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异变
邻居小姐离开的话,刘伟不得不考虑房租的事情。
要么就是提前中断合约,要么便是寻找一个新的室友。
然而要是一个陌生人的话,他宁愿和樱生活在一居室,也不想住在这个相对宽敞的地方……
————
适才进屋前,他尚有三件事在操心,然而没有任何一件与自己或是邻居小姐有关。
为什么的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弄明白,还总想着别人的事?——有那么一瞬间,他责问起自己。
不过这样想法转瞬即逝,假如那三件事都能顺利解决,刘伟觉得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昨夜——
邻居小姐天黑后才归来,一到家,她便满是信心,夸奖她的绪礼酱如何能干,因为学生的父母恳求她明天下午也要来辅导橙子一次。
“给酬劳了吗?”
“暂时没有。”柴咪满不在乎,讲起她在客厅和橙子母亲聊天时,就光在讨论绪礼酱如何出色的孩子。
“明天绝对能拿到。”她莫名自信起来。
“万一不行呢?”刘伟担忧道。
“妈妈都要求加课了,绝对是满意的。”
“有可能是期末临近,死马当活马医,是吧?”年轻人指出,“而且父母既然相信绪礼是女儿朋友,目前成绩上暂时无法看到变化,也不会主动提出给钱,于情于理都有些奇怪,不是吗?”
“可是我觉得……”
“第一次不是还给了一支钢笔吗,这样他们更觉得不着急了。”刘伟毫不犹豫打断了柴咪的话,女孩愣了一下,然后嘟起嘴,“哼,说的一套一套。”
“因为希望绪礼拿到工资啊。”刘伟说。
他早在今天的辅导刚结束便询问橙子。小姑娘去探了探口风,结果家长那边说解释说给钱反而会的影响她们间的关系。
至少在他们无法确定绪礼能坚持多久,以及辅导效果如何之前,他们是更倾向于不给钱。
“我把钱转你,由你给她钱。”刘伟说。
他决定至少让绪礼做出的努力不要白费。
“不用啦,我的零花钱足够的。”橙子能够通过手机听到伟哥声音,别提有多兴奋,她立刻会意,说,“我给小姐姐发一个红包,备注‘劳务费,妈妈让我转交给你’,这样不会有破绽吧?”
小姑娘非常机灵,刘伟思索片刻,觉得确实没有问题。
通话结束,刘伟转给橙子两百块钱,对方回复不用,年轻人便玩笑道明天就不直播,吓得橙子立即接受了。
这样的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一个。
至于到家邻居小姐为何不知道此事,想必是绪礼酱不怎么看手机的关系,尚未发现出现了笔酬劳。
……
“明天肯定有酬劳。”邻居小姐信誓旦旦道。
“哦。”刘伟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
“今天说不定就就有。”女孩忽然眼前一亮,说,“爸爸妈妈吃饭的时候发现到底是不给钱不合适,就转钱给绪礼酱了!”
刘伟他们则吃着沙拉和米饭——属于两个都不会做饭的人都能捣鼓出的晚餐。
这家伙……
刘伟一边嚼着菜叶,一边琢磨女孩某种程度上的直觉真的很厉害。即便其中的缘由有所出入,但结果倒真是一样。
“所以还是明天下午吗?”
“嗯,和今天一样,三小时。”
“那明天上午不要打扰绪礼了。”刘伟说,“绪礼可能要备课呢。”
柴咪略显失落,不过很快就振作精神,“明天我们开轰趴呀,庆祝绪礼赚到钱。”
“为什么这么肯定啊!”刘伟没好气道。
“哼,我就知道的。”女孩放下筷子,眼睛闪闪发光,“来赌点什么
。”
哦——
刘伟恍然大悟:他记得开饭前这家伙看了眼手机,惊得是目瞪口呆。
“不赌。”
“赌点什么嘛。”
“不。”
发现刘先生态度坚决,柴咪失落得搭下肩膀,但女孩的思绪马上回到聚会上面,“订点好吃的,庆祝绪礼酱赚到钱,然后再一起打色·情游戏。”
说到那款格斗游戏,柴咪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恨不得现在就练上两局,十有**是想修炼归来找高花报仇。
“绪礼酱、绪礼她父母不是在家吗?”
“嗯?”
“绪礼她父母这个周末不是都在家吗,我记得她说过。”
刘伟当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刚刚称呼邻家少女加了个“酱”。
答应过的事情没做到,可不像个男人……
他被女孩盯了好一会儿,但至少年轻人脸色没有明显变化,他目光没有闪避,直视邻居小姐。
笨蛋的表情渐渐舒缓,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什么的,9点会把绪礼酱送回去。”
“女儿两天下午在外面了,晚饭再不回来吃,父母不担心吗?”
“他们知道我是好人……”
“不行,明天让绪礼好好回去休息。”刘伟断然拒绝。
打工的事情少女并没有和父母坦言,就说是咪咪家玩了。
假如两天下午皆去玩,甚至周日晚上也不回来,这样子别说是绪礼了,就是一般的高中生都会有点不像话。
“庆祝呢……”柴咪没了脾气,嘟囔道。
“再说人家还要准备自己的期末考试。”刘伟把米饭吃光了,便继续夹了片生菜,“你学校里就没有事情吗?”
“都快毕业了……没有事。”柴咪一脸的委屈,饭还剩下小半碗,都不怎么想吃了。
年轻人本身没有指责的意思,只是希望邻居小姐也有点事做,或许就能不那么粘着绪礼酱或是他了。
要道歉吗?刘伟踌躇许久,终究是没有说话。好在女孩也拿起筷子,乖乖把饭吃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
昨天与女孩交锋竟占了优势,刘伟反而是感到自责。
柴咪本身并没做错什么。
但是考虑到这家伙又不可能永远像小孩子似的,也需要上班、需要与人相处,便稍微狠下心来。
收拾完餐具,刘伟悄悄带着小碗的米饭和剩下的沙拉回到房间。
咚咚咚。
樱吃了没多久,房门有规律地被敲了三下。
刘伟瞥见同伴利索将碗筷藏了起来,道:“没锁。”
“刘先生,一起玩骨牌吗?”
年轻人忍俊不禁。本来他还担心女孩是不是难受了,抑或是想找机会暗算回来,结果竟然是可怜巴巴地请求一起玩。
“今天不行。”
“哦……”女孩小心地关好门,黯然离去。
没过多久,柴咪又来敲门,刘伟本想着要是她再说要玩便答应下来,这回邻居小姐却问道:“刘先生明天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伟哥感觉困惑,“你有?”
“那你一天都会在家里吗?”
“差不多吧。”
待她离去,樱都没打算把碗拿出来,觉得女孩马上又会回来。
到九点就算是入夜,绪礼好像就会在这个时间段入睡。
而樱一到这个点亦会悄悄打起哈欠,但是刘伟会稍晚点睡,少女最近要到9点半以后才会有点困意。
“交给我吧。”
而这次她早早躺在床上,为明天的跟踪任务做好准备……
樱跟随过小雅一趟,知道女孩的寝室在哪儿。
可惜她并不知道对方的行程
,弄不好女孩一早会出门,这样明天就找不到她了。
“辛苦你了。”
坏人和她之所以担心起小雅,正是由于白老师透露的信息。她坦言两人之间最近虽未见过面,但小雅有一次发来信息,问她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婚以后又是什么样的?万一是不喜欢的人要怎么办?
假如说是初夏问出来的,刘伟只是会觉得很可爱;然而提问的人事小雅,这大大出乎年轻人的预料。
晚餐后,他闭门和樱讨论了一会儿。
小雅之前被同校的一个男人非常过分地骚扰过,即便之后女孩的表现远超出预期,但仔细一想,她现在难道不是连学校的浴室都不敢去?
刘伟姑且有大小姐的一位室友的联系方式,刚刚确认到最新的消息:女孩现在就连看书也全是选在外面的书店或是公立图书馆。
樱察觉主人的不安,安慰道:“别担心了,瓦会把情况告诉你的。”
“谢谢你啦。”刘伟俯身抱了下平躺的少女,“我出去买点做早餐的素材。”
“不是已经九点多了?”樱眨眨眼睛。
她知道刘伟想做早餐的事情,但完全不知道主人是打算借此机会表白。
“九点多少?”刘伟抬起手腕,确认时间。
“05分。”樱期待道。
“08分。”
见少女微微沮丧,刘伟连忙再摸摸她脑袋,“已经很厉害了。”
倘若问邻居小姐,估计连今天星期几都能说错。
距离超市闭店尚有50分钟的时间,已是足够来回买点东西。
年轻人在门口披上外套,结果蜜桃跟了过来,以为要给它加餐,“喵。”
刘伟连忙蹲下身,抚摸它的身体,“马上会回来的,给你带零食。”他轻声嘀咕,旋即穿上鞋,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
这次已经下定决心表白,刘伟不打算一拖再拖。
既然不忍心打扰绪礼酱,邻居小姐最近又整天在家,他何不直接就着网上的食谱,再利用深夜的时间独自尝试呢?
况且今天好像弄得咪咪有些不开心,他想着今晚买好食材,明晚做好调试……
后天早晨说不定就会看到女孩灿烂的笑脸了。
————
如今~
年轻人走动起来,在这个没有柴咪的家中(实际上在床底下…),他的喉咙变得异常难受,随时皆有可能哭出来。
奈何初夏就在身边,他不想流下眼泪让她担心。
妹妹刚才提议通过绪礼去找柴咪在哪儿,刘伟则坚定摇头,邻家说少女正在打工,今天或许就是至关重要的一次,不能去打扰她。
哥哥……
少女跟着刘伟缓步来到厨房,发现他紧盯着刚刚用过的小锅,内心也很不是滋味,“是想给咪咪做早饭吧。”她轻声问道。
忍耐足够久的年轻人嘴唇发颤,终于是无法控制住情绪,“我想表白的……呜……”
早已发红的眼睛不断流泪,妹妹见状赶忙抱住刘伟。
“在她吃我做的……呜……热乎乎的三明治的的时候,表白呜……”
初夏不知所措,连安慰的话语都想不出来。
而女孩子本来就很容易受到别人情绪的影响:哥哥哭得超乎想象她自己也开始哽咽起来,“明明你们很般配的样子……”
妹妹的身躯较小纤细,刘伟立即意识到初夏同样深陷在烦恼中,少女的体重以公斤计量是数字3开头,即便存在身高的因素,但也足够让年轻人感到心疼。
“我没事。”刘伟突兀地挺直身体,随意拿袖子抹去眼泪,发现初夏的脸颊上有泪痕,他才想起去拿抽纸。
“如果肚子实在不行的话,”哥哥吸了吸鼻涕,“住我这里也是可以的。”
第五百八十二章 欺负人
稍早~
“两次亲脸颊能换成一次亲嘴嘴吗?”柴咪问道。
一起趴在床底下的绪礼酱摇摇头。目前她正好欠咪咪两次的脸颊亲吻。
“三个可以吗?”女孩继续问。
“三个可以的呢。”
少女心想反正自己不会再赌什么,于是顺着柴咪的意思去说,“三次肯定能换成亲嘴。”
说话间,绪礼仔细听着刘伟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在乎睡衣女孩的小算盘。
“那刘先生接下来会让别的女人住进来。”
“哦……什么?!”
少女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音量,连忙捂住嘴,随即望向咪咪,“不可能。”
“赌吗?”柴咪凑近,两人肩膀贴肩膀,手肘杵在地上。
少女觉得这种事情压根就不会发生。
不过考虑到对方的直觉向来很准,终究没有答应。
后来伟哥提到要和柴咪表白。
回过神来时,偷听二人的左手右手已经相扣在一起,都难掩兴奋之情。
但是她们相视一眼,马上便感到歉疚。
听着刘伟哽咽不语,绪礼内心十分难受。谁知再看向主谋,柴咪竟已是若无其事的状态,悠悠道:“说得好听而已。”
“咪咪,你有点傲娇了。”
“哼,他说不定会让别的女人住进来的。”
“不可能的啦。”绪礼支撑上半身的小臂略感酸疼,只见完全趴倒在地,侧脸盯着咪咪看,“我们快出去吧。”
其实柴咪是挺想出去的。
可是刘先生已经被这个玩笑折腾得真情流露,甚至都哭了起来,女孩的脑袋不用思考多久,便知道纵然是好脾气的伟哥得知真相,都存有恼羞成怒的可能。
再等等,等他精疲力尽的时候再出来。她打起了小算盘。
“还赌吗,一次亲脸颊。”
随后邻居小姐闲来无事,尝试占绪礼酱的便宜。
“不会的。”
“所以赌嘛。”
毕竟脸颊什么时候都能亲,但是亲嘴的话,怎么说也要征得少女同意才行吧?柴咪盯着绪礼的嘴唇,不知为何起了点色心。
“刘先生不会随便让女人住进来呢。”
“那就赌呗。”
“嗯。”少女坚定点点头,谁知话音刚落,她竟听到伟哥道:“……如果肚子实在不行的话,住我这里也是可以的。”
“哼,我就知道。”柴咪嘟囔一声。
好在刘伟征询的是妹妹的意见,但事实上他确实马上打算让一个女性住进柴咪的家。
只是两个偷听的女生都无暇关心赌注,静静等候初夏的回应。
————
更早前~
身材娇小的少女购买了数量惊人的牛肉糜。
刘伟提在手上就觉得沉,而上面离谱的价格标签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一个冬天的量?”
“我来吃。”初夏则瞪着眼睛,仿佛肉是敌人。发觉哥哥居然咯咯笑起来,显然是瞧不起自己的模样,少女没好气地给对方一个冲撞。
假如她不那么像一个初中的孩子,可能这样的场景会让人觉得奇怪。
“我吃得掉的!”
可少女真的小小一只,如此攻击哥哥,在旁人的看来只会觉得温馨罢了。
目前初夏有一个巨大的困扰,源于上月她在校内人气的突然爆发……
首先是显而易见的外貌:
她的脸蛋虽称之不上娃娃脸,但是五官标致,没有任何的瑕疵;加之常年良好的饮食习惯,少女的皮肤近乎和初中生的没有差别。
恰巧身高也不好,被人称之为萝莉就不足为奇了。
单是这样,最多是有一定的关注度,不会达到让人困扰的级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大学生里有很多人是喜欢身材丰满和高挑的,或是那种姐姐系的、治愈感十足的女生。
甚至大四以及研究生的学长看到初夏的时候,会感觉大概是哪个同学的妹妹过来看望,觉得非常可爱,但压根就没把她当女性来看待。
讲得直白的话,就是无法想象和她上床的画面。
……
“都怪那次……”少女自顾自地吐着牢骚。
刘伟却是一头雾水。他看着大量高热量的食物而发愁,问:“薯条为什么要两袋?”
“万一今天吃光了呢?”
“吃不光的。”伟哥断然道。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异常的妹妹,最后没忍住,伸出手搭在少女的额头上。
没发烧啊。
“你这居高临下的手是什么意思?”初夏气道。
“以为你生病了。”刘伟收回手,发现妹妹可谓是相当暴躁。
……
最初的导火索是一次系里的聚会,由于距开学不久,聚餐以了解新生为主。
比如前辈们问清纯的小男生有没有想追的学姐,弄得别人面红耳赤。
怕生的初夏把自己隐藏在角落,相安无事地喝着矿泉水。
奈何她无论如何都会被揪出来。
“有什么爱好?”
本来只是一个学长经过她所在的桌子,然而眨眼间,其他人也都聚拢在此。
少女踌躇不决,最后细声道:“小提琴……”她的声音轻到自己都不相信有人能听到。
不过当自己开口,确实有一刹那的寂静,旋即几个油腻的学长便乐此不疲地交流起信息来,“大小姐哦。”
“什么琴?”
“小提琴啊。”
“高中跳了几级?”
“你听错得太离谱了!”
“不是听错,是问。”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推搡了同伴一下,动作颇为生硬。
大家的目光显然还要在初夏的身上逗留很久。
跳级的问题不仅是前辈,连同级的学生也都相当在意,自助餐厅里边消停许多,连一般的顾客都投来目光,心想这些孩子突然间怎么就安静起来。
“没跳。”初夏小声说。
“高中能跳级吗,不动动脑子!”
这时少女身边的女生去上厕所,一个学长马上见缝插针,坐在她的身边,“小学跳了几级?”
在欺负人吗……初夏望向对座的室友求助。
“没跳,就是看起来有点小而已。”
“是的。”少女用力地点头,希望有关自己的话题到此为止。
“我还以为肯定跳了。”学长们都感到失望,发现漂亮的美少女一副受惊的模样,他们转而去问初夏的室友。
可惜她站起来做介绍的时候,附近的人纷纷开始吃起东西,几乎没怎么在听。
“不吃吗?”
当他们准备离去时,一人终于发现初夏的盘子几乎是干干净净的,不像是放过什么东西的模样。
第五百八十三章 天才少女
这时少女的脑子开始短路,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感觉震惊的举动。
她按照大家都做的那样,站起来开始做自我介绍。
说完家乡是哪,或许是害怕只身一人容易受欺负,初夏提及疼爱自己的哥哥在这儿工作。
说到最后时,她的气势渐渐没有,但还是说道:“我做饭挺好吃的,目标是成为一个优秀的妻子。”
其实初夏的想法很简单——自己不是特别开朗的类型,又不觉得本人有多好看,所以好的丈夫大概不会主动找上门来,才要很好利用这个机会宣传一下。
结果事与愿违,少女下定决心的自白并未在大家脑海中留下印象,事后谈论到初夏时,男生也只会说好可爱之类的话语,小提琴和做饭的事情压根就没有留下印象……
想要和她交往的男生总有很多,但能说上话的却寥寥无几,且都不得要领。
“小学生来了。”
少女穿着软绵绵的衣服出来上课时,男生会如此调侃。
初夏气不过,改日按照职业女性的搭配穿上去,以为自己能不被当成小孩子时,有人笑道:“你这是在cosplay吗?”
正因太像个初中生了,以至于穿上干净利落的衬衫竟会被称作“扮装”。
假如真的是熟络一点的男生,少女可能直接上去撒气。可偏偏大学里同学的关系远没有中学时贴近,距离感令怒火无从发泄,转而变成委屈。
少女沉默不语,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至于男生那一方,他们绝非要惹少女生气,只是认为像漂亮、可爱这样的话语初夏早已听习惯了。
相反他们愿意说的则总是在强调少女像个小孩子,进而让她觉得颇为在意的身高问题也被调侃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称少女为“天才”,至少没有得到冷淡的对应。
“为什么?”初夏问。
“跳级。”同伴低语道。
“哦呀,你们够了。”初夏气冲冲地转过身,面对讲台,但是至少这次她给出了反应,于是天才的外号渐渐为人所熟知。
而不明所以的人见到本尊,还真以为跳级的天才少女的说法是真的,弄得初夏心烦气躁的。
不过和以前的叫法相比,少女确实不讨厌被如此称呼,唯独心里每回较劲去想:是做饭好吃的天才。
天才的转机来自本地的一个室友父母出去旅游。
“真好,爸妈还能这么恩爱。”
而小夏则立即问道:“家里有厨房吗?”
“你这话问的。”室友觉得被冒犯了,但她马上意识到初夏没有恶意,“哦,天才一直说的‘要是能做饭就好了’。”
“哦呀,能用吗?”
对于集体活动向来不主动的少女激动提议一起去对方家里,由她担任大厨,给大家提供晚餐。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可以啊。”室友感觉到初夏眼中灼热的光芒,“可是真的能做出一桌菜吗?
彼此身处的教育环境不同,所以很难相信一些事情。
正如当初在聚会时初夏发言成为优秀妻子,兴许男生们以为是用力过猛的玩笑话,吃完饭就忘记了,但女生们会在私底下议论。
这人脑子没坏掉吧?此般恶劣的话语亦会出现。
好在那次吃完初夏准备的晚餐,女生对初夏的评价完全朝好的方向发展。
本以为她们以为少女是个吃东西还异常挑剔,干什么事都不努力,性格甚至有些阴郁的无用人类。只不过碰巧家境宽裕,还有幸获得可人的脸蛋而已。
……
好的风声慢慢也传到男生那边儿,甚至爱慕初夏的一个大三学生的弄出了个“做饭社”的社团,4个男成员愿者上钩,凑出钱来买了个电磁炉、锅、碗等东西,将传单贴在女寝楼旁宣传栏醒目的位置。
然后大家轮流在小间房里守了数个周末,宛若是等待一条超可爱的金鱼上钩似的。
“天哪。”
当打开门,发现来访者真的是初夏,值班人员惊得连手机都没抓稳,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后来小夏真的是在学校火了,以至于全校的男生皆知道有这么一个天才美少女。
做饭社的门外悄然排起了长队,为的竟是要尝一块,比如说咕咾肉之类的东西。
“吃相真难看啊。”做饭社的元老成员皱眉道。
“天才人呢?”
“做完就走了。”
“入会费都交了,人看不到的吗?”吃到最后一块肉的男生颇感不满。
本身他看到寒酸的一块凉肉,以为是虚假宣传糊弄自己,食物并非天才所做。只是咬到嘴里,发现有些温热,入口感觉也温和,他也就吐了一句牢骚,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奈何过分引人注目的后果终究是遭到质疑——指导员以违规收取入社费用、火灾隐患等利用解散了做饭社。
那时有幸吃到初夏所做食物的男生才不到一百人,但已经没有人怀疑少女厨艺。
“可恶,我还没吃到过!”
“没事,你不是要追别人吗,到手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是她让人捉摸不透啊,感觉很不好追,又好像很好追……”
甚至有人梦到娶到一个既漂亮又擅做饭的萝莉老婆,香味四溢的饭菜端出来,丈夫满脸是幸福的泪水。
醒来一看,却仅仅是室友点了份炸鸡的外卖。
只是对于初夏来说,她仍然是没有的感觉到自己有多受欢迎,唯一的区别的便是主动叫她天才的男生多了,偶尔还能听到议论自己的声音。
另外,如果上课不在阶梯式教室,不知为何,她的身前总是有一名男生,背挺得笔笔直。
脑袋很碍事……
少女眯眼侧过头,勉强能看到黑板上的板书。
课间,初夏惯例去戳前边的男生,“你怎么也玩上了?”
那是个平时看上去挺老实,实则闷骚的人,这次
照模学样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惹少女注意。
“干嘛不坐到第一排去。”他说。
不对!同伴连连摇头,示意其压根没有把控好火候。
应该说,天才的话看不见应该也没关系吧?那样少女会错开视线,道:才没有完全挡住呢。
而目前初夏完全垂头丧气。
怎么样才能变成大人一点呢……她想。
第一反应依旧是穿上成熟的衣服,只是考虑到嘴损的男生会说她在扮装吗,而朋友也都说那些衣服确实与少女本身格格不入。
————
“别太在意了。”刘伟提着大袋食材。
虽说来超市时他就准备了购物袋,但是完全不够装,只能追加一个大号塑料袋。
“我体会到这个世界的恶意。”初夏严肃道。
“男生就是很幼稚,大学了也一样。”伟哥道。
“谢谢。”妹妹表情有所缓和,“不愧是基佬。”
“……”
因此现在初夏养成了瞪男生的习惯,以划清界限。
“也不能硬吃东西,把胃弄坏了叔叔阿姨会担心的。”伟哥仍有些担心,但弄清妹妹的真是想法后是放心许多。
原来初夏的最终分析结果是:平胸是导致如此被当做小孩子一般去看待的元凶。
“哦呀。”小夏踮了踮脚,“我可不是被笑话的料。”
“那你是?”
“笑话别人的料。”初夏瞪着眼到处张望,可惜路上不太会有正在倒霉的人,她遂看向刘伟,“基佬。”
“所以说不是啦。”
“可是大家都信了,哈……”少女终于被戳中笑点,“鸽基。”
————
初夏是从一个f罩杯的同学那边了解到独家秘方,即胸是要胖上一次才会有的东西。
“有道理。”初夏想到自己的身材一直是干巴巴的,有胸才会奇怪。
“主要是瘦下来的过程。”女生发现自己的胸部被初夏死死盯着,“要摸一下吗?”她笑道。
“可以吗?!”
“当然。”
“哦呀……两只手都框不住一个。”
据说瘦下来的时候要把胸部要固定好,最好用裹胸,否则胸部晃动厉害的话,那里的脂肪反而会先消耗掉;反之,就是肚子瘦下来,胸部能完好保留下来。
————
真的有用吗?
刘伟不禁怀疑。
初夏的体重不增反减,也正是因为本来胃不好的她硬给自己塞吃的,最近连看到食堂的菜都会感到恶心。
同时她总懊恼为什么不能自己做饭,情绪上的失落让胃的状态更加糟糕,瞪男生的眼神则愈加凶狠。
“中午要吃得胖三斤。”
好在逛好超市之后,少女比来之前精神多了,伟哥也露出笑容,“小夏做的汉堡肉是能吃下很多块呢。”
“……真的?”初夏睁大眼睛问道。
“真的。”
第五百八十四章 无聊之人
早餐、设局、跟随小雅的樱
电视机的杂音总算消去,然而事实上只有一个老人能听到这声音。
“就你太挑剔,听到不该听的声音。”
“是你们的听力退化得太厉害了。”老伯说完嘴抿成一个三角形,轻视这里边的所有人。
高频率的声音大概只有像他这种60出头不多的人物才能听见,其他人的听力早已退化的不像样子……
老伯本以为此地完全没有乐子,但是最近有一个漂亮女大学生前来当志愿者,令他每天都盼望周末能够快点到来。
……
“你们学校啊,以前大概是有什么任务吧,来的人多得要命,但是一个个都不上心。有的很嫌弃,有的盖好章就跑了。”老太干燥的嘴发出吧唧的声响,“要不就是看着手机和我们说话。”
“我不太清楚呢。”女孩说,“不过确实有些过分。”
老伯知道小雅听了这对话不下10遍,觉得她早该不耐烦了,然而女孩仍旧一脸温和的表情,听着老人们的话,顺着大家的意思评论。
这帮老家伙怎么能把话反反复复地说着?他不能理解,同时又对小雅的体贴感到费解。有时他都不免怀疑是不是这个志愿者另有目的:比如说骗钱之类的。
“那你的衣服是哪来的?”
“从学姐那里收到的。”
“哦……”
如今那所学校已经完全停止了与养老院的合作。
校方觉得吃力不讨好,而养老院则认为这些娇生惯养的孩子也帮不上什么忙——连简简单单的聊天也做不到。
当然等他们真的不来,老人们多少是感到寂寞。
最初发现小雅怯怯站在门口,问能当一天的志愿者吗,大家以为活动重新办起来了。
发现来的孩子乖巧能听话、体态礼仪俱佳,宛若是一个名门的大小姐,大家笑得合不拢嘴,以为是学校良心发现,终于派出像样的学生了。
但事实是女孩主动前来。
“小雅这种小姑娘来多少,我们都开心……可,学校里是挑不出来第二个了吗?”
“人家都说多少遍,是她自己想来的,学校没有这么做。”老伯资历最浅,但是相对思路最清晰。奈何大家皆不愿听他的话,靠窗聚在一起的座位里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老伯不断啧啧啧,老太们则泛起白眼。其中一个卷发的靠得离小雅最近,“哎,叫他们早点生小孩,早点生小孩……如果孙子再大点,我就把他介绍给你了。”
“现在女生大点儿没关系的,孙子多大了?”一个老头问。
7岁。老伯暗自嘀咕,随后摇摇头,远离这些痴呆老人。
“7岁。”
“那太小了!”
————
即便这些老人里确实有坏脾气、坏心眼的人,可是当得知新来的那位丧失独子,风景最好的座位依旧被让了出来。
“谁要坐在那里!”
处理完后事归来,老伯不仅毫不领情,而且嗓门变得更大了。随后他每天目光空洞,倚在座椅的靠背上。
“大伯。”
这天,小雅搬了张椅子坐到老伯的身边,“你好年轻呢。”她打招呼道。
“不用管我。”
肯定是被那群人怂恿过来,可怜我的。他想。
“不用管我。”他讨厌人把话说两遍,但自己却这么做了。
“一点都不绅士。”女孩抬起椅子远离了一步,随即坐下,“那我就在这里坐着吧,反正我找不到什么事情去做。”
“去学校学习吧,别过来陪那帮老东西。”
“已经在不停学了。”女孩说着从外套口袋挑出本小书,递给老伯,“这些字你看得清吗?”
他接过来,确实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清——就是小得有点像外文了。”
“就是英文。”小雅总算是露出笑容。
老伯连忙合页去确认封面,确实是不认得的字母,抬头头望着笑意十足的女孩,憋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正常的书就好了,这样会伤眼睛的。”
等他开口,却是关心的话语。
小雅说:“我眼睛好着呢,不过最近用力过度,视力有些下降了。”
“那可不好……”老伯的声音变得很轻。
换作任何时候,他听说年轻人视力不好,第一反肯定是怒道:手机少看点!
但是发现女孩正坐在椅子上,脚尖和膝盖皆是并拢的状态,屁股也只沾了小半边,他这才意识到对面的,正是那个被大家称作“小太阳”的女孩。
这样,他的身子也不禁直起来些,望向对方,“是看书看的吗?”
“嗯。”女孩点点头,“看书已经看到视力下降,大伯你还让我去学习?”
“那除了看书,总有事能做吧?”
“这里就挺好的。”
“回去吧,或者和他们去说话。”老伯摆摆手。
“就是爷爷奶奶们叫我过来的。”小雅稍微嘟起嘴,像是在赌气的模样,“说如果能和你搭上话,会给我介绍男朋友的。”
没有说吗?!老伯望向窗边。明明一帮老东西,他们还是慌忙转移视线,最晚的人延迟足有五秒。
老伯无言以对,但还是习惯道:“管我什么事。”
女孩直视对方的眼睛,坚持了一会儿,脑袋稍稍垂下,“我以为能成功呢。”旋即她拍拍自己的脸颊,道,“对不起,那我咨询一个问题,可以吗?”
“我反过来问你。”老伯身子变得前倾,手肘支撑在大腿上。
别说他上了年纪,就是再年轻个30岁,恐怕都无法保持女孩这般良好的坐姿,不是靠着,就是撑着什么上面。
“你为什么要人介绍男朋友?”
“因为已经20岁了。”
“二十几?”
“二、十。”小雅说罢,见老伯仍在等待,她便道,“整?”
“不是,你年纪很轻、又漂亮,追你的人应该有大把。”
连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暂时忘记悲痛,去操心这个深受大家欢迎的女孩。
“才没有的事。”小雅连连摇头,“像我这么无聊的人……”
“你这过分谦虚了,这样不对的。”
“所以听我讲啦!”小雅抬高声调,老伯猝不及防,竟安静下来,女孩继续道,“能好好听我的问题吗。”
对方点点头。
“现在呢,有一些可怕的事情,我总是会想起来。如果看书、看电影的话还好,”小雅神色暗淡,脸上完全没有阳光映照之下开朗的影子,“但是一停下来就会去想,挺可怕的事情。”
“什么事情?”他急忙问。
“不会告诉你的。”女孩断然道,仿佛为这一刻准备了很久似的,“就像你也不会告诉我一样。”
靠窗边的老人们皆竖直了耳朵,无奈什么也听不到。
“我有什么好告诉你的事情?”
“但是你肯定在难过什么。”小雅深吸口气,“大家让我和你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可是你不会想说,就像我一样。”
要是换做世界上任何一同龄的孩子这样说话,老伯都无法接受,但眼前的小姑娘这么说,他没有反驳,就算是默认了,“那你别来。”老伯回应。
他随之朝坏的方面去考虑,脸色逐渐变得可怕起来:细想一下,大概是有混账东西欺负了小雅。
倘若真是什么过分的事情,要不直接以命换命去吧……
“然后呢,我有个喜欢的人,如果他在我身边,我就不太会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情。”女孩喃喃道。
老伯瞟了一眼其他老人们,“你喜欢的,应该比那帮人介绍的靠谱。”
“可是人家有女朋友了!我就在想自己也能不能快点找到男朋友,能给我带来安全感的那种。”女孩双手合十,俨然在期待什么。
老伯已经分不清女孩究竟是在咨询问题,还是在替自己解答疑惑,了解到小雅的一些状况,他不禁问道:“你来这里当志愿者了,难道是为了找男朋友?”
小雅睁大双眼,“大概真的是这样的。”
“这样你是有点奇怪了。”老伯嘴上这么说,目光是十分温柔。
“假的。”说完,女孩吐出一点点舌头。
老伯愣住了,“……从哪里?”
“全部。”小雅起身,“所以说我是个无聊的人嘛,不弄得奇怪点,你都不会理我的。”
老伯同样站起,也不知是由于震惊,还是看到女孩正要搬凳子远离,倍感寂寞。
最后女孩察觉到老伯的视线,放下椅子,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樱知道小雅实际是知道老伯的状况。
其他老人心有余而力不足,便主张让女孩去安慰。
“大伯好像不会理我的样子。”
“你一定没问题。”卷发奶奶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
于是透明人发现女孩前去时满脸的迷茫,多是在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
但是大小姐总是能比她预想中还要出色一些。比如说看完一本书的时间,通常能比她预想的进度快20%左右。
唯一高估的则是自己坚强的程度。
她回到卷发奶奶的身边,勉强装出的笑容最终被大滴的泪珠所取代。
大伯他好可怜……
聊天过程中,她突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第五百八十五章 裹胸
小白拿着逗猫棒和蜜桃玩着,没多久,自己反而先累了。
先前为了拍照好看,她都养成了跑步的习惯,只是拍好之后女孩有所懈怠,逐渐变回家里蹲的体能。
今天丈夫在家,她勉强支起身,“你要陪它玩吗?”
可对方拿着平板,眉头紧锁,多半是工作上面又有什么事宜需要处理,小白便不再吱声,把蜜桃抱到沙发那里。
“不会乱上厕所吧?”
“我会看着的。”
……
而楼下十几层刘伟的房间,床底观察的两姐妹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柴咪觉得要是把提前把沙发转移到视线范围里就好了。
“伟哥在难过。”绪礼提醒说。
“哼,我不管他呢。”女孩则在为刘先生离谱的举动气愤不已。
其实在那之前,刘伟听说初夏的胃越来越脆弱就打算发出同住邀请,只是在偷摸观察的一方看来,此人是立即找来了新的室,简直不可理喻。
“一定有原因的。”
“哼……”
幸好对象是妹妹初夏——继绪礼之后,柴咪第二喜欢的女生,而且想象一下两人能一起看动画,抑或是给初夏打扮的情景,咪咪暂且不追究刘伟的责任,继续待在床底下观望。
至于身材娇小柔弱的少女,她的主张是先找到柴咪为主,“没事的,有什么误会一定能化解。”
初夏想方设法稳定刘伟的情绪,可是本身她又没有机灵的脑袋瓜,憋了半天说出的话根本没什么说服力。刘伟掩面,道:“要是那家伙回宿舍住,桃子一定会被人嫌弃的。”
“哦呀,猫不是挺乖的吗?而且咪咪会回来的。”
伟哥却什么也听不进,一心认为柴咪去意已决。“女生心眼都很小,和室友绝对会有矛盾的。”他嘀咕着,浑然不知说出的话有些不尊重女性。
“上厕所……”
他再度无语凝噎,许久过后说道,“桃子想埋猫砂的,但是埋得不好……全是我帮它埋好的。”
“那你就找她!”初夏终于气不过,踢了刘伟一脚。
“肯定会找的。”伟哥回应得也很干脆,出乎初夏的意料。随即他开始在客厅
里来回踱步。
奈何现在没有太多线索,唯一有希望的绪礼酱年轻人则不忍去打扰。既然干着急也没用,刘伟便再度向初夏发出同住的邀请,“住一起吧。”
妹妹没有认真考虑过,只是说距离上有些远。
初夏的压力源于奇怪的两方面:怕生却太受欢迎、讨厌被当作小孩子而想要有胸。
两方面都给胃部造成压力,她食量渐少,胃偶尔会很疼。
刘伟对此十分在意。
“现在说这种事,你是傻吗?”初夏的思绪同样很乱。
哥哥准备告白的女生突然不见了,她可想不明白其他的事情。
“有厨房,小夏你可以尽情做菜的。”刘伟见少女交互地看着厨房和他自己,补充道,“每天我来帮你买菜吧,这样路上的时间也能弥补一下。”
“你买不好——哦呀,你在哄小孩子吗?”
初夏明显动摇,不过发现哥哥在如此情况下还有心担心别人,她重重给其一个“猪突”。
“呃,肋骨会断的。”刘伟踉跄一步,差点没摔倒,少女才意识到哥哥此刻的身体情况已经很糟糕,赶紧拉着他做到沙发上。
年轻人以为妹妹不愿意来,考虑片刻,道:“我觉得那样子不一定适合你。”
“住学校?”
“不是。”谈及妹妹的事情,刘伟的心境相对平静许多,“人家胖过一次有胸,不代表小夏你也行。有可能瘦下来的时候胸先瘦了,也用可能肚子胖起来,胸没起来的……”
“在说什么呢。”
换做平时,少女定会觉得这是侮辱性的发言,可是望向哥哥憔悴的面庞,她实在生气不起来,“我说过的,裹胸就可以。”初夏冷静道。
这姑且是她大学生涯的第一个大目标,绝不想随便被人否定掉。
“你是指胖起来以后跑步吗?”刘伟问,“可是胸部不晃动,不代表那里的脂肪不会被消耗啊。”
“因为那里没有肌肉,不会消耗的。”少女有些急了,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示意。
刘伟依旧不能确信,“谁说的?”
“我自己觉得的!”少女倒是坦诚,不过定神想了想,她马上得到更
可靠的依据,“我摸过学校同学的,她可是f罩杯,但是软得不得了。哦呀……”
妹妹有些激动,仿佛自己的平胸能变成那般壮丽指日可待,“说明里面全是脂肪。所以之后再去跑步,只要它们不动,里面的脂肪就会好好在里面的。”
少女刚刚泪眼朦胧,此刻幻想起翻身日,水灵的双眼真的在闪闪发光。刘伟看在眼里,道:“那么身体的其他地方不会顺便消耗那里的脂肪吗?哪怕胸部没在动。”
“它们敢。”初夏怒目圆睁。
年轻人并不怎么想打消少女的积极性。
只是这方案需要她多吃东西,可惜妹妹的体质本来就不好,且今天见面后,她也抱怨了学校的食堂和外卖十多次——稍有不慎,肚子就会中招。
怕是胸部没变化,增肥的过程就把身体给弄坏了。
“而且胸那里真的全是脂肪吗?”刘伟不禁追问,眼睛不由往少女胸口看去。
与此同时,绪礼全神贯注地听着。
即便目前高一的她已经完全不会被当成小孩子,但是想要有胸部心愿是和初夏一样。
身旁的柴咪则看穿伟哥的真面目,道:“我就说他是个大色胚,和虾虾聊这种十八禁的话题。”
女孩的嘴里总是能蹦出些稀有的词汇,绪礼强忍笑意,“两个人都满十八了。”
而邻居小姐扭头,终于发现不妥,她赶紧躺下,腾出双手去捂住高中女生的耳朵。
“要不网上查查这个方法的科学性。”
“哦呀,要是简单就能被大众找到,街上全是大胸女生了!”
“那么查查构造总归可以吧?”
“什么的构造……哦呀,你是变态吗。”
被捂住耳朵,绪礼几乎听不见什么,除了嗡嗡声,少女便只能闻到柴咪睡衣上洗衣液的淡淡香味。
虽然满是好奇,但少女一动不动,不敢弄出半点的声响。
绪礼最担心的事还是后续该怎么去面对刘伟。
“咪咪。”
“嗯?”女孩收回双手,毛绒的衣袖略过绪礼的鼻尖,绪礼恰好吸了口气,鼻子瞬间被纤维刺激到……
第五百八十六章 经验者
她马上捏住鼻子,好不容易才憋住气。缓过神来,心脏又是猛烈地在跳动,少女缓慢将气呼出。
此时,屋外的兄妹两又是在争论胸部到底是不是单纯的脂肪。
“咪咪,现在出去坦白。”绪礼说。
少女下午要出去做家教,继续再这么提心吊胆的话,等到学生面前便只能机械地教她如何做题了。
“然后好好地道歉。”
忽然妹妹急了,道:“哦呀,你有摸过的吗,干嘛这么肯定?”
“有……不、这……”
“鸽子?”初夏见刘伟一愣一愣的,闻到了猛料的味道,“真的有摸过吗?”
偷听二人组的注意力立马回到兄妹的对话中。
柴咪都顾不上“哼”一声,脑袋自动地探出床沿,看起来特别在意,旋即被绪礼酱拉了回来。
————
事实上刘伟触碰过三个女生的胸脯:
昨天就在沙发上摸了小白的,此外还有前不久寄宿过的外国少女,以及每天都在一起,以至于没有心还摸到过好几回的樱……
早前~
“坏人。”
“嗯?”刘伟迷糊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抱着少女,已经见怪不该了,但这次手不巧还搭在对方左边的胸。纵然没有清醒过来,但他隐约察觉到,只是不敢确信。
手指捏了捏,这才知道耍了流氓,慌忙抽回。“刚刚真的是睡着的。”伟哥立马澄清,发现樱压根没有回应,他抬手摸了摸少女的脸颊。
果然是气鼓鼓的状态,“那你抓什么哇?”
少女的话令他无言以对,刘伟早已经养成顺势认罪习惯,便苦笑道:“是我干的。”
后来醒着的状态下也摸到过一回,是在洗澡的时候。
两人如果泡澡,一定是刘伟背过身让樱先进浴缸。
少女几番挣扎,咬牙让胸口完全没入水面后,再闭上眼,好让坏人跨入浴缸。
“好了。”她颤声道。
伟哥熟练地脱掉衣服,一边看着憋红脸的樱,一边将脚放在水里,“不用急着进去的。”
樱摇摇头,俨然在说不烫。只是下一秒,她便无法忍受,从从水面窜出。
哗——
“诶?!”
即便双手有所遮挡,但刘伟目光恰好落在少女身上,看到了冬天不怎么能见到的景象。
当然,日常生活中再怎么有意外,顶多是看到,要真的用手触碰,肯定是得到女孩子一方的许可……
“坏人。”
“是我干的。”刘伟坦白承认,“可这是意外吧,你自己从水里冒出来的。”
樱拿来邻居小姐的小黄鸭,吸水后变成水枪,水柱喷在变态的鼻头上。
“烫烫烫……”刘伟不做躲避,姑且算是在反省。
由于浴盐会使透明的水面变得充满泡沫,所以这样一男一女也能光着身子,相安无事地在一起。
“但是按照规定,刚刚你应该是闭眼睛的,我是正常的。”刘伟说。
其实当樱承受不住水温、出来的瞬间同样是如此考虑。不过她依她的了解,刘伟在承诺的事情上不会越线,但在意外状况下未必有这巨额月。
少女遂睁开眼,发现坏人果真睁大眼在看;而瞥向自己,身体并没有完全遮挡住……
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樱都想把脑袋浸没到水面以下。
伟哥将准备好的冰可乐打开,正好身子泡得发烫,喝下一口可谓是相当惬意。他发现同屋的少女最后遮住脸,却又立马放下手,怕被发现在害羞,模样惹人怜爱。
然而早在春日,她尚能一丝不挂地出门。
当然少女不是暴露狂,而是因为没有人能够看见她,若不是为
了保暖,就没有穿衣的必要。
“已经变了很多啊。”
“我吗?”
“我们。”
伟哥不禁怀念起与她相遇的那天:亲眼见到一个少女光着身子在街上走,画面可谓是冲击力十足。
“我真的以为你是有什么癖好,或者是脑子坏掉了。”
见樱一脸茫然,刘伟补充道,“第一次见到你时。”
话语有捉弄的成分在里面,刘伟以为樱会气呼呼地反驳,谁知少女垂下眼,轻声道:“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坏掉了。”
年轻人连忙凑上去,摸了摸樱的脑袋,“某种意义上——现在用词用句都很厉害啊。”
少女起先还对刘伟生硬的夸奖表示不屑,视线偏向一遍,可是被温柔抚摸了好一会儿,她终究露出笑容,“可以啦。”
“最近有什么中意的词?”伟哥问。
樱低头,静静思考着,“算不上词吧,猫哭耗子假慈悲。”
因为每天也和那家伙在一起……刘伟心想。
邻居小姐可不只是名字里带个“咪”字那么简单。女孩一天总要提好几次猫,不是想去晚间散步找找野猫,便是怀疑刘伟到底藏的是什么猫腻。
“不厉害吗?”樱略显失落。
“是挖苦人的话,会减分的。”刘伟一本正经道。
“鸡同猫讲呢,是成语哦。”
“那是她瞎说的。”伟哥苦笑道。
“没有这个词?”少女感到十分震惊。
原本她想着好不容易新学到一个成语,等着什么机会能实践用在坏人身上。
“是鸡同鸭讲。”
“……什么意思?”
“讲不通的意思。”刘伟说。
“不是鸡同猫讲?”樱仍旧反应过来。
而先入为主接受“鸡同猫讲”,樱竟感觉鸡若是和鸭讲话,多半禽类之间还是能理解点什么,以至于这个真正的成语变得没什么说服力了。
“坏人。”
“嗯?”
“女朋友还是没有。”樱认真道,“好的女孩子会被人抢走的。”
那时刘伟已经萌生了向邻居小姐表白的念头,犹豫着要不要向樱表达,但终究是决定悄悄进行。
骗过善于观察的樱没那么简单。只见少女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仿佛主人不用说话,她能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出他的心思。
“暂时不考虑。”刘伟说。
“没进步的家伙。”少女学起伟哥的口气,俨然要用激将法。
“是的。”随即年轻人仰头保持沉默,试图糊弄过去,实在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他嘀咕道,“第一次那么放得开,没想到现在守得死死的。”
樱依旧一头雾水,刘伟再提醒说:“第一次遇到的时候。”
“瓦不是知道你能看见瓦!”樱急道。
表面上刘伟耍着流氓,但他心里不断地去怀念刚和樱开始生活的几天。
哪怕是为了这个可怜的少女,他也要不遗余力地生存下去。
虽说至今没取得什么可以为人称道的成果,但至少两个人不必再吃着贫穷的早餐、中餐、晚餐了……想到这儿,刘伟舒心地笑了。
“你今天坏掉了?”樱不断眨着眼睛,“在开心什么?”
“哎,当初就应该好好看看的,趁你没衣服。”
嘴上,年轻人仍旧在说另外一件事,和个大变态无异。
于是樱悄悄地用脚尖试探过去,发现那里并没有精神,印着了她所观察的:刘伟目前是口是心非的状态。
“诶?!”坏人抽动一下,有所延迟,“这种动作太奇怪了吧。”
主人坐正了身体,心有余悸的模样。
“你才是,说了
一堆奇怪的话。”樱回应说,“有力气不要脸,干嘛不直接去找女朋友哇?”
“不不不不。”刘伟挺直腰板,他的胸口完全出来当然无所谓,而樱察觉到主人的气势,只能蜷缩在水中,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坏人?”
“之前我也说过了,不能随便去碰那种地方。”
“所以我用脚……”
“不对不对。”刘伟一着急就会把“不”重复好几遍,“你这样会让人不受控制的。”
年轻人坦言。
毕竟眼前是个漂亮的少女,刘伟还特别喜欢。
“可是我要知道你是嘴上流氓,还是心里也流氓。”
“别通过用脚碰‘那里’来确定啊。”伟哥喝了一大口可乐,感觉头晕乎乎的,像是醉了。
“那是用手吗?”
“不不不不不不。”
“我也觉得,用手才会让你兴奋的。”
脚也没好到那里去啊!刘伟不知如何向少女解释。
樱凝视刘伟的脸,读懂了意思,这回她用眼神问道:脚一样吗?
这来自于每天生活在一起的默契。
奈何在大家心神不宁之时,往往会被人误解。刘伟便会意成:碰碰不可以吗?
“绝对不行。”年轻人断然道。
“所以你是对我带着肮脏的想法咯。”
“可以用不纯,或者流氓替代。”刘伟苦笑道,“肮脏太严重了。”
樱乖乖点点头,她还以为是流氓更严重,所以才用肮脏的,“那你对我有流氓的想法吗?”
“不受控制的。”伟哥老实说。
“真的有吗?”樱又问了一遍,见坏人沉默不语,她鼓起脸颊。
实际上少女早就通过多年的观察认清男人的面目,尤其是在这样封闭的空间。
而樱依然愿意与刘伟一起泡澡,则完全是出于信任——即便眼睛好色、心思不纯,伟哥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如今坏人还主动承认自己的想法,反而让樱变得更加放心起来。
“坏人……”
而且作为女性能让刘伟有流氓的想法,樱单纯的有点开心,“其实我也有偷看。”
伟哥刚后仰下身子,慢慢又坐正回来,“什么?”
“你进浴缸的时候。”樱借机坦白。
少女纯粹是因为好奇心,将眼睛睁开条缝,后来慢慢养成习惯。
“就是我跨进来的时候?!”
见樱小幅度地点头,刘伟感觉头晕眼花。
睡前的这段时光本应是相当惬意,而樱也是个能够治愈的人心的女生。结果却证明好孩子亦会有调皮的举动。
“跨进来的……呃,真的吗?”
那种状态被人偷瞄,哪怕是男人,亦会像女生一样不好意思的,“刚刚吗?”他问道。
“每次。”
看着刘伟瞪大的眼睛,樱强忍笑意。
最早时坏人会遮挡,随后慢慢放弃这个自认为多余动作。少女便开始偷看,乐在其中。
由于眼睛是眯得紧紧的状态,所看到的不是那么清晰,不过天冷以后小了一点,或是今天比较有精神,樱多少是知道的。
“我在反思了。”少女渐渐低下头。
反观刘伟,他压根就没有动气,光顾着震惊跟害臊。当樱已经做好认错的打算,年轻人只说:“不用告诉我就好了。”
樱见刘伟苦笑不已,心里不免被对方的温柔所打动。
“让你也占我便宜好了。”樱说,“但是要答应换衣服的时候不许偷看我。”
“没事的,我又没那么小气。”伟哥坚定拒绝,不过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问是什么便宜。
“摸一下胸部。”
第五百八十七章 与一群女孩子同住?
少女浸没在水中,光是看着光滑的肩膀便让刘伟感到赏心悦目。并且幸福突如其来——她竟允许刘伟去摸她的胸部。
此时道出,想必是不穿任何衣物的那种……
很长一段时间,刘伟连眼睛都没舍得眨,以为樱随时会起身让自己的去碰。
“不会让你看的。”少女强调。
“开玩笑的啊。”伟哥如释重负。
樱下意识点点头,但过了一会儿,她小声道:“在水里面的话。”
“在水里面?”年轻人感到疑惑。
但品味片刻,他总算想起:少女一开始便只说可以让他摸摸而已。
相当于同意,不过一定要关灯的那种……刘伟略作思考,莫名觉得自己在做的事情相当下流,
“不行。”
他如梦初醒,开始坚定拒绝。
————
-不许出手-
家猫翻身打滚起来是非常可爱。若是夜晚,在日光灯映照下,蜜桃的眼睛更是大而明亮,叫人忍不住想要去摸摸它的脑袋。
而他想要摸胸部的**比那时还要强上百倍!
但人可不能任由**所牵扯。
即便少女每天和他睡一张床,所能依靠的人也仅有他一人——种种情况似乎都在为此创造条件,但刘伟深知自己绝不可对樱下手。
或许这样做了情况也不会太糟糕,然而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会破坏掉目前微妙的平衡,那伟哥便不会允许它发生。
坚定了立场,双腿间准备起势的万恶之源亦老实许多。刘伟呼吸变得沉稳,只见他摇了摇头,眼神坚毅。
他顿感自己浑身上下有一股超凡的正气。
别说是这点点诱惑,他更是预演了樱的脑子突然短路、主动投怀送抱的极端情况。
而那时他必定也能冷静地搭住少女的肩膀,告诉她为什么不能这样。
“坏人……”
“嗯?”
樱面颊通红,连脖子那里都晕染了颜色,“摸一下吧,就当接受我的道歉了。”
刘伟瞬间感到酥麻,恍若成吨的物理盔甲被简单的魔法攻击击得粉碎。
他继续拒绝,而樱则说平时早晨坏人都会摸,现在干嘛扭扭捏捏的?
“那是意外。”
“瓦上半身那么多地方,你就摸那里!”樱说。
那……就是本能了。刘伟无奈想。
他睡前总是平躺,哪怕是侧躺,一只收枕在头下,另一只则有意放在腿后,保持绅士的距离。无奈一到早晨,他便和樱贴得很近,若是抱起来,手总是摸着软乎乎的东西。
“不行。”
“早晨都是意外?”樱睁大眼睛。
“总之,不行。”
少女这边倒没有放弃,她最后强调:不带着好色的想法去摸便可。
正如樱偷看刘伟跨入浴缸一样,她并没有带着多余的念头,只是感觉好奇罢了。
“这肯定不会带的。”刘伟自我肯定道,而右手竟然已经抬出水面。
虽说他仍旧打算拒绝来着,但樱身子往前凑了凑,好色的坏人自然而然摸了上去。
“……怎么样。”樱有在发声,但伟哥只能从她的口型去判断少女说了什么。
“摸起来很舒服。”
“那我们就扯平了。”少女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嗓子完全发不出声音,“以后也要好好的,不许偷看我。”
刘伟木然点头,此时他的双腿呈交叉状,生怕少女试探过来。
樱则一下子看出问题所在,“说好不好色的……”
而后樱又提出让刘伟摸一下胸部。
“不不不不不。”刘伟将双手放在脑后,“今天怎么了?”
“瓦有理由的。”樱一着急,说话便含糊不清,像是牙牙学语的孩子,“你让我也摸一下。”
“请请请。”刘伟双臂打开,扩胸凑上前,“你尽管摸,但是我不会摸你了——不是因为不想摸,呃,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樱轻微点点头,但又摇了摇脑袋,“我想摸下面。”
“……诶?!!”
热水浸泡之下,刘伟的面色都显得有那么一点苍白,他夹紧双腿,抱膝而坐,像个小姑娘的似的。
但其实樱仍旧纯粹被好奇心所驱使。
-令人在意的触感-
樱每天和刘伟在一起,两人贴得很近是再正常不过。而她的手自然下垂恰好是那个的高度……
到目前为止,她大概碰过坏人的那里5、6次。
由于全部是手背触及,感觉不会清晰,但弹性十足的印象在心里挥之不去。
后来换了住处,她有机会和主人一块泡澡,少女便忍不住去观察。
实际上她更想去好好确认触感。
当然无论是偷看还是去触摸,都明显是不当的举动。就像她平日不小心碰到,少女都会立即缩回手,随后不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主人。
“太奇怪了。”刘伟不断感慨,顺便用手去摸樱的额头,确认自家的少女是不是发烧了。
“我让你好好摸一会儿,你也让我……”
“不不不不不,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朝**的方向发展了吧?”刘伟终于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见樱有些茫然,他马上将目光从少女的面庞移开,片刻后,他小心问道:“真的,只是想摸一下?”
“嗯,想摸。”少女轻声道。她将身子凑上前,以为是要做交换。
谁知主人坦然站了起来,樱则打算在水下确认就好。
“呜……”
“怎么了。”刘伟硬是装出坦荡的样子,两手叉腰,双脚与肩同宽。
少女吓得双手遮住脸,既因为它的状态,也因主人离她很近,“不是这样的。”
但她的手指还是打开一条缝隙,观察了一眼,“你坐下来哇,不是说不好色的吗?”
“我是不想好色的。”伟哥低头望去,那里确实极有精神,然而他的目光马上被另外的景致所吸引:
水面因他的探出身子而下降不少,樱的胸部已是若隐若现。
“哇,动了。”樱却浑然不觉,只发现那里抽动了一下,“还能动的吗?”
“干嘛遮住还要看啊。”刘伟缓缓坐下,感觉浑身的血都在沸腾。
事实证明少女只想去摸日常状态下的,而等刘伟出浴缸时依旧没法恢复,此事暂时是不了了之……
————
-寻人-
回顾了本人的风流事迹,伟哥确实觉得邻居小姐一直以来的怀疑不无道理。
而女孩的突然离开同样有充分的理由。
他叮嘱自己去看白老师的脸颊,视线却总是不受控制地垂下。
到了这种时候依旧是本性难移,刘伟自己都觉得唏嘘不已。
为避免去想昨天摸白老师胸的事,这次他主动打破沉寂,“今天一个人吗?”
“早晨他还在的。”女孩捧着一杯热茶,“他哟,总是突然来活。”
对话陷入停滞。双方一个有心事,另一个则看出对方有心事。“年轻人,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哦对了,现在还有在写字吗?”
刘伟环视房间。据家里蹲说,自宅已经挂上了她写的毛笔字,结果刘伟全然没有见到。
“他最后不让挂,我就不写了。”女孩说。
“有件事干不是挺好的吗,至少在坚持几次吧。”
“不要,无聊得要命,黑白、笔墨……”说罢,白老师准备喝一口茶,眼看嘴唇都在杯口上了,女孩皱起眉头,“年轻人哟,你说谁没事干?”
你过分解读了。刘伟苦笑。
“写得好不是会被挂上去吗,多好。”伟哥试图鼓励家里蹲。
“你都不挂。”
“写得好一点,我就挂在房间里。”
“真的?”女孩一下子变得开朗许多,露齿微笑。
但她立即回忆起来:对方曾经夸过她写的不错,赠予字后,却压根没看到展示在家中。
女孩的笑容变得相当勉强,趁她慢悠悠抱怨出来之前,刘伟补充道:“有点寓意的。什么祸国殃民,怎么可能挂出来?”
“我不想写别人写过的字,这样就会被比下去的嘛。”小白不紧不慢地说着,“写‘祸国殃民’四个字,我肯定是写的最好的,你都不买账……”
女孩说得不无道理。市面上流传的书法作品中,写这个词的估计是她一家独大。
年轻人本以为女孩会询问他慌忙找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女主人并没有过问,两人仅仅是在聊天。
“你挂我就写。”白老师道。
“那你写点诗词吧。”
刘伟刚琢磨起有什么佳句,小白就果断说不要,说什么四个字的简单易懂,且好创作、不费神。
“提着笔写十分钟,手、胳膊都会酸的。”
至于成语,构思加涂抹,不出意外三分钟即可搞定。
真是无忧无虑,娇生惯养的蹲蹲啊……
刘伟由衷为小白感到开心,尤其是在看到她白嫩的皮肤宛若是个学生似的,心中便想女孩能够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就好了。
“我会挂的。”刘伟说。
“真的?”女孩心情愉悦,随即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的红酒,给刘伟喝,“因为有点喝不惯,剩下一半——酒是好酒,应该也没坏。”
“哦,谢谢。”
“年轻人哟,你好像有变温柔点。”
“是吗?”刘伟则等待女孩何时察觉他需要个杯子。
“以前挺看不起我的。”
“哪有。”刘伟说。
确实一开始他是对白老师没有好脾气。大概是当时他的心态特别急躁,而女孩则好像能用一个晚上泡个澡,反差巨大。
接下来小白兴致勃勃拿出手机,寻找合适词汇,“‘兔死狗烹’,怎么样?”
别说寓意了,还有种不吉利的感觉……
然而刘伟没有拒绝,道:“先写着吧,我单看字写得怎么样,如果平衡不错,笔画什么都没问题,我就挂。”
“挂哪里?”
蜜桃的猫砂盆上?
伟哥由此家猫,短暂远离的思绪重新回到离家的邻居小姐身上,脸色遂阴沉下来。
“哥哥,找到了!”
正在这时,初夏兴奋的声音传来,刘伟猛地从座位上窜起,却见到妹妹抱着躁动不安的家猫。
怪事情……
————
-误导信息-
稍早~
他收到柴咪的消息,说自己在小白家里。年轻人赶忙来到顶楼,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应门。
好不容易等到白老师开门,刘伟冲了进去,但除了无比宽敞的客厅外,他并没有看到邻居小姐。
“那咪在这里吗?”
伟哥只问了一遍,得到否定的答复,他就不做挣扎。
妹妹则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寻找,期间她几度想感慨房子好大,但这个节骨眼上她知趣地保持安静。
“每个房间我都能去找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的,就当参观嘛。”
屋子的女主人原本打算陪伴初夏,可一见面她便发现刘伟的面色显得惨白。
此时刻望去,对方更是在掩面叹息。
于是她终选择留在伟哥的身边。想要询问点什么,最终只道了声“妹妹好可爱”。
————
家猫是在阁楼被找到的——初夏拉下绳索,竟发现一个楼梯从天而降,小心翼翼爬上去,原来是公寓楼的尖顶被设计作为阁楼。
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冰柜,如果不用厕所,在里面呆上一天是不成问题的。
而在矮脚的床上,初夏发现了一只英短蓝猫……
———
“到底怎么回事?”刘伟询问小白,见她欲言又止,他放声又问了好多遍。
“哥哥……”
而小白嘴巴微张,光顾着喘气了。
刘伟看出白老师收到惊吓,不由抱了抱女孩,“对不起。”
他随即调整语气,平静地问猫从哪里来,等了一会儿,女孩总算开口……
——————
-蹲蹲-
从一个家里蹲的角度来看,今天的小白遇到的情况早已是超出她能承受的压力范围:
清晨没有阳光,天色阴沉。空调会为她调节好温度,因此平时她会觉得下雨也还不错,毕竟有种新鲜的感觉。
一早绪礼造访,把猫送来,说要寄养大概两个小时。
小白想要说很多话,但少女则神色匆匆,“它刚刚已经上过厕所了,应该没问题的。”少女道,“假如伟哥上来找,就说不知道,别让他进屋哦。”
至于原因,绪礼只说是柴咪想要捉弄刘伟。“谢谢啦。”
小白没来得及细问,绪礼就转身离开,实在不像她的往日有礼有节的风格。
于是白老师断定,必有大事发生!
其实少女是不知刘伟何时归来,急着回去就位。
绪礼好奇刘伟需要用多久能意识到这是个骗局,然后将床底的柴咪给揪出来,变成一个闹腾的早晨。
谁知这次的捉弄完全变成偷听伟哥能有多伤心,以及费力思考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告诉伟哥真相。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走到阳台边上大约要20步,小白聚精会神,寻找合适理由。
“怎么了?”丈夫刚睡醒,吃着妻子用面包机烤出来、沾了果酱的面包。
“我想要撸撸猫,就借过来了。”她说谎道。
“你自己去啊,让人家送上来多不好意思?”
他站起想要摸猫,但考虑到早餐吃到一半,男子便只是凑近看看。“五楼的那家?”
“是的,你挺聪明的嘛。”
“上周我刚好见过,是一个穿睡衣的女生吧?”
小白确实向他说过几次柴咪的事情,睡衣倒是没提及,但说是个眼睛大大的,假如遇到会一眼认出的漂亮女生。
“是总穿睡衣的哟。”
“和你一样啊。”他说。
不一样,我出门不会穿。小白心想,只是她不怎么出门,这样的评论也没有偏离事实过多。
“她在垃圾桶旁边准备抓野猫……呵呵,好有意思的人。”
“抓野猫?”
“这只是母猫吧。”丈夫问道,见小白点头,他笑得很开心,随之回到落地窗旁的圆桌边上,“野猫跑了以后,她自言自语的,说什么难得找到个小公猫,还有……哦,难得有脸盘滚圆的。”
小白瞄了一眼蜜桃,“猫脸都圆的。”
“野猫通常是尖尖的。”他说。
那天柴咪正好去丢垃圾,惯例带着新鲜的猫粮,以顺便救急冬日的野猫。
看到只圆润的橘猫,女孩便眼睛发亮,让伟哥腾出距离,以便发挥……
“那是她男朋友?”
“嗯,不好说。”小白困惑道。
谁知他断言就是,自信道:“连丢个垃圾都在一起,真是可爱呢。”
白老师对他这种擅自判断的方式颇感不爽,可是无奈的是他通常是对的。
女孩细细思考,发现那两人说不定早就是情侣以上的关系。
“你干嘛现在才说?”小白问道。
“什么事?”
“这件事。”
女孩希望他多陪她说说话,然而这样有趣话题他当天居然没提及。若不是今天蜜桃正好过来,恐怕他也就给淡忘了。
“本来那晚是想说的,忘记了。”
此外虽不是本意,但她盼望自己说想撸猫的时候对方会问一句“喜欢吗”,而非指正她应主动去别人家取。
之后她抱着蜜桃好一会儿,猫咪屁股贴着的大腿都变得暖呼呼的。
“想要养一只。”
“我们家?”他的视线仍落在平板上,“你以前不喜欢猫吧。”
“一个人在家很无聊的。”
“因为这种理由养猫也照顾不好的。”他头都不抬,俨然认为小白只是一时脑热。待一个表格文件完成发送,他才望向沙发,道:“你看地上。”
女孩同样注意到那一小粒猫砂,是夹在蜜桃爪子里,然后落在此处的。
“我看到了,不是不能动嘛。”她摸蜜桃的手变得随意起来,于是别人家的猫跳到地板上,接着开始挠痒。
女孩遂趴到地上,捡起那粒猫砂。
丈夫最后还是去了公司。
路上花点时间也罢,但在办公的环境中,他能把突然来的任务快点完成,弄不好下午两点前能回来。
这是他的解释。
“在家呢?”
“可能要三点。”
“没差多少嘛……”
后来家里便只剩下女孩和蜜桃。
猫咪发现室温恰到好处,久违地在光滑的平面上趴下。
小白则开始收拾起客厅。
刚结婚时,女孩为此和他吵了许多次架,原因在于他几乎不干家务活,但总是在说小白做得如何的不是。
只是女孩后来意识到:做得到的人确实是各方面都很出色。
他后来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家里收拾一遍,小白还记得当时他把一条挂得平整的毛巾取下来,重新挂了一遍。
“为什么呢?”
“标签。”他掀开一角,现在标签是朝里的状态,“酒店标准,别介意。”
从那之后,她便不去怀疑丈夫的判断。
这点对她曾经的好伙伴小雅也同样适用。她原以为对方是个漂亮的,能把果汁做得很好的店员而已。
“和丈夫吵架了?”
“你怎么……”
“挤出的笑容肯定不一样啦。”小雅指指嘴角。
至于结婚的事情,看着婚戒便能知道。
家里蹲便开始和店员抱怨生活的琐事,小雅能平静地说出问题的根源,总叫人不可思议。
“要换位思考。”女孩解释说,“你刚刚不是说不理解那人为什么跳楼吗。”
跳楼的地点就在不远处,所以大小姐也总能从各种客人口中听到一点风声。
“是哟,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的勇气都有,干嘛不活下去?”
“他有在厂里撞死一个人,开叉车。”女孩见客人满心好奇的模样,忍俊不禁,“一种车而已。”
“厂里开车?”
“工作需求,就是转移货物的车。”小雅顿了顿,继续道,“如果家庭幸福也就好,但是他到了快退休的年纪,可能家里人会抱怨他事业无成,还弄出事情。”
“好详细的,新闻里放了吗?”
“这么小的事情,电视不会专题报道的。”女孩说着,但马上摇头否定了自己,认为对生命逝去用“小”这个词,亦显得不为妥当……
临近退休,但身处一线,说明事业上并不顺利,与之相应的是当事人的性格上必定有一定缺陷,故而家庭的关系上可能也不算融洽。
虽说工亡的事故可能厂里会承担大多赔偿,但以此为契机,他在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可能受到颇为冷漠的对待。
来自于妻子、儿女……
万一他已经成为祖父辈,兴许这种冷漠正在被人强加到无知的孩子身上——原先纯粹的笑容能够给与他救赎,但事发后,可能连小孩的影子都见不到。
抑或是见到了,已是离他远一点为妙的氛围。
“人本来就是脆弱的生物,所以相互扶持,才能坚持下去。”小雅说道,见头顶墨镜的客人完全相信,她也不去解释那纯粹是她的假设罢了。
“很深奥呢,你真的只是大一吗?”
初来陌生城市的新生亦能为她排忧艰难,她便能确信能干的人和自己这个家里蹲是有本质区别的。
只是他们的能力越大,遇到的麻烦也就越大。先前丈夫回到家,饭也不吃,坐在沙发上只说“好想死”。她泣不成声,最后逗笑了对方。
“开玩笑的了。”
虽说女孩并不认为那是玩笑。
有了前车之鉴,当小雅忽然发消息,主动向一个蹲蹲咨询烦恼,白老师嗅到了异常的气息。
如果我能帮上忙就好了……
她决心去找刘伟慎重聊聊这件事。
而从年轻人当时严肃的表情来判断,他同样认为这并非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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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开条缝,狂风呼啸而来,光是声音就让家里蹲吓得直哆嗦。
她以为蜜桃同样怕得不得了,但人家正怡然自得舔着爪背,不为所动。
窗子擦拭起来颇为费劲。上面需要踮脚才能够着,且人在外面超过一分钟,便要回来补充热量。
小白还是花了10分钟去把外侧的窗子用干布擦了一遍,合上一看,亮堂很多……
一方面,家务事是她为数不多的职责。另外女孩还盼望着猫的主人若上门取猫,一进屋可以能听到“好干净”的赞美。
她定会无比自满。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暴躁的敲门声传来,门铃的音乐同样在回响。
小白一个激灵,以为家里很有钱的事情暴露,遇到抢匪。
于是身子尚未恢复温度,女孩又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电子屏上映着刘伟使劲敲门的身姿,她想起恶作剧这桩事。
怎么办……
她想装成家中没人,但保险起见,她还是将猫藏进阁楼。
下来时,女孩发现敲门声已然停止,以为客人终于离开,不料她在二层的电子屏发现刘伟正点着手机。
即使预料到对方是打给自己的,但手机铃声响起,女孩还是被吓了一跳,随后乖乖跑去开门。
门一开,伟哥就凭借气势冲了进来,弄得没怎么担惊受怕过的蹲蹲腿有些发软。
————
令人胆寒的是年轻人搜寻的东西——非家猫而是人,一连串的奇遇让她惊得连嘴都闭不上,像个傻瓜一样。
“对不起,就这么进来了。”
“没事的。”
“不是有意吓到你的。”
当刘伟抱住自己,女孩总算安心了一些,于是便发声道:“我没有吓到呢。”
“那个……我能在你家找找吗?”初夏怯生生道。
后来她大致想明白恶作剧是什么。
毕竟年轻人要找的是邻居小姐,而猫咪只是顺带不见的。
谁知接下来伟哥没有显现出异常,甚至把话题引到小白身上,令她感到费解,只是当对方承诺会挂出她的字时,女孩开始期待起重新拿起毛笔时的触感。
……
今天发生的事情超乎出一个家里蹲所能承受的范围,尤其是当刘伟发现蜜桃,再度变得急躁可怕的瞬间。
回过神来,她再度被年轻人抱住。
“对不起。”
“……回家看看嘛,说不定已经没事了。”她喃喃道。
——————
-甩锅给猫-
柴咪和绪礼一同将厚重的毯子归位,落下时扬起不少灰尘。
“咳咳,床底下还是要擦擦的。”睡衣女孩打开窗。
“千万别说我参与进来。”绪礼说,“除非伟哥特别生气。”
头发被涌进的风吹拂着,柴咪挪了一步,系上马尾,“没事,刘先生傻不拉几,肯定想不明白的。”
午后她的小同谋要去做家教,现在就要离开……
当柴咪变得只身一人,她立马丧失了底气。女孩立即将假的告别信捏成一团,企图销毁证据。
刚刚刘先生的泪水淌在上面,外加捏得很用力的关系,原本平坦的纸张已是皱皱巴巴。
可她纠结了一小会儿,最后将它小心摊平,对折两次后藏到了房间里。
“刘先生,我……”她自言自语着,回到被炉里面。
女孩本来就不高,此刻感到犯了错,沮丧的模样让她显得比妹妹还小只。
幸好她深知理直才能气壮,柴咪转化策略,开始发声练习。
她尝试什么样的一哼能显得有说服力:
那是桃子写的。
消息也是桃子发的。
谁说猫做不到,你这是偏见。
“哼!”
没错,她决定说是一切是源于家猫的离家出走,跟她毫无关联。
————
刘伟回来后,并没有询问任何问题。他只是紧紧抱住女孩,说回来了就好。
小孩子信誓旦旦说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结果转了一圈灰溜溜地出现——这样的事并不出人意料。
伟哥则认为柴咪同样是这种情况。
“小夏今天过来了,午饭有好吃的了。”刘伟松开手,装作揉眼的样子,顺势擦去眼角的泪水。
只是眼睛发红是怎么都隐藏不住的,邻居小姐看在眼中,双眼和嘴角垂下,反过来抱住刘先生,“我没吃早饭。”
女孩后仰身子盯着伟哥看,眼里满是期待。
“那午饭吃个饱。”刘伟望向妹妹,然而初夏抿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们买了一堆肉在冰箱。”他继续道,“是吧?”
他再次去看少女,可是初夏好像比适才还远了一些,仍旧是一声不吭。
做哥哥的为她打起圆场,说怕生的毛病怎么都改不掉。
“这次寒假回家,说不定连父母都要适应一会儿才能说话……”
“没那么严重。”初夏小声嘀咕,随即她鼓起勇气,道,“我今天有点不想做饭。”
伟哥凝固片刻,然后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妹妹身上,“肚子难受了吗?”
“就是不想做。”初夏使了个眼色,奈何笨鸽子已经完全失去判断力,掩饰不住的担心,“不行我带你去医院吧,听听医生的意见。”
“哦呀!”少女顾不上奇怪,生硬地将刘伟拉到屋外,关门前, 初夏回以一个僵硬的笑容。
“你没听到吗,她要吃早餐。”妹妹的语气即刻变得很不耐烦,“我在给你创造机会呀。”
“……现在吗?!”刘伟恍然大悟。
“你自己说要给咪咪做早餐,要表白。”
“可是,现在吗?”
“哦呀!”初夏急得跺了跺脚,“咪咪看上去挺难过的,你去给她做三明治去!……至于表不表白我不管。”
“表白的。”年轻人攥紧拳头,眼神都不一样了。
只见他一把拉开门,与正要出屋的邻居小姐撞个满怀。
穿着睡衣和棉拖的家伙也不说话,一下拉住初夏的手就往电梯那儿跑。
看到女孩按下向上箭头,刘伟满是不解,“上去吗?”
最后柴咪她们去了白老师的家,让伟哥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赶忙回屋,开始制作三明治。
————
“喵。”
“不是在给你做吃的。”刘伟说,然而蜜桃听不懂,坐下来等在刘伟的脚边,伟哥将没切平的火腿片撕下一点,剩下的则塞进自己嘴里。
她能不能早点回来?
伟哥不禁去想樱在哪儿。
如果可以,自己向前跨出一步的时刻他是想让圣少女亲眼目睹。
“对了,你为什么会在蹲蹲家里?”他看着正吧唧嘴的家猫,“难道你妈妈其实和白老师关系很好?”
蜜桃没吱声,歪嘴继续嚼着。
他感到庆幸,以为柴咪离家出走,把猫暂且托付给小白保管。而刚刚带着妹妹过去,多半是想要增进大家的关系。
之前明明都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架)呢……
想到这儿,露出无比欣慰的笑容。
注:
【当初两女生打起来,刘伟的情绪构成】
震惊45%、慌乱25%、有点小兴奋15%(??)、想笑5%
————
另一边,柴咪悄无声息,绕到目标身后。
“你干嘛?”小白猛地扭动身体。
她莫名被睡衣女孩给袭了胸!
“哼,手感不错。”柴咪将脑袋扭向一边。然而下一秒她果断从正面扑击,硬生将对方给扑倒在地。
没见过大世面的初夏完全愣住了,直到咪咪叫道:“快,虾酱,扒她衣服。”
少女进一步,退半步,“八、扒……扒衣服?”
小白被控制住双臂,急得语速加快,“你绝对有病的。”这样听着,反倒像是个正常女生在说话了。
“你才是,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睡衣怪!”穿着软绵的睡衣的邻居小姐义正言辞,仿佛自己穿的不是睡衣似的。
所以说刘伟的想法过于天真:
女孩子别说打过一架,就连吵得凶一点,也有可能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别扯头发。”
“你怎么知道?”柴咪收回手,气势有所减弱,宛若被抓现行的小偷。
————
此次拜访,源于侦探咪忽然想起:还有一个知晓她计划的人存在。她遂带上小帮手前来要求封口。
一开始小白是客气地答应了。
而本不知情的初夏听得双眼睁大,柴咪却不怎么在意,直到一切都解决,她便抱住了娇小的少女,“虾虾,你是不会说的吧……唔……”
女孩用脸使劲蹭着妹妹的脸颊,心情愉悦,“虾酱,你要是想住在我家也没问题的。”
初夏听得云里雾里,但她的思绪渐渐回到正轨上,道:“咪咪,你知道这幢房子是三层的吗?”
哥哥喜欢的女孩没有出走,接下来刘伟更是表白,于是她理所当然想为笨拙的年轻人争取到时间,以呈现出一个能对得起女友回忆的三明治。
“能带我们参观一下吗?”她紧张问道。
“可以。”白老师说。
在客厅自然是能看见屋子的二层的结构,但是不知情的人绝对不会意识到更上边还有空间存在。
此刻,妹妹察觉到女主人面色凝重,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连忙道歉,然而小白硬是挤出笑容,带着她们去参观阁楼。
“真的诶!”
来到二层过道的尽头,放下扶梯,从未对这家发表过感慨的柴咪都难掩惊讶之情,“为什么同一幢楼,差别那么大。”她自言自语道。
原本高层建筑越是靠上,价格越是高昂。而这个住宅公寓的开发商则将每幢楼的顶层设计成复式结:宽敞的阳台、高约有7米的客厅以及附赠阁楼……
为了卖给区域最顶层的人群。
小白是浑然不觉,要不是去过刘伟的家,她一直以为整栋楼都是这么个设计。
三人来到这个秘密的空间。
就在这时,已经身为人妻白老师还是没有忍住,为刘伟打抱不平起来。“你玩得过分了。”
她之前已经亲眼看到刘伟的眼睛泛红且湿润,但没让一滴眼泪流出来。
对方在的时候,她只是大致想明白发生什么,等伟哥离去,小白完整理清思绪,对年轻人便只剩下疼爱之情。
为什么刚刚他那么伤心了,自己都没有主动去抱他?
就光顾着受惊吓了……
母性泛滥后,她见到柴咪的第一眼就略感不爽。
而对方让她保守秘密时,女孩的怨气油然而起。
本来她是觉得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可憋了没多久,终究是说出口来。
以为罪魁祸首会为自己辩解什么,谁知柴咪的眼睛转悠一圈,什么都没有说。小白擅自认为她是在反省,内心舒坦不少。
哪知一个不留神,她竟被从背后发动袭击!
……!!
“为什么要扒衣服?”初夏非常着急,声音完全放开,“咪咪,她对你做过什么?”
“我要拍她裸照。”
“你有没有搞错。”小白用力挣扎,表情变得可怕起来。
女孩日常一直保持笑容,故而突然瞪起眼,会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初夏哪知道这些事情,她慌乱到原地踏起小碎步,中间忽然停下捂住嘴,则是因为眼前两个女生莫名纠缠在一起,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碰到你这种人真是触霉头。”女主人道。
发现小白在说自己倒霉,深感中意的初夏终于笑了起来,好不容易忍住笑,表情已是舒缓许多。
“不能扯头发。”柴咪则由背后控制住白老师的双臂,“说好的。”
“我都要被拍裸照了,还不能扯你头发?”
小白双手拼命往后抓,奈何胳膊被固定住,她最多只能摸到咪咪的肩膀,“你怎么这么有力气?”
“哼,不然怎么拍你照片。”
“你想干嘛?”
“封你的口。”
“我不是答应过你不说吗?”
“我不信。”
纠缠双方由站立变成跪下,最终趴倒在地。
“这是我家,你怎么这么嚣张的?”
白老师发现力气不如柴咪,根本挣脱不了,竟一本正经地讲起道理,弄得初夏再度笑了。
幸灾乐祸的感觉令少女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你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女主人道,“我老公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的……你放手啊!”
阁楼上并没有空调,随着时间的推移,寒气不断侵入白老师的身体,渐渐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女孩寄希望于初夏,道:“你帮忙说说她。”
“哦呀?”少女被点名后的惊讶之情宛若是上课开小差的学生。
其实她本来就想要劝架,思忖片刻,初夏道:“咪咪,就算离家出走是假的,鸽子知道也不会生气的,没必要……”
“那是他不知道我还有在偷看。”
“偷看?!”初夏和小白
异口同声,柴咪则紧固住人妻的胳膊,以免有什么变数。
“哦呀,偷看?”
“躲在床底下看他有什么反应。”柴咪嘀咕道。
“刚才你就在床底下?!”初夏靠近了一些。
“所以不能让刘先生知道。”邻居小姐像是在自言自语,最后用力点点头,十分认同自己的说法。
“痛的呀。”
地板冰凉,小白想哭的心情都有。
四季变化,对于条件优越的家里蹲来说不过是夏天盼望空调吹冷气,冬天则在暖气中欣赏加湿器喷雾罢了。
“你们不冷吗?”
“哼,中看不中用。”
“你再说一遍?”小白说话完全变回轻飘飘的状态,毫无威慑力。
“中看不中用。”
“你气死人了……”
“我可是一口气能做15个标准俯卧撑的人。”柴咪开始耀武扬威,压制住小白自然是不在话下。
然而女孩并没有绝对的优势。
比如试图腾出手来解开人家睡衣扣子,不料差点被小白给扯到头发,便只好一只手管一只手,陷入僵局。
“虾酱,你我帮忙。”
“做什么?”
“拍裸照。”
“哦呀……”初夏收回手。
斜顶上有四扇天窗,采光算是充足,只是靠北的那两扇被风吹得咣咣作响,仿佛此地是可怕的作案现场。
小白莫名想要上厕所,无奈说不出口,只能夹紧双腿。
“我听到了。”柴咪目光真诚,盯着妹妹,“虾酱你要住过来,我是完全没意见的。”
“哦呀……”初夏的眼睛也开始发光。
她虽心意未定,但得知咪咪愿意收纳自己,少女感觉格外温暖。
“所以现在帮个忙,我会让刘先生每天骑你到地铁站。”
“骑我?”初夏一头雾水,不过她马上快意识到是“骑车带你”的意思。
“我再保证虾酱做的饭,我和刘先生都是一粒都不会剩的。”说话间,柴咪顺势用下巴抵住小白的额头。
“什么屈辱的姿势啊。”白老师使劲摇晃脑袋,实在是感觉地板凉到加深尿意,她闭紧双眼,开始妥协,“我不会说的。”
“不信。”
“我发誓。”
“用什么?”柴咪睁大眼睛,但她立马回过神,认为此人坚决不可信。
“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就是不信你。”柴咪道。
气死人了……
小白则因渴求离开阁楼上厕所,勉为其难地挤出笑容,“那你想怎么样?”
“拍裸照,来压制你。”
“不好意思,能用别的方法吗?”
“哼,女生不就是扯头发、扒衣服、拍裸照吗。”
显然邻居小姐对自己这类群体有什么误解,但是她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气场,底气十足,在场的另外两个女生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白老师沉默许久,道:“不拍脸好吗?”
巨大的让步令初夏挡住嘴巴——这回少女确实是震惊到合不拢嘴,而非在偷笑。
难道说年纪长一点儿,会这么放得开吗?妹妹心想。
要是换作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屈从的。
而邻居小姐的心境则波澜不惊,女孩颔首道:“反正那么白,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奶。”
初夏默默转过身。
“噗……”
她是考虑到白老师的处境,不想暴露表情,但是笑出的声音怎么都出卖了她。
酝酿了许久,初夏以为自己乐完,转过身,一眨眼又不厚道地笑出来。
女主人则低头望去,“又不是见不得人,你拍吧。”
“哼,挺有自信嘛。”
“能先让我起来吗?”
“不行,这时候让你跑了不是傻瓜了吗?”柴咪完全不肯松手,于是解开扣子加拍照的工作便落在初夏的头上。
因为心急要去“吃早餐”吧……哦呀。
妹妹看着柴咪目光坚定,深受感染。
明知是不对的事情,但妹妹颤抖双手,去解女主人的扣子。
随着胸部轮廓的明晰、好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初夏不由兴奋起来:
当男人的感觉应该会非常不错吧!
不必解开下边两个扣子,就已有足够的空间,少女红着脸和白老师对视一眼,“我掀开了,对不起。”
“没事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小白反复自我安慰。
当对方的胸脯暴露出来,初夏倒是有些生气——毕竟自己只是平坦得不像样子,人家却是大小、形状俱佳,如果有什么生物教材、抑或是雕塑、画作所需,拿这一对去做参照准是没错的。
然而下一秒少女双目炯炯,问:“能摸一下吗?”
考虑到通过增食再减肥,说不定也能拥有这样的身体,妹妹仿佛被上足了发条,浑身都是干劲。
哦呀,我的老公也不会被亏待的。她赌气去想。
“又不是……”
“就是见不得人东西,所以我才拍照。”邻居小姐打断道,“不然你去给刘先生去看,哼。”
“不能和这张脸结合起来,知道吗?”小白呛了回去,女孩随之望向初夏,“拍照的时候千万注意,头发也不能拍进去。”
因为浅亚麻色的长发也具有一定的辨识度。
少女拿出手机,但立马放在地上,问:“那我先能摸吗?”
“可以的。”
“虾酱,用力捏。”
哦呀,感觉变成了好事呢。妹妹想。
她绝非第一次看到别的女生的胸部——若在学校里偷偷请求摸一下大奶的同学,大家多半会同意的。
不过在不穿衣服的情况下,这是第一回。
她真心觉得当男人不错,然后万分激动地上了手。
哦呀,什么哇!
手感超好的!!
————
-花店-
风很大,刘伟进到店里,已是头晕目眩的状态。
“今天真冷呢。”
“是啊。”他回以笑容。
要是以前遇到女性的服务员,刘伟的眼神必定是没有焦点,现在也能从容地与人家对视了……
拿到花束时,刘伟确实感觉到比正常版本的洋气得多。
“这是照着刚刚一位客人的搭配的,是不是很不错?”
“是的,大小很合适。”刘伟单手拿着,背在身后预演了一下。
伟哥原本计划在稀松平常的早晨,给邻居小姐做个早饭,再简单地表白。
咪咪知道他不会做饭,所以这样既有惊喜,又不失生活的气息。
不过既然妹妹参与进来,他觉得有必要正式点,
樱曾经告诉过自己女孩子肯定是有虚荣心的……
做完三明治,发现上楼的女生们迟迟没有下来,他便加紧去花店,打算买束花回来。
这么一想也确实是:别说女生,任何人都会有虚荣心。因此在第三方的注视下,总是越体面越好。
如此一来,生活感和仪式感皆有,哪怕是第一次追女生,也会得到一个不错的分数吧?
他简单要那种司空见惯的大束花,但在店员的推荐下,他选择的了迷你版的,现在拿在手里,感觉像是个很好的装饰品。
倘若一个大牌模特拿在手里当拍摄的道具,他都不会感觉意外。
“真的很好看。”
“那就向那个女孩道谢吧,是个很漂亮的学生呢。”
“好的,谢谢啦。”
离开店后,刘伟加快脚步。
能搭配出这样的手捧花,刘伟同样觉得店员所说的那个女孩绝对有很好的品味,忍不住去想得到花的人会有的多开心。
只是他无需嫉妒别人,就拿近的来说,午饭是初夏掌勺,便让人感到感激。
更别提他马上就会有一个女朋友了……
回到住宅公寓的楼下,他发现有一个女生正荡着秋千,手里拿着同样的花束。
他倒不会真的那么开朗,主动去跟人家道谢,只是看到那人良好的体态,以及身边熟悉的运动服少女的身影,他便知道女孩是谁了。
“伟哥。”小雅从秋千上下来,动作略显笨拙,“头有点晕呢。”
因为很冷吧。刘伟感觉心疼。
女孩的小挎包里装着志愿者的背心,所以显得鼓鼓的,她有意将包绕到侧后方。随即将花送给刘伟,“这样你就有两束花了……说不定能找到两个女朋友呢。”
刘伟压根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习惯性地去看樱的身影,寻求帮助。
他从白老师和小雅室友那边得知女孩的状况不甚理想,于是让自家的少女去跟随,试图获得线索后去帮帮忙,不曾想女孩现在居然主动过来了。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年轻人满心惆怅。
“下雪了。”小雅抬起头。
刘伟无暇顾及。
他的一半心思在考虑快点回去与柴咪她们会和,另一半则是自己所收到的花。
为什么会送我花?
而大小姐似乎看穿了刘伟的想法,说:“刚刚骗你的。我是记得伟哥家里有个玻璃花瓶,买来当见面礼的呢。”
若是这样也无妨,可女孩的笑容十分寂寞,只见她退后了两步,就差找到理由直接离开了。
这时,小雅身边的樱悄然离开,跑到靠近楼道的地方驻足观望。刘伟这才发现雪花已是漫天飞舞。
细雪落在透明人的身上亦会失去形态,但是细心的人或许会发现,樱才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伟哥,那我……”
“这个给你。”刘伟将自己的那束花给女孩,“我也是想要插到花瓶里的。”
“那可有点浪费。”小雅背负双手,不肯接受,“自己给自己买的话。”
————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会抱起樱转圈,少女一定会很开心。
“坏人,你做到了。”
“嗯,我会好好珍惜她的。”
“算实现你一个愿望吗?”
“诶?!”刘伟感到震惊。不过他很快回想起神社里他刻下的愿望,“当然,而且真的真的是很漂亮的女朋友。”
“坏人身边都是这样子的女生,不意外……”樱说。
“你也会调戏我了。”伟哥依旧灿烂地笑着。
樱明显想要说些什么,但她在心里组织了好一会儿,刘伟则盯着少女,静静等待着。
“我会帮你的。”樱说,“女生的心思你是不太懂,我会告诉你的。”
“为了什么?”
“……长长久久。”
刘伟被少女认真的模样打动,抱起来转了第二圈,樱被弄得有些晕乎乎的,年轻人则问到:“比方……多夸夸那家伙?”
少女点头。
“比如呢?”刘伟问。
“要是被听到,可是大问题了。”樱稍稍鼓起腮。
“这确实。”
“她把蜜桃照顾得很好呢。”
“啊,这也确实。”刘伟恍然大悟。
柴咪去学校的时间少,在家里看似优哉游哉,但女孩是把家猫养得很棒——洗澡、陪玩不说,邻居小姐会定期抱着蜜桃去见见外面充满野性的猫咪,说是培养自信心。
而日常待在家里,蜜桃身边三米开外,必有看视频或是漫画书的家伙的身影。
与之相对,邻居小姐起夜,家猫同样会起身待在卫生间门口,“喵。”
“桃子。”开门后,邻居小姐睡眼惺忪,但女孩还是会俯身,由头到尾巴轻抚家猫,“睡…觉觉。”
“确实确实。”
“你不说出来谁知道哇。”
“我会好好夸她。”说话间,年轻人发现另一个很值得夸奖的女孩子就在自己眼前,他抬起手,好好摸了摸樱的脑袋,“一直以来,谢谢啦。”
————
前天梦里,刘伟见证了表白成功后自己与樱秘密庆贺的场景。
只是实际是成功了,千真万确的成功。可抽身来到房间后,刘伟和助手的面色都相当凝重。
“她怎么来了。”刘伟轻声道。
“是瓦干的。”樱歉疚地垂下脑袋……
早些时候,透明人不断对着敬老院里的一个老先生做提示。
老人以为是自己人年纪大了出现幻听,但不忘把关键词提了出来。
大小姐听到魔术两字,表情明显动摇,而其他的老奶奶们则颇为不屑,说尽是骗人的把戏。
“我有一个朋友会变魔术的。”小雅说着拿出手机。
这时一个卷发奶奶才坦诚说并非不想看,而是有些魔术太复杂,没看懂,就不会觉得厉害了。
那正是刘伟的表演。樱发现女孩竟把直播录了下来,开始琢磨起回去以后如何说服主人慎重考虑小雅:
坏人,人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坚强的。
可是,人家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你……
樱盯着衣架上的魔术师表演帽,“你干嘛要在这种时候表白哇?”说着,少女打开衣柜,指着里面的另一束花,“这又是给谁的?”
她一开始是深感抱歉,但稍加思考,便知刘伟完全可以避开今天向柴咪告白,少女有些生气。
此外回家后,她发现好多情况皆不在她的掌握,急躁之情涌上心头,想要帮上大小姐的忙,却是手足无措。
“我说……”刘伟双手搭在樱的肩膀上,喘息沉重,“能不能同时有两个女朋友。”
樱眨眨眼,旋即用力甩头。
“什么情况下都不可以吗?”刘伟问。
这回,少女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那我们去处理掉那个傻x会长?”
伟哥指的是魏英才,一个曾经多次越界骚扰大小姐的混蛋。
即便现在他似乎对小雅失去兴趣,可是只要学校里有这人存在,女孩必定会处于一个惶恐不安的状态。
“你见面就踢他一次蛋,”主人擅自向少女交待任务,一脸严肃,“在学校的范围就踢他蛋,把他彻底赶跑。”
樱低下头,“……可能不会解决问题。”
“那让她住在我们家?”刘伟急道。
“妹妹不是已经……”
“没事的,我们睡客厅也没事,让她也住我们家。”伟哥仿佛找到一个正确的解决方式,眼中充满光芒,“她刚刚说了,真羡慕小夏,不是吗?”
由于妹妹已经基本答应要入住,屋子的三个房间都有了人。樱考虑的是可行性,比如说理由是想要分摊租金,那么柴咪的态度如何,以及小雅若真的有意愿,体贴的她又有多大的可能接受刘伟睡客厅的提议?
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樱感同身受,想要把主人解决掉这个矛盾。
————
表白成功时,小雅轻轻鼓掌,向两人祝贺。
少女发现她挤出的笑脸已经如白老师一般易懂。
大小姐之前就有意拉开距离,那么以此为契机,定会与大家渐行渐远,这也就不难解释今天她脸上不时浮现出的哀愁。
面相会变吗?樱注视着女孩。
她记得小雅的眼角应该是有一些些下垂,故而显得温顺,有种独特的气场。而如今,女孩眼睛似乎失去了这一特质。
是受伤之后,想要变得坚强起来吧。
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伟哥表白的人是小雅。
……
嗞——
厨房里,初夏应该在做汉堡肉,入锅的声音不免让人担心油会不会飞溅到妹妹的身上。
至于刘伟的房间门紧闭上锁,柴咪全然没有意识到,女孩开朗地和小雅聊着天。
“会很热闹吧,大家的都相互喜欢,多好啊。”刘伟强调道。
樱没有回应,继续思索。忽然少女兴奋起来,“你和咪咪可以睡一起!”
毕竟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刘伟难掩惊讶之情,但理解了樱的意思,他变得相当害羞。
如此一来确实会多出一个空房间,再发出邀请便不会过于奇怪了。
刘伟的视线落在自家少女身上,但笑容慢慢凝固。
樱同样看穿了主人的顾虑,连连摇头,“我没事的,睡哪里都可以。”
接下来,房间里一片沉寂。
刘伟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头,眼睛紧闭着。
少女心中是支持小雅住过来的,但是此刻却是茫然无措。不是害怕的自己没有睡觉的地方,而是她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导致想要说出话语被堵在嗓子口。
“对不起,就当我没说过。”年轻人忽然站了起来。
太过温柔的话,两边都会伤害到——樱盯着坏人的双眸,了解了原因。
只是另一方指的是邻居小姐还是她自己,少女并不知晓。
第五百八十八章 擅长调戏
弹、演唱会、夸奖就会什么都干
游艇在海浪上颠簸得少女一蹦一跳的。
想要获得个更好的视野她才待在船尾,如今她精疲力竭地抓着栏杆,跪坐在地上。
婚礼的地方好远……
其实她只坐上来数十秒,刚刚远离海岸线而已。
刘伟的婚礼在异国举办——初夏预先调查过,是一个充满猫咪的国度,这也就不难解释柴咪为何不远万里也要在这儿披上婚纱。
同样位于船尾的还有一个外国大叔,先前他身边尚有三张椅子,一眨眼便只剩下一个了。
小型游艇的速度持续加快,但姑且没有遇到涌浪,只见他惬意地望着沿岸的景致,身子后仰。
然后船尾猛地一颠,他连人带椅子一块落入海中。
幸好初夏坐着,虽然人起伏巨大,屁股落地时也是生疼,但看到大叔一边吐水,一边奋力招手的落魄模样,女孩仍旧笑了起来。
有救生衣的话应该没关系吧?她踌躇着要不要去和开船的说一下,但看到一架摩托艇踏浪而来,她便祈祷自己这边还是加速,快点抵达吧。
毕竟都有点晕船了。
而且她可是这次婚礼的指定摄影师呢!
————
“好美。”
抵达到达会场时,新娘已缓步向前走去,两个小花童跟在屁股后面,正好从初夏眼前走过,手里拿着的却是不知名的毛绒草。
柴咪发现了初夏,回首似乎想来一个wink,结果笨拙地两眼皆眨。
这时小夏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赶紧把迷你的摄像机拿出。
……
“不要紧吗,这样重要的场合让我来拍。”
“没事的,估计我们只就会看一次——而且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柴咪倒是想得很开,笑容灿烂,“所以虾虾你不要有压力,拍的时候要多发表感想。”
这样以后看起来会更有意思啦!女孩解释说。
————
摄像机的外壳已经完全褪色。
要知道先是有这种原始手持的,然后·进化成要扛在肩膀上的,最后又变成手持,可是已是进化成带自动支架的。
看着屏幕上模糊朴素的画面,初夏倒是觉得相当安心,“好美。”她这是她唯一的感想。
不过她想起和咪咪的约定,打算要多说说话,兼顾摄影和旁白的两个角色,“裙子长长的……哦呀,那是什么?”她探出头,旋即讲摄像机对准裙尾。
猫?!
她惊讶到难以说出感想。
这是猫的国度,说猫咪无处不在是理解。可是那两只长毛的白猫竟叼着裙子的两端,明显是要确保它不落在地上。
“……太有特色了吧。”初夏勉强加了一句评论。
耳畔的音符起初以为是进行曲,此刻细听,不过是音阶上上下下罢了。察觉到猫腻,少女立马将摄像机对准钢琴。
果然上面有一只黑白条纹的猫,单纯地在琴键上来回踱步。
“哦呀……太强了。”
她并非真心觉得。然而这是咪咪婚礼唯一的影像资料,自己总要捧好场不是吗?
她转而聚焦会白色的背影,同时移动步伐,靠近前方。
正在这时,规律的背景音乐中止,正觉得消停不少,瞄到正在等候的新郎时,初夏的眼眶都不免有些湿润。
咣!
谁知忽然一声重音,魄力十足,在场的来宾纷纷望去,只见那猫咪已是躺了下来。
哗啦——
掌声四起,初夏的镜头好不容易对准目标,正纳闷这些人都怎么了,却发现大家的视线并不在那猫上面。
身边的白发老太太给初夏使了个颜色,少女连忙将相机朝向真正的主角。
原来是柴咪走到了终点,她的面前是即将成为他丈夫的男人……
哦呀,这猫时机的把握绝了。初夏忍不住瞥了一眼已然睡着的黑白琴键花纹的猫。
两个花童蹲了下来,来到各自一边的长毛白猫前,用草开始在猫咪鼻尖滑动。
嘭——
它们先后打了喷嚏,隐藏在长毛内的花瓣瞬间炸出,漫天飞舞。
经久不息的掌声变得更加强烈,初夏觉得奇怪,但她深受感染,镜头也因小幅度鼓掌而变得左右摇晃起来。
这是,刘伟上前一步,手里是一个银质的水壶,柴咪接过来,继续向前。
终点不是新郎吗?!初夏吓得赶紧凑近向前,一片落得最慢花瓣落在了他的脑袋上,“太有特色了吧……这、这猫。”
室外会场前方有个白色的高脚桌,上边一只狸花猫矗立。它正坐着,肚子上黑色的桃心花纹展露无疑,恍惚间,初夏以为它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
牧师待在旁边,微笑道:“今天,每张凳子下面都有一堆猫咪私定终身。而我们的主角……”
初夏已经做好流泪的打算,谁知牧师的话没听完一整句,她便忍不住蹲了下来,“哦呀。”
少女惊讶看着客人屁股下面一对互相在舔毛的猫咪。
真的每张椅子下面都有!她本来以为是句暖场的玩笑话,谁知那是人家一本正经在阐述事实。
“不知道该拍哪里好了。”初夏的焦点定格在离她最近的两只猫咪上面。
只见它们舔得相当认真,同为是长毛猫,一只便使劲将头埋进另一只的身体,一边甩头一边咬出一撮猫,再好好去用舌头梳理。
“你们也要结婚吗?”初夏已是不觉得离谱,目光刹那间便温柔下来。
“喔哦——”
突然,本该送去祝福的人们发出哀叹,初夏赶忙起身,发现那舞台中心的猫被浇上一身子的水,肚子上的爱心花纹则不见踪影。
少女顿时被“猫住民”的惨样给逗得咯咯笑。至于新娘,她虽嘟着嘴,但表情慢慢舒缓下来,摸摸猫咪的脑袋,“没事的,你就是……不是干这行的料。”
“喵嗷!”猫咪发出示威,甩了一身水后,跳下展台。
牧师难掩尴尬之情,接下来他稍作调整,面容恢复慈祥,“三百年前,猫咪打败了鼠疫,从此成为吉祥的象征。”
新娘用力地点头,而新郎苦笑不止,环顾四周。
“我们的国家充满猫咪——可是,带着桃心的猫还是难觅踪影,可谓是极其稀有……”
伟哥发现了妹妹,顿时露出温和的笑容。
初夏站在5米开外,也小幅招招手,“哥哥,恭喜。”她小声道。
“大家想一想,我们拥有上千只猫咪,我记得名字的就有一百多只……”
“这么看也没多少嘛。”初夏喃喃道。
“那位可爱的小姐。”牧师看向镜头,初夏一个激灵,随之将摄像机缓缓举高,遮住视线。
“我们国家小,猫的密度大。”
“哦呀,密度大。”她附和道,话音刚落,第二只带着爱心的猫咪跳上展台,这回注满水的水壶由刘伟。
“等等,爱心在哪?”初夏交互看着屏幕和实景。
老牧师招呼女孩来到他的身边,初夏忐忑不安,但是凑近看到猫咪后背的巨大爱心,她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虾虾?”柴咪感觉不解。
“好丑。”
“怎么能这么说……”新娘探着头,声音渐渐轻了,旋即新娘愤然看着牧师,俨然是受骗上当的模样,“说好的漂亮爱心呢!”
“哈……”初夏挡住嘴巴,只因笑得合不拢。
好在那是个单纯的新娘,长者说这千真万确,正是当地著名的丘比特猫,“它见证了数百对新人的婚礼。”
刘伟充满歉意地望着猫咪。只见他缓慢地用水流浇在猫咪的后背。
“这就是我温柔的鸽子。”初夏继续担任旁白。
果不其然,那猫咪的花纹不仅没有褪色,还变得湿润锃亮。
有名的“恋猫”则扭着头,眼睛半睁,看着该死的水又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倒霉的猫咪就因这丑的要命的花纹被浇了几百次的水——这么想着,初夏最后将相机交给牧师。
少女自己捂着肚子,笑得都站不直了。
太有特色了,各方面都……
少女睁开双眼。
遇到能笑醒的梦,她感觉相当稀奇,她不断回忆着梦中的细节,准备和室友咪咪好好讲讲。
起那么早的吗?
床上只剩下她一人,少女支起身,脑袋放空片刻。
话说梦中的自己已经有一个可观的胸部,在场的男士都会偷偷去看,让初夏很是满足。
她快速将被子叠好,准备给大家做增量的早餐了。
————
一日前~
“可以一起捉弄刘先生,他傻不拉几的,反应还大……”柴咪顿了顿,“诶!!——就被吓到了。”
女孩做了个模仿,明显瞧不起伟哥。只是她后来灿烂的眯眼一笑,看来喜欢的成分更多一些。
“比如说这个‘直播’?”小雅问。
电视上播放着一则脚气广告,屏幕的右上角赫然显示有“live”的字样。
“这个他没信。”柴咪抱臂思考起来。
半透明的字贴在电视的一角,怎么看都与画面格格不入。
当然柴咪不这么认为,她转到体育台,正巧遇上昨夜球赛的重播,而那贴纸不偏不倚落在提示重播两字的区域。“你看,像是在看直播一样。”
“是呢。”大小姐也露出笑容。她觉得若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必定会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只见睡衣女孩盯着比赛去看,而另一边的初夏则干净利落地对食材进行处理——此刻少女正在给汉堡肉塑形,“哦呀,你是‘叫叫猫’吗?”
“喵~”
主厨“虾虾”生怕家猫吃不惯生肉,把肉烤熟后放在蜜桃的鼻子前。蓝猫嗅了嗅,旋即抬起头,继续望向台面。
它似乎只对生肉情有独钟,“喵~”
“小短腿,你跳上来……哦呀,怎么跳上来了!!”初夏手忙脚乱地托举起猫咪,然而它已经咀嚼起来,“不能吃。”
另一边,被称作呀酱,后来被改称为“鸭鸭”的小雅猝不及防,受到同住的邀请。
但是女孩表面上波澜不惊,她知道要是被邻居小姐察觉到意愿,估计就很难逃脱了。
“鸭鸭,我还可以带你看刘先生上厕所,”柴咪眨着眼睛,“他十次里面有一次会懒得锁门,然后我们冲进去。”
“伟哥不会被吓出毛病吗?”
“所以最近没怎么吓他。”女孩点点头,自我认同,“放心,看不到什么的——反正我是一次没有看到过。”
这倒是出乎了客人的预料,她琢磨了一会儿,问:“看的角度的问题?”
“有跨进一步看哦。”
那可是够呛……
大小姐都能想象到刘伟满脸惊悚的模样。大概与恐怖电影中猛地
被掀开浴帘的女主角无异吧?
“只能看到手,托着那玩意儿的样子。”柴咪嘀咕道,“但是托的东西,没看到过,真是奇怪呢……”
要是在本人面前,邻居小姐兴许会有诋毁伟哥的成分,但此刻就两个女孩子在讨论这事,小雅便知道对方真的是感到困惑,“真的是奇怪呢。”她附和道。
“是吧!”
接下来睡衣女孩说起足球的事情,小雅稍稍分神:
我能带他过来给大家变魔术的。
没关系吗?
没问题的。
……
她是带着这样的想法登门拜访,女孩擅自打了包票,认为伟哥那么温柔,一定会愿意为老人们表演的。
结果情况急转直下,此时若道出,像是是要带着别人刚交的男朋友出去约会似的,令她觉得难以启齿。
“鸭鸭。”
“嗯。”小雅回以笑容。
“住进来嘛。”
“那还要听伟哥的意见呢。”
“没事,刘先生没有话语权的。”柴咪豁然开朗,“那我们和虾虾抽签,抽到一组的住大房间。”
被擅自决定下来了。小雅不知以和种表情应对。
她是答应吃顿午饭再走,但魔术邀请的事没有机会说出,现在又遇上独特的情况,女孩调整了呼吸,道:“我下午需要去打工……”
“那晚上会回来的吧,我们要开个轰趴。”
就在这时,刘伟从房间走了出来。有意思的事年轻人的目光是朝女朋友那里望去,但是偏偏是落在同在被炉的小雅身上。
或许是感觉到不妥,他忙转向转向厨房去看妹妹,发现蜜桃正在给厨师添乱,他去将家猫抱起,接着来到被炉边上。
桌上放有两本《鬼灭之刃》的漫画、一个实时观测天气的水晶玻璃球摆设。眼下球内并没有雪花飞舞,想必网路上的信息也不一定会和窗外实时观测到的一样。
可是扭头望向窗外,已悄然淅淅沥沥的小雨,刘伟再看向观测球,球内确实有不仔细看便会忽略的细雨特效。
“鸭鸭要住进来。”
“鸭鸭?”刘伟感觉一头雾水,反应过来是指小雅,便以为是今晚女孩要留宿。
刘伟平淡地点了点头,以至于柴咪愣了神。
之后睡衣女孩在思考刘先生怎么不惊讶,伟哥则在思考无论如何,也不该让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住到他和女友的家中。浑然不知自己刚刚已答应下来。
所以当小雅点破其中的误解,刘伟惊讶得像是见了鬼似的。
“诶?!!!!!”
“吵死了,鸽子!”初夏不满道,但她马上靠近过来,想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情能让的伟哥这么惊讶。
……
女朋友自己要求的怎么办?!刘伟出门前坚定了决心,认为不能增加这么个室友,此时的状况令他欲哭无泪。
————
两人共撑着一把雨伞,时而贴近,时而有意保持几个拳头宽的距离。唯一不变的是了伟哥的伞总是朝向女孩那边。
偶尔能在大片的草叶上看到的为化尽的白雪,刘伟伸手过去,却只是弄湿了指尖。
有女朋友这件事,他依旧是没事实感。
把樱算进去,表白的时候能有三个人在看,所以弄到最后,刘伟都没能和邻居小姐有什么亲昵的举动。
现在倒是好了……
刘伟深吸一口气。
潮湿的天气下,环境的气味总是显得更加的浓重,兴许在树林中能闻到自然的气息,但是在城市里,却说不准那奇特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但是在其中,女孩的衣服、头发,甚至是身体上所散发的气味清晰可辨,年轻人不知为何,有种想牵起她的双手,亲吻对方唇的冲动。
或许硬气点即可,但恍惚间的刘伟回过神,意识到身边的这位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女朋友!
好险好险……
他屏住呼吸不去问,发现不是个长久之计,接着转而用嘴巴呼吸,像是个笨蛋一样。
“谢谢伟哥。”
“能打车吗?”刘伟不禁问道。
“想散散步呢,”小雅说,可是察觉到伟哥为难的眼神,她表情凝固些许,但转眼就释然一笑,“打车吧,让伟哥多表演一会儿。”
一辆出租停下后,刘伟主动拉开前座的门,宛若绅士一般,示意女孩入座。
然而他真正的目的只是不想让身后的助手少女淋太多雨罢了。
敬老院位于一个小区里面,坐出租只用了5分钟就到了,司机师傅心情甚是愉悦。毕竟副驾驶有个可爱的女孩子,一趟活又轻而易举地完成了。
出来时,刘伟已经穿上了小马甲,紧绷到感觉自己是个肌肉男穿着小背心。
“你不用吗?”
“没事,保安大叔认得我。”女孩引路向前。
……
小雅第一次前来的时候,保安大叔就将她拦在外边,说是没有人联系过。
而女孩早就做好准备,谁让自己确实是擅自跑来当义工。
她给出辅导员的电话,但是对方只说无法确定是不是,拒之门外。女孩进而恳求让里面的工作人员来确认一下。
“你就这样对待心地善良的大学生吗?”女孩一脸认真问。
“我们这里有大学生来,肯定会提前通知的。”
“叔叔,你怎么确定不是你们这方面出了差错呢。”小雅平静说。
“这种麻烦事情很久没搞过了。”
保安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即便面前是一个绝对不像是坏人的女生,“而且我从没见过一个人来的。”
“那你觉得是你们这边出差错的、没通知到你的可能性大,还是我这边明明没有这种活动,还特别借来一个志愿者衣服,想要蒙混进去的几率高?”小雅问。
保安大叔理解了一会儿,皱着眉头没有回应。
“爷爷奶奶以前可喜欢我了,你要是不放我进去……”女孩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学生证,“这个给你压着,再不行我可就生气了。”
女孩全程都没什么表情,唯有在保安最后沉默不语的时候露出笑容,“谢谢啦。”
当然事后她才知道,这边的流程确实是辅导员过来打电话就算是正式的志愿活动,而正好接电话的员工也因只有一人,没当回事,忘记向保安通知了……
————
现在保安大叔见到小雅会起立欢迎,照理说刘伟的事情她稍稍解释一下就好,但女孩选择谨慎,让对方穿上红马甲,自己则装出一副忘记带的模样。
大叔见增加伙伴,愉悦地笑了。
他们进到楼内,小雅说:“其实伟哥进来是违规的。”
“要你们学校的学生是吧?”
小雅点点头,“还好伟哥有质朴的感觉,肯定没人怀疑你不是大生呢——虽然越来越像一个男人了。”
刘伟酝酿许久,女孩见状,开朗地笑了,“在夸你。”
“哦……”
卸下沉重的背包,年轻人从里面取出被压扁的礼帽,用手捅了捅,邹邹巴巴的外表看来是无法避免。
书包里还有很多零散的小道具,诸如扑克牌、矿泉水、一次性杯等等。此外还有压在最下面的照相机。
之所以携带是固然有想要常练习的成分,但是他主要是以为大小姐需要拍摄点照片,用于的学校里的事务。
只是从短暂散步的氛围,出租车里女孩身上温和的气场所判断,她是发自内心想要做这件事的。
“伟哥,相机不能拿出来哦。”
“诶?!”他以为女孩已经径直过去,谁知对方留在他身边,随即一脸憋笑地看着他的帽子。
他现在也明白:若老人家们看到那玩意儿,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不是现在用的。”
“那是要干嘛?”
“结束以后再用。”
“这样……”小雅难得露出困惑的表情。
————
表演的时候刘伟没采用什么奇特的招式:他首先拿出矿泉水瓶和被压得半瘪的纸杯。
“magic time!”
花架子在不断改进,原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会打个响指,结果双手被占用,想造势的魔术师跺了下脚,显得土味十足。
老人们上下打量,“也就这样,能给我这些老骨头魔术的……也就这样。”
刘伟刚打算从高处往纸杯里注水,听到这样评价,结果明显准心偏移。
等樱接手纸杯,那小小的水杯已经注满水,刘伟则想再加把劲,让大家多看一点水杯漂浮时的状态。
于是魔术师左手的矿泉水瓶还有意抬高,营造出飞流直下的感觉,发现樱慌张地冲自己眨大眼睛,他这才收起。
“地上都是水,危险得要命。”卷发老奶奶指出。
而刘伟拿回悬空的纸杯,尴尬地喝口水,身上顺带弄上一点,观众的关注点变成了他衣服上的两条水印。
……
如此说来,这是他和樱第一次面朝这么多观众表演。奈何第一个魔术后,他衣服、樱的手都变得湿漉漉的。
唯有小雅在最后排卖力地拍手,掌声这才稀稀落落地起来。
“稍等,我擦一下。”
刘伟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抹布,幸好最远的角落有个拖把在那儿,他立即迈步。
樱也悄悄跟来,不断用左手捋掉右手上面的水。发现已经走出段距离,她像是狗狗甩水似的抖着两只手。
透明人身上可不能沾上水珠,否则在旁人看来,景象就真的会变得魔幻了。少女用气鼓鼓的表情宣告不满,刘伟看在眼里。
“可是……”他转过身,伸出一个食指,“我站在这里,拖把它能自己过来吗?”
老人们开始缓慢地切换视线,有人摇了摇头。
刘伟有透明的助手相助,表演这样一个戏法可谓是易如反掌,此时又急于翻身,眼神坚毅,气场十足。
全场鸦雀无声,连摆好轻蔑表情的卷发老都太愣了一下,伟哥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正确的节奏是大家期待这件事情的发生,而绝非害怕。
正如你可以有能力可以让房间的每个物件漂浮起来,但没人会鼓掌叫好,顶多喊声“怪物”便慌乱跑开。
“还是我自己去拿吧。”刘伟灰溜溜地跑去。
“他为什么要去拿拖把?”
“因为水啊。”
“他不是要变吗?”
“牛皮吹得响……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魔术师。”
刘伟卖力拖了一会儿,好在除了一个正奋力看手机的老观众,其他人姑且是在注视着自己。
扶住。刘伟眼神示意。
少女俨然要大干一番,用力点点头。
只见魔术师若无其事地将拖把放远了一些,回来以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接着他装出不经意间看到的样子,表情装得
颇为惊讶。
“老龚,你看!”
“哦…哟,这的拖把正好没倒。”
————
后来刘伟玩起扑克,由于感染力不够,老人们反而念叨起倒水的那个更有意思。
“帽子里能倒吗?”
“当然!”刘伟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
要是没有布置好机关,这样的要求必定是刻薄的,所幸刘伟早在对着镜头直播时就耍弄过这招,而本次前来,礼帽里面也是包有保鲜膜的。
表演前,他喝了一口水,随之顺势将水瓶举高,帽子则托在下面。
樱自然是随时准备接受,而当大家看着魔术师松手,礼帽凭空漂浮,纷纷发出惊叹声。
不过咳嗽声随之而来,还不止一人,大概是冬天嗓子干燥的缘故。
500ml的矿泉水瓶本来就只剩下一小半,这次表演只持续了5秒不到,而刘伟毫无察觉,正一脸满足地欣赏大家惊讶的表情。
“都倒完了,你凹什么造型啊?”卷发奶奶问道。
“好了,下面……”他强装镇定,单手接过帽子,像是端了碗汤,刚要它小心放倒地上,卷发奶奶便补充说:“水明显就在里面。”
被这么一提醒,多少有些沉浸的观众们回过神,“是啊。”
至于被当场揭穿刘伟,他再度凝固在原地。
确实有往什么东西里倒水,水又不知所踪的魔术。现实是他没有相应的道具——普通帽子里裹了层塑料膜,水能不见才见鬼了吧?
他缓慢将礼帽端回道胸前,里面的水还映照着灯光,来回荡漾。
“里面肯定是没水的。”刘伟直视质疑者的眼睛。
“那你给它翻过来。”
“不不不不不不。”刘伟勉强微笑,维持数秒,表情短暂凝固。
好在拖把在自己身边不远处,他想。
“你这魔术别说演出了,骗骗小姑娘都骗不着。”卷发老太终究是有些刻薄,只是一会儿过后想到这是小雅带来的朋友,她缓慢侧过身,望向后排站着的女孩。
“骗着了我哦。”小雅慢慢说。
女孩准备平静地去迎接大家惊讶的目光,无奈抿嘴憋了一会儿,她还是灿烂地笑了。
笑容很好看,以至于无论是老人们还是刘伟,都以为这是无疑是事实。
好在魔术师最快回过神。
怎么说他都是是刚有女朋友的男人,意识到小雅这么说仅仅是为了替他解围。
真是个好女人啊……他发自内心赞叹。
目前大家的视线尽数落在女孩的身上,反应快的悄悄问这是你男朋友啊,反应慢的听闻,也大致明白情况了。
唯有一个听力不好的老头正盯着刘伟看。
对方整场表演都没有吭声,是看得最认真的一个。这时耳边甚是嘈杂他能体会到,可惜他坐在最前排,没有转身,全然以为大家是在讨论魔术。
只是这魔术到底厉害在哪里,他百思不得其解:
魔术师不过是捧着一个帽子,迟迟没有动静罢了。
不能白白辜负女孩在给自己帮忙!伟哥即刻振作精神。
他将帽子再抬高一点,随即与唯一的观众交换眼神。只见刘伟用跺脚代替响指,下一秒他毅然将帽子扣在脑袋上。
水自然倾泻而下。
但魔术师睁大眼睛,俨然在诉说表演成功是不争的事实。
即便此时还有不少水正从他面前流淌下来。
脑袋清醒很多就是了……
刘伟展开双臂,左右展示,结果那个老头轻轻鼓掌,让刘伟倍感安慰。
小雅瞥见这一幕,起先不解,但最后被逗笑了,“看魔术啦。”她和长辈们撒娇道,大家暂且都回过身来。
“我就说今天会下这该死的雨。” 一人风湿很是严重,整张脸都难过到缩在一起,深受其害,
其他人则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待刘伟——虽说多是在打量,但多少是认真许多。
“小伙子,衣服怎么湿了?”
“不是,你看他把帽子戴上了!”卷发奶奶不负众望,首先发现问题的根源,“我就说帽子里的水还在啊,笨死了,怎么戴到头上了?”
“不。”刘伟满脸的严肃,缓慢地向大家靠近一些,“不在了。”
他摘下帽子,露出湿漉漉的头发。
而默默关注的老头终于发现了真相,哈哈大笑,由于听力不好,豪迈的笑声回荡在室内,等了伟哥回过神,大家的脸上都已是挂着笑容。
“我能拿一粒糖果吗?”他借机靠近桌子。
“这是山楂。”
“哦。”刘伟拿起来拆开包装,向大家展示一下后,他遂用两只手包住。
山楂若是要喂食给助手少女的话,自然是要消失的。
如果说要变回来就麻烦了。他想。
魔术师松开双手,山楂仍在里面,大家见了觉得理所当然。而刘伟则撸起袖子,这次他双腿打开了些,重心也放低许多。
“他要把这东西变没!”卷发老太道。
刘伟这才展示起双手,有种要被牵着的鼻子走的预感。
……
其实伟哥本身也没有那么细腻脆弱,假若小雅适才没有救场,他最多也只会结束后自嘲一下。
不过他现在已获得了充足的面子,全身上下除了自信,也就没有什么东西。
小雅站在最远处,刘伟的视力一般,但也能从站姿看出这是个好的女人。
因为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室内或是室外,大小姐的双腿总是并拢的。而反观那些在公共场合能开腿坐着女人,体态姿态上面的差距如同外貌一样巨大。
要是小雅实在是站得有些吃力,她也只会双脚交叉一下,两手背在身后,在屁股那儿握住伸直,算是小小地撑个懒腰。
总之有这么一个大小姐般的女朋友,怎么看都是所有男人的终极目标。刘伟不断给自己暗示,告诉自己他的表演也不能辜负女孩的形象。
看我的帮手把山楂吃没!刘伟的目光向观众宣告。
樱则是一脸认真,凑到刘伟扣住的双手附近,随时准备抓住间隙,吃掉那个山楂片。
完全是想要证明我们……刘伟的气势全无,一脸温柔地看着少女。
当然他的气场只是短暂收敛,只见魔术师的双手开始使劲,僵持片刻,再用力抖了两下,老人们皆盯着他的手,好奇东西会不会真的变没。
会变没的。
刘伟环视大家时,已经用眼神公布结果,唯一差的便只是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松开双手展示了……
————
“热烈的反响。”小雅快走了一步,才追上伟哥的步伐,“我以为大总统被选出来了呢。”
绝对是在调戏我!刘伟欲哭无泪。
事实则是黏糊的山楂片因用力过度粘在掌心上,刘伟抖了好几次,竟没有甩掉。
粘度强是一方面,还有便是樱凑得很近,刘伟没有摆动的空间。
这时少女伸出舌头,试图从刘伟双手的空隙用舌尖触及到食物。
谁知食物根本不在那块,少女一脸困惑,但还是极力伸出舌头去探索……
最终刘伟怕心中的变态之魂被燃起,赶紧摊开双手。然后观众和魔术师大眼瞪小眼的,说好要没的玩意儿赫然粘在掌心,气氛一时间好不尴尬。
————
“对了,伟哥要拍什么?”小雅忽然想起,“你说要拍点别的东西。”
“你啊。”刘伟下意识道。
“没关系吗?”小雅望向刘伟,“邻居小姐不会生气吗?”
年轻人这才发觉嘴巴竟将他都没有意识到的想法先说出口来。
雨停了,但天空依旧没有放晴,附近也不见一个景色优美的公园,假如说真的有什么值得拍摄的景致,大概便只有身边的这个女孩子了。
“没事的,她总说我是拍**照片的,如果能拍几张只露脸的照片……”
“那样才更危险吧?”小雅打断说。
刘伟没有理解,女孩也没去理会,问道:“邻居小姐让我住进来,伟哥你是什么想法?”
“不太合适吧。”
即便内心很希望能帮到小雅什么忙,但他的确实下定决心,决定好好去珍惜那个傻乎乎的女朋友的。
发现大小姐怔怔看着自己,刘伟急忙去寻找合适的借口,“室友会觉得寂寞的吧,就是就是、咳咳,就是那个打游戏的那个……”
刘伟知道自己并不会隐藏自己的表情,也害怕看到女孩落寞的神色,可是再抬起头,小雅看起来似乎有些高兴,“可是,我想住在里面嘛。”
“诶?!”
“而且她会支持我的。”女孩说,“而且而且,最近压力有点大,需要待在浴缸里才能放松下来呢。”
“……诶?!”刘伟完全陷入混乱。
柴咪提议时,小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愿,如今突然改口,刘伟又完全摸不透对方的心思,只好杵在原地考虑对策。
小雅没有停留,换作伟哥匆匆赶上她的步伐,“今天不是要开轰趴,住一晚吧?”
“是的。”小雅思索一会儿,“然后两晚、三晚?”
“真要搬过来?!——学校里住在外边的同学很多吗,不会奇怪吗?”
“四晚、五晚。”
女孩完全不顾刘伟心如乱麻,最后她直接停下脚步,像是要调戏对方似的,无邪地眨着眼睛,道:“好多晚……到周末,白天也会在一起。”
刘伟视线连续回避视线。
此刻,伟哥都不懂自己的心情:他想要看到小雅好转,但同时又觉得这样子风险巨大,“我觉得……”
“女朋友不是都决定了吗?”女孩反问道。
不过无论如何,他心里都是感到欣慰的。
既然女朋友和大小姐都这样说了,那么以他的这点儿战斗力肯定是无力抵抗的。
若是能每天很热闹,让小雅渐渐忘记难受的事情,他愿意承担一些可怕的风险。
话说,
能够有两个女朋友,和平共处的情况也是存在的吧?
世界这么大……
他的任由思绪狂野片刻,但立即以对咪咪太过分为由,将其否决。
而且万一她是女朋友派来的侦察兵,那么稍有不慎,刘伟就要完蛋了!
他咽了咽口水。
“如果伟哥说不行……”
“听那咪的。”
“听邻居小姐的?”
“你刚刚想说?”
“嗯,当然是要听邻居小姐的。”小雅从刘伟手中拿来雨伞,“所以,现在要给我拍照吗?”
他们位于一个菜场入口,一旁是卖烤鸭的店。“女朋友可是希望你早点回家的。”
“那早点回去吧。”伟哥加快步伐。
女孩小跑跟上来,“是要回家给我拍的意思?”
会出事的!刘伟心想。
第五百八十九章 到处都有女朋友
刘伟没有预料到还有单间。
虽说只是狭小的地方放了一台电脑、一张椅子和靠墙的长凳,但至少拉上帘子,他能与樱小声交流。
一只苍蝇在里面飞来飞去,樱赶了一会儿将它赶出,得到了刘伟的摸头奖赏,心情愉悦。
反观刘伟,等待下载的过程中,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叹息了好几回。
落魄到这种地步是年轻人始料未及的,以至于樱见到刘伟的苦闷脸都难掩笑意。
“想做什么?”
“ps。”
“想…做…什么?”少女又慢慢问了一遍。
刘伟反应过来,只见紧闭双眼,面色纠结,“想抱紧……能不说吗?”他睁眼问道。
“想听。”
“想、想抱紧她,亲她。”
这句话源自于两人开作战会议,以确定有了女朋友之后该做什么。会议很简短,因为年轻人马上给出易懂且有说服力的答案。
当时少女听了有些害羞,可忍不住连声认同,还不忘给主人打气。
……
“结果呢?”
“流落网吧。”刘伟倚在靠背上,听到咔吱一声,他赶忙支起身,省得椅子坏掉。
“为什么要抱紧她,亲她?”
“……因为是女朋友。”伟哥声音变得比少女还轻,他感到自己被调戏得不成样子。
绝对是跟小雅学坏了!他想。
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的22:11分,刘伟现在想做的事情唯有奔向家去。
可偏偏女孩子们不待见自己。
————
-地位低下-
小雅最先搬了进来,后来是初夏,搬来不少扮装的衣服。
妹妹和邻居小姐住在一屋,大小姐则住原来的客房。
这样樱和伟哥都没受影响,按柴咪的话来说,便是继续窝在房间里干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magic time!”
咚咚咚!
刘伟朝后望了一眼,旋即转过头,“magic……”
咚咚咚!
他无奈来到门边,道:“我在直播。”
“出来。”
“可是……”
“出来,我们有事要质问你。”
自己都把“质问”给说出来了,刘伟颇感无奈,“好吧。”他应了一声,只能听从女朋友的指示。关掉界面时,他还看到小橙子留言别理她。
“对不起啦。”他匆匆合上屏幕,打开门锁时,他感觉到好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毕竟客厅里现在有三个女孩子。
而这点对于柴咪来说是一样的。她总说刘伟的房间越闻越没有男人的气息,开始年轻人以为是无差别的攻击,但仔细一想,樱确实和他一直在一起,以至于嗅觉敏锐的这家伙会误以为那是刘伟的味道。
以前女孩则是一口咬定屋子里女人味,天天琢磨着怎样能抓个现行呢……
只是这次她直接拽着刘伟手出来,无心提及为何刘伟闻着像个妞的问题,“说,你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们不都看着吗?”刘伟没好气地看着电视投屏上,那正是自己的直播间,里边一片漆黑。
“内裤。”女友提醒道。
这么说来,刘伟今天所用的道具里确实有用一条女生的内裤,“那是小夏的。”他说。
此事细讲起来有些麻烦,然而他相信事出有因,不会有什么问题,便坦然道出。
只是当他望向妹妹,对方却是坚定地摇头,“不是我的。”
“诶!?”
这样的情况始料未及,以至于刘伟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这就是你的啊,上次去摄像……”
“不是不是不是。”少女使劲摇头,刘伟便知道初夏并非忘记此事,只不过是羞于承认罢了。
的确他已是见怪不怪了,但从女生的处境考虑,无论是何种情况下,最后内裤在别的男生手里都会显得奇怪。
就在这时,初夏偷偷瞪了一眼刘伟,仿佛在问:干嘛不早还给她?
而且不还就算了,刘伟还突发奇想用这种羞耻的小布料表演魔术——现在看来,年轻人自己都觉得这种行为像是个变态。
亏刚刚他能直率地承认……
“你们干嘛看我表演?”他急道。
“你好意思表演,还不让我们看吗?”柴咪立即反驳,随即她双手抱胸,道,“你自己说,偷了谁的内裤?”
“不是偷的。”
“买的?”
“没错,是全新的,买的。”刘伟昂起脑袋。
虽然终究是变态的行为,但是比他直言那是妹妹的已经是靠谱许多。
“刻意强调全新的,肯定就不是全新的啦。”
小雅一直沉默不语,一开口就是杀招,刘伟慌乱望去,女孩却是一脸温和的笑着。
奈何女友和妹妹瞬间露出厌恶的神情,显然是以为刘伟从什么原味商店买来那玩意儿。
“不不不不不不……”
“哼。”
女友倒好理解,但刘伟不知道为何知道妹妹为何代入感十足,明明她是知道实情的那位!
内裤事件发生以后,邻居小姐就拉着女生们有意疏远刘伟,扬言她才不想要这么变态的男朋友呢。
————
当然女孩既没有说分手,且闹了10分钟左右的别扭,又会不经意间露出灿烂的笑容。
妹妹也在偷偷为伟哥努力,旁敲侧击,说那内裤是全新的概率比较大。
“是吧!”
“可是买全新女生内裤过来表演的,就不变态了吗?”小雅说。
而在那之前,家里大有种要还伟哥清白的趋势。
“刘先生的话,这点程度的流氓还可以接受。”柴咪托腮思考,“不是偷的,买别人的……就能接受。”
我还有这种特权?刘伟受宠若惊,刚开心了几秒钟,就被女生们发现笑容洋溢,询问开高兴什么呢,也答不出个所以然。
“果然还是变态。”妹妹说。
这次刘伟真的解释不清,最终当即被赶出家门,名义是出去反省。
而且回家后,他也没有得到见面的拥抱,大家说不抱变态,随后一直以来暖心的待遇便停止了。
“肯定是抱着好色的想法去做的。”
“可是你是我女朋友啊。”刘伟没好气道。
“哼,也没那么想当你女朋友的。”
————
“真的?”
“真的。”
“就因为这件事?”
“女生也会有女生的秘密的。”樱认真道。
有人在包间里偷偷抽烟,弥漫开来,空气多少是有些混浊。此时刘伟呼吸沉重,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也受此感染。但他依旧相当兴奋,“所以不是我的关系?”
他以为女生们自从内裤事件后真的开始嫌弃自己,否则也难以解释他多次被赶出家门,理由是不想见到你!
这对刘伟打击是巨大的。
然而身为一个男人味不怎么足够,还被误以为是名基佬的他来讲,伟哥试图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坚韧,于是他在外也找到了归宿,默默学习着。
今天,樱总算不忍心看到刘伟略显憔悴的面庞,道出了真相:
原来是女生们买来乐队的dvd,然后在家里开演唱会。
得知真相,刘伟面色立马恢复光彩,“连续五天都是?”
见樱点了点头,刘伟舒心的同时感到好奇,“为什么要我走?”
“会害羞的。”少女说。
昨天透明人也参与其中,大家一方面要模仿乐队成员的表情,而且需要演奏空气吉他、空气架子鼓,气氛热烈。
光这样肯定就要刘伟远离,此外为了提高还原度,她们还特意搬出镜子,有意对照摆出神态。这样子若是伟哥被看到,害羞之情未必会比撞见洗澡好的上多少。
所以刘伟必定要离开。
按柴咪的话说:眉毛没有到位,她们的音乐之魂就没有在燃烧。
“thank you!”
虽然女孩的表情是最不具还原度的那个。
拿简单的例子,就是一曲过后主唱的定格表情应该是帅气的,结果这家伙偏偏在帅气之后觉得自己过于帅气,嘴角忍不住上扬,掩饰不住的得意之情。
“咪咪,他的嘴没歪。”
“我的歪了?”她连忙去看镜子,自然只看到一张正在惊讶的笨蛋脸,“下次提醒我,虾。”
“没问题,咪。”
据说单字的名会显得很摇滚。
只见主唱柴咪拿着撑衣杆代替立麦,纤细较小的初夏则担任吉他手。
而鼓手小雅也在女主人的坚持下渐渐找到了乐趣:
下一首曲子的**时有一段大小姐的独奏,这次女孩拿起两根筷子闭眼交叉双手敲着,节奏感十足。
镜子里的表情她也稍微确认一下,一方面是惊讶于自己的投入程度,另外她觉得这场面绝对不能被刘伟看到。
————
听到樱的描述,得知小雅住进来以后变得开朗不少,刘伟感觉非常欣慰,“可是,有那么开心吗?”
“咪咪说歪嘴唱歌可有氛围了。”
“这家伙……”
听着像是瞧不起拿乐队的主唱似的。
“我也在模仿呢,就是剩下的那个人。”
“贝斯吗?”
“他叫贝斯?”
“不是,他弹的乐器叫贝斯。”
樱听了默默点点头,显然少女以为那是另一个吉他手,“要不是怕你寂寞,我才不在这地方呢。”
说着,她忍不住哼起小调来,手指则弹得有模有样。
恍惚间,年轻人还真的以为少女也会弹奏乐器。
看起来真的很有意思。刘伟心想。
“陪你熬夜聊天聊到爆肝也没关系……”
樱哼的歌他知道,受她的感染,伟哥亦摇摆身体唱了起来。只见少女马上睁大眼睛,仿佛在说:就是这首!
————
闹腾了一会儿,伟哥听到了下载完成的提示音,安装完毕后,他开始对着电脑开始进行修图学习。
樱一开始还认真看,但少女并不擅长应付电子的产物,完全看不懂后,她开始摇摇晃晃打起瞌睡。
“睡吧。”
“没事,我陪你。”
“下次你还是和她们开演唱会吧。”刘伟说着脱下外套,披在少女的身上,樱连连摇头,刘伟便让少女摸摸他发热的手,“这里也有空调,暖和得很。”
“我要陪你。”少女完全没有了睡意,她缩在刘伟的外套里面,认真地看着主人的双眼。
“我不怕寂寞的。”
“真的?”
“真的。”刘伟笑道,“家里已经有够热闹的时候了。”
“那下次我要待在家里。”樱眯起双眼,脑袋一摆一摆的,见刘伟刚要开口,她赶紧停止,“学屁艾斯吧。”
刘伟尴尬地合上嘴,其实他还蛮想在少女的伴奏下再唱一段的。
-从头开始-
练习ps,主要是因为第一次接到的拍摄私活以失败而告终。
拍摄的对象是白老师的大学同学,拍摄的过程还是比较愉快的,但将图片交由给对方,人家打来电话,第一句话便是:没开玩笑吧?
“化妆也不会,修图也修不来,你好意思收钱拍照吗?”客人愤然道。
这么说来,天底下漂亮的女生终究是稀有动物,大多数人可是需要各种各样的技术手段才能搞出一张像样的相片。对方想要收获白老师的效果,可是并没有这样资本。
故而她对刘伟很是期待,谁知这个摄像师居然原原本本地她自己展现出来,让人恼火又感到悲凉……
刘伟倒是没有任何的怨言。
事后年轻人调查了一下,拍摄需要缠胶带以使脸或者胳膊显瘦的情况都会出现,自然化个妆、修个图这种简单诉求也是理所当然的。
果然是孤陋寡闻了,他琢磨。
只是与失落相比,他更庆幸自己能找到开展工作的方向,在询问家中女孩能否用她们的脸练习化妆,全部被拒绝后,他便决定专攻修图路线。
事实上他还问过高花能不能用以学习化妆,不过考虑到他们之前是利益关系为主,纵使那个大学女生答应,多半也不是出于本意,他便没等人家回复,擅自中断了对话。
后续女孩果然询问了很多次,见没回音索性打来好几通电话,年轻人全部都没接,过了两天,他点开足足27条的未读消息,确认最后一句是“人渣”将手机丢一边,对着电脑学习了……
学习环境由家中变成网吧,刘伟多少是觉得不太自在,好的方面是他获得了一本厚重的书籍,今日带在身边,就不必在屏幕界面上来回切换,可一边看书一边就能直接在电脑上进行操作。
真是细心的女孩子。
他抚摸着书的封面,这是来自于礼物,女孩子去过的书店和图书馆很多,当发现刘伟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时,她当天就买了过来。
她没有自己送刘伟,而是让柴咪给出,至于伟哥如何知道,自然是因为樱,此刻少女已经浅浅睡着。
她有时也想保守秘密,但是有的时候少女想多和主人说说话,不知不觉就把看到的全部说出来……
何等顽强的生物啊!
刘伟失去外套,渐渐感到寒冷,而苍蝇不知何时又绕回到包间内,他们顿时处于一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状态。
先找点图片吧。
刘伟在暂且不去管它,开始寻找练手的素材:
想要化腐朽为神奇还为时尚早,他便输入“相貌一般的女生”,按下回车键。
有没有搞错……
他拖拽了很久,发现照片竟都有美颜和滤镜,他无奈在又搜索“相貌一般的女生 原图”,结果同样如此。
普通的修图和美颜,正常人一眼就能识别。
这也正是他要从头开始、扎实学好修图的原因。
如同浓妆艳抹,一个小学生拿着妈妈的化妆品也能做到,可是要化出像是素颜一般的妆容就需要很高的技巧一般。
哗——
那是包间帘子被掀开的声响,接下来这样的声音的不绝于耳,刘伟多少是感到奇怪,但也以为是别人去上厕所而已,随即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愿意花钱拍照的女生肯定希望得到的作品具有很美,但更为重要的是备真实感。简易的修图程序,或是将滤镜开到最大能实现第一点,但是那样的照片拍出来,估计本人都不愿意看第二眼。
此前,刘伟一直以为拍出来的照片好看是理所当然的,全是因为他拍摄的女生恰好都非常好看,以至于忽视了现代摄影师所必备的技巧……
找个素材都这么难?
刘伟搓了搓手,随即将关键词变更为“女生生活照”。
这回屏幕上的照片有一些是未修饰的过的,完全可以用来做材料。可是变态的目光立马被一个没穿内裤、只用手遮挡的“生活照”所吸引。
真的是生活照啊……他偷偷瞄了眼樱,发现少女已经完全入睡,他姑且是点开图片。
遮得恰到好处的模样总能一下子点燃男性,正当刘伟打算再品味三秒就关闭之际,身后的帘子一下子被拉开。
哗——
他慌忙关闭网页,旋即回头。
“人渣。”
“喂……”
“人渣。”女孩说着还不忘拉自己上窗帘,与这“人渣”同处狭小的密闭空间。
大有种不合常理,宛若是在演小黄片的错觉,
而樱已然醒来,将外套推还给刘伟,她随之缩在最里侧。见高挑的女生要坐下,她赶忙推推主人,接着从他另一侧的缝隙钻出。
“你干嘛?”高花见刘伟重新拉开帘子,颇为烦躁,“我可不走。”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要你管。”女孩今天看起来朴素很多,刘伟凝神一看,原来是没有化妆。这令她看起来年轻不少,像是个高中生——当然是特别叛逆的那种。
“我就觉得你没女朋友。”她站起将帘子重新拉上,双眉紧锁,“可是自己在这破地方解决,让人有些意外。”
刘伟回过头,发现屏幕上的香艳照片,知道被误解是在所难免的事。而与樱被察觉相比,这样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他连避嫌的动作都懒得做,任由那张生活照充斥整个屏幕。
“你想干嘛?”
“你这人脑子绝对有问题。”高挑女生重重地坐下,二郎腿翘起,“你拜托人的事情,什么都不解释就打算不管了?”
“我现在不想练化妆,请你回吧。”
“那钱给我。”高花瞥了眼人渣,继续道,“我有在店里继续打工,如果你不信,明天可以来看看。”
“我又不是雇你的人。”
“你想耍赖?”女孩瞪眼道。
她所说的是两人之前的约定……
通常来说约定很难被遵守,尤其是那种长期的。
刘伟甚至都不明白当初自己是怎么想的,答应要给这个大学生偿还借贷每天产生的利息,前提是她要能坚持打工。
如今他是觉得荒诞无比,可确实是亲口答应过的事情。
“多少?”
“十几天了。”
“具体多少天?”
“十九天。”
“谁信你啊。”刘伟连忙收回手机,女孩见状,便说是十天。
不主动执行勉强说得过去,但人家都在眼前,刘伟不打算抵赖,却也无心去了解女孩的近况,他默默地取出手机,将钱转发给女孩。
收到钱,高花就匆忙站起,凝视刘伟片刻,随之转身离开。
都什么事情啊……他感觉到难以接受。
对方收到钱未必会觉得感激,更别提能有什么好的改观。若一定要说给钱的理由,除了稀里糊涂答应过以外,便是女孩算挺漂亮的。
下次肯定不给了。
伟哥下定决心,接着他点开的女孩的头像,欲图先中断通讯方式,正在这时,那脾气暴躁的女孩竟杀了个回马枪。
“你真的不要学化妆了?”她回到门口。
发现刘伟慌忙把手机收起来,高花以为此人又打算自己解决,嫌弃不已。自顾自地坐下后,她重新望向刘伟,“跟随便和女生上床相比,或许你这样还不错。”
“哈?”刘伟渐渐不耐烦起来。
“你应该能找到愿意和你上床的女生吧,还自己解决……所以这么想,你就没这么恶心了。”
“什么意思?”刘伟问完,大概知道自己又被误解。
而高花懒得再解释,“啧,你脑子有泡啊。”
“不不不不,你这人态度肯定有问题。”刘伟平静道。
“我管你,你在我爸妈眼里还是个败类,我管过你做什么事情了吗?”
“这就是你第二个问题,做事先征得别人的允许啊!”
刘伟没好气道。
父母不相信她要做手术,她索性拉着刘伟拍照,说是前男友,简直是骇人听闻。
年轻人甚至开始自我反省:能和这么一个家伙扯上关系,是不是证明自己也有些问题?
“你学不学化妆?我特意把东西都带来。”
“不学。”刘伟将桌上的书拾起,打算提前撤退,高花也看出了刘伟的打算,一把拽住他屁股那儿的裤子。
“你这样很不尊重人。”高花说。
拽别人衣服就尊重了……刘伟深吸一口气,最后没有叹出,最后转过头,笑脸相迎,“我要回家,时间刚刚好也到了。”
“干嘛生气,是我影响你自己解决吗?”
“谁要自己解决啊!”
“我帮你的解决也行,你别生气了。”女孩也皱着眉头,完全不像是在安慰人的样子
大约三秒后,两人都发现刚刚那句话存在的问题,刘伟转过身,女孩也松开拉拽的手。
“那我去你家教你。”高花说。
“不不不不不,女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交易?”
女孩抬起头,“不是交易,是我自愿的。”
“我有女朋友的。”刘伟咽了咽口水。明明现在撒腿跑开就行,他的双脚却杵在原地。
“有什么关系的。”高花嘀咕一声,目光开始游离,“你有女朋友了?”
刘伟这才意识到上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确实是没有的女友的。
“就是那个小矮子?”
假如没有那句“去你家教你”,伟哥多半会愤然离开,可他此刻只是一言不发,眼睛盯着女孩看。
所谓的立场比想象中还要脆弱不堪——好在他能意识到这点,然后自我纠正。
“总之不可能,你别想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高花一下子凑到刘伟跟前,两人身体紧贴,搞得刘伟都不敢用力吐息。
“脑子的泡戳破了,浆糊全部溢出来了吧!笨蛋笨蛋!”她气道。
哇……
刘伟感觉浑身酥软。
后来他意识到女孩所说要教的事是化妆,但这也丝毫不会影响她刚刚可爱的模样。
……
樱贴着走廊站立,少女从键盘的敲击声中寻找刘伟他们的声音。
“手机我退掉了,你看。”
女孩稀里哗啦从包里面找出旧手机,至于里边的杂乱无章,虽和整理不当有关,但也确实是装满了口红、眼线笔、粉底这样的杂物。
“没那么好用,所以退掉了。”她嘟囔着。
刘伟的心里顿时开满了小花,但他还是要板着一张脸,问钱有没有去还。
而女孩犹豫些许,见刘伟面色凝重,她马上说明天就去还,刘伟又感到寒心,决定离开。
“你送我的围巾我也戴着。”她解下大衣的扣子,里面是年轻人的围巾,“太丑了,就放在里面了。”
“那下次见吧。”刘伟面无表情,既不想表现出任何的欣慰,也不想表现出无奈,从而伤害的对方。
就这么保持距离。
如果怎么都见不到面,她哪怕死缠烂打都没有用吧?
“我回家了。”他说。
“你先听我讲啊!”这次高花直接拉住刘伟的手,“我也觉得自己很差劲……”
————
-生日-
假如女朋友在家,女朋友却公然带另一个女生回家,怎么看都是在点燃火药桶的行为。
但是那家伙是个笨蛋的话,事情就简单得多。
刘伟说高花要过来收拾柴咪。
“你和她在一起吗?”
“正好遇到。”年轻人走出网吧,想要深吸口新鲜空气,结果正对着小饭馆的排烟口,“咳咳。”
月色朦胧,刘伟的视线被一颗星星吸引,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飞机从头顶略过。
“所以她可以进家门的?”
“等等……”
邻居急忙放下了手机,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妹妹的声音,“鸽子,你在哪里呢?”
“网吧,刚刚出来。”
“哦呀,总是让你出家门,会不会讨厌我们?”初夏问。
“虾虾,给我……”
“哦。”
“喂,刘先生,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一字不差,传达给臭兔。”
“你说。”刘伟低下头,而樱仍旧看着月亮。总会被现代人忽略的天空,在少女眼中似乎十分迷人,半天都不舍得眨眼。
“宙斯造了人,叫赫尔墨斯拿了智慧给他们灌进去。”柴咪缓慢道。
刘伟则开始迈步。
反正女朋友一开始就同意让高花来玩,他便朝家的方向走去,“真的要重复?”
高花与他并排走着。
“真的,我重新开始,听好了……宙斯造了人,叫赫尔墨斯拿了智慧给他们灌进去。”
听闻奇怪的话语,刘伟加快脚步,“宙斯造了人,叫海尔摩丝拿智慧给他们灌进去。”他低声道。
高花终于像是有了常识,没有硬生跟来,只是在后边缓缓走着,樱则跟在女孩后面。
三人成列宛若一个小部队、
“刘先生,差字、错字。”
“哈尔摩丝?”刘伟半睁着眼,感觉力气所剩无几。
【宙斯造了人,叫赫尔墨斯拿了智慧给他们灌进去。
他准备好了同等分量的,给各人灌了。
那些身体小的,有这分量就灌满了,成为聪明人,可是那高个儿的,那智慧走不到全身,连膝边还不到,便成了比别人蠢笨的了。】
“怎么样,她生气了吗?”柴咪兴奋问道。
“一般吧。”刘伟哭笑不得。
这家伙绝对有一本挖苦人的书,藏在家里的什么地方……
“哼,她肯定听不懂,要我翻译成现代文吗?”
“已经和现代文没区别了吧?!”伟哥道。。
话说古人还知道宙斯不成?!
一个个都不按照常理出牌,刘伟感到新鲜的同时总是有些心力交瘁。
尤其是那咪挂电话前嘱托要拖住高花,她需要至少半小时的时间来对付她。
设置机关?
他感觉到风险。倘若真有,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她们还有一点事情,要半小时以后才回去。”刘伟等高花跟上。
“她们?”女孩不解,刘伟也没多解释,只说是有客人。
“惯她这毛病好吗?”
“什么?”
“有家都不能回。”高花停下来,发现有家文具店,她独自走了进去。
“什么事都是有两面性的。”
“正好,我缺笔了。”
“咖啡店不提供笔吗?”
“学校考试。”高花白了眼刘伟。
————
适才在网吧,女孩强调人渣要是知道她的过往,必然能理解她。年轻人终于放弃强行离开的念头,想知道到底是认真的还是打算胡扯。
若是真的,应该是叫人痛彻心扉的往事……
6岁生日的时候的,父亲答应好要给她过生日,结果迟迟不归。
母亲给女儿点着生日蛋糕的蜡烛,安慰她爸爸肯定是工作忙。谁知第二天了解下来,父亲单纯是将女儿生日忘得一干二净,和同事喝酒去了。
我六岁的事情还能记得什么?刘伟不由觉得好笑。
而且这种事情与现在女孩犯的错误相比,显然也没有直接的联系。
但也像他刚刚进文具店时说的,事情必定要从两面去考虑。
若站在一个小女孩的立场,无限的期待逐渐被防空,最终她安慰自己爸爸是辛苦工作,并且第二天一早一定能看到床头的礼物。
现实却是酒气还未散去,开朗在说“忘记了”的父亲。
这不是什么大事,但不讲理的女孩变得能袒露心扉,伟哥颇为看中。
刘伟拿了个恰好用的上便利贴,拿出手机在收银台旁,打算顺便给女孩笔的钱也付掉,谁知她拿了两支洋气的笔,看着都像是国外的牌子。
“你买单吗?”
“算是吧。”
“那我再挑挑。”
“等等等等。”刘伟还没来得及阻止,女孩便再往小店里面走去。
随她去吧……刘伟朝着老板娘苦笑。
“女朋友像是模特一样。”
“哈哈……”刘伟听着倒是挺开心,就是不是女朋友罢了。
而关于化妆的事情,仔细回想,确实是他先开的口,女孩随后准备好过来帮忙。
于是年轻人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妆或许不行,可是如果不女孩嫌弃的话,到他家来开个轰趴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那就回到如何说服一个笨蛋上面了。
只需打个电话,告诉女朋友:人家打算在游戏上好好收拾你,你让不让她进门?
————
-作战团队-
“鸭,你好像挺聪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柴咪将皱巴巴的出招表交付给小雅。
“感觉责任重大呢。”女孩困惑地笑着。
这样的生活让人觉得充实:在学校的时候专注于书本,回家以后就随便胡闹。
入住新家以后,女孩脸上的痘痘都好了许多。
今天早晨被皮肤很好的初夏夸奖了皮肤好,小雅一天的心情都相当不错,不由自主地会哼起歌,觉得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
今晚开了的第五场演唱会。
前三场是多少是在配合在做,第四场才变得沉浸其中。
至于刚刚结束的一场,她完全陷入了无我境界。甚至忘记提醒邻居小姐不能太用力去唱,影响到邻居。
回过神来,她才想起之所以挑在傍晚6点开始,也正是因为哪怕8点结束,睡得最早的老人也顶多刚刚打算睡觉。
“鸭,她就是一般厉害,没到专业级别。”柴咪见小雅没有明确打飞,底气马上消散,自己慌忙去看出招表,却是一头雾水,“这个,我就从来没有用出过,唔……”
“交给我吧。”大小姐接过手柄,“等她到家了,帮忙再拖延一会儿时间。”
“鸭鸭。”
“稳赢的。”女孩眨了下眼。
“鸭,你果真被注满了智慧呀。”邻居小姐兴奋抱住同伴。
初夏则交互看着两人,心想若是按照那个故事的说法,她岂不是该浑身充盈着智慧?
就是没有胸来的实际……
少女盯着小雅宽松的睡衣。
人家是有意不让胸前的轮廓显现出来,但昨天一起泡澡,就怎么也藏不住这令妹妹十分嫉妒。只是考虑到小雅每次吃饭连一粒米都不会留下,初夏因此非常喜欢对方,以至于这点小事就不值得计较什么了。
第五百九十章 自己去锁门
樱躲在床底下,气鼓鼓地向上望着……
稍早前~
“伟哥,我害怕。”
年轻人隐约听到女孩的声音,他的身体已经很沉,试图再睡过去,然而温柔的心终究占了上风。
然而他的意识依旧处于模糊的状态,闭着眼,侧了个身。
樱也会在晚上觉得害怕?他面向对方。
虽说多少有些奇怪,他还是没有多想,抱住了女孩。
近些天他并没有拥抱过其他的女孩子——樱当然是例外,只要四下无人,他就能这么做。
不过他与少女拥抱的频次也降低很多。
他们一直在一起,就没有机会来个分别或是回家时的抱抱;哪怕是有,通常身边会有别的女孩子,就不能这样相互问候。
这种情况下,便只能用目光交流代替,总会比那种简单明了的肢体接触差上很多。
好舒服……
为什么不多这么做点呢?
抱住对方,刘伟觉得非常安心,同时自责起来,感到女孩慢慢放松下来,他将摸脑袋的手重新放回到对方的后背上,紧紧抱住。
“伟哥。”
害怕的时候会叫我伟哥?
好可爱……
刘伟实在是感到疲惫,始终没有睁开双眼。樱多数时候会叫刘伟坏人,一开始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少女却是浑然不觉。
后来叫多了,年轻人也就适应了,如今她在深夜忽然改口,柔弱的声线让他渐渐躁动不安。
“睡吧。”刘伟就这么抱着女孩,感觉到对方胸部柔软,他的睡意已逐渐消失。
果然只有**才能让人提振精神,他想。
不可告人的念头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的,不过以往皆是被他打压下去。于是今天也不会例外。
若是能让樱先睡着也好。
刘伟的手在女孩后背缓缓抚摸着,想到不久便可听到她安稳的呼吸声,自己马上也睡着吧?
他这么考虑着,呼吸放缓许多,困意立马涌了上来。
只是……味道好香!
这是樱的味道吗?
他忍不住将头埋到女孩颈部,用力深吸口气。
显然,只吸不吐是不可能的,可若是缩回脑袋,就好像变成特意闻女孩气味的变态!
伟哥遂将热气又慢慢呼了出来,女孩暧昧地“嗯”了一声。
不妙不妙不妙。
他毕竟双眼,至少要显示出自己是处于昏睡的状态。
刚刚“嗯~”的声响非常不妙——他们彼此间似乎有情意相投的迹象!
女孩短暂退却,刘伟如释重负。谁知下一秒她又主动将脑袋凑了过来,年轻人的大脑瞬间就受**驱使,亲吻上去。
……
她的唇微微有些颤抖。
伟哥感受到的瞬间彻底清醒过来,首先确认自己不能这么做,然后他意识到自己面临一个更棘手的问题:
他所抱着的女生似乎并不是樱!!
此时女孩身体的触感清晰传来。这明显不是梦境。
那么刘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睡前没有锁门,才导致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
是没锁门!他有些许的印象。
他屏息片刻,而再度吸气时,他确信身前的气味不是自家少女,“咪咪?”
伟哥没敢睁眼,这回则是出于害怕。
毕竟一直同床的女孩子突然换了人,事情多少是显得有些诡异,要说是的什么女鬼缠身,也不无可能。
否则怎么解释他明明感到恐惧,但女孩身体触感极佳,他愣是不舍得把手移开一寸,反倒是再度紧紧抱住了她。
味道同样是让人心醉。
那是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不过其中夹杂了30%女孩自己的体香,要仔细品味才能变得清晰,奇妙的感觉让刘伟颇感上头。宛若在寻找宝物一般。
说不定就是陷阱。刘伟思考。
要是睁开眼,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也不一定。
话说樱呢?
坏人随之担心起来。
好在同床的少女警觉性很高,十有**是在访客钻进床前便躲开,藏到什么地方了。
“伟哥。”
“咪咪?”刘伟条件反射似的应答。对方却没有吱声。“就是你吧。”他埋怨道,“搞什么啊,大半夜的跑过来。”
“其实……”
他能想出的唯一解释是女朋友偷偷在晚上溜到这儿。
可话一说出口,刘伟便感到不妥:要是是女朋友的话,这样的行为再正常不过了。那么刚才他这样责问对方,很可能会让女朋友伤心。
于是,刘伟鼓足勇气,再度亲吻女孩的唇,试图表达心意。
糟糕糟糕……
柔软的唇让刘伟舍不得离开。
与此同时,他确定;自己所抱住的女孩根本就不是女朋友,抑或是樱,而是小雅。
————
狸猫换太子?
樱在床底下想到这个词语,不知道用得妥当与否。但联想到太子似乎更加高贵优雅一些,她决定用太子换狸猫来形容本该出现在床上的自己被小雅给取代了……
坏人不会在对人家做奇怪的事情吧?
少女想要从床底下钻出,但是生怕自己的出现把主人吓一跳。假如刘伟惊叫出来,定会把本就可怜兮兮的大小姐给吓到。
就这么待着吧。
樱感觉到肚子有点凉,接下来便背朝上躺着。
————
-出轨?-
其实早在迷糊时,抱住女孩的一刹那,刘伟便觉得不会是抱着大小姐?
这便是所谓的直觉。
理论上应是柴咪来的可能性大,无奈柔弱且害怕的反应让他感到反常。他总觉得若是那咪的话,即便是在做羞羞的事,气势也不至于完全丧失。
此外后续的种种迹象也都表明如此:
胸部异常的柔软饱满、称他为伟哥、身上有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而那咪通常是早晨洗澡的,到了晚上,身上绝无可能还有残留。
正是各方面都表现出了异常,年轻人才要不断说服自己,直到他明白原来一切都还算得解释得通,唯一要知晓的不过是大小姐为什么要上他的床罢了……
对了,她早就说过啊!
刘伟想起朦胧时,就听到女孩说她“害怕”。
完了完了完了。
两度亲吻人家,必定是严重的问题,但更致命的是女孩根本没有去澄清的自己的身份。
她同样可以在他问是否是女朋友时果决说出来的。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吗……
此时刘伟的大脑高速运转,奈何有大部分区域正意乱情迷,仅有的一小部分保持理性,解析女孩出现在他床上的原因。
害怕当然是根源,但是女孩偷偷钻进他的被窝,推着他的肩膀说害怕,便是相当奇怪的事件了。
得出的结论是喜欢。
而女孩哦愿意在被亲吻两次后也只是红着脸盯着刘伟看。
那便是很喜欢他了。
————
一直没睁眼睛呢。
小雅面色绯红,凝视伟哥。见对方始终没有睁眼,她多少有些失望。期间她隐约察觉到刘伟知晓到床上的人是自己。
可是就如今的迹象来看,多半是年轻人误会她是柴咪。
怎么收场呢?
就连大小姐也开始困扰起来。
要不“哼”一声就跑?
女孩一度认真考虑这个办法,就差深呼吸一下,然后哼出来了……
————
三小时前~
晚上高花到了他们的家中。
小雅和初夏一样,在地铁上看到刘伟被她高举起手的那一幕。后来大家也有见过面,但都没有今天看见时有产生亲切感。
如果说拥抱是这家的传统,她都想要这样去打招呼,好在邻居小姐哼了一声,她便知道这个高挑的女孩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敌人了。
包括娇小的妹妹也一样,少女与高花足足差了正常的一把直尺的长度,心生的不满浮现在脸上。
稍微认真观察,就很好懂初夏的在想什么。
这样看来,小雅自己为何没有被妹妹敌视呢?
应该是身高已经没法改变,但是胸部努力话,可能会有改观?
接下来要干的事情是打游戏,小雅正因此紧急训练了一小时,为的就是要拿下这场不容有失的战斗。
“ready——fight!”
大家都静静注视着屏幕,弄得小雅都感觉到十足的压力。
女孩采用一个最容易上手的角色,一度颓势,但她临场发现奥义,不断地用低姿势的小拳将墙角的对手打倒,由于这样出拳速度很快,敌人竟没有丝毫反击的机会。
反观高花,她技巧是很好,但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想要漂亮地用技能回击,可是接连没按出。
当自己的角色被三度用傻乎乎的招式打得倒在地上,她甚至放下手柄,用杀人般的眼神质问对手能不能坦荡的方式对决?
小雅虽仍能在被炉里好好保持坐姿,但她无暇关注高花,女孩的眼中映着游戏淡蓝色的背景,偶尔眨上一回,亦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直到胜利时,她才去关注大家的反应:
柴咪有多高兴,高花的面色就多难看。
“哼,你就没多厉害吧?”
而接下来邻居小姐好了伤疤忘了痛,主动和臭兔子提议再战。败了之后她将选择用从来没玩过的幼稚园女生再战,结果还是被打得体无完肤。
说好的一局定胜负,变成三局两胜,最后再变成之前输的不管了,这次要一局定胜负!
“随你。”
高花是不屑一顾,但是她对输给小雅是耿耿于怀,大小姐发觉客人目光凶狠,回以惨淡的笑容。
柴咪在生死局索性选了女仆。
“不是很难的吗?”刘伟提醒。
无视了男友,对着屏幕自言自语道:“我是兔子酱,活该被打。”
原来女孩在选角色的时候确信自己就玩不过高花,本打算自暴自弃。好在她想到对方曾经在女仆咖啡店打工,名牌是“兔子酱”,便以此用来嘲讽。
“你再说一遍?”
“兔子酱,兔子酱。”柴咪猫在刘伟身后说了两遍,暂时避了避风头,后来还不忘对高花吐出舌头表示不屑。
小雅完全不知道其中的由来,不过结合女仆的角色和邻居小姐的话语,她大致猜出其中的因缘。
毕竟兔子加上个酱,听着并不像是个难听的称呼,但用于挖苦人,只能是在做什么之事的时候被撞见了。
想必那时候刘伟也在场。
如此说来年轻人私下没少和当时的碰瓷女孩接触,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神秘的伟哥……
小雅默默看着刘伟。
虽然故事的怎么发生的她无法推理出来,但女孩看到高花渐渐能与大家产生交流,而非像第一次地铁的遭遇时完全无法沟通,她便知道伟哥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什么了。
只是……太温柔的话,容易产生问题的。
女孩心想。
————
夜色渐浓,初夏得知客人肚子有点饿,兴高采烈地去做酒酿圆子,做完回来,全然忘记自己吃胖胖的愿望,少女等着所有人都吃下第一口,得到称赞后,脸上洋溢着笑容。
“喵。”
蜜桃则站在女孩这边。
“喵。”
由于少女总是在准备好吃的,家猫总在厨房边守候着。它深知只要毕恭毕敬地站着,时不时再喵一声,就能从厨师手里得到一块肉肉。
无奈今天的夜宵猫咪不感兴趣,于是蜜桃觉得自己少吃了点什么,现在仍缠着妹妹喵喵乱叫,直到她让鸽子去拿一点猫零食。蜜桃吃了两口,便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没一会儿,猫咪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满足声音,盘成一团睡着了。
“好吃吗?”她鼓足勇气,主动去问高花。
“还可以。”高花给出了暧昧不明的答复,她随之又吃了几口,道:“饿肚子了,连这小圆子都变得那么好吃。”
“是小夏做的好吃。”刘伟站了出来,樱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主人的碗,嗅着里边冒出热气。
“不就是现成的酒酿?”
“你碗里的每个圆子都是虾虾捏出来的!”柴咪说。
“哦。”高花又吃了一口,眼睛向上,品味口感,“……是比现成的差了一点。”
……!
这一下子戳到了少女的痛处。
小圆子是今晚捏出来的,而酒酿可是3天前就开始准备了,奈何大厨亦是头一回尝试去做,知晓的人觉得不愧是初夏,第一次就能做到接近现成品的感觉。
但是高花又不懂这些,直接将真实感想说出来。
至于妹妹,她似乎也心有不甘,本来靠这大家的温柔能,她都暗示自己已经是95%的完成度了,结果身高腿长的客人戳穿了这点。
更憋屈的是她怕生,不能直接对着高花说什么,想要抱抱柴咪,却怕显得自己十分脆弱的似的。
喂喂……
刘伟发现妹妹从被炉钻了出来,沙发处的他赶紧低头吃起圆子。
“鸽子,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哪有。”刘伟一个劲地去咀嚼,“好吃。”他比出大拇指。
初夏攥起小拳头,砸在刘伟头上,“虚伪的鸽子。”
伟哥欲哭无泪,然而他也知道:正是因为妹妹的味觉很敏锐,才能不断做改善,精益求精。
假如今天没发挥好,从少女端出食物的神态就能看出:自信爆满,抑或是惴惴不安。
只是刘伟若是像高花一样直截了当说出,估计也难逃被攻击的厄运,所以究竟如何面对发挥失常的妹妹,他当真是毫无头绪。
而回到被炉里,看到伟哥一脸的茫然地捧着碗,初夏马上就笑了。
毕竟哥哥倒霉的模样,少女可是颇为中意。
————
“诶,你不回去吗?”
“不要。”
不久过后,刘伟也没让初夏失望:只见他面对客人,束手无策。
“我送你回学校吧。”
“啧,都说了不要。”高花皱眉看着屏幕。
“哼,没用。”柴咪适时地打击刘伟,弄得初夏灿烂笑出。
刘伟瞥了一眼妹妹,“我总不见得把人家给拖出去吧?”
“为什么不呢?”女友反问。
这显然不合常理,但伟愣是被责问得毫无脾气,初夏笑得更加开心,心想这鸽子一天究竟要被女朋友捉弄多少次。
“会被当成变态的。”
不知这兔子真的是任性,还是她摸透了这家人的想法,总之大家都没了辙。
柴咪更是恨得牙痒痒。回过神来,同样单纯的初夏亦受到感染,两个家伙一道盯着这位不速之客看。
“那你睡地铺。”柴咪说罢,初夏跟着点头。
“哦。”
邻居小姐以为用出了杀招,谁知高花不以为然,爽快地答应下来,弄得笨蛋一下子六神无主,“大冬天,地板冰冰凉的。”她声调降了半截,观测敌人的反应。
对方默不作声,正当女孩以为地板真的很凉,自己肯定要取得胜利之际,高花敲了敲被炉,“我睡这里。”
“我给你断电。”柴咪气道。
弄不好地主咪有把人家先一脚提出被炉的心,刘伟甚至觉得她唯一的顾忌就是男生的视线。
“哦呀,咪咪是我!”
“对不起,虾虾。”
原来已经在台面下踢了!刘伟忍俊不禁。
然而有厚实温暖的毯子遮蔽,被炉那里显得宁静祥和,似乎只有四个女生围坐着罢了。
这景象简直就是优雅的天鹅在湖面漂浮,水面下却在不断乱蹬的脚蹼一样——刘伟一想到这个比喻就想要和身旁的樱说说。
少女肯定会被逗乐的。
而访客高花倒是没有怨言,看来她也能明白能让她留宿已经是很特别的款待了。
“无所谓。”她说。
柴咪又是一愣,刘伟不免想自己被惊到时是不是也是这傻样。
“……会感冒的。”过了许久,邻居小姐嘟囔道。
女孩的服软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好笑,同样也内心暖暖。唯独那臭兔子不肯买账,“你管我干嘛?”
“去医院会有死人从你旁边推过的。”
客厅再度寂静一片。
远在沙发观望的刘伟憋了一会儿,终究是控制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感到连口水都喷出,他急得赶紧擦掉。
“你有病吧?”高花气道。
“哼。”
原来真正的高手过招不是快节奏的对峙,而是一方出招,意味深长,弄得另一方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接下来,两人互相对视,各自在想对方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浆糊。
“哼。”
“你再哼一次?”
————
-大胃王-
“鸽子。”
“不不不不不不。”刘伟叉腰站在锅前面,“太奇怪了吧。”
他已经在茶几上吃掉了两大碗,以为英勇解决完食物,不料还剩下半锅。“你不是要增肥吗,没见你多吃。”他问道。
“吃很多了。”初夏小步后退 “我那么小只的。”
只有在这时候会承认啊。刘伟苦笑。
年轻人换来一个妹妹加油的拥抱,随即他将锅搬到房间里,在樱的帮助下,他们勉强解决掉了。
怕是妹妹没胖起来,自己肚子上的肉会越来越多。
伟哥端着锅回到厨房,发现客厅里小雅正双手抱住枕头,她坐在被炉里,探头看着摊开在桌面的书。
“浴室被占用了?”刘伟停下脚步。
“我在这呢!”初夏的声音不知从何传来,刘伟往角落望去,原来是少女跪坐在镜子前,梳理长发,脚边摆放放着吹风机。
她随之站起,屁股下的坐垫印着她屁股的形状,“吃完了?”
转眼她就来到刘伟的面前,光着脚丫。看到锅里真的空空如也,她还小跳了一下,可爱至极,“哥哥好厉害呢!”
又会有抱抱了!刘伟期待不已。
“等等。”她似乎想起什么,旋即用双手摸刘伟的胸口,“哦呀,你都比我大了。”
“哈?”
少女指的应该是胸部。刘伟都不知道是自己真的胖了,还是妹妹完全是平胸的关系。
“你应该强硬让我再吃点的。”初夏忽然感到后悔,觉得不该把小圆子全贡献给伟哥。
“你不知说你很小只…”刘伟立即住嘴,结果还是被妹妹一拳头敲在头上。
至于招式的改变,大概是源于初夏憧憬大小姐,想要变得更淑女的关系。
如此看来,小拳头敲头顶肯定是比回旋踢可爱许多……
打理好头发,初夏来到看书女孩的身边,“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啦,桃子会陪我的。”小雅扭头望去,结果蜜桃已经小碎步跑去刘伟的小卫生间。
听刨沙的巨大动静,无疑是要解决大号。
女生们则拥抱告别,“明天我要多吃点,你来监督我吧——笨鸽子靠不住的。”
刘伟端着锅,感觉自己最近的待遇实在是一般:光是拥抱就福利仿佛就快与自己绝缘了。
不过换个角度思考,每天有这些可爱的女生在面前晃荡已经是足够美好,倘若一个个再对自己投怀送抱,大概就是什么奢侈的帝皇生活了。
————
大小姐是因为关心高花,交换了彼此睡觉的地方。
谁让那位客人硬是守着和诺言,无论如何都不肯给被炉插上电。
至于换个地方睡觉,高花倒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她也保留着她的骨气,而小雅则完全可以用电,晚上也不会冻着。
当然刘伟尚不知情,没望见高花,以为她正在浴室。
“诶?!”
所以当高花粗暴打开客房的门,吓得年轻人惯例叫出。
“叫什么叫?”高花瞪了伟哥一眼,随即径直向被炉那儿走去。
“你真的不介意?”
“没事,可爱的女孩子睡得话肯定没关系。”小雅微笑道,“伟哥肯定就不行。”
枕头被子突然被别人睡,正常来讲都会让人感到别扭。而高花能在钻进被窝前想到这一点,刘伟不知为何,竟为她的基本礼仪而感到动容。
不对不对,刚刚小雅说我肯定不行?!
他这才意识到第二重要的信息,然后颇感失落。
即使他明白大小姐基本是在开玩笑的。
可是开玩笑的话,不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去?!!……
不不不不不不。
他使劲甩甩头。
“那渣子在干嘛?”
“不知道呢。”小雅的声音里带着温和的笑意。
渣子……
刘伟听了肩膀变得更加无力,用洗碗布在锅里画圈。
他倒是不介意自己被人误解,但总是被称作变态、人渣,他多少会怀疑起自己。
此刻他更是觉得女朋友对自己有些不理不睬的意思,会不会也是因为这样的因素。
水流冰凉,卫生间隐约漂出的猫屎味,年轻人一天下来多少有些憔悴,沮丧之情莫名涌上心头。
不过一想到女朋友,他又不知不觉傻笑起来。
虽说现在他仍旧没有实感,但细细回想,穿睡衣的家伙是答应了交往。而那天轻轻“嗯”的一声,让刘伟确信他一生的好运差不多用完了。
所以接下来要靠自己的努力啊!他顿悟。
……
“所以接下来就要霸王硬上弓了哇!”樱兴奋异常,刘伟本来想纠正,可慢慢体会,他确实是要在明天抱紧咪咪,然后吻她。
气氛合适自然再好不过,但那咪若是没这打算,刘伟也决定强势抱住她。
“硬汉风格哇。”樱激动不止。
刘伟知道樱一天观察下来很想说话,无论是她看到的细节,抑或是坏人本身可以做的更好的地方。所以年轻人在一表决心之后,他就平躺着,打算看着天花板,和少女聊上许久。
“你说她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花花?”
樱脱口而出,随即连忙改口。刘伟记得以前她在神社喂养的野猫就叫花花。
……
“坏人?”
“嗯?”
正如樱担心刘伟睡着似的,他也时刻警惕困意涌上来。有时坏人多想一天什么事都不做,就这么和少女说上一整天的话。
————
嘀嗒,嘀嗒……
刘伟觉得自己能听到手表走动的声音。
此时此刻,应该是新的一天,可他抱住的、亲了两回的偏偏不是女朋友!
然而他并没有反省这个错误,反倒忽然觉得自己没和樱道晚安,自顾自睡着而感到深深自责。
“伟哥?”小雅轻声道。
刘伟的思绪这才回到他正抱住的女孩身上:对啊,她是说过的!
若不是心跳脸红,伟哥现在必定会长长哀叹一声。
“那伟哥会陪我吗?”小雅当时问道。
刘伟其实是担心女孩这么睡会不会着凉,但从大小姐一直抱着枕头不松手的状态来看,她可能更多的感到害怕。
“当然。”
所以真的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她就悄悄跑过来找伟哥了……
————
樱在床底下做出种种猜测,最后得出结论:
应该是没忍住,摸人家胸了吧!
少女擅自认为,两侧脸颊瞬间就被怒气灌满。
“伟哥,其实怪我……”床上则传来女孩的低语。
樱像是得知什么重磅消息,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大小姐想出的对策很简单,便是大家都在做的:把黑锅扣在倒霉的伟哥头上!
问伟哥为什么会对她做这种事?
为什么有女朋友了,还会对她做这种事?
因为是变态吧。
果然当时就不该答应住进来。
刘伟一声不吭,女孩以为是自己演技不行,谁知接下来对方就慎重地向自己道歉,让小雅一时间歉疚不已。
……
“因为我没反应,所以伟哥才会认为我是邻居小姐的,应该怪我的。”
要是权衡利弊,显然是待刘伟道歉完,女孩就这么接受来得简单。
可即便是明白这点,小雅不知为何,仍旧遵从内心,坦率承认自己方面的问题。
结果换来更长时间的沉寂。
房间安静到刘伟都听到稀稀落落的声响。“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那家伙知道。”他立马张口道。
他是认为适才的动静是樱不小心弄出的,所以匆忙打起掩护。
“咦,这就是男人做事的风格?”小雅半开玩笑道。
“不不不不。”
“好啦,只是个误会啦,我是不会讲的。”
“……谢谢。”刘伟安心许多。
他不禁考虑这要是高花,那么家里必定会变得鸡飞狗跳起来。可是定神一想,兔子并没什么能进他屋,上他床的可能。
而小雅确实是感到害怕。
但只是因为环境变化,缺乏安全感,也不至于让她去别人男朋友的床上去避难。
实际上,女孩好不容易抛弃掉乱七八糟的可怕画面,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时,她竟发现自己的胳膊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女孩马上恢复清醒。
她安慰自己是蜜桃干的。
可是胳膊上的力道规律而又匀称,俨然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反复触碰自己!
女孩吓得立即钻出被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刘伟的床上了。
“桃子在踩奶。”
现在大小姐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猫会在猫妈妈的肚子上反复踩前爪,获得充裕的奶·水喝。
而有些猫咪长大后,这样的习惯也会延续下来——觉得哪里很温暖的样子,便反复用的爪上的肉垫去踩压。
为什么不能再冷静一些?
否则也不会有接吻的误会发生了。女孩在内心责问自己。
“踩奶?!”刘伟反应颇大。
“伟哥……”
“嗯?”
“变态。”女孩说。
身为蜜桃的主人,刘伟自然是知道家猫有这一习惯,但是他将“踩奶”直接理解为纸面上的意思,脑子脑海里浮现的是猫咪在女孩胸部反复踩的画面,这也就不难理解大小姐都会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他了。
“伟哥。”
“嗯?”
“保守秘密。”小雅靠近了一点,“现在我只要个抱抱就回去……亲上来的话就是你不对了。”
“诶,没事了吗?要不我睡在外面,你睡在床这里吧。”
“那不还是一个人。”女孩嘀咕道。
就在这时,门被突然打开,两人被吓得猝不及防,本就凑近的他们一下子就抱在一起。
伟哥清晰地感觉到小雅在颤抖,但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对啊!他幡然醒悟:樱什么时候在有人在的时候发出过声音?
那么刚刚细微的动静则是因为有人门外发出的。
她在偷听!
刘伟感到毛骨悚然。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害怕过,浑身血液向身体中心集中,手脚顿时变得冰凉。
因此,自己才会觉得小雅的身子会热得发烫吧?
接着房间的灯被打开,犹如聚光的探照灯,直射入他的眼中。
……
倘若就这么等死,那刘伟也不至于在得知真相后吓得浑身瘫软。 毕竟在适才的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来到鬼门关前:旁边的骷髅给他一路划船,最后他们目光交汇,那玩意儿的眼洞中忽然爬出一条虫子,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随后虫子源源不断,竟在地面上组成一个“色”字。
那么他硬将意识拖回到现实,选择更加清晰地体会这种窒息感,则是因为怀里的大小姐跟他一样害怕。
即使平时不觉得,但她终究是个刚满20岁的女生。感觉到女孩子瑟瑟发抖,刘伟所能做的事情便是抱住对方。他的极力让脑袋保持清醒,以便能在被窝被掀开时,说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渣子。
“搞什么啊……”
所以从刺眼的日光灯下看清高花的面庞,刘伟立马浑身脱力。
“你在干什么?”高花的脸上惯例写满厌恶,且亲眼目睹刘伟身体力行,在干人渣才会做的事,这样情绪到达顶峰,只见她的目光轻蔑,宛若在看一条虫子。
让刘伟觉得欣慰的是樱从床底下悄悄钻出,然后再神出鬼没地将房间门关上。
少女是在避免惊扰到主人的女朋友。
当然鼓着脸说明她很生气,而即便如此少女也选择和刘伟站在一起,伟哥觉得有这么一个伙伴真的是很幸福的事。
年轻人随之望向天花板,想要再喘息数秒,再去做解释。
与此同时,小雅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说吧,你要什么。”
“诶?”刘伟吓了一跳。
若是别人,他肯定以为是在寻什么开心,但小雅只是跳过了很多步,直接说出了行之有效的办法。
而他试图寻找其他的方式,果真没有的在女孩在刹那间得出的结论有用。
是啊,她到底要的是什么?刘伟仰面朝高花看去。
这位客人同样被小雅的话语惊到,但她立马就昂起头颅,由一个制高点去看床上的这对男女。
“小矮子才是你女朋友吧?”
“你也听到了,到底想要什么就说啊。”刘伟没好气道。
“你们已经做了吧?”高花将刘伟的浑身瘫软以为成生小猫,全然不知这半死的状态全是托她的福吓出来的。
“别得意。”刘伟终于是坐了起来,皱着眉头,“你以后注意点,别叫别人女朋友小矮子。”
“你好意思吗?!”高花气不打一处来,不料下一秒刘伟就扑过来,将她的嘴捂住,“你轻一点。”
女孩试图挣扎,可无论是脑袋还是被按住的肩膀都无法动弹。
刘伟眼中露出凶光,“要是把那咪引过来,我真的会弄死你。”他随之松开手。
“怎么,你好意思做这种事,还有道理了?”高花看上去依旧很愤慨的样子,奈何音量明显降低,目光游离。
显然是她害怕了。
“你管我?”刘伟把女孩爱说的话还给对方,见她半天说不出话,他冷冷道,“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有关门吗?”
高花转头,发现房门已经紧闭,她呼吸急促、胸口明显起伏不断。
屋内不可能有风,她也必定没有带过门,然而此时人渣房间的门居然是关着的!
她咽了咽口水。
“所以我们谈条件,你不谈的话,大可去我女朋友房间去告密,然我后把你赶出家门。”刘伟说着拿起床头柜的表,“2:15分,你爱去哪去哪。”
小雅都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停眨着眼睛,躺在被窝里看着身边的男人。她只把眼睛从被窝里露出,姑且防备邻居小姐也醒来。
刘伟扭头就望见大小姐惹人怜爱的模样,板着的脸几乎无法维持住,随即他低声命令高花先去把房门锁上,有意思的是女孩没有任何怨言。
“你要3个人玩?”
正在喝水的刘伟一下子喷出,“噗!”营造出没几分钟的恶魔形象荡然无存。
第五百九十一章
-男寝-
a:我就知道小雅有男朋友
a:[图片]
a:真好呐,这货每天晚上都能享受
画面中的假男友刘伟正被小雅挽住手臂,笑容腼腆。
这是女孩早期为了避开骚扰者所采取的手段。
令人唏嘘的是那个危险分子因为找到一个妖艳的女生而完全消停下来,但他当时对小雅伤害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扩散。
好在又是伟哥,伸出了援助之手。
……
b:你能不这么粗俗吗,就这么能肯定她是和别人同居?
a:不然呢
a:你不是也喜欢她吗?
b:我只把她当成一个比较可爱的女孩子
b:去欣赏~
手机提示音响个不停,男生以为有什么急事,好不容易抽出间隙拿起来看,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们俩就在一个屋里啊!!”
他随即愤怒地手机调成振动,继续打着游戏。
——————
目前有两个女孩在他屋里,倘若邻居小姐查房,他也能坦然说大家睡不着在一起聊天而已。
这样一来,刘伟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一些。
剩下的便是小雅忙拿来抽纸,给仰着头的刘伟去擦鼻血。
不管怎么说,和两个女孩子干坏事都是太刺激了,哪怕光是听到高花误解后说出的话语,年轻人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
于是猝不及防,人生第一次流出鼻血来。
哎呀呀……
刘伟攥着沾满血的纸,发觉眼下的情况好像依旧是解释不清。
好在门上了锁。
大小姐给刘伟垫好枕头,让他靠在床背上,同时女孩能平静地和高花做着解释,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接吻的部分除外。
“你以为这样做就有道理了?”
“所以要跟你谈条件。”小雅凑到高花身边,也给对方一个拥抱,“这么晚都不睡呢,也是来找伟哥的吗?”
兔子并没有任何的反抗,反倒是离开大小姐怀抱后,一脸窘迫地左右张望,“谁要找这人渣。”
但也没解释为什么会过来啊。刘伟快速眨眼,感觉其中似乎有隐情。
同时他亦在感叹大小姐的聪慧:哪怕局面很被动,但她仍然可以冷静地思考问题,问出一句话,就挫掉高花一半的锐气,
应该是没穿内衣吧?刘伟望向女孩,忍不住去回忆刚刚拥抱时的触感。感觉血又要涌出,伟哥连忙打消脑海中的念头,转而去看坐在床沿的高花。
客人拿着主人的手表把玩,刘伟想要严肃表情,奈何血已经止住,他的脑袋还是不由保持向上的倾角,毫无威慑力可言,“除了敲诈钱财,其他我尽量满足你。”
“秉着公平公开,互利互惠的原则。”小雅补充道道。
刘伟一时间都不知道她是在想帮自己,还是借机调侃一下。
高花脸色瞬间沉下,她几度朝小雅望去,大概是觉得这个人很是麻烦。反观刘伟,他相当庆幸身边有见证者。
这样姑且算有点自尊心的兔子就不会直接提钱的事情。
“我们做交易。”
“不是在做吗?”刘伟倾身拿回表,揣在手中。
“啧。”高花好不耐烦,道,“找茬是吗?”
“好吧,什么交易?”
或许是刘伟是变态,他满脑子都是那种色色的交易,好不容易将其从脑袋甩出,女孩便道:“我给你解决生理需求,你给我点钱。”
“嗯……”刘伟的面色保持冷峻,试图说明自己不为所动,直到大小姐将他的头再度仰起。
刘伟舔了舔人中,品味到血的味道。
“伟哥。”回过神来,小雅罕见地皱着眉头,“对你失望了。”
可是身体不受控制啊!刘伟有苦难言。
随即女孩露出笑容,“如果你答应的话。”
“当然不会。”这次刘伟自己把出血的鼻孔给堵上,他侧身打开暖色的台灯,“把灯给关上。”
“为什么?”高花习惯性地问,但片刻后女孩还是去乖乖关灯。
刺眼的顶灯消失,房间内的景致显得静谧祥和,就连站在角落的樱都不由打了个哈欠,察觉到懈怠的样子被主人看到,她微微鼓起脸,脑袋偏向一边。
从刚刚小雅的反应来判断,有对象的男生若是做出这种事,女生定会厌恶至极。
反之,他们一起躺在床上的事情亦是如此。所以两人定要封住高花的口——纵然是意外,可如果会伤害到女朋友,他就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答应我就去说。”
“不要吧。”
“我就要!奇怪的是你吧,为什么不同意?”高花忘记控制音量,见到小雅做出小声的手势,她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太挺老实了,就算有新交的女朋友也没法解决问题、”
刘伟听懵了,嘴开合几次都没发出声,最后急道:“你哪来的结论?”
“今天网吧,不是要自己解决吗?”
“那是在p图!”刘伟指了指桌子上面的书籍,奈何高花压根不买账,“p个那么黄的图?”
“不不不不不。”要是大小姐不在,刘伟甚至都懒得解释了,但看到小雅都嘴巴同样微张,非常在意,他连忙道:“那张图只是普通的生活照。”
“呸。”
“你……”
刘伟被折腾得够呛,不过稍微缓过神,他便凝视起高花,心想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她怎么做出出卖身体的打算?
“看什么看?!”女孩显得颇为烦躁。
刘伟视线不觉向下,发现对方双腿长得很开坐在床沿,实在不雅。
“你恶心死了。”高花立即并拢。然而她觉得这样坐着费力,转眼便翘起二郎腿。“就是给你解决最基本的需求,不会让你碰我一下的。”
翘起的长腿确实很好看,从裤子的贴合程度来看,这女生在大冬天里估计只穿了一条外裤。
“怎么实现呢?”小雅则一本正经地问道,仿佛这是个哲学问题。
“就这样。”女孩攥着空心拳头,上下来回示范。
仿佛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活。
“反正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你给我点钱就行……各取所需。”她说完,匆匆瞥了刘伟一眼,视线随之失去焦点。
“你这家伙,脑子里全是泡吧。”
刘伟终于忍无可忍,引用邻居小姐的话评论。
“少在我面前装什么不需要。”高花眉头紧锁,“好意思自己偷偷摸摸做,不空虚吗?”
见刘伟被弄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小雅半开玩笑道:“伟哥不先考虑一下价钱吗?”
“1000。”高花说。
太贵了!年轻人感觉心累。
与此同时,他发现要不是有大小姐在不断引着客人说话,估计事情早就以他的拒绝收场,其他的讯息便会一无所知。
“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小雅问。
“要洗澡洗干净。”
“这很重要呢。”女孩点了点头,“还有呢?”
“没了。”高花说罢不忘瞄一眼刘伟,脸上竟有得意的神色,看来她得到人家的响应,便自作主场,认为想出的这交易是合理的。
事实上别说有女朋友的人。哪怕刘伟单身,哪怕提出这个交易的女孩子还蛮漂亮的,他也决不会去考虑。
“不行,不可能的。”
“你拍拖都觉得挺好的,你装什么装?”
“拍拖?”小雅茫然指着自己的下巴。
“1000块太贵了啊!”
“嘘。”大小姐又对伟哥做出手势,“而且重点不是价格,是吧?”
“对不起。”刘伟老实道歉。
而高花依旧不解风情,说:“那800。我还要帮你保守秘密,所以不能低了、”
“谢谢啊。”
“答应了?”
“不可能!”说罢刘伟尝试拿开纸巾,这次血争气地没有冒出来。
高花很不耐烦,不得已去确认那个人渣的眼神,可发现刘伟的目光相当坚定,女孩不禁咂嘴,旋即道:“我今天都打算教你化妆的……用我自己的脸。”
这点倒是不假。
刘伟现在想来,确实有些感激,“那我你现在教我一点,我给你1000块钱……”
然后你要保守秘密——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高花打断,“教化妆是我自愿的,怎么可能收你钱?”
“那帮人打xx就可以?”刘伟忍无可忍,粗暴说出,他也顾不上小雅的视线,直视高花的眼睛,“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因为钱就帮人做?!拜托你好好打工赚钱,不行吗?”
“又不是谁都可以的。”高花同样瞪大眼睛,至于声音为何能控制住,全因大小姐早就把食指放在唇边。
谁说话就盯着他看……
“有这想法就很不好。”
“是你自己先想在网吧里x灰机。”
“我在p图啊。”
话题就这么饶回到原点。
刘伟欲哭无泪,先是望向樱,少女则目光示意他身边有个很好的帮手。
“作为深夜话题,再合适不过了?”小雅歪着头,似乎也对现状非常困扰。
“你相信我在p图吧?”
“男生的话,都会这样做的吧?”大小姐也不敢确信。
“但当时我真的是在p图,正好挑了张色气十足的照片p图,而已啊。”
“噗。”小雅笑了出来。
“我不管,你先把枕头给我。”高花说道,刘伟一脸茫然,但也支起身,给了女孩一个。
“我也要。”而大小姐也伸出手,看到女孩抱住枕头,刘伟便知道身处被窝的自己是不知道被窝外其实很冷。
嘭。
“白痴。”
当然先要枕头的人好像不是要抱着它取暖,而是一下将它砸在刘伟的身上。
……
有关1000元的话题,刘伟擅自以“别做梦”为由而结束。他本以为能继续商谈别的封口条件,不料得到高花的激烈反抗,“你这人,已经在抱着别的女人睡了,为什么还要装好人?”
“要是能不饶来绕去,我们就会有进展了。”刘伟冷静许多,但总觉得有口气咽不下去,“还有,别随便叫别的女生‘女人’。”他替小雅维护道。
“怎么,女朋友不让说,她都不让说了?”
“给你手指,不是让你用来指人的。”刘伟声音低沉。
“我不管,你就是个衣冠禽兽……”
“我掰断咯。”刘伟刚一抬手,高花瞬间就缩了回去,抱紧枕头,手躲在后面。
该死!
刘伟意识到自己终究无法冷漠对待这个臭兔——不经意间也会有单纯可爱的举动。
而且即便生气的脸很难看,有一种成年女人的怨气。但反过来,女孩偶尔笑起来的时候是真的是很动人。
对了,就是那次和柴咪打乒乓,每每得分,高花也会露出单纯的笑容。
当时刘伟便在想:能这么笑着的女生,怎么样也不会是无可救药的吧?
————
-人渣-
化妆是女孩自愿要教给刘伟的事情,不可能去要钱的。
而其他方面,她所能想到的方案寥寥无几。高花总觉得刘伟看起来什么都不缺。
哪怕心有不甘,但她是认为对方的女朋友其实相当可爱,缺点大概只有矮脚罢了。
这样一来,她愈发觉得自己毫无价值。
虽有用衣物、化妆品好好点缀一些的念头。不过当有一天她戴着稀松平常的围巾,也觉得很好看时,她渴望的事物已悄然发生改变。
因此抓到刘伟在网吧看小图片之时,这种交易的念头便出现了……
不过她半夜过来找年轻人的目的却是纯粹的:女孩玩手机玩到2点,可仍旧感到欠缺了什么,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
她想看看人渣有没有睡着,若是没有,兴许聊聊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后居然落得个如此下场。
简直不可理喻!
来到室外,并没有想象中冰凉刺骨,只是看着各家的窗户皆是一片漆黑,高花于是坐在秋千上,仔细寻找亮灯的地方,暗想里边一定住着跟她一样悲哀的人。
要不还是买点东西,至少还能满足一下自己。
她拿出手机,实则是在打发时间,等待人渣良心发现。
都说了别人不行,他难道听不懂吗?她感觉委屈,眼泪流了出来。
有关1000元的交易,后来她和刘伟争执了许久。
伟哥的意思便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当成交易,即便没有明说,可批判的意味从一开始就展露无疑。
如此说来,那个“拍拖”倒是挺好的一个人。高花心想。
全程对方的眼中没有厌恶之情,而且当自己气不过,执意要离开,小雅也在反复提醒伟哥是他理解错了,并拉着高花的手不让走。
嘟嘟…
手机传来消息,女孩多希望是来自人渣的,结果却是她刚刚添加的一个陌生人。
“啧。”
她竟忘了删这个人好友。
添加此人全是因为在赌气,证明自己1000块的交易完全可行,然后给那个自大的人渣去看。
可是想到这样更容易让刘伟误解,她连忙删除消息。
好恶心。
她的双手感觉很不自在。
————
嘟嘟……
——要吗?
——我就在附近
男子固然觉得这样的提议非常胡闹。唯有女生20岁的年龄和看似是她本人的背影头像让他念念不忘。
大学生啊。
他感觉非常不错。
手机灯光的映射下,男子的眼中有一条很明显的血丝。
他静下心来思考:对方提出的条件越是特殊,就说明她越有可能是头一回做这种事。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是通过附近的人添加的,说明这个大学生就在附近。
只要不是崭新的骗人方式,他就有预感此女应该会不错。
男子翻身平躺,用脚趾挠了挠小腿内侧。
他想:这多好,不像上次那个老太婆,那可真的是吃不消……
以为是什么37岁,风韵犹存的女子,结果谎报年龄加不输年轻一辈的美颜相机,令他见到真人时就心中发颤。
最为致命的是他竟没有选择逃跑,只因对方说她阅历丰富,技巧出众。
难道不要试试吗?
事实证明这些东西在美貌面前不值一提,整个过程犹如噩梦。
——不会是骗子吧?
他回复道。
良久不见回音,他又发送了一个问号,结果发现对方已经删除了他的好友。
感觉到郁闷,他摸索到火机,点了一根烟。
照理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但他依旧感到在意,便起身来到阳台,去看看附近到底有什么地方,会有这么一个没睡觉的女孩。
如果是同一个住宅公寓,那绝对会是个不错的大学生。
就在他这么想时,他注意到楼下的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她的身材很好,正看着手机。
而这个时间段她却只身一人,尤为显眼。
不会是……
男子顿感兴奋异常。
毕竟一连串的时间肯定不会巧合。他快速穿好衣服。抱着要把寂寞女大学生拐回家的决心出门了。
————
-奇怪的杆子-
两月前~
秋季的田径运动大会很快就要到来。
初夏的运动神经其实不算差。
但由于怕生,被问及有什么擅长项目时,少女一声不吭地摇头,最后什么项目都没有参与。
今天是一个平凡的傍晚,而对于参赛选手来说则是冲刺的最后阶段。
要不要从里面走?
少女暗自琢磨,如果横穿室外运动场会节省不少路程,而且今天没有和室友在一起,她只要正常地低头快走,不会有什么会阻碍她的。
顺带还能体会一下大赛的氛围!
要说一人独行固然寂寞,但是如果有同伴,满场训练的人们的必定会碰到熟人,然后她们一打照面,初夏机会不得不停留。
然后还有可能被介绍。
明明自己就是个不怎么被值得介绍认识的人啊。
哦呀……
更可怕的则是过了几天,遇到那种仅仅被介绍过一次人,对方竟能记住初夏的名字,和她打招呼,对于少女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名字居然被记住了!
难道没有更值得去占用记忆的事情吗?她消极去想。
所以目前她形单影只,却是是特意挑出时间差,以便避开这段风头,顺便去体验热闹的感觉。
“那不是天才小学生吗?”
铁饼选手声音洪亮,纵使低声在问好友,也全部传到初夏耳朵里。
“在哪?”
而天才早就往人多的地方走去,混入其中。
呼吸加快,心跳加速,最后初夏终于来到体育场的角落,人明显减少,就连外围进行长跑的人也距离她很远。初夏深吸一口气,左右张望,见没什么人,她朝在意的一根杆子跑去。
来到杆子前,她发现横杆的高度果然和她的身高相差无几。
哦呀!
她愤愤不平,心想这些跳高比赛的选手真能跳,随意放置的高度竟快比她高了。
哦呀,应该还是我高吧?
初夏第二次回眸确认:远近都没有人关注这里。她便来到一边立着的杆,发现其上赫然显示150cm。
真能跳呢。她反复感叹,心生不满。
练习跳高的选手应该是去吃晚饭了,初夏挺直腰板,尝试着和这根横杆比个子。
区区一根跳高杆而已……
少女站在杆子下方,感觉到头毛与之接触。
嗯嗯!绝对是我比较高。
当然谎言终究无法遏制住心中的怒火,初夏觉得那些男生纵使能跳,也不该把高度设置得这么高……
正在她分心之际,后腿跟绊到了另一侧的缓冲垫。
然后众人口中的天才小学生仰面朝天。
怎么想怎么丢人!
初夏拼命翻身爬起来,然后看三个身高腿长的正一人拿着一瓶饮料,朝她这儿走来。
哦呀……
结果一慌神,她又跪倒在垫子上。
“你看,小孩在我们垫子上打滚。”
“没大人吗?”
……
...——来自初夏生平最丢人的事件之一
————
-监护人-
商场里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充气设施,放眼望去,里面尽是透明清澈的海洋球。
洋气且好玩的样子。刘伟站在笨蛋角度去考虑。
“什么什么?”柴咪自然是期待不已,下方的景象她尚未看到,但是上方高约3层的小黄鸭滑梯已经让她心动不止。
“没什么的。”刘伟恨不得捂住女朋友的眼睛。
他明白主办者意图吸引小孩子,但他也知道有些人比孩子还要幼稚。
比方说他身边的这位:只见女孩两眼放光,不戏弄刘先生的时候,她多是闭不上嘴来,像个傻瓜。
兴许是察觉到刘伟的视线,她强迫自己扭过头,“我才没想玩呢。”
只是走到充气床的入口,女孩的眼睛仍不住往那边瞄,发现游玩的年龄是3-18岁,她立马哼了一声。
“多大了,还要玩滑梯?”
“你在告诫自己吗?”刘伟苦笑道。
其实柴咪是在说18岁的人,但今天刘先生显然不在状态,误解也就罢了,邻居小姐还有种自己被严重冒犯的感觉。
这么说来她男朋友的黑眼圈非常严重,昨天晚上莫非是做了什么坏事?
“嗯,想玩?”刘伟问道。
“想。”邻居小姐嘟囔一声。
女孩在里边看一个玩沙的小角落,那边上有供家长休息的躺椅。她觉得既然伟哥状态不佳,那还不如让他好好休息。
只是这么一来会显得自己过于幼稚。
现在正好是工作日的下午,里边不见一个孩子,以至于工作人员在下面骑着充气玩偶摇摆。
怎么办呢?
她的眼睛转溜好几圈。
此外一个人在里边玩还特别孤单。
……
面容姣好,打扮软绵的大学女友说是18,自然是没有问题。
不如说知道她是大学生,反而会让人觉得震惊:单纯的模样、孩子气的表情皆是如此。
照理这样的家伙应该很好懂,然而刘伟一直玩不过她,全因她的纯粹和一点点小心机融合在一起,叫人防不胜防。
“你也进去。”
“诶?!”刘伟吓了一跳,不过看到里边的躺椅,他感觉还算不差。
“和我一起进去玩。”
“诶?!!”伟哥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女朋友拽着跑。好在他在力量上优势显著,没有被拉动几步,“我吗?”
“哼,不然呢。”
“不不不不不,写着18岁才能玩的。”
“认真说你未满18,工作人员会信的。”柴咪说着还不忘将手搭在伟哥肩膀上,“刘先生,你没问题的。”
先把“先生”这称呼给改了啊!刘伟感觉哭笑不得。
“我能就在外面等着你吗?”他问。
“那我一个人在里面,傻乎乎的。”女孩喃喃自语。
本来就没长了张聪明脸啊!伟哥保持微笑。
然而女孩想要进去玩的情绪感染到他,纵然此刻年轻人因为严重缺乏睡眠而头昏脑胀,但他仍旧专注思考着,既不敷衍,也没过分宠着那咪,片刻后,他拿起手机。
“小夏,能翘课吗?”
“哦呀,有什么好事?”
……
而且他今天陪女友出来的目标非常明确——情到浓时,能够自然地亲吻上去。假如说现在这么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那么约会的最后可能仍然不会有什么进展。
说起吻,他自然想到昨夜和小雅的,越是回味,心中越是自责,但大脑完全不受控制,满脑子想着要亲人。
所以想要好好亲自己的女朋友,来做他应该做的事情。
而今天的出来玩的地方正好在刘伟家和初夏学校的连线,这样妹妹赶来也不会费劲,然后大家还能一起回去。
可是当刘伟发现樱一脸困惑地望向自己,他顿时意识到一个本质性的问题。
这不就多了一个电灯泡吗?!
“刘先生,你怎么能怂恿一个求知的学生逃课呢?”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刘伟没好气道。
“哼,我毕业论文都写好了。”
“对了,你到底是什么专业的?”他不禁好奇,谁知那笨蛋一下子转移目光,摆明了不想回答刘伟这个问题。
随后女友去内衣店晃悠了一圈,刘伟闲来无事在外面到处看着,发现店门口屏幕上有放国外偶像的广告片的。
刘伟强压着去看的心,但是那笨蛋偏偏一直不出来。
是在试穿吗?
两方面他都觉得心浮气躁,正巧樱也觉得无聊,认真在盯着屏幕看,刘伟便也顺势望去。
那三个偶像确实可爱,化着可爱精致的妆容,一起在床上嬉闹。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们都穿着内衣。
这景象在常人眼里犹如梦幻的景象,但映照在刘伟的瞳孔中则是触手可及的影像,唯一有些问题的则是在什么的状况下,他身边的女孩子会只穿着内衣这样玩耍。
不不不不不不,这是广告啊。
他回过神来。
也就是这一刻,他发现柴咪嘟着嘴望向自己。
糟糕!!
憋了那么久努力无人知晓,结果一看就被人发现。更关键的是他的脑海中是闪过了变态的想法。
“她们三个小婊砸,你看中哪个了?”柴咪来到屏幕前,叉腰站着。
刘伟有意远离案发现场,随之压低声音,“都没有。”
“那你就是看中她们的三角裤了
?”柴咪跟来,悄悄道。
“诶?!!”刘伟当然被吓得不轻。然后他立马装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快步行进。
樱发现内衣店的店员都笑了,也觉得自己的主人好有意思。
平时说话声音不大,可一旦被惊到,身子的惊颤,嘴里发出的惊呼都颇具看点。
接下来他们便来到地下的地铁入口处,等待初夏的到来。
“虾虾。”
“咪。”
两个女生抱在一起,吸引不少目光。
妹妹发现刘伟的黑圆圈比早晨更加严重,没有关心的话语,反倒非常乐呵。幸灾乐祸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则是刘伟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明显只是缺乏睡眠而已。
“真的不想玩吗?”刘伟问。
“哦呀,也不能这么说。”初夏观察同伴的神色,“主要是陪陪咪咪。”
他们坐扶梯缓缓向上,初夏其实并不想谎称自己是高中生,毕竟少女好不容易拥有“大”字开头的名号,岂能随意倒退?
“但是更想一个成年人姿态和工作人员交涉吧?”刘伟说,“你就表示你是这个幼稚鬼的姐姐,她一定要玩,又感到寂寞,你就只能陪她了。”
伟哥顿了顿,发现被说的柴咪仍旧乐呵呵的。
因为他的女朋友不是那种立即打击报复型的——通常像只记仇猫咪,在后续你都忘记这件事的时候再挠回来。
“不能说咪咪是幼稚鬼。”初夏看着刘伟,全然不知她身后已经浮现出巨型的充气滑梯,“不过能交涉一下是最好的。”
“可是刚刚工作人员很严格的,说超过18岁怎么都不能进去。”哥哥说话间,初夏已经看到充气床的全貌,完全愣住了。
“里面还有很多小黄鸭!”柴咪说。
“哪里呢?”初夏踮起脚,什么都不见居然还跳起来一下,刘伟一边露出笑容,一般感慨好可爱。
而小黄鸭的长廊则在滑梯后侧,刚刚刘伟他们上到三楼向下观望时才窥见一番。
“小夏?”刘伟正声道,“你不是要去交涉吗?”
初夏一开始还觉得窘迫,但与柴咪对视一眼后,她恍然大悟:显然鸽子在女朋友那边吃尽苦头,然后便拿她来开涮。
咚。
小拳头砸在刘伟头顶,“坏鸽子。”
“没事啦,刘先生其他不怎么样,就是小心眼啦。”柴咪打圆场道。
……!?
讲道理这话的前半句话应该是夸他,转折过后再点明他的缺点,可刘伟细细回味以后,发现前后句都是在诋毁他的!
年轻人以为自己见识了那么久,亦能不动声色去捉弄一下妹妹,不过从结果看来,他的水平和柴咪相比还是相距甚远。
随后他被要求买去单,而且付钱时补习强调一句:没办法,两个超级可爱的妹妹一定要玩。
“再叹口气。”
“耸耸肩。”
“无奈,但是很温柔的目光。”
女生们交替提要求,刘伟越听越感觉不对,“惩罚游戏吗?”
按柴咪的话来说这叫撇清嫌疑,但刘伟怎么想怎么觉得更加可疑,不过看在她们兴致都很高,他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折腾一番,他终于能落在躺椅上,刘伟才发现即便身体很累,但也绝非是闭上眼就能睡着的。他将脑袋偏向一边,发觉售票的小哥立即撇过头。
看来对方是在偷偷观察自己。
是啊,怎么看也是让人嫉妒的条件。刘伟想。
与之相比,早晨还强忍着疲惫与樱表演魔术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努力赚钱养家吧。他思考。
静下心来,很多忽略的事情渐渐浮上脑海。
他当即拨打电话,和高花约好明天有空的话,他想学学化妆。
“好的,在哪里呢?”女孩问道。
听闻对方询问他的意见,刘伟感觉受宠若惊,但奈何实在是没有头绪,他便只先约在她打工的咖啡店见面,之后再商量。
女孩说8点之后基本就没有生意,随时可以溜走,刘伟便打算明天吃完晚饭带着笔记本去咖啡店学一会儿修图,转换一下心情,顺便等到女孩下班。
其实他更关注的是是昨天夜里女孩遭遇了那种可怕情况,现在如何。
但是直接问去不免会让人家尴尬。
此时他总算是妥善处理了这件事——既没辜负高花的好意,同时也能继续跟踪她的状况。
困意终于涌了上来。而两个未成年的妹妹究竟玩得多开心,刘伟都无暇顾及了。
————
破晓前……
长助跑的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在男子胯部,只见那人瞬间飞出三米远。
而刘伟喘着粗气。
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多是被打的一方,但在这个深夜,他低头看着倒地的那人,心中的愠怒远未能消散。
“她先勾引我的。”
“胡说。”高花捂着侧脸。
月色下,刘伟缓步靠近陌生男子。
“是你女朋友吗?”男子双手支撑起上半身,“我给你赔不是。”
正当他准备支起身,又是一脚踢在他肩膀上,“槽!”男子再度倒地,但身体开始剧烈地扭动。
要说第一下他是被刘伟的气势所震惊,那么完全像是找茬的第二脚令他忍无可忍。无奈他越是想奋力站起,呈现出来的状态越是像是抽风一般。
“妈的想打架?”待他立定,刘伟却只是盯着他,没有任何退却,他再度压制住怒火,道:“是你女人要收钱帮人打xx,你问问看,是她主动联系我的!”
“所以?”刘伟声音低沉。
“我当然不知道她还有男朋友,就来找她……”
“我没有答应你!”高花打断道。
“闭嘴,让他说。”刘伟头都没有歪一下,直视着男子的眼睛,“然后呢。”
“算了,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行不?”男子纵然觉得自己吃亏了,但还是不想在此处待下去。只是眼前的“暴力分子”没有给任何回音,单是瞪着他,于是他叹了口粗气,继续道:“我稍微拉了她的手,她就打了我。”
“所以你也打她了?”刘伟笑了,“哈哈。”
但那绝对不是找到事情的真相,感到舒心的笑容。
男子心中也觉得发颤,却不想道歉,毕竟在他也认为自己平白无故挨了两脚踹,凭什么还要点头哈腰的?
“行了吧,都回家吧?”他面朝刘伟,小步后退,“大家应该都住在一个小区,没必要把事情闹大吧?”
伟哥不作声,只是当年轻人转向高花身边,发现纵然夜色笼罩,女孩还用围巾有意遮挡,但脸上的浮肿仍依稀可见。
“喂。”刘伟扭过头。
而那男子悄然间已经走出很远,听到刘伟吱声,他更是加快了步伐。
“喂。”
没有夜风,此刻住宅公寓里是相当静谧,刘伟却只是用平常说话的音量去叫对方,“喂,我要打你,你想背对着我,我也会打你的。”
“你他妈是有病的吧?”男子恼羞成怒转过身,“你自己的女人不干不净的,就全怪我了?”
高花以为自己会生气,但眼眶先变得湿润,她安慰自己是被要求闭嘴,无力反击而变得如此难受。
“说的全是瞎话——但是好气人啊。”刘伟则不紧不慢走过去。
“喂,别……别。”高花见状赶紧上前一步,但也没敢用力拉住刘伟的衣服。
“来啊。”
男子身形不能算是健硕,但体重的优势摆在那边,他站定位置。
“给我打他的脚。”年轻人说道。
“什么?”男子完全没有听懂。看刘伟逼近,他立马摆出架势。想要打人泄愤,但他又不敢贸然行动。
膝盖窝突然有一股力量撞击,他的脚一软,竟只能眼睁睁看着刘伟抡起拳头,自知毫无招架之力。
什么东西?!
跑来的野狗?
第二度仰面朝天,他顾不上挨到的一拳,赶紧睁大眼睛确认周边的情况。
然而附近确实只有他和刘伟两人。
没等痛感变得清晰,男子立即闭紧双眼,全然做好挨第二拳的准备,“我会报警。”他放话说。
“啧、”刘伟咂嘴后又长叹一口气,男子这才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跟进准备再攻击,只见已经准备离去的刘伟停下脚步,居高临下望了男子一会儿,“要试试?”
伟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下号码,手指停留在拨号键上,“我帮你拿,你说?——不靠那么近了,我不打算动他。”
话音刚落,耳畔传来了草被踩的沙沙声,男子听了不寒而栗。
他到底在和谁说话?
而刘伟则蹲在男子身边,道:“想说你打算带我的女人走,她不肯,然后你就打她的事情吗?”年轻人说罢,气真的不打一处来,结实的一拳再度打在男子的脸上。
“啊……”
“你看,怎么拨通了?”刘伟笑容满面,将手机贴到男子的嘴边,“拨通了啊。”
高花有点害怕,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刘伟把手机对着对方的嘴巴。想要上前,但刘伟走过去之前回头看他一眼,俨然在告诉自己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别去管。
她就一直守在原地,内心五味杂陈。
“哦,对不起,我家女儿不小心按的……快,过来和警察说对不起。”
“对……”男子刚开口,就被刘伟掐住脖子。年前人旋即将手机对向自己,细声道:“对不起,警察叔叔。
“哎,你声音要大一点啊——哈,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伟哥立马用自己的声音道了个歉,等待片刻,挂断了电话。
“你家小女孩会是那种声音吗?”刘伟平静道。
他随之站起身,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回到高花身边,“要抱抱吗?”
女孩愣了一会儿,没有应答,刘伟就继续往自家公寓楼下走,“要抱抱还是跟我回家?”
“回家。”
男子完全没有摸清状况,甚至在这回到底后没有逃脱的念头,因为无论是刘伟的气势,抑或是奇怪的现象都让他觉得自己是毫无抵抗力。
直到对男女进到楼内,他才小心地爬起来……
进到电梯,高花小声嘟囔道:“抱一下,行吗?”
伟哥则马上抱住她,“对不起,就不该让你出来的。”
年轻人的意思只是希望高花理解她这种赚钱想法既天真,也很不得体,
可若是能不让她出去,不受这种委屈,他宁愿说她几句好话,然后再一晚上不睡觉,或许只是陪她聊聊天而已。
第二天晚上~
“啧,根本不可能的。”
事实证明女孩对自己浮肿的脸十分在意,口罩都不肯摘掉,更别谈练习化妆了。
今天致力于后方的她破例给刘伟送上来咖啡。然后过了一小时她才再度出现,是准备下班了。
“不生气吗?”女孩经过刘伟的身边。
“反正我也就是来练习p图。”刘伟仰头看着换下工作服的咖啡店店员,“同事才会生气吧,你这样光明正大地早退。”
刘伟收起电脑,将剩余的咖啡一口喝掉,“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女孩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伟哥以为后续肯定会有机会好好学一下化妆技巧,谁知等那天到来,高花马上就变得格外暴躁,没出5分钟,她就决定中止。
“这么盯着人看,好恶心。”
“我没办法啊。”刘伟也觉得无法集中注意力。
伟哥是能够理解女孩的感受,但高花浑然不知,以为自己对人渣太粗暴了,遂主动提议由她来给模特化妆,这样刘伟就不用学了。
“我可要加油了。”年轻人感到精神振奋。
“要有酬劳的。”
“争取哪天给到你。”
因为压根就没有所谓的模特。
高花盯着刘伟的手表看,以为它价值不菲,“所以魔术和拍照片,哪个是你的主要收入?”
在女孩眼中,伟哥俨然是一位成功人士,他决心不辜负她的看法,变得更加厉害些。
第五百九十二章 自在
“这是我最后的建议,”丈夫郑重其事,说,“就叫未及和末及。”
妻子听了默念数遍,感觉还不算差,于是念出声来,“沈未及、沈末及……”
孩子确定是一对双胞胎女孩,随后夫妇二人无数次讨论孩子的名字。起初很是随意,各种花式的都出现过,然而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妻子渐渐变得焦躁万分。
她过没到20岁,就已经很喜欢小孩,更别提现在自己的孩子们了。她甚至在怀孕以前就开始思念她们。然后姓名似乎只是忘记了东西,不过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而已。
沈未及、沈末及——这听起来既不俗套,也不至于太突出,而且似乎是有不错的寓意。
“未来的未,及——及格的及。”丈夫解释道。
“未及、未及、未及……”她反复念道。
可若是有什么奇怪的谐音,以后的女儿定会感到困扰的,“感觉像是喂鸡。”
然而鉴于这个词比较少见,她暂且放在一边,“末及呢,是末日的末?”
与前者相比,这个名字单在字面上就有待商榷。
“末吉嘛,就是有小小的幸运,就能幸福的活下去。”
“哦……”妻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她马上意识到其中的问题,“不是一个及?”
“没有‘末及’这个词啊。”
“末吉她好可怜。”她摸着肚子,“肯定是先想到未及,然后硬搭配的。”
“就是同时想出来的。”丈夫嘴硬道。
而相较于晶莹、星月这种常见的搭配,未和末在双胞胎的名字里必定是用得比较少,让人有独一无二的感觉,这点妻子还是比较满意,“那未及是姐姐,还是末吉是姐姐?”
“随便吧。”
因为未与末显然没有什么先后的顺序。
“你认真点啊!”妻子又生气了,正在看手机消息丈夫转过头来,反复告诫自己要让着点她,随之笑脸相迎,“你决定吧。”
后来妻子总归是觉得末吉太可怜了,遂把末改为墨,又反复斟酌,最后把吉(及)丢到一边。
谁让双胞胎的事情,大家一眼便知,没有必要把一辈子要用到的名字对得工整,给孩子造成困扰。
所以姐姐叫沈墨,妹妹叫沈未及——那么小墨和小未便是她们的小名。
真好,很有女孩子的感觉。
从那一刻,她开始相信这正是她忘记的两个名字。
————
咦,眼泪为什么会流出来呢?
不过是看到她们长得稍大的画面,而自己只是叫了她们的小名罢了……
-双胞-
二十年后--
小未的头发盘起,放在帽子里,她一路低头快走,生怕有人认出自己。
进到宿舍楼,她加快脚步,推开寝室门的瞬间,她全然忘记说自己考虑一路的开场白,惊得眼睛差点没有瞪出来。
“吓死我了。”
至于屋里人的感受同样如此。
只见她穿着羽绒服,光脚的踩在一张画纸上的。
从她露出的小腿肚子,以及冬衣偏大的质感来判断,小未得知此刻除了这件衣服外几乎会是一丝不挂的。
这也印证了同学对她的抱怨——不要总是光着身子在走廊里窜来窜去了!
“正好,你看看。”沈墨转过身,指着她的画作。
她的拉链敞开,中间展现的区域令小未无法直视,急得到处张望。
不仅是衣服上,桌上、地上到处都是颜料和垃圾。这些姑且算是能够处理的,可是墙上站上的又该怎么办?!
怎么弄上去的?
“哦,对不起啊。”
“画师”方才发现妹妹关注的地方,挠着后脑,“本来打算还给你的时候弄弄好的。”
“不说这个,首先不要**!”
“这哪算?”小墨将衣服收紧,暂且遮住身体,但她全然没有要拉上拉链的意思,“好了,换我——这画能卖多少钱?”
这回小未将问题搁在一边,同样喜欢画画的她端详着画板上的作品,“5块钱。”
“认真的?”画师将纸取下,目光犀利,“确实不怎么样。”话音刚落,画已被撕成两半。
“姐?!”
小未惊愕万分,以至于姐姐再度敞开衣服的冲击变得没那么厉害了。
作画是她们共同的爱好。
小时候妹妹总是受到老师夸奖,然而她所向往的姐姐的能力——哪怕是随便画一只猫,那猫的眼睛都会炯炯有神,说是天赋也不为过。
“把想象到的东西画出来而已咯。”
“什么呀,好厉害!”至于妹妹,她最多只能做到临摹而已。
父母离婚分家以后,姐妹两人保持着联系,平安无事度过了高中时期,小未考上美术学院,而与之相比,提早踏入社会的姐姐则显得落寞许多,若不是妹妹会在视频连线时传达一些技巧,沈墨甚至都无心去做这种交流。
“头发为什么是灰色的?”小未用纸巾去擦拭桌角的颜料。
“喜欢咯。”
姐姐说要借用她的宿舍度过寒假,女孩的心中其实是非常开心的。
毕竟曾经形影不离,但随着对方工作时间增加,两人渐行渐远,即便小未尝试去打各种的零工,并立志成为一个小学老师,可是没有真正陷入到独立生存的境地,她们间的共同语言终究是越来越少。
双胞也会最后变得疏远吗?
每每想到这种可能,女孩的心中总是觉得惆怅不已。
“你不喜欢吗?”
“好是好……可是等寒假过去以后,我这要撒谎说再把头发的颜色染回去。”小未旋即蹲在地上,本来想把一大滩黑色给擦干净,但她忍不住将分成两半画拾到身前,拼合在一起。
画师描绘的是一个阴冷昏暗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地上横着一个塑料水瓶。瓶身上面应该鲜艳的标签图案已毫无色彩。仔细观察,瓶子里面还有一点点残留的液体,映衬着淡淡光忙。
“要不粘回去吧。”
“哟,变得有眼光了。”小墨同样蹲了下来,妹妹瞥了一眼,发现这姿势对方的暴露程度有所增加。由于两人的身体几乎没有差别,她觉得像是自己整天光着屁股到处跑,害羞到浑身发烫。
“腿并拢——不,穿上衣服啊。”
“那还是腿并拢来得简单。”小墨嘀咕道,随即将膝盖并紧,“怎么样?”
至于姐姐为何说她有眼光,应该是随手撕开的裂缝使得原先略显单调格局变得丰富起来。当然她并没有从艺术的角度出发,只是在想姐姐用心涂色的画作就这么丢在地上,感到心疼。
“都是去食堂吃的吗?”
“当然咯,有钱的话我也不想占妹妹的便宜。”她说,发现小未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她恍然大悟,笑道:“去外面的时候还是会穿上那件衣服的,扣子会扣好的。”
小未顺势望去,杂乱堆在室友桌上的大衣便是姐姐入住时穿的衣服,出门装不脏也不旧,让她多少感到欣慰,“里面会穿衣服的吧?”
“……为什么,反正也看不出来吧?”
小未听了又傻愣愣地张着嘴。
姐姐身上发生的变化让她叹为观止,但她并非单方面地去感觉不能认同。以前她也当过摄影的模特,心想自己若是在那期间继续隐忍让步,估计也会在一个陌生人的镜头下完全赤身。
而与之相比,姐姐这种情况反而会显得正常吧?
就是贪图省事一点了……
可是女孩忽然意识到她最初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来的,于是她连忙拿起那件衣服去镜子前比划。
“我会被当做暴露狂的。”
“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放心啦。”
小未已经听不进去,她把衣服套在身上,接着转圈弯腰看,奈何她的身上会有裤子,并不直观。
“这样估计危险了,可是谁会在吃饭的时候摆这造型?”小墨问。
“谁会什么都不穿都出去!”小未面色通红。
正如她最担心的一样:既然有女同学向她发消息直接抱怨,便代表着这样的状况绝不是个例。
妹妹逼问,姐姐说她仅仅是这样穿出去,并无其他非法的行为。
“不会突然想要放空自己,敞开衣服吗?”
“哟,这样的感觉也不差。”小墨笑了,“但是就是吃个饭,巴不得快点回来画画呢。”
这令小未宽心不少,“那么你在走廊脱光干嘛?”
“哪有脱光过?”
“可是有人跟我说过,别这样了。”
“哪个小孩子瞎说,我去找她。”光脚的女孩自始至终都站在被淘汰的画作上,免得脚心发
凉,挪步时则要选择路径,宛如在踩石头过河似的。
“我的拖鞋呢?”
“你就穿拖鞋出门?”
“不然咯,这里是极寒地带吗?”这时,满不在乎的姐姐终于想了起来,“噢,进宿舍楼我会解扣子,大概是那时候被人看到的吧——你们都喜欢把我这状态称作光着身子?”
小墨说着就将衣服完全敞开。
“呀!”小未立即扭过头。
“嘿嘿,感觉在耍流氓呢。”姐姐将衣服稍稍合上,见妹妹又望来,她插在衣服口袋的手立即打开,犹如张开一对翅膀。
“要玩几次呢?!”小未确实也觉得自己没必要那么见外,身体微微有些发育的时候,她们还时不时在一起洗澡。
“有什么的,反正都是女生。”说着,沈墨打了个哈欠。
“有外人在就不该啊,况且楼在到寝室压根就没几步路!”
“没人在就可以吗?”小墨说着来到窗台边,“要不半夜醒来去跑个步,‘光着身子’哟,反正到时候没人。”
“不行!”
“身子最后肯定会热起来的……急什么,开不起玩笑咯。”姐姐知道妹妹生气前的模样,就此收手,“真以为我是暴露狂?”
“谁知道。”小未多少是有些疲惫,选择一张干净的凳子坐下。她感叹幸亏现在不是夏天,否则她的姐姐真的就是光着身子度过每一天了。
和跟爸爸生活在一起的妹妹不同,姐姐家里只有妈妈和她,所以变得如此随性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要一起吃饭吗。”
“会暴露的。”
“那姐姐给你打包。”沈墨说着褪下身上的衣服,惊得小未赶紧去拉上窗帘。
其实外面并没有什么挨得近的楼。正对着的是土哥车棚,常年堆积着一时心血来潮买来、随后被闲置忘却的自行车。
“噢,对了!”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女孩转过头,“谢收留,记得每天提醒我别撕画,这个月过去,我挑你一幅最好的做礼物。”
“等等!……”小未想让她穿一条裤子,或是鞋子,但是目前她是偷偷溜进来的学生,不敢声张,只能目送对方的背影。
真安静呢。
关上门,她感受些许着假期中的宁静。
用餐时,她们似乎回到了从前的时光,“有欺负你的人要和我讲。”小墨道。
“没有。”小未习惯性地回应。
可是她吃了一口茄子,才意识到沈墨问的居然是欺负,而非喜欢,“干嘛这么问?”
“没什么,反正遇到委屈你告诉我,我去帮你解决。”
要是好朋友,小未会说一声谢谢,但身边的人是她的双胞姐姐,让她倍感奇怪,“你没事吧?”
“反正你记住就行。”边吃边说话,她一不小心滴下来汤汁,好在女孩敞开衣服张着腿,那玩意儿径直落在地上,她向下看了一眼,正要用拖鞋随意处理,妹妹便已经俯身去擦,“怎么变得这么邋遢了。”
擦的时候她便在想此处橙红色的小点基本可以确定时番茄汁之类的东西,而非颜料。
“有喜欢的人也要跟我讲。”
“没有。”
“真的没有?……那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大学的生活?”
“烦啦。”小未的表情总算舒展一些,可她仍旧觉得不对劲,“妈妈最近怎么样呢?”
“还是神经兮兮的,已经和她断交了。”沈墨小。
妹妹不觉得意外,“你这样让我都没办法去望望她了。”
“别去看她,准是自讨没趣。”
“话是这么说。”
差不多傍晚的时候,小未见姐姐沉浸在作画中,压低帽檐去食堂打饭,被热情阿姨认出来。她说突然戴着帽子是为了转换心情。
阿姨则说新学期开始前一定要染回来,小未笑着答应了。
“帮大忙了——就是现在还不饿。”姐姐将灰色的头发捋到肩膀后面,意识到妹妹忧心忡忡地盯着自己,正如自己看着刚完成的画作一般,女孩将笔随手一丢。
小未道:“我住下来也没关系的,已经和爸爸说过了。”
“没事的,第一天就习惯了,生活得有滋有味的。”画师的衣服上全是颜料的味道,“而且你在,我肯定不会做梦。”
梦里通常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便是所谓的灵感。对于把脑海中的东西画出来的画师来说,这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当然她们都知道这是借口。
两人害怕的变得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
就生活这一层面来看,一起度过这个寒假,无非就是增加以后的寂寞罢了。好不容易已经习惯的生活状态也会的要再次艰难地适应起来。
“好吧。”小未没有强求,最后女孩拿起手机,摇晃示意,“钱你收一下。”
“什么钱?”
接下来她们一通去找手机。
因为打一通电话对静音的手机并不会有什么效果。
“不收。”
“我明天取钱过来,塞门缝。”小未极力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道:“打工攒的,我用不上,你多做点喜欢做的事情吧,不急着找什么工作的。”
女孩想到姐姐会感动,但没有意识到她可以哭得那么厉害——说了声“谁要”后就抿紧嘴唇,泪珠不断滴落下来。
————
另一边~
“今年8月新建成的大型鬼屋‘废墟’的安全一直以来都受到人们的质疑,此前网络上就流传一位游客面部受伤的照片,疑似是由于体验‘废墟’所造成的。
“这已经不是园内第一次曝出丑闻。去年摩天轮、过山车连续发生两起悬停事件。
“而在今年年初,已经有游客多次反馈,儿童区的黄金仓鼠有同类相食的状况,然而园方并未引起重视。”
记者的身后有三位游人经过。
“我们可以看到,目前园内可以用相当冷清来形容。”
“好的,我们也希望姜女士的女儿能早日摆脱阴影。”演播厅内的主持人随之中断连线。
后面的路人居然左拥右抱两个女孩子!他想。
虽然距画面有一段距离,但两名女生看起来都年纪不大。要是有观众眼尖,估计又要成为一个话题了……
“下面来看时政要闻。”说罢,主持人定格片刻,然后低下头来。
————
“那两个女生不错,用作镜头不是很好吗?”
“通常这样子的女生不会接受采访——不过可以试试。”
一行人完成了直播的连线,但仍需要继续取景,用于夜间专题栏目。
“假装直播试试。”编导低语。
如此一来会给对方紧迫感,让他们难以拒绝。
“等等,她们怎么都挽着那男人的手臂?”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女生回过头。
“管不上了,快去。”他推了记者一把。
至于沉浸在喜悦中刘伟浑然不觉,他是感觉到初夏“嗖”的一下就离去了。
但他认为这一定是妹妹想要迅速去趟厕所。
毕竟是女孩子,会不好意思的,若是问同伴要不要去倒还好,可刚进来的时候柴咪已经去过一趟,当时问虾虾要不要一起去,虾酱没有去,光是盯着冰淇淋了。
……
直到有人将话筒对向自己,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怕生的少女早哥哥一步察觉到陌生人的靠近。
所以一溜烟地逃跑了。
“现在我们找到一对情侣……你好!请问先生您对这个游乐园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吗?”
“诶?”他发现指示板提示是直播,赶忙说道:“挺好的。”
“二位有尝试过鬼屋吗?”
“没有,刘先生不敢。”原本显得拘谨的女朋友顿时开朗许多。
“……”记者完全语塞,不知该如何招架。
待采访完毕,小情侣寻找起丢了的初夏。
“原来蹲在这里。”第二次折回,伟哥看到正在给大仓鼠喂食的妹妹。
只见这儿的仓鼠一只一隔间,妹妹则蹲在它们跟前,手里拿着坚果袋,若有所思地盯着其中一个看。
————
-思念-
初夏的小仓鼠是在学校丢了的。
由于晚上它会发出声响,于是少女就会在睡前将玻璃罐放进走廊,然后有一天,里边不见小鼠的踪影。
“从小养到大是不是很奇怪?”
一天小雅出浴,和刘伟谈及这件事。
按照妹妹的说法,她的宠物仓鼠是一个具备神奇力量的生物,因为寿命远超仓鼠,毛发的长短还会产生变化。
故而消失后,她保持乐观的态度,认为它应该是寿
终正寝,想办法出了玻璃瓶,去了一个地方。
就像猫老了会上山一样。柴咪补充道。
去了哪里初夏也说不清,但她相信小仓鼠肯定到了一个安详的地方。
邻居小姐很支持初夏的假设,得到同伴的肯定,少女就对此深信不疑了。
此刻小雅将盘着的头发放了下来,摇晃脑袋,而年轻更在意的则是她做动作时胸前隐约的颤动。
女孩胸部可观,但穿衣的风格应是能完全隐藏得住的。例如夏天的衣服几乎都是v领,即便衣物单薄,依旧能让上身显得瘦一点。
当然,睡衣是例外,即便它的尺码已经非常宽松。
一个女生若是胸部发育良好,可能因青春期男生的议论而有意弓着身子,肩膀也不愿意完全打开;至于大小姐为何能保持好体态,正是她早在初中的时候就意识到这点,选择校服时都会大上一号。
因为喜欢宽松的啦。她初中时总对好友强调。
大小姐向伟哥说出假设,“是家里人给掉包了。”
“对哦。”刘伟恍然大悟。与“长寿鼠”相比,显然这个假说合理,并且还解释了所谓的毛长短的变化。“话说,你真的好聪明。”
“多夸夸邻居小姐呗。”嘴上这么说着,可女孩看上去还是挺开心的。
初夏心爱的小宠物终究是被什么人给丢掉了,一想到这里,刘伟就觉得难受。
看着小雅的眼睛,年轻人的目忽然光变得暗淡。
“对不起,告诉你一些没必要的事情。”
“没没,我就是觉得……”
“看透一些事情会有点麻烦?”大小姐笑道,“比方说伟哥刚刚偷瞄我的胸,然后想了色色的事情?”
“诶?!”
生活中充满了很多细节,若是能留心,能获得很多讯息。福尔摩斯能通过一眼推断出很多问题,不过在现实中,像是小雅这种女孩便已经可以称作侦探了:
牛奶被喝了一口,能从笨蛋咪的嘴角上就看出来,那刘伟没有明白昨日将妹妹的冰淇淋给吃了的事又是怎么被看穿的。
其实只是因为邻居小姐非常好懂,初夏不会贼喊捉贼,小雅就能在电光火石间说出刘伟的大名,然后静静观赏伟哥受惊吓的表情。
“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也要……?”
刘伟冷不丁被问了一个问题,下意识道:“活下去?”
“喜欢它啦。”小雅说。她随之来到冰箱前,倒了一杯牛奶,“所以伟哥为什么要偷吃冰淇淋?”
“爱吃甜食。”刘伟说。
“看不透伟哥呢。”小雅将杯子递给他。
“给我喝吗?”刘伟觉得不妥,没有伸手,女孩便收回来,“我要睡觉了,晚安啦。”
她回到房间,没有关门。
————
那倒霉的摄制组又来到这边,这回初夏没有发觉,待他们逼近,少女又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走开,遂站在起来慢慢来到哥哥和他女朋友的身后,似乎想隐藏起自己。
“能不能像刚刚一样,继续看着这些仓鼠?”
“谁?”
“刘先生后面的女孩子。”
初夏听到哥哥的称呼被陌生人说出,感觉特别不自在。
“不行,她不喜欢这样。”刘伟应道,“而且我们刚刚不是已经配合你们了吗?”
“再麻烦一次。”
“不行,你们可不可以离开这里?”刘伟不满道。
“……这恐怕不行。”
樱发现刘伟的情绪不佳,生怕事态失去控制。她连忙招手,确定坏人望向自己,她唇语道:交易。
许久未提出意见的樱这么做了,刘伟即便觉得没什么用,但还是深吸一口气,道:“好吧,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哼,没好处的事情我们不做。”柴咪趁势说道。
对方则迫切希望取景少女看仓鼠的画面,如释重负,“没问题。”
邻居小姐提出要两包羊驼的胡萝卜——确实它也是挺贵的胡萝卜。
初夏听了也觉得放松不少,哥哥征求她的意见,少女努力答应了。
于是双方各取所需,握手言和。
不久,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妹妹身上。
起初少女相当紧张,迟迟未听到可以的指令,她的注意力渐渐回到仓鼠的身上。
其中一只时不时站起来,胡须随着嘴巴的颤动而晃得厉害。
初夏想要拿食物勾引它,等它站一会儿却不给它,幸灾乐祸地看它重归四脚着地的惨样。
“粟粟……”
奈何她没有往常的兴致,思绪游离之际,她轻轻呼唤一声。意识到时,少女觉得好害羞。
这种黄金仓鼠更大,显然不是她的小鼠。更糟糕的是大家现在都看着她。
“可以了,很好!”
“我刚刚说话了。”初夏鼓足勇气指出。
“没问题,这段会有旁白的。”
“哦。”
少女长舒一口气。
得到胡萝卜,慎重地道谢后,她便和柴咪一起去到另一边喂羊驼了。
“谢谢。”刘伟则望向樱,同样一个不留神,发出声音。
好在两个家伙已经站在的栅栏前。
游乐园的工作人员见她们快步跑去的气势,以为她们绝对会伸手狂摸羊驼,不过凑近以后,她发现两位女生都只是简单喂食,才发现她们并不是幼稚鬼,而只是过于单纯而已。
今天要吃晚饭。樱口语说。
而对于透明人来说,她的内心最近一直有些失落——所能帮到主人的地方越来越少,与之相对,添的麻烦就让她愈发觉得寝食难安。
昨天晚饭,刘伟一直在找机会将食物带离,可是时机总是缺乏,樱就示意自己不饿,一脸认真。
“那吃点冰淇淋吧。”回到屋里,刘伟提议。樱使劲摇头,但刘伟执意带来,说他自己想吃。
“不是妹妹的吗?”
那信誓旦旦说要用来增肥的冰淇淋,虽说确实吃得要见底了,但是所耗费的时长摆在那儿,也印证了肉眼为什么就是见不到初夏长肉。
“真的不吃?
“偷吃一点没关系。”
“觉得好吃就吃光吧,大不了我承认是我偷吃的。”
有意思的是初夏在晚饭后不久就去找冰淇淋去了。
自从刘伟那夜打人以后,樱总是铆足劲去观察他所处的环境,她也能接受坏人当时的所作所为,但她知道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终于,她在今天真正帮到了一个忙,少女心满意足地将脑袋冲向阳光,暂时停止她的观察。
“不让拍照。”
柴咪沉浸于与羊驼的互动中,初夏则果断制止举起手机的刘伟。
如今哥哥沉迷p图,拍照片必定是为了放大许多,在上面涂涂抹抹的。
“虾虾,为什么不让刘先生拍照?”
初夏姑且顾及刘伟的感受,朝同伴耳语,结果邻居小姐听了,若无其事地用普通的音量加以评论,“没办法,每一个时期,刘先生总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羊驼继续伸长嘴巴,而儿童区的员工则有意侧过头,装作没听到,回避的态度反倒让刘伟觉得自己难不成真的有什么癖好?
其实是柴咪致力于诋毁刘伟,且不会因为成为情侣而放弃这项事业。
关于男朋友学习p图,她给出三种解释:
一是拥有将有衣服的图片p成**的能力——这显然已经超出了p图的范围,但笨蛋愣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极高。
第二种猜测是刘伟从头到尾就没有在学习p图。
纵然每次去查房,电脑界面都是相关软件,但女孩说刘先生可能用快捷键,而实际在干的事情则是没日没夜在看小黄片。
“谢谢。”
“不客气的~”柴咪笑道。
最后的猜想则是伟哥终究是个基佬,而p图则是的心思细腻的基佬打发时间的方式。
“向全世界的基佬道歉啊!”刘伟没好气地弹了一下柴咪的额头。
“唔……”
实际上,刘伟学习是就几乎对以摄影赚钱不抱希望了,只是直播魔术这方面,他似乎已经没有了提升空间,他遂抱着磨练技能的决心去做这件事。
“别揉眼睛了。”
“不好意思。”他收回手,而一边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初夏便弹了刘伟额头一下,以示惩罚。
“哦呀,有点饿了。”
“虾虾,刚刚我们应该敲诈一顿午饭的。”柴咪后知后觉。
是啊,羊驼看样子是吃饱了。
刘伟看着咀嚼最后一条胡萝卜的草泥马,以及在远处,不断瞟向他的园内工作人员。
第五百九十三章 烟火
“刘先生,你的声音为什么如此软绵无力?”女友问道。
“都说过了。”刘伟则瞥向身边正埋头夹饭粒吃的妹妹,“昨天我在骑车,突然有感觉想唱首歌……”
“雄性之歌?”
“普通的歌。”伟哥没好气地纠正,然后继续道,“结果刚吸一口气,一只虫子就吸进去了。”
“这样唱歌是不对的。”柴咪一本正经道,谁知向来幸灾乐祸的初夏没有笑,小雅倒是被逗得笑出声,随即饶有兴致地看着邻居小姐。
“肯定是不对的。”说罢,刘伟又瞄了眼初夏,只见少女头都不抬,即便是在捡碗中最后一粒饭,未免也对刘伟的糗事表现得有些冷漠。
果然在生气啊。年轻人心想。
“哼,你不知道。”
柴咪则对男朋友不屑一顾,她开始说明唱歌的气息不是靠吸气而来,因而刘伟唱歌前竟将虫子吸进去,用气的方式是绝对存在问题的。
看着咪咪自顾自点头认同,刘伟方才想起这家伙虽然在他的面前不怎么有表现,但女孩确实是的能弹钢琴,还能召集大家来开演唱会。自己来当主唱的人物。
于是他虚心请教道:“那该怎么发声呢?”
“不知道。”女孩倒是回答得干脆利落,没等刘伟缓过来,她又说,“而且没必要教你,吃两个虫子又不怎么样。”
不是为了避免吸到虫子才问的!
伟哥颇感无力。
昨天虫子进嗓子,他连忙咳嗽,可惜嗓子都咳得痛,依旧没有咳出来的迹象。更倒霉的他今天早晨一开口,发现嗓子已是完全哑了。
倒霉归倒霉,但想到这种事能让妹妹感到开心,他迫不及待用所谓软绵的声音将它跟少女去讲。
未曾想初夏没多大反应,刘伟略感灰心,不过当时仅仅觉得是恰好没有抓住她的笑点。
谁知此番再度提及,并且有邻居小姐配合拆台,小雅都乐得笑眯眯的,初夏依旧是不为所动。
不单是刘伟,女生们亦注意到妹妹的异常。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小姐思考起来。
柴咪则想直接询问室友,不过发现刘伟左右探望,如坐针毡的模样。她灵机一动,道:“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清楚吗?”
“诶?!咳咳……”
“哼。”
而晚饭过后,男友果真如她所盘算的那般借机靠近自己。
“小夏为什么会生我气?”
“听不到,太软绵无力了。”
两人站在冰箱前,刘伟为了显得自然一些,硬着头皮从里面拿出一罐冰镇的啤酒。
“刘先生不是嗓子不好吗?”
“没事的——小夏她没事吧?”
刘伟将另一手搭在女友的肩膀上。他格外在意这件事,尤其是他刚刚故意有说窝在被炉的初夏小小一只,没有换来妹妹任何的反击:
妹妹住在这里的事情她的父母其实并不知情,刘伟起先是觉得要是这样初夏更加自在,这样也无妨,只要少女不要为了增肥硬吃把肚子给撑坏。
谁知现在初夏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看起来总有些心结。
而今天倒霉事未令她笑出则让年轻人更清晰地体会到这点。
“刘先生……”
柴咪完全没有料到刘伟会如此重视,望着对方凝重的深色,女孩悄悄咽了咽口水,“其实我也不知道。”
下一秒她护住自己脑袋,生怕被弹到脑壳。
“害怕什么。”刘伟沙哑的声音传来,女孩随之被抱在怀里,“你又没做错什么。”
“嗯……”
-谋生-
天桥下,父亲一手拿着行李,另一只收则接着领导的一通电话。
“这趟带着孩子去不会影响到你吗?”
“我会尽量安排好的……”
讲是这么讲,但他目前陷入相当棘手的境地:
答应路上给儿子买鸡腿,因排队耽误了些时间,如此一来在火车站前最后一段距不得不抓紧。
偏偏这时候领导想起给他布置任务,他双手皆被占用。“跟着爸爸。”他小声道。
小孩则没有丝毫的紧迫感,走走停停。虽说对于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孩来讲已经很听话了……
对话谈及业务,父亲的注意力回到通话中,脚步忘记放缓。
小男孩的嘴边还有炸鸡的面粉块,隐约也意识到父亲的着急,习惯性伸出手想牵,可他立即发觉办法唯有自己加快脚步跟上。
周边好几个人超过他,而父亲驻足不断回望,就在这时男孩一个踉跄。
“我来带你跟着爸爸好吗?”
小未将他扶住,随即很自然地拉起孩子的手。
父亲在台阶上惊出一身冷汗,他试图将行李箱放住腾出手来,奈何它在楼梯上怎么都会向下倾倒。
幸好帮忙的女生露出笑容,示意他继续前进。
……
“所以你跟了人家一路?”
“因为爸爸很急的样子,是在赶火车呢。”
“你倒是很厉害啊。”
小墨身边的墙上色瓷斑斓,黑人运动员咧嘴笑着,双手抓着一个篮球。
“平时很老实,居然能这样坦率帮人家。”姐姐放下画刷,盯着洋溢着幸福笑脸的小未看,“反正我是觉得尴尬的。”
“能牵到小孩子的手多开心~”女孩梳着乖巧的低双马尾辫,与姐被风吹得零散的灰色长发截然相反。
“是趁机占小孩子便宜咯?”沈墨拿起刷子随意涂了两笔。
“我是想帮忙啦。”
这确实不假,刚刚小墨在涂墙时不断远眺天桥那边,牵小孩手是没目睹,但是对方接连帮了几个女性拎大包或提行李箱是不假。
偶尔姐妹隔着老远对上视线,小未会小幅度招招手,替姐姐加油,旋即她小跑到天桥下,寻找新的目标。
“你完全可以告诉她们前面有电梯啊。这些人也真是,大包小包的,还不愿动脑子。”
嘴上这么说的,但她发现妹妹能够因心地善良而变得开朗积极,她还是相当敬佩的。
“画风突变没关系吗?”
小未看着一旁篮球运动员的q版画。
素材来源于网络,经沈墨的手,几乎是原封不动地呈现出来。幸好这是用在新建火车站旁工地的灰墙上,不必担忧版权之争。
原来计划的第二幅是知名足球运动员,不过等妹妹忙完一圈回来,那里已是水墨作品。
“又冷又累。”沈墨显然是想省去配色调色涂色的时间,不可谓不明智,“要不得我把头发染回来,接你的那份活去?”
一直处在阴面,与天桥上充裕的阳光截然不同,女孩被冻得瑟瑟发抖。她草草照着手机图片画完鸟下面的树枝的,立马带着妹妹一道来到阳光下。
啪啪啪啪!
女孩双脚交替跺向地面。
有路人走过,小未会双手贴住脸,像是在取暖的模样,实际只是觉得害羞罢了。“一双袜子都没有?”
“本来都打算穿拖鞋出来——要不你给我画?”艺术家套着妹妹准备好的一次性雨衣,滋啦滋啦作响。本来想要感叹这有多麻烦,不过低头看到上面的印记后,她也就不吱声了。
“你还是接了那个活吧。”她话锋一转,妹妹则心不在焉的模样,“其实在太阳底下还是蛮暖和的,今天天气挺好的。”小未自言自语道。
当摄影模特的事情她没想要说。
只是一开始姐姐作画时,自己无论说什么对方只是象征性地“嗯”两声,显然心思更专注于调色上,略感寂寞的小未便把此事道出。
恰好最近她又收到消息,说只要她肯重新回去当模特,费用能给出以前的三倍之多。
结果可想而知:注意力是过来了,但是小墨一连串问了无数问题,作画进度也停滞不前,于是妹妹便假借上厕所之名逃脱。
待她回来,沈墨果真忘记了一会儿,然而此般重大的事件马上便可回忆起来。
“你想,酬劳是我这破墙的5倍,用的时间应该还比我短……”说话间,沈墨渐渐意识到其中的猫腻,“不会是要给摄影师做特殊的服务吧?”
“烦啦,没有的事!”
“吓死我了。”艺术家用熊猫脸似的手扶着胸口,“是你自己说的,要指定摄影师。”
“是‘我’要指定摄影师。”
“……哟!”姐姐脸上短暂出现的阴霾转眼就被笑容取代,“好像明星的样子!我就说我妹妹可爱的要命。”
“没有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一老人背手经过此处,很自然地提起小墨的板凳,掂量了几下。他随之发现旁边这墙上新鲜出炉的水墨画,稍作停留,然后继续向前。
见到浑身颜料的小墨,老人豁然开朗,“小姑娘,是你画的?”
“嗯,还不错吧?”
“好。”
可惜他脸上并无舒展的表情,俨然对墙上涂鸦的职业和女孩染色头发都无法认同,“你这打扮太奇特了。”
老人接下来埋怨了一阵工地的噪音,自己舒爽了,正要离开,小未忽然厉声道:“椅子是我们的。”
————
“有什么的,反正跳起来够得到。”沈墨说着就跃起,一笔掠过,随性至极,“你看,不是挺有感觉的吗?”
至于头顶上也因此洒上颜料,女孩是浑然不觉。
她知道小未只有为了别人时才会变得很勇敢,故而会强硬地和一个老头子去计较。
可偏偏妹妹其他时候都比较内向,完全不知道展现自己。
而接下来小墨还是默默爬上椅子,开始描绘底色。
说到底,光靠蹦跳总归不是办法。“谢啦。”
小未在初中时遇到了一个喜欢的男生,悄悄和姐姐说,奈何她小墨在家里无论怎么怂恿她,女孩一到学校,连和对方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实在觉得有些丢脸,她就说彼此间没有那么熟悉,当然无法自然地交谈了。
于是当姐姐的主动出击,试图以自己为交集,拉近的小未和那男生的距离。
结果男生反而喜欢上了大大咧咧小墨,为此双胞姐妹还冷战了一段时间……
收关作品是只老虎,奈何白色颜料的都用于两幅水墨画的底色,最后老虎单调地立在光秃秃的灰墙上不说,它的毛色还是黑黄黑黄的,整个作品给人以浑浊的感觉,让画师自己都觉得有失水准。
“偷懒的后果。”小未嘟囔道。
沈墨则凑得很近去看,“大猫”头顶的王字依稀可见,“就这样吧!”她用力撕开雨衣。
“怎么还是沾上衣服上了?”
“就这一点点。”
“可是洗不掉呢。”
大功告成时已是暮色。
“有喜欢的人吗,我们接下来制定计划啊!”小墨兴致高昂,像是要放长假的学生一般。
既然赚到了工资,姐姐便要请妹妹吃饭,找价位合适又不失排场的餐馆时,她们的话题随之转移:
若是开店的话,什么店合适?
“反正这面店我我不开,太麻烦了。”
“嘘。”
“他只是打工的,又不是老板。”小墨不以为然。
上面的店员则看了她们许久,多半是发现了两人是双胞。
“其实花店是能一个人打理,这倒不错。”女孩麻利地将两碗面上的羊肉牛肉互换,这样姐妹俩都能都尝到味道。仔细看的话,她显然是把更多的肉给了妹妹,自己则是夹回来两小片。
“但是花不是很麻烦吗,一会儿就枯萎了。”
“哪有店会什么都不用管,还能一个人就搞定?”小未将头发换成马尾辫,这时她发现姐姐的头发都浸到汤里,赶紧伸手,“脏啦。”
“嘘。”小墨
睁大眼睛四处张望,“你这样说人家店里会真的不开心。”说罢她就低头吃起面来,咽下一口,她品味良久,“脏归脏,味道是不错的。”
此刻店里座位已被沾满,偶尔来了几个客人,在门口张望一下就离开。
有一个女孩正独自吃面,未等踌躇不决的店员开口,她主动起身,端着碗向双胞胎的座位靠近,“坐在这里可以吗?”
没等姐姐开口,小未早就往里面挪了座位。
“当然!”
漂亮的女孩小心翼翼地碗放下,待她入座,小墨的目光依旧没有转移,毫无顾虑地盯着人家的脸蛋看。
发现姐姐都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小墨连忙提醒道:“那是筷子。”
“有什么的,模拟一下。”
“人家……”
“画画?”陌生女孩面带笑意,“对了,文具店怎么样?”她也始终看着小墨的眼睛。
片刻后,她将干净的碗放在原地,“偷听你们的对话不好意思,碗就放在这里,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你们了。”
女孩说话间,果然有店员在调剂大家坐在一起,但若是四人桌上有三个碗,他绝不会第一眼注意到这里。
“就是文具店!”
“别说的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一样。”小未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现在还有女生会把碗里的东西吃光?”
“家教啦,她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头发绳给你。”
“多体贴的妹妹,会备头绳给我。”
小未白了她一眼,因为她出门就是两个马尾的状态。
“为什么?”
“因为你头发进面里了!”
“哦——”
如小墨所预料的一样,妹妹为了她开店,答应要去接受模特的工作。
想要的摄影师则非指定了就会有,据说对方已经不在那家公司工作,需要以私人的名义去联系。
“我去问问他吧。”小未说。
“朋友?”
“不是,就见过两次。”
“那他是技巧出众咯?”
“算是吧。”女孩模棱两可,环顾四周,发现邻桌总看她们的大叔已经离去,小未也不打算对姐姐隐瞒什么了:
除了她想要的那位,其他的摄影师皆很猥琐,有的体现在话语上,有的则直接体现在动作,令人发指。
小未说得比较模糊,但姐姐已经感同身受,没有询问任何细节方面的事情。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总之当女生不容易,小时候会被同性欺负,长大了又要被异性欺负。”
“我又没被女生欺负过。”
“但是我担心啊,身高不高,又很老实,喜欢的事情是画画。”沈墨一脸严肃。
“你不也喜欢吗!”
过去的话题总让她们感觉温馨,小未想起小学时姐姐最担心她两件事:找不到新郎,以及被班上的女恶霸视作欺负的目标。
所以她甚至为此放出过风声:自家妹妹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踢路边的野狗玩,而且是爆踹的那种。
按照常理,这种不实消息最后总会被查觉,幸好两人是形影不离的双胞胎,发现苗头不对,小未总能力挽狂澜。
“为什么佳琪不让我摸小狗?”
“那小狗狂犬病疫苗还没打呢。”
……
“放心,我陪你,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烦啦,你在算什么情况?”
“万一我看着也不错,还好帮你翘翘边。”
在面馆里,两人压低声音在交流,如今来到室外,小墨的声音恢复正常,而妹妹则仍旧悄悄说话。
“不可能,是拍那种暧昧的照片,你在我怎么放的开?”
“不是全裸的?”
“想什么呢!”小未连连摆手否认,她的双手始终在脸颊前徘徊,有意无意遮住自己的脸。
没过多久,她的手心就没什么温度,便一个劲地往里面呼热气,然后乖乖将它们放进口袋里。
而姐姐认为全裸比半遮半掩相比更能让人接受,令小未难以理解。
“会有感觉。”
沈墨解释道。她一般只会画脑袋里浮现的画面,但若是年轻貌美女性的身体,她倒是愿意认真临摹。
“当我的模特啊。”
“不可能的!
“别小气啦,说不定我的成名作还是要回归这种写实风格。”
“你是变态吗!”
“有什么的,我就说是我照着镜子画的……嗯,你好可爱。”
“我们一样的!”
小墨之所以萌生开店的想法,自由自在点儿或许是一个因素,可最主要的是则还是自己能拥有个居所,以解决寒假往后的住宿问题。
“有的时候也让让妈妈,不要和她断绝关系。”小未说,“她会伤心的。”
“尽量咯。”
小墨用尽全力维持住笑容。
因为她们的母亲在前不久已经自杀了。
————
-早饭-
“哥哥。”
“再累也要吃早饭哦。”
“鸽子,起床啦!”
刘伟在梦中听到初夏的声音,直到少女一下扑到床上,他勉强睁开眼睛。
不是梦啊。
他确认了初夏穿着围裙的身姿,不知为何反而身体放松下来,刚要再度睡去,妹妹就使劲摇晃他的身体。
“让我再睡一会儿。”
他将头埋进被窝。
伟哥实际是想成为一个作息规律的人,奈何总是会发生始料未及的事件,打乱他的规划。
偶尔睡不醒,一觉起来快10点的情况也有。
-午饭-
“哥哥,吃饭了。”
“等等我。”刘伟直播途中,未曾想初夏不到12点就将午餐准备好。
“哦呀,饭热着呢。”
“马上,马上。”
……
对了,应该就是这件事!
晚餐过后,刘伟察觉他前两顿饭都没有准时出席。
妹妹一直强调过饭菜要趁热吃好吃。此外昨天她还和吃饭前偷吃零食的柴咪闹过别扭。
正因为用心在做,所以才会亲自来叫人吃饭,并且会有些拘泥的事情,容易生气吧?
他恍然大悟。
幸好他及时察觉并向少女道歉,在寒假开始以前将问题解决了。
妹妹气冲冲地将拳头砸在他的头上,但没有什么力道,甚至可以温柔来形容,“原谅你了。”
少女随之回到运动会场地。
大家都要走了啊……
刘伟感慨万千。
假期里女朋友、妹妹和小雅都要各自回家,明天初夏最先走的。
身为一家之主,柴咪则趁着人齐全的时候开起轰趴,以此欢送的虾虾。
恰好早晨逛了运动品超市,所以家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商品。
“这家伙,花了不少钱吧。”刘伟说。
“是呢。”小雅则拿着计分板,“不过我已经和邻居小姐达成协议。”
毕竟逛超市的时候小雅也在场,女孩之所以没有阻止柴咪的爆买,则是她们约定要对买好的商品负责,每件至少要用上二百回。
指压板、瑜伽垫、儿童自行车、呼啦圈……
若是能全部用上那么多次,怎么说大家的体质会变好,刘伟倒是觉得合情合理。此外付出一定的代价,下次那家伙兴许就不会肆无忌惮地买东西了。
“可是还是有点浪费。”
“主要是妹妹也想要运动。”大小姐解释道。
两人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准备启动的妹妹。
原来增肥中的初夏终于察觉她的饭量始终没有显著提升,于是想到先进行运动让肚子饿一些,然后就能多吃食物了!
目前初夏选手挑战的是双重跳绳,绳子快速划破空气两圈,嗖嗖的声响让蜜桃都快步撤退,随之在远处观看人类到底又再搞什么花头。
“9、10……”少女轻声念道。
柴咪则煞有其事地握着秒表,然而项目的本身是根据最终能完成的数量决定的。刘伟气不过,来到笨蛋身边,“数个数啊!”
“好凶。”柴咪一下子缩起脑袋。
不过第一反应不是说对不起,大概是两人真的有变得越来越亲近了。
“17、18、19、20……”绪礼则有好好帮着初夏一起记数,“23,好厉害。”邻家少女不禁感慨道。
最后初夏跳的面红耳赤,她作为第一名选手留下32个的惊人成绩。
刘伟摩拳擦掌准备挑战记录,谁料自己刚调整好绳子的长度,就被告知男生的成绩就要被加个根号。
“用让人好理解的算法啊,可不可以?”刘伟欲哭无泪。
“哪有不好理解,绪礼酱,假如刘先生同样跳32个,实际成绩是多少?”
“嗯……”高中生略作思考,“四舍五入的话是5个。”
太少了。刘伟无奈道。
“不愧是优秀家教!那么……刘先生要超过虾酱的记录,实际要跳多少个,鸭鸭!”
“1000多吧。”小雅替刘伟苦苦笑道。
“你看,大家都反应很快。”柴咪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初夏则已经瞄向一边,像是上课不想被叫到的学生一般。
邻居小姐发现伟哥已经毫无斗志,连忙道:“1000个双重跳不断,刘先生你到底是体力不行还是技巧不行?”
都不行啊!刘伟想。
不过若他最终跳了40个,大家依旧会称赞他的,唯有柴咪会收起惊讶的表情,然后给个根号,傻乎乎地还算不成绩来——如此一想,刘伟立马斗志昂扬,道:“毕竟是男生,哪有什么不行的。”
计数结果是8个,以至于裁判都懒得给刘伟加根号了。
“哼,你都可以去代言透支广告了。”
刘伟反应了一会儿,领悟所指的是新闻节目间隙常常上演的“肾透支”桥段。
不过鉴于成绩都没超过两位数,他一声不吭地回到沙发。
初夏幸灾乐祸的很开心,看来已完全不生气了。
“绪礼酱加油。”刘伟沙哑的声音从侧面印证透支的情况,妹妹进而被戳中笑点,头扭向一边,独自乐着。
而大小姐直到最后都没参与双重跳,伟哥以为女孩生理期。
“我没有做剧烈运动的习惯哦。”
“诶?!”刘伟猛抽一下,显然女孩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对他做出解释,年轻人甚至一度以为对方能听见他的想法。
事实则是女孩胸部会令她刻意不去做这些东西,避免剧烈晃动。
跳绳本来就棘手了,更别提需要用力的二重跳了。
而追溯起来,她良好的体态也是源自于既然运动得少,就要在日常的每分每秒去弥补——这样的想法。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是家教?
刘伟则完全没有想明白,颇为在意。
接下来是时计时跳绳,柴咪如愿用到秒表。
“请问满口谎言的刘先生,这个项目你能跳过女生吗?”
“咪咪小姐,我更关注的是我会遭到怎样不公正的待遇。”
“放心,反正你是外强中干,成绩给你加上5个都没关系。”柴咪认真道。
计算的公式变化得太快,刘伟没缓过神,就被推上去要求第一个出场。
他示意要找找感觉,便练习跳了几下,绳子快速划过的呼啸声颇为悦耳,“来吧,我可以了。”
“等等。”
刚刚还对男友不屑一顾的家伙赶忙拿来了指压板,要求刘伟脱掉拖鞋,光脚站在上面跳。
刘伟
刚踏上去,尖锐的感觉瞬间由脚心扩散全身,“啊,会死的!咳咳……”他连忙退回,嗓子因大声说话变得难受无比。
“哼,那你弃权好了。”
“废鸽子。”初夏帮腔说。
好气啊。
刘伟咬咬牙,毅然决然地站在上面,结果还没开始跳,表情就变得纠结。
“开始。”
1分钟的结果是20个。
刘伟上场前自然做好被针对的准备,只是他确实没想到两次跳绳比完了,他连牛皮都吹不动了,用着嘶哑的声线恳请退赛。
结果当然是予以驳回,绪礼担心会不会是年轻人身体难受。“就嗓子吃虫吃哑了,其他完全没事。”咪咪说,“跳绳不好,全部都是水平太差的关系。”
绪礼半信半疑,向刘伟确认,伟哥嘴唇颤动,但最后还是无奈点点头。
之所在指压板上跳感到剧痛,与他体魄不佳也有一定关系。
“笑得太厉害了吧。”他望向初夏,少女则摆摆手,示刘伟继续,不用关注她,笑自然是没有停下。
小型运动会的氛围其乐融融。
呼啦圈项目小雅选手终于选择报名参加,圈是由四块组装起来的,外部有海绵包裹。
有意思是四个女生似乎都能无休止地转下去。
虽说这样扭啊扭的画面确实能够一直看下去,赏心悦目。但刘伟每到三分钟,还是宣布当前选手得到一百分,停止比赛。
“就你在喘哦。”
刘伟调侃道妹妹。
相对于别人小幅度扭腰就能带动圈的情况,初夏的动作则显得更大一些,期间呼啦圈已经落到胯部,妹妹全力摇摆外加向上小跳,才将它救了回来。
而真正刘伟上阵,呼啦圈只转了三下就落地,即便双腿宛若扎马步也是无济于事。
这玩意儿伟哥也确实没有玩过,以为用力方式不对,立马拿起来再试一次。
第二度落地,刘伟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补充了点水分。
“伟哥说不定会很厉害的。”小雅道,见年轻人一脸茫然,她露出微笑,“因为顾忌我们的目光,所以动作太拘谨了。
“尽情地摇摆,伟哥也能行的。”
“哼,这是竞技体育,刘先生竟敢在意女生的目光?”柴咪双手叉腰,想要拿口哨吹,手中倒是揣着个秒表,怎么摸都形状不对。
“要不再给伟哥一个机会吧?”绪礼问道。
初夏则已经悄然地拿起呼啦圈,递给刘伟。
伟哥恍惚中真以为自己也能行,随即他来到客厅中央,疯狂扭腰。
呼啦圈第三次温柔触地之时,他发现女生们皆被自己逗乐了——完全没有掌握技巧,但身体却巨幅摇摆。
最后圆圈掉地上,刘伟的动作还延续了一两秒,双腿则后知后觉地劈开,不知道的人甚至会以为他在练习劈叉。
呈现的效果自然是相当滑稽。
“……”
刘伟选手最后保持住了重心,没有摔倒,算是挽回一丝掩面。
女生在玩的时候压根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他此刻终于意识到,随之懊恼不已,心想刚刚怎么就上了当?
而使坏的发起者小雅最先止住笑容,女孩旋即无辜地望向刘伟……
不还是笑了吗!
亲眼目睹大小姐都难以控制好情绪,伟哥感慨万分。
至于配合的女友和妹妹,她们两个早已乐得肚子疼,就连她们身边始终没有意识到这是故意暗算的绪礼酱都单纯地笑着。
“接下来是什么?”刘伟迫切问道。
每个项目成绩都惨淡,年轻人已是颜面无光,尤其是樱还注视着自己,少女是屋里唯一穿着运服的人,时不时将小拳头攥紧为主人助威。
“这个。”
带辅助轮的迷你自行车是超市里的样品,被邻居小姐称之为“在家亦可好好享受的自行车”。
只是想要制造出能骑的赛道,就要把餐桌、被炉、茶几都转移到靠墙侧。搬运的过程中,刘伟便在想这自行车若是要利用上200回,遭殃的估计只有自己罢了。
“注意墙壁。”
“那你来帮忙啊。”伟哥没好气道。
“垫底那么多次,这点惩罚已经很客气了。”女友抱胸说。
障碍物有是4个苹果,放成一条直线,“可以了吗?”
“刘先生,你怎么把饭桌靠边了?”
“你不是看着我靠边的吗?”伟哥颇感无奈。
一问年轻人才知道障碍赛还包括从餐桌下穿行这一项。
重新归位之后,他叉腰看着赛道,“这对小家伙有利啊。”
话音刚落,刘伟的腰后侧就被妹妹头顶攻击。
夜晚室外的气温在5度上下,冬天在外面顶多能看到零星几个女生露腿,和夏天的情形相距甚远。
到了室内也好不到哪去,毕竟外套里面不可能是件单衣。
然而今天的情况不一样……
成绩最差的刘伟被要求一直站着当裁判,他倒是无所谓,不曾想女生们在骑儿童自行车时,他这个角度的视野竟是出乎意料的美好:
因为抓住小车的把手会有俯身下探的情况,而领口那里就会有破绽——绝非能看到点什么,但能让变态刘伟浮想联翩。
破绽最大的其实就是她的女朋友。即使转瞬即逝,但睡衣领口下方的轮廓能够窥探到一些。
“成绩很好吗?”咪咪凑了过来。
“哦。”刘伟这才想起按下秒表。
其他女生刘伟没有有意去看。
兴许妹妹的居家服破绽更大也不一定。
年轻人不禁回想起早在夏天就留宿过的妹妹,少女穿了件吊带衫,让刘伟总是将视线刻意回避。
平胸的她这么穿着,一不小心就会变得危险,如此一来反而会使少女充满色气。
————
所买的大多数东西都派上用场,
唯有飞镖因找不到的悬挂的点而不了了之。
“刘先生真的不拿着吗?”
“会死的。”
“扎到刘先生就给减分呗。”
“不行。”伟哥坚定拒绝。柴咪嘟着嘴,又问:“还差199次,刘先生寒假会玩吗?”
“高抬腿肯定不玩。”
那是利用到指压板的一个项目。
“飞镖呢?”
“都说了是租的房子了。”
故而不能在墙上随便砸钉子。
“那和鸭鸭都约好的怎么办……”
“你自己回来玩啊!”
“有点腻了。”
“……!”
————
寒假没过几天,家中已完全冷清下来,她们在的时候刘伟感觉一刻不得闲,但走了以后,年轻人会望着阳台外的风景发呆。
直到他意外接到的小未的邀请,说他有无意向去兼职当摄影师。
-生活-
“她和我不一样,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
“你也不要想办法告诉她。”女孩对父亲说道。
小墨坚持不会住到父亲和妹妹的家中。一旦这样,肯定会引起的妹妹的怀疑。
反正母亲一直以来神经兮兮的,分家以后也说过小未是别人的女儿之类的话,而小墨与她断绝关系也确实发生过。
现在母亲真的不在了。
女孩认为这种沉痛的消息没必要告诉小未,妹妹早就和母亲没有交集。
如果可以,一直隐瞒下去即可。
父亲同样神色阴郁,但他知道最伤心的人是小墨,除了反复叮嘱多联系以外,他把一笔积蓄给到女孩手中。
“还没这么惨。”她挤出笑容,“我能赚到一点钱的,而且还刚刚起步哦。”
“那拿去多做点喜欢的事情吧,不要太勉强自己。”
“好吧。”她收下钱,只想着可以用作之后阴冷狭小房间的房租罢了。
“多去找找你妹妹。”父亲忽然有些哽咽,调整了许久,他的声音仍旧在颤动,“如果你和她的关系都淡了,你妈妈她会难受的。”
“她又没在乎过。”
“……不。”父亲的深吸口气,语气回归平稳,“她是太喜欢你们了。”
只有这点,他是能肯定的。
————
现在~
“哪里不一样了。”女孩露出的腼腆的笑容,像一个不会拍照的小朋友被硬是要求开心一点。
“嘴不凸了?”
“烦你了。”小未将奶茶放在一边。
小时候都是一起长大,两人常常刷完牙对着镜子咧嘴确认。
小未是为了笑得更加自信所以才矫正了牙齿。
可是如今面对面色沉重姐姐,她顿时意识到独享有这样的待遇很不好。
她和心不在焉的姐姐看着节目,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同样也不敢露出牙齿,说话的时候手也会不自觉地在脸附近徘徊;不说话时,她的嘴抿着,认真观察小墨的脸色。
“我会好好打工,给你要整牙齿的。”
“嗯?”沈墨大吃一惊,但她马上意识到妹妹是误解自己惆怅的原因,“我的牙齿又不破,不用咯。”
“我的牙齿也不破!”
“那折腾它干嘛?”小墨将小未双手抓住,以免她害羞遮脸,“给姐笑一个。”
妹妹抿住嘴,使劲摇头。
“那么可爱,肯定能找到喜欢的人哟。”
“真的?”
“哇,是没有白整。”姐姐说完,妹妹连忙闭嘴。
有可能是节目枯燥乏味,亦或是她们的心思都不在那上面。
“怎么把珍珠都吸走了?”
“这你怪我?是能人为控制的吗?”小墨说着张开嘴,展示自己的战果。
……
“真想结婚以后也住在一起呢。”
“那就住呗。”
两个小女孩卖了一个棉花糖,姐姐吃一口,然后递给妹妹。
一起出去的话总会引起人的注意,被陌生阿姨夸可爱虽然还是挺开心的,但感觉麻烦,她们已经有意朝着两个方向发展:
姐姐会穿得男孩子气一点,刚到肩膀的头发一直是随意扎个马尾辫。
妹妹担任的角色是拥有披肩长发的淑女,裙子理所当然成为标配。
“啊,烟花。”
她们停下脚步。妹妹的瞳孔中映着各色绽放的光点。
“想把烟花画下来。”
“画呗。”
“可是一会会就不见了。”妹妹嘟囔道。
而待小女孩回过神来,张嘴想吃棉花糖已经不见了。
“糖……”她看着姐姐手中的棍子。
“怎么像被男生欺负了?”
“男生才不会欺负我,只有你会。”妹妹瞥了眼天空,确认没再有烟花升空,她快步前进,“以后我要跟自己的新郎住。”
姐姐连忙跟了上来,“男生坏的很多的。”
“有好的吧?”
“只有那么一两个。”短袖女孩不假思索道,见妹妹深信不疑的模样,她又觉得心虚,补充说,“可能还会多一点。”
“你到时候要帮我的。”妹妹说。
“当然……那我们住一起?”
“还是有点烦你。”小女盯着木棍看,姐姐立马将它对折,然后丢入花坛。
“乱丢垃圾。”
“外面没这么多规矩的。”姐姐牵住妹妹手,道,“回家我再画烟火给你看。”
“你会画烟花?”
“嗯,都在脑子里了。”她指着自己脑袋。
“真的?”
“那以后我们要住在一起哦。”
“嗯……不……嗯,看你烟花……嗯唔,好吧。”妹妹也随姐姐的力道摆起手臂,“刚刚就是有些生气呢。”
第五百九十四章 试衣
刘伟替樱系上蓝色发带。
这是早晨去小店买的。
在老板看来是年轻人独自一人光顾,显然是想要给女朋友挑选小礼物,事实则是刘伟在樱的热切目光之下拿起它来,余光瞥见少女绽放的笑容,他便知道这正是少女心仪的那个。
至于原先的那个头绳,由于质量一般,它总是在少女的脑后无力耸拉下来,樱本身到不介意,倒是让刘伟耿耿于怀许久。
“这样看起来有精神多了。”他满意地注视着少女侧脸,这次的发带装饰在耳侧。
“我一直很有精神的。”樱说。
镜子对透明人无效,少女无法靠眼睛去确认头饰的情况,有的时候就让刘伟代劳。
主人会为她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伟哥本来想若无其事地将视线转移,奈何此时他被少女的容貌深深吸引。
“好看。”
他个人是喜欢单马尾,不是说黑长直不好,但是年轻人多少是觉得有些单调。
而即便是小白和高花的披发都会选择带点波浪的,确实也挺好看,但刘伟还是觉得总扎马尾的邻居小姐与偶尔会尝试一次妹妹更会人怦然心动。
“谢谢。”
“好看,能抱抱你吗?”
“嗯……”樱没想太多,可拥抱过后,她知道坏人此时必定是抱着好色的想法。
“变态。”她喃喃道。
刘伟一时语塞,“……就是好看了。”他随之辩解说。
只是樱目前的状态是个例外:
虽是披肩长发,但一侧的系上的发绳不仅让整体氛围显得可爱很多,而且当长期不会被关注的状态猛地被扭转,让少女显得格外害羞。
“不开心?”
“开心。”透明人坦率道。
而对于樱来说,今天高兴的事可不止这一桩……
当柴咪和初夏都回家了,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刘伟:能不能试穿她们的衣服?
说话时,少女还捏着运动服的下摆。这件衣服她几乎每天都会穿,纵使一举一动皆小心翼翼,如今也变得有些老旧。
刘伟立马答应下来。
“谢谢坏人。”樱睁大双眼看着刘伟,仿佛她的眼中已经看见的是一片新的大陆。
因为是女孩子啊。想到这儿,伟哥眼眶瞬间变得湿润。
樱始终强调这件运动服穿起来有多舒服,怎么都不肯换。最近一次建议给她买新衣服是在不久前,刘伟发现少女怔怔盯着初夏新的睡衣看之后。
年轻人象征性问问,而樱则坚定拒绝。
“真的不要?”
“真的。”
“我一定要给你买呢?”
“真的不要哇。”
哎……刘伟颇感无奈。
假如刘伟说是要给柴咪她们买新衣服,女孩子定会欣然接受。
正如初夏的“龙猫”睡衣就是逛街时伟哥说要犒赏妹妹的辛劳做饭,购物由他买单。待挑到中意的那套,获得奖励,初夏开心到在回家路上只管刘伟叫“哥哥”了。
不过樱毕竟是透明的,穿什么都只有刘伟一个人能看见
。此外少女确实特别喜爱主人第一面送给她的运动服。所以伟哥没在意,真以为少女不怎么想穿其他的衣服呢。
————
大房间里阳光充盈,移开壁橱门,各色衣物裙子映入眼帘,没有工整地分类挂着,却不杂乱,充满生活气息。
假如他自作主张过来,必定会被论处为变态作案。此刻刘伟倒没有丝毫的心虚,甚至感同身受,体会到樱的兴奋之情,“穿吧,暴露了全算我的。”
樱用力点点头,手指伸出,“我去洗澡。”不过她旋即改变主意。不仅是觉得没洗澡就去偷穿别人的衣服不妥,也是为了避免事后暴露出来,刘伟获得新罪名。
“有那么脏?”
“是心里过意不去。”少女羞涩又认真地解释着,随之她发现坏人是坏人压根是在拿她开涮,顿时变成气鼓鼓的模样。
“哦。”
“我去洗澡了。”说罢她转身,兴奋地向浴室走去,忽然又停下脚步,手去摸头绳,指尖确认好长一段时间。
“没事,等头发干帮你再系一个。”刘伟手扶着门框,看出樱对简单蝴蝶结的珍惜。
“没稀罕呢。”樱头也不回,装出若无其事地跑进卫生间。
淋浴过后,刘伟几度周旋,少女仍旧不敢用吹风机,她时而待在客厅的阳光下晒着头发,时而小跑邻居小姐的房间门前,探出脑袋。
“坏人,你帮我摸摸看。”
少女自己觉得干了,去找刘伟确认。
“干了。”
樱一眼就能看出刘伟有没有在说谎,“没干。”
“有什么的,还能那么脏?”
“是心里过意不去!”
手机对准衣柜。第一枚相片采光不足,年轻人拍摄第二张,自言自语道:“干坏事要不留痕迹。”
获得原先柜内的布局,他们就可以在完事后还原现场。
“可是咪咪很敏感的……”
所以表面功夫没做到位,更会被扣上“肆无忌惮”的标签——刘伟多少对邻居小姐的套路有所掌握。
樱第一件试穿的衣服是邻居小姐的睡衣。
“为什么抱我?”樱反应过来已在坏人怀里。
“不可以吗?”
“老是抱着好色的想法可不行。”少女沉声道。
“为什么我的脑子里总会有好色的想法?”刘伟困惑道。
樱鼻子出气,“谁知道呢。”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大家会觉得这是真的……话说,你没被附体吗?”
“哼。”樱很顺畅地就发出标致的声音。
她所听到咪咪的哼不会比主人少,纵然仅仅是一次的无意模仿,也相当逼真。
“感觉怎么样?”刘伟问道。
同伴的选择未让他觉得惊奇,谁让自己的女朋友一年四季都是这种状态。哪怕是冬夏两款、粉蓝两色,共计四套,但结合女孩在家时间多、经常还会穿出门的情况,想必是要足够舒适才能对得起如此贴身的待遇。
樱抬起手臂看了看,刚要开口,目光不由聚焦梳妆台上的镜子——里边仅有衣服漂浮着。少女旋即透
过房间门去看外边,惴惴不安, “这样做真的没关系吗?”
刘伟忙去给大门上锁,“哪怕有钥匙都进不来了,放心吧。”嘴上这么说,人倒是没有回来,他去到每到个房间打探,难掩心虚。归来时,伟哥的怀里还多了只家猫,“除非那家伙能通灵到……诶?!”
乍一看,刘伟还以为是柴咪穿着睡衣,伫立在房间中。樱同样被吓得不轻,手缩在胸前,不敢回头看。
咚。
蜜桃猫跳到地上,发出轻微声响。
“没什么。”坏人假装什么都发生走了进来。樱一动不动观察主人的面色。
怎么了?她唇语道。
认错人了。刘伟也没出声,煞有其事。
我吗?
“……真是的。”樱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坏人已然在她身边,正从她睡衣的下摆朝里探寻触感。
“变态哇。”
“好奇啊。”
“坏人、变态!”樱退后了一步,“刚刚瓦换衣服的时候你也在偷看吧?”
“你里面穿着衣服。”刘伟开脱道。
他刚刚确实是看到了樱的内裤。鉴于他们两人睡在一床上,被窝里樱的内裤和屁股还时常会蹭在他的身上,他便擅自以为这种状况人家并不会介意。
此刻少女一本正经地说他流氓,伟哥觉得好有意思。
“你无可救药了哇。”樱话音刚落,刘伟又紧紧抱住了她。
“……坏人?”
“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要不我们来辩论。”拥抱过后,他将双手搭在少女的肩膀上,“就当锻炼锻炼。”
“辩论……就辩论。”这词樱听过,但具体的含义她无法准确道出。
“议题是我是真的变态,还是被人误解了。”
“被人误解了吧。”樱轻声道,即使不愿承认,但她绝对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人。
“不不不不,这样不就没法玩下去了吗?”
“为什么要玩下去?”樱说着重新朝向衣柜,挑来一件毛茸茸的大衣。
“好吧,那我主张我是真的变态,来吧。”
“你真的是变态?”
“没错,我看到女孩子就兴奋。”刘伟挺直腰板,“包括你。”
樱快速眨眼,随之像是凝固一般,半天没有动作。
“你要提出你的证据,来驳斥我。”
“波……翅?”
看来樱短暂的说话麻利真的源自于衣着的加成,要真想和平常人一样有来有回地打嘴仗,少女还需磨炼好久。
“你试衣服,好了叫我。”这次刘伟主动背过身。
下一秒,他猝不及防被樱给抱住,“……坏人,喜欢你。”
“诶?”
“这能算证据,算是驳斥你吗?”
“诶?!”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从背后抱,感觉樱的身体非常柔软、也非常温暖。
“真的是变态,就不会喜欢你了。”樱轻轻解释道。
刘伟的嘴几度张合,可惜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最后他的肩膀放松下来,“我也喜欢你。”
不仅输了,而且是完败。年轻人心想。
第五百九十五章 扰民
数日后~
清晨的草地上雾气弥漫,恍若仙境。
待年轻人稍微清醒一些,抬头望去,霞光已映染远端的云层。
在入冬之后,刘伟就没有在这么早的时候出过门,眼前的景象确实让人感觉新鲜。
这家伙……伟哥看向身边的女孩。
可无论怎么想,小白这样六点不到就来敲门,必定是属于扰民的范畴。
他们各坐一个秋千上,女孩说着她最近的改变:坚持早起和跑步。
刘伟静静听着,她说是到了她这种年龄,就不能仅仅靠资本和龟息来维持容貌了。
“真羡慕你。”小白忽然说。
年龄吗?
刘伟觉得费解,道:“不是一样大吗?”
“年轻人哟,男生可是老得比女生慢,你还显得年轻,看起来还像个学生一样。”
被这么一说,刘伟多少有些害羞,想要回夸一句,便道:“你也像个学生……而且声音很好听的。”
“是嘛~”
说话不紧不慢、温和轻柔,像是猫咪漫不经心的叫声,让人心怡。如此地说话,大概只有从出生至今这种富裕且安逸的生活环境中才能造就出来。
当然,喧嚣抑或尖锐的声音同样能体现出人的性格,可是那样的话只会给别人带来不适罢了。
“像十八岁一样。”伟哥补充说。
听了他的话,女孩掩饰不住地高兴,但这时刘伟感觉到了后方压力,站起身向前走去。
小白回头凝望,随之跟上来,留下轻微摇晃的两个秋千。
“话说,这种早起看风景的事情叫他陪不行吗,我现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最少要花5天才能回来。”白老师说,“他昨天刚去出差,”
“真是业务繁忙啊。”
“因为好像要升了。”
刘伟停住脚步,惊讶不已,“要生了?”
“升职的升。”
而伟哥进一步误解,以为是那个“生殖”……
交流一阵,等女孩察觉到伟哥会错意,她的情绪亦没有丝毫的波澜,正当刘伟感到窘迫时,她淡淡说生孩子是不会考虑的。
不单是丈夫认为以现在她的状态照顾不好孩子,而小白自己本身的意愿也不高。
不久光线透过云层,白老师强烈推荐的雾气已悄然散去。
认真倾听,刘伟同样能体会到小白的哀愁:
倘若没有一件一定要去做的事情,那么变得慵懒自由,确实不是能够简单逆转的情况。
“现在早起不是有所改观了吗?”伟哥安慰道,“和以前熬夜比起来。”
“是为了保持皮肤哟。”女孩用双掌抚住脸颊,“看出来有什么不同了吗?”
“头发?”刘伟迅速反应。
他在这个问题上吃过好几次亏,谁知小白并没有剪头发,而是在脸上化了素颜妆。
“真是起够早的。”
女孩六点不到敲他家门,此前竟还梳妆打扮了一番。
“不感慨别的?”
“嗯,不化妆也好看,没必要的。”刘伟说。
他现在基本能知道女生在想什么,尤其是白老师也是属于很好懂的那类。
没来得及观察她腼腆似少女的神色,刘伟的肩膀就被指尖轻点。“小哥哥,是在对我玩放置play吗?”
一直在身后的小姑娘终于凑了上来,伟哥缓缓回头,严肃道:“说好不打扰我们的。”
初中女生停留在原地,宛若做错事的孩子,不敢迈步了。
还有,“放置play”应该不是这么用的吧?!
他不知道机灵的橙子刚刚是不是故意在找被吐槽的机会,从而融入进来。
————
天明前的拜访把屋里的所有人都弄醒了,刘伟草草准备完要出发,留宿的初中女生居然也衣装到位,想要一起去。
见两个大人面露困色,她说自己只是想走走,会与他们保持距离,不会影响大人间的对话的。
她确实这么坚持了10多分钟,刘伟感觉很欣慰,但显然他目前更关注白老师的烦恼,冷着脸让初中生不要再动了。
“还会跟上来的吧?”
“会的。”刘伟头都不回,果然等他们走出数十米,橙子悄悄加快脚步跟进。
“每天都过得很滋润嘛。”小白回首,初中生保持静止,像是在玩木头人的游戏,“简直像是动漫里。”
“她吗?”
“不是,我是说你的日子。”
“不能以偏概全。”
而小白心不在焉的,
她默数多三秒,立马回眸去看“木头人”。
“确实很可爱,有二次元的感觉。”
“年纪太轻了,要是被她爸妈找到这儿,报警都有可能。”刘伟有苦难言。
————
下电梯时,白老师以为最多会把熟睡的刘伟弄醒,不曾开门的刘伟身后居然有一对初高中女生。
如果说绪礼酱因为家里人都在上班住在此处尚情有可原,那么新来的不知名的小姑娘就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因为对方一直跟着,小白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橙子离得更远了,女孩小声询问刘伟的实情,俨然有种当着人面议论她的刺激感。
“真的?”小白原以为有什么正当理由,结果就是骗家长偷偷出来的,“心真大,说是住在同学家,不会去确认吗?”
“父母好像确认过。”刘伟叹了口气,“可是橙子让同学装出大人的口气接的电话,糊弄过去了。”
“就为了见你?”
“应该吧。”伟哥同样是无可奈何,“话说什么叫‘就’为了见我?我也是很受欢迎的啊。”
学会接受现状,年轻人选择顺势自嘲。
小白倒没有挖苦他,继续问道:“你女朋友知道吗?”
刘伟叹了口气,“反正绪礼知道了,不能算有意瞒着她吧?”
“她知道你有女朋友吗?”
“你是说橙子?”刘伟有些被绕晕了,“她只是觉得我魔术变得好。”
“我看未必哟。”
何必说出来呢!刘伟欲哭无泪。从各个角度来看,他目前女性关系都相当复杂。“那你说怎么办?”
“干点让她失望的事情怎么样?”
“哦!!?”刘伟茅塞顿开,他奋力思考对策,小白悠悠建议道:“要不你去草丛尿尿去?”
“认真的?”
“无公序良德,乃人渣也——给你题字,挂在你家里哦。”
“……”
兴许这么做确实有效果,奈何年轻人无论如何迈不过那个坎。况且与公德比起来,被当做变态风险更高吧?他看着明显稀疏的树丛琢磨。
“想起来了!”
这时,小白的声音愉悦得像是鸟儿鸣唱,刘伟屏住呼吸聆听,谁知她说是完全无关的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