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 小罗和郭华的对话
“嗡嗡——嗡嗡!”
就是郭华阿奎还没有到达目的地的路上,郭华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震动声。
郭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的号码,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
“喂?”
郭华这才刚一开口,听筒内就传来了罗挚旗的破口大骂声。
“郭华,你这是踏马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
确定罗正泰已经不在七城,没有了顾忌的郭华毫不犹豫地把话给顶了回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爹不在七城,你就行?”
罗挚旗话语凌厉,同样不留一丝余地。
原本他就已经在计划明天上午每月一次的总公司周例会上,将收集到的郭华贪污**证据摆在所有人面前。
结果在一个小时前接到的自己父亲已经被带离七城变相软禁后,他手头的工作无疑更加紧张了。
按原计划,他手中的证据哪怕不足以一举掀翻郭华,但是有老罗在,也可以强行将两人的矛盾镇压下了。而自己已经传递出要向他出手的讯号,公司高层但凡长了眼睛的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是眼下,自己若是不能把郭华一次钉死,必定会遭遇强烈的反弹。
那么在目前腾泰集团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再经历如此动荡,甚至可能会伤及腾泰根基。
不过,这并没有让罗挚旗打消处理郭华的念头。他很清楚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就要趁早解决的道理。
所以老罗的变故,反而是让他的内心更加坚定,愈发想要把收集到的资料证据尽一切可能将作用发挥到最大化。
可就在他召集鲸鱼公司相关主要负责人时,却听说大家伙们正在城北商圈欧拉啦ktv唱歌,可是唯独缺了彭十!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一名公司中层干部的电话,说彭十彭主管让人抓走了,并配上了一段被带上车的视频。
罗挚旗看了一遍视频后,一眼就看出了其带头人正是腾华公司的马仔聂云锋!
那一切就再明白不过了。
郭华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呵呵,大侄子你就是这么跟你叔叔说话的吗?”
而罗挚旗压根就没有理会郭华的屁话,而是直接了当的问道:“郭华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做什么需要你来教吗?”
郭华轻飘飘的回了一句,丝毫没有在乎罗挚旗暴怒的情绪。
罗挚旗咬着牙根喝道:“你最好赶快给我把彭十送回来,他但凡有点闪失,我让你全家陪葬!”
“我家三个,为了腾泰现在就剩下我自己了。你觉得凭你这个小崽子的话,能够威胁的到我吗?明天的例会你尽管把我的证据摆上桌,你看看你的财务主管,会不会把你辛辛苦苦收集的证据全部推翻吧!哈哈哈哈!”
郭华猖狂的大笑道,并将电话直接挂断。
那头暴怒状态的罗挚旗,一气之下将手里的手机捏的粉碎,碎玻璃扎的满手是血。
“罗总,我们还查吗?”
一名小姑娘头次见到表面温文尔雅的小罗总如此暴戾恣睢的一面。
“为什么不查?给我狠狠地查!”
罗挚旗敲着桌面,瞪着眼回道,说完站起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反头朝坐在角落里的小曹喊了一句:“小曹,你出来一下。”
……
宾利添越车上,郭华将电话放在腿上,嘴角上扬。
半个小时后,宾利车停在了一处大型购物广场的停车场内,两人换乘了一台毫不起眼的大众宝来继续前往目的地。
晚上十一点四十,郭华在阿奎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家废弃化工厂内。
这家废弃化工厂的大股东正是腾华,但因为末世来临之后,原材料紧缺,导致化工厂不得不停产倒闭。
再加上位置属于工业区,在大环境经济萎靡不振的情况下找不着人接手,地皮也就闲置了下来。
一年多的时间,化工厂已经彻底荒废,地上的层层落叶被两人踩得吱吱作响。
阿奎推开了沉重的大铁门,走进了化工厂内部。
此刻的彭十还没有苏醒,他双手双脚被反扣在一张纯铁打造的椅子上,椅子的底座上被彻底焊死。
这把椅子也是阿奎专门用来关押审讯一些郭华的竞争伙伴商业间谍准备的。
郭华一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彭十,再联想到这一段时间自己如何被他步步紧逼玩弄于股掌之间,就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郭华猛地就是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彭十的肚子上。
“呃……”
彭十后背使劲撞在铁椅子上,瞬间被痛醒,两颗眼珠往外鼓的老大。
“嘭!”
郭华又是一脚狠踹,肆意发泄着自己的仇恨。
“噗!”
彭十嘴里一甜,一口血喷在了郭华的裤腿皮鞋上。
“嘭!嘭!嘭!”
郭华完全不在乎自己皮鞋上的血点子,一脚接着一脚,踩踏在彭十的胸膛上。
当了十几年老实孩子,大学一毕业就进入了鲸鱼公司的彭十哪里经历过这个。被郭华这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收拾后,整个人再次昏死过去了。
“呼!呼!呼!”
兴许是踹累了,见彭十昏厥,郭华也停止了攻击,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心底的仇恨似乎也发泄的七七八八了。
而阿奎聂云锋等人则一直站在一旁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无一人阻拦。
“呼!明早七点之前,我要收到他的全部信息,包括罗挚旗这一段时间的布局。”
郭华缓过气来了之后,冲着阿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
阿奎的回答永远是这般言简意赅。
“华哥,您在外头稍等我两分钟,我和弟兄们交代一下,就送您回去。”
郭华点点头也没答话,扭头走出了废弃工厂,像这样脏乱还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恶劣环境,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他今天来,就是想亲自将自己蕴含已久的怒意发泄在彭十的身上,既然心头的怒气一出,他自然没有再留下的理由。
“刚刚郭老板的话,你们两都听到了吧?”
阿奎冷冷的问道,在手下面前他几乎任何时候都是摆着一张臭脸。
571 非人力可为
“听到了,可是…”聂云锋看了一眼栽着脑袋,如同死尸一般的彭十说道:“奎爷,就这小子的身体状况,明显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咱要想把消息都抠出来,那必定得上手段,万一有个好歹……”
“对啊!奎爷,就这小子我估摸着咱可能消息没整出来,倒是把他人给整死了……”
平头中年也赞成聂云锋的观点。
成年人一脚踹在他人的胸口,比如肋骨踢断导致内出血,五脏受损是很容易导致他人死亡的。
经过专业训练具有较强抗击打能力的专业选手,在不作抵抗的情况下,都有可能会出事,更何况是彭十这种瞅着弱不禁风的小伙子呢?
作为阿奎训练出来的手下,他们对于这一点相当清楚,所以心存疑问,问出这样的问题也很正常。
阿奎看向三人发问道:“你觉得郭华凭什么养着我们?”
“因为咱能给他干活!”一旁的小分头率先抢答道。
“你也知道他养着我们,是让我们给他办事的。现在事来了,你说一通废话有什么用吗?”阿奎虎着一张脸质问着面前的三人。
“……”
三人低头不语,在阿奎的训练中,他们所学会的第一课就是服从,无条件的服从!即便是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必须服从!
“明天早上六点之前,你们必须给我准确的答复!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办法,我阿奎手下不止你们三人,我也不养废物!”
阿奎冷冰冰的命令中不含丝毫感情,说完转身离去。
望着厂房外车灯亮起,随即宝来离去,聂云锋眉头愈发皱紧。
“锋哥,咱咋整啊?”
之前还显得自己挺能耐的小分头,见阿奎一走,立马就朝聂云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刚刚不是挺有本事的吗?这会儿问我干嘛?”
聂云锋横了小分头一眼,朝着彭十走去。
“啪啪!”
聂云锋蹲下身,用手轻轻的拍着彭十的脸蛋子,喊道:“醒醒!醒醒!”
陷入深度昏迷状态下的彭十,不为所动。
“阿荣,去倒点水过来。”聂云锋朝平头中年吩咐道。
“诶!”平头中年点点头,就朝着不远处的水龙头走去。
好在废弃的化工厂内水管里,还剩下些许已经变得异常浑浊的自来水。
“泼吧。”
“哗啦!”
比臭水沟里的污水干净不到哪里去的自来水,让平头中年泼在了彭十的脸上。
“呼——!呼——!”
彭十打了个激灵,瞬间惊醒,身体无意识的向后缩,双眸中满是恐惧。再加上胸口的软组织受损严重,伴随着胸闷不适呼吸不畅导致喘气声极大。
“小子,我们聊一聊。”
聂云锋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更加平静,甚至是努力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聊你mb!弄死我!”
谁知道彭十的表现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在已经只能任人宰割的情况下,他非但没有求饶,反而嘴上还相当强势。
聂云锋脸色一垮,盯着彭十的双眼威胁道:“小子,你确定要我们对你使手段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经不起我们几下折腾啊!”
“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不过我劝你们最好还是直接整死我得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们不用白费功夫了。”
彭十在接受罗挚旗的任务后,就曾无数次幻想过。要是面临生死关头,自己会如何恐惧,或许为了能活下去跪地求饶,乞求对方留自己一命。
可真到这种情况了,他一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说完以后却发现,看淡生死并非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儿。
把话说完了,他虽然胸前仍旧是起伏不定,可也勉强朝聂云锋挤了个笑脸,眼神坦荡中还带着一丝决绝。
士为知己者死,彭十不是七城本地人,在他大学毕业不久加入鲸鱼公司,还没来得及一展抱负就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但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追求,作为穷山沟里出来的小伙子,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在七城立足,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娶一位哪怕不算貌美但足够孝顺体贴的妻子,把爸妈都接过来享福。
可就在他还没有实现他人生目标中任何一点时,末世来了,疫情肆虐环境变化几乎毁灭了他家乡的一切,也摧毁了他的梦,到现在他的父母仍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就在他变得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般在世间独活时,他忽然受到了罗挚旗的重用,并在同一天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女孩儿。
也让他原本已经自甘堕落荒废的人生,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整理好了心情决定重新出发,为自己也为她好好活下去。
接下来的故事,大家就都知道了。他完成了调查,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罗挚旗暗中授意,总之他离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越来越近了。
哪怕女神依旧对他不假辞色,可他单单就是每天能看见,心里也是欢喜的很呐!
随着他自己的努力 和罗挚旗的赏识,罗挚旗给他配了本田雅阁,在鲸鱼公司对面给他安排了一套四十来平的公寓,房产证上已经写着他的名字了。
可不要小看了这四十来平的公寓,在城北商圈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无论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对于普通公司的一位职员而言,不吃不喝攒下首付最少都需要十年。
这一切,都是罗挚旗给他的。无论是财富,地位,或者说尊重,或许这些东西罗挚旗眼中无足轻重,可在他彭十看来值得他拼死效忠。
要他卖了罗挚旗?他宁死不屈!
聂云锋淡淡说道:“阿荣,上刑吧。”
他已经看出彭十心存死志了,如果说彭十之前没有挨郭华那一顿收拾,其实聂云锋还是有信心能够撬开彭十这张嘴的。
可眼下,连他这么一名算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内行人,都已经不对濒死的彭十吐口,抱有任何幻想了……
之所以还让阿荣上刑,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了。有些事儿非人力可为,他聂云锋又能如何?
572 永远的扎根在这里
“啊——!”
随着阿荣拎着各式物件,逐一在彭十身上做着最后的尝试,绷不住的彭十发出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也不断响彻整个废弃化工厂。
偌大的废弃化工厂空空荡荡,彭十那堪称惨绝人寰的叫喊声甚至还惊走了不少那房檐上的飞鸟。
十五分钟后。
“呼哧!呼哧!”
彭十原本遭受重创脸上露出病态苍白的脸蛋上,出现了一线有些怪异的殷红,他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落在他那价值不菲的制式西装上。
这是彭十这辈子穿过最好的衣服——鲸鱼公司西装制服。鲸鱼公司中层以上干部的工作西装都是由公司统一定制,按照市面上的价格起码得花上两三千联邦货币,这算是外卖小哥昼夜不停累死累活一个多月才能挣到手的薪水。
不同于公司的其他干部,在下了班的第一时间就会将这件西装换下,穿上自己的衣服更显光鲜体面。彭十简直就舍不得脱下来!因为这是他在这座城市立足最好的证明。
只要穿上这件西装,他就会特别的注意,哪怕沾上一个小黑点他都会心疼不已。可眼下,汗珠混合着血水浸湿了他最喜爱的西装,他却两眼空洞。
彭十双手的指甲盖都已经被全部掀开,都说十指连心,没有经历过那种疼痛的人永远也不会懂。
他双手皮肉外翻,血肉模糊,剧烈的疼痛让他控制不住自己身躯的轻微颤抖,模样凄惨无比。
“你说不说,小子你能挺到这个份上,确实也算是个人物。我跟你透句实底,在我们这儿除了被活活整死的以外,甭管你在外头多大的名声多大的腕,就没有一个不吐口的。你就一个财务主管,跟着罗挚旗也没享受过几天荣华富贵,挺到现在真够意思了。”
忙活了一身大汗的平头中年阿荣,开始玩起了心理战术。
彭十并非就是坐在这把椅子上最为坚挺的,比他更能熬的还有,但阿荣不愿意再接着整下去了。
因为就目前彭十的状态来说,再不接受治疗,油尽灯枯已经就在眼前了。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他们这时候已经会选择急救了。要想折磨一个人就得先学会救人,只有翻来覆去的折腾才能够不断突破他心理承受范围的底线。作为阿奎的手下,他们医术不说精通,也算是略懂。
可今天的任务和平常又有些不同,他们的时间有限,现在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到六个小时,压根就没有时间给彭十医治。
如果这个时候,彭十选择吐口,他们还有一定把握能把彭十给救回来。但彭十要是还一句话也不说,那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了。
为了彭十能吐口,阿荣只能选择改变战术。
“小子,你本来就受了内伤,再不救治真的活不了多久。”始终站在一旁观察着彭十心理变化的聂云锋也忍不住开口,他说的也是实话,一个字都不掺假。
“你说我都要死了,为啥还要把主子卖了呀?”
原本已经身体机能逐渐丧失的彭十,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惨笑着回道。
“值吗?”聂云锋认真的问道。
彭十努力的抬起头,看着聂云锋回道:“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我觉得值,就够了。”
聂云锋斟酌半响后,偏头不再看他,冲阿荣说道:“别折腾他了,他确实是条汉子。”
“嗯!”阿荣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刺穿了彭十的脖颈处。
“谢谢。”这是彭十人生中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啪嗒!”
聂云锋走出化工厂,踩在铺满了落叶的道路旁,点了根烟,表情略显忧郁。
“呼——!”
他轻轻地晃着脑袋,吹了口烟气,拨通了阿奎的电话。
“奎爷,我事办砸了。”
聂云锋没有任何推诿,开门见山的说道。
“嗯。”
阿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聂云锋弹了弹烟灰,走回化工厂,朝阿荣小分头说道:“把他解下来,埋了吧!硬气到死的人,应该走的体面点。”
三人将彭十的身体从铁椅上接下来后,扛着穿过了化工厂,埋在一座小缓坡上。
自然没有人替彭十立碑,他的坟前不远处有一株野草随夏日的微风飘摇,就如同他亦或是芸芸众生一般顽强的在世间活下去,顽强到死。
彭十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的同时也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在这座城市扎根下去,永远永远。
……
第二天清早醒来,郭华的脸色就很不好看。
他没想到就这一个二十几岁和罗挚旗非亲非故的小伙子,竟然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硬挺到死,也不泄露罗挚旗的任何信息。
同时,他也对阿奎手下人的能力产生了怀疑。把一个人活活折腾死了,都没能抠出点有用的东西来,这样的人也能算是经过专业训练?
好在是彭十哪怕死了,只要传不出死讯,他相信罗挚旗就暂时不会发难。
在家中吃完结发妻子做的爱心早餐后,他坐上了由阿奎驾驶的宾利添越前往了腾泰公司总部。
坐在后排的他,望着车窗外阳光明媚,调整好状态,心情也随着新的开始变得好了起来。
今天上午,是每月例会的日子。
既是老罗离开的第一个例会,也是老罗离开的第一天。
对他而言,这无疑是自己人生中新的开始,郭华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笑容。心里琢磨着从今天起,腾泰的一切都将要翻篇了。
“踏踏!”
随着郭华进入每月例会的大会议室,朝上首右一的位置走过去时,原本喧闹的会议室里也变得稍稍安静下来了。
“郭总!”
“郭总!”
由周新,郑眉两名归属于郭华一派的股东带头喊了一声郭总后,整间大会议室里喊成了一片。
郭华既不失礼也没有略显过分逾越的朝众人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他很享受这种作为他人眼中焦点的感觉,望着自己身旁上首空着的那把椅子,眼中透露了一抹强烈的渴望。
573 难以逾越的大山
就在此时。
“罗总!”
随着门口一名分公司骨干跟这会儿走进会议室的罗挚旗打了个招呼后,坐在各自位置上的腾泰公司中高层们也纷纷起立,场面之盛比他郭华进门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天的罗挚旗穿着一身lardini fors修身商务西装,戴着罗敦司得圆框眼镜,尽显风华正茂。
看见罗挚旗受到如此欢迎,郭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也很快收敛。
“哗啦!”
罗挚旗抽开了郭华面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两人对视,火光四射。
“啪啪啪!”
见会议室人基本已经到齐,文伯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后,站起身拍了拍手,示意正在小声交谈的众人们安静下来。
“咳咳!”
文伯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在今天的月度例会开始之前,我需要宣布一条关于公司高层人事调动的临时任命。”
即便一夜过去,能坐在大会议室的公司中高层大多已经了解到昨晚七城饭店发生的事情,但从文伯口中说出那毕竟代表着官方,性质不一样,所以都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在昨晚,我们腾泰公司的董事长罗正泰先生受邀参加了七城与一城联合举行的商团互通交流会。也就是说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罗正泰董事长将会留在一城,为保证腾泰公司的稳定合理运营,我们现在需要选出一位代理董事长来履行职责操纵全盘。”
文伯说完,目光扫视着大会议室内在场的所有人。
而腾泰的中高层在通过文伯的话语确定昨晚的消息属实后,有交头接耳的,有沉默不言的,甚至还有不少双手抱胸幸灾乐祸看热闹的。
这时一名穿着深色衬衫,梳着个与郭华同款大背头的总公司中层举手说道:“文伯,您都说了是代理董事长了。罗董在之前在城中交流学习的时候,就已经把决策权交在您手上了,那您接着代就是了呗!”
“是啊!是啊!”
“文伯就您代理得了呗!也省得麻烦了!”
台下也有不少人表示同样的观点。
“不行不行!”文伯微笑着摆了摆手道:“承蒙各位错爱,老文我现在年事已高,你们要让我辅佐一下后辈,提提意见做做参考还行,但要说统领全盘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你们难道非要累死我这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不成?”
“哈哈哈……!”
随着文伯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台下公司中高层也是哈哈大笑。
“文伯,您不干你就推举个人呗!我们相信,有您的辅佐,腾泰只会是越来越好的。”
一名坐在位置靠前,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得体西装的中年男子开口建议道。
“艹!这帮人咋不去参加影帝的诞生啊?一个个情真意切的,谁还不知道他们的伎俩?”
一名坐在郭华郭华右手边肥头大耳的矮胖子,小声嘟囔了一句,但声音还是很清晰的传到了文伯耳中。
这一切确实都是文伯一大早准备好的戏码,之前开口说话提议的那都是他事先安排好了的托,为的就是引出他接下来这句话。
在名利场上浸淫大半生的文伯,又怎会去在意这么一个宵小之辈的言论呢?他装作没听见,接着说道:“如果要我推荐的话,我会选择小罗总。一来这腾泰的董事长本来就是老罗,现在换小罗上来也算是继承了衣钵,接受了传承。同时这两年小罗也确实都在做接手腾泰的准备,或许还稍微有点仓促,但我相信只要大家尽心尽力的帮助他,咱的腾泰必定能够更上一层楼。”
“不错!既然咱董事长有事儿外出了,这公司就该交在小罗总手上。”
“小罗总这两年的眼光布局那可都是相当不错的,我觉得小罗总能够把腾泰干好!”
“就以小罗总负责的鲸鱼公司为例,你们瞅瞅这一年多的变化就算是用翻天覆地来形容都不为过啊!”
这些投出了赞同票的,自然也是文伯提前打好了招呼的,为的就是将现场气氛烘托出来,助罗挚旗一举接位腾泰集团。
见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文伯也表示满意的微微颔首。
“我有不同意见。”
一声略有些尖锐的男声打破了现有的和谐,穿着绣花白衬衫看模样有些男不男女不女的郑眉出口道。
他是郭华一派的腾泰股东,手里也握着两家盈利尚可的子公司,算是在座近五十人中少有的实权人物之一。
不过这都不是郑眉引人注目的主要闪光点,他真正让大家记住他的,是他那扑朔迷离的“性取向”,甚至连性别都有些成迷……
他翘着个兰花指轻轻地敲击桌面,挑着眉看向文伯,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
文伯并没有因为郑眉的古怪形象表示惊讶,而是一脸平静的回道:“你有什么意见,尽管说。”
郑眉捏着嗓子回道:“虎父无犬子,咱小罗总有本事儿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可小罗今年毕竟才不到三十岁,你让一个如此年轻的青年才俊掌舵这么大的一家公司,那很容易带着我们大家走弯路啊!”
“对啊!我赞成郑眉的说法。”
另外一名郭华派系的股东,也就是最早响应郭华的周新接着话茬子说道:“罗总雄才大略,我完全相信假以时日小罗总前途不可限量。但成长是需要成本的,从个人的角度来说我可以容忍小罗总犯错,哪怕亏损的相应资金,我也可以当做是给咱小罗总交学费了。可要是站在公司的角度上,那我必定一步不退!公司是所有人的公司,但凡因为决策上出现一星半点的失误,就容易让咱全公司所有人蒙受巨大的损失!有些错,我们犯不起啊……”
年龄!资历!
这是摆在文伯面前两座难以逾越的大山,若是老罗再晚十年,等腾泰的归属问题一切尘埃落地之后再“被隐退”,那现在的这些问题都不会存在。
别说提前找托,就是罗挚旗往那一坐,啥话都不用说,他郭华也不敢放个屁出来!
可在眼下,只要有人一提出来这样的观点,他文伯简直无力回击…
574 腾泰的快刀
“那你们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举吗?”
哪怕文伯心里已经问候完了面前两人的十八辈祖宗,但表面上还得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我觉得郭华郭总就挺不错的!腾华本来就是我们腾泰首屈一指的分公司,其公司的盈利总数甚至可以占据腾泰集团每年总产值的近三成。我相信以郭总的能力,完全有能力带领我们腾泰拉开新篇章!”
文伯话一出口,周新立马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的倾倒了出来。
一旁的郑眉也是娘们唧唧的举手赞同道:“对!郭总正值壮年,完全可以先行接过重担,将腾泰再往上走几个台阶,等历练几年的小罗总再接手的时候,我相信也会更加的得心应手。”
“说起来我在腾泰也过了二十二年了,从最早起与老罗一块从路边小店起家,到现在将腾泰干到如此规模,有过成功的喜悦感有过失败的落寞,但更多的是一股回忆萦绕在我的心头。说实在的,能走到今天我郭华已经心满意足了,所谓财富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但如果说,现在腾泰需要我站出来,接过重担,给侄子稳定一下局面,度过坎坷,我郭华当仁不让!”
郭华中气十足地回答道,一向铁面无情的郭华忽然一改往日作风打起了感情牌,加上郭华说的本就半真半假,也让一众高层有些缓不过神来。
周新郑眉先后说出自己的观点,紧接着又是郭华主动出声,这一些列的变故使得整个会议室引发了不小的骚动,显得有些闹哄哄的,不像是腾泰总部的会议室,倒更像是楼下出门右拐八百米外的农产品交易市场。
“咚咚咚!”
就在众人分别展开激烈的讨论,似乎是在决定董事长一职的归属问题时,已经很久没在公开会议上发表自己意见的吴海用手重重地敲击了桌面数下,发出的闷响声,也让一应高层闭上了嘴巴。
“我很好奇,公司例会什么时候开始轮到一个卖盗版色q光碟起家和一个阴阳人搭台唱戏了。现在腾泰没人了吗?”
吴海靠在舒适的座椅上,左手随意的搭在桌上而右手高抬指向周新郑眉二人,一脸的不屑。
“你……你凭什么骂人?”俏脸气的通红的郑眉,用他纤细的手臂朝向吴海,整个人轻微的颤抖。
“你再给我装阴阳人说脑残话,我直接掐碎你两篮子你信吗?”
“……”
郑眉憋屈,却又不敢开口。
不同于公司明面上大家穿西装打领带整的还挺像模像样,嘴里没一句正事的吴海这一出手就是凌厉至极的人身攻击!
就连让其他人要对上,立马得退避三舍的郑眉,那碰到吴海也无话可说。
“吴海,你是什么意思?”
周新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早年确实是靠整盗版碟片发家的,但是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更何况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呐!吴海这整法,让他的脸面完全挂不住啊!
吴海张嘴级骂道:“我什么意思你配问吗?一个跳梁小丑还自以为能够掌控全局?”
“呵呵!”气极反笑的周新冷笑道:“我不配问?我在给公司抢地,争合同的时候你躺在往日的名声上睡大觉。我在给公司努力创造利益的时候,你在被李枭手下那群人摁在地上当篮子揍。我不配?我踏马光明正大给公司挣钱,我有什么不配!”
“嘭!”
周新拍着桌子,同样梗着脖子毫不示弱。
要是换成一年之前,吴海还没从城北第一快刀的神坛上下来,那就是让周新整两斤二锅头,他也不敢这样和吴海对话。
这里我们也可以从周新的态度上看出吴海作为一名社会大哥,他的一次失利会对自己的名声造成多大的损失。
未尝一败的吴海惨痛回归后,并没有任何想要找回场子的举动,甚至还渐渐淡出了大众的视线。
这样的决定给外界表达的什么意思?无外乎,作为“前浪”的吴海已经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吃了这一次教训之后,他明白自己的能力和现在外头的生荒子也存在一定差异了,再瞎整很容易把自己给玩死。
当然,这都属于外界的看法,并不代表吴海自己的观点。可正是因为这个看法,让原本畏吴海如猛虎的周新,这会儿也不再恐惧,敢直接对话寸步不让了。
“我去你m的!”吴海一把抄起桌上皮质的会议记录本就往周新甩了过去,趁着周新曲肘抵挡时,吴海又提起邻座的紫砂杯奔着周新的脑门子上砸了过去。
“嘭呲!”
紫砂壶在周新的脑袋上爆开,滚烫的茶水淋的周新满头都是,这会儿他正发出痛苦的惨叫呢。
“啊啊啊——!”
“小狗篮子,你现在不是觉得自己行了吗?”眼中喷火的吴海怒骂道,似乎还没解气,绕着长桌就打算到对面去,接着收拾周新。
而今天身为主角的罗挚旗和郭华态度却惊人的一致,两人望着闹剧渐起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无人上前阻拦。
“嘭!”
见眼下越闹越荒唐的文伯重重地拍着桌子,怒目而视吴海喝道:“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在其他人面前尽显桀骜的吴海,在看到文伯发话了之后,却难得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见吴海不再朝自己发起冲刺,刚刚脸部烫伤颇重的周新似乎又来了状态,他捂着被烫红的眼角,冷冷说道:“是!现在公司谈事都是用暴力解决问题了对吗!吴海,我把你当个人物,你自己非要把自己当个废物,我可就没办法了!”
急于找回场子的周新也有些口无遮掩了,竟然主动出言挑衅了吴海。
吴海轻蔑的看了周新一眼回道:“我是个废物就是个废物呗!像你这样的选手,在我这样的废物面前都只能选择颤抖。”
“你……”周新还想说些什么,却遭到了文伯打断。
“够了周新!你是不是还想把事情继续闹大?”
575 冲突再度加剧
面对文伯的指责,周新表现出的情绪之激动,简直比之前自己被吴海打,更夸张!
陷入暴走状态的周新,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指着文伯便回道:“老笔杆子,我发现你现在是真踏马莫名其妙!你的人打了老子,老子不能还手,还踏马连吭声都得挨骂!你干的比老罗还霸道啊!要不然你也别整些啥虚头巴脑的东西了,你干脆直接当皇帝得了!”
“我要是不拦着你,吴海打死你都白打了,知道吗?”文伯的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
“来啊!来打死我啊!当着大家伙的面,重新给城北的老百姓们都看看,我们腾泰集团就是这么一群月例会都得靠拳头拿话语权的流氓地痞啊!”
“撕拉!”
周新一把将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深色衬衣扯成了碎布条,视死如归般的回道。
“行,如你所愿!老子今天就把你干死在这儿!”
怒意值达到顶峰的吴海,踩着椅子一脚跨上了会议桌,奔着斜对面的周新就扑了上去!得亏旁边人纷纷上手拉扯得够快,立马就将两人给分开了,要是再墨迹一会儿,估摸着吴海真能把周新给活撕了……
“今天的月例会就开到这儿吧,十五天后还在这儿召开董事会,如没有出现股份过半数的情况,将通过举手表决选出新任董事长。”
文伯板着一张脸,将想要表达的快速表达后,率先离开了大会议室。随即,就这么一场原本重要而严肃的月例会,以这样的闹剧形式收了尾…
半小时后,文伯的办公室内。
合上办公室的门,文伯有些心疼的冲吴海说道:“小海,委屈你了。”
“没事儿,文哥我能够理解。”
吴海将之前撸起的衣袖放下,随口答道。
“今天这样的事儿不是长久之计,十五天后才能召开董事会,以郭华的心智他断然不会拖到董事会召开的。真要让他小罗把资料拍在桌上,对簿公堂,哪怕扳不倒,也势必会恶心他。他一定会动用全部关系,去收集其余股东手中的股份,一旦他手中的股份超过百分之五十,后果不堪设想。”
文伯眉头微皱,顺着自己的思路推算出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其实罗挚旗本意是打算今天就将关于腾华公司的证据摆到众人面前,也让大家好好看看郭华丑陋的嘴脸。
但因为彭十还没有消息传回,投鼠忌器让他不得不压抑着自己。
罗挚旗自然知道郭华手下的阿奎是训练营出身,也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接受的培训有多么血腥残暴。
彭十是自己的心腹不假,但在罗挚旗看来两人真正抱在一起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人心隔肚皮,他并不认为彭十会死保自己,能够硬挺到死不吐口。
无论是父辈还是罗挚旗他自己,已经见识过太多的所谓硬汉,最后真往那椅子上一坐,受一同折磨就啥也说了。
万一自己把东西摆出来,彭十再立马跳出来,那局面不但不会对罗挚旗有利,反而会败坏自己在公司内部的名声。
一个少东家在没有办法处理手下权臣时,竟然使用栽赃陷害这样的小伎俩,最后还让人家反戈一击,岂不是笑掉大牙?
虽更倾向于十五天后,将所有的一切呈现在大家眼前,可用余光一扫看到文伯和吴海两人眼中的坚定时,罗挚旗又选择了闭上自己的嘴巴。
“小罗你手里握着腾泰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我和小海各占百分之五,咱加一块儿手里都才百分之三十五。现阶段,我能保证的另外七名掐着股份的股东能站到咱这边的,一定能拿到的腾泰股份只有百分之五。也就是说我们最起码还得再拿百分之十,而且速度不能比郭华慢。”
文伯按照自己掌握的信息逐条分析道:“在股份上我们占的优势并不大。如果郭华按照今天的整法,和其他股东大大感情牌,再许以重利,咱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
在罗挚旗的潜意识里,他仅仅把郭华当做是自家的奴才,眼下见郭华真窥探应属于自己的权势,自然是愤慨不已。
好在这几年罗挚旗的心智也愈发成熟,气归气,他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语气尽量平和的问道:“文伯,那您看现在怎么做比较合适?”
文伯作为老罗钦定的“太子太傅”,又属于腾泰资历最老的那一批人,对于眼下时局看的自然也比罗挚旗要清晰不少。
“待会我就让人起草一份股权转让书,我和小海的股份先转到你名下。回头我再对其余七名股东进行分析,咱从易到难,一个一个的啃过去,机会总会有的。”
采取了较为保守,稳中求胜的办法。
“文伯,海哥……”罗挚旗想说些什么,却被吴海笑着,摆手打断道:“咱股份在自己手上跟在你手上没什么区别,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吧。”
文伯拍了拍罗挚旗的肩膀,言语关切的说道:“小罗,你父亲既然把你交给了我们,你就别想太多,我们能帮你的一定会尽全力帮你。小海这些年在公司里一直是唱黑脸,他不适合去和其他股东打交道,咱两先兵分两路把能谈到手的股份,抓紧谈下来,其他的事儿晚点再说也不迟。”
……
另外一边,鼻青脸肿额头上还出现了好几处红斑的周新正破口大骂道:“吴海那王八犊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就是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阿新打成这逼样,这换谁谁都来火啊!”郑眉也扯着他的公鸭嗓在边上符合道。
郭华在一旁抽着烟,表情同样是烦躁不已。
吴海绝对是腾泰内部“战神”级别的存在,即便他现在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不到万不得已,郭华也不想和他过招。
“今天的事儿,算我欠你们俩的。”为了稳定军心,这种时候郭华总得说两句安慰人的话。
“华哥,不是欠不欠的问题。咱这么多年你的老兄弟了,谁跟你扯这个啊?”周新解释了一句。
“就是!华哥,吴海明知道咱俩是你的人,还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们,完全就是没把你当回事!”郑眉一个劲的扇阴风点鬼火。
郭华哪怕想尽量不去想吴海的嚣张跋扈,可是只要一有人提到这名字,再联想到之前他对自己的爱理不理就有些不舒服。
强压着火气的郭华回道:“亲兄弟明算账,忙不白帮,我拿了腾泰,你两现在就坐我的位置。”
576 只有没本钱才会想靠赌
别看着周新郑眉两人好像没长脑子的跟班小弟,但这仅仅是在他郭华的面前。
能够做到腾泰实权股东的,那基本上不存在啥事不懂的二愣子。郭华要是像平常给底下员工一般许诺豪车洋房,到了周新郑眉二人面前,人家连搭理都不能搭理你。
人和你郭华一样同样靠着腾泰这棵大树,一年要掏个几百上千万出来不费吹灰之力,能在乎你这点蝇头小利吗?
所以郭华一张口,许诺的就是重磅炸-弹!
“华…华哥!您真准备把腾华给我们啊?”瞬间郑眉连称呼都变了。
“我能当腾泰的董事长,你们就能拿腾华的利益。我郭华不喜欢给人家画饼充饥,让你们帮忙,我赠予的必定就是真金白银的利益!”
“哥您整这个干啥呢,你就是啥也不给,我们也站您这边啊!”
周新也不摸额头装委屈了,挺虚伪的捧了一句。
郭华看着两人说道:“行了,咱不说这么多了。咱仨手里股份加一块儿才不过百分之三十,我们必须在董事会召开前,把过半股份拿在手上,明白吗?”
“明白明白!”两人点头如捣蒜。
“抓紧去办吧!”郭华挥了挥手说道,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同样还有不少事儿。
“哥,要是咱在谈,他们也在谈,撞上了咋办啊?”
就在周新郑眉起身准备走人时,郑眉忽然停下脚步扭头冲郭华问道。
郭华杀伐果断的回道:“先跟他们谈,谈不拢的交给我出面,我要是也谈不了,就干脆撞死他们!”
自从他有心要朝最高位发起冲刺的那一刻起,郭华已经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气场都开始变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华哥,你要是这么说,我们就明白了。”
郑眉嗲声嗲气的回道,末了还阴柔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动作不像屏幕里的小姐姐一般撩人,甚至让人有点恶心……
“……”郭华一阵恶寒。
“华哥,碰上老文,我们也……”周新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他是罗挚旗的老师,又不是我的老师。咱可以先礼后兵,他要是真分不清形势,用你的话说,我还能惯着他个老笔杆子不成?”郭华阴鸷的笑道。
“要这么说,我们就全明白了。”
“去吧去吧!”
……
下午三点,一家腾泰旗下的物流公司内部。
通体大理石瓷砖铺砌而成的地面上一尘不染,正对大门处摆着一尊威风凛凛的武财神赵公明,金黄色的骑虎赵公明,满身金光身骑黑虎,端的是一个相貌堂堂正气凌然。
看得出主人颇为讲究。
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最里头那间办公室里坐着的是物流公司老总,刘迪。
宽敞舒适的大办公室里刘迪的背后挂着一大幅锦绣山河图,刘迪笑呵呵的让秘书第一时间为贵客倒上了一杯地道的武夷山大红袍。
末世来临,这些仅存不多的高档茶叶更是喝一点就少一点,弥足珍贵。老总刘迪能拿出这样的好茶待客,其实就已经算是表现出了他的诚意来了。
“文伯,您亲自登门,想必是为了我手上那百分之三的股份吧?”还没等文伯主动开口,刘迪就已经开门见山的说道。
“呼呼!”文伯捧着茶杯吹了两口正逐渐升腾的热气后,将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一脸正色的回答道:“没错。”
可刘迪接下来的举动,倒是让文伯没想得到。
“啪啪!”
刘迪拍了拍手,秘书立马拿了一份文件双手递了过来。
刘迪面带微笑右手摊平指向文伯,示意他一观。
一头雾水的文伯说了声谢谢,拿起文件就翻看起来。
就在文伯翻看的过程中,刘迪轻声说道:“这是我拟的股份转让书,我的那一栏名已经签了,文伯您拿回去给小罗总签完字,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文伯看完合同后,缓缓合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再看向刘迪时,眼中更多的是敬佩。
他之所以选择先到刘迪这来,就是因为刘迪这些年更倾向于自己,两人兴趣相投也更谈得来。
他有想过刘迪会股份转给罗挚旗,但商人重利,该割让的利益该分的口舌,必然也省不了。
结果没让他想到,刘迪竟然会做的如此果断和洒脱,甚至连利益的分配也没有谈,就选择相信他,将股份无偿赠予。
看到文伯有些惊异的表情,刘迪笑了笑解释道:“其实您今天在大会议室里,要是留下我,当时这合同咱就签完了,也省的您跑一趟。我刘迪吃罗家饭二十年,虽然现在除了年底分红外,不参与到其他任何决策。但现在公司变故,哪头轻哪头重,我还是拎得清的。相比于郭华,我更愿意相信罗总的儿子与您的辅佐。”
文伯目光真诚的说道:“小迪,谢谢了。过了这一坎,你的股份保证一分不少的原样奉还!”
“文伯,我是个商人,像今天这样的内斗,我确实帮不了您和小罗总什么忙。但我也是个人,至少做不出为了些许利益,卖友求荣的事儿来。”
得到满意结果的文伯,带上合同就返回了公司,旗开得胜的喜悦感,也让他那布满了老年斑的脸庞容光焕发。
等文伯走后,坐在老板椅上的刘迪慢慢朝后仰着头,闭上眼静静的思考了一分钟。
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容,轻轻地摇晃着脑袋,从桌上的黄鹤楼烟盒里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将股份拱手送人,看似洒脱果断实则有多多少少的蕴含着些许无奈。
作为腾泰公司的一份子,手里这百分之三的股份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清楚。但眼前的变故,也让原本的聚宝盆变成了催命符,再捂着手里不放很容易让自己陪葬…
其实刘迪的心态想法,可以占据腾泰中立派近半数。老罗在位时,无论罗挚旗和郭华如何内斗,他们都选择两不相帮,冷眼旁观。
这样固然会让他们损失一点的利益,上面没人照顾,那吃到嘴里的食自然就会变少。可像他们这样已经拥有了一定社会地位和资本的成功人士,哪怕是割让出部分利益,也不愿意盲目站队。
只有没本钱的人才会老想靠赌,能够稳扎稳打步步稳赢的,又怎么会孤注一掷,让自己身陷囹圄呢?
577 美女与野兽
中立派不会获得太大便利的同时,他们也不需要担心哪天上面的人没了,天塌下来把自己砸死…
可老罗走了,情况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今天的每月例会上,满是火-药味的争吵,预示着罗挚旗郭华这两方人,势必要分个输赢了。
之前中立派可以为了明哲保身,选择坐山观虎斗。可眼下,若是他们还不选择一方站队,恐怕会首当其冲成为双方矛盾的冲突点。
打开门做生意是为了求财,不是为了让自己享受于危险之中的。
在眼下,故作洒脱的将手里的股份如烫手香芋一般赶紧扔出去,才是明智之举。即便有些不舍,可刘迪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相比于文伯的一切顺利,罗挚旗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他不像文伯一样,选择的是倾向于自己和文伯关系近的股东,而是挑了一块难啃的骨头。
一家装潢档次内部搭配俱佳的西餐厅内,任凭罗挚旗把口水说干,对面的中年男子也是自顾自的用刀叉熟练的划动着餐盘里的牛排,丝毫不为所动。
“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中年男子扔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买完单飘然而去。
离去的中年名叫贺如龙,也属于腾泰集团初创团队元老。
和吴海一起当街抡着大刀片子干过仗,也陪同周新一块通宵蹲点要过账。大年三十不回去,挨家挨户的给领导送礼,拿着花名册挨个给手下农民工结过工钱。
该吃的苦都吃过了,啥也没落下。该打的仗他也都打完了,除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外,换来的三年牢狱满身伤痕。
据说是他为公司蹲了三年,出狱以后在腾泰总部与老罗产生过一次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腾泰的他股份还留着,但自己单独支了一摊买卖,干的是酒水饮料的销售,和腾泰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除了每年的年底分红外,他基本和腾泰断了联系,像今天上午的月例会贺如龙就从来没参加过。自然也不知道,罗挚旗和郭华的争吵。
更何况,按常人思维讲以贺如龙早年间与老罗的矛盾,在这种时候他不倒打一耙就算不错了,指望他帮小罗一把?
坐在位置上愣了老半天的罗挚旗,自我调整好状态后才向着下一家出发。
……
在文伯离去的半小时后。
“嗡…!”
一台极为骚包的粉红色宝马z4停在了刘迪的物流公司门口。
穿着花衬衫绿色紧身休闲裤,白色小皮鞋女款路易斯威登太阳镜的郑眉走了下来。
在他关上车门的同时,驾驶位上一名虎背熊腰足有将近一米九的壮汉也出现在了郑眉的左侧。
这名壮汉走在街上的回头率,丝毫不亚于他身边的老板郑眉。
大秃瓢,脸上一条从下嘴唇到左眼角的狭长刀疤,再配上那满脸横肉显得无比狰狞。
脖子上挂着一串小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一直落到胸前,再搭配一块硕大无比的佛牌。
黑背心肥大牛仔裤,腰间的lv皮带logo异常醒目。
配上他脚上蹬着的那双虎头鞋,整个人显得不伦不类……
将他和郑眉放在一块儿,像极了七城版的“美女与野兽”。
“大哥,就是这儿!”
壮汉声若洪钟的喊道。
“杀!”
娘们唧唧的郑眉,翘着兰花指向前一指,两人迈步进了物流公司。
门口负责接待的青年办事员,瞅了一眼门口那骚粉色的宝马车,又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两人的造型,出于职业素养还是硬着头皮凑了上去。
“您好,请问两位这是…”
“刘迪在吗?”
不同于在郭华面前的“小女人作态”,对外郑眉办事倒是显得干脆利落。
“请问,这位先…先生……”
也怪这位年轻接待员社会阅历太过浅显,一时之间愣是没整明白郑眉的性别。
见郑眉俏眉一蹙,十分清楚自己职责的佛牌壮汉,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朝年轻接待员呼啸而去。
“啪!”
“啪嗒!”
这一个大嘴巴子抽上去,打在年轻接待员的脸上,当真是让他感觉他天都黑了。
随着他鼻梁上的眼镜飞出了两三米自由落体后,脚步踉跄,退了两三步也没能站稳的年轻接待员也身子一歪栽倒在了地上。
“喂,你这是干…干什么!”
原本站在门边不远处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小哥,也举着手里的橡胶棍朝佛牌壮汉喊了一句。
佛牌壮汉斜眼看向保安小哥说道:“你再拿根小棒子跟我这呜呜渣渣的,我给你小胳膊小腿全给掰折了你信不?”
“咕隆!”
畏于之前佛牌壮汉的狠辣出手,保安小哥咽了口唾沫确实也没敢动。
倒是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并没加以制止的郑眉,撇了佛牌壮汉一眼,冲保安小哥问道:“刘迪在吗?”
“在…”保安小哥带着颤音回答道。
“带我过去。”郑眉话语阴寒,让保安小哥不敢拒绝。
随即,在保安小哥的带领下郑眉走进了刘迪的办公室。
“咣当!”
郑眉将刘迪的办公室门一推开,大大方方的就坐在了刘迪的对面,并冲保安小哥扬了扬手,脆生生的说道:“滚吧!”
刘迪一见面前的郑眉来势汹汹,不由得眉头一皱语言不善道:“你来干什么?”
郑眉从自己的挎包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股份转让合同往桌上一拍道:“要多少钱,报个数,转了你再把字签了。”
刘迪将原本握在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抛,回了一句:“这字我签不了。”
“为什么签不了?”郑眉立马变得面目凶狠。
“你来之前我已经把腾泰集团的股份转给先你一步的文伯了。”不以为然的刘迪双手一摊道。
“好!好!好!”郑眉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指着刘迪就威胁道:“听清楚了刘迪,你踏马快了!”
“行啊!有什么招你尽管使出来,你看我刘迪接着不接着就完了!”坐在老板椅上的刘迪微微昂首,毫不客气的把话顶了回去。
“嘭!”
郑眉使劲将门一甩,朝着楼下走去。
578 他威风还是我威风
在郭华的分工中十分明确,对于倾向于自己这一方的股东,他亲自去谈给与礼待。但是对于那些倾向于罗挚旗和文伯一方的,他选择交给郑眉和周新去办。谈不拢自己再出面,一手大棒一手甜枣,他想来。这样效果也会更好。
所以,郑眉肩上的担子本就不轻松。
刘迪这儿,还是他郑眉第一次出手。若是单纯的出师不利也就罢了,偏偏已经被文伯抢先一步拔得头筹了。要是谈不成,自己还可以恶心他刘迪一通,再让郭华出面解决,自己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像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这种局面,郭华只会认为他郑眉办事不利,郑眉又如何能做到不气?
可刚一走下来,他那愤怒的表情一滞,望着大理石地板上碎裂的武财神赵公明骑虎像,以及坐在地上表情痛苦的年轻接待员,怔怔出神。
缓了老半天的郑眉扭过头,冷冷地朝佛牌壮汉喝问道:“大坪子,你告诉告诉我这踏马是什么怎么回事啊?”
将时间回到五分钟前,随着郑眉上楼,楼下只剩下佛牌壮汉大坪子,以及撅着屁股在地上装死尸的年轻接待员。
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四处打量的大坪子,百无聊赖之际忽然看到正对着门口摆放金光闪闪威风八面的武财神赵公明骑虎像。
嘴角露出了一丝憨厚笑容的大坪子,走到年轻接待员身边,顺手一提就给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指着那赵公明像问道:“小比崽子,你说是他威风还是我威风啊?”
刚从学校不久,一毕业就靠着家里关系到刘迪物流公司上班的年轻接待员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碰到像大坪子这种整的跟满q落寞贵族似的,身上穿的就是全身家当的老混子,明显也有些不会说话了…
“他……”整了老半天的年轻接待员,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正拎小鸡一样拎着年轻接待员的大坪子,见手里这小崽子半天也打不出一个屁来,似乎还觉得那武财神像比自己威风,当下便勃然大怒!
大坪子一声爆喝道:“艹nm,就这么一个破石头方子,能有老子威风?”
当即,将年轻接待员高高举起,也没给年轻接待员把“他没你威风”说完的机会,并如同罚球线中距离投篮一般,让年轻接待员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砸向了武财神像……
年轻接待员不算挺翘的臀部与赵公明骑虎像来了个亲密接触,应声碎裂的武财神像碎片将年轻接待员的屁股扎的鲜血直流。
“大概就是这样……”
讲述完全过程的大坪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扔一万块钱到前台,赶紧走吧!”
碎了武财神像,又弄的大理石地板上满是鲜血,郑眉皱了皱眉快速走出了物流公司。
站在原地的大坪子,在浑身口袋里摸遍了,掏出了得有五六百块钱全扔在前台,知道自己惹了事也急匆匆的跟在郑眉身后离去。
“小刘,小刘你咋了啊?”
一名刘迪请来专门负责打理物流公司的职业经理人,刚从外头谈完业务一回来就看到撅在地上的年轻接待员。
而原本就憋着火的刘迪这时也听到了楼下的动静,走下楼来。
一看到年轻接待员的惨状,心里那团火“蹭”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这踏马是谁干的?”刘迪眼里冒烟道。
年轻接待员小刘怯生生的答道:“财神像,刚刚开宝马z4那个司机砸的……”
“我问的不是财神像,我问的是谁打的你!”
“也是他……”
“我艹踏马的,老子看郑眉这群傻逼是不想好好过了。”
刘迪攥紧了拳头,脸色阴沉至极。
“刘总,我个人建议还是先送小刘去医院,其他的事儿咱可以容后再议,员工被打我们该要求道歉的道歉,该要求赔偿的赔偿,没必要上升到一个另外的高度。。”
刚从门外进来的职业经理人,正好与离去的郑眉大坪子打了个照面,光从面相上看那两人就不像善类。出于为公司方面考虑,他并不建议刘迪大动肝火。
刘迪将目光转向职业经理人道:“小苗,不知他人苦,莫劝人大度。我要是告诉你小刘是我特意放到公司历练的亲儿子,你还会这么劝我吗?”
“……”
叫做小苗的职业经理人一下也没了话说。
“我亲儿子在我自家的公司,被人打成这样,连我花了几十万请来的武财神都让砸了个稀碎,人家就丢了五百来块钱在前台,这事换成你,你能受得了?”
“受不了。”小苗如实答道:“不过,刘总我建议这事儿咱想一些更恰当的……”
“不用说了!”刘迪粗暴的将小苗的话打断,低吼道:“既然人家都已经闹到家门口来了,我也就无路可退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打了不可能白打!”
说完后,刘迪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脚下迈步走出了公司。
……
刚准备去第二家求购股份的文伯,在接到刘迪的电话后,急忙前往鲸鱼公司与同样刚刚赶回来的罗挚旗还有吴海坐在一块儿商量对策。
吴海双手交叉放置在胸前,说道:“刘迪刚把股份卖给我们,就挨了郑眉的收拾,亲儿子被人把屁股摔成了八瓣,连财神像都让人砸了。这事儿一传出去,谁还敢卖我们股份啊?”
“嗯…郭华既然要玩埋汰的,咱就换个方法,我方方面面都得照顾好他!”
第一家就没取得成功的罗挚旗,情绪本就不高。再加上文伯收上来股份的股东又让郑眉给打了,心情自然也美丽不到哪儿去…
“不能这样,我们现在谈的是明面上的生意,就不能去扯那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还是抓紧把过半数的股份拿在手上,其他的细枝末节都可以放在后面。”
哪怕是出了麻烦事儿,文伯同样保持着理性的思考方式。
罗挚旗阴着脸从烟盒里掏出烟递给吴海后,再自己点上,对文伯的观点有些抵触,忍不住回道:“文伯,现在的问题是,刘迪卖了股份给咱,结果让郭华整了,其他人就是想卖股份给咱,他们也不敢了啊!”
579 偏向理智不切实际
不只是刘迪和其他股东,罗挚旗文伯等人同样也很清楚,之所以刘迪会将股份扔的如此果断,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是不希望掺和进来这样的麻烦事儿,希望能舍财保命。
可眼下郑眉的举动无疑是告诉了和刘迪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你们只要把股份给了罗挚旗,我保证你们也安生不了!
这样一来,那些原本偏向于罗挚旗文伯的中立派,想法肯定也会有所动摇了。
文伯低着头略微思考了一番后答道:“这事儿,我去想办法解决。咱现在的工作重点还是在收股份上,只要股份能收上来,其他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
“文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想收股份就必须得迈过眼前这个坎啊!”罗挚旗和文伯似乎出现了一些交流障碍。
“行,你想怎么做,你就去怎么做吧!股份我接着去谈。”
文伯并没有选择和罗挚旗进行无意义的争执,而是起身朝着之前自己的目标再次迈进了。
文伯走后,吴海将手中的烟点燃,架在烟灰缸上问道:“小罗,这事儿我去帮你解决?”
“不用了,海叔。”罗挚旗摇头拒绝道:“我不可能永远靠你们的帮助,更何况人家这都已经骑到我头上来了,我要是再没点表示,人家还以为我不是我爹的种呢!”
“呵呵!这要是换成你爹,确实不能惯着郑眉,这人呐该收拾还得收拾!”吴海笑着回道。
见吴海也赞成自己的观点,罗挚旗更确定自己观点的正确性了。文伯在腾泰更多的是扮演着一个与人为善的老好人,无论是外部扩张还是内部斗争,他都没有参与过。
所以在罗挚旗看来,文伯的说法虽然偏向于理智但不切实际,并不可取。
……
在一家名为腾金的信-贷公司内部,一名西装革履的地中海中年,正拿着签字笔在一份股权转让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站在他对面的郭华连忙伸出手说道:“俞总,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老郭我啥也不说了,你就看我怎么感谢你就完了!”
“哎呀,郭哥咱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你跟我扯这个干啥?当年要没有你的资助,我能开得起腾金来吗?别人咋说你我不管,我俞宝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腾泰要有我郭哥接手,那必定蒸蒸日上!”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以后,郭华拿着到手的百分之三股份,春风得意的走出腾金公司。
“嗡嗡…嗡嗡…!”
郭华才刚刚坐上宾利添越的后座,这段时间为了确保他安全的阿奎还没来得及发车,郭华兜里的手机就发出了震动。
“喂?”
看到郑眉的名字,郭华心情挺好的随口问道。
“啊?”
可接下来还不到半分钟,他的脸色立马就齐刷刷的垮了下来。
郭华咬着牙冲电话那头再问道:“你跟我说,老文那老比杆子横插一脚,把刘迪那物流公司的股份给收走了?”
“行,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他的。”
挂断了电话的郭华怒不可遏,想起自己花了将近两小时的时间好说歹说才整了这百分之三。人文伯已经抢在他前头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同样多的股份,他恨不得将自己的手机都砸了。
郭华冷冷说道:“开车回公司。”
罗挚旗和文伯手里掐着的股份,本来就要比他郭华多上百分之五。
在双方同样进展下,那郭华的劣势就会愈发明显。因为只要有一方率先拿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另一方就属于白玩了,落于人后的郭华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诶。”
阿奎闻言点点头,宾利添越缓缓起步。
在行进的过程中,阿奎也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的驾驶着车辆,倒是郭华在接连拨通了几个电话后,朝阿奎说道:“阿奎,让你的人查一下腾泰老文的位置。”
“好。”
回到腾华公司的郭华,一进办公室就扯开了系好的领带,重重地望沙发上一靠,等待着阿奎的消息。
阿奎的办事效率也是一如既往的有保证,不到十分钟他就得到了准确的信息。
“华哥,城北天沙分区桃源街黄桃路五十六号,天净沙场。”
闻言郭华不由得眉头一皱,忙问道:“那是田净的沙场?”
“对!”阿奎确定的点点头。
“开车!我们现在就过去!”郭华立马拿起了自己刚脱下的外套,手忙脚乱的就往外走。
阿奎侧身超过郭华,一路小跑下了楼,在郭华到公司门前时,宾利添越已经在大门口等候了。
田净也是手握着腾泰股份的中立派,和贺如龙一样,自己有实业的他很少会掺和到腾泰内部党派斗争中来。
田净手里握着天沙分区的三家采沙场,能干沙场的大多是黑白两道都有关系的狠人,田净也不例外。
对于手里百分之五的腾泰股份,更多的只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钱的多少到他们这个层次大多只是一种数字了。
田净年轻时手里沾了不少血腥,也曾为了腾泰无数次与人喋血街头,索性他熬下来了,站住了。
因为征地与当时城北的大手子发生了冲突,一起重伤害判了六年,田净出狱后,罗正泰曾咨询过他的意思,最后靠自己的私人关系给田净在天沙分区拿下了一座采沙场,也就是现在文伯所在的位置。
而后的七八年里,田净靠着自己出色的个人能力,如同滚雪球一般将手下的采沙场从一变成了三。
有了自己产业的田净也就几乎从腾泰彻底的脱离了出去,除了基本上的业务往来外,大多也就是逢年过节才有机会和老友们聚一聚了。
论关系他肯定更加倾向于罗挚旗和文伯,这也是文伯马不停蹄地第二站就跑到天净采沙场来的原因。
虽然田净是个不修边幅的大老粗,但基本的礼数他还是懂的,同样是给文伯泡了一壶好茶,先唠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家常。
等到一旁的秘书已经右手持杯侧对着文伯,用左手持容器添过一次水后,才进入了正题。
580 最后一次警告
“文伯,咱也不是外人,其实你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小田我心知肚明。”
听到田净的话,文伯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开口。知道这后面,田净肯定还有话说。
“小迪公司里的事儿,刚刚已经在x信群里已经传开了。文伯我跟你透句实底,我们现在好不容易已经上了岸,都是想赚几个安生钱,和气生财。如果说没人找我的麻烦,我现在同样也准备好了一份合同。”
田净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纸质股权转让书,轻轻地放在了文伯的面前。接着说道:“我想过,只要您来了,我就和小迪一样无偿签字。吃罗家饭,让我们有现在的体格,那罗家难了,也该我们做出贡献了。”
说到这儿,田净话锋一转道:“文伯我真心愿意交出我手上的股份,也愿意和腾泰一起渡难关。但,我现在不是二十岁的时候人一个,卵一条了。我也有家人,我也有牵挂,我手下也养着上百名工人,我需要为他们考虑……”
田净越说到后面,语气就越低,到最后更是变得细不可闻,与他这么一个也算是饱经风雨的壮汉形象完全不符。
文伯点点头,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点点头真诚的答道:“我能理解,也尊重你的选择。”
对上文伯那略显慈祥实则落寞的目光,田净也是有些愧疚的解释道:“文伯,这股份哪怕暂时不能给您,我也保证不会交给郭华他们,我只是希望股份还握在我手里,让他们有所顾忌……”
“咣当!”
“就你手上那百分之五,想踏马让谁顾忌啊?”
人未至,声先闻,郭华一脚将田净的办公室门踹开,怒骂声冲门外传了进来。
望着郭华的身影,田净脸色一变,但毕竟这里是自己主场,他也不可能往后缩缩,于是横着眼问道:“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没你事儿!”郭华撇了一眼田净,完全没放在眼里,偏头看向文伯道:“老文,你敢跟我聊两句吗?”
“哗啦!”
田净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挡在文伯的面前,说道:“文伯,你放心,田净我别的本事没有,在我这儿一亩三分地,我保证任何人也伤不了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郭华不屑的回道,伸手就准备扒拉面前的田净。好歹也是七尺壮汉的田净瞪着个牛眼,丝毫不退!
“没事儿,小田在你公司里,郭总不会伤我的。”文伯朝田净笑了笑轻声说道,接着又绕过了田净抬头看向郭华,带着那股从容不迫的笑容摆摆手示意郭华道:“请吧郭总。”
随即,两人走到了田净办公室外的走廊上。而田净不放心但又不好离得太近,只能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紧紧地盯着走廊上两人的一举一动。
“郭总有事儿?”
即便郭华来势汹汹,文伯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
郭华脸上阴沉的问道:“我有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吗?”
文伯打着哑谜搪塞道:“我知道的事多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啊!”
郭华低着头两眼死死地盯着文伯问道:“我当董事长的事儿,你是不是非得要掺和。”
看似势弱的文伯丝毫不退,微微颔首道:“谁说你能当董事长?”
“你是不是眼睛瞎了?就罗挚旗那小崽子,他懂什么,他能干好什么事?他带着我们腾泰,只会走向万劫不复!”
郭华一说起关于董事长的事儿,情绪就容易十分激动。
“他管的鲸鱼公司,一年市值翻了三番,我有理由相信他能够管好腾泰。”文伯看似老态龙钟,实则目光如炬的回道。
郭华气急败坏的回道:“你这个理论,罗挚旗和大l的王总定下的五亿小目标有什么区别?谁坐在那个位置,占着那个资源,都可以达到那个效果!”
“那你又比他强在哪呢?”文伯撇了郭华一眼,发出了灵魂拷问。
郭华屡次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望向文伯郑重说道:“老文,你要是选择站在我这边儿,除了太子太傅这名号我给不了你,其他的我保证比老罗许诺的只多不少!但你要非跟我作对,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来这儿收了田净的股份,我要了你的命!”
“呵呵!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罗他给我的忠义,你永远也给不了我。我等着你杀了我。”
郭华说出最后的警告时表现的比之前都要冷静,而文伯的回答同样是不起丝毫涟漪。
“老文,别把路走死了。”
郭华狠狠地剜了一眼文伯后,转身离去。
而文伯慢悠悠的走到了田净的面前,略带歉意的说道:“小田,让你担心了。”
田净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问道:“没事儿没事儿,需不需要我派人……”
“不用,我的司机在楼下等我。小田,希望你想清楚之后,选择的还是我。”
文伯冲田净笑了笑,走下楼去。
“一定。”
小田点点头应道。
……
对于郭华的警告,文伯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文伯在腾泰半生,虽然称不上文武兼备,但也不可能会被郭华这么一句口头警告给唬住。
于是就自顾自的返回腾泰公司总部。
他文伯啥也不说,不代表天净采沙场的人也都保持沉默。就在文伯还没有回到公司的时候,郭华一怒之下去天净拦停文伯的消息,便已经传到了罗挚旗的耳中。
“嘭!”
罗挚旗重重地拍在办公桌上骂道:“我发现郭华这是彻底没准备往好道上走啊!”
如果说郭华是针对他罗挚旗,他或许还会高看郭华一眼,并竖起大拇指夸他一句有种。但是郭华的本领却体现在了对一名花甲之年的老者出手,更何况这位老者还是他罗挚旗的师傅,那他就不得不怒了。
“这事儿我带人去处理了?”
站在门边的小曹张口说道,从刘迪的儿子被打再到文伯被危险,他已经明白这件事儿不可能善了了。
“厉涛那边怎么样了?”罗挚旗忽然提出了一个,已经退场了好几十章的人物。
小曹一愣,但很快答道:“人手加上厉涛自己总共十七。就这么长的时间,你要指望他们估计有点困难……”
“没事儿,他那活儿不需要人多,你先把厉涛叫来,我跟他商量商量。”
581 城北大坪哥
一个小时后,一名穿着精致西装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罗挚旗的面前,手上的绿水鬼无疑很给他加分。
“旗爷。”
墨镜男正是之前在酒吧被聂云锋追杀,而后小曹救走的厉涛。他身子微躬,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我现在有个计划,不知道你手里的班底能不能做到?”罗挚旗干脆的问道。
“您说。”
接下来,便是两人的一番密谋。
两人敲定计划后,厉涛转身离去。
而罗挚旗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拨通了刘迪的号码。
“迪叔,我是罗挚旗。”
电话一拨通,罗挚旗便自报家门。
电话那头的刘迪语气不善:“我不关心你是谁,我只想知道你要怎么样!”
“迪叔您儿子的事儿……”
“小罗,我把股份无偿赠予你,是为了报恩。现在我恩报完了,儿子让人打了,你如果是要我忍,我劝你就此打住。”
刘迪的话语生硬,不留丝毫商量的余地。
“我不知道,迪叔我打电话来,不是让你算了的。”
“哦?那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呢?”
刘迪的话带着戏谑之意,明显没给罗挚旗好态度。
“您儿子的仇,我给他报!就今晚!”
“好!”
那边的刘迪拍着手一口应道:“你要是跟我聊得是这个,那我确实有点兴趣。”
……
当晚九点半,商圈酒吧街一家相对高档叫做爵乐的慢摇吧内。
白天才砸了武财神像的大坪子没有半点不适,跟着一帮子小兄弟在这儿开怀畅饮。
爵乐的包厢并不是大坪子开的,他也没这个冤枉钱。
身为腾眉公司的首席混子和郑眉的兼职保镖,一个月郑眉最少能给他拿两万。但由于大坪子好赌,做人用大手大脚压根就剩不下什么钱来,别说两万你就是给他整一座金山他也能给你嚯嚯光。
开包厢的叫“小黄”,据大坪子的手下说这是城北一个小富二代,兜里子弹“嘎嘎足”!
这不是小黄第一次请客了,像大坪子手下这帮“小摇子”来说,你要是让小黄请他们吃饭喝酒,他们估摸着都可能不会去,哪怕是请大保健,他们都不太好意思。
出来混,尤其是跟这种经济条件要比自己好的人在一块儿,但凡有点血性的小混子们尤其要自尊心。哪怕没钱,也尽量不白占人便宜。
但唯独有一件事儿例外,那就是夜场!
一来在酒吧里喝酒人多才热闹,二来通常喊喝酒,你去才算是给人家面子。再说了这酒吧里鱼龙混杂,像大坪子手下这帮小摇子也是怕朋友小黄吃亏,自己主要还是起一个保驾护航的作用。
头回跟着一块儿混,可能还有点拘束放不开,但只要跟着多混两次,见识小黄确实是热情大方之后他们也就无拘无束了。
大坪子刚来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儿拘谨的。因为他不是小黄叫来的,而是他手下小兄弟叫来的。
人家主家没请你,你自己凑过来蹭酒喝,这就显得有点没脸没皮了。大坪子虽然手里始终没剩下什么钱,但大小也是个大哥,还挺要面子。
所以在这种,他手下其他小混子已经跟小黄打成一片的情况下,他这个做大哥的也跟着小弟儿们一块来蹭酒喝显滴略微有那么一点尴尬!
不过还好,小黄这二代显得相当懂事。大坪子才刚一坐下,在他手下马仔的引见下,小黄就主动端着杯子过来敬酒了,毕竟态度也是特别礼貌。
瞅着这么一个小二代,都这么给面儿,也让大坪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面子。两杯酒下肚,就嚷嚷着叫服务员来,说跟小黄一见如故,今儿高兴自个掏腰包,要把桌上的酒全换一轮!
还是小黄再三劝阻,才让大坪子抑制住,没有掏出信用卡来“提前消费。”
不过大坪子,这人确实还算不错,至少没啥坏心眼,也不白喝人小黄的酒。见不让自己点酒,便拍着胸脯跟小黄保证道:“今后在城北,你小黄要是在路上跑遇到啥坎了,尽管跟你城北大坪哥开口!你大坪哥或许说在城北不是啥多大的腕,但毕竟也是腾泰核心骨干了!”
大坪子这话半真半假,让人也说不出什么问题。从小黄眼中那羡慕之情,无疑让大坪子更是豪情大发了!
两人推杯换盏,聊的那叫一个畅快不已。至于郑眉下班前跟他嘱咐的,让他今天稍微小心一点,别让人报复的事儿,早都已经被抛之脑后了……
从九点半一直喝到十一点半,这时候的慢摇吧也算是气氛达到了最高-潮,在dj的引领之下,舞池里的青年男女们,也跟着音乐一起晃动着自己的身躯。
大坪子已经不年轻了,原本坐在椅子上干喝酒,倒不觉得咋地,这跟着音乐稍微扭动了一下身躯,立马就感觉到自己膀胱憋得有些吃力了……
“小黄啊!我这身体现在不如你们年轻人了,哥得去放放水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大坪子不得不凑到小黄耳边喊道。
大坪子说完,就准备朝厕所走去。
“啪!”
那小黄从后背一拍大坪子的肩膀,龇牙道:“坪哥,好兄弟同进退!咱一块儿去放水!”
“呵呵!行!”大坪子看到眼珠子都已经喝得通红的小黄答了一句,又冲着旁边一个正在摇骰子的小弟脑瓜子上拍了一巴掌道:“别打了,搀着黄哥去放放水。”
“诶!”看得出大坪子这手下这帮小弟面前,还是挺有面子的。只要一招呼那小弟儿立马就把骰蛊一放,撑着小黄,三人一块儿往洗手间走去。
因为小黄酒喝的有点多,步履也稍显蹒跚,这样一来也就放慢了三人到达洗手间的速度,有更多的时间在酒吧散台卡座上寻找自己的猎物了。
“诶!”走着走着,小黄忽然停下了脚步,用手一指斜对面卡台边上站着的一烫着大波浪穿着超短皮裙,脚下踩着黑色细高跟的姑娘。
看着姑娘这一套打扮下来勾勒出性感诱-人的身材,看的小黄有点走不动路了。
582 师承马大师
“坪哥,这个不错!”小黄歪着脑袋醉眼迷离的冲大坪子说道。
平时就同样没少在娘们身上花钱的大坪子,中肯的评价道:“啊!这个确实不错!”
随即,两人并肩站在爵乐慢摇吧的小便池边放着水,畅快不已。
小黄缓缓扭过头看向大坪子,然后舔了舔嘴唇,说道:“坪哥,刚刚那个小浪蹄子得劲昂?”
“嗯!”大坪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玲珑身段,精致的五官确实让大坪子自下半身往上,升腾了一股子邪火。
但刚刚大坪子瞄了一眼时发现了与那小浪蹄子同一卡座的三名小伙,虽然都是白衬衫西装裤的制服打扮,可手上那一块块腕表一看就价值不菲。
能够在爵乐开得起台子带姑娘玩的,那兜里或多或少有点能耐,这样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大坪子也不愿意去招惹。
小黄眼冒淫-光,用手在半空中做着搓揉把玩的动作。
瞅着小黄这酒一喝高,就有点耍酒疯,大坪子不由得微微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
在路上跑的,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坏习惯,包括他大坪子也不例外,只要这行为不是太过分就都还勉强可以接受。
“好点扶着你黄哥!”
大坪子朝正在卫生间门口,拿着手机和小姑娘聊得火热的小弟,嘱咐了一句。
“是!”
一见大哥发话,小弟立马就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插,身子微躬将小黄的半边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
当三人再次返回到舞池中,大坪子忽然觉得打下来的射灯稍微有些刺眼,便将手抬起来稍稍掩住了些许,而被小弟搀扶的小黄则是走到了他的前面。
大坪子也没多想,低头点了根烟干脆就跟着俩人身后。
再次路过那名衣着称不上暴-露,但身材却极为吸睛的细高跟小姑娘面前时,**熏心的小黄刻意的向右一贴,距离站的靠外的细高跟小姑娘相隔大概不到三十厘米。
这段距离在随音乐晃动的舞池里说,不算远也不算近,至少不需要引起他人的警觉。
就在此时,趁着一曲唱罢,将灯光调暗的间隙,酒劲上头的小黄出手了。
小黄原本靠在大坪子小弟身上,重心就偏低,眼下灯一暗,他那无处安放的右手躁动了……
“呀!你干什么!”
只见舞池中间传来了一声娇喝,说话的正是之前被小黄和大坪子评头论足的细高跟小姑娘。
当众人见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时,只见她脸颊绯红,整个人显得情绪很不稳定,就连胸前的峰峦也因为太过激动,起伏不定。
“你是不是玩不起啊?”
不干人事的小黄昂着头才勉强做到和小姑娘平视,但目光却是丝毫不惧,似乎做错事儿的不是他是小姑娘一样…
“我怎么玩不起了?咱俩认识吗,你就动手动脚的?”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让人撩的吗?认识就可以动手动脚吗,那咱俩现在认识了呀!”
小黄丝毫不觉得羞耻,口无遮拦的一个劲撩拨道。
小姑娘身后一名戴眼镜的小青年指着小黄,张嘴就骂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贱呢?手贱嘴也贱!”
“咋地,你还想干我啊?”小黄嘴里吐着酒气,不说人话道:“不就撩了下裙子嘛,搞的跟踏马犯了杀头大罪似的,小短裙整滴这么有样还不让人撩啊?再说了,又不是没穿安全裤,我也啥都没看着啊!”
原来之前那细高跟小姑娘背对着小黄时,小黄身子向下一躬抬手就将小姑娘的小皮裙从背后给撩了起来,露出了那纯白色的安全裤。
“我艹nm!”怒不可遏的小青年爆了句粗口,朝着小黄愤然出手。
“嘭!”
原本就已经喝得五迷三道的小黄,反应迟缓压根没来得及躲闪,就被眼镜小青年一拳打在了左边脸颊上。
小黄身子一仰就往后栽,而扶着他的马仔一下也没接住,自己也跟着一块栽倒在了地上。
“咣当!”
后背撞在一张散台上,那桌边的酒水淋了马仔一脑袋。
“哎哟卧槽!”
遭了无妄之灾的马仔,也没顾得上扶起小黄,一肘子就顶在了那眼镜小青年的胸前,怒骂道:“小比崽子,在这儿你还想跟我比划比划是吗!”
“干嘛呢!”
“松开!”
跟着眼镜小青年同来的两名小伙,见大坪子马仔动起手来,也一人拎着个酒瓶子就奔了过来。
其中一人手使劲将马仔一推开,拿酒瓶子指着马仔喝道:“干什么,你要动手是不是!”
不过眼镜小青年一伙,光是看气势就不像是在路上跑的,所以完全没能把那马仔吓住。
反倒是其中一人被马仔双手用力一推,一个屁股墩坐回了沙发上。
大坪子一派的七八名马仔这时候也已经闻风而动,朝着这边散台围了过来。
对他们而言,像这种酒后斗殴尤其是在夜场里,那是常见的不能再常见的了。背后还有大坪子支着,更是让他们有恃无恐。
“诶!兄弟,有事咱好商量。”见势不妙,也不想事情闹大的大坪子伸手拦了一下。
“还商量你mb呢!一群小混子,还真以为自己牛上天了?”
媳妇被撩裙子调戏,自己挨了一肘子上气不接下气,连带着帮自己出头的朋友都被推搡了。气血攻心的眼镜小青年,彻底爆发了。
他随手抓起一个桌上的蓝带啤酒瓶,使出了全身力气抡向面前的大坪子。
“嘭!”
啤酒瓶在大坪子那大秃瓢脑袋上应声而碎,好几年都没挨过揍的大坪子,被这一瓶子砸懵逼了。
很快反应过来的大坪子,一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死死地盯着眼镜小青年,猛然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小青年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老子多年不动手了,现在城北你们这些小崽子怕是不知道老子大坪子师承马大师了啊?”
大坪子一声怒喝,把拎在半空中的小青年往上一甩,在下落的过程中一个推手打在他的胸前,将小青年直接打飞了一米多远,重重地撞在沙发座上。
583 离奇失踪的小黄
“干死他!”
“敢跟我坪哥动手!”
七八名马仔早就在一旁蓄势待发了,只见大哥一动手,立马一窝蜂的冲了上去,手里拿着啤酒瓶子烟灰缸一类的家伙,奔着沙发座上的眼镜小青年就招呼了过去。
“别动手!”
“别打!”
眼镜小青年的两名同伴,见这么一群小混子一个个眼珠子通红的下着死手,连忙伸手阻拦。
“艹踏马!你们还敢还手是不!”
“一块儿整!”
打红眼了的小混子,干脆将眼镜小青年的两名同伴也整倒在了地上,一顿暴揍。
大坪子也不动手,也不阻拦,双手抱怀站在一旁抽着烟,冷冷的看着自己手下的小兄弟收拾那不知所谓的小青年,就连顺着额头流下来的啤酒,也没有拿纸擦拭。
“大哥,大哥!您快让他们别打了啊!”
任凭面容姣好,带着哭腔的小姑娘拉扯着自己的胳膊,甚至能感受到山峰高耸的大坪子,丝毫不为所动。
“踏…踏…!”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
五名穿着制服拿着防爆盾橡胶棒的爵乐内保,在经理的带领下朝战斗中心点跑了过来。
经理的脸色很难看,他手往人群中一指,大声喝道:“把人给我全部分开!”
酒吧一打架,路上跑的看热闹固然是起劲,但对于那些只是想来喝个酒,聊个骚,约个炮啥的都市男女们,明显就不那么高兴了。
不往远了说,单纯今天的买卖肯定被搞黄了,像这种十来个人动手的,马上就有会治保出动,今晚爵乐的生意算是白瞎的。
对于酒吧经理而言,还有什么比不让他赚钱更让他心烦的呢?
“小旺!”
就在这时,酒吧经理也不知是谁在喊自己的名字,顺着声音来源扭头看了过去,只见是大坪子正和自己摆手打招呼呢!
“坪子,这都是你的人?”经理小旺偏头朝大坪子问了一句。
“诶!”大坪子应了一声,便冲着小兄弟们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大哥的话还是很有效果,话一出口,七八名小兄弟立马停下了动作。
小旺见人群一散,也没看地上伤者的情况,便语速很快的冲大坪子喊道:“赶紧给我从后门走吧!有人报案了,治保马上就来!”
“艹!我给你说小旺,今儿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说我好歹也是个马大师第九代传人,对伙那小崽子啥话也没有一句,拎起酒瓶奔着我脑袋上就干,你说我大小也是个腕,能白让他揍吗?”
被动出手的大坪子显得还挺委屈,在他的认知当中,今天就是把对伙给揍死了,那顶天了也就是个防卫过当,郑眉给人赔点钱就算是拉倒了。
所以也不急着跑,就站在原地跟着小旺瞎叨叨。
“你别跟我墨迹了!你抓紧走行不行?非得在我店里被扣住了,你才满意是不?”
见人越围越多,其中还不乏拿出手机拍小视频直播的,小旺也是一阵头皮发麻,当下就想着把大坪子马上赶走,自己才好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行,你这都不乐意我待了,我走就是呗。”大坪子还挺听劝,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带着一干小弟往后门走去。
穿过拥挤的人群,快靠近后门时,大坪子习惯性的点了点数。
这个习惯有几个好处,一来,提前发现人不见了,还可以倒回去找,尽量保证同出同归。二来,避免落单被抓,回头再把自己兄弟给点了,也好提前提防早做准备。
“咦?小黄咋不见了呢?”
站在角落里把人来回点了三遍的大坪子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琢磨了老半天才发现今天请客的老板小黄不见了。
大坪子挠了挠头来回打量了好几遍,发现确实没看见小黄的人影,便朝着之前搀扶小黄的马仔问道:“小运,小黄人呢?”
先前被淋了一脑袋啤酒,下手也最狠的小运有些迷茫,随口答道:“估摸着人见势不妙,先撤了吧?”
原本还觉得小黄人挺合适的大坪子有些生气的,骂道:“艹,咱给他打了仗,他倒是先跑了?”
“他不是也请咱喝酒了嘛…”小运想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回道。
“拉倒拉倒!”大坪子有些烦躁的搓了搓脸蛋子,头一个拉开了慢摇吧的后门,走了出去。
就在大坪子带人走后,爵乐的经理小旺才招呼其他几名内保把受伤的三名青年扶了起来。
眼镜小青年伤得最重,他额头上被人砸开了一道小口子,正往外渗血,整个人也陷入了昏迷状态。
另外两名青年的情况相比较而言,要好不少,受的都是些皮肉伤,还能够自理。
“诶!诶!兄弟?”小旺在眼镜小青年耳边喊了几句,见后者并未答话,干脆冲几名摆了摆手道:“把人抬医院去!”
“艹,这踏马大坪子真是个老子出难题。”
经理小旺自顾自地点上了一根白沙烟,也是满脸愁容。
“咣当!”
“踏踏…踏踏…!”
就在此时,酒吧大门被完全推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城北治保分局防暴队队长张权亲自带队,走了进来。
“权…权哥,你咋亲自来了呢?”
一见到穿着全套制服板着脸的张权,小旺忽然升腾起了一股相当不好的预感。
“你是这儿的法人代表?”张权冷冷地问道。
望着原本与自己相熟,却装作不认识自己的张权,小旺先是一愣,然后点头答道:“没错,我是爵乐的法人代表。”
“好,请你详细的给我讲述一下关于今天在你慢摇吧内的这场暴-乱。”
“暴…暴-乱?!”小旺目瞪口呆。
“算了!把受害人送医,把相关法人先带走,把店封了吧!”
张权大手一挥,就算是宣布了临时决定。
随即,还处于两眼懵逼状态的小旺就莫名其妙的被防暴队的人给带走了。
十五分钟后,这家具有一定社会背景的爵乐慢摇吧门口也被贴上了封条…
584 真正的铁板
……
晚上十二点,从爵乐慢摇吧出来的大坪子,带着一帮小兄弟回到了郑眉给他租住的一处三居室内。
买了些熟食啤酒啥的,摆了一大桌子,整的跟庆功宴似的。
“坪哥,我发现你不是跟我们吹牛逼,你是真练过啊!你这一巴掌出去,那小崽子倒飞了两三米远,这份功力得练多少年才能练出来啊!”
小运站在桌边学着大坪子之前推眼镜小青年的那一下,跟着众人兴奋的比划道。
“艹,我老早就跟你们说了,别看我整一大秃瓢,我修炼的那妥妥滴道家功夫,太j门你知道不?正儿八经的马大师闪电五连鞭,你以为跟你弄着玩呢?”
两杯马尿下了肚,大坪子也有些整不明白自己是个啥段位了,抻着个脖子就开始朗朗上口地吹起了牛逼。
“叮铃叮铃…!”
就在此时,大坪子放在酒瓶边上的手机响起了悦耳的铃声。
望着来电显示上郑眉的号码,大坪子随口问道:“咋了大哥?”
“你搁哪呢?”
那头郑眉的声音阴冷中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怒气。
“在你给我租的房子里喝酒扯屁呢,咋地啦?”大坪子不假思索地回道。
郑眉阴着脸问道:“还有哪些人在?”
“就我手下这些小兄弟啊,咋地了大哥?”
大坪子就是再如何缺心眼,也听出大哥语气不对劲了。
郑眉追问了一句:“就是和你一块儿在爵乐打架的是不?”
大坪子满嘴酒气,吐字都有些不清晰地说道:“对啊!大哥你这都知道了?我还刚准备跟你说,我今天在爵乐让人砸了一啤酒瓶子,也没啥事最多算个防卫过当,打算让你帮我主持公道来着的……”
“你别跟老子放屁了!就现在赶快走!你惹出大事了你知道不?”
“啥大事啊?我大哥郑眉,城北没大事儿!”
前一秒还挺紧张,这一秒又恢复到缺心眼的大坪子,还有心思和大哥郑眉开玩笑呢。
“你大哥就是郑智化唱一曲《星星点灯》也踏马保不住你了!防卫过当,人家现在城北治保分局,已经将案件材料递交上去了,打算打你一个暴-乱,起判就是十年你知道不!”
“起判十年……”
大坪子在嘴里小声的重复了一遍郑眉刚刚的话,霎时酒就醒了七七八八了…
“不是,我就推了那小崽子一家伙,他还拿啤酒瓶干了我呢,咋就暴-乱罪啊?”大坪子委屈不已的问道。
“你要还不赶快跑,这话留着问法官吧,这事儿我保不住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嘟嘟…嘟嘟…!”
郑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而大坪子举着电话老半天没动。
很明白固定流程的小运在一旁问道:“咋地了坪哥,眉哥咋说啊?是不是咱得找地儿躲一躲啊?”
大坪子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们快跑。”
“大哥你说啥?”小运把脖子伸的老长,冲大哥问道。
大坪子面无表情但加大了几个分贝重复了一遍道:“我说你们快跑。”
“跑,跑哪儿去啊,我们为啥要跑啊?”
大坪子的小兄弟们都是一头雾水,像今晚这样的酒吧斗殴,不说夸张了,一个月两三次肯定是有的。
背靠着大坪子的他们,最多也就是拘留个十天半个月赔钱了事,要说正儿八经让他们跑路,他们还真没这个概念。
“你们还不快跑,都得死啊!”
要说大坪子这人手段埋汰,做事儿缺心眼,给大哥也没少找麻烦,但对底下的小兄弟确实称得上是够意思。
都到了眼下这种火烧眉毛的情况,他自己不跑,还想着先劝小弟们跑路,光这份情谊,就够路上跑的九成以上人学习了。
“嘭!”
门口的防盗门,被瞬间砸开!
反应最快的小运,弯腰就往沙发底下钻,并语速极快地喊道:“艹!对伙来了,快抄家伙!”
沙发底下有两把自制的五连,小运第一反应就是火器在手,天下不愁。
“咣!”
结果小运还没来得及将沙发底下的五连抓在手里,就被一只42码的大皮靴狠狠地踹飞了一米多远。
“还踏马抄家伙?之前说给你们打上暴-乱我还觉得有些瞎jb整,这一看你们妥妥的邪教徒啊!”
把小运踹飞的是城北所有混子的老熟人,也是他们最不愿意碰上的官方人员——大案队队长常青。
一起小小的酒吧内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竟然引发到大案队队长防暴队队长齐齐出动,稍微心思活络一点的,都能琢磨出这里头的道道来了。
“常大队,方便告诉我,我到底得罪的是哪路神仙吗?花钱能不能解决问题。”
被四名治保队员撅着屁股双手反扣在沙发上的大坪子,心有不甘的问了一句。
很通情理的常大队附在大坪子耳边,轻声说道:“你打的是咱局里宣传处处长的亲儿子,人家今天跟未婚妻领完证,带俩好朋友到爵乐庆祝一下让你打了,你说这事儿能善了吗?”
“……”
知道自己这一把一栽到底的大坪子不再吭声,任由大案队队员将他押上了依维柯。
嘴上说着不管大坪子的郑眉,这会儿还在打着电话,希望能跟那宣传处的刘处长搭上关系。
郑眉的朋友唠嗑也挺实在:“郑总,我跟你透句实底,你手下那个大坪子该弃就得弃了。你说你们腾泰干的买卖本来就不干不净的,刘处长虽然在宣传处,但今年才四十八岁,他要再往上面走一步,意味着什么,你想过吗?”
“……”郑眉不答。
他朋友顺着话茬接着说道:“人家唯一一儿子这婚纱照还没拍呢,额头上起码就得缝五六针,还是在自己父亲的辖区里被人干的,换你,你受得了吗?这事儿要有人不知死的上去说和,不是摆明了和刘处长过不去吗?”
“嗯。”
郑眉即便不愿意接受,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么个事实。
“听兄弟一句劝,这种事儿能踏马壮士断腕明哲保身就不错了,还往上凑,明显是嫌自己命长了……”
寒暄两句挂断电话后,郑眉靠在椅子上,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