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得劝他去看心理医生了
主堡三层。
长长的廊道，一片幽寂。
舒灵歌赤足踏在冰凉的地板上，如同猫儿一般悄无声息。
她步伐不疾不徐，太刀斜拖在身后，姿态看上去非常随意，实则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戒。
一旦稍有异动，她便能瞬间作出反应，挥出石破天惊的一刀。
然而。
一路行来，她就没有看到一只吸血鬼。
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从二层开始，主堡仿佛变成了空巢，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
此刻。
她行走在三层廊道里，挨个搜寻着廊道两侧的房间。
直到转过一个拐角，她才首次看到了吸血鬼的踪迹。
不过那已经是一个死去的吸血鬼。
她靠墙跌坐着，双臂扭曲成了麻花状，脑门上有五个血窟窿，死白的脸蛋上，凝固着惊恐绝望的表情，像是在临死的那一刹，看到了恶鬼一般。
“啧，可怜。”
舒灵歌无声自语，却也并没有真个同情。
这死相，其实已经相当不错了。
死在她脚下的吸血鬼和狼人，可是有整颗脑袋都被她一脚踩爆的。
实战派的武者，差不多都这么残暴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要怪吸血鬼和狼人们自己。
谁叫它们自己生命力那般顽强的？
那要是对付普通人，随手一掌就拍死了，也犯不着浪费功力，搞出这种可怕的场面。
随意扫了一眼这女吸血鬼的尸体，舒灵歌继续前行。
很快，又在一间房门前，看到一具俯卧在血泊中的吸血鬼尸体。
这吸血鬼从身材、衣着看，也是个女的，相貌却已经看不出来了。
因为她的整张脸，已经变成了一个平面，看上去像是被人一刀垂直斩下，从额头到下巴，把整张脸都切了下来。
不过看一眼房门上的大滩血渍和碰撞痕迹，舒灵歌就已经脑补出了这吸血鬼的死法。
她是被人抓着后脑勺，一下下地往门上怼，直到把整张脸都怼成了平板。
“啧啧，看不出来……”
舒灵歌表情古怪：
“小楚看着挺儒雅的，没想到暴力倾向居然这么严重……
“嗯，他是大才子，才子一般都情感纤细，心态敏感。
“也许今天的遭遇让他压力有点大，所以用这些吃人的怪物发泄一下解解压？”
想了想，她一刀劈开房门，踹开堵在门后的书架、桌子等杂物，进去一看，就见又有一只吸血鬼，正面朝下趴在血泊之中。
其脸部形态，与外面那只女吸血鬼一模一样，都变成了平板。
看了看吸血鬼平板脸下方地面，那呈放射状溅射的血肉碎末，舒灵歌不禁抬起纤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喃喃自语：
“或许，可以帮小楚找个心理医生？过于纤细敏感的心理，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种异世界，还可以找怪物解压。可在和平社会，就没什么机会纾解压力了。
“万一得了抑郁症，和那些自杀的诗人一样想不开，那就不好了……”
摇了摇头，她继续前行搜索，很快就上了四楼，又在四楼找到了几具吸血鬼的尸体。
这些吸血鬼的尸体，有的还算完好，只是面部表情异常惊恐，像是死前遭受了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可偏偏身上看不出什么伤痕。
有的，则是真正意义上的被大卸八块，死相惨不忍睹。
站在一扇爆裂的房门前，探头看了看里面的场面，舒灵歌立马放弃了进去观察的想法，就跟着地面上，两行清晰的血色鞋印，一路追踪了下去。
从鞋印的尺码和花纹看，这正是楚天行留下的。
一边追踪着直到百步开外，才慢慢变淡的血色鞋印，舒灵歌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劝说楚天行去看心理医生……
舒灵歌在担忧楚天行的心理状态。
可楚天行却觉得自己心情愉快，心理健康，热爱生活，爱好和平，珍惜生命，状态好得不得了。
至于吸血鬼的惨状……
关他什么事？
谁叫吸血鬼生命力那么顽强的？
正常的手段根本杀不死他们嘛！
那他只好放弃一些充分照顾了死者身后形象，以及死者家属情绪的佛系武功，用上一些看上去比较残暴的手段了。
反正杀的是食人的怪物，手段什么的，也都无所谓了。
“我这是斩妖除魔，替天行道。杀了这么多吸血鬼，间接拯救了不知多少无辜，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啊！现在的我，身上一定在闪烁着天使一般的圣光……”
正这么想时，转角遇到一只吸血鬼，那吸血鬼一看到他，整个鬼都吓瘫了，噗嗵一声跌坐在地，手脚并用着往后飞退，痛哭流涕着哀求：
“你不要过来啊！”
楚天行呵呵一笑，不以为然地想道：
“吸血鬼是黑暗邪物，害怕我身上那圣洁的光芒，也是合情合理又符合逻辑的。”
心想之时，他嘴角微微翘起，浮出一抹看到猎物的愉悦笑容，一边哼唱着：
“爱是迷迷糊糊天地初开的时候，那已经盛放的玫瑰……爱是踏破红尘望穿秋水只因为，爱过的人不说后悔……”
一边迈着优雅轻快的步伐，走向了那已吓得肝胆俱裂的吸血鬼……
当舒灵歌循着隐约的歌声，飞快赶到之时，地上已经只剩下一瘫辨不出本来形状的物体，看上去就像被人抓着脚踝，在地上，在墙上，疯狂夯砸了一通。
看着糊满了左右墙壁，以及地面的放射状喷溅物，舒灵歌表情古怪地自语：
“刚才和歌声一起隐隐响起的节奏鼓点，就是用这堆东西砸出来的？”
脑补一下楚天行抓着吸血鬼脚踝，抡起他身子狂轰滥砸的情形，她不禁手按着胸口，感觉心脏跳得有点厉害：
“我原以为，这种狂放的战斗方式，只有肖虎那种古之恶来般的大块头耍得出来，没想到小楚那种看着儒雅潇洒的家伙，居然也能玩得出这种花样……
“还有那支歌……可恶，小楚那家伙，究竟还藏了多少好歌？”
深深吸了一口气，嗅了一口那弥漫在空气之中，令她隐隐有些沉醉其中的战斗气息，她凝聚听力，循着隐隐传来的歌声，继续追了下去。
待来到第五层，歌声变得清晰了一些。
不过又换了一支歌。
舒灵歌停下脚步，凝神倾听，宛若金石穿云，气势磅礴的怒歌，顿时变得更加清晰：
“谈爱恨，不能潦草，战鼓敲呀敲，用信任，立下誓言我来熬。
“这缘分，像一道桥，旌旗飘呀飘，你想走，就请立马抽刀，爱一笔勾销……”
与歌声一起响起的，还有各种势大力沉的碰撞声、轰击声，金铁交击声，以及铁链绞断骨头的咔嚓声。
“这歌好听！不过感觉男女对唱更合适……之前那首也是。”
以舒灵歌的音乐素养，一听就判断出，这首歌和前面那支歌，都该由男女对唱，才能表达出最好的效果。
一个人演唱，嗓子好、气息足、唱功强的话，固然也能演绎出来，但与男女对唱相比，就差点意思了。
“不行，得让小楚把那两首歌也交出来。大不了，接下来一年，都给他打广告。哼哼，我单一产品一年的广告代言费，就有一千多万呢……”
舒灵歌可不是单纯的娱乐明星。
她还斩获过网球大满贯女子单打冠军，是响当当的国际运动明星。
还是亚洲最美面孔排行榜第七位的大美女。
还是武功高强，年仅二十二岁，就贯通了七条奇经八脉，接近内力境大成，有望真气境大宗师的武道强者。
所以她的广告代言费，比起一般的娱乐明星、或是单纯的运动明星，都要高出许多。
随随便便拍一支广告，一年的代言费，就是一千多万。
给楚天行打一年广告，相当于一千多万买了他几支歌，对于楚天行来说，这已经是超值友情价了。
舒灵歌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楚天行。
而是就着那节奏感极强的打击声，听完了楚天行这首歌。
直到歌声和打击声都停了下来，她方才施展轻功，快步赶了过去。
她来到一扇敞开的大门前。
进去一看，就见几个吸血鬼甲士，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间格外华丽宽阔的房间里，遍地都是散落的身体零件，肆意流淌的鲜血，令她几乎找不到一块干净的落脚之地。
而身上滴血未沾的楚天行，则站在一座壁炉前研究着什么。
“天行，干嘛呢？”舒灵歌出声招呼。
“舒师姐来了啊！”
楚天行回过头，笑着说道：
“那个吸血鬼首领，刚才就躲在这里。不过就在我解决这几个吸血鬼战士时，她转眼就钻进这壁炉里消失了。我怀疑这壁炉里面有机关……”
正说时，手在一块炉砖上拨弄一下，咔嚓一声，机关开启，现出一条垂直向下的漆黑通道。
通道内，只垂着一条两指粗的绳子。
方才那吸血鬼首领，看来就是用这条绳子索降下去的。
“师姐，要和我一起下去看看么？”
楚天行抬手，作邀请状。
“好。”舒灵歌爽快点头，纵身越过满地污血，径直落到壁炉前：“我先下去。”
楚天行拦住她：
“还是我先吧。”
舒灵歌：“我是师姐，功力也比你强，当然是我先了。”
楚天行笑道：
“我感觉下边或许有惊喜。嗯，说不定是吸血鬼的宝库，师姐你就让一让小弟，让我先下去发财？”
舒灵歌凝视他一阵，缓缓点头：
“那好，这趟师姐就让你先下去了。小心点。”
说着，将太刀童子切安纲递给他。
楚天行笑着摇摇头：
“不必，我浑身都是兵器。这刀，师姐拿着防身。”
说罢，俯身钻进壁炉机关入口，一把抓住那绳子，运功护住手掌皮肤，往那垂直往下的漆黑通道降落下去。
舒灵歌紧随其后，一手抓绳，一手握刀，紧跟着垂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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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不再是曾经那个少年
为防陷阱埋伏，两人索降的速度并不快，比普通的电梯速度还要稍慢一点。
楚天行闲着无事，随意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那舒灵歌之前为了方便行动，不仅踢掉了高跟鞋，还撕开了一步裙。
因为皮肤超好，她又没穿丝袜。
所以楚天行这一抬头，emmm……
舒灵歌低头看着下方的楚天行，唇角微翘：
“好看吗？”
楚天行淡定自若地收回视线：
“时机不对，还是先不要分心讨论这种问题了。”
“……”
舒灵歌无语，正想着是不是怼一脚到他脸上时，楚天行忽然出声提醒：
“注意，快到地面了！”
说完松开绳索，直接落到地上。
刚一落地，就听四面响起一阵轻微的机括咔嚓声，接着便是密集如雨的咻咻破空声。
楚天行不假思索，抖手亮出两条铁链，舞得密不透风，护住周身。
一时间，只听叮铛脆响连绵不绝，楚天行四面八方都飞溅起耀眼的火星。
待得所有声响消失，地面已经落满了弩矢，皆是一尺来长，锋刃漆黑，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显然涂抹了剧毒。
再环顾四面，就见四面墙壁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弩孔，显然正是这遍地弩矢的来处。
“暂时安全，师姐可以下来了。”
舒灵歌轻盈跃下，落到楚天行身边，看一眼周围，说道：
“门在哪儿？”
二人此时所在，乃是一间狭小的房间，面积不过十平米，周围就只四面遍布弩孔的墙壁，看不到门户所在。
楚天行走到一面墙壁前，抬手摸索着冰凉的石壁，口中说道：
“整座主堡高二十五米左右，咱们从五层垂直索降了三十多米，现在已经是深入地下了。之前那吸血鬼女首领既然也是从这通道索降下来的，那这里必然会有密道机关……”
一边说话，一边仔细观察，四下摸索，从左至右探查到第三面墙壁时，也不知他做了些什么，地面忽然咔嚓一声，敞开一个洞口。
洞口下方，就是一条四十五度斜行向下的石阶。
舒灵歌讶然说道：
“你还懂机关？”
楚天行微微一笑：
“略懂。”
说完继续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舒灵歌紧随他身后，感觉这家伙虽然年纪比自己小，功力也远不及自己，可却莫明地让她有种安全感。
似乎只要有他在前，那么一切未知的危险，都算不得什么。
顺着那斜行向下的石阶走了一阵，石阶到底，前方出现一条狭窄的甬道。
甬道两侧，每隔十步，便插着一枝火把，将漆黑的甬道照亮。
楚天行站在甬道入口前打量一阵，指着甬道地面上的新鲜血迹说道：
“吸血鬼首领伤势严重，逃亡匆忙，都顾不得熄灭火把，给我们制造麻烦了。”
舒灵歌赞同地点点头，又问：
“这甬道里会不会有机关？”
“有机关。”
楚天行道：“吸血鬼首领虽然逃得匆忙，来不及一一熄灭火把，但走过甬道后，应该还是有余力开启甬道机关的。就像之前那前密室一样。
“不过这可难不倒我，师姐看我脚步，跟着我走。记住，只能踩我走过的位置，一步都不能错。”
说完，他一步跨过两米，进到甬道之中。
落地后略作停顿，观察一阵，又斜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也是跨越了整整一米。
跟着他或斜向左，或斜向右，曲折前行。
每次前行的步伐间距都不相等，有时一步跨出一两米，有时一步只走一两尺。
舒灵歌一步不错地紧跟着他，每次踏步，都落足在楚天行曾经落脚的位置。
就这样，这条有着五处拐角，总长两百余米的甬道，被两人轻松通过，没有触动一处机关。
来到甬道尽头，楚天行四下观察一阵，抬手握住左侧石壁上一只火把，左三圈右半圈旋转了几下，整座甬道忽然微微一震，响起一阵轻微的机括咔嚓声。
楚天行拍拍手掌：
“好了，机关已经关闭，回去时就不必那么小心翼翼了。”
舒灵歌惊叹：
“你究竟还有什么不会的？”
楚天行想了想：
“生孩子？这我一个人确实做不来，得有人配合。”
他也就是谦虚一下，舒灵歌却是莫明红了脸颊，俏生生白了他一眼。
甬道尽头，又是一间密室。
密室三面墙壁上，各嵌着一道铜门。
楚天行稍微看了看，就大步走到左侧铜前，找到机关将之开启。
铜门一开，满室的金光，顿时晃花了两人的眼睛。
就见这道铜门后，赫然是一间堆满了各种黄金制品的宝库。
各种金币、灯饰、首饰、杯碗餐具，就那么随意堆放在地上，铺满了小半房间。
“哦豁，这下真发财了。”
楚天行嘴上是这么说的，可语气却并没有多少波澜，表情也相当平淡。
黄金固然迷人眼，可就算是成吨的黄金，换算成明元，又能值多少钱？
也就一个多亿而已。
以楚天行那种从小养成的财富观——我对钱没有兴趣，我从来就没有碰过钱——这点小钱，还真不被他放在眼里……
好吧，楚天行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身份的转变。
内心深处还并没有真正意识到，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少年了。
这里黄金的总价值，他如果单靠卖小说的话，起码得卖出一两亿册，才能赚到这么多。
并且还只是税前。
“这里的黄金看着不少，但我估计，总重量也就一两吨吧。”
舒灵歌才是真的不在乎。
她随便一支广告代言，一年就能挣一千多万。
而她能拿下的广告代言，可不只一支。
加上参加各种演出、综艺节目的收入，偶尔参演一部电影的片酬，一年下来的税后收入，早就超过一个亿了。
不过她自己不在乎，却很佩服楚天行的淡然。
因为对于楚天行的家世，她也是有些了解的。
这位师弟，家世可是相当普通。
虽然他如今自己也能挣钱了，可想要挣到价值一两吨黄金的财富，也还得奋斗不少年。
可就算如此，在面对这足以令一般人疯狂的黄金宝库时，他居然能那么地淡定从容。
甚至隐有几分居高临下的不屑。
似乎是在说：这点小钱不算什么，我楚天行迟早能靠自己的双手，挣到比这多十倍、百倍的财富。
这种心态，才是真正的强者心态啊！
“师姐，像这种财宝类的战利品，一般是怎么分配的？”
“发现者得百分之四十。救援人员得百分之四十。剩下百分之二十作为所得税上缴。”
“也就是说，这一库黄金，有四成归咱俩喽？”
“哦，那四成全是你的。我破不了路上那些机关，根本不可能自己找到这里，可没有脸分你的战利品。”
其实如果舒灵歌没有跟过来，楚天行完全可以将所有的黄金，都收到魔方空间里去。
虽然他并不在意这点“小钱”，但实体黄金可不仅仅能拿来换钱。
当作礼品送人，往往能收到奇效。
比如，秦玲过生日时，给她打造一只与她体重相等的小金猪？
那礼物拿出去，俗是俗了点，但效果绝对奢华。
当然，楚天行也没有怪罪舒灵歌的意思。
毕竟他是真看不上这点“小钱”。
再说，舒师姐也是出于关心，才一路跟过来找他的。
这份心意，楚天行是要领情的。
随意检查了一番宝库，楚天行和舒灵歌退出宝库，来到右侧那道铜门前。
又是楚天行上前捣鼓一阵，打开机关开启铜门。
这道铜门后，也是一间小密室，摆放的东西就有些杂乱。
既有各种乱七八糟分辨不出来历的药草、骨骼、皮毛，也有装在试管里，五颜六色成分不明的药剂，还有几副精致华美的镀银全身甲及配套的镀银兵器，以及两个装着各色宝石的小箱子。
见到那几副镀银盔甲、兵器，楚天行还以为是什么魔法武器，兴致勃勃地上前查探一番，结果大失所望。
就是普通的铠甲武器，只是打造得更加精致，镀银用料较足而已。
其余物品，药草、骨骼、皮毛、药剂、宝石之类的，也都是普通物品，并没有想象中的魔法药剂、道具。
“所以，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和狼人，都不会魔法？仅仅只是极少数个体，稍微有一些超能力而已？”
楚天行失望地摇了摇头，正要招呼舒灵歌去探查第三道铜门，就见她正拿着一团干枯花瓣轻嗅着。
“师姐别碰那玩意儿！”
舒灵歌眨眨眼：
“有问题么？这花挺香的，也没有毒。”
她有一定的辨毒能力，内力也有很强的毒抗，一般植物毒素，真奈何不了她。
不过楚天行却是一脸古怪：
“这花确实无毒，但它俗啊！”
“俗？”舒灵歌不解：“这花怎么就俗了？”
“它有一种很俗套的功能……”
楚天行想了想，说道：
“不知道师姐有没有在小说或者影视剧中，看到过这种俗套情节：少侠身中某种药剂，必须女侠舍身相救，否则就会那火焚身，爆体而亡……”
舒灵歌顿时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飞快地扔下那团干枯花瓣，啐道：
“吸血鬼真恶心，居然收藏这种又俗套又下流的东西！”
楚天行关切地问道：“师姐没中招吧？”
舒灵歌似笑非笑：“那你是希望我中招呢，还是没中招呢？”
楚天行正色道：
“时机不对，咱们现在还是不要分心讨论这种问题了。去探最后那道铜门吧，吸血鬼首领应该就躲在那道门后面。”
瞧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舒灵歌又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很想一脚怼他脸上。
正气闷时，楚天行若无其事地说道：
“师姐不如把这团花瓣收起来，等时机合适了，咱俩找个安全的地方，仔细研究一番？”
“……”舒灵歌无语。
咔嚓。
机括声响，第三道铜门开启。
一座幽暗地宫，出现在二人眼帘之中。
地宫中央，有一座满是鲜血的血池。
方才逃走的吸血鬼女首领，就浸泡在血池之中，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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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魔屋藏娇
“找到了！”
看到吸血鬼首领，楚天行刚要过去，忽然微一皱眉：
“有点不对。”
他指着那仰面浸泡在鲜血之中，一动不动，双眼紧闭的吸血鬼首领：
“舒师姐，你看她是不是死了？”
舒灵歌定睛观察一阵，点点头：
“没有呼吸，胸膛也没有起伏，看起来像是死了，不过也说不定是休克了？
“毕竟，咱们也不清楚，吸血鬼究竟用不用呼吸。”
楚天行道：
“那我过去看看，师姐留在这里为我掠阵。”
说罢，缓缓靠近血池边，唰地飞出狗锁，缠住吸血鬼女首领，反手一拽，把她拖出血池，扔在池边。
低头看一眼她的脖颈，楚天行发现她脖子上，那被他一记摧坚神爪抠掉几两肉的巨大血洞，已经愈合了大半。
但明显可以看出，伤口现在已经停止愈合了。
楚天行取出一根钢针，蹲下来拨开她的眼皮，发现她瞳孔已经扩散，变得黯淡无光，看上去像是真的死掉了。
“伤势过重死掉了？”
楚天行心中诧异，这吸血鬼女首领挣扎着逃到这里，有满池的鲜血疗伤，伤口也愈合大半了，怎么就莫明其妙死了？
这时，舒灵歌也走了过来，提议道：
“把她翻过来看看。”
楚天行点点头，起身用脚尖轻轻一踢，将尸体翻了个身，变成背朝上的姿势。
这一翻身，吸血鬼首领的死因立刻就清楚了——
她后脑枕骨整个消失，里面的脑子也残缺了一大块。
这种伤势，就算是吸血鬼，也是必死无疑。
舒灵歌看着吸血鬼首领后脑的伤势，抬手隔空比划了一下，肯定道：
“是被人徒手抓碎了后脑，顺便掏出了一块脑子。从伤口大小看，似乎是个女人或是小孩做的？”
楚天行笑道：
“这女人怕是被她自己手下的吸血鬼背刺了。说不定就是负责保护她的贴身女侍，趁她疗伤昏睡，毫无防备时下的手。”
舒灵歌点点头：
“有可能。”
抬首环顾四周：
“不过这就说明这里还藏着其它的吸血鬼。”
楚天行道：
“那就把它找出来干掉。”
舒灵歌道：“这地宫不小，咱俩分头找？”
“不，一起。”
楚天行道：“恐怖片里，分头寻人或者找东西，基本都是取死之道。”
舒灵歌撇撇嘴角：
“你刚才自己一个人都敢追出来，在这地形不熟的吸血鬼城堡里到处追杀吸血鬼，这会儿就不愿意跟我分开？你是担心我呢，还是小看我呢？”
楚天行呵呵一笑：
“我哪敢小看师姐。只是行走江湖，安全第一，都到这一步了，可千万别阴沟里翻了船。”
舒灵歌面上故作不爽，心里却相当舒服，点头道：
“那行，就一起吧。”
当下两人一前一后，在地宫里搜索起来。
搜索一阵，两人来到一条廊道前。
楚天行照例检查一番，确定没有机关，便带头走了进去。
舒灵歌跟在他身后，距离他只有两步。
刚刚行至廊道中段，楚天行蓦地回头，大喝一声：“小心！”
同时铁链唰一下飞出，锥形链首贴着舒灵歌腰际飞过，宛若枪尖一般扎向她身后。
舒灵歌反应也不慢，纤腰一拧，反手挥刀。
铛！
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响起，舒灵歌手中的童子切安纲，与一口狭窄单薄的长剑碰撞，飞溅出耀眼的火星，映照出一张白皙清冷的面庞。
居然是那个会隐身的黑发少女。
之前在城堡大厅中，她偷袭楚天行未果，反被楚天行一套大慈大悲摧心掌震碎了心肝肺，当场就瘫在了地上。
但当时楚天行没时间补刀，打趴她之后就去战吸血鬼女首领。
之后又是一场乱战，这黑发少女不知不觉，就从大厅中消失。
舒灵歌等人补刀时也没有找到她，没想到她居然逃到了这地宫之中，一段时间不见，又变得生龙活虎，还试图背刺舒灵歌。
可惜楚天行直感太过敏锐。
即使这一次她背刺的目标是舒灵歌，楚天行依然及时察觉，再一次破掉了她的偷袭。
舒灵歌挥刀挡住了黑发少女背刺的一剑，楚天行飞出的狗链链首，则噗地一声，扎进她小腹之中。
但这黑发少女面不改色，一把拔出扎进小腹的链首，猛地抽身后退，瞬间又隐没无踪。
楚天行直感虽强，但这黑发少女既能隐身，隐匿潜行的本领自然也是超强。
不到她发动之时，楚天行还真无法直接找出她的位置。
当下只能保持着高度戒备，询问舒灵歌：
“舒师姐你没事吧？”
舒灵歌微微皱眉，抬起握刀的右手：
“刚刚明明挡住了她那一剑，没想到还是莫明其妙受了伤。”
见她右手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正往外渗着细小的血珠，楚天行不假思索，一把抓住她的手背，在她伤口上舔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舒灵歌微微一颤。
感觉像有一股电流，自手背扩散至全身，直电得她浑身发酥。
“干什么呢？”
她斥喝一句，语气却有些有气无力。
楚天行咂了咂嘴，品味一阵，噗地吐出一口唾沫，松了口气的样子：
“还好，没有中毒。”
舒灵歌这才知道，楚天行刚才那一下，仅仅是为了辨别她伤口有没有中毒。毕竟刚才那遍布抹毒的弩箭，看着还是挺吓人的。
心里顿时稍微松了口气——差点就以为他有某些特殊的癖好了。
楚天行还在奇怪：
“那小妞究竟是怎么伤到你的？她不可能有隔空剑气啊！我跟她交过手，很确定她没有内力，只是有着吸血鬼的基本素质，以及隐身能力罢了。”
舒灵歌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受伤的感受，说道：
“感觉像是被一条钢丝切了一下。但如果真是钢丝，我又不可能察觉不了。感觉伤到我的那疑似钢丝东西，完全就是平空出现的，似乎是没有实体的样子。”
楚天行思索一阵，沉吟道：
“平空出现、没有实体……该不会是某种超能力吧？
“能隔空伤人，也许也是一种念动力？只是规模和破坏力，远远弱于吸血鬼首领？”
舒灵歌道：“有可能。吸血鬼首领，说不定也是被她偷袭杀死的。她那隐身能力，打偷袭还真有点厉害。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搜那个黑头发小妞吗？”
“她能隐身，又熟悉地形，神出鬼没的很难缠。”
楚天行想了一阵，摇头道：
“安全第一，咱们还是先退出去。反正等救援来了，若有真气强者，那吸血鬼小妞就算能隐身，也只有死路一条。”
舒灵歌赞同道：
“也是。咱们是在市郊遇险的，按照惯例，玉卓的师父周老爷子，作为苍河市第一高手，会被请求协助救援。周老爷子一来，狼人也好，吸血鬼也罢，都只有死路一条。”
楚天行好奇道：
“周老爷子究竟有多强？能徒手拆楼么？”
舒灵歌笑道：
“给他一天时间，一座百米高大厦，他都能夷为平地。”
罡气强者可以徒手撼岳，掌削大厦，一剑斩下去，再壮观的摩天大楼，都要被拦腰切成两半。
真气强者远远不如罡气强者，且真气强者也有强有弱。
可即使是较弱的真气强者，隔着几十上百米，一拳打爆一辆汽车也是毫无问题。
强者如周老爷子这种老牌大宗师，一天之内，夷平一座百米大厦，更是毫无压力。
“既然周老爷子会亲自来援，那咱们就无谓在这里冒险了，回去等他来大发神威就是。”
当下楚天行也不继续追杀那黑发少女，就要与舒灵歌原路返回。
刚刚走出廊道，他忽然脸色一沉，反手就是一掌：
“找死！”
昂！
掌风呼啸，龙吟隐隐，一只平空冒出的纤手，与楚天行铁掌硬碰，顿时被打得五指扭曲，腕骨折断。
黑发少女闷哼一声，闪身疾退，这一次却没有隐身，飞快地向着廊道深处逃去。
楚天行二话不说，施展瞬息千里，追击过去。
舒灵歌连忙叫道：
“楚师弟小心，她这明显是在特意引你过去！”
楚天行回道：“我知道，但我不怕任何陷阱埋伏！”
说话间，已经追入了廊道深处。
舒灵歌也没犹豫，紧跟着追了过去。
但让她惊讶的是，她的轻功，居然追不上全力爆发的楚天行，渐渐被他抛下了十多米。
眼看楚天行消失在一个拐角处，舒灵歌心里一急，几乎忍不住要施展某种爆发秘法。
但就在她准备咬牙发动那会损伤身体，乃至折损一定修为的爆发秘法时，楚天行忽然又从那拐角处转了回来。
舒灵歌松了一口气，问道：
“楚师弟，那黑头发小妞呢？”
楚天行皱着眉头，眼神有些奇怪，若有所思地沉吟一阵，缓缓摇头：
“她隐身跑掉了。”
舒灵歌奇道：
“她第二次偷袭你，连剑都没有用，明显是在特意引诱你去追她，怎么又隐身跑掉了？”
楚天行摇头：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也许，她脑子有问题？算了，别管她了，咱们回去吧。”
舒灵歌也没有多想，与他一起循原路返回。
路过血池时，楚天行对舒灵歌说道：
“师姐你先去甬道那边守着，我发动机关，把这血池毁了，免得还有吸血鬼藏在这里，利用血池升级或是疗伤。”
舒灵歌不疑有它，径直出了地宫，去甬道那边守着。
舒灵歌离开后。
楚天行从兜里取出魔方，抛进血池当中。
随着魔方沉入血池，血池中央，迅速出现一个漏斗状的漩涡。
漩涡高速旋转之际，池中鲜血飞快变浅，最后干涸见底，点滴不留。
楚天行抬手一招，魔方自行飞起，落入他掌中。
看一眼魔方上某块光泽已经变得鲜艳的方块，楚天行两眼微微眯起，唇角浮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方块对应的魔方房间里，黑发少女正背靠着墙壁，手握一块血色晶体，闭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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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拜见主人
“今天也玩得很开心呐！”
原路返回时，看到一路被自己杀得七零八落的吸血鬼尸体，楚天行不禁如此感慨。
“嗯？”
舒灵歌奇怪地看着他。
“我是说，跟师姐一起冒险很开心。”
楚天行若无其事地解释。
“是吗？那师姐还真是荣幸呢。”
舒灵歌嘴上如此说着，更加坚定了带楚天行去看心理医生的决心。
……
楚天行与舒灵歌回到主堡大厅，与秦玲、肖虎、钟玉卓汇合，刚到不久，就听大厅外边，传来一声炮弹落地般的巨响。
众人戒备着去到门边一看，就见一条浑身包裹在赤色光焰中的身影，正从门前一个硕大的“弹坑”中缓缓站起。
那赫然是个七旬老翁，身形健壮，脊背笔挺，满头短寸白发根根精神抖擞。
看见那仿佛通体燃烧着火焰的七旬老翁，钟玉卓顿时面露惊喜，叫一声：“师父！”
快步奔了过去。
七旬老翁对着钟玉卓点了点头，又看着众人慈祥一笑：
“孩子们都没事吧？”
这七旬老翁，正是钟玉卓的老师，苍河市第一高手，真气境大宗师周岳周老爷子。
看到周老爷子，楚天行等人相视而笑。
救援到了，这下算是真正安全了。
随着周老爷子的到来。
东厂的大队人马，也迅速赶到，开始清剿吸血鬼城堡里残留的吸血鬼。
因为这座天启之门开启时，监测仪器显示的能级不高，东厂判断其连通的异世界，属于威胁不大的低能级世界，此次行动，就没有罡气强者参与。
救援队伍中的最强者，就是周老爷子。
第二强的，则是楚天行的老熟人顾冬藏。
“小楚，你这回怎么又遭重了？”
一见到楚天行，他便乐呵呵地说道：
“我瞧你这体质，似乎特别容易招惹各种怪异邪物，不如考虑一下加入东厂？”
楚天行打了个哈哈：
“这事儿还是等我念完大学再说吧。
“另外我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肖虎，我同班同学，两次遭遇异界之门，都有他在场。
“我怀疑他才是那个容易招惹怪事的人。顾兄你不如招揽他吧，他武功也很厉害，关键时刻也非常靠得住。”
肖虎冷哼一声：
“这锅我可不背！再说，我已经收到了明都锦衣大学堂的录取通知书，将来是要加入锦衣卫的。”
楚天行摇头：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又对顾冬藏说道：
“对了，我还在城堡地下，找到了一座宝库……”
将宝库所在对顾冬藏描述一番，着重强调里面有一些危险的机关，虽然机关都已被他关闭，但最好还是提高警惕，防备有漏网的吸血鬼再度开启机关。
顾冬藏得了信息，便安排人去探查地下宝库。
之后又跟楚天行寒喧几句，就带着东厂的技术人员，去收集吸血鬼古堡中的文献资料，以及采集吸血鬼的样本了。
甚至还捕捉了一只活的吸血鬼，准备带回去研究。
而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在周老爷子的带领下，击溃了大批狼人的围攻，采集到了足够多的狼人样本。
这些事情都用不着楚天行等人帮手。
他们直接坐东厂开来的车，返回天启之门开启的初始地点，又通过那已经固定下来的天启之门，回到了苍河市郊。
市郊这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甚至建立起了一个简陋的营地。
还有大量工程机械，正在轰鸣着工作，不断扩建营地。
大量武装人员，正在营地里执守。
亦有大量人员，将一车车的物资设备，通过天启之门，送去对面那个异世界。
“这是要探索那个异世界？”
楚天行问道。
“那个吸血鬼和狼人的世界，应该威胁不大，有探索开发的价值。否则，救出我们后，这座天启之门就该被封闭了。”
钟玉卓解释道。
“钟师姐对这些事情很了解？”
钟玉卓微微一笑：
“我参与过两次异世界探索队的行动。”
楚天行了然。
星殒剑尊曾经说过，面对威胁程度不同的异世界，大明采取的应对措施也不尽相同。
像上次楚天行他们毕业旅行时，进入的那个异世界，因其能级太高，连罡气强者都不敢说能在那个世界肆意纵横，因此救出楚天行等人后，那座天启之门已经在第一时间封闭，禁止接触。
而这座天启之门对面的异世界，目前来看，虽然有狼人、吸血鬼这种超自然生物，但威胁程度真心不高。
以大明的实力，探索乃至开发那个异世界，自是毫无问题。
这时，钟玉卓又说道：
“那个世界，我们也算是发现者的一员。楚师弟以后要是有兴趣，可以申请参与探索。”
楚天行笑道：
“以后有空，倒是可以来旅游，领略一番异界风光。”
聊了几句，有东厂人员带他们前去消毒、体检，之后又是一番问话，询问他们从进入之初，到被救出这段时间内的经历。
众人自是如实回答。
楚天行也没有隐瞒他独自追杀吸血鬼的事情。
听他说起一个人去地形不熟的城堡内部追杀吸血鬼，那负责问他的话的东厂小姐姐不禁奇怪地说道：
“你就一点都不害怕么？”
楚天行沉吟一阵，肃然道：
“我当时一心只想斩妖除魔，顾不上考虑个人安危。”
东厂小姐姐顿时肃然起敬。
问完话，自然就是例行的二十四小时隔离。
隔离期间，楚天行没有浪费时间，磕着培元壮体丹练着先天功。
距离他内力贯通第六条正经，已经过去了一周有余。
在此期间，楚天行比赛之外，修炼不辍，仗着没有耐药性，每天都要磕两枚培元壮体丹。
灵丹飞快消耗的同时，他修为也在与日俱增。
与钟玉卓那场决赛，双方交手数百招，在钟玉卓的强大压力下，楚天行仿佛烈火炼真金，实战能力提长了一大截。
功力当时虽未有明显提升，但比赛之后每次修炼时，功力进步明显比此前更快。
在与狼人、吸血鬼一场鏖战，尤其是独自追猎吸血鬼时，玩得非常开心，楚天行感觉自己功力蠢蠢欲动，隐有突破之兆。
于是便在这二十四小时隔离期间，心无旁骛修炼先天功。
在隔离结束前两个小时，先天功内力终于水到渠成，贯通了第七条正经，内力修为再次蹿升一大截。
待至隔离结束，已是次日凌晨。
东厂派车将楚天行等人一一送回各自家中。
楚天行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陆小说网站，查看小说更新情况。
如今网站还没有开发出草稿箱自动更新功能，章节更新还需要作者手动操作。
楚天行这次先是误入异界之门，又被隔离二十四小时，已经有一天两夜没有上网。
好在他最近因为忙着参加武道大会，交给了责编东厂厂花一些存稿，拜托厂花大人帮忙更新。这时登陆网站一看，厂花大人不负所托，这两天的更新都准时发布了。
楚天行看过更新，又登陆铛铛号，给厂花大人留言感谢，并拜托他接下来几天继续帮忙更新。
明天就是周五，一大早就要去省城参加武道大会。
在此期间，楚天行怕是要专注打广告……哦不，打比赛，没时间准时更新了。
发完留言，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楚天行取出魔方，念头一动，就把那黑发少女放了出来。
黑发少女见到他，立刻单膝跪地，垂下脑袋，用略显生涩的汉语，说了一句：
“拜见……主人。”
没有错，这吸血鬼少女会说汉语，还叫他主人。
至于她为什么会说汉语……
吸血鬼有一种天赋能力，可以从血液之中，获取鲜血主人的记忆。
实力越强的吸血鬼，需要的血量越少，获取的记忆越多，越完整。
黑发少女之前在廊道偷袭背刺舒灵歌，并不是为了杀她，只是为了取得舒灵歌的血液。
之所以不选择楚天行，自然是因为她在楚天行手下败得太惨，实在没有信心偷袭。
那一次偷袭，舒灵歌手背被她用某种无形的力量，隔空划出了一道血痕。
她就是在那个时候，取得了舒灵歌一滴鲜血，通过这一滴鲜血，学会了汉语。
只是血量太少，获得的记忆不多，黑发少女的汉语，说起来就不甚流利，词汇量也还不够。
至于第二次她偷袭楚天行，也确实是为了将他引开。
但并不是想用机关陷阱对付楚天行。
当时楚天行转过廊道那个拐角，自舒灵歌视野中消失后，第一时间就撞上了黑发少女。
他本打算痛下杀手，哪知道黑发少女竟然当场单膝跪地，用生涩的汉语叫了一句：主人。
还垂下头，露出后颈，摆出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楚天行很是诧异，但当时舒灵歌就在后方，随时可能赶过来，他也无暇多想，心说小小吸血鬼随时可以杀，可突然叫自己主人，是个什么情况？
难不成我那无处安放的魅力，已经连吸血鬼都能折服了？
当下便取出魔方，把黑发少女收了进去。
之后又收取那一池鲜血，将吸血鬼少女所在的魔方房间，改造成了血池——他总不能养鬼吃人吧？
收那一池鲜血，就是为了给吸血鬼少女储备足够多的食物。
直到此时，回到自己家中，四下无人，楚天行方才放出黑发少女，要问清楚她为什么突然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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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首领血核，人无横财不富
楚天行也没叫吸血鬼少女起身。
他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
“抬起头来。”
吸血鬼少女抬头，幽深双瞳静静看着楚天行。
她面容精致，即使神情清冷，面无表情，看着也很养眼。
不过楚天行也不是没见过美女，少女虽长得精致，又别有一番异域风情，但他也只略作打量，便淡淡问道：
“名字？”
吸血鬼少女张口，用她家乡的语言，吐出一串拗口的音节。
“听不懂。算了，看你的样子，怕是也不知道该怎么把你的名字翻译成汉语，那我就给你取个好记的名字吧。瑟琳娜，你以后就叫瑟琳娜了。”
吸血鬼少女全无反对之意，垂首应是：
“遵命，主人，以后，我的名字，就叫，瑟琳娜。”
真乖。
楚天行满意点头，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跷起二郎腿，饶有兴趣地问道：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臣服于我吗？我感觉你似乎并不怕死。”
瑟琳娜组织了一阵语言，断断续续说道：
“主人，给了我，报仇的机会。
“首领，就是那个，被主人抓破喉咙的女人，是个吸血鬼女伯爵。
“她杀死了我的家人——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全都因为试图逃离她的领地，被她残忍地放干了全身的血液，钉死在木桩上。
“只有我，因为长得有些像她已经死去的女儿，被她留了下来。
“她给了我初拥，把我转化成了吸血鬼，教我战斗，帮我发掘能力……
“但我从未忘记过仇恨，每天都想着复仇。
“只是，上位吸血鬼，对下位吸血鬼的压制太强。
“尤其是直系血裔之间，上位吸血鬼，对下位吸血鬼，更是有着绝对的压制力。
“我无法反抗她的命令，即使在她沉睡休眠时，我也无法对她出手……
“我成了仇人手里的剑，一边饱受仇恨的煎熬，一边为她而战，不知帮她杀死了多少敌人，也不知帮她害死了多少无辜……
“我想过死。但在她的命令下，我连一死了之都做不到。
“就在我身陷绝望之时，主人你出现了。
“你重伤了她，那是她有生以来，遭受的最严重的伤势，迫使她不得不进入血池养伤。
“在进血池休眠之前，她命令我保护她。
“如果是在以前，对于这个命令，我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无条件地保护她，与所有闯入地宫的人死战。
“但她并不知道，主人你打伤我时，注入我体内的那种神秘力量，在给予我重创的同时，也破开了部分血脉禁锢，令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抗血脉压制，反抗她的命令。
“于是我就在她沉入血池休眠疗伤，彻底失去意识后杀死了她，还取出了她脑中的血核。”
说着，她抬起右手，掌心之中，放着一枚鸽蛋大小的血色晶体。
“这就是首领的血核。她的能力，就来源于此。
“只要手握这枚血核，就可以部分动用她那种隔空伤人的能力。
“如果吞下血核，更是可以得到她的全部能力。
“我就是利用这枚血核，催动首领的能力，隔空取得了舒小姐的一滴血液，学会了主人你们的语言。
“现在，我想将它献给主人。”
顿了顿，她提醒道：
“如果只是单纯地利用血核，对身体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是能够借用的力量较小。吞食血核的话，倒是可以获得首领的全部力量，但也会转化成吸血鬼。”
楚天行笑了笑：
“念动力看着很美，但我并不需要。与之类似的能力，我迟早能自己修炼出来。所以这血核，你还是自己用掉吧。”
瑟琳娜不解道：
“变成吸血鬼，虽然有不少缺陷，但可以拥有漫长的生命……主人不想要么？”
楚天行淡淡道：
“不想。”
又问：
“你是因为我间接帮你完成了复仇，所以才无条件向我投诚？”
瑟琳娜沉默一阵，缓缓说道：
“我已经没了亲人，现在连仇人都没有了。
“完成复仇之后，我几乎找不到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和目标。
“所以如果主人愿意要我，我就向主人献上忠诚和自己的一切，报答主人的恩情。
“如果主人不想要我，我也情愿死在主人手下。”
所以当时她跪倒在楚天行面前时，才会垂首露出后颈，摆出引颈就戳的模样。
当时楚天行只要愿意，挥手就能折断她的脖颈，摘下她的头颅。
此刻。
楚天行沉吟一阵，说道：
“我收进去的那一方血池，可以供你维持多久？”
瑟琳娜说了这么多话，汉语渐渐变得流利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地维持生命，一百年都不成问题。”
“可以吃一百年？”楚天行讶异道：“那个吸血鬼女伯爵，到底放了多少人的血？”
瑟琳娜道：“那座地宫血池，修建于一百年前。多年以来，那个血池之中，至少汇集了一万多人的鲜血。”
“一万多人的血？啧，大魔头啊真是。不过多年以前的陈年旧血，为什么能一直保持着那种新鲜的状态？”
“是一种药剂。”
瑟琳娜解释道：
“以一种名叫血月花的稀有植物的花粉为主材料，添加少量高位吸血鬼的源血，再加上其它辅助材料炼制出的保鲜药剂，可以使鲜血长年保持鲜活状态。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一百年都不会干涸腐坏。”
“原来如此。”
楚天行略一颔首，既然有足够的食物喂养吸血鬼少女，那就暂时养着她吧。
瑟琳娜本就有着不错隐身潜行能力，吞食吸血鬼首领的血核之后，又能获得念动力，将来也许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帮手，帮他处理一些闲杂琐事。
“我允许你做我的仆从，居住在我的魔方里面。不过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无论在哪个世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吸食任何人的血。如果违反，我的手段，你知道的。”
瑟琳娜深深低下头颅：
“遵命，主人。”
楚天行摆摆手：“好了，你回魔方休息去吧。”
瑟琳娜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主人不需要我服侍吗？
“我虽然一直被女伯爵当作武器、杀手，但也全面学习过服侍男人的本领——女伯爵有一段时间，打算用我去和另一位吸血鬼伯爵联姻，因此特意找来经验丰富的女吸血鬼训练我。
“只是当我学成之后，联姻还没开始，那位吸血鬼伯爵，就被一个智慧狼人设下陷阱杀死了，联姻只能就此作罢。
“但我学到的本领并没有忘掉，即使没有实践过，也有信心服侍好主人。”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很有诱惑力。
可惜楚天行在吸血鬼城堡玩得很尽兴、很开心，还真没什么急需释放的压力。
再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明天一早就要去武道协会集合，前往省城参加武道大会省级赛，今晚的修炼功课也还没有做，哪有时间享受吸血鬼少女的服侍？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楚天行的内功，可不是点击就送，还是得靠他自己努力修炼的。
当下呵地一笑，摆了摆手：
“你倒是有心。不过最近太忙，等闲下来再说。”
不待瑟琳娜说话，便一挥魔方，将她收回了血池房间中。
对于吸血鬼少女的忠诚度，楚天行毫无怀疑。
这可不是他无条件相信瑟琳娜对他的感恩之心。
关键在于魔方。
魔方能力，可不仅限于收储物品、活物，以及用怨气具现妖魔。
黑暗邪恶属性的现实生物，一旦自愿成为魔方空间某个房间的固定住客，并通过了魔方的意志检定，则该生物的生死，就将受到魔方主人的绝对掌控——只限黑暗邪恶类生物。
这种掌控力，远远强过吸血鬼直系血脉之间的上下位压制。
正因此，当初那个战五渣的扶桑少年，才敢放心地将实力、潜力都远胜过他的相柳幼体收为战宠，毫不担心相柳成长之后反噬主人。
而瑟琳娜本就是心甘情愿向楚天行投诚，进入魔方空间后，很快就通过了魔方的意志检定，成为了一间房间里的固定住客。
其生死，自然也就交到了楚天行手上。
只要楚天行愿意，一个念头，就能将瑟琳娜肉体粉碎，化为滋养魔方空间的养料。
收回瑟琳娜，楚天行便开始了晚间功课。
例行磕一枚培元壮体丹，打一趟易筋锻骨篇，跟着便是打坐修炼先天功，在周围灵气簇拥下，以莫大的毅力，抵挡着接引灵气入体的诱惑，专注锤炼内力。
一夜修行。
早晨六点半，秦玲准时出现在他楼下，打电话叫他起床，一起前往武道协会集合。
楚天行压根儿没睡，一直在打坐。
接到秦玲电话，起身洗漱一番，换上衣服，拎起行李包，正要下楼时，忽然接到了舒灵歌的电话：
“楚师弟，起床了没？我也是今天去省城，你不如就坐我的车，省得跟那么多人一起挤大巴。”
楚天行笑道：
“坐师姐的车当然好，不过我跟秦玲约好一起的。”
舒灵歌没有犹豫：
“师姐车很大，捎上小玲儿也没问题。”
楚天行应道：
“那行，我们就在武道协会汇合吧。总得先去报个道，知会一下去向。”
舒灵歌：“嗯，我在武道协会等着你们。”
挂断电话，楚天行正要开门出去，电话又响了，拿起来一看，却是顾冬藏的号码。
“顾兄，怎么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不睡个美容觉么？”
“哪有时间睡什么美容觉，我这两天，一直在那个吸血鬼与狼人的世界，总揽建造探索基地呢。这还是特意从那边回来，打电话通知你一声。”
“通知我什么？”
顾冬藏道：
“你发现的那个宝库，我们已经发掘出来了。里面的黄金经过估值，按照其成色，以最近一周的黄金回收价计算，总价值约为一亿八千万明元。
“按照战利品分成规则，你可以得到七千二百万的分成。税已经算过了，这七千二百万是纯所得，不必另行缴税。这笔钱，应该会在今天中午之前打到你银行账户上。
“恭喜你呀小楚，距离亿万富翁不远啦！”
楚天行心中毫无波澜，但还是配合着笑了两声：
“多谢顾兄，等你回来，请你吃大餐啊。”
“行，你发了这笔横财，这顿大餐我可是吃定了。”
结束通话，楚天行摇头笑了笑，心说果然是人无横财不富。
不过话说回来，像这种横财，一般人还真发不了。
按照舒灵歌的说法，即使以大明国土之广垠，近十年来，平均每年最多也就有两座新出现的天启之门。
并且其中大部分，都还只是无法通行的狭小孔洞。
楚天行能连续两次都撞上大型门户，还都能有惊无险地回来，并且都能得到价值不菲的战利品，这种概率，比起彩票中特等奖的机率都低了不知多少倍。
“就算是我，这种横财，恐怕也就能偶尔发一发吧？
“想要靠这种横财，发达到我曾经那等家世，估计希望不大……
“所以，还是得脚踏实地，努力打广告。”
收起思绪，背上行李，锁门下楼，与秦玲汇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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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师姐的冒险故事
前往武道协会途中。
“玲儿，你体重多少？”
“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就问一问。”
“你是白痴么？难道不知道女孩的体重是机密吗？”
“好吧，既然是机密，那我就不问了。对了玲儿，再过三个多月，就是你十八岁生日，到时候想要什么礼物？”
“什么？天行你打算送我生日礼物？”
“用不着这么惊喜吧？”
“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只送过我一次生日礼物，还没有你爸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多呢。”
“那我爸妈，不就是代表我，送你生日礼物的吗？总之这个不重要，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呀，要向前看。快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为什么要问我？你真有诚意的话，我过生日的时候，你给我准备个惊喜不好么？”
“有道理……对了，舒师姐之前打来电话，说是她今天也正好去省城，约我们一起。”
“她要跟我们一起坐大巴吗？”
“不是，她开车去省城，顺路捎咱们一程。”
“她只是约你，顺便捎上我吧？”
“玲儿，你这语气，怎么有些酸溜溜的？”
“才没有！”
“那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拒了她？”
“……算了，舒师姐人挺好的。前天晚上咱们又并肩作战，也是生死之交了。她这一番好意，拒了也不好，就坐她的车去省城吧。”
两人刚到武道协会门口，就见舒灵歌从一辆宝蓝色汽车里探头出来，冲他俩招了招手：
“楚师弟，小玲儿！”
秦玲甜甜应、叫了一声：“舒师姐。”
楚天行也上前打了声招呼，就与秦玲进了武道协会大楼，先去报道，说明去向，便与秦玲出来坐上了舒灵歌的车。
见车上只有舒灵歌一人，楚天行问道：
“舒师姐，钟师姐不跟你一起么？”
舒灵歌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道：
“这次去省城参赛的，一共有三十个选手。即使少了你们两个，也还有二十八个人。其中还有十个是十四岁以下的小孩子，玉卓这次要帮着带队呢。”
“那你那些助手呢？也不跟你一起么？”
“他们自己包车去省城。师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没能力保护好自己，哪里需要那么多助手随时跟着我？”
“倒也是。”
汽车行出停车场，稳稳地驶上大道，朝着市郊高速公路入口方向行去。
“对了小楚，师姐跟你打个商量，把你前晚在吸血鬼城堡唱的那两首歌，也卖给师姐呗。”
“哪两首歌？”
“就是‘爱是迷迷糊糊天地初开的时候，那已经盛放的玫瑰’，以及‘谈爱恨不能潦草，战鼓敲呀敲’这两首。”
楚天行打了个哈哈：
“这两首歌，师姐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
“得加钱……不对，加广告是吧？我答应你了。今后一年，我所有的演唱会现场，都给你留个第一档的广告位。”
“成交。有纸笔么？”
“在后排找。”
楚天行在后排找到纸笔，现场写起曲谱、歌词。
秦玲虽然喜欢听歌，但并不识谱。看楚天行写写画画，看不懂他在写些什么，便跟舒灵歌聊起天来。
“舒师姐，一个月后你在明都有演唱会，我们这次如果比赛顺利，也将去明都参加全国大赛，到时候能送我们两张演唱会的门票么？”
“没问题，我送你们两张贵宾席的票。”
“谢谢师姐啦！对了师姐，记得前晚你说过，你曾经通过已经固定下来的天启之门，去过两个异世界历练，能跟我们说说那两个异世界么？”
“按照保密原则，这种事情本不该说的。不过你们都已经经历了两次天启之门开启事件，都短暂踏足过两个异世界了，跟你们说一说也是可以的。
“那我去过的其中一个异世界呢，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世界，在那里，不仅有猿猴进化的人类，还有各种动物进化的兽人，称为‘比蒙’……
“因为那里的人类，都是高鼻深目，酷似西方人种，而比蒙一族当中，反而有些黑发黑眼的种族，所以我们大明，倒是跟比蒙一族交好，与那个世界的人类关系一般。
“我去历练时，就认识了一个豹族的女孩，除了有条黑色豹尾，两只小小的黑色豹耳，脸颊有几缕猫须似的天然纹路，其余特征跟咱们华夏人几乎一模一样……”
舒灵歌的异界游历相当有趣，各种特色种族、神奇动物、魔法怪物，惊险曲折的小队冒险，波澜壮阔的史诗战争，直叫秦玲听得聚精会神，心生油然生出一丝神往。
听舒灵歌讲完在那个世界长达半年的冒险历练，秦玲不禁轻叹道：
“真想去那个世界看看啊！”
舒灵歌笑道：
“小玲儿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有机会前往异界历练的。”
秦玲脸蛋微红：
“舒师姐才是真的优秀呢，我可比不上师姐。”
舒灵歌道：
“小玲儿你可别妄自菲薄。我是五年前的苍河市少年组冠军，玉卓是四年前的冠军。你是今年的少年组冠军。咱们可是一脉相承，都是一样优秀的人哦。”
秦玲脸更红了，不过心里也有点小骄傲：
是啊，自己也是跟舒师姐、钟师姐一样的少年组冠军，那未来，是不是也能成为像她们一样优秀的人呢？
大概、应该，很有可能吧？
楚天行很快就把两首歌的曲谱、歌词都写好了。
不过没有急着交给舒灵歌，与秦玲一起听着舒灵歌继续讲述她的异界游历故事。
“我去的第二个世界，是一个文明濒临灭亡的末日世界。
“那个世界，曾经有着不逊于当代地球的璀璨文明，科技相当先进。只是不知为什么，爆发了一种诡异瘟疫，绝大部分人类都变成了行尸走肉，只剩下极少数人类苟延残喘。
“那种瘟疫非常可怕，一旦被变成行尸走肉的人类咬伤，即使是内力境武者，也必须在十秒之内，削去受伤部位所有血肉，才能避免感染。否则也会变成行尸走肉。
“所以要是不幸被咬中脖子，即使没被咬死，也基本可以当场作遗体告别了。
“只有凝炼出了真气种子的武者，才能完全免疫那种瘟疫。
“当然，以内力境武者的身手，行尸除非是数量巨大，四面八方层层包围，否则就算突然袭击，也基本近不了内力境武者的身。
“那个世界太过危险，我只历练了一个月就回来了，参与建设了一个幸存者营地，以及一次解救幸存者，一次搜集技术资料的行动。
“其中最危险的一次，是我和两个同伴，在解救几个幸存者时，因为其中一个幸存者的不理智，胡乱开枪引来了行尸，结果导致被数以万计的行尸包围。当时差一点就陷在里面了。
“好在带队的真气境大宗师及时赶到，凿穿一条通道，把我们救了出来。
“虽然那场生死悬于一发的冒险，让我的功力突飞猛进，但我反正是再也不想去那个末日世界冒险了，简直比跟魔法怪物战斗还要危险……”
就这样，楚天行和秦玲一路听着舒灵歌的异界冒险经历，不知不觉，就到了省城。
舒灵歌一路将他们送去省武道协会报道。
抵达目的地后，楚天行便将写好两首歌交给了舒灵歌。
舒灵歌翻看着曲谱、歌词，在心里默唱一阵，兴奋道：
“这两首歌太棒了！有了这两首歌，一个月后我的明都演唱会，一定能更加成功。”
楚天行笑道：
“师姐满意就好。”
之后三人告别，舒灵歌自去她在省城的落脚处，与她的团队汇合，楚天行与秦玲则走进武道协会大楼，带着选手资料前去组委会办公室报道。
报道自是一切顺利，楚天行二人很快就拿到了选手身份卡，以及比赛赛程表。
同时还各自得到了一张酒店房卡。
前来省城参赛的选手，由省武道协会统一安排住宿。
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也许是担心年轻武者气血太旺，搞出什么桃色绯闻坏了武道大会名声？
总之组委会将参赛的男女选手们，分开安排在两座不同的酒店，彼此之间，隔了差不多半小时车程。
见秦玲似乎有些不想跟自己分开，楚天行提议：
“要不咱们干脆自己掏钱，找家五星大酒店，开一间皇家套房？”
开“一间”套房？
意思是两人住一块儿？
楚木头开窍了，想趁这出门在外的机会，把我给办了？
秦玲心里好一阵胡思乱想，脸都变得红彤彤的，有心想要答应下来，可少女的矜持，以及对胜利的渴望，最终战胜了冲动。
她红着脸蛋，眼神游移四下张望，小声说道：
“不行，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咱们得养精蓄锐，不能乱来。”
楚天行愕然：“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秦玲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又低下脑袋，背着双手，脚尖一下下踢着地面，期期艾艾地说道：
“总，总之，我这次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打进全国大赛的……那我，我可不想在赛前分心。那个……你想的那件事，等全国大赛结束后，咱们，咱们有的是时间。我先走啦，你也要好好准备比赛哦！”
说完撒开两腿，一溜烟跑去坐出租车，前往女生们住宿的酒店了。
留下楚天行一脸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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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男孩子独自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
楚天行叫了辆出租车，自去协会安排的男选手住宿酒店安顿下来。
住宿条件勉强还行，都是单间大床房，空间虽不算太大，该有的倒也都有。
放好行李，楚天行又去酒店大堂买了张地图，找到附近公园，去公园里逛了一圈，找了几处适合练武的地点，打算晚上过来修炼需要较大空间才能施展开的武功。
逛完公园，已经是中午了。
正想独自找地方吃午饭，舒灵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楚师弟，报道办妥了没？”
“早办妥了。住宿也都安排好了。”
“你们住哪儿呢？我过来接你们，请你们吃午饭。”
“我在……”
楚天行报出了酒店地址：
“不过玲儿没跟我一起，组委会这次把男女选手给分开安排了。”
“那我先过来接你。等我十分钟。”
挂断电话，楚天行又给秦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舒灵歌要请他们吃饭。
“舒师姐刚把咱们捎到省城，这会儿又要请咱们吃饭，这么热情，总感觉情况有些不对……”
“有什么不对？舒师姐跟咱们可是有过命的交情。再说，她馋我的歌嘛。”
“天行，你并不了解女人……”
“呵，我不了解女人？想当年我电脑硬盘里……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只问一句：玲儿你难道就很了解？”
“我可是女人哎！”
“还差三个多月才满十八岁的小女生罢了。”
“总，总之舒师姐身为大明星，即使跟咱们有过命的交情，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成天跟咱们厮混……那肖虎也跟她有过命的交情，怎么不见她约肖虎？”
“那你说她有什么图谋？”
“我怀疑她馋你身子！”
电话那头，秦玲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并没有真个说出口。
这种说法，听起来实在过于离谱。
舒灵歌毕竟是全国一流的娱乐明星，兼世界知名的运动巨星，兼有望真气境大宗师的青年武道家，而楚天行……
楚天行现在也就只是享誉苍河市的青年组冠军，兼小有名气的小说作家而已，实体书还差两天才会上市。
以这两人的名气、地位、身家，以及年龄差距，说楚天行馋舒灵歌才叫说得过去。
舒灵歌馋楚天行？
这话要是说出来，怕是要被外人笑死。
然而女人，哦不，差三个多月才满十八岁的小女生直觉告诉秦玲，舒灵歌对楚天行的观感，绝对很不一般。
“反正舒师姐请吃饭，玲儿你给个准信，到底要不要去？”
“我……”
秦玲刚一开口，楚天行就听听筒里传来一阵嘈杂，几个女声叽叽喳喳地说着：
“秦玲姐姐，怎么还在打电话呀？这都说了多久啦？”
“就是，赶紧挂了，出去吃饭逛街呢。”
“玲儿姐，你是在跟男朋友通话么？那我们可以稍微等一等哦！”
接着便是一阵笑声。
“玲儿，你跟谁在一起呢？”
“就是咱们苍河市少儿组和少年组的几个女孩子。她们刚到不久。你那边肖虎他们还没来吗？”
“男选手住的酒店，离武道协会更远，应该还在路上吧。玲儿你要和女孩儿们一起吃饭逛街？”
“嗯，你打来电话之前就约好了。”
“那舒师姐那边？”
秦玲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说道：
“我就不去了，反正舒师姐主要是约你，我就是捎带的。
“不过天行，既然楚伯伯沈阿姨临行前拜托我照顾好你，那就算你嫌我烦我也得叮嘱你：男孩子一个人在外边，得小心保护好自己，别给人欺负了或是占了便宜。”
“……”楚天行无语。
舒灵歌驾着她那辆宝蓝色汽车过来时，见酒店门口就楚天行一个人等着，不由问道：
“玲儿呢？”
“她和市里来参赛的几个女孩儿一起吃饭逛街去了。”
楚天行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上了车。
恰好这时一辆大巴开过来，车上载的都是苍河市来的男选手。
肖虎并没有脱离群众，也在那辆大巴上，正坐在窗边无所事事东张西望呢，就瞧见楚天行上了舒灵歌的车。
肖虎顿时一个激灵，坐直身子，凝聚目力，紧盯着那辆宝蓝色的车子。
只见楚天行径直坐到副驾座上，与舒灵歌说了句什么，舒灵歌笑着抬手在他肩膀轻捶一下，还帮他理了理衣领，然后便与楚天行说说笑笑着发动汽车，飞快离去。
“呵……”
肖虎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犀利的光芒：
“楚天行居然跟舒师姐单独约会？这件事得马上向秦玲汇报！”
飞快地拿出手机，刚要拨通秦玲的号码，他忽然一阵犹豫：
“不行，我肖虎堂堂顶天立地男子汉，以前挑衅楚天行时，从来都是当面锣对锣鼓对鼓，从不在背地里搞三搞四。今天要是背着他向秦玲打小报告，岂不显得我心胸狭隘、小人行径？秦玲只怕也会小看我……”
一番心理斗争，他最终还是收回电话，抱着胳膊冷笑：
“武道修行，宛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又有古谚云：温柔乡乃是英雄冢。又有古诗云：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中教君骨髓枯。
“楚天行刚刚在武道上小有成就，就开始发飘膨胀，沉迷美色，迟早会荒废修行，甚至被掏空身体……
“楚天行啊楚天行，我承认你现在超过了我，承认现在的你，比我更有主角相。
“但我肖虎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只要我心无旁骛，专注修行，以我的天赋和努力，此消彼涨之下，总有一天能反超你！
“等着吧，未来，是属于我肖虎的！”
长得好像四十岁大叔的十七岁少年，在这里暗下决心，期待着属于自己的光辉未来。
而被他认为心态膨胀的楚天行，则正跟大美女舒灵歌在车上有说有笑，看着还真有几分沉迷美色的意思。
“楚师弟，一个月后我在明都那场演唱会，你不如也来帮帮忙？”
“可以啊！师姐想让我怎么帮忙？”
“登台演唱，和我对唱你写的天下有情人、缘份一道桥。”
“师姐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你可别妄自菲薄，你的形象、嗓音、气息都是超一流的，只是唱功略有欠缺。可这不是还有时间么，我觉得，以楚师弟你的天赋，稍微花点时间学一学，就绝对可以很快补上这块短板。”
“师姐你这是要……特意提携小弟？”
以舒灵歌的名气、地位，在帝都开演唱会时，拉上楚天行这个纯新人，上台与她对唱主打歌级别的歌曲，可不就是用她的影响力提携他么？
“我看好楚师弟你的潜力。现在带你上台，的确是我提携你。可谁知道在将来，师姐是不是反过来需要你的提携呢？怎么样，小楚你要不要接受师姐的提前投资呢？”
要不要接受？
当然要接受了。
楚天行虽然没想过去做娱乐明星，但他的实力增长，是与小说影响力挂钩的。
那他本人影响力越大，他小说不就能卖得越多，影响力不就能愈发扩大吗？
舒灵歌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自鸣清高地拒绝。
连电音如来堂堂在世佛陀，都肯放下身段，开演唱会、出专辑唱片，与广大信众打成一片，他楚天行又哪来那么多自命不凡、自鸣清高？
再说，就像舒灵歌说的一样，现如今是她在提携他。
可他自信，未来他绝对有能力，反过来提携舒灵歌，回报她今时提携的恩情。
当下楚天行笑道：
“师姐厚爱，小弟要是拒绝，就真是不知好歹了。”
舒灵歌嫣然一笑：
“那好，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对了……”
她若无其事地说道：
“今天这顿饭，我还请了一个好朋友，她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到时候你们亲近亲近。”
“医生？”
楚天行点头：
“人在江湖，难免受伤。既然是个很厉害的医生，那自然是要好好亲近。”
一路说笑着，舒灵歌将车开进一片仿古建筑群，将车停到一座院落前停下，带着楚天行走进了院子中。
院落是典型的江南园林建筑风格，格局精致，幽静清雅，给人一种悠闲舒缓感觉，很能让人放松身心。
舒灵歌带着楚天行，跟着一位身着古典侍女服的服务员，来到预订好的包厢里。
古色古香的包厢里面，已经有人等着了，是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白净秀气的女子。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李清医生。清姐，这是我同一高中的学弟，楚天行。”
舒灵歌介绍下，楚天行与李清医生互相问好，随后三人分宾主落座，拿起菜单点菜。
点好菜，等着上菜时，李清用柔软动听的嗓音，跟舒灵歌随口闲聊着，不知不觉，就把话题带到了楚天行身上。
在舒灵歌似不经意的穿针引线下，李清又自然而然地，和楚天行聊了起来。
她的声音很好听，语速不疾不徐，语气也是柔软温和，跟她聊天，让人感觉很是舒服。不知不觉，楚天行就与她聊了很多。
家庭、学习、交友、日常爱好、武道大会的经历……等等。
她倒也没有刻意盘问、刨根问底，更不曾说起某些会涉及隐私、机密的敏感话题，聊的都只是些很普通的日常话题。
一边聊，她还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观察着楚天行说话时的微表情、小动作。
聊了一阵，刚开始上菜时，她借口补妆，离开了包厢。
她刚离开，舒灵歌也说补妆，起身离席。
楚天行往椅背上一靠，脸色有点奇怪：
“这位李医生……话术很高明啊！不知不觉就引导了话题……感觉比我老爸公司里那些谈判专家、公关专家都要厉害许多。
“她似乎还修炼有某种精神秘术？润物无声地对人造成影响，感觉并不比我的移魂大法逊色。
“啧，这位李医生，该不会是个心理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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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用爱感化
盥洗室里。
舒灵歌如同特工接头一般，小声询问李医生：
“清姐，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嗯……”
李清皱了皱眉，神情有些困惑：
“你那个小师弟，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奇怪？”
舒灵歌一下紧张起来：
“怎么奇怪了？是不是他的精神状态？”
李清眉头一挑，斜睨舒灵歌：
“哟，这么紧张他？灵歌你该不是喜欢上那个小师弟了吧？”
“清姐你胡说什么呢？”
舒灵歌紧急调整了一下微表情，避开李清极具洞察力犀利目光，作若无其事状：
“他不仅是我的后辈学弟，还是对我很重要的词曲创作人，并且还跟我有着过命的交情。
“这几样加起来，我关心一下他，并不为过吧？
“好了清姐，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赶紧说正事吧。
“你究竟看出什么了？楚天行他究竟又怎么奇怪了？”
李清点到为止，没再继续调笑，端正脸色说起了正事：
“事先说明，这并不是一次正式的诊断。
“我没有公布心理医生的身份，他也不是以病人的身份，向我请求治疗，所以有很多关键性的问题，我没法儿去问。
“只能通过聊一些日常话题，通过他的语气、微表情、小动作，推断他的心理状况。
“限于条件，即使我修炼有精神秘术，能一定程度上，感知他的精神状态，可也并不能保证，我对他的诊断，就百分百准确。”
舒灵歌催促道：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清姐你就赶紧说结论吧。”
李清眉头又不自觉地皱起，语气古怪地缓缓说道：
“你这位小师弟，给我的感觉，是一个……
“阳光开朗、积极向上、热爱生活、爱好和平、关爱他人、珍惜生命、爱护动物、保护环境、心慈手软、拒绝暴力……
“的完美男人。”
“哈？”
舒灵歌目瞪口呆：
“清姐你在说什么？小楚他……居然有这么完美？”
想想吸血鬼城堡里，那些死不瞑目、满脸惊恐、死相猎奇的吸血鬼，就知道小楚绝不会是一个心慈手软、拒绝暴力的男人啊！
李清摊手，作无奈状：
“所以我才说不敢保证百分百准确嘛！
“世上哪有这种没有半点阴暗面的完人？
“但无论是我观察的结果，还是精神秘术感知的结论，你那个小师弟传达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的。”
“呃……”
舒灵歌无语。
李清神情又变得有些严肃：
“这个结论无疑是十分荒谬的。
“我可以肯定，你那位小师弟，不仅对自己身体的掌控精细入微，且很可能也精通精神秘术。
“所以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用语气、微表情、小动作等，主动传达他想要传达的信息。”
舒灵歌吃吃道：
“也就是说……那一串完美的形容，都是他主动传达给你的？”
嗯。
李清点头，似笑非笑：
“小楚很懂得自我表扬。以他的狡猾，以我的修为，想要诊断他的精神状况……”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抱歉啊小舒，这个姐姐实在办不到啊！
“照我看，恐怕只有电音如来的‘他心通’，才能给他做一个精确的心理诊断了。”
舒灵歌也是一脸无奈：
“然而我可请不动电音如来……”
完了又一脸担忧地问：
“清姐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研究过一个连环杀人狂？”
“是病人。”李清纠正一句，双手环抱胸口，往盥洗台上一靠，作回忆状：
“那是五年前，我去亚米力加交流学习时，研究的一个病人。
“那个病人……出身巨富，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
“所以在十五六岁时，他就对一切寻常意义上的享乐失去了兴趣，转而追求一些难度更高、更有挑战性、更加刺激的玩法。
“但他本身实力也很强，对普通人来说非常危险刺激的跑酷、徒手攀岩、赛车，乃至跳伞、翼装飞行……对他来说并没有太高的挑战度，太过容易，毫无成就感。
“于是很快地，对这些玩法，他也失去了兴趣。
“直到十八岁那年，他甩开司机、保镖，独自一人在街头游荡时，偶尔遇到一个抢劫杀人犯，徒手摘下了那个抢劫杀人犯的脑袋，他才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刺激。”
“鲜血、杀戮？”
舒灵歌嘴里有点发干，声音也有些发涩。
吸血鬼城堡中，那些在楚天行独自追猎时，死在他手下的吸血鬼们的遗容，又在她眼前一一浮现。
“不错。”
李清点点头。
“那个病人，变成了一个连环杀手，每天午夜，都会外出游荡，猎杀那些……罪犯。”
“只针对罪犯？”
舒灵歌眼睛一亮。
“是的。所以我才只是叫他病人，最多只用连环杀手来形容他，而没有称他为连环杀人狂。虽然他事实上，就是一个连环杀人狂。
“只是因为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他养成了还算正常的三观，以及还算不错的修养、尚算稳固的情绪掌控能力，将自己猎杀的目标，牢牢限定在犯有抢劫杀人、强暴妇女、虐待儿童、贩卖药物等重罪的罪犯们身上。
“但无论如何，这种人都非常危险。因为能够控制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谁也预料不到，他们会不会在哪一天突然放开自我限制，不分良莠地大开杀戒。
“也许永远不会失控，也许明天就突然失控？”
她耸耸肩，摊手：“谁知道呢？”
完了又奇怪地看着舒灵歌：
“小舒你问这个干嘛？你不会是觉得，楚天行跟我那个病人有什么相似之处吧？
“这怎么可能？两个人的出身天差地别，经历完全不一样嘛！”
舒灵歌想想也是，暗自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该如何保证，这样的人，永不失控？”
“并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
李清摇了摇头，又笑道：
“去电音如来寺里出家，终生呆在电音如来驾前听经，或许能永不失控？但这样的生活，谁乐意去过呢？”
顿了顿，她又补充说明：
“虽然并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但相对靠谱的办法，还是有的。”
舒灵歌追问：
“什么办法？”
“给他们更多的牵挂喽。”
李清笑道：
“他们内心深处，虽然都有一种对什么都漫不在乎的傲慢，但既然懂得自我控制、规定界限，就表明，他们并不是彻底的冷血无情。
“这样的人很难去在乎别人。不过一旦能得到他们的认同，走进他们内心，那他们便会异常重视……这份牵挂。
“这样的牵挂越多，他们便越能用理智、道德、修养，限制自己的情绪，驾驭自己的欲望。
“简单地说。”
李清说笑一般说道：
“用爱感化。对付这种人，除了在电音如来寺里出家，用爱感化，是唯一靠谱的办法。”
完了又哈哈一笑，拍着舒灵歌的肩膀笑道：
“小舒你别想太多。小楚虽然是个狡猾的家伙，居然连我都束手无策，还摆了我一道，可他既然把自己夸得天上少有，地上全无，就说明他是个脸皮奇厚的家伙。
“这种家伙，一般都不会太极端。再说他跟我研究过的那个病人，根本毫无共通之处嘛！”
舒灵歌轻嗯一声，微微颔首，喃喃道：
“是啊，小楚又不是什么巨富豪门的公子哥，哪来那么多坏毛病？”
话虽如此，可“更多牵挂、用爱感化”这八字真言，还是牢牢烙印在她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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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我是个莫得感情的男人
舒灵歌和李清回到包厢时，菜都已经上好了。
楚天行正端着茶杯，悠然欣赏着包厢窗外的园林景色，脸上没有丝毫不耐。
“抱歉啊楚师弟，让你久等了。”
舒灵歌冲着楚天行甜甜一笑。
楚天行微笑：
“没什么，我这会儿也不是很饿。”
等舒灵歌和李清入席就坐，三人便开吃起来。
“楚师弟，要喝酒吗？”
“哦，我喝不惯……酒。你们喝吧。”
“我跟清姐都要开车，也不能喝酒。那大家就喝饮料吧。橙汁可以么？”
“可以。”
舒灵歌给楚天行倒了杯橙汁，之后又频频给他夹菜。
“楚师弟，尝尝这个，这可是这家私房菜馆的招牌菜，据说是几百年的祖传手艺。去年的洪武诞，大厨还被特招去明都参与整治国宴，拿出了这道招牌菜，当今皇帝吃了都说好。”
“是么？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楚师弟，再尝尝这个。”
“楚师弟，尝尝这个……”
“楚师弟……”
“师姐，你别只顾着给我夹菜……我自己够得着。”
一顿饭下来，楚天行都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以舒师姐的身份、地位、身家，就算跟我有过命的交情，就算是馋我的歌，就算看好我的潜力，想要投资我的未来，也不至于对我这么殷勤吧？
怎么有种……
她这是拿我当绝症病人，无微不至呵护着我的感觉？
还有那个李医生，憋着一脸坏笑眯眼旁观，这是想继续窥探我呢？
可惜，我楚天行出门在外，一向都很注意保护自己。
身为开了挂的穿越者，我不仅精通移魂大法这种精神秘术，脑子里更有一道外挂筑起的防火墙。
别说区区一个懂点精神秘术的心理医生，就算是电音如来亲至，对我发动他心通，恐怕也难以逾越外挂防火墙，窥探我的精神。
一顿饭吃完，李清医生与二人告别，自行驾车离开。
楚天行上了舒灵歌车，但当车子发动后，楚天行瞧着并不像是驶往他居住的酒店方向，不由问道：
“舒师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我在省城也有一间私人音乐室。”
舒灵歌道：
“之前不是说好，明都演唱会时，你上台跟我对唱你写的歌么？这会儿当然是去我的音乐室练歌了。”
“可我明天就要比赛了，今天得好好准备啊。”
“比赛明天晚上就开始，赛前这么点时间，你自己修炼，功夫也提升不了多少。那等会儿我们这么安排，下午你跟我一起练歌，晚上我陪你对练。以师姐的武功，总有资格做你的陪练吧？”
市级决赛时，楚天行与钟玉卓交手数百招，在钟玉卓强大压力下，仿佛铁锤锻钢铁、烈火炼真金，一身所学迅速融会贯通，实战能力突飞猛进。
从开始的只有招架之功，到后期能与钟玉卓打得有来有往，提升非常巨大。
这场比赛之后，楚天行修炼内功时，功力进境都比从前快了许多。
舒灵歌武功比钟玉卓更强，能与舒灵歌对练，对于楚天行武功的提升，当然效果更好。
当下楚天行便欣然点头：
“师姐肯陪我练手过招，我当然求之不得。”
到了舒灵歌的私人音乐室，楚天行见这里空无一人，便问道：
“怎么就咱们两个人？师姐你的团队哪儿去了？”
舒灵歌笑道：“苍河市一行，他们也挺辛苦的，所以我给他们放了一天假。”
楚天行道：“可没人伴奏，咱们该怎么练歌？”
舒灵歌上午才拿到两首歌的曲谱歌词，现在才午后不久，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是没法儿完成编曲工作，录制好配乐的。
那没有录制好的现成配乐，就得有乐队伴奏。
可现在音乐室里就两个人，谁来伴奏？
“今天下午，我主要想教你一些演唱的技巧，弥补你唱功的短板，有没有配乐都不影响。”
舒灵歌微笑道：
“来，咱们先清唱对唱一遍，让我确定一下，你唱功方面还有哪些较为明显的欠缺。
“我先起头吧。准备，三、二、一……”
她凝视着楚天行，眼神复杂，饱含情绪，以动人的嗓音，唱出情感充沛的歌声：
“爱怎么做，怎么错，怎么看，怎么难，怎么教人生死相随。
“爱是一种不能说，只能尝，的滋味，试过以后不醉不归……”
唱到这里，她抬手做了个“起”的手势，楚天行心神领会，开口与她合唱：
“等到红颜憔悴，它却依然如此完美。等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体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谁懂得个中滋味！”
唱到这里时，舒灵歌眼神哀婉，又酝含着一丝似能将铁石心肠融化的灼热。
至于楚天行……他就只是在纯粹的唱歌了。
接下来楚天行独唱：“爱是迷迷糊糊天地初开的时候，那已经盛放的玫瑰……“
舒灵歌独唱：“爱是踏破红尘望穿秋水只因为，爱过的人不说后悔……”
唱这词时，她感情浓烈，眼神坚定，传达出虽九死其犹未悔的执着。
楚天行：“爱是一生一世一次一次的轮回，不管在东南和西北。”
舒灵歌：“爱是一段一段一丝一丝的是非……”
合唱：“教有情人再不能够，说再会……”
合唱之时，舒灵歌深情款款、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楚天行的眼睛，令楚天行好生赞叹她的投入与演技，至于他自己……
与她对视时总是有点想笑，好不容易才憋住。
好吧，笑场是正常现象。
好多老戏骨表演时，都会忍不住笑场，更何况他这样的纯新人？
对唱完一遍，舒灵歌皱起眉头，说道：
“天行你唱功方面的短板，弥补起来倒也不难。毕竟你天赋太出色了。只是……你演唱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投入一点感情？我看你刚才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呃，我并没有学过表演……”
舒灵歌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不是要你表演。演出来的感情很难打动人，除非你演技超神。
“我是说，你得投入真正的感情……不仅要在声音中投入感情，眼神、表情、肢体动作，都要投入真情实感……”
楚天行一脸为难：
“这个……难度也太高了吧？”
舒灵歌道：
“我知道投入感情，对你这种舞台纯新人来说确实有点为难……嗯，那你可以回想一下你情窦初开，暗恋一个女孩时的感受……”
“你每天都期待着见到她，可见到她时，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去看她。
“只能偷偷地瞥她一眼，又飞快地收回视线。
“她笑，你便开心，她面无表情，你便难过。
“你尝试着用各种方法吸引她的注意，可当她真的看向你时，你却又忐忑又兴奋……”
“等等！”
楚天行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抱歉啊舒师姐——我这么说可能显得有些不太谦虚，但实情确实如此——从小到大，我就没暗恋过谁，我从来都是被人暗恋的对象。所以你说的那些，我是真的无法体会。”
“……瞧把你给能的……”
舒灵歌无语，正要试探性地说一句，你可以想想和秦玲在一起时的感觉。
话没出口，就听楚天行说道：
“师姐你刚才的表演……嗯，无论歌声还是看我时的眼神，感情都很充沛，情绪都很饱满。所以你也是用你教我的法子，回忆自己的亲身经历，以调动情绪、投入感情的？”
舒灵歌连忙解释：
“并不是，我也没有恋爱过。
“说句不谦虚的，从小到大，师姐我其实也一直是被人爱慕的对象。
“所以我也并没有切身体验，只是……嗯，只是很有表演天赋，天生演技超神罢了。”
楚天行肃然起敬：
“师姐真了不起。居然平空想象，就能表达出那么炽烈的情感……”
舒灵歌抿了抿唇，避开楚天行的视线，作甚无其事状：
“那是当然，我好歹也是大明好声音的女子组年度总冠军嘛……
“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先来弥补唱功方面的短板。至于如何调动情绪、投入感情，以后再慢慢尝试。”
当下便开始针对方才清唱时，楚天行暴露出来的一些唱功短板，一一指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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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师姐凶猛
在舒灵歌悉心指导下，楚天行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
只练了半个下午，演唱技巧就已突飞猛进，短板悉数弥补。
单纯在唱功方面，舒灵歌几乎已经挑不出任何缺点了。
只是情感投入方面没有任何进步。
和舒灵歌对唱时，只要和她那四目相对，他就忍不住想笑。
闹得舒灵歌心里好生气闷：
拜托，我可是亚洲最美面孔排行榜的第七位，身材也是超一流，我都用那么深情灼热的眼神看着你了，你居然给我这种反应……
这让我很挫败啊！
看看时间还只下午四点出头，舒灵歌觉得也没什么可教他的了，就提议道：
“既然你在感情方面，缺乏相关体验，那不如看电影学表演吧。嗯，咱们一起看一部爱情电影，好好揣摩一下，电影演员们是如何投入感情的。”
于是两人来到休息室，舒灵歌翻出一张碟片，开始播放电影。
这是一部很虐的爱情电影，男女主角的爱情经历那叫一个坎坷曲折，最后还没落得好，一死一疯癫，反正看了很致郁。
不过两位主演的演技，确实相当炸裂，极具感染力。
即使影片当中，完全没有那种“你不要过来啊”类型的声嘶力竭的哭戏，最多也就是轻轻相拥、默默垂泪，可两位主演往往一个眼神对视，就有一种令人撕心裂肺的痛感，情绪传达得相当到位。
舒灵歌这已经是四刷了。
可看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靠着此前三刷锻炼出来的免疫力，才没让眼泪淌下来。
当字幕出现，主题曲响起，舒灵歌抽了抽鼻子，声音有些发沙地问楚天行：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楚天行微微一笑，双手环抱胸口，眼神犀利，以洞悉一切的语气说道：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学区房很重要。
“如果男主小时候，他父母狠下心，置办一套学区房，他就不至于沦落到要在垃圾学校就读，结果染上不良习性，误入歧途。
“虽然他认识女主以后，很努力地改邪归正，可人在江湖，想要金盆洗手哪有那么容易？
“一切悲剧的根源，就在于当年那套被他爸妈放弃的学区房。
“其实这个道理，老祖宗早就已经洞悉了。孟母三迁，就充分说明了学区房的重要性。
“啊，这部电影还真提醒了我——舒师姐你知道的，我最近发了一注横财，正想着该投资些什么呢，现在可以作出决定了。就投资学区房！
“舒师姐，你人面熟、渠道广，在学区房方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介绍？”
“……”
舒灵歌表情麻木地听着楚天行侃侃而谈，心里很有种一脚怼他脸上的冲动。
我是想问你有没有被感动，你居然跟我说学区房？
这部电影它是在说学区房么？
这是一部爱情电影啊混蛋！前半段浪漫，后半段悲情，然而这些你统统没有关注，眼睛就盯着男主角回忆中，闪回的一个小细节了。
爱情，爱情才是主题啊！那么感人的爱情你感觉不到，居然只关心学区房……
舒灵歌心中好一阵抓狂。
不过想到楚天行的病，她又迅速控制住了情绪，冷静了下来：
确定了。
楚师弟在感情认知方面，确实存在着严重偏差。
这真的是病，得治。
至于如何治疗……
舒灵歌当然要相信专业医生的判断：更多牵挂，用爱感化。
手抚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脸上浮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我倒也认识一两个从事房地产行业的朋友，你想投资的话，有空我为你引见吧。”
楚天行笑道：
“那就麻烦师姐了。时间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去吃晚饭，然后练功了？”
舒灵歌道：“行，这就出去吃大餐。”
楚天行道：“吃大餐就算了，怎么好意思老让师姐你破费？再说看电影也浪费了不少时间，不如就叫外卖随便对付一下，然后就在舞蹈室练武。”
跟我一起看电影，是浪费时间？
好吧，你是病人，年纪比我小，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舒灵歌深呼吸，控制好情绪，唇角微翘，笑容甜美：
“好，那就叫外卖，不出去吃了。”
打电话叫来丰盛外卖，两人饱餐一顿，略微休息一阵消了消食，就来到宽敞明亮的舞蹈室中，准备对练武功。
舒灵歌换上了运动背心、运动短裤，美好身材一览无遗。
她赤着双脚，原地弹跳着活动了一番手脚，正色道：
“楚师弟，我修炼的武功，乃是家传。而我家祖上，正是崇祯大帝一手带出来的勇卫营悍将，功夫走的是战场杀伐的路子，刚猛暴烈，举手投足，都有极强的破坏力，你可千万得小心了。”
楚天行微微一笑，抬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请师姐赐教！”
“小心了！”
舒灵歌叱喝一声，右脚猛一跺地。
精致小巧的赤足踏在地板上，竟震得地板微微一颤，发出嘭一声巨响。
而她则借这跺脚的反震力，若离弦之箭般飞掠而出，轰然撞破空气，瞬间掠至楚天行面前，右拳虚握，一记劈拳照楚天行当头砸下。
嘭！
拳劲破空，爆出一记沉闷的巨响，仿佛猛将抡起战锤，要粉碎前方一切。
既要帮助楚天行提升武功，那自然要尽可能模拟实战。
所以舒灵歌这一拳，足足用了九成功力，威力之大，足以把狼人那种硬骨头的脑袋，一拳砸成烂西瓜。
她内力修为极高，已然贯通了七条奇经八脉，距离内力境大成，亦只有一步之遥。
而楚天行才贯通了七条正经，内力修为与她相比弱了太多。虽硬接这一拳，楚天行也不是办不到，但硬碰之下，必然消耗巨大，且进入她的节奏，会被她轻松吊打。
当下楚天行在她拳出之时，施展桃花岛轻功，轻飘飘位移至舒灵歌身侧，避开此拳锋芒的同时，一招亢龙有悔，拍向她肋下。
这一掌打出，掌风呼啸宛若龙吟，掌力含而不吐，蓄而不发，令舒灵歌难以捉摸其爆发的时机、方位。
不过舒灵歌功力远胜过他，根本不管他这一掌的玄奥，左臂一横，宛若立起一面铁盾，横在楚天行掌前，右手撮掌为刀，旋身疾斩。
手刀破空，居然发出真刀破空一般的凄厉风啸，显然这一刀是能如真刀一般，将人一刀两断。
嘭！
楚天行亢龙有悔打在舒灵歌小臂上，发出一记沉闷的轰鸣。
突然爆发的掌力，并未能突破舒灵歌防御，只是将她小臂震得微微一颤而已。
而此时舒灵歌手刀已至，正挟凛凛金风，横斩楚天行肩部。
楚天行肩头猛地一沉，手指竖起，点向她手刀脉门。
舒灵歌手臂一缩一折，手刀划出一道玄妙的弧线，避过楚天行一阳指指力，手刀化斩为刺，刺向楚天行肋下。
嗤！
手刀未至，凛冽金风便已割裂楚天行肋下衣襟，令他肋下隐隐刺痛。
“舒师姐竟能内力外放？”
楚天行心中暗自惊讶。
内力外放，本是内力境巅峰的标志。
不过天才的存在，就是为了打破常规。
对普通武者来说，只有修为臻至内力境巅峰，方有可能内力外放。
可对于天才来说，提前做到内力外放，并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消耗太大，威力不强，性价比不高，一般不会那么做罢了。
舒灵歌一般也不会用这种性价比不高的打法。
不过偶尔用上一次，出其不意之下，也能收到奇效。
若是换作一般武者，她内力外放，隔空刀气令她攻击距离陡然延伸一尺有余，猝不及防之下，必会错估距离、时机，被她刺中肋下“期门穴”。
刀气渗入穴窍，半边身子都要麻痹，动弹不得，任她宰割。
好在楚天行有天赋直感，早已预见到了她这一击的厉害，及时避开了穴窍，只被刀气渗入穴窍旁边的皮肤肌肉，略微刺痛了一下而已。
但这一下，也令他瞬间落入下风，被舒灵歌欺近身前，打出一阵疾风骤雨般的连环攻势。
她拳脚刚猛暴烈，奇重无比。又时不时化拳为刀，刺出一记突如其来的隔空刀气，令楚天行抵挡得甚至是艰辛。
楚天行在与钟玉卓决赛之后，武功本已大有进境。
经历了吸血鬼与狼人那个世界一番血战，于隔离之时，他内力更是作出突破，贯通了第七条正经。
可即使他武功大进，此时还是打得相当被动。
好在他体魄强悍，耐力悠长，又回气奇快，还有天赋直感，能避开舒灵歌锋芒最盛之处，以最小的消耗，接下她的连环攻击，这才能在她狂攻之下支撑下来。
艰难抵挡舒灵歌攻势之时，楚天行又有了与钟玉卓决赛时，那种铁锤锻钢铁、炼火烈真金的感受。
高度专注之下，楚天行一身所学，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融会贯通。
更多领悟，更多精髓，更随心所欲地组合运用招式，更加精细入微的掌控劲力……
功力很难在战斗中临阵突破，除非恰好到了某个濒临突破的关卡。
但招式打法，时机恰当、对手恰当的话，就能在实战之中，突飞猛进。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如此。
可天才，或是挂逼，都一定能够越战越强。
所以这一场对练，不仅楚天行的武功，在舒灵歌那比钟玉卓更加强大的压力下突飞猛进，楚天行那几乎无穷无尽武功招式，变化莫测的运劲技巧，对于破绽的敏锐知觉，以及弹簧一般越是施压，反弹越是有力的反击，亦令舒灵歌受益匪浅。
楚天行功力精纯，内力源源不绝，耐力超强持久，不强行硬碰对耗内力的话，回复就能赶得上消耗。
而舒灵歌更是接近内力境大成的高手，内力也是超强耐久。
两人这一战，不知不觉，就打了数个小时。
舒灵歌一直占着上风，还有余暇注意时间。
估摸着时间不早了，便在与楚天行对了一掌后，跳出战圈，做个暂停的手势。
“今天到此为止，该休息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抹着额头细密的汗珠，略有些气喘地说道。
虽然内力还可以撑上很久，但她体魄不及楚天行，武功又是消耗颇大的刚猛暴烈式打法，打到现在，已经有些疲惫了。
楚天行倒是面不改色气不喘，只额头稍微有些出汗，闻言一笑：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这场对练，我收获极大，多谢师姐指教。”
说着对舒灵歌庄重一礼。
舒灵歌笑道：
“你也不必跟我客气，和你练这一场，我也是获益匪浅。”
说着，她拿起手机一看，“啊，没想到都快十二点了。”
楚天行道：“这么晚了么？那我得赶紧回酒店了。师姐你不用送我，赶紧休息吧，我自己走回去就是，正好练练轻功。”
舒灵歌却是垂下眼睑，语气自然地说道：
“这么晚了，还回酒店做什么？就在我这里住一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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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十年磨一剑
听舒灵歌挽留他，楚天行也没多想，以为是日常客套——
到饭点了，留下来吃饭吧！
这么晚了，就留下来歇一晚吧！
今天何必急着走？留下来多玩几天吧！
反正就是这一类的客套话。
即使楚天行宅了十年，社交经验已经严重过期，他也知道主人说这种话时，除非关系极亲密，或者还有余兴节目，否则还是不要当真的好。
当下他也就笑着推辞：
“谢谢师姐，不过我还是回酒店吧。
“十二点不算太晚，这里离酒店也不算太远，跑起来的话，也就一二十分钟的路程而已。
“再说，今晚和师姐这场对练，我可是收益匪浅，正想回去复盘一下，好好消化收获呢。”
说完拎起外套，就要出去。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舒灵歌居然挡住了他的去路，态度坚决地继续挽留：
“只是复盘对练，消化所得的话，在我这里也一样的。
“好了别婆妈了，总之你就留下来歇一晚。明天你要走，我都懒得留你。”
楚天行这就有点诧异了：
虽然大家交情是很好，可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师姐你难道就不怕我……
呃，以舒灵歌的武功，她好像还真就不怕？
真要说怕的话，似乎也该是楚天行怕？
可男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楚天行想了想，说道：
“可我没带换洗衣服。”
“你衣服又不脏，明天还可以继续穿。”
“我是说内衣。”
“男孩子睡觉穿什么内衣？明天起床要穿的话，夏天天气这么热，你洗澡时搓一把，挂一晚上也就干了。”
“……”
楚天行无话可说。
几分钟后。
楚天行拿着舒灵歌给他找的全套崭新洗浴用品，走进了浴室里。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响，舒灵歌吁出一口长气，摸了摸有些发燥的脸蛋，又按着怦怦直跳的心口，脑子里有点儿晕乎乎的：
“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太主动，太不矜持了？”
旋又自答：
“不，对楚师弟这种情感认知有严重偏差的病人，就得主动出击。
“不然，以他那看个悲剧爱情电影，都能联想到孟母三迁，继而想到要投资学区房的奇葩思维模式……永远别想等到他主动。”
用力点点头，肯定了自己作为的正确性，舒灵歌也去了另一间浴室洗漱。
楚天行冲完澡，把衣服也都搓了挂好，便去到休息室准备打坐修炼。
刚在休息室的大沙发上坐下，穿着睡衣的舒灵歌，便拿着一瓶药酒，带着一身清香走了过来。
之前几个小时的对练，楚天行表面上若无其事，一副犹有余力的模样，其实身上早已遍布淤伤。
尤其是频繁格挡舒灵歌攻击的四肢，一块块青紫淤痕，简直让人触目心惊。
不知情的外人看了，怕还会以为他是遭了家暴。
舒灵歌很清楚自己的拳脚有多重，不必看就知道楚天行此时的状态，所以一洗完澡，就拿着药酒过来了。
“楚师弟，我来帮你擦药酒了。”
楚天行身上就只一条浴巾裹在腰间，见她进来，连忙跳下沙发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劳烦师姐？我自己来吧！”
舒灵歌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推着他坐回沙发上：
“背后那些淤伤，你自己够得着吗？还是我来吧。”
说着便在他面前蹲下，倒出药酒涂在他双腿淤伤上，搓热双手，给他推拿起来。
她一边手法娴熟地推拿，一边笑着说道：
“这可是我家传的秘制药酒，配上我的疗伤手法，别说小小淤伤，就连伤筋动骨，乃至经脉内伤，都有神效。保证药到伤愈。”
楚天行的先天功加一阳指，其实疗伤能力更强。
经脉内伤、伤筋动骨，他都可以自行治愈。
至于体表淤伤这样的小伤，他都无需用到伤药，自己运功推拿一番，也能手到伤愈。
只是如舒灵歌所说，身体背面的伤势，他自己就没法儿够着了。
既然舒师姐这么热情，楚天行也并不是那种不习惯被人服侍的人，他便也心安理得地受用起来。
很快，舒灵歌便给他推拿完了双腿上的淤伤，果真如她所说，楚天行腿上那大块大块的青紫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褪色，恢复原貌。
接着便是双臂、上身。
完了舒灵歌又叫他趴在沙发上，给他治疗背部瘀伤。
楚天行依言往沙发上一趴，跟着就感觉到舒灵歌也上了沙发，在他身侧跪坐下来，把药酒倒在他背上，开始推拿。
这药酒刺激性极强，抹在伤处，火辣辣的很有些痛楚。
不过舒灵歌柔软细腻的手掌、轻重适宜的手法，冲淡了痛楚，令楚天行很是惬意，不知不觉就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楚师弟，楚师弟……”
听到他均匀的鼻息声，舒灵歌轻唤了他两声，见他毫无反应，知他已经睡着，不禁轻轻叹息一声，略显沮丧地嘟哝一句：
“还没进入正题呢，居然就睡着了……亏我下了那么大的决心，你居然一点都不配合。”
想到气闷处，她不禁抬起手来，就想往楚天行背上重重拍打一下，把他叫醒。
不过当手掌落到他脊背上时，动作已变得十分轻柔，压根儿就跟拍打没有任何关系。
“算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跳下沙发，调好空调，又给他拿来一床薄毯搭上，刚想离开时，看着他安静的睡相，舒灵歌又鬼使神差地上了沙发，在他身边躺下。
睁眼躺了一会儿，感受着旁边楚天行的鼻息和体温，她只觉自己心脏越跳越快，耳朵里面渐渐只能听到自己越发沉重的怦怦心跳声。
她咬了咬牙，轻轻拉起楚天行一条胳膊，跟着身子往后一靠，缩进他怀中。
然后她便奇迹般的安宁下来，心跳也渐渐变得平稳。
她心满意足地叹息一声，合上眼帘，很快也沉沉睡去。
楚天行自练武以来，已经养成了每天最多只睡两小时的习惯。
无论什么时候入睡，两小时一到，必会准时醒来。
今晚也不例外。
凌晨两点多。
已睡足两小时的楚天行，准时睁开双眼。
不过刚一睁眼，他就感觉今天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
楚天行屏住呼吸，撤回手掌，缓缓坐起，看一眼身侧的舒灵歌，又轻轻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薄毯一看，emmm……
他挠了挠头，把不知何时散落的浴巾重新裹回腰上，又将舒灵歌那倒卷至腰间的睡衣衣摆拉下，再把薄毯给她盖好，便轻手轻脚地下了沙发。
去到外边的封闭式阳台上，收下之前搓洗的衣服。衣服还没干透，不过楚天行也无所谓了，将半干不干的衣服穿上，运起内力，令体温飙升，很快就用体温把衣服蒸干。
接着洗漱一番，就去到舞蹈室中打坐修炼。
他从魔方中取出一只瓷瓶，倒出两枚培元壮体丹，一口气全磕了下去。
随着第七条正经的打通，他现在已经能同时消化两枚培元壮体丹。
而一般的武者，即使是天才武者，每周也只能消化掉一枚培元壮体丹的药力。
再多吃就是纯属浪费。
上次星殒剑尊奖励的一百枚培元壮体丹，正常来说，本该是两年的用量。
可现在一个月都还不到，楚天行就已经吃掉了一半。
他内力能进步这么快，短短一个多月，就从外炼都不入门的弱渣，成为贯通了七条正经的内力境武者，就因为他完全不存在耐药性。
可以以超乎常人认知的效率，消化增加修为的灵丹。
今晚修行时，依旧清晰地感应到了灵气。
夜里的灵气安宁静谧，予人一种包容的感觉。
但即使是如此安宁的灵气，楚天行仍然要以莫大的毅力，克制住接引灵气入体的冲动，专注锤炼内力。
寻常武者，基本要修炼到内力境巅峰，体魄和经脉都经历过千锤百炼，才能尝试着接引一缕灵气入体，凝炼真气种子。
楚天行就算开了挂，体魄强度、经脉强度，都远超普通武者，可以他连十二正经都未完全贯通，连内力境小成都没达到修为，也还远远不足以承受灵气入体的负担。
不过他有种直觉。
只需贯通十二正经，达到内力境小成的境界，他的体魄、经脉强度，就能强壮到足以承受灵气的程度。
今晚与舒灵歌对练了几个小时，不仅招式打法获益匪浅，此时修炼内功，在两枚培元壮体丹辅助下，内力进境亦是比之前又快了几分。
照现在的内力进境推算，楚天行估摸着，在省级决赛之前，他应当可以将第八条正经贯通，内力修为再上层楼。
而省赛之后，将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一个月后，全国大赛才会打响。
楚天行当有足够的时间，在那一个月内，臻至十二正经悉数贯通的内力境小成之境。
而他的内力境小成，与普通武者的内力境小成，并不是同一个概念。
能够接引灵气入体，提前尝试凝炼真气种子的楚天行，到时候究竟该算是什么境界，怕是都难以界定了。
修炼很顺利。
但楚天行的心，却稍微有些静不下来。
眼前总会莫明其妙，闪过方才揭开薄毯时，看到的画面。
不过这反倒让他有些庆幸、欣慰：还好，我果然还是个正常人。
修炼一阵，勉强消化了两枚灵丹的药力，楚天行停下修炼，念了两句诗：
正待起身打一趟易筋锻骨篇，便听舞蹈室门口，传来极其轻微的，宛若小猫潜行一般的脚步声。
随后风声响起，幽香袭来，迷人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楚师弟，记得吸血鬼宝库里那朵花么？你不是说要我把它收起来，等回来后，找个好时机和我好好研究一下它的吗？
“我可没当你是说笑哦，而是按照你的提议，设法将它夹带回来了。现在……
“是时候一起研究它啦！”
嗯……
于是楚天行又默默念了两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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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劈空掌力
楚天行自修行武道以来，养成了非常良好的修炼习惯。
每天早晨太阳将出未出之时，都必定要修炼一番先天功，感悟朝阳初生、黑暗褪去那一刹的阴阳气机变化。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并且今天的修行还格外顺利，气机活泼，身心和谐，内力进境比往日里又快了一两分。
修炼到酣畅处，楚天行甚至情不自禁抬手，打出了一招“劈空掌”。
劈空掌乃东邪绝学，有“劈空掌法，掌掌劈空”的传说。
意思是这掌法根本没啥鸟用，打不了人。
然而这当然只是错误的认知。
之所以会有“劈空掌掌掌劈空”的说法，纯粹是因为东邪的徒弟们不争气，功力不到家，发挥不出劈空掌的威能。
很明显，这是一门内力外放，隔空伤敌的绝学。
内力修炼都不到家，怎么可能内力外放，打出威力？
楚天行如今的修为，还远远不到通常认知中的内力外放境界。
按理，他的劈空掌，也应该是掌掌劈空，打不痛人，只能听个响的“真.劈空掌”。
但此刻，他一掌打出，精纯凝炼的先天功内力，开闸泄洪般倾泻而出的同时，前方空气居然发出嘭地一声爆响。
爆响声中，一股无形劲力轰击出去，撞在三米开外的墙壁之上，竟将舞蹈室的墙壁，打得微微一震，烙印出一个深达一毫米的清晰巴掌印。
看看自己的手掌，再看看对面墙壁上的掌印，楚天行莫明惊喜：
“我居然也提前练成了内力外放？”
舒灵歌内力境未至大成，就已能内力外放，这让楚天行颇为钦佩。
但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己内力境小成都不到，居然也能打出隔空掌力了。
虽然这一记劈空掌，足足消耗了他三成内力，射程不远，威力也弱，性价比低得令人发指，可如果运用得当，出其不意之下，绝对能收到奇效。
楚天行调息一番，将一掌耗掉的三成内力恢复，又试着催动劈空掌打了一下。
前方空气，再度爆出嘭一声大响，对面墙劈也随之一震，印出一个浅浅的掌印。
别看打在墙上，只能打出一毫米左右的掌印，可这是因为距离太远，墙壁太硬。
若是只隔着一两尺的距离，将这一掌打在人身上，那威力，绝对不容小视。
“想不到昨晚一战，对我的提升，居然大到这种程度……
“有了这一手，省赛冠军，看来也将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这都是托了舒师姐的福，得好好感谢她一番。”
楚天行素来雷厉风行，当下便起身去到创作室，拿起纸笔，祭起大搬运术，抄下两首歌。
一支“笑红尘”，一支“相思”。
完了他自觉满意地点点头，就拿着这两首歌去感谢了。
舒灵歌此时刚好醒来。
楚天行却完全没有注意这么多，笑着走过来，将歌本递给她：
“师姐，昨天多亏你指教，我今天又练成一式绝招。不过练招时，不小心把你舞蹈室的墙给打出了两个掌印。为表感谢以及歉意，我特意给你抄来两首歌。你看看，喜不喜欢？”
舒灵歌也没注意到他话语中的漏洞，以为他说的“抄”，是“抄写”的意思。
当下一边接过歌本，一边说笑：
“这回是不是还得加广告啊？”
楚天行慨然道：
“既然是专为你准备的谢礼，这两首歌，自然是不必再加广告了。”
舒灵歌满意地点点头，打开歌本，先看“笑红尘”曲谱，心中默默哼唱一番，感觉这旋律简直太棒了，要是词配得好，绝对是一首能传唱许多年的经典歌曲。
然而抱着期待一看歌词，她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声：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生逍遥……”
暗暗咽了口唾沫，又赶紧翻开下一首“相思”，连曲谱都不看了，直接看词：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什么意思？
这两首歌是什么意思？
都以歌以咏志，小楚你……
舒灵歌突然想起市级比赛，某个娱乐记者向楚天行提问时，说出的线人爆料：
楚天行好始乱终弃，擅写分手诗，劝对方不要纠缠。
如：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之前她还以为这纯粹是娱记碰瓷，可现在这两首歌……
舒灵歌心中酸楚，缓缓抬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楚天行。
可这一眼看去，却见他嘴角含笑，期待地看着自己，似乎等着看到她惊喜、满意的样子。
这个表情，感觉不像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节奏啊。
呃，小楚的情感认知，貌似有很大偏差？
看个悲剧爱情电影，都能重点关注学区房……
所以，也许，他写这两首歌时，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两首歌并不适宜眼下这个情况？
正揣摩他心里的想法时，就听楚天行笑问道：
“舒师姐，怎么样，这两首歌可还喜欢么？”
听他语气正常，舒灵歌愈发肯定，小楚绝对就是因为情感认知偏差，所以才在现在，拿出了这么两首不但不应景，反而有着相反含义的歌。
当下试探着问道：
“这两首歌，我当然喜欢了，都是能够传唱许久的经典。只是，师弟你是怎么想起要写这么两首歌的？”
楚天行如实回答：
“因为我觉得这两首歌，很适合你的声音。而以你的演技，也绝对能完美地表达出这两首歌的意境。”
听他这么一说，舒灵歌彻底松了口气。
她心说果然，楚师弟压根没有想太多，纯粹就是觉得歌好，适合我，所以就给我了。
当下她仰头冲着他甜甜一笑：
“谢谢你啦！”
“别客气，这本就是我给你的谢礼。对了，今晚就要比赛，我现在得回酒店准备了。”
“那我送你。”
刚要下来，楚天行抬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舒灵歌脸颊微红，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哪有那么弱？不要小看我啊！”
也顾不得楚天行就在旁边看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干脆利落地穿好衣服，冲向洗浴室：
“我先去洗漱，等我几分钟。”
见她动作确实还算利落，楚天行也就没有推辞，坐下来打开电视，一边看广告，一边等着她。
因为存在超凡武道的关系，这世界的电视广告，真就一个离谱。
什么小太阳电疗仪，再也不必担心孩子沉迷游戏，荒废武功了。
什么蓝天技校，学好挖掘机，内力巅峰武者亦可力敌，配的画面还是某学员开着挖掘机，用铲斗去拍内力境巅峰武者。
还有两个光头武者一场恶战，打得飞沙走石、山崩地裂，争夺的居然是一瓶“房大哥生发水”……
楚天行看得很是欢乐，不知不觉，就等了十几分钟。
嗯，女人说等她几分钟，可千万别当真。
好在舒灵歌身为武道高手，做事还算利落，并没把这“几分钟”变成几十分钟。
楚天行只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已经准备完毕，拎上包包换好鞋子，招呼楚天行出门了。
二人来到电梯间，准备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取车。
等了一阵，电梯门开启，两人正待进去，却见一个手捧着大束玫瑰的墨镜青年走出了电梯。
这里整层楼都是舒灵歌的音乐室。
看到那墨镜青年，楚天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只怕是舒灵歌的追求者。
却没有想到，看到舒灵歌和楚天行，那墨镜青年先是微微一怔，接着手里的玫瑰花束蓦然散开，现出一把短管猎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舒灵歌。
跟着他就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嘭！
枪声响起。
天花板应声爆出一个破洞，砂石尘灰簌簌洒落。
这一枪并没有击中。
就在枪响的前一刹，楚天行一个箭步抢到舒灵歌身前，闪电出手，抓住枪管往上猛抬，令子弹打到了天花板上。
【现在起点真的是一言难尽，上一章那么清水，居然还被删掉了两段。电视、电影里怎么浪都可以，小说方面，实在让人无话可说。吐完槽，求勒个票~！】
说几句，都来看看
为免上架之后，被人说骗钱，趁着还在免费期，在此说明一下：这本书就是后宫。上本书强行单女主，一些老书友都说难受。
我想了想，反正我也只是个旧时代的残党，也没指望某史诗武器吹的什么挨劈，就指着老书友订阅混口饭吃，那还是回归本色吧。
另外，有些读者也别在书评区争论。我不喜欢看到书评争吵，一般就被我删了。大家一团和气看书多好？
有意见提出来，这个没问题，我看到了，感觉合适，就会接受。感觉不合适呢，就会删掉，不能留着影响了后来的读者，给后来读者造成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就不好了。
毕竟要恰饭的嘛~！
还有，不要用现实去套书里的设定。
现实新出道的娱乐圈新人，甚至一些大明星，为了资源还要被潜呢，权贵说打压就能打压。
而我这书里，是高武世界，有能耐的大明星，一脚就能踩爆狼人的脑袋，哪是随便什么人能潜的？想打压我在娱乐圈的前程？我不吃这口饭了，一身武功，哪里不能混，我去东厂锦衣卫不行吗？等我修成真气大宗师，再来看看谁打压谁。
人家就能活得率性自在，为所欲为。和谁结交，不需要看彼此现在身份、地位、身家差距，只需要看对方武道潜力、长相身材，如果恰好对上电波，那就够了。
所以这个不值得争论，更不值得骂人。
对骂的贴子，我看到就删了，和谐最重要。
最后，我为人儒雅随和，心胸宽广，不会跟书友争论。
就算骂我，黑我，杠我，威胁我，我也不会生气，更不会小肚鸡肠记恨。我心胸宽广嘛，所以一般也就只是删贴永禁一条龙服务。唉，这个胸襟大家都要学一学，要和谐，不要争吵。
最后的最后，一些开车太猛或者骂人太狠的贴子，未必是我删的。
就好像我小说正文，有时候莫明其妙会被删掉一段一样，书评也是有人盯着着。
网络不是无法之地，我等更非法外狂徒，需谨慎啊！
088，阴暗面
墨镜青年一枪落空，手又飞快地往腰上一抹，掏出一把左轮手枪。
但还没等他将枪口对过来，楚天行已经一记劈空掌打出，隔空掌力瞬间飞越两尺空间，轰中墨镜青年胸膛。
墨镜青年闷哼一声，踉跄后退着撞到电梯门上，又口鼻溢血地倒了下去。
这人并没有内力，只有外炼筋骨级的外门武功。
这固然令人很难对他提起警惕，有利于他突然袭击，但同样也使得他袭击失败之后，几乎没有可能在内力境武者手下逃走。
楚天行只用一招目前威力并不算太大的劈空掌，就将墨镜青年打得瘫软在地，再起不能。
打倒此人后，楚天行上前一脚踩在他兀自紧握着左轮手枪的手掌上，脚掌轻轻一碾，骨裂声起，墨镜青年整个手掌彻底扭曲变形，惨叫着松脱了手枪。
听着那凄厉的惨叫声，看着那扭曲变形的手掌，楚天行面无表情，一脸平淡——这模样虽然冷了点，但至少看上去是杀伐果断的冷静理智，还能算是个正常的战斗天才。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舒小姐？”
他居高临下俯瞰墨镜青年，冷声问道。
舒灵歌这时也走了过来——她可是在异界末世历练过，连数以万计的行尸海都见识过，也不乏被丧失人性的幸存者用枪指着脑袋的经历，自然不会被现在这点小小的变故惊到。
虽说这墨镜青年没有内力，确实不容易令人警惕，但以她的反应速度，也完全来得及在对方开枪之前闪开。
不过尽管如此，当看到楚天行不假思索挡在她面前，用他高大雄壮的身躯将她挡在身后，她心里还是油然生出一种天塌不愁的安全感。
那种感觉，让她很是受用，嘴角不知不觉，便浮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因着心情愉快，看到楚天行一脚踏碎那墨镜青年的手掌时，她也不觉得有什么过份。
甚至对那墨镜青年，她都没那多少痛恨。
她来到楚天行身旁，一脚踢开那把左轮手枪，淡淡问道：
“说说吧，为什么要刺杀我？”
墨镜青年手掌已痛到麻木，也不再惨叫了，只是一边咝咝抽着凉气，一边冷笑着说道：
“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为什么！”
说完头一歪，就死了。
“服毒？死这么快，氰化物么？”
楚天行回头看向舒灵歌：
“师姐，你认识这人么？”
舒灵歌摇头：
“我可以肯定，从来没有见过他。”
楚天行眉头皱起，缓缓道：
“这可就麻烦了。这人一言不合就自杀，分明就是个死士……”
如果只是疯狂粉丝的个人行为还好，但如果不是……
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现在这年头，培养死士，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说难，是因为现代社会，人们的价值观已经大不同于古代。
想用寻常手段培养这种一言不合就服毒的死士，只能在与世隔绝的地方，自幼年就开始洗脑训练，花费的成本极高。
说简单，则是因为世上有超凡武功。
不仅有超凡武功，还存在异世界流落来的神奇道具，乃至与武道不同的秘术秘法。
武道之中，本就有精神秘术。
异世界流落过来的神奇道具、秘术秘法，也不乏稀奇古怪的能力。
那用武道的精神秘术，或者能影响普通人意志的异界道具、秘术秘法，低成本速成一个死士，貌似也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
因这墨镜青年没有内力，楚天行更加倾向于，他是一个速成死士。
若是花费巨大成本自小培养的死士，又何必养出这么一个连内力都没有的废物？
培养出内力境的死士它不香么？
不过无论墨镜青年是哪种类型的死士，对舒灵歌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代表她被什么危险人物盯上了。
虽然自来到这个世界，楚天行几乎就没有遇上真正的坏人。
肖虎只是个中二少年；凤予飞是被邪物附体，影响了认知；就那个养妖食人的扶桑少年颇具反派气质，可他又不大明公民。
尽管如此，楚天行也绝不会就此认为，大明帝国就是一片和谐，人人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民间有丧心病狂的恶徒，权贵有损公肥私、仗势欺人乃至草菅人命的混蛋，锦衣卫等执法部门里边，肯定也有知法犯法的黑锦。
世界就是这样。
只要不是人人皆为圣贤的理想国，那就一定存在阴暗面。
心里暗自推测了一番这墨镜青年可能的来历，楚天行又不动声色地用手抚过墨镜青年被他踩碎的手掌，以妙手空空的手法，取了几滴鲜血，送入衣兜里的魔方空间。
魔方空间里的瑟琳娜，或许可以通过墨镜青年的血液，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取完鲜血，他又起身询问舒灵歌：
“师姐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舒灵歌沉吟一阵，想起最近确实有得罪过某人。
不过看了楚天行一眼，怀着某种担忧，她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摇头道：
“最近事情太多，我也想不起有没有得罪过谁。算了，这件事还是报警吧。相信锦衣卫能查出这人的身份，查清事情的真相。”
说着，她拿起电话，拨打锦衣卫的报警电话。
电梯间有监控，墨镜青年的所作所为，早被监控拍下。他的死，也赖不到她和楚天行身上，舒灵歌报起警来，自是毫无顾虑。
打完报警电话，她又对楚天行说道：
“你今天就要开始比赛了，之后几天也都有比赛，这件事还是不要操心了。
“放心，我在锦衣卫甚至东厂都有人脉，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别忘了，我可是在异界历练过，见识过各种大阵仗的实战高手，武功比现在的你还要高强呢。”
楚天行笑着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锦衣卫出警很快。
楚天行二人只等了不到五分钟，几个锦衣卫就赶到了现场。
舒灵歌跟他们交待了几句情况，又带着两个锦衣卫去拿监控录像。
两个锦衣卫验尸官则戴着白手套，查看着墨镜青年的尸体。
还有两个锦衣卫陪在楚天行身边，询问着他问题。
“尸体的手是怎么回事？”
“他手里有枪，我为了缴枪，打倒他之后，往他手上踩了一脚。那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持枪的凶手，紧张之下，就有些反应过激，用力过猛了一点。”
“可以理解……说起来，我是不是见过你？”
“呵呵，我上过电视。不过只是苍河市地方台。”
“苍河市地方台？我想想……对了，你不是那个……打广告的那个楚天行吗？你骑着马，带着三十六员甲骑，赶到比赛现场的视频，现在网上都还有呢，播放量还挺高的。嘿，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在视频中看到过你。”
“是苍河市武道大会青年组冠军，一市之尊楚天行。谢谢。”
“……”
“另外，锦官你既然看过广告，那有没有看射雕这部小说呢？”
“倒是上网看了。不过我只看了个开头就没看了。小楚啊，你那本小说……怎么说呢？开头太平淡了，压根儿不知道谁是主角，我这种急性子根本看不下去……
“当然我这并不是说小楚你书写得不好，只是可能不适合我吧。以后你要写一部开篇就有主角，一路战战战的小说，我一定拜读。”
“呵呵，正常。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以后我一定会写一部锦官你说的那种小说。”
两人聊了几句，舒灵歌带着两个锦衣卫取回了监控录像，接下来两人便跟着两个锦衣卫去局里录口供，另四个锦衣卫留下来清理现场。
因为有录像作证，且墨镜青年的死是自己服毒，不关楚天行、舒灵歌的事，所以两人录完口供后，很快就出来了。
之后舒灵歌便开车送楚天行回酒店。
到了酒店，下车时楚天行又叮嘱她：
“无论如何，师姐你最近还是小心谨慎些，在锦衣卫查出真相前，没事别出门了。”
舒灵歌笑着点头：
“放心，省级赛决赛时，我可是要唱你写的那首藏龙卧虎的，最近就呆在音乐室练歌，没事不会出门的。”
楚天行这才与她挥手作别，自回酒店。
目送楚天行进了酒店，舒灵歌将车开到一处停车位停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轻浮的男声：
“灵歌呀，怎么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难道你终于想通了，要接受我的追求啦？”
舒灵歌俏脸微沉，眼中浮出一抹厌恶，冷声道：
“陈子荣，那个人是不是你派来的？”
轻浮男声道：“灵歌，你这话我听不懂，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陈子荣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我警告你，别被我抓到把柄，否则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不待轻浮男声回应，她便挂断电话，发动汽车离去。
另一边。
一座园林别墅中，宽敞明亮的大卧室里。
一个穿着睡袍的青年男子，脸色阴沉地用力一握，将手中电话捏得粉碎。
看一眼床边，一个蜷曲着睡在床脚地板上，颈上套着项圈，浑身不着寸缕的女子，青年男子狠声道：
“舒灵歌，我就知道，今天那家伙伤不了你。不过，那本来就只是一个警告。
“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也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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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实在是太让人羡慕了！
楚天行回到酒店房间，仔细搜索一番，确定房间中没有隐藏监控设备，便拉上窗帘，拿出魔方，唤出了瑟琳娜。
肌肤似雪，面容精致，黑发蓝瞳的吸血鬼少女一见到楚天行，便单膝跪地，垂首行礼：
“主人。”
“起来吧。”
楚天行往沙发上一坐，跷起二郎腿，幽深眼眸凝视着瑟琳娜，淡淡道：
“吸血鬼首领的血核，已经消化了吧？”
瑟琳娜起身答道：
“是的主人。我已经得到了首领的能力。”
“演示一下。”
瑟琳娜侧首看向旁边的单人大床。
瞳孔之中微光一闪，沉重的大床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着，匀速向上升起。
快要触及天花板时，又匀速缓缓下落，无声无息落回原位。
楚天行微微一笑：
“这么快就能稳定持续地输出能力，你的天赋看来很不错。”
“多谢主人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嗯。”楚天行点点头，又问：
“之前送进你房间的那几滴血，你可从中看到了什么？”
瑟琳娜道：
“看到了一些零碎的记忆画面。
“其中最清晰深刻的一副记忆画面，是一个青年男子，拿着一只奇怪的甲虫，站在那几滴鲜血的主人面前，低声念诵着听不懂的拗口音节。”
楚天行眉锋一扬：
“哦？那个青年男子长什么样子？手里拿的奇怪甲虫，又是怎么个奇怪法？”
瑟琳娜想了想，说道：
“用语言形容的话，恐怕不够精确。我在吸血鬼城堡里学过素描，可以试着把我看到的画面画出来。”
楚天行从魔方空间中取出纸笔，递给瑟琳娜：
“那就画出来。”
一小时后。
瑟琳娜完成了素描。
楚天行拿过画纸，只见画面之中，一个穿着睡衣，五官还算端正，但神情阴鸷的青年，双手捧着一只比他手掌还大，长着三只尖角，像独角仙又像天牛，又有一对蝗虫复眼的奇形甲虫，嘴巴半张半闭，正作诵念状。
瑟琳娜还加以解说：
“这只甲虫，外壳是深蓝色，像水晶一样透明，可以透过外壳，看到里面的黑色内脏。”
“不错，乍看就跟照片似的，连人物表情都描绘得如此传神……瑟琳娜你很有绘画天赋。”
楚天行赞许一句，又问：
“知道这个人在哪里么？”
瑟琳娜摇摇头：
“那几滴鲜血中的记忆画面都十分模糊。
“确切地说，是因为这副尤其清晰深刻的画面存在感太强，导致其余记忆都模糊了。所以我没能从记忆中，看到画中这人所在的位置。”
楚天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么说，我之前的推论是正确的——那个墨镜青年，只是一个速成的死士，被画面中这个家伙，用那只奇形甲虫般的道具催眠洗脑，以至于其余记忆都模糊了，只剩下他被催眠洗脑时，这一段最为清晰深刻的记忆……”
虽然瑟琳娜通过杀手的记忆，画出了幕后指使的相貌，但楚天行从没见过画中那个神情阴鸷的青年，难以知悉其身份。
或许舒灵歌知道？
然而楚天行并不想拿着画去询问舒灵歌。
他凝视着画中青年，缓缓说道：
“这个人，洗脑催眠他人，派人送死，视人命如草芥，还私藏枪械，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罪大恶极……
“可惜，那个死士被他用神秘道具洗脑，一心求死，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线索。
“就凭这副瑟琳娜的素描画，根本无法当作证据定他的罪。
“没办法，我只好亲自出马、替天行道了。”
瑟琳娜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寻找画里的这个人呢？”
楚天行笑着打了个响指：
“若是从前，单凭一张画像，想靠自己在千万人口的省城找到人，自然无异于大海捞针，机会渺茫接近于无。
“不过现在可是信息时代。”
说着，他把桌上的画纸摆正，拿出手机，调好镜头，对着画面中的阴鸷青年，拍了几张面部特写。
接着又取出数据线，连上房间里的电脑，从手机里的照片中，挑了张拍得最好的传到电脑上，跟着就用搜索软件，对比照片搜索网上的资料。
这手段未必总能有效。
倘若目标是个很注重保护个人隐私，从不曾把照片上传到网上的人，那楚天行这办法也是行不通的。
然而很不幸。
目标或许在现实中有些心机，可在网上却浪得飞起。
虽然并没有在网上留下什么可供人攻击的把柄，但目标开通了个人空间，上传了大量照片。
楚天行随便一搜，就在网上找到了目标的照片，并按图索骥，点进了目标的个人空间，看到了那数以千计的照片。
扶桑游记系列——扶桑妹子都很可爱，体会一下。
这个系列里，是数百张目标在扶桑旅游时的照片。
有汽车里的，地铁里的，餐厅里的，温泉庄里的，神社里的，樱花树下的。
几百张照片里，先后出现了十多个扶桑妹子，都是青春可爱的美少女。
不过其中一些照片里，扶桑妹子们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奇怪。
楚天行寻思一阵，感觉这些扶桑妹子的神情，怎么好像他曾经看过的那些卡通片里，妹子们坏掉后的表情？
扫过这一系列照片，他又翻看别的照片。
英伦游记、高卢游记、基辅游记、亚米力加游记……
各种游记系列，出现了上百个不同肤色、不同风格的美少女。
但几乎每一个的妹子，刚开始出现在照片中时，感觉还挺正常的，笑容灿烂，青春靓丽。可在后边的照片中，神情就渐渐变化。
最后无一例外，都让楚天行有了一种“崩坏”的感觉。
“这个人……”
楚天行眉头缓缓皱起：
“实在是太让人羡……咳！
“我当年还没有一头扎进扑街写手行列，从此藏剑十年之前，都没有浪到程度。这个人居然比我还过份……
“而且那些女孩的状态未免太奇怪了，难道，也是被催眠洗脑玩到崩坏了？
“可恶，怎么能这么对待可爱的女孩？简直就是毫无人性！”
虽然目标个人空间里的照片很多，但并没有在空间里暴露其姓名、地址等隐私消息。
不过既然有了这么多照片，想要找出其个人信息，就比较容易了。
楚天行找了一张目标面向镜头，表情最正经的照片，下载下来截取其头像，放进搜索软件一番搜索，一点一点地搜集并汇总出了想要的资料。
“陈子荣，勋贵出身，祖上曾在崇祯大帝麾下作战，受封伯爵。本是世袭罔替的世爵，但如今连皇帝跟皇室都没有实权了，更何况区区世袭伯爵？
“不过陈家虽然已经没有了世袭勋贵的风光，但瞧那陈子荣浪得飞起的生活状态，可见陈家仍然是个财力雄厚的家族。他若是被杀，必然是个大新闻。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谁也不会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楚天行已经找出了陈子荣住址，随时可以上门拜访。
今晚比赛之后，待至夜深人静，便是他替天行道之时。
不过在此之前，得稍微做点准备。
随便清理了一番浏览记录，楚天行起身出去，离开酒店，径直去了酒店附近的公园。
避开公园里不多的监控设备，一路走进小树林深处，出来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穿着运动服，五官也与自己大不相同，看上去只十四五岁的少年。
九阴真经收筋缩骨术，外加桃花岛出品的化妆易容术，实乃居家旅行、替天行道的极品秘术。
作好伪装，楚天行前去商场，要先给瑟琳娜买几身衣裳。
找了间大商场进去，楚天行先去到安全通道，确定周围无人，便将吸血鬼少女放了出来。
瑟琳娜世界的吸血鬼，只怕太阳光，准确地说，只怕紫外线。
现在虽然是白天，但商场里边不见阳光，吸血鬼也能正常活动。
“跟着我，多看少问，尽量别说话。”
楚天行递给她一个口罩，示意她戴起来。
瑟琳娜乖乖戴起口罩，遮掩住精致面容。
楚天行又给她一副墨镜，让她戴上，挡住那双颇具特色的冰蓝色眼瞳。
之后才开始带着她逛商场买衣服。
逛了几家门店，买了几套衣裳鞋子，从一家服装店门口经过时，不经意瞥见了一件黑色连体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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