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摄影师 431 逃跑的女生
刘伟预先到达目的地附近的地铁站，他和模特约定了会面出站口，便和樱一道等候。
现在是夜里9点，但往郊区去的地铁依然有一定的人流，透明人没办法乘坐。两人刚刚是坐出租车过来的。
按照少女平时节俭的习惯，倘若因为自己陪同增加费用，她定是不想给刘伟添麻烦——这点哪怕是在经济条件向好的情况下都不曾改变。
那现在透明人鼓着脸蛋在刘伟身边，想必就是因为这人实在不老实。
天晓得他会和拍照的模特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大概有1.5公里的路。”刘伟看好地图，虽说这里距酒店哪怕只有15米，他仍旧会等小未，生怕有什么不测，“假如她穿的多，我们就走过去吧。”
他头保持向前，假装自言自语，偶尔装作不经意地看过去，不免会被少女的模样给逗乐。
年轻人做变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完全是误会，他也懒得做辩解。他又撇头瞄一眼气鼓鼓的少女，只是笑笑。
另一边，樱则是完全受感情的驱使，其实并没有真的在坏人身上嗅到说谎的气息。
即便刚刚老板让刘伟“尽情发挥”的电话让她带着很强烈的主观情绪，不过现在她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开始相信主人一直就像她第一天观察的那样，完全就是个好人。
至于她为何陪同，大概只是心底里害怕今天有些寂寞罢了……
等待的第四批乘客下车，刘伟不由探出脑袋。
走在最前面的人脚步匆匆，生怕片刻后过闸机前挤满人，堵在那里。
小未看上去亦想快点儿出来，只是走在最前面的女孩左右张望，寻找和摄像师约定的出站口，可她不敢确定向左还是向右，于是后撤一步，生怕自己挡住了别人的路。
娇小的身影立即被涌出的人群给遮挡住。
刘伟使劲挥舞双手，虽无济于事，不过看到可爱的模特真的来了，坏人笑得如沐
春风。樱一边生着闷气，一边踮着脚，心想自己怎么就没看清小未的脸。
显然那个跑在最前面又顿住的女生就是目标，樱能从她小跑的姿势中看出来，女孩穿着大衣，还戴着一个围巾，看起来也不像是小白那样，不知道外面的气温为何物。
等闸口人流完全散去，一个驻足的男子都没抬起头，继续看着手机，丝毫没有注意到现在完全是畅通无阻。
小未则接打着电话，然后她毫无征兆地转过身，径直向通往站台的楼梯快走下去，神色有些慌张。
刘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樱大眼瞪小眼，好在透明人推了刘伟一把，年轻人这才意识到什么，提起放在脚边的书包追了过去……
“老孙，我都说过了，她不接我电话！”文武伸手，蛮横地要来老板的电话。等待接通的时间贵公子也未曾闲着，他反复强调要把刘伟这个菜鸟给开除。
拨了三回，小未迟迟接起手机，他焦躁地抖腿让办公桌都产生共振。
文武他是顺道拜访自己的大老板，在门口正好听见孙总正在和谁通电话，说是可以和小未来个通宵。
那姓孙的人曾说过现在网站怎么的入不敷出，最多只能住住钟点房，贵公子气得面红耳赤，但他好歹也算个社会人，不会如此莽撞地进去。
只见他悠然走进办公室，老板惊讶地起身，不失礼节地迎接他，他说要有事要用下电脑。于是他翻阅浏览器记录，孙总试图阻止，被他伸手甩开，“那个同事有幸在这种地方和小未共度一晚？”
他压抑着火气，当然对方同样对自己的行为非常不悦，板着张脸，露出他父辈那般严厉的神情。
二人随后各自归位坐在办公之后的前后，他们也各退一步。
文武将今天他从刘伟那里了解到的惊人内幕反馈给他，而老板默不作声，被贵公子唠叨烦了，他才说小刘有他的闪光点，与他有无经验没有关系。
“怎么，能让小未露内
裤啊？”文武没好气道。网站发布的新一期图片他也看到了，小未穿着普通的内裤出镜确实让他震惊。可他根本就没觉得这和刘伟有任何关系，而是兴奋地以为是模特本身的心结开始解开。
他当场毛遂自荐，不想竟得到言辞拒绝，接下来便一个劲地说刘伟怎么的满口谎言、居心叵测。
然而和小未的通话不甚理想，从言语中就能想象出女孩受惊抗拒的模样。
“不管怎么样，我要来了，正好晚上没什么干。”待他说完，小未就不再出声，于是孙总就看着眼前的小子对着电话不断地“喂”，文武持续一分钟，最后将手机不耐烦地还给自己，道：“瞧把她吓得，这女的不行，你帮我再换一个。”
老板一声不吭，思考着合适的措辞——至少在现在先把他打发回家。
“你不要以为我傻，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贵公子借火借烟，然后双眼迷离，朝着空中呼出一口浊气，“是觉得我也提供不了你什么，态度有时候还……”
他的声音刻意放轻，然后猛拍一下桌子，“不尊重人，是吧？！！”
创业青年皱起眉，但依旧不吭声，实在不想说一些违心的话。
“我愿意在你这儿干是看得起你，假如我拍屁股走人，大不了被我爸说一无是处，而你呢？”
“你想怎样？”孙总终于问道。
“把你以前干的混事都抖出来。”他将办公桌上的黄铜“泥鳅”摆件随手拿起，看见老板的目光聚焦过来，文武嘴角上扬，下一秒他站起身，将东西使劲掷出。
重量、材质和体积都恰到好处，投掷起来易常顺手，龙摆件比直地朝青年的身后飞去，玻璃窗眨眼就被砸得稀碎。
文武发现对方胆怯起来，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最后他不忘嘱托道：“一，那个刘伟让他滚蛋；二，小未我还是要的，刚刚说的是气话；三，请·你·帮·我找个新的，有本事像以前那样，再用个未成年的啊。”
第六部 **摄影师 432 把妹占卜
听着贵公子的脚步逐渐远去，电梯门闭合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中，青年才将憋着的一口气喘了出来。
曾经萌爪社的一个模特只有15岁，虽然她本人称刚成不久，但青年一心想要获得成绩，也没有核实，难辞其咎。
而文武正是因为被那个少女吸引才志愿成为摄像师，曾经觉得这份工作，尤其是在萌爪社里拍摄绝对是如梦如幻。
无奈一旦涉及其中，失去新鲜感便很快没什么意思。他甚至发现：连那个心驰神往的少女，长得还不如他以前玩过的5、6个女朋友好看。
不，应该说是相当难看：蒜头鼻、小眼睛、嘴唇也显得很厚。
“你背过来，正面我慌。”文武姑且看着少女的背影，还能说服自己拍点照片，算是完成了本职工作。
得知15岁，他当时倒没觉得什么，反倒是认为这种年纪的应该是多多益善，但外貌的筛选，老孙怎么都该好好斟酌一番，再用人吧？
怎能因不露脸而用这种丑八怪？
然而告诉老板，对方一方面点头附和，但背地里却签起合同，弄得正式起来，再无18岁以下的孩子。
社会人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文武满肚子的怨言。
幸好后来出现一个小未，他的生活又充满了盼头，不免还对自己的大老板一番盛赞。
现在想来，他不过是狗屎运好罢了，要再找一个类似的女孩子难于登天，而此人压根就配不上贵公子的赞美！
丢了泥鳅、砸了玻璃，文武本来的不爽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不久他还受到条信息，来自于知错能改的老板，一声简单的“好的”意味他的各项请求皆得到批准。
年轻人看到，更是兴奋到欢呼一声，“哦吼，我真是太聪明了，被我唬住了吧？”
只是想到自己的小未还要被那个姓刘的给占用一晚上，他多少还是有些怨气。
好在那个年轻人一眼看上去就没种，肯定不会对女孩做什么；
况且刘伟马上就要被开除，文武也就懒得计较，步伐轻盈行走着……
————
与此同时，刘伟伤透脑筋。
他就差逃票冲进站里，听到隧道里传来的声响，他就怕小未回到车上，然后再联系想必也是无济于事。
是因为工作吗，还是担心女孩子本身的状态？刘伟也不明白自己。
在站台看到准备上车的小未，他呼唤一声，而女孩正在提起围巾，试图遮住自己的脸。
车门总算打开，女孩迈步要走，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她刚刚瞥见了刘伟，仅是微微有些吃惊，而且她对这样的身体接触亦不反感——没有摸到手，而是轻柔地抓着她的手腕，假如自己执意要走，这样的力道也抓不住她。
二人视线交汇，女孩微微点了下头……
最后他们找到一个靠站台里边的座位上。刘伟没说要去拍摄的事，也没有问女孩突然是怎么了。
小未的手机响了一下，原来是老板发来的消息，但她已经无法确信是不是本人发来的。
本来女孩已经做好不回学校的准备：她和室友说的是去本地的亲戚那儿住一晚。
如今她进退两难，好在今天要拍摄她的摄影师是那个新来的年轻人。
即便文武说了伟哥的坏话，但女孩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现在两个人都没在说话，小未则在一个劲地猜测刘伟在想什么，倘若对方在想说服自己快点工作的说辞，她会感到相当落寞；反之，对方若像上次拍摄过程中，正考虑她自己的心里的感受，小未就会安心下来。
甚至她希望刘伟像是一个知心的老师一般，问她一些的她想倾诉，又无从倾诉的事情。
不过稍稍静下心，便知道这样的情况如同痴人说梦。
人，不过是在乎的自己感受的生物——至少现在的大人们全是如此。
所以她喜欢小孩子，更励志成为一名教师。若是能给他们一些好的影响，她会觉得这是世上全部的美好。
“等等，我给你……”刘伟翻起书包。
小未从她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发现摄影师的书包被一个单反相机的包给占据一大半，他则从里面找出一副扑克牌来。
“魔术吗？”女孩第一次主动开口。
“给你占卜。”年轻人熟练地切洗手中的牌，小未的神色开始动容，而守在身边的樱则愣了一下，也不妨碍少女立马变得一脸认真，随时听候主人的指令。
作弊占卜，就是种魔术。
女孩的目光聚集在他手上的牌中，正好一列车到站，晚归的人涌出。
伟哥还在为看似在把妹的状态感到害羞，可真的抬头，发现人们不是行色匆匆便是保持沉迷手机的低头状态行走，视线鲜有在他和小未身上停留。
“扑克牌占卜是最经典的方式。”刘伟一本正经地说着。
女孩子都喜欢占卜，初夏告诉过哥哥，然而刘伟压根不会，他如实道来，同时向女孩展示手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副扑克牌，“红色的牌是好运，黑色的是不幸……这总没错吧？”
他将牌完全交付给女孩，“请你检查一下，可以的话再帮忙洗个牌。”说完，魔术师背过双手。
小未拿展开手中的牌，但无心检查，而是对刘伟的举动感到茫然。
女孩手中的纸牌没有做过手脚，红色的红心、方块，黑色的黑桃和梅花各占一半，她觉得所谓检查差不多了，便按照所说，开始切洗。
“接下来我不会用我的手，但是我能让你连续抽到5张好运。”魔术师自信洋溢道。
小未将牌放在腿上，因为她并没有投入到这场占卜，所以觉得连续几张都显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意识到这点，她感到有些歉疚。
万一年轻人只是在体贴地给她转移注意力呢？
抑或是对方不过是要达成目的，为拍得照片罢了，至于中途的种种的过程只是手段。女孩不由想起一个谈恋爱的室友总抱怨男友不如追求她时对她好。
第六部 **摄影师 433 夜不归宿
“请抽一张牌。”刘伟又重复一遍，小未才听见，她笨拙地取出一小片牌，然后覆盖在最顶上，如此反复，自顾自洗起牌来。
“没事，再洗一下也可以。”魔术师略感尴尬。
小未怔怔看着刘伟，“对不起，我该抽牌了吗？”她将围巾拉开一点，露出鼻子。
观众心不在焉，证明伟哥的占卜接下来无论如何都不会显得神奇，可他也发现小未脸上的歉意。
假如就此中断，看起来也会给女孩造成困扰。
“开始吧，随便抽一张牌，但记住别翻开。”刘伟指示着，小未谨慎从牌中间取出一枚，稍稍提起了一些，两手攥着，很是紧张。
“撕掉它。”魔术师淡淡道，女孩更加困惑了，即便刘伟跟她说那是“不幸”的牌，她丝毫没有要撕的意思，单是觉别人的牌，怎么能随便破坏？
倘若是一般的杂鱼魔术师，早就宣告魔术失败，然而刘伟在直播间中千锤百炼，更有土哥这种刁民鞭策，他急中生智，道：“我能复原的，撕吧。”
女孩眨眨眼，这下定决心，将牌撕成两半。
第二、三、七、十、十二张牌是“好运”，而其余的7张牌全部被撕开，其中最后一张本该撕毁的牌小未不想去动，觉得没有意义，但刘伟取了过来，将它撕个稀烂。
而负责作弊的樱如释重负。少女趴在地上保持低姿，向上偷看小未手中的牌，她完全把小未抽到牌的颜色告诉主人，没有埋怨。
无奈的站起来的时候压着的一条腿发麻，几次尝试透明人都没有立起来，好不容易站直身，右腿是不住颤抖，最后还是变成气鼓鼓的模样。
刘伟愧疚地朝她望去，既心疼，又觉得好笑。
魔术师和观众中间空出一个座位，专门放破掉的牌，他们全部背面朝上，唯独最后一张刘伟撕的太细，带有黑色的小碎片朝上，看起来是不用确认花色。
“看好啦，我给它们复原。”刘伟逐一将小未亲手撕
成两半的6张牌逐一摊开，女孩起初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刘伟最后翻开来时，她开始确认手中剩余扑克牌。
见刘伟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女孩赶忙停止，生怕自己最初没有确认扑克牌的敷衍被对方发现，“好厉害。”
桌椅上的碎片尽是一片黑色！
“看好了，我要复原。”刘伟将碎片全部搓揉到手中，一个碎片掉下，观众生怕复原的牌缺掉一脚，拾起递给刘伟。“放进去就行。”刘伟将手打开，小未还偷偷瞄了一眼，但看不清有什么机关。
只见刘伟站起身，慎重地行走，小未坐立难安，好在魔术师在垃圾桶旁边止住脚步，随即将碎牌全部丢尽垃圾桶里。
观众完全被勾起了兴致，正纳闷刘伟要怎么复原牌，魔术师已然回到原位，“哦，不幸干嘛要复原，我扔掉了。”
见证女孩小嘴张开、连连点头，眼睛眨动的频率也变快，魔术师的底气总算是回来许多。
小未手中攥着五张抽出的牌，在等刘伟再做出什么举动。
另一边，刘伟则盯着她，见女孩一言不发，他也不敢直视小未的眼睛，“所以今天我们能拍照吗？”
年轻人没有注意到，女孩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最后她摇摇头，小声道：“要确认一下。”
大约过了十分钟，刘伟终于打通电话，老板确认摄像师确实是他，小未才跟着伟哥走出地铁站。
室外寒风阵阵。年轻人早就记住了前往酒店的路线，他领着模特左拐两次，发现眼前显得相当荒凉，小未脚步停滞，他只好拿出手机，确认一下地图。
这样的酒店会靠谱吗？
方向没有出错，年轻人迟疑地走了几步，而模特并没有跟上来。
“我不想做这份工作了。”小未待在原地。
刘伟不感到惊讶。早前老板就说过小未是“有问题的”；刚刚女孩更是慌忙逃跑，其中的缘由更是不得而知。
可笑的是真正有问题的绝非
女孩本身。
于是年轻人回到女孩身边，二话不说，就领着他的模特往回回路走。
这次小未同样没有跟上来。“那我送你回去。”刘伟解释道。
“你……你怎么办？”
“我啊，还有妹妹，就是上次来的那个。啊，还有女朋友——对哦，我是最适合这个工作的人。”
假如小白一个人在家的话完全是没问题的；找柴咪商量商量也是有可能的事情。拍摄她们完全只要居家便可，还能省下去酒店的开销。
总之解释一下，大家会帮自己的忙。
适才沉默的时候，他早已想好对策，此刻小未主动提出要求，他倒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一晚上和别的女人出去拍照，女朋友不介意吗？”小未鼓足勇气提出疑问。
“额……”刘伟被瞬间问傻，憋了一会儿，说：“好吧，我没有女朋友，但真的能找到愿意给我拍照的女生，没事的。”刘伟看到风中的樱瑟瑟发抖，愈发坚定了现在折返的决心。
商铺大多在打烊中，然而闭店后灯光多数留着，步行街灯光闪烁，若非气温降到冰点，这里定是一个散步的好去处。
刘伟豁然开朗，原来一路上并非荒凉：两侧都是别墅区，大多房子自然不会沿着路来建，树木遮挡，便让人以为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由道路到步行街，再到步行街的尽头，二人来到这所新建的酒店，小未偶尔从围巾中探出脑袋，伸出双手往里面呼热气。
酒店远看像是个精致的小洋房，走近了也确实如此——入口不是连接着大厅，而是一条长廊。刘伟起初以为自己错走到一个手工艺品的商店，不过随着踏进洋房的一层的中心，前台接待的女生带着热情的笑容冲他们招手。
笑脸不虚假，不会让人感觉任何的不适，值班的女生也挺漂亮的，领着入住的两位客人去看一楼的房间，“一楼的房间是有花园的，所以是比较推荐的。”
第六部 **摄影师 434 洗澡
其实房间不好的担忧早就被刘伟抛到九霄云外。因为这种真诚、不做作的服务态度之下，也很难想象酒店的基础设施会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屋子果然很宽敞，虽说前台女生推荐一楼的卖点是花园，但玻璃窗的里侧，室内的浴缸让刘伟眼前一亮。他走来到落地窗边，发现花园外墙被植被覆盖，完全能保持住房间的**，故直接把浴缸设计在床边不远处，完全敞开。
实在不行，客人拉上窗纱、窗帘便是。
当然，房间里的人定是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既然是一张大床，通常只有夫妇、情侣才会住，也就无关紧要了……
摄像师来到沙发边上，将包中的设备取出，“我睡在这个沙发上，现在已经10点20分了，我们争取在12:30分完成睡觉。明天早晨6:30的时候起床，再去花园拍一点儿。”
“嗯。”小未轻轻点点头，看到浴缸旁的大床，她欲言又止，随后也不怎么敢去看摄像师，片刻她默默将拖鞋放在刘伟脚边。
“谢谢。”刘伟换上鞋子，多少有些放松的感觉。他随之将空调打到最大。在洗手池旁边洗手，出水时水是冬日的冰凉的常温，但他竟感到有些暖热。
带着阳气的男人已是如此，那女生呢？
年轻人擦干双手，想顺势摸了一下樱的手背，但少女机敏地躲开了。
刘伟的若有所思，接着提起相机，“冷不冷？”他是对着樱问的，但伟哥转而看望向站在床边、显得有些严肃的小未。
这样就同时询问了大房间里的两个女孩子。
“不冷，要去花园拍吗？”
“是的。”
要是你不冷的话。刘伟没再问一遍，两人都还没脱外套，直接去露天花园拍摄显然是最优选择。
门一推开，冷气逼人。回身关门，刘伟看到樱贴在玻璃窗前盯着自己，少女像是宠物一般被关在温室，让主人感到些许欣慰。
模特则戴着围巾，姑且不需要口罩，刘伟从正面拍着女孩，心无旁骛，停下来的两次都是在确认
先前拍摄的效果。
“嗯……笑笑吧。”看得出相片女孩的眼睛没有在笑，即使不露出鼻子或嘴，在笑的眼睛也肯定比面无表情地睁着双眼好。
女孩戴着牙套，所以常抿着嘴，反而会显得嘴凸出来，然而刘伟上回也见识过女孩的笑颜：上排的牙齿露出来，因为已经矫正好，整齐漂亮，而在牙套固定期间又不能吃不健康的食品，多是流食，女孩的皮肤很好，和不吃糖的初夏如出一辙。
模特真实的模样展现眼前，令人难忘，“笑一笑，很可爱的。”
小未听了伸手拉下口罩，配合地笑了。
刘伟也没反应过来，飘飘然地拍了好几张，回到屋子里，才发现小未又不能露脸的。
“哎，搞砸啦。”刘伟嘀咕道。
身边的小未正一个劲地往掌心呼热气，听到摄像师的声音，她凑了过来，以为是自己不漂亮的关系。
“不是说你啊，你很漂亮的，照得也很好，但是忘记不能拍脸了……”
“对不起。”小未将围巾拉上，正要提议出去，刘伟已然将外套脱下，“是我的错啦，外面照片就不拍了，光线也不是太足。”
樱则缓缓点头，看起来认同主人的决定。
少女刚刚独自在玻璃的里侧，吹着幸福的暖风。她回想着吹冷风时无暇顾及的细节：
出站后，小未说不想去拍照，刘伟就要送女孩回去，没有一丝犹豫。
这样的体贴让小未动容，女孩担心自己会给刘伟添麻烦，最终反而是她执意要来——结果虽是一样，但过程却完全出乎意料。
尤其是主人他出门前凝视着一个红色的福袋，随即慎重放进口袋，可想而知的他是有多珍视眼下的工作。
这也令樱打消了刘伟是大变态的顾虑……
（注：幸运物为装喜糖的红色布袋，里边装着妹妹的内裤）
坏人他们一去阳台，樱抓住空隙先去厕所。马桶圈会发热，站起来以后能自动冲水，
有钱人的生活吗？
女好奇地看着面板，似乎还有冲洗屁屁的功能，她重新坐上去，按下按钮低头看着，发现一根神秘物体伸出，她吓得赶忙站起来。
诡异的棍状物又缩了回去。
她心有余悸地扶着胸口。接着少女将门敞开最小，像是特工似的侧身回到房间，悄无声息地在闭上卫生间的门。
她若有所思。像是刚刚的马桶，以及大家都在玩的手机——樱总觉得现在有些的东西已经超乎她的认知范围之外了。
她踮脚走着，来到衣架边上，那儿挂着两件浴袍。少女同样是第一次见这种衣服，但不难理解它的用途，并且她特别想披在身上试试看，因为浴袍摸着软绵绵的，穿上肯定会特别暖和……
从花园阳台回来，模特小心翼翼提出洗澡的请求，刘伟没有拒绝。
“拍照片而已，谁还能看得出你干净不干净？”
“哦，挺好的，那我进去拍一点。”
以前的摄影师丝毫不会在乎女孩的感受，并且他们嘴上说着是工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眼神却色眯眯的，让小未实在是难以接受。
而面对同样的请求，刘伟则什么都没说，他默默回到沙发上，看起了刚刚拍摄的相片。
“你不进去拍点吗？”女孩忍不住问道。
“诶？！！”年轻人吓了一大跳，而小未自己也被自己说出口的话吓到，忙说：“开玩笑的，不许进来。”她慌慌忙忙关上门。
刘伟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女孩推开门，一脸严肃道：“真的是看玩笑的，我不会光着身子让人拍的。”
小未这么说，怕是对方误解她是随便的人，可在年轻人眼中，这俨然是一种警告，略显惊慌地点点头。
奇怪了，要说对别人起色心是常有的事，只是对小未，他真的是浩然一身正气，竟也能被发现变态的本质？刘伟百思不得其解。
哗——
水起先冰凉，女孩试着用手摸一下，手也变得冰凉，以至于热水涌出后，她都身体都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第六部 **摄影师 435 阴影
小未知道女生和孩子的脾性——进入萌爪社以后，男人的面目她也见识到许多，可偏偏当她要盖棺定论之时，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刘伟出现在她眼前，似乎要否定她的想法。
酒店很不错，以前她要是来到这里，肯定带着少女心，想着如果能和以后的老公在这里住上一晚多好。他们能泡在浴缸里，悠闲地坐在花园里聊聊天。
然而现在，她看到浴缸脑子里只会想起拍照，摄像师会说：既然有这玩意儿，何不爽气地把衣服脱光，一屁股坐进去让我拍？
通常他们连水都不会放多深，完全没有耐心——这是她听另一外一个模特说的，而小未自己会坚持多一点，所以摄像师的基本不会像是对待一个物品一样对待自己。
但是要说真的有谁，把她当成一个人来对待，那目前为止也仅有刘伟一个。
真是温柔呢，他来当老师多好……
这个女孩的思绪总是不住地去想孩子，或是向往成为的教师。假如以后的同事里有个这样的男老师，那工作就会有孩子还有办公室里的悸动，无疑就是梦幻。
小未开始像女孩子一样思考事情，大概是热水的淋浴中，身心逐渐放松下来。
如此说来幼儿园里估计会没有男老师，所以还是要当小学老师吧？
嗯嗯，不能光顾着孩子可爱，自己的男朋友都找不到……对了，我也会有孩子吗？
光是这么一想，小未捂住脸，幸福到忘记呼吸。等她双手放下，她又回到现实之中，赶紧先背对淋浴头，往身子正面抹上沐浴乳。
此刻女孩下定决心，决定这次工作结束以后，她就离开萌爪社。
以前她便知数学、语文老师的需求量高，但她会觉得自己有时都搞不明白，何谈教别人？
另一方面自己心里又清楚得很：真要教，她同样是能应付得过来，然而要做出充足的准备：基本功要相当扎实，思路要相当清晰。
毕竟再简单的知识点，掌握是基础，而对它的
理解要是基础以上的三倍，教起人来才会游刃有余，加减乘除也不例外。
之所以想要当美术老师，无非就是觉得如果是画画，除了综合素质就不需额外花费精力，只需兼顾学业和打工即可。
如此说来，小未没有在麦当劳接受更多的任务，最后选择了萌爪社，也就觉得那样会轻松一点儿，钱反过来还多了一些。
眼泪不住地往外溢出，她将脸凑到水流中，仿佛怕是别人发现她哭似的。
因为努力，她在快餐店打工时得到了免费给孩子礼物的特权，然后因为特权加倍努力，变得更加充满活力。回到学校，她避让着送外卖的电动车，一条校内的主干道，这样的车源源不断，女孩等待一分钟才找到间隙过去。
她在这里感受到以前不曾察觉到的颓废。
于是，女孩开始相信打工肯定能锻炼到她，睡觉甚至会梦到自己在做资格测评，面试官则讶异她综合素质之高，给她打了95分。
因此她并不拒绝尝试一份新的工作，结果身体被讨厌的人触摸，厌恶感挥之不去，甚至开始讨厌起男人。
看见有人拿起手机拍照，她会感到颤栗；单反的快门声更是世界上最刺耳的声音……
咔嚓。
女孩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手冻得冰凉，她在远处的拱桥那儿听到可怕的声响。她找到目标，径直朝那个拍照的中年男子冲去，一路狂奔。
沿途有出游的一家人，小孩是领队，带着大人们看红叶。
女孩看到的小朋友，心渐渐暖和起来，脚步放缓。但孩子的母亲仍然一把将他抱起，瞥了小未一眼。
“小妹妹？”做爷爷的似乎感觉到异常，刚一开口，女孩便一个突兀的转身，快步跑远。
至于那个拍照中年人，只在几十米开外，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地方拍风景而已……
现在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把自己往轻松的那条路去放。
“你多少分？”
“65分。”
小未将手机递给室友，那是普通话测试的一个软件，“拜托，我想看看你多少分。”
“什么啊，那么多字？我试试哦……”
因为要不断念单个字的音，最后整个寝室的人都被吸引过来，没人问小未为什么要下载这个软件，大家只想知道自己如果来的话能得多少分。
假如说自己测试是想看看能不能当个语文老师，而且她实际得到的分数是55，而不是65分，大概会被人噗噗地笑吧？
于是以前的她很快就打消教语文的念头。
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兴许人就是这样的生物：
比如今天说要拍照，小未完全是抵触的，但因没有勇气拒绝老板，所以莫名其妙要外出住一晚。
随后她看到刘伟纠结的神情，明知道如果不去会给别人添麻烦，但她还是一个劲地提醒自己：我害怕，我不想去。哪怕对方并不是那个乱伸手的贵公子。
总之，至少要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当目标逐渐清晰，小未眼中的茫然慢慢消失，她利索地清洗身体。
洗完澡，女孩穿上内衣内裤，接着抓起一条浴巾。她在镜子确认效果，随之把内衣的肩带放下，一同围起来，装出一副什么都没穿、只裹着浴巾的假象。
“我洗好了。”她走出浴室，极力保持微笑。摄像师等待已久，只见对方来到自己身边，递上一个口罩。
因为年轻人离得很近，女孩两只手护着浴巾。
“我帮你？”刘伟发现女孩点点头，便将桃心的口罩戴上去。
摄像师的手有些颤抖，仿佛和模特本人比起来，他更担心浴巾会脱落。
伟哥退后一段距离，抓起相机开始工作。
拍摄照片的时候，刘伟显得有些迟疑，然而当他每隔一会儿，确认相片的拍摄效果，年轻人专注的表情让小未感觉动心。
“我换一件吧？”女孩摘下口罩，主动提议。接着她换上浴袍，由于没有意外掉落的可能，女孩这次是真的将内衣脱下。
第六部 **摄影师 436 想都不许想
软绵绵……
看到别人能穿上浴袍，樱嫉妒一瞬。不过模特的神态较最初有所改变，少女由衷为拍摄进程变得流畅而感到开心。
她尽量避免在镜头里，倒不是说会影响拍摄——自己不会出现在相机的取景框中，也不会映在相片里，可是刘伟若是全神贯注，确实会被偶尔映入眼帘的樱给吓到。
最初就是如此，樱立即就感觉到这点，全程便待在主人的身后，多少是感到落寞……
“这样朝一边看也不错。”刘伟发现女孩不经意会望向浴缸，没有注视镜头，但实际效果不错。
露出的大眼睛会说话一般。倘若她看的是个糖果，年轻人定会拿过来送到她的跟前。
休息时段，小未问刘伟的占卜魔术是怎么变的。
伟哥掏出那副扑克牌，不知缺了多少张，总之感觉比之前稀薄一些。他没打算揭秘，取而代之的是要再表演个节目。
“给我。”女孩要来扑克牌，似乎要看出其中的机关。
此刻她上身仅披着外衣，下面也单是个内裤，浴巾盖在大腿上，伸出床沿的小腿悬空摆动。
小未适才在床上近乎一丝不挂，趴在床上侧过头去看刘伟的镜头。摄像师心无旁骛的状态终于被打破，最后他提出休息休息，亦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假如是正面躺着，小未会用手遮挡胸部，不过刘伟没有预想到的是她后来单用两根食指做遮挡，近乎极限，即使是小小的身躯，亦变得诱惑起来。
虽说女孩立马又换回手掌，刘伟压根都没来得及看清，更别提按下快门，但一旦取得这样的照片，绝对会让他的老板心满意足。他也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惶惶不安，担心拍摄的成果。
“把内裤脱下来吧。”他甚至想这样建议，反正两只手遮挡三点应该不算难事——电影里就总是会出现这样的画面，女性遮挡得恰到好处……
不知不觉，他发现自己靠到床边，没有再保持拍摄的距离。刘伟发现女孩仅
穿的那件内裤右侧勒住了屁股，需要用手调整一下。
“不要碰我。”女孩毫无征兆地说道，语调中中透露着一股强烈的厌恶。见到刘伟惊慌失措，退到好远，小未的心里又满是歉疚，“对不起，我怕……”
“没事的。”刘伟单是想想，就被离奇地制止，有些心虚，更多的则心疼受伤的女孩。
……
“这里，这里是不是？”
听到声音，刘伟回过神来，女孩指着扑克背面的花纹，觉得自己手中的这两张的图案存在差异。
刘伟与她对视着，发现小未双目炯炯。
“没有。”
“哦，别骗我哦。”她略感失落。
刘伟确实能从前后的相片体会到差别，感到微妙的不足。刚刚恰逢**上来之际，他简单地认为一定是最后一件内裤还没脱掉的关系。
她应该更暴露点。
此刻伟哥凝视正研究扑克的小未：女孩的嘴巴微微张开，眼眸闪闪发光，不知是魔术的奥秘吸引她，还是她想要确认其中没有机关，从而让证明她连抽中的5张红牌真的能带给自己好运。
纵然脱衣是拍摄过程中的一个念想，但刘伟觉得他完全就是个罪人。
“那你记住这两个背面的花纹。”
“真的有？”小未将信将疑。不过刘伟让她抽牌，她便意识到所谓的花纹差别，她压根就没有看出来，只是一刹那的错觉。
模特的外衣里面一件衣服没有，显得她愈发的娇小，仿佛女孩是里面的一个可爱住客，现在正探出头和外边的人玩呢。
即使抗拒，可是她主动提出要脱掉浴袍，想到这儿，刘伟感到小未很了不起。
“待会儿，这个动作能不能再做一遍？”摄像师比划着，小未抬头，理解意思以后默不作声，没有丝毫的反应。
哥哥他很重视这个工作。
女孩一直记得初夏的话，故而想在最后一次拍摄中突破一下，帮帮刘伟。然而对方比划的模样令她莫名反感。她将两张
牌，以及剩下的所有牌都交还给刘伟。
生气了？
刘伟无意触及到小未的手，发觉没有温度，“冷吗？”
他总算发现空调虽是全开，但女孩穿着至多一件衣物，在房间里拍摄了一个多小时，“进被窝吧。”
“不在床上拍了吗？”模特则生怕把平整的床铺弄乱，“还有你要的那个动作。”
仅用手指挡着胸部，刚刚她还是拒绝的，可刘伟一旦温柔，她又想极力配合对方。她暗自责备自己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个受虐狂。
至于忽然反感是因为讨厌刘伟，还是讨厌男人，或者是镜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够多了，明天早上再拍一小时就行。”刘伟坚持道，接着他若无其事打开电视机，然后拉出电水壶烧起水来，“不好意思，忘记你穿的少，就一个劲地在拍。”
“不是你的问题，我平时就有点怕冷。”
等刘伟端着水杯来到床边，小未已经进到被窝。女孩的手脚发凉，意识到可以休息后，她终于不再逞强，两手放在嘴边，朝着里面呼热气。
很努力。
了不起。
年轻人不擅长夸赞人，每当樱或者柴咪表现得很好时，他会下意识地去摸她们的脑袋，以代替言语。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落在女孩的脑袋上面。小未有朝后缩，但刘伟执意摸上去，倘若真的被当成变态，他也只能坦然接受。
毕竟女孩之前已经说过不要碰她了……
————
樱坐在刘伟的身边，主人在沙发上看着相片，整个屋子里唯有他头顶上留着一盏灯光。
小未在床上辗转数次，上一回是在20分钟以前，她有意装出睡着的样子，但透明人并未感受到睡觉的气息——模特此刻并没有睡着。
假日从小生活在大自然，人甚至能闭着眼，从空气的味道中嗅探到气候的变化，预测风雨。
那么一直在观察人类的樱有一些特别的感受力也就不让人意外了。
第六部 **摄影师 437 危及命根
少女踩在刘伟的拖鞋上，腰腹、腿部都均匀用力，不至于屁股深陷到沙风中。
她的主人则盘腿坐在一旁，忽然意识到什么，双眼也顺着樱注视的方向望去：
小未侧身躺着，脸正朝着他们。
女孩将自己裹得相当严实，一侧的被子掖得好好的，生怕冷气进到被窝里。
可能她就是体质怕冷的类型吧？
三分钟之后，刘伟的目光和睁开眼睛的女孩交汇，小未立即闭上，随后又偷偷瞄眼去看。
“我马上也睡了。”伟哥说道，对方则稍稍用力地闭紧眼睛，以为自己睡不着的情况可凭精湛的演技糊弄过去。
刷完牙以后，刘伟站在空调的出风口研究了一下——虽然扫风是开着的，但是出风口靠近入口，樱所在的沙发是有热风强拂，而床那里确实会没了效力。
要怪也只能怪房间太大了。
小未翻个身，捂出的热气跑掉一些，然而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肯定会让人睡不着，何况她是对着沙发？那里有一个可称作陌生人的摄像师，她觉得这一定是她睡不着的原因之一你。
于是她朝着窗，不料刘伟忽然动身，不久慢步走到那里，在窗口待了一会儿。
又在眼前了！女孩欲哭无泪。
真的有冷气透进来呢。刘伟暗自思忖，伸手将窗帘拉严实，回过头，正好撞见小未睁眼在看。
“睡不着吗？”他问道，这次女孩在闭上眼后乖乖睁开。
年轻人便出去要一杯热牛奶。
“先生，您稍等。”前台女生给刘伟一些水果。已过午夜，她看上去还是十分热情，“有需要拨电话就可以，不需要特意过来的。”
年轻人离开时，对方还提醒一下早饭的时间段，生怕晚睡的两个住客的可能会错过。
进到屋里，刘伟先是把热牛奶给小未，同时揣着一根香蕉来到浴室喂食樱，心里顿时有种满足感。
“坏人，你干嘛这样喂我？”
“万一有人进来……”话说到一半，刘伟发现自己完全没必要自己拿着香蕉：小未肯定知道他人在里面，绝无推门进来的
可能性。
那家伙……
想到这里，他莫名怀念起在旧屋，总被洗澡时总被邻居小姐闯门的时光。
换了大屋，起初满怀幸福感，而住上一段时间，也就如此。
由俭入奢确实很容易，比如他看小未心中是毫无波澜，大概也是可爱的女孩子他已经看习惯了。
他和樱各吃一半香蕉，然后拥抱在一起，“照片拍的很好？”
“还可以吧。”刘伟小声道，“要睡觉了，沙发上不冷吧？”
“不会冷的。”樱用暖和的手摸了摸主人的后颈，“只要是屋里，不会有问题的。”
他与樱的关系非常亲密，但泾渭分明，哪怕睡在一张床上，刘伟也不至于做出蠢事。
能看少女的人只有刘伟一个，故年轻人是以养樱一辈子为前提，否则她就太可怜了。
显然越过男女关系的界限并不是一种促进，反而有可能摧毁这种平衡。
樱无从得知刘伟的想法，引以为傲的观察术也因带有太多主观情绪失去效果。
时间过得越久，她越是不知道主人在想什么。
“我不要！”
“就舔一下。”少女舔过的东西会变成透明的。
“不要，你退掉。”
“退起来好麻烦的，天那么冷。”刘伟拿着一件羽绒服，追着樱在家跑。他相信少女一试穿就会松口。
“瓦习惯了，不觉得冷。”
然而樱坚持到最后，穿会行动不便，而且她不怕冷，刘伟无可奈何，只能决定退掉。
事实上，少女是担心她哪天被丢了，自己亦能生存下去。
虽然明知刘伟他很温柔，但正是这种温柔才让樱愈发害怕孤单。
她的潜意识里有了一个小算盘：主人不能变坏。因为变坏了就可能会不要她了。
关于清早床单上的液体，樱气得不得了，甚至想磨出一颗锐利的虎牙，再狠狠去咬刘伟。
都不是男女朋友，怎么可能会有奇怪的液体在床上？
当然她稍稍冷静，便猜到那大概是什么误解……
通常不是会有
刘伟看起来在耍流氓，但其实仅仅是误解吗？樱立即说服自己，认为这液体是那个的几率微乎其微。
少女便用指尖摸了一下潮湿处，闻了许久，想不明白它到底是什么。
结果证明她第一眼的感受是正确的。
此刻找到独处的机会，少女再向当事人确认一遍，排除坏人诱导、胁迫等诸多可能。
“骗我，瓦会拿剪刀的。”
“我真的是被迫的。”刘伟捂住要害。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多，但与柴咪同居以后，能够自由交流的时候也仅有在刘伟房间时。
刚刚出来乘坐出租车、等待小未，以及拍摄的过程，樱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
“舒服吗？”
“诶？！”刘伟惊呼一声。
正在床头喝着牛奶的小未探出脑袋，对里面稀稀落落的声音困惑不已。
“当我没问哇。”樱也通红了脸，不知道自己怎么问出奇怪的问题。在刘伟要出去之前，她还是嘱托道：“咪咪就是怕你，坏人，晚上不许……”
“你别中那笨蛋的病毒啊，我不又是什么**狂魔。”
“人妻。”
“人妻？”
“别人老婆。”樱鼓起嘴，点到为止，不屑把刘伟的斑斑劣迹说出来。
“那是意外。”
“我……哼。”
“你哼的不像。”刘伟苦笑。
“回去你就跟咪咪表白，说不再外面乱搞了。”樱一本正经道。
刘伟摊开手，满是困惑：难道你没在这，看到我面对一个半裸的可爱女孩子，不为所动的样子吗？
“你摸别人了哇。”
“只是头啊。”
“头更糟糕。”少女双手所在胸口，急躁地小幅摆动。
等回到房间，刘伟大致理解樱所表达的意义了。小未认为刘伟睡在沙发上过意不去，提出让他也睡在床上。
刘伟发现小未摘下口罩的时间双手总是聚在脸颊附近，现在她的左手就贴在脸边，攥成拳头，见刘伟没有回应，她稍抬起食指，小幅度地指指身边的空旷的床铺。
第六部 **摄影师 438 同床
“没事的，暖风吹在这里的。”
“没有被子。”小未双手遮在脸边，但怕别人觉得奇怪，立即放下。
刘伟起先觉得她的手有点大，但定神看去，不过是女孩的脸太小。“那我抱一个枕头。”年轻人抱来枕头横躺在沙发上，他将外套的拉链拉至最上方，试图表现自己很暖和，然而不经意的小举动反倒是让小未选择坚持。
伟哥绝非圣人，和一个好看的女生睡在一张床上，何乐而不为？
曾经他一直坚持和樱分开睡，主要是担心的是自己，如今他磨练出惊人的定力，所以就算同床，他认为小未是安全的。
那之所以没有同意，多是在场监督的樱起到效果，刘伟故而不断推辞。他无意间瞥见少女充满赞许地望着自己，全身的正气顿时扩散开来。
“你睡这里吧，不然我也睡不着。”小未嘟囔道。
与此同时，年轻人迈着坚毅的步伐，来到小未的床边，坐了下来。
“这样做很危险……其实你今天这样答应过夜，就很危险。”刘伟语重心长，女孩确实比她小几岁，而外表又令她显得像个中学生似的。
“哪怕这里是双人床，你都很危险，知不知道？”说话间，他觉得词穷，于是是想挤出句不一样的，“……很危险。”
结果还是这三个字。
女孩缩回被子中，被说以后她连脑袋都向里缩，最后连眼睛都不敢露出来，“我觉得……”
刘伟无视被窝里女孩的声音，只见年轻人毫无征兆地找起手机，发现它被压在沙发靠枕的最下面，随之他蹲在床边，在小未的眼前浏览起新闻，“你看好了，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小未这才探出身子。
热点没让刘伟失望。他果然找到一则新闻：19岁少女在ktv不省人事，被多人凌辱后丢弃。
他点开新闻，小未眨眼间又缩回到被窝里，伸出一直手还不断在自己脑袋上轻拍。
好可爱。刘伟见到这一幕，不禁感概。
然而她心中带着委屈，却不敢和大
人细说，俨然像个可怜的孩子，“我……”
刘伟没有听到闷在被窝里的解释，自顾自地看着新闻，煞有其事。身后感到好奇的樱凑过来，主人还不忘将屏幕微微偏向少女。
被窝里持续传来“嗡嗡”的动静，刘伟却不买账，继续道：“你还让我同床，这是一张被子啊。”
“可是因为是你，我觉得……”小未探出头，呼吸有些急促。
“你觉得，你有判断力吗？我还觉得如果和你睡在一张床上，我会干坏事呢！”
刘伟毫不犹豫打断女孩的话，因为他就是个男人，该想的，不该想的他都想了。好在该做的，不该做的他尚能明辨是非，但敌不过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
“什么坏事。”女孩呛声道。
事实证明她对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尤其是当别人真的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看，蛮不讲理地与她交流。
“好人坏人我还是能分辨得出。”女孩提着被子支起身，准备和摄像师理论。
“那不好意思，我坏的要命。”
“你骗人。”
“你懂什么？”刘伟说罢，觉得自己的语气确实凶狠。再看小未，她用手遮住下半张脸，大概是介意生气的表情被人看见。
二人僵持不下，一旁的樱顿然有种看热闹的满足感，非常起劲，少女交互地确认两人的眼神，从气势上分析着他们谁更可能获得争辩的胜利。
“什么事都是’相对的’，比如一个女人在路边烂醉，路过的一个男子把她背到警察局，你说那男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转过去，我先把外套穿上。”
“哦。”刘伟乖乖照做，气势荡然无存。只是一旦轮到他解释，年轻人抬高了声调，道：“他完全可能是嫌弃那个女生丑，所以放弃捡人的。然后警局就在附近，他想既然都蹲下来看那个女的脸了，何不撇清嫌疑，直接做个好人？”
“狡辩。”
“社会就是很现实啊，好不好人要看当时的环境啊。”刘伟搬来一个椅子，坐在床边，“假如路边的是
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所有人都起了色心，那你说是人突然变坏了吗？”
“肯定有好人的。”
“那我不是啊。”刘伟强调道，不料小未摇摇头，年轻人都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难过。
“那好，假如正好一个好人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有多漂亮？”
“像你一样漂亮。”刘伟脱口而出，结果小未的锐气被打击掉许多，她双手捂着脸颊，静静听起伟哥的分析。
有时她会突然放下双手，避免这个癖好，不觉间又会感到冷，放在嘴边呼热气，总之她的手总徘徊在脑袋附近的区域……
伟哥所说的好人想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醉倒在路边太危险，然后他欲背她去警察局，偏偏不知道警察局在哪，考虑已经离自己家里不远，索性就把女生带回去。
“有问题吗，他是好人吗？”说到一半，刘伟不忘确认一下，未等女孩回应，他继续道：“那个好人到家，把女生放在床上，结果他看了屋子一圈，发现自己没地方睡了。他再看看床，觉得反正是他的床，自己睡上去有什么系？”
“你觉得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小未试图反驳，但刘伟讲故事最初无意提及“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她觉得仿佛是自己被夸了一番，默默地点头。
“那他们神奇地睡在一张床上，睡着睡着，那个喝醉酒的女生的迷迷糊糊，以为身边是男朋友，主动过来；男人也醒了，以为女生想要，一看实在是漂亮，就高兴地做了，你觉得最后怪谁？”
“……我没有男朋友。”小未嘀咕一声，扭头发现刘伟洋洋得意的样子，终究是感到生气，说道：“狡辩，而且那人已经够好了。”
“哦——，那你就安全了？”刘伟顿了顿，看着小未翻了个不纯熟白眼，明显有意为之，以表示不满，他强忍笑意，“你放心，今天我就睡在这沙发上，我就是那个和你睡在一张床上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的人。”伟哥一气呵成道。
此人说着自己的变态心理竟能如此义正言辞，叫人唏嘘。
第六部 **摄影师 439 想要孩子
小未不是手挡在脸边，就是抿着嘴唇，刘伟反倒更加好奇她自然状态下那里的模样。
始终睡不着的女孩提议看电影。
电影院自然是要熄灯的，刘伟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隐藏在黑暗之中，腾出一半的心思偷偷看他的模特。女孩的位置正对屏幕，只要电影里面是白天，光线照映下她的脸蛋仍旧清晰可见。
即便是深夜，年轻人困意全无。
樱则已经敌不过瞌睡虫，从跪坐变为跪趴在沙发上，静悄悄地睡着了。
监察的人休息了，刘伟更加肆无忌惮，他愈发觉得模特好可爱，而之前他的脑袋里只是理性地接受了这个讯息，身心却是投入在拍摄作品中。
现在无所事事地盯着人家看，他渐渐被女孩妹妹一般的模样给深深吸引：
身高将将1米5出头，脸小眼睛大，这些和初夏并无差异。而刘伟表妹五官标致，不经意会让人以为是混血（四分之一~八分之一）的少女。扮装时系上双马尾确实给人以妹妹的感觉；若是披发，且忽略身高，那她至少不会被误认为是初中生。
小未此时同样是披肩的长发，但两侧脸颊被遮住一点，更像个孩子，而且他的脸上总有股刘伟说不出的魅力点，观察良久，伟哥总算是看出了端倪。
“我看你像猫。”他说。
沉迷于影片的小未偏了一下头，但没反应过来，等她第二次转头，表情有些不开心，刘伟便补充道：“你有张猫嘴。”
“还像吗？！”她立马双手就位，一只遮下半张脸，另一只则左右摇摆，好像是在强调：不像了，你看错了。
“现在看着不像。”刘伟说罢，女孩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手，用力抿着嘴唇。
“你在矫正的时候用力，那牙齿会不会再长偏？”刘伟出于好意提醒道。
“不会的，这个……”女孩的话戛然而止，随之不敢再抿紧嘴唇，看来她对其中的原理压根就不懂。
“又像猫了。”
“不像。”小未遮住脸，露出一双生气
的眼睛。
“那你别挡。”
睡梦中的樱耳朵似乎动了一下，感受到罪恶的气息。
在矫正之前，小未上方两颗虎牙是有些突出的，她上嘴唇自然是受长期影响，形成微妙的弧度。
女孩在中学就有矫正的意思，奈何大家都说很可爱，她的意愿被减弱许多。只是她终究是在意那块区域，长此以往便养成双手总在脸颊附近徘徊的习惯。
笑会挡住下半张脸、不开心会挡住整张脸，微微生气右手会贴在脸边，右手的食指稍抬，频率极快点着惹她生气的人，宛若实在远程戳人攻击。
刘伟此刻正享受着这种待遇。
别人不认为她的癖好不雅，同样是可爱的成分占大多数。可女孩自己比较介意，接着像是要改过自新般放下双手，结果回过神时，手还在脸边。
“好可爱。”刘伟不禁感慨出声，随即道，“你上辈子说不定是只猫。”
小未觉得自己被喂了一颗糖，微微有些甜，放在嘴里糖衣竟瞬间融化，证明原来是一粒苦药。
“别猫猫猫，我不是。”她索性举起一侧的被子，以它作为和摄像师隔离的屏障。
而屏障在片刻后失去作用。
原来主角的儿子是个小男孩，每当他出现，小未都双手捂住脸蛋，轻声感慨。
刘伟算是理解她为何选择这部老电影了——十有**是封面里有个小朋友。
于是前期始终没有出现孩子，小未嘟着嘴看着，刘伟看出家猫“蜜桃”的神韵。
“不许说我像猫。”小未等男孩镜头暂过，声明道。
“活像只猫。”
“你是看着像好人，其实坏得很。”小未又侧身，视线避开沙发上的刘伟。
不知为何，刘伟被说得有些小兴奋，本来涌起的困意再次荡然无存。
其实他挺想睡觉的，但生怕女孩一个人看电影闷得慌，便打起精神陪伴。
刚刚男女主角的孩子降临后，小未就一个劲地夸好可爱，痴痴看着，再傻乎乎
地捂着脸笑。
这倒让刘伟提起兴致，仿佛女孩的表情对他来讲更有看点，“那么喜欢孩子？”
“嗯！”小未爽朗地点头。
“生一个？”刘伟一个黄腔开出，浅睡的樱猝不及防，稍稍抬起头，估摸自己是听到坏人说了不得了的话。
气鼓鼓……少女半梦半醒，瞪刘伟的后背一眼。
“怎么生？”模特并没有理解，反倒兴致盎然，以为小朋友能白白得到一个。
“你让我睡在一张床上，说不定就……”刘伟也说不下去，停顿许久，给对方足够的时间。
“够了啊，我都不让你睡床上了，你怎么那么计较？……像条哈巴狗。”
“你像只猫。”
“你骂人。”
“明显哈巴狗更像骂人吧？”刘伟开始觉得这家伙亦好单纯，“话说现在是有点冷。”
纵然暖风不断吹，但温度仍在下降，刘伟一直待在外边，凉意渐渐蔓延开。兴许吃些东西，或者钻进被窝才能解决这一状况。
小未双手在脑袋附近无规则地运动，俨然是在纠结，片刻后她提议：“睡床……上？”
“那你是想要孩子了。”刘伟无奈笑道。
“怎么弄？”小未眼睛闪闪发光。
“我……”刘伟的荤段子都讲不出来，只能低头认输。年轻人怀疑刚刚自己的例子举得不够生动，眼前这家伙才会觉得睡在床上没什么不妥。
“……你坏的很。”女孩对刘伟的调戏后知后觉，嘟囔一声。
电影讲的是一家人进集中营，父亲却告诉儿子这是游戏，奖励是大坦克。
中段一家人到达无人性的监牢，小未神情骤变，刘伟看着于心不忍，甚至有种把电视调成动画频道的冲动。
电影结束之后，小未哭的厉害。刘伟忙端热水，这次年轻人自己也捧着一杯。
女孩想要看个让她心情愉悦的电影，天晓得那是一部虐心的，就连伟哥观后，心中也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第六部 **摄影师 440 左拥右抱
摄像师边用水杯暖手，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观察沙发上樱的睡姿。因为是跪着睡的，所以少女肚子那里有大腿捂着，宛若猫咪蜷成一团，以此保持温度。
他顿时感觉心酸酸的。
啪嗒……
“诶？！！”
“怎么了？”刚出被窝的模特吓得钻了回去，她不过是打开灯，谁知刘伟反应剧烈，杯子里的水都撒出大半。
“关灯，关灯。”对方急切道。
小未不明所以，但依然赶紧照做，“我想去厕所。”她嘀咕道。
与此同时，一惊一乍的刘伟找到开关，只见犹如达阵一般猛地拍下，可惜女孩在前一秒刚关上，屋子刚恢复黑暗，他这一拍又给开了灯。
“诶！！”刘伟立即再按了好几遍。
他是担心樱造成的沙发下陷被女孩看见，事实上他也达成了目的：灯晃得小未眼花。
“我想去厕所。”
“摸黑去。”刘伟断然道，随之连连喘气。
“坏得很。”小未喃喃道，她钻出被窝，慢慢从刘伟眼前走过。
樱睡眼朦胧，似乎被惊醒，不过看到刘伟就在身旁，她眨眼间便回到睡梦中。
刘伟摸了摸少女的耳朵，像是软棉却又冰冷金属。他快速作出权衡，终究还是把少女抱起，走到到另一侧的床边。
他将樱放在外沿，自己则靠里一些，上了大床。
年轻人迅速在被窝里脱下衣服，而被弄醒的樱眼睛眨呀眨，不明所以地看着主人。
“一起睡被窝吧，我不会对她做什么。”刘伟小声说道。
至于脱衣服，则是年轻人习惯只穿一条内裤睡觉，要是有别的衣服，他很难入睡。
身旁的少女大概还没有完全清醒，负责监督的她竟点点头，随后安稳地睡了过去……
刘伟把两个枕头塞进被子，摆在床的中心线。
“你在……”小未困惑地望着床上出现的裸男。
刘伟则强调自己单纯的是个变态，现在全裸正要睡觉，小姑娘你自己保重，千万不要越过这两个枕头。
“好吧。”女孩觉得伟哥挺有意思的，同时也不讨厌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床上有四个枕头，两个划清界限，另外两个用来睡觉。
此刻樱的脑袋正枕在其中一个上面，她本能地贴近主人的身体，一只手还搭在刘伟的胳膊上，仿佛一松手，他就会离开一样。
小未则重新进入被窝，里面已是没有余温，“都是你，塞枕头、掀被窝，里面冰冰凉。”她埋怨道。
女孩越想越生气，加之早前被说活像猫，且被责令不能开灯。
于是她窜出被窝，随之将屋里的灯全部被打开，“为什么不能开灯。”这件事她同样耿耿于怀，甚是开始觉得其中有猫咪。
她保持着对男人的提防，猜疑屋子可能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的第一反应是有录像机！
寻觅一圈无果，女孩放松许多……
“在干嘛呢？”许久未闻动静，刘伟稍抬头，竟发现小未拿着相机，气势汹汹地来到床的另一边——也就是他的眼前。
“你让我拍几张。”
“我全裸啊。”刘伟赶忙抱住樱，滚了一圈互换位置，随之他按住被子的边缘死守。
这回樱彻底惊醒，气鼓鼓的对着刘伟的后背咬了一口。
“啊——”
而小未则一个劲地在掀被窝。刘伟反应之大让她始料未及，不过没有吓到她，反而是觉得好笑。
“你折腾什么啊，让我拍几张。”
“拍的话太诡异了，让你看都没问题啊。”刘伟欲哭无泪。
“那你让我看。”
“啊哈哈。”刘伟感觉背后又被咬了一口，想必是樱对大晚上他和模特打情骂俏十分不满。
最后刘伟无奈冲出被窝。
“不好意思，还穿着一件，要我脱吗？”刘伟没好气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小未闹够了，兴致马上降下来，迟迟没有说话。
刘伟上下观察，女孩穿着后外套——除去这件，她身上便只剩下蕾丝内裤，所以大腿自然是露在外边的。察觉男人的目光，她的腿使劲并拢，双手挡在前边。
此时女孩的眼眸黯淡，毫无神采，年轻人才知她其实并不想看什么，而是试图让刘伟理解一下她被拍摄时的感受。
刘伟的手不由地向女孩脑袋伸去
，眼看就要摸到时，他却发现女孩突然俯身，将他的内裤往下拽去。
“我不像猫。”小未立马后撤，心满意足地看着刘伟慌忙提起内裤的模样……
睁开眼时已是白天，刘伟感觉自己的身子热得发烫，毕竟左右一边各贴着一个女孩子。
右边的他是知道的，每天晚上也会谁在一张床上。
可左边的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都用枕头标出界限了啊！
小未背对着刘伟，但身体是贴在一起的——喜欢贴着热东西的习惯同样像极了猫。
刘伟想要给她一点教训，但他斜眼望去，感觉人家浑身上下，也没什么他能泰然触碰的地方。
对，后颈！
刘伟勉强抽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小未的头发。
女孩是侧躺背对着他，单看脖子的话，还是显得性感。
而且女孩子的颈部似乎挺敏感的。拿樱来说，刘伟有两次被少女弄醒，正是因为他在熟睡过程中冲着女孩的脖子呼气……
然而他愤慨更多，顾不上怜香惜玉，一咬牙，便揪住了小未的后颈皮。
正如人抓住一只不听话的猫。
-后续-
小未在刘伟鼓励下离开萌爪社，算是走了一个挺曲折的道路，但终归是回到正轨。
她挺喜欢伟哥的，不过两人脱离了工作关系，兴许连朋友都算不上。事后她给对方发去第一条消息，呼吸急促，整个人紧张到手在脸边乱舞。
另一方面，刘伟在那天拍摄以后就被辞退了，具体什么原因他不甚了解。
可他觉得自己拍得应该还不差，应该是其他因素吧？
其实一个无经验的人说想当摄像师就去做，本身就有点胡来的意思，能得到一个机会，他已经是相当感激的。
奈何一想起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小猫似的家伙，年轻人的内心总是寂寞的。好在他至少还有对方的联系方式，聊以慰藉。
“我想当小学的数学老师……”
某天他看到女孩的消息，如释重负。这应该是他失去工作以后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第六部 **摄影师 441 纤维细腻
-图书馆-
书本翻页的声音让刘伟渐渐分心，他每每抬起头，总会为女孩的看书进度之快而感到惊奇，要是一般的书也就罢了，但她拿的可是一本原版的英文书籍。
“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没没。”年轻人连声否定。
惯例的约会项目未必是看电影。刘伟从小雅室友那里了解到女孩的目标，便主动提议在图书馆见面。
大小姐拿着一本小说，每当遇到不认识的单词，她会记录在一个本子上，差不多半天过去，她才将汇总的生词本一道进行查阅。
“伟哥，我能用手机吗？”
“当然。”刘伟受宠若惊。
“我怕被骂，要不去翻字典吧？”女孩嘴上老实，但面带笑意，似乎在看刘伟打算如何应对。
“不、不用的，你尽管用。”伟哥偏偏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我有那么凶吗？
正当年轻人纠结之际，女孩拿出手机，利索地输入单词，他才知道对方只是习惯性地调戏自己，并没有去翻厚重字典的意思。
小雅的目标是成为一个翻译。
而刘伟手中则拿着一本《有趣得让人睡不着的数学》，说来奇怪，但他是受到前同事的影响，故而选择这本书。
小未想成为小学数学老师。
刘伟得知这点，所以选书时毫不犹豫抽出这本。看了一会儿，他就觉得此书推荐给曾经的模特也未尝不可。
人人都有目标。至于他自己，刘伟按照樱的要求给自己放个10天的假期，暂且全部事情皆不去思考。
本来他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寻找工作，奈何自家的少女怎么都不肯松口，一再要刘伟遵守约定。
坏人的神经总是紧绷着，不好的哇——樱这么说。
大小姐饶有兴致地看着刘伟，将填好的生词本推给他，只见女孩的手指还压在一处，随即她凝视刘伟的面庞。
blow、job？
其他的词刘伟全部不认识，唯独小雅指着的这个短语他似乎眼熟，但两个单词组合在一起的含
义他是全然不知。
女孩的手指摁在注解上，然后缓缓移开。
啊，又被调戏了！
刘伟起初以为那是个“咬”字，而出题的小雅见伟哥的反应不尽如人意，再分开来各点一下，说明是两个字，年轻人终于双眼睁大。
适当的调戏会让大小姐心满意足，比方说递出生词本，若无其事地考考刘伟这个短语，揭晓答案后马上抽回本子。
然而刚刚刘伟一眼没看懂，导致的调戏过程拉长。小雅更是觉得最后指尖轻点的两下不太得体，亦感到窘迫，于是收回来本子时已全然没有推出笔记本时的从容。
伟哥抬头，以为小雅会微笑看自己，谁知女孩竟低着头，表情暧昧不明，他也立马垂头看起有趣的数学，心脏嘭嘭直跳。
大小姐不久离坐，刘伟不自觉地目光追随，正好发现另一个桌上有个男生的视线亦不住地往小雅身上飘去。
原来图书馆里心神不宁的人不止他一个。
此外小雅今天脱下羽绒服后的雪白的毛衣最让刘伟晕乎乎——以前小雅穿衣宽松，不想显身型，但今天的毛衣却把胸部的轮廓勾勒出一点。
前一次女孩走过来刘伟抬头便看出晃晃的现象，随之有趣的数学变得索然无味，年轻人满脑子便是胸部。
这么说来他确实是看到过小雅的身体……
年轻人深呼吸，告诫自己的要凝神静心。可惜下一个瞬间，他继续抬头，企图看到女孩走过来时胸前的状态。
他们约定是要在这里看一天的书，除去午饭时间，现在也就将将过去4小时。假如被大小姐察觉到状态不佳，她肯定会提议去干点别的事情。
“伟哥。”耳边突然传来低语，“趁邻居小姐，我们早点回家怎么样？”
年轻人怎能想到女孩偷偷饶了一圈从背后冲他说悄悄话？
至于他的心思，其实早已被人家摸透。
“好……好吧。”刘伟永远都摸不清小雅的套路，但就这样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确实不差……
-刘伟家-
邻居小姐在元旦的假期回家。
所谓山中无老虎，刘伟理所当然成为这个家管事的那个。
只见他昂首挺胸，阔气地打开门，具有绅士气息让女孩先踏进房间。
“伟哥，暴露了。”小雅转过头，眨了下右眼，刘伟身子微倾，发现绪礼酱正坐在钢琴凳上。
“可惜了。”小雅口语道，刘伟起初不理解。理解以后他偷偷瞄了一眼正在听绪礼酱弹琴的大小姐。
哎，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他去洗手顺带凉水浇脸，脚边蜜桃猫不知何时蹭了上去，刘伟俯身地去迎接，眨眼猫咪又跑了。
刘伟在约会前就告诉小雅今天要来他家，因为年轻人早有迎接新一年的计划。
-书画店-
“小姑娘你好眼力的！”
“这纸密，而柔韧、白中微黄、纤维细～～腻，绝对是最好的宣纸。”
“小姑娘看来你挺懂行的啊。”
老板大叔一个劲地夸赞戴墨镜的女孩，令小白一阵恍惚。她稍作回想：
难道不是他先说这个纸怎么好，然后再问我，我点个头，然后猛夸我一遍？
于是女孩感觉自己要被坑蒙拐骗了。
“要说女孩子，像你这样白肯定是好事。但这写字的纸啊，要微黄你知道吗？”大叔说的唾沫星子飞溅，小白心想自己这中庸之道绝对没有做到位——除了眼镜戴好，自己应该再来一个口罩，弄得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
别人见了都懒得搭理你，那才叫上乘。
接下来老板问小姑娘字写了多少年，小白说话没经过大脑，说完“十几二十年”，方才发现人家肯定指的是毛笔字啊！！
“不得了，不得了……”大叔两眼放光，如获至宝。
通常他总是和同年龄的大叔打交道，难得来了个肤白，年轻，貌美的女生，他岂能让她买一刀纸就走？！
接下来老板让客人欣赏自己昨夜刚写出来的一幅字，“可裱否？”他的声音洋溢着自信，充满暗示意味。
第六部 **摄影师 442 求签
小白看得云里雾里，听到“可裱否”，以为是什么玄乎的专业术语，顿时浑身僵硬。
“小姑娘你墨镜要摘下来，仔细看看，可、裱、乎？”
听到对方语气略有加重，小白心中暗骂“臭男人”刘伟三次，最后保持微笑，摘下眼镜，“我不懂。”说罢，她摆出哭丧的脸，祈求原谅。
“那小姑娘你有所不知，我给你讲讲我这个‘腾’字，它啊，运笔有三绝——不是我自夸。”大叔保持镇定。若非他活过五十多载，此刻见到女客人的真容，绝对会意乱神迷。
“姑娘啊，你的点睛之笔，就是你摘下眼镜的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反复出现这句话，考量许久，终究是觉得老脸过意不去，没有说出口。
最后他回归专业，继续探讨起学术问题，“那你看这个龙字，有几处可以称道的地方？”
“四……”
“小姑娘你识货的哦！！”
“啊。”小白被吓得小声惊呼，发现对方并无恶意，只是因为一腔热血，她赶紧保持礼貌，不断点头、惨笑应对。
中途她甚至觉得自己要开口买下这幅字，才能让眼前大叔放过自己。
人见人爱的白老师处于此番窘境，罪魁祸首自然是刘伟：他让女孩来买一刀宣纸。
“老吴？”
“老吴人呢？！”
“在这里。”老板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另一个半老之人走进来，“哟，这是你女儿吗？”
“你看像不像？”
进来的那位是老张，他当然不觉得像，但若真是亲生父女，那让对方的老脸往哪儿搁？他没有丝毫犹豫，道：“像啊，这……”
眼睛一看……
鼻子一看……
嘴巴……
“这眉毛跟你很像。”
眉毛？小白眼睛向上望去。她貌似是有刘海挡着的。
“你看走眼了，她不是我女儿。可是这小姑娘她写了二十年的字了，我的新客人，给你介绍认识认识。”
“哟，二十年，小姑娘你小时候没开口，毛笔先拿在手里了？”
总之她被无恶意调戏了好一会儿，最后老吴大概也是发现小白很不自在，一脸的勉强，遂将
字和宣纸一并赠与女孩。
没花钱？小白满载而归走出店，冷风袭来。
她常在家里蹲，着实觉得外面的世界过于刺激。
“等我出名，这字你可要不到了。”
“……谢谢。”小白笑了，同时不断撤退。女孩勉强的笑脸似乎又被老板误解，他急忙道：“开玩笑的，我出名了，你问我要字我也给。”
“谢谢。”女孩加快步伐。
“你最喜欢什么成语，我给你写一个，你明天来拿。”老吴问。
成语？
小白隔店三米有余，两个学生从她眼前经过，意识到俩男生在看自己，女孩忙戴上墨镜。
成语……有什么来着？
此刻她欲哭无泪，宛如课堂在发呆，冷不丁被叫起来回答一道难题。
多年以后能重温这种感觉。
所以说外面的时间才可怕嘛……
-后勤部-
“帮大忙了。”刘伟对绪礼酱说道，少女特意折回家，拿来三支签字笔和一把美工刀。
裁纸由小雅和绪礼酱负责，而刘伟和小白则在纸上写上求签的结果和解读。
“没要钱？”
“没要钱。”
“还送你龙腾虎跃？”大叔的字铺在被炉边上，刘伟将蜜桃放在虎字上面，结果它呆了一会儿就嫌冷跳到被炉的毯子上。
“你出卖色相了吧。”刘伟喃喃道，没等小白应声，他继续说，“赶紧干正事。签分大吉、中吉、吉、小吉、末吉这五个，写在左上角。”
“凶呢？”小白幽怨道。
“不要凶，没有凶。”刘伟无可奈何地看着女孩抬笔，执意在纸上写上大大的“凶”字……
樱所在的神社即将被拆除，数日前已经围起了警戒。具体动工时间尚不明了，但至少不会在元旦这天开始——刘伟一趟去面包店，正好碰到一个在用激光测距的工人，询问得知。
樱成为地铁站口迎接客人的棕熊，所以前往神社的次数极具减少，有时清晨要配合主人做魔术直播，然后匆匆赶去上班，等到家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
“我们这是要让大家开心的，有凶怎么行？
”刘伟毅然道。
四个人围坐在被炉边上，一家之主去抢那张纸，然而小白死活不给，“我都写好了，你看着字是不是挺漂亮的？”
“你给我。”
“是蛮漂亮的。”小雅淡淡一笑。
“是吧，我初中刚入学，前面两个同学就回头夸我字好看。”蹲蹲一边护着她的凶签，一边向闲聊起来，“刚刚书画店老板也夸我呢。”
绪礼看着那个凶字，“我很羡慕字写得好的女生。”
“其实也没这么好。”小白开始有些害羞。
接下来蹲蹲开始感慨被炉是个好东西，因为她家电费高得要命，但是制暖的效果未必有这么窝在一起来的好。
当然，作为在场的唯一的男人，刘伟可不管女生们在聊些什么，眼中只有那个不祥的凶字，“给我。”
“不要，就一个凶字，谁抽到谁倒霉。”
“你给我。”刘伟异常坚定着原则，小白见了有些退却，妥协道：“那我注解那里好好写。”
“人是一看到凶字，剩下来的东西一定不会去看”
其实神社里通常会有求签，据说樱的神社很早以前亦是有这个系统，无奈往来的人们见到没人管，通常是抽了一个又抽一个，不见大吉不死心。
而少女认真写下的签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取光，剩下来的人总抽不到东西，便是满嘴的抱怨。
好在明天会不一样。
至少神社里会有几个漂亮的女孩子，告诫大家只能抽一次。
“那你的签给我。”
“年轻人哟，新年是凶没关系吗？”小白难得见刘伟冲她服软，灿烂地笑着。
“我又不信，还不是我抽到的……”刘伟正这么说着，小白自说自话在凶字上方加了个“大”字，伟哥见状，嘴角微微抽搐。
女孩最后如此写道：新的一年一团糟糕，如果改掉残暴的性格，说不定会有转机……
“行，我留着。”刘伟故作慎重，将它收进口袋，心想待会儿去厕所就把它给丢进马桶冲掉。
蜜桃猫已然盘睡在刘伟和绪礼酱的那个角，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小猫很粘人，家里一旦可爱的客人多了，它便会异常满足。
第六部 **摄影师 443 变出一堆毛
女生会闲聊，总是藏不住秘密。
哪怕是绪礼酱亦是如此。
刘伟说直播的事情要保密，这点少女是做到了，但也是勉勉强强。
至于刘先生直播的内容——魔术，绪礼虽然听对方说要保密，可少女思来想去，心想这怎么说是个本领，凡人拿出来炫耀都来不及，于是坚持了一段时间，她终究还是告诉了关系最要好的柴咪。
所以要好的女生之间何谈有别人的秘密？
刘伟定神一想，像是看到妹妹的**这种事情，当事人只有初夏和柴咪，可绪礼必然也是知道的。
而柴咪之所以告诉绪礼酱，必然是叮嘱少女要提防这个大变态……
消息进行传递，邻居小姐听说刘伟居然会一手不错的魔术功底，兴冲冲地推开刘伟的房间门，“刘先生，我要看魔术。”
而刘伟早就预料到这天的到来，淡然从口袋取出扑克牌。
“我不要看这种，要厉害的。”
“你没看过怎么知道不厉害。”刘伟哭笑不得，正要秀一秀切洗的功夫，怎料整副牌竟在眨眼间被邻居小姐夺去。
“还我。”
“哼，假把式。”柴咪展开牌，眯着双眼。女孩底气十足，搞得刘伟不免有些心虚，不过他转眼望了自己的透明人助手，顿时意识到自己的牌压根就没有机关。
“你看出什么了？”
“真本事有没有？”柴咪不听刘先生的话，将牌揣进睡衣口袋，自顾自比划道，“点一团火，哗的一闪，变出一只鸽子。”
优秀魔术师嘴角抽搐，还没辩解，便迎来女孩怀疑的目光，“这都不会？”
会才奇怪吧？
刘伟欲哭无泪。不说这种魔术的手法他压根不会，而且这把戏的前提是得先有只鸽子啊！
“你听我讲，纸牌魔术也很厉害的……”
“那我给你一只鸽子，你点一团火……”
“搞出烤乳鸽？”刘伟打断道，结果被严厉批评不该随便插嘴。
所谓不许百姓点
灯。
“羽毛漫天飞舞。”柴咪激动地小跳，胸前微微有些波动。她随即点点头，似乎自己已经看到了魔术效果。
激动之余，却见刘伟不知所措的模样，邻居小姐的双眼早已看穿一切，“假把式。”
“放火很危险啊。”
“那我们去楼道里演。”
“那更危险啊！”刘伟说罢，大概也猜到女孩的意思是在消防栓箱旁边放火，万一失手还能急救。
“哼。”
“哼什么哼。”刘伟恼羞成怒，伸手弹对方额头，谁知距离没有把控好，弹了个空。
“骗未成年的少女本事很大，想忽悠我，哼。”女孩双手抱胸，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屑，还是在用激将法，总之这招是把刘伟弄得跃跃欲试，年轻人道：“那我拿蜜桃演一个。”
柴咪将蜜桃猫抱来，塞进刘伟怀中，“来吧，你把它变没，然后冒出一堆羽毛。”
刘伟一脸的哭笑。身边的魔术助手则一股认真劲，少女交互地看着大魔术师和要求苛刻的观众，不知该如何操作。
“那也只会是猫毛。”
“我不听，效果你要变出来。”
“那你也贴的太近了吧？”
“哼，看你有什么机关。”
“……我错了。”刘伟最终将蜜桃放在地上，承认自己压根不会魔术的事实。
距离溃败那天过去一个月，如今一个新观众坐在他的身边，刘伟先瞄了一眼绪礼，少女眼眸清澈如水，年轻人转眼就瞄准白老师——必然是她告诉了小雅魔术的事情。
“新年伟哥都不给我表演一个吗？”
“什么？”刘伟继续装傻，目光则锁定闷头写字的白老师。
“嗯，区别对待的话，人家会哭的。”大小姐淡淡说道。
“好吧。”毕竟小雅是无辜的，人家既然想要看，刘伟也不能将女孩晾在一边。
噔噔噔噔……
本地新闻进入下一个板块，刘伟立即抬头，小雅也跟着偏过！脑袋。切换场景后，一老一小的两个主持人开始闲聊。
发现刘
伟和小雅的对话戛然而止，绪礼将裁纸刀搁下，同样抬头看着电视，以为有什么特别的新闻，谁知屏幕中的两个主持人不过是在聊家常，话题是元旦的假期要去哪里玩。
年纪好轻，比我大不了多少吧？少女的视线自然而然逗留在同龄人的身上，对方随之露出开朗的笑脸。
筱爱的交流对象少女认识，是当地电视台德高望重的老一辈主持人，绪礼看得怔怔出神。
这么说来她的咪咪姐是说过有个高中学生常在新闻栏目出现。
了不起……少女暗自称奇。
“筱爱，你元旦打算去哪里玩？”
“这个嘛……”只见年轻的主持人迟疑片刻，与此同时，刘伟伸出手，指着单独占有镜头的少女，“来了，我能操纵她的思维。”
“我打算去一个神社求签。”主持人说。
“求签？”
看起来这段对话并没有彩排过，老主持人以为是指庙里，接下来接过话头引申出去，筱爱几度开口欲帮刘伟宣传，最后都没有找到机会。
“巧了，我们明天也要去神社，是一家吗？”白老师写完一签，问道。她感受到绪礼和小雅一脸困惑盯着刘伟，也学样做着，“发生什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
刘伟和大家说过这次的求签是帮朋友的忙，但根据他前两天的考察结果，元旦当天去神社的人十有**不会有变化，即是寥寥无几。
他冥思苦想有什么宣传的好方法，但无论哪种，似乎都很难收到成效。
他不得已采取了非常手段。
“游乐园的小哥哥。”
“你还记得。”刘伟长舒一口气。
筱爱则干笑着。
少女和刘伟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在公交车上相识，即便是大大咧咧的筱爱，她都感到那将是一辈子最羞耻的经历。当天她又和刘伟去了夜场的游乐园。
她本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刘伟这个人。
然而少女忙忙碌碌，学业和主持的工作皆需兼顾。最近学校还有留学交换的活动，硬性要求她参加……
第六部 **摄影师 444
脑子里太多东西，无关紧要的内容肯定是要清空，至于她一口就能叫出小哥哥，仅仅是因为存电话时的备注便是“游乐场的小哥哥”。
刘伟谨慎地询问少女有没有帮忙宣传一下的可能性。
这终究是一件私事，要勉强筱爱在工作中提确实不太合适。少女虽是答应下来，但语气就有些动摇，伟哥的感到相当过意不去。
“那小哥哥也帮我个忙。”
“你说。”年轻人如释重负。
“你是和女朋友同居的吗？”
“诶？”问题让他微微吃惊。
“别不好意思啦，有没有呐，同居的吧？”
“算是吧。”
“家里有空房间吗，不不，能打地铺就行。”
“地铺能打，其实空房间也有。”
“天呐，保证帮你完成任务。”
少女那边一片嘈杂，但她的声音带有穿透力，不知被谁催促几声，她匆匆挂上电话，没有做出进一步的解释。
所以到底要帮什么忙？
……
眼看环节就要结束、搭档在总结之际，筱爱举起手，宛若课堂要发言的学生，老主持人稍一停顿，她立即道：“xx路的神社啦，马老师有听过吗？”
“没听说过。”
“大家要去啦，抽到大吉，一年都会有好运的。”
正如二人所约定一般，筱爱成功完成了宣传。在她语毕后0.5秒，镜头切换回演播室左侧，另一个新闻主持人似乎也没有预料到少女的行动，罕见的分神，没有意识到目前直播的镜头已经朝向自己。
“……下面我们看国际新闻。”
好在他及时回过神，继续播报，而右侧暗灯的区域，筱爱不住地和搭档鞠躬致歉。
另一边～
刘伟准备进行求签活动的地方与电视主持人推荐的完全一致，绝非巧合，不过要说是魔术，在场的各位也不至于那么傻。
“看到没，魔术。”他特意问问小白，白老师猛地抬头，以为刘伟现在要变。
“所以伟哥说的朋友是她？”小雅眼睛比平时睁大一些，亦感到惊讶，但在刘伟眼中，女孩不过是更漂亮罢了。
女孩子的眼睛不仅仅是它本身的大小，还包括双眼皮、卧蚕，以及长长的睫毛，假如这些一应俱全，眼睛有意再睁得大大的，那杀伤力惊人；若是没有这些先天条件，姑且能靠化妆来弥补。
小雅的睫毛就长长的，所以刘伟没事还问过女孩的室友刀塔，是不是大小姐也会化妆，戴假睫毛。
得到的答案是睫毛是真的，化妆则要看场合，但也只是偶尔一次。据说是她觉得自己画的不好，平时其实没少练习，但刘伟觉得究其原因，可能是女孩本身就那么漂亮，因而无论怎么装点，都会显得多余吧？
处于半醒状态的蜜桃猫则踩踩刘伟的大腿，觉得软硬适中，趴了上去。
大小姐就这么静静地让刘伟看了会儿，女孩的眼神甚至特意错开，好让对方看个尽兴。
“伟哥直勾勾地看我，难道是被逼婚了？”她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刘伟毫无防备。
逼婚也要先有女朋友啊！
上回和父母通话，刘伟就被问及有没有谈恋爱——这倒是不假。
伟哥拼命摇头。虽说这是规避嫌疑的本能反应，但年轻人发现女孩嘴巴嘟出一点，不太开心。他又赶忙小幅度地摇晃脑袋，以示意否定的逼婚这桩事，而非对象有什么不妥。
这样的细节兴许别人察觉不出，不过小雅体会到其中的温柔，心满意足地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绪礼酱，“邻居小姐说的没错，捉弄伟哥好有意思。”
刘伟连忙去确认绪礼的反应，只见少女盯着小雅，用力地点了下头。
被当成欺负的对象了？
他想要调整一下腿，无奈有只猫趴着，愈发感觉浑身无力。
小雅的推论是刘伟神社的朋友正是筱爱，刘伟否认完，开始留意时间。
他要给樱开门。
同时他还不忘猜想明天来临的人数。如果来很多人，樱一定会很开心吧？
年轻人是想给少女一个惊喜，当然待会儿对方回家，也能从签运纸看出他们的打算，不过樱绝对猜想不到自己的人主人竟利用电视进行宣传……
适才埋头写字的小白正和绪礼说着悄悄话，得知发生了什么，她忙拿来遥控器。
“干嘛？”刘伟没好气道，女孩将音量调至最小。
“回放。”
“没这功能。”
“你真的操纵了电视上的女人？”人妻一脸震惊，毕竟她也没少看过大魔术师直播，见识过此人深厚的功底。
刘伟没吭声，她继续道：“没见你在直播时……唔唔……”小白话说到一半便被臭男人粗暴地捂住嘴巴。
要说柿子挑软的捏，那刘伟至少是把小白克得死死的，他采取武力压制，愣是没让女孩多说出一个字。
撒下一个谎，便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刘伟看见蜜桃猫都因波乱逃走，内心也是无可奈何。
“你对我不好。”
“你乖乖闭嘴。”
“你区别对待，我真的会哭的。”小白用刚学到的词汇来说刘伟，还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表情，年轻人束手无策，只得让她自由发挥了……
于是乎，小白真的像是过新年一样：有两个专注的听众，一个老实下来的臭男人。
他们把制作签纸的事情放一边，先是听小白讲的浮夸版本。要知道刘伟的魔术本来就没什么限制，在白老师口中更像是超能力者，中途好几次，小雅和绪礼面面相觑，惊讶的不是刘伟直播时操纵物品的本领，反而更像是担心讲述者的精神状态。
刘伟再看小白，女孩真的有十二分的精神，平时脸蛋只是白，此刻则泛着红晕，很是迷人。
对比之下，臭男人不禁为蹲蹲心疼起来。
蜜桃窝在沙发一角，它对人类嗡嗡嗡的声音没有任何感觉，除了桃字，因为每当这个音发出，它有一定概率获得食物。
“蜜桃。”
“哈哈，不理你呢。”看到刘伟吃灰，小白的心情有所好转。
第六部 **摄影师 445 尾随
“来啊，蜜桃。”刘伟发现家猫只是抬起头，并无动身的**，他随之拿出零食袋，从里边掏出一条肉干。
猫咪瞬间探出脑袋。
“蜜桃，站一个。”
喵（叫屁）！
然而小猫仍旧为吃到食物前脚离地。它吃了两条，发现刘伟没有投喂的动作，开始清理爪子。
“要试试吗？”刘伟将塑封袋递给小白。
刘伟后头坦言魔术和直播的事情，他最怕解释怎么变的，或者被要求现在变一个，好在没人纠结于此，桌上签运纸距预订目标足足差了一大半，四个人偶尔说几句话，重心回归到制作当中。
“伟哥真的很特别呢。”小雅缓缓道，“可惜我更想知道你怎么认识那个主持人的。”
刘伟惊叹于小雅紧咬住关键问题的能力，而绪礼和白老师早把这件事给忘记，一个想着怎么开口让刘先生表演魔术，另一个则思索着这字写得不错，有没有人再夸夸我？
刘伟去掉公车见面的部分，只说游乐场碰到就成为朋友了。
前因后果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刘伟也因不断撒谎变得很不自在，女生们再度为刘伟认识公众人物感到兴奋，小白一脸问了好几个问题 企图挖出更多猛料，绪礼亦是好奇不已。
“因为伟哥总能遇见漂亮的女孩子呢。”
最终是小雅意识到刘伟的为难，体贴地替伟哥解围，见纸裁得差不多，大小姐也拿起一只笔，“伟哥要多少张签？”女孩拔开笔套。
“200个。”
————
“我也要过新年。”沙发上，还在上小学的初夏发着牢骚。她信誓旦旦说自己精神好着呢，然而晚上九点刚过，她就不停地打瞌睡。
……
“10、9、8……”
倒计时的声音响起，小女孩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
“3、2、1，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小初夏躺在妈妈腿上，看见父母轻轻接吻，赶紧闭上眼睛。
“新年快乐。”她默念道，然后享受
着被爸爸温柔抱回到床上，盖上被子，额头上再被亲一口的感觉。
————
“不在家里过新年吗？”
故而此时初夏会感觉困惑：她的室友是本地人，平时周末不回去就算了，连元旦假期对方也决定待在学校里。
她们闲来无事，便参加班里的聚会。
“初夏，你来唱一个。”
“我……”
少女这回没有推脱成功，只能拿起麦克风，轻声唱着。
大的包厢里有十多个人，大家要在这里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初夏唱歌一般，紧张状态下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太糟糕了，主歌唱完便把话筒递给身旁的室友。
事实上男生们听得都挺陶醉，以至于歌手交替，大家不免有些遗憾。
刘伟的表妹拥有漂亮的棕色眼睛。即使相处起来她是挺活泼的孩子，平日最大的爱好还是幸灾乐祸，可少女怕生，在同学眼中便成为遥不可及的美少女。
此次她出席这个活动，在场的男生都相当亢奋，无非是明里暗里的区别了。
一个男生点了首难度颇高的歌曲，本想秀一番歌技，最后却唱破音，此后一蹶不振……
初夏喜欢家，非常希望在家里过元旦。无奈身处异地，这种愿望只能暂且搁置。
父母和睦、恩爱的关系让她从小就十分憧憬，因此她在懂事以后就想成为一个妻子——如同小未的爱好是孩子，痴迷其中，在世人眼中怎么说算个另类……
所以她也没在大学找到所谓的烹饪社团，如果实在想要做饭，唯有在哥哥家中练练手。
要是近一点就好了。小夏感慨。
还差三小时即将迎来新的一年，少女留意着时间，而接下来，她终于被第一个男生劝喝酒。
“胃不好。”少女轻声道，男生听了便没有再说第二句话，干坐在初夏身边几分钟，然后再尴尬地离开。
“我走了大家会发现吗？”
“肯定的啊。”
“那发现的时候帮我解释一下，我今天去亲戚家。”
少女终究还是
决定去刘伟家过新年，出了商场，她凭自己的印象寻找地铁站，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小路上。
路灯姑且是完好的，然而前方看不见一个人。道路亦没有行人、机动车道的区分，一侧还堆了几辆废弃的自行车。
初夏坚持了一分钟，发现仍旧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她的心中开始发颤，赶忙拿出手机。
她想停下脚步看地图，余光察觉到后面有一个男子，初夏多少是松了口气。她让到一边，等地图加载出来。
可是那人竟也在同时停止前行，保持五米左右的距离。少女望了对方一眼，发现此人戴着口罩。
哦呀……
她赶忙攥着手机继续向前，呼吸逐渐混乱，虽然完全可能是她胡思乱想，但身后的人难不成在跟踪自己？
此刻她正处于荒凉的区域，这样的想法无限扩大。
好在她发现路的一侧其实是居民楼，许多房间的灯光皆亮着，即便是有围墙阻挡，可这儿肯定不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个老大爷随之出现在视野中，初夏安心不少，乱作一团的小脑袋也渐渐冷静下来。
哦呀，这里是城市，我瞎想什么呢……
少女安慰着自己，心想身后的人不过是恰好停下罢了。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回头去确认，直到她看见小路逐渐拓宽，一辆没有熄火的小车停在她的前方。
一个大妈抽着烟，打量着出现的少女，她似乎是看出对方的慌张，身体侧过来，面朝少女。
初夏这才鼓足勇气，回头确认。
男子果然还在身后，要是继续走，少女都不会感到奇怪，可是对方双眼木然，直愣愣地看着初夏，他迈了两步，终究是停了下来。
男人至少有一米八，按照腿长，他在近50米的小道前行，绝对不可能没有超过战战兢兢走着路的初夏……
“小妹妹，要不要搭车？”路边的大妈突然说话，初夏转身，一个劲地点头。
热心的女子拉开后座的车门，初夏仿佛看到得救的希望，她不敢确认身后可怕的景象，恨不得钻进车里……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