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 哪来的摩托
询问了句，老头紧走了两步，走在前侧领着路。
挪着脚，廉歌从那还亮着些烛火的堂屋里走出。
身侧，那抱着怀里孩子，眼眶还红着的中年男人也紧跟着。
走进屋前院子里，廉歌转过视线，再看了眼院子旁边，
旁边，院子里拉着的晾衣绳上，晾着的些女人衣裳依旧随着阵阵拂过风晃动着。
再转回视线，廉歌再挪着脚，从这院子里穿过，走上了院外村道。
旁边，抱着怀里孩子，紧跟着的中年男人不禁也循着廉歌先前的视线，朝着院子旁边望了眼，
似乎是看到了那些许久都没人收的女人衣服，中年男人眼眶愈红，眼底愈加痛苦，
再顿着脚，朝着那晾着，挂着些女人衣服望了望，中年男人将怀里孩子微微抱紧了些，
再转回头，眼眶红着，紧跟了上来。
……
“……我们来玩捉迷藏吧，就，就……谁来最先抓啊。”
“……当然是，当然是……”
沿着村道，老头慌忙领着路，往着村口走着。
挪着脚，同着这老头，中年男人往前走着，廉歌看着沿途的景象，听着耳边的些话语声，
村道上，房前屋后，人家院子里，
虽然已经入夜，头顶天空已是夜幕，
但借着些人家屋里透过的些，不怎么明亮的烛火，和夜幕中高悬着明月挥洒下的些月光，
却还热闹着。
有小孩在村道上，院子边玩闹着，
有村里人在各家院子边，三三两两说着些话，
有人在屋里屋前，借着烛火的光亮吃着饭，
有人才从地里回来，从村道上走过，同院子边说话的人聊上几句，应着屋里屋前正吃饭些村里人的招呼。
阵阵风不时拂过，混杂着村里些热闹的话语声，房前屋后的鸡鸣狗吠声。
抱着怀里孩子，紧跟着的中年男人，慌忙领着路的老头，也转动着目光，望着村子里的一幕幕，
先是有些发毛，再渐愈加有些痛苦。
“……嗯……我们黑白配吧，最后一个人最先抓……”
“……好！”
聚在一起，商量着捉迷藏的小孩，先是兴冲冲着说着，
只是张了张嘴，已经到嘴边的话却像是卡住了壳，
那小孩再张了张嘴，疑惑了下，又再重新出声说着，
几个小孩应着，再重新玩闹起来，
“……老杨，吃饭了啊？”
“……刚煮上，刚煮上。屋里就我一个人，今天饭还煮得多了，怕是都够三个人吃了，要不一起吃点？”
一个村里人端着饭碗，捏着筷子，搬了张矮凳子，坐在堂屋外，门边，吃着饭，应着路边过路个村子里的招呼声，脸上笑呵呵着，
其身前，院子里，倒着个婴儿椅，散落着几张凳子，
“……是不是啊，别一会儿我来吃了，饭又不够啊……”
“……尽管吃，几碗饭我还舍不得啊……”
“……谢了谢了，屋里……屋里还等着回去呢……”
“……那就不留你了啊……”
过路的人笑呵呵着应了两声，再走远了。
那端着饭碗，坐在屋门前吃着饭的村子里先是笑呵呵着说着，
再低下头，望了望自己碗里的饭菜，再转回头，望了望有些昏黑，空荡荡的屋子，
再转回头，又再笑呵呵着端着饭碗，坐在矮凳子上，吃了起来。
“还要不要再添一碗？锅里还剩下些饭。”
“……不要了，不要了。”
路边户人家院子里，先前那腿脚不怎么便利的老头和着老妇人，坐在屋檐下，刚吃了饭。
老妇人接过腿脚不怎么便利老头手里端着的碗，从凳子上站起了身，
“……那你先在这儿坐坐，我去把碗拿去洗了。”
“……要不要拿件衣服过来给你披上……”
“……成。”
“……就这件吧，还是过年时候的新衣服，也就是……也就是你……”
老妇人手里端着两个碗，捏着筷子，伸手从旁边扯过件衣服，往着那腿脚不怎么便利老头身上披去，
脸上还笑呵呵着，说着些话，
那坐在凳子上的老头听着，脸上渐露出些自豪的笑容，
只是，老妇人后半截话却卡在了嘴里，张了张嘴，
再在屋檐下站了许久，才再转过了身，
“……我去把碗洗了。”
老妇人身后，院子里，那辆积了些灰的摩托车，还静静立着。
……
看着这一幕幕，中年男人抱着怀里孩子，眼眶红着，眼底愈加有些痛苦，
领着路的老头，先是步伐放缓，再加快了些步伐，赶紧领着路往村子口抓紧走着。
“真人……”
中年男人转过头，再望了望路边院子里的一幕幕，再转回头，望向了廉歌，
中年男人张了张嘴，唤了声，想说些什么。
转过视线，廉歌停下脚，看了眼这中年男人，再看了眼路边一户户人家院子里些村里人，
再看向了这中年男人，
前侧，领着路的老头，也跟着停下了脚。
“真人，这时候，能不能……”
再顿了顿，中年男人再转过头，望了望路边一户户人家院子里的些村里人。
点了点头，廉歌也没出声说什么。
“爸，你抱着下孩子。”
见廉歌没反对，中年男人才将怀里抱着的孩子小心着递给自己父亲，
等着老头将孩子抱稳了过后，中年男人才收回了手，
眼眶愈加红着，眼底痛苦着，慌忙着朝着路边户人家院子里走了去，
“……孙姨……”
中年男人出声叫住了那收拾了碗筷，往屋里走着的老妇人，
老妇人停下了脚，转回了身，那坐在屋檐下，腿脚不怎么便利，披着衣服的老头也转过了目光，
“……辉义啊，有啥事儿啊。”
老妇人脸上露出些笑容，将碗筷放到了一边，笑呵呵着应着，从屋里再走了出来，
“……孙姨，你们院子里哪来的摩托？”
中年男人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发颤着，出声问着，
“辉义你这话问得，这话问得……”
走出了屋里的老妇人先是笑着，应着，
只是，依旧，话说到一半，似乎卡在了喉咙里，
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话问得，当然是……这话问得……”
一声声重复着，老妇人脸上渐有些无措，恐慌，
“……对啊，我们屋里哪来的摩托啊，我们屋里哪来的摩托啊。”
“……屋里就我和老头子，屋里就我和老头子，哪来的摩托啊……”
脸上愈加恐慌，声音颤抖了起来，声音里透着些无助，
“……对啊，我屋里就我和老头子两个人，哪来的摩托啊，哪来的摩托啊，屋里就我和老头子两个人……”
抬着头，望着旁边腿脚不怎么便利的老头，望着中年男人，似乎是在询问着，
脸上恐慌着，眼眶红了起来，泪水从眼眶里渐涌出，
“……屋里就我和老头子两个人，哪来的摩托啊……哪来的摩托啊……”
“……哪来的摩托啊，哪来的摩托啊……”
院子里，一声声喊着，问着，
声音里透着些绝望，
旁边，那腿脚不怎么便利的老头，有些浑浊的眼底，泪水也滚落出，
朝着院子里那辆摩托车，那腿脚不怎么便利的老头，直接从凳子上往前摔倒在了地上，
却顾不上，只是眼眶红着，不断流着泪水，朝着那积了灰的摩托车望着，
“……哪来的摩托啊，哪来的摩托啊！”
“……救命，救命啊！”
第九百一十二章 身影
“……屋里就我和老头子两个人，哪来的摩托车，哪来的摩托车啊……”
红着眼眶，泪水不断涌出着，张着嘴，老妇人一声声哭喊着，
眼底渐愈加痛苦，带着些绝望着，
那腿脚不怎么便利的老头，也摔倒在地上，声音有些嘶哑着，发出着些哭声，
望着那积了些灰的摩托，浑浊的泪水不断往下滚落着，
“……哪来的摩托车，哪来的摩托车啊……”
院子里，一声声带着些绝望的哭喊声响着。
“孙姨……”
望着老妇人和那腿脚不怎么便利老头的模样，中年男人眼眶还红着，出声唤了声，
“……辉义，辉义……你知道，你知道对不对，你知道为什么我屋里会有辆摩托对不对，你知道，对不对……”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语声，那眼底痛苦着，绝望着，一声声哭喊着的老妇人，和那摔倒在地上的，腿脚不怎么便利的老头，
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慌忙着转过身，慌张着冲着中年男人一声声问着，红着的眼眶里，浑浊的泪水不停往下流着，
“……孙姨，这位是……”
中年男人看着老妇人，转回了头，看向了廉歌，
见廉歌没出声说什么，才再继续出声说道，
“……这位是有真本事的真人。”
“……大师，大师，救命啊，大师……”
“……大师，我是不是，我是不是还有个……还有个儿子……”
“……我该有个儿子啊，可是，可是我怎么，怎么都想不起来……”
听着中年男人的话，老妇人朝着廉歌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声音颤抖着，泪水还往下涌着，眼底愈加痛苦着，绝望着，一声声哀求着，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大师……”
“……求求您，大师，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里透着绝望，就如同声声哀鸣，
老妇人朝着廉歌一声声哀求着，哭喊着，便要朝着廉歌磕头。
“起来吧。”
廉歌伸手一虚扶，将这老妇人托起了身，
“……大师，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
老妇人站起了身，还低着身子，朝着廉歌一声声哀求着。
“去村子口吧。”
廉歌看了眼这老妇人，再出声说了句。
闻声，老妇人止住了哭喊声，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救命，谢谢大师救命……”
一声声说着，老妇人再搀扶着那腿脚不怎么便利的老伴，往着路边慌忙走了过来。
再转过了视线，廉歌再挪开了脚。
领着路的老头，再慌忙着在前领着路。
站在院子边的中年男人再回过头，朝着稍远的那户人家院子里望了望，
那户人家院子里，倒着婴儿椅，正坐在屋门口吃着饭的村里人似乎听到这边的动静，
朝着这侧看了看，又再转回头，笑呵呵着吃着饭。
望着再顿了顿脚，中年男人没再在这时候去对一户户人家里的人说什么，
再转回身，挪开了脚，紧跟了上来。
那红着眼眶，有些浑浊的眼底还带着些泪水的老妇人，搀扶着自己老伴，
回头望了望那院子里积了灰的摩托，转回头，也慌忙着跟了上来。
一行人，朝着那村子口接着走着。
“……捉迷藏咯，捉迷藏了……”
“……孙姐，你们这是往哪去啊？”
村子里，还热闹着。
玩闹着的小孩追闹着从路上跑过，
沿途些人家院子里或吃着饭，或说着些话的村里人，看到了一行人，还出声打着招呼，
老妇人只是红着眼眶，眼底愈加痛苦着，望着沿途的些村里人，
抱着孩子，领着路的老头，跟着的中年男人，也没出声说话，
几人有些沉默着，红着眼眶。
廉歌看了眼跟着的几人，也没多说什么，挪着脚，看着沿途些村里人，同着这几人往着村子口走着。
沿途些村子里，望了望过路的一行人，就又再转回头，各自说着些话，
“……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忙活地里的事情呢，得把地翻翻……”
“……哟，老陈，你们这屋里怎么还这么多菜啊。”
“……不就是，不就是……”
“……这么多菜怕是得吃些时候吧，看着还以为你屋里要办席呢。”
“……嘿。”
似乎也听到了沿途些村里人说着的些话，
同廉歌往村子口走着的，跟着的几人眼眶红着，眼底愈加有些痛苦着，身子有些微微发颤，
老妇人眼眶里积蓄着的泪水再涌出，往下落着。
中年男人愈加痛苦着，眼底也积蓄着些泪水。
一行人有些安静着，往着村子口渐近。
……
“真人，是找老邱他吗？”
走到了那村子口，先前那老人回的屋子院子前，
领着路的老头停下了脚，转过了身，询问了廉歌一声。
院子边，那树下，几个村里老头老太太依旧乘着凉，闲聊着些话。
旁边，院子边的屋子，堂屋门正紧闭着，透过屋门上的窗，屋里似乎漆黑一片。
“……老徐，孙姐，你们这是往哪去啊？”
那院子边，树底下歇凉的几个老头老太太见到廉歌一行人在院子里停下脚，
相继转过来视线，其中个老太太出声打了话问了句，
“……老邱呢，你们有看到老邱在屋里吗？”
老头回过头，先望了望廉歌，才再转回了头，对着树底下歇凉的几人出声问道，
“你找老邱干啥啊？”
出声搭话的老太太眼底有些疑惑，问了声，
旁边又一个人出声接过话，再应道，
“老邱啊，老邱刚才从地里回来了躺，然后提了些东西，又从屋里出去了，出去村子里了……”
“……诶，你看，这不是正好回来了吗……”
应话那人说着话，转过头，朝着村子外望了望，正好看到道身影，再笑呵呵着出声说了句，
“……老邱，走快些，老徐屋里，还有孙姐屋里找你。”
那人再朝着那处喊了声，
一行人，相继转过了头，朝着那侧望了望过去，
转过视线，廉歌朝着那侧看了眼，
头顶夜空中，高悬着的明月被云雾遮挡，
愈加昏黑的夜色下，一道身影手里提着些东西，佝偻着些身子，
缓缓挪着脚，从那村子外弥漫着的夜色中渐浮现出，沿着路，往着村子里走了回来，
似乎听到了那树下歇凉那人的喊声，那佝偻着的身影抬起些头，
“……知道了，知道了。”
对着那树底下几个人应了声，那佝偻着的身影再转回头，似乎望着院子里几人，
挪着脚，往着院子里渐近。
老妇人，中年男人几人视线里，
那道身影的模样渐从夜色中走出，
那道身影脸上，正笑呵呵着，
笑呵呵着望了望廉歌旁边几个村里人，再渐转过了头，
朝着廉歌望了望过来，笑呵呵着望着。
第九百一十三章 我就只能啊，把你妻子提前了
“……久等了吧。”
手里提着袋子东西，走回到院子里，
那道身影看着廉歌，脸上笑呵呵着出声说了句，
这道身影正是先前廉歌进村时，遇到的老人。
看着这笑呵呵着的老人，廉歌没出声说什么。
旁边，领着路过来，抱着怀里婴儿的老头，跟着，站在廉歌身侧的中年男人，搀扶着自己老伴的老妇人，
或是还眼眶红着，眼底噙着的些泪水还没干，或是浑身还微微颤抖着，
都紧盯着这老人。
院子边，那树底下，歇凉的几个村里人，
望着这边，有些好奇着，
“老邱，有啥事儿啊？”
先前出声说话的村里人，再抬起头，朝着这边望着，出声喊了句。
“……没事儿，没事儿……天色也不早了，也到了你们该回屋休息的时候了吧？”
老人转回头，笑呵呵着先是应了声，再出声对着那院子边，树底下歇凉的几个村里人说了句。
那几个村里人，先是还有些好奇，听着后半句话，又像是恍然回过神，
“……也是，也是……”
“……嘿，天色不早了啊，我差不多也得回去了，明天还得下地看看，你们聊，你们聊啊……”
“……时候是不早了，那我也回去了……”
“……那今天就先散了吧，明个再聊，明个再聊……”
先前应话的人抬起头，望了望天色，站起了身，
其他树底下歇凉的几个人，也相继起身，
笑呵呵着道了几声别，原本在树底下歇凉的几个村里人往着村子里散了去。
老人望着，笑呵呵着，再转回了头，望了望廉歌旁边身侧跟着的几人，再看向了廉歌，
旁边，抱着孩子的老头，站着的中年男人，老妇人几人看着那树底下几个村里人，短短时间就如同寻常般散去，
先是似乎有些心底发寒，再转回头，紧盯着那笑呵呵着的老人，绷紧了些身子，眼眶还红着，眼底渐有了些怒意，混杂着些痛苦，微微张着嘴，呼吸渐有些重。
“老邱……”
抱着怀里孩子的老头紧盯着这老人，不禁往前走了两步，又再停下脚，
微微抱紧了些怀里的孩子，朝着那老人喊了声，似乎想问些什么，却又再止住了声，只是再紧盯着老人，
旁边，看着自己父亲走上前，中年男人赶紧跟着往前挪了两步，护在了自己父亲和孩子身侧，也紧盯着老人。
老人却没转回头，也没应老头的话，只是再望着廉歌，顿了顿脚，
再转回身，自顾自地挪着步子，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到了堂屋门口，再推开了堂屋门，
“……小伙子，又见面了。”
堂屋里，没亮灯，似乎也没能透进月光的窗户，
只是两簇烛火在靠着堂屋两侧墙边亮着，勉强照亮着烛火旁边的景象，
那是堂屋门正对着过去，靠着里侧墙边立着的个神龛，
神龛的供桌上，还摆着些供果，两簇烛火便是两根燃着的香烛。
收回推开堂屋门的手，那老人也没走进堂屋里，
只是再转过身，笑呵呵着，同着廉歌出声说道，
“我去给你倒杯茶水。”
“不必了，你的茶水，我无福消受。”
平静着，廉歌出声说了句。
那老人闻声，依旧笑呵呵着，
任由堂屋门敞开，再挪着脚，朝着廉歌这侧走了过来。
廉歌旁边，
站着的老头，中年男人，老妇人几人紧盯着那再走过来的老人，
浑身有些绷紧，微微颤抖着，眼眶还红着，
那老妇人搀扶着自己老伴，呼吸渐有些粗重，红着眼眶，眼底带着些痛苦，混杂着些焦急，
先是转过头，望了望廉歌，见廉歌没出声说话，
才再望向了那走过来，脸上还笑呵呵着的老人，
“……老邱……我家院子里，我家院子里那辆摩托车是怎么回事儿？”
眼眶红着，眼底愈加有些痛苦着，老妇人看着那老人，出声问着，呼吸渐粗重，
旁边，老妇人搀扶着的腿脚不怎么便利的老伴，也紧紧盯着那老人，浑身颤抖着，
“我媳妇呢？我媳妇呢！”
中年男人绷紧了身子，眼底带着些怒意，痛苦，护着自己父亲，也跟着问道，
老头浑身微微颤抖着，抱紧了怀里的孩子，紧盯着那老人。
那老人笑呵呵着，走到了近前，转过头，望了望老妇人几人，没应声，
再转回了头，再看向了廉歌，
“小伙子，我还是有些好奇，你怎么进来村子里的。”
似乎浑然不觉旁边几人或愤怒，或痛苦，紧盯着他的目光，
这老人笑呵呵着，看着廉歌，再出声问了句，
“顺着条路，走到了这儿。”
廉歌回答了句，先前同样的话，再看了眼这老人。
这老人笑呵呵着，脸上再多了些笑容，顿了顿动作，再转回了头，看向了旁边几个人，
“你自家院子里的东西，怎么还问老头子我……摩托车，自然是你儿子的。”
看着那老妇人，这老人笑呵呵着，出声应道，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红着眼眶，呼吸渐粗重，眼底愈加有些痛苦，焦急，
老妇人不禁朝着那老人再走进了一步，朝着那老人问着，
那老妇人的老伴，也踉跄着脚，朝前几步，红着眼眶紧盯着那老人，
“……嘿。”
那老人却没应声，只是脸上笑容愈多，笑呵呵着朝着这对老夫妇望着。
老夫妇两人看着老人这副神情，眼底渐愈加痛苦，带着些绝望，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有些绝望着，老妇人眼眶愈红，眼底多了些泪水，嘴里呢喃着，一声声说着，
紧跟着，再望着这老人，带着绝望的眼底，渐流露出些怒意，
“我妻子呢！我妻子呢！”
看着旁边老夫妇两人的模样，中年男人护在自己父亲身侧，眼底愈加痛苦，
绷紧了身子，攥紧了手，再转回头，朝着那老人，声音渐大的吼着。
那老人听着中年男人的话，再转回了头，望向了中年男人，脸上笑容愈加多了些，
“……本来啊，还没轮到你妻子。”
“……哪知道啊，你妻子啊，为了那孩子，发了疯似的要带着那孩子往外边跑。”
“……没办法，我就只能啊，把你妻子给提前了。”
老人望着中年男人，笑呵呵着出声说着。
中年男人听着，眼底愈加痛苦，绝望。
再低下头，朝着被自己父亲抱在怀里的那孩子望着，
眼眶愈红，积蓄着的泪水顺着脸滚落，滴落在那熟睡着的婴儿身上。
婴儿眼皮微微颤了颤，张了张嘴。
中年男人再望了望自己孩子，再抬起头，望向那老人，绝望着，痛苦着的眼底，愈加愤怒着。
那老人却似乎浑然不在意，
笑呵呵着，再转回了头，看向了廉歌。
第九百一十四章 就是这么进来的
“……老头子还想着，这时候啊，都这么几天，都没什么人来村子里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客人来了吧。”
“哪知道，小伙子，你就过来了。”
“……我们这儿啊，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好看的。”
老人笑呵呵着，看着廉歌，再出声说道。
“我看这儿能看的东西倒是不少。”
语气平静着，看着这脸上笑着的老人，廉歌出声再说了句。
“那小伙子你看看，我们这村子里怎么样？”
老人脸上还笑着，看着廉歌，出声问着，
转过视线，再看了眼这四下，再看向了这老人。
头顶夜幕中，高悬着的月亮被丝丝缕缕的云雾遮挡着，夜幕下，夜色弥漫着，
院子里，也昏黑一片，只剩下那敞开着的堂屋门里，神龛跟前，两根香烛的烛火，映着神龛上的几个灵牌灵位，也往着屋外勉强映着些火光。
“费了不少时间吧？”
语气平静着，廉歌看着这老人，出声再说了句。
“……是啊，是费了不少时候。”
老人再转过头，张望了张望四下，脸上再笑呵呵着，出声应道，
“不过也是没法子啊，不好好布置布置，村子里可这么多人呢，要是吵闹起来，我就个老头子，哪受得住啊。”
老人出声说着话，话语声在昏黑的院子里响着。
村子里，渐少了些村里人说话的声音，没了小孩跑闹的动静，也没了房前屋后的鸡鸣狗吠声，
一户户人家屋里，一盏盏烛火熄灭，
村子里，没了什么声响，没了灯火，愈加有些死寂。
只剩下，这昏黑的院子里，这老人背对着那堂屋里窜动着的烛火，笑呵呵着出声说着话，
地上，随着烛火窜动，映着似乎张牙舞爪的影子，
“……也就只能这样，等着布置好了，一点点，一个个慢慢来。”
“……看到小伙子你来了，我还害怕呢，害怕小伙子你耽误我些事情，就赶紧提着东西，把该布置上的些东西赶紧给布置了上。”
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老头，老夫妇，还红着眼眶，听着这老人说着的话，呼吸愈加粗重，喘着粗气，眼底愈加愤怒着，紧盯着这老人，
中年男人手上愈加攥紧了拳头，老妇人愈加攥紧了自己老伴的手。
而那老人，却似乎浑然不在意，只是望着廉歌，笑呵呵着再出声说道，
“……小伙子，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找到借宿的地方了，也该早些去休息了吧？”
笑呵呵着，老人对着廉歌，说出了先前对着那树底下歇凉几人类似的话，
“大师……”
旁边，老妇人几人听到老人这话，不禁转过头，朝着廉歌看了过来，出声唤了声，
廉歌没转过身，只是朝着这几人摇了摇头，再平静着，看着这老人，
这老人依旧笑呵呵着，望着廉歌，
旁边，老妇人几人望着廉歌有些焦急，来回转动着头，再望着那老人，眼底愈加愤怒，
那中年男人攥紧着拳头，再朝着那老人走近几步。
紧随着，丝丝缕缕的雾气凭空在廉歌身前浮现，萦绕，
似乎溢散飘荡着，随着风要往廉歌身周弥漫。
老人依旧笑呵呵着，望着廉歌。
平静着，没去管萦绕而来的雾气，也没转过头去看一眼，
廉歌只是看着这老人，
紧随着，那丝丝缕缕的雾气就要往着廉歌身周靠近，
却瞬间如同见浩日般化去，靠不近廉歌身侧丝毫。
那笑呵呵着的老人见状，顿住了动作，
“真厉害啊，真厉害啊……”
又再露出些笑容，笑呵呵着，这老人出声对着廉歌说着，
只是挤着满脸沟壑皱纹的脸上，渐显得有些狰狞，
“小伙子，既然你都找到借宿的地方了，也是该早些去休息了吧，你说对不对……”
挤着满脸沟壑，皱纹愈深，
脸上有些狰狞，还笑呵呵着，老人再出声说道。
廉歌听着，没出声说什么，只是平静着，再看着这老人。
紧随着，那堂屋里，燃着的两根烛火窜动得高了许多，似乎被风刮着，跳动着，往外映着院子里那背对着烛火的老人，映在地上，晃动着，似乎张牙舞爪的影子，
丝丝缕缕的雾气在村子里各处凭空浮现，在村子里弥漫着，
雾气骤然变浓，覆盖了整座村子，
弥漫笼罩在村子里，遮挡着之前还能看到月亮的夜幕，
雾气中，整个村子里愈加昏黑。
脸上还笑着的老人，脸上愈加狰狞。
只是，这笼罩了整个村子里的浓雾，往着廉歌身周萦绕来时，
依旧如同先前一样，如见浩日般化去，靠近不了廉歌身侧。
老人望着这一幕，脸上狰狞着，眼睛有些发红。
四下的浓雾似乎被卷动着，愈加朝着廉歌身前肆虐，
却依旧靠近不了廉歌身周，只是不断化去。
再看了眼这愈加有些狰狞着，没了先前笑容的老人，
廉歌再转过了视线，看了眼这院子里，村子里弥漫着的浓雾，
紧随着，浓雾如同见日般散去，化去，
夜幕中，再见高悬着的明月，点缀着的繁星，
那堂屋里，那窜动着的两根烛火，似乎被按压着，直接黯淡熄灭。
院子里，没了堂屋里映出的火光，更显得昏黑了些，只是多了些村子里的鸡鸣狗吠声。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进来的吗，就是这么顺着路走进来。”
转过视线，廉歌再看着这老人，语气平静着，出声说了句。
这老人，脸上没了笑容，脸色变了，变得有些狰狞，
“……怎么会，怎么会……”
“……你有法力！你有法力！”
这老人先是低着头，出声喃喃两声，紧跟着，又再抬起头，看向廉歌，出声说着，
脸上再露出笑容，渐有些癫狂，
“真好啊，嘿，真好啊……有法力……”
癫狂着，脸上愈加狰狞，眼睛有些发红，这老人直直瞪着廉歌，一声声说着。
廉歌只是平静着，看着这老人。
这时候，旁边，站着的几人，望着老人，眼底愈加愤怒，
那中年男人红着眼眶，眼底痛苦着，攥紧了拳头，愤怒着盯着这老人，
终于，中年男人攥紧着拳头，绷紧着身子，朝着这老人走了过去，抬起了拳头，
“回去睡觉吧。”
这老人转过头，朝着这愤怒着走过去的中年男人望了望，
脸上笑着，似乎不以为意，出声对着这中年男人说了句，
再转回头，望向廉歌，眼底，脸上带着些癫狂，和些怨恨。
“嘭！”
这一拳还是砸落了下来。
中年男人浑然没受到影响，愤怒着，一拳砸在了这老东西脸上，
将其直接砸倒，重重摔在了地上，
“……睡你妈！”
“我妻子呢，我妻子呢！”
愤怒着，中年男人对着被砸到在地上的老人吼着。
第九百一十五章 凭什么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我们和你无冤无仇，我们认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为什么！”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院子里，那老人倒在地上，被砸中的脸上骤然红了起来，眼睛渐有些泛红。
旁边，那搀扶着自己老伴的老妇人，也对着那倒在地上的老人愤怒着吼着，眼底带着些痛苦，和绝望，
老妇人搀扶着的老伴，也踉跄着往前挪出两步，眼眶还红着，浑身颤抖着，紧盯着那老人，
“……嗬……哈哈……”
那被中年男人一拳打在地上的老人，再抬着头，望着站在他身前，愤怒着看着他的中年男人，老妇人几人，
却在笑了起来，挤着沟壑皱纹的脸上，愈加显得有些狰狞，
眼珠子有些泛红，眼底带着些癫狂，怨恨，
“……真好啊，真好啊……”
张着嘴，癫狂着笑着，这老人再望着中年男人，老妇人几人，再转过头，望向廉歌，一声声说着，
“好你妈！”
“……我妻子呢！”
中年男人看着这老人这副模样，喘着粗气，愈加愤怒着，冲着这老人吼着。
这老人望着这愤怒着的中年男人，脸上笑容却愈加多，
笑着，望着这中年男人，望着这老妇人，再转过头，望向廉歌，
“……有法力啊，真好啊，真好啊……”
笑着，这老人望着廉歌，一声声说着。
站着，廉歌看着这老人眼睛泛红，癫狂狰狞的模样，听着这老人的话，只是静静看着，听着。
旁边，中年男人愈加攥紧了拳头，眼底愤怒着，痛苦着，盯着这老人，
旁边，搀扶着自己老伴的老妇人，望着这老人的模样，眼底渐有些绝望，
“大师……”
老妇人再转回头，眼底带着些哀求着望向了廉歌，
廉歌转过视线，看了眼老妇人，中年男人几人，再转过目光，看向了这地上的老人，
这老人依旧笑着，脸上狰狞着，望着廉歌，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
骤然，这老人脸上笑容没了，从瘫倒在地上翻起了身，手撑着，趴跪在地上，
抬起头，脸上愈加癫狂，眼底带着些怨毒，对着廉歌出声吼着。
廉歌听着，只是站着，平静着看着这老人，也没出声说什么，
“……凭什么我苦求修行而不得，凭什么我前路断绝，费尽一辈子都得不到半点法力！”
“……凭什么！凭什么！”
老人看着廉歌平静的模样，似乎愈加愤怒，脸上癫狂狰狞，怨恨着看着廉歌，对着廉歌一声声吼着，
“我求了一辈子道，凭什么，凭什么我得不了法力，得不了道！”
愈加怨毒着，声音凄厉着，老人愈加癫狂，
“……凭什么，凭什么！难道我就该得不了道！
“……我爹那老东西，花了半辈子时间，才寻到这合适的地方。”
从地上一点点再爬起身，这老人脸上狰狞着，怨毒着望着廉歌，再一声声说着，
“……那老东西没有仙缘，布置了一半就死了。我又在这儿，花费了一辈子时间，才做下了布置。”
“……我求道一辈子，难道不该得道？凭什么，凭什么？”
佝偻着腰，抬着头，望着廉歌，这老人脸上愈加狰狞可怖，眼底带着怨恨。
“你求得是道？”
看着这狰狞着的老人，廉歌语气平静着，再出声说了句，
“所以你就在这儿布下了惑神阵，将这村里人一个个杀了？”
“……大师……我儿子他……”
“……我妻子她……”
听到了廉歌的话，紧攥着拳头，绷紧着身子的中年男人，和那搀扶着老伴的老妇人，抱着孩子的老头，慌忙着再转过头，
张着嘴，想出声问什么，却都没问出口，
只是眼眶愈加红了起来，眼底痛苦着，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再涌出，
“……嘿，只要把这村子化作养分，老道就能超脱，就能超脱凡人！老道就能得道！”
转过头，那脸上狰狞着的老人望着那一个个痛苦着的村里人，脸上再露出些癫狂的笑容，
“你爹不是自己死的，是你杀的吧？”
语气平静着，廉歌再看着这癫狂着的老人，再出声说了句，
“……嘿……嘿，他不死，哪来的阴魂阴气布置大阵，我不杀他，他哪来那么大怨气，那么多阴气够布置大阵……”
脸上还笑着，这老人出声再说着，
“……你来得真是时候啊，眼看老道就要超脱了，只要把这些个，一个个化作养分，到时候老道就超脱了……来得真是时候啊……”
“……真好啊，真好啊……”
脸上还笑着，望着廉歌，这老人眼底愈加怨毒，
“……凭什么，我花了一辈子布置的阵法，我花费了一辈子求道，凭什么不让我得道……你们这些，就该是老道的养分，为什么要闹，为什么要闹！”
又再癫狂着，这老人冲着廉歌吼着，再转回头，冲着旁边几个村里人吼着，
痛苦着，落着的泪中年男人，听着这老人的话，再转过头望着这老人，眼底再愈加愤怒着，
红着眼眶，愤怒着瞪着这老人，再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要闹！和老道一起得道不好吗，啊！”
这老人似乎浑然不觉，愈加癫狂着，冲着几个村里人吼着。
“……你看这布置，看这布置多好啊，看这阵法多好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坏了我的阵！”
“……我们花费了两代人，才布下这个阵，你们为什么要闹！”
“……我让你们能好好的，没有痛苦的一个个死，难道不好吗！跟着我一起成道不好吗？”
“……到时候，我就有法了，我就得道了！”
“……我求了一辈子道，凭什么，凭什么没有法力，凭什么不让我得道！”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不让老道得道，老道也有办法超脱！哈……”
愈加有些癫狂着，这老人冲着廉歌，冲着这几个村里人吼着，
身周，再凭空诞生些雾气，
“……你们坏了我的事儿，没事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要闹！嘿，老道我就提前，就提前……”
“……凭什么，凭什么！”
旁边，
紧攥着拳头的中年男人，搀扶着自己老伴的老妇人，抱着自己孩子的老头，几人听着这老人癫狂着的话语声，
愈加愤怒着，
“……凭你妈！”
“嘭！”
中年男人再抬起拳头，给了这老人一拳，将其再砸倒在了地上，
“……你杀了我妻子，你个老畜生！你杀了我妻子！”
愤怒着，痛苦着，中年男人对着这老人吼着。
“……哈，哈……”
而摔倒在地上的这老人，却眼睛红着，脸上愈加癫狂地笑了起来，
再目光怨毒着，看着这院子里的廉歌，和这几个村里人，
紧跟着，猛然从地上翻过身，
将头抬起，又再重重撞在地上。
第九百一十六章 不可能，不可能！
“嘭！”
一声闷响响起，院子里，地面上留下了些血肉，
紧随着，那头磕在地上的老人，头扭曲着，再垂下来些，
身子侧倒着，栽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眼底愤怒着，痛苦着的中年男人不禁再顿了顿动作，转过身，朝着廉歌看了过来，
“真人……”
“……死得好，死得好！”
旁边，搀扶着自己老伴的老妇人，望着那没了动静的尸体，红着眼眶，噙着泪水，再出声说着，
也再朝着廉歌，转过来些视线。
摇了摇头，廉歌没转过视线，也没多说什么，依旧平静着看着这具头上有些血肉模糊的尸体，
旁边，中年男人几人，也紧跟着再转过了目光，望着地上那具尸体，
紧随着，中年男人几人先是不禁绷紧了身子，又再脸上愈加有些愤怒起来，
就在那老人断了气的同时，一道穿着同样衣服，面容一样的身影从那地上爬了起来，
脸上狰狞着，再癫狂着笑着，眼底带着怨毒，看着廉歌和这几个村里人，
周身怨气阴气滋生，鬼气戾气萦绕肆虐，阵阵阴风在院子里，在村子里呼啸起来，
满是怨气阴气的身影，连中年男人几人都能看到，
“……大师，他是不是……”
老妇人攥紧了自己老伴的手，望着这癫狂着笑着的老人，愈加有些愤怒，
再转过头，朝着廉歌望了过来，不禁出声问道，
旁边，攥紧了拳头，愤怒着看着那老人的中年男人也不禁转过了头，看向了廉歌，
那抱着孩子的老人，将怀里的孩子再抱紧了些。
没转过头，也没应声，廉歌再看着这从尸体中起身，滋生着怨气，肆虐着阴气的身影，
那道身影再低下头，望了望地上那具头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再抬起头，愈加癫狂着笑了起来，
“……哈……哈……”
又再转过头，怨毒着望向廉歌，
“这就是你求的道，变成厉鬼？”
看着这周身怨气阴气愈加肆虐，滋生的老人身影，廉歌语气平静着，再出声说了句。
廉歌肩上，趴着的小白鼠转过了脑袋，瞥了眼这正癫狂着笑着的身影，又再转回了脑袋，如先前一样趴着。
“……既然活着的时候，我苦苦求道，让我得不了法力，那我就驱使阴气鬼气，有什么不对，只要我把这村子里人一个个化作养分，我把这些怨气阴气全吞了，只要我能驱使足够的阴气鬼气，化作怨气冲天的恶魂厉鬼。阴气鬼力就是我的法力……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坏了老道的事儿，老道把这一个村子里的人化作养分，就能得道，要不是你……”
望着廉歌，廉歌旁边几个村里人，这身影脸上愈加狰狞，先是癫狂着笑着，紧接着，再眼底怨毒着，看着廉歌，
“……不过没事儿，没事儿，等我把你收拾了，我再慢慢来……一样的，一样的……你们不是要闹吗，我这次就陪着你们慢慢玩。既然你们不想一个个，好好的，没有痛苦的死，我就陪着你们，让你们一个个看着，一个个来！”
再转过头，那身影怨毒着，癫狂着看着旁边，几个村里人，一声声说着，
周身，怨气戾气愈加滋生，随着阵阵阴风，村子里各处，弥漫着的怨气阴气也朝着这身影汇聚而来，在其周身肆虐着。
“这就是你求的道？”
看着这癫狂着，周身愈加缠绕着怨气戾气的身影，
廉歌再平静着，重复了遍先前的话。
这道身影听着廉歌的话，脸上癫狂着的笑容褪去，愈加狰狞，周身怨气愈加滋生，
“……你不是有法力吗，就让我看看，看看是我的阴气厉害，还是你法力厉害！”
“……大师！”
狰狞着，这身影怨毒着，盯着廉歌，脸上再露出些癫狂的笑容，
从尸体上走了下来，肆虐着遮天蔽日的怨气阴气，再掀起些阴风在院子里呼啸着，
朝着廉歌一步步渐近，再裹着怨气戾气，朝着廉歌扑了过来，伸出了手，
旁边，看着这一幕的中年男人，老妇人几人不禁朝着廉歌看了过来，
唤了声，又再赶紧止住了声。
“这就是你求的道？”
看着朝身前袭来，狰狞着，周身肆虐着阴气怨气，已经化作恶鬼的身影，
廉歌语气平静着，再出声说了句，
“我看你求得不是道，也不是法，是高高在上。”
扑过来的恶鬼，听着廉歌的话，脸上愈加狰狞，怨气愈加滋生，
掀起的阴风，卷着院边那棵树来回晃动着，
却没能扰动廉歌身前的衣服，
看着，再抬起手，廉歌朝着这扑过来的恶鬼，手一挥。
“啊！”
紧随着，扑过来的恶鬼，仿佛受到了重击，
重重着，再摔回了地上，
发出声撕心裂肺般，凄厉的惨叫声。
再挣扎着，这身影似乎还想再起身，
却似乎被什么重物死死压在地上，挣扎，却不能起身，
周身，滋生出的怨气，连带着魂体，都在被磨灭，
“……啊！啊！”
那身影挣扎着，脸上愈加狰狞，再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看着这地上挣扎着的身影，廉歌再收回了手。
“……大师……真人……”
旁边几个村里人再往前走了两步，不禁唤了廉歌一声，
再转过头，望着那地上挣扎着的老人身影，
眼底还愤怒着，痛苦着。
“……谢谢大师制服这个畜生……”
“……真人，能不能求真人让我们能想起自己的亲人……”
老夫妇两人转过身，再朝着廉歌道着谢，
中年男人再转过身，红着眼眶朝着廉歌哀求着，
“……真人，能不能求求您……让我能想起我的儿子……”
那老妇人的老伴，浑身也颤抖着，跟着哀求着。
“……嘿，嘿……”
那被压在地上的身影，将止住了挣扎，没再发出凄厉的叫声。
再怨毒着，死死盯着廉歌。
似乎听到了几个村里人的哀求，这身影再张着嘴，有些癫狂着，笑了起来，一声声再说着，
“没用的，没用的……”
看了眼那被地上，有些病态着，笑着的身影，廉歌再转过视线，
看着近前几人，抬起手，驱使着法力，朝着空中手一轻挥，
一缕清风从这村子里拂过，夜幕中，高悬着的明月再往下挥洒下些月光，
村子里，一户户人家屋里屋外，再响起些琐碎的声响，话语声。
布置在这村子里的阵法被破了。
“怎么会，怎么会！”
那被死死压在地上的身影再挣扎起来，一声声有些癫狂着说着，
连带着魂体，周身怨气阴气再被磨灭着，
那身影，再发出声声凄厉的惨叫，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把阵破了！不可能……”
那身影眼底怨毒着，绝望着，
一声声喊着，却阻止不了村子里渐变化。
第九百一十七章 阵破
夜幕上，高悬着的明月往下挥洒着些清冷的月光，
月光下，村子里，一户户人家屋里，渐再响起些窸窣的动静，
似乎屋里躺在床上的些村子里人再翻起了身，站在院子里的些人再挪开了脚，
“……老程，儿子呢，儿子呢！”
“……我妻子，我孩子……”
紧跟着，一户户人家屋里，一盏盏烛火再被点亮，一户户人家的屋门被再拉开推开，
烛火的火光再映亮了一户户人家，再往着屋门外，斜映出些灯火，点缀着夜色中的村子。
屋里，屋外，烛火的火光下，响起些脚步声，
脚步声声渐慌张，
或是屋里的人看到了间空荡荡的屋子，或是屋外的人看到了自己孩子，自己父母在过的痕迹。
或是对着自己丈夫妻子慌张着喊着，或是栽倒在地上，对着无人的屋子里一声声唤着。
一声声喊声里，透着些痛苦，渐带上些绝望，
村子里，再渐响起阵阵大人压抑着的哭声，小孩的嚎啕大哭。
脚步声，推门声，话语声，喊声哭声，带着些愈加叫得大声的鸡鸣狗吠声在村子里，混杂着，响着，嘈杂着。
……
站在这院子里，廉歌再收回了手，
再看了眼这被死死压在地上的身影，
这身影从地上抬着头，朝着变化着的村子里望着，
眼底渐绝望，目光愈加怨毒着看着村子里，
“……啊！”
这身影挣扎着的魂体再被连带着怨气磨灭了些，发出声声凄厉的惨叫，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身影挣扎着，还死死盯着变化着的村子里，一声声喊着。
再看了眼，
廉歌转回了视线，再听着随着阵阵拂过村子清风，带到近前的些村子里声响。
……
“……唔唔……呜呜呜……”
“……老婆，老婆……”
先前独自坐在门边吃着饭的那男人，
没有去点蜡烛，慌张着，踉跄着，拉开了门，跑出了屋里，
看着那倒在院子里的婴儿椅，踩在地上的女人衣服，
已经红起来的眼眶里，泪水止不住的滚落，
踉跄着，慌张着，跑到了那女人衣服跟前，慌忙着蹲下了身，却踉跄着，栽倒在了地上，
没爬起来，就跪倒在那地上，那中年男人慌忙着，伸出手将那件衣服捡了起来，
一下下拍着衣服上积蓄的灰，泪水不断着，从着眼眶里滚落，啪嗒啪嗒往下落在地上，
“老婆……老婆……唔……唔唔……”
望着那衣服上，怎么拍也拍不干净的灰，中年男人愈加痛苦着，浑身颤抖着，
绝望着，一声声喊着，再望着旁边，栽倒在院子里的婴儿椅，
终于，止不住，压抑着的哭声从中年男人喉咙里发出，
“……老婆……孩子……”
“啊……”
……
“……徐志新他是不是不见了……”
村子里盏盏烛火熄灭时，就停下脚，愣愣着站在户人家院子前，先前几个追闹着的小孩，
再随着村子里盏盏烛火重新点亮，似乎回过神来，
先前提议玩捉迷藏的小孩，抬起头，张了张嘴，对着旁边几个小孩出声说道，
“嗯……以前他最喜欢捉迷藏了，每次他都是第一个抓……”
几个小孩里，有人应了声，其他几个小孩都低下了头，站在原地，沉默着，没说话，
“……小鸿，小鸿……”
这时候，沿着村道，再响起个女人慌张的喊声，
其中个小孩抬起了头，
“妈妈……”
“……小鸿……妈妈在……”
女人看到了小孩，慌张着跑了过去，一把搂住了自己的孩子，
红着的眼眶里，泪水再止不住涌出，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在了……”
待在女人怀里的小孩出声说道。
女人没应声，只是眼眶里泪水愈加往外涌着，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一下下抚摸着自己孩子的头发。
……
“……耀德……耀德……”
“……妈说给你过生呢，妈给你买了这么多菜，说给你过生呢……”
一户人家院子里，一个中年妇人跪倒在院子里地上，哭喊着，
“……妈说给你过生呢……”
“……妈买了这么多菜，买了这么多菜呢……”
……
“……唔唔，唔唔……”
“……老程，老程……”
有人站在院子里，望着院子边晾着的，许久都没收的衣裳，浑身颤抖着，喉咙里发出着压抑着的哭声，泪水从红着的眼眶里啪嗒啪嗒往下落着。
有人发愣似的，从床上翻起身过后，就望着身侧床上，另一侧，那空荡荡着，没人睡的枕头，只是望着的眼眶愈红，泪水不断涌出，滴落在那床上枕头上。
有人撕心裂肺着，一声声哭喊着，有人绝望着，张着嘴，喉咙里响着压抑的哭声。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混杂着些压抑着的哭声，或呢喃，或嘶喊的话语声，在这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
哭喊声下，眼泪砸落的声响下，
一个个村里人，再收拾了那院子里许久没收拾的衣服，将衣服规整的收进了柜子里，将倒在地上的婴儿椅扶正，擦去了灰，将那沾了些泪水的枕头重新摆正，理整齐了被子。
再起身，或走出了屋门，或走出了院子，
还红着眼眶，朝着这村子口，一步步走了过来。
……
“唔唔……呜呜呜……”
村子口，院子里，
站在旁边的中年男人眼眶再愈加渐红，
缓缓着蹲下了身，
泪水止不住地再从眼眶里涌出，往下落着。
那搀扶着自己老伴的老妇人，浑身再颤抖着，眼眶里积蓄着的泪水再往下落着，
那被老妇人搀扶着的老伴，踉跄了下，眼底痛苦着，张着嘴，嘴里发出着些含糊着的，压抑着的哭声，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哇哇，哇哇哇……”
就在这时候，被眼眶愈红，望着自己儿子，落着泪的老人紧紧抱在怀里的那婴儿，
似乎再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哭声，和那村子里一声声撕心裂肺，绝望着的喊声，嘈杂声，
再被吵醒过来，同样有些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不哭，不哭啊……”
抱着婴儿的老人慌忙着擦着泪水，哄着孩子，
那蹲下身落着泪的中年男人慌忙擦着泪水站起了身，也张了张嘴，似乎要哄哄孩子，
只是望着撕心裂肺哭着的孩子，中年男人才张了张嘴，红着的眼眶里泪水又再止不住的流出，
“……宝贝乖，宝贝乖啊……爸爸知道，爸爸知道你是想妈妈了，爸爸知道，你是想妈妈了……爸爸在了，爸爸在呢……”
泪水啪嗒啪嗒往下落着，中年男人再张着嘴，对着自己孩子说着，轻轻拍着自己孩子，
似乎是得到了安抚，听懂了自己父亲的话，或是有些哭累了，老人抱在怀中的婴儿渐再止住了哭声，
望着自己孩子脸上还带着的些泪水，中年男人小心着，轻轻用手指擦拭了擦拭，
再收回了手，再缓缓转过身，看向了那地上被死死压着的身影。
村子里，再安静下来，
只剩下一道道脚步声汇聚着，朝着这村子口渐近。
第九百一十八章 我想，这会儿诸位应该……
院子里，
弥漫着的夜色渐被挨着这村子口近些几户人家屋里透出的火光，夜幕上没了云雾遮挡明月挥洒下来的月光，和着些远处不时投过来的些手电筒，烛火的光驱散。
混杂在阵阵拂过村子清风中的声声脚步声往着这村子口渐近。
中年男人，紧抱着怀中孩子的老人，互相搀扶着的老夫妇，
几人眼眶还红着，再站着，盯着那被压在地上的身影，
地上那道身影抬着头，目光怨毒着，望着盯着他的几人，望着那远处投来手电筒光的地方，
转过头，望着廉歌，目光愈加怨毒。
再看了眼这地上这道身影，看着盯着地上这道身影的几人，廉歌再转过了视线，
转过身，看向这院子边，敞开着堂屋门的屋子，
那堂屋里，熄灭了神龛前的两簇烛火过后，愈加显得昏黑，
只是屋外的些月光，透过按敞开着的屋门，往着那堂屋里，屋门边，挥洒进些，
看着那屋子里，廉歌停顿了下目光，
再挪开了脚，往着那屋子里走了进去，
“……你要进去干什么！”
那地上那道身影望着廉歌往着那堂屋里走去，再在地上挣扎起来，朝着廉歌喊着。
听着身后那声色内荏的喊声，廉歌没转过视线，也没停下脚，往着那堂屋里走了进去。
身后，那道身影挣扎的魂体再被磨灭了些，发出声凄厉的惨叫，
愈加怨毒着，盯着廉歌。
旁边，几个村子里人，依旧站着，盯着那道身影。
……
堂屋里，
弥漫进的夜色下，显得有些空荡荡，
只是挨着两侧墙边，摆着些杂物。
堂屋门正对着过去，挨着里侧墙边，便是那神龛，
神龛上，摆着几个灵牌。
神龛前，摆着个供桌，供桌中间，放着盘积了些灰的供果，
两边，是已经熄灭了，往着供桌上流着些干了蜡油的香烛，
供桌旁边，昏黑弥漫的夜色中，站着道身影，穿着身道袍，
浑身滋生着些怨气，戾气，正望着廉歌。
转过视线，廉歌看了眼这穿着道袍的身影，
这穿着道袍的身影眼底，看着廉歌，眼底带着些怨毒，
“……凭什么……凭什么……”
“……我苦苦求道一生，凭什么我不能得道！”
那穿着道袍的身影，死死瞪着廉歌，怨毒着，冲着廉歌说道。
“你求的是道？”
“你是他爹？”
廉歌看了眼这穿着道袍的身影，出声对其说了句先前一样的话，
那穿着道袍的身影看着廉歌，眼底愈加怨毒，脸上狰狞着。
转过了视线，廉歌抬起了手，朝着这穿着道袍的身影手一挥。
紧随着，
那道穿着道袍的身影似乎被重物撞击般，直接朝着那敞开着的堂屋门外砸了出去，
“……啊！”
重重砸到了地上，被如同先前那老人恶鬼一样，被死死压在了地上，怨气阴气，连带着魂体被消磨了些，发出声凄厉的惨叫。
“这是他爹，布下惑神阵的人。”
似乎被死死压在地上后，几个站在院子里的村子里也看到了那穿着道袍的厉鬼，
不禁转过头，朝着堂屋里的廉歌望了过来。
廉歌收回了手，没转过视线，只是语气平静着，出声说了句。
听到廉歌的话，几个人和着隔着这村子口近，已经走到这儿院子里的村里人，再转过了头，盯着那被压在地上的两道身影。
堂屋里，
廉歌再转过了目光，看向了供桌后的神龛。
神龛上，几个灵牌大多已经或往前或往后倒了下来，
只剩下一个灵牌还立着。
看着，停顿了下目光，廉歌再伸出手，朝着那还立着的灵牌伸去。
那灵牌后，紧贴着灵牌，靠着，藏着本破旧的线装书。
伸手拿过，拿到手里，
书的封面上没有什么字迹，只是张泛黄破旧了的纸页，
书不厚，就薄薄一本，有个十几页，
页角已经发皱，有些破裂。
拿在手里，廉歌翻开了这书页，一页页翻看了过去，
翻过最后一页，再合了上这破旧的书。
十几页纸上，记载了几个阵法，多有缺漏，
多数是些阴邪，动用鬼力怨气为引的阵法，最后个，便是惑神阵。
拿着这破旧的书，廉歌再转过身，挪开了脚，朝着堂屋外走去。
堂屋外，那两道被压在地上的身影，朝着廉歌这侧望着。
……
拿着那本破旧的书，廉歌走出了堂屋，再走到这院子里。
院子里，昏黑的夜色已经被驱散，
从村子里，往着这侧来的一个个村里人，已经站在这院子里，
围在这两道身影旁边，没人说话，只是直直盯着那两道被压在地上的恶鬼身影。
手里或是拿着的手电筒，捏着的，燃着的烛火，交织的灯火，火光，照亮着这院子里，
也映着一个个沉默着，站在院子里，盯着那地上两道恶鬼身影，村子里人的脸。
“……你要干什么！”
那两道身影转动着怨毒着的目光，看着围在院子里的一个个村里人，
再看向了廉歌，似乎看到了廉歌手里那破旧的书，再挣扎着，冲着廉歌嘶喊了起来，
脸上愈加狰狞。
廉歌拿着那破旧的册子，一步步往着这两道身影走着，围着的一个个村里人让开了路，
廉歌走到了这两道身影跟前，
看着这两道身影，廉歌没应声，抬起那拿着册子的手，
抬起手一捏，这破旧的册子似乎被捏碎，化作了粉末，往下落着，再被拂过清风吹散，
“……啊！啊……”
那两道身影望着廉歌的动作，凄厉着嘶喊了起来，不停在地上挣扎着，
望着那被风吹散了的粉末，眼底愈加绝望，望着廉歌的目光愈加怨毒。
再收回了手，廉歌看着这两道身影投来的怨毒目光，只是平静着看着。
旁边，围着这两个人，还红着眼眶的一个个村子里人，也没人说话，
只是捏紧这手里的东西，直直看着这两道身影，
“……大师……真人……”
那中年男人，老妇人，相继再转过些头，对着廉歌唤了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声。
“先前我说要在老哥家借宿一晚，不知道这会儿还能借宿吗？”
看着这老妇人，一个个村里人，廉歌再对着这中年男人出声说了句，
“能，能……”
中年男人慌忙着应着，便要挪脚。
“那诸位忙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差不多也该去休息了。”
廉歌望了眼天色，出声说了句，再转过身，
“我想，诸位这会儿应该能触碰到些鬼怪之类的东西吧。”
抬起手，朝着一众村里人一挥，廉歌出声说了句，收回了手，再挪开了脚，朝着这村子里再走了回去。
听着廉歌的话，中年男人止住了脚，
一个个围在院子里的村里人也再转过了身，再直直着，朝着那被死死压在地上的两道身影盯着。
第九百一十九章 谢谢真人
“啊……”
挪着脚，廉歌往着那村子里那中年男人和那老头屋子在的地方走着。
身后，那村子口院子里，
手电筒的光和些烛火的火光愈加交杂。
一个个眼眶还红着，直直盯着那被压在地上两道身影的村里人，愈加围着，朝着那两道身影靠拢，
那两道身影先是绝望着，怨毒着望着围着的一个个村里人，
紧跟着，院子里再响起阵凄厉的惨叫。
听着身后些声响，廉歌没转过视线，只是看着这村子里远处，往前挪着脚。
“……娃啊，爸给你报仇了……娃，娃啊……”
“……老婆，老婆……”
混杂着的脚步声中，碰撞的声响下，
那院子里，再止不住地响起阵阵压抑着的哭声，
有些人攥紧着拳头，张着嘴，抬着头，却不知道该望向什么地方，
有些人再渐蹲下了身，压抑着的哭声撕心裂肺，泪水啪嗒啪嗒止不住地往下落着，
“……你杀了我妻子！”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望着那两道身影，一个个直直看着这两道身影的村里人，愈加愤怒痛苦着。
“啊！”
那院子里，交杂着的脚步声，碰撞声，那两道被死死压在地上身影凄厉的惨叫，混杂着，
却都被一声声压抑着的哭声，呢喃声，如同哀鸣般的唤儿唤妻声压力啊。
……
听着，廉歌挪着脚。
往着这村子里走着。
路边一户户人家屋里，大多点着蜡烛，往着屋外也映出些火光，
却大多数都安静着。
没跟着去村子口的，都照顾着还小的孩子。
“……妈妈，我来抱吧。”
沿途户人家院子里，一个女人正带着个五六岁的孩子，收着屋外晾衣绳上，已经许久没收的衣服。
衣服应该是个男人的，已经洗得有些褪色的上衣，裤腿有些长了，剪去了些的长裤，沾了些油污，怎么洗也还是有个印记的白衬衫，
女人伸着手，看着，一样样收着，沉默着，红着眼眶。
小孩抱着已经收下来的几件衣服，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母亲身后，似乎知道自己母亲难受，不时抬着头，对着自己母亲说着话，
“……好。”
从晾衣绳上再取下来件衣服，捏在手里出神的望了望，女人听着自己孩子的话，再将手里的衣服放到了自己孩子怀里，
“……妈妈，爷爷是不是去村子口了啊。”
小孩再抱着对他来说已经有些多的衣服，对着自己母亲再问着，
“……爷爷去干嘛啊？”
“……爷爷啊，去找爸爸了。”
说着话，再红了些眼眶，女人伸手摸了摸自己孩子的头发，
这时候，那村子口的些声响，再随着拂过清风传来，
听着那些声响，女人眼眶愈红，
“去先把这些衣服抱进屋里吧。”
强忍着眼眶里噙着的泪水，女人对着自己孩子再出声说了句，
“好。”
小孩抬着头，望了望自己母亲，
再抱着几件衣服，朝着屋里跑了回去。
等着望着自己孩子跑进了屋，女人才再转过了身，
红着眼眶，望着晾衣绳上还没收了的衣服，听着从那村子口传来的些声响，
眼底积蓄着的泪水再忍不住，涌出，落在了地上。
……
“哦哦哦……宝宝乖，宝宝乖……”
一户人家屋里，一个老太太抱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
一声声哄着，眼眶却红着，
渐再止住了声，沉默着，转动着视线，望着有些安静的屋里。
这时候，那村子口的些声响再传来，
老太太转过头去，望着屋门外，泪水渐再涌出。
……
沿着这村道，看着这沿途一户户有些安静的人家屋里屋外，
廉歌挪着脚，往着这村子里走着。
再走至了先前那中年男人和老头的屋子跟前。
院子里，晾衣绳上那些衣服还没收拾，
敞开着半扇的屋门里，那根烛火还燃着，微微摇曳着的火光，映着那堂屋里。
再挪开了脚，走进了那有些亮着烛火的屋里。
看了眼这安静着的堂屋里，
廉歌随意着搬了张桌边的凳子，在这堂屋门口，坐了下来。
屋外，
头顶夜幕中，明月高悬，往下挥洒着些月光。
转过视线，顺着这屋外的路，往着那村子口看去，
还能看到夜幕下，那村子口院子里灯火交杂，映着些影子。
那院子里，失去了妻儿，父母亲人的一个个村里人，还围着那能触碰的两道恶鬼身影。
随着阵阵清风，不时还传来些动静声响。
坐着，廉歌只是静静看着，听着。
肩上，小白鼠趴着，不时转过脑袋，朝着望望，又再转回脑袋，再趴了下来。
阵阵清风不时拂来，
随意坐着，听着些耳边声响，看着远处。
等着夜色渐深，那村子口混杂的些脚步声，碰撞声少了些，阵阵压抑着的哭声，撕心裂肺，如哀鸣的唤声渐多了些，
廉歌才伸出手，从兜里摸出了地府通讯器，灌输了道法力。
再将地府通讯器收了起来。
这时候，一道身影再迎着月光，沿着村道，从村子口的方向，
往着这侧渐近，走进了这院子里。
“真人……”
来人是先前那中年男人，怀里抱着那婴儿，
走到门前，感激着，对着廉歌再唤了声。
“老哥没再多待一会儿？”
廉歌从凳子上起身，应了声。
“……真人救了我们家，救了我们村子。在我们家借宿，怎么能让真人您就一个人坐在这儿。”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再感激着出声说着，
“那间空屋子也还没怎么收拾，真人你先坐，我把孩子放回卧室里，把……外面晾着的衣服收起来，就去帮真人您收拾收拾那间屋子。”
“那就谢谢了。”
廉歌道了声谢。
“……真人客气了，真人救了我们一整个村子，要不是真人您……真人您还没吃晚饭吧，我收拾了屋子，马上就去给真人您再做些菜过来。”
中年男人感激着，出声说着，往着屋里走着，又再停顿了下脚，对着廉歌出声说道。
“就不用了，就还是就着先前那些饭吃吧。”
“那哪行，哪能让真人您就吃这些……我回来的时候，村子里其他人让我多做些菜，需要什么菜，哪家屋里有就去哪家屋里拿，也好好谢谢真人您……今晚有些晚了，就只能先做一些菜……等着明天，村子里一定再多做些宴席，好好谢谢，招待真人您……真人您救了我们村子，我们村子几顿饭还是舍得的……真人您看你想吃点什么？”
“随便做些吧。谢谢了。”
听着这中年男人的话，廉歌没再拒绝，再道了声谢。
“真人您客气了。真人那您先坐坐。”
中年男人再摇了摇头，出声说了句，再抱着自己孩子，往着旁边卧室屋里走了进去。
将睡熟了过去的孩子放到了床上，小心着，再盖上些被子，中年男人急匆匆着，再从屋里走了出来，
走出了堂屋，
走到了院子边，那晾着衣服的地方，脚步渐再放缓，
望着那晾着的一件件衣服，眼眶愈加泛红。
堂屋门边，廉歌坐着，转过视线，再看了眼那愣愣站在那晾着的衣服前，红着眼眶的中年男人，
“你妻子和村子里其他被害了人的尸骨，应该被掩埋在那村子口院子前面，路旁边，过去些的块田里。”
转过目光，看着远处，廉歌再出声说了句。
“谢谢，谢谢真人……”
慌忙着擦了擦眼眶里涌出的泪水，中年男人再转过身，冲着廉歌道着谢。
第九百二十章 今天总不会剩下这么多了吧
“……真人……大师……”
“……大师，大师您再留几天吧，也好让我们好好谢谢您……”
“……要不是大师您，我们村子就……大师，您再多留几天吧。要是徐家屋里住着不好，我屋里也有住处……大师，你再多留几天吧。”
“……是啊，大师，您救了我们村子，我们都还没好好谢谢您……”
渐攀升至当空的太阳驱散了云雾，往着这村子里，地面上，挥洒下些阳光，映着一个个村里人的影子。
村子口，那村道路上，倒着的那辆摩托车，散落着些东西的布包，都已经被村子里各家的人收拾了。
一个个村子里人，大多数穿着素色的衣服，挤在这村子口的村道上，出声挽留着廉歌。
“……大师，你要不再多歇一夜，多歇一夜吧。您就在我们村子待了一晚上……要不吃了晚饭再走吧，这会儿，我们也好再去街上多买点菜回去……这会儿，这会儿，我们就去做饭，大师您要不吃了晚饭再走吧。”
“这会儿就做晚饭，怕是有点早了。”
站在这村子口，村道上，看着这一个个出声挽留着的村里人，廉歌笑着，出声应了句，
再笑容渐褪去些，再望着这一个个穿着素色衣服的村里人，停顿了下，
“事情已了，也借宿过一夜了，也该走了。”
“你们还有些事情要忙，我也就不耽搁你们了。”
出声，廉歌再说了句，转过了身，
沿着这村子外的山道，再往前挪开了脚，
“那……”
一个个挽留着的村里人听着廉歌的话，先是不禁再跟着廉歌往前走了几步，
再相继止住了脚，望着廉歌往着村子外走远。
“……谢真人救命之恩……谢真人救命……”
“……谢真人救命之恩……”
望着廉歌渐远，一个个村里人相继感激着，在那村子口，朝着廉歌跪伏下了身，
冲着廉歌感激着长呼着。
长呼声先是有些混杂，再渐齐声，
“谢真人救命之恩……”
……
听着身后那一个个村里人感激着的长呼声，
廉歌挪着脚，沿着之前那条山道小径往前走着，
也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朝着身后一轻挥，将那跪伏着的一个个村里人虚扶了起来。
收回了手，
廉歌再往前走着。
沿着山道，一人一鼠渐行渐远。
身后，那村子，感激着的长呼声也紧随着渐渐远去。
……
那村子口，一个个被虚扶起身的村里人站在村道上，
望着走远的廉歌，直到廉歌的身影被远处山丘遮挡，
才相继收回了目光，
“……接着去把村里被害了的尸骨先都挖出来……都安葬了吧。”
有人出声说了句。
其他村里人相继点了点头，各自有些沉默着，往着各处走去。
……
沿着来时的山道小径，廉歌走回到了之前有雾气遮挡的地方，
此刻，雾气已经彻底消散，只留着那条稍显坑洼的山道小径往着身后的方向延伸去。
顺着脚下的小径再往前挪了两步，廉歌再停顿了下脚。
紧随着，两位鬼差渐在廉歌身前浮现。
“……我等见过天师。”
两位鬼差恭敬着，朝着廉歌躬身，齐声见礼，
“昨夜奉天师之命。厉鬼恶魂及一众亡魂，均已带至地府，我等特来向天师复命。”
其中位鬼差再恭敬着，对着廉歌出声说道，
“劳烦了。”
廉歌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不敢，天师之命，我等在所不辞。”
鬼差再恭敬着应道。
廉歌再转过了视线，顺着脚下这山道小径，往前看了眼，
前侧不远，一个骑着个三轮车的小贩，往着这侧渐近，
“……我就说他娘的，我这猪肉怎么剩下那么多，昨天都没走到这儿来。”
“……都他娘昨晚上了，才突然想起来，我这脑子……”
那骑着三轮车的小贩，正是前一天，路上遇到那卖猪肉的小贩，
“……嘿，今天我这猪肉总不会剩下那么多了吧。”
笑呵呵着，那小贩自顾自念叨着，骑着三轮车，沿着那有些坑洼的山道，从廉歌身侧掠过，往着身后渐远。
看了眼，廉歌再转过了视线。
“……敢问天师，可还有其他吩咐。”
身前两个鬼差，再恭敬着对着廉歌再对着廉歌出声问了句，
“劳烦两位了。”
廉歌摇了摇头，再道了声谢。
“不敢。那天师，我等就先告退了。”
两个鬼差再恭敬着应了声，等着廉歌点头。
再往前退了几步，紧随着，骤然消失在视线内。
……
“走吧。”
“吱吱，吱吱吱……”
看着两个鬼差离开，廉歌收回目光，
再挪开了脚，沿着脚下山道往前走去，
小白鼠也跟着，再叫了两声，立起了前肢。
……
“……爷爷，离镇上还有多远啊。”
“没多远了，怎么了，走累了啊？”
沿着路，一人一鼠渐往前。
头顶上，往着当空渐攀升的太阳，往下挥洒下些阳光，
映着山道边，山丘些灌木枝叶的影子，影子渐随着太阳，变换着位置。
往前走着，廉歌听着些随着清风在耳边响着的些声响，看着沿途些景象，
肩上，立着前肢的小白鼠，也转动着脑袋，张望着四周。
过了那段有些坑洼的山道小径过后，脚下的道路渐宽阔，
道路上，也渐多了些过路人的身影。
一个小孩跟着自己爷爷身旁，脸似乎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额头上带着些汗珠，大步大步往前迈着步，抬着头问着自己爷爷，
那小孩的爷爷背着个背篓，停下些脚，转过头笑着问着自己孙子，
“……不累，我还能走……嗯，还能走好远好远……”
小孩摇了摇头，想了想再应着，
“……行，那我们走慢点，等走到前边有公交车的地方，我们就坐车好不好啊？”
老人再笑着，对着自己孙子说着，
“……好！”
小孩脆生生应着。
看了眼，廉歌再转回了视线，
挪着脚，往前走着，从这对爷孙身侧走过。
脚下，道路愈加宽阔平整，路边行人身影渐多，
过路人的话语声渐嘈杂，路边渐多了些建筑。
一人一鼠再走出了连绵着的山岭，
山岭在身后渐远，
路上车辆渐多，远处，已经能看到些高楼，高楼间，街道上涌动着的车辆，
又几辆城乡公交车摇摇晃晃着从身侧路上驶过后，
廉歌再转过视线，看了眼身前，
“……苹果，橙子……新鲜上市的水果……”
“……菠萝，菠萝，十五块钱两个……”
摆着摊的摊贩，街道两边开着喇叭叫卖着的店铺，
在红绿灯前停下的车辆，远处林立着的高楼。
车辆驶过声，路边摊贩的叫卖声，
或步伐匆匆走过，或三三两两说着些话的行人，
又是座城镇。
第九百二十一章 抱着布偶娃娃的小女孩
“……老板，给我来碗米线。”
“……好嘞，稍等啊。”
“……宁南街口到了，有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刚上车的乘客请往后走……”
“……徐姐，出去玩啊。”
“……他舅舅办酒，过去吃顿饭……”
过路的行人或是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匆匆走过，或是在公交站台前，街边卖着些小吃的摊位前停下脚。
街边摊贩忙活着，招呼着客人，又一辆公交车在站台上停下，下来些人后，又上去些人，缓缓在汇入道路上的车流。
“……小伙子，吃点什么啊？”
走至个小吃摊位前，廉歌听着耳边混杂着的些话语声，叫卖声，车声人声，再看了眼四下过路些形形色色行人，
肩上，小白鼠已经立起了前肢，转过脑袋，眼珠一动不动，眼馋着望着那小吃摊位上正升腾着些热气的小吃。
摊位后的摊主见到廉歌，手里还忙活着，再出声招呼了声，
“来份抄手，再来根烤肠吧。”
“打包还是就在这儿吃啊。”
“就在这儿吃吧。”
转过视线，廉歌看了眼这摊位上些小吃，随意应了句。
“好嘞，小伙子，你先找个位置坐坐，做好了我给你端上来。”
摊主赶紧着，再应了声，又忙活起来。
摊位边，挨着街道边，台阶上，摆着两张简易桌子，散落着几张塑料凳子。
看了眼，廉歌再挪开脚，
在这摊位边张简易桌子旁，随意在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再转过视线，廉歌再看向那街道上，四下走过些形形色色行人，听着耳边混杂着些声音，
肩上，小白鼠还立着前肢，也转动着脑袋，不时朝着四周张望着，不时又转回脑袋，朝着那溢散升腾着些热气的摊位上张望张望。
这会儿，
天色已经过了正午，头顶当空的太阳已经渐开始往旁边偏移着位置，还往下挥洒着些阳光，
映着街道上过路些行人的影子，也映着街道边种着一颗颗树下的绿荫，
行人不时从身前身后走过，或是笑着同身边人说着些话，或是沉默着，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不时清风拂过，微微晃动着这街边遮着几张简易桌子的绿荫，
挥洒着下的阳光再透过枝叶空隙，往着桌上，没人做得凳子上映着，阳光显得有些斑驳。
“……对……之前那份文件，我不是已经弄好了吗？怎么又有问题？”
就在这时候，旁边，街道上，行人走得步行道上，响起阵稍显大声焦躁的声音，
路上过路的些行人，不禁相继转过视线，朝着那侧望了望，又再各自转回头，在各自忙活着。
转过视线，廉歌朝着那处看了眼，
那处，两道身影正沿着街边的绿荫，朝着这侧渐近。
发出先前声音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女人捏着手机，手机贴在耳边，正打着电话，
神情显得有些烦躁，呼吸稍显粗重，对着电话那头说着话的声音不禁有些大了起来。
她旁边，还跟着个稍显单薄矮小的身影，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跟着女人亦步亦趋往前走着，却缀在女人身后，隔着女人有几步距离。
小女孩穿着身单衣，上身的衣服很干净，裤子的裤脚，挨着鞋子的地方却有些灰，鞋边上也还沾着些似乎没擦干净的泥灰。
手里抱着个布偶娃娃，是只已经有些发旧，似乎有些时候没洗，有些灰的布熊。
小女孩手抱着，将那布偶熊紧紧抱在了怀里，
缀在女人身后走着，先是不时抬起头，望望女人，再低下头，望着自己怀里紧紧抱着的布偶熊。
再渐没再怎么抬起头，只是头越埋越低，抿着嘴，望着怀里抱着的布偶熊，
低着头，缀着这女人身后几步的距离，一步步走着。
“……你怎么回事儿啊！”
女人打着电话，走在前面，脸上愈加有些焦躁，
似乎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声音不禁再大了些，
“……我都交到你手里了，就只有那点事情了，我都跟你说了，我还专门给你说了……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愈加大声地冲着电话那头吼着，又再呼吸有些粗重，脸上愈加焦躁着，再渐止住了声，似乎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说，问题在哪，我记一下……”
再停顿了下，女人喘了几口粗气，用手搓了把脸，再对着电话那头出声说着，
一只手拿着那手机，一只手在裤兜里摸出只笔，
用肩膀夹着手机，拿着笔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记着些东西，
“……就是后面那部分有些数据有问题是吧？行，我知道了。”
手背上记满了些字迹，女人再拿起了手机，挂了电话。
手机和笔还拿在手里，女人停下了脚，转过了身，看向了缀在身后的小女孩，
小女孩紧跟着也停下了脚，站在隔着女人一两步的位置，
“……宝贝，”
女人在女孩身前蹲下些身，似乎贴着女孩太近，女孩不禁往后退了半步，又再停下了脚，
女人蹲在女孩跟前，因为焦躁还有些发红的脸上挤出些笑容，唤了声女孩，想说些什么，却又望着女孩，再又止住了声。
“轱辘辘……”
就在这时候，紧紧抱着怀里布偶熊，低着头的女孩肚子响起些辘辘声。
听着女孩肚子饿了的声音，蹲在女孩面前的女人似乎松了口气，
转过了头，望了望街边几个摊位，再转回头，对着女孩挤出些笑容，
“宝贝，我们先在这儿坐坐，吃点东西吧，好不好？”
女人对着女孩再出声说着，
女孩抱着怀里的布偶熊，再抬起头，看了看女人，
没说话，再低下头，
女人脸上挤着些笑容，再重新站起了身，
伸手扶着小女孩的肩膀，带着小女孩往着这边摊位上，再走了过来，
小女孩低着头，抱紧着怀里的布偶娃娃，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
“小伙子，给，你要的抄手和根烤肠。”
将碗抄手和根用着塑料袋子装着的烤肠放到了廉歌身前桌上，摊主出声招呼了声，
“谢谢了。”
再看了眼那往着这摊位上走近的那女人和小女孩，廉歌再转过了视线，道了声谢。
“客气了，客气了。”
摊主笑呵呵着应了两声，再从桌旁重新走了开。
看着那摊主重新走开，也没再去看那往着这侧渐近的女人和小女孩，
转回了视线，拿起那根烤肠，递给了小白鼠，廉歌再拿着筷子，随意着吃着碗里的抄手。
眼馋着的小白鼠接过了那根烤肠，赶紧着，再往着嘴里塞着，再战斗起来。
“……姑娘，吃点什么啊？”
那往着摊位后再走回去的摊主，看到了那走近了摊位的女人和小女孩，
出声再招呼了声，
“来碗水饺，就在这儿吃。”
女人只是在摊位上看了看，便急匆匆着对着摊主出声说了句，
再拉着小女孩在旁边另一张桌旁坐了下来，
再拿起了手上还没收起来的手机。
第九百二十二章 能帮个忙吗
“……好嘞，做好了就给您端上来。”
摊主笑呵呵着应了声，没再多说话，转过身，在摊位上再忙活起来。
女人坐在张桌旁，女孩抱紧着怀里的布偶娃娃，坐在女人身侧，隔着些距离，低着头。
女人将手里那只笔放到了桌上，拿起了手机，又再停顿了下动作，再抬起了头，看向了女孩，
对着低着头的女孩挤出些笑容，伸手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发，
“宝贝乖啊，乖乖在这儿坐会儿，等会儿叔叔煮好了水饺，宝贝就吃点水饺吧……妈妈有些事情，需要打会儿电话，好不好？”
女人对着女孩挤出着笑容，温声说着。
小女孩再抬起了头，望了望女人，没说话，再低下了头，抱着怀里的布偶娃娃望着。
女人再顿了顿动作，再收回了摸在女孩头发上的手，
拿起手机，拨出去个号码，
将手机贴在耳边，将先前记着些东西的手背再翻过来，伸到了眼前，
“……吴姐啊，你这会儿在公司没有啊？”
脸上带着些笑容，女人头低下来些，拿着电话，望着手背上记的东西，再打起了电话，
“……没在啊，在外面玩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打扰到吴姐你了。”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公司里有些小事儿……既然吴姐你没在公司，那我就不打扰吴姐你玩了啊。”
“……那吴姐你玩得开心。”
笑着，再对着电话那头出声说了句，女人再放下了手机，
捏着手机，再停顿了下，女人再在手机上翻动着，再拨出去个电话，
等着电话那头接通了，虽然电话那头看不到，但女人脸上还是再挤出来些笑容，
“……陈姐……嘿，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陈姐你今天有去公司吗？”
“……这会儿已经回去了啊？”
“……没事儿，就是公司里有些小事儿……鲁姐这会儿在公司啊，谢谢，谢谢陈姐了啊，那就不打扰陈姐你休息了啊。”
女人再打完了个电话，再放下了手机。
旁边，小女孩坐着，头愈加低着，抱着布偶熊望着。
似乎听着女人再打完了个电话，小女孩再望了望怀里抱着的布偶熊，再抬起头，望了望女人，
“妈妈……”
张了张嘴，女孩唤了声自己母亲，似乎想说些什么，
“怎么了？”
正翻着手机，来回划动着手机屏幕的女人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再抬起头，看着自己女儿，挤出些笑容，温声再问了句。
女孩望着自己母亲停顿了下目光，再低下头，望了望怀里抱着的布偶熊，
再看着自己母亲，只是摇了摇头，
再低下头，将怀里抱着的布偶熊再抱紧了些，望着。
“……宝贝乖啊。”
女人再抬起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挤出些笑容，对着女孩出声说着，
“……您要的水饺好了，给。”
这时候，摊主煮好了水饺，端着碗还升腾着些热气的水饺，再走了过来，放到了桌上。
“水饺来了，宝贝乖，先吃点饺子吧。等宝贝吃完了饭，妈妈应该也忙完了。然后我们就接着去游乐园，好不好？”
女人回头望了望桌上的水饺，拿过旁边放在筷筒里的筷子，递到了小女孩手里，挤出着些笑容，再摸了摸女孩的头发，
收回了手，女人再拿起了手机划动着，再拨出去个电话，
“……鲁姐，您这会儿在公司吗？”
“……在公司啊……就是能不能请鲁姐你帮个忙啊。”
女人脸上勉强挤出着些笑容，对着电话那头，有些哀求着出声说道。
小女孩捏着手里的筷子，抬起头，再望了望正打着电话的母亲，
再低下些头，沉默着，将嘴凑到了碗边，拿着对她来说，稍显得有些长的筷子，
拨着碗里的水饺，吃着。
“……对，就是之前那份文件后面有点问题……文件就在我那台电脑桌面上……”
“……鲁姐你一会儿要出去趟啊……没事儿，没事儿，那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吗？行，行行……谢谢，谢谢……”
道着谢，女人再挂了电话，
脸上愈加有些焦躁，急切，只是对着正沉默着，吃着水饺，再抬起头朝着她望过来的小女孩，还是挤出些笑容，
小女孩望着她母亲，顿了顿，再低下些头，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布偶熊，手上捏着的筷子也没再动。
这时候，旁边，
再忙活了阵，没了再来的顾客，闲下来些的摊主，转过头望了望，
站了站脚，再从旁边拿了个小勺子走了过来。
“……小姑娘用这个吧。”
笑呵呵着，摊主将那小勺子递向了小女孩。
小女孩再抬起些头，女人也再转过些头，
“……谢谢，谢谢……”
女人赶紧着应着，伸手将小勺子接了过来，再递到了小女孩手里，
“谢谢……”
小女孩拿着勺子，对着摊主说了句话，再低下来些头。
“没事儿。”
摊主笑呵呵着，摇了摇头，再走开了些，
女人再转回视线，再拿起了手机，又要再打电话，
“妈妈……”
同先前一样，女孩再望了望手里紧抱着的布偶熊，再抬起头，望着自己母亲，想说着些什么，
“嗯？”
女人再停下动作，对着女孩挤出些笑容，
女孩没说话，女人勉强挤出些笑容的脸上，还有些焦急着，
“宝贝乖啊，吃饺子吧。”
对着小女孩再出声说了句，女人便在有些焦急着，拿起了手机，
再拨出去个电话，
小女孩望了望自己母亲，再望了望自己怀里紧抱着的布偶熊，
抿了抿嘴，再低下去些头。
“……喂，徐大姐啊，你这会儿在公司吗？”
“能不能帮我个忙……就我电脑上，有个文件，有些数据需要改改……”
有些哀求着，女人再打着电话。
“……谢谢，谢谢徐大姐……等着明天上班了我请您吃饭啊，要的，要的……”
似乎是电话那头的人答应帮忙了，女人有些高兴，
“……就只有后面点地方需要改改……从第十八页的位置开始……对，就是电脑桌面那份新建的文档……”
“……数据啊，数据也在桌面上，还有些电脑上没有，在桌子上，旁边那堆文件夹里，第一个文件就是……徐大姐你看到了吗……没看到啊，怎么会呢……就是桌上啊，第一个文件夹就是……”
紧随着，女人渐再有些焦躁起来，有些急切着的说着，
“……怎么会没有呢……徐大姐你再帮忙找找吧，肯定有的，徐大姐，徐大姐你帮忙找找吧，求求您，求求您徐大姐……”
说着话，女人积蓄着的情绪似乎有些奔溃，止不住地眼眶有些红了，冲着电话那头的人不停哀求着，声音已经带上了些哭腔，
“……徐大姐，徐大姐……求求您，求求您帮忙再再找吧，求求您了……”
第九百二十三章 布偶熊
“……我求求您了，陈大姐……”
情绪有些奔溃，女人坐着，身子再低下来些，眼眶不禁有些发红，
哀求着，冲着电话那头的人一声声说着，渐再止住了声，只是眼眶还红着，嘴微微张着，低着些身子。
小女孩抱着怀里的布偶熊，再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女人，
只是抿着嘴看着，没出声说话。
“……陈大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陈大姐……我有点……”
再顿了顿动作，女人慌忙着抬起另只手擦了擦眼眶，对着电话那头说着话，
“……我……没事儿，没事儿……”
似乎电话那头的人关心了句，女人眼眶还红着，脸上再挤出些笑容，出声应着，
“……那谢谢陈大姐，谢谢陈大姐……好……”
女人拿着手机的手再放了下来，转过些头，
看到了小女孩投过来的目光，女人不禁躲避了下，
慌忙着侧过些身，再拿着两只手，来回擦了擦泛红着的眼眶，
脸上再挤出些笑容来，才再转回了头，
“心心，妈妈……”
看着女孩，女人挤着些笑容，擦拭过了的眼眶还有些红，眼底带着些歉疚，
张了张嘴，想对女孩说些什么，却似乎对上女孩望着她的目光，
只是唤了声，却什么都没说出。
“水饺还没吃完呢，宝贝有吃饱吗？”
再顿了顿动作，女人低下些视线，看了看那碗只吃了一些的水饺，
摊主给的小勺，还靠在碗边，
“要不妈妈喂你吃吧？”
女人挤着些笑容，对着女孩再出声说了句，再拿过那靠在碗边的勺子，
女孩只是抱着怀里的布偶娃娃，抿着嘴，望着自己母亲。
“对了，宝贝刚才是想跟妈妈说什么？”
女人拿着勺子，盛了个水饺，再顿了顿动作，出声对着女孩再问了句。
……
旁侧，另一张简易桌子边，
廉歌坐着，拿着筷子，随意吃着碗里的抄手，
听着耳边随着阵阵清风拂来的些话语声，
再转过视线，看了眼旁边那桌旁，坐着的女人和那小女孩，
也没出声说什么，再转过了视线，只是静静听着耳边响着的些话语声。
肩上，立着前肢捧着那根烤肠战斗着的小白鼠，也不时转过脑袋，朝着那处张望张望。
……
那张桌边，
女人拿着勺子，盛着那水饺，手还抬着，
脸上挤着些笑容，看着自己女儿。
小女孩听着自己母亲的话，微微顿了顿，
再缓缓低下了头，望向了紧抱在怀里的布偶熊，
望着，抿了抿嘴，再抬起头，望着她母亲，
“妈妈……”
张了张嘴，女孩再对着自己母亲唤了声，
看着自己女人再看向自己，女人抿着嘴，带着些温和的笑容，认真听着女孩的话，
“妈妈，这个布偶熊会动……”
女孩出声说着，再望着自己母亲，抿着嘴，
“布偶熊怎么会动呢，宝贝看错了吧？”
女人听着女孩的话，顿了顿，脸上勉强再挤出来些笑容，对着女孩出声再应了句，
“来，宝贝，再吃个水饺吧……要是宝贝喜欢布偶熊啊，等会儿吃完了饭，我们再去买一个布偶熊，给宝贝放到床上，晚上陪宝贝睡。”
女人再抬起了手，将水饺递到了女孩的嘴边，
女孩听着自己母亲的话，望着自己母亲，没张嘴，
只是再低下了头，望着怀里紧抱着的布偶熊，抿了抿嘴，
“它就是会动，还会陪我玩。”
女孩低着头，出声说着，将怀里的布偶熊再抱紧了些。
“布偶熊怎么会动呢，宝贝想跟妈妈开玩笑吗？”
女人拿着勺子盛着那个饺子，手再放下来些，脸上勉强还带着些笑容，对着女孩再出声说着。
女孩再缓缓抬起了头，望着自己母亲，抿着嘴，眼底透着执拗。
“它就是会动，还会陪我玩，就像是爸爸以前一样。”
女人听着自己女儿的话，脸上只是勉强还挤着些笑容，
来回抿了抿嘴，才再将手里拿着的勺子重新放回了碗里，
“妈妈知道你喜欢布偶熊，不过现在宝贝要吃饭。宝贝先把布偶熊给妈妈，妈妈帮你拿着，等你吃完了饭，妈妈再把布偶熊还给你好不好？”
女人说着话，便再站起来些身，朝着自己女儿怀里抱着的布偶熊伸出手去。
女人抓住了布偶熊，
女孩没放手，只是抬起些头，望着她母亲，将怀里的布偶熊紧紧抱着，不让她母亲将布偶熊拿走，
“它就是会动，就是会陪我玩。”
“妈妈都说了，布偶熊不会动，布偶熊不会动！”
女孩再出声说着。
女人情绪有些奔溃，不禁朝着小女孩大声吼着，眼眶有些发红，抓着布偶熊的手愈加有些用力，
“刺啦……”
一道布帛撕裂声响起，
“妈妈都说了，它不会动，不会动！”
女孩松开了手。
女人将那布偶熊抓到了手里，布偶熊的脖子线缝处多了道口子，
近乎撕心裂肺般，女人冲着自己女儿再吼了两声，
将那布偶熊往旁边砸落了出去，砸落在了地上，
从那布偶熊脖子撕裂开的口子里，扬出了些棉花絮，随着阵阵拂过来的清风被吹散，
“看到了吗，它里面就是棉花，它就只是个棉花做得布偶娃娃！”
女人红着眼眶大声吼着，不知道是对女孩还是对她自己。
女孩没哭没闹，从那凳子上重新站起了身，只是站着，望着她母亲，再望着那被砸落在地上的布偶熊，一言不发。
女人却似乎再也忍不住，积蓄着的情绪如同决堤般崩溃，
眼眶愈红，眼底泪水涌出，
两只手抓扯着自己的头发，低下头，缓缓往地上蹲下了身。
蹲在地上，埋着头，蜷缩着身子，
“……他就只是个棉花做的布偶娃娃……”
声音减低，变成了呢喃声，
红着的眼眶里，泪水啪嗒啪嗒往下，砸落在地上，蜷缩着的身子颤抖着。
“唔唔……呜呜呜……”
紧跟着，压抑着的哭声响起，
似乎撕心裂肺，
积蓄着的情绪终于止不住地宣泄出来，
“呜呜呜……”
……
女孩望着情绪崩溃，蹲下身的母亲，
站着，再望着那被砸落在地上的布偶熊，
只是静静望着。
再挪开了脚，女孩朝着那布偶熊，一步步走了过去。
布偶熊被砸落到了廉歌这桌，桌旁边的地面上，
就紧挨着廉歌身侧，紧挨着桌脚。
看了眼那似乎情绪有些奔溃，蜷缩着蹲下身，浑身颤抖着，喉咙里发出着些压抑着哭声的女人，
再看了眼那只是静静望着那地上布偶熊，朝着这侧走过来的女孩，
廉歌再转过了些视线，看向了地上那布偶熊，
脖子上线缝撕裂开道口子的布偶熊，静静躺在地上，再沾了些泥灰。
女孩走到了布偶熊跟前，低着头，望着那布偶熊。
第九百二十四章 布偶熊会动吗？
“拿着吧。”
低下去些身，廉歌伸手将砸落在桌脚边的那布偶熊捡了起来，
掸了掸那布偶熊上沾上的些泥灰，再递给了这小女孩，
小女孩望着那布偶熊，视线随着布偶熊转动着，
等着廉歌将那布偶熊捡起来，递向她，她才再抬起了头，望向了廉歌，
对着这女孩，廉歌微微露出些笑容。
小女孩望了望廉歌，再伸出双手，将布偶熊接了过去，再抱在了怀里，
再低下些头，小女孩望着怀里抱着的布偶熊，
望着布偶熊脖子上被撕裂开，能看到里面棉花的口子，
抿着嘴，眼眶有些红了起来。
“只是脱了些线，还能再缝起来。”
看着这女孩将布偶熊接过去，重新抱在了怀里，
廉歌对着小女孩微微笑了笑，再出声说了句。
女孩听着廉歌的话，抬起头，望了望廉歌，
再低下头，望着怀里抱着的那布偶熊，望着那布偶熊脖子上撕裂开的口子，
伸出指头，轻轻触碰了下，眼眶却愈加有些发红。
再看了眼这女孩，廉歌微微笑着，再转过了视线，
“放心吧，他不会疼的。”
出声，廉歌再说了句。
听着廉歌的话，女孩再抬起了头，
“真得吗？”
望着廉歌，女孩眼眶红着，眼底带着些希冀的光彩，泪花，还有些害怕，出声问着，再抿着嘴。
“真的。”
廉歌转过视线，看了眼女孩的身侧，
女孩的身侧，稍远的地方，一道身影紧跟着。
是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些温和的笑容，一直望着女孩，眼底有些心疼。
似乎感觉到廉歌投去的视线，中年男人再转过视线，看了看廉歌，
看到了廉歌目光落在他身上，中年男人先是愣了下，再笑着，冲着廉歌点了点头。
看了眼，廉歌也没再多说什么，再转过了视线。
小女孩紧抱着怀里的布偶熊，听着廉歌的话，再低下头，望了望那布偶熊，
“谢谢……”
再抬起头，女孩对着廉歌出声说道。
对着女孩微微笑了笑，廉歌再转过了视线，拿着筷子，再随意着吃着碗里的抄手。
小女孩再低头望了望布偶熊，再顿了顿动作，
转过了身，朝着旁边那桌走了回去，
只是走了两步，女孩又再停了下来，抬起头，望向了身前那张桌旁，
情绪有些奔溃，埋着头，浑身颤抖着的自己母亲，
望着，女孩站在了原地，抱着怀里的布偶熊。
……
“……姑娘，没事儿吧？”
这时候，那再闲下来些的摊主听到些动静，
再转过身，走到了那女人跟前，问了两句。
“……没事儿，没事儿……”
浑身还有些微微颤抖着，红着的眼眶里涌出的泪水还往地上砸落着，
提着那摊主的话语声，女人慌忙着应着，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姑娘。有什么事情还是把心放宽点。”
摊主望着这女人，出声再说了句。
“谢谢，谢谢……”
女人慌忙着道着谢，再重新从地上站起了身，
再转回了头，看向了旁边，站着，抱着那布偶熊，望着她的女孩，
再侧过些身，有些慌忙着，用手反复擦拭着还红着，带着些泪水的眼眶。
摊主望着这女人，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站了站脚，重新走了开。
那女人再擦拭了擦拭脸上没干的泪水痕迹，
慌忙着再朝着自己女儿走了过去，脚下有些踉跄。
“……宝贝，心心，对不起，心心……”
还红着些眼眶，女人在女孩身前蹲了下来，慌忙说着，
想伸手去搂女孩，却手抬起一半又再止住，只是红着的眼眶里止不住地又多了些泪水，
女孩看着自己母亲走到自己跟前，没往后退，却也没往前，
只是站着，抱着怀里的布偶熊，望着自己母亲，
“心心，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该，不该扔你的熊……妈妈，妈妈……”
女人说着话，眼眶愈红，眼眶里积蓄着的泪水愈多，
慌忙着对着自己女儿说着，又似乎不想让自己女儿看到自己哭，又再有些慌张着，伸手擦拭着眼眶里的泪水，
女孩却只是抱着布偶熊，望着自己母亲，一言不发。
“……心心，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对，妈妈……”
望着自己女儿的模样，女人说着话，声音再有些哽咽，有些说不去。
望着自己母亲，女孩再缓缓低下来些头，望着布偶熊，抿着嘴，
“布偶熊就是会动，它就是会陪我玩！”
女孩再出声说着，抿着嘴，望着布偶熊，眼眶有些发红。
“妈妈知道了，妈妈知道了，布偶熊会动，布偶熊会动……”
女人听着自己女儿的话，慌忙着应着，眼底有些痛苦着，红着的眼眶里泪水再积蓄着。
女孩听着自己母亲的话，抿着嘴，再望了望布偶熊，再抬起头，望着她母亲，
女人也红着眼眶，望着自己女儿，
“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去工作？”
女孩望着她母亲，抱着怀里的布偶熊，再出声问道。
“……不去了，不去了，妈妈今天不去了，今天妈妈就陪着你，陪着心心……陪着心心去游乐园。”
女人慌忙着应着，眼眶愈红，眼底积蓄着的泪水有些忍不住，再往下落着。
女孩再望了望她母亲，再缓缓低下了头，望着自己怀里的布偶熊，
“……我想回家。”
“……好，好，我们回家，我们这就回家……”
女人红着眼眶，应着，伸手搂住了自己女儿，一声声说着，泪水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落着。
“……老板，结账，结账，老板……”
慌忙着再转回头，女人眼眶还红着，对着那老板喊着。
“顺便也给我结下账吧。”
吃了碗里最后根抄手，肩上小白鼠也吃完了那根烤肠，
廉歌放下了筷子，转过视线，看了眼那刚转过来身的摊主，出声说了句，再站起了身，
“好，好……”
摊主点着头，应着声，
“小伙子，你一共是十二块钱。”
“……你这边一共是九块钱……扫这儿就成。”
女人从小女孩身前重新站起了身，拿起手机给了钱，
再慌忙着转回了身，眼眶还红着，对着女孩再一声声说着，
“心心，走吧，走吧，我们回家，我们这就回家……”
小女孩听着自己母亲的话，再望了望自己母亲，
再低下头，望着自己抱着的布偶熊，
“到家了，你帮我把布偶熊缝起来吧。”
低着头，女孩再出声说着。
“……好，好……等到家了，妈妈就帮你把布偶熊缝好……”
女人慌忙着应着，再扶住了女孩的肩膀，带着女孩往摊位外走去，
只是走了两步，又再停顿了下脚步，
“……心心，布偶熊真得会动吗？”
女人眼眶还红着，对着女孩再出声问道。
第九百二十五章 我们一起吃
“会动。它会陪我一起玩。”
“就像是爸爸以前陪我玩一样。”
女孩再抬起了头，紧紧抱着怀里那有些发旧的布偶熊，
再望着她母亲，停顿了下，还是出声说道，
再缓缓低下头，望着怀里的布偶熊。
“心心，”
望着身侧站着的女儿，听着自己女儿的话，女人用手搂着自己女儿的肩膀，眼眶再红了些，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先是唤了声，又再停顿住，
“……这个布偶熊，是爸爸以前给心心买得吧？”
女人眼眶红着，再低下些头，望着女孩怀里紧抱着的布偶熊，
再出声说着，眼底渐有些痛苦。
“嗯！”
女孩还望着怀里的布偶熊，重重点了点头，
“……爸爸在我四岁生日的时候给我买的。爸爸有时间的时候，就会拿着布偶熊陪着我一起玩。”
女孩出声说着，再望了望那有些发旧的布偶熊脖子上，撕裂开的口子，再抿了抿嘴。
“心心……”
女人听着自己女儿的话，不禁再蹲下些身，一把搂住了自己女儿，紧抱着。
眼眶红着，眼底愈加痛苦，唤着自己女儿。
女孩任由自己母亲抱着，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布偶熊。
“……心心，你是不是……是不是想爸爸了……”
女人用脸反复贴着自己女儿的脸上，愈加红着的眼眶里泪水积蓄着，
再放开些抱着女孩儿的手，望着小女孩，
眼底带着些痛苦，害怕，浑身，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着，女人再对着小女孩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妈妈该多花些时间陪陪你……妈妈错了，妈妈错了……”
痛苦着，似乎撕心裂肺，女人对着自己女儿，再声音颤抖着，一声声说着。
听着自己母亲的话，女孩再抬起了头，只是望着自己母亲，眼底有些执拗，
“它会动。”
再出声说了句，再望着痛苦着，张着嘴，红着眼眶，再有些说不出话，浑身颤抖着的母亲，
女孩再缓缓低下头，只是一言不发，望着怀里紧紧抱着的布偶熊，抿了抿嘴。
……
结了账，廉歌随手收起了找回的零钱，
听着耳边响着的些话语声，廉歌看了眼这摊位前后，道路上过路的些行人，
再转过视线，看向了那摊位边，痛苦着，红着眼眶里积蓄着泪水，近乎有些说不出话来的女人，和站着，低着头，只是望着怀里布偶熊的女孩，
再看了眼女孩身后稍远，望着女孩女人，眼底带着心疼，想往着女孩再走近些，却挪了两步，又再停下脚的中年男人，
廉歌再挪开了脚，从桌旁走开，往着那摊位边，女人和那女孩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走到那女人和女孩近前，廉歌顿了下脚，
那女人还红着眼眶，眼底带着些泪水，浑身微微颤抖着，望着自己女儿，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没说出。
女孩也还低着头，紧抱着怀里的布偶熊，望着，只是头再埋低下去些。
站在隔着几步的地方，眼底心疼着，痛苦着，望着女孩和女人，再有些沉默着的中年男人却转过了头，朝着廉歌望了过来，低下去些腰，眼底带着些哀求。
看了眼那哀求着的中年男人，廉歌再转过了视线，看向这女人和女孩，
“……心心，心心……妈妈……妈妈……”
女人望着低着头的女孩，张着嘴想再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再低下头，望着女孩怀里紧抱着的那布偶熊，只是眼底愈加痛苦。
“说不定，是你女儿抱着的布偶熊真得会动呢？”
廉歌看着这对母女，出声说了句，再挪开了脚，从这对母女身侧走过，
正红着眼眶的女人不禁转过头，朝着廉歌望了过来，
紧抱着布偶熊的女孩也不禁抬起了头，朝着廉歌这侧望着。
“……谢谢。”
廉歌走过了那中年男人身侧，
那中年男人感激着，冲着廉歌再低下些身，出声说着。
“终究尘归尘，土归土。”
微微一顿，廉歌出声说了句，从这中年男人身侧走了过去，
“小伙子……”
听到了廉歌的话，那女人不禁喊了声已经渐要走远的廉歌，似乎想问些什么。
“不妨回头看看。”
挪着脚，没再转过视线，往前走着，
廉歌出声应了句，再抬起手，往着身后那女人和女孩一轻挥。
再收回了手，廉歌沿着路，往前渐远。
身后，
紧随着，
那女人先是顿了下动作，
那女孩却已经转过了头，
望着身前，出现在眼前的那道身影，
之前布偶熊摔倒地上，也没哭闹的女孩，眼眶一下红了起来，抿着嘴，眼底带着些泪水。
那女人缓缓起身，也转过了身，
终于看到了那道身影，
中年男人看着自己妻子，女儿转过来的目光，脸上露出些温和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
“……想我吗？”
对着自己妻子，出声说了句，中年男人再低些头，对着自己女儿说道。
女人眼眶里积蓄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而下，啪嗒啪嗒落在了地上，
“……心心，我们回家，我们这就回家……”
女人再低下头，慌忙着对着自己女儿说着，再转过些头，
“我们回家吧。”
看着那中年男人的方向，红着眼眶，止不住泪水的说着，
“……嗯！”
紧抱着怀里布偶熊的女孩红着眼眶，泪水止不住涌出，
重重点了点头，再望着自己父亲，
“我们回家吧。我想玩布偶熊了。”
女孩流着泪，带着些哭腔，望着自己父亲的方向说着。
“好。”
中年男人脸上温和着对着自己妻子，女儿笑着，再挪开了脚，往着自己妻子女儿走近，
“我们走吧，我们回家……”
女人再望着自己女儿，出声说着，牵住了女孩的一只手，再望着自己丈夫，缓缓转过了身，
“……嗯！”
女孩重重再点了点头，再目不转睛着望着已经走到身边的自己父亲。
“……谢谢……谢谢……”
再转过头，女人朝着廉歌走远的方向，道着谢，
女孩也跟着，说着。
中年男人也感激着，朝着廉歌走远的方向望着。
再站了站，转回了头，
“我们回家……”
三道身影再挪着脚，往着家的方向走着。
女人走在一侧，牵着自己女儿的手，红着眼眶止不住泪水，望着自己女儿，望着自己丈夫，
中年男人走在另一侧，同着自己妻子，女儿走着，带着些温和的笑容，望着自己妻子，女儿。
女孩走在中间，一只手牵着自己母亲，一只手紧抱着的布偶熊，红着眼眶，不时转过头，望望自己妈妈，又再望望自己爸爸，
“妈妈……爸爸……”
“……心心刚才吃饱了吗？等妈妈给你把布偶熊缝好，你和……布偶熊玩会儿，妈妈去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
“……好！给爸爸也做点吧，妈妈也吃点吧……我们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