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精研药茶配方
对于夏晓数来说，许多生活难题大多都可以通过解析数学命题的方式予以解决，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通过穷举法，夏晓数将自己可以搜集到的所有药茶配方都罗列到电子文档当中，完工之后，小夏将丽石周边地区的气候、物候、风土、温度、温度……相关资料全都整理成数理数据，再将这些数据分门别类地简化成数学符号。
001号数据简易模型搭建一个。
自然数据处理得差不多了，夏晓数开始研究丽石城以及周边地区居民的生活习俗，历史的、现时正在流行的、不同于周边地区的……一一列举下来，再将其简化、提纯，随后也简化成数学符号。
002号数据模型再搭建一个。
求证了好一阵子，夏晓数成功地建立一套三角函数连缀方程组。
通过这个方程组，小夏将001号、002号数据模型连缀在一起，继续解方程，夏晓数排除了一百多种没什么疗效的药茶配方。
挑选出来的药茶配方是否确有疗效，那就得跟甘九冒大叔商讨商讨了。
甘九冒每天生活得十分规律，每天早上早早赶来，自己随便做点儿早饭，借着散步消食儿的机会就将所有养羊户查看一遍，一旦发现什么问题，立即就会提醒主家。
甘九冒告诉那些养羊户，说自己年岁大了，不打算继续放羊了，想换个活法，提醒人们尽快找个合适的羊倌过来接替自己。
养羊户们一听就着急了，纷纷挽留老羊倌甘九冒。
甘九冒跟大伙儿实话实说，年纪大了，总不能一辈子领着羊群满山转悠吧？再过几年，腿脚不灵便了，咋活？！
养羊户们一听这话，不吭气了。
挥挥手，甘九冒也不多说啥，溜溜达达地上仓库那边找夏晓数讨论药茶配方去了。
“夏先生，你知道吗？茶叶这东西，先天就有消解药效的特性，所以，真正的药茶不好配呐！”甘九冒笑着提醒了几句。
“这方面我已经很注意了，您瞧，这张表格罗列的茶多酚、茶色素、茶多糖、氨基丁酸……它们的化学属性列表附在下拉菜单里，这边是表格组，里面是筛选出来的中草药列表，两两成组、单双配比、自动排异……这些程序都是自动的，反复比对，最后的结果我还会再进行人工复核的。”手指电脑屏幕，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半天。
“嗯……不错，不错！这一用上高科技就是不一样，即便如此，你这工作量不小啊！你把比对要点说说，人工复核那部分工作我帮你分担一部分。”甘九冒的文化程度远比夏晓数想象的要高得多。
“好的。”说着话，夏晓数打开另外一台电脑，将一些比对要点做了详尽的解释。
“夏先生，借我纸笔用一下，咱先研讨一下‘七宝定神茶’，我把具体配方写出来，咱们用你这高科技系统检验一下，这方子是那位医药高手赠送的，听他说，这是借鉴古方配制出来的。”说着话，甘九冒将“七宝定神茶”的配方写了下来。
二人就着电脑反复比对了一番，发现这份配方果然是行家精心配置的良方，完全可用。
不过，考虑到丽石城市民平素的饮食起居习惯，夏晓数建议略微添加一些甘草进去，算是中和一下。
“有道理！还是你考虑得周到，那咱现在就可以将这道药茶列到专利申请表格中了吧？”甘九冒笑着问道。
“没问题的。”说着话，夏晓数敲打键盘，开始草拟专利申请报告书了。
就这样，二人分工合作开始逐条比对相关的茶叶分组、草药分组、中和分组……不知不觉间，两个多小时可就过去了。
正在此时，莫扫芸家那个外甥过来串门来了。
“夏先生，会不会打扰您工作啊？”小吕礼貌地问了一声。
“没关系的，来！小吕，我给你介绍一下，甘大叔，这位是莫大姐的外甥。”说着话，夏晓数给二人做了引见。
“小伙子，你好！”
“甘大叔，您好！”
夏晓数这边总共有四台电脑，想着小伙子是来散心的，夏晓数就手搬过一台电脑，打算让小吕先玩会儿游戏。
“夏先生！我其实不怎么喜欢玩游戏的，看你们挺忙的，我能不能帮着做点儿简单的工作？”小吕笑着问道。
“那……好吧，你用这台电脑，待会儿我发送一份茶叶分类资料、一份中老年人觉见慢性病资料，你呢，帮我们将它们之间的损益关系排列组合一下，算是粗略筛选一下吧。”
“好咧！”开心地答应一声，小吕搬了件折叠座椅坐到另一台电脑跟前认真地开始工作。
过了一会儿，夏晓数起身检查了一下，发现小吕还真是个心思缜密的小伙子，除了几处数据归类有些不当之处，几乎没出什么差错。
夏晓数站在旁边纠正了一番，还不忘随口夸奖小吕几句。
……
时间过得好快！三个人正在电脑跟前忙碌着呢，莫扫芸拎着一个竹篮打外面走了进来。
“嚯！你们这是忙活啥呢？这么认真！”
“我们打算配制一些药茶推到市场上销售，小吕正帮着我们比对数据呢！”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是吗？小松，你可细心点儿啊！这都到饭点了，我也帮不上啥忙，我给咱做饭去吧。”
“辛苦您了！”夏晓数随口客气道。
“跟我还客气啥呀！甘叔，听人们说，您老不打算牧羊了啊？”
“老了！腿脚不行了，换个活法吧。”回过头来，甘九冒笑着跟莫扫芸聊了几句。
“就是的，漫山遍野地跑了这么多年了，您老是该享享清福了。你们先忙着，我烙了些烧饼，中午咱们吃炒饼丝吧。”
“好的，辛苦您了！”招呼一声，夏晓数转身将处理好的数据保存了起来。
……
就这样，夏晓数等三人每天精研药茶配方，莫扫芸特意过来帮着做两顿饭，不知不觉间，一周可就过去了。
这一天下午，四点多钟，夏晓数他们三个关了电脑，正坐在桌前吃着西瓜闲聊呢，夏晓数的手机响了。
“歧宝堂”文玉路分店穆经理的电话。
“是吗？那批药材全都售完了？太好了！钱已经打我手机里了？好的，好的！谢谢穆经理，刚才没注意，待会儿我看看，回头给您回个电话。”说罢，夏晓数就手挂断了电话。
第282章 你得学着当老板了
非常看好夏晓数的未来，对于自己的未来自然也就寄予了许多美好的畅想，开开心心吃罢晚饭，冲着莫扫芸道了声谢意，辞别夏晓数，甘九冒慢悠悠地回自己住处去了。
小吕心情甚佳，笑着问夏晓数：“夏先生，我能不能带着‘旺财’出去散步？”
“行啊！这‘旺财’呐，成天替我看守仓库，估计都快闷坏了，你快带它出去遛遛吧！遇到有水的地方，你俩都小心些才好。”夏晓数笑着叮嘱了几句。
“知道啦！”答应一声，小吕招呼着“旺财”出去散步去了。
眼瞧着外甥脚步轻松地走出院门，莫扫芸心下顿感莫大的安慰。
“唉！平时我说陪着他上后山散散步，死活不去，现在可好啦！不仅知道饭后散散步，还知道帮你遛狗了，看来，你们俩还真挺投缘的啊！”欣喜之余，莫扫芸随口感慨了几句。
“假以时日，他会变得越来越好的，你表姐他们两口子在对待孩子的态度上有什么明显变化吗？”夏晓数随口问道。
“好多了，起码能听进我说的话了，你是不知道，我表姐仗着自己聪明，又是名牌大学毕业，平时傲气得很呢！如果不是因为小松这边出了麻烦事儿，她可不会轻易认错服软呢！”
“那就好，你平时多做做他们的工作，尽可能给小吕人营造一个相对宽松的成长环境，这孩子将来会有出息的。”
“多亏你帮忙，否则，我们还真是束手无策呢！”
“您太客气了！对了，上回那批药材已经发售完毕了，穆经理那边已经将钱款打到我手机上了，咱们商量一下，这钱怎么个分法。”夏晓数提到了分账的事儿。
“这么快？这回的量比上一次要多一些，我还想着起码得再等个两三个月呢！分到咱们这边能有多少钱？”
“51000块，您看，这钱咱们三个怎么个分法才合适些？”夏晓数笑着问道。
依照常理，骆乘乡认识夏晓数在先，而且俩人相处得一直非常融洽，遇上分账这种大事儿，夏先生应该先找骆乘乡商量才是。
显然，夏先生更信任她莫扫芸。
为此，莫扫芸心下很感欣慰。
在莫扫芸看来，骆乘乡能干归能干，人品也没啥问题，不过，就是瞧着多少有些小气，反正不似夏先生那么大大方方的。
“这……骆乘乡可跟三喜子不一样，说实话，平时做事，人家可比我贡献大，所以，他得比我拿得多，但是，你可不能再提平分的事儿，那样可不行。”莫扫芸笑着回应了几句。
“那依着您，这钱应该怎么分？”
“我拿一万，骆乘乡一万一，剩下的三万，全归你，咋样？其实，说真的，我拿这一万都觉着够多的了，这要换作别人，我都不敢想能拿这么多，三千不少，五千不多的，你想呐，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还管饭，人，得知足不是？”莫扫芸笑着解释了一番。
“您二位拿的是不是少了点儿？”夏晓数不同意这种分帐法。
“不少了！听我外甥说，甘叔最近可是天天上你这儿帮着一起研发那什么药茶，看样子，你是准备让他接替你的工作了？对吧？等你到了文通路那边，还是这么事事讲仁义，尤其在钱财方面，夏先生，我可提醒你啊！那家分店的生意估计你可做不长久哩！丽石那边的人可不比鱼鼓村的人，看钱看得重着呢！听我的，从现在开始，你得学着当老板了！”莫扫芸郑重其事地提醒了小夏几句。
“那……好吧，正好我最近试着研发一款游戏手柄，也得准备些本钱才是。那咱就按您说的比例分账了。”
“好的，谢谢你啊！让我挣了这么多钱。”
“大姐您太客气了！说到底，还是您跟骆叔帮我的多。”说着话，夏晓数拿起手机就手给莫扫芸转了一万元整。
骆乘乡这会儿也不知道在不在家，夏晓数想着还是当面说清楚再转账比较礼貌些，于是，小夏并没有急着将钱打开骆乘乡的手机上。
“游戏手柄？这是你的新业务吗？”莫扫芸好奇地问道。
“算是利用业余时间挣点儿零花钱吧，对了，万一将来这事儿能顺利推行下去，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和骆叔帮我张罗张罗呢！”
“那没问题，不过，电子产品方面我可是一窍不通的。”
“没事儿，简单加工组装而已，没多难，有些钱，我还是想让咱村的人多少挣点儿。”
“那行，到时候听你招呼啊！时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说罢，莫扫芸高高兴兴回家了。
等了好一阵子，小夏这才看到小吕带着“旺财”返回仓库。
“时候不早了，早点儿回家吧，太晚了，你小姨怕是要说你了。”
“没事儿，那咱明天见！”说罢，小吕开开心心回亲戚家去了。
叮嘱“旺财”在家守好门户，夏晓数快步朝骆乘乡家走去。
到那儿一看，石久当正坐在堂屋里跟骆乘乡闲聊呢。
“哎哟！石大哥，您那老院装修得咋样了？”夏晓数笑着问道。
“还好，还好！这不总下雨嘛！有些活儿还没法动工，只能先弄室内的，这不，过来向骆叔请教了嘛！这装修的事儿，还是多听听骆叔的意见。对了，你那朋友设计得方案真是绝了，事成之后，我得好好请人家三位上镇上吃一顿。”说话的时候，石久当看上去眉开眼笑的，显然，他家老院的装修小工程进展得应该还算顺利。
“石大哥客气！那你们先聊，我在旁边坐会儿。”说着话，夏晓数在旁边找了个座儿落了座。
“我们早就聊得差不多了，我这儿正准备走呢，你就进来了。骆叔，谢谢您老指点，那咱就先唠到这儿吧，回头我请您喝酒！夏先生，你们慢慢聊，我先行一步了。”说罢，石久当跟骆大婶打过招呼，转身出院回自己家了。
“听说你最近还挺忙的，咋？找我有事儿？”骆乘乡笑着问道。
“上回那批药材已经全都发售完了，穆经理那边刚刚给咱结了账，您能拿到11000块钱，我特意过来跟您说一声，如果没啥意见，我这就给您转账。”
“啊？！这么多？那才忙活了几天呐？这也太挣钱了！没意见，没意见！谢谢你了，不瞒你说，我最近还真挺缺钱的呢！”骆乘乡喜出望外。
笑了笑，并没多说什么，夏晓数取出手机给骆乘乡转了一万一千块钱。
听说老伴儿挣了一万多块钱，骆大婶自是又惊又喜，连忙张罗着要给夏晓数切个大西瓜。
“婶儿，快别忙活了！仓库那边这会儿没人看着我还是有些不大放心，这转了账，我马上就得回去守着仓库呢！”说着话，夏晓数起身告辞。
骆乘乡两口子满心欢喜地将夏晓数礼送出院门，骆乘乡取出手机反复瞧了好几遍，感觉这钱挣得也太容易了些。
第283章 难关攻克还得靠自己
晚上八点多，夏晓数通过手机给小谭转过去3000块钱，同时给老木匠张师傅转过去2000块钱。
在夏晓数看来，小谭那边需要购置的东西要比张师傅那边贵得多，所以，多加1000块钱。
没过多一会儿，小谭把电话打过来了。
“咋？有钱了？”
“最近公司这边业务还行，发了点儿钱，想着你那边得买些配件啥的，先转过去些本金，钱不多，你先用着。”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是吗？看来，‘歧宝堂’那边这是要复苏的节奏呐！好事！那我给咱记本账，到时候多退少短啊！呵呵……兄弟我最近生意不好，只能先由你出些本钱了。”
“不客气！遇到那种转换特别困难的数字线路细节，你不妨做个标记，我看得懂就行，我请姜老先生他们公司的工程师帮着咱们解决，不过，原则上，只要你能伸上手的，尽量还是由咱们这边来完成，你也知道，将来万一盈利了，这可都是分红的第一手比例依据呢！”夏晓数随口叮嘱了几句，他到底还是希望小谭多挣点儿钱。
“明白，明白！其实，你完全可以越过我和张叔，直接同姜老先生他们合作的，我知道，你这是提携兄弟我呢！我会努力的，成天守着这么个小店，这辈子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小谭这话说得还挺实在。
“慢慢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和你多说了，张师傅来电话了，我接个电话。”说着话，夏晓数将电话挂了。
老木匠长年帮着老伴卖豆腐，早早地就学会了如何使用智能手机，夏晓数那边一转账，老木匠立马就收到了。
感觉用不了那么多钱，老木匠随手拨通夏晓数的电话，打算给他退点儿钱。
“叔！2000块钱真不多，您不用给我退钱，先留着用，咱到时候多退少补也就是了。”电话这头，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那……好吧，我这边进展倒也顺利，小谭那边做得咋样了？”老木匠随口问了问。
“还好吧！他那边的活儿比您这边要复杂一些，数学电位来来回回地转换，级数值有些高，一时半会儿的，他可得琢磨点儿巧妙的法子才行呢！”夏晓数在电话里笑着解释了几句。
随后，二人又闲聊几句，夏晓数挂断了电话。
……
夜深人静时分，眼看快到晚上十一点了，常副总打来一个电话。
“小夏呐！我爱人联系了一家中医药器械生产厂家，老企业了，改制之后，公司效益一直上不去，不过，这家公司的资质还是相当不错的。那边有个熟人，经他协调，那边同意租给咱们一间车间，规模不是很大，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等专利申请一事办妥，我上那边看看去。不过，麻烦您问一下尊夫人，这间车间的租金怎么算？人员工资如何结算？”夏晓数问了问租金的事儿。
“哎哟！我们还没来得及问呢，按理说，这笔租金应该由文通路分店出，可是，那边账目早已结清了，这……恐怕又是个麻烦事儿。”常副总居家静养好多年，这脑子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有些转不过来。
常副总只字不提这笔租金由公司总部那边支援一下，哪怕是暂借，等药茶生意渐有盈余的时候，再从中分期扣除。
夏晓数原本也没打算向公司总部提这个要求，一则，公司总部那边资金一直就很紧张，最后甚至弄得包总赴外谈生意的公关费有时候还得他自己掏腰包呢。
这些事儿都是谢婷毓无意透露给夏晓数的。
很明显，包总、常副总夫妇只能在最低成本框架上为夏晓数提供一定的帮助，其余之事都得由小夏自己四下里找资金、寻求技术突破、不断增扩市场份额……
谁先开口谁被动，谁尴尬。
夏晓数虽说少不更事，却也能够看透这一层关系的微妙之处。
好在夏晓数精通数学，善于算“大账”，里里外外的人际关系他还是理得清楚的。他心里清楚，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突破一道接一道的技术障碍，大家才有不错的未来。
“没关系的，租金之事不还没谈了嘛！等我这边忙完了，我上那家医药器械公司跑一趟，看看车间，谈谈租金，万一那家公司的生产条件跟我们的要求不相匹配，我们不还得另外再找一家吗？”电话那头，夏晓数随口回应了几句。
“好的，辛苦你了，夏先生。”
“常副总客气，待会儿麻烦尊夫人将那家公司的地址、联系人、联系方式发给我，我好有所准备。”
“好的，好的！”
“那我就不打扰您静养了，期盼着您早日康复！”
“谢谢，谢谢！再见！”
“再见！”
……
经过连日推演，包括“七宝定神茶”在内的十一种药茶配方基本配比停当，专利申报资料草稿经夏晓数反复推敲业已草拟完毕。
坐在电脑跟前儿反复润色的多遍，看看再无明显纰漏，夏晓数点击“保存”，将草稿存放妥当。
窗外，雨越下越大，偶尔还能看到闪光的光影在树影中闪耀，树上那些飞鸟早已躲进巢窠之中，那些支撑门户的大鸟静静地守候在它们认为特别重要的枝杆上，冷冷地注视着连天的雨幕，似乎也在那儿期盼着连阴雨早点儿停歇……
星象无以观测，夏晓数搬了张折叠逍遥椅坐在门外青阶上，一边享受着夏雨的清凉，一边琢磨着代工车间的租金从哪儿支出才合适。
一声闷响过，夏晓数心下一动，忽然想起了那件“四至风候仪”。
“反正都是申请专利，为什么不将相关数据资料整理整理，顺便试试‘四至风候仪’的运气，万一顺利达成所愿，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呢！”想到这里，夏晓数连忙起身将折叠椅收好，回到办公室就手打开另外一台电脑，开始反复推证自己的主观设计和内容增补到底在“四至风候仪”整个设计方案中占比多少。
一晃就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抬头看了看，哟！已是凌晨两点多了。
“我个人的主观设计和内容填补至少占比57%以上，估计可以申报过关吧。”想到这里，未及细想，夏晓数赶紧用暖水瓶里剩余的热水泡了泡脚，抓紧时间休息，明天的事情还多着呢！
……
两天之后，夏晓数给姜思泳打了个电话，询问律师找得咋样了。
“听我父亲那意思，让你直接联系他老人家，他将会安排你跟那位律师见见面。”电话那头，姜思泳随口回应道。
“好的，谢谢你了！我这就联系伯父。”说罢，夏晓数挂断了电话。
第284章 倒吸一口冷气
对于夏晓数先生托付的事，姜崤语向来非常重视。
在姜崤语看来，夏晓数既然可以用数学解构重组的方式解读宗先生的画儿，帮着自己解除了心中一块极大的谜团，那么，以夏先生的本科学术背景和自身卓越的应用数学才能，将来或许可以帮助“尔巨尔”公司破解更大更棘手的难题。
数据时代，甭管怎么玩，最核心的技术问题还是数学。
不管哪种类型的公司，也甭管董事会上高谈阔论的什么战略分析、商场攻略，说到根儿上，都要归结到应用数学这条线儿上来。
何况，“尔巨尔”公司的核心产业其实就是各种应用数学的集成而已。
数据分析，一直以来都是“尔巨尔”公司的核心竞争力。
所以，在姜崤语心目中，夏晓数就是一座价值无法估量的商业宝藏。而且，除却姜崤语本人，放眼整个丽石商界，似乎还没有第二个人意识到夏晓数的价值。
不仅如此，凭借姜崤语敏锐的直觉，他早就意识到夏晓数所掌握的数学分析攻略或许还是自己对付“始仲”公司，对付钱一家的利器。
为此，姜崤语对夏先生自然会拿出十二分的客气。
这一天上午九点多钟，姜崤语打电话通知夏晓数，十二点半，清悦楼七层小餐厅，他将在那里为姜先生引荐一位金牌大律师。
挂断电话，夏晓数觉着姜老先生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不就找个象样的律师咨询一下吗？何况搞得这么隆重？真有这个必要吗？
正所谓盛情难却，人家一番美意，准备准备这就上“清悦楼”走一趟呗。
上午还有段时间，夏晓数编写了一阵游戏程序，想着也该给谢婷毓结账了。于是，夏晓数按照当初的约定，给谢婷毓手机上转过去5100块钱。
十来分钟之后，正在上班的谢婷毓给夏晓数偷偷回了一条信息：“挣了30000呐？！真不少耶！谢谢！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收到消息，夏晓数随手回复了一条：“申请专利。”
“什么？申请什么专利？以个人名义？还是？”谢婷毓匆忙回了一条信息。
“以个人名义，申请药茶专利，如果顺利的话，事成之后，试制一批药茶准备在文通路分店集中销售。”
“啊？！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呢？真是的！得亏我多问一句，你等会儿啊！我悄悄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给你打话。”发完信息，谢婷毓找了个借口，抱着两份汇总文件快步离开了办公工位。
乘坐电梯，谢婷毓直接到了楼顶天台，四下里转悠一圈，还好，周边没瞧见一个人影。
拨通夏晓数的电话，谢婷毓张口就问：“夏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儿，您跟我详细说说。”
“呵呵……你不是向来消息灵通得很嘛！我想着这里面大多的事儿都瞒不过你呢！另外，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呢了嘛！早早地跟你说了，万一中途遇阻再泡了汤，那多没意思呐！”夏晓数语气真诚地解释了几句。
“你以后不能再这么大意了，有些话，或许是因为我事先没有交待清楚吧，这一次不怪你，希望下不为例啊！另外，请夏先生不要误会，我不是担心你另起炉灶，撇开我一个人发财，本人绝无此意。只是……您为人太过善良，有些挺关键的细节，您或许想不了那么多，有我在旁边提醒着点儿，那就安全多了。您放心，那17%的分红我也不会白拿的。”谢婷毓态度诚恳地解释了半天，偶尔，还不忘四下里张望几眼，以防公司同事突然出现在天台附近。
许多男同事喜欢上天台这边抽根烟，闲聊几句，万一被他们撞见，到底还是不大好。
“你说的在理，我以后会注意的，关于此次专利申请，你有什么特别的建议吗？”出于礼貌，夏晓数随口问了问。
“你一共申请几项专利？”
“两项，一项与咱们公司业务相互关联，另外一项是我个人的私事儿，反正也是麻烦人家律师指点一二，倒不如一起拿过去咨询一下。”夏晓数随口回应道。
“我之前就职的那家公司，因为业务关系，经常要涉及一些专利方面的纠纷，当年，我就多次参与过此类事件，所以，多少知道一些，麻烦您讲得详细些才好。”谢婷毓继续追问道。
夏晓数虽说对谢婷毓多少有些戒心，不过，朋友间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于是，他将自己的两份专利申请报告的大致内容简单说了说。
“这里面还是有些麻烦的，您知道吗？您现在已经是‘歧宝堂’的正式员工了，而且，不知办公室那边基于何种考虑，将您的人事档案关系直接放置在公司总部这边，也就是说，您跟穆经理还是有些不大一样的。嗯……换句话说，虽说您比穆经理资历浅得多，但是，在人力资源管理这方面，您的级别反倒比她还高着一级，这也就是咱们公司不景气，如果换作‘瑚越堂’，那方方面面的待遇可就不大一样了。”谢婷毓耐心地解释了半天。
“这和专利申请有什么关系呢？”电话那头，夏晓数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虽然您是以个人名义递交的申请报告，但是，您递交报告的时间却在您正式入职之后呐！将来，万一有人从中作梗，跟您掰扯不清，您不就有麻烦了吗？比如说，您申请的药茶配方是您百分百的独自研发出的成果呢？还是借用、借鉴了‘歧宝堂’的各顶资源呢？您要知道，这其中许多事情是掰扯不清的，明白了吗？”说着说着，谢婷毓赶紧挂断了电话。
不远处，两三位年轻的男同事从楼梯间入口处走了过来，他们是来天台这边抽烟的。
谢婷毓跟这几位男同事都不大熟悉，彼此点头笑了笑，谢婷毓快步离开天台下楼乘坐电梯给办公室那边递交汇总报告去了。
听闻谢婷毓一番解释，夏晓数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哎呀！自己事先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类似事件对于夏晓数来说，那可一点儿也不稀奇，在东歧大学任职期间，他就多次听闻过类似的传闻。
“得亏有谢女士从旁提醒，否则，无形中，我将来还真有可能吃个暗亏呢！”想到这里，夏晓数坐那儿静候谢婷毓再次将电话打过来。
现如今，对于谢婷毓的谨慎，夏晓数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一些了，想当年，在东歧大学物理系，自己如果能如她这般小心谨慎，何至于中途离职呢！
第285章 在商言商
“歧宝堂”公司总部有两处图书室，大一点儿那个图书室早已被改建成多媒体功能厅，平时主要用于内部员工培训，最近这段时间，文通路分店原有员工就在那里接受转岗培训。
谢婷毓偶尔会上那边收取培训出勤、培训、考核……方方面面的汇总结果，闲聊中，谢婷毓打听到不少挺有价值的信息。
另外一处图书室面积不断萎缩，目前只剩下一位五十多岁的女职员在那儿留守，再过一年多，她也就该退休了。
谢婷毓向来有研读旧书的习惯，平时只要得空就会上这边找几本旧书翻阅一番，久而久之，她跟那位管理员阿姨就混得挺熟悉的了。
当然，谢婷毓时不时地上图书室也有躲轻闲的意思。
跟管理员阿姨客气几句，推开西北角阳台门儿，谢婷毓悄悄躲到阳台上给夏晓数打了个电话。
在这里，谢婷毓没什么可担心的，她心里清楚，图书室管理员阿姨有些耳背，距离这么远，自己在这边打电话，老太太那边几乎什么也听不见。
“夏先生，咱们长话短说，你刚才所说的那位甘大叔，按理说，他也参与了药茶配方的研发工作，理论上讲，专利申请报告上也应该署人家的名儿，如果中间出现什么差错，将来都有可能招惹麻烦的。”谢婷毓提醒了几句。
“我已经征求过甘大叔的意见了，他说自己所起的作用是从属性质的，占比不高，他觉着没必要署名，算是自愿放弃吧。”夏晓数随口解释了几句。
“口说无凭，您得请他出具一份书面声明才可以呢！”谢婷毓心下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这……那样太尴尬了吧，朋友之间，不好搞得这么商业化吧？会伤感情的。”夏晓数有些为难地回应道。
“伤感情？我的天呐！您只要将申请报告递交到有相关部门，那可不是已经牵涉到商业化了吗？既然您这么看重私人间的友情，那还申请什么专利啊？！君子一诺，百年不违！多好！”正话反说，电话那头，谢婷毓讽刺了几句。
“听你这么一说，显得我多虚伪似的，呵呵……”夏晓数倒没怎么在意，笑了笑，随口回应了两句。
“可不！在某种意义上讲，您这就是虚伪，真还不如将甘九冒老先生的参与过程和参与程度写成书面的材料，在那上面明明确确地注明他同意自愿放弃署名权，然后标明日期、签字、按手印，表面上看，好象基于功利心，弄得合作双方都挺生份的，可是呢！甘老先生参与研发的事实被事实认定了，于经过你找的律师一认定，那在法律意义上能一样吗？现在倒好，上面只署您的大名，压根儿跟人家甘老先生无关了。这还不虚伪？！”谢婷毓所说的话虽说听着有些刺耳，不过，夏晓数倒觉着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有道理！那行！会见律师之前，我会把你的提议转达给甘大叔的，如果他同意，我将带着那份声明去拜见律师。”夏晓数对谢婷毓的提议表示理解，打算跟甘九冒就此事好好商量商量。
“就是的嘛！在商言商，现在吧，一分钱的利润还没见着呢，甭管彼此间私人关系亲疏远近，大家往往都是一团和气。等一切打理停当，市场忽然看好您的产品，利润一上去，后面的事儿或许就不会那么尽如人意了。”说这话的时候，谢婷毓的语气听着有些老气横秋的意味。
“嗯！言之有理！那么……公司总部那边那些未知的麻烦如何规避呢？”夏晓数随口请教到。
“这方面我会想办法的，您要知道，以您的性格，有些事你是做不来的，呵呵……另外，跟律师面谈的时候，您得专门就此事跟他好好聊聊，请律师从法律的技术层面对此事加以明确和约定，夏先生！所谓金牌律师从来都是相对的，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哟！”电话那头，谢婷毓郑重其事地提醒道。
“好的，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吗？”
“没什么了，我出来的时间也有些太久了，我们组长会说我的，挂电话了啊！拜拜！”说罢，谢婷毓将电话给挂了。
……
还好，距离约定见面的时刻还有段时间，夏晓数就手给甘九冒打了个电话，将谢婷毓的建议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
“还是个女的？哎哟！这人不简单呐！我听着很有道理，行！咱就按着她意思办吧！你等会儿啊！我这就过去。”说着话，甘九冒把电话挂了。
……
根据甘九冒的口述，噼里啪啦地敲打了半天键盘，夏晓数草拟了一份自愿放弃专利申请个人声明书。
手书日期、签字、按手印，甘九冒乐呵呵地将这份声明签署完毕。
“夏先生！常言道，兼听则明，我呢，上年纪了；你呢，年少经事少，这往后啊，类似的建议我们还真得认真听取一二呢！”甘九冒十分感慨地说了几句。
“您老能够接受就好，咱这以后万一生意做得好，牵扯的人手绝对少不了，方方面面规范化操作才有可能有效规避不必要的麻烦。”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就是，就是！哎！时候不早了，你们约的是十二点半见面吧？宁可咱们早到一会儿，也不能让客人等咱呐！收拾收拾，这就走吧。”甘九冒笑着催促了几句。
“好的，我这就跑一趟，那您慢走！”
“好说，好说！路上注意安全喔！”
“我会小心的，再见！”
“再见！”
……
“清悦楼”七层，一处临街雅间，夏晓数坐那儿没等多一会儿，就瞧着姜崤语陪着一位四十开外的西装男子打外面走了进来。
“哎哟！我们还说尽量来得早点儿，好嘛！还是走在夏先生后面了。”说着话，姜崤语笑着同夏晓数客气了几句。
“您二位都是前辈，晚辈自然得先到恭候才是。”说着话，夏晓数起身跟两位前辈客气了几句。
姜崤语面带微笑为二人做了引见，夏晓数这才得知，眼前这位中年男律师姓钟，是丽石律师业务出了名的人物。
钟律师非常敬业，闲聊没几句，他从夏晓数手上接过所有申报资料仔细地研读起来……
姜崤语则在旁边压低嗓音跟夏晓数聊起了“游戏手柄”合作研发的事儿……
等饭菜都上得差不多了，钟律师那边也看得差不多了。
“夏先生很内行嘛！跟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大家都省心，来！我们礼敬姜老先生一杯！”说着话，钟律师约着夏晓数恭恭敬敬地礼敬了姜崤语一杯。
边吃边聊，等饭菜吃得差不多了，事情基本上也都谈完了，宾主双方显得都很愉快。
第286章 即将会面
因给夏晓数打电话，谢婷毓在办公室外面多待了一阵子，担心组长挑自己的理，下班之后，谢婷毓主动加班，将其他同事积压的汇总资料集中在一起全部整理归档。
看到小谢主动加班，组长心下甚感欣慰，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组长并不反感谢婷毓在上班时间偷偷溜出去散心，在她看来，小姑娘长得那么漂亮，明里暗里追求之人自然少不了，年轻人嘛！互相理解理解吧。
等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了。
因连日降雨，谢婷毓的母亲多少有些咳嗽，吃了半天西药，不怎么见效，最近喝了几副中药，好象略好一些了。
“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晚？加班了？又没什么效益，还加什么班呐！真是的！什么破公司啊！”长年居家养病，谢母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差。
“您咳嗽好点儿没？”谢婷毓亲切地问候道。
“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对了，我那医药费报销的事儿，你问过我们校长没？”
“妈！作为一所民办学校，‘希田中学’给咱们报销的医药费已经不少了，您想想，您这都病休了多少年了啊！那边校长都换了三任了吧？从来也没有为难过完咱们，咱得知足，差不多得了！待会儿我再给你转3000块钱，别着急了啊！”说罢，谢婷毓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嘟嘟囔囔了一阵儿，听着手机提示音响了两声，谢母拿起来一看，宝贝女儿果然给自己转了3000块钱。
陪着房门，谢母高声问自家闺女：“前两天你才转了2000块钱给我，这又转了3000块钱，怎么？公司发奖金了？”
“指着我们公司发奖金？！妈！您想啥呢！呵呵……我在外面跟人合伙做了笔小生意，这是第一笔分红。”坐在写字台前，谢婷毓高声回应了几句。
“现如今的人可复杂了，你可当心着点啊！千万不要让人家把你给骗了。”
“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客厅那边听着好象没什么动静了，谢婷毓长吁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可以安静一会儿了。
借着昏暗的台灯灯光，手托腮帮子，谢婷毓坐那儿琢磨起公司的事儿。
“要说包总也够外行的，明明已经意识到夏晓数是‘歧宝堂’唯一的希望，却不知道借着专利申请一事赶紧将夏晓数拉拢到公司总部，而是任其以个人名义申请相关专利，真是一点见识也没有。”谢婷毓忽然意识到包总不是个成大事的人，怪不得“歧宝堂”这二年一直毫无起色。
“那位常副总也是徒有虚名，既然有意复出，您倒是拿出点儿有效的举措啊！行百里半九十的，夏晓数手上的专利明明很有价值，却不知建议包总以高价将其收购下来，真是的……唉！我不能将自己的青春埋葬在这种破公司，不行，先跟夏晓数合作几笔小生意，等手上存点儿钱后，我还是得另谋生路才是……”想着想着，谢婷毓感觉有些困了，于是，简单收拾了收拾，谢婷毓准备洗漱洗漱这就休息了……
……
袁葭敏最近一直在加班，这都晚上十点多了，拖着疲惫的脚步，她这才回到家中。
袁葭敏的父亲端坐在客厅，一边研读“始仲”公司最近一系列的“神奇路数”，一边等候宝贝女儿的归来。
“今儿又回得这么晚，你们林总也真是的，不知体恤下属的公司将来能有什么发展前景啊！”袁父随口报怨了几句。
“是我自己主动加班的，关我们林总什么事儿啊！爸！您还没休息呢！”
“唉！‘始仲’成天胡折腾，我哪来的睡意啊！那家‘嘉壬’最近又抢你们生意没？”袁父随口问了问。
“近期倒也没见他们那边有什么异动，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嘉壬’那边将好几批数据参数提得好高，我们公司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没办法，我们只能借助更高明的算法与他们相抗衡。”袁葭敏随口解释了几句。
“你最近老加班，为的就是这事儿？”
“嗯！虽说累点儿，好歹总算有些进展。”
“注意休息啊！想吃点儿东西不？让你妈给你做点儿夜宵吧？”
“不了，有点儿累了，待会儿我就准备休息了，爸爸晚安！”
“晚安！”
回到楼上自己卧室，和衣躺了一会儿，袁葭敏随手给夏晓数发了条信息：“最近忙什么呢？”
夏晓数这会儿正坐在办公室门口安享夏雨清凉呢，一看是袁葭敏发来的信息，赶紧回复了一下。
“张罗着申请两项专利，今儿中午才跟律师见了面。”
“是吗？哪方面的专利？”
“一项事关药菜，另一顶是款综合测绘仪。”
“是吗？那祝你申报顺利哟！还是你们那种公司好啊！虽说表面上看着不怎么景气，可是压力小呀！哪象我们，成天顶着‘始仲’的无形之雷，太累了！”
“钱一家所在的那家公司吗？”夏晓数随手发条消息问了问。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不把丽石商界彻底搅乱了，他是不会罢休的。”
“把水搅浑，然后浑水摸鱼吗？”夏晓数发条消息回应道。
“说不好，我只负责解决产品技术层面的麻烦，公司发展战略，还得听林火眠的，不过，我感觉他也应对乏术，好象也没什么好办法。”
“是吗？那就顺其自然吧，钱一家既然能够统领那么大的公司，其投资视野应该不会过于鼠目寸光吧？只有确保丽石商界投资环境充满健康的活力，大家才都有财发吧？”夏晓数随手回复了一条长信息。
“说不好，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了，你在乡下还好吧？”随手发送一条信息，袁葭敏将话题岔到别处了。
“我？正准备前往文通路分店任职呢，算是个人承包吧。”
“是吗？意思是过段时间你就可以进城工作了？”
“是的。”
“太好了！认识这么久，我们还未曾谋面呢！届时告诉我一声，我们过去给你道喜去。”
“谢谢！等一切步入正轨后，我请你吃饭！”
“好的，明天还得早起了，不聊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吧，晚安！”
“晚安！”
……
两周过后，钟律师直接给夏晓数打来一个电话，说是那两项专利申请都有望顺利通过，他嘱咐小夏多准备些相关资料以备相关部门征询，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这件事儿就算是告以段落了。
第287章 大失所望
夏晓数申请的专利不需要提供实物样品，不过，得随后附上相关的样品图片资料，为了早日获得批复，夏晓数想着倒不如实实在在将样品做出来，图片和实物样品一同交付，这样一来，或许获得批复的可能性又会大一些。
药茶的制配工艺虽说比较简单，那也须正规的消毒工艺流程，鱼鼓村药材仓库这边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同时，工作人员还须持有健康证等资质证书，虽说只是简简单单加工十几种小包装药茶，方方面面的条件加在一起，还真得是那种正规的医药加工公司才行。
于是，夏晓数电话联系了常副总爱人介绍的那位医药器械公司部门经理，言明自己打算上腾出来的那处车间看一看。
“你打算什么时候租用我们的车间？”那位部门经理随口问道。
“眼下我正在申请相关专利，等各种手续办妥之后，我们才可以试生产，到那时候，我们再商谈具体租金和日期，如何？”
“好吧，你来之前最好给我打个电话，省得我在别处忙活你再白跑一趟。”
“好的，明天上午您有空闲时间吗？”电话这头，夏晓数客气地问道。
“你明天打算过来看看车间吗？”
“不知您那边方便吗？”
“没问题，那你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过来吧，我等你。”
“好的，多有打扰，明天见！”
“再见！”说完，那人把电话给挂了。
第二天，夏晓数起了个大早，做了点晚饭随便吃了点，“旺财”和金鸡都给加了点儿餐食，自己这一出去，回来还不定几点呢，可别再把这二位给饿着了。
打开7号仓库，启动自控开关，夏晓数将库房里面所有的通风用的顶窗全部打开，此刻，小雨早已停歇多时，凉风阵阵，正好给仓库通通风、换换气儿！
来来回回转悠了几圈，夏晓数在心底反复盘算着：“一部分药材用于药茶制备，一部分用于将来的药枕加工，其余部分另归一类，精加工之后，一分为二，分别送到文玉路、文通路两处分店出售，能卖多少钱算多少钱吧。”
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夏晓数将新近修订好的“四至风候仪”加工工艺流程又看了几遍，这一次，小夏选用了不锈钢、铝镁合金材料为主，同时辅之以软木、焦木、玻璃钢等原材料，另外，设计方案还加装了“陀螺仪”、“定位器”、“远红外探测器”等新配件。
半个多小时过后，就手关掉电脑，夏晓数走到7号仓库那边，将所有门帘关严实了，锁上库门，叮嘱“旺财”几句，小夏将院门锁好，开着那辆微面货车直奔北城那边而去。
那家医药加工公司所处位置还挺偏僻，夏晓数开着导航到达附近区域之后，反复询问了好几个人，这才慢慢找到那家公司的大门口。
公司大门看着象是刚刚才新建的，不锈钢栅栏显得十分闪亮，不过，大门周边的建筑环境就显得陈旧多了，夏晓数猜测，这应该是一处老企业了。
坐在车里，夏晓数给那位部门经理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一会儿，就见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保安从值勤岗楼里出来冲夏晓数招了招手。
“王经理让你直接开车进去找他，进大门，右拐，顶到头，把车停好，王经理在那儿等你。”男保安话说得倒也简洁明了。
“谢谢您了！”说罢，夏晓数驱车沿着老保安指点的路径找到那位部门经理。
三十多岁，个头不算高，看上去也就一米七左右吧，年纪不大吧，却早早地谢顶了，不过，眼前这位男经理瞧着倒是蛮精干的，衣服整饬得一尘不染，说起话来也是利索得很。
“这里是办公区，平时我们去厂区那边一般走北门，下回你再来，直接在外面绕一下，从北门进厂区比较方便。”那男的随口解释了几句。
“好的，您请！”小夏随口客气了一下。
“这有道窄门，咱们从那儿走过去，穿过仓库区也就到了。”
“好的，好的！贵公司看着面积可不小啊！”夏晓数随口回应了几句。
“唉！大而无当呐！效益上不去啊，幸亏几个重点车间所接定单还算稳定，否则，我们的处境怕是更加艰难了。”那男的随口解释了几句。
说着话，二人来至一处车间大门口，大铁门外面还包了一层白色铁皮，门钉满布，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那男的取出钥匙将车间大门打开，打个手势请夏晓数进去看看。
转悠了一圈，夏晓数心下有些失望，虽说这处车间东北角和西北角专门设置了两处消毒室，不过，小夏透过瓦蓝色玻璃观察了半天，发现里面的陈设有些简陋。
“说实话，这里的卫生条件还真不如我们的仓库呢！”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方方面面考察了半天，夏晓数感觉将这处车间租下来加工药茶似乎有些不大合适。
“您这租金怎么算呢？”夏晓数随口问道。
“那得看你打算按月付还是按年付，一般说来，你们最少得租一年才行，这不有管大姐的面子在里面嘛！按月、按季度支付也行。不过，如果预付年租金的话，还能稍微便宜一些。”那男的随口解释了半天。
“假如按月计算，我得支付多少钱呢？”
“最少2万！”那男的回复得很是干脆。
“是吗？如果按年租金计算的话，您能给到20万的价格吗？”夏晓数随口支应了两句，说实话，他其实在心底早已拿定主意，不打算跟这家公司打交道了。
“你还真会算，按年租的话，再优惠1万，只收你们19万。”这时候，那男的脸上总算有点儿笑模样了。
夏晓数心下猜测，所谓的19万年租金绝对是这男的心里最理想的价位，什么优惠不优惠的，全是骗人的。
“那行，我回去跟合伙人商量商量，今晚九点钟之前肯定给您一个准信儿。”
“好的，你们真要打算租可得快点儿，最近好几个人联系我来着，其中有两家已经实地考察过了，这不是冲着管大姐的面子，优先考虑你们嘛！呵呵……走！上我办公室喝杯茶，咱们好好聊聊。”说着话，那男的陪着小夏走出车间大门，就手将大铁门锁好。
“那我就不打扰了，东城那边还有点事儿，您先忙，谢谢您帮忙！”
“那……好吧，等你回信儿啊！”
“ok！”
原路返回，夏晓数驾车调了个头，轻踩油门离开了那家医药加工公司。
快到云峰路的时候，夏晓数将车子驻停在路边，就手给管女士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说，那处车间方方面面的条件不大尽如人意，他打算再换一家代工工厂。
“哎呀！这一时半会儿的，我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厂家，夏先生，你也清楚，咱们不是手头资金紧张嘛！条件稍好的厂家，那租金咱们未必负担得起呢！”管女士有些为难地回复道。
“没关系，您再打听打听，我也托朋友们四下里问问，哪家合适咱找哪家，反正专利手续、生产核准手续不都还没办下来了吗？不急的。”
“那……好吧，再议吧！”
“那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再见！”说罢，管女士那边将电话挂了。
第288章 截然不同的两种场景
对于钱财之类的身外之物，夏晓数向来看得比较轻淡，反正自己手上还有三万多块钱呢，大不了自己出钱先找一家象样的医药用品生产厂家定制30件药茶样品，等专利手续以及其它生产、销售一应手续全都办妥了，其余事情就好办多了。
至于那部“四至风候仪”样品定制，夏晓数觉着自己肯定是负担不起了。
找袁葭敏肯定是不成问题的，上回那家车间既然能制造出特种钢丝，代为加工一两件“四至风候仪”自然不成问题。
“不过，让人家垫付那么多定制费用，似乎不大合适吧？我们虽说相处得不错，可是连面儿都没见过……还是算了吧，另外再想办法吧。”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根据网上查找到的相关数据，夏晓数简单做了几个预算，按照新的设计方案，试制一部“四至风候仪”至少得4万块钱。
可是，时间紧迫，自己上哪儿弄这4万块钱呢？
坐车上琢磨半天，这事儿还得找姜思泳。
“才4万多块钱呐！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了，不过，听你刚才那么一说，这事儿吧，还得跟家父打声招呼，你要知道，寻常加工车间加工不了这种精密仪器。”
“那……好吧，一事不烦二主，干脆，您顺便麻烦伯父帮我联系一家中医药用品加工企业吧，我得定制至少30件药茶药品，另外，还得麻烦您跟伯父讲清楚，那些药茶配方其实很容易被模仿的，所以……配方保密方面还得有所保证才行，否则，咱们这真品还没上架销售呢，仿冒产品早已满大街都是了。”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半天。
“这样子呀……明白了，我会向家父解释清楚的，你等我电话啊！”说罢，姜思泳将电话挂断，就手又给老父亲打了个电话。
听完小儿子的一番讲述，没有丝毫的犹豫，姜崤语回复道：“夏先生那边没有小事，两件事都交由我处理吧！另外，不用你来回传话了，我直接联系他吧。”
“爸！这等小事还用得着您老出面呐？我去车间那边打个招呼不就得了？至于药茶代加工一事，商忆喜那边就有关系的，相当靠谱的一家医药用品公司，前些年我还去过它们那儿的车间呢，相当正规。”心下有些不解，姜思泳分辩了几句。
“小泳，有些事儿，你还是想得简单了，自打‘始仲’那三家分公司入驻丽石以来，咱们这边持续了多年的商界平衡正在被逐步打破，虽说你对商圈儿的事儿向来不大关注，不过，‘始仲’的实力你也清楚吧？别说‘尔巨尔’一家公司了，就算是集齐丽石商界三分之二公司的实力，你觉着是‘始仲’的对手吗？何况，各家公司都有自己的私利在里面，能组合在一起吗？而这位夏先生，或许正是破局之人，明白吗？”电话那头，姜崤语沉声地解释了几句，他希望自己的小儿子听得懂自己这番讲述。
姜崤语为人处事向来极其谨慎，这些话，他也就跟自己的小儿子说说。
凭着直觉，姜思泳相信老父亲敏锐的判断，不过，说心里话，老父亲在电话里讲的那些具体的事儿，他还是听得半信半疑。
是！夏晓数人是够聪明，寻常人比不了。
但是，他真的有老父亲描述得那么厉害吗？
“那……好吧，您直接联系他吧，刚才跟他通电话，这会儿他好象在街上呢！”
“好了，你不用管了，晚上记着回家吃饭。”
“好咧！”说罢，姜思泳将电话给挂了。
夏晓数不愿意来回跑来跑去，所以就待在车里等电话，结果，等到的却是姜崤语老先生的电话。
“夏先生，刚才我已经联系好一家中医药用品公司了，你这会儿方便吗？”
“真是不好意思，这等小事还惊动您老，我这会儿正在北城这边呢，时间方面没问题的，您老的意思是？”夏晓数礼貌地回问道。
“我把那家公司的具体地址发送给你，咱们同时启程，在那边碰头吧。”
“您随便给那边打个招呼不成吗？有必要劳动您的大驾吗？”夏晓数不解地问道。
“此事关系到技术保密的问题，交付给别人我不大放心呐！另外，那件‘四至风候仪’我听着十分感兴趣，等药茶试制交待清楚之后，我们不妨就着此事商谈一二。”姜崤语话说得非常客气。
“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在那家公司碰头吧。”夏晓数知道，这会儿越是推辞越是尴尬，倒不如痛痛快快接受老人家的帮助，这样，大家显得还自然些。
小夏心里明白，这两件事儿对人家姜老先生而言，弹指一挥间而已。
“好的，回见！”说罢，姜老先生那边将电话挂了。
没过几秒钟，夏晓数收到那家医药公司的定位信息，南城区，辛石开发区173号。
等夏晓数驱车到达那家医药公司大门口的时候，就瞧着三四位中年男子正站在大门口等候什么人呢。
刚将微面货车停在路边，夏晓数就瞧着一位年轻女子打值班室里快步走了出来，冲着夏晓数这边挥了挥手。
夏晓数赶紧下车，回之以挥手之礼。
与此同时，那几位中年男子笑容满面地也朝夏晓数这边走了过来。
“你是夏先生吧？姜老先生已经到了，这会儿正在陈总办公室休息呢！这位是张副总，这位是马主管，这一位是车间冯主任，这位是丁总工程师。”那位年轻女子笑着为双方做了引见。
“张副总、马主管、冯主任、丁主管，大家好，劳动几位等候半天，真是失礼，见谅，见谅！”夏晓数赶紧跟人家客气几句。
那位年轻女士招呼着众人来到陈总办公室，夏晓数看到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正陪着姜崤语老先生在那儿聊天呢。
众人十分礼貌地纷纷同姜老先生打过招呼，那位张副总、马主管客气几句也就出门忙活公事去了，冯主任和丁总工程师特意留下来等候陈总发话。
“夏先生，这位是陈总，这位是夏晓数先生，后起之秀。”看到夏先生进门，姜崤语起身为二人做了引见。
那位年轻女子让人给众人换过茶水，冲夏晓数和姜老先生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出去了。
夏晓数发现，旁边不远处还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穿着十分入时，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不知为什么，姜老先生和陈总一直也没有向自己引见此人。
察觉到夏晓数正在关注自己，那人微微欠身冲夏晓数笑了笑，并不多说什么。
第289章 这主儿到底啥来历
原以为夏晓数是位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乍见本人，不过就是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而已，陈总虽说言语间显得很是客气，心下却颇不以为然。
碍于姜崤语的身份，陈总耐着性子陪着夏晓数闲聊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陈总给丁总工程师使了个眼色。
丁总工程师立时会意，十分礼貌地冲夏晓数说道：“夏先生的来意我们已经知晓了，只是有些具体的代工技术细节得明确一下，不过，这得到车间具体商谈，要不，我陪着夏先生先到我们的车间参观一下吧？”
车间管理部的冯主任脑子也转得挺快，在一旁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不到车间现场，好多技术细节谈起来还是不大方便的。”
瞧了一眼姜崤语老先生，夏晓数笑着回应道：“真是不好意思，给列位添麻烦了，那……咱们现在就去贵公司的生产车间参观参观？”
一听这话，姜崤语非常自然地站起身来，这就要陪着夏晓数一起下车间转转。
见此情景，陈总连忙起身拦阻了一下。
“姜总，您就别过去了吧？晚辈正想借此良机向您老请教请教近期丽石商界的一些事，您看……”
“那……也好，夏先生，你自己过去看看吧，如果有不尽如人意之处，尽管提出来，陈总是自己人，不必客气的。”姜崤语觉着自己这楼上楼下的瞎折腾的确没多大意思，倒不如给夏先生提供一个宽松自在的环境，至于陈老弟的生产车间是否合乎夏先生的心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敢劳动您的大驾，我去去就回。”说罢，夏晓数起身跟随在丁总工程师、冯主任身后参观车间去了。
一路走过来，夏晓数发现这家医药生产企事业那可比管女士介绍的那家厂子档次高太多了。
整洁有序不说，时时处处都透着现代化大企业的浓重气息，偶尔，还能碰到金发碧眼的外籍工作人员，看样子，这是一家等级很高的医药加工企业。
该公司的整体规模相当大，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先是乘坐电瓶观光车走了一段距离，紧接着又步行了五六分钟，这才来到一处异常整洁的加工车间更衣区。
“不好意思！夏先生，请你更换一下工作衣。”陈主任笑容可掬地提醒道。
“哦！好的，好的！给二位添麻烦了。”说着话，夏晓数从值班人员手中接过一套工作衣。
“夏先生客气！”陈主任随口客气道。
这套工作衣是一次性产品，帽子、口罩、手套、连身衣裤、防尘鞋套……一应俱全。
丁总工程师看着夏先生手脚麻利地穿戴好一次性工作衣，十分客气地征询道：“夏先生，这是e区加工车间，按照你提供的代工要求，第五车间、第七车间、第八车间基本都符合你的要求，你看，咱们从哪一处看起呢？”
“哪一个车间距离咱们最近？”夏晓数随口问道。
“第八车间，前面右拐，直行，走不了多远就是。”
“行！那咱就先参观第八车间吧。”夏晓数随口回应道。
“好咧！夏先生请！”
“二位请！”
第八车间车间主任早早地就迎候在车间门口，虽说身着工作服，看着年纪应该不是很大，三十出头，个子还挺高，说起话来，语声轻柔，完全不象是一位生产一线主管。
女车间主任介绍得非常详细，夏晓数忽然意识到，姜老先生对于医药行业应该非常熟悉，自己希望将药茶代为加工到何种程度，老先生应该事先早都跟陈总这边沟通好了。
“这家公司的级别太高了，这家伙加工起来那成本得多高呐！得亏是样品试制，既然已经欠下诺大的人情，倒不如大大方方跟人家讲清楚，麻烦人家替我先代为试制100袋吧。”想到这里，夏晓数将自己的要求一一讲明。
女车间主任随手从工作服口袋里取出一部ipad，将夏晓数所提规格一一记了下来，二人核对了一遍，看看再无什么出入，夏晓数连忙道声谢，就此告辞。
更衣区有专门负责整理、回收工作衣的工作人员，夏晓数将那套一次性工作衣递还给工作人员，对方看他叠得整齐，还特意冲小夏礼貌地笑了笑。
一行三人回到陈总办公室，陈总笑容可掬地问了问：“夏先生，本公司生产车间可否合乎你的要求？”
“贵公司方方面面的生产条件相当好，多谢，多谢！”简单客套几句，夏晓数并不多言。
看着双方已然谈妥，姜崤语随口提醒道：“陈总，夏先生配制的这种药茶有些不同寻常，所以，相关的保密协议还是要签署一下的。”
“没问题！”说着话，陈总招手叫来女助理，让她会同丁总工程师、公司法务跟夏晓数协调了一会儿，双方就配方保密事项签署了一份协议书。
看看时候也不早了，姜崤语起身告辞。
“您老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一起上‘清悦楼’随便吃点儿，方才听您一番讲述，我们对‘始仲’才算有些粗浅的了解，真是受益匪浅呐！”听得出来，陈总对于姜崤语那是发自肺腑的心悦诚服。
“改天吧，夏先生这边还有一桩业务等着处理呢！我们就不打扰诸位了。”说着话，姜崤语打个手势，请夏晓数同他一起就此离去。
直到此刻，陈总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举止斯文的年轻人竟然能够与姜老先生平起平坐，看来，自己今天还真是走眼了呐！
“不用问！这个年轻人绝对是非富即贵人家的子弟，其父辈的层次只怕只在姜老先生之上，不在其下啊！否则，姜老先生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小事亲自陪着这位专程来我这儿跑一趟啊！”想到这里，陈总赶紧堆出满脸的笑容，客客气气地将姜老爷子一行礼送出公司大门。
姜崤语这边一共来了三辆豪华轿车，那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自驾一辆车，除了姜老先生专车那辆车之外，另外还跟来一辆宝蓝色轿车，里面的乘客是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看那意思，应该是姜老先生公司的重要随员。
“夏先生，我们一起上岳经理他们那边小坐一会儿吧，那部‘四至风候仪’试制之事不妨跟他谈谈。”临上车之际，姜崤语十分客气地建议道。
“好的，听您安排。”这种场合，夏晓数觉着自己只能这样回复。
陈总眼见着夏晓数拉开车门登上一辆半新不旧的微面货车，心下不由地犯起了嘀咕：“不是吧？！小伙子看着挺俊逸潇洒的，居然开这种小破车？！这主儿到底啥人呐？”
看着四辆车渐行渐远，女助理轻声问询道：“陈总，夏先生所试制的100袋药茶样品可否依照最高技术标准予以加工试产？”
“嗯！你亲自过问一下此事，姜老爷子亲自陪着那位一起过来谈这事儿，这事儿只怕不简单呐！”陈总随口叮嘱了几句。
“明白了！那我现在就去车间那边叮嘱几句。”
“好的，你去吧。”说罢，陈总随手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压低嗓音跟那人打听夏晓数的来历。
第290章 顺利获批
原来，那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姓岳，岳经理独自掌控着一家高科技公司，公司地址位于丽石市东城区“万域”高科技园区，寸土寸金的商业区。
与其它高科技公司不大一样，岳经理掌握的这家名为“简辉”的高科技公司设立在一处独立的院落里。
举目四望，夏晓数惊奇地发现，周边那些高耸云天的写字楼居然没有遮挡住“简辉”正常出入的阳光。
夏晓数心下猜测，“简辉”的创始人应该是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岳经理对姜崤语始终是毕恭毕敬，由此，小夏猜测，姜老先生应该是“简辉”公司的实际控股人。
至于“简辉”与“尔巨尔”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夏晓数就不得而知了。
驱车驶进院落大门，停车位看着不是很多，却也布置得非常合理，车辆进进出出的，显得很有秩序。
“简辉”办公楼一共三层，西式花园洋房的建筑样式，显得高雅大方，虽说总体面积差不算大，但是，每一处独立的办公单元却显得十分得宽敞。
夏晓数喜欢这样的办公氛围，将来万一自己有能力开办公司的话，他也准备筹备一处类似的办公场所。
夏晓数向来挺烦那种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在他看来，那种写字楼一点儿也不接地气儿，指望在那里发财，恐怕有点儿难！
姜崤语感觉有些口渴，独自一人坐在大露台边上品起了茶水，一男一女那二位中年人跟众人打了声招呼，转身出门上别处去了。
就着“四至风候仪”样品试制的话题，岳经理同夏晓数展开了磋商。
“夏先生不必担心昂贵的费用问题，本公司可以先行垫资，等这部测绘仪正常发售后有了利润节余，夏先生再还我们也就是了。”
“谢谢岳经理体谅，不过，说实话，这种测绘仪属于那种很偏门的商品，只怕平素没什么人会定购这种玩意儿，所以，这笔欠账还起来或许会拖比较长的时间。”夏晓数实话实说。
“那倒无妨，另外，依着姜总的意思，我们之间也应该签署一份技术保密协议吧？”
“我们之间彼此信任，没那个必要吧？”夏晓数并不把岳经理当外人。
“在商言商，在商业交往过程中，私人间的相互信任其实意义不是很大，在这方面，我是吃过亏的，呵呵……夏先生既然为姜总如此看重，未来必是前程远大，所以，有些规则……知道得越早越好吧。”岳经理的话说得也很实在。
“那就悉听尊便了。”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岳经理打电话叫来女助理和公司法务，简单协商了一阵，保密协议也就拟好了，夏晓数随便浏览了几眼，也就签字了。
夏晓数随身带有“四至风候仪”的相关技术资料，随即通过电脑发送给岳经理。
到此为止，夏晓数也算是了却了两桩心事。
看着午饭时间快到了，岳经理起身邀请姜总和小夏上他们食堂简单吃顿饭。
“简辉”公司的食堂更象是“私家小厨”，就餐的人也不是很多，除了几道常见的大陆菜品之外，后厨的厨师们并未准备其它菜品。
饭桌前闲坐了一会儿，小夏发现，来此就餐的员工大多选择自己点菜，有趣的是，人们所点菜肴以素菜居多。
“夏先生，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品，不妨点点看，这边的厨师都很专业，只要不是太过生僻的，他们都做得来。”姜崤语笑着解释了几句。
夏晓数心细如发，他发现，这家公司食堂奉行的是分餐制，于是，也就不必顾忌其他人的口味，夏晓数随手点了道“石锅豆腐”、“笋尖炒腐竹”、“清炒地三仙”，另外要了份米饭。
“这里的‘松尾鱼’做得特别拿手，我们一人来一份吧，你点的那三样儿素菜都是我喜欢的，小张呐，麻烦你给我俩上一样的菜吧。”说着话，姜老爷子笑着请那位姓张的中年男子帮着把菜单送到后厨那边去。
吃罢午饭，大家都有各自需要忙活的事儿，围坐在一起喝了会儿菜，就各奔东西了。
临别之际，姜老爷子告诉夏晓数，以后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找岳经理，不必客气。
……
随后的日子里，夏晓数召集甘九冒、骆乘乡、莫扫芸三人将7号仓库彻底整理了一遍，小吕天天跟在莫扫芸身边随便帮着做点儿简单的事儿，莫扫芸担心夏先生多心，一再声明，她家外甥就是过来散心的，绝对不参与分红。
凭着直觉，莫扫芸意识到夏先生可能快要发达了。
这一天，拨云见日，连绵了六周左右的阴雨天气彻底结束了。
上午十一点多种，医药用品公司那边打来电话，说是药茶样品已经制配完毕，包装箱都打包好了，他们问应该给小夏寄送到哪儿呢？
道谢之后，小夏说他自己开车取去。
临了结账的时候，那边的工作人员告诉夏晓数，说是“简辉”公司那边的财务早就结算过了。
车间主管冯主任还特意从楼上下来告诉小夏，如果夏先生有意长期合作，他们只收些成本费即可。
谢过冯主任，夏晓数开车将药茶样品直接给钟律师送到办公室了。
又过了两周，岳经理打来电话，说是“四至风候仪”样品已经制备完毕，同时他还问了一声，要不要多制备几部以备不时之需。
“这玩意儿可不便宜，您觉着有必要吗？”夏晓数征求岳经理的意见，在他看来，这是一位值得依赖的人。
“姜总非常看好这部测绘仪，他老人家跟你看法有些不大一样，说是只要任何一位客户真正掌握了该测绘仪的使用技巧，不出一周，定单就会纷至沓来。”电话那头，岳经理笑着解释道。
“是吗？那……麻烦您再制备两部吧，我手上没什么钱，只能再由贵公司垫资了，真是惭愧。”
“夏先生千万不要这样讲，我呢，也是理工科出身，你设计的这款测绘仪，据我揣测，即便将售价确定在成本价十倍以上，市场上依然有人会买的。我们垫付的那点儿钱算得了什么嘛！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那就谢谢您了！回头代我向姜老先生问好。”
“好的，你也不要往城里跑一趟了，我让公司的业务员给你把样品送到鱼鼓村去，顺路的事儿。”
“谢谢岳经理。”
“不客气！”
……
第二天一大早，夏晓数开车将“四至风候仪”样品给钟律师送了过去。
又过两周，钟律师打来电话，说两份专利申请都已获批。
听闻此消息，夏晓数心下自是又惊又喜。
第291章 故布疑阵
这一天晚上八点多钟，将甘九冒等人礼送出门，夏晓数回到办公室斜躺在折叠躺椅上开始琢磨如何跟常副总他们商谈一下药茶试加工一事。
思来想去，夏晓数觉着还是先跟谢婷毓商量一下，听听她的主意。
对于包总、常副总夫妇，夏晓数其实一直都是很信任的。不过，谢婷毓的提醒还是令小夏心底生出几分疑虑。
“歧宝堂”整体效益不好，方方面面资金都比较紧张，现如今，虽说专利在手，不过，具体让公司总部那边投资多少钱、交由哪一家医药公司代为加工生产、如何确保药茶品质……方方面面的细节都得落到实处，夏晓数是一点儿经验也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着这会儿谢婷毓应该在家了，夏晓数给她打了个电话。
“这么快？太好了！你还没有就此事通知常副总他们了吧？”听得出来，电话那头，谢婷毓显得甚是惊喜。
“没呢！这不刚刚才拿到相关证书嘛！你说，我是直接找常副总谈谈呢，还是先联系他爱人呢？管女士头脑灵活，思路清晰，比较容易沟通。”
“谁都别联系！你知道吗？这专利就是你的本钱，你现在得学着拿着这笔本钱跟人谈判了，不过，这里面有个基本前提：得先确保本钱安全才行，我建议你啊，该干嘛干嘛，专利之事，先不要声张。”谢婷毓好象事先早有准备似的，语速挺快，口齿也伶俐得很。
“好吧，我听你的。”
“咱们公司虽说近些年效益欠佳，跟一些医药用品生产厂家的关系处得还是挺不错的，通过他们去谈判，药茶的生产成本会降低很多，同时，还可以确保药茶本身的品质，就此而言，目前选择跟包总、常副总他们合作是最为实际了，更何况文通路那边的分店地理位置多好呐！再加上您的大才，不发财？！老天爷都不答应呢！”说着说着，谢婷毓还调侃了几句。
“你太高看我了，那行！我听你的。”
“对了，如果有人想仿制咱们那药茶，具体工艺方面有难度吗？”谢婷毓随口问道。
“恐怕不那么容易，你要知道，现在的化学精微分析技术已要相当发达了，主要成份、配伍比例、药茶搭配……都可以分析清清楚楚的，不过，选取茶叶、药材的哪一部分、加工工序谁先谁后、温控……这些方面造假一方很难完全掌握的，但有一处处置失当，药茶的品质可就流于街头流行的寻常之物了，根本不会有回头客的。”夏晓数耐心地解释了半天。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啦！帮你试制样品的车间技术人员不就全都洞悉其中的配制奥秘了？”谢婷毓心下还是有些疑虑。
“不会的，一方面，我跟他们签署了保密协议，如果他们私底下做什么手脚，将来上了法庭，他们所得与承受的代价是不成比例的；另外，所有原料都是我跟甘大叔他们几个在药材仓库这边事先加工好的，然后我再开车给他们送过去，有些关键性细节，他们是无从得知的。”电话这头，夏晓数详细地解说了半天。
“噢！你现在变得也谨慎多了嘛！不错，不错！那这样，你把药茶制作方案发给我一份，当然，涉及商业机密的，自然只字不提了。另外，从那些样品当中选取5种品质最佳的寄到我家，我有用。”
“好的，具体制备方案待会儿发你邮箱里，样品嘛！明天通过同城快递寄给你母亲吧，你发一下具体地址。”
“好咧！就这样说定了！”说罢，谢婷毓将电话给挂了。
……
第二天晚上，下班归来刚一进门，谢母递给女儿一份快递，谢婷毓打开瞧了瞧，对于药茶她也是有所研究的，在她看来，夏晓数配制的这些药茶一旦成功推向市场，肯定会受到中老人青睐的。
……
第二天下午六点多种，“瑚越堂”公司技术研发部的主管收到一份快递，打开一看，哦！药茶配制方案？还附有样品？除此之外，还附有两份关于快递的安全性凭证，那是由快递公司审核过的资料文件。
将快递大号信封底儿朝下抖落了半天，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发现。
“这谁寄来的东西啊？什么意思嘛？”想到这里，那位女主管给快递公司打了个电话，查问这份快递到底是什么人寄来的。
那是一家非常正规的跨区域大型快递公司，客服人员显得也很热情。
“快递是一位老太太邮寄的，说是你们公司的忠实客户，文字性资料和药茶的安全性我们已经检验过的，相关的安全证凭证也都是那位女士提供的，安全方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对此，敬请放心！”
“是吗？你们有那位女士的联系方式吗？”女主管随即问道。
“快递包裹上不是打印有她的姓名、联系方式吗？”女客服随口反问道。
“我怀疑是假的，所以想打听一下……”女主管脑子转得还挺快。
“不会的，我们的工作人员都是要核对对方的身份证一致性信息的，这一点，敬请放心！”
随后，那位女主管又打听了半天，结果一无所获。
放下电话，那位女主管试着拨打了一下快递包裹上打印好的手机号码。
还行，电话是通着的。
“您问药茶的事呀！那是我妈妈擅自做的决定，事先我并不知情。她老人家是贵公司系列药茶饮品的忠实客户，长年服用，效果甚佳。无意间，她老人家看到这套资料，出于对贵公司的回护之意，特意将其寄给你们，她不是担心你们被竞争对手给超越了嘛！结果，可把我给害惨了！”电话那头，谢婷毓以她妈妈的名义撒了个小谎。
“这个电话号码到底是谁的？你这么一说，我反倒听糊涂了，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是不是见上一面呐？”那位女主管脑子转得还挺快的。
“电话号码？我妈妈的呀！她这会儿正在外面跳广场舞呐！手机落家里了。我就代她接了一下，见面？……我看还是算了吧，其实，这件事……我可不愿意对外声张，下班回来，我本不该将公司的相关资料带回家的，这……她到底是我亲妈啊！我总不能怪她吧？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能怎么样呢？对吧？跟您见面？我们公司还不得开除我啊？！大家都是女的，恳请您网开一面，将那些资料和样品扔掉吧，否则，这件事的后果我还真承担不起呢！”电话里，谢婷毓假装得十分可怜。
“你说的这件事听起来真是匪夷所思，事后我会一一查证的，再联系吧！”说罢，那位女主管将电话给挂了。
快递的确是谢婷毓的妈妈邮寄的，电话号码也是老太太的，只不过，这会儿，老太太正在楼下跟邻居们闲聊呢！
第292章 类似产品估计得下架
女儿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有学历，可是，上班也有几年了，一直也没找着个合适的男朋友，谢婷毓的妈妈就觉着是自己拖累了女儿。
哪一个乘龙快婿愿意一结婚就负担一位体弱多病的岳母呢？！
因此，当女儿将药茶一事的前因后果讲解清楚之后，老太太二话不说，将相关物品装在一塑料袋里就上快递公司去了。
老太太心里清楚，不帮着女儿促成此事，往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加难熬，所喜的是女儿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有脑子得多，能帮她做点事儿，老太太心里甚感欣慰。
随后两天里，无论“瑚越堂”那位女主管什么时间段打来电话，老太太愣是一个也不接。
那位女主管是个配制药茶的行家里手，静下心来，仔细研究了半天，她惊异地发现，手上这套药茶配方绝对是业内高手所为。
前前后后思索半天，那位女主管觉着此事多有蹊跷，担心是同行故意设置了个迷局算计“瑚越堂”，于是，私底下，女主管将此事汇报给一位主管她们部门的副总。
崔副总恰好又是这位女主管的远房姑姑，正是因为这层关系，那位女主管才敢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就向崔副总做了汇报。
“先不管那么多，走正常程序，将样品化验一下再说。”崔副总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遇事自然显得非常沉稳，更何况，此事虽说事出蹊跷，在事理逻辑上却也说得过去。
她也好，那位女主管也罢，没人相信天上真的会掉馅饼。
第二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瑚越堂”技术研发部的工作人员收到化验结果，化验数据资料显示，那5种药茶的配方极为高明，是近几十年从未见过的精妙配制方案。
震惊之余，女主管抱着一堆化验数据资料一路疾行就敲开了崔副总的办公室房门。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奇异之事？！那位老太太还真成了咱们的贵人了？这怎么可能呢？你查问清楚没？那个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咱们的忠实客户？”崔副总瞪大眼睛，接连追问了好几句。
“那个老太太是位退休老师，平素身体不大好，是个老病号，提前内退的，平时倒是没少上咱们分店购药，这要说起来，也可以算得上咱们的忠实客户。”女主管随口回复了几句。
“还真有这事儿？她有什么特殊的生活背景吗？”崔副总赶紧追问道。
“那倒没有，就一普通的退休老师，身边就守着一个女儿，姓谢，现如今在‘歧宝堂’任职。”
“哦！‘歧宝堂’的技术研发能力提升得如此快捷？听着有些不大可信呐！就他们包总那样儿，你信吗？”崔副总好象有些看不上“歧宝堂”的包总。
“听说常副总最近又复出了，最近几次开会，他也列席了。”女主管知道的事儿还挺多的。
“常旷宇？不会的，你要说他之前有些本事，我信！他这都病休多少年了，医药界的事他能知道多少呐？！我觉着他没这本事。”
俩人正坐那儿商谈着呢，崔副总的助理小宋打门外急匆匆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份刚刚才打印好的文档资料。
“崔副总，那些药茶配方已经成功申请了专利，而且是以个人名义申报的，最近刚刚获得批复，申报人名叫夏晓数，我打听了一下，此人应该是‘歧宝堂’的后起之秀，从程序上讲，这些专利应该与‘歧宝堂’没什么关系。姓夏的入职还不满一年，应该与‘歧宝堂’那边的技术研发部门没什么联系。”小宋简单地解释了几句，随后将手中的文档资料递给了崔副总。
静静地将手中的资料浏览了一遍，崔副总随手将其递给了那位女主管。
等那位女主管看完手中的资料，崔副总随口问了问：“假如‘歧宝堂’那边将这批新研制的药茶顺利上架的话，对我们影响能有多大？”
“这……如果‘歧宝堂’那边试销一段时间的话，我们的类似产品恐怕都得下架。”那位女主管实话实说。
“有这么严重吗？”崔副总有些不大相信。
“应该是吧……这批药茶配制得相当专业，绝非寻常专业人士所能为，宋助理，不知那位姓夏的多大年纪，男的？女的？”说着话，那位女主管扭头瞧了小宋一眼。
“20多岁一男士，非常年轻。”小宋随口回复道。
“不可思议……”口中嘟囔一声，那位女主管把头一低，好象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三个人就此事讨论了半天，最后也没个结果。
崔副总叮嘱了远房侄女几句，让她先别跟别人提及此事，随后就让她回自己办公室了。
看着旁边也没外人，小宋助理悄声说道：“崔副总，反正配方现在在咱们手上，兴许这还真是上天恩赐的良机呢！我觉着那位退休老教师的诚意是可信的，不如让技术研发部在这些配方基础上略加变通，那不是就……”
“说什么呢！！咱们可是正规大公司，哪能做那种事儿呢！你以为你聪明？常旷宇那可不白给，想当年，这主儿心机深着呢！万一这是人家故意给咱下的套儿呢？后面还有更厉害的后手，你招架得住？以后类似这样的话题再也不能在公司提及！这也算是我对你的警告！”说着说着，崔副总说话的口气变得越来越严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虑事不周，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小宋真有点儿害怕了，崔副总虽说平素为人有些严厉，可也绝少这么批评自己。
“这不是考虑周全与否的问题，小宋呐！你还年轻，以后说话办事儿可得注意了，这可是牵扯到人品的问题……”话到嘴边，崔副总到底还是收住了话头。
小宋的长辈大都是丽石商界的名人，不管怎么说，崔副总多少也得给他留点面子。
小宋深知自己闯祸了，把头一低，再也不吱声了。
“你把夏晓数的联系方式留一下，此事到此为止，不要跟别人提及此事。”
“明白。”说罢，宋助理将夏晓数的联系方式写在一张便笺之上，打声招呼，赶紧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
夏晓数事先已经听谢婷毓讲明了事情的前因后续，当那位技术研发部女主管打电话约他出去见面的时候，小夏婉言拒绝了。
几次三番相邀之后，夏晓数听说对方将会见地点改在“翠月人家”一处茶社，他也就答应了。
第293章 此次相逢有点儿尴尬
“翠月山庄”，丽石城经商人士汇聚的地方。
“翠月山庄”的老板非常会做生意，商界知名人物自然是此间的贵客，不过，“翠月山庄”老板向来不排斥普通商人，小商小贩他照样笑脸相迎。
即便是商界以外的普通散客，“翠月山庄”的服务人员也会热情招待，在礼数方面，绝对不亚于对商界巨擘的恭敬。
“翠月山庄”老板自开业那一天起，从来不拒绝哪怕一分钱的收益，平日里，他经常对员工们念叨：一分钱跟一个亿的含金量本质上是没什么分别的。
不过，商界知名人物都喜欢清静，谈生意的时候不希望被人打扰，那些商界巨擘更是讲究。
于是乎，“翠月山庄”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分区经营、分区收费的经营习惯。
不过，“翠月山庄”老板极为精明，想尽一切办法让这种分区界线不要搞得那么泾渭分明，那样的话，会招致大多数普通小商人的反感，生意自然难以做大做强。
模糊化，非常专业的模糊化是“翠月山庄”的经营诀窍。
如此一来，甭管身价几何，形形色色的商人们在这里都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就算你是一个摆地摊的，只要找对适合你的区域、位置，“翠月山庄”会让你和你的朋友们感觉非常自然。
偶尔，商界巨擘打小商小贩们聚会的地方经过，羡慕之余，小商小贩们会感觉商界大人物居然距离他们这么切近，心里就盼着早一天能发展到人家那境界。
真正的大商人，往往襟怀宽广，偶尔远望一眼，瞧着小商小贩们在那儿兴高采烈地高谈阔论，常常会引发他们对往昔岁月的追忆，刹那间，过往、当下、未来……融汇在一起，浓浓的生活之感呐！
有人说，“翠月山庄”老板或许是打唐朝穿越过来的人，他那经营风格太象那时候的长安商人了，包容、宽厚、和气……时时给所有人一种亲如家人的感觉，您说，他还不发大财吗？
对于“翠月山庄”大名，夏晓数自是如雷贯耳，不过，今天他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华灯初上，街景如斓，“翠月山庄”也变得越来越热闹了。
停车位不大好找，得亏夏晓数心算过人，驾车技术又高于寻常众人，瞧着一辆面包车刚刚驶离，小夏赶紧手脚麻利地将微面货车开车难得一遇的道边停车位，等夏晓数从车上下来，就瞧着对面一辆车里坐着的女车主瞪了他两眼，显然，小夏这是“抢”了人家看好的停车位了。
赶紧欠身冲那位女车主笑了笑，夏晓数冲人家挥挥手，真诚地表达了欠意。
那女的一看小伙子还挺有礼数的，这才冲小夏笑了笑，摆摆手也就罢了。
依照手机上的提示，夏晓数找到d区2103茶位。
茶桌边上已经坐着一位女士了，此刻正背对着夏晓数，不知在那儿观瞧什么街景呢！
“请问，您是方女士吗？”夏晓数礼貌地问了一声。
那女的蓦然回首，略显吃惊地回应道：“夏先生？！你怎么在这儿？跟朋友们聚会吗？”
“原来是您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跟一人约着谈点事儿，我可能走错地方了，呵呵……”夏晓数赶紧客气了几句。
正坐着的那位却是方阅兰。
正在这时，打旁边走过来一位中年女士，看其年纪跟方阅兰差不多大，只是穿戴打扮更为时尚一些。
“你朋友啊？”来人笑着问了一声，将手中挎包放好，拣里面的座位坐了下来。
“喔！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夏先生，这位是我姐。”方阅兰起身大大方方地给二人做了引见。
“咦！你不是刚才跟我‘抢’车位那个小伙子吗？哈哈哈……我们真还挺有缘的，夏先生？你不会是夏晓数先生吧？”那女的感觉自己脑子有点儿蒙头。
“在下正是夏晓数，您是‘瑚越堂’的方女士吧？”夏晓数脑子反应到底还是快一些。
在小夏看来，眼前这二位长得还真是有些相像，应该是亲姐妹俩。
“姐！原来你约的就是夏先生啊？呵呵……快请坐！”本来感觉还有些尴尬，一听说夏晓数正是姐姐约请的客人，方阅兰被逗乐了，尴尬的气氛自然也就冲淡了许多。
方阅娟觉着对方毕竟是位陌生的男士，自己同他私底下会见，最好再叫上一个人毕竟方便些，于是，随手一个电话，就把闲居在家的妹妹叫来了。
作为东道，方阅娟点了些水果、茶点、坚果，豆沙茶饮两壶，先慢慢喝着。
“夏先生既然是我妹妹的朋友，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研发的那些药茶非常具有的市场竞争力，说实话，比我们目前正在销售的同类产品至少高出两个档次，一旦这些药茶推向市场，我们的同类产品就得下架了，虽说药茶项目不是我们公司主打商品，如能避免，我们是不是尽可能规避一下彼此之间的冲撞风险？”方阅娟这话说得很是实在。
“这……恐怕难以如愿吧……我这人经事儿少，有啥说啥啊！贵公司各项业务在丽石都是顶格发展，一直处于绝对上游的竞争优势，不怕您笑话，我们公司就不同了，难以为继的迹象已经越来越明显了，所以……我们如能在药茶销售方面略有起色，或许就不用赚取房租，让业界同仁们笑话了。”夏晓数这些话说得很是客观，不过，在方阅娟听来，多少还是柔中带刚的意味。
看了妹妹两眼，方阅娟心下暗忖道：“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个特别有主意的主儿，今天这一趟八成是白来了。”
对于双方协商的内容，方阅兰多少也有些耳闻，只是没想到，谈判对象居然是夏晓数先生。
好在方阅兰脑子转得挺快，一看姐姐那边不好接话儿，她在旁边插了几句嘴：“夏先生，我倒有个建议，说对说错，你别介意啊！”
“怎么会！您还是我们的项目合伙人呢！对了，那‘游戏手柄’样品快要试制出来了，到时候，不管利润多少，您的分红肯定是少不了的。”夏晓数是个实在人，自己最为潦倒的时候，是人家方女士帮了自己，这份心意他始终牢记于心。
“是吗？那么简陋的条件下，你居然还是成功了，真了不起……”方阅兰原本是想说几句道歉的客气话儿，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
听闻二人对话，方阅娟心下不由地寻思道：“看来，这人跟我妹妹还不是一般的认识啊！怎么？俩人还合作做生意？‘游戏手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第294章 商业信息宝库
之所以将会见地点选择在“翠月人家”，那是经谢婷毓提示，由夏晓数通过数学工具反复测算的结果。
一开始，夏晓数本不打算搞这样的小动作，非君子之道嘛！
不过，经谢婷毓反复提醒，夏晓数觉着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专利在手，商谈起来也就有了筹码了，良禽择木而栖，“瑚越堂”显然更适合夏晓数这样的人才前往寻求更广阔的发展空间，这本无可厚非。
思来想去，夏晓数到底还是听从了谢婷毓的安排。
……
方阅兰原本打算劝说夏晓数选择跳槽到“瑚越堂”那边就职，很明显，“瑚越堂”更适合夏晓数未来的发展，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说来说去，夏晓数忽然提起“游戏手柄”一事，方阅兰心下又有些活动了，没办法，一直也没能找到合适的投资落点，当下方阅兰手头缺钱呐，坐吃山空能有啥出路？这道理谁不懂？！
如此一来，三个人三样心思，此次会面的议题可就搞乱啦！
好在方阅兰口才便给，没费什么劲儿就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夏先生，‘瑚越堂’似乎更适合你未来的发展，我姐在那边担任技术研发部的主管，你若有意，不妨应聘到那边，医保、养老、津贴……方方面面的待遇不都有了？成天待在乡下，什么时候也能熬出头啊？”
“瑚越堂”那位崔副总的本意是让方阅娟先跟夏晓数见见面，如有可能，先把夏先生手中的药茶专利收购到手，至于价钱，那都好说，凡事都有行规，钱财方面的事，慢慢商量呐！
如今听妹妹提起邀请夏晓数跳槽到“瑚越堂”，方阅娟觉着这个思路倒也可行，说不定还能节省一大把额外开支呢！
“小夏带着专利入职，只要许以不错的工作岗位，辅之于略高于同龄人的薪酬待遇，或许商谈的余地还挺大的呢！不错，不错！还是我妹妹聪明。”方阅娟笑着看了看妹妹，眼神中全是嘉许的神色。
“这个……我倒不这样看，作为业内上游大公司，‘瑚越堂’人才济济，整个发展空间已然高度饱和了，就我这资质？还是学物理专业的，到那边能有多大的发展余地？‘歧宝堂’这边就有所不同了，有本事的早就离职寻求更好的发展去了，这边的发展空间是不断增扩的，舍大取小？不太合适吧？”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一听这话，方家姐妹俩不由地面面相觑了几眼，心下都觉着眼前这个小伙子看问题还挺老道的。
方阅娟自己就深有体会，在她看来，以她的工作能力，早就应该升上去了，无奈“瑚越堂”向上攀升的空间十分有限，两眼盯着更高职位的人比比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眼看着同龄人发展得越来越好，方阅娟也挺失落的。
瞧着妹妹把话题谈僵了，方阅娟笑着说道：“夏先生，我倒有个提议，你不妨听听？”
“愿闻其详。”夏晓数十分礼貌地回应道。
“你手上的专利不妨一手托两家，通过律师将部分使用权授权于我们公司，这样一来，你多得一笔专利使用费，又不影响你在‘歧宝堂’的发展，说不定包总还会更加看重于你呢，你这么年轻，谁知道将来又会研发出什么高明的项目呢！有了这份欺许，包总他们也会对你客气些的，如此一来，大家都所有得，我们这边也不能将货架上的药茶尽数下架了。”方阅娟提出自己的建议。
全资收购对方手上的专利显然是不大现实了，方阅娟计划退而求其次，回到公司好歹对崔副总也有个交待。
“这……恐怕有点难办，您可能还不大了解我们公司目前的处境，用‘岌岌可危’四个字形容都不过分，或许，药茶正常发售还是一次扭转的机会。”夏晓数说的全是大实话。
一时间，商谈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僵持了，再继续聊下去，好象已经没多大意思了。
方阅娟顿时觉得有些泄气，唉！今儿应该是白跑一趟了。
方阅兰脑子好使得多，此刻，她早已意识到，夏晓数是打算借用自己手中药茶专利这块敲门砖在“歧宝堂”敲打敲打了，别人再怎么劝说也是无济于事了，于是，换过话题，方阅兰非常自然地同夏晓数聊起了“游戏手柄”的研制事宜。
“是吗？吴老板也退出了？唉！没办法，敢怪我们当初脑子发热，把这事儿想得太简单了，游戏研发一事，绝对不是寻常人有钱就能办妥的事儿，它在收益比方面的投资风险还走不是一般的大呐！”方阅兰这些话倒是说得蛮实在的。
正在这时，常副总爱人管女士陪着几位贵客正打f区那边走过来，无意间一抬头，喔！她发现前面不远处正坐那儿跟人聊天的人看着有些象是夏晓数。
正想着过去打声招呼呢，管女士一眼认出方阅娟是“瑚越堂”的主管。
“咦？！夏先生怎么跟她还有联系呢？普通朋友？还是……不会这么巧吧？”想到这里，管女士暗自取出手机给夏晓数拍了几张照片。
管女士是那种眉毛都是空的精细人，自认为对夏晓数也不是很了解，人家专利在手，货卖两家，原本也无可厚非。
“唉！现在的年轻人呐……”想到这里，管女士刻意绕着道儿跟随在一众贵客身后离开了“翠月人家”。
方阅娟渐渐意识到夏晓数先生不是一位容易被人说动的人物，看看时候也不早了，冲妹妹使了个眼色，二人跟夏晓数客套几句，方阅娟起身出去结完账，三人就此分手，各开各的车自奔东西。
从始至终，夏晓数也不知道包总、常副总夫妇或者其他“歧宝堂”的人是否注意到自己同“瑚越堂”的高管在一起闲聊，反正来也来了，该说的话也说了，至于事情成与不成，那就看天意吧。
开车走了挺远的路回到药材仓库，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夏晓数招呼着“旺财”将仓库内外反复巡视了几遍，确信并无可疑之处后，夏晓数将院门锁好，回办公室给谢婷毓发了几条长信息，将与方主管会面的事儿简单地说了说。
谢婷毓正在卧室看书呢，收到信息立即回复了几条信息。
谢婷毓告诉夏晓数，不管是包总也好，还是常副总夫妇，肯定至少有一个人会在那个时间段那个茶位发现夏晓数。
因为这些人几乎天天上“翠月人家”寻找打破商务僵局的机会，为此，包总可是花了不少公关费呢！
另外，有些事儿，谢婷毓并没有讲给夏晓数听，谢婷毓本人有个习惯，有事没事的时候，只要手头方便，她也会上“翠月人家”小坐一二，因为她心里清楚：“翠月人家”就是丽石城的一座商业信息宝库，有时候，无意间听到的一席话或许就是影响自己一生的商机喔……
第295章 人若理智好谈判
一回到家，管芗兰就将手机中的照片调出来让常旷宇看，管芗兰自己则径直走到北面大露台，站那儿发呆。
住着面积挺大的别墅，关起门来过得却是筒子楼的家常日子，心高气傲的管芗兰一直过得气不顺，偶尔想起那些过得挺不错的同事、大学同学，管芗兰就觉着胸口发闷。
管芗兰有两个孩子，儿子正在上大一，人在东歧，没在家。女儿正上初二，品学兼优，跟管芗兰非常相像，这孩子将来很有可能是自己的骄傲，也是管芗兰的希望。
眼看着自家姑娘这就该上高中了，管芗兰希望孩子能如愿以偿地进入当地最好的中学，那得住校，一年到头下来，也得花不少钱呢！
管芗兰收入并不低，女儿未来三五年之内的开销她倒也不担心，但是，管芗兰有个愿意，希望女儿将来赴海外深造，那可得有一笔象样儿的积蓄才行。
“现在不开始积攒，到时候上哪儿借去？老常这边身体一直无以完全健康，住院调养的，一年到头的可是得花不少钱呢！好不容易遇着一个有些本事的夏晓数，万万没想到，也是个滑头滑脑的家伙，唉！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呐……”一时间，管芗兰变得有些心烦意乱。
常旷宇反复研究了半天，总算弄清楚妻子这是为啥生气了。
常旷宇这人有人优点：特别沉得住气。
妻子这会儿正处在气头上，别说常旷宇了，就算是家中最为受宠的小公主过去搭讪，说不定也会碰一鼻子灰呢！
常旷宇没挪地方，取来几张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开始琢磨夏晓数为什么主动联系方阅娟呢？
方阅娟、常旷宇曾经都是行业圈子里的业务尖子，彼此还算熟悉。
“很明显，夏晓数应该是那种比较罕见的高智商精英人物，这种人为人行事自有一套清晰的人生逻辑。方阅娟更不用说了，精明能干，心眼儿也多。‘翠月人家’那是什么啥地方？选择在那儿会面，还怕知道的人少还是怎么的？刻意的安排？”常旷宇心下暗忖道。
思来想去，常旷宇觉着这种事儿应该不是夏先生的本意。
虽说总共也没有接触过几次，不过，常旷宇觉着夏晓数思维品质高纯，眼神瞧着也是目光清澈、心地坦荡，按理说，这种人物是屑于在背后搞那种很世俗的小动作的。
抱着双臂头枕沙发靠背思索片刻，也没跟妻子商量，常旷宇大大方方地给夏晓数打了个电话。
“还没休息了吧？有件事儿……心下有些疑惑，想着打个电话求证一下，至于话说得是否合适，还请夏先生多多包涵。”常副总话说得非常客气。
夏晓数那多聪明啊，一听这话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这么快就直接打来电话，显然，常副总为人还是很坦然的，男人之间嘛，话说在明处还是比较好一些，再说了，哪有时间互相猜谜语呐！
或许谢婷毓的安排自有她的道理，这个关键性步骤也不应该省略。
不过，话说到这种程度，不如坦然相告。
“常副总，您好！是不是有人告诉您，说是见到我跟‘瑚越堂’的方主管会面了，为此，您心下有些疑虑，也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呵呵……没错！相关的专利手续是不是已经全都办妥了？”常副总笑着问了一声。
“是的，刚刚才拿到。”
“你的意思是……”话峰先启了个头，常副总拉了个拖腔就住口不言了。
电话那头，夏晓数大大方方将自己和谢婷毓的担忧解释了一番，希望常副总帮着在公司总部那边协调一下，看能不能出具一个书面声明或者商务备忘录什么的，另外，小夏希望包总和常副总能在相关文件材料上签字。
略微停顿了片刻，常副总语速和缓地回复道：“夏先生……你的担心本人深表理解，类似事件在丽石商界也有所耳闻，不过，请你放心，‘歧宝堂’虽说目前效益欠佳，却也是非常正规的公司，另外，你的要求也不算过分，本人现在就可以明确表态支持你，至于包总那边，我得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好吧？”
听到常副总在电话那边语出真诚的解释，夏晓数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
“真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这是一个讲规则的时代，对于你的担忧，我深表理解，请稍候！”说着话，常副总将电话给挂了。
……
听清楚夏晓数的用意，包总显得有些生气，在电话那头说了几句难听话。常旷宇也不多加解释，就那么握着手机静静地听着。
过了一会儿，包总那边总算消了消气，沉默了片刻，包总告诉常旷宇，他同意在商务备忘录上签字。
“包总，咱们公司目前正处十分尴尬的时期，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不如把事情做得漂亮点儿，起草一份书面声明是不是更能显示我们的诚意呢？有句话，万一哪儿说得不合适了，还望包总不要多心……”
“常叔请讲！”包总沉声回应道。
“就我所见过的青年才俊而言，夏晓数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此人未来到底能够创造出多大的商业空间，我个人认为是不可限量的，所以……跟这个比起来，一份真诚的书面声明又算得了什么呢？消息传出去，外界同行只会说我们极为重知识产权，那可是很正面的影响啊！”
“言之有理！您看着办吧。”
“谢包总信任，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再见！”
……
得知包总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欣喜之余，夏晓数觉着更不好意思了。
“有些事儿，或许是我们的观念有些跟不上当下的形势吧，你的做法应该是对的，好了，明天下午，我安排他们将正式的书面声明给你寄过去，那……那些药茶什么时候正式开始投产呢？”常旷宇话说得更加客气了。
“这方面的业务我是一无所知，您看着安排吧。”夏晓数实话实说。
“好的，那咱们再联系吧。”说罢，常副总将电话挂了。
慢步走到大露台那边，常旷宇冲妻子轻声说道：“已经谈妥了，后天上午，我叫上公司法务跟包总认真商量一下，现在看来，这个夏晓数一点儿也不简单，既然话都说开了，倒不如由我盯着总部那边将所有的正规手续都走到位，争取早日上架销售。”
“嗯！咱们这边相对比较被动，我们最好还是现实点儿，你呢，好歹也是一位副总，平时还是由我跟夏晓数那边多联系吧，话说得客气些，尽量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争取使文通路分店成为新的利润增长点儿，从而带动文玉路等分店，到那时，或许咱们还真就活过来了呢！”听说话的口气，管芗兰心情好多了。
“谁说不是呢！但愿夏晓数是个君子吧！”说着话，常旷宇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斗，觉着不管怎么说，这天儿总算是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