛伊教室买了下来，这是为什么？”莱妮丝问道。
“你想说我是个夺走肯尼斯老师遗产的强盗吗？”韦伯蹙眉问。
“哎呀，怎么会呢，你可是位深受好评的教师呢。”莱妮丝故作可爱地忙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想要去做这件事。”
“我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利。”
韦伯瞳孔一缩，接着索性闭上了眼睛，“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你知道吗，人一旦被倒吊着，那可是撑不了多久的。”
莱妮丝自信地说道，“虽然确切的时间有各种说法，但差不多三个小时，人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血液上下逆流的负担，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哼，我知道了。”
咬了咬牙，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阵，韦伯才不情愿地大声喊了句：“我说行吧！”
当年圣杯战争结束后不久，韦伯为了追随伊斯坎达尔的意志，来到了伊拉克战场某处，在那里因为被某个时钟塔的背叛者俘虏，而重新遇到了自己的同学，梅尔文·威因兹，进而从他那里得知了自己的老师肯尼斯死亡的消息。
“原来如此，圣杯战争刚结束那阵，你不知道我兄长已经死了，现在继承他当老师的遗志，是因为内疚吗？”
莱妮丝居高临下地看着韦伯。
“那场圣杯战争没有出现胜者，就宣告结束，当时我心里就有一种肯尼斯老师不可能还活着的预感，只是不敢确认罢了。”韦伯说道，“至于内疚的话，确实有一部分这个原因，毕竟当年的我没经历过那些残酷的事，心智上还很不成熟。”
“如果是肯尼斯老师和伊斯坎达尔的话，未必不能赢下圣杯战争。”
虽然从者和御主之间相处要看相性，但如果是伊斯坎达尔的话，韦伯相信，就算是肯尼斯·阿齐博尔德那样的顽固派，也会被伊斯坎达尔的人格魅力征服。
“所以说啊，你当年真是做了个错事啊，不只是兄长，连他的未婚妻，索拉乌小姐也死了。”
“什么？！”
这个消息韦伯确实不知道，一时间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只听莱妮丝接着说道：
“我兄长和索拉乌的尸体惨不忍睹，而且魔术刻印也基本上无法回收了。”
莱妮丝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真的召唤了曾经的英雄作为使魔参战了吗？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强如兄长，竟然会被那个叫做saber的使魔轻易斩杀。”
“你没有亲眼见过从者，根本不清楚他们有多么强大，即便是人类最强的魔术师，在他们面前也难以撑过一回合。
而这，就是圣杯战争，传说中的英灵们互相残杀，夺取圣杯的残酷仪式。”
韦伯神色复杂地说道。
“唉，光听你说我是理解不了啊，有什么办法能再召唤个英灵出来我看看吗？”莱妮丝摆着腿问道，不太相信从者是那么强的存在。
“不可能了，圣杯已经被亚瑟王一剑斩断，只能等若干年后圣杯自我修复，至于现在，没有什么办法能召唤出从者。”
韦伯摇了摇头，然而莱妮丝却听到了感兴趣的东西。
“亚瑟王？是我理解的那个我们不列颠传说中的圆桌骑士之王吗？那个带领不列颠打了十二场胜仗的亚瑟王？？”
莱妮丝站起来语气兴奋地问道。
“没错。”韦伯点头道，“她就是那位杀掉肯尼斯老师和索拉乌小姐的那个saber职阶的英灵。”
“她？”
“亚瑟王是以女性的形象出现的。”
韦伯如实说道，然而却没引起莱妮丝的重视，毕竟，亚瑟王的传说太著名了，在不列颠家喻户晓，而传说中的亚瑟王是男性。
这召唤出了女性亚瑟王的圣杯战争，显然不是什么正经的仪式，被莱妮丝这个初出茅庐魔法师有些看轻。
“仅仅因为内疚，你就让艾尔梅洛伊家的教室在时钟塔存续了三年之久，不，是成功保住了。”
将韦伯放下来后，莱妮丝说道。
“别讽刺我了，不过是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的良心找到些安慰而已。”韦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和脚腕说道。
“哎呦，可别谦虚了，凭你一个什么根基都没有的二流魔法师能在那个暗流涌动的时钟塔里把我们家的教室保存三年，都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
莱妮丝从座位上跳下来，趁机笑着说道：“难得你能认罪，那么我就抓住你的这份罪恶感，提几个要求吧。”
“现在艾尔梅洛伊家族债台高筑，那些债务足够拍一部好莱坞的超级大片了。”
韦伯闻言心里一沉，好莱坞的超级大片，那个级别得几亿美元。
“你是想要我代为偿还吗？”他问道。
“当然，既然你要负责，那首先就要从债务开始。”莱妮丝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老实说，这几亿美元哪怕是一个同样历史悠久的魔术世家也不敢说随便就能拿出来，让韦伯还钱，只是莱妮丝说说而已，根本没指望他会答应。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韦伯竟然真的郑重地点头应了下来，“我接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还出奇的坚定。
“啥？不是吧你。”
莱妮丝当时都懵了，红着脸开始提第二个要求。
“我之前说了，我兄长的魔术刻印，也就是我们家族传承千年的魔术源流刻印，只回收了一成左右，其余的都被那个叫做saber的从者破坏了。”
086 如临大敌
韦伯点了点头，“听说了，魔术师的本质被破坏了。”
“但据我了解，saber和她的御主相性不是很好，肯尼斯老师的魔术回路，肯定是saber的御主下令清除的。
而saber手下留情了，还给你们留了一成。”
韦伯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saber和迪卢木多的打斗他当年是亲眼见证的，能在那么快节奏的对战中凭受伤之躯和对方打了十几分钟，saber对于魔术回路肯定知道得比他们这些魔术师要清楚。
而这样的saber，显然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给肯尼斯留下一成的魔术回路，只有可能是她留手了。
另外，肯尼斯的魔术回路当时本就被卫宫切嗣的起源弹给打废，至少有七成以上都不能用了，这说明saber当时在收到卫宫切嗣的命令后，只是装了装样子，根本没有真的下死手。
“saber的御主，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偶？”莱妮丝蹙眉问道。
“应该是爱丽亚斯菲尔·爱因兹贝伦，那位最完美的人造人。”
韦伯说道，“爱因兹贝伦家势力庞大，传承前年，财产雄厚，你想找他们复仇的话，还需要从长计议。”
莱妮丝点了点头，“这我知道，我只是感到很可惜，这么多年的艾尔梅洛伊家的魔术回路，就这么报废了。”
“就凭现在回收到的这些，哪怕是专门聘请调律师来修复，也要花上三代人的时间。
这样下去的话，这个家族就要完蛋了。”莱妮丝叹了口气道。
“好吧，这方面我会想办法？”
“啊？”
莱妮丝当时就愣了，“你想办法，没事吧你，这答应的也太随便了。”
“我们艾尔梅洛伊好歹还是个家族，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怎么也要比你一个人强吧，我们都没能力解决的事，你就这么应下来了，不会是在框我吧。”
她作沉思状思考了片刻后，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理解了，难道说你在那场圣杯战争中，脑子里被塞了虫子？”
“冬木间桐家的那个老不死难道对你动手了？”
“你在想什么啊，当然没有！我说过我会负责的。”
“好吧，那让我们来谈谈最重要的事吧。”
盯了韦伯几秒钟后，莱妮丝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说道：“有关于‘君主’的事，你都知道吧。”
“掌控魔术师协会的最高位的魔术师。”韦伯点了点头，“魔法界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
“没错，对于我们艾尔梅洛伊家族来说，君主的地位是绝对的，如果失去了君主的位置的话，那就会被踢出时钟塔的派系，几代人都难以再次加入。”
对应时钟的十二个小时的标记，掌控魔术师协会的这最高位的魔术师也有十二人。
肯尼斯·艾尔梅洛伊，当年就是时钟塔的十二名最强魔术师其中的一员。
莱妮丝应声道：“我身为肯尼斯兄长的义妹，家族的办法说是，作为妥协方案，就由我来继承肯尼斯兄长的君主名号，进入时钟塔元老会。”
“但现在还有个问题，就是我的年龄太小了。
能请你在我成长到合适的年龄之前，帮我们守住艾尔梅洛伊家族的君主地位吗？”
莱妮丝带着期待的神色看向韦伯·维尔维特。
稍稍思考了一会后，韦伯的余光看到了身旁那两位大汉脸上不善的面容，最终迟疑地应了下来。
“额...好吧，但具体要怎么实施呢？”
“嘿嘿，意思就是在我成人之前，让某人来继承君主的位置和工作啊。”
莱妮丝咧着嘴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韦伯头当时就大了，整个人像是吃了个死孩子一样脸色难看，“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让我来继承肯尼斯老师的君主的位置吧？？”
“我的魔力远达不到那种程度，和肯尼斯老师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会被所有人针对啊。”
“你刚才已经答应了哦，现在临时反悔可不行。”莱妮丝戏谑地看着他，小步走到他身前，轻声道：“和其他的君主周旋实在是无聊至极，所以就有劳你咯！”
“你这是想让我一辈子给你们家当工具人？”韦伯脸色难看。
“有什么不好呢？信任的君主·艾尔梅洛伊大人？
或者说，我该称呼你为，亲爱的兄长大人。”
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阵后，韦伯还是迫于形势从心了，“好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希望在君主·艾尔梅洛伊这个称号的后面，加上二世。
毕竟，这个称号对我来说太过于沉重，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适合这个称号的只有老师。”
“哎呦，看来你真的是对我兄长感觉到很愧疚啊。”莱妮丝调侃道。
“不，作为魔术师的话，我还是很讨厌他，但作为魔术师，我很尊敬他。”韦伯顺手从莱妮丝保镖的手中接过外衣，淡淡地说道。
“不管怎样，我在人生一途上，有个要追赶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伊斯坎达尔大帝的背影。
......
“废话少说，这个时间段来找我干什么？”
思绪飘回时钟塔，韦伯望着眼前已经出落成美艳少女的莱妮丝，没好气的说道。
“为了偿还家族的债务，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拢了拢长发，莱妮丝拍手说道，“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说吧，是什么样的事件，又要像上次一样，为某个普通人家族驱魔吗？”
“哎呀，怎么会像上次一样呢，除了远坂家的女儿来伦敦这件事外，还有一件事是最适合你这种君主来办的魔道世家的专属事件哦。”
“远坂家的女儿要来伦敦？！”
韦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现在圣杯战争还在进行中，虽然已经叫停，但她可不能离开冬木。”
“她身边还带着从者，这个时候来伦敦干嘛？！”
韦伯如临大敌的样子把莱妮丝看得有些发愣，“哥哥，你今天怎么了，胆子怎么变小了？”
“一个和我同龄的女孩而已，就算有从者能怎么样，时钟塔这么多魔法大贤者，难道还制不住一个古人吗？
你不要这么慌啊，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被毁，肯定是她们自己被埋伏了。”莱妮丝随意地说道。
“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不明白，从七年前我就开始告诫你，从者根本不是魔法师能抗衡得了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这是韦伯第一次对她大声说话，没人比他更清楚一个能杀掉吉尔伽美什的从者有多么恐怖，这根本不是强不强能衡量的，恐怕现代军队想答应这种存在都要费大力气，魔法师如果上去挑衅远坂凛和她的archer，简直就是上去送死啊！
“远坂凛和她的从者，现在在哪？”
韦伯以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看着莱妮丝严肃地问道。
087 法戈家
“那么着急知道远坂凛和她的那什么狗屁从者在哪干嘛？先听听这次法戈家要你办的事再说啊。”
莱妮丝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说道。
“处理完法戈家的事后，我就告诉你远坂凛在哪，不然你就自己去打听吧。”
“你...你真是没挨过揍，不知道轻重缓急，这种事也能跟我讨价还价？”
韦伯皱眉盯着莱妮丝好一会，见她始终没有退步的意思，才重新耐着性子坐下来，没好气的道：“快说。”
“你还记得玛丽·莉露·法戈吗？兄长。”
“她是统辖天体科，阿尼姆斯菲亚家族中的一脉，法戈家的独生女。”韦伯想也不想地答道。
“曾经是我教室里的学生。
这个委托是她发来给你的吗？”他问。
莱妮丝点了点头，“前几天，阿尼姆斯菲亚家族派来了一位使者，说是玛丽的父亲，欧内斯特·法戈突然去世。”
“而且，尸体还在自家的宅邸中被五马分尸。
因为兹事体大，已经有好几个魔术师甩手不管了。
所以，思前想后，玛丽还是决定想用现代魔术科君主的智慧。”莱妮丝笑着说道。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非要我插手这件事？”韦伯眯着眼睛问。
“这还不简单。”莱妮丝摆了摆手，“除了我的兄长你之外，其他的一流魔术师都是富豪，毫无疑问，玛丽一定会获得一大笔遗产，如果你的事办的顺利，肯定能得到一比可观的谢礼，多少能还掉你身上的债务呢。”
韦伯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吗。
知道自己心里绝对无法拒绝，虽然答应下来，但他还是傲娇的冷哼了一声：“真麻烦。”
“以后这种事少找我。”
莱妮丝摇头叹了口气，“你真是越来越冷血了兄长，我说你至少要高亢地表达一下要为学生父亲报仇的心情啊。”
“那毕竟是你的学生啊。”
“哼，我又不是正义的伙伴，也从来没想过要站在正义那边，为什么要管？”
一边说着，韦伯起身看向在角落中站着的白发女孩说道：“格蕾，跟我来吧。”
......
驱车行到法戈家的宅邸后，二人立刻被一名面无表情的黑发女仆迎进了别墅一楼的客厅。
“我是负责照料本馆的女仆，名叫克蕾雅。”
她微微躬身行礼，而后推开了左侧的房门，恭敬道：“大小姐，君主·艾尔梅洛伊大人来见您了。”
“老师...”
身材高挑的金发女孩在看到韦伯后微微一愣，而后直接小跑到韦伯身前，用西方的礼仪和韦伯拥抱了一下，松了口气道：“老师，您终于来了，所有人都不帮我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说丧气话，我不是教过你，越是在困难的情况下，身为魔术师就越要保持冷静。”
韦伯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来吧，把事情的详细经过都告诉我。”
“还是让我来说明吧。”
这时，侧门中走来一位浑身穿着黑西装的戴眼镜中年男人，“能见到您十分荣幸，君主·艾尔梅洛伊大人。”
“我叫费南多·李，是家主欧内斯特的朋友，一位降灵术士，同时也参与了他的魔术研究。”
韦伯并没有意外，法戈家家主这个身份，有降灵术士做朋友很正常，他当即问道：“那么利用降灵术，从被害者口中问出凶手的方法试过了吗？”
费南多摇了摇头，“我没抱着太大的西方，尝试了一下，但很遗憾，这间公馆里布满了结界，降灵术根本无法生效。”
“哎呀，君主大人，您可最好别相信这家伙的话哦。”
费南多的话音未落，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便推门而入，语气中全是对费南多的鄙视。
“毕竟，不管怎么样，这家伙有可能就是杀害欧内斯特叔叔的凶手啊。”
“你是法戈先生的侄子亚力克？”韦伯眼神微微凝实问道。
“哎呦呵，这可真是令人高兴，尊贵的艾尔梅洛伊大人竟然认识我这个不中用的魔术师。”亚力克咧嘴一笑，然而表情上却全无尊敬的神色。
“你是在怀疑我吗，亚力克。”旁边的费南多瞥着他说道。
“哼，对于魔术师来说，协同研究人员和乘人不备的家伙没什么区别，我没说错吧，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想想就知道，我怀疑你是罪犯，应该是无可厚非的。”
费南多微微一笑，“是无可厚非，但我可是听说，你问你的叔叔欧内斯特借了不少钱呢。”
“为了不还钱赖账而杀人灭口，这恐怕比我的作案动机大吧？”
亚力克的呼吸一窒，这时就听一旁的女仆克蕾雅插嘴道：“是的，亚力克少爷在案发当天，还因为这件事和老爷发生了口角。”
听到这句话，亚力克的表情当时就变得很难看，“克蕾雅，你个臭娘们。”
“什么时候连你也有资格插嘴我们之间的谈话了？
再敢多说一句话，我撕烂你的嘴。”
“够了。”韦伯出言打断，他看着低着头的克蕾雅问道：“你在欧内斯特·法戈先生去世的当天，也在这间公馆里吗？”
“是的，我在。”
克蕾雅说完后，玛丽又接着补充道：“当晚留在这间公馆里的，就是在场包括我在内的四人。”
“那事不宜迟。”韦伯点了点头，“带我去看看欧内斯特法戈先生遇害的现场吧。”
穿过法戈家复古的别墅长廊直达尽头的大门前后，韦伯轻声道：
“报告上提到，法戈先生的尸体分别有五份放在这里，还有两份放在公馆的其他地方，共计七份。
通路是利用了天体打造成了适用魔术的构造，看来，应该是七大行星结界了。”
他看向玛丽道：“我以前在课堂上讲过，七大行星分别对应了人体的各个构造。”
“接下来只要找到身体部位是怎样配置的，就能大致明白究竟是谁，出于什么意图而设下的魔术了。
但，如果真是这么简单的话，你们也没必要委托我过来。”
“哎呀，该说不愧是艾尔梅洛伊君主大人吗，这么快就看透事情的本质了啊。”
一旁的亚力克咧嘴笑了笑，随即轻轻打了个响指，将封闭大门上的结界撤掉后。
“我们用魔术将现场保存了下来，请看看吧。”费南多说道。
走进案发现场后，韦伯的表情立刻就凝重下来，“这是现代魔术，也怪不得你们不知所措。”
“这个术式阵法的排列方式，与已知的任何传统魔术都对不上，你们找我算是找对了。”
稍稍看了几眼后，韦伯这样定论道，“我曾经在冬木亲眼见过某位英灵用类似的阵法召唤恶灵剥夺别人的生命。”
“英灵？？”
在场几位魔法师当时一愣，只听韦伯接着说道：
“各位接下来尽量聚在一起行动，也不要叫其他不够格的魔术师过来，不然一定会死人的。
很巧，现在有一位从冬木过来的英灵御主抵达伦敦，如果真的有人死了，我会把她找过来。”
“那就拜托您了，老师。”玛丽微微躬身，而后好奇道：
“英灵真如传闻中的那么强吗，老师。”
“你们见过的任何强者，或是传闻中最无敌的魔术师，在普通英灵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韦伯直言说道，“这位来到伦敦的远坂家的女儿所召唤的英灵，乃是英灵座中最强的几位之一。”
“如果他想，整个伦敦市区可能会被他顷刻间夷为平地。”
“言重了吧，君主大人，一个使魔而已，如何与我大英帝国抗衡？”
旁边的亚力克语气中带着不屑，根本不相信韦伯所说的话，面前的费南多也一样，根本不把远坂家这个名号和英灵放在眼里，都不屑于反驳韦伯的话。
“如果有魔法师去招惹远坂家的女儿，你们会知道英灵有多强的。”
韦伯笑了笑，“人家持有的对界宝具，可是比核.弹威力还要大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真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底气敢小瞧英灵。”
“西方的偏见，该有所改观了。”
088 线索
“老师，我总感觉这栋建筑让人感觉喘不过气啊，像是监狱一样。”
傍晚时分，走出欧内斯特法戈的死亡现场后，韦伯身旁的白毛格蕾叹了口气说道。
法戈家的别墅坐落在伦敦以南三十公里外的地方，此时透过窗户举目望去是一片自然景象，天边火烧云给大地渲染上一层红色的光芒，配上法戈家此时死人后的阴森气息，确实有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你这个比喻还真是恰到好处啊。”
望了会窗外后，韦伯坐到了房间内的沙发上，深深吸了口烟说道：
“当今魔法界暗流涌动，明明有远坂家和archer这种举世无敌的外援，他们却无论如何也不用，甚至连我这个亲身经历过圣杯战争人说的话也不听，这样看来，说他们住在监狱里坐井观天，也不为过。”
格蕾乖巧地点了点头，略微好奇地问道：“师傅，凶手真的在那些人的中间吗？”
韦伯摇了摇头，“案发当天，这里似乎被布下了强力的结界。”
“因此，外部人员犯罪的可能性极低。”他揉了揉眉心说道。
“按照刑侦条件来说，一般死者死亡后，直接受益最大的人，就是作案嫌疑最为重大的主要嫌疑人。”
格蕾向前走了几步，想了片刻后说道：“费南多先生能得到欧内斯特先生的魔术研究成果。”
“而亚力克先生的目标是财产，他们都有各自的动机。”格蕾说道。
“还有一个，则是欧内斯特先生正统继承人的玛丽，只要欧内斯特一死，这些都是她的。”韦伯说道。
“啊，这怎么会，老师难道您还怀疑玛丽小姐吗？”格蕾瞪大眼睛问道。
“跟怀不怀疑没关系，我现在在这个位置需要理性思考，任何可能性都需要考虑在其中，玛丽的可能性虽然比较小，但还是不能忽视。”韦伯回答。
“那这三个就是嫌疑人吗？”
“还有女仆克蕾雅。”韦伯说。
格蕾一愣，顿时感觉魔术师的世界好复杂，疑惑地问：“她不是魔术师啊，没办法杀掉欧内斯特先生这个继承了法戈家魔术回路的大魔术师吧。”
韦伯摇了摇头，“你知道吗，世间的大部分分尸杀人案，都是非魔术师的普通人犯下的。”
“另外，还有一个细节令我很在意。
我觉得，恐怕克蕾雅小姐正在遭受着法戈先生的虐待。”
韦伯有理有据地分析道：“她有时会突然放慢动作，这些动作都是衣服下面带有伤势的人才会出现的动作。”
“大概是为了隐藏她被虐待时留下的伤痕吧。”
“怎么会这样...太过分了吧。”格蕾眉头紧皱。
韦伯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十年前在冬木时，我召唤出的从者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他并不是魔术师职阶的从者，却能通过残留的细微魔力再现事件发生时的大半过程。”
“而这一届圣杯战争，出现了一个比打败伊斯坎达尔的吉尔伽美什还强的从者，如果是远坂家那个archer来到此地，恐怕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凶手，能省掉我们太多麻烦事，然而这群傲慢的魔术师却见不得我去和远坂家接触，真是可笑。”
“那老师，我们或许可以自己去找远坂家的那位大小姐还有那位从者啊。”
“不现实的，archer太强了。”韦伯摇了摇头：“以archer职阶的感应力，在几公里外就能察觉到魔术师的存在，你我想要贸然靠近，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archer在察觉到我们后带着远坂家的女儿离开，要么直接出手，在几公里外射出一箭，直接干掉我们。
没有其他魔法家族的帮助，我们自己去接触远坂家是不行的，这件事还得靠我们自己。”韦伯道。
格蕾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玛丽小姐知道克蕾雅小姐身上有伤的事吗？”
“她当然知道。”韦伯想都没想便开口回答道。
“不过她没办法阻止。”
韦伯摇头道：“对魔术师来说，孩子就是他的所有物，魔术界没人能反抗自己的父母，不然真的惹父母不开心，便没办法继承魔术回路。”
“而且，在在魔术世家中根本不算什么，魔道界中，再可怕的秘密都有。
所以，根本就不能断定玛丽没有杀人动机。”
“您的意思是，这四人都有杀人动机？”
韦伯微微点头，“魔术师就是能引发无法预测的超常现象的存在，所以，在不够强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无法推测出凶手是怎么做的。”
“这种逆天之举只有从者能做到。”
掐掉手中的烟头，韦伯起身道：“现在情报尚且不足，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凶手的作案动机。”
“走吧，跟我去套套我这位女学生的话吧。”
和格蕾示意着，韦伯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中，玛丽和亚力克几人依旧愁眉不展，见韦伯出来后，亚力克冷哼了一声，朝着书房的方向走进了另一条长廊，显然是还在为韦伯那番‘从者比魔术师强太多’的理论生气。
“老师，请不要在意亚力克。”
韦伯摆了摆手，无视玛丽的场面话，直接切入主题问道：“令尊，有什么健康方面的问题吗？”
“没...我父亲会定期体检，身体很健康。”
玛丽摇了摇头，“他虽然是个老烟枪，但比同龄的魔术师看起来要年轻许多。”
“而且，我父亲经常说，人生太过短暂，难以抵达根源，他一心想要完成自己的梦想，因此是不存在自杀的可能性的。”
韦伯眼神一凝，“抵达根源，追寻世间真理，是所有魔术师的梦想。”
“所以魔术师才会把魔术刻印传给下一代。
但显然，你父亲不清楚从者这种东西。”
他说道：“人类是有极限的，然而英灵却不见得，如果他有参加圣杯战争的打算，或许有亿万分之一的几率能达到根源。”
“现在最有希望登临魔术师神座的人，恐怕就是那位召唤了archer的远坂家的女儿吧。”
韦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么欧内斯特先生的研究内容，也与这方面有关吗？”
玛丽点头道，“是的，父亲从前就经常把永恒这个词挂在嘴边。”
089 亚力克之死
“父亲追求的是永恒不变之物。”玛丽说道，眼神中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落寞。
在她的心中，父亲为了追寻魔术，根本是视这个家庭为无物，比其他魔术师要冷血很多，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或是杀手。
因此，她十分笃定地看着韦伯说道：“对于父亲的想法，我对此丝毫不曾怀疑，一直相信着父亲，直到我遇到了老师。”
“我？”韦伯眉头一挑，愣了愣。
点了点头，玛丽举起一根手指，学着韦伯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上课时的样子说道：
“在古代，繁星被认为是永恒不变的事物，但是直到现代我们才得知，事实并非如此。”
韦伯表情上露出一丝愉悦，进而补充道：“就连作为天体魔术的前提，常年以来被深信不疑的天动说，如你所言，到了十七世纪后，也被彻底推翻。”
“是的，就连星辰的光辉也不是永恒不变的。”
之后，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而后相视齐齐一笑。
“真不愧是老师啊。”玛丽感叹道。
眼前的男人没比她大几岁，却在现代魔术一途上有她难以企及的造诣，如果不是当年上过他的课，仅凭道听途说的话，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眼前的男人是仅传承了三代的魔术家族的独子。
可以说，韦伯能有今天，基本上是全靠自己。
传言中，韦伯在时钟塔作为肯尼斯·阿齐博尔德的学生时，还是个叛逆的废物青年，仅仅去远东之地的冬木市待了半年，参加了那个什么圣杯战争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魔术实力从乞丐级一跃飞升至魔道名门的天骄那种程度。
如果圣杯战争是真像魔术协会认知的那样，是二流魔术师的小打小闹的仪式，韦伯绝对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也绝不会对圣杯战争如此推崇。
想到这里，玛丽忽然好奇地问道：
“老师，您之前说远坂家的嫡女来到了伦敦，她还带着从者，您和远坂家有交集吗？”
“十年前，我见过那位远坂家大小姐的父亲远坂时臣。”
韦伯如实说道，“那是个魔术造诣非常优秀的男人。”
“不瞒您说，我其实想见见从者是什么样子的，魔道界的大家都对从者持有一种使魔的概念，但再多就不详细了，我想亲眼看一看。”玛丽说道。
“那就一起吧，办完这件事，我和家美莱妮丝也要去拜访远坂。”韦伯没有拒绝，欣然答应，而后接着说道：
“不过我今天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把我上课的内容每一句都记得这么清楚。”
你从那个时候起，就非常的优秀。”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格蕾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
“师傅，我还有一点非常在意，大厅里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这个啊...”韦伯叹了口气，朝女仆克蕾雅要了张标准a4纸，然后拿出钢笔说道：“我们现在来整理一下吧。”
坐在对面的玛丽也稍稍俯身，看向韦伯放在桌面的纸上。
“我在课上也说过，七大行星分别对应了人体的各个构造。”
说着，韦伯用钢笔在纸上画了个圆圈，以肉眼看来，和计算机自动画出来的圆圈差不了多少。
只听他补充道：“太阳系有八大行星，但魔术界的天体魔术中，却只分出了七大行星，这个原因我们之后在赘述，你只需要知道，当今魔术界，还有不少人以这个模型，来布置大型结界。”
格蕾蹲了下来，望着纸上的圆圈还有韦伯标记出来的符号，点头应了应。
“比如说，火星对应着脑袋，水星对应着胸部和手臂，太阳就是心脏。”韦伯说道。
“而大厅里的，则是脑袋和躯体、脖子、手腕和心脏，
至于书库里是骨头和头发，仓库里则是双腿。
发现了吗，这是哥白尼日心说的模型。”韦伯看着格蕾开口道。
“是的，但之前您好像说，欧内斯特先生躯体的遗骸排列方法，和这个理论却又有所不同。”格蕾问。
“没错，决定性的不同，是代表着太阳的心脏被放在了大厅中央。”
“不能放在中心吗，心脏也是最重要的部位之一啊。”
韦伯摇了摇头，这种类型的魔术，通常是魔术师站在中心，而魔术师周围放着的各种物品或是道具，就起到了礼装的机能。
“但，房间的中央却放着尸体的心脏，这样一来的话，基本就等同于尸体在施展魔术。”韦伯面色稍显凝重，开口道：“然而欧内斯特先生已经死亡，除非...”
“除非什么？”对面的玛丽听明白了韦伯话中的意思，急忙问道。
“除非欧内斯特先生想变成恶灵，以恶灵的方式效仿那些在圣杯战争中被召唤出的英灵，变成一种概念化的存在，从而获得永恒。”韦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与此同时，就在放置着大量法戈家族藏书的书库中，亚力克瞥了一眼被放在桌子上的欧内斯特的骨头和头发，朝着上面吐了口口水，而后将目光放在了书库的书架上。
“这么一大堆贵重的魔道藏书，放在书库里生灰，真是暴殄天物，老不死的东西，欠你一点钱就要个不停，现在死了吧，真是活该啊。”
亚力克点燃了一根烟，一边从书架中将那些最有价值的魔道书籍抽出来放到地上的大型皮包里，一边不屑地嘲讽道。
从欧内斯特还活着的时候，亚力克就盯住这里了，只要将这些魔道藏书卖掉换钱，他这辈子就能过的比大部分魔术师都潇洒得多得多。
“什么狗屁君主艾尔梅洛伊，参加个小小的圣杯战争，就觉得自己行了，老子一拳打他嘴里把他牙掰下来，找什么凶手，真是蠢爆了。”
骂骂咧咧地坐在欧内斯特生前的椅子上，望着几架子的古老藏书，亚力克越看越愉悦。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摆放在桌子上的欧内斯特的骨头和头发，忽然冒出了一层黑烟，并在眨眼间的功夫内陡然暴涨变大，直接挤满了整个房间，向坐在椅子上抽烟的亚力克狰狞地猛扑而去。
炽热的鲜血迸发，亚力克的惨叫声刚发出一半便戛然而止，整个人被当场分尸，血液飞溅满了半个书架，连地面上被亚历克斯拿出来的那些高价值的书籍都被血液浸成红色。
090 欧内斯特之死
“亚力克，怎么会这样...”
女仆发现了亚力克的死讯告知众人赶到书库后，已经为时已晚，亚力克的灵魂都已经消散，再也无法救治。
亚力克再怎么混蛋，终究还是玛丽熟识的亲戚，见到他此时四肢离体，浑身是血的惨状，不由得小脸煞白。
怎么会有人能在自己重重结界封锁的宅邸中杀人？？
“大小姐请节哀，我发现亚力克少爷时，他就已经是这样了...”女仆说道。
韦伯神色凝重，但旁边的费南多脸上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愉悦笑容，语气中也带着幸灾乐祸。
“居然发生了第二起杀人事件，哈哈，这下可真成了无聊至极的悬疑案了。”
就在这时，格蕾袍子中传出一个声音，“等等，有股味道啊。”
“刚刚谁在说话？”玛丽看向格蕾的身上，见有个方块形状的东西在她宽大的袍子中扭动。
“亚德有了反应，就说明...”韦伯蹙了蹙眉。
“是的，这里似乎残留了死灵的气息。”
“果然是这样吗...”韦伯的眼神中出现了一抹释然，“那堆人骨和头发，象征了掌管死亡领域的土星。”
“而我能感觉到，土星的魔力还未消散，所以才召唤出了死灵，毫无疑问，是通灵术。”
说话间，他看向身后的费南多，“先生，这是你的专业领域吧。”
费南多闻言冷哼了一声，“真是愚蠢至极，你是想说这些死灵是我召唤而来的吗？”
“当然不是。”韦伯摇摇头，“但你的研究被利用了，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我的研究？”费南多微微疑惑，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极其震惊的神色，一时间喉咙像是被人扼住，吃吃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里不方便，我们去中央大厅中说吧，到了那里，自然就能知道一切。”韦伯说道。
......
原本被封锁的中央大厅，此时地面上被蒙上了一层淡蓝色的雾气，看起来像是魔力气化所造成的现象。
“老师，费南多先生，犯人到底是谁？？”
看着两人明显知道了什么的样子，玛丽不由得问道。
不紧不慢地点燃了一根烟，韦伯开始按照顺序解释：“首先，布置在这间公馆中的魔术，果然是对应了七大行星。”
“把尸体分散在七个地方，也是这个原因。”
“然而，这是个圈套。”
韦伯看向玛丽说道：“你们阿尼姆斯菲亚一门在使用天体魔术时，是参照天动说的。”
玛丽点了点头，“参照不以地球为中心的地动说施展出来的魔术，只能算是历史尚浅的小把戏，这违反了我们的传统。”
“没错，这就是阿尼姆斯菲亚的魔术美学，但还是有人故意舍弃了这种信念，那就是欧内斯特·法戈先生本人。”
韦伯示意了地面上的一堆残肢断臂说道。
“因为他有不惜扭曲传统，美学，以及信念也要实现的梦想。”
接着，他当着众人的面蹲在了地上，在地面上稍加观察，便打开了地面上的一块暗格。
暗格中平稳放置着一个湛蓝色的水晶球，不过一人手掌大小，晶壁透亮，其内流转着淡淡的纯净光辉，且有肉眼就能看到的玄奥符文在上方缭绕，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承载了某种结界的魔力器具。
“这...这是...我父亲的...”
看着地面暗格中的水晶球，玛丽震惊的捂住了嘴。
“象征着太阳的心脏被放置在公馆的中心。”
韦伯面无表情地起身说道，“以心脏为中心圆，向外依次放置的是代表水星的手腕，然后是代表金星的喉咙。”
“按照天体顺序，接下来应该是地球，然而我们第一次进来这个大厅中时，却没发现代表地球的人体部位存在。
因此我推测，对应着地球的，是欧内斯特·法戈先生的，灵魂。
那么这样一来，这里就一定放置着某种能收纳灵魂的东西。
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随着韦伯的话音落下，地面暗格中的水晶球光芒骤然大盛，一道密布着电光的光柱直冲到大厅顶端，接着分出七道光芒，将大厅中和书库还有仓库中的其他人体残肢笼罩。
不过片刻功夫，当耀眼的光芒散去，以水晶球为圆心的位置，便出现了一个约十米高的肉眼可见的狰狞亡灵，面目看起来就如丧尸般可怖。
然而，包括韦伯在内的一群人，还是能从亡灵这扭曲腐烂的面容上，分辨出他是谁。
“果然是这样，为了让你能成为永恒不灭的存在，这间公馆本身就是魔术工房，你把自己变成了亡灵，想效仿那些名动天下的英灵，进入英灵座吗！”韦伯大声喝道。
“父亲...”一旁的玛丽大脑直接一片空白，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玛丽...我的女儿啊，把你的命给我，此时要成为永恒还远远不够，站在那里别动...
英灵座...我能感觉到有一股极其强大的英灵气息就在伦敦境内，我可以去追随他...
但现在远远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的生命、智慧与力量，统统献祭给我！”
欧内斯特的亡灵咆哮间，化为双刃的手已经带着罡风，朝着玛丽猛烈挥动而来。
轰！
千钧一发之际，格蕾浑身迸发出金色光芒，手持一顶装着魔术礼装亚德的鸟笼子顶住了欧内斯特的这一击。
“就凭你也想追随后羿？”韦伯不屑道，“先打赢我弟子吧！”
格蕾虽然是韦伯·维尔维特的入室弟子，但其实并非魔术师，而是布拉克莫亚墓园的守墓人，格蕾真实的身份韦伯不知道，只知道她是对灵体战的专家。
因为持有阿尔托莉雅的宝具闪耀于终焉之枪，且那里有亚瑟王的墓，因此韦伯推测她可能是亚瑟王远亲的后裔。
就魔法回路的本质而言，格蕾家其实是比较接近拥有亚瑟王部分血缘的家族。
当年韦伯亲眼见过阿尔托莉雅，而格蕾和她长的几乎相同，这种猜测是错不了的。
“父亲，为什么会这样...”
对于欧内斯特的突然袭击，玛丽趔趄地后退了几步，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难以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想要她的命。
“这个仪式并不完整，这是一门传统中没有的技法，还尚在实验阶段，所以术式是不可能稳定的。”
韦伯神色凝重地说道，“而且，他的目标并不只是单纯的延长生命，他还想长生不老，想获得英灵的力量进入英灵座！”
“他和其他的魔术师不一样，他并不想把梦想托付给下一代，无论如何，他都想让自己抵达根源。
所以他仿造天与地，将这间公馆模拟成了一个世界，再把自己象征了七大行星的**分散在公馆内。
如此一来，他就能和这间化为宇宙的公馆融为一体，变成一个永恒的存在，进而触摸到英灵座。”
“师傅，这位先生已经...没救了。”
顶住欧内斯特一击的格蕾后退说道。
“我明白，能交给你吗，格蕾。”韦伯以无比信任的眼光看着她。
“没问题。”
韦伯知道她的能力，但费南多等人不清楚，看到她一个小女孩自己走了上去，当时便焦急地制止道：“你要干什么，快回来！”
“她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们在后面掩护她！”玛丽喊道。
“没这个必要，我们反而要后退一些，不要妨碍到她，她家族传承的魔术礼装，能再现一丝丝顶级英灵宝具的力量。”
韦伯说道，推着玛丽后退。
“一丝丝英灵宝具的力量？！开什么玩笑，英灵那种使魔怎么能和现在的欧内斯特相比，完整的英灵也打不过现在的欧内斯特，这是送死！”
费南多大叫，然而下一刻，他的话语便戛然而止，被眼前景象镇住。
只见格蕾高举手中鸟笼，紫色的魔力便绽放而出，迅速变形，这一刻，众人甚至能感觉到四方的魔力涌动流向格蕾。
很快，承载了大量魔力的魔术礼装变形成了一把死神镰刀状的金色镰刀，落在了格蕾手中。
拿到宝具的格蕾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都迸发着碾压一流魔术师的骇人波动，面对着十米高的欧内斯特的亡灵，格蕾此时就像个小蚂蚁一样，然而，就是在这样的体型差距下，欧内斯特的攻击也难以对格蕾造成分毫伤害，被她轻松挡住。
倒转镰刀，宛如一道月光划过，刀刃轻松斩下了欧内斯特亡灵的一条胳膊，并且，这条胳膊所蕴含的魔力很快被格蕾的魔术礼装吞噬。
“难以置信，这竟然是专门对付死灵而特化的魔术礼装，竟然在捕食她周围的魔力！”
费南多震撼地大叫着，但话音还没落下，格蕾整个人便腾空而起，手持放大了一号的镰刀对准欧内斯特的头颅向下猛劈，轻松将其切成两段。
后方，玛丽和费南多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还是太弱了，若是远坂家召唤出的那位英灵在此，只需他稍稍放出一丁点魔力，欧内斯特的亡灵就要自我崩坏在这里。”
韦伯摇摇头，对费南多和玛丽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英灵真的强大到那种程度吗？！”费南多根本理解不了完整的顶级英灵宝具有多么强。
此时格蕾手持的‘一丝丝’，已经强横成这样，若是真的英灵，岂不是真的和韦伯说的那样，能横扫整个魔法界所有魔术师？
“我的魔术礼装亚德，大概有顶级英灵宝具百分之一的力量，是不是很厉害？”
将镰刀复原成鸟笼状态后，格蕾兴奋地说道。
听到格蕾的话后，费南多真的感觉世界观都要崩坏了，当时便诚恳地向韦伯说道：
“艾尔梅洛伊大人，我们能跟您一起去拜访一下远坂家的那位大小姐吗，我想看看真正的英灵到底有多么强大！”
“好啊，希望到时你不要被吓到。”
韦伯微微一笑，法戈家这里的事现在就算完成了，也该联系莱妮丝，带她一起去看看那位弑杀九位神子的古华夏大英雄后羿的英姿了。
上架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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