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洞窟
众人一商议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阿紫充当向导,带领大伙找到金葵派的老巢然后将其一举剿灭,于是罗天宝便找来阿紫说明情况,根据上两次的经验众人原以为这回免不得又是一番威逼利诱,没想到阿紫这回倒是挺配合,一说就答应了。
“只要你们答应能饶我不死,我愿意给你们带路。”
“哟,这回答应得那么痛快,不会是想算计我们吧?”董燕闻听不禁冷笑道。
阿紫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有所不知,派主她为人心狠手辣,一旦让她知道我把派里的事统统供了出来是绝不会饶我,我们派里折磨人的手段千奇百怪,与其落在她手里受尽折磨,我倒宁可任你们处置。”
大伙看阿紫说这番话时的神情感觉不像是说谎,当下也就初步采信了,众人生怕夜长梦多,要是阿紫太久不回去张文琦弄不好会起疑,于是当即罗天宝便挑选了一百名骑兵,带着宇文长风等人随阿紫前往金葵派的老巢,罗天宝的徒弟闻凯听说了也要求跟去,罗天宝当即就有些不高兴了。
“小凯休要胡闹,我们这回是去办案,不是郊游,弄不好就有一场凶杀恶斗,你一个孩子跟去干吗?”
“师父,就是因为这次的事凶险异常,您才更应该带我去啊,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哪有师父去冒险,徒弟不跟着的道理?再说您也得让我历练历练不是?总这么把我关在家里练武哪会有出息啊?”
罗天宝一听徒弟说的也有道理,一时不禁有些犹豫,此时董燕眼珠一转,说道:“我看就把小凯带去吧,咱们这么多人在还怕保护不了他的周全?另外说不定这次还有用他之处。”
“他一孩子能派什么用处?”罗天宝闻听不禁诧异道。
董燕当即凑到罗天宝身边耳语了一番,后者听罢是神色一变。
“这太冒险了吧?”
“可若非如此弄不好会引起张文琦的疑心,到时候功亏一篑岂不可惜?小凯这孩子身手好,人也不傻,应该能应付。”
罗天宝琢磨了一会儿,最后是点头同意,决定带上闻凯一起去,可他和董燕商量得什么外人却是不得而知。
就这样一行人在阿紫的带领下离开威宁向西前进,没多久就进了山区,行进了十几里,来到一处地势颇为险要的山谷,阿紫让罗天宝等人暂时停下。
“前面就是我们的老巢,周围有不少岗哨,你们要这么大摇大摆地行进必定会被发现,依我看你们最好下马悄悄潜过去。”
罗天宝等人一听阿紫这么说是当即照办,不久众人就看到不远处露出了一个山洞,据阿紫说这就是金葵派的老巢,由于前方视野开阔,大部队是不能继续靠近了,当下董燕便将阿紫和闻凯叫到身边说明了自己的计划,二人闻听起初都是一惊,董燕见状先对阿紫说道:“你觉得这法子能行吗?”
“有些犯险,不过未必不能成功。”
“那好,只要你能帮我们将金葵派一举剿灭,我保证能饶你一条性命,可你要是口是心非,坏了我们的事,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你,听明白了吗!?”
“我明白。”
接着董燕又扭头问闻凯:“小凯,这次的事有些犯险,你要不是不愿去,大伙也不会勉强你明白吗?”
闻凯闻听当即把头一仰:“姑姑放心,我愿意去!”
看着闻凯坚定的模样,众人是无不赞许,董燕当即摸了摸闻凯的头:“好孩子,有出息。”
就这样众人商议已定,罗天宝带领大部队埋伏在山洞外,阿紫则骑着毛驴,牵着被绑起来的闻凯径直往山洞里走。
“谁!?”眼看到了洞口,忽然只听一旁的山石后面有人高声断喝,接着窜出两个二十岁上下的姑娘是各自手拿兵刃。
“是我!”阿紫闻听是赶忙答道。
“原来是四师姐回来了啊,这次怎么去了那么久?大伙都担心坏了。”二女一见是阿紫赶忙迎了下来。
“一言难尽,差点就见不到你们,对了,师父她老人家呢?”
“就在洞里,正等你回来呢。”
“那好我这就去见她。”
阿紫说着将驴交给那二女牵至一旁,自己领着闻凯便进了山洞,等到了里面闻凯不禁暗吃一惊,别看山洞外表似乎不大,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进去没多远就是一个大的洞窟,面积比威宁大将军府的大堂还大,周围点着火把,将整个山洞照得亮如白昼,有不少年轻女子是四处走动,一见阿紫是无不打招呼,看来似乎都是金葵派门下,闻凯大概数了数,足有二,三十人,再仔细一看周围闻凯更是触目惊心。
只见在洞窟的一角摆着一排木笼,里面关得全是跟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孩子,是有男有女,一个个形容狼狈,有些还哭哭啼啼,令人看了颇为惨然,但真正让闻凯感到震惊地是旁边居然还有两具少年的尸体,看样子似乎是最近刚死,模样是颇为凄惨,联想到罗天宝等人所说金葵派拿活人来练功,即便闻凯生性彪悍,一时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很快阿紫将闻凯带到了洞窟的深处,那里有一处高台,看样子似乎是天然形成,又经过人为加工,上面摆了一张椅子,铺着兽皮,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少妇正在上面盘腿打坐,是双目紧闭,乍一看仿佛世外的仙人。
“参见师尊。”阿紫来到高台之下冲着那少妇是躬身行礼,闻凯这才明白这就是金葵派如今所谓的派主张文琦。
当下只见对方长吐了一口气,接着缓缓张开了双目,闻凯这才看清对方的完整长相,要说张文琦的长相本也极美,在闻凯看来甚至在董燕,舒家姐妹等人之上,只是眼角眉梢总透着一股妖气让人心生畏惧。
“阿紫你这丫头居然还知道回来,这么久你都到到哪里去浪了?”
阿紫对于张文琦显然是颇为畏惧,闻听这话赶忙跪下是连连叩首道:“师尊息怒,弟子并非在外闲游,实在是这回接头出了些岔子。”
“哦,出什么事了?”
“胡金那些人办事不利,不知怎么惊动了官府,居然设计诱捕弟子,仰仗师尊洪福,弟子这才侥幸得以逃脱,我怕有人跟踪也不敢直接回来,特意在外绕了一大圈故此才耽误了时日。”
闻听这话张文琦也不禁神色一变:“居然有这种事?看来讨逆军那帮人也没我以为的那么饭桶,这么说你肯定没有把尾巴带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 惊变
“那是自然,弟子就是再无能,也不会犯这种错。”
“但愿如此,那这么说来这次的货你也没带回来?”
“弟子无能,总共七个少年我只侥幸带回来一个。”阿紫说着一拉绳索,将闻凯牵到了自己身边。
张文琦打量了一下闻凯,微微点了点头:“瘦是瘦了点,不过还算精神,也难为你了,这次的事本座就不加处罚了。”
阿紫知道张文琦御下甚严,门人们稍微犯了点什么错她都要加以处罚,这次肯这么说实在已经算是格外开恩,阿紫当即连连叩首:“多谢师尊法外施恩。”
“来人,把货物带下去。”随着张文琦一声令下当即有人过来从阿紫身中接过了捆闻凯的绳子,后者为把戏做真当即还挣扎了几下,金葵派众人当即对其一顿呵斥,有人还上前抽了闻凯一耳光,后者这才颇不情愿地跟对方走。
等闻凯被带下去之后阿紫接着说道:“师尊,如今官府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动向,依弟子看这里咱们也不能久待,最好早些搬离为是。”
张文琦闻听点了点头:“不错,官府那些人本座倒也没放在眼里,只是担心此事惊动林云飞,本座如今神功尚未大成,非他敌手,躲避一时倒也不失上策。”
“其实关于此事弟子倒有个主意。”此时阿紫接着说道。
“哦,说来听听。”
“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师尊允许弟子近前回话。”
“你这丫头做事总是这么神神秘秘,也罢,你就上前来吧。”
“谢师尊。”阿紫闻听是赶忙上了高台,一路上都低着头,颇有些不敢仰视之意,最后她来到了张文琦身前不足七尺的地方。
“说吧,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回禀师尊,其实弟子是这么打算的...”阿紫一边说着眼睛里忽然杀气大盛,接着猛地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匕首对着张文琦的腹部便即刺去,这下突如其来,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没有想到,就连张文琦本人也是暗吃一惊,要换做别人以阿紫的本领,距离又这么近这一下是绝没有失手的可能,然而张文琦武功却有大过人之处,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居然身子微侧,虽然没完全躲开这一下,但阿紫这下最终只是划伤了她的皮肉,并未伤及内脏。也赶上阿紫这一下是用力过猛,匕首最后居然硬生生插入了椅子,一时竟无法拔出,张文琦见状赶忙翻手就是一掌,直接打在阿紫的肩头,后者当即便飞了出去,是一溜跟头滚下了高台。
此时整个洞窟已经乱作了一团,张文琦见状赶忙呵斥道:“都慌什么!?我还没死呢!?”
要说张文琦在金葵派中还真有绝对的权威,这一嗓子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张文琦当即检查了一下伤口,虽然流血不止,总算一时还没有性命之忧,她当即撕下了自己的衣角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接着冲台下的阿紫喝道:“逆徒,你为何要行刺本座!?”
阿紫此时感觉被打中的肩头疼痛异常,似乎骨头都裂了一样,她意识到情况不妙,也没搭理张文琦,用还能活动的另一支手掏出预先准备好的信炮,在牙齿的帮助下拉响了它,这是罗天宝等人与其预先约定的信号,当即洞窟外就传来了一阵厮杀之声,这下金葵派众人顿时大乱。
“师尊情形不妙,还请您老人家早些离开吧。”此时张文琦的大弟子孟琪见状不好赶忙过来规劝师父,张文琦此时是又气又急,她是真心舍不得把辛苦经营起来的这些就如此拱手让人,但一看这架势不跑又似乎不行,最后张文琦一咬牙,这才在众人的搀扶下向山洞的另一个出口跑去。
等一行人出了洞口张文琦原本还不禁松了一口气,可此时忽然从四周冲出数十人将她们是团团围住。
“张文琦休走,你的末日到了!”
张文琦闻听顿时一惊,抬头一看围困自己的都是装备精良的士兵,为首的是两个年轻女子,长得是一模一样,似乎是一对双胞胎,张文琦不知道来的正是舒婷舒怡姐妹,原来之前阿紫已经把洞窟所有出入口的情况都告诉了罗天宝等人,故此后者预先便作了安排。
要说金葵派众人众人也是颇为凶悍,面对这样的处境依旧不肯束手就擒,当下孟琪扭头冲张文琦说道:“师尊你们先走,这里我们来应付。”
这位说罢掏出弯刀便带领几名同门冲杀了过去,舒家姐妹一向好胜,看这帮人居然困兽犹斗,倒也正中下怀,当即各拉兵刃应战。
孟琪等人原本看舒家姐妹年纪和自己差不多,觉得对方武艺应该也不怎么样,至少自己众人可以抵挡一阵,可等真动上手众人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舒家姐妹的武艺比她们高明地多,尤其是二人联手是威力惊人,转眼间就如同砍瓜切菜般撂倒了好几个,只有孟琪因为是张文琦的大弟子,功底深厚,这才得以维持,可也是险象环生。
“阿琪你让开!”此时忽听张文琦一声断喝,接着一甩衣袖便加入了战团,别看这位受了伤,可依旧出手不凡,居然当场就把舒家姐妹俩给逼得连连后退,二女心中不禁大吃一惊,要知道她俩自从出道以来,除了“神剑仙童”白锦廷还没有人能把她俩逼得这种程度,足见张文琦胆敢声称要重振金葵派也不是一味大言。
不过舒家姐妹出自双子门,有一套专门联手作战的功夫,故此尽管她们俩与张文琦的功力相差甚远,可还是得以维持,双方一时间居然难分胜负。
此时最着急的还是张文琦,阿紫刚才那一刀虽然伤她不重,可这么放任不管肯定不行,加上周围还有那么多士兵一旦久战下去己方是非吃亏不可,张文琦想到这里不禁计上心头,当时一甩衣袖一股紫烟是直射舒家姐妹。
之前阿紫曾用这手段算计过罗天宝,故此舒家姐妹知道这是金葵派的独门迷药,效力惊人,一旦闻到是非昏迷不可,二人吓得赶忙一边后退一边屏住呼吸,总算二女应对及时吸入的烟雾不多,故此没有当场昏迷,可一时也觉得天旋地转,连站立都颇为勉强。
张文琦一见有机可趁,当即拉起孟琪便打算往外突围,她身法迅捷,那些士兵还真就阻拦不住,眼看这师徒俩就要冲出包围圈,忽然张文琦只觉脑后恶风不善,知道是有人偷袭,对方武艺还不低,当下只得回身还了一掌,二掌相交俩人是各自后退了一步。
第二百五十六章 金丝软甲
张文琦后退了两步好不容易站住,当时只感觉接掌的那只胳膊一阵酸麻,内息也有些不畅,足见对方掌力惊人,与自己几乎相差无己,当今这样的高手可不多,张文琦不禁抬眼仔细观瞧,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偷袭自己的居然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相貌俊美,一身白衣,飘然若仙,对方此时也是一脸吃惊,似乎也意外于张文琦的掌力。
“金葵派门下果然也有些手段。”年轻人此时是冷冷一笑,他的笑容很好看,可其中流露出的那股杀气却让张文琦不寒而栗。
“你又是谁?”
“金斗堡宇文长风。”年轻人不慌不忙地答道,张文琦闻听却不由得大惊,林云飞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他的弟子在江湖上自然也引人关注,故此计百达,宇文长风虽然都还没有出师,在江湖上的名望却已经不输许多掌门派主,即便是状态最好的时候张文琦也不肯定自己有必胜宇文长风的把握,更何况如今还受了伤,当时张文琦就觉得这仗只能智取,想到这里她当即对宇文长风换了副面孔。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宇文三爷,失敬失敬,没想到这回为了对付我们连您都惊动了,既然三爷您来了,我们师徒自然是不敢顽抗,只是这事罪责都在我一人,还望您对这些孩子手下留情。”
张文琦说着双手一伸,似乎做出一副打算乖乖就擒的样子,脸上也是一副媚笑,似乎想以此打动宇文长风,要说她长得也是极有姿色,虽然上了几岁年纪,可却更加透出一股成熟的魅力,这是年轻女孩子所不能比的。
“哼,算你识相。”不料宇文长风对此表现得颇为冷淡,哼了一声,便冲一旁的士兵摆了摆手,似乎让他们动手,就在大伙以为这次围捕即将完满收网的时候,忽然张文琦身子向前一探,手指冲着宇文长风凌空虚点,当时二人之间少说还隔着一丈开外,谁也没想到她这一下是针对的宇文长风,可没想到后者身子当时就是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一样,宇文长风当时就是神色一变。
“凌空点穴!”对于这句话那些士兵武功低微还不太明白,舒家姐妹等内行都懂,据说武艺练到高深处往往可以不用肢体接触是隔空伤人,只是这种事大伙往往都是听说,现实中很少很少能够见到,可看架势张文琦似乎就会这门不可思议的绝艺。
其实张文琦本人此时也很吃惊,她刚才用的名叫“仙人指路”,乃是她们金葵派的一门秘技,练到高深处相隔数丈也能够用无形指力伤人,甚至还能隔空点穴,要在别的门派想练成如此绝艺即便天赋异禀少说也得下上几十年的苦功,可金葵派练功方法极为邪门,惯常会投机取巧,故此进境极快,张文琦才刚三十出头就已经略窥门径。
她刚才本意是想出其不意地制住宇文长风,然后将对方劫持为人质以求脱身,可没想到这一击却没管用,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功夫失效了,或者宇文长风学会了金钟罩之类的上乘气功,自己的指力伤不到对方,其实她这些都想左了,虽然宇文长风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弟子,天赋也高,可限于年龄还到不了张文琦所以为的那种境界,之所以后者这一下没用,只是因为宇文长风身上穿了西燕的国宝,金丝软甲,传说这套软甲是用黄金以及各种珍宝制成,刀剑不入,水火不侵,当然传说肯定有夸大的成分,但一般情况下这件软甲防御力惊人却是真的,宇文长风出身皇族,千里迢迢到小孤山学艺,家里人很不放心,故此便请求当今西燕皇帝将这件软甲赐给了宇文长风防身。
西燕皇帝长居大内,虽然不能说不会遇到危险,但能用到这件金丝软甲的机会毕竟不多,加上对于宇文长风颇为疼爱,故此最后就同意了,其实以宇文长风的性格也不太愿意穿着这玩意儿,弄得自己好像多贪生怕死一样,但家人再三叮嘱,宇文长风也觉得在异国他乡有这么件东西好歹也让自己不觉得太过孤单,故此就时常穿着,张文琦不知道这事,她的指力再强也没到能搁着如此宝物封住宇文长风穴道的地步,故此“仙人指路”方才失效,可即便如此宇文长风还是觉得肩膀生疼,半身酸麻,感觉像挨了一箭一样,足见张文琦的指力何等惊人。
“好个歹毒的女人!”宇文长风此时是又惊又怒,心知这个张文琦不好对付,当下再不留情是挥掌进攻,到了这地步张文琦也不敢再用“仙人指路”,老老实实地接架相还,二人是斗在一处,十几个回合一过二人是各自吃惊。
宇文长风一贯骄傲,目中无人,除了自己门户这些人,对于江湖上其余各派大多不放在眼里,在其预想中张文琦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在江湖上更无多大名气,自己即便赢不了她也不至于轻易落败,可此时一交锋宇文长风发现张文琦招式奇诡,内力深厚,即便是在已经受伤的情况下自己也只能和其打个平手而已,偏偏刚才挨了一指,一只手臂如今还有些酸麻,导致临敌交锋不那么得心应手,这样打下去弄不好自己还要输给对方,真要如此自己有何脸面去见师父林云飞以及一众同门?
而张文琦这边也着急,这一动手她对宇文长风的实力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确实称得起是出类拔萃,自己在宇文长风这个年纪实力绝对不如对方,金斗堡门下是果然不同凡响,其实如果她没受伤,和宇文长风各出全力相拼至少还能立于不败之地,然而阿紫刚才那一匕首实在是太碍事了,这样打下去即便招式上不输给宇文长风,自己也非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想到这里张文琦再次决定用旁门左道取胜。
想到这里张文琦故意卖了个破绽,给别人的感觉似乎是体力不支招式跟不上了,宇文长风见状自然不肯放过当即进攻,不料张文琦忽然手腕一翻三枚毒针是猛地射出,她不知道宇文长风穿的金丝软甲,只以为对方有一身护体的硬气功,寻常手段伤不了对方,但张文琦清楚你金钟罩之类的功夫太厉害,眼睛终于是个弱点,故此她这三针是直打宇文长风的眉心以及双眼,这一下突如其来,连宇文长风都没有料到,不过他知道张文琦花样多,故此还是留了个心眼,见机不好当即向后一仰,使了个铁板桥。
第二百五十七章 黑血神针
宇文长风这一手玩得是漂亮至极,即便是在这么间不容发的瞬间,张文琦的三枚毒针还是打空了,但由于距离实在太近,其中一枚毒针还是划伤了宇文长风的鼻子,其实这伤口本身并不大,看起来就跟人挠痒痒不小心用力过猛抓破的一样,但当时宇文长风就感觉鼻子上传来一阵钻心地疼痛,仿佛有无数小针在扎一样,经验告诉他对方的针上带有剧毒,吓得他是赶忙后退查看伤情。
张文琦一看有机可趁,当即拉着孟琪是撒腿便跑,众士兵正想上前堵截,张文琦一甩衣袖,众人刚才见过她的手段,还以为她这回又要玩什么花样,吓得是赶忙是后退,可其实张文琦这回只是虚张声势,趁着众人一躲的这空当带着孟琪是冲出了包围圈。
此时宇文长风已经检查过了鼻子上的伤,虽然确认是中毒了,但似乎一还没有性命之忧,宇文长风也是颇为彪悍,当即不顾自己的伤情,指挥众人追击,然而张文琦的身法太快,一旦和众人拉开距离再想追上就没有那么容易,加上周围山林密布,地形复杂,最终这师徒俩还真就侥幸突围。
宇文长风带人追击了半天一无所获,最终只得悻悻然回归洞窟和众人汇合,此时那里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由于讨逆军人数众多,又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故此除了少数侥幸逃脱之外,剩下的金葵派门人是非死即降,这一战讨逆军可谓是大获全胜,而那些被抓的孩子也被闻凯是及时搭救了出来,眼看大伙都立功了,唯独自己空手而还,宇文长风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罗天宝知道三师兄的脾气,当即是连连解劝:“师兄你别在意,反正金葵派的大部这回被咱们浇剿灭了,单单靠张文琦师徒俩一时半会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她们要是自此安分守己也就罢,要是还冥顽不灵,继续作恶,迟早有遭报应的一天。”
宇文长风闻听哼了一声:“你不用安慰我,这次是我办事不利,回去之后自会向师父请求责罚。”
“三哥您这又是何必呢?”罗天宝这边还想劝,忽然宇文长风身子一晃,接着整个人是昏倒在地,罗天宝等人见状顿时吓坏了,赶忙上前观瞧,一看宇文长风的鼻子此时都有些发青了,伤口处渗出的血也呈黑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次为了对付金葵派,罗天宝等人临行前问诸葛英要了不少解读的药物,当时众人赶忙七手八脚给宇文长风用上,可似乎并无效果。
此时还是董燕见机较快,赶忙把阿紫找来询问内情,要说阿紫这回也挺狼狈,她的肩骨直接被张文琦打裂了,多亏金斗堡有独门的外伤药,否则她这条胳膊今后就废了,即便如此她如今也是一只手绑着绑带,是神色憔悴。
一看宇文长风的伤情,阿紫当即就是眉头一皱:“这是我师尊独门的黑血神针,剧毒无比,号称是见血必死,神仙难救。”
“那有解药吗?”罗天宝等人闻听不禁着急道。
“有,不过那解药是由师尊本人保管,我们其他人连碰都不能碰。”
“那怎么办?”
此时董燕开口了:“我看还是赶紧把他送回威宁,交给诸葛护法救治。”
罗天宝一听也只能如此,众人在从金葵派缴获的物资中一找,还真翻出了一辆驴车,罗天宝这回带来的清一色是骑兵,马有的是,当即便找了两匹拉车,先将宇文长风送回威宁,罗天宝带领众人善后,等把人员和物资都运出来之后,罗天宝下令放火把洞窟里的设施都给烧了,免得今后再有人利用这里作恶,等这些都安排停当众人这才回城。
等回了将军府罗天宝把一众人犯以及救出来的孩子交给有司衙门处置,自己赶紧跑去关心宇文长风的情况,结果到那儿一看三师兄躺在床上昏睡不醒,诸葛英和潘宏二人这在那边商量着什么,一见罗天宝进来二人赶忙打招呼。
“少主您来了。”
“三师兄怎么样?”
“已经用药延缓了毒气的扩散,但凭咱们的手段眼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就没法救?”
诸葛英闻听无奈地摇了摇头:“金葵派用毒独树一帜,凭我的手段是无能为力了。”
“那这样下去三师兄会怎么样?”
“一旦毒气入脑即便不死将来恐怕也得成个废人。”
罗天宝闻听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他和三师兄不和,但毕竟大伙还是同门,当即他便说道:“我就去请令调兵四下搜捕张文琦,我就不信这妖女还要上天入地不成!”
诸葛英闻听摇了摇头:“难啊,吉州那么大,真要藏两个人还不容易?再说以三爷的情形最多只能坚持三天,过了这时候就是找到张文琦也无济于事。”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三师兄死?”
“办法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诸葛英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吞吞吐吐,一旁的潘宏见状都急了。
“老三都什么时候?你还拿腔作调的!?有什么法子赶紧说!”
“大哥你别急啊,不是我不想说,是这事我也没把握,只怕说了也于事无补。”
罗天宝此时忙说道:“有用没用试过才知道,三护法你但讲无妨。”
诸葛英闻听跺了跺脚:“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你们听说过五毒行者吗?”
罗天宝闻听不禁一愣,这名号他听着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要说毕竟潘宏是老江湖,当时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说法空那个老毒物?”
听到这里罗天宝也反应过来了:“你们说的是药王门的那个叛徒法空和尚?”
诸葛英闻听点了点头:“正是此人。”
罗天宝闻听不禁颇为惊异,法空这个名字他小时候就听过,当时镖局里的大人吓唬小孩时经常会说“你再不听话法空和尚就来抓你了。”之类的话,当时罗天宝就问过养父法空是谁,当时养父只告诉他法空是个恶人,擅长用毒,谁要是得罪他要么被毒死要么就被百般折磨,总之下场是极为凄惨,故此当时法空在镖局孩子们的心目中就是恶魔一样的存在。
后来罗天宝渐渐长大才弄清法空详细的来历,他原本是药王门的弟子,顾名思义药王门主要专研医药,讲究地是治病救人,法空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原本前途被一片看好,可不料他太过痴心药学最后走上了邪路。
第二百五十八章 五毒行者
为了在药学上有所突破,法如渐渐开始研究用毒,其实他本意是希望以毒攻毒,但后来在这方面越陷越深,甚至拿活人来做实验,这事最终被药王门的其他人发现,都觉得法如此举背离了药王门的门规,对其大加申讨,法如则觉得自己很委屈,他自认为是一番美意,大伙为何就是不理解,最后双方越闹越僵,法如一怒之下离开了药王门,自己闯荡江湖。
因为没了药王门的约束,多少也有些刻意报复的意思,法如之后开始一心专研用毒,为此甚至不惜远赴南蛮,向号称天下用毒第一的万仙教讨教,最后经过几十年的研习法如终于成了当今屈指可数的用毒名家,因为南蛮盛行佛学,法如在那里一来为了行动方便,其次也确实是受了些这方面的感召,故此便成了一名行者,江湖中人也就送了他一个五毒行者的雅号。
其实据和法如接触过的人说,他这个人本身算不上大奸大恶之辈,某些方面还挺热心肠,只是他过于专注于研究药理用毒,故此某些行为在旁人看来有些难以理解,而且他面对仇敌时总会借机研究毒物的药效,其结果往往对方的下场特别凄惨,故此天长日久大伙说起他就不免谈虎色变。
不过这十年江湖上已经很少听到关于法如的消息,有人传闻他大彻大悟,放弃用毒,专心修习佛法,也有说他恶贯满盈,而且命丧黄泉,总之说法不一,故此要不是今天诸葛英提起罗天宝几乎都忘了此人的存在。
此时只听潘宏问道:“你突然提这老毒物干吗?莫非他还活着?”
“不错,其实我也是前两年才得知他就隐居在吉州南边的吉溪。”
“吉溪?那距离威宁也就不到百里啊,他居然住在那儿?怎么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
“他如今避世隐居,不管闲事,外人上哪儿知道去?我也是前几年出门办事路过吉溪偶然遇到他,才得知此事,他说自己早年用毒害人太多,到了晚年心中不安,故此如今一心专研佛法,以求赎罪,不愿再理江湖中的恩怨,让我也尽量不要告诉外人他隐居在那里,我后来回了小孤山把这事告诉了大将军,他也说既然法如有意退隐江湖,咱们也不要给人家添麻烦,故此让我不要和你们大伙提起此事,今天要不是三爷情形危急,我也不愿对你们说及此事。”
“哎呀,老三你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心机太重,有话老在心里藏着,这事我以后再和你计较,那这法如能救三爷?”
“保票我不敢打,但眼下这恐怕是咱们唯一的希望了。”
罗天宝闻听当即说道:“那好,三哥你告诉我法如住哪儿,我带人这就星夜赶去请他,骑马的话三天来回足够了。”
诸葛英闻听不禁面露难色:“就怕事情没那么容易啊。”
潘宏见状不禁皱眉道:“老三你这人怎么又来了?有什么话你倒是痛痛快快说啊。”
“大哥你别急啊,我刚才也说了法如眼下是一心隐居,不愿管江湖上的是非,而且他脾气古怪,和咱们金斗堡本身也没什么交情,我怕咱们即便派人去请他也未必肯来。”
罗天宝等人闻听也不禁犯愁了,最后罗天宝看了看床上的宇文长风是把心一横:“事到如今管不了这许多了,我亲自去请,他肯来最好,否则我就是绑也的把他绑来。”
潘宏等人一看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当即便请示了林云飞,后者一听情况也挺着急,当即同意派人去请法如,只是林云飞有些心疼儿子。
“天宝你最近为了这案子是连轴转也够累的了,这件事让潘宏他们去办就行了,你留在家里等消息就行。”
罗天宝闻听是摇了摇头:“爹爹一片好心孩儿心领了,不过这次三师兄是因为帮我忙才弄成这样的,我要是不走只怕这一辈子也良心难安,还望爹爹成全。”
林云飞也知道儿子就是这么个人,最后是只得同意,当下林云飞和诸葛英各自写了封亲笔信说明情况,让罗天宝带着以讨逆军的名义出面去请法如。
罗天宝一琢磨此行带的人多了颇为不便,最后就让董燕和舒家姐妹三个人跟自己一起去,闻凯原本还想跟着,可这回罗天宝没再纵容徒弟,安抚了他一番,拜托潘宏,丁歇等人多加照料,之后便与三女骑快马赶往吉溪。
一路无话,百里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等众人赶到吉溪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大伙按着诸葛英给的地址找到了吉溪县城的西郊,只见这里山明水秀,空气清新,罗天宝不禁暗自感慨这个法如还真会选地方,在这里隐居只怕人都能多活两年,只是众人按诸葛英给的地址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法如居住的那座小庙。
罗天宝当时不禁有些着急,诸葛英说过宇文长风的毒三日不解是神仙难救,如今自己真是一点都不能耽误,他一扭头忽然发现道旁有一片田地,有个女子似乎正在干活,罗天宝当即上前想跟对方打听个路。
“这位姑娘,能劳驾问个路吗?”
对方闻听直起了身子,回头看了看罗天宝,后者这才看清对方大概十七,八岁,长了一张鹅蛋脸,或许是因为长期下地干活,肤色显得有点黑,但长得不难看,透着一股可爱。
“你找谁?”对方声音有些轻,显得似乎有些戒备,罗天宝一想乡下姑娘,估计平时很少与陌生人打交道,会紧张也正常,当即笑道。
“敢问姑娘这一带有位法如和尚吗?”
姑娘闻听微微一愣,看了看罗天宝:“你们找他有事?”
“哦,我们有位朋友中了毒,久闻他老人家精于此道,想请他前去医治,只是不知他老人家在哪儿住。”
对方闻听这才明白罗天宝的来意,当即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恐怕要白来一趟了。”
“怎么说?”罗天宝闻听不禁诧异道。
“法如和尚半年前就已经圆寂了,你们如今上哪儿找去?”
罗天宝闻听顿觉五雷轰顶,可还有些不甘心:“姑娘此话当真?”
“这种事我骗你干么?他的墓就在前面那颗大槐树下,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那他老人家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呗,听说他研究了一辈子毒药,自己身上能不带点病吗?年轻时体质好不觉得,等到上了年纪各种毛病就出来了,他最后几个月难受得都下不了床了,说来这也是他一生用毒害人的报应啊。”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五毒秘传
罗天宝一听对方说的有鼻子有眼,估计这事假不了,他和法如没什么交情,对方一辈子缺德事据说也没少干,落这么个结局似乎也没什么可惋惜的,但让罗天宝着急地是这么一来三师兄宇文长风可怎么办啊?
“你还有事吗?”此时那姑娘是开口问道。
“不是,姑娘那你知道法如和尚有没有什么弟子传人啊?”
“听说以前收过两个徒弟,不过后来因为这俩不守门规都被逐出师门了,如今也不知下落。”
罗天宝闻听不禁大感失望,合着这回自己是白来了,当即冲那姑娘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等和董燕等人汇合一说大伙也都颇为泄气。
“要不咱们去看看法如和尚的墓吧?”此时舒怡不禁说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罗天宝诧异道。
“万一那小丫头胡说八道,或者骗咱们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罗天宝一想那姑娘说话的样子不似做伪,再说这种一下子就能被揭穿的谎言也没说的必要,但毕竟众人辛苦跑了这一趟,就这么回去罗天宝也有些不甘心,最后只得和众人一起过去看看。
众人按那姑娘指点的方向找到了大槐树,一看底下还真有座坟,显得还挺新,众人一看上面果然写着释法如之幕,这下众人是彻底死心了,就说法如想避世隐居也犯不上特意给自己修座假坟那么夸张吧,按舒怡的意思还想把坟扒开验验真伪,但被罗天宝喝止了,毕竟要这墓是真的那众人的罪过就太大了。
最后众人只得牵着马悻悻然往回走,罗天宝内心是颇为焦急,白跑一趟他倒无所谓,可要是三师兄因此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一旁的董燕看出了他的心事赶忙解劝道:“你也别着急,吉人自有天相,三爷他不会有事的。”
罗天宝闻听是一声苦笑,他知道董燕这是在安慰自己,不过眼下自己是众人的头领总这么垂头丧气地也不像话,想到这样他不禁强打精神,盘算着是否还有别的方法能救三师兄。
众人就这样顺着大路一直往回走,此时对面来了一辆骡车,由于道路狭窄,双方几乎是擦身而过,因为距离太近,所以车上人的对话罗天宝听得是一清二楚。
“师父真的死了?”
“错不了,我之前特意在附近打听了好几天,大伙都说师父死了,他圆寂那天不少人都去看了,是亲眼所见绝错不了。”
“这就好,只要师父不在了,光是文君那个臭丫头绝不是咱们俩的对手,五毒秘传这回绝对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
罗天宝一听“五毒秘传”顿时一愣,心说这跟五毒行者有没有关系?莫非这俩人说的是法如和尚?当时罗天宝就扭头看了看刚刚过去的骡车,只见上面坐了一男一女,因为此时对方已经背对于他,故此看不清楚面貌,只能大致判断这俩都在三,四十岁左右,罗天宝当时心中不禁是狐疑不定。
“怎么了?”此时董燕等人见状不禁问道,罗天宝当时就把自己刚才听到的话以及猜想给说了,众人一时也不禁颇为惊异。
“不会这么巧吧?”
“反正咱们眼下也是没头的苍蝇瞎撞,不如回去看看,万一真能找到法如和尚的传人三爷不就有救了吗?”
众人一商议当即掉头,远远跟着那辆骡车往回走,不久众人就回到了刚才的那片田地,只见那一男一女下了骡车,直奔刚才和罗天宝说话的那个村姑,当时罗天宝等人多了个心眼,把马匹栓在道边,悄悄地靠了过去,渐渐地众人大致能听清对方的谈话。
“小师妹你不用跟我们提过去那些恩怨情仇,我们两口子这次回来就是问你要师父留下的五毒秘传,只要你乖乖交出来,我们夫妻俩是绝不为难你。”
听到这里罗天宝等人不禁暗吃一惊,弄了半天刚才那个村姑和这俩人还是同门,听口气莫非她也和法如有关?可为何她刚才没有提及此事呢?
此时只见那村姑一边收拾装药材的箩筐一边冷笑道:“你们来晚了,师父圆寂前已经把五毒秘传都给毁了,说不想这东西将来落入别有用心人的手里,这让我怎么交给你们?”
那一男一女闻听都是一惊,不禁面面相觑,最后那个女的上前说道:“我不信,五毒秘传是师父一生的心血,他怎么舍得就此毁掉?”
“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手头没有,你们俩已经被师父逐出师门了,咱们之间没什么话好说,你们要还有点良心,师父的墓就在大槐树那边,你们去上个香行个礼,否则就请自便吧。”
村姑说罢背起箩筐这就要走,那对夫妻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当即上前挡住了村姑的去路。
“师妹且慢!”
“你们还想干吗?”
“师妹,咱们同门一场你又何必那么绝情呢?是,当初我们两口子做错了事,师父把我们逐出师门也在情理之中,这事上我们两口子不记恨他老人家,只是如今他老人家不在了,师妹你对于闯荡江湖又没兴趣,这五毒秘传你留着也没用,不如交给我们夫妻,我们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对你和师父也是光荣不是?”
“我都说了五毒秘传已经毁了,即便没毁就你们俩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把这传给你们只能是用来造孽,师父晚年已经很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了,怎么还会同意你们这么做?这件事你们不必再费唇舌!”
“不是,师妹你真的就那么不留情面?”
“没有就是没有,和情面何干?再说你们都被开除出门户了,咱们也没什么情面可言。”
听到这里那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顿时是面露凶光:“师妹你要这么说可不管我们夫妻得罪了。”
“你们想干吗?”
“师父既然不在了,这五毒秘传我们只能问你要了,既然好好说你不听,那我们只有用强了!”
“凭你们俩用毒的手段有把握赢我?”
“论用毒或许我们两口子不如你,可说到真功夫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到这里夫妻俩使了个眼色当即同时向后者攻去,后者见状当即一甩背后的箩筐与二人斗在一处,罗天宝等人在暗处看得清楚,这村姑的武艺本身也不错,但和那夫妻二人一比明显要逊色一筹,更何况是以一敌二,很快就落入了下风,罗天宝忽然不太明白这三人之间的恩怨,但从刚才的对话分析明显是这夫妻俩做事咄咄逼人,如今又以多欺少,罗天宝不禁有些看不过去有心上前帮忙,却被一旁的董燕拉住了。
第二百六十章 慈心留祸害
“你干吗?”
“想帮忙啊,你没看到那俩以多欺少吗?”
“人家师兄弟之间的事你跟着插手干吗?再说你觉得那丫头就一定会吃亏?”
罗天宝一听董燕这明显是话里有话,他知道对方江湖经验比自己丰富,当下便没出去,是静观其变。
此时那三人又已经斗了十几合,村姑是明显有些招架不住,突然她那个所谓的师姐一掌正中她的肩头,这一下看架势就打得不轻,然后之后事情的发展却让人觉得出乎意料,只见被打的似乎没多大事,打人的却疼得一蹦,当即后退,看着自己的手掌是一脸惊恐。
“怎么了?”她丈夫见状赶忙问道。
“没什么,中了赤蝎粉而已,几年不见这丫头用毒的手段倒是长进了。”那女人说着掏出两包药面,一包直接服下,一包涂在了手上,然后如同没事人一样继续加入战团,之后双方的较量就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一会儿这个中毒了,一会儿那个又给解了,总之花样是越出越奇,看得罗天宝等人是哭笑不得。
最后似乎还是那村姑用毒的手段更高一筹,将那夫妻二人给弄得坐到在地是奄奄一息,此时那个女人开口了:“小师妹住手,我们认输了,没想到师父把那些看家的手段都教给了你,我们夫妻是甘拜下风,只求你看在同门一场,饶我们一命吧。”
那村姑闻听是当即住手,冲着那夫妇俩是一声长叹:“那你们还要五毒秘传吗?”
“不要了,不要了。”夫妻俩闻听是连连摇头。
“那你们答应我,今后不准再来找我的麻烦,否则到时候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行,我们夫妻对天起誓,如果再找你麻烦让我们不得好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村姑闻听叹了口气上前似乎就要给这俩人解毒不料此时那女子猛地一抬手发出了一支袖箭,由于距离太近,又事发突然,那村姑是躲避不及,当时就打在她的肩头,她整个人猛地后退了几步,接着神色大变。
“子午化骨散!?这是南蛮秘药,你们怎么弄来的!?“
那女子笑道:“行,小师妹你的眼力毕竟不凡,既然你看出这是子午化骨散想必也知道它的威力,别说是你,即便师父在世仓促间也未必能解,你要想活命就乖乖交出五毒秘传,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师姐你这么做不觉得卑鄙无耻吗?”
“小师妹你还是太嫩了,要知道这个世道就是胜者为王,用什么手段不重要,如今我就问你一句交不交出秘传!?”
“我说了秘传已经毁了,你让我怎么交!?”
夫妻俩闻听不禁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的目标就是五毒秘传,如果对方真没有那这事还就麻烦了,那男的性格相对较直,当即跟妻子说道:“怎么办?看这架势五毒秘传似乎真毁了,要不咱们跟小师妹商量商量,互换解药得了,何必非同归于尽呢?”
那女子闻听眼珠转了转:“不行,我不信,师父当初把五毒秘传视若性命,怎么舍得毁掉?即便真毁了,这丫头未必就没学过,今天这事非问出个结果不可,你还能动吗?”
“还行。”
“那好,过去把这丫头的手指给剁了,她要肯说还则罢了,否则就让她受尽活罪!”
“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大伙毕竟同门一场...”
“你心软了?是不是看上她了?好啊,我当年就觉得你这没良心的对她不怀好意,如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你这不冤枉人吗?我照你说的做总行了吧?”男的此时挣扎地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晃晃悠悠地走到村姑面前,而后者此时连站都站不起来。
“小师妹,刚才你师姐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二师兄其实真不愿意这么干,可你要是继续这么冥顽不灵,就别怪我们夫妻心黑手狠了。”
村姑闻听是一阵冷笑:“少猫哭耗子,就凭你们这食言而肥的人品我也绝不会让五毒秘传落入你们手中,事到如今你们随便吧!”
此时那女子怒道:“别和她废话,赶紧动手!”
那男的闻听皱了皱眉,最后一咬牙是举匕首便向村姑的手指砍去。
“啊!”当时只听一声惨叫,是血光崩现,然而出乎师兄弟三人预料地是受伤的并非是村姑,反而是拿匕首的那个男人,当时只见他手掌上钉了两枚飞镖,其中一枚甚至直接刺穿了手腕,这痛苦可想而知,几乎与此同时罗天宝他们四个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是你们?”村姑认识罗天宝,见状不禁一愣。
罗天宝见状不禁上前说道:“姑娘你要紧吗?”
“暂时死不了。”
罗天宝闻听点了点头,转脸看向了那夫妻俩:“哎,让我怎么说你们,原本你们同门之间的事我们外人不愿多管,可这姑娘都打算饶你们一命,你们却反而恩将仇报,暗箭伤人,这就不太地道了,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多管闲事了。”
此时那夫妻俩不禁大为吃惊:“你们是什么人!?”
“路见不平的人,少主别跟这俩混账废话,我看自己给废了得了,也算为武林除害。”此时舒怡说道。
罗天宝不是个弑杀的人,但一琢磨这夫妻俩的所作所为也确实可恶,留着日后必定还得造孽,想到这里不禁冲舒家姐妹点了点头,二人当即各亮兵刃就要上前动手。
“且慢。”正当那夫妇俩闭目等死之际那个村姑忽然开口说道。
“怎么了?”罗天宝等人闻听不禁有些诧异。
“各位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已,不过他俩毕竟是我同门,看着他俩就这么死了我是于心不忍,还望诸位看在我的面上饶她俩一命。”
罗天宝等人闻听都是一愣,没想到这姑娘心肠居然那么好,董燕当即说道:“姑娘,这俩都那么对你了,你又何必还为他们求情?需知慈心留祸害啊。”
那村姑闻听一阵苦笑:“这位姐姐说的不无道理,可我们毕竟同门一场,我小时候他们俩还照顾过我,我这回也算是还他俩一个心情,今后他们要再胡作非为,不用你们动手,我也头一个饶不过他们。”
董燕等人闻听都不禁有些为难,纷纷看向罗天宝,后者看了看那个村姑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算了,就成全这姑娘的一片好心吧。”
董燕等人一听既然罗天宝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坚持了,舒怡当即踢了那女人一脚:“算你们俩走运,赶紧滚吧,下次要再做坏事让我们遇上可没那么便宜!”
第二百六十一章 毒手双煞
这夫妻俩人当时都有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迟愣许久这才反应过来,那女人挣扎着上前扶起丈夫,二人摇摇晃晃地上了道旁的骡车,刚出去没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那女子回头问道:“多谢几位手下留情,不知可否赏下姓名?”
要换做别人此时肯定不会报名,万一对方将来伺机报复怎么办?可罗天宝不在乎,他反而觉得此时更应该亮明自己的身份,让这夫妻俩明白最好别再招惹己方,故此当即说道:“金斗堡门下罗天宝是也。”
此言一出那夫妇俩以及地上的村姑都是一惊,经过这两年的一系列事件,如今罗天宝在江湖上可谓大名鼎鼎,但凡习武之人基本都知道这位金斗堡少主,讨逆军少帅,那夫妇俩原本还有些愤愤不平,这回是一会儿都不敢多待,当即赶着骡车是灰溜溜离开。
直到此时罗天宝才上前询问那位村姑:“姑娘,你怎么样?”
那村姑此时也受伤不轻,还中了毒,不过她颇为硬气,当时咬着牙说道:“不要紧,多谢少堡主以及诸位搭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董燕一看不由得摇了摇头:“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讲这些礼节做甚?如今要紧地是先让你解毒治伤,有什么我们能帮忙地尽管开口。”
“那就有劳各位把我抬回住处,就是西边不远处,到了那儿我自有办法。”
众人一听是当即照办,就这样董燕和舒婷一边一个架着这村姑,罗天宝和舒怡跟随在后,顺着村姑的指点来到了西边的一处小院,里面有三间茅草屋,看起来是颇为简陋,众人把村姑抬进了正房,在其指点之下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众人也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只见村姑或服或涂,渐渐地整个人显得不像之前那么虚弱痛苦,最后众人又帮她把那支袖箭给起了出来,一时间是血流如注,不过这村姑也真硬气,整个过程也哼都没哼一声,就连罗天宝等人对此也不禁暗自赞叹。
等这些都处理完,众人帮其包扎了一下扶她躺在床上,直到此时双方才得以进一步地交流。
“多谢诸位帮忙,今天要不是你们,不知我会落到什么下场。”
“姑娘客气了,扶危济困是咱们江湖人的本份,只是不知那对夫妇究竟是谁?你们仨与法如大师又如何称呼?”
“唉,按理说这些事不该和外人说,可诸位对我有救命之恩,那我直说了吧。”就这样村姑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世以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个村姑其实姓袁,名叫文君,就是吉溪本地人士,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吃什么都吐,时间一长是面黄肌瘦,家人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治好,眼看小姑娘瘦得如同骷髅,是性命堪忧,结果当时法如和尚正好来到吉溪,他见这里山明水秀就想着在此隐居,偶然见到了袁文君,看出她身怀重症,法如和尚一辈子钻研医道,当时不禁技痒,就主动提出要帮她医治。
袁家人闻听自然高兴,要说法如还真是手段高超,第一副药下去袁文君的情形顿时就有改善,一家人家人是喜出望外,当时都把法如视若神仙,不过法如也说了袁文君的病很重,不是一两副药就能根治的,于是袁家人一商量就把袁文君送到了法如当时挂单的灵泉寺,交给法如长期治疗,就这样折腾了将近一个月袁文君的病才算是彻底康复,而经过这一个月小姑娘跟法如和尚还相处出感情了,家人想接她回去,她是死活不肯。
最后袁家人一商量反正灵泉寺离家也不远,就让袁文君留在这里跟法如学医,将来也算有门手艺,众人把这事跟法如一说,后者也挺喜欢袁文君这孩子,于是便答应了,袁文君这才拜入法如门下。
其实法如之前已经收过两个徒弟,就是之前那对夫妇,妻子是法如的大弟子,名叫佘婉娘,丈夫反而是她的师弟,名叫王虎,这俩都跟随法如学艺多年,故此袁文君入门之后排行第三。
王虎其人虽然性格粗豪,但本质不坏,袁文君入门之后,他对于这个小师妹是颇为关照,之前袁文君为他们夫妻求情时所说的昔日的情分主要就指这,而大师姐佘婉娘性子比较阴狠,跟袁文君感情一直颇为冷淡,不过袁文君念她是大师姐,故此处处忍让,二人之间倒也没太大的矛盾。
法如和尚虽然一生钻研用毒,但他本意是想以此来救人,中年之后受佛学的影响,更加觉得不能以此道伤人,故此用毒变得越来越慎重,可他大弟子佘婉娘则不同,这位是心黑手狠,而且睚眦必报,经常在外面和人起了什么争执就给对方下毒,为此闹出过不少风波,法如为此训斥过她好几次,可佘婉娘是死不悔改。
后来有一年佘婉娘外出办事,结果遇上几个地痞无礼于她,结果佘婉娘也没客气,给这几位都下了毒,原本这件事责任在对方,可无奈佘婉娘下手太狠,把其中俩人直接给毒死了,虽说对方是地痞无赖,但毕竟人命关天这事后来闹得很大,法如和尚是费尽心力才总算是把这事给平息下去,事后对于徒弟自然免不了一顿臭骂。
以前法如数落佘婉娘,后者心里就有些不服气,但念在对方是师父也就没计较,可长期的积怨这回是彻底爆发了,佘婉娘觉得自己没做错,学习用毒本来就免不了害人,法如这么训斥自己未免毫无道理,这下可把法如气坏了,最后师徒间是大吵了一架,法如一气之下将佘婉娘逐出了师门,是不认这个徒弟了,佘婉娘这人也挺有个性,最后就真的就此离开了灵泉寺。
王虎从小跟佘婉娘一起长大,尤其那会儿二人都二十出头了,情窦已开,故此二人已经私定终身,只是瞒着师父和袁文君,如此一看心上人要走,王虎是自然舍不得,故此是居中再三调和,可这回两边的态度都很坚决,最后佘婉娘甚至直接说出让王虎选择是跟师父还是跟她。
王虎当时也是颇为无奈,可权衡再三还是爱情占了上风,最后他还是跟佘婉娘一起走了,法如和尚一气之下将王虎也开除出了师门,之后还因此大病一场,后来虽然痊愈了,但身体是每况愈下,他最后过世与此也多少有些关系。
后来法如听说佘,王二人结成了夫妇,在江湖上还闯出了些名堂,因为他俩形影不离,又擅于用毒,故此得了个“毒手双煞”的雅号,法如得知这些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付之一叹。
第二百六十二章 对症下药
袁文君在这次事件中是坚定站在师父法如一边的,对于两位师兄的离开她也是颇为无奈,之后只有尽量用心照顾师父,法如经过此事身体是每况愈下,他也渐渐意识到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于是便开始将自己生平所学全部传授给袁文君,希望其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要说袁文君也争气,最后将法如的能耐学过去十之八,九,但到了距今大约一年前事情发生了变化,由于爆发了洪水,法如他们原本所住的灵泉寺被冲毁,师徒俩只得搬到了这里盖了三间草屋暂时栖身,这也是罗天宝他们一开始为何找不到法如住处的原因。
而经历这次大水之后法如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他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而此时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汇聚一生心血所写成的五毒秘传,起初法如是希望将其毁掉,免得这些手段落入心术不正人的手中为祸人间,可几次想毁又有些舍不得,最后他还是决定将其传授给了袁文君,等后者基本背熟上面的内容之后法如这才将五毒秘传烧毁。
临圆寂之前法如再三叮嘱袁文君善用自己所学,是多行善事,尽量不要卷入江湖上的纷争,最好就这样隐形瞒名当一辈子乡野村医,袁文君谨记师父的教诲,之后也是这么做的,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没想到佘,王夫妇得知法如去世又找了回来,希望得到五毒秘传,以便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袁文君知道师兄师姐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自然不肯把五毒秘传交出来,这才有了田地里的那场交锋。
罗天宝等人闻听都大感意外,谁也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复杂的恩怨,其实“毒手双煞”的名头众人倒还真有个耳闻,知道是这几年在江湖上崛起的厉害角色,只是没想到此番居然会在此遇上。
众人感慨了一会儿,袁文君忽然问道:“对了,少堡主你们这番特意来找我师父究竟所为何事?”
罗天宝闻听一声苦笑,当即把自己的来意介绍了一遍,袁文君闻听也暗吃一惊:“黑血神针的名头我以前也听师父提过,原以为金葵派覆灭之后这害人之物就已绝迹,没想到如今居然重现江湖,真要是这样那宇文三爷如今如今就危险了。”
“谁说不是呢?我们原本想求尊师出面救我三师兄一命,没想到闹成这样,如今看来只有另想办法了。”
袁文君闻听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说道:“假如诸位不嫌弃,我跟你们走一趟如何?”
罗天宝闻听一愣:“姑娘有把握救我三师兄?”
“把握我不敢说,姑且一试吧。”
罗天宝等人一想她是法如的关门弟子,又得了五毒秘传,或许真有办法救宇文长风,当即都是一喜,可一看对方虚弱的样子罗天宝又不禁有些疑惑。
“姑娘,你这身子能行吗?”
“没事,我这点小伤不值一提,救人要紧,咱们还是尽快启程吧。”
罗天宝等人闻听都颇为感激,当即想法子弄来了一辆马车,让袁文君坐在里面,这才往回赶,起初众人担忧袁文君受不了颠簸,还不敢全速行进,后来还是袁文君自己提出来:“救人如救火,诸位不必管我,尽快赶路便是!”
罗天宝等人也是真担心宇文长风的安危,闻听袁文君这么说当即加紧赶路,可还是不太敢全速,最后总算在第三天的中午抵达了威宁大将军府,等一到门口诸葛英早已在那边等候多时。
“少主你们怎么才回来?都快把我急死了。”
“一言难尽,三师兄情形如何?”
“不太妙,我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可毒气还在走,你们要再不回来只怕毒气就要入脑了。”
“没事,我们把人请来了,事情应该有转机。”罗天宝等人边说边将袁文君从马车上扶了下来,诸葛英见状不禁一愣。
“不是说去请法如吗?这位姑娘是谁?”
“法如大师已经圆寂了,这位是他的传人,这里面事情太多了,等之后有机会我再和你细说。”
众人说着就将袁文君带到了宇文长风的房间,罗天宝等人一看才两天时间宇文长风的样子又憔悴了许多,尤其是鼻子上的伤口极为恐怖,仿佛随时会烂掉一样,袁文君仔细检查了半天,又诊了诊宇文长风的脉搏,是面沉似水,罗天宝感觉自己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最后壮着胆子问道:“袁姑娘,你看我三师兄还有救吗?”
“解这种毒我也是第一次,能否让宇文大侠痊愈如初我眼下也不敢打保票,但救下他的性命应该还能做到,麻烦拿个铜盆过来,另外弄盆炭火。”
众人闻听袁文君这么说心中顿时燃起了几分希望,顿时按她吩咐的准备,大将军府仆人众多,办这些事还不费劲,没多久东西就准备停当,袁文君打开随身带来的药箱,取出一大堆药物,然后把小刀伸到炭火上消了消毒,接着便小心翼翼地割开了宇文长风鼻子上的伤口,顿时黑紫色的血是流趟下来,袁文君赶忙让人拿铜盆接着,之后小心翼翼地把黑血挤出来,接着就给宇文长风伤口上涂药。
凡事还就怕对症下药,袁文君这么一弄原本昏迷不醒的宇文长风很快就有了动静,此时她又赶忙命人把宇文长风嘴给掰开,给他灌了一顿药,渐渐地宇文长风便沉沉睡去,脸上的神情也不再那么痛苦,前后折腾了一个时辰,袁文君这才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行,三爷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罗天宝等人闻听是无不高兴,前者当时便上前说道:“辛苦袁姑娘了,此恩此德我们金斗堡日后必定报答。”
“少堡主言重了,毕竟是你们救我在先,我这么做不过是知恩图报而已,不过三爷体内的毒气还没排尽,我再给你们开一个方子,你们照这给他煎药,连服三剂,他服完之后应该会呕吐,一开始应该是吐得是绿水,什么时候变成黄水了就说明三爷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以他的体质再休养十天半月就应该能恢复如初。”
袁文君边说边给罗天宝等人开了张药方,诸葛英怕旁人把事办砸了,是亲自前去抓药,这边众人正准备向袁文君道谢,结果转身一看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昏倒在地。
等袁文君再次睁开双眼已经躺在了一张舒服的床铺之上,扭头一看自己正待在一间陌生的房间,有两个女仆打扮的人正在忙活,一见她醒了是无不高兴。
第二百六十三章 劝说
“袁姑娘醒了,快去通知少帅!”
此时袁文君的思路渐渐清晰了起来,她只记得自己之前应该在给宇文长风开药,但药方也写完了,她就感觉浑身一下子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之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袁文君当时想坐起身,可微微一动就感觉浑身虚脱般使不上劲,还是那女仆上前将其给扶了起来。
“袁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可不知道你昏过去这一天一夜少帅他们有多担心?”
“我昏过去这么久了?”
“谁说不是啊?诸葛三爷给您诊治过,说您是中毒受伤之后又车马劳顿,整个人虚脱了,为此特意给您开了药灌下去,还送您到这里卧床休息,之前少帅他们轮流过去陪你,这不,董燕,董姑娘刚离开一会儿你就醒了。”
袁文君听到这里大致弄清了是怎么回事,确实之前又是中毒又是受伤对她身体伤害很大,她完全是为了报答罗天宝等人的恩情,咬着牙才一路坚持到了威宁,结果等解了宇文长风的毒,她整个人意志一松懈就彻底支持不住了,只是没想到罗天宝等人对自己那么好,一时间内心也不禁有些感动。
没多久罗天宝,董燕等人都闻讯赶来,一见袁文君醒了大伙都很高兴,袁文君当即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罗天宝闻听赶忙说道:“袁姑娘你言重了,应该道谢的是我们,要不是你,我三师兄的命能否保住都在两可之间,此恩此德我们理当有所报答。”
袁文君闻听一笑:“少帅您客气了,我师父一辈子研究用毒,其实初衷也是为了治病救人,我这么做也不过是继承他老人家的遗志而已,更何况少帅你们还救过我,要说报答也应该是我,对了,宇文三爷的情形如何?”
“好多了,我们按你开的方子给他服用,一开始吐的全是绿水,后来才慢慢转成黄水,如今三师兄已经醒了,只是人还有些虚弱。”
“这样就好,那我也算没有白来一趟,等会儿我再给三爷开几个滋补调理的方子,让他好点快些。”
“袁姑娘不必如此,这种事我们自己就能应付,你如今最重要的是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这怎么好意思?我这伤与你们无关,如今暂时行动不便,借将军府休养两天,等我恢复了一定尽快离开,绝不给诸位添麻烦。”
“袁姑娘你这话就见外了,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就是我们的朋友,朋友来了我们招待一番不是理所当然吗?更何况你还救了我三师兄,即便为了报恩,我们也得好好照料你,你就安心在我们这儿住下。”
此时一旁的董燕也上前附和道:“是啊,妹子,你高风亮节,做善事不求回报,可总也得想想我们的感受吧?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却连个报答的机会都不给,大伙良心何安啊?再说你即便回了吉溪也没什么大事,不如暂且留在威宁,大伙也好跟你多讨教讨教不是?”
袁文明知道董燕说的是客气话,但众人挽留自己的心情还是真挚的,袁文君一时也颇受感动,最后只得答应暂时留在大将军府疗伤。
就这样因为张笑影失踪而引发的一系列波折才算初步告一段落,被俘的阿紫,胡金等人都被交给有司衙门按律制裁,被救的少年们大多被送回了家,与父母亲人团聚,剩下有些或者是孤儿,或者一时找不到家人,罗天宝都将他们送到了本地的寺庙暂时寄养,等待日后再做安排。
另一方面对于张文琦师徒的追捕还在继续,不过折腾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也不知这对师徒是侥幸脱逃,还是窜死荒野,反正大伙觉得金葵派这次元气大伤,恐怕一时半会儿是难以再兴风作浪,故此这事后来也就被搁置了起来。
回头再说宇文长风和袁文君,前者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是迅速康复,真如袁文君所说的那样,不到半个月宇文长风就基本恢复原状,只是鼻子上因为这次的事多了一块疤,其实本身也不算如何明显,但宇文长风一直对自己的长相颇为在意,如今多了这么个瑕疵难免是引以为恨,经常没事就对镜叹息,后来还是计百达看见了,半开玩笑地跟他说,大丈夫应该以事业为重,一味在意皮相未免太没出息,宇文长风当时闻听是着实给了二师兄一白眼,不过自此之后倒是对这事是逐渐释然。
而袁文君她本身也只是一时疲劳过度虚脱而已,情况比宇文长风轻得多,加上众人悉心照料,不到三天就已经可以下床行动,原本当时袁文君就打算告辞,但众人不放心,非留她在威宁再住一阵,袁文君盛情难却也就只好同意,结果又住了五天,这回袁文君感觉自己是完全恢复了,再次提出要走,此时罗天宝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特意找袁文君谈了次话。
“袁姑娘你要是回去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暂时还没有,只是师父教我的本事许多还没有摸透,所以我打算回去是继续研习。”
“既然如此你要不要考虑留下来跟我们干?”
“跟你们干?”
“没错啊,我们讨逆军如今正在用人之际,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你一身本事待在吉溪乡下未免太过可惜,留在这儿正好可以让你一展所学,你不是说想继承法如大师的衣钵吗?总待在吉溪闭门造车也不是办法,跟着我们你也能增长阅历不是?”
袁文君起初觉得罗天宝的提议有些异想天开,但听到后半段不禁有些心动,这两年她也明显觉得关于用毒的许多事仅仅靠师父和书本上所教的来做还远远不够,像这次如果不来威宁她上哪儿见识几乎已经失传的“黑血神针”?袁文君自幼钻研此道,多少已经有些成癖了,一想到要是跟着罗天宝他们势必会见识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用毒手法,袁文君还真有些激动,但同时她还有一层顾虑。
“不过师父临终之前曾一再叮嘱过我,不要插手江湖中的恩怨,清静自守,我要跟你们干岂不违背他老人家的遗训?”
“这个...法如大师当初也是老成练达之谈,他知道江湖险恶,故此不希望你卷进来冒险,可如今你也不算闯荡江湖啊?不过是出来增广见闻,顺带治病救人,想来这不违背法如大师的心愿,更何况之前佘,王夫妇已经找过你一次,这种事以后难保不会再发生,与其你一个人应付,倒不如我们大伙和你同舟共济。”
第二百六十四章 从事
“可我家人还在吉溪,要是跟着你们,照料起来多有不便。”
“这个就更不在话下了,吉溪距离威宁不到百里,有什么事派个人送信快的话当天就能来回,我们也可以让当地衙门对他们多加照料,其实你们要是愿意干脆举家直接搬来威宁就是了,凭袁姑娘你的本事真要跟我们干,飞黄腾达不敢说,但养活一家老小想来也不算难事。袁姑娘,我们讨逆军如今是真的求才若渴,你又对我们有恩,我们也想今后能够有所补报,还望你成全我们。”
袁文君自小受师父法如的影响,总觉得江湖复杂,人心险恶,所以才会隐姓瞒名当个乡野郎中,但她毕竟还是个年轻人,对于外面的花花世界难免有所向往,如今听罗天宝说的如此挚诚,她终究还是动心了。
“少帅言重了,我说过很多次了,要论恩还是我欠你们在先,这种话咱们今后都休要再提起,不过相处了这些天我也看出少帅你们人都不错,既然您如此盛情相邀,我也就却之不恭了,今后讨逆军有用我之处愿效微劳。”
罗天宝一听袁文君答应留下是欢喜非常,赶忙就着手安排,整件事的经过林云飞早已知晓,他也挺感激袁文君救了自己徒弟的性命,故此一听袁文君愿意留下效力自然也很高兴,当即便任命袁文君为随军医官,但袁文君觉得自己还年轻,手段与别人相比究竟如何也没啥把握,怕与诸多前辈并列惹人非议,故此谢绝了这个职务,最后林云飞只得任命其为罗天宝麾下的从事,让其暂时跟着自己儿子干,等日后立功了再行升赏,袁文君跟罗天宝,董燕等人相处了这一阵子也已经混熟了,故此觉得暂时跟着罗天宝干也挺好,于是便欣然同意。
原本罗天宝还想把袁文君的家人接来威宁,房子都找好了,不料袁家人故土难离,不愿来,最后众人一商量也就没勉强,给袁家拨了笔钱翻修了一下房子,购置了一些田产,也算是借此报答袁文君的恩情,后者对此也是颇为感动,自此之后是安心为林家父子效力。
因为安置袁文君的事,罗天宝自然而然想到了董燕,后者自从跟随自己至今还没有一个正式的职位,虽然大伙基本都知道罗天宝跟她是怎么回事,可总这样也不是个事,故此罗天宝这回就借机请求老爹给董燕在军中安排个职务。
按说董燕如今在江湖上颇有名望,也确实有本事,这样的人肯为自己效力林云飞当然是乐意的,只是之前林云飞一直对董燕存有戒心,不确定她跟罗天宝接近是何居心,不过经过这段时日这一系列事件,看着董燕陪罗天宝出生入死,极尽心力,林云飞也渐渐相信对方是真喜欢自己的儿子,故此罗天宝这回一提林云飞也就没再犹豫,准备任命董燕当哨探营的副头领。
所谓哨探营平日就是刺探敌情,偶然也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要说董燕干这个还真对路,以她的年纪当个副头领也算是破格提拔,故此罗天宝对这任命还算满意,可和董燕一说却被她拒绝了。
“怎么,你嫌这官小?”罗天宝闻听不禁有些诧异。
“怎么会?我像是那种官迷吗?这阵子我什么身份都没有还不是跟着你东奔西走,出生入死的?只是我年轻,出身又不好,当个副头领恐怕难以服众,而且我这人你也知道,不爱被人管,也不喜欢管别人,你最好和你爹再说说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实在要是怕交代不过去随便给我个什么职务都行,哪怕给舒婷舒怡姐俩当副手也好。”
罗天宝闻听也不禁颇为感慨,他知道董燕这话半真半假,她不愿意当官受拘束是真的,但主要是不希望别人说她是靠跟自己的关系才当的官,将来惹人议论,这其实也是为自己的声望着想,于是最后罗天宝只得成全董燕,又去跟父亲说。
林云飞也明白罗,董二人的心思,一想这样安排也不错,于是最后就也让董燕当了罗天宝手下的从事,职位不高,但也算是罗天宝的亲近属员,对于这个结果,罗,董二人也都颇为满意。
一算整个元月大伙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忙得是焦头烂额,直到此时众人的生活才总算平静了下来,这之后罗天宝一边忙着帮助父亲处理各种军政事务,另一边则继续专研武学,这两年他闯荡江湖感觉眼界大开,自己如今这点本事还实在是拿不出手,故此他是痛下苦功,林云飞,计百达等人一有空闲也时常指导于他,故此罗天宝感觉自己的本事是进步神速,连带着他徒弟闻凯也跟着沾光,学了不少高招,后者这才发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以前跟母亲所学的云秀派功夫跟金斗堡的武学一比是颇有不如,他暗自庆幸这个师父自己是真拜对了。
转眼到了这年的三月,村暖花开,这天罗天宝原本正在和徒弟闻凯一起练武,忽然潘宏来了,说是林云飞找他过去有事相商,因为最近讨逆军的地盘颇为太平,没什么战事故此罗天宝也没在意,让董燕督促闻凯练武,自己跟随潘宏去了林云飞的书房。
等罗天宝到那儿一看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高夫人,计百达,宇文长风...几个林云飞最为心腹的人几乎都到场,这看来是遇上大事了。
“天宝你来的正好,这是李从云刚打沂州来的信,你看看。”林云飞一边说着一边把信递给了自己儿子。
罗天宝当即接过一看不由得也吃了一惊,原来李从云来信说朝廷方面派人来和讨逆军接触,要求面见林云飞,如今使者就在沂州,李从云知道这事关系重大,自己不敢擅自决定,故此来信请示林云飞应该如何处置。
罗天宝如今也算讨逆军的核心层,许多情况他是了解的,如今讨逆军和朝廷的关系颇为微妙,当初林云飞起兵打得是替朝廷讨伐叛军逆党的名义,表面上讨逆军是尊奉朝廷的,可长久以来双方实际上就没接触过,而自从和大幽军议和之后,讨逆军和朝廷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更加复杂微妙,如今对方主动来接触,该如何应对还真是个问题。
罗天宝把信交还给父亲,问道:“那爹爹您和大伙对此怎么看?”
“我们这不是正在商量吗?说什么的都有,为父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故此才叫你过来一起议论。”
第二百六十五章 张少兰
罗天宝闻听点了点头,当时也没多话,先听了听大伙怎么说,很快他就明白了,计百达,宇文长风都主张没必要和朝廷接触,当初大伙打着尊奉朝廷得旗号不过是为起兵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实际上双方都明白讨逆军本身是怎么回事,如今众人已经站稳了脚跟,又得到了大幽的承认,似乎就没必要再和朝廷联络,自找麻烦。
而高夫人,诸葛英等人则是另一种看法,他们觉得如今朝廷在西线屡败叛军,将来鹿死谁手还不好说,这种时候得罪朝廷无疑颇为不利,最好还是见一见对方的来使,两派意见是相持不下。
林云飞对此也有些犹豫,最后他抬头问罗天宝:“天宝,你对这事怎么看?”
罗天宝刚才一边听众人议论一边心中也在盘算,如今听父亲问起,当即说道:“爹,依孩儿的意思咱们最好还是见一见来使。”
“哦,说说你究竟怎么想的。”
“其实刚才二娘,三哥他们说的已经很清楚了,眼下天下大势如何还不明朗,万一将来朝廷得胜了,我们如今拒绝来使岂不是惹祸上身?大幽朝廷都能平定,更何况是咱们了,所以我的意思最好见一见来使,听听朝廷对咱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到时条件能答应自然好,我们也算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假如条件不合适把他们打发走就是了,到时我们最想对策也为时未晚。”
林云飞闻听点了点头:“言之有理,其实为父也觉得这么办更为妥帖些,既然如此那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众人一听林云飞拍板了,当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数日之后朝廷的使团终于抵达了威宁,按理说林云飞应该亲自出城迎接,不过为了给之后可能的谈判争取主动,林云飞最终决定稍稍摆一回架子,借口公务繁忙没有亲自去接,而是让罗天宝代替他在城门口等候。
等真见面了罗天宝才发现朝廷方面这次来的人并不多,扣掉随员护卫之外主要就是三位,为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文官,五官端正,气度不凡,罗天宝事先已经拿到了使团的名单,知道这位乃是当朝的御史中丞张少兰,他堂兄就是吉州上一任的刺史张少卿,这兄弟俩当初在北方州县纷纷投降的情况下树起义旗对抗叛军,被称为“北方孤忠”,可惜后来寡不敌众,张少卿兵败被卿,当初诸葛白等人大闹陪都的时候原本就是想把他救出来,可惜最后事与愿违,张刺史最后还是被大幽军问斩,死于非命。
而张少兰当年由于被派去向朝廷求援,故此侥幸逃过一劫,没有被擒,堂兄兵败之后他便留在了朝廷为官,如今升到了御史中丞,以他的年纪来说这已经算是破格提拔了,由于张氏兄弟当年的义举,故此朝野上下对张少兰其人都颇为敬重,罗天宝自然也不例外,故此一见张少兰他赶忙是热情迎接。
“中丞远道而来,我父子未曾远迎还望当面恕罪。”
张少兰见状是微微一笑:“司马多礼了,贤父子名扬海内,如今连朝廷也知道讨逆军的名望,此番得见张某也是颇为欣慰。”
罗天宝一看张少兰一点都没摆官架子,还对自己以职位相称,心中不禁颇为感动,要知道自己父子这大将军,行军司马什么都是自封的,说穿了跟土匪山大王没区别,可人家的御史中丞是真正朝廷任命的,自己父子在人家面前就是假货,可即便如此张少兰如今言语之间依旧没有什么鄙视,足见对自己父子的尊重,近而罗天宝又联想到当初群豪大闹陪都,最终还是没有把张少卿刺史给救出来,说来对张少兰自己心中又真存着些许愧疚,故此言语之间对张少兰是颇为接纳。
跟在张少兰身后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都是一身戎装,有意思地是这俩军服还不一样,罗天宝一眼认出那男的穿的是羽林军的制服,而女的则是虎贲军的打扮,对照一下名单罗天宝顿时猜到这男的应该就是羽林军的李承恩,而女的则是虎贲军的林淑,这俩的军衔都是中郎将,这回都是作为张少兰的副手前来。
由于史彦的关系罗天宝对于羽林,虎贲两军的人都感到比较亲切,当即是热情招呼,那个李承恩话不多,感觉对于罗天宝似乎有些冷淡,对此后者倒也没太挑理,毕竟罗天宝知道凭自己父子的所作所为朝廷方面的人如果有所成见是在情理之中的,相比之下林淑就显得要热情地多。
“你就是金斗堡的少堡主罗天宝?之前史彦姐姐可没短了提起你。”
一听到史彦的名字罗天宝顿时心中一甜,赶忙问道:“彦...哦,史将军最近还好吗?我们真的很久没见了。”
“彦姐最近挺好的,我们离开剑州的时候她正要随大军东下攻打陵州,知道我要来吉州她还特意托我向你问好,另外...“林淑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跟随罗天宝一同前来迎接的董燕以及舒家姐妹。
“她让我看看你身边是不是又有别的女人了。”最后林淑凑近了罗天宝是小声说道,弄得后者一时是颇为尴尬,见到罗天宝这反应林淑不禁是捂嘴窃笑。
“彦姐还真没说错,你这人果然实在得可以。”
见到林淑这样子罗天宝不禁哭笑不得,心说虎贲军的人是不是都那么爱恶作剧啊?不过这么一折腾众人之间的气氛倒是融洽了不少,当下大伙又寒暄了几句,罗天宝这才领着众人进城,等到了大将军府门口林云飞带着高夫人是早已等候在了那里,一见张少兰等人免不得又是一番客套,之后才领众人进了大将军府,此时在大厅早已摆下了酒宴,为众人接风洗尘,大伙分宾主入座一边吃喝一边聊起了张少兰等人的来意。
“大将军父子自从起兵以来攻必取,战必胜,所向无敌,这些连朝廷都颇有耳闻,如今四海板荡,国家正在用人之际,故此朝廷此番派我等前来就是希望大将军能够听从朝廷调遣,是报效国家。”
对于张少兰等人此番的来意讨逆军这边事先也有所预估,猜到多半会是这么回事,故此如今听张少兰这么说众人倒也并不意外,林云飞喝了口酒,不慌不忙道:“想我们父子何德何能,居然能得朝廷青睐,实在是荣幸之至,国家如有所命,我等自当效力,只是眼下我们讨逆军局面未稳,许多事一时还无从谈起。”
第二百六十六章 明知故问
林云飞这番话说的模棱两可,就没有拒绝为朝廷效力,也没有立刻答应,不过张少兰也明白这么大的事林云飞要是立即明确表态反而有些异常,故此他们也没计较,之后无非是介绍了一下朝廷最近取得的一系列胜利,以此炫耀自己的实力,让讨逆军觉得跟朝廷干才有前途。
张少兰等人介绍的这些事罗天宝等人大多也知道,毕竟如今讨逆军也参与到了天下的角逐中,对于大势自然要时刻关心,不过张少兰等人这次还是披露了很多细节。
如今朝廷在北方连战连捷,兵锋直指宁泽恩的老巢云,卢二州,逼得大幽如今只能把主力集结到北方应敌,这也就是大幽之前为何一反常态愿意和讨逆军和解的原因,如今他是无力再东,西两线同时作战,故此两害相较取其轻,先放纵一下东部诸侯,集中实力对付朝廷。
然而罗天宝等人也知道张少兰等人这回是报喜没报忧,自从大幽军腾出手来专注西线之后战局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本皇帝亲自率领数万大军打算收复京城,可没想到遭遇了大幽军名将崔琬的迎头痛击,在三皇庙一战中是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回汉州,虽然这一仗还不足以伤到官军的元气,但对其士气毕竟是个打击,故此如今西线的战事又陷入了僵局。
讨逆军众人事先也分析过朝廷这回之所以会想到收买己方,跟如今的形势也有关,他们知道凭自己一时吞不下大幽军,所以希望东路诸侯能够出兵分散大幽军的注意,讨逆军当然不会蠢到给人当枪使,但如今天下大势未明,公然得罪朝廷并不明智,而且林云飞也想着能否借此再敲朝廷一笔竹杠,虽然得不到什么土地钱粮,但如果能得到朝廷的承认,甚至拥有对东部或者北方诸侯动武的授权,那对讨逆军无疑也是好事一件。
故此最终这顿酒大伙喝得是颇为融洽,最后是尽欢而散,林云飞特意留张少兰等人当晚在将军府下榻,算是以表重视,而晚上罗天宝回到住处也不禁和董燕谈起此事。
“话说你对这次的事怎么想?”董燕一边替罗天宝铺着床一边说道,这种事原本都是由仆人们在干,但自从董燕被任命成罗天宝的从事之后这事就基本被其给包下了,有时她干脆就直接睡在罗天宝屋里,因为如今林云飞已经同意了他俩的事,故此其他人也无话可说。
“我能怎么想?一切听老爹的呗。”
“这叫什么话?别说你如今是少帅,就算头无寸职,凡事也该有个自己的主见吧?”
“关键我如今说了不算啊。”
“如今又不是让你拍板,说说怕什么?好了,过来吧。”董燕说着拍了拍铺好的被窝,罗天宝这才躺了上去,董燕则斜坐在床边看着他。
“你要问我的心思,当然还是希望这次能够谈成,我是不觉得咱们最后能够夺取江山,趁着如今世道乱浑水摸鱼一把还行,眼看朝廷有中兴之望,既然如此咱们不如早些归顺,将来弄不好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封妻荫子,乱世起兵的人最后能得个这样的结局也算不错了,我这么想是不是有点没出息?”
“不会,我觉得挺实在的。”
“你真这么想?”
“这里就我们俩,我骗你干吗?既然如今我跟了你自然也希望将来有个完满的结局,不过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么想究竟只是从大局着眼呢?还是因为别的缘故?”
“什么别的缘故?”
“少装蒜,你跟史彦的事我又不是又不知道,今天那个林淑一见面就和你嘀嘀咕咕地,八成也是在说她吧?你敢说对朝廷感到亲近没有她的缘故在?”
“不是,你咋连这醋吃?我跟史彦的事当初都你说的清楚,不错,我们俩之间确实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不过在她面前我就是个挺好玩的小兄弟,她是个风流洒脱的人,还真就未必把我放在心上。”
“你或许这么想,她恐怕就未必了。”
“不是,你当初不是说不介意让出正室的位置吗?”
“是,我不介意,可也得看人,你要真娶个官宦千金,名门闺秀啥的我自然不会和人家争,可史彦...大伙都是一路人,要我在她面前低眉做小我可不服气。”
“哦,你们都是哪路人啊?”罗天宝说到这里不禁拉住了董燕的手,脸上是一脸坏笑。
“明知故问,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这样,食髓知味。”董燕说着一把甩开罗天宝的手,是起身便走。
“不是,你去哪儿?”
“回自己屋啊。”
“怎么,床都铺好了你不睡这儿?”
“你这破床谁稀罕睡似的?今晚你就做梦找你那位彦姐姐陪你吧。”董燕说着还真就出了屋,罗天宝只能苦笑一声靠在了枕头上。
“女人心有时还真难懂。”
原本按张少兰等人的意思,是打算第二天就开始具体会谈,可林云飞却故意没提这茬,而是陪着张少兰视察各处,顺带参观军营,名义上是尽地主之谊,实际上一是故意摆架子,掌握整个会谈的主动权,其次也是向张少兰等人展现一下实力,好提高谈判时己方的砝码。
罗天宝作为行军司马自然是全程做陪,让他颇为感慨地是许多吉州百姓一看到张少兰都颇为激动,毕竟他们兄弟当年曾经在吉州举起义旗对抗叛军,加上张少卿执政时造福一方,故此大伙都念他们弟兄的好,看到这一幕罗天宝更加觉得与其和为非作歹的叛军合作还不如站在朝廷这边。
巡视了一上午,中午林云飞夫妇在内宅设便宴招待张少兰等人,这回罗天宝就没作陪,处理完手头的公务便回了自己住的小院,一看董燕正在那边督导闻凯练武,最近后者进步很快,罗天宝有时感觉自己要是不努力用不了一,两年闻凯的修为就能赶上他,不过罗天宝不是那种嫉妒心很强的人,徒弟即便真超越自己他也挺高兴,一想反正左右无事于是便亲自督导闻凯练武,舒婷舒怡姐妹也在一边瞧着偶尔还出言评点几句。
其实无论董燕还是舒家姐妹眼下的武艺都比罗天宝高,故此有时和她们探讨武学罗天宝还真能长不少见识,不过对黑虎,双子等门派武艺了解越多罗天宝就越觉得还是自家金斗堡的武艺博大精深,故此这也坚定了他钻研本门武艺的决心。
第二百六十七章 以武会友
“哟,你们这儿还挺热闹啊?”众人正练着起劲,忽然院门口来了三人,大伙抬头一看居然是丁歇陪着林淑和李承恩来了。
“哟,你们几位怎么来了?我爹不是在宴请你们吗?”
“嗨,我们俩都是武人,不太喜欢这种应酬,故此找了个借口就提前离席了,让丁护法陪着我们参观参观大将军府,正好听你们这挺热闹所以过来看看,怎么,你们这是在练武?”林淑此时不禁说道,通过这些天的接触罗天宝已经知道林淑这人性格开朗直爽,虽然有时显得有些大大咧咧,但总体还是比较讨人喜欢的,加上史彦的关系,故此罗天宝和她还颇为亲近。
“这不正好没事吗?对了,小凯过来见见二位长辈。”罗天宝说着就想把闻凯介绍过对方,以往这种时候闻凯都很听话,可今天却有些反常站在那里是半天都没动地方。
“小凯过来啊,怎么没听见吗?”罗天宝见状不禁有些不高兴,闻凯一听师父语气里有些生气,这才无奈上前施礼,可他只是对李承恩鞠了个躬,对林淑却是不理不睬,罗天宝见状不禁有些诧异。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不跟林阿姨行礼?”
闻凯起初还不肯说,后来看师父真有些生气了,这才小声嘟囔道:“她是虎贲军的人。”
罗天宝起初还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了,闻凯他爹张耀祖当年就是为了娶虎贲军曹家的女儿这才抛弃了他们母子,张耀祖本人后来也在虎贲军供职,因此闻凯才会对虎贲军颇有敌意,罗天宝当时不禁有些内疚,自己这个当师父的怎么把这茬也给忘了,当即摸了摸闻凯的头:“是师父大意了,你先退下吧。”
闻凯闻听这才退到了一旁,林淑见状不禁有些好奇:“这孩子怎么了?”
罗天宝闻听一阵苦笑,当即比较委婉地介绍了一下这孩子的身世,林淑闻听不禁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张副将家的那个孩子啊?”
“张副将?”罗天宝一时有些诧异。
“就是你说的那个张耀祖,他如今是我们虎贲军的副将。”
罗天宝闻听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张耀祖如今居然混到了如此高位,毕竟有个有实力的岳家毕竟不同啊。
此时只听林淑说道:“其实张副将的事在我们虎贲军里还挺出名的,大伙都知道他年轻时候抛妻弃子的事,所以不少人对他都颇为鄙夷,不过你们也知道曹家在虎贲军里威望很高,大伙看在他岳家的面上对其还得礼让三分,说来张副将也是自己造孽,他的正室夫人有过两次身孕,结果后来都流产了,又娶了个侧室,偏偏也不生养,所以张副将一直想把这孩子认回去,这事在我们虎贲军里还挺有名,听说这孩子后来下落不明,没想到居然到了这里。”
罗天宝闻听不禁心中有气,心说张耀祖当年忍心抛妻弃子,如今居然好意思想把孩子认回去,这简直是恬不知耻,当时就想怼两句,后来一想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当着闻凯的面这么做或许有些不合适,当即只得强压怒气道:“小凯如今是我的徒弟,有我们金斗堡照料不会有事的,淑淑你见到张副将让他放心,至于小凯将来何去何从等他长大了让其自己定夺吧。”
林淑也不傻,听出罗天宝语气里有些不满之意,她也知道这事上是张耀祖理亏,故此也没继续深谈,之后罗天宝又为李,林二人引见了董燕和舒家姐妹。
舒婷舒怡出道才不久,在讨逆军的地盘里是颇有名望,但李,林二人还没有耳闻,只是见她们是对孪生姐妹觉得颇为新奇而已,但董燕的名头她们却是听过的,知道是年轻一辈飞贼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没想到如今也投靠了讨逆军。
众人年纪相仿,又都是习武之人,所以还比较谈得来,当即罗天宝命人搬来了几张椅子,大伙坐在院子里一边用着茶点一边聊天,所谈的不是战场上的奇闻就是江湖轶事,渐渐地话题就被引到武学上,原本这挺正常,大伙都是习武之人不谈这些还能谈什么,可坏事坏在舒怡身上,这姐妹俩原本就心气很高,很少服人,林云飞因为是公认得天下第一高手,所以她们姐妹俩为讨逆军效力还算甘心,可对于名扬天下的虎贲,羽林两大门派她就有些不太服气,觉得这俩家都是马上功夫,长枪大戟或许还行,真说起拳脚功夫就未必比自己姐妹高明,故此言谈之间就有意考教对方。
李,林二人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以为舒怡就是闲聊天,故此是随问随答,可渐渐地林淑发现情形不对,舒怡越问越刁钻,明摆着是考教自己,她心里就有三分不满,暗道大伙初次相见,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这又是何必呢?林淑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当即便开始反击,倒着考教起舒怡来了。
虎贲军名列当今武林十三大派之一,所学确有独到之处,林淑的经验阅历又比舒怡丰富,故此没多久就把后者给问住了,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看妹妹吃亏了,舒婷当即不干了,也加入了较量,可她也不是林淑的对手,没多久也被对方问没词了,两姐妹一时是颇为窘迫。
罗天宝很早就察觉到事情开始变味了,有心阻止,可一直没找到机会,如今一看舒家姐妹实在有些下不来台了,这就想出言解围,可没想到此时董燕开口也加入了战团,这让罗天宝有些颇感意外,他一看再这么闹下去未免有些不像话,于是便偷偷拽了拽董燕的衣袖,示意其别说了,可没想到董燕压根就没搭理他,还是滔滔不绝。
林淑也觉得有些奇怪,心说讨逆军的人这都是怎么了?跟自己耗上了?可她也颇为好胜,当即便和董燕讲论了起来,这俩还真是棋逢对手,讲论了半天是谁都难不倒谁,董燕似乎有些不甘心说道:“林中郎,咱们这么光说毕竟分不出个高下,不如我们俩实际切磋几招你看如何?”
林淑一听对方这是公然挑战,当即说道:“好啊,久闻董姐姐大名,今天正好讨教一二!”
二人说着这就要起身下场,罗天宝和李承恩一看都觉得事情不妥,赶忙拉自己这边的人,没想到俩姑娘这回还认真了。
“无妨,我们就是比武切磋,伤不着彼此的。”
“就是,以武会友而已,你们尽管放心。”
第二百六十八章 插曲
二女说着是这就下场,罗天宝等人是阻拦不住,当即只见二女拉开架势,林淑毕竟是朝廷的人,当然还有些风度,当即说道:“董姐姐请赐招吧。”
要搁平时董燕绝不屑于占这种便宜,但今天情况特殊,一来她对林淑憋着一股火,其次通过刚才的论战她也觉察出来林淑武艺不低,自己还真未必有取胜的把握,正是基于这些考虑董燕最终是抢先动手,抬掌引开林淑的视线,脚下就是一个扫堂腿。
要说林淑也确实反应机敏,当时没上董燕的当,身子一闪躲开了对方的进攻,接着伸拳便砸董燕的后背,后者见状赶忙回手一带化解了对方的进攻,二人是就此斗在一处。
罗天宝等人起先因为这场架打得莫名其妙都有些着急,可后来见已经难以阻止,干脆也就顺其自然了,众人在旁边一看二女的武艺确实各有过人之处,董燕自不必说,其在江湖上得享大名绝非幸致,黑虎门武艺阴狠刁钻的特色被其发挥得淋漓尽致,舒家姐妹当初刚出道时对董燕颇为不服,后来因为大伙是一头的,又相处不错,她们也就没再计较此事,但心中对于董燕的本领依旧有些怀疑,今天一见姐妹俩不禁心服口服,董燕的能耐确实比自己姐俩高出一筹。
而再看林淑也确实了得,虎贲军武艺的特色讲究地是简单实用,不像一般的江湖门派有那么多花样,但实战威力却不可小视,此时只见林淑大开大阖,是招式刚猛,罗天宝等人都不禁是暗自赞叹,虎贲军能够同蜀山,大林,逍遥各派齐名当世其武艺确实有过人之处。
转眼间二女就斗了五十回合居然是不分高下,董燕心中不禁暗自着急,她心想自己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小名,要是这回连林淑这么个无名之辈都赢不了那未免也太过丢人,董燕眼珠一转,当即是计上心来,当时只见其故意卖了个破绽,将自己的中路暴露给对方,林淑没想到这是一计,当即本能地发动进攻,不料此举正中董燕的下怀。
“飞天狸猫”当即用双手将林淑的胳膊一夹,接着往后一带,林淑当即往前一栽,要换做一般人这下非摔个狗啃泥不可,总算林淑功底扎实,最后是勉强站住,虽然如此其后背此时已经彻底暴露给了董燕,后者当时也没客气,举掌便要砸,别看董燕是个女流,这一掌要是下去林淑就是不骨断筋折,也得好几天没法好好走路,结果董燕这掌才刚往下落,忽然就被两个人给紧紧抓住。
“且慢。”
“手下留情。”
两个男声几乎是同时响起,与此同时董燕就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被两只铁钳夹住了一样,是无法行动,扭头一看拉住自己的非是旁人,一个是罗天宝,另一个则是李承恩。
原来二人见状都心知不妙,罗天宝怕董燕下手太重,真要把林淑打伤了,对之后的谈判不利,而李承恩则是单纯是保护同伴,故此二人也没商量是同时出手拉住了董燕。
其实董燕刚才那一下也没打算真下死手,事情的轻重缓急她还是能够分辨,如今一看被二人拉住了,董燕当即只得轻叹一声:“放心吧,说好是切磋较艺,我怎么会真忍心伤她?松手吧。”
罗天宝对董燕是极为信赖,闻听这话当即便松开了手,李承恩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一看罗天宝都松手,自己再抓住未免显得不信任对方,当下也只得放手,董燕当即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胳膊,冲二人白了一眼:“你们俩出手还挺重。”
罗,李二人闻听当即都有些不好意思,李承恩关心林淑的情况,当即上前询问,幸好林淑刚才那一下只是手脚有些酸疼,并无大碍,不过这场比试在场所有人都清楚是董燕赢了,李承恩比较实在,当即冲董燕一抱拳:“董女侠名满江湖,果然了得,这场比试我们是甘拜下风。”
林淑此时在一旁揉着手脚,是一言不发,刚才要不是罗,李二人出手她今天非丢大人不可,这点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可林淑终究有些不服,感觉董燕是使诈取胜,并非靠着真实武艺,这点在场众人基本也都看出来了,李承恩生怕事情难以收场,当时用脚踩了林淑一下,示意其开口认输,林淑也明白同伴的意思,当时只得颇不情愿道:“董姐姐经验丰富,机变百出,小妹这次败得是心服口服。”
林淑这话表面听起来没毛病,可经不起细琢磨,她的言下之意董燕赢自己靠的是耍心眼,并不是真材实学,董燕那也是老江湖,哪能听不出来这个?当即就想反唇相讥,幸亏罗天宝看出不对,赶忙插嘴道:“好了,好了,只是一场比武切磋,大伙又何必如此当真呢?既然胜负已分,我看就到此为止,对了,二位还没逛过这里的花园吧?如今正是春暖花开之时,花园的景色着实不错,我们陪二位去逛逛吧?”
罗天宝这话明显是在息事宁人,丁歇,李承恩等人闻听也是急忙附和,董,林二女一看再斗下去未免有些惹人嫌弃,当即也就不再计较,之后一行人也就前往了将军府的花园游玩,别说罗天宝刚才还真没夸大,大将军府的花园此时果然是百花争艳,景色宜人,渐渐得大伙也活络了起来,刚才的紧张气氛总算是被逐渐冲淡。
期间罗天宝悄悄把董燕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林中郎一没招你二没惹你,你何必和她过不去?小婷小怡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她们一起胡闹。”
董燕闻听冷笑了一声:“谁让跟史彦都是虎贲军的人?”
罗天宝闻听先是一愣,接着不禁恍然大悟,弄了半天董燕还在吃史彦的醋,刚才的事不过是借题发挥,罗天宝当即也只能暗自苦笑。
幸好这只是一段插曲,李,林二人倒也并未计较,这天总算是顺利过去,之后林云飞又想尽办法拖了两天,眼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正式和张少兰等人开始谈判,罗天宝作为讨逆军少帅自然也参与其中。
张少兰等人的条件很明确,讨逆军归顺朝廷,今后归属到官军序列,并且从东线进攻大幽,当然相对的朝廷愿意给予讨逆军一切必要的支持,林家父子虽然是朝廷官员,但在领地之内享有一定的自主权,说穿了跟分封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