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用公式跟他们聊聊
第二天，天气不错，艳阳高照，满眼的清爽令人心境大开。
刚一打开店门，秋高气爽之气迎面扑来，站在石阶上活动了一会儿，夏晓数精神抖擞地迎来了新的一天。
刚过八点钟，杨雨邺如约上班来了。
打冷眼一看，杨雨邺给人的感觉还挺特别。
黑亮的麻花辫儿只梳了一边，顺着左肩头垂在身前，眼下，丽石街面上几乎看不到这样的旧式打扮了。
上身一袭中式长袖女装，青白色的底色，款式显得有些老旧，上面也没什么花饰，显得素淡得很。
杨雨邺的年纪看上去跟夏晓数差不多大，大眼晴，眼珠子跟她的发质一样，黑漆漆地发亮，顾盼之间，显得很精神。
夏晓数感觉，这是一位挺有个性的女护士。
不过，看得出来，杨护士手头或许有些不大宽裕。
孟奇亭笑着将杨护士引见给夏晓数和吴页芸，大家互相客气了一番，也就各忙各的了。
虽说杨护士受雇于孟奇亭本人，为慎重起见，孟大夫提出杨护士的入职手续最好还是走一走“歧宝堂”公司总部的手续。
如此一来，什么医保、养老、失业保险的……也就接续上了，孟大夫这是对杨护士负责的意思。
二人坐那儿闲聊几句，孟大夫起身走到柜台跟前，麻烦夏晓数得空帮着杨护士将相关手续办一办。
“行！我给小赵打个电话问问，相关的手续杨护士都带全了吗？”夏晓数笑着随口问了问。
“带全了，我已经审验过了。”孟奇亭笑着回应道。
“那就好，请稍候！”说罢，夏晓数给办公室小赵姑娘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一会儿，夏晓数告诉孟大夫，小赵说了，今儿上午就能办理相关手续。
随口叮嘱了吴阿姨几句，辞别孟大夫，夏晓数开车专程送杨雨邺上总公司那边办理相关手续。
一上车，杨雨邺笑着跟夏晓数客气了几句：“真是麻烦您了，原本以为就是个临时职位，没想到你们这儿办事儿还这么正规。”
“别客气！应该的，方方面面的手续正常接续好，你最受益了，这也是孟大夫一再叮嘱过的，呵呵……”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咱们这儿生意看着挺好的啊！”杨雨邺随口说道。
“还可以，你这一来啊，孟大夫可就轻松多了，他那边精力一集中，治愈率还得往上提升呢，相信咱们店的生意只会更好。”
“是吗？我也是慕名而来呢，想着跟着孟大夫多多少少也能学点儿东西。”
“就是，就是！艺多不压身，将来总能派上用场的。”
一路之上，夏晓数发现，杨雨邺还挺健谈的，脑子反应也挺快。
小赵姑娘知道夏晓数现如今在“歧宝堂”的份量，加之她本人也非常欣赏夏晓数的才干，见二人进门，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十分热情地引领着杨雨邺办理相关手续去了。
夏晓数随便找了个坐处看了会儿报纸，办公室其他职员大多都认识他，纷纷过来跟他打招呼，其中一位大姐还给夏晓数拿了瓶纯净水。
夏晓数现在可是“歧宝堂”的名人喽。
半个多小时过后，小赵姑娘陪着杨雨邺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今天还挺顺的，大部分手续都办好了，明天上午，孟副总那边一签字，就可以给小杨起薪了，工资从今天开始计算。”小赵姑娘向夏晓数简单介绍了几句。
“辛苦，辛苦！改天请你吃饭。”夏晓数笑着客气了两句。
“夏经理客气！”小赵姑娘笑着回应道。
辞别办公室众位同事，夏晓数开车将杨雨邺送回了药店。
……
白大褂一穿，护士帽一戴，杨护士这就算正式上岗了。
夏晓数他们三个发现，杨雨邺比想象的要能干得多，不到两个钟头，她已经将孟大夫那边的诊台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了，患者的电子病历她也上手在整理了……
一时间，“歧宝堂”文通路分店显得更正规了。
午餐时分，为给杨雨邺接风洗尘，夏晓数做东，一行四人步行至“福荣酒楼”点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小聚了一下。
杨雨邺心下颇受感动，笑着给夏晓数他们三个一一敬了杯酒，担心下午可能要出车，夏晓数以茶代酒跟杨雨邺碰了一杯。
“自打毕业以来，还没哪个单位的同事这么善待过我呢，我这里先行谢过大家了。”杨雨邺语出真诚，向在座的三位连声致谢。
“一进店门就是自己人了，不必客气！”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听说你要来，昨晚我已经把隔壁房间打扫干净了，你啥时候方便，带点行李过来，半中午好有个休息的地方。”吴页芸热情地客气了几句。
“谢谢吴阿姨！”
孟奇亭没多说什么，笑着招呼杨雨邺不要见外，最好利用业余时间多学点儿东西，将来可以用来安身立命。
……
傍晚时分，穆经理打来电话，问夏晓数晚上要不要找个地方跟其他门店经理聚一聚。
夏晓数一想，这事儿迟早得面对，倒不如早点儿了结了拉倒。
每隔一段时间，“门店巡检员”谢婷毓就会给夏晓数发一封邮件，主要内容全是针对“歧宝堂”其它分店的经营状况的数据分析。
因所站角度有所不同，比起递送给常副总、孟副总那二位的正式工作报告，这份分析报告的含金量要稍高一些。
参考这些数据分析报告，夏晓数会同甘九冒等三人，及时调整营销方向，有的放矢地把生意做得挺活泛，虽说整体销售额不及文玉路分店那边，不过，夏晓数这边未来的销售潜力早已甩出穆经理他们那边好几条街了。
今晚聚会，夏晓数得想方设法说服那些同行们安心做好眼下的生意，不要急功尽利，最后弄得自己反倒亏损。
让人们心服口服就得用数据说话，同时还不能让人们察觉到自己跟谢婷毓那层特殊关系。
于是，电话这头，夏晓数将约会时间定在晚上九点钟。
夏晓数打算设计出几套公式，聊天的时候，若有人提出类似扩大经营规模或者攀附着文通路分店发点儿财之类的话题，他好借用这些公式说服他们，规劝众人安心经营好各自门店的主业，不要随便滋生虚妄之心。
紧紧张张的，眼看着已经过了八点半了，夏晓数好歹拼凑了七八个营销公式，跟孟大夫打了声招呼，开车从后院出发，转入大路直奔东城区一处娱乐城而去。
将车子停好，出停车场没走多远，远远地就瞧着穆经理站在娱乐城大门口正四下里张望呢。
第432章 门店业绩早就被算死了
冲穆经理挥了挥手，紧走几步，夏哓数跟穆经理打了声招呼。
“没来晚吧？”
“不晚，不晚！我猜着你可能不大喜欢这种场合，感觉有些勉强你了，真是不好意思。”穆经理笑着随口回应了几句。
“怎么会呢！我也挺喜欢唱歌的，只不过眼下一事无成，没那份闲心倒是真的，您请！”
“跟我还这么客气，呵呵……诶？怎么还背着笔记本电脑呀，你这是刚从哪儿回来啊？”发现夏晓数手上拎着个笔记本电脑包，穆经理惊奇地问了问。
“我直接从门店那边过来的，走之前正在推演几个公式，顺便就拎过来了。”夏晓数随口支应了两句，并未做过多的解释。
绝大多数门店经理早早地就来了，见穆经理陪着一位帅气小伙打门外进来，大伙儿猜着这位应该就是“歧宝堂”眼下最红的门店经理夏晓数。
“这位就是夏经理吧？自我介绍一下，康承冬，建民路门店经理。”说着话，一位三十岁出头的男经理率先冲在最前面，热情地跟夏晓数打起了招呼。
“您好，您好！夏晓数，失敬，失敬！”夏晓数笑着跟对方客套了一番。
“华凯路门店经理，王雨辉。”旁边追上来一位二十大几的女士，紧随康经理之后跟夏晓数打了声招呼。
“我在彩石路，李越轩，初次见面，多多关照。”夏晓数还没顾得上跟王经理客气几句，李经理早已抢过话头，上赶着想跟夏晓数握握手。
好嘛！一时间，众星捧月一般，众位门店经理将夏晓数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哎！哎！哎……先让夏经理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嘛！待会儿有的是机会跟夏经理单聊嘛！急什么呀，快让让，老康，你到这边来，让夏经理坐那儿。”说着话，穆经理笑着将众人劝散，请夏晓数居中而坐。
自打“歧宝堂”业务蒸蒸日上以来，绝大多数门店经理还是第一次见到夏晓数本人呢。
年轻、帅气、举止大方、目光坚毅……看上去完全不象是在门店苦苦打拼的人。
“大伙儿先听我说几句啊！咱们公司眼看着就要追上‘瑚越堂’的业绩了，大伙儿心里都明白，这里面至少有一多半夏经理的功劳，不用开车的，举起你们手中的酒杯；还得开车回去的，举起你们手中的饮料，我们大伙儿一起礼敬夏先生，借以答谢夏先生为我们大家所做的一切。”平时还真没看出来，到了这种场合，穆经理显得还挺大方的，嘴上也能说几句场面话。
众人欢呼声中，夏晓数就被各色酒杯、饮料瓶给包围了。
“各位同仁！初次相聚，夏晓数向大伙儿还礼了。”说着话，夏晓数将手中饮料杯高高举起，行了个转圈拱手礼。
欢呼声中，大家礼节性地满饮一口各色饮品，齐声向夏晓数致敬。
康承冬距离夏晓数最近，夏晓数刚一落座，他就凑上前来。
“夏经理，加个联系方式吧。”说着话，康承冬取出自己的手机请夏晓数扫一下。
出于礼貌，夏晓数笑着加了康承冬为好友。
穆经理坐在夏晓数的另一侧，看着人们争先恐后地要加小夏的联系方式，她也只好礼让了一下，从众人手中接过各式手机，将夏晓数的联系方式一一加到众人手机上。
看着夏晓数多少有些应接不暇的样子，穆经理起身拿起话筒，随手点选了一支老歌，轻声试唱了几句，慢慢找到些乐感，随后歌声变得越来越悦耳动听……
顿时，众人将注意力渐渐转向了穆经理这边，在场的门店经理们，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听过穆经理唱歌，如此美妙的歌声竟然出自穆经理之口，大伙儿心下俱是惊诧不已。
“这都够专业水平了吧？”一位年轻女经理失声惊叹道。
“穆经理以前该不会学过声乐吧？”
“这曲调拿捏得！厉害！”
……
一时间，人们皆是赞叹不已。
有人甚至说，怪不得穆经理门店业务做得那么优秀，原来人家是位才女啊！
趁着大伙儿的注意都转移到穆经理那边，康承冬从身上取出一张精美的名片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交给夏晓数。
“夏经理，建民路那边的门店比你们那边的面积至少大出一倍呢，可是……我们平时的销售额还不及你们那边一半呢，说来真是惭愧，改天请夏经理出去坐坐，好歹指点一二……”
“您太客气了，贵店所处地理位置略微偏西，地利方面多少吃了些小亏，不过，没关系，以康经理的才干，只要略加调整，相信生意会越来越兴旺的。”说着话，夏晓数从手提包里取出一部笔记本电话，自动联上网，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丽石市电子地图，鼠标轻点，‘歧宝堂’建民路分店的精确方位被夏晓数随手调了出来。
“您这是？”一时不明就里，康承东不知所措地失声问道，眼神里全是迷惑的神色。
“这儿有一套计算公式，您瞧！m代表地理方位，f代表公司总部的具体位置，单位是公里，这边呢，h代表‘瑚越堂’，h07代表的是距离您最近的‘瑚越堂’分店，后面的字符以此类推……这一列，c代表的是贵店的店员总人数，l代表的是销售总成本，这其中不包括人员成本，仅是账面上的实际成本……”一边演示，夏晓数将那套公式的使用方法逐项讲解给康承冬听。
还算不错，康承冬数学学得还不错，脑子也相当好使，反复咨询了几次，康承冬开始试着演算了起来……
没过多一会儿，康承冬惊奇地发现，这套看着极为复杂的公式实际运算起来却也十分得方便，不仅如此，其逻辑思路看上去也是异常得清晰。
运算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眼望着销售变化函数图像，康承冬被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无言。
“这……这是哪来的计算公式？怎么跟我们门店的实际销售情况高度吻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总公司那边……”话到嘴边，康承冬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长期以来，康承冬始终认定夏晓数的背景一定不简单，最起码，他跟常旷宇常副总的关系非同寻常。
在他看来，短期之内，夏晓数之所以能将一处倒闭多时的门店打理得蒸蒸日上，手头一定有什么“不传之秘”。
实际用了用那套公式，康承冬再次确信自己当初的判断八成是对的。
“跟总公司那边没什么关系，这些公式全是我个人推算出来的，您是明白人，只要把这套公式琢磨清楚，相信您很快就会搞清楚一些事实：有些钱，建民路那边轻轻松松就挣到手了；有些钱，甭管咱们付出多少心力，最终也不会有多大收获的。”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重新打量了夏晓数几眼，康承冬心下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第433章 乐极则宜生悲
依照孟棋芸副总的设想，到今年八月底，“歧宝堂”至少应该扩充至54家门店，即便照着这个速度，孟棋芸都觉得有些缓慢呢。
在她看来，“歧宝堂”最辉煌的时候，那可是坐拥153家分店的大公司呢！而且大多都地处繁华地带。
现如今，虽说元气大伤，那也不至于仅满足于37家门店的寻常销售吧？
就此问题，包践心征求了常旷宇几位副总的意见，大伙儿都觉得孟副总有些操之过急了。
深受夏晓数影响，在夫人管芗兰的辅助下，常旷宇副总从数学的角度给包总算了几笔大账，从而彻底打消了包践心重建昔日辉煌的幻想。
在包践心看来，一直以来，自己可是替家人背了不少黑锅。
人们一提起“歧宝堂”的衰败，总习惯于将所有的责任归咎到他包践心一个人头上，有人甚至背后说他是个败家子。
其实，包践心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正式掌管“歧宝堂”的时候，满打满算，手头也就37家门店，虽说后来被迫外租出去一些门店挣房租，现如今不全都恢复正常营业了吗？
孟棋芸的雄心显然远远超出包践心对未来的设想。
自然，孟棋芸的提议也就无从谈起了。
如此一来，“歧宝堂”目前正常运营的门店也就37家。
趁着康承冬经理在那儿演算营销公式的时候，夏晓数暗中数了数，一个不多，一个不少，36位门店经理全都到场了。
加上夏晓数自己，满员。
穆经理事先特意挑选了一间大包房，尽管如此，37位同事聚在一起，到底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身处其间，夏晓数或多或少感觉有些不大适应。
“可能在鱼鼓村那种广阔天地待习惯了，眼前这种封闭空间还真有些不大适应呢！”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回过头来，夏晓数发现，康承冬经理眼神里透出几分半信半疑的神色，于是，夏晓数决定先说服此人。
很明显，在这些同事当中，康承冬显得要精明得多，为人处事也够圆滑，夏晓数心下猜测，像康经理这种人，人缘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只要把他说服了，一传二，二传四……很快，其他那些门店经理也就安分了。
对于夏晓数而言，“歧宝堂”最好维持稳中有升的局面，还不能刺激到“瑚越堂”，从而引发不必要的纷争。
“歧宝堂”安稳了，夏晓数才有可能安安心心地拓展其它领域的业务，多挣钱，挣大钱，自己开心，大家也开心。
“贵店的营业面积的确够宽敞，不过，那并不意味着咱将货架摆满了就能来钱，呵呵……不如这样，按照您的设想，您不妨将相关数据增扩一下。”说着话，夏晓数调出另一套公式，将使用注意事项简单解释了一番。
康承冬按照自己平素的想法将相关数值设置好，反复演算了几遍，全是亏损的结果。
见康经理还有些不死心，夏晓数又调出一套公式。
“这套公式是根据‘瑚越堂’的经营特点总结出来的，您将相关数值设置一下，看看运算结果。”说着话，夏晓数将鼠标递给了康承冬。
不用问，计算结果肯定是正值。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康承冬死心了。
没错，自己原来用以打理门店的那套做法跟人家夏经理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学算术的水平。
康承冬现在总算搞清楚一个事实：夏晓数经理那是真有本事，而且，人家那一套就算手把手地传授给自己，别说照做了，就算完全理解，那还得花费不少时日呢。
一时间，康承冬忽然变得有些心灰意冷，这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夏晓数正待宽慰他几句呢，那位名叫王雨辉的年轻女经理打旁边凑了过来。
“我说二位，聊啥呢？康经理，怎么啦？你这表情不大对劲啊！”说着话，王雨辉凑到笔记本电脑跟前瞅了几眼。
康承冬心情欠佳，从桌上抽出一支香烟点燃，猛吸两口，随口说了声：“出去透透气，这儿有点儿闷。”
不待夏晓数和王雨辉做出回应，康承冬已经推开房门上外面抽烟去了。
“他这是怎么啦？”王雨辉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估计心下有些失望而已，待会儿就好了。”说着话，就着三套公式，夏晓数有意将方才的推算经过解说了一番。
“啊？！还带这么玩的啊？听着象算命一样！这也太神奇了！快！教教我，给我们华凯路分店也算算。”说着话，王雨辉煞有介事地学着演算了起来。
演算到一半的时候，王雨辉猛然意识到这不是闹着玩呢，这是正经八百的营销公式。
王雨辉那可是正经大学毕业，虽说年纪不大，营销经验远不如康承冬经理丰富，可是，架不住这主儿脑子好使，没过多一会儿，对于夏经理的用意，她已经猜到一些了。
“照你的意思，除了你们文通路和穆经理那边，我们其它门店只能维持现状了？”王雨辉失望地问道。
“差不多吧，您要知道，咱们公司可是匆忙中东山再起的，原本就没什么根基，距离‘瑚越堂’更为严格且先进的管理经验、营销渠道、经营方略……我们还差着一大截呢，表面上的繁荣，如果不能踏踏实实地落到实处，漫说扩大经营了，有些门店有可能还得中途再次撤消呢！”夏晓数表情认真地告诫了几句。
“啊？！不会那么惨吧？”王雨辉失声惊呼道。
王雨辉的反应立即惊动了旁边的李越轩经理。
其实，打一开始，李越轩就一直躲在不远处仔细地观察了夏晓数老半天。
康承冬跟夏经理的谈话他是一字不落地听了个真真的，不过，他脑子可没康承冬那么好使，好多细节他听得是似懂非懂。
王雨辉的反应吓了李越轩一跳，听着语气不对，李越轩也凑到笔记本电脑跟前扫了几眼。
笑了笑，夏晓数轻点鼠标，调出好多幅函数图像，将“歧宝堂”各分店的基本处境简单说了说，与此同时，还将“瑚越堂”相关优势放大了一下，有时候，出于好意，多少也得吓唬吓唬几句，否则，这些同事还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夏晓数的讲解立马就奏效了。
王雨辉有些傻眼了。
李越轩甚至都有些害怕了。
明年的八月份，李越轩可就满三十了，房贷、车贷、体弱多病的父亲……早已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彩石路分店的销售额逐月递增，销售渐旺。
李越轩还想着跟夏晓数经理套套近乎，自己也不敢有太多的奢求，只要达到人家文通路一半的销售额就行。
没想到，夏经理那边迎头给了自己一棒，一下子就把李越轩给打醒了。
只要进入工作状态，李越轩倒是个兢兢业业做事的人，彩石路分店的所有经营数据他心里最是清楚不过了，所以，夏晓数就着三套公式那么一推演，李越轩当时就被吓着了。
第434章 友情赠送
穆经理费心经营的欢乐气氛很快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越来越多的门店经理聚集在夏晓数身边，十分专注地听他讲解门店经营之道，对于其中的经营风险，人们开始变得尤为关注。
详尽的数学表达式、图表、动态函数图像……更多的还是实实在在的经营数据以及大家每天都得认真面对的经营现状。
全是真货，一点儿水份也没有。
说服力自然也就十分强劲了。
人们开始变得非常安静，原先抢麦的那些人也开始围在夏晓数周围听他讲解“歧宝堂”的未来。
众人当中，有那脑子转得快的，或拍照，或手写，部分门店经理开始认真记录夏晓数提供的那些公式，想着回家之后再好好琢磨琢磨。
不是所有人的脑子都象康承冬、王雨辉那么好使，稍微讲解一下也就听懂了。
这个世界的主体其实一直都是由普通人填充的。
夏晓数讲解的东西，有些人可得好好消化才行呢！
察觉到现场气氛有些不大对劲，穆经理站在不远处倾听了一会儿。
“道理讲解得倒是蛮透彻的，不过，如此一来，岂不是搞得同事们都有些寒心了？士气不振照样也会导致亏损啊！小夏到底还是太直了！”想到这里，穆经理心下颇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让小夏这么一敲打，穆经理感觉也不是什么坏事，不管怎么说，其它门店经营状况如果真的超过了自己和文通路那边，她和夏晓数的日子也就过得没什么意思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没人唱歌了。
大伙儿或站或坐围了一圈，听夏晓数讲解经营门店的微妙之处。
低头想了想，穆经理悄悄推门出去找楼层服务员去了。
十几分钟过后，有人瞧见穆经理叫来了两位年轻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个男的走到夏晓数旁边，笑着对他说道：“您这么讲解，大伙儿听着太累了。咱们歌厅这边的设备可比普通投影仪好用多了，夏先生，我们帮您把笔记本连到投影设备那边，您不妨站在明处，给大伙儿好好讲一讲。”
“那太谢谢你们了。”说着话，夏晓数将笔记本电脑和鼠标递给了那男的。
没用几分钟，一切搞定。
夏晓数朝穆经理那边瞧了几眼，穆经理回之以微笑，示意他好好讲一讲。
重新调整了一下思路，夏晓数以“瑚越堂”为竞争背景，就着几套公式，将“歧宝堂”各门店现下的处境进行了客观的分析……
台下的门店经理们纷纷拿出各自手机，认认真真做起了笔记。
这时候，康承冬也打外面回来了。
夏晓数的讲解角度有些改变，许多新内容令康承冬觉着耳目一新，没过多一会儿，他也取出自己的手机，认认真真地做了些简明扼要的笔记。
大家都不傻，夏晓数讲解的那些东西将来都会以各种形式转化成现金，是挣是赔，全看各家门店经理理解到啥程度了。
围观的人多了，什么性格的人都会冒出来。
众位门店经理当中有那脑子不大好使，但是，为人却也坦率的，遇到那种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难问题，立马就有人出声请教。
如此一来，讲解会就又变成答辩会了。
不知不觉间，两三个小时可就过去了……
好在这家歌厅是24小时营业，反正计时收费，客人们想待到多会儿算多会儿呗。
眼看着快到午夜时分了，穆经理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一位男经理的提问。
拿起一个话筒，穆经理笑着解释了几句：“明天，不，马上就是今天了，大伙儿不得上班啊！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改天我们换个地方，再请夏经理给大伙儿上上课，反正一句话，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发财！”
众人欢呼一声，都觉着时间的确有些晚了，互相招呼着，这就准备散场了。
穆经理上前台那边结完账，陪着夏晓数朝停车场走去。
一路之上，时不时地还有同事追上来约着夏晓数私底下坐一坐。
夏晓数是热心肠，自然客气地一一给予明确的回复。
“事先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穆经理笑着说道。
“我也是临时琢磨出这么个法子，不管怎么说，效果还行吧？”夏晓数笑着问道。
“嗯！经你这么上课，同事间的关系好象融洽多了，说实话，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想不到同事之间还可以这样相处，怪只怪我太天真了，还想着帮衬帮衬他们，将其它门店的业绩向上提一提。唉……还是你看得深远，我们以后还得多向你学习才是……”嘴上虽然没有明说，其实，穆经理已经意识到自己有些发飘了。
“瞧您说的，同事间是应该多走动走动，您也瞧见了，如果不是他们在台下提问，好多事都不是咱们之前想象的那样，大家聚在一起，互通有无，互相学习，多好。”夏晓数及时地将话拉了回来，他心里啥都明白，不过，他到底心善，不想看到穆经理难堪的样子。
边走边聊，二人分别找到各自的车子，客气几句，二人挥手作别。
随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各处门店经理以他们各自的方式虚心向夏晓数请教，夏晓数呢，也拿出十二分的耐心给予一一解答。
夏晓数希望他们跟自己一样，业绩越做越好。
……
谭悦诚收到夏晓数打来的一万块钱，干脆将维修店一关，开上车成天跟魏涣语和聂照煦接洽相关事宜，逐顶落实游戏手柄的技术细节。
方阅兰那边也收到夏晓数打来的五千块钱补贴款，技术方面她是一点儿也不懂，她只负责专利申请、预算、公司组建法律咨询……类似事务。
这一天傍晚，夏晓数正在店里给客户抓药呢，就瞧着方阅兰打店门外走了进来。
“快坐那儿喝口茶。”夏晓数笑着招呼道。
“你忙你的，待会儿聊。”说着话，方阅兰笑着自己找了个坐处倒了杯果茶喝了几口。
客人渐渐稀少的时候，夏晓数拼了一个水果盘给方阅兰端了过去。
“跑了一天，累了吧，吃点儿水果。”
“呵呵……这点儿事儿不算什么的，谈不上累，有些事儿我跟你说说啊，魏涣语明确表态不介入专利申请一事，专利还是你的；聂照煦那边说具体的工艺流程与专利扯不上多大的关系，他们也不介入专利一事，你看，咱们怎么回复他们呢？”方阅兰笑着解释了一番。
“友情赠送啊？其实，三方一起申请专利就挺好的，如果他们执意如此，那也只能这样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夏晓数心里清楚，魏涣语那边事后一定还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至于聂照煦那边，八成是想借此回报夏晓数对他儿子的帮扶之恩，专利小事，聂先生那边就不想太过计较了。
随后，二人就公司申办一事讨论了半天，看看天色渐晚，起身客气几句，方阅兰驾车回家去了。
第435章 王助理的本事
王禺冬之所以选择入住“欣盛庭大酒店”，完全是钱一家钱总介绍的那位朋友的意思。
据齐先生说，“欣盛庭”要价不高，方方面面的客服丝毫不比周边五星级酒店差多少，当地人接待亲戚朋友，往往首选“欣盛庭”。
齐先生是位茶商，东歧市本地人，五十来岁，为人精明能干，年轻那会儿跟钱一家合伙做过生意，几十年如一日，俩人关系一直处得不错。
经齐先生引荐，王禺冬跟尚郁金接触了几次。
钱总虽说没有明说，王禺冬心下猜测，钱总是准备同尚郁金合作的，至于选择何种方式，那就得看王禺冬跟对方谈到哪种程度了。
另外，钱总平时很少直接介入某一项具体的商务谈判，此次算是破例了。
王禺冬认为，近期之内，钱总或许会通过“嘉壬”、“译镝”、“炳钜”任何一家分公司向市场推出一款自动化程度非常高的测绘仪。
王禺冬视这一举动为试探，这是一种层次比较高的试探，试探对象应该是林其豫、姜崤语、石今措……这些丽石城商界精英。
王禺冬发现，尚郁金手上那套测绘仪设计方案颇有些可取之处，造价也不高，市场前景应该还不错。
不过，其遵循的数理逻辑跟“四至风候仪”高度重合，容易给人以一种高仿的错觉。
担心将来面临专利诉讼的风险，谈到一定程度之后，王禺冬没再继续接洽尚郁金。
琢磨半天，王禺冬草拟了一份商情报告发送给“始仲”公司董事长钱一家。
这一天下午，四点多钟，应齐先生所邀，王禺冬正在“虎溪山”上一家茶庄品茶，钱一家把电话打了过来。
“作为同门师兄，尚郁金的思路与夏晓数有些相似也是可以理解的，你的担忧我们也得认真对待，就照你的意见办吧，跟他讲讲价，数目差不多的话，我们将百分百收购他的设计方案。”
“明白，我这就约他谈谈。”
夏晓数设计的那部“四至风候仪”王禺冬已经亲手拆解了不知多少遍，除了最核心的那些钢丝部件他没敢妄动之外，其它各部分的所有技术细节他是了然于胸的。
王禺冬这边要想压价的话，就必须给尚郁金点暗示，让他明白，但凡是家正规公司都不会甘冒专利诉讼风险的，那样的话，直接受损的只能是企业的声誉。
企业声誉是任何一家正规公司的命根子，谁敢儿戏？
王禺冬心下猜测，尚郁金还是有些真本事的，最起码，作为夏晓数的师兄，他应该通晓“四至风候仪”所有的技术细节。
至于尚郁金的思路在先，还是夏晓数的创意在前，王禺冬宁可相信后者。
这需要证据。
于是，王禺冬打算请齐先生帮点儿忙。
“齐先生，我们钱总还是比较看好尚老师手上那套设计方案，为慎重起见，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侧面了解一下尚老师的个人生活状况，比如说，最近半年，他都跟什么人接触过，比如说，一位名叫夏晓数的先生，或者跟丽石商界的朋友是否有过密切接触。”
“没问题，你最好列个提纲，越具体越好，这样，大家都方便。王先生放心，老钱的事就是我的事，本乡本土的，我自当尽地主之谊。”齐先生答应得挺痛快。
“十分感谢，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说罢，王禺冬取出手机，草拟了一个简单的提纲转发给了齐先生。
凝视浏览了片刻，并不多说什么，齐先生招呼着王禺冬细细品品“虎溪茶道”的独到之妙。
……
回到酒店，王禺冬并不急着回房休息，而是漫步走进酒店斜对面一家书店。
书店的二楼被店东改建成“书吧”，咖啡、茶点、冷饮……一应俱全，许多书友在一楼随手买上几本合心意的图书，往往会相约着上二楼要杯饮品，或交流读书心得，或畅谈人生，或接洽生意……文雅、静谧、温馨……气氛相当不错。
王禺冬平素极喜读书，不过，此次前来，他是为了就近了解一下商忆姵等三人的行踪。
随手买了几本地理风物志之类的图书，沿着木质楼梯登上二楼，精心挑选了一处临街的座位，往那儿一坐，王禺冬随手翻阅了几页书。
没过多一会儿，女服务员将王禺冬点选的咖啡和细点端了过来。
“谢谢！”王禺冬冲女服务员客气了一下。
“不客气，您慢用！”
商忆姵，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穿着打扮向来都是引领时代风潮的风格选向，不论行至何处，都会引来众多关注的目光。
因此，入住“欣盛庭”没多久，王禺冬就注意到商忆姵的行踪。
同时，王禺冬还知道，017车间是“笛措公司”的核心资产之一，车间负责人管主任的基本情况王禺冬也略知一二。
至于老顾，王禺冬就一无所知了。
不过，通过连日观察，不难看出，老顾应该是搞技术的高级职员，要么负责财务，要么负责技术研发，观其气质，应该不是负责商务公关的人物。
王禺冬就琢磨着，这三位应该也是奔着尚郁金手上的那套设计方案来的。
私下里，钱总不止一次跟王禺冬说过，丽石商界，跟自己思维逻辑比较接近的人有那么几个，石今措是其中最为年轻的一位。
王禺冬心下猜测，商忆姵应该已经同尚郁金谈判过多次了，或许出于什么特殊的考虑，“笛措”公司最终打消了同尚郁金合作的念头。
两杯咖啡喝完，商忆姵一行三人乘坐那辆熟悉的蓝色商务车回来了。
看三人那风尘仆仆的模样，估计今天应该跑了不少地方。
坐那儿琢磨了一会儿，王禺冬估计眼前这三位最近从事的商务活动应该以宽泛考察为主。
拿出手机，王禺冬精心拍了几张照片，每张照片尽量以商忆姵为中心。
眼看着日落西山，咖啡是不能再喝了，王禺冬将手边几本书整理了一下，往塑料袋里一搁，拎着下楼了。
路东街角拐弯处有一家小吃店，老店，专售烤包子，一素一荤就两种馅，几十年下来也不更改。
每天傍晚，王禺冬都要上那儿坐会儿，随便点几个烤包子，配一大碗清火粉丝汤，再来两三个小菜，惬意得很！
这会儿还不到下班时间，店里店外的，客人不算多。
一边吃着，王禺冬想着再过两三天的功夫，他就可以用最低的价钱将尚郁金手上的那套设计方案带回公司了。
第436章 不能再往外让利了
丽石市，“域盛”高科技园区，望枫大夏，技术总监办公室。
袁葭敏刚刚签署了几份文件，顺手递给女助理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笛措’的石总前段时间请咱们帮他朋友找几款检索软件，记得那事吗？”
“记得，东歧大学的尚郁金老师。”
“记得这么清楚啊，呵呵……当时，我们还帮尚老师找了个实习生指导他使用那些软件，那个小伙子姓什么来着？”袁葭敏笑着问道。
“姓李，实习期满，人已经离开咱们公司了。怎么？您找他有事吗？”
“嗯！你现在还能联系上他吗？”
“应该可以。”
“那这样，如果还能联系上此人，辛苦你请他吃顿饭，‘清悦楼’就不错，费用由我出。”袁葭敏随口叮嘱了两句。
“啊？！‘清悦楼’？这规格定得有点儿高了吧？他一小职员，用不着吧？就在咱们楼下随便找家象样的饭店得了！”女助理感觉袁总监大方得有点离谱了。
“没关系的，成天跑前跑后的，你也够辛苦的，借此机会也犒劳犒劳你。没什么大事儿，届时，你向他了解一下，那位尚老师用咱们公司的软件都检索了些什么内容，哪些关键词出现的频率最高。”袁葭敏简单说了说自己请客的目的。
“为这点小事儿专门请他上‘清悦楼”用餐？有必要吗？”女助理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到时候，不妨约上你闺蜜，这样气氛显得自然些。”
“那好吧，让您破费了。”
“没什么！等忙过这段时间，我请大伙儿上鱼鼓村游玩。”
“真的？！太好了！成天加班，我男朋友都有意见了。”一听说袁总监要请技术部的同事上鱼鼓村游玩，女助理自然非常开心了。
丽石人都知道，最近这段时间，鱼鼓村那边人气渐旺，俨然快成旅游热点了。
“你男朋友不是喜欢钓鱼吗？届时，把他约上，看看他垂钓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我代他先谢谢您了！您这边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安排吗？”
“没什么事了，小李的事儿就辛苦你了。”
“瞧您说的，蹭吃蹭喝还能叫辛苦啊！您先忙，我回我们那边了。”
“嗯！”
……
没过几天，女助理告诉袁葭敏，说那个小李现如今在“炳矩”公司就职，他嫌那边工作强度过高，还是希望有机会重返“轫芒”公司任职。
“现在回咱们这边？没有合适的职位吧？”袁葭敏笑着回应道。
“他呀，没什么野心，就想舒舒服服挣份安稳工资，您放心，我已经替您婉拒了。”
“尚老师那边的事儿打听得怎么样了？”
“问清楚了，高频词就两个，‘夏晓数’、‘微距测绘’，那不就是经常找您的那位夏先生吗？”
“嗯！尚郁金是夏先生的同门师兄。”
“是吗？那还真够巧的啊。”女助理笑着回应道。
“这件事儿到此为止，记着别跟别人讲啊！”
“您放心！我这嘴严着呢！否则，您早就把我开了。”
“怎么会，呵呵……你忙你的吧。”
“不打扰您了！”说罢，女助理转身回自己办公室那边了。
因为一部测绘仪，林其豫老先生突然屈尊与夏晓数成为忘年好友。
夏晓数的同门师兄突然对微距测绘大感兴趣，而且此事与夏先生关涉还挺密切。
有理由相信，“笛措”的石今措也不会坐视不理，何况他跟尚郁金之间也有交往。
“看来，围绕着微矩精微测绘，丽石商界只怕是要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啊！”袁葭敏心下暗忖道。
最近这段时间，袁葭敏发现自己越来越关注与夏晓数相关的人和事儿，夏先生在自己心目中的份量跟之前变得有些不大一样了……
……
杨雨邺很快就适应了孟奇亭大夫的行医习惯，因为本人工作能力强，杨雨邺这边的空闲时间就显得比别人多了些。
夏晓数发现，聪明伶俐的杨护士并无多少专心向学之心，孟大夫指定的几本针灸经典之作，平时很少见她老老实实坐那儿认真翻阅。
相反，杨雨邺似乎更热心于帮着吴阿姨和夏经理打理药店里的相关业务。
对此，夏晓数不由地心生几分疑虑。
看得出来，孟大夫有心传授杨雨邺几手针灸技术，为此还托人给她找来几本针灸学的经典专著。
那几本书夏晓数随手翻阅过几次，全是市面上儿根本买不到的精品专著。
甚至于，有些章节，夏晓数都看得滚瓜烂熟了，杨雨邺似乎并无多少长进。
夏晓数心下猜测，杨护士的心思八成是用在别处了。
这一天，眼看着快到午饭时间了，夏晓数就想着出去买点食材给大伙儿做点儿可口的饭菜。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魏涣语打来的。
“夏先生，我爱人忙活了好几天，略备家宴，今儿中午方便不方便上家里坐坐？”
“让大嫂费心了，恭敬不如从命，正好我也想顺道看看小杰最近学得咋样了，我这边收拾收拾就过去。”夏晓数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对于自己的工作环境非常满意，吴页芸早就以店为家了，一听说夏经理这是要去赴家宴，将手头的工作料理料理，吴页芸准备出去买点菜。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杨雨邺做饭也是一把好手，眼瞧着吴阿姨起身准备出去买菜，连忙拦了一下。
“还是我去吧。”说罢，杨雨邺上楼回宿舍换衣服准备出去采购食材。
简单收拾了一下，夏晓数转身准备上后院开车上魏涣语家吃饭。
正在这时，谢婷毓打外面闯了进来。
“诶？你这是准备上哪儿啊？”谢婷毓随口问道。
“上魏老师家赴宴去，呵呵……快坐那儿歇会儿，待会儿就在我们这儿凑合一顿吧。”说罢，夏晓数转身朝后院走去，魏涣语两口子声称准备了好几天，去得迟了，怕是对不住人家那片心意啊。
拉开车门正准备登车呢，夏晓数就瞧着谢婷毓跟在自己身后也准备上车。
“你这是打算上魏老师家赴宴去？”
“对呀！那可是私宅，同事们看不到咱俩在一起的，我都不介意，你会介意吗？”
“哈哈哈……多个人多份热闹，谢大巡检，请上车！”
“这态度还差不多！我现在可是有身份的人呐，你们大伙儿都得让着点儿我啊！”说笑间，随手拉开车门，谢婷毓坐到后排座那边去了。
依着谢婷敏的本心，一有机会，她就希望自己时不时地可以单独跟夏晓数一起用餐，聊聊生意，聊聊未来，感觉特别自然，还挺温馨。
不过，出于对同事们的敬畏之心，谢婷毓始终告诫自己，夏先生自立门户之前，一定不能让同事们察觉到他俩居然走得这么近。
这一听说上魏涣语家吃饭，谢婷毓再无什么禁忌，说笑着就跟着来了。
其实，谢婷毓还有另外一层考虑：夏晓数心性太过善良，一谈生意就想着均分红利，长此以往，啥时候才能发大财啊！
谢婷毓想着自己得看着点夏先生，时不时提醒一二，该挣的钱不能再往外推让了。
第437章 闲话不闲
按了半天门铃，屋子里没什么反应，估计廖雯杉母子都没在家。
听楼道里有动静，王禺夏打开防盗门瞧了两眼。
”他们中午一般不回来，二位快请进！”说着话，王禺夏热情地将夏晓数和谢婷毓让进屋。
魏涣语早早地就从公司那边赶了回来，帮着夫人王禺夏打打下手，好好招待招待夏晓数先生。
借着对门邻居家儿子数学成绩突飞猛进的话题，王禺夏当下就想跟夏先生说说自己儿子留级的事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请客吃饭本是高兴的事儿，人家刚进门就谈这种事，那也太失礼了，算了，遇上合适的时机再说吧！”王禺夏心下暗忖道。
谢婷毓姿容隽秀，气质娴雅，搁到漂亮女孩子堆里都挺扎眼，暗自稀奇之余，魏涣语两口子猜测这位可能是夏先生的女朋友。
夏晓数厨艺甚精，客气几句，随手帮王禺夏收拾了两条鱼，魏涣语两口子大为叹服，于是，小夏反客为主，成了王禺夏的得力帮厨。
空闲下来的魏涣语自然也就陪着谢婷毓在客厅闲聊了。
事先泡好的香茶浓淡、水温正合适，十几家分店奔波了一上午，谢婷毓早就口渴了。
魏涣语发现，夏先生的女友喝起茶来显得极是斯文，他心下猜测，这位姑娘三代以内肯定出过非富即贵的人物。
“魏老师，您主动放弃专利申请，夏先生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呢，偶尔聊起来，他还是希望你们三方共同申请那款游戏手柄的专利。”担心夏晓数滥发善心，借着在魏家做客的机会，谢婷毓笑着试探了一下魏涣语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谢婷毓看来，有些事，她出面谈比较合适。
“不，不，不……没那个必要，你们不在游戏业界打拼，这里面的事儿或许知道得不是很多。我可以帮着夏先生将那款游戏手柄设计得更加好玩，最大限度地让更多的玩家喜爱它，从而成为升级换代的主打产品。不过，我提供的那建议或者具体的方案与游戏手柄的具体设计还是有些距离的。通俗地讲，我跟夏先生隔着行呢。就算我有心攀附着夏先生一起去申请专利，审核部门也不会审核通过的。”魏涣语如实做了详细的解释。
一听这话，谢婷毓心头那块石头算是搁地上了。
谢婷毓心里最是清楚不过了，夏晓数是个少见的奇才，而且运气极佳，基本上做啥啥成。谢婷敏相信，那款游戏手柄的销售情况肯定错不了。
到那时，专利在谁手就意味着谁可以拿到比例最高的分红。
夏晓数挣得越多，自己应得那份17%红利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原来是这样子啊……听您一席话，我算是明白什么叫‘隔行如隔山’了，受益匪浅，受益匪浅！不过，您放心，即使不参与专利申请，游戏手柄试销成功的话，夏先生肯定不会亏待您的！”谢婷毓顺嘴恭维了魏涣语几句。
“能结识夏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这才是我这小半生最大的荣幸，钱财之事，倒在其次了。另外，不瞒你说，最近一两年，我们公司业绩是江河日下啊！前些年吧，也有过降薪的事儿，不过，大家伙都不太当回事儿，也没什么压力。最近这半年，情况有些变了，同行竞争太激烈了，我感觉我们老板快有些顶不住了……你说，假如这款游戏手柄试销对路的话，夏先生会不会自立门户？”在魏涣语看来，眼前这位姿容出众的姑娘既然是夏先生的女友，好多事儿，她肯定知道。
“怎么？魏老师有进一步合作的意向？”谢婷毓赶紧追问了一句。
平时没事儿的时候，谢婷毓总在心底盘算，就算“歧宝堂”运气够好，将来直追甚至超越“瑚越堂”成为丽石医药界举重轻重的公司，夏晓数最多也只能积功升为副总而已。
对夏晓数来说，这或许就是他人生奋斗的顶点了。
更何况，包践心为人多少还有些小气，夏晓数功劳再大，只怕连副总的职位都混不到呢！
再说了，孟棋芸还有可能从中作梗，夏晓数跟她平起平坐，她能接受？！
门都没有。
常旷宇只怕也不会高高兴兴地任由夏晓数成为他的平级同事，甚至将来的排名还有可能排在他的前面。
所以，自立门户是夏晓数未来的唯一出路。
那才是一条人尽其才的希望之路。
为达此目标，谢婷毓自然乐意多出一份力。
“嗯！游戏开发不比你们经营药企安稳，竞争激烈得很，兴衰往往就在一念间！万一我们公司破产了，我不得给自己找条退路啊！夏先生若趁势开设一家公司，就算收入不是很高，我也愿意跟夏先生共事，更何况，夏先生德才兼备，公司未来的前景能差到哪儿去？”魏涣语如实谈了谈自己的真实想法。
“魏老师，我跟您的想法差不多，夏先生在我们公司那可是太屈才了，他现在无非就是过度一下，等将来万事俱备的时候，我会劝说他自立门户的。这往后啊，但凡与创建公司有关的事儿，大家不妨多多沟通才好。”谢婷毓觉着魏涣语这人挺老实的，估计将来也好共事，自然想着拉他做个盟友，大家一起辅助夏晓数象象样样地开一家响当当的高科技开发公司。
“好的，好的！那我们互留一下联系方式吧，有些事儿，我倒觉着先跟你商量商量比较妥当一些。”
“同感，同感！”说着话，谢婷毓将魏涣语的联系方式加载到自己手机上。
原本就是礼节性闲聊，没想到，二人居然成了合作伙伴，魏涣语进一步确信，眼前这位气质绝佳的姑娘肯定就是夏先生的现任女友。
正在这时，王禺夏那边饭也做得差不多了。
客套一番之后，四个人围坐在餐桌旁安享难得一遇的家宴美味。
因爱子心切，聊着聊着，王禺夏就将话题转移到对门邻居家儿子数学科目突飞猛进那方面。
“您是说小杰啊！或许是因为单亲家庭的缘故吧，迷恋游戏，试图成为职业电竞高手，借以实现他那稚嫩的人生理想。其实，那孩子蛮聪明的，也是赶巧了，我提供的学习资料恰好合了他的胃口，稀里糊涂地成绩就提上去了，学有小成之后，自信心倍增，自然而然也就不再执迷游戏了。”夏晓数笑着解释了一番。
“夏先生太谦虚了！那位姓于的在校大学生成功复学的事儿我们也略有耳闻，想必夏先生必有过人的帮扶方案，不怕你笑话，我儿子在大学被留级了……长此以往，毕业证、学位证眼见着是拿不上了。”说着说着，王禺夏不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眼圈还给红了。
王禺夏那是真着急啊！
第438章 双成路173号
见妻子甚是难过，坐在旁边的魏涣语心下自然颇不好受，轻轻摇摇头，他最多也只能是陪着一起长吁短叹几声。
“二位老师先不要着急，辅导学生学习数学，在下倒是有些经验，不过，小魏已经闹到留级的程度，此事怕是不那么简单。”说着说着，夏晓数就将孟奇亭大夫治愈的一些年轻患者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番。
夏晓数告诉魏涣语两口子，小于虽说没吃多少中药，不过，平时也没少请孟大夫给他做针灸理疗。
“听夏先生的意思，我儿子未必只是简单的贪玩，他或许多少有些心理方面的疾病了？”王禺夏吃惊地问道。
“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我们不妨逐一排除，如果二位能够接受的话，不妨考虑先申请休学一个月？让孟大夫给瞧瞧？”夏晓数随口建议道。
“那……功课岂不是落得更多？”一听这话，王禺夏本能地提出质疑。
“可是……您儿子现在是能不能学，而不是会不会学，学得快与慢的问题，二位老师或许有些当局者迷了，我赞同夏先生的意见。”一时没忍住，谢婷毓在旁边插了几句嘴。
一开始，谢婷毓是不打算发表意见的。
“那……老魏……你的意见呢？”王禺夏有些犹豫了。
抬手扶了扶眼镜，犹豫片刻，魏涣语提出自己的建议：“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有些过长了？一周行不行？路上来回也就不到两天的时间，剩下五天时间麻烦孟大夫给瞧瞧，如何？”
“二位老师有所不知，孟大夫本人前段时间也曾陷入很深的心理危机呢，事后我琢磨了一下，小于、孟大夫、还有其他几位患者，他们之所以能够迅速得以缓解甚至彻底治愈，很关键的一点在于‘环境变更’，请假休学一个月的核心目的在于变更一下小魏的人文环境，治疗嘛，那倒在其次了。”夏晓数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担心魏涣语两口子理解得还不够深刻，夏晓数跟王禺夏要来纸笔，将孟大夫等人面临的心理困境拆解成十几个心理关键词，紧接着又将这些关键词以数学表达式的方式分类重组。
以全新的数学视角，夏晓数耐心细致地“环境变更”的重要性反复讲解了几遍。
“明白了！夏先生真是奇才，居然可以从数学的角度讲解心理医学方面的疑难杂症，我算是服了！行！明天我就让老魏打电话，正式向校方申请病休。”王禺夏有着极为深厚的高等数学功底，夏晓数的讲解她是完全听懂了。
魏涣语的数学修为也差不到哪儿去，一听夫人痛痛快快地同意申请休学，他自然也就同意了。
心病去除了大半，魏涣语两口子心情好多了，心情一好，这话也就多了，聊来聊去，饭菜冷了不说，时候也不早了。
夏晓数是自由承包人，无所谓，谢婷毓还得赶回去按时上班呢。
看看吃得差不多了，该谈的事也说清楚了，夏晓数起身准备告辞。
“来得匆忙，只带了几瓶酒和一些药茶，还请笑纳！”说着话，夏晓数将自己拎来的礼品递到魏涣语手边。
“夏先生太客气了！谢谢！”魏涣语是实在人，你既送我自然大大方方也就留下了，更何况，酒是好酒，茶是好茶。
“再坐一会儿吧？我给咱再做道汤菜，调和一下肠胃。”王禺夏有心再跟夏先生聊聊。
“您做得菜真是太好吃了，我们都吃得很饱了，实在是喝不了了，今日不比往常，公司两位副总还等着听取小谢的业务汇报呢，没办法，打卡上班，迟到不得的。改日，我请二位老师尝尝我的厨艺。”
“那好吧，路上开车慢着点儿啊！”说着话，王禺夏起身送客。
一直看着夏晓数他们俩上车走了，魏涣语两口子这才转身回家。
……
车子开到总公司门口，谢婷毓抬手看了看腕表，随口说道：“还有十几分钟呢，跟你商量个事儿。”
“啥事儿？”夏晓数随口问道。
“咱们团队的其他成员是不是应该介绍我认识一下？”
“你不提我倒忘了，眼见着咱们公司方方面面的业绩渐趋稳定，咱们是应该好好忙活忙活自己的事了，这样吧，后天傍晚，药店后院，咱们搞个烧烤派对，我先把谭悦诚和姜思泳请来，你们认识认识。”夏晓数笑着回复道。
“好的，你们那后院环境相当别致，不错，不错！那我打卡去了啊，你路上小心！”
“好说，好说！”
……
孟奇亭对烧烤类食品向来没什么兴趣，何况又是晚餐时间，所以，烧烤派对他也就没有参加，
吴页芸急着回家给家人做饭，没法凑这个热闹，一下班就上菜市场采买食材去了。
杨雨邺倒是闲着没啥事儿，跑前跑后的帮着夏晓数张罗了半天。
姜思泳早早地就赶来了，随车还带了好多精美食材。
众人忙活得差不多了，谭悦诚这才匆匆赶到后院。
餐桌前，夏晓数正式将谢婷毓介绍谭悦诚和姜思泳。
虽说杨雨邺不算是“歧宝堂”的正式员工，有些话，多多少少还是得背着她点，何况夏晓数发现，杨雨邺这人心眼特多，跟她打交道，方方面面还真得注意点儿。
谭悦诚之前就见过谢婷毓，没想到大家走着走着就成了一个团队的人了。
谢婷毓对谭悦诚非常客气，瞅着杨雨邺不在旁边的时候，反复向他打听聂照煦那边的事儿。
谭悦诚是个聪明人，就知道眼前这位都市丽人肯定有啥想法了，于是，谭悦诚非常自然地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谢婷毓。
食材精美、燃烧考究、夏晓数手艺又是那么高超……大伙儿自然吃得特别开心。
眼看天色渐晚，夏晓数担心路上安全，就没让谭悦诚开车加鱼鼓镇那边，小于返校之后，那间宿舍一直空着，这会儿正好安排小谭在那儿休息了。
姜思泳跟谢婷毓基本算是同路，自然由他开车送小谢回家。
杨雨邺住得还挺远，夏晓数开着那辆微面货车一直将她送到了所住的小区门口。
“我住的那地方挺乱的，一直没顾上收拾，所以……就不请你上去坐坐了。”杨雨邺笑着解释了几句。
“没事儿，你也早点休息。”
“晚安！”
“再见！”说罢，夏晓数开车返回了药店后院。
……
第二天，眼看着快到午餐时间了，谭悦诚刚从车间出来，正想着随便找家小面馆吃碗炒面呢，谢婷毓打来一个电话。
“午饭我请客，跟您商量点事儿。”
“好的，双成路173号，我记下了，待会儿见！”说罢，谭悦诚把电话挂了。
第439章 团队协作很重要
双成路173号，“芙欣盛”火锅店所在地，老店，多年以来，该店一直倡导分餐制，火锅风味主打养生主题，与寻常追求麻辣鲜香的同行形成鲜明对比。
“芙欣盛”独特的餐饮理念并不妨碍它发家致富，遇上高峰期，这里同样也得事先预约才能排上餐位。
谢婷毓的母亲是“芙欣盛”的常客，跟着老太太来过几次，谢婷毓对该店的印象相当不错。
谢婷毓的长相气质令谭悦诚心生仰慕之感，言语间自然显得特别客气。
为保持身材，谢婷毓点了份清汤小火锅，食材也偏素。
谭悦诚是来谈事儿的，加之跟谢婷毓也不是很熟，多少还是有些拘谨，随手点了份中等大小的家常火锅，荤素食材各半。
火锅吃到一半，谢婷毓将魏涣语正式声明不参与专利申请之事简单说了说。
“你担心小夏再次约着聂照煦共同申请专利？”谭悦诚随口猜测道。
“差不多吧，准确地讲，应该是约着‘鼎承邺’公司共同申请专利。论技术，夏先生绝对没得说，至于说到做生意，他好象有时不大上道，我想……有时候，咱们是不是得在后面推他一把呢？”
“我也有同感，其实，游戏手柄的事儿完全可以再快点，药店那边的人手不是差不多已经配齐了吗？这会儿是应该全力以赴拿下游戏手柄各项业务，当然，也许，小夏比我们考虑得更加深远。”谭悦诚始终觉着夏晓数肯定比自己要聪明得多。
“那是肯定的，夏先生是个成大事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再能干的人难免也会有所疏漏，有些事儿，我们也得从旁推动一下才好，否则，良机稍纵即逝，咱们不全白忙乎吗？”
“言之有理！需要我做些什么？”谭悦诚笑着问道。
“如果方便的话，还得麻烦您多跟聂先生谈谈，得坐实这事儿，不能停留在口头上。”
“好的，我试试。”谭悦诚笑着回应道。
“另外，文通路分店应该再招聘一名店员了，如此一来，夏先生就算彻底解放了，不过，想必谭先生也看出来了，夏先生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我猜啊，他可能还是想节约成本，或者，那家店毕竟是在他手上起死回生的，这下子交在别人手上，他是不是有些不大放心呐？”谢婷毓笑着提出另一条建议，她想促使夏晓数全身心投入到游戏手柄的研制、专利申请、试生产……诸事项当中去。
毕竟，那边的利润更大。
“没什么不放心吧？说到底，药店是你们公司的，小夏最多也就算是一个职位稍高点儿的打工仔而已。我想……他可能属于那种稳中取胜的性格吧，你知道吗？游戏手柄市场饱和度已经很高了，如果没什么明显技术优势的话，分分钟，我们就被刷下来了。”为了改变现状，谭悦诚平时没少下功夫，游戏市场怎么回事儿，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一听这话，放下手中的筷子，谢婷毓不由地沉思了一会儿。
谭悦诚方才那番话突然点醒了谢婷毓，在“歧宝堂”，夏晓数这一级职员当中，除了文玉路的穆经理，也就数他的收入最高了。
谢婷毓本人的工资收入与夏晓数的实际所得密切相关，杂七杂八加在一起，一月少说也有八千多块钱的收入了。
如此把常旷宇、孟棋芸两位副总平时零零碎碎给的福利折合成现金加进去，现如今的谢婷毓也算是月入过万的人了。
“我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了？”谢婷毓心下暗忖道。
也许，夏晓数更聪明，计算好每一个时间节点，步步为营，稳操胜券。
假如，轻易放松“文通路”分店的经营，每月的盈利肯定有所下滑，一直虎视眈眈的孟副总肯定不会放过借题发挥的机会，到那时，常副总也不好帮着夏晓数说话的。
在“歧宝堂”，业绩硬道理。
37位分店经理聚会的事，总公司那边业已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说什么的都有。
包总、常副总、孟副总等人之所以保持沉默，那还不是因为夏晓数能为公司赚取更多的利润吗？
见谢婷毓好长时间不说话，谭悦诚笑着问了问：“怎么了？”
谢婷毓心里非常清楚，单单依靠夏晓数一个人的天才是走不了多远的。
团队，只有依靠靠谱的团队协作，大家才能走得更远。
唐僧西天取经还得五人团队齐心协力呢，孙悟空几乎无所不能吧？靠他一个人能从大雷音寺求取到货真价实的真经吗？
谢婷毓琢磨过谭悦诚，感觉这人还行，夏晓数不大注意经营自己的团队，这块短板，谢婷毓打算帮他补上。
初创阶段，团队成员之间必须建立起最起码的信任。
礼貌地回之以一笑，稍微迟疑了一下，谢婷毓到底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抬眼看了谢婷毓几眼，感念于她的信任，谭悦诚也谈了谈他的真实感受。
“你或许有所不知，我那维修店眼看着快要维持不下去了，跟你们相比，我基本没什么退路，所以，游戏手柄的事儿我就特别上心。你刚才分析的非常在理，我看不如这样，大家既然是一个团队的，有些事儿，咱们得学着替小夏分忧才是，不能啥事都靠小夏一个人在那儿打拼。你发现没有？贵公司之所以竞争不过‘瑚越堂’，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公司上下都转着小夏转悠，绝大多数员工的潜能压根儿就没能激活，长此以往，贵公司未来前景堪忧啊！咱们这个团队不能走贵公司的老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十分意外地瞧了谭悦诚几眼，谢婷毓心下很是满意：“果然没有看错他，往后呐，这人可以打交道。”
“高见！那咱就这么定了，夏先生忙他的，咱们想到哪儿，商量商量就帮着他打理打理，不过，事后必须跟他说一声。”
“那是自然！”
二人相谈甚是融洽，这顿饭自然吃得很是开心。
……
过了两天，谭悦诚电话告之谢婷毓，说他跟聂照煦谈了几次，谭悦诚发现，“鼎承邺”那边所图甚大，人家压根儿就没把游戏手柄的事当回事儿。
听闻此言，谢婷毓不由地喜上眉梢。
“鼎承邺”所图为何可以暂且不管，只要先帮着夏晓数把游戏手柄的专利申请到手再说。
“游戏手柄具体技术方面我也挺不上手，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你那边腿脚跑得勤快些，只要魏涣语、聂照煦他们两边提供的技术支持够份量，相信近期就可以见到手柄样品了。”电话这头，谢婷毓显得信心满满。
“为了自己的未来我也会拼一下的，随时保持联系啊！”
“好的！辛苦谭先生了。”
“都是一个团队的，不客气！没什么事儿，我挂电话了。”
“再见！”说罢，谢婷毓将电话给挂了。
第440章 盛情难却
杨雨邺似乎对药店的业务更感兴趣，只要孟奇亭大夫那边稍有空闲，她就非常积极地帮着吴页芸和夏晓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吴页芸自然乐享其成，跟杨雨邺处得亲如家人一般。
虽说心存几分疑虑，不过，夏晓数自己也承认，得益于杨护士的帮忙，自己得以空出大量的时间进一步完善那款游戏手柄。
另外，夏晓数惊奇地发现，谭悦诚的工作效率越来越高，每次碰头，谭悦诚总能拿出两份非常有价值的资料。
一份源自魏涣语的帮助，借助这些资料，夏晓数设计的这款游戏手柄与绝大多数游戏的兼容性越来越高，不仅如此，所有细节衔接也变得更趋自然，甚至偶尔可以达到无界相融合的境界。
另一份源自聂照煦和他的同事们，借鉴这些具体的车间实验数据，夏晓数将游戏手柄的数字电路设计得更加巧妙，电位间的容错率甚至一度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小夏深信，假以时日，自己一定可以试制出一款无界神器。
到那时，这款游戏手柄或许早已超越出普通游戏配件的意义。
一起吃饭的时候，夏晓数高度评价了谭悦诚近期的工作成绩。
“这都是谢婷毓的功劳，没她激励，我到现在都找不到努力的方向呢！”谭悦诚笑着说道。
“听你这口气，你们俩最近走得还挺近的？”夏晓数笑着问道。
“咱们不是一个团队嘛！方姐最近跟小谢处得也挺好的，新公司筹备一事，小谢出了好多好主意呢！”
“是吗？这事怪我，忽视了团队联谊，唉！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在鱼鼓村住习惯了，遇事儿还是习惯于一个人私底下瞎琢磨，现在看来，这是不对的，这样，以后咱们得不定期地聚一聚，也算是开会吧，呵呵……”夏晓数笑着自我检讨了几句。
“那敢情好啊！我瞧着你这后院就不错，宽宽敞敞的，还挺有气氛的，不过，过两天得添置些桌椅什么的了。”谭悦诚笑着建议道。
“在这后院？这要是让总公司那边知道了，不大好吧？杨雨邺看着心眼还蛮多的，好多事儿瞒不过她的。”夏晓数不无担忧了回应了几句。
“那倒是……这里里外外的毕竟是人家‘歧宝堂’的产业，咱们那小团队在人家地面上讨论自己的小生意，是挺别扭的啊！要不，咱先租个合适的地方，以你的名义注册一家公司得了，咱们团队平时也有个名正言顺的聚会之地。”谭悦诚笑着建议道。
“这……是不是仓促了点儿？”夏晓数有些迟疑地回应道。
“其实，跟海外那些商界精英比起来，咱们可都不年轻了，再晃晃，咱们可就直奔而立之年了。”谭悦诚这话说得挺有几分力度。
“言之有理，容我再考虑考虑。”
“那倒不急，你行事稳重，我们大伙儿都挺理解的。”
“要不这样吧，咱们都开始留意查访合适的办公地点吧，只要地段、价钱合适，我先把它租下来再说，对了，你这成天好几个地方奔波着，太辛苦了。公司办公地点最好跟咱这儿一样，最少两层建筑，一层办公，二层住人，省得你成天两头跑。”
“好的，好的！眼看着咱们即将拥有自己的公司了，我这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呢！”
“哈哈哈……哪至于，八字还没有撇呢！”
“哈哈哈……那也听着舒服！”
……
听小儿子说起夏晓数突然想注册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姜崤语立即提供了几处房产，那都是黄金地段，房产手续全是姜崤语自己的名字。
约着姜思泳实地考察了一下，夏晓数婉拒了。
姜崤语提供的办公地点那也太豪华了，实际出租金吧，小夏压根儿租不起，临时借用吧，又是一笔人情债。
这一天下午，快到五点钟的样子，好长时间没再登门做客的林其豫老先生笑容满面地打店门外走了进来，跟随其后的还是那位男助理。
“听说夏先生打算注册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林其豫笑着问道。
“您这是听袁葭敏说的吧？”给老爷子沏上香茶，夏晓数笑着问道。
“嗯！最近呐，她四下里托人打听合适的房子，我一问，这才知道你打算开公司，我呢，正好有几个空闲的办公地点，你随便挑选一处算了，事先声明啊，房租你还是要照交的，呵呵……”
“能入您老法眼的房子，肯定错不了，不过，我那小公司正值初创阶段，奖金有限、人员庞杂，不怕您老笑话，主业方向还都是个未知数呢！所以，只想着随便租一处交通方便点儿的房子也就得了，另外，短期之内，我还不想放弃文通路这边的工作，所以，可能就在文通路附近挑选了。”夏晓数实话实说。
“那……我猜啊！夏先生即将开办的公司应该是技术含量极高的高科技公司，那么……不一定非要选择临街的门面房，对吧？”
“是的，是的！房租不能太贵，交通还得方便些，最好两层楼的建筑格局，如果也能带个后院那就太理想了。”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啊……容我想想……诶！距此也就两条街的距离，有处房子比较合你心意，房主是我朋友，原先啊，那里算是一家杂志社，后来，我那朋友上了几岁年纪，没精力打理了，那份杂志内容生僻得很，原本就是办着玩的，年轻人对那玩意儿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最后也就解散了。回头我跟他说一声，你上那儿瞧瞧，怎么样？”
“行！谢谢您了，总为我的事儿操心。”
“唉！夏先生是聪明人，其实，我也是为自己打算，初创阶段，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我深信一点，夏先生创办的这家公司，未来一定是丽石商界最为耀眼的一颗明星，不，是航标级的公司。将来，承蒙夏先生不弃，多多少少照顾着点儿‘轫芒’，我就感激不尽了。”说这话的时候，林其豫眼神里满是真诚。
“您老言重了！言重了！”
“唉！夏先生这是深怀大才而不自知啊！咱还是先看房子吧。”
“好的，我听您的！”夏晓数心里明白，不能再拒绝了，否则，老先生会伤心的。
……
齐先生办事极为得力，方方面面的信息汇总在一起结成一份报告递送给了王禺冬。
认真琢磨了一上午，王禺冬最终认定，尚郁金所设计的自动测绘仪百分百是打“四至风候仪”那儿脱胎而来。
花了整整四个小时的时间，王禺冬精心准备一份谈判资料，拿着这份资料，王禺冬打算跟尚郁金好好谈谈。
第441章 抢先一步
到底该约着尚郁金上哪儿商谈，王禺冬还琢磨了半天。
为了显示“始仲”公司并不是特别重视尚郁金手上那套设计方案，王禺冬完全可以随便选择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这样，某种程度上或许可以减弱尚郁金的心理优势，双方商谈具体价钱的时候，王禺冬有可能获得某种谈判优势。
不过，王禺冬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心里清楚，尚郁金可是正经八百的科班出身，还是夏晓数的同门师兄，以后说不定还用得着他呢。
何况，尚郁金那可是“东歧大学”物理系的骨干教师，据齐先生所说，再走几道程序，今年年底，尚郁金的副高职称也就尘埃落定了。
这样的人物，随便搞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商务小技巧就可以减弱人家的心理优势？怎么可能呢！
退一步，自己好歹是钱总的助理，虽说人在外地，选择在什么地方洽谈业务，那也事关“始仲”公司的颜面，表现得太随便了，也是对本公司的一种不尊重。
于是，王禺冬上网搜了搜，特意在“东歧大学”周边挑选了一家西餐厅，请尚郁金上那儿共进午餐。
中午十二点过五分，尚郁金如约而至。
尚郁金向来喜爱西餐厅的环境，感觉跟自己的身份挺般配的。
坐那儿寒暄了几句，王禺冬非常客气地递给尚郁金一份打印好的资料。
“尚先生，您设计的那款测绘仪还是相当不错的，有些理念还挺超前的，本公司比较看好它未来的销售前景，不过……有些事儿怕是非常影响双方进一步的合作，所以……麻烦您看看这个。”
尚郁金心情原本非常不错，一听这话，不禁在脑子里打了个问号。
仔细阅读了十来分钟，尚郁金的脸色儿看上去就有些难看了。
与“笛措”公司比起来，“始仲”的档次明显高多了。尚郁金甚至已经开始考虑买房了。
王禺冬突然拿出这么一份刨根问底的资料，尚郁金是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错愕之余，尚郁金忽然意识到王禺冬其实更难打交道。
尚郁金到底是好脑子，假装仔细阅读手头的资料，开始在心底揣摩算王禺冬的底牌。
“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背地里给我挖了这么个陷坑，真够阴损的！看来，大大方方走正常的商务合作途径是行不通了，不过……他既然主动选择在这种地方见面，这事儿应该还是有商谈余地的……”尚郁金心下暗忖了半天。
过了一会儿，尚郁金将手中的资料合上，轻轻搁置在一边。
笑了笑，尚郁金随口来了几句：“有些事儿吧……都是你们的猜测，这要是上了台面儿，那得拿出真凭实据才行吧？”
“尚先生平时又是教学又是搞课题研究的，想必时间也很宝贵吧？我在这边的事儿也忙得差不多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得返回公司了，您若不着急的话，大家以后再慢慢协商，不过，下一次跟您接洽的就是我的同事了。”说着话，王禺冬起身给尚郁金斟了杯上好红酒。
王禺冬名下的公关费额度很高的，这一桌饭菜自然点得就很上档次了。
王禺冬这是在暗示尚郁金，要谈就痛痛快快地谈谈彼此的条件，没诚意？这事儿基本上就算黄了。
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尚郁金脸上勉强挤出几丝笑容，脑子里过了过，随口问道：“不知王助理打算如何合作？”
“您设计的这款测绘仪不大方便直接投资试销，我们的意思……不如直接买断，您说个合适的价儿，这套设计方案以后就跟您没什么关系了。”王禺冬笑着解释几句。
“这……我事先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具体多少钱，我也不懂行呐！不如这样……你那边报个数儿，容我权衡一下。”尚郁金这话说得倒是蛮实在的。
“35万，可以接受吗？”
“是不是少了点儿？回头我再修改修改，再找一家公司合作，最低收益也该翻倍了吧？”尚郁金这话是藏了潜台辞的，他是个聪明人，只要假以时日，他完全可以将王禺冬提供的资料反映出的疑点全部抹掉。
笑了笑，王禺冬如实回复道：“尚先生，商机是不等人的，可谓稍纵即逝，等您那边修改得差不多了，市面儿上的同类产品早就成千上万了，呵呵……”
“那……能不能再加点儿？”尚郁金长年代表系里同各大公司打交道，他心里非常清楚，王禺冬说的也是实情。
“40万。”
“凑个整数，50万！”
“最多42万了，您要知道，作为钱总助理，我的权限非常有限，再多了，就得向钱总打报告申请了，来回这么一折腾，事后只能换我同事跟您接洽了，只怕起价只能从20万走起了。”王禺冬笑着解释了半天。
思忖良久，尚郁金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欣盛庭酒店0719房间，匆匆赶来的“始仲”公司代理律师同尚郁金请来的一位女律师协商了一阵子，双方签字，协议这就算是签好了。
作为技术方面的行家，王禺冬其实还是非常欣赏尚郁金的才学的，出于日后好见面的考虑，王禺冬特意准备了一份价值不菲的贺礼赠送给尚郁金。
感觉总算找回几分面子，尚郁金心情也变得好多了。
会同代理律师十分客气地将尚郁金送走，王禺冬转身回一楼大厅办完了退房手续，马不停蹄，各开各的车，王禺冬一行返回了丽石城。
等商忆姵有所察觉的时候，王禺冬人已经坐在“翠月人家”钱总临时办公室了。
“不错！42万不算多，这事干得漂亮。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儿，你召集一下各分公司的技术骨干，将尚郁金的设计方案就此拆解一下，汇总之后，我们自行研发一款全新的全自动测绘仪，行动要快！”
“明白！我这就下去安排。”
“‘炳矩’分公司那边的冯闻牧最近表现不错，让他给你当个助手，事后，由‘炳矩’全面负责具体的生产、销售。”
“好的，您还有什么事儿要交代吗？”
“没什么事了，今天就算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谢钱总！”说罢，王禺冬转身回自己办公室了。
当天下午，一上班，王禺冬立即召集各分公司的技术骨干开始精研尚郁金设计的那套方案……
……
得知王禺冬助理已经返回了丽石城，石今措心下猜测，“始仲”那边应该已经同尚郁金达成了某种协议，至于具体什么内容，还有待进一步揣摩。
不过，王禺冬认定，“始仲”公司铁定会在近期推出自动版的测绘仪。
估计商忆姵那边考察得也差不多了，随手拿起手机，石今措通知商忆姵再游玩一天，准备返回公司吧。
第442章 轮椅老人
为提高办事效率，谢婷毓提供思路和相关数据，夏晓数专门为她编写了一款“巡检小程序”，手里拎一跑业务专用ipad，谢婷毓每天只要到各大门店将相关数据如实填写一下，什么数据汇总、商情分析、改进建议……就全都有了。
谢婷毓是个有心之人，除了“歧宝堂”的正常业务之外，只要途经“瑚越堂”各大门店，她总要进去转一圈，但凡有什么发现，她都会随手记录到ipad上，若有什么规律性的东西显现，她会改写成报告，先发给夏晓数，继而再转发常旷宇、孟棋芸两位副总。
没过多久，谢婷毓的工作业绩可就迅速提上去了，这事儿还惊动了包践心包总。
当然，马助理也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马助理钟情于谢婷毓，只是限于自己的收入，他一直没敢表白。
这一天上午，十点多钟，在马助理陪同下，包践心刚刚打外面谈生意回来，坐椅子上稍事休息，随手给常旷宇打了个电话。
“那个谢婷毓业务做得蛮出色的，一个小姑娘家成天又是挤地铁，又是骑电动车的，太辛苦了！方便的话，给她调配辆小面包车吧。”
“好的，早就想给她配备专车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我这就想办法安排一下。”
“公司业绩渐好，激励机制也该发挥点作用了，你看着办吧。”
“好的，这就安排。”
挂断电话，包践心坐那儿又开始琢磨自己的心事了……
……
接到常副总的电话，谢婷毓心下还是挺高兴的，不过，她没有急于上后勤保障部那边领取车辆，而是给夏晓数打了个电话。
“嗨！公司给我配车了！我都多久没开车了，手早生了，要不，我拿你那车练练手？”
“没问题！改天过来拿钥匙吧。”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我这会也没什么事儿，要不，咱们找个空旷的地方练练车？”
“行啊！林老先生介绍了一处商租房，要不，咱们上那儿看看去？”电话这头，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好事啊！我这就过去。”说罢，谢婷毓挂断电话，跟同事打声招呼，说是上门店转一圈去。
林其豫早就打发自己的助理把那套房子的钥匙交给了夏晓数，等谢婷毓走进店门，夏晓数陪着她在后院练了练车。
侧方停车、移位、转小圈……一个多小时之后，谢婷毓后背已经见汗了。
“还是你来开吧，我还是有些心虚。”从车上下来，谢婷毓笑着说道。
“多练几次就好了，那房子离这儿也没多远，走着也就过去了。”
“那咱们过去瞧瞧吧。”
……
林其豫相中的房子自然样样过关，二人商量了一下，估计每月租金至少得三万左右。
“房子倒是哪哪儿都合适，一到两年的房租我暂时也拿得出来，只不过……万一那款游戏手柄没什么销路的话，租金可就全打水漂了。”夏晓数有点儿不大愿意了。
“我喜欢这儿！闹中取静，进退自如，周边环境还这么高大上，太合适了！你开公司怎么可能仅限于一款游戏手柄呢！那只是投石问路的小玩意儿而已，以你的才干，咱这公司的成长空间那可是无限级的，跟这比起来，这点儿房租还真不算什么。”没想到，谢婷毓说起话来还挺大气的。
“这……要不，咱们先跟房东聊聊再说？”夏晓数还是有点儿心疼手上的积蓄。
截止到上周三，陆陆续续的，夏晓数已经给父母转过去三十万现金了，那是他打给父母的养老基金，他现在手上的积蓄也不是很多了。
再过一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新逸想”公司那边的红利也该到账了，小夏估算了一下，至少应该有55万左右。
不过，有些事情难说得很，万一梁渥叔那边出现什么状况，这笔钱终归还是个悬念。
自打精心打理“文通路”分店以来，对于商业经营，夏晓数可是懂行了不少。
昨天看着还好好的公司，一夜之间就濒临破产那也是常有的事儿。
“新逸想”公司的业务有些过于单一，“蹦跶小人”系列玩具火爆销售行情风头一过，公司好象没什么发展后劲儿，到那时，夏晓数和甘九冒的这笔收入可就悬了。
“好啊！这会儿方便不？”谢婷毓心情大好，一心想促成此事。
她和谭悦诚分析的没错，有时候，夏晓数就需要有人在身后推上几把，否则，他总是错失发展良机。
性格决定命运。
在谢婷毓看来，夏先生之所以莫名其妙地丢掉大学的工作，八成跟他的性格小缺失有些关系。
抬头看看天，几近午饭时间，这种时刻去打扰一位老先生，怕是有些不大合适。
“要不，改天吧，这都快到午饭时间了，这会儿登人家的门，不合适吧？”
“你先打个电话问问嘛！万一人家老爷子有特殊的生活习惯呢！”
“好吧。”
电话一联系，对方回应得非常爽快，说家里请有专职保姆，做顿便饭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请夏晓数直接上门聊聊。
“这位房东倒是一点儿也不见外呐，呵呵……估计林老先生事先早就铺垫好了，唉！欠人家那么多人情，将来可咋还啊！”说着说着，夏晓数轻轻摇了摇头。
抬起一双秀目瞧了夏晓数几眼，谢婷毓笑着说道：“你这人吧，哪儿都好，就是性格方面有些放不开……其实，林老爷子在你身上花费了那多心思，无非就是不看好他那几个子女呗！将来你发达了，还不定谁帮谁呢！你总这么推三阻四的，换作我，心下反倒很为难的。”
“那……咱买点东西，这就直接登门拜访房东去？”
“走着！”谢婷毓显得比夏晓数可大方多了。
……
“怡丰花园”37号院，传统别墅的建筑格局，老院子了，青藤弥漫，花香阵阵，远远望过去，安静、祥和。
“这位老先生八成是老派成名人物吧？这居住环境……浓浓的身份感。”打量半天，谢婷毓随口评议了两句。
“肯定不是普通人，呵呵……”说着话，夏晓数按了按门铃。
“夏先生吧？二位快请进！桑老先生正在客厅等候二位呢！”说着话，一位年轻女保姆模样的人将院门打开，十分客气请夏晓数他们进院。
双方一见面，夏晓数不由地愣了一下，桑老先生瞧着年纪应该比林其豫还要小着一些，可是，老先生却已经坐上轮椅了。
“冒昧地问一下，瞧您这气色，似乎不至于发展到以轮椅为伴的程度吧？”话里话外的，透着几分关切，夏晓数善良的本性展现无余。
“十几年以来，你还是第一位初次相见就问及我最为关切的事儿，老林果然没看错你，小伙子！就冲刚才那几句话，桑某就不把你当外人，快请坐！这位是？”
“公司同事，小谢！”
“哦！是吗？小谢姑娘给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看来，我们三个还真是非常投缘呐！”听其说话，桑老先生应该属于那种性格非常开朗的人。
喝了几口茶，谢婷毓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她发现，桑家至少雇请了三位家政服务人员。
第443章 你是未来主沉浮之人
桑建悦，丽石城名人，世家子弟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原先也是丽石城文旅一行著名大商户，身体欠佳之后，居家潜心创作，如今已是成名多年的作家。
桑建悦跟林其豫那是莫逆之交，只要是林其豫托付的事儿，桑建悦向来不说二话。
常言道：最好交情见面初。这刚一碰面，夏晓数首先关注的是桑建悦的健康，说实话，此举令桑建悦心下颇为感动。
桑建悦心下暗忖道：“怪不得豫哥极力推崇此人，小伙子的确有些与众不同，眼见他真诚流露，不似作伪，这二年，这样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了。”
“房子看过了？”桑建悦和蔼地问道。
“我们刚从那边过来，房子非常不错，只是不知道这租金？”夏晓数笑着回问道。
“每月1万，按月付吧，不知夏先生意下如何？”
“这……市面上应该不是这行情吧？您老这也太吃亏了吧？房子的质量和面积在那儿放着呢，1万太少点儿了吧？”夏晓数笑着推辞了几句，小夏向来没有白占别人便宜的习惯。
“其实，那套房子一直就没打算外租，就算以每月5万的租金计算，一年也不过就是60万的收益，况且，还不一定能租得出去，但是，遇人不淑的话，房屋但有损坏，那可不是60万能弥补的，相信二位也看出来了，那套房子原本就不是商租房，如果不是林先生介绍，无论你们出多少租金，这房子断然也不会让你们租用的。”桑建悦坦言以告。
“我们租您那房子也是搞技术研发的，除了电脑等终端设备之外，几乎没什么机器设施，您老放心，绝对会保证房屋原貌的。”一听这话，夏晓数赶紧解释了几句。
“我信得过你，这方面没什么可担忧的。那套房子放在那儿，总也不住人的话，久而久之房子只能慢慢变质，重新修缮一下，又是一大笔开销，你们往那儿一住，相当于替我维护庭院了，何乐而不为呢，所以，1万不少。再说了，林先生对夏先生寄予极高的期望，称你为丽石商界未来的定海神针呢！小谢姑娘，你说，真若是那样，租金多寡那还是个事儿吗？”
“您跟林老先生高瞻远瞩，晚辈敬服之至！”谢婷毓笑着恭维了桑先生几句。
谢婷毓一直看好夏晓数的未来，只不过，那是一种基于直觉的期许，模模糊糊的，虽说大方向是明确的，具体细节她倒是从来没有多想过。
如今听桑先生这么一说，谢婷毓不由地芳心窃喜，暗自庆幸自己当初还真是没看走眼。
打这一天起，谢婷毓开始对夏晓数有了全新的认识，同时，谢婷毓也开始重新修正自己未来的奋斗方向。
“您老过誉了，我就一普通人，呵呵……既然如此，那咱就按每月1万缴纳房租了？将来等公司业绩慢慢提上去了，我再给您补足差价。”夏晓数到底还是觉着有些过意不去。
“协议一签，自然不可更改，哪还有补足差价一说啊！哈哈哈……夏先生，知道你心地良善，不过，劝你一句，身为德才兼备之人，不妨将眼光放长远些，不要总是拘泥于这些小细节，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让丽石商界变变样儿，最起码不能任由钱一家任性，到那时，我跟林先生所受裨益岂是一套房子可以相比的？”说笑间，桑建悦勉励了夏晓数几句。
旁边坐着的谢婷毓心下大受鼓舞，知道夏晓数很厉害，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谢婷毓不由地多看了夏晓数几眼，目光中满是嘉许的神色。
这一幕恰好被桑建悦看了个正着。
“他俩倒是蛮般配的……”桑建悦心下暗忖道。
“承蒙桑先生教诲，晚辈一定勤勉上进，不负二位前辈的期许。”
“夏先生客气，那我就让助理草拟协议了啊！”说着话，桑建悦给自己的私人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她草拟一份房屋租赁合同送到桑宅这边。
桑建悦的私人助理是位四十岁出头的男士，姓马，同时也是桑建悦的经纪人。合同打印好，马先生开车直接就送了过来。
仔细看了一遍，双方再无异议，签字、按手印，这事儿也就算定下来了。
保姆那边饭也做得差不多了，连同马助理在内，四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了顿饭。
席间，桑建悦告诉夏晓数，以后万一遇上什么商务纠纷，可以直接联系马助理，他办事很有一套。
夏晓数和马助理非常客气地互换了名片，这就算是认识了。
临行之际，夏晓数将孟奇庭大夫推荐给桑先生，双方大致约了个时间，改天夏晓数将陪着孟大夫上桑宅给桑先生把把脉。
桑建悦笑着客气了几句，对于所谓孟大夫，他在内心并不抱多大希望。
……
得知夏晓数已经将房子租好了，谭悦诚等人心下大喜，一有空，人们就约着上那边开始整修整修。
简单收拾了一番，谭悦诚最先搬了过去。
方阅兰整理了一些电脑、桌椅、文件柜……之类的办公用品，开始布置简易的办公室。
姜思泳则看着那边缺啥，就打发自己公司的人直接送过去。
老木匠张页松做梦也没想到新公司居然还有自己一个位置，欣喜之余，老木匠也搬了过去，瞧着缺啥，施展自己的木工手艺临时打造打造。
……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家挺象样的公司就算渐渐组建起来了。
……
心下琢磨半天，夏晓数觉着还是先跟管芗兰谈谈比较合适。
这一天正好是个星期天，下午三点多钟，夏晓数开车赶赴一家小茶馆，小茶馆位于管芗兰所住小区附近，管芗兰步行着也就到了。
“恭喜！恭喜！‘歧宝堂’到底水浅得很，养不住夏先生这样的大才。”一见面，管芗兰真诚地道贺了几句。
“正经申报手续还没办理呢，您觉着合适吗？”夏晓数十分客气地征求管芗兰的意见。
“合适！好男儿志在高远，你这么年轻，一辈子窝在文通路分店？怎么可能呢！这往后啊，你若发达了，我们两口子甚至我们全家还得仰仗你多加周护呢！”
“您这……言重了！言生了！我就一普通人而已……”夏晓数有些不好意思了。
“新公司申报是我份内业务，这事儿交给我吧，算是我们两口子一点道贺之意吧，我看好你的未来。文通路那边你打算继续待多久？”
“一切步入正规之后吧，等文通路那边不再需要我了，我再递交辞呈，新公司地址距离咱那店也没多远，两头跑跑，没什么的，再说了，那边现如今还只是个空壳子呢！”
“嗯！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随后，就着新公司开设应该注意事项的话题二人聊了好长时间，夏晓数心下暗自庆幸自己事先找管芗兰聊了聊，否则，真不知道自己会走多少弯路呢！
第444章 逐渐铺排
夏晓数始终认为，甘九冒是自己生命历程中极为重要的人物。
新公司开设在即，必须跟甘大叔交代一声。
店里有吴阿姨和杨护士照应着，也没啥不放心的。辞别管芗兰之后，夏晓数驱车向南直接上了城际快速路，一路急驰，直奔鱼鼓村而去。
一进药材仓库大门，就瞧着甘九冒正守着一个挺大的草药摊子在那儿加工药材，远处，骆乘乡踩着梯子，正从仓库房顶上往下搬运药材。
四下里张望了几眼，一直没看到莫扫芸的身影。
“叔！没瞧见莫大姐，回家了？”走到甘九冒身旁，夏晓数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会儿正在库房那边盘点呢！咋这个点儿过来了？眼瞅着太阳这就要下山了，有事儿？”放下手中的活计，甘九冒笑着问了问。
“店里那边没啥事儿，想着过来跟您说点事儿。”说着话，夏晓数冲骆乘乡那边挥了挥手。
“走！上那边喝点儿茶去。”说着话，甘九冒起身续水去了。
小竹靠椅一边一个，二人边喝边聊。
“听你这意思，最多两周，新公司就算成立了？”甘九冒惊喜地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当下还只是个空壳子，叔！您的档案关系已经转到总公司那边了，您的户口眼下归属哪儿呀？”
“这么多年了，一直也没顾上料理那方面的事儿，应该还在老家吧。”
“挂靠在村里？还是镇上？”夏晓数追问了一句。
“应该在镇上，好多年前，我已经办了农转非的手续了，回头我打电话问问。”
“那就好办多了，叔，我的意思是将您的户口迁到鱼鼓镇这边来，不知您意下如何？”夏晓数随口建议道。
“迁户口？好象没那么容易吧？得开好多证明的，另外，我是不是得在鱼鼓镇这边有套署我名儿的房子啊？开设新公司跟我的户口有什么关联吗？”甘九冒随口问道。
“游戏手柄方方面面手续一旦全办齐了，咱们不是得量产吗？我打算在鱼鼓镇这边开设一家分公司，署您的名字，另外再给您配备一辆面包车，这来来往往的也方便，您看咋样？”
“听你这意思，打算在镇上租地方开建加工厂？”甘九冒笑着问道。
“那倒不用，游戏手柄生产加工相对比较简单，一部分配件交由一家名为‘鼎承邺’的公司代为加工，这部分配件咱们伸不上手，就算咱们手上资金充足，在镇上开办新厂，一两年之内，生产技术也难以达标。”夏晓数随口解释了几句。
“其余简单的配件在鱼鼓村这边加工？”
“对，以家庭为单位，签合同，您放心，那都是些没有任何污染的简易机械加工，佩戴口罩，保持正常通风就行，无风无雨的时候，坐在自家院里就把活儿给干了，最后，再组装一下就可以了。”
“这事儿得跟村委会协商一下吧？”
“那是肯定，签三方合同，明确权责，照着合同办事也就成了。”
“嗯，不错，不错！明儿一早，我就打听打听这户口的事儿，看样子，你这是要带着乡亲们勤劳致富啊！”说着说着，甘九冒乐了。
“试试看吧，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等咱把相关手续都办齐了，咱再跟骆大叔和莫大姐好好商量商量，村里的事，少不了还得麻烦他们帮着张罗呢！”
“那……镇上那家分公司也得算他们一股吧？”
“应该是，等事情办得有些眉目了，咱再跟人家说吧？”
“成！鱼鼓镇方方面面的条件比我们老家可好太多了，能在这儿落户，我也算是老有所依了。”
“叔！鱼鼓镇咱只是临时过度一下，等公司业务全都步入正轨之后，在丽石那边给您老买套房子，咱再把户口迁到那儿去，说来说去，到底还是丽石那边的三甲医院条件好，您将来得在那儿养老才行。另外，万一运气好的话，将来，我还打算在南城北城交界处开设一家医养中心呢，到那时候，大伙儿就都算老有所依了。”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你想的还真够长远的，呵呵……对了，文通路那边怎么办？是不是得安排一个咱们信得过的人盯着点啊？”甘九冒想法还挺多。
“您提醒得是，就目前的情势来看，‘歧宝堂’那边暂时还离不开咱，咱也离不开人家，游戏手柄可不象那件‘蹦跶小人’玩具，那玩意儿是稀缺商品，一上市就能挣到大钱。游戏市场饱和度已经相当高了，万一运气欠佳，咱们还可能赔个底儿掉呢！到那时，咱还得仰仗‘歧宝堂’吃饭啊！叔！是这理儿不？”
“没错，没错！我们仨儿前几天还琢磨来着，你那边至少还得再加一个店员，这样，里里外外的，你在时间上可就方便多了。”
“您有合适的人选？”
“我？没有，没有！是莫扫芸提起来的，那人就是咱村的，大专出身，药学专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吧，我见过那姑娘几次，文文静静的，前两天还在咱这儿帮忙整理药材来着，具体情况你得问莫扫芸。”甘九冒随口介绍了几句。
正在这时，莫扫芸那边也忙得差不多了，一出库门，就瞧着夏晓数正坐在不远处跟甘九冒闲聊呢。
“啥时候来的？也不招呼一声！”一边拍打着身上的药渣，莫扫芸笑着跟夏晓数打了声招呼。
“看您正忙着呢，就没打扰，呵呵……快坐下歇会儿，骆大叔！休息会儿吧！”说着话，夏晓数冲骆乘乡招了招手。
骆乘乡将手边的家伙什儿归置了归置，笑呵呵地找了张竹椅坐下，四个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风声地聊起了村里那位辞职返乡的姑娘。
“她呀！有点儿小脾气，人是好人，挺正派的！在公司跟顶头上司吵过几次，一气之下辞职回家了，说是再过段时间上东歧那边找她同学碰碰运气。”莫扫芸笑着介绍了几句。
“您了解她吗？”夏晓数随口问道。
“算是知根知底吧，比我也小不了几岁，自打我嫁到咱村之后，跟她一直处得挺好的，人很聪明，就是脾气有点生硬，一不高兴，啥也写在脸上，呵呵……”
“请她上文通路那边上班，不知她愿意不？”夏晓数笑着问道。
“那得看每月能挣到多少了，工资不如意的话，她肯定不乐意去。”莫扫芸随口回复道。
“管吃管住，每月最少4500，奖金分红另算，医保、养老、失业险……什么的，公司统一交。”夏晓数笑着回复道。
“哟！文通路那边的工资这又涨了不少呐，那行，回头我帮你问问。”莫扫芸笑着回应道。
大家好不容易见一面，四个人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时间，一抬头，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莫扫芸赶紧辞别了众人，急匆匆回家做饭去了。
骆乘乡家里永远都是忙不完的家务事儿，看看时候不早了，客气几句，他也起身回家去了。
夏晓数上厨房手脚麻利地炒了四个菜，就着烧饼，跟甘九冒一起吃了顿饭。
晚上八点多钟，看看时候不早了，辞别了甘九冒，夏晓数驱车返回了药店后院。
第445章 谨慎善后
孟大夫医术高妙，夫人管芗兰对自己日常生活照顾得可谓呵护备至，现如今，常旷宇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一天十个小时的工作量基本上已经应付得来了。
从夫人管芗兰那儿得知夏晓数准备注册一家新公司，虽说早有思想准备，常旷宇还是觉着非常意外。
“这么快？！他这一走，文通路分店咋办呐？‘歧宝堂’今后的发展该如何布局呢？”一想到这儿，常旷宇就觉着有点头大。
夫人管芗兰早就提醒过自己，夏晓数绝非池中之物，自立门户那是早晚的事。
直到这时，常旷宇才深刻意识到：现如今，“歧宝堂”的门面其实一直是夏晓树一个人在那儿支撑着呢。
常旷宇平时也没少琢磨夏经理的经营之道，尤其那些借助高等数学原理经营门面的全新理念。
虽说深受启发，不过，常旷宇觉着自己始终不得要领。
思来想去，常旷宇打算登门拜访拜访夏经理。
……
眼看着马上就到正午了，手头的事儿也处理得差不多了，跟助理打了声招呼，常旷宇乘坐公司专车来到“歧宝堂”文通路分店门前。
拾阶而上，一进门，常旷宇一眼就瞧见本公司建民路分店经理康承冬正在那儿给客户介绍药茶的功效呢。
“诶？你怎么在这儿忙活呢？”常旷宇随口问道。
“哎哟！常副总，快请那边坐！我这不是上这边儿来取经了嘛！您放心，建民路那边的事儿一点儿也没敢耽误，平时啊，都是借着午休、周末的机会上这边儿跟夏经理讨教一二。”说着话，康承冬赶紧将常副总礼让到茶摊那边儿，恭恭敬敬地沏上一杯果茶。
看得出来，康承冬是这里的常客，这里里外外的，都还挺熟。
这会儿，夏晓数正在柜台那边忙着给客房抓药呢，一时半会儿的还顾不上招呼常副总呢，只是冲着常副总这边客气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也坐，康经理，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建民路那边的业绩渐有起色啊！看来，其它门店的经理也该出来多走走，多看看。”常旷宇笑着招呼着康承冬坐旁边，平时太忙，常旷宇跟各大门店经理面对面聊天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这都是您布局有方，咱们公司这才生机渐复啊！您是不知道，您复出之前，我们那边只能勉强发发工资而已，员工都无法满员，当时，我一个人得忙活两三个人活儿，真是没办法……为了节省开支啊。”康承冬很会说话，只字不提夏晓数不说，诉苦之余，还把常副总恭维得挺高。
笑了笑，常旷宇没接他那话茬儿，身为副总，恭维的话早听腻了。
“30多位经理，平时就你主动上这边虚心求教？其他同事呢？”常旷宇随口问了问。
“华凯路的王雨辉、彩石路的李越轩平时来得比较多，其他同事可能也常来吧，也许时间上正大家正好错开了，我跟王经理、李经理碰面的机会毕竟多一些。”康承冬实言以告。
康承冬心里非常清楚，现如今的“歧宝堂”，大事小情的，基本上全都是眼前这位常副总说了算，虽说孟副总也有些实权，不过，他也听说了，一遇事儿，如果常副总坚持己见的话，大多数时候，孟副总会选择妥协。
康承冬自认为没什么特别的本事，一心就想着把建民路分店打理好，追上夏经理、穆经理他们的业绩，如果如愿以偿的话，自己手头的房贷、车贷可就不是什么负担了。
因此，康承冬对常旷宇充满了敬畏之感，常副总问什么，他必须据实以告。
“不错，不错！你们几位能自发地向同事学习先进的经营理念，踏实进取，实属难得！”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常旷宇随口表扬了几句。
“说来惭愧，我那边的门店比夏经理他们这边的还要大一些呢，区位位置也差不多，可是，我们的业绩也就刚刚追上人家一半左右，这还是跟人家取经之后的结果呢，实在是……有负您所托。”康承冬十分谦恭地回应了几句。
康承冬心里明白，自己可是实打实计划在“歧宝堂”混到退休的，在常副总面前，必须表现得差不多点才行。
正在这时，夏晓数那边也忙得差不多了，赶紧上茶座这边跟常副总打了声招呼。
康承冬是个非常有眼色的人，估计常副总跟夏经理有要事相谈，随口客气几句，康承冬出门回建民路分店忙活自己手上一摊子事儿去了。
“自打你们上次聚会以来，大多数门店触动还是相当大的，最近这段时间，业绩普遍向好，多亏你费心了！”常旷宇笑着夸了夏晓数几句。
“我可不敢居功，那都是穆经理组织的，事后，我还有点儿担心呢，不管怎么说，37位门店经理全都到齐了，万一……总公司那边有什么议论，这也好说不好听呐……所以，后来我就跟穆经理打了招呼，以后不能再张罗类似的聚会了，容易引发不必要的议论……”夏晓数笑着解释了一番，借以打消常旷宇的疑虑。
“夏经理多虑了，呵呵……这种事儿要搁在‘瑚越堂’那边，或许会生出什么是非，在咱们公司，什么事儿也没有，公司文化背景使然而已！你这不是准备自立门户了吗？我还打算请你办个培训班呢，地址由你定，所有相关费用由总公司报销，临行之际，好歹帮我把这些门店经理都带起来吧？否则，我这往后……”压低了嗓音，常旷宇推心置腹地说了几句。
“您是不是误会了？还是管夫人没来得及向您解释清楚？我暂时不会离开的，我的原意是‘公司步入正轨，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才会选择离开。’我注册的那家所谓公司目前还只是个空壳子呢，如果不是牵涉到其他几位朋友的切身利害，我原本并不打算着着急急注册什么公司的。”夏晓数笑着道出了实情。
回之以淡淡一笑，常旷宇心底并不完全相信夏晓数的解释。
对于夏晓数的人品，从始至终，常旷宇从未产生过丝毫的疑心。
但是，在常旷宇看来，正所谓时位移人，随着自身处境的不断攀升，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改变的，只是有时候不为人察觉而已。
夏晓数自然也不能例外。
门店经理干得好好的，这突然起了自立门户的心思，这往后还能全身心投入到“歧宝堂”的日常管理事务当中去？
常旷宇认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