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稀世之猫
位于三楼的男厕所门口,樱抱着花花等待着刘伟。
原本少女始终是一个人,如今她有一只想好好保护的怀孕小母猫、一只似乎很中意自己的胖狸花——此时,海参猫正在她身前的抬腿舔屁股……
当然,还有一眨眼就能从厕所中出来的刘伟。“好快。”樱叹道。
他们四个在学校里徘徊着,多亏了没人,樱甚至能和主人若无其事地聊着天。
“很开心的样子。”
“花花吗?”少女低头。
“是你。”
“因为绪礼酱到家了。”樱对着怀中的三色猫说道,似乎想把好消息分享给对方。受柴咪的影响,樱也很自然地用“酱”称呼初中女生。
“你知道酱什么意思吗?”
“爱称?”
“差不多。”伟哥发现樱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
现在樱高兴的理由有许多,其中一条就是她很喜欢学校。毕竟她处于上学的年纪,憧憬着能和同龄人一起生活。
此刻少女幻想着自己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而伟哥则是他的好朋友。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那种,“放学了你在干嘛哇。”她问,发现刘伟愣得说不出话来,樱连忙道:“你假装没听到。”
早前~
寻至三楼,刘伟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应该跟家里的女孩子们确认的绪礼的情况的。
年轻人没有手机,没有绪礼酱的联系方式,可是笨蛋邻居有。
然而一摸口袋,伟哥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口袋,只有一条红色内裤。不仅如此,昨天他的手机更是被魏英才踩烂了。
“艹。”他骂了一声,樱静静地看着主人,为他的状态担心不止。
而伟哥的火气只上来了一瞬,因为他都在楼顶的天台上发现了对方的尸体……
起初刘伟完全没有想到那人就是魏英才。但他蹲在尸体旁边凝视了片刻,便知道那不成样子的脸应该就是自己的打出来的。
对了,能用他的手机啊!
刘伟猛然想起,跨出了一大步,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天台。可他的身子却僵直在原地,半天都没有新的动作。
“坏人……”樱挪了一点点距离,靠近主人。
伟哥开始颤抖起来:他的内心深处是拒绝去确认情况的。
什么尸体很有可能不是魏英才,或是手机的肯定会有密码等等——不去做的借口很多,但归根结底,则是害怕自己得到令人绝望的消息。
正如当时他隐约在楼梯间看到那个躺倒在地的人,就有立即逃走的冲动。
年轻人生怕那人就是绪礼……
不过和樱对视了一会儿,他下定决心。刘伟让少女在这里等他一会儿,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事情比他想象的顺利:手机并未设密码,而他打开通讯录,就发现了的小雅的名字。
伟哥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号码,发觉却是忙音。他也说不清是混蛋的号码被大小姐屏蔽了,亦或是通讯已经陷入瘫痪。
雨淋在身上冰凉,刘伟拿着手机,回到了楼梯间内。
好在成功如大会长的人士自然少不了第二个号码,刘伟选择了使用副号拨打,大约响铃两声,电话就被接起来。
“是我。”
“伟哥?”小雅听起来十分震惊,“真的是伟哥吗?”
“是啊。”
随后便是令年轻人振奋的一个消息:绪礼到家了。
“那些混混都收拾了吗?”小雅问了一声,听得刘伟一头雾水。
这时他转过身。樱不在身边,映入眼帘的尸体有些瘆人,“她真的到家了?”
“真的啦……伟哥,咪咪要说话。”小雅说罢,便是邻居小姐的声音,“刘先生,你还活着吗?”
“活着。”伟哥没好气道。
……
其实之前绪礼到家时,小雅就给无名氏打了个电话,确认他们的情况,当时她们获得了一条讯息,就是“刘伟死掉了”。
而年轻人对于自己是死是活的探究置之不理,他再问:“绪礼真的回来了吗?”
“你真的是刘先生吗?”柴咪确认着,没等刘伟应答,她又提出新的疑问:“你是黑帮的大哥吗?”
“……”
“还有还有,什么时候回来啊?”
咣当。
甩棍从未离手,然而此刻,刘伟却丢下了它。只见年轻人攥着拳头,振臂几回。
邻居小姐虽然没有直面回答,但她那么有精神,绪礼肯定是到家了。
刘伟的表情起初略显狰狞,他一声不吭,耳畔是柴咪问不完的问题。
片刻之后,他满脸的疲态,却笑得很灿烂……
电话几经轮转,最后回到小雅手上。大小姐告诉他无名氏他们刚刚好像还在学校,问刘伟要不要找找他们。
“没问题的。”
……
于是任务顿时就变得非常轻松:找找二狗和无名氏。
刘伟的脸上有了血色,也难说是因为令人振奋的好消息,还是他能够不带着任何的包袱,欣赏身边抱猫少女的身姿。
樱却光顾着高兴,浑然不觉,“告诉你。”少女踮起脚,似乎要说的悄悄话。而刘伟环顾四周,以为哪里出现了他的黑瘦好友。
然而事实上,走廊前后空无一人。
“瓦更喜欢海参呢。”
“哦,那不得了啊。”刘伟故作惊讶,“好吃吗?”
樱连连摇头,随之小声耳语说:“海参猫长得更漂亮呢。”
刘伟俯视了一眼,却未发现那只胖猫。
“咪咪,过来啦。”樱回身招呼道。原来海参猫仍在男厕所前面忘情地舔着蛋蛋。
“喵嗷~~”一听到少女声音,它跟了上来,俨然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
由于要照顾怀中花花的感受,所以樱才选择了贴着主人的耳朵交流,一本正经的举动让刘伟都打量起正在睡觉的三色猫,忽然,它的耳朵煽动了一下,伟哥惊得一个激灵。
后背的伤口虽在作痛,但已经是可以接受的程度了。
“它身上有爱心花纹。”樱现在说话的声音跟初夏去漫展时一样精神。得知绪礼回家的消息,神社的巫女就变得开朗许多。这时她笑眯眯的,为一只特别的狸花猫而感到兴奋。
刘伟则不以为然,他甚至都没去看海参猫,认为少女所谓的爱心只是在花纹中依稀可以看出影子,不值得称道。
“真的。”樱认真道。
“那可不得了了。”刘伟附和着,同时思考他的两兄弟到底去了哪。进入学校那么久,上下了也有好几趟,他并没有听到明显的动静从教学楼里传来。
“你看看嘛。”少女知道刘伟没认真看,着急道。
“嗯……”伟哥总算低下头,凝视片刻,“真的诶。”他提了提声调,随即开始迈步向前。
“是哇。”
伟哥又怎能想到:一度被认为是尾随小母猫的“痴汉”,此时却和少女两情相悦。樱不时望着海参猫走路的模样,随即看看主人,仿佛只要伟哥答应,少女就会把它养在家里。
“卖的话,能卖出好价钱。”樱暗示着,发现刘伟仍旧是心不在焉,她略显失落。
三楼同样没有异常。
两人上楼的时候,海参猫冲在前头。而在它拐弯之际,刘伟发现樱口中的爱心花纹。
“艹!”年轻人不禁骂出口。
海参猫身体的右侧冲着自己。只见那里当真有一圈白色的毛,围成了爱心的轮廓,里面则是灰黑的渐变色。
刘伟揉了揉眼睛,以为一定是自己眼花了,“这完全就是对称的啊。”
如果只是的形状相像还好,可眼前猫咪的毛色花纹不仅左右对称,而且线条的弧度也没有任何的瑕疵。
而樱的脸颊则充上了气,“哩刚刚没看到哇。”
伟哥先前所观察的则是狸花的另一侧,肯定是看不到“爱心”。如今他见识到了惊人的花纹,反而比少女还要来得兴奋,“能卖个好价钱!”
发现无人应答,刘伟侧过头,才看见了成为金鱼的樱。“你们男人……”
“我们?”
“就不好好听女生说话……从来都。”樱愤愤不平,将一项重大的观察结果公之于众,刘伟听了,下意识地点点头,目光却始终锁定在上楼的海参猫身上。
抵达四楼,男人走了两步,步伐不由放缓,侧耳倾听。他随之望向樱,少女点了点头,小声道:“楼里面的声音。”
两人缓缓走着,途径的教室他们没有一一过目,而主楼的尽头,映着黄色的灯光。
“喵~”海参猫依然走在前面,它的步伐沉稳而又充满自信,尾巴则翘成了s形的。
细长走廊连接着副楼的顶层,里边灯光充裕,时有叫嚷声传来——确实是有同类存在于教学楼中,而不是仅仅是体育馆的灯没关那么简单。
“啊——”
这回是一声惨叫,隔着很远却清晰入耳。
这样不请自来,说不定会惹祸上身。刘伟踌躇不决。
樱也意识到这点,她放下了花花,前去抓海参猫。少女很快就摸到了猫咪,将它抱起。
要不要拿甩棍?刘伟正琢磨着。就在这时,海参挣脱下来,继续向前,樱加快了脚步,猫咪好像吓到了,头没有回,但四只胖爪飞快的交叉,试图甩开少女……
樱进去了,因为自己是透明的。
而刘伟担心着少女的安危,却忘记了对方是透明的。
大哥的甩棍丢在了顶层的楼梯间——他手无寸铁,浑身是伤地踏入了体育馆。
而少女在中央的白圈内,将海参猫抱起,仿佛抱起了一个圆球。
255 盛夏
喵星对地球监狱~
赌注是“乖乖牌”猫粮的限定口味,发行的数量不详,据说嚼起来后劲十足。
而该所监狱也分到了一包,奈何猫多粮少,就要决定分配方案。
“喵……”监狱长低吟了一声。
按照地位来说,黑猫拥有最高的分配权,然而喵星的制度是“随机民主”,他凝视着金灿灿的包装袋,眼神犀利。
而它身旁的白猫手下,馋的把嘴皮上的白毛都给舔掉了一大块。没过多久,它干呕起来,随之吐出了一大团毛球。
其实“对地球”的架构很简单:一个监狱长、一个大总管,还有一个杂役。
而总所周知,总管是超级关系大户,获得限定猫粮的渠道必定不会只有这一条。而且它远在地球,就主动退出。
于是珍贵零食的归属就会在黑白二猫中产生。
“平分吧喵。”白猫说道。
“汝的脑子坏掉了,是吧?”黑猫目光凛冽,它伸出爪子,指责道:“我们的核心价值观是什么?!”
“不分享……”白猫嘟囔。
一个文明无论发展到什么地步,稀有的东西不分享都是铁律。而喵星人早已看透了一切,尤其是对待食物,没有一只猫咪的字典里存在分享两字。
通过筛选,黑猫找到了一场人数相当的人类打斗。只见监狱长一拍猫爪,问:“双方打架,五人派还是三人派?”
言下之意,它们要通过这场决斗的结果来决定“乖乖牌”猫粮的归属。
“三人派!”白猫叫道。
常理推断,人多肯定会占优势,然而当领导的老谋深算,白猫自然不会轻易上钩,选了看似占劣势的一方。
谁知当实时影像调出,白猫脑袋一垂。
只见那三人派瘦的瘦、小的小;反观另外五人,除了以为个子高的品相不好,其余的皆是那种容光焕发的——用猫来举例,就是毛色铮亮。
白猫默默地将吐出的毛球又给吞了回去,品尝着其中薄荷的味道……
如同人类的球赛,这种强弱分明的决斗亦会存在变数。当大黄胖将魏英才捶死,黑猫的嘴皮抬起,露出一侧锋利的獠牙。
而白猫则开心地扭起屁股。
它们刚决定了支持方,局面就从五对三变成了四对三,简直难以预测。
既然法律已经被剥离了,结果便是一方的人将另一方的人全数杀死。只是这些人先是从天台搞到室内,再从室内的来到了空旷的体育馆,“黑猫方”撵着“白猫一伙”打,却愣是没有将其中任何一个给打死。
杂役见本方选手都已经失去战斗力,便认了命,但它仍旧抱着希望,转而望向自己的上司。然而黑猫察觉目光,只是冷冷道:“不分享。”
“切。”白猫头偏向一边,吐起舌头来。
……
监狱总管,海参猫进入了人类密集的场所,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惹人眼球的是大黄胖坐在了二狗的身上,“再不说,坐你的狗头上。”
“会爆的。”
窒息和痛疼感交杂在一起,黑瘦男子趴在地上,不断锤击着地面。
本来他都发不出声音了,不过恍惚间听见自己的脑袋要被300斤的重量压下来,狗子叫苦连天,“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伟孙呢?!”大黄胖用力一下,二狗感觉到自己的肋骨又断了两根,“嗷……阿伟他死了啊。”
海参猫看着这一幕,觉得这么用屁股坐在同类的身体上,对猫来说都是莫大的屈辱。
怎么就来到这个地方来了?
适才它感觉身后有急促的人类脚步,于是猫咪本能地向前加快脚步,回过神时,已经来到了此处。
另一边,一个更小的男生的在被金毛人类踢着,踢得没什么反应了,混混便取下嘴中的烟,朝着对方的脸上点去。
“啊——”这时,卢可又会叫出声,“我不知道……啊——”
见到残暴的人类,海参警觉起来,它的微微拱起背,好让自己显得高大些。
其余的三个人则聚在一起,没有争端,用着人类的语言交流着什么。
“你不想让你的兄弟死掉吧?”油头耐心所剩无几。
背心则持中立态度,他抱胸看着油头和无名氏谈判着,偶尔瞥一眼正在施暴了金毛和大黄胖。
“伟哥真的死掉了。”
“那女人呢。”油头声音颤抖,强压火气。
“我连见都没见过。”无名氏自知解释苍白,但他还是的反复强调自己的话是真的。
“猫。”背心忽然说话,竟是因为一只胖狸花猫。同伙们匆匆瞄了海参一眼,随即继续做着正事:他们抱狂躁的情绪,致力于问出绪礼或是大哥刘伟的下落。
“这猫……”背心男发现狸花猫逐渐离地,惊得不知该如何描述。
而地球大总管则眯起了眼睛,心想果然是她在追自己。
早知道就不跑了~
如今的猫躯被抱起,它任由自己沉浸在美妙的感觉之中……
“查《物种名录》第732条。”监狱长下令。
只见总管它凭空浮起,身形诡异,显然是被什么托举起来,随后又被好好地抱住,团成了球状。
“指令呢!”
“七号八号轮流切换3次。”白猫说完,终于长舒一口气。要是再晚一点的话,老大准会生气。
只见黑猫左爪上的两枚小肉垫轮番亮了三次,屏幕中赫然映出了樱半透明的身影。
“地球上也有透明生物?”白猫惊道。
与此同时,黑猫右爪的大肉垫闪烁,它翻掌一看,原来是总管在说自己置身于天堂。
海参猫并不知道监控正对着自己,只是想炫耀一下它在地球上发现了好了东西。
“莫非,那女生有异香?”监狱长恍然大悟。
“喵,我觉得那只‘种公’的几个配偶味道应该也不错。”白猫想起昨天监控对准刘伟家中的画面,“她们眼睛都大大的,简直都能比得上母猫了。”
“汝在说他?”黑猫发现刘伟也进入了画面中。
……
刘伟一出现,体育馆一下子清静好多,唯有二狗的呻吟声仍旧回荡着,不过他勉强睁开眼,看清了那个醒目的装扮,便以为是自己的死了,“阿伟……”
大黄胖听闻,发力站起,把狗子压得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金毛也踩灭了烟头,刚要迈步,却见到了一只漂浮的肥猫,“卧槽,这狗日的猫……”
油头亦注意到了海参和刘伟,不过与他们相比,他先就着无名氏的脸狠狠揍上一拳,“不错啊,差点儿把我骗了。”说罢,他朝倒地的大学生吐了口水。
十秒后,三个混混集合在刘伟的面前。
双方相互打量,半天没有人说话。
唯有背心站在海参猫的边上,诧异道:“你们都没看到这只猫吗?”
“你爽过了一分钟,我们他妈的累了半天,连个女人都没见到。”油头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谁有心情是管这死猫?!”
背心发现对方的语气用词都已不对,便不再多说。
“猫咪。”而刘伟想到了全身而退的方法——呼唤樱过来,“爱心的猫咪,保护我啊。”
有了直播时默契的配合,樱果然听出主人是在叫自己,她带着海参,绕过了三名混混,来到了刘伟的身前。
伟哥以为有一只神奇的猫咪,这些人就会心存畏惧。谁知那油头混混从腰间揣出一根铁棍,毫无征兆地冲了上来。
他的目标是海参猫。混混心想管它是什么东西,打死了还能作祟?
刘伟的视线被少女的粉色的毛球给遮挡住了一点。樱转过身时,他都没有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监控室…
画面中,透明少女的背过身子,用自己后背挡住了棍击。只见她前倾倒下,被“种公”接住。
而持棍的人类却是要把少女打穿似的,不断锤击。
“他想杀大总管吗?!”白猫惊得合不拢嘴。
……
对于少女的死,大总管表示非常生气,要求监狱长立即将它的“监狱”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而那时,中意的少女自然是活着的。
“目前的方法只有局部控制时间。”黑猫正与海参总管的映像进行交谈,“代价是要消耗一条猫命。”
“那你消耗啊!”海参猫气得都炸毛了。
“恕我直言,为了一个人类这样做……不值得。”
“要你的九条猫命有什么用?!”
“吾命七条。”黑猫昂着脑袋,不想落得个下风。
“有区别吗!!”
“你不能沉溺于人类的味道。据我所知,很多地球母猫的气味也是不错的。”
“给我一条命。”
两猫隔空相望,而监狱长旁边的杂役看得心惊肉跳。
“好吧。”黑猫终究答应了下来,还没等白猫跳下椅子,老大就道:“汝之猫命给我。”
“哈咔——”白猫顿时炸毛,张嘴威慑。
“我给你限定的乖乖猫粮。”
白猫犹豫了。
“再给你三只‘一等偏下’俏的母猫。”监狱长动用权力。
“喵,成交。”手下欣然接受,跳回座椅。可是黑猫没有直接将金灿灿的零食袋给部下,问:“不知吾能否试吃一粒。”
“哈咔——”白猫龇牙咧嘴。
“那能否留给吾一粒残渣?”
“吾们猫族讲究的是不分享!”白猫学着老大的口气,回应道。
时间倒流的节点选择在法律剥离之前,那时海参猫在地球上,也难逃记忆清空。
它的如意算盘是即使忘记了樱,但是自己喜欢的感觉是不会改变,总归会寻到那中意的气味。
只是等它升职,离开了这个星球,他都没有再遇见过那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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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过后~
盛夏,神殿后方的树荫下,樱给花花找来了猫粮。
少女一见到的三色猫就想哭,因为它的三个毛茸茸的猫宝宝都长大了一些,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没有再回来。
樱觉得花花可能在等猫奶奶回来,也可能在想孩子去了哪里——总之它伤心的事情太多,少女就自作主张,把它抱养到神社之中。
怎样才能忘记烦恼呢?
一个深奥的问题,一根逗猫的狗尾巴草,樱就这么和花花度过了一整个下午……
256 新的开始
“钱给你。”刘伟将一打现金给递了出去,而秃头的男子既不伸手接,也不看年轻人一眼,只见他盯着桌子。
而保安室的桌上只有水壶和一个老旧的计算机。
用来算钱的重要工具虽说是太阳能的,但电池已完全没有蓄电的能力,必须要照着亮光才能勉强看到屏幕上淡淡的数字。
伟哥气不过,将钱丢在了桌上,钞票散开了一些……
这个保安同样也是刘伟的二房东,他一张土黄色的脸,脸上常挂着笑容。只是有些人,即使一直笑着,也很让人讨厌。
刘伟刚入住时,屋内刚收拾过,粗看算是整洁。原先的四个住户走了三个,剩下的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女性,等着交接。
伟哥当时尚不知邻居小姐之类的人,乍看之下,感觉对方的外貌算是可以。
“这个宽带剩两个月,钱不要你的。”她指着电视机柜上闪着灯的路由器。
“谢谢啊。”
“不过押金你要给我的。”见伟哥一脸困惑,那女子道:“路由器的押金两百,到期了可以退的。”
刘伟确实也看到了外壳上的字样,问:“我能退吗?”
女子犹豫了片刻,“要用我的身份证的。”
“这……”
“我留你电话吧,到时候我来一趟。”
……
当天晚上刘伟发现有十几只蟑螂出没,被恶心坏了,赶紧出去买了四个蟑螂盒子和一瓶杀虫剂。
嗞——
往厨房水槽下方的柜子一喷,刘伟都能感受到的里面的乱窜的蟑螂,赶忙关上了柜门。
“艹。”年轻人并不擅长应付这种生物。
伟哥望向客厅的床垫,心想那么狭小的一室户里竟然住了四个人,也是真够厉害的。
正巧屋子里弥漫着杀虫剂的味道,刘伟就打算将这个沾满污渍的床垫给丢了,随便出去吃点东西。
不想他刚抬起床垫,又冒出了一只大黑小强,伟哥松开双手,赶紧又朝着这屋子所有的犄角旮旯里狂喷杀虫剂……
刘伟散步于在陌生的街区,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就算那女人在东西全部搬离以后紧急打扫了一遍屋子,但蟑螂就是一个很好的反应。
扫了三天的蟑螂尸体,外加的持续喷杀、下药,一周以后,刘伟家里就不见蟑螂的踪影了。
没过几天,浴室的水又完全下不去了,刘伟买来了疏通器,他将螺旋的铁丝不断深入到下水口,感觉阻力十足,以为这样会戳破管子,他赶忙停止。
年轻人随之找来房东,也就皮笑肉不笑的秃头男,他一进屋就见到伟哥的工具,阴阳怪气道:“你不是有东西的吗?”
“是有,但……”
“说明书看不懂?”房东瞥见了卫生间地上,一张小小的纸。
“那不是说明书。”
“就往里通啊,自己解决。”说罢,男子离开了卫生间,刚要带上大门,他想到一件要事,说:“房间弄得干净一点。”
随之他离开,留下了一屋的脚臭味。
“还大学生,册。”隔着门,刘伟能听到楼道的回声。
不过刘伟并未在意,因为他随后真的突破阻力,拔出了一条由头发和污秽液体构成的长条物。真的硬要做类比,恶心程度相当于一只被拖鞋打爆的蟑螂。
此外还有厨房的油渍,刘伟攻克了很久,姑且弄到不碍眼的地步。
大约在一年以后,妹妹来访前的大扫除,樱先擦了一次,全靠用力;后来绪礼酱在一次做饭以后又用了强效清洁剂擦了一遍,那些陈年污垢总算是完全消灭了。
就算那“前住户”在别人眼里能算作美女,甚至属于刘伟可以交往的年纪,但年轻人对她的标签也只有“原住户”和“看着不差”这两条,迫不得已想起她仅仅是因为宽带在两月后到期了。
当然,电话没能接通。
仔细想的话,一个连家都弄得恶心不堪的人,又怎么会勤快地多跑一次,来帮忙还路由器……为的是让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白用两个月的网?
内部的因果关系总是存在的,可人们往往只有在事后能够发现。
如同刘伟发现自己成为变态,则是因为身边的女孩真的能呼唤他的身体不断做出行动,哪怕是一个不经意的表情,都能激发年轻人的本能。
……
总之,遇到樱之前的日子确实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平淡无奇。什么换个喷淋头、换个灯泡都可以算作一天的大事件了。
这些事一般都是房东的职责,不过刘伟做事怕麻烦,觉得与其找那个秃头保安,还不如网购一个或是到五金店买,然后自己换上来得方便。
至于多花的钱,也算是给自己的耳根买个清净。
近一年的合作,刘伟就麻烦了房东两次,都是年轻人忘带钥匙。
第一次房东从自行车库找来了一个梯子,没有多言;第二次大概是晚上,房东已经的在车库旁的杂物间睡着了,纵使刘伟放低了姿态,男子当然还是牢骚满肚,一路伟哥都没怎么吱声。
不过来到自家的阳台下,刘伟也忍无可忍。发现了二楼的空调架能够当做落脚点,刘伟摆摆手,让秃头保安赶紧离开。
“梯子不要了啊?!”
“不要了。”刘伟先抓着一楼一户人家的栏杆,上到顶棚,他再踏上的空调外机上。距离上虽然十分勉强,但有惊无险,他回到了自己家中。年轻人随即拉上窗帘的,不管那个得寸进尺的男子。
兴许是觉得自己被耍了关系,房东手扶梯子,在楼下骂了许久。
“叫你xx啊,几点了?!!”直到一个嗓门巨大的大叔吼了一声,房东才停止了谩骂。
不过临走前碎碎念的声音隔窗入耳,仍让刘伟内心很是不爽。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的。
“刘先生,房租要交了。”
六月初,柴咪就成为了传声机。
“月底到期。”伟哥解释。
由于秃头保安每次见到睡衣女孩都会嘱托这么一句,柴咪又总是把这句话传达到位,让刘伟感觉很是不爽。
“大叔一定让我转达给你,我才……”柴咪发现刘伟面色不好,最后底下头,“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
最让刘伟难以接受的是一个“轰趴”的夜晚,他和柴咪、小雅、绪礼玩着久违的抽抽乐。
听闻有人敲门,刘伟前去,心想大家都在自己家中。
难道说是二狗?伟哥打开门,却发现眼前是房东。那人无论何时都会穿着保安的衣服,也不知今天是值班还是休息。
“你来干嘛?”刘伟面色不悦。但对方俨然没把这儿当别人家,夺路而走,来到卧室。
几个女孩见到了,都略受到惊吓,唯有柴咪还叫了声“大叔好”,算是缓解了一下屋中沉寂的氛围。
无礼的理由是大家的声音很吵,刘伟当时认了,答应着会安静的,请男子快点离开。
嘭!
“他是?”大小姐看上去都十分困扰。
“保安大叔。”柴咪应道,绪礼听了也点了点头。
“哦。”小雅若有所思,随即道:“今天进小区时,他看了我很久呢。”
“我——”
艹!
刘伟便知道“声音吵”压根就是个幌子——房东一定是摸清了小雅来着小区是找伟哥的,便找个借口,进来看看的刘伟到底和那些女生在干什么……
如今一年合同到期,刘伟前往小区保安室,将钱按时上交。可是房东却对自己爱理不理,年轻人的火气上来了,将钱从十公分的高度抛到桌上。
票子散开在眼前,秃头的保安看了片刻,两眼随之斜向年轻人。
猫讨厌起太阳,而麻雀都会张嘴喘气。
又一个高温天,看来谁都不会有好脾气……
257 价格问询
神社的后方是一个公园。
说是公园,但里面除了树以外,连一张的像样的座椅都没有。
入口处有个圆形花坛,周围的石板高度近一米,沾满了灰土,兴许在人多的情况下,方才有人会愿意在此歇脚。
“丢丢。”
只是连遛狗的一个大爷在外张望了片刻,都不高兴进去,他叫了一声狗名,随之背负双手在前边走着。
后面一只深黄色的土狗姗姗来迟,却没有在此作丝毫的停留:
没有垃圾和被投食的可能性,野猫野狗就不会光顾此地,那土狗的鼻子自然也不会在其中闻到什么心仪的味道……
隔墙的另一边,樱站在祈愿树旁。
每到夏日,蝉就拼命地叫着,客人若是初来乍到,一定会以为是神社深处传来的声响。
一只三色猫躲在善款箱的下面,窥视着进入领地的中年女性。
即便是喜爱高处的“车模猫”,现在也经受不住太阳的炙烤,选择在阴影下面午休。
……
记得刚来神社的一阵,阳光刚好,花花最喜欢待在箱子上面,它一般端坐着,每过一阵会调整下落脚点。
坐久了它会打上个哈欠,随即就趴在上面睡起觉来。
假如巫女将它托起,便可看到猫咪肚子上的一条条痕迹——显然镂空的箱体上面不宜长时间地躺着。
6月初的时候,各类考试都快开始,来神社的客人相较平日有了很大的提升,而他们一旦看到箱体上的花花都径直前来。
“我靠,你扔了好多啊!”
“没看到的猫吗?”
“那我也……”一对高中生出手阔气,各丢了两张纸币。
或许是把猫咪当成了幸运的象征,往箱子里投钱的顾客明显增多。有些阿姨索性将硬币放在了花花的肚子上,当它睡醒站起来时,硬币就会应声坠落。
樱以为自己抓来了一只招财猫,好不开心。不过她当然没有忘记本职工作,期间少女跟进了好几户人家。
只是所有人都是祈祷孩子的成绩棒棒,而实地考察后,尽是些成绩不怎么好的同学,加之考试临近,时间所剩无几,巫女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咣当当!……
一位外婆的破布零钱包塞得满满的,她将硬币全数洒出,金属碰撞声愣是把“幸运猫”给吓得从善款箱上跳了下来。
于是樱决定再为这个老人尝试一遍。
少女一接触到那名初中生,便知道病症在哪里,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将男生的手机给藏起来。
“妈!”
“怎么了?”
“打我的手机。”
“手机忘学校里了?”母亲一阵惊慌。
“不是,带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肯定是忘了。”当妈的一边在厨房中摸索自己的手机,一边责骂着孩子丢三落四,不过铃声马上从屋中传出,她长舒一口气。
第三回男生让打电话,母亲完全都不耐烦了,“你不是在学习吗?!”
“我查单词!”初中生也颇为烦躁。他玩玩写写,一不留神,桌上的手机就会无故消失!
结果说明少女的努力没有作用:无论她将手机藏去哪里,男生就会死命去找。她便的自觉地离开了屋子,心想自己不在,那男生至少还边玩边写作业。
没有实现愿望,就不能动用别人的钱——少女遵守着规矩,结果第二天早上,里面所有的钱都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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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进入七月,“招财猫”花花不在高处,樱看着冷清的神社,内心的失落感难以言喻:
她以往的努力不如一只猫咪带来的效应好——想到这儿,樱咬着嘴唇,很是难受。
清晨是鸟叫,午后是蝉鸣,每当有人路过,樱牵着麻绳,摇响铃铛。
中年女性听闻,果然驻足停留,少女见了,期待地来到了祈愿树旁。
那人最终找到了笔和木牌,来到了樱的身边。而少女撤退了一段距离。谁让夏天一到,她的身体会不住地出汗,樱生怕自己的气味被人察觉。
然而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只见那女人出神地写着字,樱见了,嘴巴不禁张开,也入神地望着。她想着自己如果能帮对方实现愿望,该有多好。
而此刻,少女穿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既不是巫女服,也不是坏人送给自己的绿色运动服。
说起刘伟,樱的脸总是不住地会鼓起。尤其是近些天连续高温,他必定会来查巫女的岗——而此般温度下,樱肯定是不会穿衣服的。
原来的盛夏对少女来说是一年中最向往的时候。一方面源于晚上睡觉时不会冷了,另一方面则可以不穿衣服,自在地行动。
谁知本来少女喜欢的季节变成了“大变态”的丰收季,好在昨日刘伟良心发现,送给她一套衣服,樱才没那么生对方的气了。
少女的“夏装”是黑色的,轻薄却能遮羞,布料也不多。唯一的缺点是有些透明,不过巫女已经十分满足了。
如此一来,坏人过来查岗反而成了一件让樱期待的事情……
中年女性挂上木牌,随即动身。樱则不敢怠慢,她踮着脚来到了树前,她捏住牌子的一角,好让它不随着树枝晃动。
【希望奕奕在补习班中轻松学习
开学后,语文、数学、英语、化学、物理、历史、生物、地理、社会
样样第一!】
木牌的两面都写满了字,樱的情绪却跌落谷底。
原来考试结束以后,他们还能惦记着这样的事情……
赚到10块一次的劳务费钱以后,樱不准备要最喜欢的面包,而是想买个罐头,给自家宠物做一个见面礼。
花花搬家的第一天少,女就干劲满满,可如今她仍旧是一无所获。
好在没有收入,樱尚可到外面偷猫粮给花花吃。而午后的两点绝对是一个适宜的时间:气温最热,外面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即便少女抓着两把猫粮,运气好的话一路上都可以畅通无阻。
假如不巧在小路与行人交汇,樱就会蹲在一边,将两个抓着猫粮的拳头贴在地上,成为了四肢贴地的动物。这样一来,即使人看到了那两团猫粮粒,多会以为是地上的,不会在意……
此刻少女的额头冒着汗,头顶上则是一个大大红色蝴蝶结——若是披着头发的话,肯定会更热的。
这个头饰当然也是坏人买的。那时候刘伟没钱,所以相比于身上黒薄的夏装,樱更加珍视她脑袋上的装饰。
少女就待在善款箱旁,而花花已经钻了出来,只见它站在太阳底下,朝着主人“喵喵”叫着,仿佛在说:“可以给我找吃的去啦。”
樱摸了摸三色猫的脑袋,随后少女跪坐下来,她的屁股没有着地,而是在小腿肚子上,似乎是怕弄坏新衣服。
前两个休息日,刘伟都会在中午过来,带着食物。今天坏人同样是休息,虽然晚了好久,但樱觉得对方依然会来的。
“喵。”
“等等嘛。”樱喃喃道。
等待的过程中,樱想自己大概被娇惯坏了。她现在有家、有宠物、有丰盛的早饭吃,却因为自己肚子有些饿了,期盼着喜欢的坏人出现……
与此同时~
狗子家的味道愈发的浓重,主要来自于客厅中黑瘦男的床。伟哥受不了,将好友厨房的窗户推开一大截,然后佯装在水池旁洗了个手。
“你这钱是?”回到狗子那里,阿伟发现鳄鱼抱枕的下方有三张大额纸币
年轻人知道二狗没有工作,感觉奇怪。
而黒瘦男则掀开了背心,挠了挠肚子,发现刘伟盯着自己,他又哼了两声歌。
另一边,室友衰男打开了空调,狗子听见“滴”的一声,赶紧将门打开,“江湖救急。”他弯嘴一笑。
“不要,费电。”衰男拉着门的另一边把手,二人互不相让。
“你欠我钱那么久,利息还我啊。”
“能还你够意思了。”
上午他们聊着天,衰男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自己大概欠狗子300元钱,紧接着他就当场说出来,实属诡异。
倒不是说他有欠钱不还的意思,只是这对方显然都会忘记的事情,自己居然主动提及,衰男并不觉得本人有那么正派。
“去你的。”黒瘦男加大了力气,“欠钱不还你有理啊。”
发现二狗说得在理,衰男不禁松开了手,任由蹭吃蹭住的老友再享受着他的冷气。
“我会不会记错了?”他问道。
虽说想起来时,年轻人就想着要快点还钱,不过现在思考,衰男却完全没有大学时代借狗子钱的记忆,“不会是三十吧?”
去超市借个零食的钱倒是可能,而三百块的大数目,当初借钱方一定会阐述理由,可衰男压根就没有一丝印象。
“嘿嘿……”二狗就笑笑,没有说话。不过察觉衰男疑心渐起,他忙道:“你自己想出来的,还会有错啊。”
“话是这么说。”衰男嘟囔着,随后叹了口气,回到他的电脑桌前。
获胜的狗子华丽转身,朝着另一挚友刘伟耸耸肩,似乎在向其诉说着自身的无奈。
“门不关了?”阿伟见状站起身,又跑去厨房把门给拉了回来。
呼——
空调发出声音,宣告它要开始运作。而狗子听闻,闭上双眼,怡然自得,仿佛提前感受到了清凉。
“你窗户正好对着那咪的家啊。”阿伟坐回到床上。
“嘿嘿嘿嘿。”二狗睁眼,笑得很欢。
刘伟不解,但想到邻居小姐总是穿着宽松软绵的睡衣,配上可爱的外表,让一个年轻男子痴迷其中自然是不在话下。
腋下有汗,伟哥抬动胳膊,然后又扯了扯白色短袖的领口,“真的只要xxxx块?”刘伟再度确认,说出了一个四位数的数字。
对话重新回到了正题上面。
“就是xxxx。”二狗强调。
而卧室中的衰男竖着耳朵,对两人口中的数字尤为在意。那数目不少、不多,恰好跟他每月房租的价格一样。
“那傻逼居然多要我一千。”刘伟狠狠道。
衰男就更加按捺不住好奇,他完全没有预料到阿伟也会口吐脏话。
究竟是指什么的价格啊!他翘着凳子,身体不知不觉后倾。
咣!
结果幅度太大,衰男硬生他倒地。
“怎么了?”阿伟震惊。
“别管他,他衰得很。”二狗悠悠道……
258 恋妹的第二次假说
“还有个问题啊。”刘伟折了回来,而正在欣赏钞票的二狗赶紧将它们塞到了抱枕下面。
“我大概有病。”伟哥想到了一个困扰他多日的问题:
事情的起因源自于柴咪没有挂科,她兴奋地邀请刘伟去游乐园玩,以表庆祝。
“就我们两个?”
“不……不可以吗。”邻居小姐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下来……
“现在我也不缺钱了,你说是不是很奇怪?”至今,刘伟都没有给邻居小姐一个明确的答复,而后天女孩就要回家过暑假去了。
“游乐园有什么好去的。”黑瘦男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挂着猥琐的笑容,一定是在脑中刻画着什么美好的画面。情到浓时,他来了个大幅度的甩头,伟哥猝不及防,被鸟窝中甩出的颗粒给击中了。年轻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颗青豆。
“没什么好玩的。”黑瘦男说着,又掀起了布满汗渍的背心,挠起肚子来。
“不是这意思。”刘伟亦被挚友的动作所感染,也挠了挠自己的肚皮,随即道:“我是想和小夏去。”
“你妹妹?”
“对,小表妹。”
刘伟之所以没有答应邻居小姐,根本的原因还是那个小小一只的少女……
初夏的“考察之旅”理论上发生在两个月以前,但刘伟却觉得间隔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每每回忆起那七天的画面,都觉得无比怀念。
来时妹妹就对游乐园期盼已久,拉着柴咪说要去。
周末两天的天气甚好,但苦于人多。而随后的工作日,偏偏又阴雨连绵。
周三的晚上,刘伟甚至跟着初夏、柴咪一道去了夜市。
雨夜,摆摊的商贩都少去了一半,不过幸好少女找到了她想要的晴天娃娃。
由于车票是周五下午的,所以胜败就在于礼拜四的天气。天气预报说是小雨,其实也不碍于出游,但初夏还是将白色的小娃娃挂在了最高处。
放晴就更好了。她想。
谁知第二天反而下起了大雨。
妹妹离开时,伟哥正好要打工。好在邻居小姐打包票说一定会准时准点送达,刘伟多少是放心了一点儿。
仰头发现太阳终于露头,伟哥反而叹了口气。
“哥哥。”
“诶?!”
玻璃罐子映入眼帘,刘伟看着“睡衣姐妹”没穿睡衣,反而有些不太习惯了。
他急忙看了眼店内的时钟,“要抓紧了。”
“我们打车,放心放心。”柴咪帮小夏拿着土色的外衣。
“别在火车站被人拐跑啊。”
“虾酱她怎么说也是大人。”
“我说的是你啊。”刘伟没好气道。
而且你怎么看出她是大人的?伟哥想起初夏昨天一上午都赌气似的看着窗外,给她吃糖、喝可乐都没能让妹妹的心情有所好转。
今天初夏特意来果汁店道别,刘伟固然十分欣慰,不过发少女仍旧是情绪低落、而且为了不让哥哥担心,她强颜欢笑,反而让年轻人的内心更加惆怅了。
照初夏昨天说的,如果她的成绩不够,下回过来可能是遥遥无期……
不过生活总是出乎人预料。
刘伟认为夏天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是种煎熬,年轻人既开不起空调,燥热又会影响他备考的思绪。
谁知他先是慢慢有钱了,足以承担起空调的电费;随后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刘伟拉下卷帘门,准备赶回家时,发现手机的提示灯一直亮着。
以为会是无关的紧要的推送,结果划开屏幕,竟是妹妹的消息——
【考上啦(*≧▽≦)】
正当伟哥以为他的幸福生活就要开始,灾难就立马降临:
先是小雅从店中离职、回家,随后柴咪也要回去了……
空调的冷气飘来,但也只让客厅降了一点点温,二人不再冒汗,可身体仍然是黏糊糊的。
刘伟总是自我安慰可以专心备考了,只是如今他连女友的外貌都回忆不起来,不免有些失落。
既然是假装情侣,要求对方自拍一张过来也不过分吧?
狗子从冰箱中取出两罐可乐,递给刘伟一瓶。
“谢啦。”刘伟摸着的冰凉的易拉罐,另一只手则握着手机,等待小雅的回复。
啪!
二狗扣开拉环,室友就叫道:“我的。”
“嗝……”狗子放了口恶气,随后埋怨道:“我有客人啊,小家子气的。”
伟哥刚要放下手机,小雅就给予了回复。
【这么突然】
【色·情的吗?】
“嘿嘿……”
谁知年轻人没来得及兴奋,一旁好友鸟窝头的味道就传来。
“你怎么偷看啊。”伟哥偏过身,“头剪剪啊,每天洗不麻烦吗。”
“谁会每天洗。”黑瘦男的绕到了刘伟的另一边,坐在凉席上,于是伟哥赶忙又调整朝向。
虽然知道小雅肯定是进入了小恶魔的状态,但万一真发来了衣不遮体的图片,那自己可不吃了大亏吗?
如今外面的女生都穿着短裤短裙,假若大小姐在家,弄不好也会穿得十分单薄。
“你都找我商量事情了,不能那么小家子气吧?”
刘伟听了,将手机放向一边,“那你说我明天要不要和那咪去玩?”
“我不回答。”狗子忽然昂起头,放高姿态,“除非你给我看照片。”
“什么照片?”
“那人的自拍啊。”二狗没好气道,随即他鬼魅一笑,轻佻问:“又把到妞了?”
“对的,很难看的妞,你不会想看的。”伟哥顺势说。
“去你的,就没见你身边有过不好看的妞!”狗子唾沫横飞,仿佛见到了一个故作谦虚的学霸,好不生气。
“好吧,是小雅。”
“一起打工的那位?”狗子听了,顿时乐开了花,“她笑起来好看吗?”
二狗的三百元里面要有一百是要去买小雅做出的果汁,而作为一个新晋的老客户,他倒是没怎么见过打工状态的大小姐笑过,“你们什么关系啊?”虽说不甘心,但狗子道出了最根本的疑问。
“没什么关系。”
“去你的狗伟!”二狗火冒三丈,手中的可乐罐被捏得“嘎啦嘎啦”的作响,“没关系给你自拍啊!!”
发现室友气得要命,衰男也能理解其中的苦衷,不过他更好奇的则是小雅到底是哪个女生。
“给我看。”
“你先告诉我问题出在哪?”刘伟不做让步。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轻,倘若狗子能道出症结所在,兴许他明天就能和邻居小姐来个约会,去游乐场玩个痛快。
顺利的话,刘伟说不定还能和女孩接吻——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刘伟总有种强吻那咪,都不会被讨厌的印象在。
十有**也是梦境吧……
“狗伟。”
“你名字才带狗。”
“我看你名字缺狗。”二狗正在气头,忽然伟哥惊呼,“可乐要出来了。”
“咻……”黑瘦男赶紧探头去吸。
“你真的知道我的问题?”刘伟将信将疑。
“当然,所以你保证给我看照片。”
“那要看你回答得怎么样了。”刘伟给自己留了后手,两人僵持片刻,二狗先松了口,“依我看,你肯定是喜欢妹妹的。”
话音刚落,伟哥就迫不及待道:“此话怎讲?”
按理年轻人应该急于撇清关系,但他确实有这怀疑,恰好眼前的人又是他最最信任的狗子,于是也顾不上伪装了。
不过考虑到隔墙有耳,他压低了声音,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就是真的了?”二狗眉开眼笑,又喝了一口气水。
啪。
伟哥也破开易拉罐,往喉咙里罐了一大口。
“嗝——”两人的一起打嗝,而卧室中衰男听到了这层私密的关系,啧啧称奇。
妹妹他知道是哪位——就是几个月前才能在窗口看到的,最小的那只。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做着特别伤感的梦。”
“关于妹妹的?”
“是啊。”刘伟颔首,随即他俯身趴在膝盖上,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饮料,而是杯廉价啤酒。只见他神色恍惚,好似有无限忧愁,“就是一直在做莫名其妙的梦……”
“具体?”
阿伟摇摇头,起身捶了一下胸口,“总之难受。”
梦总是会被忘记,可能是来自另一个意识的关系。
即使某天早上,刘伟觉得这个梦过于深刻,每张画面历历在目。但一周以后,他肯定什么都记不得,只能依稀回忆起那种淡淡的忧伤。
至于与初夏发生了何种故事,他已是无处追寻。
“小夏是不是太好看了?”刘伟狐疑道。
二狗连连摇头,“都不差。”
“这样啊……”刘伟又喝了口“闷汽水”。挚友的评价弥足珍贵,如此一来就能排除客观因素的关系。
“难道说……”
“你就是喜欢妹妹。”二狗直白道出。
“狗子,轻点。”
“哦哦。”二狗瞥了一侧的墙,恍然大悟,“那‘衰货’指定在偷听。”
他们不发声音,沉寂了三秒,隔壁果然传出刻意敲击键盘的动静。
“随便了。”刘伟没有鬼鬼祟祟,只是用稍低的声音继续交谈,“但我除了做梦,本身也没有对小夏有意思啊。”
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正因为伟哥内心没有非分之想,他才能如此坦荡地和二狗探讨这一问题。
“去你的。”狗子却不买账,“那你怎么不和咪咪去玩啊。”
“我……”刘伟被问得哑口无言。
“你现在就发消息拒绝咪咪。”
“为什么?”伟哥犹豫不决。
“你不是有正事要解决吗?”说着,二狗生硬地撞了刘伟的可乐罐一下,“那件事你不快处理……那么,一切不都没有了吗?”
随即黑瘦男将汽水一饮而尽,摇头看着阿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对哦,还有正事要解决!谈及“那件事”,刘伟的火气顿时涌上心头,站了起来。
“没错,别多想,你就是喜欢妹妹的。”二狗推着刘伟的后背,催促对方前行,“你个死变态。”
259 给你去炫耀啦
“可真的就是做梦……而已……”
终于,伟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纵使有所怀疑,但声音越来越轻。
不觉间,他已经被推到了二狗家的门口。
“那是潜意识的表现!”狗子正声道,黑瘦男子难得有了底气,而阿伟被挚友的气势震慑到,不再否认。
开门后,热气扑面而来。
“你要知道在外国,表兄妹也是可以结婚的。”
“我没有这意思……”
“去做正事。”二狗很不耐烦,随即要关门。就在这时,他猛然想起了男人之间的约定,“自拍给我看。”
刘伟也反应过来,他急忙掏出手机,二狗一下子就贴过来,带来一股比气温更让人窒息的男人味。
“她笑是这样的啊。”
只见小雅发来一张挠着眯眼苦笑的自拍。
【o(twt)o】
【忘记我的样子了?】
二狗心满意足,回到屋内,最后他还不忘冲着阿伟鬼魅一笑。
不愧是她,连原因都想到了……刘伟收起手机,随之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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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的本家~
事实上,大小姐可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
午后她洗了个澡,出来以后没有去穿衣服。
最主要的原因是女孩卧室的窗口对着一座山,即使夏天开着窗,不拉窗帘,她都不会担心有人会窥探自己。
这样一来,气温一旦升高,只要父亲不在家,她就会悄悄进入光着身子的状态。
明天去书店吧。女孩决定,因为刚刚她看完了最后一本书。
镇上唯一的一家书店距她的家有一段距离,不过骑车去的话,20分钟就能到达。
倘若明天风不大,大小姐会戴上遮阳草帽,上面的有条咖啡色的缎带,在一侧系上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沿途至少会遇到三五个认识的人,大家都很喜欢女孩,打招呼是必然的。不过结合自己离家半年的情况,小雅觉得她一定要停下车,好好和大家聊聊家常。
零食店的阿姨估计又会一见面就抱住自己——想到这儿,女孩不禁会心一笑。
刚入学的时候,学生会聚餐,她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听着热闹的氛围,以为这就是所谓交情。
然而寒假归来,她就知道或许多年以后,也没什么比得过零食店大婶的这一个拥抱。
当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真是幸运呢……少女打开了电视。
电视没什么意思,不过当你看了好久生涩的书本之后,大概就不一样了。倘若观看时再配上一点冰镇的饮料,闲暇的午后时光也不可谓是一种享受。
大小姐拿起一条毯子,披在了身上。
客厅、厨房的窗子对着隔壁的楼,不是没有曝光的可能性,所以女孩就披着毯子,以免被当成色·情的人或成为不良的素材。
当然露出脑袋也会显得自己一丝不挂,于是她索性就将自己完全裹住,像极了一个大侠。
冰箱中冷气吹出,少女发现里面只有牛奶,便取了出来。找到了干净的玻璃杯,她倒了三分之二满。
大小姐带着饮品回到卧室中,褪下披风,她坐在自己的小沙发上。
以前光着身子还没这种氛围呢。小雅心想,而其中的缘由大概就是胸部了吧。
女孩低头望了一眼,感觉自己这样果然色气满满……
如果不出意外,买一次书肯定会耗上一整天:上午在路上,和各路远亲近邻打招呼,运气好的话十点能到书店。
书店的老板是一个60岁的老伯,人蛮凶的,估计和店里不怎么盈利有关系。好在小地方店租不贵,亦不会有太大的财务压力。
当初开业的时候,正在上高一的小雅就闻讯而来,不是喜欢书,而是的觉有新店、还是书店,十分新鲜。
“没什么人呢。”她一进屋就说。
“有什么办法。”老伯埋怨道,“一个地方,总要有个书店的。”
按小雅的说法,当时自己就是个野孩子,性格十分开朗。后来发生了变化,可能也正是因为小地方的这个书店。
一开始,老伯只会进一些他中意的书籍,奈何只有小雅一个人在店里看,他便改变了策略,但也最多吸引来一些文静的高中生……
不过人终究会被磨去棱角,连头发半白的长者也不例外。今年寒假时小雅过去,书店的推荐区域尽是一些孩子喜欢的漫画,或是初中生学生喜欢的爱情小说。
书店可能仍旧亏损,但一进门就能看到不少中小学生,总感觉充满了生气。
当然,老板的脾气始终是不会变的。
尤其是手脚很重的讨厌鬼,他们总会把书很用力地展开,看过的新书都会立即皱起,用不了几天就会变成所有人都不会爱惜的“白看书”。
那种坏小子,老伯必定会上前指责。语气重了,小孩子都气不过,大吵一架过后也会气愤地将书买走,以示自己不是个只会蹭书看的“讨厌鬼”。
“这还差不多。”老板捋平着皱巴巴的纸钞。
喧嚣过后,坐在书店角落的大小姐偷偷笑着,心想会有这样的书店也是神奇。假如是发生在大城市里,无论是老板还是小孩,都会被一堆人瞪白眼吧?
不久,老伯就走了过来。小雅起初以为是客人,没有抬头。
“明天又去上学了?”
“是的。”女孩略感惊讶,不过她今天背了个书包,推测的老伯应该是从中得知的,“所以要多买点书呢。”
大小姐随即摇晃了手中的小说,笑道:“不过这本要白看了哟。”
“没事的,你看过的书跟新的一样。”
“叔叔还知道我看了哪些书啊。”
老伯瞬间老脸一红,而小雅的眯着眼笑着,“对了,这本今天可能看不完了。”
“翻译的问题?”
“嗯……”小雅毕竟也不知道原著是什么样的,不排除文字本来就这么生涩的可能性。女孩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页码标注的是387,她喃喃道:“那我看到200页,暑假回来时再看……如果没被卖掉的话。”
“对了,这个给你。”老伯将手中的坐垫递给小雅,“书也会给你留着的。”
“那我不就是关系户了嘛。”女孩欣然接过,“谢谢叔叔。”她站起身,将地上的书包撤走,还没来得及做替换,老伯就招呼她道:“给你看一样东西。”
那四册原著小说便是小雅大一下半学年业余生活的伙伴。
“要的话,免费借阅给你。”
女孩看了一眼书脊,发现书名不尽相同,便立即知道老伯就是专门给她进的一套货。
“我要买的。”
“进价卖你。”老伯拍板道。
“不行,太不好意思了。”女孩推脱。
买卖双方的立场发生变化,估计也只有在小地方才会发生……
对于书店老伯,刚开业的一年他硬着头皮,中年时代都没有褪去的发际线在这一年中后撤不少。
而唯一坚持下来的理由便是小雅。
从开始时他推荐书,少女不愿意读,到后来两人能就着一本书得出一致的感想,甚至在今天,女孩都能给他推荐一些有意思的书——当然他起初很不屑,等女孩的走了以后,他才去进那些所谓的畅销书,自己最先试毒,却发现也不是一无是处。
夏天到了,他将最新的书替换了原本漫画所占的位置,等着大小姐的出现。只是的女孩没有等到,那些小屁孩就偷偷撕开塑料包装,看了起来。
不过老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他们的品味若是能有所进步,也不跟他们计较了。
“老板,这不是漫画!”
“拆开来就给我读,不然给我买!”
所以小雅明天的计划中还有看完剩余的半本书,所以骑车归来时天黑都有可能。
女孩喝奶时,手机响了,平日她不会在意,但今天大小姐却以为是好友发来的消息,她赶忙去确认。
发一张自拍?
即使冷静如小雅,在这种时候接到这种请求也一度慌神。她赶紧找来一件衣服穿起来,头脑才重新运作。
先是回复消息,随后女孩开始着手于给对方一张不错的自拍,万一是用来拿来炫耀的,不好看可不行:
第一张,嘴唇上还沾了奶,否决。
第二、第三张,表情太僵硬。
第四张开了美颜,感觉模糊了,也没变好看到哪去,否决。
第五张,陷入了自我怀疑。
第六张,尝试推远景,手伸长、镜头离远,就不会刻意去看自己的表情,拍出来果然自然了不少。
大小姐正要点发送,却恐慌地发现相片照到的不仅是上半身——最下方……自己都没穿裤子。
“啊。”
女孩差点没抓住手机,捏稳后,她赶紧去确认有没有误发出去,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七张,手摆在脑袋上,眼睛闭上……
我很困扰啊!
效果意外的很好,女孩如释重负。
260 搬家了
可怜的少女还不知道自己的夏装其实就是内衣。
樱纵使自己不会穿,但普通的内衣内裤她是能分辨出来的,至于身上的黑薄衣物她为何没有认出,主要是因为使用的场合是完全没有想到——按照柴咪的话,就是“生小猫”的前夕才会用上的东西。
少女在懵懂时期做过相关的研究,只是留存的印象不多,而她所蹲守的地方是宾馆,男性的一方大多单刀直入,偶尔有一两回女性会穿诱人内衣的经历。
樱可能会有印象,兴许自己穿上以后,照着镜子也能发现这是坏人的恶趣味。
奈何她透明的身姿无法出现在镜中,少女对穿在身上的效果浑然不觉,便以为这真的是夏日的轻便套装。
此时,花花正离家出走,而樱就穿着特殊功能的内衣,跟在猫咪的后面。假如她知道了真相,鼓起双腮,怒气弄不好能把樱柔软的脸颊给撑破……
当然,少女的当务之急是想跟三色猫道歉。“对不起。”她终究轻声说出来,觉得这样一来歉意就能传达到到花花那里
但语言压根就不通哇!少女幡然醒悟。
“妈妈,小猫。”一个孩子指着花花,三色猫有所察觉,加快了脚步。
猫咪来到十字路口,少女紧随其后,伸出双手按住了它的后背。而正要过马路的花花刚有反抗,樱一下子就揪住了它的后颈皮,小动物瞬间就老实了。
“妈妈,这小猫难受了。”
“说不定有病,离得远一点。”母亲拉着五岁小孩的手,平移了两步。对于野猫她就匆匆瞥了一眼,随即她紧盯着信号灯,等着它变绿。
变成绿灯,樱松开了手,花花朝着前方走起。
“妈妈,小猫知道红灯停,绿灯行。”
“过马路小心点。”母亲习惯地说道。
一路少女弯着身子,成为了花花的贴身保镖……
她并没有硬留花花成为自家“招财猫”的意思。
首先车模猫以前的生活条件算得可以,虽说吃不上大鱼大肉,但花花总能吃到品质尚可的猫粮。而来到神社后,樱只能从最近的一个小区找猫粮,所能找到的都是劣质货。
每回少女攥着猫粮回来,花花就会探出头,猫粮一洒在地上,它也会立马赶到。但是最后它总会剩下的那么两粒,樱就理解为是猫咪并不满意。
其次她总是对带它离开是否妥当而心存疑惑。
万一她的三个小猫回来找妈妈,发现不见了呢?樱常常这么想着,夜不能寐……
少女分心之际,三色猫跑到了车道上。樱见了立即伸出手,一把揪住了花花的尾巴。
对不起。感觉到弄痛瘦小母猫,樱十分愧疚,就算被爪子还击,她都毫无怨言。
“妈妈,小猫和尾巴打起来了!”孩子看着很是兴奋。
“快走啊。”女子则回过头,正好这条路的一侧都有楼挡光,她便收起伞,“妈妈热死了。”
樱想着如果花花要回去当车模,她就不阻拦,假如要去别的地方,樱要考察一会儿它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再做决定。
“牛奶便宜了,两瓶只要……”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以前去探望花花时,路过这家乳品店,樱总会听见。
果然还是回来了。少女缓缓直起身。
而三色猫则浑身舒展,只见它步伐轻盈,快到樱都有些追不上了。
不过花花终究是没有找到那辆破车——如果只是这样,倒不排除老破车也被开出去的可能性。只是原来的停车位上,已然停着一辆全新的蓝皮车,只见它的外漆泛着光泽,在日光下略显耀眼。
花花从那辆车的轮胎下贴身而过,继续前行。少女在恍惚间也以为是自己记错的方位,不过结合一旁的32号的门牌,樱便知道的“车模猫”那辆的卖不出去的陈旧白车真的是被处理掉了。
没过多久,脑袋小小的母猫亦弄清了状况,它回到了老地方,仰着头,做着上跳的准备。
嘭。
来到了引擎盖上,它低头嗅着车皮的味道,虽说有些迟疑,但它在转了两圈后,仍旧像以前一样端坐起来。猫咪的两只前爪在数月以前还会埋在身下,不过天一旦热起来,爪子就会放在外边,摆出“狮身人面像”的造型。
樱看着很是怀念,但少女开始担心新车的车主介不介意的花花待在上面。
树荫下,两个老人在乘凉,其中一个眯着眼睛看了好一段时间,总算是发现了花花,“看看,那只猫回来了。”
曾经天天能看到的三色猫的时候,大家总是见怪不怪,等小母猫消失了一阵,重新归来,两位老人竟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我去瞅瞅。”她拄拐站立,蹒跚而去。
另一位本来没有要动身的意思的,但同伴从远处挥手,招呼他过来,老人也跟着过去了。虽说他知道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怎么了啊?”
“它瘦了好多。”
樱在他们的旁边,暗自解释:那是生完宝宝了。
“咪咪……你看它有反应。”
“谁叫都有反应。”
“不可能,我喂过它,它才认识我的。”
“咪咪……你看,它也有反应吧?”两个老人的话语毫无营养,但少女听着,却有种世界无比和平的感觉。
不过显然有人认为叫“咪咪”的声音并不是一件好事……
敏感的车主早就对花花有所防备,他听闻老人的呼喊声,立即下楼。男子二话不说,就把花花给拍下了车。
随之而来的“驱猫”过程也不算轻松——简而言之就是把猫从一辆车的车底赶到另一个车底,确保野猫远离新车足够的距离。
少女跟了一会儿,内心很不好受。
后来花花还是回到了老地方,却没有上车,趴在车底下。樱也四脚着地,似乎想要从猫咪黄色的眼睛中看到一些讯息。
花花,委屈你了……少女心想。
其实花花委屈不委屈没人知道,但至少樱像是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子似的。她噙着泪水往回走着,要找主人刘伟。
坏人虽然变态,可本质是善良的。
樱知道小雅每次上完夜班,伟哥都会送她回去;柴咪寂寞了,上门来找,刘伟嘴上有着牢骚,但也都陪着女孩。
少女偶尔也想依靠一下别人,况且她除了刘伟就一无所有。
保安室——
反观坏人,他第二次来到了狭小的空间,此刻正和秃头房东激烈地争执着。
吵架的原因是新一期的房租,房东要价比市场价高出了一千元,刘伟气不过,质问对方原因。
只是他得到的答复却始终只有一句话:“爱住就住,不住赶紧走!”
“你说清楚行不行?”
“要租的人多了去了。”
两个人就这样吵了起来,起初有个大叔跃跃欲试,也不知是想劝架还是看热闹,就站在保安室外。
不过态势一旦升级,他也知趣地离开了。
“我空着也不租给你!”房东叫道。年轻人有一瞬间的迟疑,没有逃过秃头男子的眼睛。
随后刘伟的情绪近乎失控……
即便房子交付时虽又破又脏,但这终究是他人生第一次独自生活的住所,樱出现以后,称之为“家”也不为过——离打工点近,隔壁是柴咪、楼上是绪礼酱,距离樱的神社也是能步行走到的距离。
伟哥一度好好说话,可房东始终板着张土黄色的脸,任年轻人说什么都不给回复。
大概他是知道这里对于刘伟来说意义非凡,所以才底气十足。
刘伟开始变得歇斯底里。
“我报警了啊!”秃头保安兼二房东对刘伟的吼叫感到不适,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凭什么?!”伟哥逼近,而房东被黏住的屁股也终于从椅面上移开,两人额头贴额头顶了三秒,房东·突然推搡了年轻人一下。
只要对方动手,必将加倍奉还。
伟哥酝酿已久,然而时机真的出现,他却犹豫了。
年轻人的想到了警局中的情景——他打了魏英才,牵扯进无辜又是受害者的小雅跟着他一起被做笔录;狗子、妹妹、柴咪、绪礼都在外面等待着,很是担心……
于是战术就变成了就算被推搡,可年轻人的瞪眼不会停止,嘴上也不会停止质问,如果附近没人,他还要用言语送上对男子母亲最诚挚的问候。
……
“别打!”刘伟叫道,随即他退出了保安室。撤步以后,他才发现适才的看热闹大叔原来就在附近,此时看到年轻人主动后退,大叔以为争吵将以小伙子的退让而划下休止符。
只见房东立马朝外吐了口痰,刚好落到了刘伟的脚边,“明天晚上我上你家,里面还有东西,全给你丢出来!”
合同到期是周日晚上的24点,这么说来似乎也不太过分。
下一秒,伟哥嘴毫无征兆地咧了开来,房东见到如此反差,寒毛瞬间竖了起来。只听年轻人笑道:“你看我这距离怎么样?”
“神经病。”男子骂道。对方又说了语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如果你被打,肯定不是我干的吧?”
一旁的观战大叔听着,也一头雾水。
“现在可以打了。”刘伟发令,但他又想到什么,立即道:“用扫帚。”
他指了草丛边上的一个垃圾车,里面有个大扫帚……
大叔和房东的目光都聚焦过去,不过视线并未逗留太久,便重新回到了诡异的年轻人身上。
与此同时,垃圾车边四下无人,扫帚却凭空飞起。
房东以为年轻人疯了,指着对方鼻子骂了起来,等他察觉一颠一颠,靠近自己的扫帚,他感到了一股寒意。
烈日下,附近除了刘伟,就只剩下一个看热闹的男子,房东忙去看对方的反应,生怕只是自己眼花。
就这么交互地看了数回,秃头保安发现的扫帚仍旧在靠近,而看热闹的人已然跑走。
他最后去看刘伟,只见年轻人转过身,摆摆手道:“打两下就行,不跟这种人计较了。”
……
穿着那样的衣服,一脸认真地表情在窗口观察事态——刘伟的火气瞬间消除,若不是那么生气,他说不定都能笑出来。
而随之发现坏人正在被推搡,少女攥着拳头就要进来砸房东的秃顶。刘伟在喝止的同时,内心是暖暖的。
先回家吧。
伟哥知道搬出去已成定论,至于下阶段住哪里,他要先跟樱和柴咪商量一下。
261 举报查房
樱拿着脏脏包,却没有丝毫的食欲。
适才刘伟在和保安大吵大闹,且发生了肢体冲突。虽说少女用扫帚报仇雪恨,粗糙的竹叶尖更是把房东本就珍贵的头毛给刮下来一撮。
只是当樱回头,却发现伟哥早已回过身,仿佛他压根就不是当事人,缓步往自家楼下去。
不生气了吗?
少女困惑着,她将扫帚放回到原处,跟在主人的屁股后面。
房东被吓得不轻,但樱觉得对方活该。倘若刘伟就这么站着,少女一定会卖力地用扫帚轻打气坏伟哥的大混蛋……
回到家,年轻人对事件只字不提。
“那个……”樱轻轻发声,而刘伟侧过头,脸上却没有什么怒气,“怎么了?”
“没什么。”少女摇摇头。
桌上有纸袋子,袋子的一面有小块的透明处,里面是个脏兮兮的面包。刘伟拿了起来,塞给樱,“不好意思啊,都把你忘记了。”
樱用力摇摇头。两人坐在餐桌旁,少女踌躇许久,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合适问题,她侧过头,“你吃了吗?”同时樱借机观察坏人的脸色。
只是少女立即就避开了刘伟的目光,原来对方是满面的笑意,“吃过了。”
樱看着手中的面包,不知所措。
“你吃吃看啊,排队买的。”伟哥笑道。
假如争得面红耳赤,甚至被动手,此刻是毫无怨气,能理解为刘伟大度的表现。那么现在坏人笑了,是不是说明他坏掉了?樱一面思考,一面拉开了封口,她探头看了一眼,随后就将面包捏在手上,既不吃,也不放回到桌上。
“看电视吗?”
“嗯?”樱仰起头,看着的已然站起的主人。
“边看边吃好吃的,很开心的。”伟哥解释。
少女带着面包站起,而坏人却快速来到了床尾,就这么站在那儿,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樱从客厅走来,接着坐在瑜伽垫的这一整个过程。
“看什么呢?”等刘伟也坐下,樱悄声问道。
“没、没什么。”伟哥应了一声,随即用遥控切换到新闻频道,“你说话的可以大声点的,不是在自己家吗?”刘伟提议。
少女的双手则始终捏着纸袋子,她思考了些许,道:“咪咪她会……”
“她耳朵是好使。”刘伟打断说,随即苦笑起来,“但也不会天天监听我们吧?”
樱也回过头,望着背后的墙面。
“而且她早就咬定了,不去管那家伙了。”
“嗯。”
“想看什么?”刘伟调高了电视的音量。
“七。”而樱的声音果然大了一些。
“股票?”屏幕上出现了一片绿色。
“八?”
刘伟切了一个频道,“原来你喜欢看这个啊……”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刘伟一下子捂住了脑袋。“那咪。”
大门打开,邻居小姐眯着她的眼睛,俨然想要从“大镖客”的神情中看出破绽。
“你听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听见,我在弹钢琴。”女孩瞬间睁大眼睛,以示清白。
“我没听见琴声啊。”
“准备弹……”她嘟囔着。
刘伟想了想两家的布局,便知道他的床头柜对面是柴咪的钢琴,如果女孩正坐在钢琴前,凝神静心,准备演奏,那隐约听到刘伟和樱的对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你来干什么?”伟哥故意沉着张脸。
“没什么。”嘴上这么说,女孩却不觉踮起脚,试图窥探到里面的情况。
“那我关门了啊。”
“别别,我是来……”女孩的脚跟立即回到地面,只见她眉头微皱,小脑袋寻找前来探访的借口。
刘伟感觉应付邻居小姐比对付一个小孩子都简单。谁让她的一举一动都暴露着内心的想法?
“你让我进去。”女孩忽然要往里面钻,但刘伟早有防备,一胳膊挡住了咪咪的去路。
“理由都不想?”年轻人没好气道。
“刘先生,你一股汗味。”柴咪将脑袋从刘伟的腋下收了回来,一副委屈的模样。
“那我脱衣服?”伟哥作势要脱衣服,柴咪见了连忙制止,“别呀,会被抓起来的。”说着,女孩迈过了门框,将身后的铁门关上。
嘭。
“好了,这样就没事了。”
“为什么?”
“万一邻居路过,看到你在我面前脱衣服,会报警的。”女孩一本正经道,说完她还不忘点点头,赞同自己的想法。
“关门就行了?”刘伟对柴咪的“安全意识”佩服得五体投地,“万一我兽性大发?”
只见女孩转了一圈眼珠子,似乎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妥,“那我把门开开来?”她询问,不过对刘伟却没有太多畏惧。
“算了,我也不脱衣服。”刘伟扯了扯领口,就算是在散热了。
“你家好热。”柴咪出屋两分钟,脸蛋就热得泛红。
由于空调总是开着,邻居小姐的睡衣仍旧是粉色的棉衣和淡蓝色的交替。它们穿着是很舒服,但是来到伟哥家则是另一回事了。
“话说你还记得你来干什么的?”刘伟观察着笨蛋邻居的表情,见到她开始回想,发现她脸上的疑云快要消散,伟哥立即伸出了手臂。
果然,柴咪又撞上了刘伟的腋下,“刘先生,你这是这是什么操作?”
邻居小姐缩回脑袋,头发逐渐蓬松。
“哎……”伟哥叹气一声,随即正色道:“我们来赌点什么。”
“赌什么呀?”柴咪一下子来了兴致。
“我家里有没有女人。”
“有的!”女孩断然道。
“除你外。”
“对哦……我也算。”柴咪反应过来,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坚定的判断,“还是有的!”
“没有你给我看胸部。”伟哥笑容绽放。
邻居小姐听了,扯着她蓝色睡衣的衣领,低头朝着口子看了一会儿,“可以。”随即她抬起头,并没有的畏惧。
“你在自满…吗?”年轻人嘴上虽在揶揄,但声音失去了底气,掩饰不住的动摇。
“不可以。”忽然,柴咪悬崖勒马,刘伟正纳闷着,不料女孩气呼呼地瞪着自己,道:“一定是逃走了吧?!”
“谁啊。”
“女人啊。”邻居小姐一脸诧异,随即她露出笑容,得意地眯起眼来,“想下套忽悠我?”
我可以把你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刘伟强忍着笑出声的冲动。
“你刚刚的拖延战术就是想让‘交易对象’溜走吧!”
“从窗户逃走的,是不是?”伟哥看着女孩开始冒汗,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葡萄汁,“给。”
“别贿赂我。”
“你别收啊。”刘伟看着柴咪迫不及待地拧开盖子,捧着瓶子喝了好一会儿,“所以你承认了?”
女孩喝完就把果汁还给了刘伟,“谢啦。”
“大侦探客气了。”伟哥直接上口,瓶子里的液体几下就被消灭了——认识了近三个月,即使喝对方喝过的东西,他们也不会感到尴尬。
“我猜对了吧。”柴咪灿烂地笑着。
“对。”刘伟颔首,缓缓道:“我选择三楼,就是为了女人能逃走,防着你来查房!”他声音忽然高了八度,随之伸出手。
只是邻居小姐见多识广,早就护住了额头。
伟哥就象征性地弹了一下女孩的手背。
“可不是防着我,是警察。”
“好端端的,警察为什么会来一般民众的家里啊!!”
“有人举报。”
“那我要拉你一道。”
“为什么?”柴咪一个激灵,显得十分惊慌。
“除了你,还有谁举报啊!?”刘伟又抬高声调,不禁让笨蛋邻居缩回了脑袋,也引得卧室的少女好奇不已。
感觉到入口有影子晃动,伟哥扭头一看,原来是樱探出半个身子,看着入口的动静。
看着少女的“夏装”,刘伟倒是觉得柴咪的怀疑也不无道理……
咚。
柴咪抓住机会俯身冲击,用脑袋开路,她成功穿过了刘先生,可不偏不倚,一头撞在了冰箱上。
“呜……”
“你是不是傻?”
而樱见女孩出现在视线中,连忙缩回身——即使她完全是透明,但被“侦探咪”盯得久了,她也有种自己在做亏心事的感觉,不敢直面对方。
262 定罪
化身为大侦探的柴咪进入屋中观察,发现了两个疑点:
女孩首先来到了窗户边,推开了纱窗,“刘先生,那里有个黑脚印。”她低头看着。
伟哥随之确认,哭笑不得,“那是你的内裤!”他往侧面一看,果不其然,笨蛋邻居的一个晾出来的衣架上空空如也,正随风摇摆。
一楼蓝色顶棚上的那一小团黑色正是女孩的内裤,“学习把眼睛学坏了?”刘伟嬉笑说。
“哼……”柴咪毫无底气地哼了一声,随即她探着脑袋,小半个身子露在外边。
“要不要给你个小板凳?”
“真的是我的内裤?”女孩问。她虽然没有看清,但从轮廓判断,她也排除了脚印的可能性,“应该不是脚印,太小了。”
“而且脚也不会那么黑吧?”
“哼,谁知道呢。”侦探抱着怀疑一切的态度,对刘伟的说辞不屑一顾。
伟哥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为什么是单脚,而且只留了一个脚印?”
没等女孩喘息,刘伟又紧接着追问:“为什么她穿着鞋子,如果她跳下去,又怎么关窗的?!”说着,他一把拉上了纱窗,随之他手速奇快,朝笨蛋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为什么打我。”柴咪嘟着嘴,双手护着额头。
“晚上有蚊子我肯定来找你。”
“你自己不也往外看了吗。”说着,女孩就推开窗,而这回,刘伟清晰地看到一个大花蚊子进入了室内,“有没有搞错,我晚上睡不着就找你。”
“邻居阿姨会报警的。”
“不是那个意思!”伟哥略显狂躁。
夏夜,蚊子嗡嗡叫——光是想着,刘伟就心烦意乱。
“是我坏了你的好事,但是不能迁怒于我呀。”柴咪的义正言辞,说罢,还不忘拿手拍拍刘伟的肩膀,仿佛在提示对方“你是位好同志”。
刘伟顿时没了脾气。
“钱付了吗?”
“没付,你赔我。”刘伟伸出手。女孩立即去摸睡衣口袋,拿出一张崭新的10元钱,“够了吧。”她微微一笑。
“够个鬼啊。”
“哼,你要求蛮高的嘛。”柴咪的又摸出一张10元,塞给了伟哥,“不能多给了,以后要降降成本。”
“大镖客”哭笑不得,他收下两张所谓的补偿款,想着给这笨蛋买点什么东西吧。
“刘先生,你在冒虚汗。”
“你不也出汗吗?”
“我是怕热。”柴咪的拿着睡衣领子拭去颈部的汗珠。
大花蚊子又飞进来一只,刘伟欲哭无泪,“我们关窗好不好?”
“帮我捡内裤嘛。”柴咪指着外边。
“不要。”
“捡捡嘛,不然明天没有穿的了。”
“所以叫你夹子夹夹好啊。”
“对不起。”柴咪道歉,但她立即抬起头,半睁着眼打量起刘伟,“嗯唔……我总觉得有人……”
“不是我偷的!”
“刘先生,你好狂躁,”
“我去取,行了吧。”
和以前被克得死死的相比,目前年轻人至少能和邻居小姐玩得有来有回,不至于落得一个下风。
抓着晾衣架,他身子尽可能地舒展。
嘭。
他轻轻落在了顶棚上,随即弯腰拾起内裤,当他抬头一看,却发现柴咪正拿着手机。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刘伟把内裤塞进口袋,腾出双手去抓空调外机的支架,没多费劲就回到了屋内。
只是阳光火辣,任何活动都能导致人出了一身汗,“拍我的好人好事?”伟哥问道。
“这叫人赃俱获。”柴咪将手机对着刘伟,屏幕虽亮着最强的光,但仍旧难以看清。“什么啊。”伟哥侧过身,用自己的头挡住了日光。
只见其中一张照片,他在弯腰拾起内裤;另一张伟哥正看着镜头,手却在往口袋里塞女生内裤——结合他是站在别人家屋顶上做出这种行为,两张照片当真像是给一个变态定罪的有力证据。
“我不是在帮你吗?”
“嗯呜……这次是的。”女孩稍作纠结,不过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过以前不是,所以也算不上伪证啊。”
“我从来都没有偷内衣的癖好!”
“你承认过好多回了。”说着,柴咪还合上了纱窗,念叨:“蚊子现在可多了,窗子不关可不行。”
“你……”刘伟发现克星终究是克星,他急忙打开空调,好让自己的脑袋冷静一下,“我那些承认是开玩笑的,逗逗你啊。”
“内裤还我,不然我报警了哟。”然而侦探咪早已洞察了一切。
第二个线索则是瑜伽垫上的面包袋子。“你看,情趣用品还留在这里。”
“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啊!”刘伟申辩。
这时樱无意中进入坏人的视线,伟哥的眼神瞬间迷离起来,“不会有的,怎么会有那种东西……那、那是吃的。”
察觉到前后语调的反差,柴咪倍感怀疑,她迈步来到脏脏包前,捏着包装的一角,提了起来,“什么东西呀。”
“脏脏包。”
“那么脏?!”柴咪一下子就松开了手。
“吃的!!!”
“哦,哦……”女孩回过神来,她将面包再度拿起,“我想这么耳熟呢。”
脏脏包。樱默念道。
对于透明少女,她要防止被咪咪的鼻子给嗅出来,即便处于同一个房间,她也会保持在最远的距离。此刻她正待在的靠窗的角落。
呼……
空调的冷气吹在肩上,褪去燥热,少女感觉肚子马上就饿了。恰逢自己的食物被柴咪拿起,她睁着大眼睛,非常在意。
“味道怎么样?”邻居小姐问道。
“不知道。”刘伟摇摇头。他也知道这是给樱迟到很久的午餐,便伸出手,“还给我吧。”
“尝一口?”柴咪竖起右手的食指,请求道。
“一小口是可以的。”刘伟拆开了纸袋上的封口,他挤了挤面包,只露出了小小的一块,“这可是我的中饭。”
猫下腰的女孩听闻,直起身,“不好好吃饭可不行……嗯呜,就吃一小口吧。”她重新凑了上来。
“你本来打算咬多大口?”伟哥苦笑。
花了一番功夫哄走了邻居小姐,刘伟终将面包还给了少女。樱起初以为主人真的没有吃饭,执意要分一半给伟哥。
购物节目也悄然从推荐手表变成了女性的内衣的专场。看着在演播厅里面的套在塑料假人上的内衣,伟哥不由地笑出来。
樱从纸袋子收回脑袋,嘴巴一圈脏脏的,盯着主人。
“我想她如果看到,肯定又要做文章了。”
做文章?
少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她赶紧垂下脑袋,从袋中小口啃食着面包。或许是怕碎屑洒落出来,樱使劲噘着嘴,叼出了一小口。
“拿出来吃吧,吃完再收拾不也行吗。”
看着的樱养成着那些可怜的小习惯,刘伟略感心塞。而少女则舔舐嘴唇一圈,以为自己的清理干净了,她才咀嚼起来。樱却不知道她的嘴唇上还有不少的咖啡色的印子。
显然少女也低估了脏脏包的脏脏程度,“好吃……你尝一口。”她微笑着,随即把面包递给了坏人吃。
……
面包本身不大,但樱吃的仔细,也足足花了有10分钟,与此同时,节目中所推荐的内衣款式已经换了两次。
身上逐渐变得清爽起来,刘伟觉得状态不错,思考了几句台词,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展开副业了,“再干一票。”
“嗯。”少女樱很有精神地点点头。
手中的空纸袋,她并没有捏成一团,而是像折纸一般,小心地将包装对折再对折。每一下她都用力捏着折痕,以至于纸袋最后被折了好多次,变成小小的一块,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樱起身,将垃圾轻轻放入垃圾袋中。
伟哥则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电视要关吗?”少女问。画面中赫然出现了一款推荐的连体内衣。
“没事,开着就行。”刘伟盯着电脑,目不转睛,对电视中新内衣浑然不觉。
而樱则继续观看。
刚刚还挺好看的节目这时却没什么意思,樱也不知道是没了脏脏包的关系,还是因为坏人没有跟着一起看。
“我关了吧,我们专心工作。”樱说着,就来到电视机前,只是当她低头对比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少女回头问道:“我这是内衣吗?”
“哈?”刘伟侧过头,发现电视上居然有一个真人模特穿着类似樱的黑色内衣——当然她所穿的没有樱的透明,但究其本质是一样的……
完蛋了!伟哥顿感天崩地裂。
然而少女却没多想。樱甚至觉得刘伟能想到买内衣给自己穿,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正常女性在夏天出门,上身至少是要穿两件。而这样一来,只要在室外待一会儿,里边的内衣肯定就会被汗水浸湿。
樱却不一定要穿外衣,只要有内衣遮羞,她就很满足了。
正当她要按下开关,主持人热情的介绍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只听她徐徐道:“增加乐趣,追求梦寐以求的刺激……”
什么意思,樱一脸茫然。
刘伟则以为自己的干的坏事完全暴露,于是故作风趣地评价道:“现在电视上也卖这么刺激的东西了啊,哈哈哈……”
樱张着小嘴,双眼紧盯反常的伟哥,同时琢磨“刺激”两字的含义。
忽然,她转身离开了卧室,不一会儿,少女拿着一张标签,而上面的图片显然比电视模特的展示骨太多。
“瓦穿的是什么哇!”
樱从垃圾桶翻出了网购内衣的商标,除了配图还有文字,少女瞥见一两个不得了的词汇,脸就涨得通红,“变态哇!!”
樱觉得用“大智若愚”形容柴咪,再恰当不过了。
邻居小姐所言真的一点儿都没有错……
263 贴身助手
主播“真的是魔术师”,他直播两月有余,目前有一批相对稳定的观众。
只是刘伟至今也没搞清楚大家爱看的究竟是魔术,还时不时客串出场的女孩子们。假如是后者,那等柴咪后天也走了,刘伟所能邀请的就只有小绪礼了。
那对于副业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
——大傻x
此刻,魔术师最大的主顾“土哥”一如既往地骂起了刘伟。但既然对方有钱的主,刘伟被喷着都乐呵呵的,一瞬间,他从画面中的自己脸上看到一丝谄媚。
迷失自我了啊……刘伟立即正色。
然而下一秒,樱的出现让刘伟再度笑起。
伟哥坐在瑜伽垫上,和直接坐在地上也没什么区别。而樱总是在他身体的两侧的晃悠,穿着夏装的身影总能让年轻人热血沸腾。
于是刘伟又从电脑屏幕中看到自己的眉飞色舞的模样。
由于给礼物给得最多,土哥的消息带着特效,总是引人注目,“为什么今天有没有妹纸……嗯,这个……”
刘伟略作纠结,“葡萄汁。”他对透明的助手下令,樱听闻,迅速地展开行动。
适才伟哥好不容易才打发走柴咪。
女孩最后问他明天能不能一起去游乐园,刘伟却没有直面回答,告诉他晚上再说。
画面里,一个的牛奶盒子飞到了刘伟面前,“葡萄汁呢?”伟哥诧异。
樱俯身,轻轻耳语道:“没有了。”
而评论区开始滚动:伟哥的特技总能引起新老观众热烈讨论。不过刘伟的关注点完全不在他们身上,他仍在思考自己能为土哥带来哪个女孩子。
邻居小姐他肯定是放弃了。
晚上伟哥不仅将拒绝柴咪,又要麻烦对方帮个忙——万一明天没找到可以入住的房子,刘伟明晚要把全部家当暂时存放在女孩的家中。
况且柴咪傻乎乎的,但每次都被拉来在电脑前聊天或者玩游戏,她也开始怀疑起来。一周前,她就盯着电脑摄像头,若有所思,“刘先生,你电脑为什么总在那里啊。”
小夏在就好了。伟哥想着,可他马上意识到就算开学以后,妹妹也不会像第一次前来时住在柴咪家。
人家可是要即将成为大学生的孩子。
——大傻x,我要看尤克里里
财大气粗的土哥发出了消息,刘伟立即捕捉到,而且他本人也正有此意。
——想看
——吃可爱长大的那个?
老观众自然知道土哥指的是绪礼酱。
少女是唯一知道刘伟在直播的。但伟哥每次必定会熄灭屏幕,才让绪礼对着镜头。虽说评论几乎是清一色的赞美,但也不排除有人会问少女恶心问题的可能性。
少女眼眸清澈,弹唱的过程会始终注视着摄像头,偶尔没有弹到位,绪礼才会低下头,确认手指按压的部位。
她的歌唱得很好听,并非技巧上很好,而是少女是单纯地在用自己说话的声线,音调不会很高,部分音乐她会降调唱着,尽量用她的真声。
别人唱歌用尽了技巧,实力不济就用软件变声。反观少女,她的歌唱是在用一种淡淡的旋律,仿佛在向大家述说着什么:
声音轻柔,大眼睛似在说话,歌词也因为演唱歌方式的不同,即便第一次听,大家也能都听清每一个字……
看绪礼唱歌不可谓一种享受。这也是为什么有一次,刘伟从土哥那里得到了10只粉红豹。
“今天没有妹纸。”
只是今天,绪礼也没法登场了。
刘伟确实可以上楼把少女叫来,但万一开门的是绪礼的父母,那就会十分尴尬。
伟哥感到口干舌燥,喝了口牛奶。片刻后,他看到土哥骂了他好多声,最后没了声响,大概是提前退场了。
……
感觉肚子饿了,刘伟看了眼挂钟,时间过了六点。天仍旧完全亮着,但也该准备吃晚饭了,刘伟便打算开始他的谢幕表演。
道具是三个的网球。
刘伟先展示了“抛球”这一基础的杂耍技能,如今他能坚持个5秒,可水平仍旧不堪入目。
嘭、嘭嘭……
当然,这也是演出的一部分——有了衬托,接下来的表演才会显得更加惊艳。
“看好了,慢速抛球。”伟哥挪了挪屁股,离开瑜伽垫,与电脑拉开的一定的距离。
樱听到了信号,赶紧来到了刘伟的身前。
伟哥的视线放平,正对着少女的大腿,稍一抬头,则是他送给对方的夏装……
其实他当初没有耍流氓的意思,只是感觉连体内衣既像一套衣服,又薄得可以,对于常在外奔波的少女来说十分合适。
早前事情暴露之后,樱鼓起通红的脸颊,她气了一会儿,转而要脱掉衣服,“我才不是你……”
“脱掉没关系吗?”刘伟指出问题的根源。
樱赶忙俯身,拉回了落在脚边的成套内衣。最终,她无可奈何地穿着夏装,还没抚平情绪,伟哥就开始直播了。
做助手做了两小时,少女的工作即将结束,纵然感到刘伟的视线很有问题,她依旧坚持着。只见樱撅着屁股,好让身体尽量远离坏人的眼睛。
她双手张开,随时就位。
忽然,刘伟高抛起了一颗球,少女仰起头。不料魔术师手劲太重,球弹到天花板上快速下坠。
啊呀。。。
伟哥以为自己搞砸了,然而精神高度集中的助手顺利地接到了球,随即她左手抓着球,缓缓下移,而右手则垂下,去拿刘伟的手中的第二个球。
空中呈现出两个球,一个上升,一个下坠,皆呈龟速……
而所谓的魔术师,接下来只需要每隔5秒钟接个球,再送出去一颗便可。
透明助手双手持球,在空中缓慢绕着弧线,伟哥则张大嘴,视线随球慢慢移动。
虽说看着两人的动作感觉无比笨拙,不过对于的看演出的观众来讲,眼前一幕是诡异的抛球演出。
一旦违反物理的定律,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变得无比吸引人眼球。
而对于魔术师来说,最吸引他眼球的实际上是自己的助手。樱在卖力地工作,不过她的脸颊鼓着。
原来坏人的视线早就静止在她的上身,半天没动……
“结束了吗?”樱小声问道。
“是啊。”即使坐了那么长时间,刘伟也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他分散了片刻注意力,方才缓缓站起。
“哩个变态哇。”樱将一个网球砸在刘伟的胸口,但她马上又睁大眼睛,兴奋地问道:“赚了多少钱?”
“今天没什么的……300?”伟哥猜测。
“太不知足了。”
“人都是这样的。”伟哥笑笑,接着他将牛奶盒给到樱,“都是你努力的功劳啊。”
少女接过牛奶,小心翼翼地喝了起来。
吵架的原因、花花的事情,先问哪个呢?樱想。
事实证明两件事对伟哥来说都不算为难……
入夜后,后方公园的蝉就消停了很多。
仅有一盏路灯能映入神社中,少女的周围近乎漆黑。气温降了几度,微风吹来,十分惬意。
叮呤……
少女摇动麻绳,铃铛响了三次,樱闭上双眼,许了一个愿望。
“喵?”花花对声音有些在意,它从箱子上站起,只是右后爪一脚踏空,小母猫踉跄一下。
“马上就有吃的了。”少女喃喃道。
伟哥没有让樱等待太久。远处先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是坏人的喘息。不久,他出现在鸟居。只见他一脚迈了四层台阶,两步下来,居然就上到神社,让里边的巫女都有些惊讶。
“好的吗?”
“嗯。”
刘伟买来两个罐头,因为多买一个能便宜掉一块钱,此外便是一大袋猫粮。“久等了。”伟哥将帆布袋放在地上。
为了庆祝花花成为家猫,樱说要买点好东西给它吃。而猫咪听到“莎啦啦”的塑料包装声响,便一下子跳到了地上,这回樱并未阻止。
“其实它当了那么久的野猫,肯定能生存得下去。”刘伟打开了罐头,花花却仍旧头贴在地上,不知食物在何方。
“可是……它……”少女思忖片刻,“它的车没了。”
“车?”
“没了。”樱有些感伤,忘了和主人解释。
伟哥没懂,但也不去纠结,笑道:“反正这点猫粮钱也不是问题,能陪陪你,也挺好的。”刘伟将罐头塞给花花,三色毛总算发现了食物,埋头狼吞虎咽起来,“它真的不怕生呢。”
说着,刘伟试探性地点了一下猫咪的脑袋,花花没有任何的反抗,仍然大口咀嚼着食物。
“嗯。”樱也蹲下来,她偷偷瞄了一眼伟哥,随即她望向猫咪,轻声道:“谢谢主人。”
“在跟我说话吗?”刘伟问。
“是的。”
除了叫伟哥坏人,樱曾经还叫过对方“主人”。她觉得刘伟收留了她,又是一家的主人,以为这么称呼似乎没什么不妥。
月初,刘伟给她买了一套女仆装,樱起先穿得挺高兴,将其称之为“家庭服”。她问伟哥为什么自己从来没见到女仆,坏人却笑而不语。
少女便趁着刘伟上夜班的时候用他的电脑搜索了一番……
从那以后,樱就不叫主人了。
伟哥被叫得飘飘欲仙,“再一次。”
“主人?”樱之所以重新用这一称呼,只是感觉此时再叫“坏人”似乎不妥。
“呵呵……”
“果然还是坏人。”念了一声,樱的睫毛低垂,问:“我们真的要搬走吗?”
264 一起睡觉吧
话一说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又开始任性了。少女白天目睹了刘伟和房东产生了冲突,想必当时主人亦是为了继续留住而做着努力。
正当樱要道歉,不想刘伟先说出口,“对不起啊。”
年轻人惨笑着,而他伸出的手则固定住了猫粮罐头,指尖传来了家猫用力顶撞罐头的力量,“那是我搞砸了。”
“我们的钱够吗?”以为要居无定所,樱怯怯问道。在她的印象中,房租是一笔极大的开销。
“钱不是问题。”说着,刘伟摸了摸助手的脑袋,“我们配合以后,赚得可多了。”
少女听了,神情舒缓了许多,但一想到要离开她生平的第一个家,她依然很是伤心。樱肩膀无力地垂着,双眼凝视着花花的尾巴,若有所思。
“还有打工的工资,你放心啊。”伟哥安慰着,“什么房子我们都住得起。”
“真的?”樱睁大眼睛。
“那当然。”刘伟至今记得十只高额“粉红豹”礼物带来的冲击。
“两个房间的房子,我们住得起吗?”少女兴奋极了。可年轻人的语气一下子迟疑起来,“能吧……”
樱察觉到了主人的为难,“住不起?”
“住是住得起,可为什么?”刘伟不解。
少女眨了眨眼睛,随即认真地望着刘伟,说:“想让你也睡床上。”
“这样啊。”
“可以吗?”樱隐藏着自己的强烈的期盼,以免主人因主观原因而做出决断。只是刘伟终究是摇了摇头……
最初,年轻人与少女见面当日就住在了同一个房间。而坏人怎么说也不会让一个女孩子睡在地上,自己却睡在床上;而双方都睡在床上,恐怕又不合适,像是变态的所作所为。
其实少女对此事一直都很介意,奈何每每提出自己要让出床,刘伟都会立即拒绝。
“一人一半行不行?”
初夏时节,少女在睡觉前问道。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即使同床休息,大概都不会有人会感觉尴尬。
刘伟咽着口水,犹豫了许久,终究是没有同意,“天热了,睡在地上才舒服啊。”
嘴上这套说辞,但坏人心里在想:我那么变态,睡在一起,天晓得会发生什么?……
少女将猫粮放在神殿背后,刚要动身,她又折了回来。只见樱抱着大袋猫粮向深处走去。
沙沙……
“看得清吗?”刘伟拿出手机,还没打开手电筒,就感觉屏幕的光线很是刺眼。
樱亦借着这点光线,找到了一处茂密的草堆,她将花花的粮食平放在其中,怕是有人在深夜打着猫粮的注意。
两人回到善款箱前。家猫正在上面,前爪绕着回环,清理脸盘上罐头的汁水。
“明天一早就来喂你,以后就是一天两顿了……不许跑哇。”
临别前,少女悄悄说道。
刘伟看着与猫咪交流的樱,情绪复杂,不过少女立马就转过身,“回家吧。”她舒展双臂,像是忙碌了一天的上班族,在回家的路上想起撑个懒腰,整个身体得到了救赎。
“真的不能住两室的?”少女又问。
“等等。”刘伟没有迈下台阶,他刚准备回身,樱就提着手中的帆布袋,“帮你拿着了。”
“哦,谢谢。”
他们先后走下八格台阶。年轻人想着袋子里边就三瓶酸奶,不算太重,就让少女去提。
“快拿哇。”行至人行道,樱伸长了手臂,仿佛举着一颗定时·炸弹,她前后张望,见刘伟一脸费解,她急道:“灵异事件,会上新闻的。”
“哦哦——”刘伟想了起来。
在神社待久了,看着的自然状态下的少女,伟哥都忘记对方是透明的了。待他看清路灯下,少女的身姿,他忍不住坏笑起来:是啊,这样穿着出来,简直是在逼人犯罪。
“今天,我们睡一张床吧。”伟哥做出决定。或许说出来没人相信,但他确实是因为不想让少女过于歉疚,才出此下策。
“嗯。”少女用力点了点头……
足球之夜,柴咪开了一瓶啤酒,喝了起来。
她刚刚去找伟哥,邻居家里却没人应门。女孩又着急地地敲了好几下,敲到最后,她大概知道刘伟明天是不会去陪她庆祝的。
女孩仰起脑袋,望着高高悬挂的晴天娃娃——那是虾酱来时留下的,因它的功力明显欠缺,所以事后一直被关在抽屉里边。
得知期末没有挂科是在一周以前。那天女孩确实很开心,赶紧回到校外的“宿舍”,和隔壁的室友说要一同庆祝。
“明天下雨啊。”刘伟提醒。
“没关系的!”柴咪立即就想到了那个晴天娃娃,她找到吸盘挂钩,粘在阳台门上方的玻璃表面,随即挂上白色的圆头娃娃。
本来她以为这样就能的成功召唤太阳。
啪。
结果女孩刚下椅子,娃娃就因挂钩没有粘牢而掉落在地。
女孩略作思考,便知深意十足,乃不祥之兆。而隔日也的确是个阴雨天。
要说过关的喜悦之情,一天过后已是荡然无存,柴咪觉得这跟自己压根没怎么学有很大的关系。不过想出去玩的心情仍旧是强烈的,晴天娃娃娃娃就一直就这么挂在高处。
当然,她马上就会知道:即使是个大晴天,刘先生都会以打工为由拒绝自己……
“球进了。”解说的声音谈不上激动,刚好柴咪没有选择支持哪个颜色。但意识到解说员偏向的是失球的“白队”,女孩也跟着一起,期盼正在懊恼的白衣球员们能够快点振作起来,进球则是最好的礼物。
酒喝到一半,实在没什么好喝,她就俯身,将它放到床边。
只是回忆起曾今踢倒啤酒瓶子,弄得大片地板都黏糊糊的经历,女孩便爬下床,光着脚丫,去倒掉依旧冒着气泡的液体。
地板温热,踩着非常舒服。回到卧室以后,她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柴咪随之边做运动,边看球赛。
“身材没呀酱好……三十三……”
每到夏天,大家都会原形毕露。胸部小女生即便强撑场面也能一眼看出,而像小雅那样注意穿着不显胸的衣服,可天气一旦炎热,她也很难隐藏住真材实料。
“三十五。”
d还是f呢?柴咪揣测。她起身时,动作很慢,尤其是在的腹部感觉最难受的那一点,女孩会刻意停顿一下。
咪咪自己是c,曾经很满足。且不说朝上的女生本就不多,哪怕是有,邻居小姐也总是更可爱的那个。
小雅出现以后,柴咪就加大了她的运动量——能激励一个人锻炼的并非只有想要增加抵抗力或是因为异性的关系。
优秀的同性伙伴也会督促邻居小姐。
如果腹部的线条能更漂亮就好了。
早晨洗完澡照镜子时,除了自满的胸部,柴咪也很喜欢腹部的紧致感,于是对女孩来说,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就是保持住这两样优势的有力手段……
265 必须穿!
嘭嘭嘭……
光脚丫子狂踩地板,刘伟听了,就在想屋中的那个家伙会不会悬崖勒马?
每次拜访,刘伟都会记录邻居小姐的开门状态:
最好的是会问声“谁呀”。
其次是直接开门,但留一小条缝。然而她家的老旧木门并无锁链,所以硬要推开,对一个成年男性来说是毫不费力的。
最差的则是一下子把门敞开。
“知道你会来的!”
而此刻,门不仅被拉到最大,邻居小姐还喝得微醺,脸蛋通红。女孩的头发因为汗水而微有些凌乱,可最吓人的终究是她的衣服扣子:
上下一共五颗,唯有从下朝上数的第二颗是扣着的。
两边淡蓝色的睡衣间有一个拳头的间隔,虽然没有达到危险的程度,不过正如的年轻人身旁少女的夏装——若隐若现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伟哥一脚迈进,脸色不好,他的步伐踏得很重,只是柴咪没有意识到,女孩一动不动,仍在为刘伟的到来而感到高兴,“去哪里了呀?”
两人贴得很近,女孩自然而然就抱住了刘先生。可是伟哥的双手却垂在两侧,等樱钻进了屋子,他向后摸到了门边。
咣。
随即他用力一甩,门应声闭合。
柴咪将脑袋从刘伟的胸口挪开,眼睛一眨一眨,似乎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刚才的“开门测试”以百分制来计算,邻居小姐连一分都未能拿到……
小雅屡遭魏英才暗算的那段时间,刘伟常常为对方担心到难以入眠——深入分析,事件固然有它的偶然性,但也有它的必然性。
当每个人都在惦记你时,遇到危机的概率必定会无限增大。
妹妹同样让人担心,所以初夏回家时,刘伟像是送一个7岁的小女孩似的,生怕她被拐走了。哥哥护送她到最终的检票口,年轻人踮着脚,注视少女的背影良久……
而邻居小姐是最让人操心的那个:随便给人开门、不穿内衣甚至内裤就出门,加上有些笨笨的。
刘伟总感觉遇到麻烦的人是小雅而非笨蛋邻居,十分神奇。
就拿今天晚上来说,只要是一般的男性,发现应门的是一个独居,醉酒又衣冠不整的漂亮女孩,要说没有本能的反应肯定是在睁眼说瞎话。
更别说居心叵测之人了。
伟哥将柴咪推开,女孩没缓过神,她都被推出了半米远,一只爪子仍旧抓着刘伟的短袖。
倒数第二颗扣子也松开了。从脖子到肚脐,一条宽约五厘米的区域让伟哥看到,气就不打一处来,“说过多少遍了,问一下是谁!”
刘伟怒斥,女孩的手吓得缩了回去。就连处于处于客厅的樱都怔怔地看着主人,少女未见过对方用一种低吼的语调在和女孩子说话。
“对不起。”
“你这衣服没有自觉吗?!”
“对不起。”柴咪连忙低下头,去扣扣子,但是被凶得紧张,她的两只手显得十分笨拙。一番挣扎过后,女孩连第一个扣子都给乖乖的扣好。
而那可是在夏天绝对不会用到的一个。
“对不起……”一边道着歉,邻居小姐一边抬起头,怯怯地看着刘先生,发现的对方的怒气远未平息,她赶忙伸出双手,握住刘伟右手中的那瓶酸奶,“给你喝,别生气了。”
“那本来是就是我的。”刘伟沉声道。或许是被笨蛋单纯的举动给感染了,他的怒气一度消散。
只是转念一想,倘若此时的纵容造成女孩被卖到山沟,或者是被真的变态给抓走,那刘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真的生气了。”伟哥强调。
要说眼前的“睡衣怪”也是订了晨报的人,一有受害者出现,她就会郑重其事地教育绪礼酱。只是她本人难道就没有一点自觉吗?
“对不起。”
“我下面的说的几件事,你全部给我做到,不然……”
“明天就不去游乐园了,是吗?……那、那我肯定做到。”柴咪一下子有了精神。
这还差不多。刘伟完全没了火气,毕竟女孩诚恳的态度值得肯定。只是他刚要提出要求,却发现其中存在猫腻,思考许久,他突然退后了一步,伸出手指,“谁跟你说要去游乐园了?!”
可怕的家伙。伟哥心想。
“那我做不到。”柴咪用自己的小聪明威胁着刘伟,可她也知道对方今天格外狂躁,女孩说罢,没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你做不到,我跟你绝交。”
“绝交?!”
面对小孩子,刘伟也只能用幼稚的手段,而邻居小姐一下子就被唬住了,她失神三秒,随即迎了上来,“喝酸奶。”她把刘伟的右手抬起,瓶装的原味酸奶映入刘先生的眼帘。
“我不喝。”
“那是给我的吗?”柴咪说着,小手转移到了玻璃瓶上,但她用了点力气,就知道刘伟压根就没有松手的意思,“想喝。”她撒娇道,被凶以后的委屈寻找宣泄的出口,“我渴了。”女孩随时都可能哭出来。
只是既然决定了唱黑脸,刘伟就要唱到底。
“哇……”
“哭什么!”
“对不起。”
“你好意思哭吗?!”
柴咪放弃了酸奶,由于刘先生不让哭,她的嗓子发出小狗似的声响,伟哥听了,胸口闷得有些难受。
还不陪她去游乐园玩……
这时,卧室的凉风吹到客厅。意识到女孩的待在空调房,伟哥又狠下心,指责道:“你开空调怎么留的汗啊!”
“做运动……呜……”
那是件好事。刘伟陷入纠结,尤其是女孩几乎整天宅着,能够主动锻炼不可谓不勤快。不过黑脸伟哥再咬咬牙,继续道:“我就问你做得到吗,我给你提三个要求。”
“做得到……我们还是好朋友,好不好?”邻居小姐一下子止住了哭泣。
刘伟颔首,他转而看向樱,发现少女都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他知道生气的效果完全达到了。
“首先。”他顿了顿,发现柴咪一个劲地点头。
我还没说呢。他强忍着笑出来的冲动,接着说:“穿好你的内衣。”
“嗯……”柴咪瞬间为难,视线偏移。
“你不是说能做到吗?”伟哥气愤道,但发现女孩开始颤抖,刘伟都有种想哭的冲动。
“做得到。”
“而且一直不穿,下垂怎么办?”刘伟好心地提示了一声。不想女孩瞬间抬起头,喃喃道:“我一次能做15个俯卧撑。”
“所以呢?”
“锻炼到了,没问题的。”她惨惨笑着,
这家伙,还自满上了……刘伟故意低下头,缓缓转过身。他确定邻居小姐肯定会抓住他的右手,说:“我穿,我好好穿……”
提出的要求有三条:
一是穿内衣,为了不让对方钻到空子,内衣的定义自然还包括三角裤。此外,为了让笨蛋能明确地执行,伟哥仅允许两种可以不穿的情况——睡觉时、洗澡时。
“游泳的时候……对不起,不游泳。”柴咪被瞪得害怕了。
……
266 不安分的夜晚
邻居小姐第二件必须要做到的事就是不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快递、外卖算不算?”伟哥问道。
女孩沉思片刻,点点头,“不给他们开了吗。”
刘先生的臭脸才有所缓解。而应对的方法就是可以开,但要把头发弄得乱糟糟,遮住部分脸,方能去取。
最后一件事是天黑以后不能独自出门,伟哥设定的期限是5点钟,邻居小姐听了十分为难,但也嘟着嘴答应下来。
……
他们来到卧室时,比赛已经结束。两位解说在演播室内分析着比赛过程,一个人滔滔不绝,另一个在时不时说声“是的”或者“没错”。
伟哥坐在钢琴前,他的手很想乱弹一通,听听音符。然而年轻人并没有那么做,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我去给你泡咖啡。”
“哦。”刘伟的内心无比愧疚,但脸色上,他还要装出一副恶人之相。
适才他坦言有要事相告,柴咪的两眼放光,大概以为刘先生终于松口,明天他们能够出游。
结果却是得知伟哥要搬家的坏消息,虽说年轻人承诺新的住所就租在附近,但女孩仍旧掩饰不住内心的失落。
她红着眼睛,欲言又止,随后一直没有吭声,可视线始终停留在刘伟的身上。罕见的乖巧模样让刘伟都忍不住想抱抱她——至少也要摸摸脑袋。
而他没有这么做。
另一边,蒸汽顶着电水壶的盖子,柴咪则在一旁默默等待……
原来的烧水壶已经停用了,崭新的电水壶是伟哥买的。那天早晨的他在阳台上和女孩一起看着晨报,报纸一人一半,即便如此,仔细看的话也能打发很长的时间。
只是现如今,就连最闲暇的退休大爷,能安心在阳台看报都找不出几个,于是每当出现这样的光景,无论是刘伟还是隔楼窥视的二狗,皆觉得有些神奇。
煤气中毒,一家人全亡。
“为什么用煤气烧水?”伟哥立马警觉起来。
“嗯……这是原住户的传统。”柴咪答道。
“哦。”刘伟来到厨房,把遗留的水壶给扔了出去。他骑车去了趟超市,回来时,柴咪已经就着上午的大好阳光,又睡着了。
好在女孩对伟哥给她买的电水壶很是中意,当天晚上她就拉着刘伟去夜市,买贴纸贴在水壶的瓶身上。
……
咖啡香味徐徐飘来,邻居小姐拿着筷子,搅拌许久。她的冰箱里亦有牛奶,制作的比例是原味的咖啡豆粉加三分之一的沸水,加三分之二的鲜奶。
以前刘伟在晚上喝咖啡会睡不着觉,夜深时总会暗骂两声笨蛋邻居,不过习惯以后,他对咖啡也是来者不拒。
即使现在已经是好孩子绪礼都快睡着的时候。
年轻人抿了一口,皱起眉头。
“不好喝吗?”女孩用力吸着鼻涕,眼角的泪痕都没有干透。
“还可以。”说着,伟哥端详着呈黑色的咖啡。牛奶没加吗?
刚刚他看见柴咪打开了冰箱,却也不排除牛奶喝完的可能性。
在睡衣女孩的注视下,刘伟果断喝了一口,然后差点没有喷出来。他看着咪咪的眼睛泛着微光,于心不忍,硬是给吞了下去。
“粉倒多了?”他定神一想,难怪那家伙一直在搅拌。
邻居小姐视线瞥向一边,没有回答。
刘伟又小酌一口,仿佛在品高度的白酒:口味上肯定是无处探寻,但无论是从口感,还是温度上,这杯咖啡中一定是加了冷藏的牛奶。
伟哥看着白色马克杯中的纯黑的液体,咽了咽口水——牛奶已经被“咖啡狂潮”给抹去了原先的颜色!
“不好喝吗?”
“有点苦。”
“苦是正常的。”柴咪小声说着,目光时不时飘向对方,“难道说你还在生我的气?”
刘伟没有回应,却硬着头皮再抿一口。他感觉这咖啡不仅是在冲击他的舌头和喉咙,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子都一片空白。
“我穿好内衣了,不生气了嘛。”
正如那咪所言,她认错的态度确实相当诚恳。在答应了刘伟的“三条新规”后,她自己先反应过来,从衣柜拿出一件内衣就穿了上去。
而且重新系上扣子,女孩仍然把全部的五颗都扣上,看得出她真的有在努力用心。
刘伟的后背被巫女给捶了一下。
“刘先生?”
伟哥身子忽然前倾,邻居小姐似乎被吓到了。
作为旁观者,樱愤愤不平的表现让坏人知道自身行为之过分。随即年轻人咬牙跺脚,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咽下以后,刘伟也说不出一个味道,正怀疑着先前的冲击是不是错觉时……
他上头了。
“刘先生,我再给你泡一杯。”女孩接过刘伟的杯子。而伟哥却是头昏脑涨,他趴在琴键的盖板上,勉强抬起了左手,连连摇摆。
“要浓的?”柴咪捧着杯子。
你怎么得出的……结论?刘伟猜想自己多数是被暗算了。至于被“下药”的原因,他都不用多想,便知是笨蛋邻居记仇了。
新的咖啡上来,刘伟立即起身,连连摇头。他的头本来就晕,一晃荡,年轻人的脸又贴回到了盖板上边。
“喝嘛,我都给你做好了。”
这已经不是晚上能睡不睡得着的关系了!刘伟害怕,仿佛自己是滴酒不能沾的体质,却在被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劝着酒,进退两难。
不过一想到睡衣怪表面上顺从,其实心里那般记着仇,他又忍俊不禁。
“你先喝一口吧?”刘伟推脱。
“给你的。”柴咪果然错开了视线。
“你不渴吗,流了那么多水?”
“在讲荤段子吗?”柴咪摆出嫌弃的表情。
“这不是小夏说的话吗?”
“原来你一直在对虾酱讲荤段子?!”柴咪惊呼道。
“没有!!”刘伟起身,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厨房,“我头痛着呢。”他不见外,拿起柴咪的杯子就往里面倒水,水还很烫,一时半会难以下咽,他随之打开冰箱,找到了一瓶汽水。
冲淡,冲淡……伟哥一口气喝完了水,感觉好了许多。
“怎么不喝咖啡呀。”女孩捧着快要溢出来的马克杯,来到刘伟的眼前,“加了好多牛奶的。”
“浓度是不会变的!”伟哥赶忙后退,“你喝啊,流了那么多眼泪。”
“苦得要命的。”柴咪立马否决。刘伟因此确信眼前的这个女孩是故意暗算自己的。
“你以为苦还算问题吗?”
“不只是苦?”柴咪愣了一下。
“量变引起质变啊。”
“微积分?”
“关微积分什么事?!”
两人就着那杯咖啡争论着。樱则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落,微笑地看着关系要好的两人,仿佛少女处于贵宾席,正观看一场有意思的演出。
终究智商占据绝对优势的刘伟忽悠女孩舔了一口。
“苦!”柴咪吐着舌头。
小时候被哥哥骗着喝的中药竟没现在的咖啡苦……
女孩没留神,杯子倾斜,黑色液体随之滴落,刘伟见了,忙道:“地板要泡开了。”
“嗯呜……”
“赶紧喝。”伟哥催促。女孩都探出头,却及时停止。刘伟忙道:“小心房东生气,把你赶走啊。”
柴咪赶紧喝了一大口,可她没有咽下去,而是含在嘴中。只见邻居小姐留着眼泪,指着地上污渍。刘伟会意,赶紧从茶几上抽出三张纸,附在地板的黑色液体上。
“喝啊。”刘伟没好气道。
柴咪目前脸颊的状态和樱生气时并无诧异,只是她红着眼睛留着眼泪,好似嘴巴里含着的是不得了的液体……
闹腾一番,两人的注意力终究回到了刘伟要搬走之事。
柴咪好几次说要刘伟要找个最近的屋子,可每每想到无论住到哪里,刘先生都不在隔壁了,女孩目光黯淡。
他们盘腿坐在床上,电视频道一直没换,现在放正着夜间的体育新闻。男人目光被吸引过去,女孩察觉,就“哼”了一声。
“你对他进球有什么不满啊?”伟哥笑道。
“哼。”女孩喝着刘伟带来的酸奶。
“对了,帮我个忙。”
“不要。”
刘伟没有理会笨蛋的答复,继续道:“我的房子明天到期,大概下午的时候,我把东西先寄放在你这儿。”
“哼。”
“就当你答应了。”
柴咪最后化身“哼哼怪”,刘伟也不知道女孩生气的是她被凶了,还是自己要搬走了,亦或是到最后,两人都没能去成游乐园……
午夜2点~
樱早就拍掉了所有的蚊子,此刻少女背对着刘伟,静静地睡着。刘伟只有凑到少女的枕边,才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他们终于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樱盖着一条小毯子,遮住了肚皮,而她“夏装”的裙摆在月光的映照下都显得透明。
睡不着啊……伟哥怀疑是自己不安分导致的结果,不过下床回到瑜伽垫上,刘伟依旧是辗转难眠,他便知道邻居小姐的复仇达到了效果。
头痛……
267 白白的腿
刘伟以为入夏后,饮品点的生意会变好,然而真正到达的高温,且不说行经的路人变少,就连愿意朝店里望一眼的人都屈指可数。
其实午后阳光最烈的这个时段,压根就不会有人光顾,可年轻人却依旧站在收银机前,虽谈不上像小雅一样背挺直,但视线也朝着外面,不至于营造出一种闭门谢客的感觉。
也是……刘伟探出点头,发现斜对面的远方,便利店的生意相当不错。
气温一旦上了35度,比起单纯地补充冰水,人们更愿意进入的空调间,让浑身是汗的身体得到救赎。
小雅的顶替者,同样也是大学女生,现在正坐在板凳上,低头玩着手机。在学习的过程中,她算是认真,但店中完全没有生意时,她就显得很不耐烦。
“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吧。”
交接班两人在一起的两小时,这个女生本来自告奋勇,想让身为前辈的伟哥坐小板凳,但刘伟看着对方就站在那里,始终垂头,不是在逛店就是在与朋友聊天,他最后还是自己来站岗了。
不要连大小姐攒下来的那点儿老顾客都给新员工的态度给吓跑了……
“伟哥,我走了。”
女孩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匆匆离开,脸上挂着笑,似乎挺开心的。她延续着之前的状态,边走边看手机,但很快她就收回手机,双手放在额头处,遮挡阳光。
时间刚好过了三点。
大约还有一小时的真空期……
租房子的事情比想象中顺利,年轻人昨天下午就找到了另一个老小区,距离柴咪家大约的500米的距离,只需要过一条马路就能到达。
和他同岁的年轻中介倒很是积极,兴许房子不好卖,能找到租房者也算是一个收获。
桌上,合同上的其他空格都已经填满,唯有签名处空着。可即将落笔时,刘伟犹豫了。
“身体不舒服吗?”中介关切道。
要说伟哥当真是一个老好人,倘若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念在对方都骑助动车带他去银行取来现金,刘伟也不想就这么拒绝。
天气炎热,谁的工作也不容易。
“对不起,我考虑一下。”
“可这附近肯定没有这价位的一室户啊!”
“真的不好意思……”
可年轻人终究采取另一套方案,起初他没有将其认作首选,不过就后来的情况来看,除了它本身的优势,伟哥甚至收获了意外之喜:
邻居小姐是7点的飞机,女孩大约4点就起了床。伟哥睡在邻居小姐家的沙发上,睁开了眼。
“刘先生,睡觉吧。”
“睡醒了。”
伟哥就记得自己执意要出去,发现女孩叫到的车是正规的出租车,他才听了柴咪建议,没有跟随。
“到机场了给我电话。”
6点半,邻居小姐的电话如约而至。
“不是让你一到就给我打电话吗?”
伟哥能隐约听见登机的广播,此刻他已然睡在邻居小姐的床上。只见刘伟的肚子上盖着女孩淡蓝色的睡衣,活像个无药可救的变态。
“我觉得你在睡觉嘛。”柴咪可怜巴巴道。
“那个老师傅有没有调戏你?”伟哥回忆着梦境。
“想什么呢……对了,睡衣帮我洗一下,然后收起来。”
“ok,我挂了。”
“不要留着闻味道。”
“会闻个够的。”刘伟没好气道,随即挂断电话。
白昼变长,刘伟也不贪睡,从女孩松软的枕头中起身,感觉的脖子有些痒,他挠了挠,扯下了一根柴咪的头发。
“我就那么变态吗?”
刚被诬陷,伟哥一身正气,拿起女孩的一套睡衣就要去厕所洗。但他想到对方再回来就要近两个月以后,他绕了一圈,终究还是把衣服丢回到床上。
什么味道?刘伟端详许久,随即他来到客厅,发现樱已经出门了,他便重回邻居小姐的卧室中……
居住在此的起因来自于咖啡上头的深夜,刘伟的头昏脑涨,意识终于模糊起来。
咚咚咚。
然后夜半敲门声,瑜伽垫上的刘伟猛然起身。
但愿是鬼。刘伟想着,然而正如他所想,对面是睡衣怪。看来邻居小姐的怨念之强,刘伟当真要无法入眠了。
“我睡不着。”
“谁管你啊。”若不是樱还睡着,刘伟肯定不止这点音量,“去你家说。”
“你家有什么啊。”女孩探着头。
“女人!”刘伟已经懒得去解释了。
事实证明女孩是因为也喝了高浓度咖啡,完全睡不着,“我喝了那么多,都快睡着了。”
“你有抗性了嘛,我不行。”女孩精神道。
“托谁的福?!”
拌嘴了片刻,邻居小姐从床上下来,背对着刘伟,将睡衣完全脱下来。
刹那间,刘伟以为要发生桃色?情节。
然而女孩始终背对自己,只见她伸着右手,笨拙地在床上摸索着。刘伟才知道她在找内衣,便交到她的手上,“不错嘛。”
女孩记得答应遵守的三条规定。
“你试试看,可麻烦了。”女孩移开了护着胸的右手,穿进了肩带之中。
而刘先生看着柴咪穿内衣的身姿,感觉也算没白熬着夜。
“帮我扣一下。”
“真是的。”刘伟抱怨了一句,但脸上挂着笑容。
女孩执行的是新规的第一条——除了睡觉和洗澡,必须要穿内衣。
……
“所以我要陪你做运动?”刘伟诧异道。
“嗯,不然不给你放行李。”
“拜托,我上头了。”伟哥也跟着邻居小姐的节奏,两人盘着腿,上身左右摇摆。
“陪陪我嘛,难得失眠一次。”柴咪软硬兼施,“如果明天找不到房子,我再特许你住在这里两个月。”
“这里?!”本来晃得都有些睡意,不过一听到柴咪的话,刘伟完全清醒,“我住这里?”
“是啊,本来空着怪可惜的,给刘先生过渡一下,不是蛮好的吗?”
“不行,感觉怪怪的。”
……
当时刘伟拒绝了。随后被软磨硬泡到不行,最终是陪着邻居小姐做了十几组俯卧撑……
如今抛弃原巢穴,大魔王占据了睡衣怪的领地,睡了一觉,他开始觊觎克星的衣物:
就算一直开着空调,也出了不少汗吧?刘伟拿起了睡衣。
而之所以没有签下新的租房合同,则是因为年轻人回想起了在一同运动时,邻居小姐不经意说的一句话:
“而且我回来以后,住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的事情光是想着,就让刘伟热血沸腾,不过也不确定是不是在咖啡和运动的刺激下,自己把话给理解错了。
咔咔。。
突然,锁孔发出响声,刘伟吓得赶忙丢下睡衣……
一进屋,绪礼就发现客厅里放着不少东西,其中最显眼的当然就是一个手办,少女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刘伟的东西。
“刘先生?”
“在!”刘伟赶忙应道。
少女记得柴咪说过让刘伟住在自己家的事情,“打扰你了。”
“哪有的事情。”伟哥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还以为你拒绝了。”少女注视着“新地主”的眼睛。
“呵呵……”
饮品店中~
男店员痴痴笑着,不仅是因为的他看到绪礼酱穿着吊带衫和小短裤的关系——他跟未来妻子的纽带因此没有断掉。
倘若昨天他签了合同,东西全部搬到了新家,那么他想要见到绪礼酱几乎就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了。
并且从今往后,就算是去笨蛋邻居家做客,也绝不会像住隔壁时那样频繁,遇到少女的几率就直线下降……
早晨绪礼是前来练琴的,刘伟便坐在阳台上,一边看着早报,小木桌上还放着一本公务员的书籍。
期间少女来了一次,似乎在确认刘伟有没有在复习。
“我打扰你了吗?”绪礼发现伟哥始终没有翻开的红色封皮的书。
“看报纸也很重要的。”刘伟向少女解释了一下实事储备的重要性,绪礼点点头,“那也会影响你的吧……”
“不不不,你弹得很好啊。”
绪礼腼腆地笑着,微微摇头,刘伟和二狗见了,心都怦怦直跳。
“才两个月就能到这个地步,很努力啊。”伟哥补充道,这次,绪礼完全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把门留着了?”
“没问题的。”
阳台的门继续敞开,有时是少女看看伟哥,有时是刘伟偷偷把报纸下移,窥探绪礼弹琴的侧影。
……
早晨的两小时,不过是听着的少女的琴声,看着报纸罢了。不过一旦想到琴声出自于的绪礼纤细的手指,伟哥便觉得那是无比美妙的音乐,平淡无奇的日常变成了值得陶醉的事情
而适才同样是个女性在他附近,刘伟的内心却波澜不惊,归根结底就是新的打工伙伴的外表。
不是说这是个看脸的社会,而是一个人呈现出来的东西肯定和内在脱不了关系。
刘伟手撑在台子上,感觉黏黏的,便拿毛巾擦了擦。
正如小雅在店的时候,整个饮品店的内部是相当干净的,甚至女孩的行为会感染到刘伟和无名氏,形成良性循环。
此时,刘伟就自觉地收拾着边边角角,万一天热引来虫子,他都会感觉对不起大小姐以前打下来的底子。
以为是桩大工程,但洗抹布时,刘伟抬头看了眼时间,原来只过去了十多分钟。
偷着懒也是过;好好做,其实也没什么费力的地方……刘伟回到收银台。如果说清闲时有何乐趣,可能只有看着街上路过的女生,她们穿着清凉。
通常刘伟不会看脸,而是先看腿,腿好看了,再看脸也不迟。
夏天真好啊。大变态刘伟想着。
对了,筱爱现在可是够呛的。
上次他在电视上见到记者时,女孩的领口都完全湿透了。
说起他对那名少女念念不忘,刘伟都感觉费解。他的脑海中总有零星与“小小明星”接触过的印象,他猜想大概是什么时候,梦见过少女的一回吧。
大美女吗?!
看到的白皙的腿,刘伟的精神为之一振,抬头一看,却见那人不仅撑着红色的伞,还带着一副镜片颇大的墨镜,显得很不合适。
哪来那么多的美女啊。伟哥自嘲。
然而小雅和柴咪相继离开,年轻人的心里确实有所空缺,甚至他还妄想自己的魔王体质,兴许能吸引来新的一位漂亮女生。
难道说是筱爱?
伟哥一度兴奋,以为是记者少女特意装扮成这样,隐藏身份。
可惜那女子身穿白色的连衣裙,从露出的手臂和小腿来看,明显白过绝大多数人,更别说近期总被暴晒的少女记者了。
两位大学生离去,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好好为公务员备考了。但其实是每日的复习其实也占用不了太多的时间,就像很多工作的人也能利用下班的时间获得一个不错的分数。
那就做好直播吧。伟哥琢磨,而他的副业确实获得了不错的收益。
墨镜女子停留在刘伟的店门口一会儿,也不靠近买饮料,也不是看着上方的灯板踌躇。伟哥感到奇怪。
隔着镜片对视片刻,女子徐徐走来……
268 桃色陷阱
“柠檬茶?”刘伟感到诧异。适才他明明听到对方要的是“果茶”,倘若同是两个音节的品名,他兴许还会认为是自己听错了。
“嗯,我要的就是柠檬茶。”墨镜女子强调道。
“好的,你稍等一下。”伟哥也没有过多纠结:应该是突然改变主意了。
“你做错的那杯能不能给我喝?”女子指着收银台上的果汁。
“可以啊。”
“帮我插一下吸管。”
“等等哦。”刘伟听着机器运作的声响,等他转过身时,封好口的柠檬茶也递给了女子,“要开哪个?”说着,手脚麻利的店员已经撕开了吸管的包装。
“这个吧。”女子指着柠檬茶,刘伟便把吸管插入其中,随即他再捏着上面的小部分包装,小心地扯了下来。
“做的很认真的嘛。”
“这是规定啊。”说着,刘伟将另一杯套上塑料袋,“给你。”
“没手。”女子一手拿着柠檬茶,一手撑着伞,“你知道小雅一次用手捏了吸管,然后……”发现年轻人嘴巴都张开了,她顿了顿,才继续道:“被一个阿姨骂的好惨。”
“诶?”刘伟定神看着女子,她所戴的是一副平光镜,隐约能从其中看到对方的眼眸,“不知道。”
“是吗。”顾客缓缓地喝着饮料,她所处的区域勉强能吹到一点冷气。但就算有伞,待在店门口喝着饮料显然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只见一滴汗珠缓缓流淌,落在了女子的锁骨处。“你知道我不会付这杯的钱吧?”
“免费的。”刘伟应着,“本来的就是我听错了。”
“你没听错。”
果然……结果并不出乎店员的意料,只是对方忽然就这么承认了,刘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雅的朋友?心想刚刚自己的态度始终是平和的,刘伟松了口气。
其实伟哥也不是一个冤大头,不过眼前顾客的所作所为看似有些无赖,但她语气始终轻飘飘的,年轻人并不觉得讨厌。
换做是个大妈,以蛮横无理的表情和声线来找茬,刘伟一定会坚持说自己没有听错。
而女子所言、发生在小雅身上的事情,恰巧是一个找茬的大妈引起的……
当时饮品店排着有4人,倘若大家都遵守秩序的话,小雅按部就班地招待也不成问题,但偏偏总有人无视队伍,径直来到店前面。
“我要……”
“阿姨,那位先生先来的。”
无论多忙,小雅也会分两次拆开吸管的包装,避免手碰到管子。等先来的顾客都走了,便只剩下那位插队的阿姨了。
“小姑娘帮我打开,我现在就喝。”
“阿姨,刚才不好意思。”小雅撕开了尖端那半的透明袋,刚要插进杯中,大妈便道:“太麻烦了,直接全撕掉不就好了吗。”
“有些顾客会介意的。”
“我不介意,你快点给我喝到。”
“哦。”女孩便将上端的包装也给取下,她手握吸管,插入饮料中。
……
“那个女人骂了有十分钟。”墨镜女生讲完了故事,手中胶杯也空空如也,她还没张口,刘伟就已经拿出一个吸管,“果茶也帮你插上?”
“用这个吧。”墨镜女生将空杯子递给刘伟,上面插着她嘴唇刚刚接触的透明吸管。见刘伟踌躇,她笑道:“直接用手吧。”
“哦。”刘伟便从中取出吸管,插在果茶的封口上面。
“帮我扔一下。”女子手仍旧抬着,伟哥一手接过空**,再把新的饮料补给给对方。
“谢啦。”
女生的声音始终柔柔的。要不是以它作为线索,光凭大红色的阳伞和没品的墨镜,刘伟至少不会认为这是个年轻的女子。
“替小雅打抱不平?”女孩观察着刘伟。
“有点吧。”
“明显就生气了吧。”她嚼着吸出的果肉,随即调整吸管,再往西瓜上插下去,“你和小雅关系那么好。”
“哈哈……”伟哥干笑两声,同时他在女子的露出的肩部和脸颊上反复打量。
“所以年轻人哟……中庸之道是很必要的。”说着,女生就将眼镜下移,露出的一直隐藏在下边的大眼睛,“当然,你本身就做得挺好的。”她马上就戴回眼睛,刘伟变得再度只能和墨镜对望。
“中庸?”
“正是因为有突出的地方,所以要往中庸靠近。”女孩就这么站在店外面,若无其事地和店员聊着天,“其实小雅做得更好,但是个人嘛,总会有疏忽。”
“所以……”刘伟琢磨一会儿,想起了小雅在打工的过程中几乎不会露出笑容,所以即便有男顾客常来,想和小雅产生进一步的关系都很难。
可女孩若是微笑相迎,那些人极有可能会产生误解,光顾久了渐渐会产生底气。接下来,索要联系方式、告白、邀请约会等等必定会接踵而至,虽说小雅必定也会用合适的方法拒绝,但总归是会产生一些麻烦。
“不过那大妈骂人手脏也太过分了吧?”刘伟埋怨着。忽然,他想到了自己也被夸奖“中庸”做得不错,且不论眼前的女孩为何会了解自己,最重要的是——伟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突出了!
后知后觉眼前之人实为贵客,刘伟手移开了挡板,好让彼此能进一步交流,“进来说?”
“那可会招来非议的。”女孩缓缓喝着果茶,和第一杯的速度相比,她摄入的速度放慢了许多,“年轻人不禁夸啊。”
伟哥一想有理,却终究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
“叫我小白。”
“是本名?”
“当然是外号了。”小白将果茶放在了收银台边,用手擦拭着颈部的汗,“知道向叶花园吗?”
女孩见刘伟摇了摇头,她指向北面,“那栋楼看到没?”
“哦。”刘伟感觉并不陌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他所住小区的斜对面吗?
“3栋1802。”
“诶?”
“如果你走正门的话。”
“诶?!”
“9点下班不是吗,我在家等你。”
“诶?!!”刘伟惊叫,好在过往没有行人,不然大妈大叔免不了地张望好几眼。
小白拿起了只剩下水果的果茶,退后一步,“想什么呢,是要跟你讲讲中庸的事情。”
“哦,勺子给你。”
“不用了,家里有。”
刘伟探头望着女孩撑着大红阳伞的背影,完全迷糊了。
不过当小白折了回来,问他会不会来,女孩的形象似乎明朗了一些,“年轻人,不能放我鸽子哦。”
“这样会不会很奇怪?”刘伟问道。
“聊聊天而已。”这回,女孩完全摘下了眼镜,“我像是坏人吗?”
“不像。”伟哥应付着,但心里想着:正是因为漂亮,所以才危险吧!
弄不好,自己才是那个“小白”,因为美色而牵扯进一个错综复杂的案件,亦或是什么庞大的组织——然而女孩最后留下的话让刘伟下定了前去的决心:
“咪咪的事情我也会跟你讲的。”
她还知道那咪?
短暂的十秒,刘伟看清了小白的外貌,结合她所说的话,伟哥好奇心使然,便点头答应了……
夜间,刘伟来到了向叶花园,他沿着商铺走了一段,愣是没发现入口。刚要绕道另一面,他惊喜地发现了一扇不起眼的小转门。可是伟哥没有门禁卡,压根就无法推动。
刘伟拨打了小白留下的电话,大约5分钟后,女孩来到了转门前。
这个高档小区建设在了老旧街区的包围圈中。西侧是一排商铺,以及一段不起眼的围栏,围栏里边种着和老旧小区一样的绿化,以至于刘伟路过这里好几次,都没有留意到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别致的路灯——灯泡下边的锥形玻璃外罩显然增加了维护的成本。此刻在舒适的白光下,玻璃通体透明,仿佛是刚被擦拭过一样。
扣环连接了木头和茶色的麻绳,秋千随风摇曳,却不会发出任何的声响。刘伟定神一看,发现绳索上竟然还装点了小片的花朵,也说不清是本来的假花装饰,还是出自于傍晚某个小女孩细心的装点。
草地上的小路由交错的石块堆砌而成,连接公寓后门的道路则是木质的……
在壁灯的映照下,楼内色调偏暖;气温比室外略低一些,十分怡人。
倘若这片住宅区在外侧能够一览无余,或者北面的大门没有采用普通小区的风格,恐怕就会吸引来周边的居民,尤其像夏季的夜晚,散步乘凉,令人向往。
中庸之道……刘伟默念着。
不过年轻人的心思更多是留在了小白的身上:
一路上,女孩始终和自己保持着一段距离,明明很漂亮,但光看匆匆行走的背影,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后门的电梯前,映出的红色数字不断减小,发现电梯到达一楼,刘伟凑近了一点,小白就退后了许多,好像是想让刘伟进去。
电梯间空无一人,刘伟进去转身,终于在光线充足处,目睹了女孩的真容——没有墨镜、没有大红伞。
“小白真的不是真名?”刘伟不禁问道,话说出口,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么问。
好像记忆中,有遇到过这么一个人……
18层是顶楼,而发现女孩彻底无视了他,刘伟感觉脊背微凉。
理由是聊聊天,年轻人这才觉得无比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