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枪械改装店
《大航海》世界，枪械很发达。
二十三区就有数十家枪械店铺，售卖成品火枪和定置特殊枪械。
无论是海盗、水手、冒险者、赏金猎人...人们都喜欢配一支火枪在腰间，这也是实力和生命的保障。
火枪在大航海世界的市场很大，
至少在前期，火枪手的优势巨大。因为火枪能给低阶超凡者造成巨大杀伤！
黑海海域作为第一个新手资料片，
“魔能枪械”还非常罕见。
所以这片低阶超凡海域还是火药枪械的主场。
而雷蒙手里现在这一张稀有图纸【海克斯三筒战锤图纸】，便是火枪的巅峰技艺。
它成品的威能，甚至比一些低阶的魔能枪械更大。
只要能成功把这把枪做出来，绝对能一枪崩掉绝大多数低阶序列的超凡者，
现阶段保命能力极强。
......
“罗森暗巷”位于二十三区舰岛的最底层，常年光线昏暗。
这里藏污纳垢，混杂着海盗、冒险者和投机商贩。
不过，这里也是菲利普最大的地下黑市。
熟门路的人，能在这里淘到很多好东西。
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到不逊于贵族街区的那些精良装备。
“果然这里还是一模一样啊。这样的话，我手里的图纸应该就能找那位‘枪械大师’锻造了...”
雷蒙轻车熟路，游戏里他无数次在这条大街上转悠。
作为职业代练，他熟悉这里的绝大多数NPC。
穿过逼仄小巷，他径直走入了打着“火蛇枪械改装店”招牌的铺子。
他知道，这里隐居着一个曾经闻名天澜王国的顶尖枪械改造大师。
......
“火蛇枪械店”店面不大，却五脏俱全。
铺子里挂着各种火枪，
燧发枪、滑膛、线膛抢...
长筒、短筒、双筒抢...
高爆黑火药、黄火药，无烟火药...
琳琅满目，简直就是一个军火库。
枪械改装店的伙计是一个金发年轻人，他此刻正在专心地打磨一柄双筒火枪。
雷蒙直接开口问道：“劳烦，请找一下黑格大师。”
“嗯？”
听到这话，金发青年抬头疑惑地盯着雷蒙看了一眼。
虽然雷蒙的穿着看起来不像是能买得起火枪的冒险者，他还是客气地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儿？”
“我想定制一种枪管。”
雷蒙说着，刚想拿出他临摹下来的枪管图纸。
那金发男子抬了抬眼皮。
自己的老师现在可是很少亲手制作枪械，更不会主动接受客户的定制。
他回应道：“我老师现在不接定制的任务了，你请回吧。”
雷蒙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继续说道：“我知道黑格先生现在只制作他自己感兴趣的枪械...我敢保证，大师对我的图纸一定会很感兴趣。”
“哦？”
听到这话，金发男子略显惊讶，他没想到眼前这贫民小子连这个隐藏门槛都知道。
他师父黑格大师不是不再造抢了，而是现在已经不打造那些他觉得无趣的普通火枪。
“把你图纸拿给我看看。”
他眉头微微一皱，伸手说到。
黑格大师枪械技艺超凡，一生造抢无数，可以说他精通几乎所有火枪的锻造技艺。
所以，能让他感兴趣的火枪，不说这个世界没有，却绝对不多。
“劳烦你了。”
雷蒙拿出的图纸只有一部分，而且是他1:1临摹的枪管图纸。
【海克斯三筒战锤图纸】完整图纸不能轻易示人，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或许别人不知道图纸的价值，但枪械店的枪械师却一定知道，特别是这个黑格大师。
这张完整图纸，价值甚至比稀有的稀有魔药配方更值钱！
只扫了图纸一眼，金发青年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嘀咕道：“一根短筒枪管而已，还注明至少要用强度Ⅸ以上的海钢？”
海钢可是锻造高等机械的材料，强度和韧性极高，价格也极贵。
普通火枪用这种强度的钢材造枪管，简直是大材小用。
只用看图纸上的这一条备注的说明，他就可以肯定，这只是一张哗众取宠的设计图纸罢了。
很多有钱的贵族老爷就喜欢弄这么一些无聊的图纸，他们以为弄些稀有昂贵的材料堆在枪械上，就能让枪械品质提升。
然后这种奢华枪械图纸锻造出的成品，就只能当个摆设观赏用的铁棒槌。
“噢，这图纸上居然标注了海姆三菱纹阴刻膛线？”
金发青年看到枪管里画出的膛线，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短筒抢用这种膛线，你确定没弄错？”
第十七章 枪械改装大师
瞧到这金发青年眼中的那一抹轻蔑，雷蒙眼中闪过了一抹无奈。
大威能火枪，注定锻造工艺精密要求极高，
他想见的可不是这家伙，而是黑格大师，
想到这里，雷蒙试探着又问道：“那个...我希望黑格大师可以看看这张图纸。如果能锻造出来，价格一定会让他满意。”
“这种枪管根本不用我师父出手，交给我就行了！”
金发青年瘪了瘪嘴，大手一挥便应承了下来，
他心道大概只是遇到一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否则，也不会来锻造这种华而不实的工艺枪械。
这钱，不赚白不赚。
金发青年大致估算了一下价格，随口就说道：“你这三根枪管，就是材料成本价都超过五万夸克，加工费一起的话...算你十万吧！先交三成定金，五日后取货...”
“什么？这么贵！”
这是雷蒙听到价格后的第一反应。
就三根枪管就要十万夸克？
可知道就连一支劣质的9序列魔药也才一两万，这枪管就十万了？
还有弹鼓，枪托，子弹，弹簧机括啥的加起来算...想要造出成品枪，这价格还不得上天？
雷蒙前世没拿到过这玩儿意，根本不知道定制这柄火枪造价会这么高。
普通火枪也就三五千夸克，他还以为随便万八千就能搞定...
金发青年捕捉到了雷蒙脸上的狭促，微微一叹。
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好心劝说道：“也不知你那里得到的这图纸...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打算锻造了。我敢保证，这枪造出来除了能哗众取宠，没有半点实战作用，白白浪费钱而已。”
“...”
雷蒙自然相信这图纸没问题，他只是在纠结价格。
之前他以为大概就花个万八千夸克就成，有着前世的游戏经验，想想办法也不难筹齐。
可总造价超过十万，短时间内，筹齐这么大笔钱就是个大问题了。
定制这枪是用来保命的，他可一天都不想多耽搁。
......
就在二人商量价格的时候，枪械店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棕色大胡子的中年人来。
他拿起了桌子上金发青年弃之若敝履的图纸，刚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金发青年一愣，待看清来人，他连忙起身，换了一脸谦恭的神态，轻声道：“老师。”
雷蒙自然认得这大胡子中年人，他就是“火舌枪械改造铺”的幕后老板，枪械大师黑格。
“嗯。”
黑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专心地研究手中的图纸。
图纸绘制得精密，越是专业的人，才越能看出这图纸设计者功底不凡。
看着看着，黑格还特意取下了胸口的放大镜，仔细看着图纸上的细节。
“咦，奇怪了...”
越想得深入，他眉头的皱纹就拧得越紧，不时轻咦。
“那个...”
金发青年想提醒自己的师父，这只是一张工艺火枪的图纸，犹豫了一瞬却终究没开口。
他知道老师非常厌恶有人在他专注工作的时候打断。而且，老师这种枪械大师一定会一眼就分辨出这图纸的好坏。
可渐渐地，
金发青年没从黑格眼里看到半点轻视，反而自己老师拿着图纸有种爱不释手，专注凝重...还有震惊的神情！
震惊？
明明只是一张哗众取宠的图纸怎么会让老师露出这样的表情？
难道是看走眼了？
显然，这不可能。
金发青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
许久，枪械铺落针可闻。
雷蒙和金发青年就静静地注视着黑格大师研究图纸。
“真是奇思妙想！需要海姆膛线的粗口径枪管，也只有强度Ⅸ以上的海钢才能支撑如此疯狂的设计...”
黑格眼中渐渐露出精芒，有带着狂热，还有枪械师见到超出自己理解范畴的枪械技艺设计时才会流露出的震惊表情。
他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时而啧啧称奇，时而皱眉疑惑。
这张图纸越看越是精妙，可是又有许多他不太理解的设计。
可惜，要是一整张完成的图纸，自己就应该明白那些看似多余却精妙无比的设计究竟怎么回事儿了。
“这是一张天才级别的图纸，成品图纸绝对达到了火药枪械最顶峰的技艺！”
黑格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图纸，他扭头看向雷蒙，客气道：“年轻人，能告诉我，这张图纸是哪个大师绘制的么？”
雷蒙早就想好了应对，说道：“有人拿了钱，让我来问问黑格大师你能不能锻造这种枪管。”
果然只是一个跑腿的小家伙么。
黑格脸上闪过了一抹失望，既然“雇主”不愿意露面，那么他就无从得知这完整的图纸究竟何等精妙了。
二十三区黑市里龙蛇混杂，藏有太多的神秘，
喜欢深究的别人隐私的家伙，往往尸体都沉在了深海里。
这也是二十三区黑市的生存法则之一。
“你算是找对人了...这枪管，整个菲利普领怕是也只有我能锻造出来。可惜，为什么不是完整的图纸呢。”
黑格略带遗憾地点了点头。
雷蒙眼中精芒一闪而没，继续问道：“那么...请问需要多少钱呢？请告知我一个合理的价格，我好回复我的雇主。”
他不确定刚才那个金发青年是不是想坑自己，胡乱报价。
“价格？”
黑格神秘地笑了笑，摩挲着图纸，像是握着一件稀世之珍。
他顿了一顿，又补充说道：“虽然这图纸的成本差不多五万夸克，可锻造难度却非常高。想要完美达成图纸上的要求，不是一般的枪械师能办到的，想要在短筒火枪内铭刻海姆膛线就至少需要大师级别的技艺才能保证成品不会炸膛...”
雷蒙也听明白了，锻造这枪管，需要“大师级别”的枪械师。
整个黑海都海域，上百舰岛领地，“大师工匠”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碰巧，眼前就有一位。
他们轻易不出手，出手费缺极高！
雷蒙眼皮有些跳的厉害，听着口气，这是要舍大财的节奏啊...
这老家伙不会是想漫天加价吧？
让他意外的是，黑格话锋却出乎意料的一转，“不过...刚才我弟子既然说了十万夸克，就十万吧。锻造这么精妙的枪械，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磨砺自己技艺的机会...”
这大胡子恢复了一脸和蔼的笑意，打消了雷蒙的顾虑。
顿了一顿，他又接着补充道：“小兄弟，麻烦你给你的雇主说一声，这枪管我会替他完成，三日后就能拿到。当然，如果可能，我还希望你能帮我带去一句冒昧的请求...问一下贵雇主，鄙人是否能有幸见识一下完整的火枪图纸...”
说着，黑格拿出了一张百元夸克的纸币，递了过来。
雷蒙听着，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涨价，什么都好说。
他点了点头，欣然接过了黑格递来的小费，说道：“黑格大师，您的话我会帮你带到的。”
说完，他也没多留的意思，转身离开了火枪铺。
造抢需要十万以上的巨额资金，想要几天内筹齐，正常手段很难。
可这时候，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快速来钱的方法！
第十八章 巨鲸魔药铺
雷蒙走后，火舌枪械店。
金发青年看着恩师如同宝贝一样把图纸贴身收藏了起来，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师父，这图纸真的有那么厉害？”
黑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不是以为着张图纸造出来的，只是哗众取宠的贵族观赏火枪？”
“师父，难道不是？”
被点破了心中所想，金发青年脸颊一红。
“也不怪你...刚才那图纸只有一部分，换做绝大部分枪械师来看，都会把那种疯狂的设计看做一种奢华而毫无用处的炫技偏门...可惜恰恰相反，它非但不是废物，而是一张真正可以称作天才级别的图纸。”
可惜，只有一部分，不是完整的图纸。
黑格语气平缓地说道：“你有天赋，好好学，日后极有可能进阶‘枪械大师’，在火枪一途的成就不低于为师。但是...任何时候都不要被自己高傲蒙蔽了眼睛...”
“知道了，师父。下次我会仔细分析每一张图纸。”
“我说的可不是你看走眼图纸的事儿。这图纸以你现在的水平，能发现其精妙才是怪事。”
“那是什么？”
“不仅仅是图纸。刚才那个小子...你也看走眼了。”
黑格的目光中精芒一闪而没，随即摇了摇头，没再多想。
相比雷蒙的真实身份，他对稀有图纸的兴趣更大一些。
......
“还真把我当成跑腿的小孩了啊...不过这样也好，省了许多麻烦。”
也对，没人会认为贫民窟的穷小子能拿出这么高品级的火枪图纸。
雷蒙没想到去了火枪店定制枪械，
非但一分钱的定金没交，
反而自己的还得了黑格一百夸克的跑腿小费。
“海克斯三筒战锤”最重要的枪管部分有了着落，他心底也落下了一块大石。
至于其他不太重要的部件，技艺要求也没那么高，
多找几家枪械铺分散定制一下就好，
也不需要一定是枪械大师才能锻造。
现在最重要的是三天内筹齐十万夸克...
不对，加上其他零部件和弹药的定制，
自己至少要十五万夸克的资金才够充裕。
只要筹齐了钱，三天后，他就可能拥有一柄超强的火枪。
而且，雷蒙现在还有一个极其迫切的需求。
那就是获得第二支超凡魔药，开启第二条魔药序列！
【双子诡序】让他拥有的第二条魔药序列槽。
“‘海克斯**’想找到一本都属于机缘巧合，后面的十本，这辈子也不见得能拿到手...”
雷蒙原先心中还有些担忧，
虽然得了一个‘敛尸人’传奇品阶魔药开局，可后续进阶魔药却完全没有着落。
就怕的是高开低走，
他也有些患得患失。
可现在多了开启一个魔药序列槽，
哪怕是“敛尸人”后续晋升魔药找不到合适的，
他也有了第二种选择。
“第一条序列是神秘系，那么另一条序列最好就选择战斗倾向的...火枪手序列的话，虽然前期优势巨大，可是后期对装备要求太高，局限性太大。而且我现在不能触发十二贤者阵营的任务线，很难通过正规途径得到高级枪械...”
“格斗家和魔法序列的话...似乎又不适合我猥琐发育的理念...”
“还真有点为难啊...”
雷蒙心中沉思了一番。
自己现在这情况，几乎没有任何保命手段，能低调一点，才能活的更久一点。
他想得到一个战斗序列魔药，而且最好品阶不太低...
雷蒙脑中闪过了一丝灵感，拍腿道：“对啊！那个航海家小姐手里，不是有一份黄金序列的魔药正巧复合我现在需求么...”
......
“巨鲸魔药铺”是菲利普领地里最有名气的魔药铺子，
听说背后的金主是黑海最大的商会‘巨鲸商会’，
他们仅仅是在二十三区，就财大气粗地开了好几间铺子。
罗森暗巷不起眼的角落里，便有一家‘巨鲸魔药铺’。
这间铺子店面不大，却五脏俱全。
壁橱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材料盒子，四处堆满了各种药草和魔药配置材料，
街区上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剂味。
这里不仅售卖成品魔药，还收售魔药材料和各种魔药工具。
雷蒙拿出兜帽戴上，整个脸都被皮兜帽给罩住了大半。
这种伪装行头在黑市里很常见，所以倒也不会引人注意。
魔药铺掌柜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虽然面容苍老，眸子中却隐隐闪烁着精芒。
“客人您是想购买魔药还是售卖材料？”
魔药铺都富的流油，光着一铺子魔药材料就价值不菲。
初入此地的菜鸟海盗或许都会有打劫这个老头的念头。
可雷蒙认识这家伙，序列7的超凡觉醒者，玩家们都叫他“葛老头”。
谁要是轻视这老头，绝对会被锤得屎都喷出来。
售卖从秃鹫海贼团得来的魔药秘方，
这便是雷蒙想到目前能来钱最快最安全的途径。
......
“我捡到了一份魔药配方，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卖给你。”
雷蒙说的是道上的黑话，捡到就是“偷来”的。
意思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黑市里小偷和海盗销赃极其常见，可卖魔药配方的还是非常罕见。
葛老头听着这话，浊眸中闪过一抹疑色。
他伸出了宛若枯骨般的手，淡淡地说道：“给我看看。”
雷蒙拿出从秃鹫海贼团得来的其中一张魔药配方，直接说道：“我找人看过了，这是序列9黑铁品质的魔药配方【水手】。如果你不能出一个合理的价格，大概我会换一家店铺看看...”
【水手】魔药能让人觉醒航海天赋，是一种实用性和市场非常高的通用魔药。
他故作一脸小心谨慎的模样，
像极了那些贼眉鼠眼却精明无比的惯偷。
葛老头本来就精通药剂学，他大致扫了一遍，
沉吟了一瞬，就报出了价格。
“三万夸克。”
雷蒙摇了摇头，故作深沉地说道：“不行，至少五万！”
正常情况，一张序列9的通用魔药配方至少10万夸克，这黑市里折价太厉害。
“小子，你要知道，这里是黑市，可不是拍卖行。价格不可能和正常市面价一样。”
葛老头挑了挑眉，又道：“我最多出四万，再多，你就换一家问问吧。”
“成交！”
价格达到心理坎儿，他便丝毫不脱离带水地应了下来。
雷蒙想着至少要再筹齐十万夸克，
他不得不又拿出另一张魔药配方。
在他看来，“巨鲸魔药铺”的口碑还不错，至少不用担心这老头会黑吃黑。
可没想到，就是这一张配方，却弄出了幺蛾子。
......
“我这里还有一张稀有白银魔药【力王】，老板你看值得多少钱？”
看着第二张魔药配方，葛老头这才真的惊讶了。
平日里一个月也不见得黑市上有人售卖魔药配方，
今天居然看到了一个小子拿出两张，
其中一张还是白银级魔药？
一般魔药铺子会拿来当镇店之宝的白银魔药配方！
配方只有半页，报价合适雷蒙才会拿出完整配方查验，这是规矩。
葛老头只看到了配方上的魔药药效，大概就清楚这魔药的价值了。
可雷蒙从他眼里，却看到了一抹诡异的神光。
第十九章 海盗打劫事件
雷蒙被那目光看得心头发毛，
半晌后，葛老头怪笑一声，这才幽幽地报出了一个极不合理的价格。
“这张配方嘛...啧啧，我出八万夸克。”
“不可能！白银魔药至少价值十五万夸克，你出价太低了。”
雷蒙眉头一皱，扭头就要走的样子。
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可这时候，他却听着老头的语气变得古怪起来。
“嘿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力王】魔药就是我们巨鲸商会上次被海盗打劫走的那张配方...虽然黑市里并不禁止销赃，可你应该也知道规矩，如果贼赃销账遇到原主，我们是有权利追究的...”
啥...没这么巧吧？
终究，那股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随便拿一张魔药配方，居然就碰到苦主了？
听到这番话，
雷蒙心中一惊。
原来这秃鹫海贼团是打劫了巨鲸商会的商船，这才得到了这份药剂配方？
可是，他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这老家伙为了压价，故意忽悠他的？
不过，听到下面的话，雷蒙就彻底死心了。
葛老头嘴角露出一抹威胁的冷笑，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药剂的配料有刺目鱼的眼球，螺纹藻粉尘、巨脚毒章墨汁...当然，最重要的是需要十滴海蜥种海王类的心脏精血。”
葛老头背的配方材料一字不差。
接着，他的语气就不那么客气了：“我给你八万夸克，并不是想买这个配方。而是让买你一个承诺，让你不要把配方泄露出去。当然，还顺带买一个消息...”
葛老头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
随便拿一张魔药配方卖，居然就遇到这档子事儿？
雷蒙觉得自己开局的运气有点糟糕。
兜帽遮掩了他眸中闪过的慌乱，一瞬后，就急速冷静了下来。
【凝神静气】的被动特效让他变得出奇冷静，做出了最理智的应对。
面对威胁，他眯着眼平静地反问道：“你威胁我？”
葛老头一脸吃定了他的意思，诡笑道：“不，只是给你提了一个合理建议。当然，这八万夸克你能不能拿得到手，还得看你给我的消息是否有用...”
终于，他说出了最终目的，
“我需要你老实交代这配方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时候，葛老头浑身凛冽气势陡然外放，哪里再有半点垂暮的病态？
他宛如一条戒备状态的毒蛇，顷刻就能给对手予以致命打击。
偷偷摸摸售卖魔药配方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大背景，他已经确定眼前的雷蒙是一个混迹在黑市的小惯偷，断然不敢拒绝自己提议。
可让葛老头意外的是，听到这话，眼前这个少年非但没有露出半点胆怯，反而冷笑了几声。
【力王】配方已经暴露，显然这老头准备追究到底，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现在这事儿，哪怕不谈钱，都不可能善了。
“啧啧...”
雷蒙心中瞬成一计。
顿了顿，他的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温妮莎副会长在这儿，我想她一定会买下这张配方的。”
“巨鲸商会”是黑海第一商会，敢打劫它的海贼团，整个黑海都不超过一掌之数。
瞧着葛老头如此慎重紧张，雷蒙大概猜到了是触发了哪一段剧情，
算算时间，应该是大半个月前，
巨鲸商会的一艘重要的商船被海盗打劫，音信全无。
若是他没猜错，此时此刻巨鲸商会的副会长应该就在菲利普领地，暗中调查商船被打劫的线索。
因为，外界传说巨鲸商会这次商船被劫，丢了一件价值连城的至宝！
所以葛老头打算哪怕牺牲商会的名声，他也准备要黑吃黑。
他必须调查出这配方来源的线索！
......
“你认识温妮莎会长？”
葛老头明显不信，可心头也有几分疑惑。
副会长近日秘密抵达的菲利普领地的事儿属于商会绝密，外界根本不可能知道。
眼前这藏头露尾的家伙，怎么会知道会长的行踪？
“你也别管我认不认识...”
既然事情都闹到了这种地步，若不贪心，反而更显胆怯。
在葛老头震惊的目光中，雷蒙故作高深地冷哼了一声，继续抛出了条件，“给我十五万夸克，我送你一个重要消息...”
他把尾音拖得很长，一字一顿道：“关于你们丢失货物的线索！”
......
“什么...你知道那批货物的线索？！”
听到这话，葛老头双目一瞪，露出了从未有过的震惊的表情。
他猛地意识到，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既然知道这等隐秘，看样子眼前这个家伙根本不是来卖魔药秘方的！
或许，他就是打劫商船的那伙人派来的探子？
难怪...
这样也说得通为何【力王】配方会出现在这里了！
要不要把这小子抓起来审问？
葛老头脸上露出了犹豫，他想着既然对方敢派人来试探，肯定留有后路。
雷蒙大概也猜到自己的话有多重要，所以他赌这老头一定不会冒险出手。
遗失货物事关重大，这消息，至少会让他投鼠忌器。
......
变故很突然，漏洞太多，迟则生变。
雷蒙不会给葛老头细想的机会，
对于这种老奸巨猾的商人来说，越给他时间思考，破绽就会暴露越多。
“十五万夸克现金，还有我需要这些材料...”
葛老头在半唬半催促的中，居然真的就鬼使神差地完成了交易。
老头还没来得及细想，雷蒙就拿着一包勒索来的魔药材料扬长而去。
......
雷蒙走后不多久，巨鲸药铺走入了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
若是雷蒙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个风韵十足的宫装美妇便是巨鲸商会的副会长，温妮莎夫人。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
这么巧，前脚刚走，温妮莎夫人就在来了这个小店。
此时此刻，葛老头像是奴仆一般恭敬地站在她面前，躬身汇报着刚才的情况。
“那小家伙说...这次被打劫我们商会商船的是‘金牙海贼团’牵头，还联合秃鹫、海骷髅、毒龙海贼团。抱歉，会长大人，我为此付出了二十万夸克的代价...”
“不，葛老，你应对的不错。”
温妮莎听着点了点头，赞许道：“至少得到这个消息，这笔钱花得很值得。”
“会长大人廖赞了。”
葛老头始终一脸惶恐，
他丝毫不敢正视这个妩媚的副会长，甚至眼底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惧色。
“如果真是金牙海贼团干的话...还真让人有些头疼啊。”
温妮莎秀眉微蹙，面带愠色。
金牙海贼团说是海贼，其实无论装备还是战术都和那些乌合之众的海贼团完全不一样。哪怕是天澜王国的正规海军，也不见得能在他们手里讨到好处。
这个海贼团盛名在外，它是黑海三大顶级海贼团之一。
他们实力强大，甚至有直接强制攻陷领地的能力。
听说这群海贼是前王朝覆灭留下的余孽，不仅装备精良，几个首领更是原王国将领，船员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
“也难怪这次打劫居然没传出什么消息来，如果是金牙的人，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温妮莎嘀咕了一声，随即嘴角浮现了一抹无可奈何的苦涩。
毕竟，当年旧王朝覆灭，他们巨鲸商会可是站队选择了支持新主，这才换来了了今日的黑海第一商会的盛世规模。
自然，金牙海贼团那群前朝余孽，就会把商会视为敌人。
葛老头面带忧色道：“会长，你看刚才那个人...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调查一下？刚才我在那小子身上留下了一些痕迹，他跑不掉的。”
“不用，我亲自去一趟。”
温妮莎摆了摆手，晶眸一闪，淡然一笑：“咯咯...一个贪心的小家伙。看来不像是金牙的人，我也很好奇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第二十章 序列6‘窥秘人’
雷蒙快速离开了罗森暗巷。
自从离开了巨鲸药剂铺，他心头总是笼罩着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他本来只是想找个魔药铺子随便卖几张配方，筹齐十五万夸克的造抢钱。
却没想到这么巧，
居然让他遇到苦主，还险些折了夫人又赔兵。
......
雷蒙轻车熟路地穿梭在舰岛的蛛网般的钢铁街道中。
他奔走速度极快，近乎于跑。
如此，哪怕是有跟踪的人，在这些曲折的街道中也会暴露踪迹。
“难道是我太多疑了么？”
雷蒙多次回头，始终没有看到有人跟踪来。
他刚想松一口气，系统的提示音让他瞬间像是被一桶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叮！温妮莎·格里芬对你施展了‘催眠’技能，你受到了精神力攻击。】
【叮！由于你的精神力超凡，你成功豁免了这次催眠。】
“卧槽，来了！”
雷蒙终于知道心头那股不安来自何方，
拥有这般神鬼莫测的手段，来人可能比之前那个葛老头还强。
而且出手的人，居然还是一名精神系超凡能力者！
思索了万分之一刹那后，
雷蒙假装中招，面目呆滞地停了下来。
他别无选择，逃跑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
他见着视野远处的小巷转角处，缓缓走过来了一个宫廷装美妇，紫发碧眼，风韵十足。
“巨鲸商会，温妮莎！怎么会是她？”
看着系统提示原以为是重名，没想到真的是巨鲸商会的副会长本人。
雷蒙眼底的惊讶一闪而没。
哪怕前世是游戏数年，
他在这女人手里接过无数次任务，也从来不知道这个温妮莎居然是个超凡能力者！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商人，
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等精神力控制手段。
......
温妮莎看着轻松控制了雷蒙，晶眸中闪烁着一切尽在掌控的笑意。
她缓缓走来，纤白玉手揭开了兜帽，
待得看清雷蒙的面貌，
她啧啧称奇了一声，“咯咯，倒是一个俊俏的小家伙...”
“这...这娘们不会是要先劫个色吧？”听到这话，雷蒙心头一慌。
可随即一想，自己慌个鸡毛啊。
劫色就劫色呗，
委身这种身段的婀娜的御姐，好像吃亏的也不见得是自己。
可事实证明，是他自己想多了。
温妮莎贝齿轻启，她一开一合的红唇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雷蒙的目光。
像是一个精神力漩涡，让人越陷越深...
“姐姐美么？”
“美。”
雷蒙根本没有思索，本能地就脱口而出。
像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引导他不自觉地说出心底的话。
【叮！你受到了温妮莎·格里芬‘教唆’技能攻击，精神力侵蚀持续加强...】
【叮！‘敛尸人’魔药被动‘精神力法术豁免+30%’特效激活，你成功豁免了这次法术。】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雷蒙一个激灵惊醒，心道：“卧槽，还来？这女人...技能发动都毫无征兆的？”
他突然觉得好险，
若过不是这个被动特效抵御，肯定中招。
要是真的被这女人给催眠了，自己的秘密怕是保不住。
“咯咯咯...姐姐喜欢听话的小家伙哟。”
温妮莎见催眠奏效，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哪怕是序列7的葛老头也不可能抵抗的了自己的催眠，更别说这样一个小鬼头。
她继续暗示，体香扑鼻。
“既然姐姐很美，那么你想对姐姐做什么呢？如果你乖乖听姐姐的话，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哟...”
温妮莎自然是超凡者。
她觉醒的是精神系序列6的“窥秘人”序列，
精神力控制能力极强，
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会透露心底的秘密。
“我想和姐姐一起起床...”
雷蒙双目瞳孔涣散，一脸痴迷地回答到。
......
“呵呵...”
温妮莎听着一愣，轻轻一笑。
她本来都做好听到更粗俗的话，却没想到只是这样。
果然还只是一个半大小子呢，还不太懂情趣。
咦...
不对啊！
一起一起床？
回过神来，温妮莎忍不住嗤笑一声。
哎哟，可以呀...
难不成这小家伙还是个诗人？
自己无形中居然被调戏了？
还是一个被深度催眠的小家伙？
啧啧，有点意思。
她没忘记正事儿，继续问道：“嘻嘻，姐姐可以陪你一起起床...可是你得先回答姐姐几个问题好么？”
教唆就是要循循善诱，让人在发问与回答中沦陷，
这种方式能真正跳过被催眠者的心理防备，得到最真实准确的结果。
太过直接发问，反而可能会引起对方本能的戒备。
雷蒙木讷地点了点头。
“好。”
“你喜欢姐姐么？”
“喜欢。”
“我的头发是紫色的么？”
“是。”
“我的唇色是黑色的么？”
“不是。”
“......”
一连串只是常识的简单问题，
温妮莎极有耐心剥离着雷蒙内心本能的戒备。
问了好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
她觉得时机已到，这才试探着进入正题。
“那么...那张【力王】魔药配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我是从大胡子酒馆里偷来的，就是诺顿大街上的那家酒馆。”
“你从哪里听到巨鲸商会商船被劫的事儿？”
“就是我偷东西的那个家伙说的...他在酒馆里和另外一个人交谈，我碰巧听见了...”
“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一个干瘦黑牙...一个带着蓝钢面具...”
雷蒙不怀好意地把尤克和面具男的体貌特征都仔细地描述了一遍。
尤克已经被自己干掉，死无对证。
而如果这女人真想不通，要去找那个面具男的麻烦，嘿嘿...估计去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人，同样也是一个死局！
所以开局一张嘴，内容全靠编。
这话说出去，也不怕收不回来。
“那个面具男似乎委托黑牙海盗去偷一件东西，好像和金牙海贼团有关系...我没敢靠太近，偷了他的皮包我就逃走了...”
雷蒙也不算胡诌，至少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时间和地点他挪移了一下。
而且，现在的情况，秃鹫海贼团到底还存不存在都是一回事。
有巨鲸商会搀和，这水也更浑一点。
自己苟命的机会也就更大。
毕竟，面具男要找的“封禁物”可是在自己身上。
第二十一章 ‘学霸’雷蒙
雷蒙清楚的知道，
这不是游戏世界，
不能把对手想的太低能。
如果那个面具男真的按照游戏里的剧情出现了，
他没有如愿得到笔记本，那么就肯定会调查真相。
堂堂“王下七武海”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黑海海域，
不达到目的，
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自己逃出监牢的痕迹很明显，
只要他们不太蠢，
稍微一调查，自然就应该能猜到一些线索。
尤克实验室有他去过的痕迹，自然不难猜到那家伙的死和自己有关系。
肉票是菲利普领地的小公主艾琳，那群海盗知晓她身份，也肯定也顺着这线索查到自己。
所以最坏的打算，就是那面具男已经猜到笔记可能在自己手里。
不过，雷蒙也有一个非常疑惑的地方。
既然那个面具男这么强，完全有碾压菲利普大公的能力，为何他不直接硬闯这里？
反而会多此一举，让一个海贼团来偷？
唯一的解释，
就是菲利普领地里有什么让那种超级高手都忌惮的存在，
他也不敢硬闯！
雷蒙现在没能力逃的远远地，那么就只能龟缩在领地里别出去。
而且这段时间，他必须拥有足够的保命实力，才会在将来某天对上面具男有一线生机。
那种嗜杀的家伙，恩怨已经结下，哪怕是自己交出笔记，也逃不了一死。
而且，眼前这个叫温妮莎这女人，
如果没从自己的嘴里套出些她觉得有用的东西，
她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种精神力控制法术再来上两次，雷蒙也不觉得自己还能不中招。
......
“黑牙？难道是秃鹫海贼团的黑牙尤克？”
温妮莎一听雷蒙的描述，她瞬间就和悬赏榜单上的人对上了名号。
描述的如此清晰，绝对是见过本人的，而不是信口开河。
而且她也自信自己的超凡能力，
精神法术施压下，眼前这个小子绝对不会说假话。
既然得到了准确消息，她也没打算多耽搁时间。
“你没有见过任何人...听见击掌，你便醒来，一切如常。”
话音仿佛有魔力，回荡耳边。
她给雷蒙做了最后一个心理暗示。
终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偷罢了，
她也没多此一举杀人灭口。
......
待得温妮莎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小巷回荡着清脆的击掌声，
雷蒙听得系统提示精神力压破消失，
他这才缓缓呼出了一口大气，不觉冷汗满背。
终于是活了下来。
“好可怕的能力...”
雷蒙觉得，这种杀人无形的精神控制手段，甚至比真枪实弹的杀伤力更为恐怖。
一旦陷入催眠，就任人摆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刚才若是自己没有豁免催眠，或许根本就不会察觉任何异样。
还是再这无人的小巷，兴许只会觉得神情一恍惚。
不会记得任何刚才发生的事儿，也不会记得那个手段诡异的温妮莎是个神秘系超凡者。
难怪外界都传说这个温妮莎不是超凡者，
尼玛，这种能篡改人的记忆的能力，
她想瞒过谁，还不容易？
......
“游戏里精神系战斗偏弱...没想到真实世界里，神秘系超凡分支居然这么厉害！”
雷蒙吞了吞口水，
他自己现在就有一个传奇序列的神秘传承，而且精神力属性极高。
换句话说，自己若是掌握了那些精神力攻击手段，威能更甚，
甚至会达到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
“看样子，我还得去找一些精神系的职业技能典籍，或许将来成为我的杀手锏...”
这次遭遇精神系超凡的温妮莎，虽然有惊险，却也让雷蒙得到了一些意外收获，
至少，他明确了精神系的后续走向。
他也没忘记，想要翻译出海英斯**的内容，还需要去找到“尼克斯通用语”线索。
或许笔记本中记载的本身就是什么高级的精神系技能。
“看来，学院图书馆就必须得去一趟了...”
想到这里，雷蒙嘀咕了一声，
“可是图书馆的核心区域，只有精英班的学员才有机会接触...该怎么顺利混进去呢？”
......
温妮莎走后，笼罩在心头的阴云终于消散。
为了安全起见，雷蒙搭乘海上城际蒸汽列车去了隔壁的二十四区和二十二区，
一来一回，浪费了不少时间，
只为了找几间信誉不错的枪械铺子，分散定做了海克斯三筒战锤的剩余部件。
做完这一切，雷蒙没回选择朗姆大街的家，而是直接去了菲利普学院。
他手里现在有一批初级魔药材料，还有十多张药剂配方。
他想试试有没有成为魔药师的天赋，
成就大航海世界最有钱的一种副职业。
在他想来，
这么多材料，
哪怕只成功一两支魔药，成本都能回来。
试试也无妨。
如果真有魔药师的天赋，那么他就相当于有了一只会下金蛋的神鸡。
何况，火枪手路线也十分烧钱，
后面战锤火枪若是锻造出来了，
他还需要大量的资金去购买消耗的弹药...
而且精神力方面的技能秘典，也需要大量的金钱去购买，
哪怕只是一些入门的超凡技能书，动辄也要数万数十万夸克...
高阶秘典的更是天价。
总之，
他想要变强，
就忽视不了眼前这个庞大的资金缺口。
无论游戏还是真实世界，
永恒存在着一个真理，
氪金才是变强的最快捷径。
......
《大航海》世界阶级制度森严泾渭分明，
平民是没资格进入贵族街区。
他们唯一进入高等街区的机会，就是未成年之前就读“菲利普航海战争学院”。
这是公爵大人的福利，
让领地里的每一个青少年都有机会接受平等学习的机会。
学院占据独立的一座最新先进的战争舰岛，它被二十四个城区如众星捧月一般围拢保护在正中。
这座防御和装备甚至优于大公爵府邸舰岛，
它也是菲利普领的根基所在。
学院里教授航海学、格斗魔法、剑术、枪械、机械工程学、魔药配置...等各种课程。
只要天赋不太差，
顺利毕业后，学员们大都能找到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
可惜，雷蒙没有觉醒超凡。
这就意味着他今年最后一年学习后，他不能正常通过毕业考试，而是会被学校淘汰劝退。
大概以后也只能找一个锅炉工，
或者在哪个矿区找份矿工的工作，
像是老马克一样平平淡淡地渡过一生。
......
“啧啧，前身这家伙以前还是个学霸啊...可惜似乎超凡天赋不行，觉醒了几次都失败了。”
雷蒙看着学身份牌中的大量学分，默默感慨了一下。
前身想出人头地，所以很珍惜学院的学习机会，
他努力的结果，就是这遥遥领先旁人的学分数量。
可惜，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好的结果。
他没有成功觉醒超凡。
......
今天正好是周六，学院没有开课。
雷蒙直接去管理员哪里，用学分兑换了一间独立的药剂炼制实验室。
学院实验室拥有领地里最齐全和先进的实验设备，
这是最理想的练习场所。
......
大航海世界的魔药师确实是最挣钱的职业之一。
不过，这是指的成熟的魔药师。
要从一个魔药学徒进阶魔药师，
除了天赋之外，
还需要浪费消耗大量的基础魔药材料！
学徒制作魔药的成功率低的令人发指，
想进阶正式魔药师，
浪费的材料可以说堆积如山也不为过...
魔药学徒也绝对是最烧钱的副业，
没有之一。
一个中等贵族家庭，耗光家产，也不见得能培育出一名合格的一星魔药师。
所以，虽然实验室这片区域名义上对菲利普学院的所有学员都开放。
可是真实的情况，这里却是贵族们的专属小领地。
平民根本没有那个资本，
甚至自卑踏入这片区域。
雷蒙这个平民的到来，
引起了轩然大波。
“哟，这不是那‘平民学霸’雷蒙么？”
“这家伙周末不是都在图书馆泡着的，怎么今天居然来实验室了？”
“听说他冲击了三次超凡都失败了，啧啧，还真是废物啊...”
第二十二章 最烧钱的副职业
“你们看，那贫民窟的家伙真进实验室了！”
贵族少年们亲眼看到雷蒙换取了实验室的使用牌，
除了震惊之外，他们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嘲讽。
什么时候专属贵族的领地连肮脏的贫民窟老鼠都能涉足了？
平民和贵族，这是两个势同水火的阶层，
从出生就注定了这点。
......
“哈哈哈...瞧瞧我看到了什么...住二十三区的肮脏老鼠，他居然想租实验室？难不成他是来打扫实验室的么？”
“估计是知道自己没有觉醒超凡的天赋，又想试试能不能成魔药师...”
“简直痴心妄想，魔药学可不是贫民有资格触碰的！”
“大概是最近他们‘普通班’的年度大比要到了，那家伙想最后搏一搏。如果能侥幸进入我们‘精英班’来，他才能顺利毕业找份好工作。”
“算了，别理会那家伙了他。应该只是来练习一下基础的魔药提纯萃取技术的。哪怕勉强凑了一些低级魔药材料，他又从哪里获得魔药配方？说这家伙能配置魔药，大家太看得起他了。”
雷蒙前身的“学霸”之名，学院几乎所有人都听过。
他那鹤立鸡群的庞大学分数量，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可是这个称号，非但没给他带来半点荣誉，反而惹来了无数嫉妒和嘲讽。
贵族们不允许平民以任何方式压过他们的风头，
他们天生优越，那么就应该一直优越。
......
雷蒙没理会这些贵族学员的冷言冷语。
这个世界本来阶级观念就很强，
贵族们天生有种优越感。
不过雷蒙从他们的话中，却捕捉到了另外一个有用的信息。
就是“年度大比”！
菲利普学院的学生分为两种班级，普通班和精英班。
贵族能直接进入精英班。
贵族班拥有比普通班数十倍的资源，
无论是师资资源、魔药供应，还是参阅技能秘典的权限...
二者的差距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学院的制度也给平民学生留了一线希望。
那就是晋升制度！
平民进入精英班只有两种途径，
第一就是成功觉醒超凡，
第二就是获得年度大比的前十强。
菲利普学院是五年制，每一届普班般却有成千上万学员。
这也就意味着靠着“年度大比”进入精英班的可能性极低，
万里挑一。
但这也是留给没有觉醒超凡天赋平民最后的一线机会，
众人趋之若鹜。
雷蒙这是在菲利普学院的第四年，
他拥有最后一次靠大比进入精英班的机会。
所以，机不可失。
“只有精英班的学生才有资格接触图书馆的核心区域...”
雷蒙融合的记忆中，
他四年时间几乎翻遍了整个图书馆第一层。
可他印象中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尼克斯通用语”的典籍。
唯一的可能，线索藏在学院图书馆的核心第二层。
无论如何，雷蒙也打算亲自去一趟。
年度大比，
就是眼前最好的一个机会。
进入了精英班，他就资格接触图书馆的核心第二层！
虽然这种大比是无差别竞技，残酷血腥，伤亡率颇高。
但海克斯三管战锤在手，
对付一群甚至没有觉醒超凡的普通者，
雷蒙已经利于不败之地了。
......
菲利普实验的制药器具非常齐全，
实验不大，密集而合理地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坩埚、烧杯、蒸馏器、鸭嘴壶、各种规格的试管摆满了操作台。
还有各种基础材料，萃取液、冷却液、反应中和剂...
煤气供应能源的加热台，合理的通风管道系统，加压的冷凝水管...
雷蒙进入实验室的第一时间，还以为回到了大学时候的实验室。
这个魔改版的大航海世界，
科技树虽然点歪了，
却朝着另外一个神秘的方向探索了更远。
雷蒙从系统包裹中取出了数十种基础魔药材料，分类放在储物台上。
今天他准备炼制的就是十多种魔药秘方中最简单的序列9“神偷”。
觉醒“神偷”的超凡者，可获得大幅度的敏捷天赋加成。
而且魔药的后续进阶范围也非常广，
几乎所有的刺客相关职业典籍都能学习，
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后续进阶序列。
所以“神偷”受众很广，
这也是一款非常受欢迎的经典魔药。
大航海世界里，魔药进阶序列并不需要唯一对应，
只要身体和魔药的契合度够高，都能成功进阶。
就像是倒金字塔，
一个9序列魔药对应可能数十种8序列的进阶职业。
雷蒙前世就有很多无聊的奇葩玩家，尝试过无数序列组合，
比如高敏捷近战，肉法，魔伤流坦克...
虽然诞生了无数荒诞的职业走向，
却也真正创造出了一些强大而诡异的特殊职业。
这种不确定性，也正是大航海世界最吸引人的魅力之一。
无数魔药序列组合，可以让人成为千奇百怪的专属职业。
甚至你的技能属性是独一无二的！
当世唯一！
.......
雷蒙前身的基础知识很扎实，
当他看到触摸道这些制药器具之后，身体很自然地就做出了反应，熟练地操作了起来...
萃取、分离、提纯、融合、加热、冷却、二次融合...
魔药配方上不仅仅记载了材料，还详细记载了整个炼制过程和一些注意事项。
上手并不太难。
半小时后...
雷蒙大概也从来不会想到，
这第一次炼制魔药，
差点让他死在了实验台旁。
啊呸，
这操蛋的大航海世界，
果然十条命都不见得能活到寿终正寝。
第二十三章 一星魔药师
“卧槽，大航海世界里的魔药师...他喵的居然还是一个有生命危险的职业？”
雷蒙满脸老腊肉一般的烟熏黑，懵逼地看着手中失败的魔药试剂。
刚才“嘭！”的一声闷响，像是平地起惊雷。
虽然没有太夸张的爆炸，
但他手中试管却因为药剂剧烈反应而冒出了滚滚黑烟。
像火山喷发一般，汹涌澎湃。
怪不得这实验室通风系统要弄这么好，
不排烟，没炸死都得呛死...
“大意了...不是玩游戏，不该这么手贱的...”
刚才他只是手贱摇了摇试管，
明明配方上告诫不要摇晃的。
没想到就是这个不应该有的坏习惯，却造成了爆炸。
吓得不轻。
游戏里配制魔药只要读条结束，
要么成功，要么失败都会有系统提示。
而现实却教雷蒙重新做人，
这次粗心大意差点要了他的狗命。
“我还不信了，耗光这几万夸克的魔药材料，咱还弄不出一支成品药剂来！再不济，成本得回来吧？”
雷蒙曾经作为职业代练，
若是没有耐心，他也不可能靠这种枯燥的工作挣钱。
第一次失败后，
他迅速调整状态，再次投入了第二次魔药实验中。
......
【叮！技能升级，凝神静气lv1-lv2。】
也不知过了多久，雷蒙甚至没留意到系统有提升声。
他直觉炼药过程越来越顺畅，
无论哪个环节都越来越得心应手，
像是进入了一种心无旁骛的神奇状态。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海底潜游，
周遭的一切繁杂都不再入耳，
让他全心全意只专注着自己眼前的东西。
他一共筹齐二十五份“神偷”材料。
因为各种原因陆陆续续失败了十六次...
但是第十七次开始，他成功了。
虽然是一支纯度只有10%左右的劣质魔药，
可他的确是成功炼制出了一支成品魔药。
魔药的纯度直接影响了药剂的价值，也会影响服用者进阶超凡的几率。
纯度越高，服用者进阶超凡可能越大。
雷蒙之前之所以三次进阶超凡失败，
除了身体对于魔药的契合度不高，更大的原因是因为马克老爹购买的魔药纯度都很低，没有一支超过20%。
魔药纯度每高一成，价格成倍上翻。
一支纯度50%以下的9序列黑铁品质魔药价值3千-2万夸克，可是一支70%纯度的魔药价值就超过五万夸克！
这也是为何高端药剂师是最富有的那一撮人。
高级魔药师星级越高，手法就越精炼，配置出的魔药纯度就越高，价值成倍增长。
.......
熟练过后，不仅炼药成功率上来了，纯度也提升很明显。
实验室有精准的测试仪，很容易得到药剂纯度数据。
“刚才成功的那几支魔药纯度已经接近30%，看来我还是有炼药的天赋的...”
雷蒙其实早有推测，
因为游戏里影响炼药成功率最重要的一个数据就是“精神力”。
碰巧，
“敛尸人”序列给自己提供了大量的精神力加成。
他现在精神力在同阶中绝对是超群存在，
甚至那些专攻战斗属性的更高阶超凡者，精神力强度都不如自己。
所以，他炼药自然成功率不会低。
“啧啧，虽然这几支成品药剂的纯度都不高，但卖出去也足够回本了...”
雷蒙心中越来越欢喜，似乎找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路。
他把最后一份材料提纯后融合，放在了反应台上。
只要再等一会，就能拿到最后一支成品魔药。
雷蒙很有信心，最后一支魔药纯度应该超过了35%...
这是一般正式魔药师才能达到的程度。
手中没了事儿，他这才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技能槽。
【凝神静气lv2】
升级所需潜能点：1/80
技能详解：精神专注+40%；技能吟唱冷却-2%；你拥有了非同一般的敏锐直觉。神经大条，处变不惊。
“技能升级了啊...看来是这个精神专注+40%对于炼药有成功率加成....”
看着数据的变化，雷蒙很快明白了过来。
果然，不仅仅是靠杀怪获得潜能点，
正常练习达成的熟练度也能提升技能等级。
这个“凝神静气”技能最初一看，只是一个鸡肋的d级技能。
可现在看来，它的实用性却非常高，
特别是对于魔药学徒来说，对炼药成功率的隐藏加成，不是一点半点。
怪不得以前游戏里有个说法，没有废物的技能，只有废物的玩家；
没有废物的超凡职业，只有瞎鸡儿进阶的逗比。
技能品阶，只代表了它的等级上限，而代表不了实用性。
再等一会，
最后一支药剂融合成功，
便大功告成。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实验的门铃响了。
雷蒙兑换的是两天实验室的使用权，没到时间，管理员是不会擅自敲门。
现在门铃响起，唯一可能，就是有紧急情况。
“雷蒙，不好了，马克老爹出事了！”
......
雷蒙刚走不久。
另一间实验室里就传来了阵阵欢呼。
在贵族少年们的簇拥见证下，费伦接过了代表一星魔药师的徽章，骄傲地佩戴在了左胸显眼的位置。
这是容易荣誉的象征，也是他在魔药学徒上苦学数年后，终于达到的一个里程碑似的荣誉。
此刻，他是菲利普学院所有学员中最耀眼的明星。
授勋仪式的主持人是菲利普学院魔药学分院的院长，奥德里奇。
一个白胡子的和蔼老头，
他也是菲利普领地里唯一的一位四星巅峰魔药师。
他丝毫吝啬自己的赞美道：“费伦同学，你已经成功炼制出了三种纯度超过30%的9序列魔药，恭喜你成为本届唯一一位毕业前就拥有‘一星魔药师’勋章的学员。你的名字将会铭刻在学院的史册上，你是克莱夫家族的骄傲。”
“我今天拥有的一切，都因为院长大人多年的悉心教导。我代表克莱夫家族，赞美导师您的辛劳付出。”
费伦单手护胸行了一个贵族礼，脸上也洋溢着阳光灿烂的微笑。
“费伦学长真厉害，听说他炼制的9序列魔药，纯度最高的达到了40%...这是一般经验老道的一星魔药师才能达到的水准，学长在魔药学徒的时候就能独自完成了...”
“费伦同学是个天才！我早说过，费伦同学才是我们学院的第一天才！”
“哦！费伦学长真是一个优雅的绅士，获得这么高的荣誉，居然还如此其谦虚，他简直是我们学员的楷模！”
很多贵族学员都听说今天费伦要晋升一星魔药师，都跑来凑热闹。
贵族女学员们也打扮的花枝招展，莺莺燕燕，
她们希望能吸引菲利普学院第一魔药天才的注意。
费伦同学可不仅仅只有天才这一道光环，
他还是货真价实的高等贵族，财政大臣克莱夫家主的二少爷！
如果没有庞大的资金投入，
费伦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跨过一星魔药师的门槛，成为耀眼的魔药天才。
天赋和金钱缺一不可，这就是魔药师。
天才加高等贵族的光环，也让他一时风头无二。
“我还听说前几天被海盗绑架，费伦学长一番英勇搏斗，还斩杀了好几个凶残的海盗，这才逃脱了魔窟...”
“我也听说了被绑架的事！费伦同学不愧是我们精英班的骄傲，他为了保护艾琳公主，差点还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我母亲说海盗都是些凶残的怪物，还有不少喜欢吃人的‘食人族’呢...费伦学长能杀掉这那种怪物，简直太英勇了！”
......
众人七嘴八舌，
仿佛从他们口中听到了一个英勇屠龙少年的故事。
费伦被捧得有些飘飘然，
虽然脸上始终挂着温雅的笑意，
他心头却不断有个声音在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我，
费伦·克莱夫，
菲利普学院第一天才！
第二十四章 又一个魔药天才?
费伦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如沐春风。
虽然之前的海盗的绑架案，他没有表现如众人说的那么英勇，
可这也只有他自己和当事人艾林公主知道。
对，这些流言自然是费伦放出来的，
还是他父亲老克莱夫的授意。
为了克莱夫家族的荣誉，哪怕是菲利普大公爵也不指责什么，
自然也不会屈尊来解释这些无关紧要的流言。
虽然现在艾琳已经不搭理自己了，
可费伦依旧感觉无比良好。
因为，他现在收获了更多大家族的漂亮姑娘们的青睐。
即日后艾琳不能成为自己的妻子，
他费伦也能凭着“菲利普学院第一天才”的名号，让他克莱夫家族在菲利普领稳固地位，
甚至更上一层楼。
他幻想着，
以后似乎娶军事大臣家的小女儿，
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他记得她似乎叫莉迪亚，是个肤白貌美的丰腴姑娘。
......
变故却来得很突然。
费伦恭送奥德里奇院长离开实验室，满心欢喜地听着院长的赞誉。
可当二人走到一间打开的实验室门口时候，
奥德里奇突然停下了脚步。
多年魔药配制的经验，让他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老院长偏头看了一眼门房大开的实验室，
正巧瞧见操作台上还有一支正好融合完成的魔药。
他略显不满，嘀咕了一声。
“哪个学员这么大意，融合药剂的时候，居然不关实验室的门？”
这可是常识性的错误，
他不希望自己的学员有这样的坏习惯。
可当老院长看到那试管中药剂的颜色渐渐浑浊变得清澈，
他就知道，这支药剂融合成功了。
而且，从药剂的成色来看，应该纯度还不低。
导师们都有自己的实验室，肯定不会来公众实验室配药。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这支成品魔药是一个学员配置的。
“什么时候我们学院又多出了一个天才了？”老院长之前的那一点不悦一散而空，反而满脸疑惑。
费伦是他亲手带出来的，算是半个记名弟子。
可他也清楚反如不过是因为克莱夫家主的庞大资金支持，想培养出这样一个年轻的一星魔药师根本不可能。
天赋虽好，却算不得顶尖。
可是现在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支魔药的纯度，按照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可能已经超过了40%！
难不成学员里又出现了一个魔药师的好苗子？
老院长指着实验室问道：“这109号实验室刚才是谁在用？”
实验室管理员一直都在老院长的身后陪同，
听到询问，他反应了一瞬，就想起了。
“刚才是一个叫‘雷蒙’的四年级学员在使用。他租用了一天一夜，刚才却不知道为为什么急匆匆地走了，实验室都没来得及收拾...”
按规章来说，学员租用了实验室，必须打扫干净才能离开。
管理员以为老院长是怪罪他实验室脏乱的过失。
“抱歉，院长大人，我马上派人去整理...”
老院长摆了摆手，疑惑道：“雷蒙？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药剂学院有这么一个学生？”
魔药师是出了名的博闻强识，记忆力超群。
魔药学院的学员本来就不多，大都是些熟人家的贵族小孩儿。
老院长记得几乎所有学院的名字，可唯独对这个“雷蒙”没有任何印象。
管理员提示道：“院长大人，雷蒙同学是普通班的。”
“普通班的？”
老院长虽然不认识，但显然也听过这个名字。
“难道是那个学分最高的学员？”
刚才他却根本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普通班的学生都是家境普通的平民，
根本没有踏入魔药师的资本，
可那个雷蒙怎么会出现在实验室，还成功炼制了魔药？
或许，什么地方弄错了？
......
一旁的费伦听到“雷蒙”这个名字的时候，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突然就瞳孔一缩。
他像是吃了发霉的隔夜菜般，脸色隐隐变得铁青。
“居然是那家伙？”
上次秃鹫海贼团绑架的可是三个人，
除了自己和艾琳，还有这个该死的贱民！
当初自己被公爵大人的暗影卫救出来的时候，
他还庆幸那愚蠢的平民小子居然真的傻到带艾琳逃走...
他期待着，
那家伙和艾琳都死在了海里才是最理想的状况，
就没人知道当初自己吓得尿裤子，懦弱可笑的样子...
可偏偏，
这个叫雷蒙的家伙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居然真把艾琳公主成功解救，两人还一起活着逃出了秃鹫海贼团！
费伦眯着眼，脸色越来越冷，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中浮现出了一抹阴狠。
......
纯度43%！
仪器上显示的数据非常刺眼，刺痛了在场所有贵族们的玻璃心。
“居然是中品纯度药剂，天啊！这可是只有熟练的一星魔药师才能炼制出来的高纯度啊...”
“难不成我们学院里又要出一个魔药天才么？”
“这真是雷蒙那家伙弄出来的？不太可能吧？”
“雷蒙同学的基础学业很扎实，或许还真有可能...”
“可是他住二十三区也，他这么可能有钱练习魔药学？何况，他哪里有钱买材料和配方的？”
“对啊，基础学的好，并不代表就能炼制魔药。众所周知，魔药学非常难。你我花了这么大的代价，练习了这么多次，也不可能炼制出这么高纯度的药剂，那种贫民怎么可能？我看啊...一定是哪里有误会！”
“我可听说了，二十三区住的都是肮脏的小偷和黑帮混混。说不定...”
周遭的学员们都见证了这一幕，
可他们都不愿意承认眼前的事实。
有不甘，猜疑，嫉妒羡慕，也有诽谤不屑...
什么时候贵族的专属魔药学，一个平民也妄想染指了？
......
天才只能有一个，多一个就不值钱了！
“纯度居然达到了43%，这...怎么可能？”
费伦看着自己导师亲自测试出来的结果，刚才获得一星魔药师勋章的喜悦一扫而空。
若是贵族圈里出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天赋的魔药师，他或许只是单纯的嫉妒。
可现在这支魔药居然是一个平民小子做出来的？
费伦就觉得像是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老院长一边点头赞许，一边说道。
“单从这一支药剂来看，提纯和融合的步骤都做的不错，这才能炼制出超过40%纯度的药剂。可惜，手法上还是太生涩了，没否则还有机会提炼出更高纯度...”
只是简单看了一下操作台上的实验残渣，
凭借丰富的经验，他就推测了炼制魔药整个流程。
操作人基础很扎实，心态很平稳...
可惜就是手法不够熟练，失误太多。
通风管熏黑的痕迹很明显，注定失败的次数怕是不少。
这个世界的真理，没有偶然，只有必然，特别是对于魔药学来说。
没有失败的尝试，就不可能成功。
他已经认定了这支药剂就是一直在实验室制药的学员完成的。
没有这么多次的失败，也不会成功炼制出这支43%纯度的魔药。
听着身边贵族学员们的诽谤猜忌，
老院长眼中浮现了失望，却也没多解释。
这是阶级矛盾，
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缓和。
但...
假如这支魔药真的是一个平民学生炼制，
先天条件劣势的情况下，都能有如此成就，
那么，他的天赋恐怕很惊人。
老院长如此想到。
第二十五章 亚尔曼医生
“院长，那您看这支药剂怎么处理？”
管理员指着雷蒙留在实验室的那支药剂问到。
“先放你哪儿吧，等那个叫雷蒙的学员来上课，你问问他是否这药剂是他炼制的。如果是，就还给他。”
老院长的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和欣慰，颇有几分认可之意思。
末了，他想想又嘀咕了一句，“如果这真是那个叫雷蒙的学生炼制的话，他的炼药天赋确实很高，学院应当认真培养...”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老院长说重点培养了？
一旁的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或许...
这是老院长这是打算收弟子的暗示？
听到这话，最为震惊的莫过于费伦！
这么多年了，哪怕是他父亲亲自上门请求，奥德里奇院长也只是答应自己成为他名下一个记名弟子。
而且他也从未从导师的口中听到赞许自己炼药天赋的话。
现在，居然因为一瓶魔药试剂，让导师心生了收徒之心？
难不成学院里，真的有天赋比自己好出色的魔药师？
“哼！一个贫民，怎么可能炼制出这样纯度高的魔药！一定是假的...没有大量的金钱累积，他怎么可能炼制出纯度这么高的魔药？”
费伦心中的嫉妒之火越烧越旺盛，
想到那张可恶的嘴脸，
他目光中的杀机越来越浓。
艾琳公主的事儿你横插一脚，现在居然在魔药上也想压我一头？
这该死的贫民窟老鼠！
“你这么着急出风头...看样子，这次普通班的年度大比，你一定不会放弃了...呵呵。”
费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俊秀的脸庞突然变得有些阴森。
哪有这么巧，随便炼制一支魔药就被老院长看到了？
还恰巧是自己晋升一星魔药师的关键时候？
纯度这么高，鬼才相信！
这一切，肯定都是那个心机肮脏的贱民设计的！
或许，根本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
雷蒙火急火燎地离开了菲利普学院，回到了二十三区的朗姆大街。
刚推门进去，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道。
“马克老爹，你怎么了？”
雷蒙穿越继承了前世的记忆，他知道前身对这个慈父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感。
小屋的地板上血迹已经凝固，贝拉正一脸厌恶地拿着拖把清理血痕。
她一边拖地，一边还咒骂道：“该死的老东西，叫你别去‘茶胡子’那里借钱你非不听，这下好，要死了还得连累老娘！”
老马虚弱地克躺在床上，灰白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染湿了大半。
听到雷蒙的声音，他才艰难地抬起眼皮，一副勉强想笑又想不出来的样子。
雷蒙看着老马克的伤口，眉头一皱。
腹部像是被利器刺穿，纱布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染，
还不断有血液从伤口处溢出，压都压不住。
显然伤口并没有被缝合。
雷蒙问道：“贝拉大妈，究竟怎么回事儿？”
“还能怎么回事儿？还不是因为你！”
贝拉一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指着雷蒙的鼻子，尖着嗓子吼道：“这老家伙为了给你筹齐海盗的赎金去找茶胡子借了一大笔钱...还不了钱，人家当然找上门来了。现在麻烦来了，老娘还要跟着你们受罪！”
说着，她似乎还不解气，又咆哮道：“这该死的老东西！老娘早就受够了！凭什么你自己借的钱，要老娘跟着受苦？”
“茶胡子”是二十三区的地头蛇，平日里做作高利贷和走私火枪，手段残忍狠毒。
“我还了钱的...”
老马克有些心虚，慌乱地辩解道：“只是他们的利息太多了，根本和当初约定的不一样！我只借了十万夸克，没用上，我就把本金和按照约定的一万利息还给了他们...”
“可是...那群贪婪肮脏的家伙，居然说一万夸克只是一天的利息！利滚利，现在我还差他们三万多...”
老马克没接着说下去，说完这段话，他就显得更虚弱了。
后面事儿，就是高利贷的人找上门来，然后刺伤了老马克。
“我知道了，马克老爹。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雷蒙仔细看了下伤口，血流不止，显然伤到了内脏。
他皱着眉头，朝着贝拉问道：“马克老爹伤的这么重，怎么不叫医生？”
毕竟她名义上还算算马克老爹的妻子。
“叫医生？”
贝拉耸耸肩，冷讽道：“你这臭小子知道医生上门要多少钱么？刚才我叫隔壁的苏珊看过了，她说怎么重的伤势，必须得请‘亚尔曼医生’来才能缝合内脏，至少的花数万夸克...”
“不管多少钱，都没老马克的命重要。”
雷蒙打断了她的抱怨。
贝拉这些年藏了些私房钱，他是知道的。
至少数万夸克是能拿出来的。
雷蒙没打算多耽搁时间，也不愿意和这刻薄的女人多说话，扭头就准备出门。
“小混蛋，你站住！”
贝拉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道：“你可别打算借钱找医生，我告诉你...你借的钱，老娘一分都不会还！”
床上的老马克眼眶中泪光涌动，他听得这些话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他想了想，也跟着劝解道：“我的小雷蒙...不用去请医生了...老爹多躺一会儿就好了...没必要花那么多冤枉钱。”
雷蒙撒了个谎，宽慰道：“马克老爹，你不用担心。我认识菲利普大公的小公主艾琳，她一定会帮助我的。”
他没多耽搁，说完就扭头出门，
也没留意到，贝拉听到“艾琳”二字的时候，眼中闪烁起了贪婪的神光。
......
亚尔曼医生是二十三区最出名的外科医生。
他出手的价格很贵，是一般医生的数十倍。
因为他也是一个超凡者！
一个能徒手精确缝合内脏器官的外科医生。
雷蒙搭着列车来到了亚尔曼医生的诊所，给看门的助手塞了一百夸克的小费后，很顺利地就见到了亚尔曼。
一个瘦的颧骨突出的苍白男子。
此时此刻，他似乎刚从手术台下来，手里还拿着带血的止血钳。
雷蒙隔着帘布看到手术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露出的左脚上有一些奇怪溃烂的地方，像是死尸腐烂的痕迹。
他也没来得及多想，便表明来意：“亚尔曼医生，我需要您帮忙出诊。”
亚尔曼撇了一眼雷蒙的贫困装束，并没有流露出歧视，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陈述了诊所的规矩。
“你知道我出诊的费用很贵的。”
第二十六章 你有当医生的天赋
“你知道我出手的诊金很贵的。”
听到这话，
雷蒙也不啰嗦，直接拿出了一万夸克的纸币，厚厚一叠。
这是他准备交付定制火枪的钱。
“这是预付您的诊金。麻烦您叫助手准备一下，您需要接诊一个腹部受利器刺穿的患者。”
亚尔曼看了那一叠钞票，用很奇怪地眼神看了雷蒙一眼。
一万夸克，对于二十三区的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没多说，定金也是诊所的规则之一，他没理由拒绝。
犹豫了一瞬，亚尔曼吩咐助手去准备出诊的手术器具。
......
医生绝对是平民区的收入最高的职业之一。
亚尔曼有自己的蒸汽汽车，雷蒙同车出行。
“亚尔曼医生，您看上去有些疲惫。”
“最近来了一些奇怪病症的患者...如果有可能，你和你的家人最近不要夜间出门。”
“奇怪的症状？”
亚尔曼医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
可他也没继续和眼前雷蒙谈论这个话题的的意思。
“没什么...你给我说说一会要看病人的情况吧。”
“好。”
.....
来回不过半个小时，
雷蒙就带着亚尔曼医生和他的助手来到了朗姆大街的小屋。
亚尔曼看雷蒙的穿着应该家境不太好，
可也没想到居然是朗姆大街。
这条街区是平民区中的贫民窟。
他很少来这里出诊。
因为居住这街区的人生病了一般都是不舍得花钱请医生，而是选择自生自灭。
他们花不起这么大的价钱治病。
亚尔曼没有多嫌弃，作为医生的职业素养让他从容地走进了逼仄的小屋。
......
“哦，该死！你真的把亚尔曼亚医生请来了了？”
贝拉刚一看见来人，瞬间的惊慌失措后又变成了恼羞成怒。
“小混账，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她惊呼疯狂地咆哮着，毫不顾忌有外人在场，抬手就想给雷蒙一个耳光。
见此，雷蒙转脸冷冷一瞪，“滚开。”
像是被针刺了一样，
贝拉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被这眼神吓到了，触电般缩回了手。
刚才那瞬间，她像是产生了某种幻觉，
感觉要是自己真的这一巴掌打下去，这废物小子会毫不犹豫拿枪打爆自己的头。
让她居然感受到了一种濒临死亡的实质恐惧。
她感觉...
这小子好像和以前任打任怨的态度不一样了？
雷蒙没理会贝拉这个泼妇，扭头对亚尔曼说道：“医生，还请你救救马克老爹。”
亚尔曼始终面无表情。
他看了看老马克的情况，大致估算了一下，说道：“我说过我出手很贵的...这个病人我能救，但至少我会收五万夸克。如果没钱，你应该听说过我的规矩。”
“没问题...”
雷蒙刚想应下，一旁的贝拉却又争先恐后开口拒绝。
“哦~不！亚尔曼医生，不知道这小子用什么谎言把你骗来的，可请您看在这个家庭贫穷的份儿上，不追究这事儿。我们的家庭是无力承担这笔治疗费用，您可以回...”
听到这话，亚尔曼眉头一皱，
他看了一眼贝拉又看了一眼雷蒙，似乎再想究竟该听谁的。
“滚！”
雷蒙终于忍不住了，见死不救的贝拉，抹掉了最后一丝对这个继母的敬意。
他心中那股火气终于爆发了出来，朝着贝拉沉声说道：“诊金我自己会想办法，不用你掏一分钱。你可以滚出这家了！”
“你让我滚？”
贝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一拍大腿，癫狂地像是解脱了一般。
她狰狞笑道：“好！我走，从今以后，我和这个老东西再没半点瓜葛！你们两个废物借的钱，老娘也一个子儿都不会帮你们还！亚尔曼医生，请你帮我作证...”
贝拉说着，从床底翻出了一个她的一些私人物品，气冲冲就摔门而出。
雷蒙眼尖，
他看到一件物件，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
贝拉刚才拿出去的东西中，明显有一个印着紫荆花的精美皮革包。
这花纹是“贵族纹章”。
紫荆花纹章是专属菲利普大公爵的家族印记。
按照领地里贵族特权法律，擅自仿制可是要上绞刑架的！
可...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雷蒙没多想，床上的老马克伤势在耽搁不得。
“亚尔曼医生，还请你出手。你放心，治好马克老爹，这笔诊金你就可以拿走了。”
雷蒙说着，又拿出了四万夸克的纸币。
当然，他也理解亚尔曼拿钱办事的做法。
医生不是上帝，特别是在贫民区，怜悯是种奢侈的品质，生存才是第一位。
“好。”
亚尔曼医生看了看钱，点了点头。
贫民窟的小孩儿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路肯定不正，
大概是哪里偷来的。
他没兴趣追究诊金来源，拿钱救人。
他的诊所能开这么多年，治好了太多有故事的人，就是因为他不会探究病人的秘密，才能平安活到现在。
......
亚尔曼医生的超凡能力是精确功能控制和伤口愈合，属于很典型的“奶妈”超凡序列。
虽然战斗能力不强，可市场需求却非常大。
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中，
超凡队伍里配备一个医疗系超凡者，
都能极大地降低队伍的伤亡率。
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雷蒙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他不知道为了自己看到这么血腥的手术场景，始终都心静如水，眼中的神色一点波动都没有。
像是见惯了生死的麻木。
在没有任何高科技设备的简陋环境下，亚尔曼医生就拿着简单的针线手术刀，徒手完成了内脏器官的缝合治愈，神奇而高效。
涂药，包扎，一气呵成。
终于，半小时后，
马克老爹踏进棺材的半只脚又被拉了回来，面色终于渐渐有了些红润的色。
......
大功告成，
雷蒙送亚尔曼医生离开。
“送到门口就可以了，病人还需要有人照顾。”
关上车门之时，亚尔曼停顿了一下。
此时他的表情不再那么市侩，而带着几分诚恳。
“当然，如果可以，我觉得可以试着来当我的助手...我觉得你在医疗方面有一定的天赋。”
“谢谢亚尔曼医生。我会靠考虑的。”
听到这话，亚尔曼微微有些诧异，也没多说。
关上车门。
他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少年了。
在二十三区，能成为自己的助手可是多少人都争破头的好机缘啊。
.......
雷猛看着因为麻药昏迷的约克老爹，眼神越渐迷离。
这小老头确实是个不错的人，至少对雷蒙自己来说。
以后给他找一份安稳清闲的工作，前身最后的执念大概也就化解了。
雷蒙现在迫切要做的事情很多，他也必须要提升实力，用来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危机。
没拿到海克斯三通战锤之前，甚至随便来一个序列9的超凡者都能让自己又生命危机...
低调一点，先活下去。
魔药师这条路还可以继续走，以后再不济，也能当条富裕的咸鱼...
他想着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
却不想贝拉去而复返。
第二十七章 高利贷追债上门
贝拉那公鸭一般的粗嗓门从门口响了起来。
听着还是那么让人厌恶。
“哎哟...救命啊！”
她连滚带爬地哭丧着闯入了小屋。
这个一个小时前还发毒誓再不踏入家门的肥婆，一进屋就扑到在了老马克的床边，淘淘大哭起来。
“哎哟...我的马克啊，你可要救救我，还有你的三个宝贝女儿啊！”
雷蒙静静地看着贝拉表演，
瞧着她拿时不时朝着自己瞥来的目光，他就知道这处哭戏是演给自己看的。
贝拉刚进屋，后面她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儿就进了屋，
当然，她们后面还跟着三个一看就是黑帮打手的凶狠壮汉。
雷蒙对领头的那个胳膊上有铁锚刺青的光头有印象，
这家伙是“茶胡子”手下的打手光头戈斯，
平日里负责收放高利贷。
游戏里，干掉这家伙，经验还不错。
雷蒙实在忍受不了贝拉这肥婆越发使劲儿摇晃昏迷中马克的举动，
他开口阻止道：“马克老爹刚做了手术，用了麻药暂时也醒不了。你不要把他的伤口弄裂开了。有什么事情，等老爹醒了再说吧。”
雷蒙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你不拐弯抹角想说，那就憋死你。
贝拉脸色一阵尴尬，回头看了一眼跟着来的三个黑帮混子，被瞪得脖子一缩。
她吞了吞口水，主动开口试探道：“那个...雷蒙，你看马克现在没醒，你能不能...”
“不能。”
甚至没听完她想干什么，雷蒙拒绝的丝毫不客气。
说着，他面无表情地指着门口说道：“你刚才已经和我们断绝了关系，现在这里不欢迎你。门在那边，不送！”
听到这话，贝拉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了。
她刚想发怒，突然听着身后的戈斯干咳一声，吓得一哆嗦，立刻就憋回了嘴里。
贝拉强忍着不满，又弱弱地试探开口：“那个...可以不可以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儿上，拿一点钱...”
“滚。”
雷蒙没有继续费口舌的意思，也没再看她一眼，走到床边帮老马克盖上毯子。
“你凭什么叫我们滚？！”
一旁的大女儿露丝听着这话，火气一下就冒了出来，叉着腰怒喝一声。
家里两个废物男人，一个要死不活，一个居然现在还敢让她们滚？
“我觉得你可以对你的三个女儿重复一遍之前你离开时说过的话。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们几位了。”
雷蒙瞥了一眼贝拉，没理会暴怒的露丝，自顾自地收拾着屋子。
......
“喂喂喂...你们够了！”
一旁看戏的光头戈斯实在忍不下去了。
这话一出，屋里的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四个女人，立刻就变得像是受惊吓的鹌鹑，纷纷闭上了嘴，无比乖巧。
戈斯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即将上演的闹剧，恶狠狠地朝着贝拉质问道：“肥婆，你说回来拿钱。他妈的，现在钱呢？今天你要是还不了钱，以后你的三个女儿就在我们酒馆卖肉还债了。”
此话一出，屋里又闹腾了起来。
“不要啊...母亲，求您拿一点钱还给他们吧？”
“对啊，就差三万夸克。”
“都怪露丝的男朋友，我们不该听他的话去玩牌的...”
露丝、露娜和茜茜苦苦哀求。
她们根本没把还钱的希望寄托在这个贫穷的家里，而是看着她们的母亲贝拉。
她们三个似乎坚信母亲一定能帮她们解决这笔欠账。
瞧到这一幕，雷蒙嘴角扬起弧度，心中啧啧称奇。
“啧啧...这事儿闹得有点意思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
他本以为这光头戈斯是是为了马克老爹借的高利贷而来，
现在看来却不是。
而似乎是露丝三姐妹闹出的事儿。
雷蒙打量了三姐妹的服装，眉头皱了起来。
进门的时候他就觉得看着不顺眼，
现在才醒悟就是是哪里的问题。
她们今天身上穿的可都是价值不菲的亚麻棉纺裙，
大航海世界纺织物稀缺的环境下，亚麻棉布纺织品是属于贵族的专属，绝对的高端奢侈品。
三姐妹这一套算下来，不说少了，两三万夸克得花。
这么大笔开销，根本不符合这个贫困家庭的消费能力。
因为这至少是老马克几个月的薪水总额。
如此，她们哪里来这么多的钱？
听着几人对话，雷蒙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露丝三姐妹去“茶胡子”的酒馆喝酒，不知道怎么就被人唆使着上了赌桌。
然后先赢了一点上了瘾，结果不仅输光了钱，还到欠了赌场三万夸克的高利贷。
这才上演了高利贷追债到家的戏码。
“啧啧，你他妈的...老子以为你们穿上万的亚麻衣服，还以为你们很有钱。没想到是马克这个老混蛋家的穷鬼！”
马克也是茶胡子手下的刺伤的，
光头戈斯自然知晓内情。
几个女人吵闹让人很烦，他突兀地就掏出了匕首，威胁到：“我来这儿是拿钱的，你们再拿不出钱，老子现在就在她身上扎一个血窟窿！”
冰冷的匕首像是毒蛇一般舔着自己的肌肤，露丝顿觉汗毛倒立。
她尖叫道：“母亲，求您拿点钱出来救救我！”
这是一个罪恶横行的时代，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光头戈斯敢说，就一定敢捅。
否则之前那一拨人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地刺伤了马克。
混乱的二十三区，这里的城防卫队形同虚无。
看到动了刀子，贝拉也吓得不轻。
她顾不得尊严，只能又厚着脸皮哀求道：“雷蒙，求你帮忙想想办法。你总不能忍心看着你三个可怜的妹妹成为娼妓吧？你刚才能请亚尔曼医生来看病，肯定有钱的...”
贝拉已经认定，
既然老马克现在还没死，
那么亚尔曼医生肯定是出手诊治了的。
这小子，肯定瞒着自己藏了一笔钱，才能交付诊金。
老马克的钱她一清二楚，
那么...
只有那个可能了。
菲利普公爵大人的掌上明珠，艾琳公主！
这混小子，傍上了艾琳公主的大腿。
第二十八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雷蒙觉得这出闹剧看着也挺有意思。
他一边看屋里的几个女人卖力表演，
一边把脑中把讯息飞速的地联起来。
紫荆花皮革包，价值不菲的亚麻棉纺群，还有露丝三个的眼神...
然后一切都串联起来，
他突然想通了为何这三姐妹会暴富了！
为了印证心中所想，
雷蒙没直接拒绝贝拉的请求，而是神秘地笑了笑。
“你的提议我会考虑考虑...”
他朝着露丝三姐妹问道：“在这之前，我有一个疑问需要你们解答。”
露丝面露疑惑：“什么？”
雷蒙双眼微眯，闪着着睿芒，问道：“你们穿的亚麻棉纺至少几万夸克，请问你们那里来的这笔钱呢？”
听到这话，
三姐妹同时闭了嘴，
她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母亲贝拉。
贝拉知道不妙，赶忙开口岔开话题，大喝一声道：“臭小子，一句话，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顿了一顿，她又威胁到：“别以为你能脱开干系！我给你说，你妹妹们借的钱，她们还不起，你这个当哥哥的也有义务要一起还！”
雷蒙对这个泼妇早就没了半点好感，从她对老马克见死不救那一刻开始，这肥婆就只是一个路人了。
他大概猜到了钱的来路，幽幽地说道：“上次绑架，我救了艾琳公主。作为答谢，她说要给我了一百万夸克的酬谢金...我问了，她说给了你们了。那么...现在你们能告诉我那笔钱去哪儿了么？”
听到“一百万”夸克，光头戈斯三个流氓瞬间眼都绿了。
“他妈的，肥婆，你有一百万还给老子装穷！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真当我们是和你弄着玩的？”
光头戈斯要债手段很老辣，也不蠢，他知道这肥婆耍了自己。
所以他根本没犹豫，
一刀就戳在了贝拉的大腿上。
屋里瞬间响起了杀猪般的尖叫，血涌如注。
“骗子！他是骗子！根本没有一百万！”
慌乱之下，
贝拉终于说漏了嘴。
那个紫荆花皮包也解释的通了，那是来自菲利普领主的酬谢金。
雷蒙记得当初和小艾琳在大海上飘荡，
她还主动说过，假如他们成功获救，她一定会酬谢雷蒙的救命之恩。
当时艾琳问他要什么，
这货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话，
“咱们是同学，就不用那些花里胡哨的了，折现吧。”
折现...
吧。
......
眼见戈斯的匕首又要往自己身上戳个血窟窿，
贝拉吓得倒豆子般出了真话。
“真的没有一百万，就只有十五万夸克！”
这笔钱，之前是艾琳派卫士送上门来。
小公主本来要亲手交给雷蒙，可她父亲菲利普领主不允许她来这么危险的二十三区。
卫士造访的时候，雷蒙正好在学院里配置药剂。
作为她名义上“母亲”的贝拉，欣然接受了这笔巨款酬谢。
她还一时狂喜之下，给了自己女儿三万夸克买衣服。
可是，
明明有这笔钱，之前老马克重伤，贝拉也没打算拿出分文请医生给治伤。
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在床上痛苦地死去。
雷蒙想到这里，闭上了眼。
他压住了没用立马抽出火枪崩了这个恶毒肥婆的念头。
虽然大航海世界人命不值钱。
可他没想过，人心可以冷漠到这种程度，而且是同床共枕几年的伴侣。
如果自己回来晚了，或许老马克就死在了床上。
......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都扯烂了脸皮。
贝拉恼羞成怒道：“你是他儿子，你有钱就该你给他请医生！要是我不逼你，你还一直想瞒着我们你有钱这回事？你的钱，就该交给我们保管，你没有权利私自占有！”
雷蒙默不住声。
贝拉还不死心，怂恿一旁的戈斯，道：“几位大哥，那小子有钱，刚才他还花了五万夸克请贝尔曼医生，你们找他还钱，他一定拿得出来！”
贝拉话说漏了嘴，就再也别想跳过。
戈斯也不傻，他刚听到这肥婆身上至少还有十多万夸克。
听到这话，他只是冷笑一声，毫无征兆地又是一刀扎在了贝拉的屁股上，骂骂咧咧道：“肥婆，老子不想再和你啰嗦。十息之内拿钱，不然下一刀要你的命！”
屁股上没有大动脉，扎了也不容易死。
雷蒙知道这些家伙在吓唬她，也没开口，静静地看戏。
贝拉还是不想拿出自己的钱，又变了脸，哀求道：“雷蒙，你帮帮你可怜的母亲吧，她们要杀了我...求求你拿钱出来给他们吧。”
恶人还需恶人磨，雷蒙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心情很愉悦。
他咧口白牙，微笑道：“可以啊。那你先把艾琳给我的十五万夸克还给我，我就答应帮你还这笔钱。”
“什么你的钱？那明明是...”
贝拉本想说作为一家主母，她有权支配这笔钱，
可后面的话就吞在了肚子里。
戈斯这几个流氓，肯定会打这笔钱的注意！
老娘绝对不会拿出一个子儿！
都是我的钱！
谁也别想拿走！
“贝拉大妈，你着急...”
事到如今，雷蒙已经不指望从这泼妇手里拿回钱了。
他咧口白牙，又坏笑道：“你还可以多哭一会。我帮几位大哥数着呢，还有三息时间，你的命就要没了...”
光头戈斯听得这话脸皮一抽，
这些奇葩真是一家人？
可刚才话都说出去了，要是时间到了拿不到钱，自己也肯定要动刀子杀人的。
“三...二...一...”
大腿和屁股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那明晃晃的匕首就在自己脖子上比划...
“慢着！”
最后一刻，贝拉终于崩溃了。
“你好狠心啊！”
她哭丧着脸，好不情愿地从腹部衣服的夹层中掏出了那个印有紫荆花贵族纹章的小皮包。
她一边掏钱，一边咒骂道：“你这恶毒的小混蛋，见死不救，忘恩负义...我诅咒你和这个老家伙不得好死！”
雷蒙看着皮包里的那厚厚一叠钱，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看了看床上昏迷的马克老爹，突然觉得很讽刺。
这肥婆，
要不要一枪打爆她的头呢？
第二十九章 魔药典籍
戈斯拿着一叠纸币点了点，三万夸克，不多不少。
他余光更不时瞥向贝拉手里皮包中的那叠厚厚的纸币，
露出了一抹贪婪而冷漠的笑意。
“诸位，如果没事儿了，请你们离开，这里还有伤员需要养病。”
雷蒙下了逐客令，
他没兴趣和这群人浪费时间。
贝拉受了伤，她还有一笔钱留着，屋里的一切旧物都可以丢了再买新的，也没什么值得留念。
露丝三姐妹带着母亲急匆匆地出了门，她们害怕雷蒙会开口索要艾琳给的那笔巨额酬金。
四个女人走后，光头戈斯三人却依靠在门口，拿匕首敲击着门框，根本没打算离开的意思。
雷蒙平静地问道：“钱已经还清了，诸位还有何贵干？”
“还清了？”
光头戈斯舔了舔匕首上的血，冷笑道：“那肥婆的欠款是还清了，可马克这老家伙的钱该怎么算呢？”
“我说你们一家人也真是奇葩啊...明明手里有钱不还，还白白让这老家伙挨了几刀...”
戈斯很熟练道上的那一套勒索程序，
他先要找到讹钱的突破口，突然就怒了，“你他妈宁可花钱看医生，也不愿意还我们的钱，真当我们是好糊弄的？”
听到这话，雷蒙直截了当地问道。
“马克老爹还差你们多少钱？”
戈斯：“不多...三万七千夸克。”
雷蒙说道：“我现在是真没钱了。艾琳公主给的那点钱，之前请医生就花掉了。你们看是否可以缓几天？”
“好啊。缓几天也可以！”
戈斯鼻翼一缩，冷笑道：“你知道我们的规矩，利息按天算的，今天三万七，明天就是五万了...你确定真要缓几天？”
随便一笔酬谢金都有十多万，戈斯想着怎么都能多套出几万来。
“茶胡子”的人可不仅仅会放高利贷，他们同样也抢劫勒索。
“不能少一点？”
戈斯冷冷地抬了抬眼皮，道：“不能。少一成，老子剁掉你一根手指！”
听到这话，雷蒙眼底闪过了一丝冷芒，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这群贪得无厌的家伙，
怕是听到了自己和艾琳有交集才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不榨干价值，是绝对不可能收手。
这次还了钱，也一定还有下次！
呵呵，之前差点杀死马克老爹的账还没找这些人算，现在居然又找上门来。
而且还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样子？
雷蒙想了想，眉宇间的皱纹一松，反而浮现出了轻松的笑意。
对于打算还钱的老实人来说嘛，
这利息确实高的吓人。
对于不打算还钱的人来说嘛，
你就是利息高上天，
他也能点头给你应下来。
“几位大哥，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雷蒙咧口白牙，轻松地笑道：“我现在确实没钱了，等明天开学，我再去找艾琳公主要点钱。我救过她，她一定会给。最多...三天，我就一定把钱还上。”
“哟，还挺懂事儿。”
戈斯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他本来还以为又要动粗威胁一下。
就像是刚才那个肥婆，不戳两刀，都不道她身上还藏有这么多钱。
“也行，三天就三天！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戈斯也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他又装模作样地算了算账，道：“零头给你抹掉，三天后，你拿七万夸克来，这老家伙欠的钱，咱们就一笔勾销！”
顿了一顿，戈斯又威胁到：“要是到时候拿不出钱，嘿嘿...你和马克这老家伙的手脚，肯定是保不住的。”
“好。到时候我一定亲手把钱给‘茶胡子’老大送去。”
雷蒙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黑眸中精芒闪烁。
三天后啊，
海克斯三筒战锤也应该做好了。
既然你们非要逼我上收经验，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在贫民窟有个很重要的生存法则，
财不露白。
光头戈斯之所以这么爽快，除了和雷蒙谈拢了条件，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惦记着贝拉手里的那近十万夸克现金。
雷蒙没去想贝拉几人的结局，抽身去街上买了点新鲜的海鱼。
马克老爹受伤虚弱，需要补一补身子。
亚尔曼医生不愧是医疗系的超凡者，
仅仅是几个小时过后，
老马克腹部的伤口就开始结疤愈合，
整个人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天色渐晚，夜幕笼罩了整个菲利普领。
天空中的那轮圆月笼罩在一层淡淡地血色薄雾中，凭添了几分猩红诡异，像是一轮血月。
老马克苏醒了一阵，吃了点东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
雷蒙没有去学院，而是点燃了鲸油灯，
借助微弱的灯光，
他翻开了从黑牙尤克的实验室找到的那些魔药知识典籍。
这一看，就入了神，
他这才知道，原来魔药的进阶知识分类这么广...
让雷蒙的感觉就像是在密闭的房间内打开了一扇窗户，
他看到了浩瀚的星河。
犹如一个引人入胜的知识黑洞。
他还堪堪只是看到了星河的一角，
这个世界，还有着无尽知识。
......
“幸好我挑了一种最简单的魔药尝试...否则真的药浪费那几万夸克的魔药材料了...”
雷蒙前身的学业很扎实，可也仅限于基础学业。
魔药学的分支进阶知识数量多的宛如漫天星辰...
哪怕同是序列9的魔药，
黑铁、白银、黄金...
不同品质的魔药，炼制难度成几何倍增长，成功率却成反比下降。
多一味材料，炼制手法就更复杂几分。
魔药师是条不归路，接触了1，后面还有∞。
尤克收藏的这些魔药典籍实用性都非常强，特别是对于初入魔药师门槛的学徒来说，有了这些知识会少走很多弯路。
“二次反向融合”“双溶法提高成药率”“九荡淬炼技巧”“急速提炼手法”“血液类材料复合分解”......
典籍中记录了大量的基础炼制技巧，
一些是尤克自己的体悟的，
一些是他多年收集的。
这些技巧也是魔药学课本中根本不会提及的“秘方”。
这也是为什么大航海世界，很多魔药师都是脉脉相传的原因。
很多独门技巧和经验，你必须得有名师指点，才能更上一层楼。
雷蒙不知怎么，看着这天书一般密密麻麻的魔药知识，非但没有觉得头晕，
反而觉得那些文字像是有吸引力一般，化作一个个符号，鲸吞般涌入了脑海之中。
......
天色渐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第一缕阳光透过小窗户照入房间，
雷蒙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了一整夜的书。
虽然略微有点疲劳，可他觉得脑子却依旧清醒。
他看着身边的垒起来近一人高的魔药典籍，居然发现昨夜填鸭式的灌输，居然还真的记得了七七八八。
除了那些暂时还很深奥难懂的进阶知识，他几乎记得绝大部分看过的基础内容。
谈不上过目不忘，但至少记忆力增强了太多。
“精力明显更集中，记忆力明显增强了，学习效率极大提高...看样子除了‘凝神静气’技能和‘敛尸人’魔药的增幅，应该和那个神秘的‘灵魂强度’属性也有关系...”
雷蒙大致分析了一下自己情况。
魔药并不是只作用一时，而是一个持续增强的过程。
直到身体能完全消化序列9的魔药后，
超凡者才有资格服用下一阶序列8的进阶魔药。
就现在来看，
“敛尸人”魔药给雷蒙带来的好处是巨大的，而且潜力无限。
虽然战斗能力了没有明显增强，可至少对于学习天赋这块来说，有着巨大的提升。
“传奇魔药，果然名不虚传，bug一般的存在！”
雷蒙心中感慨。
街上已经传来了商贩的喧闹声，新的一日即将开始。
他把魔药典籍收回了系统包裹，
下床看了看老马克的伤势，
腹部伤口的粉嫩的新肉已经长了出来，愈合良好，
医疗系超凡者的治愈能力展现了它惊人的效用。
大概明天，
马克老爹就能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大概明天，
他就能拿到定制的火枪了。
第三十章 魔药的遗留问题
周一是菲利普学院正式上课的日子。
雷蒙安顿好老马克，自己则搭乘城际蒸汽列车去了学院。
雷蒙已经完全消化了前身的记忆，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也能叫的出这些同学的名号来。
四年级普通班（2）是大课形式的班级，
一个班足有上百人，学员大都是十五区之后的平民后裔。
雷蒙是学校的“名人”，
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
很巧合的是，他的三个名义上的妹妹也是就读同一个班级。
露丝三姐妹依旧穿着昨天那一身华丽的亚麻棉纺群，
她们这一身奢华的打扮，在平民中很是打眼，瞬间就成了众多同学追捧的对象。
“哦，露丝！你们的衣服真的太漂亮了，这...这是亚麻的么？”
“不...不仅仅是亚麻，还有棉布呢！”
露丝骄傲地回应道。
“那一定很贵吧？”
“也就一般般吧...只花了两三万夸克。”
“哦，天啊！我怕是一辈子都买不起这样贵的裙子...它们穿在你身上，简直太美了。”
露丝三姐妹很享受话里衣服给她们带来的虚荣感，一个个像是开屏的孔雀，时不时地牵着自己的裙子展示给那群同样爱慕奢华的同学观赏。
可突然，人群中别样的声音出现了。
“露丝，问你一个事儿...你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你的哥哥，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一下他。”
开口询问的是蒂拉，住在十九区，家里是开杂货铺的。
平日里，这些平民中的富裕户是根本不愿意结交二十区之后的穷人。
今天她居然会主动向自己开口？
“我哥哥？”
露丝眉头一皱，瘪嘴反问道：“你说的是那个废物？”
“大概...是的。”
蒂拉神情有些古怪，点了头，说道：“请帮我引荐一下好么？我有一个朋友想认识他...”
露丝没说话，一旁的茜茜却面带厌恶，抢先说道：“我们和那个废物已经断绝关系了！从昨天开始，我们和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昨天的事情的发生后，贝拉就和三姐妹宣布了这件事。
她们和朗姆大街的那个贫穷的家永久地断绝了关系，
从今天起，他们会搬到二十区去住。
虽然那里的房价会高很多，可也只有平民区的富裕阶层才住的起。
在那里，他们能认识更多的富裕朋友。
那才是符合她们意向的居所。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
蒂拉瞥了三姐妹一眼，眼底的鄙视从来没有消散过。
她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了三姐妹的装束，幽幽地说道：“听说魔药学院的奥德里奇院长都夸奖了雷蒙同学，说他有成为魔药师的潜力呢...算了，既然你们不能帮忙引荐，我去问问别人。”
“什么？我没听错吧？”
听到这话，露丝面露疑惑，转瞬变为震惊。
那种废物觉醒了三次都失败了，什么时候有又成为魔药师的天赋了？
露丝多了一个心眼，又问道：“哦，蒂拉，你能给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儿么？雷蒙怎么会得到奥德里奇院长的夸耀？”
昨天实验室的事情已经再贵族圈子里流传开来，
普通班很多消息灵通的人也渐渐听说了这个消息。
蒂拉想了想，还是如实地说道：“听说，雷蒙同学炼制出了一支纯度超过40%的魔药。奥德里奇院长还有收徒的意思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话让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啊？怎么可能？”
“纯度超过40%的魔药，那可是正是魔药师才能炼制出来的啊。雷蒙脸魔药学徒都算不上，他怎么可能会炼制魔药？一定是假消息吧。”
“对啊！他们住二十三区，比我们还穷，怎么可能浪费钱学习魔药学？”
“露丝三个突然穿这么好的衣服...会不会是他们发横财了？所以...雷蒙也有钱学魔药了？”
众人众说纷纭，可没有一个人相信雷蒙会炼制魔药。
露丝同样不相信，相处几年，她会不知道雷蒙有没有魔药天赋？
她心中嘀咕，怕是艾琳公主给了他一支魔药，那废物用了手段作假，得到了奥德里奇院长的夸奖。
露丝毫不留情地打断道：“雷蒙就是一个骗子！他根本不会炼制魔药，院长大人肯定是被他蒙骗了。”
有人道：“可是，听说那支43%纯度的魔药还在实验室管理员那里呢。”
露丝道：“我敢保证，那支魔药绝对不是他炼制的。哼，或许...是他偷来的！”
一旁的茜茜露娜两姐妹也斩钉截铁地附和道：“对，肯定是他偷来的！雷蒙就是一个无耻的骗子！”
偷来的魔药？
原来如此。
......
而此时此刻，
雷蒙满脑子都在消化昨夜看的那些魔药典籍知识，目光游离。
他也根本没兴趣去理会露丝三姐妹是否在诽谤自己。
可当他思绪捕捉到“实验室”三个字的时候，
他这才想起昨天走的匆忙，似乎真的留了最后一支还没反应完成的药剂在操作台上。
看来，似乎还因为这药剂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算了，就当丢了几万夸克，那支药剂肯定是不能去认领了。
雷蒙如此想到。
......
打铃上课，
导师是一个古板的小老头。
“一般说来，序列9魔药【水手】后续走向有五个方向，抛锚者、铁臂水手、剑客、火炮操纵手、捕鲸手...”
今天的课程是将超凡者的后续走向，
这些内容对于雷蒙来说实在有些枯燥肤浅。
他作为一个曾经的职业代练，
熟悉大航海世界数十条主流魔药序列，
就他自己就知道【水手】魔药的后续分支，便至少超过了三十种，
而台上导师只讲了五个大致方向，十几种进阶职业。
后来一想，
大概是因为普通班教授的内容本来就很浅显。
这个导师说的十多种进阶魔药，
都是相对容易获取的黑铁级魔药，价格也相对便宜。
至于那些稀有的魔药能力，对于平民学生来说只是奢望。
总的来说，
现在这种基础课程，
对现在的雷蒙，意义并不大了。
......
课末，导师宣布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那就那是“年度大比”。
虽然这是普通人进入精英班的唯一机会，可报名的人却并不算多。
因为历届“年度大比”限制都很少，所以伤亡率很高。
大航海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既然只是普通班只是一群没有什么超凡天赋的学员，
那么学院自然希望选出些更有用的。
这种养蛊似的选拔虽然残酷，
却也真能挑出一些有用之才，
像是从垃圾堆里挑选出一些不那么废物的垃圾。
雷蒙报了名，所有人都不意外。
他们都知道，这个学院闻名的“学霸”，打算今年最后一搏。
而他也没留意到，
始终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背后盯着他。
......
放学后，雷蒙刚想溜，就被实验室管理员给叫住了。
“雷蒙，奥德里奇院长叫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他知道，
上次留在实验室的那支魔药，
终究是惹来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