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 我的选择
第二零七章 我的选择
“你是什么东西!”
凰看着眼前毛绒绒的东西,有些的诧异,白白的,还带着些许的香味,像个香包一样。
还有像是呼吸一样的一呼一吸的动作。
“义天琥,你赶紧给我出来,你看我找见个什么好玩的东西。”
凰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东西,生怕它跑了似的,余光撇着四周,小声的叫着:
“义天琥,你再不来,我可就带着它走了啊!”
安静,突兀的安静在这里发生着,这份宁静对于此刻的环境是那么的违和。
凰又一次的呼唤:
“义天琥?”
依旧是没有回应,凰甚至都要怀疑自己徒弟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咔擦——”
一声踩断树枝的声音传来,凰立即侧起耳朵细细的听来。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凰的肩膀,凰猛然跃起,去了十米开外的地方,嘴里叫喊着:“谁?”
在黑暗里,一个声音“呵呵”地笑着,然后紧接着:
“师父,你好胆小啊!”
狐天异自黑暗里走来,身上星星点点地沾着些许的血迹,狐天异微笑着朝着凰走过来打趣道:“师父,是我啊,你唤了我那么久,我离的远,听不太清,过来晚了,你怎么就被吓成这样了呢?”
凰听见是狐天异的声音,长呼了一口气儿,放下了心中的警惕,朝着狐天异走去:
“天琥,你去哪了,让我一顿好找。”
凰抱怨着。
走了没几步,在狐天异期待的眼神里,凰停下了脚步,瞪大眼睛,看向了狐天异的身后,那眼神,活脱脱的活见鬼的模样。
狐天异见凰这个样子,有些好奇的问:“怎么了,我后面有什么怪物吗?这里该是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东西了啊!”
谁知凰竟然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你……你没有影子!!!”
狐天异一惊,回头一瞅,说:“哎,还真没有!”
随即抬头一看,上面树叶漫天,又说:“嗨,这么黑,我哪来的影子啊!真是的,不看天,师父你今天是不是什么东西吃多了啊?”
“你才吃多了呢,我就是和你开玩笑的。”
这一下,凰又胆大起来了,一路带风的到了狐天异的面前,拉着狐天异就走,嘴里念叨着:
“刚才喊你你不来,不知道那个玩意儿还在不在了。”
狐天异听到这里就笑了,好玩的玩意儿?那还不是自己的作品,那么完美的“玩意儿”!
“师父,什么东西呀?”
狐天异在后面笑着问着。
凰猫着腰在地上的黑暗里寻找着,找着找着……
“哇擦!”
一声,凰带着狐天异齐齐地跳了起来,地上一团白白的、毛茸茸的在那里,突然的闯入视线内,是有点吓人。
不过,在狐天异和凰看清楚这“玩意儿”的时候,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在那堆毛毛里慢慢的出现。
两人瞪大了眼睛看了好久,扭头看着对方说:“这东西,有没有感觉好可爱啊?”
“我要把它带回去。”
凰直接霸气了然的说着,决定着眼前东西的命运。
说完之后,又特意转过头看着狐天异的反应,空气中又一次陷入了安静中,一个小小的,唯唯诺诺的声音,从那个白球中传出:
“我才不要跟你们回去呢!”
是个奶娃娃般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好听,就连凰都在夸赞不已。
在凰看不见的地方,狐天异在听到凰的夸赞的时候,露出了父亲般和煦的笑容。
“小子,跟我走,我给你成人的机会。”
狐天异说着话一步上前就把那毛绒绒的“玩意儿”就给提了起来,对上了那滴溜溜的小眼睛。
狐天异刚说完话,就见手里一阵小小的骚动,那毛茸茸竟然伸出了四个小爪,扑腾着扒拉上了狐天异,还说着:
“我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
凰在一边儿乖乖巧巧的看着狐天异手上的东西,这么一瞅,瞬间就夺了过去,抱在怀里,笑个不停。
傻笑着的样子,让狐天异忍俊不禁,摇着头,跟在了凰的后面,一步步的出了轻浅谷,向着火则岛而去。
一出了轻浅谷,之前还乖乖的呆在凰怀里的小毛球,此刻却是像贪玩的孩童一般,“嗖”的一下,窜了下去,四处看着,也蹦跳着。你
一路上,狐天异都在盯着那小毛球,不言语,就连凰给起的名字“绒白”都没有任何的意见,此刻像是那小家伙不是他带回来的一样。
狐天异此刻看到那蹦蹦跳跳的绒白,心里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此时,他心里,实在难受的很。
如火燎一般的难受,又如冰雪一般的寒凉,这样的冰火两重天的感受,换了旁人,那该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了。
可是现在的狐天异,脸上没有一丝丝的不同,好像那心里的难受不存在一样。
就是这样的矛盾,狐天异看着脚下的树荫,心里五味杂陈,看着绒白,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么的娇小,也是那么的不近人。
狐天异想着想着就笑了,发自内心的笑,笑自己今日居然要以这种方式来入主轻浅谷!
感慨着,出神着,突然回神的那么一瞬间,就看到凰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个不停。
在看到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狐天异突然动了一下的时候,凰就开始了她的唠叨:
“天琥,你怎么不晒晒太阳呢,一直呆在树荫下,轻浅谷里,呆了那么久,又不见阳光,你伤还没好,怎么可以这样呢?”
真是如一个老婆婆一般的唠叨啊!
狐天异抬手扶额,连连叹气,就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又招来了一顿的关心:
“天琥,你是不是病了啊?那里不舒服,等会了火则岛,我就去找祭司给你看看,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狐天异无语了,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凰族的首领,是真傻还是假傻,是真的厉害,还是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狐假虎威的冒牌货也说不定。
不理会凰的狐天异,一路加速朝着火则岛而去,一回去,就急急忙忙的进了卧房,不再出来。
凰紧随其后,面色紧张,带着祭司满星火就往里走,着刚到门口,满星火突然不走了。
扭头看向凰,目光犀利,死死的盯着她怀里。
凰内心里着急如焚,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身边满星火的目光,反倒是一心朝着屋子里瞅着。
“圣女,劳烦把怀里的东西交给老夫吧。”
满星火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凰一时间愣了神:“嗯?”
满星火以为是凰没听清楚,又重复说了一遍:“劳烦圣女把怀里的东西交给老夫。”
“什么东西?”
凰这一问,着实是让满星火有点摸不着头脑,转身以正面面对凰,不再盯着她的怀里,而是对上了她的眼睛。
“圣女怀里的那个狐狸崽子不给老夫瞧瞧吗?”满星火说着话,居然还奉上了一个大礼。
让凰刮目相看,能让祭司大人行上大礼的,一定是个了不得的。
“啊,你说绒白啊,它就是个小毛球儿。”凰护着怀里,打趣道。
“它,叫绒白?好名字,好名字!”满星火看了凰这小女儿家的姿态,哈哈一笑,说:“圣女,老夫也就只是看一眼,又不会夺去了,你怕什么?”
“就……看一眼?”凰不确定的问着,手还依旧护着怀里,紧紧的,不动分毫。
“对,就看一眼,看完就还给你了。”
如此这么答应下来,凰才慢慢磨蹭着把绒白拿出来,捧在手里,递到了满星火的面前。
满星火看着绒白端详了一阵子,慢慢的朝着它伸出了手。
这手伸着,满星火也在看着凰的眼神,满星火笑了笑,满意的很,那凰的眼神,全都在那绒白的身上,专注的很。
看了许久,在靠近绒白的时候,满星火猛然出手,准确的找到了绒白的脖子,掐了上去。
“老东西,你耍我?”
凰心惊不已,想要出手去把绒白喽回来,可是手出扑空,满星火已然带着绒白,进了屋。
“还给我!”
凰迈步追上去,可惜,还是被挡在了外边,结结实实的挡在了外边。
只听得一句――
“圣女,老夫一会儿就还你。”
在屋内,狐天异满头大汗的蜷缩在床上,死死的盯着进来站在屋内正中央的满星火,眼里满是防备与不善。
“救……救救……我,哥哥……”
在满星火手里的绒白朝着狐天异伸出了爪儿,害怕的哆嗦着。
“哥哥?”
满星火把绒白提到了眼前,手里的力度在加重,眼角的余光撇着此时脸色更加难看的狐天异,嘴角浮起了笑意。
狐天异窒息的感觉,很难受,很难受,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满星火大概也是知道了狐天异的难处,竟然把手里的绒白放开了,利索干脆,哪里像是一个满腔怒火的人。
一溜烟小跑着到了狐天异的跟前,绒白这才安了心。
“这么不高明的破绽,真看不出,是个大尊者使出的手段!”
满星火看着在床上怒目看着他的那个被凰认可为弟子的男人,心里暗暗的发毛,这个男人,有些的摸不着底。
“我只为活着,不曾伤害过这里的任何人。”
狐天异说着,显得自己弱了好多,可这些,在满星火的眼里,完全没用。
“哼!”
满星火哼了一声,转身坐在了椅子上,不走了!
“你……”(未完待续)
第二零八章 让!
第二零八章 让!
“我已经在选择让步了,为何还要如此?”
狐天异勉强的坐起来,怀里的绒白一动不动的窝在那里,看起来安然的很。
满星火微笑着,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也不知道在赌些什么,就那么胜券在握:“老夫不知道你是何人,但这个狐狸崽子,不该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不该?”
狐天异抚摸着绒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反问到。
满星火手里忽然出现一个水球,升到了半空中,说:“老夫的‘银面’,可以看到一切事物的来源,它,不在其列。”
狐天异的手,一下一下的摸着,屋外的阳光照到他身上,隐隐的有些反光的意思。
狐天异抱着绒白站起来,避开了那阳光,现在的狐天异,容光焕发,没有一点点的病态。
他一步步的走到那“银面”前面,伸出手去,带着一些疑问开口:“祭司大人,你这——”
狐天异话到一半,手里一使劲儿,“银面”瞬间就破碎落地,只见满星火脸色立马凝固,双手已经是握紧了椅子的扶手,就差拍一把然后站起来了。
“镜子,不结实啊!”
狐天异特别欠儿的说完了刚刚没说完的半句话,着实是把满星火气的不轻。
“你竟然敢……”
很明显,满星火的怒火已经上来了,那可是他最心爱的镜子啊,没了镜子,他还怎么编那一头的小辫儿啊!
狐天异像是故意的一样,上前一步,又说:“敢什么?”
被这一句话问的愣神,满星火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了。
狐天异到了满星火的身边,打量着这个他从我给仔细看过的祭司大人:
“敢打碎你的镜子吗?其实我已经是放弃很多了,只求一个安心,你还想要什么?”
狐天异的身上没有一点点的波动,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一般,这一点,就连满星火都做不到。
于是乎,满星火沉着脸,异常郑重的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什么人?”
到这里,狐天异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可从来没和满星火交过手,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过。
所以,孰高孰低,还真不知道,躲过一劫,何乐而不为呢!
抱着绒白,朝门口走去,容光焕发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被满星火捏在手里的惶恐模样。
狐天异边走边说: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告诉你,绒白,你休想动它分毫!就算是凰也不行!”
过去你压我压的死死的,现在,也让我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咦哈哈哈……
狐天异在心里笑开了花,一把拉开门――
“呃,师父,你怎么在这儿啊?”
一开门就看到了凰黑着脸站在门口,身上的气息,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让狐天异感觉难受的很。
“那老东西呢?”
凰黑着脸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那是不问别的,也不看狐天异怀里的绒白,就只对着狐天异的眼睛,问他:“那老东西呢?”
狐天异被这眼睛盯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默默的让开了门口,露出了里面此时也正在愤怒中的满星火。
两人一见面,分外眼红。
凰一步冲上去,一把揪着满星火发白的胡子,手里又燃气一把火,问:
“绒白呢?说好的只看一眼呢?”
满星火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火,心里暗自发抖,这女娃子,是真狠呐,自己的本名火焰都拿出来了,这是要烧死他的节奏啊!
“那个,圣女啊,那绒白好好的,那不在他怀里呢嘛!”
满星火伸出手去指指狐天异,顺便也指指他怀里的绒白,可是现在的凰怎么眼神还是完全的在满星火他自己这里啊,一点都没有转移呢?
“不是,圣女,你看那边啊,我没怎么着它啊!”
满星火那么大的岁数,现在看着年轻的凰,突然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慌张。
终于,凰拽着满星火胡子的手,有了动静,满星火小心翼翼地撇头看去,就只见她那只手里的火焰也慢慢的熄灭了。
感受着下巴下渐渐消失的拽落感,满星火的心,终于是落下来。
不过,紧接着——
“我不问绒白怎么样,就问你,不是只看一眼吗?”
执拗啊,真是执拗啊!
“是只看了一眼啊,之后就还给他了啊,呐,那不是吗?”
满星火又一次的指向了狐天异,这一次,凰终于转了头,移了视线。
看着靠在门框上狐天异怀里那安然的绒白,那么安心的眼神,是凰今天第一次看到,嘴角不禁出现了一丝的笑容。
看着绒白的眼神和笑容,凰身上的气焰开始消散,等满星火察觉的时候,凰就突然的开口说了一句:
“老爷子,我快大婚了,你准备好祭典了吗?”
这句话和之前的话相比,平静的狠,甚至是有些平静的过头了。
“大婚的祭典,我早就准备好了,还需要准备什么?”
满星火有点懵,圣女大婚是族内最大的事情,当然是早早的准备好了的,要说还需要准备什么,那就是圣女的临时起意了,莫非,真有什么?
凰对于满星火的声音似乎是没听到一样,站起身来,走向狐天异那边,抱起绒白,一下一下的摸着,毛茸茸的,真的很适合当宠物呢!
凰没注意到,在狐天异放手的时候,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了阴凉的地方,远离了那久违的阳光。
“我说的是,你,准备好一切的意外了吗?”
凰的声音很轻,轻到满星火几乎听不见,以为她是在嘀咕什么,摇摇头就走了。
走的干脆,也利索。
像是没来过一样。
又只剩了狐天异和凰两个人,绒白在凰的怀里挣扎着,很不安分,没有了满星火在的时候的那份安静,一心只想着往狐天异身上爬。
凰就感觉很不好了,抱着绒白就要往外走,顺带还说一句:“走吧,带你去见个人。”
狐天异站在黑暗里,望阳光而止步,看着凰怀里的绒白,狐天异突然有了想法。
伸出手去,说:“我要抱着它,它不见生人。”
凰歪着头看向了狐天异,疑惑不解,把绒白捧到手里,放到和自己眼睛同样的高度,瞅了半天,那摇着的尾巴,怎么也不像是不喜生人的样子啊:
“生人?你怎么知道?”
“巧了,我的鼻子有点灵,又恰巧懂兽语,所以——”
狐天异不打草稿的撒着谎。
“那好吧,给你喽!”
出乎狐天异的意料,凰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把绒白交到了狐天异的手里,没有半点疑惑和犹豫。
“这么轻易?”
“不然呢?”
狐天异抱着绒白,长呼了一口气,终于,看着脚下近在咫尺的阳光,迈出了脚。
“哈哈!”一笑,狐天异出了门,逗着怀里的绒白,紧随凰身后,徒弟又有了徒弟的样子。
在凰族里,行走着,感受着所有人的目光从不善到接受,从不满到看着顺眼。
狐天异脸上笑开了花,没想到有一日可以在凰族这么横行,做梦都想不到。
其实,在火则岛上的炎热,狐天异并不是很排斥,因为,他的骨子里,就带着那么一丝丝的火热,独属于异属的气质,那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
“绒白啊,你知道我的心情吗?我来到了她的家乡,高兴啊!”
狐天异偷摸着朝着绒白的耳朵说着,还带着笑,孩子一般的笑容。
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绒白瞥了一眼笑得灿烂的狐天异,抬起没被束缚的小爪子,照着狐天异脸上就来了一爪子。
“啪!”一下子,爪子不大,力气倒不小,这声音贼大啊!
“哼!”
打了人不说,还朝着狐天异嗤之以鼻!
狐天异抬头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人,拍拍胸脯,之后,冷笑着朝着绒白说:
“别以为我把你放出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看到没有,她,那个女人,你碰都不要碰,她身上的寒凉,真正的碰到了,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要是我高兴了,说不定,会给你一个火玉也说不定。”
连威胁带哄的,说完了这一番话,那杀人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绒白,直到绒白缩起身子,退回了狐天异的怀里犄角旮旯里,才肯罢休。
满意的笑了,勾勾手指头,周身的结界一破,狐天异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前面凰的脚步渐渐的慢下来,等到与狐天异平齐的时候,突兀的问了一句:“刚刚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狐天异刚说了半句就停下了,似乎哪里不对:“我刚刚有说话吗?”
“我在轻浅谷,呆了多少年了,你一来,就出现了一只狐狸崽子。”
凰的话,依旧平静,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花季少女的样子,反而倒是像活了很久的老妇一般。
狐天异被凰这话有点吓到了,莫非是察觉了什么,脑子一转,狐天异支吾着准备搪塞过去:
“我……”
“运气不错。”
看着狐天异呆愣地样子,凰笑着说了四个字,扭头走了。
“有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未尝不可啊!”
一个略微清脆的声音在狐天异的身后响起,让狐天异感觉有点突然,但也不至于被吓到,怀里的绒白,那可不是白抱的。
“她是凰族的圣女,身份给了她枷锁,也给了她看清一切的眼睛……”
“您是?”
狐天异看着眼前稍微有些熟悉的人,问着话,默默的散出自己的神识,却是——(未完待续)
第二零九章 大婚之魂1
第二零九章 大婚之魂1
“明日我大婚,到时候躲远些。”
这是昨晚狐天异在睡梦中听到的,不用睁眼,也不用多清醒,就知道,是凰在他耳边说的。
那么温柔的声音,那么充满温暖的呼吸,是只有她才有的。
“公子,公子,起床了,圣女大人说了,今日,你要离开火则岛。”
门外的声音,让狐天异烦的很,大婚,他一个徒弟,还不能参加了?
“知道了,知道了。”
四仰八叉的狐天异躺在床上,枕头边的绒白睡得正香,就完全没意识到此时正在看着它的狐天异,那个眼神简直都能冒出火星子来了。
“我都不能见太阳了,你他丫的倒是睡得香!”
狐天异见绒白只是动了动耳朵,再没别的反应,那个小手啊,就按捺不住的想要上去扒拉一下。
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绒白突然一激灵就站了起来,然后对着狐天异就是一顿的呲毛,然后,然后就没了……
“圣女,我们该走了。”
在凰族最豪华、最尊贵的地方,一个身穿大红圣衣的女人,坐在一座枯萎的骨架上面,脚下是腐烂的树叶和枯骨,四周凉风习习,就连天空也不是一贯的红色了,在这里,天都是阴暗的。
这里,好像是被抛弃的角落一样。
凰的目光在着荒凉之中,汇聚在了一个地方。
在那里,曾经,有一个小小的光球,就在那片荒凉里,没有一丝丝的温暖可言,就连那光球的光都是冷的,冷的叫人心寒……
“圣女,该走了。”
又是一声的呼唤。
凰的神绪被拉回来,看到身侧人略有害怕的神色,眼里的神色在这大婚之际,有些格格不入。
“圣……圣女,祭司大人说,您该回去了。”
那侍女唯唯诺诺的样子,像极了凰刚刚看见这个世界的眼神,也是一样的无知害怕。
凰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突然温和了许多,站起身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还请圣女赐名。”像蚊子一样的声音,让凰有点意外,凰族的女子,不该如此胆小的。
除非……
“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这个胆小的姑娘,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正式观察她。
人,长得挺漂亮的,虽然说有些稚嫩,但是如果好好的培养一番的话,会是个魅惑的主儿。
尤其是那双眼睛,显示能看透人心一样,或许是害怕还是什么,她的眼睛一直在躲闪着凰的视线,不敢对视,甚至是一丝丝的触碰。
凰有些的不满了,凰族的女子,向来都是火一般的性格,懦弱从来都是不存在的,起码在这之前,凰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说话。”
直接提高了声音,凰在那女孩的周围,气场突升,像一尊神一样的俯视着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终于——
“我……他们叫……叫我‘九尾’。”
“‘九尾’?”
凰惊讶了,这几乎不像是一个名字,倒像是——
凰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手,在九尾来不及躲避的时候,一掌拍到了她的面门上。
就是这一拍!
凰身披大红色的长衣,瞬间抽手后退,直到百余米之外。
停下后凰仿佛觉得还不够,又把自己的真身两出来,不惜撑破自己身上的金丝红衣,亮出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双翅,围成一圈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如此的放了心。
只听见一声嘹亮的啼叫声响起,在这荒凉之地,一片红光闪过。
凰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阵阵的颤动,那不是简单的颤动,那是一种共鸣,是同类所散发出的气息所带来的颤动。
凰收回翅膀,直视着眼前的盛宴,在这凰族最最荒凉的地方,此时那金灿灿的一团才是最耀眼的,荣耀过此时身穿圣衣的凰——这个凰族最尊贵的女人。
一反常态的,凰不再是往常那平静的样子,这一次,她的嘴边展开了最灿烂的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
“终于让我找到了!”
凰体内一阵骚动,等不及的样子,仿佛现在的凰将眼前的东西比作了猎物一般。
在凰的面前,那是一只凰族上下从未见过的——九尾!
“果真是九尾!”
不错,此时在凰的面前的,是一只全身赤红、夹杂些许纯白的流羽,九只长尾拖在地上,像一把好看的扇子,高高昂起的头颅,尽显神态,只是,那无神的双眼……
看着那露了真身,眼里泛白光的九尾,凰甚至是想要伸出手去摸摸,但是立马又缩回来了,她知道这护体的光有多么的厉害。
在她第一次睁眼的时候,就有这光护体,那也是她第一次杀人。
将人杀的粉碎,连渣都不剩!
她嘴角邪魅的一笑,一把抓住身上的圣衣,就那么一扯,和之前同样的金光,出现了。
一只同样形态的凰,唯一不同的,就是那羽毛的颜色,这只,毫无瑕疵,火红一般的羽毛,是那么的顺滑。
“凰族,向来都是你强我弱,九尾,你碰着我,算你走运了。”
话说完,凰带着那金光,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九尾,毫无畏惧,也不需要畏惧。
碰撞、接触、融合……
“绒白,我找到了熟人儿了呀!”
在千里之外的狐天异,死死的注视着这里,怀里的绒白趴着舒服,沐浴在阳光下,舒适的很。
“可是……”
软软糯糯的两个字字绒白的嘴里说出,狐天异一直捏着它小爪子的手,瞬间使劲儿,绒白的小嘴,呲牙咧嘴儿的,难看的很。
绒白抬起头来,瞪着眼睛,看着狐天异正要开口大骂呢,就听见狐天异说:
“闭嘴,换了声音说话。”
……
一阵的无语之后,绒白扭了扭脖子,似乎很不习惯的样子。
然后——
“九尾似乎还不是九尾。”
好听的声音,在狐天异的耳边响起,与狐天异的声音有几分相似,却更好听一些。
“呦,终于肯说人话了。”
狐天异酸不溜溜的说着,手里继续把玩着绒白的爪子,被绒白翻着白眼鄙视着。
“她还不是她呢。”
绒白又一次的重复。
狐天异思索了一下,看着那两个渐渐融合在一起的金光球,呦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怀里舒适的绒白,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嘿嘿的一笑,说:
“还缺点东西,要不你去干点啥?”
一听这话,绒白感觉整个毛茸茸都不好了,脑子里突然也有了一个想法,眼睛盯着自己那只在狐天异手里的爪子,在想,是不是这个爪子,可以不要了,先跑一下?
“爪子给我?我可不吃!”
狐天异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绒白刺溜儿一下,窜了出去。
可怜狐天异还在太阳底下呢,绒白这一走,狐天异反应也是快,立马就给自己撑了一把伞,顺便手向后甩去。
两秒之后,狐天异收手,收伞,怀里毛绒绒再次出现。
狐天异黑着脸:“你跑?跑得过我吗?”
“她不是她,我去能干什么啊,你都把我剔出来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略带着些埋怨,又恢复到了那软软糯糯的声音,绒白不高兴了。
此时的狐天异不再说什么,就刚刚那一下的意外,远处的动静就已经吸引了他。
凰和九尾两个人碰撞融合,在他们彻底重合的时候,那是特殊的凰,竟然隐隐有第十条尾巴的影子。
这样的盛景,却是一点光都没有散发出去,就好像这里是被隔绝了一样,事实也确实是如此,这里,这里,在凰族算是禁地,当然会被隔绝。
“九尾,你后悔吗?”
凰看着远远的那个注视着她的人,得到的是一个全无感情的回答:
“不后悔。”
“既然你想做一个永远存在的摆设,那我成全你好了。”
凰冷着脸说,同时,脚下迈出,两个人像是抽丝剥茧一样的,分割开来,与之前不一样的,是九尾身上的金光淡了许多,但是凰身上的金光却是一点没变。
“唉——”
从远处传来了一声久远的叹息声,带着惋惜,带着不舍。
这声音响起的时候,凰在那一瞬间恢复了人行,圣衣随即落下,重披身上,再一次的微笑面世,依旧看着眼前低着眉的九尾。
凰放下了自己的手,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回转身,继续走着:“我允你继续使用之前的名字,那老东西,拿你当作我大婚的礼物,我收下了,以后,好好活着,凰族,不养废物,尤其是我身边……”
今日的话,似乎特别的多,凰宇炼在禁地的出口那里等着,就见凰喋喋不休的一路说着出来,一反常态。
“走吧。”
凰宇炼温柔的说,顺带伸出手去,准备迎接自己的新娘,可是,意料之外的——
凰款款而来,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搭了上去,微微的朝他一笑:“走吧。”
凰宇炼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了,第一次啊,从他认识她,到确定成亲,再到现在,第一次,她搭上了他的手,这么的顺利,这么的如人心意。
两人一步步的走着,地下的红毯,自凰的脚下,一步步的铺开,像是步步生莲一样,凰宇炼看着那红,却是慢慢的直了眼睛,动作也渐渐的生硬了起来。
在凰宇炼的眼里,那是怎样的一副“盛宴”啊……(未完待续)
第二一零章 大婚之魂2
第二一零章 大婚之魂2
“一声一诉,一步一轻吟,一泉一许,一梦一惊扰,一落一长生……”
悠悠的声音自天边传入了凰宇炼的耳中,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大红圣衣在不断的变幻着,脚下的红毯亦是如此,变了另外一番景象——
猩红的流动着的液体,那是一条赤果果的血路啊,在那血路里,还有肉眼可见的白骨,而那白骨,身上沾着斑斑的血迹,缓缓从那血路上升,渐渐的,直到与凰宇炼平齐。
前头的凰还在走着,后面的凰宇炼被凰拉着,机械的走着,看着眼前的白骨,凰宇炼不敢相信,居然还在那白骨上,看到了一张笑脸,正在朝着他盈盈的笑呢!
“咯咯咯——”
这笑,笑得渗人,白骨常见,但是栩栩如生、还能笑谈的白骨,却是少有。
“公子好生俊俏,不知娶了姐姐,可会接纳我呢?”
白骨伸出“手”掩着那骷髅嘴,说着话。
要是换了一个美妙女子,这话说出,定是迷人心魂的架势。
可是现在,不光不是个美妙女子,声音也是刺耳的很,犹如七旬老妇那沙哑的声音一般。
凰宇炼顿时就不好了,脸色煞白,心里想着,日后,莫非还要和着枯骨同床共枕?
当即就停下脚步,不走了。
前面的凰感觉到身后的异样,也是停下了脚步,回转身来,盯着凰宇炼,问他:“你,不愿意吗?”
说完,还朝着枯骨的方向看了一眼,其实,在凰的眼里,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感觉有些的异样而已。
凰宇炼沉了脸,本来娶她,就是他最终的归宿,他生来就是为了凰族的族长之位而存的,如果这个位子不需要人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活着,更不会活到现在。
“怎么会,乐意的很。”
凰宇炼陪上了笑脸,重新牵起了凰的手,向前走去。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什么枯骨,什么血路,什么笑靥,通通都消失不见了。
凰看着凰宇炼重新跟上来的脚步,微微的露出了笑容:“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感觉你有些的不对劲。”
凰宇炼对于凰的表现有些的怀疑,那么重的血腥味,那样渗人的笑声,她就一点都没有感觉吗?他才不信呢!
于是乎,他也不拐弯抹角的了,就那么直接了当的说:“刚才你身后出现了一条血路,有一具枯骨,说要与你共享此生。”
凰宇炼如实的说着,同时也在死死的盯着凰的脸,企图看出一点点的不同,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之前那样笑盈盈的脸,甚至是连呼吸都没有改变一分。
“与我共享此生?你同意了?”
凰牛头看着凰宇炼,脚下继续走着,前方的路已经是不远了,但还需要他们一起走下去才行。
“呃……”凰宇炼略显慌张的样子,被凰看在眼里,她的心已经是冷下去了几分,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她的选择,那么他的生死,她又何必在乎呢!
“走吧,祭祀大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凰悠悠的向着高台走去,却是每走一步,都会在红毯上,留下一个脚印——鲜红的脚印。
这脚印,凰的感知里,清晰的很,但她却是面不改色的继续走着,无论这代表什么,都无法改变此时正在发生的事情——他们的婚礼!
“圣女到——”
一声细长的啼叫,在高空中响起,凰与凰宇炼应声抬头,看着那只火红的凰鸟,二人的眼里渐渐的没有了感情的充溢。
“圣女”二字,此生,怕会是她,也是他,最后一次听到了吧。
满星火看到二人的到来,高高的站在了祭祀台上,举起转双手,朝着天空,大喊:
“悠悠长月,一生空斩,落寞的皇啊,终有人伴,愿此生无孤,此世无单……”
在满星火的声音里,凰慢慢的放开了凰宇炼的手,你啊没有感情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一步一步僵硬着动作朝着满星火走去。
不明所以的盯着凰的动作的凰宇炼,慢慢的瞪大了他的眼睛,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再次的刷新了他的认识——
“一声一诉,一步一轻吟,一泉一许,一梦一惊扰,一落一长生……”
在凰的身后,也就是那圣衣上,那枯骨再一次的出现,还是那刺耳的沙哑声音,那么的清晰,这一次,就贴在凰的身后,紧紧的贴着,像是一种依附一样。
凰宇炼转头看看其他人的样子,无一不和他一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那个东西。
那白骨紧贴在凰的身后,似乎是嫌弃凰走的有些慢了,居然就那么穿过她的身体,走在了她的前面,直面着满星火。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长长的台阶,终于走完了,凰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上,抬头,看着朝她“微笑”的白骨,凰的心,不知是何滋味。
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凰族的首领,回来了!
也就没她什么事情了。
“一落一长生……”
凰再次的张嘴,眼角的泪瞬间滑落,她的脚,迈上了最后一阶台阶,搭上了那只“纤细”的手。
然后……
“凰灵予生,凰灵予死,大婚之魂,凰族恭迎你的降临,请祝福我凰族的首领吧!”
随着满星火的大喊声音落下,只见从天而降的一道光,从头到尾的笼罩了凰,还有那具枯骨,一点点的白色星光,从凰的头顶慢慢的飘出。
然后在凰宇炼的眼里,就看到了凰那张绝美的脸,没了表情,没了生机,眼里没了希望,没有了对于生的追求。
她,已经死了!
凰宇炼眼里的那点星火,在渐渐的褪去,此刻的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早就喜欢上了她,心中的那种刺痛,那种失落感,无一不在清晰的告诉他——
他喜欢她!
“我的夫,你还在等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凰宇炼有些措不及防,她明明——
“嗯?”
凰宇炼猛然的抬头,就看到了凰那张再次绝美的脸,却给了凰宇炼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凰宇炼朝她的身边看去,哪里还有那枯骨的影子。
满星火看着凰宇炼犹豫的动作,有些不满,但还是没有开口,他在等,等自己身边的人。
“凰宇炼,你还在等什么?”
不敢相信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再一次的恢复了生机,他还在犹豫着。
突然:
“你还在等什么?”
周围的人,全部的转身,面向他。
被这一动作所惊扰的凰宇炼,内心惊慌失措,这些人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烦人。
一眼望去,无神的双眼,个个都在紧盯着他,死死的盯着,像是盯着一只猎物一样的眼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想逃,可是能逃到哪里去呢?
“你还在等什么?”
又一次的声音与催促,凰宇炼一咬牙,朝着那台阶迈去。
看着终于有了动作的凰宇炼,凰终于笑了,笑的那么灿烂,那么——让人想撕烂她的嘴!
那笑,在凰宇炼的眼里,阴冷万分,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般。
“唔~”
迈出第一步,踏在台阶上,凰宇炼闷哼一声,从脚下传来的那种阴寒的感觉,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直直的冲着他的心口逼去。
回转头的凰宇炼想要退下去,可是,一回身,入眼的就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没有一个不是瞪大眼睛盯着他的,那感觉,像是骑虎难下。
在他的眼里无限放大的一双双眼睛,充斥着他的脑海,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他被骗了!
还记得在昨夜,满星火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语重心长的和他说着话:
“凰儿她还小,等你们成婚了,你就要慢慢的接管凰族了,她没有其他孩子那么丰富的童年,卸下重担之后,难免顽皮,到时候,你还要多多包容她一些……”
那些话,凰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他一字不落的全部记下了,还幻想着婚后的美好,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化为了泡影。
他终于明白了在那血路上,枯骨说的那句“娶了姐姐,可会接纳我”是什么意思!
正在无限遐想的凰宇炼,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变得僵硬,抬头看去,一道同样的光束,不知什么时候笼罩了他,在他的身侧,一具白骨,正在与他同行。
他们相视——
而笑!
凰宇炼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但是却是无能为力,他失去了对于自己身体的操控权。
他费力的回头,差点闪了脖子。
“为什么会这样?”
凰宇炼不可思议的问着,他看到自己在一步一步的机械的上着台阶,微笑着朝着那高高在上的凰走去,没有一丝丝的犹豫,就连那身侧的白骨,都消失了踪影。
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灵魂出窍了!
回想之前那阴冷的感觉,回想那血路,回想那枯骨,回想那之前的一举一动,细细的回想着,凰宇炼呆了,这一切,竟然——(未完待续)
第二一一章 首领!
第二一一章 首领!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红火的样子,俨然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哪里还有他之前看到的僵硬的动作、无神的双眼,还有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所有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在凰宇炼灵魂离体的那一刻,全部恢复了正常。
不,应该说是,这一切在其他人的眼里,压根就没有发生过,就连那满星火都是笑盈盈的,满脸的和蔼,举手抬足之间,和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再看“自己”,满眼的期待,向着凰走去,那么着急的步伐,还有高台上,等待着的凰,脸上居然有了一丝丝的红晕,娇羞新娘的样子,被凰宇炼尽收眼底。
在凰宇炼的脑海里,这一切像是假的一样!
“不相信是吗?”
一个突如其来,又陌生的声音,传入了凰宇炼的耳中,凰宇炼在短暂的呆愣之后,迅速的回头,对上了一双蓝幽幽的眼睛,那么大,那么吓人!
“啊——”
凰宇炼像是踩了狗屎一样,往后跳出去好远。
然后:
“怕什么啊?”
身后又是一声,凰宇炼一回头,一个硕大的“人”正站在他的身后。
这一次,凰宇炼没再跳了,而是直接向下坠去。
狐天异眼疾手快,瞬间就捏住凰宇炼的后脖梗,然后把他拎到了自己的眼前,放到了自己的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一把扔到了自己肩上那一堆毛茸茸里。
“你说,她把我支出去,就是为了给凰宇炼下这么一个套?”
狐天异问着绒白,很不解,自己眼里的这景象,与最开始凰宇炼看到的别无两样。
僵硬的动作、呆滞的眼神,还有那死一般的气息,都是这么的熟悉,狐天异不禁怀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是他所没了解到的,还是说,他来错了地方?
“要不,咱们下去看看?”
绒白坐在狐天异的肩上,抬头看了看现在乌云密布的天空,又继续说:“反正现在也没有太阳,万一有情况,你就直接跑,完事了再把我唤回去。”
绒白蓝幽幽的眼睛看着狐天异脸上犹豫的表情,知道他这是动心了。
说白了,绒白就是狐天异,它怎么会不知道狐天异的心思呢,这个心系师父的大男孩,执着的心,怎么会轻易的退缩。
“也好。”
于是乎,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狐天异带着毛茸茸的绒白,两个一身大白,就这么从天而降。
没有引起任何的骚动,仿佛这是本就应该发生的事情一样。
“你来了,我就知道拦不住你。”
没有任何的惊讶和意外,依旧是往常那平静的语气,狐天异的心开始放下一些了,因为,着声音,是那记忆中熟悉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明说,因为心里有数。
狐天异肩上的绒白也是一双眼睛,和狐天异一样,盯着凰,一动不动。
凰看着那质问的眼神,轻蔑的笑了一下,转身背对着他们,像满星火之前的样子一样,举起双手,朝着天空,定了许久,才说:
“你都看到了,神族,本就该有个神族的样子!”
狐天异挡在了凰和满星火之间,再次问道:
“神族?什么才是神族该有的样子?”
狐天异肩上的绒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朝着自己的脑袋使劲的拍啊拍,那叫一个拍得起劲儿。
“神族?神族,不能有情感你知道吗?何况是上古神兽!”
凰高高在上的看着狐天异,与凰宇炼并肩而战,两个人的眼里,一种睥睨蝼蚁的眼神,满满当当的盯着狐天异。
观察了这么久,撇着他们身后的满星火那得手的表情,狐天异现在已然是了然于心了,合着凰宇炼和凰就是这凰族的傀儡一般无二!
“绒白,我们走吧。”
狐天异拍拍身上躁动的绒白,顺带着给了那“娇小”的凰宇炼一巴掌,随后朝着凰一行礼:
“师父,我过几日再来,今日扰了您的大礼,实属不该,我这就回轻浅谷去思过。”
话说完,凰轻哼一声,算是允了。
狐天异在转身的时候,嘴角的那抹笑,还有眼里的那一抹神伤,绒白看的是清清楚楚的,与他一样,换了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一起走了。
这下又清净了,凰看着底下所有的人,又感受着自己身边的这具空壳的气息,朝身后的满星火一挥手:
“继续吧。”
“是。”
满星火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在这一刻,他又成了一个臣子,有了一个臣子该有的样子,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傲慢的姿态。
“我凰之首,终将归来,我凰之兴,族长归来——”
满星火说完之后,将手里刚刚拿出的短刃,以一种及其迅速的手法,划过凰宇炼的手心,刀尖带血,满星火将它横着捧在自己的手上,在凰和凰宇炼身后,向着天空呈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凰族祭祀台下的众人齐齐双膝跪地,大喊——
“我凰之首,终将归来,我凰之兴,族长归来——”
“我凰之首,终将归来,我凰之兴,族长归来——”
“我凰之首,终将归来,我凰之兴,族长归来——”
足足三次,双手拜下,额头磕地,动作整齐划一。
只听,“咚!”
一声,震天!
在这震天的声音之后,是一片的沉默,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一丝一毫,死一般的沉寂,在凰族燃起……
轻浅谷内一个树下,枯枝烂叶,抬手冲天,不见一丝的阳光,这里被高大的树,漫天的树叶,遮得严严实实的。
他一个人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发着呆,也不知道是被今日的事情寒了心,还是被吓到不知所措了,反正是一动不动的。
在不远处和凰宇炼玩的不亦乐乎的绒白,那是完全不惦记狐天异的心情啊,和凰宇炼跳过来跳过去,时不时的瞅一眼狐天异,下一秒也就立马移开了目光。
心里还想呢:这家伙心里也太差了吧,不就一个凰灵嘛,至于吓成这样嘛!
绒白心里偷笑着,还和凰宇炼嘻笑着,要说这凰宇炼也是心大,自己都成这模样了,还这么无所谓。
密林里虽说是枝叶漫天,但是也是会有光的渗入的,不知不觉,林内的光线逐渐的暗了下来。
绒白盯着狐天异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的不对劲儿,好歹活了那么久了,不至于被吓破胆儿,一整天都不带动的吧。
把凰宇炼一口叼住,摔到自己的背上,朝这狐天异过去。
“哎呀卧槽!”
绒白刚靠近狐天异就发出了一声呐喊。
刚刚在远处,天儿也亮,没看清楚,现在狐天异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星星点点的光,不光这些,还有一点一点、一颗一颗的小金点从他的身上分离出来。
“你不是好好的吗?这儿……这儿也没光啊,你怎么就这样了呢?”
绒白跳到狐天异的身上,戳戳他,又跳一跳,还是没反应,不禁有些着急了。
“他这是怎么了?”
凰宇炼趴在绒白的脑袋顶上问着。
“我哪知道啊。”
绒白给了凰宇炼一个无声的白眼,当然人家压根就没看着。
“卧槽!”
绒白又是一声惊呼,看着从它脑门上倒吊下来的凰宇炼,心里就有一种一巴掌拍死他的感觉。
只见凰宇炼扒拉着绒白眼睛上边的毛,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要不,你去找凰试试?”
绒白听了这话,盯着凰宇炼看了半天,又看了看脚下的狐天异,猛地甩头,直到把凰宇炼甩下来,然后一脚踩住他,踩得死死的,才瞪着眼睛说:
“疯了?!”
绒白说了两个字就不说了,觉得脚下有点硌得慌,换了一只脚重新踩上去,才又说: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凰宇炼现在的样子那可以说是狼狈至极,巴掌大的个子,双手撑着那个毛茸茸的爪子,可怜巴巴的说着:
“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我怎么着也得回去看看啊你说是不是?我好歹也是凰族的凰夫,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消失了啊,你们就当帮我忙,日后等我恢复了,肯定好好的报答你们……”
……
绒白愣了一下,缓缓的挪开了自己的爪子。
凰宇炼也是一愣,以为是自己的一番言辞感动了这只毛茸茸、会说话、却不会化形的小兽,当即就从狐天异身上一跃而起,又上了绒白的头上。
拍拍它说:“我们走吧。”
绒白没有听从他的说的,立刻就走,而是趴在了狐天异的胸口上,看着他的那张脸,用只有凰宇炼能听得到的声音慢慢的说着:
“你已经回不去了,那是凰灵,你只进了凰族,就会被她发现,然后你就会死。”
“可是……”
“你回去会死,可他没了我会死,他离不开我。”
绒白趴在狐天异的身上,凰宇炼又趴在绒白的脑袋上,两个人,一个兽,就这样在这黑漆漆的林里,被狐天异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光所包围着。
看着狐天异始终紧闭的双眼,绒白的视线,渐渐的模糊了起来,眼前的光也是越来的越亮,就在无比刺眼的那一刻,它感觉,自己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坠落感,就像是身下的人突然消失了一般。
想到这里,绒白猛然的睁开眼睛,却……(未完待续)
第二一二章 死而无憾
第二一二章 死而无憾
狐天异迷迷糊糊的,只记得自己在林中静坐,看着嬉闹的绒白,脑子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就突然感觉到,在遮天蔽日的密林里,就有那么一束光,好巧不巧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一落,狐天异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儿,果然,再睁开眼,就看到了一袭鲜红,那么的咄咄逼人。
“你是她收的徒弟?”
这声音,狐天异现在是真不想听啊,奈何现在受制于他人,只能以同样冰冷的话语反问:“你是什么人?”
狐天异冷眼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却是着急的很。
绒白说的话不错,狐天异离了那小家伙,确实不行,毕竟是自己的本命狐灵啊。
“我是凰啊,你觉得我还能是谁?”
凰站在狐天异的床边上,看着这个玉树临风的小子,一动不动的,想想那僵硬空壳子一个的凰宇炼,心里就有些个小想法。
当即凰看狐天异的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
也不怪狐天异,凰的眼神实在是太炙热,看的狐天异那是呼吸紧闭,不敢有半点异动啊。
没办法,也不知道是那道光的缘故,还是什么,总之现在的狐天异,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点的力气,就连灵力都被禁制的一点不剩。
“你要干什么?”
狐天异紧张的问着,心里慌张,表面上风平浪静,与凰周旋着。
“你觉得我会干什么呢?你既然是她的徒弟,那就是自己人了,拘谨什么?”
凰抬起纤纤玉手,伸向自己的领口,素手一翻,瞬间就将自己大红圣衣褪了下去,露出了里面的素纱。
狐天异一看凰的这个样子,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凰看着床上不能动的狐天异,脸上的笑容发越发的大了,一步上前,坐在狐天异的身边,俯下身子,趴在了狐天异的詾前,靠近了他的脸。
就看到狐天异闭上了眼睛,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下凰就来气了,朝狐天异詾口一拍,狐天异当即乍起,凰正好揪住他的衣领,大袖又一挥,瞬间两人不知去向。
门口站着的满星火盯着那木讷的凰宇炼,满星火错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刚刚的怯怯私语,现在的鸦雀无声。
回身来看着凰宇炼,满星火拿出了自己藏了许久的珠子,放到了凰宇炼的面前。
那珠子晶莹剔透,其中一团火焰包裹在里面,看着倒是好玩的很。
满星火看着自己手里的珠子,眼里的神色一变,手里使劲儿,“咔嚓”一下,珠子给捏了个粉碎。
就这一声,凰宇炼像是在黑暗里看到了光明一样,眼里的木讷不再,眼珠子一转,精明的眼神盯着满星火,嘴角一笑,朝着满星火“pia!”就是一巴掌!
“属下该死!”
满星火像是大祸临头一般,“噗通!”一下跪地,一声大喊。
“此时才来,莫不是想要本尊迷失在那黑暗里?”
凰宇炼冰冷的声音站在满星火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的情感。
“不敢不敢,属下已是尽力了,圣女年龄是定数,只能等她成年之时方可动手,所以才——”
“好了,本尊不想听你废话,圣女呢?”
两手一背后,身上原来没有了任何气息的凰宇炼,瞬间气息飙升,死死的压住了满星火。
满星火擦擦头上的细汗,想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在这里给人低头哈腰的,抗住身上压天的气势,说:
“圣女,她就在房间里啊。”
凰宇炼冷笑一声,蹲下身子,和满星火平齐着,看着他的眼睛,手里一把寒冰刃,抵上了满星火的脖颈,眼里冒火:
“房间里?从本尊回神的时候,就已经感知过了,房间里没人!”
满星火一愣,觉得脖子上一凉,咽了一口口水,才战战兢兢的说:
“什么,不该呀!”
“行了,你退下吧,本尊自己去找。”
一甩手,凰宇炼就消失在了满星火的眼前,满星火擦擦头上的汗,叹了一口老气,缓缓地站了起来。
抬头看着天,背朝房门,没有一丝的笑容,自己送走了一个不懂事的圣女,亲手迎来了两位煞神,能笑出来才怪。
狐天异被定在一块大石头上,看了一眼周围,清凌凌的水啊,在周围闪闪发光,这光打在身上,竟然没有感受一丝的光亮,反而是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卧槽!”
狐天异在一扭头,着实被吓一跳,身边的女人一席白纱,直勾勾的看着他,眼里全是痴迷的神色,狐天异心里咯噔一下:
“你放开我,我堂堂狐族破境高手,竟然让你这么侮辱,放开我!”
凰看着狐天异惊慌的样子,咯咯一笑,手放在狐天异的身上,轻轻的一推,狐天异就被推下了水。
冰凉的感觉瞬间袭遍了全身,不能动的无力感,是那么的清晰,不过一日的功夫,自己就从那么自由的地位,沦落到现在的任人宰割,还给那么轻易的扔下了水。
没有任何反抗的狐天异,就那么向着水底沉去。
恍惚之间,狐天异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看到自己的师父,凰羽渊朝着自己游来。
狐天异喜出望外,狐天异觉得自己突然能动了,他朝着那个人影伸出手,祈求着那一丝的光明,只可惜现在他自己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
只恨自己当初任性,为了圆出狐族来,剥离了自己的狐灵,落得了一个害怕阳光的孤魂野鬼的下场,那一束光,几乎要了自己的命,虽有恢复,但也无济于事。
这一落水,还能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此生足矣!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那一身的素纱在水里飘摇着,那一双眼睛,是那么的迷人,还有那曼妙的身姿,是那么的……
清浅谷里,狐天异一直以来呆着的那个山洞里,换了另外一个模样,洞内宽敞无比,家具一应俱全,花有些花花草草的装饰,像个家一样。
一个与狐天异一模一样的人,正坐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根草,悠哉游哉的看着洞口外的景色。
旁边的桌子上俨然一个小型的洞府在这里,和狐天异一样的、缩小的座椅上,一个半透明的小人儿,坐在那里,看着“狐天异”,一动不动。
终于,半透明的凰宇炼,忍不住了,一跃而起,跳到狐天异的肩膀上,揪着他的头发,说:“喂,你不担心你的主子吗?”
“狐天异”一听,“噗”的吐掉嘴里的草根儿,撇头看着凰宇炼,一拍桌子:
“担心什么,他死了,还有我呢!”
话说完了,凰宇炼就看着自己的“洞府”“咚咚”的跳了两下,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你发火归发火,你欺负我家干啥呀。
刚伤心呢,突然一想,哎,不对啊,他主子要死了,他高兴什么:“你们同为一体,他要是死了,你能活?”
想不到啊,“狐天异”哈哈一笑:“你就放心吧,我有保命的办法,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在这里的。”
凰宇炼被狐天异一把塞在屋子里,把门一关,得,关禁闭了。
“狐天异”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草儿,继续叼在嘴里,往椅子背儿上一靠,继续看着外面的天儿,悠哉游哉的样子,真欠揍!
水下的天,是那么的好看,狐天异睁着眼睛,看着那一抹越来越近的身影,身上的冷意已经全然消失。
“师父,你终于来看我了。”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狐天异努力伸出的手,终于碰到了那纤纤素手,看着那熟悉的脸,狐天异猛然出力,将那身影抱在怀里,吻了上去。
闭上眼睛这一吻,狐天异感觉自己死而无憾,深知自己的命数,狐天异已经满足了,紧抱的手,慢慢的松开了,他睁开眼,最后看一次这张熟悉的脸,还有那双熟悉的眼睛。
双手用力,将眼前的人儿推离自己,向着水面而去。
“再见了……”
水下的冰冷与黑暗包裹了自己,再也看不到那光明,狐天异终于又一次的闭上了眼睛,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凰看着狐天异紧闭的眼睛,嘴角一笑,素手一挥,冲着狐天异快速地沉去。
“臭男人,我堂堂凰族的圣女,还办不了你了。”
一个俯身向下,身后的白衣飘然,凰露出嫩白的皮肤,那身姿,透过水的折射,更加的曼妙。
在靠近狐天异的时候,一个空间瞬间出现。
狐天异感觉到面上的温热,一笑,大手一收,一翻身,将其压在身下,狐天异感觉到身上的小手在游走,自己也是毫不示弱,反正要死了,倒不如来一场欢愉。
褪去身上的衣衫,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袭红纱盖在了两人的身上,狐天异大手一番,覆上了她的肩头,这么轻轻的一触碰,凰扑朔扑朔的大眼睛睫毛一颤,呼吸瞬间变得不畅起来。
凰也不示弱,用自己的纤纤玉手,在狐天异的肩上轻轻的抚摸着,狐天异心里一阵大乱,用大手握住了凰不安分的小手。
狐天异看着凰妖柔的脸,嘴上邪魅的一笑,双手紧紧的相握在一起,一瞬间,两个人在冰凉的水里,感到一阵的闷热。
狐天异手里使劲儿,凰本来就娇嫩的小手,这么一捏,任谁都会感到疼痛,她轻轻的一声痛呼,彻底的点燃了这一把**……(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章 禁地囚牢
第二一三章 禁地囚牢
满星火看着皓月当空,坐在自己的屋子前,手里拿着那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拐杖,唉声叹气着。
不经意间,天上的云开始聚集在一起,慢慢的朝着满星火所在的方向而来。
紧接着,在那云彩里,一颗星星格外的亮,尤其是在满星火的眼里,正在无限的放大,但是看满星火的表情,似乎不感到多大的惊讶。
一个翩翩的白衣少年出现在满星火的视线里,缓缓的落到了他的身边,周身没有一丝丝的气息,还有那眼里,冰冷的想要让人退避三舍。
他一上来,就给满星火下了一句威严:“老东西,你坏了规矩,就等着凰族出事吧!”
多么无礼的话啊,这要是搁在十几年前,满星火能打死他,得亏得现在的满星火已经是满面愁容啊。
“为什么不一样了呢?为什么?”
满星火嘴里念叨着,来的人听了,直想笑,等了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挨着满星火坐下,说:“凰族的灵沉睡了那么久,天地初生之时就有的东西,没有人教导,没有人引领,当然不会是你满意的领导者了。”
满星火突然侧头看向了来人,心里不解,思索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不是倚夙大人,为何会来为我解惑?”
没错,来的人,正是倚夙,那个曾经的少年,现在的样子倒是成熟不少。
只见他听见了满星火的问话,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干咳了两声,站起来,背对着满星火,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有人求我,让我救凰族一命。”
“敢问,是何人?”
“故人,”故人个毛球,要不是他受了威胁,他会轻易的现身?
在心里骂了几遍的倚夙,勉强的换上了一个较为可观的笑容,朝着满星火又说道:“那人说了,日后对他们疏远些,再弥补一番,总会有改善的。”
“疏远,还怎么疏远,他只信任我,我还怎么疏远的了啊?”
满星火看似是在问倚夙,其实也就是在自言自语罢了,倚夙已经走远,对与满星火,在他的眼里,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而已,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影响。
“倚夙大人慢走。”
满星火只来得及说这一句,就已经看不到倚夙的身影了。
老泪纵横,满星火缓缓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前方那未知的路,手里微微的动作,身后的大殿,轰然而倒,熊熊的火燃起,染红了小半边天。
听着匆匆赶来的脚步声,满星火最后看了一眼,转身消失了。
倚夙从凰族离开以后,转道儿去了轻浅谷,一路的怒火不断的飙升,远远的看见那洞府的时候,手里一个小动作,一座大山拔地而起,在倚夙猥琐的笑容里,“轰”的一下,砸向了那洞府,不偏不倚,刚刚好。
看那尘埃四起,倚夙拍拍手,悠哉游哉的离去。
“想死?”
嗯?倚夙悠哉的步伐戛然而止,回身看去,“狐天异”站在他的身后,正笑着看着他,他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冷汗刷刷的往出冒啊。
自从他诞生以来,何曾受过这等的威胁,不对,他可是天道啊,怕他个球啊!
想罢,手里一柄长剑瞬间出现,一甩手,就冲着眼前的人去了,带着雷霆的气息。
“狐天异”那是没有一丝的慌乱,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就在那长剑将来的一瞬间,冲着倚夙出示了这牌子。
果然,如“狐天异”所料,长剑消失,倚夙那冲天的气势也消失了,只剩下了满满的呆愣,盯着那块玉牌。
很久很久,才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牌子,看着上面的“夙”字,久久不能回神。
“你不用怀疑它的真假,等我的真身安全回来了,自会为你解惑。”
说完,“狐天异”一闪身,就消失了,随着“狐天异”的消失,尘埃落定,那洞府,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倚夙怀着不平静的心,一个闪身,倒是先“狐天异”一步,进了那洞府,住下了。
“狐天异”无语,只能默默的呼唤着:狐天异啊,你快回来啊,这玩意儿,我搞不定啊……
“师父……”
狐天异依旧沉沦在冰冷的水里,身边却是没有了柔软的娇躯,身上一袭红纱在清晰告诉他,那不是梦,他真的与师父紧紧的交融在了一起,就在这冰冷的水中,换上了一身的白衣,继续思索着。
“凰啊凰,想不到你的第一次竟然给了你心爱的徒儿,真是便宜他了……”
在湖中央的那块大石上,凰衣不蔽体的躺在那里,纤细的腿无处安放,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身上的那一抹红晕没有因为阴云儿消失不在,反倒是更添了一分色彩。
“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了凰的耳朵里,换了一般人,刚刚一番**,此时定会吓一跳,可凰,却是心平气和,带着一丝的媚气,朝着凰宇炼勾勾手指:
“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为何不能来?”
凰宇炼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得不太好看了,眼睛一瞥那凰,果露在外的肌肤,是那么的诱人。
飞身前去,将凰压在了身下,挑着她的下巴,贴近她的耳边,轻声的说着:
“大婚之夜,不在房内,跑来这荒凉之地,还真是不老实!”
一团的雾气自凰宇炼的身上散出,包围了整片的湖面,也包括他和他身下的人……
在水下的狐天异,就那样飘零着,他还在迟疑着,师父的面容是那么的真实,可怎么倒像是一场梦了呢?
正思索间,还有的耳边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来不及回头,来不及反应,狐天异的四肢就被硕大的铁链环绕而上。
狐天异心里一惊,手里蓄力,可这锁链就像是有心一般,只要狐天异一有异动,就会缠紧一分,直到缠死为止。
狐天异开始冷静下来,自己那么高深的修为,不至于就此殒命,正这样想的狐天异,当时就后悔万分,那锁链是不再缠紧了,可是——
“什么?”
“只有灭了凰族,才能找到他!”
“狐天异”一脸的决绝站在洞口,看着火则岛的方向,眼里的色彩已经在慢慢的消失,这是他凋零的信号。
倚夙站在“狐天异”的身后,惊讶的合不拢嘴:“你要灭凰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就是。”凰宇炼在一边附和着。
“你真以为我不会死吗?他死了,我什么也不会有!”
“狐天异”冲着凰宇炼怒喊着,现在的他再也平静不下来了,眼里在慢慢消失的色彩在告诉他,狐天异出事了,狐族尚且没有找到,就已经出了事情。
“你……”
倚夙和凰宇炼不约而同的惊异着“狐天异”态度的改变。
“若是我也死了,那就算我们点儿背,再坏的结果,我们都认了,可是若不去搏一搏,岂不是很没出息!”
“狐天异”远远的看着火则岛那火红的天,说出了脑海里一直回响着的一句话,那还是儿时的记忆……
“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一个小男孩儿的耳边响起,好似没看到那虎视眈眈的狼群一般。
“我,我害怕。”
男孩抬头,看到一张绝美的面孔,天仙一般姣好的买内容,让他看呆了眼。
“嗷呜——”
一声长啸,男孩儿一哆嗦,躲在女子的身后,猫着那呲牙咧嘴的丑恶嘴脸。
女子看到这一幕,忽然笑了,拍拍男孩儿的头,微笑着:“不去搏一搏,岂不是很没出息?”
思绪万千,“狐天异”脑海里的画面轰然溃散。
不再说什么,一头冲了出去,他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把握,但总要去试一试的。
临近火则岛的时候,一路匆忙的“狐天异”被一双沧桑的手,挡住了去路,他很不爽,却是有火无处发,眼前的人,让他本来没有什么感情的心,隐隐有爆发的样子:
“老东西,让开,就是因为你,他才会不顾一切的回来。”
满星火不明所以,但就是不让开那除了大道,唯一通往火则岛的隐秘之路:“老夫不能让你去毁了千百年的基业。”
固执,两个人都僵持着,谁也不肯让谁,忽然,一个细微的声音,从天际传来……
“唔——”
狐天异咬紧了压,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他艰难的扭头看去,锁链上一根一根的尖刺,刺入他的皮肤,又从另一端伸出,不断的重复着,重复着……
四肢上的那种刺痛感,让他皱紧了眉头,一点一点的猩红在水里漫开,染红了他的白衣,染红了锁链……
模糊的双眼在慢慢的闭上,湛蓝清澈的湖水,从未有过这般的平静,像是死了一样。
周身本就不多的灵气,在溃散,那刺痛感,在自己的死穴上,愈演愈烈,一生的光景,就脑海里回放,那个人的面容,好像清晰了许多。
“天异,你来看我了吗?”
“绒……白……”(未完待续)
第二一四章 静谧的幻觉
第二一四章 静谧的幻觉
“绒……白……”
黑暗,无限的黑暗,在周围环绕的那么的紧密,没有一丝丝的光亮,这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绒……白……”
呼唤在耳边响起,“狐天异”却是无动于衷,空洞的眼神,不知道在哪里神游。
身体内传来的那种燥热感,是“狐天异”前所未有的感觉,他一只冰狐,怎么受得了这种火热。
“不……不要,”
“狐天异”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咬着牙劝说着:“狐天异……住手……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什么?
其实“狐天异”自己也不明白到底不要什么。
“绒……白……”
呼唤继续传来,随着这一声声的呼唤,脑子变得越来越不清晰,自己身上的粘稠感是怎么回事?
“狐天异”猛然惊醒,低头一看,自己的脚已然化成了一滩水,渗入了地下,还在继续融化着。
他不知所措,想起自己面前不是还有一个人呢嘛,急急忙忙的大喊:“老东西,你快——”
话语声戛然而止,哪里还有什么人,眼前空无一物,甚至连那条隐秘的小路都不见了踪影,周围到处都是枯萎的气息,到处都是黑暗的颜色。
等等,黑暗,我的眼睛!
“狐天异”心里一片凉凉的感觉,眼睛失了色彩,那就意味着……
“凰,你的身姿真是越发的柔软了!”
凰宇炼抱着怀里的凰,在那块大石上,晒着月光,享受都被湖面反射的光的簇拥感,凰宇炼满脸的笑容,在凰的眼里,冰冷至极。
同样回以冰冷至极的笑容,凰整理了衣衫,冲着凰宇炼拜下:“见过族长。”
凰宇炼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一副笑容,扶起凰,温柔的说道:
“你我夫妻,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凰假笑一番,不经意间看向湖水的下方,没什么异动,再揽上了凰宇炼的脖子,“咯咯”一笑,娇媚的说着:“我们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天都快亮了,人家好累的。”
凰宇炼看着凰不可描述的部位随着凰的话语颤颤巍巍的,像是几万年没见过女人一般,眼睛都看直了,移不开的目光,大手一揽,将凰打横抱起,飞身一跃,没了踪影。
笑声没了,说话声也没了,这里,又恢复了一片的静谧,安静的像是没了声音一般,枯枝烂叶铺满整个地面,向着湖面移动。
直到填满覆盖,没有一丝丝的湖水溢出来,就好像这些水都凭空消失了一样,不留一丝的痕迹……
“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
呐喊声震天响,凰只觉得自己的周围影影绰绰的火光在四射着,她猛然的睁开眼,入眼只看见眼前满满当当的人,个个都是满脸的愤怒与嫌弃,那么赤果果的直视着她。
他们手里冒着火,那火,她认识,都是本命的火源,照在她的脸上,热的很。
要说这世间有什么能杀得了她,她得说一句:没什么能够。
可现在瑟瑟发抖的身躯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分明从内心里,感到了害怕,是她不曾感到过的害怕。
再看一眼那些人,眼神的坚定是那么的清晰,凰突然站起了身子,朝着那些人走去,摆出一副妩媚的姿态,笑着说:“本尊可是凰妻,你们敢扬言杀我,族长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之后,还傲娇的扬起了高贵的头颅,眼里那种睥睨生灵的感觉又回来了,身上的气息也慢慢的高涨。
“啪——”
一声落下,凰应声倒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眼里的那傲娇也被轰然打散,整个人又变得狼狈不堪。
倔强的抬头看去,居高临下的那张脸,好陌生:“为什么?”
“哼!”
凰宇炼看着脚下趴着的人,一把甩开了被她拽紧的袖子,冷哼一声,走出了人群的包围,他来,只是不愿看她玷污那高贵的气息。
看着凰宇炼渐渐走远的背影,凰的眼里,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奔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凰在不解的绝望之际,恍惚间,感觉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衣袖,她何曾如此的狼狈,趴在地上,泣不成声,手上沾满泥土,被所有人围观,何曾!
不明所以的遭遇,已被滔天的怒火充斥心间,凰蓄满了力气,回头喊出:
“滚!”
一声,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凰却傻了眼。
一个双眸一红一蓝的小女孩,肉乎乎的,坐在那里,泪汪汪的眼睛冲着凰,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眼神,害怕的揪着她的袖子,说:
“娘亲,我怕——”
“你……”
凰语塞了,这什么情况,她才刚刚成婚啊,对啊,刚刚成婚啊,那眼前的这些就应该是——
凰想到了什么,推开眼前的孩子,正襟危坐,双手扣在一起,看一眼面前的虎狼之辈,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在那双幼小的眼睛里,只看到一片的火红从凰的身体里发出,向着周围迅速扩散,瞬间,便湮灭了所有。
凰感受到了周围气息的消失,满意的睁开眼睛,却是更加的惊人。
面前的虎狼之辈是没有了,可是自己的周围却是遍布着那要命的火焰,在火焰的外围,凰隐隐约约的,还看到了遍地的白骨,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她惊慌,在刚刚自己闭眼的那一刹那,究竟发生了什么?
凰的脑袋要炸开般的疼痛,周围的火焰在不断的朝她燃烧过来。
身后的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概是害怕了吧。
她小小的手,撑着地面,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朝着凰走去,每走一步,脚下都留下了一个鲜红的脚印,此时,才看到,她的腿上,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一滴一滴的血落在地上,也落在她的眼里。
蓝色的眸渐渐的染上了血色,那戛然而起的**,再也压抑不住,那双不安分的小手,随着踉踉跄跄的步伐,也终于伸向了凰!
“你的灵魂,是那么的肮脏,我在它那里,看不到希望,倒不如,我送它一程。”
那小小的身影,站在凰的面前,明明那么小,可是在凰的眼里,为什么会有一种可怕的感觉。
带着血一张一合的嘴巴,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凰的耳朵里,犹如地狱传来的回声一样,尖酸刻薄,挥之不去。
尤其是被那双眸子盯着的时候,感觉周围都黑暗了不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凰被逼着不断后退的时候,那个身影闪烁几下,到了凰的面前,同时,凰感到自己的心脏皱缩,低头看去,自己的胸膛不知何时被一只稚嫩的小手穿透,那么彻底。
“啊————————”
一声啼叫响彻云霄,凰看着自己被那火焰湮灭,却是无能为力,挣脱不得。
那种灵魂被禁锢,燃烧的感觉,让凰生不如死,她狼狈不堪,朝着那异眸的女孩祈求着:“求你……放过我……”
无动于衷,自己的话,石沉大海一般的被忽视,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仿佛不看到自己化为灰烬决不罢休一样。
忽然,凰想起之前,这女孩儿似乎喊自己娘亲,想到这里,凰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疯狂的呐喊着:“我是你娘,快救我,救我啊————”
终于,她的求救有了回应,却——
“我娘?我何曾有过母亲,我这双眸,不是你说的吗?祸患,如今,求我,有用吗?”
那女孩儿身后双翅赫然张开,如血一眼的艳丽,呼扇几下,火势更盛。
在这火焰里,凰看到了自己穿着当日那大红的圣衣,看着一个凰女的手里抱着的一个婴孩,眼里厌恶的眼神,是那么的明显,只见她手一挥,嘴里毫不留情:
“杀了吧,此等妖孽,活着也只会是个祸患,与其害了凰族,倒不如她死来的痛快!”
画面拉近,凰看到那凰女怀里的孩子,双眸正似自己眼前人一样,一蓝一红,唯一不同的,便是那眼里的眼神,一个懵懂的不解,一个,阴冷至极。
那女孩儿手里燃起一丝的红蓝相间的火焰,一步步的走向凰,犹如死神降临;“祸患,倒不如死来的痛快!”
“哈哈哈……”
在肆无忌惮又隐忍释放的笑声里,周围的一切都没了任何的感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心里的痛,灵魂的啃噬——
凰的眼里,已然没有了任何的神色,渐渐的空洞了下去,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希望、挣扎……
在凰族最华丽的房间里,满星火看着床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凰,着急不已,不断的叫喊着:
“凰?醒醒,快醒醒,你怎么了?”
凰宇炼站在床边,感受着凰身上散发出来怪异的气息,还有那隐约灼伤着自己的火热,渐渐的沉了脸,他扭头看向坐在那里不停的念叨着的满星火,沉着声音问:
“她到底是怎么了,昨夜还在与我欢好,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莫不是——”
不等凰宇炼把话说完,就见凰突然坐起,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神采……(未完待续)
第二一五章 巧合?!
第二一五章 巧合?!
“绒……白……”
凰空洞着眼神坐在床上,在满星火和凰宇炼的注视中,凰僵硬着动作起身,下地,一左一右的看了他们两眼,这俩眼,看的他们两个人都不明所以。
在他们的眼里,就只看到凰渐渐染上黑暗的眼睛,显得诡异极了,又见凰看着前方,不多不少,不偏不倚,正好走了四步,然后,停着不动了。
满星火和凰宇炼还都蒙着,互相对视一眼,心领意会,上去看一眼,这一看,凰眼里的黑暗更盛,两人顿时退避三舍,这情况,不是入魔,就是诈尸,谁还敢轻易的上前。
“绒……白……”
微微弱弱的,听见从凰的嘴里吐出了字,却是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满星火盯着眼前这个女子,回想她小时候也是多么的纯真可爱,就算是换了灵魂,那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眼里泪眼朦胧,一咬牙,颤颤巍巍的上前去。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听到了,可惜了,人家不说了,什么也没有听到,满星火叹了一口气。
正要转身离开,眼角突然看到凰的手似乎动了一下,紧接着,“噗——”一下,凰一口血猛然的吐出,满星火来不及回头,只能大喊一声:“凰儿!”
“小心!”
满星火是来不及,可是屋子里能活动自如的人,不止他一个,一直观察着凰的凰宇炼,一步跨出,扶住了凰即将倒下去的身躯。
凰的眼里,黑暗如潮水般褪去,换上了鲜红的怒目,她看着满星火,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着:“把禁地给我封了,闯入者,死!”
“封禁地?那里可是你最喜欢的地方啊!”
满星火不理解道,他可是记得凰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那里了,尤其是不高兴的时候,那里几乎是她的避难所。
凰似乎是没有听到满星火的话一般,挣脱了凰宇炼的舒服,直直的扑到满星火的身上,惨白的面容,看起来虚弱的很,满星火分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的乞求。
“封了——”
看到她努力的样子,满星火应了一声:“好。”
把凰交到凰宇炼手里就出去了,去了她曾经最喜欢的地方。
屋里只剩了凰和凰宇炼,看着凰的样子,凰宇炼的脸开始冰冷下去,扶着凰躺下,凰宇炼握紧了拳就要往出走,谁知刚迈出一步,就被凰拉住了衣角。
“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那么甜美的声音,喊我一声‘娘亲’,却是……嗜血般的笑容……”
凰宇炼一回头,对上了凰猩红的眼睛。
他们两个人相对站立,凰宇炼的额头渗出微微的细汗,她什么时候起身的,他竟然没有任何的察觉!
“我要杀了她。”
凰盯着凰宇炼的眼睛,坚定不移,手里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不松手。
“嗯?杀谁?”
凰宇炼的手慢慢的移向了那只手,嘴上说着话,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那个孩子。”
“什么孩子?”
凰宇炼再一次的看到凰的眼睛里渐渐染上的空洞,不由得再一次的心慌起来。
“那个盯着我的孩子。”
“这,哪里有孩子啊?”
就在凰宇炼与凰争执的时候,凰宇炼清晰的看到凰嘴角溢出的鲜血,但是她似乎没有感觉到一样,还在继续说着:“她就在那里,盯着我。”
“我去找祭司。”
凰宇炼一掌砍晕了凰,把她轻轻的放到床上,又下了一个禁制,急急忙忙的出去了,和满星火同样的方向,同样紧张的神情。
不是说凰有多么的重要,而是只有圣女才能繁衍出最纯正血统的凰子凰女,才不会让凰族没落下去,至此,满星火和凰宇炼才会那么紧张凰的安危。
“你想好了?”
正在急急忙忙走着的满星火突然听到耳边一个陌生的声音,立即止住了脚步,手里蓄势待发,站在禁地的入口处,满星火相信,只要有人出现,他手里的力量就会立马的散发出去,绝不会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迟疑。
“谁,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还敢鬼鬼祟祟的,出来!”
满星火一声呵斥,还真就出来了这么一个人。
“别恼啊,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你真要那么做吗?”
人未见声先到,来的人,和那倚夙有得一拼,翩翩少年模样,唯一不足的只是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大疤,坏了那姣好的面容,怪可惜的。
满星火一见到人,身上气势快速的飙升,直接朝着来的人笼罩过去。
满星火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感觉到自己的一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一点达到实物的感觉。
抬头定眼看去,只见对方抬脚之时,整个人破碎成星星点点飘散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继而彻底的消失。
又在脚落下的时候,迅速的合拢成人形,可脸上那道大疤却是始终没有改变。
在满星火惊异的目光里,来人就那么一碎一拢的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真的要那么的做吗?”
满星火迟疑了两秒钟,后退一步,略显恭敬的说:“敢问尊驾来此贵干?”
“尊谈不上,我见过你,在未来,你徘徊了很久,未来的变数,取决于你今日的决定,你想好了吗?”
满星火听了他的话,觉得有些的奇怪,未来?他一个窥天机的祭司,早就对自己的命数掌握的清清楚楚。
顿时,态度来了九十度的反转,直起了腰,之前的一丢丢的恭敬早就被抛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微妙:
“阁下莫要胡言乱语,若是无意中入了此地,待我完事之后,亲自带你出去。”
说完,就不再理会那怪人,转身就要往禁地里去,身后的人,脸色一沉,一个闪身,就到了满星火的面前,胳膊一挡,拦下了满星火的去路,他看着满星火,高冷的说:
“我叫泊异客,漂泊于世间,始终是他乡异客,我随着他穿梭来此,不想看到他的一番努力就此消散,还劳烦你,听我把话说完。”
泊异客脚下突然出现一层冰霜,隐隐有扩散的迹象。
事实也就是如此,在满星火移开目光的一刹那,那冰霜以一种不可阻挡的速度,攀上了满星火的脚,一直往上窜去。
那入骨的寒冷,让满星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的感叹这眼前这个名叫泊异客的男人的强大,他竟然不识到此等地步。
抬头看一眼天上悬着的太阳,满星火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仿佛老了十余年。
他身上一震,冰霜尽数褪去,四周看去,寻了一块石头坐下,又拍了拍身边的另一块石头,才说:
“坐吧。”
既然已经走不过去,不如听他说完,反正也耽搁不了多久。
“祭司大人还是一往如常的好脾气,换了旁人,怕是我今天要费些力气了。”
泊异客客套着说了几句,挨着满星火坐下来:
“巧合的事情有很多,但会有一件巧合的诡异的事情,到时候,你若是处理好了,凰族会一直昌盛,若是处理不好,凰族,也就没了。”
泊异客说的时候,特意的观察着满星火的表情,果不其然,表情越来越臭了。
只见满星火把手里的权杖一立,看着泊异客严肃的问:
“阁下说的,与今日拦我路途可有关联?”
泊异客一愣,笑了,合着,觉得他说的都是废话啊!
“你若是今日下了这个决定,那惨痛的未来,凰族的没落,将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你觉得我说的,与今日拦你道路的事情有没有关联?”
泊异客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枚珠子,在那珠子里,血色清晰可见,本来还对泊异客有意见的满星火,现在是满脸的沉重。
因为在那珠子里,囚禁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血灵,而这灵,不是别的,正是凰灵!
“凰灵怎么会在你手上?”
满星火接过珠子细细的观察一番,没错,的确是凰灵啊,莫非——
满星火当即将珠子揣入怀里,对着泊异客横眉冷对:“原来凰儿的事情是你下的毒手!”
一声说完,满星火手里的权杖发出雷霆之光,瞬间就又把泊异客给笼罩了。
泊异客简直无语了,看了看周围的雷光罩罩,也不跑,也不说什么,就是看着满星火,然后指着他的怀里,笑。
没错,就是笑,人畜无害的那种笑,一个横眉冷对,一个笑嘻嘻的,真是有点……
“算了,你爱信不信,反正你封了这儿也没用,我只是不想让你白折腾,你要去就去吧,对了,那个凰灵,你也别扔了啊,留着,以后有用。”
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泊异客忽然转变了态度,一脸的无所谓,说的满星火是一顿懵逼啊,又忽然,这泊异客哗啦啦的就在满星火的眼皮子底下,刷一下没了,消失了,无影无踪。
“满大人,事情办完了?”
凰宇炼从满星火来的路上,急匆匆的赶来,满星火明白了,怪不得泊异客走呢,原来是害怕凰宇炼啊!
“路上出了点小状况,正要去呢。”
满星火敷衍道,既然凰宇炼都没发现泊异客的存在,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凰宇炼点头,以为满星火是人老了,腿脚不便呢,上来就搀着他,走向了禁地。
“嘶——”(未完待续)
第二一六章 滚蛋!
第二一六章?滚蛋!
“啧啧,我说你这么费劲儿,就是要被关在这里啊?这么受罪,何必呢?”
眼睛眯着条缝儿,看着外面,突然——
“卧槽,什么东西?”
一张大脸,忽地一下靠近,一声惊呼,一屁股坐在地上,听见窗外又是震耳欲聋的声音,心里暗自不爽。
“凰宇炼,哎呀不对,凰宇炼另有其人了,就叫你小明吧,透明小人儿,嘿嘿!”
小明坐在自己的小房子里的地板上,看着外面的庞然大物,吓得瑟瑟发抖。
“我是来找狐天异的,他既然不在,我就等等吧。”
泊异客倒是一点儿也不见外,就坐在狐天异经常坐着的那把椅子上。
鼓捣着桌子上的那个小房子,“噗”一指头戳破了窗户,就把里面那个小人儿拎了出来,放到了自己的手上,像是逗蛐蛐儿一般的瞅着。
看清了是个人以后,小明也就不那么害怕了,他直到自己现在是个多大的身量,安稳的坐在了刀疤脸的手上,说:“什么狐天异,我不认识。”
“嗯?难不成改名字了?”
泊异客问号脸看着这个刚刚被自己改了名字的小明,忽然觉得很好玩,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戳戳他。
“别闹,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被泊异客搞得小明一阵的嬉笑,气喘吁吁的躺在软乎乎的肉垫上。
看了半天,实在无趣,泊异客也不说笑了,开始认真起来。
“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呢?”
“和我在一起的有好几个,你说哪个?”
好几个?泊异客歪着头想了一下,也是,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比划了一下,发现比划比明白,干脆说:“就那个那个身边跟着一个毛茸茸的那个家伙。”
“不知道啊,好久没见人了。”
得,白问了,泊异客把小明丢回那小房子里,自己就往那椅子上一靠,再不说话了。
“真是一个两个的怪人,天有什么好看的。”
小明隔着窗户,就看到那泊异客和狐天异还有那倚夙都是一样的神情,呆呆的望着天空一动不动的。
禁地里,凰宇炼催促着满星火,没办法,实在是这老头儿走的太慢。
“走快点啊,凰出事了就全完了。”
凰宇炼在前面等着满星火,说着话,也在看着前面,眼里有所畏惧。
“来了来了,人老了,难免走慢一点。”
满星火虽然嘴上答应着,但是脚下的步伐那是一点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道路平坦,满星火心里却是越走越不情愿,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是从心底里升起一种同情,来的莫名其妙。
“真要封印吗?这里我看她挺喜欢的。”
满星火突然拉住了凰宇炼,问着话,有一丝的犹豫,凰宇炼被这么一问,最开始的坚定立刻也是烟消云散了,其实,他也是挺喜欢这里的孤寂的,而且他们的第一次还是在这里……
思考半天,凰宇炼叹了一口气,还是下了决心:
“算了,这里和她息息相关,有什么风吹草动和一丝一毫的变化,她都能感受得到,她既然要封,就封了吧。”
满星火也是跟着叹气,然后加快了步伐走了进去,头也不回,脚下的路也是一眼不看,仿佛对这里的路熟悉的很。
“这下走挺快了哈!”
凰宇炼在后面看着满星火倒腾的挺快的腿儿,呵呵的笑着,刚刚不是走不动么,这一下子走这么快,还真是“老了”啊。
循着踪迹到了那日的地方,凰宇炼惊讶于眼前的场景,那日的湖泊,现在的枯枝烂叶,就连一点水的痕迹都看不到,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的满星火。
一眼看过去,顿时无语了,人家压根就没有在看他。
“满大人,可能看出其中蹊跷?”
凰宇炼退后几步问道。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八个字,高深莫测,凰宇炼听了之后,手一扶额:“大人,短短的一日,你和我说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满星火一记白眼奉上,手里的权杖一捣地,看着周围说:
“你不是都说了么,这里和她息息相关,那就是和她有关了,别想那么多了,封吧。”
满星火说完,手里握着那权杖,嘴里念念有词,手上的动作翻飞,突然剑指凰宇炼,一道光束从权杖里发出,直奔凰宇炼。
凰宇炼心惊,急忙跳开,同时嘴里叫喊:“大人,你看着点啊!”
满星火不予理会,只是非常严肃的说着:“去下一个点,别回头。”
凰宇炼听了之后,一愣,随后立即转身,他心里了然,朝着那日的地方奔去,身后的光束紧追不舍,
他立于那“湖泊”上空,朝下方看去,顺着满星火的方向摸索着,在左手边,迅速的落下,这一落,身后的光线立即消失殆尽,隐于地下。
说不多说,凰宇炼在看着满星火的时候,又一道光线朝他而来,速度之快,叹为观止。
“走!”
满星火一声呵斥,凰宇炼脚下生风,朝着他对面的地方一跃而起,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一直到把整个“湖泊”都圈在了里面,满星火才停止了嘴里的念叨,手里权杖一收,密密麻麻的带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光束,一跃而起,去了那“湖泊”的正上方,缓缓的放开了手里的权杖,那权杖,竟然悬空于满星火的面前。
满星火看一眼旁边的凰宇炼,脸上表情严肃:“回去看住她,既然要封,就要封的彻底了,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难免有什么异常,别让她出事了。”
“是。”
此时的凰宇炼好似满星火的一个下属,就算是满星火现在要他去杀人,估计他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看着凰宇炼走出是视线,满星火叹一口气,手里出现一把短刃 ,朝着自己的手掌就是一划拉,力道之大,一般人下不去手。
鲜血淋漓的手,就那样附上了权杖上的宝珠,一瞬间,血色光芒四散,瞬间溢满了整个禁地,包裹了这片“湖泊”之地。
“安然沉睡,总会有苏醒的一天,这里光芒四射,会照亮你前进的路途……”
满星火像是在嘱咐自己的孩子一般,慈祥又亲切的话语说出口,待话音落下,光芒消失,面前跟了自己好多年的权杖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他一点也不慌。
就像是自己多年的老友一样,根本不需要交代去向就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仿佛老了几岁的满星火,悠悠的走出禁地,大手一会,一阵雾气自禁缓缓的升起,遮蔽了天日,不见阳光,此后,这里才真正的成了禁地。
就在这白雾升起的瞬间,在凰族房间里的凰,眼里红光一闪,随后又是一阵的蓝光,再然后,就是闭上眼睛的沉睡。
也恰巧,此时凰宇炼推开了门,他看着安然入睡的凰,心里舒了一口气,坐在凰的床边,靠着床维,不知怎的,困意来的这么突然,于是乎,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凰一样紧闭。
“爹爹,爹爹……”
“嗯?”
凰宇炼看着眼前的孩子,好可爱哦!
尤其是那眼睛,一红——一蓝!
“哪里来的妖孽?”
凰宇炼迷茫了,突然脑海里闪过一副画面,自己刚刚成婚的妻子,胸前一柄长剑刺出,鲜血弥漫整个衣襟。
“桀桀桀……”
一错身,凰宇炼看到了凰身后的人,正是眼前的孩子,只是那面容为何有些可怖?
“爹爹……”
被眼前人的呼唤拉回了思绪,凰宇炼突然恼怒,眉头紧紧的皱起,手里忽然长剑出现,刺向那一直喊他爹的妖女。
“噗——”
刺穿的很容易,就像是刺在了空气中一样,是那么的虚幻,凰宇炼愣神的时候,眼前的人,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随后眼前一闪,凰宇炼心慌,眼前的人,竟然变成了自己的妻子,眼角带泪的模样,好不凄凉。
“为什么?”
凰宇炼眼前的人,张口问道,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凰宇炼心惊,手迅速的抽回。
此时他才看清楚,自己手里的剑,不正是那孩子手里的那把吗?
“族长,有人送来贺礼,说是祝您新婚大喜。”
凰宇炼睁眼,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凰宇炼仿佛忘记了刚刚梦里的事情,此时一脸的平静看了一眼熟睡的凰,走向了门外。
“族长,有人送来贺礼,说是祝您新婚大喜。”
凰宇炼低头看去,一柄细长的翠玉剑躺在匣子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甚是好看。
但是——
“送去祭司大人那里吧。”
“这……”
来人疑惑着,别人刚送过来的贺礼,哪有看一眼就送人的。
“祭司大人刚刚没了权杖,这是他该得的。”
“是。”
凰宇炼站在门外看着自己族内的风景,他的房间是整个族内最高的,可以看到族内任何一处的风景,这边刚看到禁地内一片白茫茫,就听到屋里一阵的大喊,撕心裂肺的大喊——
“滚啊——”(未完待续)
第二一七章 虚惊一场
第二一七章?虚惊一场
“我说,你还在这儿呆着呢?”
泊异客又出来了,在凰的面前,从容淡定,这显得有些的不正常。
再看凰的样子,怒目圆睁,身上煞气满满,眼睛略微有些空洞,像是在看着泊异客,又不像是在看着他,总之就那么坐在床边上,看着前面,一声大喊:
“滚啊——”
泊异客瞬间脸就黑了:“我好心替她来看看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吱呀——”
一声,门推开了,满星火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走进来,感受着屋内不寻常的气息,那叫一个心烦;“坐吧。”
满星火也不纠结了,坐到桌子前边,到了一杯茶,手一指旁边的座位,虽然内心很难受,但是表面还是很客气的,来者是客嘛。
“她怎么了这是?”
满星火没问话,泊异客倒是先起了头儿。
满星火看了泊异客一眼,说:“那里是她出生之地,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许的影响,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的暴躁。”
“哦,原来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啊,过些时日再来看你哈。”
话不多说,泊异客倒是很利索,问完话就走了,留下满星火一个人面对着失神的凰那是左右两难。
“倚夙,有什么办法能杀了他?”
一出门的泊异客,一个闪身消失了身影,瞬间就出了火则岛,腾空而起俯视着下方,脱口而出一句话,身后顿时一阵的凉飕飕。
“你敢动手,我就敢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泊异客感受得到,身后没人。
冷哼一声,泊异客一头扎进了那刚刚被满星火封印好的禁地,不见踪影。
凰宇炼一进门,就和满星火迎头相撞,扶住了满星火,等他站稳了,凰宇炼才开口问:“满大人,她如何了?”
“凰族圣女承天恩,孕之一月产双子,你要做父亲了。”
满星火说完之后,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凰宇炼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那叫一个不知所措,什么就要做父亲了,这么突然吗?
得了,凰族刚刚一场大喜事,然后又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现在又突然好了,真是人生大起大落啊,满星火坐在自己的屋子前感叹着。
他抬头望去,整个凰族的就在他的眼前,火红的半边天,映的人脸通红,看起来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满星火的房子正好与那族长的房子相对,在凰族最低的地方,自己一把火烧了宫殿,又自己重建了一个茅草屋,真是够折腾的啊!
时间飞快,一个月的时间里,满星火时不时的去看看凰,那凰倒是安分,一直睡着,从未醒过,要说醒,也只是偶尔眼神空洞的看看屋顶,再无其他。
这样一来,省事不好,反正凰宇炼是觉得省事不少。
这一天,一个月刚刚好,一个时辰不差,满星火在禁地前面找到了凰宇炼,他的手里拿着那把翠玉剑,站在凰宇炼的身后,一抱拳说:
“凰子诞期降至,凰要是再不醒,怕是要出事。”
凰宇炼一回身,眼里没有一丝的感情,手却是捏的紧紧的:“我难道不知道吗?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玄机?”
满星火手里微微一动,禁地里满满的白雾瞬间就消散了,露出了那本就——荒凉的地方。
“这是……”
满星火和凰宇炼两人无一例外,都是满脸的惊讶,不过一个月而已,眼前肉眼可见,枯枝烂叶什么的,全然没有,这里就像是换了一个景象。
到处都是白骨,但这白骨并未给人以荒凉还有阴森的感觉,反而是一种很亲切的样子。
凰宇炼和满星火双双抬脚,一步迈进,正是这一步,犹如隔世般,扑鼻而来的一股清香充斥了鼻腔。
抬头见,一汪清澈的湖水,滋养着万物,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傲然独立,哪里还有刚刚看见的白骨遍地之景。
忽然凰宇炼眼角一瞥,发现当初那块大石又回来了,就在湖泊的正中央,没有丝毫的变化。
满星火哪里见过眼前的景象,在他的记忆里,这里一直都是荒凉无比,生人勿近的,怎么到了现在,居然……
“啊——”
一声啼叫瞬间响彻了整个凰族。
在所有人眼里,凰族的天越发的红了,而此时在满星火和凰宇炼的周围,却是梦幻一般的场景。
在他们的周围,昔日残败的禁地,一瞬间,百花齐放,个个妖冶万分,大有一副食人肉啃人骨的样子。
如此诡异景象,而且安静至极,两个人的呼吸声,在这里听得格外的清楚,
在听的那声啼叫之时,满星火脸色大变,一把拽住凰宇炼,一声大喝:“走!”
这一走,刚刚还静谧无比的禁地,突然间风声四起,两个人不回头的一路朝着禁地外狂奔而去。
随着他们的脚步,他们身后的呼声越发的大了,满星火微微回头一看,大惊失色,那妖冶的花,不知什么时候蔓延在了他们脚下,而紧挨着,就是那一汪“湖泊”。
“等等。”
满星火停下了脚步,手里还是紧紧的拉着凰宇炼,不敢松手。
“我们,一直没走?”
“不是我们没走,而是这里变大了。”
满星火看着眼前的景象,依旧是那样的妖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只是脚下的地界在一点一点的变大,在他的眼里,那小小的“湖泊”也是在慢慢的变大着。
这一点,在凰宇炼的眼里,并没有半分的怪异,他挣脱了满星火的手,往湖边走去,边走边说着:“该是她醒了,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生机之力。”
说完之后,手里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支长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悠悠的笛声四散着,将他们围绕的紧紧的花,此时竟然让开了一条道路,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还摇摇摆摆的,在打招呼一样。
凰宇炼看了这一幕,更加的确定自己的想法。
纵身一跃,到了满星火的身边,示意他跟着自己的脚步。
两个人,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出了禁地,在迈出禁地的那一瞬间,笛声戛然而止,他们回头之际,只见硕大的花蕊,碰撞在那一层薄薄的结界上面,撞出一道道的波纹,倒有些好看。
“走吧,去迎接我凰族的新生儿。”
凰宇炼皱着眉头,带着一丝的担忧,朝着那个地方而去,满星火紧随其后,确实一模一样的表情。
“啊————”
远远的就听到了那一声长啸,饱含着痛苦的声音,传的久远。
凰在房间里挣扎着,周围空无一人,高高隆起的肚子,在凰的翻滚下,有些微微的变形,她额头上满是细汗,身形不断地变化着,一只火红的凤凰在她的身后不断地显现,隐隐有化形的感觉。
“小畜生,你要是敢出来,我就杀了你!”
凰嘴里叫骂着,她的眼睛通红,脑海里不断地闪过那日的梦境,那个小女孩的眼神,给她的感受实在是难受的紧。
“凰,无论如何,还是安安分分的生下来再看吧。”
凰宇炼突然的出现在床边,看着凰挣扎的满脸不情愿的样子,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伸出手,带着灵力去稳固着凰的身形,她的呼吸才渐渐的平稳下来。
此时的凰,本就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如此一来,更加的不可反抗了。
“你没有见过她,怎么知道她的凶邪,她会杀了我,也会杀了你的!”
凰的眼里,两行泪潸然落下,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的哀求。
可是凰宇炼,又何尝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呢,他坐在她的床边,弯腰吻上了她的额头,轻轻的说一句:“我见过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说完,紧紧的握住了凰的手,凰眼里的慌张在对上凰宇炼的眼睛之后,慢慢的消失了,凰宇炼看见凰稳定了下来,朝着问外喊道:“进来。”
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一身的红衫,低着头,走到了凰宇炼的身后。
凰宇炼嘱咐一句:“照顾好凰后。”
说完便出去了,没有看那女子一眼。
凰微微闭上的眼睛,在看到那女子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敢做什么手脚的话,我会让你知道,活着,才是你九尾最大的痛苦。”
一个时辰,足足一个时辰,九尾出来了,怀里抱着两个孩子,一左一右。
“生了,快给我看看。”
凰宇炼看到九尾怀里的孩子,欢喜不已,却在迈出一步之后,又退了回来,看看身边的满星火,说:“烦请祭司大人先予祝福吧。”
满星火点点头,历来的习俗,他懂得。
上前去看一眼,两个孩子皆是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好看万分。
“凰族漫长,火域悠久,愿你们能够在未来,看遍河山,平安,喜乐。”
满星火说完这一句说了不知多少遍的话,说完之后,将手分别附上了孩子的额头,细细的感受一番,最后满意的笑着点点头,转身到了凰宇炼的身边,说一句:“可造之才。”
“没了?”
凰宇炼有些的惊异,他的孩子,就四个字“可造之才”?
“是,请族长赐名吧。”
“剑雄,剑毅。”
“凰剑雄,我终于找到你了……”(未完待续)
第二一八章 意外
第二一八章 ?意外
“孩子没有异常,祭司大人予以可造之才,你放心吧。”
凰宇炼坐在凰的床边安慰着她,眼里饱含着温情。
夜里,满星火趁着夜色将好,偷偷的顺着那一条小路来了那异常非凡的禁地,他总感觉,那日,在禁地的,不止有他和凰宇炼两个人,在暗里,还有一双在一直注视着他们的眼睛。
“咕咕——咕咕——”
满星火听到声音抬头看去,就只见几只黑漆漆的乌鸦,就在凰族的上空盘旋着,不光是在盘旋,还有那叫声,是那么的讨厌。
“凰族什么时候来了乌鸦了?”
一个宫人在听到那声音后,也是抬头疑问,那叫一个满脸的晦气,手里的端着盘子的手还在颤抖着,只听他又说:
“我们凰族向来炎热,怎么会有这么喜寒的东西来呢?也不怕被烧死。”
他旁边的人,同他那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同样的满脸晦气,甚至更甚,只听他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就是啊,这么大戏的日子,怎么会有这么晦气的玩意儿啊!真是的,一会儿去找人,非把它们打下来不可。”
“不可!”
满星火走在凰族的路上,听到旁人在议论纷纷,还扬言要打下来,急急忙忙的走过去阻止:
“不可,这东西,从来都不是不讲道理的,它们来,必是有它们来的道理。”
那手端盘子的宫人,脸上写满了不服气,不情愿的给满星火行了一个礼,说道:
“哪有什么道理,祭司大人,您心善,也不该如此纵容这些东西啊!”
满星火也没计较她的无礼行为,只当她是气急了。
身边的另一个宫人,眼珠子一转,拉拉那个端盘子的人,又看着满星火继续说道:
“祭司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必大人会有很好的决断,我们在这里怎么妄议,夫人还在等着我们呢,快走吧。”
说完之后朝着满星火行了一礼,拉着身边的人走了。
满星火点点头,心里还在想,此女心性不错,好好栽培的话,是把很好的利刃。
可是当满星火回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人,已经是不见了总用,当即就有些的深感遗憾,没办法,多么好的机缘啊,就这么错过了,怪可惜的。
可惜归可惜,满星火还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做的事情,带着满心的疑惑,继续沿着当前的道路向前走去。
一路走去,路上没有任何的岔道,就那么一条路通到底,就是禁地的入口。
满星火看着前面的禁地,一眼望去,依旧是那么的荒凉景象,与最开始,那是别无两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这么一个地方,满星火站在它的外面,竟然还感到了一丝丝的生机。
很突兀,但是,并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一步迈进去,满星火已经是做好了迎接异像的准备,但是,眼前的景象依旧是叫人惊讶不已——
那日来的时候,还只是湖水旺盛,花开艳丽,但还是有些许的枯枝烂叶,可是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这里,就已经是一片的生机勃勃的景象,全无枯枝的迹象,甚至是**的气息也丁点儿不见其踪迹。
这让满星火感觉不寻常,这里,以前可是没有人能够走过一圈的禁地啊,闻风丧胆的禁地啊!
满星火朝着里面继续走去,路过之处,皆是花草遍地,抬头望去,远处的湖水反射出的光,几乎照亮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波光粼粼,甚是好看。
“咔嚓——”
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传入了满星火的耳朵里,他瞬间就警觉了起来,手里的翠玉剑也是紧紧的握在了手里,盯着周围,不敢松懈半分。
“祭司大人,觉得这里如何啊?”
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满星火的耳朵里,满星火四处看去,周围并无异常,但这声音,确实真真切切的。
“谁,出来!”
一声喝去,满星火挥动手里的剑横扫而去。
不得不说这祭司大人就是祭司大人,未曾认主的剑,一挥而去,都能将那些树木拦腰截断。
可是,诡异的一幕,也正因此而显露出来——
树是断了,可是却没有真的断下去,嗯,就简单的来说吧,就是说那些树啊,听到了断裂的声音,也有通彻的、明显的断痕,却是没有倒下去,这就很奇怪了。
满星火还在警觉中,但是也发现了不寻常的并不止这树,还有那花,一日过去,依旧是昨日的模样,位置,花的样子,都没有任何的改变,就好像,好像这里被可以的静止了时间一般。
“哗——”
满星火正思索见,远处的水里突然一声响,一个白衣男子,朝着满星火的方向飞身而来,还说着:
“祭司大人,你费半天力气下的封印,也太好破了吧。”
猖狂啊,泊异客出水,身上没有一丝的水珠,可见其避水的功夫,甚是厉害啊。
这泊异客轻轻松松的说着话,就看见满星火的脸上,慢慢的升起了怒气,果不其然,就听见满星火大声的喊道:
“你敢坏我的封印!”
说完,就朝着泊异客论剑而去。
满星火的功力,就算是凰宇炼见了,也会忌惮几分,可是眼前的泊异客,竟然连一丝要躲闪的一丝都没有,就直直的站在那里,不动分毫,甚至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只见他轻轻的启唇,说道:
“这满地的生机,都是来自你封印下的那个人,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你,说什么?”
意料之中,满星火果断收手,站在了泊异客的对面,与他四目相对,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泊异客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老头儿,还真是老了,连话都听不清了,就有重复了一遍,啊hi特意的提高了声音:
“祭司大人,我说,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你说我封印了一个人?”
满星火愣住了,他这一生,不曾干过任何违背天道的事情,怎么就会封印一个人,还不自知呢。
泊异客扭头看着湖面,回答了满星火的话,很轻很轻,就像是怕吵到什么一样。
“对,而且这些生机都是来自于他。”
满星火缓缓地朝那湖边走去,向下望去,隐隐约约的,似乎还真看到了一个被锁着的少年。
这一看去,满星火急急忙忙的站起来,双手张开了向着湖面,嘴里念念有词。
随着满星火的念叨,上空又一次的出现了那乌鸦的叫声,抬头看去,不少的乌鸦,正在他们的上空盘旋着。
“哼,小小的乌鸦,也敢来觊觎他的生机。”
泊异客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满星火,然后腾空而起,直冲那些乌鸦,一掌就拍散了,是彻彻底底的散了。
一个呼吸间的功夫,满星火也是念叨完了,他的手一收,自湖里,慢慢的升起了一根权杖,看上去很是久远的样子,泊异客看的那是一个疑惑,他之前在湖里,怎么就没发现呢。
封印一解,泊异客不顾满星火满目的怒火,就一个猛扎下了水,向着湖底的那一个朦胧身影游去。
“狐天异,我来晚了。”
一声传音先朝着那人去了,却是一点回音都没有,不经让泊异客有些的着急。
泊异客在水里,是一点都不知道湖面上的变化,满星火的权杖刚回到他的手里,就看到周围的景象正在快速的发生着变化——
眼前那艳丽无比的花,正在快速的凋零着,地上的草,也在迅速的枯黄,就连那树,叶子也落得飞快,整个树的气息,都变得萎靡不振。
就连天上的乌云都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将禁地上空紧紧的覆盖了起来,周围,又恢复了漆黑一片,这里,这整个禁地,就像是,就像是被突然抽去了生机一般!
满星火突然想起来之前泊异客说的话,这里的生机都是来自于他封印下的那个人。
“生机,生机……”
满星火不断地念叨着,手里的权杖也是越握越紧,直到——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了!”
满星火一咬牙,大手一挥,又一次的把手里的权杖放开,悬空到了那湖的正中央上方,手里不断地翻来覆去的结着印,一重又一冲的全部打到了自己的权杖上去,没有一个例外。
随着那印的累积,权杖渐渐的散发出的白光,充满了整个禁地,亮如白昼,也照亮了整个湖面。
泊异客在水下正努力的朝着不省人事的狐天异而去,就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力气在被抽走一样,周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泊异客扭头看去,大惊失色,四肢快速的划动着,想要逃离这水。
可是,世事,怎会如人愿呢!
泊异客被抽去半身的力气再快,又能快过身后的锁链吗?
四肢被那粗大的锁链迅速的缠绕起来,随着泊异客的挣扎,渐渐的收紧,泊异客只来得及说一声:“满星火你大爷……”
“哼,既然有生机,那就给这里供着吧,她的出生之地,旺盛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满星火看着自己的权杖,渐渐的没入水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个人的双手从未沾上过血腥,可不代表他不杀人呐……(未完待续)
第二一九章 平静的日子
第二一九章?平静的日子
平静随着夜色慢慢的蔓延到了整个凰族,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感染着他们,反正就是笑容挂在脸上,久久不散,而这,来自于一个意外的发现——
“噗——”
凰迷迷糊糊的就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是被某个人攥在手里一样,一睁开眼,嘴里就一阵的血腥味传来,瞬间一口血就喷涌而出,随后身上的气息开始急速的下降,就像是被抽去了生机之力一般,和那禁地的景象是一模一样。
不过,凰也没有慌张,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继续躺下睡觉,她出生的地方她还是了解的,一口血而已,死不了,生机没有了,那还有死气呢!
凰安心的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在她逐渐进入梦乡的时候,她身上的气息又在快速的回转着,那一种差别,生机与死气的交换,是那么的融洽,就像是凰在暗中操作着一般。
凰族的孩子,成长是飞快地,并不需要一日一日的去像凡人一般缓慢的去成长,在这里,女子,孕一月即可诞生,凰子凰女,只要有足够的灵力,几乎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引领,这就是神兽一族的特殊之处。
这不,刚刚出生的凰剑雄、凰剑毅,躺在他们各自的床上,身边放着的聚灵石,疯狂的在吸收着周边的灵气,又化成了一小股一小股的,慢慢送进了他们的身体,他们也不哭不闹的,像个小大人一样,在互相看着对方。
三日,整整三日,满星火坐在自家的屋子前,看着那凰族的最高处,由于灵力的涌动而形成的漩涡,摇了摇头,眼里流露出的无奈,显而易见:“如此的成长,怎么会有根基可言,只是可造,怎么能成才?”
满星火的话,很轻,他不愿意大声的说出来,唯恐哪一日,就成了现实。
“祭司大人,族长请您过去。”
思绪被打断,满星火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的寒意,那来传话的人,心里一个寒颤,当即就行礼,说:“祭司大人,小的先退下了,族长在夫人的房间等您。”
“嗯。”
满星火一声,来传话的那个人,逃一般的走了,等走远了,才拍着胸脯说着:“祭司大人这是怎么了,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哪里不一样了?”
九尾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这人的背后,轻声的话语,着实有些的吓人。
九尾看着失色的宫女,不由得觉得好笑,一个老头儿,就吓成这样?
“不知道啊,就觉得祭司大人好像严肃了许多。”
那宫女,拄着个脑袋,还想了一下,说完之后,还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样子的。
“是吗?”
九尾笑了,她怎么不知道,祭司大人还有冷冽的一面呢。
突然那小丫头拉着九尾的衣袖,就急急忙忙的说:
“哎呀,糟了,族长请祭司大人过去,我得带路啊,完了,还要再回去一趟。”
九尾想起那日满星火注视她背影的目光,拍拍小丫头的手,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你既然这么怕他,那不如我替你去吧。”
“那就多谢九尾姐姐了。”
还真答应了,不过让九尾惊讶的是,眼前的小丫头居然认得她,想想她在凰族都不怎么和别人一起的啊。
“你认得我?”
“在夫人身边见过,九尾姐姐,我就先走了。”
几句话,九尾就这么揽了一个差事。
沿着小丫头来时的路走去,没多远就看到了闲庭漫步的满星火,敛了自己眼底的神色,微微低头,上前去,朝满星火一行李:“祭司大人,族长催的急促,还请大人快些走。”
满星火这人吧,从来不喜欢有人催他,以前在人界的时候,就是这样,到了这里,依然如此,所以啊,立即就有些不悦了。
脸一沉,一转身,留了一句:“有什么要紧事,容后再谈,老夫今日还有大事。”
呃……
九尾彻底真相了,原来还真是脾气见长啊,不过,这满星火不去还真不行。
只见九尾“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满星火的面前,响头磕地。
就这么“咚”的一声,满星火就感觉心神一颤,似是有人在故意的扰乱他一般,可是,看了看周围,又感知了很久,没有任何的动静啊。
“大人恕罪,只是夫人想请教您一些问题,又不好单独来请您,就只好拿族长大人来打幌,请您早一些过去。”
九尾脸不红心不跳的编着谎,同时借着满星火看不到她的脸,肆无忌惮的笑容遍布脸上,心里还在嘀咕着:我跪不死你,也要让你心慌一下!
满星火听着九尾的话,忽然发现,自己刚刚不正是把眼前的人给忽略了么,表面上故作淡定:“前面带路。”
说这话的时候,满星火那是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人,果不其然,在她双膝离地的时候,自己心里的那一点悸动消失了。
走在她的身后,满星火掐着手指头,在那里算着,这一算,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凰的房门口,站在门口,还没有进去,就已经是听到了孩子的笑声。
满星火看了一眼身边那个让自己心慌的人,他说一句:“去我的院子里等我,我有事同你说。”
一步进房间,两个大概三四岁的孩子,正在地上嬉闹着,凰就坐在桌子前,那么注视着满星火,眼里有疑惑却也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祭司大人,看看我们的凰族的子嗣,成长速度真是惊人啊。”
满星火也在同样注视着凰,她说话的时候,那牙齿,咬的不是一般的紧啊!
“灵力吸收过甚了,没什么问题。”
“是吗?”
凰说完之后,站起身来,打开窗户,手伸向窗外,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那么的缓慢,自始至终,满星火都在死死的盯着她,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寻常。
凰的手,迅速的回转,一只不小的乌鸦,就被她甩进了屋里,直直的朝着两个孩子去了。
满星火一惊,正要阻拦,就被凰给拦下了。
在他们的眼里,在那乌鸦靠近孩子的时候,那乌鸦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不偏不倚,不急不慢的,撞进了他们的手里,那么准。
这还不算完,在他们的手里,就那四只小手里,那乌鸦在不断的挣扎着,可是,就是再挣扎的厉害,都没有丝毫可以挣脱的迹象。
没过多久,那乌鸦彻底的不动了,细细的看去,其实可以发现,那乌鸦并没有死,而是被一层薄薄的冰给包围了起来。
“咔擦——”
就在满星火晃神的时候,那乌鸦,瞬间就变得粉碎,化作一块块的冰疙瘩,落在地上,化成了一滩水,水分也是慢慢的蒸发,失了痕迹。
一只乌鸦,两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就这么被消灭的无影无踪,尸骨无存,满星火惊讶的看着凰,巧了,凰也在看着他。
“祭司大人,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满星火皱眉思索片刻,突然,双手结印打向空中,一个硕大的水镜就出现在了那里。
那水镜里,出现的,正是过去三天的画面……
没有多大的异常,今日在这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为了凰族,满星火宁可忘记,可惜了,他抹不去自己的记忆。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凰的脸上,又重新出现了笑容,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嬉闹着,也是满意的很。
满星火出了凰的房门,就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禁地,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啊,而且,似乎还忘了什么。
“族长来这里干什么?”
满星火略带不满的问着。
凰宇炼也是,一脸的不满意,这周围的变化,他还是看的出来的,分明是重新、加固了封印的:“祭司大人似乎格外的喜欢这里。”
“这里的封印松了,加固了而已。”
“那两个孩子身上的寒力——”
“没有寒力,族长大人感知错了,那只不过是孩子在排出体内的寒气而已……”
三言两语,两个人之间的谈话算是结束了,这一夜,满星火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一路出了凰族,向着人界去了。
人界虽比不上凰族,可是毕竟是自己出生之地,满星火活了上百年,自从……
满星火都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反正是很久很久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满星火在一个荒凉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满星火点点头,还算不错,虽然是荒凉了些,但也是好的。
于是乎啊,在这个地方,满星火就住了下来,层层的那个结界啊,就给隐居起来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安静,凰族的凰子身上出现的冰属与他的封印脱不了干系,尽管他已经再三去看过了,各种地方都显示没有问题,除了那禁地里源源不断的生机之外,没有其他的异常。
也不知道满星火走了,还是什么的缘故,凰族居然变得异常的平静,不是声音上的平静,而是那种风平浪静的感觉。
满星火隐居的生活每天都很悠闲,凰族的凰和凰宇炼都在看护着孩子,在禁地里,生机在不断的释放着,花开的艳丽,草木茂盛。
一切的一切,都看起来,平平常常。
忽然——
“唉……”(未完待续)
第二二零章 唉……
第二二零章?唉……
“唉……”
满星火一个人坐在屋子前面看着漫天的星星,突然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脸上、身上的气息,那叫一个伤感。
“星火,照亮前行的路,再配上‘满’字,当真是满满的光亮啊!”
满星火嘴里念叨着,想起在他离开这片天空之前,有人对他说的话。
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是说的没错啊,确实是满满的光亮呢——
年轻的满星火一身的傲气站在自家的门前,满脸的欢笑看着眼前的大门,走的几年里,这里是一点都没变啊。
“这是谁啊,怎么站在这里?”
一个同样年轻气盛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用鼻孔朝着满星火说着话。
满星火心里纳闷,家里的人,他可是都认识啊,就算是家里新添了什么人,家里人也会写信告诉他,附带着一张小像,从未有过任何的差错,怎么今日就……
“说你呢,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呢?”
那人又是一阵的嚣张,满星火本就气盛,好好的心情被这么一来二去的,已经是毁的差不多了,作为家里的长子,他何时受过如此的怠慢,不由得手里的剑越握越紧,手上的骨节咯吱咯吱的响。
这响声也是被那少年听在了耳朵里,有些的愣神,不过就算愣神,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他几步下来到了满星火的面前,围着他转着。
那审视的目光,是那么的明显,满星火想着自己刚刚回家,还是不发火的好,于是乎啊,满星火一笑,朝着那人,抱拳拱手,一个修士之间的礼,就这么朝着一个毫无修为的人:
“在下满家长子满星火,还请问阁下是——”
话还没说完,满星火就一个踉跄退后了几步,迅速的一抬头,眼前的人还在保持着推他的姿势,他念在普通人的脆弱,褪去了身上的灵气,可不曾想,被人推了个踉跄。
“哪门子的满家,这里只有休府,你眼瞎了不成?”
满星火闻声抬头看去,只见那大门上边,硕大的牌匾上赫然“休府”二字!
“休府?我记得明明是满家的。”
“这里从来就只有休府,没有什么满家,走错就走错了,何必这么执着呢。”
那人也不与满星火纠缠,大摇大摆的进了府门,顺带紧紧的关上了大门。
满星火站在门口思量了许久,满满的放松了自己的手,师父有令,不得与普通百姓起冲突,可是不该啊,自己今年二十三,离家的时候十四岁,怎么会忘了家在何处呢?
满星火到了一家客栈里,准备先住着,坐下唤了一个小二过来,刚要问些什么,就听邻桌的人说:
“听说满家的长子回来了。”
“可不嘛,不过满家都没了,他还算什么满家的长子啊,就他一个人了。”
“哎你们说,满家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凭空就没了呢?”
满星火瞟了一眼过去,发现一桌子的人,都是相貌不凡之人,不是习武,就是什么富贵人家,只见他们一脸八卦的样子,自己也心急,但也不好去明问,万一人家不说了呢,还是听吧:
“这谁知道啊,这里啊,也就他们家信什么神啊仙啊的,非得给那小子送出去,这刚走没多久,他们家出事了。”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听说啊,他们是受了不该受的礼。”
“越说越邪乎了,快住嘴吧,他们一个大家商户,都不见了,还说什么呀。”
满星火算是听明白了,受了不该受的礼,会是什么样的礼,能让一个家族就此消失呢?
满心的疑惑,满星火四处打听着,可是奔波之后,得到的答案就始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那里从来都只是休府,从未有过满家。
满星火又问可有满姓人士,答案依旧是没有。
似乎这地方就只有他一个满姓,还只有他一人,什么家人,什么兄弟,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虚无一样。
内心疲惫的满星火,不知疲倦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野外那么睡着了,迷迷糊糊、朦朦胧胧之际,满星火看见了一个人,带着面具,他看着满星火,摇着头说着:
“星火,照亮前行的路,再配上‘满’字,当真是满满的光亮啊!”
就是这一句话,满星火掉入了一个不知名的黑洞里,那个人,就站在满星火的对面,手里拿着一个权杖,还有一个令牌,还有一封信,他朝着满星火一笑,轻轻的两个字:“再见。”
之后,人,消失了,东西还在……
满星火依旧是坐在椅子上,依旧喜欢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从怀里拿出那块令牌,上面一个绯色的“满”字,证明着他的身份,可惜身边没了那权杖,但是满星火不后悔封印那里。
“唉……”
又叹了一口气,满星火也不知道怎么变得如此得多愁善感,突然,他手里一划,院子里水缸里的水,被尽数的引到了他的面前,化成了一面水镜。
他缓缓地起身,站在那面水镜前,像是要做什么大事一般,看向水镜里,很精神,尤其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皮肤不算黝黑,满脸皱纹一老汉,看起来精明的很。
他看了很久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向了屋子。
一桶一桶的,往那浴盆里倒水,没有半点的热气,一个时辰,他的动作很慢,但也是干完了活。
门外的水镜就那样悬空着,满星火也不担心会有人进来打破他,因为,这里,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
站在浴桶前面,一层一层的脱下衣服,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那浴桶里,坐下去,水很冷,但他,已经习惯了一般,面不改色,闭上了眼睛……
“绒白——”
狐天异在还在那深不见底的湖里被锁着,眼前依旧黑暗一片,虽然灵识被锁了,但是他在最后,还是留了一个后手,那就是绒白,可惜了,狐天异万万没想到,绒白也会遭了毒手哦。
“绒白——”
“哥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凰剑毅在凰族的一片空地上玩耍,就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奇怪狐天异的声音竟然传到了这里,还没被凰宇炼发现。
“哪有什么声音,你听错了,你玩吧,我去找父亲练剑。”
就这样,正和了某人的意,留下了凰剑毅单独一个。
“来这里,快来这里——”
“明明就是有声音的啊,哼,我自己去。”
凰剑毅循着声音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禁地的外头,却是止住了脚步,两只手抱在一起,满脸的纠结:“母亲说过,禁地很危险,不能进去。”
“唉……”
好乖的孩子,说不让进就不进了,可怜狐天异废了半天的力气,也只是引到了这里,他实在是受不了周围的寒冷了,太特么冷了,要冻死的感觉,冻得他灵识都醒了。
满星火打死他都没想到,狐天异决定冲破枷锁是因为太冷了。
“绒白——”
没办法,人叫不过来,那就靠绒白了。
还算如意,那凰剑毅这孩子站的地方也是巧了,正是绒白消失的地方!
顿了两分钟的样子,凰剑毅动了,眼神变的精明了不知道多少,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知道成熟了多少,俨然一个小大人的样子。
只见他站在原地,往四处看去,观察了好久,都看不见一个人影,凰剑毅拍拍胸脯,长呼一口气,一副要去干坏事的样子。
然后,就见凰剑毅一路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毫无阻碍的就进了禁地。
在跨进禁地的那一瞬间,凰剑毅的眼神突然变得呆滞、无神,就只有行动是利索的,一路长驱直入,到了湖边,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噗通”一下,就跳了进去,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半点水花,这要是被旁人看去了,肯定得说一句:这孩子,厉害啊,修为高啊!
凰剑毅到了水里,好比鱼儿入水,几个呼吸就到了狐天异的面前,不过这小子的动作,让狐天异看了想打他——
凰剑毅绕着狐天异转了好几圈,居然还慢悠悠的样子!
“唉……”
“绒白,别闹了吧。”
狐天异的声音一出,凰剑毅瞬间就变乖了,到了狐天异的面前,看了他一眼,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啪”的一下,就抱在了狐天异苍白的脸上,手心里滚烫的温度,在黑暗里的狐天异连连退后,但也无济于事,那温度几乎是瞬间就传遍了全身。
“绒白,快一点!”
狐天异压抑着痛苦传着声音,凰剑毅后知后觉的放开了狐天异的脸,手向后一划,向上游了半分,一口亲在了狐天异的眉心。
凰剑毅眼里的呆滞在慢慢的褪去,而狐天异身上的铁链却是朝着凰剑毅环绕而去,一寸一寸,随着凰剑毅眼神的恢复而越缠越紧,越缠越紧,直到……
“你弟弟呢?”
凰宇炼握着凰剑雄的小手,细心的教着剑法,练了很久才突然发现,形影不离的两个儿子,今天只来了一个啊!
“他去别的地方玩了,我想着该练剑了,我就先来了。”
“嗯,专心点,你看,这里要用力,千万别分心……”
凰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端着一盘子的水果放到了院内的桌上,随口问一句:“剑毅呢?”
“对,就是这样,用力打出去,敌人才不会击落你的剑。”
“剑毅啊,去玩了,可能发现什么好玩的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二一章 可惜了
第二二一章 可惜了
在人界的星空是那么的美,绚烂的烟火正旺盛,那漫天的光彩照亮了一处院子,也照亮了那水镜,是那么的透彻,那么的明亮。
在那绚烂的烟花之下,可以依稀看到,天开始阴了起来,聚向了这个被照的格外亮的院子上空,气势骇人,大有渡劫的阵仗。
“轰————”
“啊————”
随着一声的雷响,一阵痛苦的喊叫也响起在这院子里。
或许是烟花太过美丽,还是太过诱人了,那硕大的雷声竟然直接被人忽略了过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满星火站在门内,一改之前朴素的样子,换了一身的翩翩白衣,穿在此时满星火的身上,看上去倒有些的滑稽,这哪里是他该穿的衣服啊。
不过,满星火一脸的严肃,叫躲在暗处的倚夙,不敢胡乱的猜忌了,身为天道之灵,就该有个天道之灵的样子,不该妄作评价,对,不该妄作评价。
只见满星火一步迈出门槛,朝着那悬空的水镜一步步的走去,动作极为缓慢,慢的像个将死的老人一样,这,让倚夙有些的好奇,他满星火已经是不老之身,怎么会这般模样?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吸引着满星火,就那么执着,那么的想让人扶一把。
一步一步迈出,倚夙脸上的神色在慢慢的严肃起来,不再是看一场高兴。
满星火看着那不远处的水镜,脚下的动作却是越发的缓慢,像是在和什么做斗争,又像是腿脚不利索。
“轰————”
又是一道雷声响起,满星火被这雷声一激,速度竟然快了不少。
如此,还不算,这一处院子,似施过法一样,只在这一片地方,瓢泼大雨,潸然而下,瞬间就把满星火淋了个剔透。
在雨雾茫茫里,满星火喘着气,随着脚下每一步的迈出,气息渐渐的变得平稳,一步一莲花,盛开在雨幕之下,满星火脸上的皱纹在逐渐地展平……
倚夙终于知道,他为何要换上这么一身衣服了,原来如此。
在倚夙的眼里,满星火满头的白发,渐渐的转黑,皱皱巴巴的皮肤,也在慢慢的铺平。
在水镜里,一个不算出众的男人出现了,虽然不是年少的公子哥,但是那身上的气质,足够吸引许多妙龄女子了,年纪嘛,倚夙拿普通人比较了一下,也就是三十岁的样子。
如此的一个男人,却偏要扮一个老汉,真是可惜了这皮囊,倚夙不再看了,来这里,也不过是想看个究竟,以前总有个声音,让他留意奇怪的人,不知道,这满星火算不算奇怪?
“绒白,这小子,是她的哥哥吧。”
狐天异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被锁成粽子的小孩子,有些不忍心,本来是自己的劫数,竟然要别人去承受,还是一个孩子。
那孩子此时等着眼睛,说着本不该是他说的话:
“你就别怜惜了,你想死不成?”
狐天异还在犹豫着,犹豫以后会不会被人拿来说事,竟然背过身去,避免和那孩子对视:
“要是她知道了是我害死了她哥哥,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
凰剑毅脸上的表情扭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的可怖,看着狐天异的背影,冷笑了一下,带着风轻云淡说着话:
“你要是再犹豫,我现在就杀了他,都死在这里,让芸洺彻底的沦为一个炼狱!”
果然——
“别!”
狐天异猛然的一转身,只见凰剑毅的头发翻飞,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狐天异心里着急,哪还有什么内心的犹豫,抓住凰剑毅的双肩,就将额头凑了上去。
一大一小,两个额头紧紧的贴在一起,这一次铁链没有任何的动静,一刻钟,整整一刻钟,狐天异的手终于松开了,不过,在手松开的时候,眼睛却是闭上了呢。
如此,狐天异像是入睡了的样子向着底下的黑暗沉去,即使是这副样子,狐天异脸上依然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要办的已经办到了,那又急什么呢?
“喂,你不上去,在水里还没泡够?”
“又淹不着你,呛不着你,你怕什么!”
“不过,那孩子,真的是有些可惜了,天赋还不错,根骨也好,凰族的正统血脉,被我用来做这个,你说来的要是凰剑雄,会不会以后都省了不少的事情啊?”
“那我哪知道,难不成你再换那个过来,别费劲儿了吧。”
“哎,那家伙好像不知道我在这里,咱们找他看看去。”
“别了,他不在凰族。”
“切,就算他跑了,我也能找的到……”
一来一回的声音在狐天异的脑海里,这一刻,他才像是找回了自己最开始的样子,来到这里最开始的样子,最完整,也最安心。
“去禀告族长,我满星火回来了。”
满星火出现在了火则岛,却被拦在了凰族的入口处,被拦得那叫一个结实,无奈之下,只能是亮出了身份,本来还想换个身份呢,不过这样也好,方便许多。
“你,你是祭司大人,怎么会——”
“都给我滚开!”
在那守卫啰嗦是时候,凰宇炼一声怒喝,飞身到了满星火的面前,满星火只以为是来迎接他的,不曾想那凰宇炼一上来就一把就捏住了他的脖子,手腕一用力,当即满星火的双脚就离了地。
意料之外啊,凰宇炼何曾如此对过他,看着凰宇炼眼睛里抑制不住的怒火,满星火双手把在凰宇炼的手腕上微微借力,得了一丝呼吸的余地,才有些艰难的问:“族长大人为何发此大怒?”
凰宇炼一听这话,更加盛的怒火散发出来,彻底的笼罩了满星火,似乎是不解气,手里一用力,瞬间就将满星火甩出了老远老远,不过这方向,却是朝着凰族内地的。
连续的撞了不知道多少个火柱,满星火才停下来,一口老血就吐在了地上,心里想着,不愧是凰族的“首领”,特么力气就是大!
“我问你,你把剑毅带去哪里了?”
凰宇炼又是一个飞身到了满星火的不远处,这一次,手里还多了一把剑,是那把翠玉剑,那上面,还多了一丝的血色,看起来倒是好看了不少。
满星火顾不得留意着这些,只看着凰宇炼连连后退:“二公子,他就在凰族,我不曾带出去过。”
“那为何,本尊连续找了几个日夜都找不到呢?满星火,你当本尊真的不敢杀你吗?”
满星火脸上露出了胆怯的样子,但是眼里的精明却是一分不少,在看到朝着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那个人,已经是气到了极点,便也不再做作了,因为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还真的就动了手呢。
随后满星火就换上了一副气定神闲,盘腿坐了起来,把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咬牙,一股腥甜的味道,真好。
满星火手里快速的弹出一滴鲜血,手里翻飞结印,之后双手推向那血珠,一系列的动作之快,快到凰宇炼都来不及反应,当看到面前的一幕的时候,凰宇炼手里的剑,竟然慢慢的失去了踪影——
“小公子还活着,只不过是活在了另一个地方,等许多年后,他会出现的,而且会高调的出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真?”
“当真。”
凰宇炼向前错一步,放下的剑又再次被拿起来,剑指满星火的眉心,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之后,凰宇炼看了一眼那薄薄的血镜里那闭着眼睛安然的凰剑毅,一甩手走了,顺带着打散了那镜子。
满星火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看了那守卫一眼,那守卫立即瑟瑟发抖起来,满星火满意的笑了一下,又听空气中传来一声:
“从此以后,不得靠近我的儿子。”
“得嘞,听您的。”
满星火痞笑一下,立即就收起了脸上的玩笑样子,一脸的严肃,迈步朝自己的住所去了。
今日的狼狈,他记下了,不让碰他的儿子,那就碰个女儿喽!
“大人,夫人找您过去。”
又是这个女子,记得自己出凰族之前,见到的就是她吧,这一次,呵:“让她来找我吧,我可把不敢再上去了,对了,你认识路,记得亲自带路过来。”
满星火说完之后,就直接走了,没再管愣在原地的九尾,九尾从来只见过对族长和夫人恭恭敬敬的祭司大人,哪里见过他如此嚣张的样子,这次回来,还真有些不一样了呢,不过,有些事情还真不能不办。
“我不管你是谁,既然现在我们的目标一致了,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平白无故的,满星火说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
“呵,祭司大人也有和别人合作的时候?”
来的人,是狐天异无疑了,两个人心里各自打着算盘,就这么面对面的坐了下来,四目相对,听着外面徐徐而来的脚步声,仍然是笑面不改,等那脚步声到了门口,狐天异才说一句:“那女子,交给我如何?”
“正合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