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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卷残篇     我真不想当天师啊txt下载     我真不想当天师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十五章沉闷

    司马蝶少有的沉闷,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无精打采。她双手抱膝,一脸的萎靡不振,盯着在风中摇曳的火光,一阵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刻的她。平日的她,给人的感觉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远处的天地,被无尽的黑色吞没,如同远古凶兽张开的幽口,充满了神秘而又恐惧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月色越发的低沉了,更深露重,一阵阵寒风掠过,不免有些清冷。

    “陈余,你说什么时候才能和师姐再见面了。”司马蝶抬眸,声音有些低沉道。

    “今天的月色挺不错的!呵呵”陈余感觉到一道愤怒的目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如芒在背,只好讪讪的笑道。

    “你给我去死!”一道声音,伴随着咬牙切齿的声响,荡漾在夜空中,惊醒了一夜的梦魇。

    尔后,一场惊心动魄,堪称惊艳绝伦,震撼上幕,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荒凉孤寂的夜,有了一丝别样的温暖。

    “你死定了!”看着在自己扔去的火把下,如同猴子般蹦来蹦去的身影,每次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刻华丽丽的躲过,气的她牙根痒痒。于是,她的斗志被彻底激发了,炫目的火光在夜空下飞扬,划出此刻最绚烂的痕迹。

    “喂,你还来!”看着仿佛被打了鸡血般,瞬间活力四射,斗志昂扬的少女,没好气道。

    “哼,你自找的!”

    “啊!不要啊!”陈余故意发出惨号,只是每次都有惊无险,很显然,他是有意要气一气这个小魔女本质暴发的女子。

    司马蝶恨的牙疼,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彻底败北。

    看着司马蝶,陈余也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只是,他却是没有察觉到,在他跌坐在地的刹那,司马蝶嘴角微微牵起,露出一个诡计得逞的笑容。

    然后陈余便是感觉到一层阴影将他的身体笼罩,猛然抬头,一张娇俏的小脸近在咫尺,笑容灿烂。只是,正是这份阳光灿烂的笑意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

    “你再给我跑啊!”司马蝶磨动着银牙,阴恻恻道。

    只是在陈余还处于呆滞状态的时候,一只秀气的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如神来之笔般击中了他的右眼,然后,陈余的右眼光荣了,一只乌黑的熊猫眼新鲜出炉了,华丽丽的现世。

    “啊……”陈余一声惨号,那叫一个凄凄惨惨凄凄啊!

    但是,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司马蝶一脸严肃,看着自己的杰作,似乎有些不太满意,轻声嘟囔着。

    “好像有些不太对称呀!”

    当陈余还在猜测这句话的含义时,一只秀气的拳头以一种绝对惊艳华丽的姿态,横空出世,尔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号,回荡在这片天地内,经久不息。

    “嗯!这样就好看多了!”司马蝶,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是吗。”陈余冷笑着闪电般甩了司马蝶两巴掌将之抽飞出去。

    陈余无力的躺在地面,不禁想到俗世中流传很广的一句话,宁可得罪小人,莫可得罪女人,这句话,当真至理名言。

    ………

    ………

    赤地万顷,扎根着几株不知名的植物,骄阳正热,大地都带着一丝滚烫的热气,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行走在荒凉的赤地上。

    “喂!你咋不说话呀!”司马蝶冲着前面的背影喊道。只是,那道身影没有一点停顿的意思,对她的话更是充耳不闻。

    “大丈夫,就应该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心胸狭隘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司马蝶一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是这家伙却油盐不进,将沉默是金的黄金定律发扬的淋漓尽致。

    “不就是技不如我,被我打了一顿吗?至于这样吗?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我不是也被你打了。”司马蝶见这家伙不为所动,只好曲线救国,好话你不爱听,那就下猛料,刺激不死你,好歹吭个气,也让人知道你是个活人呀!天知道,这一路,她有多纠结,一路上顿感枯寂无味,前面那个家伙因为自觉昨晚丢了面子,一直在发小脾气,对她爱理不理的,诺大的天地,就他们两个人,她只能和他说话了,只是任她好话说尽,这家伙还无动于衷,心里那个气啊!这不,开始人身攻击了,我看你忍到何时。

    前面的身影顿了一下,司马蝶的心顿时提到桑子眼了,忍不住了吧!只是,这家伙停了一秒不到又继续往前走去,这一举动让司马蝶那个气啊!

    “小气鬼,心胸狭隘!”

    “木头,呆子!”

    “傻瓜,笨蛋!”

    只是,任她一路嘀嘀咕咕,脑袋瓜子里所有可以打击人的言辞都耗尽了,前面那个家伙除了第一次顿了一下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这不禁让她一阵气馁,不禁恶意的想到,难道这家伙以前经常被打击,已经习以为常了。

    “哎哟!”司马蝶惊叫了一声,被敲的有些发疼的额头。

    “你干吗?走的好好的停下来,还打我!”

    “有没有人说,你很聒噪!”陈余回过头来,冷冷道。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司马蝶笑靥如花,那叫一个灿烂。

    “你不是装聋作哑吗?怎么现在说话啦?”

    陈余感觉那笑容无比的刺眼,仿佛在嘲笑他似的,冷哼之后,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喂!你咋又不说话了!”

    “看着也一活人呀,怎么就不出声了!”

    时间,在司马蝶的唠唠叨叨中,一点点埋进黄昏。

    黄昏的余辉,拉长了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

    在荒凉无尽的赤地上,一道狼狈的身影,极速飞驰,在不断的飞驰中,口中有着大口大口的血液吐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只是他却不去理会,埋头狂奔。

    在他身后十数里外,有着两男一女三道身影,驾驭着飞禽,以一种堪称恐怖的速度追击而来。

    飞禽之上的三人,衣着华丽,眉目间隐隐有着一股傲气,在这般极速飞驰间,仍可以谈笑风生,足见其不凡。

    “李师兄,不是说,前面那个家伙已经被重创了吗?随便派几个宗门弟子便可将其生擒,宗门为何还要派我们三人前来。”

第二百十六章追杀

    三人中唯一的女子,一双妙目盯着其中的蓝衣男子,语气中颇多抱怨,似乎对师门这次安排很是不满。

    “方师妹,师门这样安排,自然有师门的用意,我们做弟子执行便是。”蓝衣男子,面容俊毅,只是说出的话却是有些呆板,对宗门很是敬重的样子。

    “额!”那女子额了一声,心中却是不甚在意,什么宗门不宗门的,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她决然没有继续留在宗门的理由,对于所谓的宗门,她可是没有多少归属感。只是想到蓝衣男子的身份却又了然,他至小便被宗门收入门中,而且还是宗主的弟子,自然对宗门有着归属感,她就不一样,半路出家而已。

    “方师妹说的极是,宗门这次派我们三人前来,实在有点大材小用了,一个人而已,还是重伤垂危之人,我们随便一人便可将之生擒,不废吹灰之力!”一身白衣的男子,眉目中有着张狂的傲意。

    “刘师弟,你天姿聪颖,自负一点可以理解,但是因为目空一切丢了性命,可就有些不值了。”蓝衣男子含沙射影道,显然并非之前所看的那般呆板愚腐。内心更是一阵冷笑,能够在一名命魂境长老手中,逃得性命,即便是以重伤为代价,这样的人岂非凡俗,只是这些话他却是没有说出来。很明显,这三人虽同为一个宗门,但却有着各自心思,并非一路人。

    “李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姓刘的白衣男子,眉头一挑,很是不乐道。他自恃天姿非凡,对这个所谓的师兄,本就没有多少敬重,只不过是好命交了个好师父罢了。

    “我能有什么意思!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李姓蓝衣男子,冷冷道。他早就把这个师弟脸上的不屑以及谬视看在眼中,故而忍不住出言讽刺,更是没有将自己师尊交待的事情说出来。他眼里的阴翳一闪而逝,小子,一会儿等着自食恶果。只是,事情的发展远非他能够预料的,那般结果也不是他能够承受的。哼!”白衣男子冷哼一声,却也没有继续挑事,就算他再怎么不岔,蓝衣男子的身份摆在那儿,他也不好做的太过。

    在李、刘二人唇枪舌战之时,方姓女子一直冷眼旁观,将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底却有着一股寒气滋滋的冒出。

    蓝衣男子那一闪而没的寒芒,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她本就是那种心思玲珑之人,并非白衣男子那般目空一切之辈,前因后果在她的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的闪现,加之蓝衣男子刚刚的表情,她终于意思到一丝不妥,对于宗门这次竟然会派遣他们三人追击一个重伤之人,本就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如今看来其中另有隐情。她心思活络,两个接近事实的猜测便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其一,这人对于宗门有着不可思议的用处,力保万无一失,这才派遣他们三人一起出动。其二,这人绝非善茬,至少在宗门眼中,需要他们三人联手方才能够将之生擒活捉。

    只是,第二个猜想,却是让她心神震动,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虽然她不认为第二种猜想有着存在的可能,但她更知道,有时,你越觉得没有可能的,才是最接近事实的。

    “方师妹,你没事吧!”蓝衣男子一脸温和的笑意,语带关切道。

    “没事,只是突然感觉有些冷而已!”方姓女子唐塞道,看着那张俊毅的面容,若非刚刚看见了他阴暗的一面,说不定还真的有些感动,只是如今却觉得越发的虚伪了。

    当然,对于方姓女子的话语,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元力流转,便不会感到寒冷,这明显是敷衍的言辞,但也没有人去深究。

    一时间,三人都是有些兴致缺缺了,端坐在禽背上,闭目养神起来,只有飞禽呼啸而过带起的刺耳尖锐的气暴声在天空中徘徊。

    飞禽在天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瞬息便消失在视野尽头,白云飘浮,与蓝天相映成趣,瑰丽唯美。

    在这般你追我赶之时,两者之间的距离以一种极端的速度在拉近,飞禽飞行速度本就快捷,非修士可比,如今他更是有伤在身,那种如落水狗般被追着跑的感觉让他心生郁结,知道自己多半是难以逃脱,眼里闪过一抹狠厉,索性盘膝而坐,等待一场暴风雨的来临,只是,即便生的希望有些渺茫,他也会给追来之人留下永生难忘的映象,让死亡的恐慌伴随他们一生。

    没有多久,刺耳尖锐的风声便是至远处咆哮而来,卷起他的衣襟,猎猎作响。冷冽的风刀划过他,烙上条条白印,刺骨的寒意浸入,他紧闭的眸子豁然张开,似要将苍穹割碎。

    一只巨大的飞禽横贯天宇,翅膀扑扇间,卷起无数的沙尘暴,黄沙漫天,三道身影负手立在禽背之上,目光森寒,俯视着下方那道盘膝的而坐的身影。

    “呼呼呼!”三道风啸声响起,三人轻巧的落在地面,举重若轻。

    “小子,怎么不跑了!”刘姓男子一脸倨傲,当先踏出一步,阴恻恻出声。尔后,回头对着身后的男女道。

    “李师兄,方师妹,你二人只须在一旁掠阵便可,对付他,我一人便足以。”

    “刘师兄,我看还是我们三人一起出手,速战速决的好,免得旁生枝节。”方姓女子眸光闪烁了一下,劝说道。

    “方师妹多虑了,对付他,花费不了多少时间!须臾便可!”刘姓男子已然信心膨胀,目空一切,对于方姓女子的话语哪里能够听的进去。

    “刘师弟既然都这样说了,我看方师妹还是在一旁看着便是,对于刘师弟的实力,我可是很有信心的!难道方师妹对刘师弟没有信心!”李姓男子退至一边,笑嘻嘻道。

    “小心点!”方姓女子退至一旁,低声提醒道。

    “方师妹放心便是,这种人连让我全力出手的资格都没有!何来小心!”刘姓男子听得李姓男子的称赞,不禁心旷神怡,满脸得色。

    盘膝而坐的男子,至始至终目光没有一丝变化,只是静静的听着三人间不咸不淡的对白。

第二百十七章出手

    “小子,我让你先出手!你只有一次机会!”刘姓男子手掌指着盘膝而坐的男子,冷声道。

    盘膝男子缓慢站起身来,嘴巴一咧,露出牙齿,让人毛骨悚然。

    在他咧嘴一笑的瞬间,一股危险的气息骤然至他的身上爆发,血红色的光芒笼罩全身,一道血色光影以一种划破天地四极的速度欺身到刘姓男子的身边,在他失神的刹那,一把血色短刀,带着死亡的轨迹,在他的脖劲处划出一道血线,触目心惊,让人胆寒。

    刘姓男子瞳孔中兀自充满了难以置信,双手扼住喉咙,只是热腾腾的血液仍是汩汩的流动,如一汪泉眼。

    “嘭!”刘姓男子的身体倒在血泊中,一阵阵抽搐,尔后彻底僵硬,死不瞑目。

    另外两人看着瞬间被秒杀的刘姓男子的尸体,心神一片轰鸣,不可置信,即便知道这个男子绝非善茬,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秒杀,绝对的秒杀。虽然这其中不乏刘姓男子自负的因素,但这个男子的强大与杀伐果决也是深入人心,毋庸置疑的。

    看着男子屹立在天宇之下,如同地狱之修罗,杀机惊万古,他手握一把血色短刀,鲜红的血滴至薄如蝉翼的刀锋上滑落,吧嗒一声溅在地面上,那声音让人心头冒着寒气。

    “方师妹,这家伙,绝提对是经历过血之洗礼的人,实力不容小觑!你我二人联手,免生事端!”李姓男子,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好!”方姓女子心情颇为糟糕,暗恨李姓男子故意隐瞒此人强大的事实,还极力怂恿刘师兄单挑,以至刘师兄大意之下,被对方一击秒杀,死不瞑目。以至于让两人陷入生死危机的险境,但是如今绝非抱怨之时,她深知只有保全了性命才有抱怨的资格。

    两道身影,气贯长虹,对着手执血色短刀的男子暴冲而去,杀机如潮。距离此地不过半里的路程,一道削瘦身影如同抓小鸡般抓着一道娇小的身影,在天空中飞驰,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已是百米开外。

    在这般急驰中,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了,让人感到一丝不安。陈余的眉头也是越蹙越紧,速度忍不住再次加快。俄顷,几道模糊的轮廓便是映入眼帘,隐隐约约,看不太真切。

    “嗯!这么荒凉的地方,鲜有人至,如今倒是颇为的热闹了!”虚影男子微眯着双眼,对着远方低声喃喃。

    在他话语落下的刹那,破空之音便是清晰的传来,两道身影至由最初的原点快速的放大,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师尊!这两人如此年轻,一看便知是出来历练的!是杀了,还是?”李姓男子眸光阴冷道。

    “先看看再说!”虚影男子沉声道,目光汇聚在来人的身上。

    脚踏实地,陈余将手中的司马蝶松开,目光凝重的盯着眼前的男子,这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灰色的袍子,墨发肆意的披散在肩头,轮廓分明,宛如斧劈刀削,虎目如电,双手负在身后,静静打量着陈余二人。

    “死陈余,你死定了!竟然敢将本小姐如抓小鸡般,不可原谅!”司马蝶始一落地,便对着陈余数落了起来。至于另一边的两人,直接被无视了。

    “死丫头,你站在我后面,一会儿保护好自己!”陈余,将她拉至身后,这丫头还真是神经大条的紧,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状况。

    “你小心点!”被陈余强行拉至身后,本来还有些不满的司马蝶,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如今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是感受到了对面两人近乎冷漠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冷颤,尔后对着陈余小声道。

    目光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一道身影,眼里有着莫名的情绪在流转。

    “血修罗!”这个曾经救过自己的家伙,如今正倒在血泊之中,面目全非,胸膛处的凹陷更是让人触目惊心。对于这个男人,他有着一份好感,更有感激。然而,现今的场景和当初如出一辙,只是他们之间的角色却是颠倒了过来。人生的际遇,当真是难以揣测。

    在看到陈余眼里的变化时,虚影男子也是知道,这两人必然是有着一丝关联,所以,他原本不想节外生枝的念头也是在顷刻间化为虚无。黑色眸子中闪过一缕寒芒,冷声道。

    “杀了!”

    李姓男子早已蓄势以待,如今听得师尊的命令,也是不再掩饰,浑身的杀机释放而出,卷起万重烟云,三尺青锋在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一步迈出,便靠近了陈余。

    他有意在师尊面前表现,之前的过错,他要用这二人的鲜血来弥补,这二人在他看来孱弱不堪,非是他一合之敌。

    陈余的眸光很冰冷,如同看一个死人般看着来临的男子,他那看似瘦弱的身体突然暴发出一股强绝的气机,一柄银色长枪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对着前方的虚空做出了一个刺的动作。

    在这股强绝的气机出现时,虚影男子原本不奈的神色瞬间被一股震惊所取代,身影更是刹那间消散。

    “小心!”

    只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李姓男子感到自己被一股气机锁定,银色长枪宛如洞穿了虚空般,诡异的出现在他的身前,闪电般洞穿了他的脑袋,血水溅的满地,残忍而血腥。

    虚影男子鬼魅般出现在李姓男子的身边,看着被洞穿了头卢的弟子,神色阴沉,杀机万顷,恶狠狠的道。

    “我会让你知道,杀了我弟子的后果!”

    “忘了告诉你,我讨厌被威胁!”陈余手臂一抖,李姓男子打成泥,让人胆寒。

    “你……很好!”看着自己的弟子彻底面目全非,虚影男子至牙缝中硬生生挤出几个字来,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

    “放心,我一定会活的比你好!”陈余冷声道。

    “牙尖嘴利的小子!逞口舌之力是没有用的!”

    “这也是我要送给你的!”

    陈余看了眼进气多出气少,几乎没剩几口气的北冥海,懒的和他废话,逞口舌之力也不过是占占嘴上的便宜罢了,对于胜负没有太多的用处。

    银色长枪如同一条银色长龙般遁入虚空。

第二百十八章括噪

    对着虚影男子刺去。所过之处,虚空动荡,一片涟。

    虚影男子虽然自负,自视甚高,但看见了这一枪的威势,也是不敢小觑。掌心出现一股吸力,对着跌落在地面的三尺长剑一吸,三尺长剑便出现在他的掌心中。

    他眸子中射出两道神光,宛如两盏神灯,洞穿无尽的虚空,三尺长剑对着虚空中的一点刺去,银色长枪出现,冷冽的剑尖与枪锋对在了一起,波纹至碰撞之处扩散,细碎狭小的裂纹浮现在虚空中,片刻便是愈合了。

    “嘭嘭!”波纹蔓延而开,一声刺耳尖锐声音响起,三尺长剑的材质不如银色长枪,在这般碰撞中化为无数的碎片,射向四周。

    银色长枪去势不减,射向虚影男子,虚影男子身影暴退,只是银色长枪如影随形,难以躲避,虚影男子目光一凛,屈指成拳,一拳砸了上去。

    “哼!”陈余冷哼一声,一脚踢在枪柄处,银色长枪以一种摧枯拉朽木的姿态瞬间洞穿了虚影男子的拳头,穿胸而过。

    虚影男子艰难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胸膛,兀自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在这句话说出的刹那,他的身影开始虚幻,最后化为一片光雨,彻底消散。同时一道微弱的残念至虚无中传来。

    “小子,我记住你了!”

    “聒躁!”陈余大袖一甩,天地间的残念顿时灰飞烟灭。

    这一刻,天地再次回复了清净。

    在这片天地内,一处宛如人间仙境的宗门中,一声愤怒的咆哮,震动的整个山门一片颤抖,让的整个宗门之人噤若寒蝉,因为这声音来自宗主秘室,而声音的主人正是宗主本人。

    “小子,杀我弟子,伤我命魂,此仇不报,难解我心头之恨。”

    当然,这一切陈余是不知晓的,即便是知晓,他也怡然不惧,如今的他命魂之下,不惧于任何人,纵然是命魂境,底牌尽付,也未必就没有逃脱的机会,但是,要想与命魂一战,却是自取其辱罢了。

    非是妄自菲薄,这是古来铁的定律,至今没有人可以打破,当然借助法宝的威力,可以勉强一战,这样的传说,也是有的,但想要战而胜之,这样的先例绝无仅有。

    所以,陈余还没有自负道凭借外力的帮助,去与一名命魂境的强者争锋,那是傻子做的事情,显然,陈余不是傻子。

    在他的价值观里,从来没有觉得不战而逃是什么可耻的事情,那些宁可战死也要捍卫气节,张显傲骨的人,在他看来,愚不可极,没有了性命,所谓的傲骨,所谓的气节一文不值。即便留下了一世的英名,为世人传唱与景仰,人死如灯灭,这些虚名还有何意义。

    在他看来,这个的世界里,黑暗与现实是永恒的主旋律,唯有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的活着,才有资格去问鼎长生,探讨不朽。这,就是这方世界里血淋淋的黑幕。

    落日余晖这样绝丽的晚景,可谓可遇而不可求,一生中能够见之,称之为三生有幸也不为过。

    夕阳,晚景,佳人,知己!红粉伴,美酒烹,酒入牵肠不知愁,对酒高歌几时有!

    这是人生最唯美的画卷,烹酒,对酒高歌,畅谈人生几何。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与之相比了。

    在赤红色的戈壁之上,四道身影盘膝而坐,中间的火炉之上,美仑美奂的酒器中,正在烹着一壶好酒,馥郁沁人心脾的酒香四溢开来,仅仅深吸一口溢出的酒气,便教人魂牵梦萦。

    “北冥兄,我肚子里的酒虫都快要被这美酒勾出来了,只怕以后嘴巴要变刁喽!”陈余深吸了口酒气。尔后,颇为感慨到。

    “呵呵,陈余兄严重了!不过,这血菩提乃是我修魔海域极品佳酿,当然与传说中仙酿,神泉相比,差了不可以道计,但也是世间少有的美酒了。”北冥海脸色还有着明显的苍白之色,显然,之前的一战,对他来说也是有着不小的负荷。但谈到传说中的仙酿神泉时,目光中却有着神往之色,红光满面。

    “若是可以品得传说中的仙酿,此生当无憾已!”

    “仙!只现于传说中,存在与否,都还未可知,何况仙酿了!”陈余不无唏嘘道。仙,久远的传说,远到岁月都苍老了,天地再也没有了仙。

    “关于仙的定论,我也不好妄加揣测。但仙酿却是真真切切出现过的,但是岁月已然久远,文字中也仅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不过,可以确信,仙酿存于世间,是不是仙人酿造的那就不可考量了。”北冥海认真道,更是举出了一些实证。

    “《史册》中有载道:仙移天山以葬酒,万载岁月空悠悠!”“《酒仙》中更是有载道:醉饮一杯酒,一睡万载愁!”“《俗世杂记》中有载:万古蹉跎过,醉生梦死中!”

    陈余闻言,感到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这世间真的有这种酒吗?可以让一睡万载,万古蹉跎过,醉生梦死中,或许,唯有传说中的仙酿有着这般神奇的效果吧!

    “这些记载中大多夸大其词,但仙酿确实存在,久远的岁月之前,有人曾有幸挖出过传说中的仙酿,一醉数千载。数千载后,横空出世,书写了一段传奇!”妖冶男子的声音至魂界中传来,让仙酿存世的论证更加具有可考性。“那仙了?”陈余忍不住问道,仙只现于传说中,没有人知道仙到底存不存在,如今谜底有可能被揭晓,他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只是,妖冶男子的话语却是让他大为失望,仙之迷,仍然是埋葬在岁月之中的不解之迷。即便是活了无尽岁月的妖冶男子,都无法解答,他不知,这世间究竟还有何人可以解开这个萦绕了万古的谜底。

    “真正的仙,似乎真的只是传说中杜撰出来的人物,不现于世。如今,世间所谓的仙,大多为世人借仙之名,统御众生的手段。”妖冶男子慨叹道,语气中有着一丝怅然之色。

    “你也不知道吗?”

    …………

    …………

    夕阳已然快要跌进暮色里,半轮月影隐隐露出一丝的轮廓,苍茫的白色,没有色彩。

第二百十九章醉

    一道白色的身影,容颜普通,却非绝色,只是那般空灵的气息,让人为之侧目。

    这人正是侥幸留下性命的方姓女子,名为方云烟,在此之前,她本不该具备这身的空灵之气,但在那场生死中,她似是发生某些变化,抑或是顿悟了什么,让她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宛如换了一个人般,只是,这种变化,若非熟悉之人,寻常人难以洞悉。

    所以,陈余等人在初见之下,有着几分讶意后,倒也平淡,没有太多的惊奇。

    她,双手娴熟的拿起酒器,姿态优雅,为几人各自斟了一杯,鲜红如血的酒液,在琉璃杯中摇曳,沁人心脾的酒香流溢在空气中,让人心醉。

    陈余端着琉璃色的酒杯,看着其中鲜艳如血的酒液,在血色的夕阳中,绽放着妖冶的美,感受着指尖上传来的温热,细细的品了一口。

    酒液,如同丝质般的触感,馥郁芬芳的酒气,游离在四肢百骸,一股灼热之感,至四肢百骸中蒸腾,全身三千六百亿毛孔,瞬间舒张,让人,神清气爽。

    “今日始饮,恨,平生不知名!”陈余闭目。在儒道学院的几年中,虽然一直深居简出,但也耳濡目染了不少腐酸味,一时间,倒也朗朗上口,出口成章。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北冥海目光深沉,在夕阳的暮色中,染上了一层落寂。

    司马蝶小脸红扑扑的。

    “陈余,来,干一个!”

    陈余有些头痛的看着这个已然迷糊的家伙,一时没有注意,这家伙竟然一个人偷偷牛饮了几杯,如今娇憨之态毕露,让人忍俊不禁。

    司马蝶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结了。

    陈余回过头来,正好迎上北冥海眼里似笑非笑的笑意,顿感窘迫。

    “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额,我们想的什么样?”北冥海挪贻道。

    “……”陈余一阵错鄂,似乎也是感觉到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嗫嘘了半天,一个字也是没有吐出来。

    “呵呵……”一串清脆的笑声洒落,回荡在这片渐渐被暮色笼罩的赤地。夜凉如水,一今下弦月高悬在天穹之上,投下婆娑斑驳的光影。

    “北冥兄接下来有何打算?”陈余摇晃着杯中的酒液,鲜艳如血的光泽在月色中投影出醉人风姿。

    “至少,会在这片大地上游历一番吧!要不然,岂不可惜!”北冥海眸子中有着寒芒涌动,沉声道。“况且,有仇不报,也不是我的风格!”

    “北冥兄,你该不会是?”陈余兀自不可置信,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

    “怎么样?陈余兄有没有兴趣?”北冥海嘴巴一咧,露出一副噬血的表情。

    “有何不可!”陈余也不知是一时冲动,还是骨子里确实流淌有噬血的因子。在北冥海话语传出瞬间,他只感觉自己血液都在沸腾,想也没想,便是答应了下来。这个念头很疯狂,但却热血沸腾。挑衅一个坐拥命魂境的宗门,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但不得不说,正是这般天方夜谭的想法让他的热血彻底点燃。

    “好!”北冥海脸部僵硬的线条舒缓开来,透露着一丝难得的柔和之色。这样有血性的汉子,方才有资格让他结交,方才有资格让他看中,方才有资格做他北冥海的兄弟。

    “不知北冥兄意欲何为?”这事在陈余看来,危机重重,热血是热血了点,但如果没有周密的计划,那么最后只能饮恨,头脑发热可以,头脑发热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了。

    “要是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大哥如何?”北冥海目光真诚的看着陈余,眼里有着真情流露。这般模样,要是被熟知他性格的人知道,定然会跌破眼镜。血修罗,向来孤僻,性格冷漠,不吝辞色。何曾有过这样真情流露的时刻。只是,如今这种事情却真实的发生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有一个弟弟,一个他生命中最珍惜的存在,然而,命运总是喜欢这般的捉弄人,最后,他却亲手夺去了他弟弟的生命。从此,他的生命只与生死相伴没有感情,他的世界是冰冷的,唯有那片属于他弟弟的位置,支撑着他,让他在一次次生死绝境中活了下来。

    “大哥!”陈余的声音有些哽噎,眼眶微红。这是一种心底最深处的感情倾泻,他一直渴望却又畏惧的,是亲情。即便,他已然心坚如磐石,这一刻,竟也种想哭的冲动。他再怎么少年老成,本质也还是个孩子。

    “诶!”北冥海至肺腑中发出一个音节,这种情绪同样真挚热忱,让人有种落泪的冲动。

    方云烟看着两个真情流露的男子,眼眶微微了,她也不知为何会有想哭的冲动。但是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个冷漠孤僻的男子露出这样的情感来,定然是背负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伤痛,心里就情不自禁的有些心酸了。

    “其实,没有人知道,我有一个弟弟,那是我一直想要守护的东西,也是我在尸山血海中活下来的信仰,只是……最后的最后……我却亲手葬送了他的性命!”北冥海仰起头,灌了一口酒,眼里的悲伤汇聚成了一条河流那般漫长。恍惚间,似有一颗泪珠滚落了下来,那般的不真实,却带着让人心碎的气息。

    那悲伤,很疼很疼,在寂寞的夜里,开出最璀璨的盛景。

    清冷的月光中,只有一个空灵的女子,白衣翩翩,皱着好看的眉眼,带着一丝心疼的看着那倒在地面的男子,这一刻的他,安静的像个孩子,没有一丝戒备,没有一丝冰冷。

    当鸡蛋黄般的太阳至地平线上探出头来,黑暗的终结拉开了序幕,黎明至沉睡中苏醒。

    “嗯!”北冥海张开眸子,柔和的光线映入眼帘,拍了拍有些发胀的脑袋,思绪短暂的恍惚后一点点被拉进现实。

    “你怎么还没走?”看着那道空灵的身影,他眉头皱起,冷声开口。这个女人怎么这般的不识趣,自己本打算灌醉陈余兄弟后,放她离去,虽然,最后的结果超乎了预料,但也与他的初衷相差无几了。

第二百二十章争执

    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女子,竟然没有选择离去,更没有做出什么图谋不轨的事情来。一时间,竟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额,你是有意放我离去的吗?不过,你这样信任一个陌生人,特别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你就不怕昨天晚上我做出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情来。”方云烟漫不经心道。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那种想法!”北冥海宽大的手掌在虚空中抓了一下,一枚血色符印出现在了他的掌心。光华流动间一股奇特的波动传荡开来。那种波动传出的刹那,让方云烟感到一滞,血液都是有了凝固,她知道,如果昨晚她起了歹意,那么如今的她恐怕只剩一道冰冷的尸首。

    “我应该庆幸吗?呵呵……”方云烟自嘲一笑,嘴角带着一丝不知名的苦涩。

    “我对杀一个弱女子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放任你在身边,我虽然不惧,但也是不放心的,他们还没醒来,你走吧!”北冥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

    “我若不离去了!”方云烟咬着嘴唇,倔强道。

    “那我就只能辣手了!”北冥海冰冷的语气,让空中的温度都是降了几度。

    方云烟,倔强的站在初阳里,初阳柔和的光线,让她看起来多了一丝坚毅。她直直的盯着北冥海,没有一丝退让。

    他们就这般的对视着,空气中都是带上了窒息的味道。

    “咳咳!”陈余刻意咳嗽了几声。

    “陈余,你醒了!”北冥海望着醒来的陈余道,眼里的冷意冰雪消融。

    “嗯”陈余看了眼方云烟,对着北冥海继续道。“大哥,俗话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劫杀方姑娘的宗门此事颇多风险,如果有人做内应,想来此事要方便的多。况且以方姑娘对其宗门之人的了解,对我们的劫杀而言也是更为的有利。”

    北冥海低垂着眸子,沉思了一段时间,声音深沉道。

    “这样一个女子,放在身边,我不放心!”

    “想来方姑娘是不介意大哥在其身上下些禁制的吧!”陈余充着方云烟道。

    “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小小的禁制又算的了什么?”方云烟抬起头,望着天边的云彩,平淡道。

    北冥海陷入了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光一阵闪烁,这个女子让他的心很不安,他总觉得将来会发生些什么,所以,他才不想将她留在身边,但正如陈余所言,留下这个女子,对于这次的劫杀百利无一害。这般的闪现了诸多念头,他也是有了决断。

    “噗!”一滴红色的血液至北冥海的指尖凝聚,电光火石间射入了方云烟的眉心。一种可以掌控其生死的感觉瞬间浮现在心头,如可冰封九天的声音传荡在这片天地内。

    “血燃咒,只须一念便可点燃中咒之人,血脉灼烧而死,焚尽五脏六腑!”

    高达万丈的山巅之上,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宫阕,云雾缭绕,如梦似幻,至山脚仰望,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古老沧桑的气息夹杂在空气中迎面而来。

    方云烟站在山脚,看着眼前直耸云霄的天梯,深吸了口气,便迈开步子,向着山巅走去。

    宫阕中的一座大殿之上,方云烟安静的立在那里,神色恬淡,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出现彷徨的情绪,在死极而生的那一刻,她便看透了这个世界,这个残酷而现实的世界。

    时间缓慢的流淌,约莫半晌之后,一道青衣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中的王座之上,目光深沉的看着没有一丝情绪的方云烟,眉头皱了一下,威严的声音也是在这一刻回荡在大殿之上。

    “云烟,你是如何逃回来的!”

    “禀宗主,我醒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人,只是身体太过虚弱了,耽搁了一些时间,便赶回了宗门!”方云烟垂首,一字一句道。

    “他们没有杀你,还真是幸运了!”王座上的男子,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紧紧盯着方云烟。

    “云烟也不知他们为何没有杀我,或许是不屑吧!”方云烟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丝毫情绪。

    青衣男子看着方云烟,沉思了半晌,似乎也是没有发现不妥,毕竟以他的思维方式也是难以想像的到,会有人以半步命魂的修为来挑衅一个有命魂境坐阵的宗门。这般想法已经不足以用狂妄来形容,而是疯狂。

    “好了,你先下去吧!”青衣男子挥了挥衣袖,示意方云烟可以离去了。

    “是!”方云烟恭声应道,便退出了大殿。

    大殿之中的男子,看着方云烟离去的背影,眸子虚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这座万丈山峰的不远处,三道身影在苍茫的大地上布置着什么,偶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这个什么血罗阵真的可以困住命魂境修士吗?”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确定。

    “天罡血罗阵,只要有足够的源晶,便可以灭杀命魂境修士,当然,如今的我还布置不出那样的大阵,但要困住个一时半会,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男子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细心解释道。

    “你不会是吹牛皮吧!这阵法这么厉害?别到时丢了性命?”女子眼珠子咕噜转动着,不知在想着什么小心思。

    “大哥如是说,自然是十二分的确信!你要是怕死,大可不必留在这里。”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讽刺道。

    “你不怕死,你去单挑命魂境。

    给我看看!”女子双手插腰,冷哼道。

    “我……”男子,败下阵来,也不去管那女子,继续弯腰忙碌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更不会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开玩笑!”冷冰冰的话语传来,嘴角却荡漾着一抹笑意,这一路行来,这两个前世的冤家没少争执,但大多以自己这个弟弟败阵落下帷幕,他已经司空见惯,但每次都觉得有种开心的情绪在心底酝酿,这样的情绪,他有多久没有品尝了,他都快忘了开心的味道。

    “北冥大哥,其实我一直对你说的话深信不疑,你看,这个什么血罗大阵这么厉害。”多个人帮忙也快一些不是?”女子大眼弯成月牙状,笑眯眯道。

    “你这点小伎俩。”

第二百二十一章奇异

    “还是不要班门弄斧的好,想染指天罡血罗大阵,没门!也不看看我大哥是谁?”弯腰男子翻了翻白眼,点破了女子的那点小心思。

    “我又没问你,忙你的去吧!”女子银牙暗咬,气鼓鼓的道,这家伙,真讨厌!而后,仍旧一脸期待的望着北冥海,那叫一个望眼欲穿啊!

    “既然弟妹喜欢,有何不可!”说完便至怀中陶出了一张古卷,递给了一脸呆滞的女子。

    只是北冥海却是附之一笑,没有说话,继续布置他的天罡血罗大阵。

    司马蝶恶狠狠的瞪了陈余一眼,便抱着那张羊皮古卷悻悻的走到一边,认真的观看起来。

    被司马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余感觉身体有些僵硬,心里报天屈了都,话又不是我说的,瞪我干嘛。

    时间缓慢有序的行进着,月升日落,黑色的天幕下,一轮银白色的月牙儿吊在半空中,洒落一地的洁白。

    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看见,黑色幽深的夜色中,有着三道身影,弯腰忙碌着什么,正是陈余三人,显然所谓的天罡血罗大阵布置起来极端的复杂,颇为的耗费时间,但阵法的复杂程度与实力绝对是成正比的,所以,北冥海口中可以灭杀命魂境的说辞绝非虚言。

    当天罡血罗大阵布置成功的刹那,一股浩瀚的波动传荡开来,让虚空都是一阵扭曲,好在北冥海提前有所布置,在大阵的外围布置了隔绝气机的法阵,要不然,这般恐怖的气机必然会惊动百里开外的玄天宗,从而打草惊蛇,那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毕竟,即便是方云烟都难以确认玄天宗中究竟有多少位命魂境修士,更不要说命魂以上的修士是否存在,纵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他们输不起,因此,他们不得不用上十二分的小心。

    “这天罡血罗大阵果然利害,如今只布置出了大阵的十之七八,气机便这般迫人,足可与命魂境媲美了,看来大哥之前还是有些谦言了。完整的天罡血罗大阵下命魂境修士绝对九死无生!”陈余感受着大阵传出的波动,颇为感慨道。

    “说实话,我之前也是没有见过完整的天罡血罗大阵,只是听闻其足以对抗命魂境修士,如今看来,还是有些低估了……”北冥海也是一阵感慨道。

    “我就说吗?这天罡血罗绝对可以对付命魂修士!”司马蝶一脸笃定之色,看着古卷,大眼眯成了一团。

    陈余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将她的话自动过虑了,这家伙就没一句话真话,典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难道是和老疯子待久了,近墨者黑了,陈余很是惆怅的想着,怎么自己就没有被耳濡目染了,看来,人和人也是不同的。

    当光明将黑暗驱逐,天地至沉睡中苏醒,一场狩猎拉开了序幕。天玄宗,笼罩在飘渺的云雾之间,红霞潋艳,至天际投射下来,将其照射的瑰丽唯美,一座浩大的宫阕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宛如画中的景致,美到了极点。

    “这天玄宗倒是挺会选地方!”陈余看着红霞照射下的宫阕低声赞叹道。

    “这座山岳之中,潜藏有大地龙脉,吞吐着瑞气,喷薄着霞光,为天玄宗提供最为纯净的天地元力,不过,看天玄宗如今的气象,已是有着衰败的趋势,这大地龙脉隐隐快要到枯竭的地步了!以这条大地龙脉的规模,应该还可以支撑天玄宗至少千年不败,只是如今……”魂界中,妖冶男子的声音悠悠然响起,只是却卡在了半空中,让人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你以后说话能不能说完,要么就别说。把人好奇心吊起来了,却卡壳了,这不存心让人难受吗!”陈余等了一会,见这家伙没有丝毫继续解说的打算,没好气道。

    “好的,那我就不说了!”妖冶男子淡淡道。

    “爱说不说!”陈余闻言,差点没有吐血三升,但一想到这家伙得意的嘴脸,就忍住心里的那份好奇,冷声道。

    时间在风声中飘远,在云朵间逐流,渐渐远走。

    一盏茶的时间,悄然而过,没能在时间的长河里泛起丝毫波澜。陈余嘴角一阵抽搐,这次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和这活了不知几何岁月的老妖怪玩心里战,纯粹是自讨苦吃。

    “前辈,你看能不能继续刚才的话题?小子刚刚确实太过冲动了,想来以前辈的气量是必然不会介意的,对吧?”陈余先给对方戴了个大高帽,言辞间更是放低姿态,心想,这样你总该没理由了吧!

    “哟呵,我还就小肚鸡肠了!”妖冶男子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陈余只感到面部僵硬,气血一阵上涌,心想,给你鼻子,你还真上脸啊!忍无可忍,还须再忍。

    “呵呵,怎么会,前辈博闻强识,气量如海,绝对的旷古绝今,空前绝后!”陈余忍着胃里的一阵翻涌,夸夸其谈道。

    “少来这套,阿谀奉承在我这里没用!”妖冶男子很不给面子的说道。陈余只感觉自己头顶有着白烟直往外冒,血管都快要爆裂了,还真以为阿谀奉承你两句,你就是大爷了。

    “不过,你那几句确实说到了实处,绝不绝今我不知道,但绝对的旷古!”妖冶男子很是自恋的说道。

    陈余欲哭无泪,大哥,咱能一下把话说完吗?

    “如今,天玄宗中有着一今阵法在汲取着大地龙脉的力量,让这大地龙脉的寿命锐减,以至于到了快要枯竭的地步了!由此可见,这天玄宗中必有一处奇异之地,需要汲取大地龙脉的力量来维持,其中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据我推测,可能有命魂以上的修士借此来维系生命,阻止衰老!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事实如何,尤未可知!”妖冶男子眸光无量,注视着那座将整个天玄宗笼罩在内的大阵,核心地带正以一种极端恐怖的速度汲取着大地龙脉的力量,传送至一处奇异所在。

    “你是说?这天玄宗中有着命魂以上的修士!”陈余失声道,如果真有命魂以上的修士,那么他们必死无疑。

第二百二十二章髓

    “不离十!”妖冶男子肯定道,以他活了不知几何岁月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这座大阵的用途。“不过,你也不须担心,命魂以上的修士一般很少动手,因为天人五衰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逼迫着他们苦思冥想度劫之法,时间对他们来说更是极端宝贵,你还不值得他们出手!所以,大可放宽了心便是!”

    虽然妖冶男子的话语并不中听,但陈余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让命魂以上修士出手的资格,天人修士他也是见过,可谓手段通天,以他的修为,完全不足以让其出手,这是修士尊严的问题,在他们眼中只有同等高度的修士才值得他们出手,对低阶修士出手,那是对自身的一种侮辱,好比苍鹰的眼里永远没有蝼蚁的存在,对于命魂以上的修士而言,低阶修士便是那蝼蚁,只手可灭,如此,他们自然是不会在意的。

    “小子,眼下有着一今天大的福缘,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妖冶男子道。

    “什么福缘?”陈余也是知道,能够被妖冶男子称之为福缘的,那必然是了不得的东西,其间的风险,必然也是难以估量的。

    “大地龙髓!”

    “大地龙髓?”陈余疑惑道。“不知有何作用?”

    “大地龙髓效果不一!分帝、圣、王三品,帝品紫金之色,有着生死人白骨之效,可以延命千年。圣品金黄之色,有着脱胎换骨之效,可以延命百年。王品银白之色,有着洗筋伐髓之效,可以重伤立愈!”

    妖冶男子一口气说完大地龙髓的效果,让的陈余,这简直不可思议,这要是还不动心就是圣人了,就算是最低级的王品,都值得拼命一搏,这可是救命的玩意,重伤立愈,怎么叫人不怦然心动。

    “这大地龙髓在哪?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搞到手!”陈余,嗓音都好似有些沙哑了。对于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来说,这大地龙髓绝对是致命的。这就好比守财奴发现了一座巨额金矿,有种恨不得在金山中长眠的感觉。此时此刻,陈余的感受可想而知。

    “一会儿,按照我的吩咐做便是,不过此事只须你一人便可,人多无益。”妖冶男子提醒道。

    “好!”

    “大哥,这天玄宗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其中可能有着命魂以上的修士存在,所以,行事之时,力求速战速决,保持十二分的小心。”陈余对着北冥海道,神色一片凝重。

    “你确定这天玄宗中有命魂以上的修士?”北冥海眉头深锁,有着一丝担忧道。“不离十!”陈余将妖冶男子的话语原封不动的搬了来。

    “那倒是有些麻烦了!看来,还要做好另一手的准备。”北冥海眸光如水,喃喃道。

    “大哥,不须太过介怀,命魂以上的修士,多半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只是我们却要做好其万一出手的打算,这样才能有备无患。

    “若命魂以上的修士真的出手了,我有手段禁锢其三息的时间,那时,便各安天命了!如果你们现在就退出,我也不会怪你们,毕竟修士的性命才是根本,没有了性命,寻仙问道只不过是空言罢了!”北冥海看着远处的云海,淡淡道。

    “大哥,我若想走,何须说这些多余的话!你我兄弟,自当同生共死!”陈余字字如铁,铿锵有力。

    “不过,司马姑娘,你如今战力未复,还是乘早离开的好!”

    “你都说了,我战力未复,如今你让我去哪里!同生共死,巾国何须让须眉。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是拖累就好了!”司马蝶,语气坚定道。

    同生共死,巾国何须让须眉!

    两个男子,看着那道娇小的身影,一时间竟是被她坚毅的神情所折服。“大哥,这座山脉中有点好东西,我去弄来。如若成功的话,不仅司马姑娘的创伤可以痊愈,恢复战力,你我的战力也会有着不小的提升,到时把握也会大一些!”陈余如是说道。

    “额,什么好东西?有着这般奇效!”北冥海好奇道,这个弟弟给他的感觉一直都很神秘,如同笼罩着一层,让他看不透彻,现今对其神秘有了一点认知,这山脉中有着何物,即便是命魂修士一般都是难以发现,他又是如何发现的了?

    “大地龙髓!”陈余道。

    “大地龙髓?这里竟然有大地龙髓,难怪你说可以让我们的战力有所提升。”北冥海兀自不可置信,这大地龙髓可是传说中圣品,乃是大地龙脉孕育的精华,其效果绝对逆天。

    “大地龙髓是什么?真的这么厉害?”司马蝶忍不住问道,事关自己的伤势,她也是极为的关心,毕竟当一名修士失去法力化为凡俗的时候,那种感觉是难以忍受的,你可以想像一下一个瞬间便可掠过百里的家伙只能靠步行穿过千山万水时,那种感觉绝对谈不上好。

    “回来再解释!”陈余转身对北冥海道。“大哥,如果方姑娘传来飞信,你们定要谨慎!最好力求一击必杀!且一击即退!万事小心!”

    “真的不需要我们陪你?”北冥海问道。

    “不用了,这种事情人多了反而不美!大地龙髓所在地有着诸多禁制,万一触动了就麻烦了,我一个人的话有九层把握避开禁制。”陈余回道。

    “万事小心,若事不可为,果断放弃,在大哥眼里,你的性命才最重要!”北冥海看着陈余眼里的自信,也是知道,他有着绝对的信心避开地底的禁制,那么自己跟去只会是累赘,所以,他也是没有多言。只是告诫陈余以性命为重,大地龙髓再好也要有命去享才是。

    “嗯,大哥放心便是!”感受到北冥海话语间浓浓的关切意味,陈余也是有着一丝的温馨,有人关心真好。

    “小心点!”望着陈余远去的背影低声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玄天宗,大气磅礴,在黄昏的斜辉中显得神圣庄重,浓郁的天地元气顺着毛孔钻进肌肤中

    “这玄天宗果然是个好地方,这样浓郁的天地元气,绝对是得天独厚!在这里修炼,自然是事半功倍。

第二百二十三章场景

    “难怪方云烟几人年纪轻轻便位列八重颠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要不是自己有着逆天的底牌,对上他们,多半九死无生。”陈余喃喃自语。只是他心里却是有着不可捉摸的疑惑,造化源地中的天地元气似乎比外界之地浓郁了太多,而这些宗门所居之地,天地元气更是浓郁的不可思议,想到儒道学院中的天地元气与玄天宗相比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他没来由的想到,要是这里的修士有一天可以任意出入,绝对足以横扫外界之修,但是内心却是有一种声音告诉他,一切似乎都不是这么的简单。但问题出在哪里,他一时也是捉摸不出。

    “你说,以这里的天地元气浓度来看,比之外界不知强了多少,同辈之中,实力应当足以碾压外界之修,为何我总是感觉哪里不对!”陈余一边按照妖冶男子的提示,向着地心遁去,一边忍不住问道。反正有部活着的修炼史书,不用白不用,用了还想用。

    “外界之修,在天地元气极为稀薄的环境下修炼,需花费数倍于造化源地修士的时间苦修,方才能突破一个境界,其中艰难,想来你也是深有体会,但造化源地之修无须花费太多精力便可修入到高深的修为,故而其修炼之根基远比外界之修虚浮。而修炼之道,修炼根基极为重要,大多数人都是揠苗助长,境界虚浮,难以修炼到极为高深的境地!”妖冶男子顿了顿继续道。“这就好比建筑一座高楼,只有将基石打的牢固了,才能万丈高楼平地起,坚固不朽。外界之修,因为天地元气稀薄的原因,修道根基无比扎实,且道心坚固,故而多可越阶而战。一旦进入元气浓郁之地,修为便会出现井喷,若我所料不差,你那便宜大哥便是如此情况!”

    陈余撇了撇嘴,这家伙就爱乘口舌之力。什么叫便宜大哥?怎么话就这么难听了。但是心中却不得不感慨,不愧是活了万载的人物,没白活了乌龟般的年龄,世间已然少有他们所不知的事物了。

    事实想来正是如此,外界之修一步一个脚印,苦修数载,道基几可坚不可摧,踏破九天之后,厚积薄发,自然而然便走地更远。当然,世事无绝对,像辰战等人,绝对是道基坚固之辈,其实力比之外界之修都要强悍很多,显然,在修炼之时,他们没有一味地追求境界,而是压制了境界提升,夯实了基础。他也曾疑惑,在造化源地中,以战族天骄地资质,不应该只是七、八重天地境界,这不符合逻辑,如今看来,却是了然,不禁感慨,战族果真非凡!

    “那这么说,天地元气浓郁了反而是坏事了!”陈余眉头微蹙,思维陷入了另一个误区。

    “怎么会!天地元气浓郁自然是好事,但世间事多有两面性,且看你如何看之!如何为之了!”

    “你仔细感受下,这里地天地元气游走四肢百骸后与外界有什么不同?”妖冶男子道。

    “好像是有些不同!当天地元气冲刷过身体后,感觉有着细微地变化,若不仔细探察,几乎不可预知。”陈余神识内视,细心感受下,便是发现了不同,但这种改变极其地细微,短时间看不出所以然来。“这是怎么回事?”

    “天地元气越浓郁,在吸收元力时带入的浊物就越少,游走四肢百骸时,在体内沉积的浊物也就越少,所以……”妖冶男子顿了一下道。“不用浪费我口舌了吧?”

    “……”陈余很气苦,但也只好忍受了,谁让还得求人家办事了。

    但他也是明了,修道之路,人体自身的根骨也很重要,所谓的根骨也就是资质,一个人的资质决定了他未来的高度,虽然不可以篇盖全,但大多千篇一律,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是个牢不可破的定律。而人体中的杂质,浊物,便是限制根骨的因素,想要提升根骨,唯有洗筋伐髓,将人体中杂质排除体外,而置身浓郁的天地元气中却有着先天洗筋伐髓的效果,即便这种效果很微弱,但与生俱来置身在这种环境下,效果就显而易见了。

    在陈余深入地心千里之后,一道光罩阻断了他的前路。

    与此同时,地面之上,一枚白色玉符凭空出现,北冥海抓住玉符,嘴角咧开一个森寒的弧度。

    “猎物终于出现了吗?”地心千里之地,无重禁制将这里围困的水泄不通,更有数之不尽的符纹烙印其间,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彩,让人寒毛皆竖的气息至其中流溢而出。

    “这也太夸张了吧!”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禁制,让人眼花缭乱,陈余一阵瞠目结舌。

    “这可是支撑宗门长盛不衰的定海神针,怎么可能不被重视。”妖冶男子了然道,似乎早有所料。

    “你既然怂恿我前来,定然是有着应对之法喽!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陈余深呼口气,前面的路程看来没有想像中的那样简单了,大有钢丝上跳舞的感觉,心惊胆战。

    “放心,这次保证让你赚的满盆钵!做梦都能够笑醒过来!”一道白衣身影凭空出现,他平淡的看着前方让人眼花缭乱的禁制,那目光中的平淡,是一种与身俱来的气质,那是站在巅峰,将天地都踩踏在脚底之后,一种近乎漠视的平淡。似乎在这双眼中,这些数之不尽让人束手无策,望而生畏的禁制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似乎在那双眼中曾经无数次的面对过这样的禁制,甚至比之更为恐怖的禁制。

    “走!”陈余只感觉自己被一层温暖的白色光芒包裹,一阵头晕目眩之感骤然袭来,在眩晕消失之后,他便发现自己来到一片奇异所在。之所在称之为奇异,是因为眼前是一片虚无,空荡荡的,没有了厚实的土地,仿佛被人,而在这虚无里,一条长达不知几里的巨龙盘踞着,被一根黑色的铁链牢牢捆缚着,原本应当身躯枯瘦如柴,干瘪的不成样子,气息奄奄,如同快要断气了般。

    第一眼看到这样的场景时,陈余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第二百二十四章手段

    以至于他呆愣了半晌没有动作。龙,传说中的存在,神秘无尽,只在传说中出现的龙,如今真切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带给他的震撼是无以复加的,但更多的却是不真实的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

    “这是龙?”陈余回神后,失声喃喃。眼前的大家伙,太过巨大了,宛如一座铁领横呈,蜿蜒盘旋,铺展向无尽的远方,莆扇般大小的鳞片,闪动着森冷的光泽,堪比小山的头卢,铜铃的大眼,数丈长的龙须,每一处都透露着让人胆寒的光彩。

    “这是大地龙脉化形而成的生物,并非真正的巨龙!观其气息,竟然是修炼到了命魂境的地步,这种天地生养之物,极难修炼,但一旦有成,必然惊天动地。只是可惜了,如今被人锁困在了这里,当成了补给。”妖冶男子眸光中掠过一丝惋惜,能够修炼到这般田地,若是任其发展,必然石破天惊,让天地都为之颤栗,只是如今……

    陈余震惊于这条巨龙飞来历,但更为心惊的却是妖冶男子的手段,看了眼身后无穷禁制,眼底有着骇然之色涌动,刚刚他只感一阵眩晕,便出现在了这里,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他仿佛穿越了一层时空般出现,将身后无尽的禁制视作无物,这便是天命手段吗?视虚空于无物,天地四极,来去无影。

    “两个小娃娃,只要你们斩断我身上的黑色铁链,我便可以实现你们的任何一个条件!听清楚了,是任何一个条件!”宛如黑色山领的巨龙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带着的声音说道。在它话语传开的刹那,它湛蓝色的瞳孔中出现了两个瞳仁,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陈余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僵硬,肢体便不受大脑的控制了,对着巨龙迈步而去。

    “哼!不知好歹!”妖冶男子冷哼一声,整片空间都有了被冻结的趋势。

    伴随着这道声音的浩荡,大地龙脉化生的巨龙,感受到一股浩瀚如海的冲击力冲撞着它的大脑,让它有如小山般的头卢快要炸开了般,银白之中带着一丝金黄之色的血液至其口中流出。

    “还不快将龙髓接住!”妖冶男子道,陈余赶紧将玉瓶取出,将巨龙淌落的血液尽数收入瓶中,一切完毕后,陈余退回之前的位置,看着瞳孔恢复平凡的巨龙,一阵心有余悸。这巨龙的瞳术太过厉害了,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便被控制了,如若在双方交战中,他已然死了不下千百次。

    “天赋神通!果然是上苍的宠儿,怪不得能够修炼到如今这般田地!”妖冶男子目光炯炯的盯着巨龙,感慨道。

    “你是谁?这片天地大道是不允许你这样的修士存在的!不可能,绝不可能……”巨龙失声道,最后化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

    妖冶男子始终平淡的眸子在这一刻有了波动,波纹,难以平复。

    “臣服或灭亡!”妖冶男子的声音宛如极北冰川般寒冷,让人胆寒。与此同时,一枚手指,没有丝毫的波澜传出,就那样以一种普通至极的姿态点向巨龙的眉心。

    然而,在外人看来普普通通的一指,在巨龙的眼里,这枚普通以极的手指却仿佛取代了这方天地,它得天独厚的灵觉告诉它,这种气极足以让它覆灭,化为天地的尘埃。看着指尖越来越近,它不甘的咆哮,宛如山领的躯体抖动着,莆扇般大小的鳞片都倒立了起来,如一柄柄寒芒凛冽的刀片,让人心颤,只是任其挣扎,都难以挣脱那条捆缚它的黑色铁链,而且,在它的每一次挣动下,黑色铁链体表隐隐有符纹闪现,越捆越紧,甚至深陷入皮肉之中,感受着躯体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及占据了它整个瞳孔的手指,它的眼中有了不甘,但更多的却是悲哀与绝望!

    “我臣服!”黑色巨龙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道。

    只是那枚手指没有一丝的停顿,依旧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姿态点出,瞬间便点在了巨龙的眉心,巨龙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将眼底深深的不甘与绝望彻底隔绝。只是那枚手指在点在其眉心的刹那变为了以掌心覆在它的眉心,浩瀚的魂力汹涌而出,倾入了巨龙的识海之中。

    “上苍已殇……大道不复……天命不存!”妖冶男子收回手掌,低声来回吟着这几句古老的话语。这是大地龙脉开灵之后,在其血脉中吟唱的语句,但却断断续续,不复完整,难以拼凑出什么完整的史实。但是凭借这么三句话字面意思便可理解为,上苍已经灭亡了,大道残缺不全了,天命之修不存于世!

    “岁月,究竟埋葬了怎样的一段史实!”妖冶男子有了片刻的失神,怅然若失。至他陷入长眠之后,天地发生了怎样的巨变,那些熟悉的气机,都仿佛在他一觉醒来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出现在这片天地间。即便是他那傲视古今,天地独尊的父亲也如人间蒸发了般消散在天地中,只是他不信,他父亲何其强大,若他父不愿,这世间便没有人可以让其父灭亡。

    那么,如今的他又在哪里?

    “将你手中的银色取出来!”妖冶男子收拾好纷乱的情绪,对着陈余道。

    “为此枪之灵千年,千年之后,还你自由!”伴随着这般话语的传出,一只遮天蔽日的手掌探出,对着庞大的龙尸一抓。

    “咔啪!咔啪!”在巨龙眼中坚不可摧的黑色铁链,在触及手掌的刹那硼碎了。

    “吼……”一声兴奋的咆哮传来,震荡的天地一阵颤抖,好在妖冶男子早有准备,在这片空间外布置了一层封印,可以隔绝任何声音气息,其大袖一甩,虚空顿时被禁锢了,巨大的龙躯如同被镶嵌在了虚无中般硬生生定在了空中,模样滑稽可笑。一只擎天巨手,遮天蔽日,对着庞大的龙躯覆盖而下,长达千里,宛如崇山峻岭般的巨龙被手掌捏在指间,如同一条小小泥鳅,这样的一幕足够震撼,至少陈余感觉。

    这便是天命手段吗?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超脱了他的想像。

第二百二十五章劫杀

    这是另一片天地,一片崭新的天地,即便这一幕真实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化为不可磨灭的震撼,对他而言,这方境界,终归只能仰望,或许,经年之后,当他踏足这一领域之时,这种震撼会化为乌有,但在那之前,这种震撼将永驻在他的心头,让他知道自己的渺小,在这方天地内,不达天命,永远没有俯瞰的资格,哪怕是站在了世人口中的巅峰,也不过是一个坐井观天的笑话。

    巨龙长达万丈的身躯在古老的掌指间慢慢化为了一条游蛇,被妖冶男子捏在拇指与食指间,本来龙精虎猛的龙,如今鄢了吧叽的,没了之前的傲慢,它知道眼前之人的厉害,那是一种极高的境界,超出了它目前能够理解的范畴,那种境界,只存在于它天生地养开灵之时古老的记忆传承中,是这今天道决然不会允许出现的强大存在,只是这样的强者如今却活生生的站在它的面前,让它心里涌起了滔天骇浪,席卷了它活了不知多少年岁的记忆,只是对于开灵时天地赋予的记忆,它决然没有怀疑的可能,那是天地烙印下的声音,只是它怎样也想不明白,为何这样的存在会出现在这片天地里,会出现在它的面前。

    它一次次的告诫自己,这是梦境,这是幻觉,这样的存在是这今天道所不允许的,他不可能出现,不可能!只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血淋淋的残酷,在一次次被现实打回原形后,它绝望的发现,如果这是场梦境,只有它自己想要长眠不愿醒来。

    “入魂!”妖冶男子狂啸一声,化身为游蛇的大地龙脉便感觉自己的一切开始不受控制了,身不由己的被一股吸力托拽着注入银色的枪中。

    “吼吼……”大地龙脉绝望的嘶吼,它不甘心就这般化为银枪之魂,从此被困于长枪中,虽然妖冶男子给了它希望,可那希望在千年之后,在它看来,千年终归太过遥远了些。所以,它要抗争,即便它所谓的抗争在它自己看来不过是徒劳,它依然要抗争。它是天生地养之物,是上苍的宠儿,是不允许这样憋屈的。

    “我若不救你!不须千年,你便会被榨干,彻底枯竭,即便不死,也会丧失灵智!若非念你修炼到这般地步极为不易,才给你一丝机会,你若不愿!待我彻底抹去你的灵智后,仍旧可以为此枪注魂!”妖冶男子的声音很平淡,但这般平淡的话语落在大地龙脉的耳中却是一阵轰鸣,它高傲的本性不容它轻易的屈服,但妖冶男子的话语让它一愣,而后一阵后怕,诚于妖冶男子所言,他有绝对的实力可以抹去自己的灵智,那时它将彻底消散于天地中,况且即便妖冶男子不出现,不下千年它便会被彻底的吞噬干净,像它这般天地生养的灵物,修炼极为的不易,所以,它不想死,哪怕它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它也只能屈服,何况是屈服于一位强者,一位可以俯视苍生的强者。所以,它屈服了!没有选择的屈服了,但这份屈服在它看来却是荣耀,能够成为这样强者的兵魂,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银色长枪安静的悬浮在妖冶男子的面前,一条古意盎然的长龙缠绕其间,古朴大气。

    也是在这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气机至这柄长枪中流溢而出,周围的虚空都是一阵轰鸣。

    “嗯!劫兵!大地龙脉化生的灵物果然不凡,竟然能够让仅是灵兵的银色长枪进化为劫兵,出乎意料!”妖冶男子看着眼前安静沉浮的长枪,目露惊讶。

    “不过,这样一来,却是有些麻烦了。”

    妖冶男子说完后,目光诡异的看了一眼陈余,那般目光也是让的陈余一阵不安,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仿佛有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好了!走吧!”妖冶男子将银色长枪丢给陈余,淡淡开口道。

    陈余抓住银色长枪,一种说不穿道不明的感觉浮现在他的心头,但他知道,这柄长枪在注入大地龙脉后,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这种变化他虽说不明,道不清,但却真实的发生着。而且,妖冶男子最后的眼神定然与这长枪的变化有关。只是没有给他多余思考的机会,一阵眩晕之感便是传来,然后,眼前一花,出现在眼里的景色再次发生了改变。

    ………

    ………

    ………

    “这是第三个了吧!”北冥海擦拭去嘴角的血渍,声音冰冷道。

    这两天来,他接连干掉了玄天宗三名弟子,而且全部都是核心子弟,在玄天宗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只有今天这一次暗杀,让他颇费周折,更是差点重伤垂危。

    这名弟子的实力与之前暗杀的那两名弟子实力没有太大的差别,但却极为的谨慎,灵觉更是惊人,在他动手的刹那便是预知到了危险,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致命一击,在知道自己决然没有生还可能的时候,毅然自暴,若非他反应敏捷在关键时刻用出了保命手段,此刻他已然重伤,此人之狠在他看来超乎想像,绝对是他所见之人中名列前茅之辈。

    “看来,还是不能够小觑了这玄天宗之人!”

    北冥海看着眼前的巨坑,以及方圆百里的一片狼藉,喃喃自语。玄天宗,正中央的大殿之中,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几位如同树皮般的男子,脸颊之上的沟壑宛如被冲刷了千年般泾渭分明。

    “宗主,我玄天宗接二连三的有弟子无故陨落!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暗杀!这是对我玄天宗威严挑衅!”

    “对!”

    “二长老说的对!”

    ……

    ……

    大殿之中的活了不知多少岁月,半只脚已然踏入棺材的老家伙们吐沫星子横飞,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不知宗主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这次的事件已经搞的玄天宗人心惶惶,况且,这关乎了我玄天宗的未来,这次竟然连我的孙儿都惨死了!”一直闭目不曾言语的老者,缓缓睁开眸子,一字一句道,眼里有着无尽的悲伤在流淌,这可是他最疼爱的孙儿,如今竟然惨遭横祸以至尸骨无存。

第二百二十六章钓鱼

    如果不能让凶手生不如死,那么怎能平复他内心的怒火。

    “想来宗主会给我一个交待吧!”

    “那是当然,大长老放心便是!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但凡挑战我玄天宗底线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安然的活着!从来没有!”坐在大殿之上冷眼旁观的中年男子,在这老者开口后,微微一笑道,只是这般的微笑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在他看来,这群倚老卖老的长老会成员都应该在地狱中长眠,而不是在这里指手画脚,告诫他该如何。他讨厌这种感觉,因为没有人愿意被束缚,还是些老不死的家伙。只是,他可以不在乎那群喷口水的家伙,却不能不顾及这个半截身躯已经埋入黄土中的大长老,因为这是唯一一个可以制约他的人,但也正是这个大长老的存在,分散了他身为玄天宗宗主本应坐拥的权利。所以,对于这个老而不死的家伙,他除了忌惮外,更多的却是厌恶。只是现今终归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只能笑脸相迎。

    “那宗主打算如何给我一个交待!不知能否告知一二!老父也是好奇的紧!”老者再次开口,眸子中有着精光闪现。

    “既然凶手蓄意谋害我宗弟子,那么必然是与我玄天宗有着深仇大恨,且是在这段时间内展开的谋杀手段,那么,凶手是谁我已然心中有数!”中年男子虚眯着眸子,眼里有着危险的气机。

    “额,宗主知道是何人所为!”大长老顿了顿,眸光阴沉道。“这么说,我的孙儿倒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这件事说来,二长老比我更清楚!”中年男子呵呵一笑,望着下方一脸茫然之态的虬髯老者。二,怎么回事!”大长老声音冰冷,盯着自己的弟弟道,这个没用的东西,究竟又惹出了什么祸端。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一脸虬髯的老者,颇为畏惧的看着大长老道。

    “不知宗主可否给我一个解释!”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惶恐之态,且神态中茫然之色毕露,想到自己的弟弟是绝对不敢欺骗自己的,复又看向大殿上的中年男子道。

    “大长老少安毋躁!想来二长老是贵人多忘事了!不知可否还记得半月之前一男子在你手中侥幸逃脱了性命!”中年男子目光平淡的看着二长老道。

    “确有其事!只是当时你不是派遣了三人前去追击了吗?以他的重伤之躯,定然没有再次逃脱的可能,别告诉我你让他逃了?”虬髯老者看着中年男子,目露询问之意。

    “他确实逃了!且让我们付出了两死一伤的代价!我的弟子李铁也是在那一战中丧生的!只是我没有料到,他真是胆大包天,如今竟敢来劫杀我玄天宗子弟!当真是年少轻狂,胆大包天!”中年男子声音如铁,铿锵有力。自己的弟子惨死也就罢了,毕竟身为玄天宗宗主,想要找到一个天姿聪颖的弟子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对于自己的一缕命魂分身被损,以至于命魂受创这样的仇隙来说就有些不可饶恕了。

    “怎么可能!这决不可能……”虬髯模样的二长老毋自不可置信,在他看来这一切无异于天方夜谭,自己下手有多狠唯有他自己知道,对方就算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以这种状态根本就不可能有所作为,即便是对方有奇异手段可以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脱,他仍是没有半分在意。当然以他命魂境的修为确实有这样的资格。只是,这样的后果却是他始料未及的,更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大哥最疼爱的孙儿也是在这场秋后算账中被无故波及从而妄死,这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一时间回不过神来,这个家伙真的只是半步命魂吗?这样的战绩真的只是半步命魂所为吗?

    “这样的结果想来宗主也是没有亲眼所见吧!也就是说只是一面之辞,所为并不足以说明什么?或许此人另有同伙也说不定?”大长老果然是活了长久岁月之人,心思敏锐,紧凭只言片语便推论出了事情的大概。

    “呵呵大长老果然慧眼如炬!这事我却是没有亲眼所见,只是从那侥幸逃脱性命的弟子口中得知的。想来这弟子也是害怕宗门责罚,故而有些夸大其词了。倒是大长老一语道破天机,如今想想却是如此!”中年男子眸光闪烁了一下,也不知是何原因让他故意隐瞒了一些事实,并没有将其命魂分身陨落之事道出。

    “宗主也不须给老夫灌汤了,以宗主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隐秘。只是不愿多说罢了!”大长老恭维了几句。毕竟如今两人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所以,必要的恭维也是必不可少,对此,两者皆是心照不宣。

    “呵呵!”中年男子只微笑不语,高深莫测,一时间让人难以猜度出其中关键。

    大殿之中十数人神色麻木的看着二人之间的棉里藏针,相互吹捧,皆是静默不语,显然这样的场面在他看来已是司空见惯之事。

    “那么,宗主之前的所谓的定记又是如何?”大长老看似混浊的双目盯着中年男子,询问道。

    “钓鱼!”中年男子沉默了少顷,冷冷吐出两个字来。

    “何人为饵?”大长老道。

    “大长老认为那名幸存的弟子如何?”中年男子目光微沉道。

    “一箭双雕!妙计!”大长老看了中年男子一眼,赞叹道。陈余只觉眼前一亮,四周的景色便是出现了改变,环视一圈,入目一片青葱碧绿,古木苍劲,翠绿的枝桠有如圆盖遮住了天幕。

    “好自为之!”

    在陈余打量着四周景致之时,妖冶男子的声音也是至魂界中传出,让的他一阵错厄,好自为之?

    正是这一刻,墨绿色的云朵在天空中汇聚,原本明亮的天地瞬间晦暗了下来。

    当陈余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一股浩瀚的威压充斥在天地间,那是一股凌驾众生的意志,传出无尽的毁灭之意,让的一切可以感受之人,心神颤抖,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

    “这…………是什么鬼东西?”

第二百二十七章劫

    墨绿色的云层越聚越密,黑的有些可怖,其间更是有着银色的电蛇在吞吐,仿佛有着灭世大劫在酝酿。

    “你个!好自为呀!”陈余终于知道妖冶男子口中的好自为之是为何物了。只是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有种忍不住想要骂的冲动。

    “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天劫吧!可是我…七重巅峰啊!不应该呀!”陈余看着天穹之上不断吞吐的银色电蛇,吐出一个让他自己胆寒的猜想。只是这种猜想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传说每逢一次天人衰期,方才伴随一次天人之劫,可是为什么他才七重巅峰的实力,就会有天劫降临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难道他真的已经逆天到了天地不容的地步了吗?让天地大道感到了不安故而降下劫难要将之彻底绝灭。

    只是在其这般遐想无限的时候,他手中的银白色的长枪爆发出无限的光彩,不停的颤抖,似有兴奋且畏惧的嗡鸣声响起。

    “原来是你?”陈余直楞楞的盯着手中的银白色的长枪,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后幡然醒悟,仿佛遇见鬼了一般将之扔出了数丈之远!看着被自己扔出去了数丈之遥的长枪,以及天穹之上电蛇游离的墨色云层,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

    “还好自己明智!要不然就遭了无妄之灾了!”陈余颇为唏嘘道,脸上有着自得之色掠过!

    “我…………”妖冶男子看着这样匪夷所思的场景,下巴顿时跌了一地,这家伙还真是千古奇葩,要是有人知道这家伙竟然将古来罕见的劫宝弃之如弊履,必定会羞愤至死。

    “这可是劫兵啊!而且还是天地生养的大地龙脉为魂,古来有几件这样兵器,日后成长起来绝对的逆天!败家子啊!妖冶男子在魂界中浅声叹息,那叫一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个什么劫兵真的这么厉害!”陈余嘴里怀疑道,眼里却满怀星光。

    “那是当然,你以为劫宝就是寻常的稻草一抓一大把!非莫大机缘不可得!”妖冶男子没好气道。

    “一般的劫宝便可通灵!唯有以绝强之力才能让其屈服!或者……”

    “或者什么?”

    “在其未成劫宝前,与之共同度劫,以血灌之,必可让其与你血脉相通,不可分离!”

    “这个……一起度劫……开什么玩笑!”陈余看着天穹上足可以毁灭一切的劫罚,满脸苦涩,这不是玩命吗?他这小身板可经不起折腾。

    “如果没有一颗不惧的强者之心,那么永远只能沦为一个弱者!何谈掌控天命,所谓的守护不也只是笑谈吗?”妖冶男子的话语很平淡,却直指陈余道心,让他心神轰鸣,如同闷雷炸响。他之所以修道,除了可以窥探天地大道外,更多的却是想要守护那些值得他守护的人。如果连天地大劫都足以让其畏惧,那么今后他该拿什么去面对更为恐怖的劫与难,他,没有信心,更没有底气。

    “不过一死而已!”这一刻,他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可以照亮天地四极。

    “来!”他大喝一声,在远处哀鸣的银白色长枪一颤,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坚决的意志,那是一股即便天地屈而我不屈,天地灭而我不灭的意志。

    在感受到这股意志的刹那,银白色的长枪自动飞到了陈余的手中,在他的手心里。

    “对不起!”

    “那就让我们一起领略一下这所谓的天劫如何?能不能将我们磨灭”陈余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天空中银色电蛇吞吐的黑色天慕,冷声开口。

    墨色的云层,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浓烈,宛如一滴晕染开来的墨汁,黑的深沉,毁天灭地的威压强到了极致。银色的电蛇狂暴,好比一挂银河瀑布谪落,带着惊天动地的威势,让这片天地的万物都为之颤栗。

    “破!”陈余吼声嘶声力竭,带着一丝沙哑。银白色的长枪化身为一条长龙,以一种足可破天的姿态,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冲向谪落而来的浩大天罚。

    浩大而恢宏的天罚之瀑瞬息之间便是谪落了下来,将陈余与银枪化身的长龙浸没。电光火弧中,一片银白之色,隐约间可以窥探到一道。

    “云烟,我玄天宗最近常有弟子无故妄死,想来这件事情你也是早有耳闻吧!”大殿之上的中年男子眸光如刀,化为了实质般打在殿中女子的身上,似乎想要窥探出些什么。只是,殿中女子恬淡出尘,有着股漠然的气质,仿若天地间的任何事物都不足以让其情绪出现波动。

    “此事已然在玄天宗传的沸沸扬扬,云烟岂能不知!”方云烟躬身平静道,即便中年男子的目光足以让任何被其打量之人如芒在背,心神不定,但在方云烟这里似乎没有太大的效果,至少如今看来如此。

    “那么,你可愿舍身为饵,引蛇出洞!”中年男子询问道,目中有着探寻之意。

    “宗主有令,云烟自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方云烟心知宗主已然对其起了疑心,只得言辞肯定道。

    “你可知其中凶险?须知大长老最疼爱的孙儿都已罹难!”中年男子有心试探,故意道出大长老孙儿的死讯,以期可以查探到些许蛛丝马迹,但他的如意算盘,注定是要落空的。因为,大长老的孙儿是从宗外赶回时,不幸遇到北冥海,从而被其劫杀,而且北冥海出手势如奔雷,快越闪电,以至于大长老的孙儿在诸多手段来不及施展的情况下只得饮恨自暴开来。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运气并不怎么好。

    “什么?大长老的孙儿死了!”方云烟第一次出现情绪上的波动,那是无以言表的震惊。大长老对其孙儿的溺爱程度绝对是无与伦比的,这一点在玄天宗里毫无争意。那么其孙儿的安危必然被其看的极重,诸多的保命手段自然不言而喻,如今仍旧被北冥海击杀,其中的冲击可想而知。当然,这其中有着太多的巧合,毕竟换作任何一个人也难以料到会有人在自家门口摆下杀阵来劫杀,太过明目张胆了些。故而,以大长老孙儿谨慎的性子。

第二百二十八章饵

    依旧在猝不及防下致使诸多手段未用便含恨而终。

    “云烟入得玄天宗,这条命便是玄天宗的,况且如今只是以身饲虎,并不一定会有生命之危!”方云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波澜起伏的心境,沉声开口道。

    “放心!有大长老亲自出马,你的安危自然不在话下!”中年男子见方云烟神情不像作假,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温和一笑道。

    在这句话传出的刹那,一道苍老的身影至大殿之后迈步而出,步伐颤颤微微,却是在看到这老者的一瞬间,方云烟的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了一下。

    “见过大长老。”

    浩大的天罚,肆无忌惮的士谪落,如同一挂天河倾泻而下,没有止境,大有不将眼前之物毁灭便誓不罢休的气势。

    狂暴的银色电蛇将这片天地笼罩,凶猛的劈在陈余与长枪之上,陈余的身躯在这般迅猛的轰击下,早已千疮百孔,大量的白烟至其中生腾,夹杂着一股股血肉焦糊之味,鲜红色的血液无声的淌落,染红了大地长空,如非天罚并非针对于他,而是以洗礼长枪为主,大部分的天罚都是被长枪承担,即便如此,他也是一次次陷入险境,几近谪落,好在他在关键时刻饮了几滴大地龙髓,伤体尽复从而度过了数次危机,但是即便如此,现今仍旧险死环生,危机重重。

    他单薄的躯体几乎如同黑炭一般焦黑一片,血液都快淌尽了,但,一股不屈的意志支撑着他,让他坚持了下来。在这一过程中,银白色的长枪也是几度断裂,化为无数的碎片飞向四处,沾染了无尽的鲜血,在大地龙脉的主导下,一次次艰难的重组,在这样艰难的重组中,银白色的长枪发生着极为特殊的蜕变,原本银白之色的枪身,慢慢有了一丝隐讳的暗红,这样的变化在每一次重组中,越见的鲜明了。直至在无数次的重组中,银白之色的枪身被暗红之色完全取代,一股更为迫人的气机至暗红色的枪体中迸射而出,伴随着这股气机的传出,无穷无尽的雷瀑世界都是为之一顿,而后,以一种更为恐怖的姿态垂落了下来。

    “喝!”陈余再次饮下一口大地龙髓,血肉模糊的躯体瞬间恢复,手执着暗红色的长枪,大喝一声,逆天而上。

    暗红色的长枪,迸发出一股无坚不摧的气息,也是在这一刻,陈余全面爆发,实力瞬间抵至半步命魂,人枪在逆天而上的过程中合二为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机,恢宏浩大的天罚竟然在这一击中被硬生生冲破,墨色的云层于刹那间消散。

    瞬息间,晴空万里,一缕缕光线至天穹投下,驱除黑暗的阴霾。

    当天罚一点点收敛,天地恢复了宁静,只留下方圆百里一片焦黑的大地,看起来触目惊心,苍劲的古木成片成片的塌陷,被天罚劈的不成样子,总之,满目一片疮疫,破败不堪。

    在这片末日景象中,一道单薄的身躯屹立如峰,笔直如剑,手中的暗红色长枪直指天穹,有着股万古青天我为峰的气势。让的天地万物为之侧目。

    “云烟!大长老会隐藏在你身后,周围的一举一动,所以,只要那贼子敢出现,必将授首,到时,你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中年男子深深的看了方云烟一眼,道。“不知云烟何时动身!”方云烟即便心焦如焚,但表面却是没有丝毫变化。

    “事不宜迟!宗中约束弟子不得随意外出,如今已然有些时日了,惟恐那贼子有所察觉,从而远遁而去,多生事端,想来大长老是不介意今日便动手吧!”中年男子看着大殿之中半瞌着眼的看着,道。

    “这是自然!杀了我最疼爱的孙儿,怎可放任其逍遥自在,不折磨其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个世上!难解老夫心头之恨!”大长老眸子张开,其中的恨意让人为之心颤,那是深至骨髓的恨,即便苍天灭,这股恨不绝!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怨念!恨不得将之口中之人挫骨扬灰!

    方云烟听着这般带着浓郁的怨恨之语,心头微颤,不禁为那个面容生硬,冷若冰霜般的男子担忧,只是,她终究不能做到视死如归,因为死过,所以她更想活着,即便卑微的如同蝼蚁,也在所不惜!

    这世界,有什么资格说爱!修真的世界本就是冷酷而无情的,生命是最卑微的东西,一文不值,也许明天就会死去也说不定?她内心的悲哀开始生根发芽,在这段时日里疯狂的滋长,化作参天巨木,遮了她的整个心灵,而后这股悲哀化为了怨念,对整个世界的怨念!这世界的不公,那又如何?她将用自己的方式去证明,卑微的活到最后,也能让苍天为之震撼!所以,她要活着,比谁都要好!

    “对不起!如果你死了,那么这些人将来一个也逃不掉!”方云烟悲哀的闭上眼,内心的挣扎化作一股决绝之色,深深的叹息荡漾出一抹情殇,永恒的刻在这个被世界遗弃的女子心口!

    在玄天宗百里开外,两道身影遥望远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只是当天幕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期待的事物仍旧没有出现,眼底的色彩渐渐被一缕失落所取代。

    “北冥大哥,陈余已经离开了五天了,为何至今没有出现!他可是说过不会耽搁太久的,多则三天,少则一两天,可如今都五天时间了!”女子,眸子中被一抹不安充斥。

    “他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蝶儿姑娘安心便是,我那弟弟,神秘的紧,连我都是看不透,况且那日他语气极为的笃定,想来自然是有着绝对的自信,即便不能有所斩获,也绝无性命之忧!至于为何如今都是没有任何音讯,定然是遇到了什么波折,让他不能及时赶回,毕竟世事多变,他口中的三日并非极限!况且,你们朝夕相处日久,对于他的了解,自然比我深厚,只是关心则乱罢了!”北冥海说的从容不迫,实则内心忐忑不安,只是他终究不能像司马蝶那般慌了神。

第二百二十九章三天

    只得故作镇定。如今,除了默默为之祈福外,没有丝毫办法。他只能安慰自己,自己这个弟弟并非福薄之人。

    “我才懒的关心他!”司马蝶撇了撇嘴,口是心非道,内心却也是放松了下来,那个家伙总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好似有着很多的秘密,且在七重天境便可爆发出半步命魂的实力,最让她气愤没有天理的是,自己爆发出半步命魂的实力后,数个月的时间将化为凡尘,不能动用力量,可那家伙除了最初的虚弱惨不忍睹外,并没有太大的后遗症出现,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生龙活虎的。这样神秘的他,定然是不会这般容易死去!

    “你们就是死鸭子嘴硬!”北冥海有些好笑道,关心就关心吧!怎么好像做贼一样,只是少男少女懵懂的心思终归不是他可以揣度的。

    “我只是觉得,没有这家伙和我斗嘴,怪无趣的!”司马蝶继续争辩道。只是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这样斗趣的时光已然在岁月中演变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不可或缺的习惯。更是在将来的某段岁月里,她沉浸在这样的记忆中,一个人孤独而忧伤!

    北冥海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有些事,身为局外人方才能够看的更,这大概便是传说中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古木狼林,郁郁葱葱,方圆几十里,一片苍翠,安宁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压抑,偶尔,伴随着几声鸟鸣回荡,让这诡异的气氛更加阴森,显得死气沉沉。

    一道的身姿,踩着轻巧的步子,迈步在林间,枯败的落叶满天飞舞,让这方世界变的极为的唯美而绚烂,沙沙声在她每一步落下的瞬间回旋,经久不散,成为这方天地间唯一的乐章。

    这女子,并非绝色,但却有着一股空灵的气质,在这样幽深寂寥的环境中,与之完美的契合。

    这是一幕极为华美的场景,却带着股让人为之震憾的气息,让所见之人,难以移开目光。

    “咦!”在这女子背后的某片虚空中,外人难以察觉的地方,一道有些老迈的身影,负手而立,在触及这幕场景的刹那,风淡云清的面色出现了一抹动容。

    也是在其惊诧之音传出的瞬间,一股悚人的气机冲天而起,惊起一树的鸟儿。

    “扑哧!扑哧!”

    漫天的枯叶,群飞的鸟儿,一道空灵的身姿,构成一幅世间最为华丽的图章。

    “这是?有人突破了!”在女子不远处,一道娇小的身影目露奇异之芒,惊疑道。

    “是方云烟!”一道男子的声音传来,带着丝莫名的意味。

    “什么?是她!”女子震惊道,神色间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我与她的约定中,若非有重要之事,她不可轻易离开玄天宗!”男子话语中有着一丝猜疑,但却并非极为的确定。

    “什么意思?”女子歪着脑袋,有些迷糊道。

    “如今,她不仅离开了,且没有飞信传音于我!更是在这一刻选择了突破,爆发出足可以惊动四方的气机!如果说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巧合,勉强可以说的通!但我不信,世间这么多的巧合恰好凝聚在一起,这就有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只是,这阴谋是什么,我却是猜不透!”男子蹙眉,虽然有了明悟,但有着更多的迷雾出现,遮住了他的眼,让他看不透。

    “阴谋!能有什么阴谋?我们劫杀玄天宗之事,方云烟是必定不敢透露给其宗门的,毕竟她的性命可是掌握在北冥大哥的手中。”女子思纣道。

    “只是,在劫杀了三人之后,这玄天宗的子弟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一连三天都是见不到一个人影,让人无聊以极。陈余那家伙也不知何时回来!”

    原本苦苦思索的男子,始一闻言,眸光骤亮,宛如一道极光划过脑海,于刹那间明悟。

    “三天没有人出现了吗?”男子轻声呢喃。复又感叹道。

    “大意了!”

    以玄天宗的规模,不可能在三天里,没有一个子弟出入,这显然不符合逻辑,即便是这其中有着太多的可能,但在方云烟出现的刹那,都足以被排除在外,唯有一个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就是……他们的行为已然引起了玄天宗的注意,并且禁止宗门子弟随意外出。

    这一点,并不难想,只是在陈余没有如期归来的时候,他的心有了一丝纷乱,以至于他忽略了诸多细节,如今想来,不免。

    只是,让他想不透的是,灭杀了玄天宗三人而已,以玄天宗繁复的人口根本不足以引起注意,这三人就好比瀚海中几粒沙石,不足为道,怎么会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让的玄天宗为之警觉。这其中的原由,即便是他想破脑袋也是想不通的,毕竟谁能料到他碰巧灭杀之人就是玄天宗大长老之孙了。以至于在其孙自暴的刹那便引起了他的,且发誓不灭其魂不足以平其悲与愤!

    “蝶儿姑娘,你如今不能动用元力,暂时待在阵中不要乱动,静等陈余回来!切记,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走出天罡血罗大阵!”北冥海叮嘱道,话语间有着一丝凝重之色。

    “北冥大哥,那你呢?”司马蝶询问道,语气中有着关切之意。

    “这事有些古怪,我去看看便回!你只须安静的等陈余回来就好!”北冥海面部生硬的线条缓缓舒展,温和道。

    “北冥大哥,小心!”司马蝶,道。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去了不过是拖累而已,在天罡血罗大阵中安静的等待,才是她唯一该做的事。

    “嗯,我知道!”北冥海说完,便出了大阵,身形对着冲天气机传出的方向掠去。

    “已经几天了?”在天罚彻底告一段落后,陈余没有一丝形象的跌坐在残破不堪一片焦黑的地面上。

    “三天!”妖冶男子道。

    “什么?已经三天了!”陈余顿时惊坐而起,顾不上遍体鳞伤,撒丫子狂奔而去。

    “你带着我到底横渡了多少!”在狂奔了数百里后,景色依旧没有一丁点的熟悉感,陈余忍着吐血的冲动问道。

    “也就五万公里吧!”妖冶男子淡淡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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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当天师啊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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