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虎抱头
除非家里人突然身患重病，寻常老百姓向来不会主动过问名贵中草药之事，野生类的名贵中草药更是鲜有人问及，甚至有些普通人，终其一生也不会跟野生类名贵中草药打一次交道，连名儿都没听过呢！
但凡关注野生类名贵中草药的客户，往往非富即贵，退一步讲，那也是那种家境殷实，有点儿文化修养的人家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如果是那种大批量求购的顾客，十有**就是行家了。他们若是看上这类贵重的药物，眼光往往表现得十分挑剔。
基于这些考虑，有事没事儿的时候，夏晓数则向骆承乡和莫扫芸讲解如何精加工野生类名贵中药材。
一开始，骆承乡、莫扫芸也没怎么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直到看到夏晓数在那儿切削一种被称为“虎抱头”的天麻的时候，二人这才意识到，名贵中草药的加工还真是挺讲究的。
“叔！大姐！这是虎头，这是虎驱，这是虎尾，我在这里斜切一刀，角度控制在30度左右，二位闻闻这药味儿。”说着话，夏晓数用手中的铜制药切划切了一切。
因该药材比较名贵，斜切掉的那一小角被夏晓数小心翼翼地收到一边放好。
骆承乡拣起那块药材递给莫扫芸，不管咋说，女士优先嘛！
搁鼻子底下闻了闻，莫扫芸就觉着药香浓郁，跟寻常普通药材是有些不大一样，当然，这其中或许也有些心理因素在起作用。
随手将手中的药块儿递给骆承乡，莫扫芸拿起另外一块比较大的“虎抱头”天麻对着阳光观瞧了老半天。
“嗯！药味儿是够浓的，与人工培育出来的东西是不一样。咱这周边向来不产这种名贵中药，我这也是十几年前的记忆了。”说着话，骆承乡将手中的药块儿递还给夏晓数。
“现在，我沿着这个端点，切一条45度的斜角，您二位再闻闻。”说着话，手起刀过，夏晓数又切削了一刀。
二人闻过之后，发现药味儿至少清淡了一半儿。
“那是为啥啊？差这么多？意思是这块‘虎抱头’药性生长得不均匀吗？”莫扫芸好奇地问道。
“这是前人千百年总结而来的经验，准确地讲，是精明药商的经商秘诀，呵呵……二位上眼，还是这个端点，干脆拦腰切一刀，试试180度的切削角度会怎么样。”说着话，夏晓数再切削了一切。
好嘛！这一回，几乎闻不到什么药味儿了。
“这也是这种‘虎抱头’可以售出寻常天麻价格30倍以上的原因，肯出大价钱买这种药材的人，十有**全是行家，人家一看你的刀法，立马就知道你称个几斤几两了，呵呵……”夏晓数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呐……看来，中草药这一行还真是没深没浅呐！这些本事你都哪儿学的呀？”莫扫芸惊奇地问道。
“有的是跟着陶师傅学的，我们公司一老药工，骆大叔肯定认识。有的是我自己上网查的，还有一部分是以前偶尔看书看到的，呵呵……慢慢摸索吧。”夏晓数随口解释了几句。
“陶师傅研究了大半辈子药材了，算是有心之人呢！”骆承乡在旁边附和了几句。
本以为这样处理一下也就得了，没想到，二人就瞧着夏晓数用手中的铜药刀沿着“虎背”中脊直直地挑了一刀，哦！就见一条韧性十足的粗纤维被挑了出来。
“这又是啥东西？”莫扫芸急忙问了一声。
“这是杂质，不过，也不能随手扔掉，买主买回去另有用处，一般情况下，咱们得把这玩意儿用红绳儿跟这块‘虎抱头’捆绑在一起，行家见了，就知道咱们手上的活儿做得地道，讨价还价的时候，一般不会为难商家。”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野生药材一般都有杂质吧？”骆承乡随口问道。
“是的，野生药材天然生成，吸尽天地之间的各种灵气，周身所携带的物质在种类方面是有独得优势的，所谓‘杂质’那是针对咱们人类而言的，大自然可不存在这个概念，所以，没有杂质的名贵野生药材，十有**是假的。”夏晓数笑着解释了一番。
听夏晓数说得在理，骆承乡、莫扫芸不由地连连点头，从此之后，二人再也不以药农高手自居了，在鱼鼓村，他们二位或许还显得挺不简单的，换个大点儿的地方，那可就露怯了。
不过，这二位有所不知，别说丽石市了，再将范围扩大十倍、百倍，象夏晓数这么聪明的人，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位了。
随后，夏晓数当场示范，用铜药刀将那块“虎抱头”其它几处杂质处理干净，就手取过草绳儿，将所有的杂质都捆绑在那块“虎抱头”之上。
骆承乡、莫扫芸到底是村中精明强干人，稍加练习，已经掌握了加工“虎抱头”的诀窍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当天的加工任务业已完成了。
“你们先聊着，我先行一步了。”说着话，骆承乡快步出院门回自个儿家了。
晚饭接茬儿吃火锅，看看吃得差不多了，就一事儿夏晓数向莫扫芸请教了几句：“莫大姐，我这边大体估算了一下，仅这批野生药材生意做成了，咱们的实际收益至少是上一次的5倍左右，您看，咱这钱应该怎么个分法？”
“这么多？没啥可说的，跟上回一样不就得了？你咋还跟我商量呐？”莫扫芸心下觉着有点儿奇怪。
“您是明眼人，这喜子哥干活跟骆大叔不能比吧？您看咱现在这工时，越来越缩短不小了吧？手上制配出的药材还更精细，如果还照之前的分法，骆大叔的价值就体现不出来了。”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那你啥意思？三人平分我可不同意呐！退一步说，说啥也得你拿大头。”莫扫芸似乎猜到了夏晓数的用意。
“要不，咱按‘三三三’的比例均分，剩下的那一成，咱先预存在帐上，平时有什么开支呀，咱从那儿出，您看行吗？”
“那不行，依我的意思，还是你拿大头，虽说咱们跟街面上那些做生意的不大一样，那也得按劳支薪呐，对不？再说了，事后若让三喜子知道了，他再大大咧咧的，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想法的。听我的，之前咱们怎么分，还怎么分，俗话说得好‘心慈不掌家’，你也瞧见了，那可是一仓库的存货呢！将来的收益只怕更大，关键时刻，你可不能太慈面软了，时间长了，你就里外不是人了。”莫扫芸郑重其事地提醒了几句。
仔细想想，莫扫芸说得好象也没错，于是，夏晓数轻轻点点头，同意按照之前的分账比例划分收益比例。
第237章 分歧
吃罢晚饭，客客气气地将莫扫芸送出院门，抬头看看天，时间还早，于是，夏晓数收拾了两袋子东西拎在手上去村治保主任家说点儿事儿。
这一次，夏晓数招呼着“旺财”同自己一道出门转转。
随着气温不断升高，考古队的留守人员大多不愿在仓库里待着了，各式折叠椅一支，仓库大院随便挑选一处树荫下，听收音机的、玩手机的、借着院中照明灯读书的……打远处一眼望过去，还挺有生活气息的。
好长时间了，仓库内外再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夏晓数心神也安然了许多，反正有考古队留守人员在那儿看着，料也无妨。
等敲开院门一问，小夏获知治保主任并不在家。
“真是不凑巧，他这会儿正在丰福村帮人整个种植大棚呢！快请坐！”治保主任爱人招呼着小夏在院中藤椅上坐定，张罗着给他清洗些水果吃。
“您就别忙活了，我是过来送设计图纸的，跟您交代几句，我这就走了。”
“我听他说了，一种是你设计的，另外一种是老木匠张叔设计的，我没记错吧？”治保主任爱人笑着回应道。
“是的，是的。这是样品。”说着话，夏晓数将左手拎着的袋子递给了治保主任爱人。
“这东西编起来好学吗？”治保主任爱人打开袋子取出一件“蹦蛙”随口问了问。
“这不是有图纸吗？没多大难度，多编几次就会了。看样子，刘主任这会儿还回不来呢，我还有点儿事儿，这就回了，刘主任回来了，麻烦您跟他说一声。”
“好咧！慢走啊！”
……
招呼一声，夏晓数带着“旺财”直奔后山以东池泊方向而去，到那儿一看，三三两两的有人在水边散步，有那认识的还跟小夏打了声招呼。
夏晓数绕着水边转悠了一圈，回头冲“旺财”嘱咐了几句：“你四下里转转，感觉哪里人群活动的气息比较浓重，告诉我一声哟！”
听闻此言，“旺财”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对它来说，新主人方才所讲的话理解起来好象有点儿难度。
一看“旺财”那样儿，夏晓数自我解嘲地笑了笑。
“它再聪明，到底还是条忠犬呐！”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蹲“旺财”旁边，夏晓数又是打手势又是解释地忙活了半天，还行，“旺财”最终搞清楚了新主人的意思，轻轻叫了一声，“旺财”转身跑出去探查去了。
夏晓数拎着一大袋组装好的“蹦蛙”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十几分钟过后，夏晓数听到“旺财”在不远处冲他大声喊叫了几声。
“就这一片？”夏晓数笑着问道。
“旺财”冲夏晓数点了点头。
“好咧！辛苦你了。”说着话，夏晓数从袋子里取出几件“蹦蛙”，四下里观望了一番，选定几个地方，将手中的“蹦蛙”投放好，然后捡了根树枝随便拨拉了些落叶将那几件“蹦蛙”遮掩好。
药材仓库那边长年备有薄膜手套和一次性鞋套，为的是保证中草药加工环境尽可能洁净一些。
夏晓数先是戴上一双一次性薄膜手套，再将鞋套穿好，随手拣了些纤细一点儿的小树枝，随手从袋子里取出一把美工刀，小夏将小树枝修切成同样长短，其中一端削得尖尖的。
扭亮手电筒，夏晓数找到那几件布置好的“蹦蛙”，在其周围设置了三根小树枝，小树枝呈等边三角形的形状，一端早已削尖，没用什么力气就摆布好了。
如此一来，万一遇到刮风呐，或者有奇妙的小动物打旁边经过，也不至于将这些“蹦蛙”给弄得到处乱跑，甚至提前发作，那玩意儿一旦启动“自毁装置”，小夏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一切整理停当，夏晓数站旁边观察了半天，疏密程度、相对位置、风向……方方面面都没发现什么明显不妥之处。
“可以了！咱们去下一个设置点吧。”夏晓数冲“旺财”说了两句。
……
就这样，夏晓数一共设置了三处地点，低头一看，袋中的“蹦蛙”早已用完，除却手中的薄膜手套，小夏发现里面全是汗水。
用过的鞋套、手套被小夏收拾到袋子里，待会儿回村的时候再扔进垃圾桶也就是了。
此时，月光渐亮，池泊周边散步的村民们渐渐散去，另一边三三两两的来了几位夜钓之人，他们这几位白天或忙于打工，或在田间地头打理药田，到了晚上，这才得空出来试上几竿子、撒上几网，捞着了，那是运气！空手而归，权当散心了。
站在高处，放眼四望，眼见着近处渔灯渐起，将水边的夜色点缀得颇有几分诗情画意的美感。
稍远一些的地方，几条小渔船渐行渐远，船头舟尾的渔灯慢慢地变成了蝇头亮，直至消失在芦苇荡深处，夏晓数知道，那是承包鱼塘的农户检查完作业区域准备回家吃晚饭了。
夜风清凉，湿气渐浓，夏晓数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招呼着“旺财”往回走。
刚进村东口，就瞧着前方不远处有人骑着一辆摩托车一闪而过，看那身形，好象是石久当大哥。
“诶？他应该瞧见了我吧？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呢？”夏晓数心下不由地嘀咕了半天。
继续前行，快走到村中一处岔路口的时候，夏晓数一眼就瞧着石久当从一条巷子里匆匆走了出来。
“石大哥，你这是？”
“夏先生呐！替人修了修摩托车，才给他送去，你这是？”石久当随口客气道。
“最近不是有游客随手乱扔垃圾嘛！可能还有其它不文明的行为，我上池泊那边设置了些防护小装置，才弄完，正准备回仓库那边呢！”夏晓数随口回应道。
“你……唉！你一个城里人，参和这种事儿干嘛呀！城中游客乐意上咱们这边来，到底有啥不好嘛！真是的……”听那说话的口气，石久当好象还有点儿埋怨夏晓数的意思。
“石大哥，话不是这么讲的吧？咱们防护的可都是不文明的游客，久而久之，反倒能吸引素质更高的游客前来游玩，到那时，你们家说不定还能发点儿小财呢！”夏晓数了解石久当的为人，并没怪他，在小夏看来，心直口快地说出来总比藏在心底好吧。
“啥？发啥小财？”一听说有挣钱的机会，石久当不由地眼前一亮，赶紧追问了一声。
“此处不是讲话之地，走！上我办公室聊会儿。”说着话，夏晓数招呼着石久当返回了仓库那边。
第238章 归因辞穷
一进办公室，石久当就问了句：“你这儿有现成的吃的吗？”
“怎么？还没吃晚饭呐？”夏晓数笑着随口回应道。
“在尚辛村那边揽了个散活儿，忙活了一下午，刚回村没多久，朋友推着摩托车找我修理一下，不帮不成呐，离开摩托车，他明天就挣不上钱了，有啥办法？这不刚把摩托车修好，让你给拽到这儿了。”石久当无奈地解释了几句。
真要说起来，石久当过得还真挺辛苦的。
“那我现在给你简单炒两菜去，稍等！”说着话，夏晓数转身就要上厨房给石久当做点吃的。
“等不及了，这会儿饿得都有些心慌了，有方便面吗？”听那语气，石久当还真是饿得不轻。
“那我先给你下碗挂面吧，那边有水果，你先垫垫肚子，呵呵……”说着话，夏晓数赶紧上厨房做饭去了。
铁锅是干净的，直接倒上水，将灶火调旺，先荷包了俩新鲜鸡蛋。
旁边灶台上再拿一平底锅，倒上菜籽油，等烘油的空档，小夏已经手脚麻利地将蒜苗、青葱、生姜……切好了。
炝炝锅，稍微撒了些辣椒面儿，小翻了两下，最后点了点香醋、酱油。
随后注入多半锅清水，盖盖儿，将灶火调得再旺一些。
挂面是现成的，等锅开的档口，夏晓数抽了一把挂面条，将其搁入一不锈钢小盆里倒入一些清水先泡着，这样可以去去“浆”，待会儿煮出来面条既筋道看上去也是清清爽爽的，毫不粘连。
水开了，捞出挂面条直接扔锅里先煮着……
没过多一会儿，荷包蛋已然煮好了，封了灶口，先在那儿搁着。
不大一会儿，面条也煮好了，扔一些洗好的小油菜进去稍微翻煮了几下，嗯！闻着还挺香。
夏晓数取过一个细瓷大碗，用煮面的开水烫了几下，捞面、舀汤、配菜码……大铁勺轻轻捞了两下，俩荷包蛋轻轻巧巧就卧在面条上了。
“我的老天呐！这也太香了吧！”话音未落，石久当一把抢过筷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慢点儿吃，锅里还剩了点儿呢！小心再噎着了，哈哈哈……”夏晓数好心提醒了两句。
没过多大功夫，好嘛！一大碗挂面已经被石久当吃光了。
没等夏晓数起身，石久当端着饭碗直接冲进厨房，将剩下的挂面全都倒进了瓷碗里……
……
“您这是几天没吃饭了啊？哈哈哈……咋就饿成这样呢，开玩笑了吧！”夏晓数随口打趣了几句。
“唉！连日奔波，饥不择食，饥不择食了！见笑，见笑！”说着话，石久当脸上浮现出几丝尴尬的神色，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这是过得蛮辛苦的。
刹那间，夏晓数忽然觉着自己多少有些理解石久当了。
脑海钩沉了一会儿，夏晓数忽然想起一个主意来。
“石大哥，您倒说说，咱村儿这山青水秀的，建筑群又如此富于地方特色，几十年下来，它为啥就没能发展为旅游胜景之地呢？”夏晓数笑着问道。
“人心不齐呗！在这方面，你比我心里清楚，村南头那位老木匠张叔最典型了，他们那种老辈儿想法太过陈腐，一点儿变通意识都没有，偏偏咱村儿自古讲求尊老，咱总不能跟长辈们硬杠吧？”石久当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夏晓数轻轻摇了摇，随口说道：“就算你说的在理儿，城里那边的游客非要如潮水般往咱这儿挤，你说，咱村儿所有的长辈们就算排成人墙，挡得住不？”
“这……多会儿见过那么多人嘛！咱这儿向来就偏僻得很嘛！”石久当自己倒先改口了。
“哈哈哈……其实，石大哥你心底比谁都清楚，这种事压根儿就跟咱村老老少少没啥关系，地理位置略显偏僻那还是个事儿了？现在可是最流行自驾游喔！导航一开，油门一踩，哪儿去不了？外地那些名山大川，相对位置比咱可偏太多了吧？一到旅游旺季，哪一处不是人山人海呐？”夏晓数随口反驳了几句。
“那……嗨！我是说不过你……”一时间，石久当竟然有些辞穷了。
“规模非常有限是一方面，关键是，咱村没有特别吸引人的东西。”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这倒是……令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少不说，它还挺分散。”石久当这会儿吃了个半饱，心头安定多了，顺着夏晓数的话茬儿接了几句。
“最近为啥突然间来了这么游客？‘火云尾’或许是直接原因之一。”夏晓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那还不是因为你……”话到嘴边，石久当觉着自己有些失言，赶紧又咽了回去。
“没关系！石大哥，您是不是想说前些日子，我为几个城里来的朋友钓着几条‘火云尾’，消息一经传开，引来了这后续的观光人群？”夏晓数心里坦然得很，有啥说啥。
“嘿嘿嘿……说起这事儿来吧，你还真不是一般人，这四里八乡的，真正能钓着‘火云尾’的，那可是少之又少。”一看夏先生并不介意此事，石久当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我怎么听说咱村你和骆大叔轻而易举地就可以钓到‘火云尾’呢？”夏晓数笑着问道。
“切！没影儿的事儿，别听他们胡咧咧，骆承乡那边咋回事儿咱不清楚，反正我是纯粹靠运气才钓着几条，结果，老婆孩子只吃了一条，其它几尾，全被人拿走了。”说着话，石久当还伸脚在地上跺了一脚，瞧那神态，这会儿了还为当年那件糗事懊悔不迭呢。
“石大哥！这话听着过谦了吧？不象你了都。”夏晓数随口开了句玩笑。
“切！自家兄弟，那不能胡吹乱侃，当年吧，不知为啥，气温突然增高了好几度，周边村子跟咱这儿也差不多，最热的时候，屋里屋外都跟个大蒸笼似的。当地吧，也不知咋嘀，我忽然就想起池泊那边或许有可能‘翻塘’，‘火云尾’它再精明，这么高的水温，它怕也是按捺不住吧？于是，我就带上鱼竿、兜网啥的，上水边守着了，结果，居然捞着四五条！哈哈哈……”石久当笑着讲述了一下当年的趣事儿。
“那还是您脑子转得够快。”
“什么啊！过了没几个钟头，那鱼学乖了，再也不露头了，那家伙！贼精贼精的，比人都精！”石久当随口感叹了几句。
“后来呢？”夏晓数笑着问道。
“没有后来！昼钓、夜钓、连环钓……我都黔驴技穷了，时至今日，再也没能捞着一条。”
“‘黔驴技穷’？”说着话，夏晓数惊讶地瞧了石久当几眼。
“呸！呸！呸！我也是说走嘴了，反正垂钓的手段都用尽了，与那‘火云尾’再也无缘相见了。”石久当嬉皮笑脸地回应了几句。
“是吗？其实……假如这水中从此再也见不着‘火云尾’，您说，城里那边过往游客还会往咱儿扎堆吗？”话到嘴边，夏晓数又改口了。
“那……八成不会吧？”
“所以嘛！此事前前后后跟村里老辈儿有啥子关系嘛！”
“倒也是……不对呀，被你给绕进去了！哈哈哈……”好象明月过来点劲儿了，石久当不由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239章 精准经营
还在鱼鼓村游玩的时候，“信鸢”、小章姑娘、苏先生他们三个时不时总提起一位姓钱的老总，夏晓数对商界的事儿毫不知情，也就没怎么在意。
因为宗先生油画真伪鉴定一事，姜思泳偶尔也会提到钱一家钱总，夏晓数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自然也就没有过多关注那人。
直到后来村子里来了许多游客，而且至少有一半的游客是冲着后山以东那片水域去的，这一次，他们的举动引起了夏晓数的注意。
从而，钱一家钱先生自然也就进入了夏晓数的视野。
上网一搜，夏晓数惊奇地发现，钱一家钱总原来是如此显赫的商界精英人物。此人在丽石商界已然产生了某种震动，由此而产生的一系列反应直接促使许多游客赶往鱼鼓村搜寻传说中的极品美食：“火云尾”。
考虑到是自己冒冒失失地钓出好多条“火云尾”，从而有可能引发游客们对鱼鼓村的关注，夏晓数心下颇感愧疚。于是，但凡有可能，小夏总琢磨着只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一定要想方设法使鱼鼓村的人少受打扰，多多受益。
此刻，面对石久当，夏晓数就想着能不能出个什么点儿让他多挣点儿钱。
“石大哥，前阵子好象听你说起过，您家是不是有一处久不使用的老院子？”夏晓数笑着问道。
“对呀！怎么啦？”石久当随口问道。
“把那边拾掇拾掇，出售一些象方便面、火腿肠、饮料、一次性打火机……之类的小商品，村里的游客逐渐增多，多多少少可以挣到一些零花钱。”夏晓数随口建议道。
“不行吧？那才能挣几个钱呐？！利润太过单薄了吧！我呢，最多帮着进进货，平时总不着家的，还得你嫂子在那儿盯摊儿，家里家外的，她两头忙活，怕是哪头都顾不上了。”石久当不以为然地反驳到。
“您听说过‘精准销售’这一理念不？”夏晓数笑着问道。
“头一回听你说呢，有什么讲究吗？”石久当随口问道。
“所谓‘精准销售’，又叫‘定向营销’，大意是这样的，利用你家的老宅，那不是把房租就省下来了嘛！现如今，好多商家之所以利润渐薄，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所负担的房租比较高，收益被稀释了。您帮着进货的时候，只进那种有可能很快销售得出去的小商品，品种、品牌、价格……事先都是经过精准核算的，算是一种有的放矢的销售吧。”夏晓数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听着倒是蛮有道理的，不过，我也没法做市场调查呐！最近来咱们村儿转悠的游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短期之内，我也没办法了解他们的购物习惯呐？我看这事儿够呛。”石久当对此事心存疑惑。
“石大哥，前段时间，帮着考古队那边做事，我对咱们村的自然环境多少也有些了解，相信以后呐，往来的游客应该会变得相对稳定些，反正嫂子在家也就是做做家务，药田那边多半是你在那儿操劳，真不如试着挣点儿零花钱。”夏晓数接着解劝道。
“之前吧，咱村也有人家开过小杂货店儿，针头线脑的，倒是啥也都有，可惜，质量都不大好。你想啊，咱村大部分人家手头都不是很宽裕，稍好些的东西价钱不也就上去了嘛！五毛一块的差价，人们也会在心头盘算半天呢，咱这儿离镇上也没多远，大不了去一次多买点儿东西备着也就是了，久而久之，村里也就没什么人开小杂货店了。”石久当觉着夏晓数的建议有些不大靠谱。
“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如今不是情势发生变化了嘛！咱们不妨做个‘比例分割’，所进小商口，三分之一面向村里乡亲们，三分之二向面渐次增多的外地游客，只要算计得够精准，半年之内，收益也少不到哪儿去。”夏晓数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有点儿道理啊……不过，辛辛苦苦忙活半天，恐怕也挣不了多少钱吧？诶！倒不如我跟朋友借点儿钱，搞个‘农家乐’得了，住宿、小餐饮，那个利润大！”
“‘农家乐’？呵呵……我在电脑上模拟过，几乎没得可能呢！那种经营模式在别处或许有些市场，在咱这儿？我看没戏！不过，将来等方方面面条件发展得成熟一些，从事‘民宿’方面的文化旅游生意或许可以挣到更多的钱。”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啊？你这思维跳跃得倒够快的！跃过‘农家乐’模式直接就升级到‘民宿’级版本了，就我家那条件？咋可能呢！就按照最简单的‘农家乐’模式来经营的话，我怕是连本钱都借不出来呢！”石久当不以为然地反驳了几句。
“石大哥，咱村儿的自然条件、人文环境比较特殊，将来从事‘民宿’文化旅游产业应该很有前途的。或许，这就是书上所说的‘跳跃式’发展模式吧。你脑子好使，回去跟嫂子好好合计合计，我估计呐，你们两口子迟早能把这笔账算明白。”
“是吗？其实，我心里也清楚，你那脑子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自打咱们相识以来，我就发现你说过的话、办过的事儿，向来没有走空过，所以，我信得过你！行！回去跟你嫂子商量商量，时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谢谢你的面哟！”说着话，石久当起身告辞。
“我呢，平时也没什么开销，多了拿不出来，两千块钱还是有的，你们两口子要是想通了，我可以先借你两千，不急着还，另外，‘精准销售’的具体方案也由我来制定，将来万一赔了钱，扣除本钱之外的损失不妨由我来承担好了！”说着话，夏晓数笑着将石久当送出房门。
“这么义气？！放心吧，钱我是不会跟你借的，不过，那些具体的营销方案我们可摆弄不了，你嫂子如果同意，还真得麻烦你帮忙核算核算呢！”
“行！没问题！那我就等你回信儿了。”
“谢了！走了！”
转身回到办公室，夏晓数顺手打开电脑，开始重新设计升级版游戏逻辑架构，这一次，夏晓数将高等数学的专业工具渗透率提高到52%以上，虽说有些冒险，不过，一旦逻辑运行得以顺利通过的话，后续的研发成本至少可以减缩到正常开支的45%左右。
如此一来，夏晓数以一人之力，几乎可以抵得上多半个游戏开发小公司的绝对规模了。
一个多小时过后，手机提示音突然响了，拿起一看，哦！谢婷毓发过来几条信息。
第240章 此次考核不一般
谢婷毓所发信息的用意简洁明了，她告诉夏晓数，此次员工考核，总共得参加三场考试，其中有一科是临时更换的科目《公司员工科学素养调查问卷》。
谢婷毓解释说，这一科目是临时替换的，原先从来没有考过，而且，她还听说，这是老总包践心的意思。
另外两门科目都是老科目了，一门主要考核员工的药学药理常识和基本技能，另外一门主要考核职业道德。
三门考核科目加在一起，记一百分，《公司员工科学素养调查问卷》占40%的比例，另外两门各占30%。
公司员工只要总分达到55分就算合格，总分超过85分（包括85分）即算优秀，成绩达优秀线的，还须另外再参加面试。
谢婷毓解释说，此类面试在好多年前早已取消了，不知为什么，突然又恢复了。
另外，谢婷毓告诉夏晓数，考核名单上只有他夏晓数是新人，其余公司员工至少参加过一次类似的考试。
据谢婷毓分析，新人、新增考核科目，也许，这是包总专门针对夏晓数一个人的考核。
“她心眼儿还真是够多的，包总怎么可能这么敏感？”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顶头上司的怀疑、同事之间的猜忌、穆经理那边可能还另有想法……这些都是谢婷毓非常忌讳的，所以，平日里她几乎从来不主动联系夏晓数，出于尊重对方感受的考虑，除非有必要，夏晓数向来也不主动联系谢女士。
略微想了想，夏晓数也只是回了一条“收到。”的信息，再无其它表示了。
过了几分钟，谢婷毓那边什么反应也没有，夏晓数也就不再理会与她了，安安心心开始构造益智游戏新框架……
晚上九点左右，夏晓数忽然想吃水果了，于是起身削了五个苹果，一个剁碎端给那只神奇的金鸡吃，另外三个全归“旺财”了，夏晓数自己只吃了一个。
口中吃着苹果，仰望窗外如海洋般的清澈星空，夏晓数心下琢磨着石久当大哥家的事儿十有**是石大嫂说了算。
“平时上我这儿串门，从来不敢刻意晚归，想必石大嫂也是一位挺厉害的角色。长年在家操持家务，还得在田间地头帮衬石大哥一把，如果双方老人都还健在的话，说不定还得多少照顾点父母、公婆呢，现在适逢小商机，石大嫂十有**是要试一试的。”想到这里，夏晓数打开另外一台电脑，替石久当两口子做了两份计划书，一份针对的是城里来的游客，另外一份面对的是村里的乡亲。
启动打印机，夏晓数将两份计划书打印好，订书机一订，就等着石久当哪天万一想通了，自己好交给他，说起来，也算是自己帮他一个小忙吧。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夏晓数轻轻打了几声口哨，招呼着“旺财”跟自己上院门外巡视了半天。
所有事先埋设的“滚龙绊”早就变得非常干枯，质地也变得比较生脆了，这都过去好些日子了，这些“滚龙绊”全都完好无损，真不错！一切还算安好。
返回大院，夏晓数将3号仓库上了锁，四下里转悠了半天，信步回到办公室，随手打开了另外一台电脑。
受石久当家开小卖店思路启发，夏晓数坐那儿思索了一会儿，随手草拟了两份报告。
一份报告是关于今后如何加强“精准营销”的若干建议，主要内容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小夏自己未来的打算和安排；另一部分是对文玉路店的建议，希望穆经理她们那边加强市场调研，及时将相关市场信息数据反馈给夏晓数，他好制定下一步的销售方案。
不管怎么说，大家群策群力，争取将7号仓库所有存货尽快销售出去。
第二份报告是关于店员培训的一些细则，主要内容讲的是如何面对中高级客户，文中，夏晓数全面分析了那些买得起野生贵重药材的特殊客户的基本心理，希望穆经理抓紧时间培训培训文玉路分店那边的员工，一旦中高级客户登门，他们应该努力将生意谈成。
轻点鼠标，夏晓数将两份报告传给了穆经理。
没过多一会儿，穆经理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夏先生，你这两份建议提得真是太及时了，最近这几天，我正跟陶师傅商量这事儿呢！不过，我们没你懂得多、想得深、谋划得长远，只是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有个大致的想法。你放心，明儿一早，我立马开始安排相关培训事宜。”听她说话的口气，穆经理心下应该非常高兴。
“我们这边的工作进展比预想得要顺利得多，下周四前后，第一批货就应该可以往您那边发运了，到时，我给您打电话。”
“太好了！真是辛苦你了！这回等咱们挣了钱，收益分配比例上再向你们那边多倾斜一些。”穆经理在电话那头表达了自己的合作诚意。
“那多不合适呐！您是经理，届时，您看着办就是了。对了，上回咱们也没挣了多少钱，已经惊动不少人了，这一次，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估计咱们的收益得翻好倍，所以……‘瑚越堂’那边最好不要惊动了人家，否则，人家那边万一反悔，最多按照合同约定赔付咱们一些违约金，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咱们又是白忙活一场。”夏晓数随口讲了讲自己的担忧。
“还真是的！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内部加强一下保密工作？具体工作细节知道得人越少越好，是吧？只要是你们那边发过来的货，具体交易尽可能由我和陶师傅去完成，中间环节越少越好，是这意思吧？”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如此一来，您跟陶师傅就得多受累了。”
“这算什么啊！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唉！这是上天保佑，我们大伙儿撞上你这么个大能人，否则，文玉路这边八成早就关张喽！”
“穆经理言重了，您要没别的事儿，我得挂电话了，手机快没电了。”
“好的，好的！晚安！”
“晚安！”
……
红日初升，霞光辉映，今儿又是一个好天气。
早早起来，夏晓数正在厨房那边准备早餐呢，就听着院门外有人敲门。
打开院门一瞧，哦！原来是石久当爱人石大嫂。
第241章 奇特的阅读方法
听石久当讲述了半天，石大嫂当时就想给夏晓数打个电话问个究竟，后来一看时间有点儿晚了，也就不提这事了。
大早上起来，担心夏先生再临时有事出门，石大嫂把手边的家务活儿简单地料理了一下，出得家门上仓库这边就开店的事儿请教请教夏先生。
“您好，快请进！”夏晓数随口客气道。
“在门口聊几句就成，我来得有点儿早，担心你再临时有事儿出去了，我家那口子跟我说了那开店的事儿，我觉着能成，只是具体批发些啥小商品，怎么装修，我俩啥都不懂啊！所以，特意过来请教请教夏先生。”石久当爱人随口解释了几句。
“大嫂，这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您还是进院稍坐一会儿，我给您拿两份资料瞧瞧，没关系的，考古队的人都有早起的习惯，不碍事的，请进，请进！”
“那……多有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
“您太客气了。”说着话，夏晓数请石久当爱人进院，他则转身回办公室那边搬来两把小竹椅、一件折叠小方桌，请石大嫂落座。
“您瞧瞧这个，昨晚我就打印好了，想着等哪天石大哥想通了，我再交给他。”说着话，夏晓数将打印好的两份计划书递给了石大嫂。
大早上的喝茶似乎不大合适，夏晓数回屋取来几盒果汁摆放在折叠小方桌上。
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石大嫂的眼神变得异常得明亮。
“夏先生！真是谢谢你了！给我们久当出这么好的主意，我决定了，就照你说的办。不过……这资料里也没提装修的事儿，你看？”石大嫂对门店装修的事儿还挺上心的。
“装修的事儿比较简单，为啥这么说呢？老石家不是石匠世家吗？不妨在石料方面多费费心思，费用方面可以省下不少钱不说，而且别具特色，估计这方圆三十里范围之类，也就你家才有那种装修风格。城里那边游客登门一看，哎嚯！古朴大方，极具地方特色，就算啥也不买，他们也想登门转悠一圈，拍拍视频、照几张照片留个纪念，回头往朋友圈一发，咱那店的人气儿可就上来了。”夏晓数笑着解释了一番。
“就是的啊！我们咋就想不到呢！这人呐，还得上大学，有眼光，会琢磨事儿！要不说这事儿还得听你的呢！”石大嫂连声夸赞了几句。
“千万别这么说，我是旁观者嘛，看问题的角度自然跟你们不大一样。另外，石大哥那么超绝的石匠手艺这回可算是有个展示的平台了，咱不只出售小食品、日用小百货，您不妨设置一个专用货架，专门摆放石大哥精心雕琢的石质小工艺品，比如说，十二生肖，活灵活现的，估计摆出来很快就销售一空了。”夏晓数随口又出了一个主意。
“真的？！真会那么抢手？”石大嫂有点儿不大相信。
“真的！石大哥那手艺，就算搁丽石城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一点，从他拿来的那件‘锁鼠扣”就看得很清楚了。
“是吗？真要是那样话，我们多少也挣点儿，唉！我们好歹也可以缓口气了，你是不知道，这一年到头，忙得跟啥似的，就是挣不到多少钱。”
“大嫂，我还有个建议，这城里来的游客，他们的审美跟咱们这边还是有些不大一样的，所以，那些石雕小工艺品的造型、尺寸大小、是否上漆……方方面面的事儿，咱还得打个行家里手好好商量商量呢！”
“有道理！可是，我们也不认识这种高人呐？”一听这话，石久当爱人有点儿犯愁了。
“我认识一位画家，姓姜，看他平时用电脑软件画画，水平还是蛮高的，艺术理论修养方面也不差，写艺评文章看着也挺在行的，不如把他介绍给你们，你们聊聊？这方面，咱们不妨听听人家专业人士的建议。”夏晓数随口提起了姜思泳。
“好是好，只不过……人家跟你是朋友，我们两口子吧……人家跟我们这关系可就有些远了，冷不丁地麻烦人家，会不会有点儿冒失了啊？”石大嫂有点儿为难地回应道。
“呵呵……大嫂！这一点您敬请放心，姜先生为人特别随和，时不时就来仓库这边转悠转悠呢，石大哥跟他照过好几面儿呢，一起吃过饭、喝过酒，早就是朋友了。”
“是吗？没听久当提过这事儿呢！那行！经你这么一解释，我这心里就有底了，你忙你的吧，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有些事儿，还得跟亲戚朋友合计合计。”说着话，石大嫂拿着那两份计划书起身告辞。
“大嫂！我手上还有两千块钱闲钱，也没啥用处，你们那边如果手头不方便的话，不妨先拿去应个急。”夏晓数随口说道。
“不用，不用！听久当说过好几回了，你工资也不高。再说了，就你出的这主意，那可值金子值银子呢，寻常人，脑子转不到那儿去，我心里有数！”随口谢过夏先生，石久当爱人出得院门回自个家跟人们商量事儿去了。
吃罢早饭，看看时间尚早，夏晓数翻出那位小赵女士拿来的复习资料，随手翻看了一番。
一共七本，按照从厚到薄的顺序，夏晓数将其重新排了排次序，先拣页码最厚实的那本看起。
没过五分钟，书中的目录已经被夏晓数琢磨得清清楚楚的了。
夏晓数看书，向来有先研读目录习惯，那可不是一般的浏览，这是一种很高级的阅读方法，甭管什么类型的书，小夏花费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能将所有的目录内容背将下来。
随后，夏晓数会坐那儿凭空遐想一番，在自己脑海里不断补充想象的成份，尝试着构建一套新书内容，一直等到想无可想的程度，小夏才会停下来，就手打开新书，瞧瞧作者实际所写内容与自己凭空想象的东西出入到底有多大。
通过这种奇特的阅读方式，夏晓数只须花费常人不到7%的时间和精力，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掌握新书作者的核心思路、逻辑框架、基本内涵……
读书效率之高，绝非寻常人等可以想象。
四十多分钟过后，夏晓数已经“读”完了五本参考书。
等莫扫芸、骆承乡先后进院的时候，夏晓数已经拿起了第六本参考书。
第242章 业务边界
丽石市西城区，仓槐路与西三环大街西南方向交汇处，“承锋”商务区，这是一处比较老旧的商务区，距离市中心大约有20多公里的样子，整个商务区最高的建筑也不过12层，楼宇之间间隔比较宽绰，绿色灌木丛、矮脚松、千叶兰……种得到处都是。
商务区东南角方向坐落着一栋12层老式写字楼，方方正正的，显得很不起眼儿。
十几年前，新逸想玩具公司将这栋楼的3至7层包租下来作为办公之所，丁薇珊的办公室位于5层，不高不低的，正合她的心意。
一直以来，丁薇珊对自己身处的办公环境非常满意。在她看来，“承锋”商务区虽说表面看上去有些老旧，好似一处被时尚遗忘的角落，不过，据她所知，在这个区域办公的大多都是那种闷声发财的公司，人文环境、商务气氛、物业管理……方方面面都相当不错。
这里聚集着一群很务实的商人。
另外，商务区周边大多建有植物园、好多名校的分校区、街心公园、图书馆……极富人文气息不说，空气还特别得好。
这一天早上，丁薇珊刚刚处理完几份商务合同，就听着门外有人敲门。
隔着落地雕花玻璃窗瞧了一眼，哦！梁总！
“您请进！”
“没打扰你吧？”新逸想玩具公司创始人梁渥叔在门外十分客气地问了一声。
“怎么会！呵呵……快请进！”说着话，丁薇珊转身上角落里给梁总沏了杯红茶。
“你拿来的那些游戏试玩片断我找人看过了，评价相当不错，如果方便，辛苦你全面了解一下那位独立开发人的详细情况，如果时机成熟，我想见见他。”梁渥叔说话向来习惯开门见山。
“是吗？回头我再侧面打听一下那位夏先生的生活背景，据商忆喜平素所说，这位夏先生目前的处境好象有些艰难，如果我们这边真的打算投资的话，估计谈判起来应该比较容易吧。”丁薇珊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定，随口应承了几句。
“那倒未必，据我那位朋友介绍，那位夏先生是一位思维方式极为奇特的人物，跟这种富于才华的人打交道，我们最好还是慎重些才好。”
“明白！梁总，咱们公司业绩不是一直还挺不错的吗？为什么突然间您会选择投资网络游戏研发项目呢？”丁薇珊不解地问道。
“唉！这也是无奈之举呐！咱们这一行，数字化、精微化、低成本无害化……诸如此类的发展趋势已成事实，作为传统玩具为主的公司，咱们再没点儿实际的举措，恐怕很快就得申请破产保护了。”梁渥叔郑重其事地回应了几句。
“啊？咱们公司至于落魄到这种地步？”丁薇珊有点不大相信地回应道。
“如果‘始仲’公司那边没什么大的动作的话，咱们公司还有一线生机，现如今，‘嘉壬”、“译谪”、“炳矩”三处分公司早已悄悄地开始拓展相关的业务链了，人家那是什么能力，想必你比我心里更清楚吧？你大姑姐不是在‘笛措’担任高管吗？平时没少跟你说这方面的事儿吧？”
“偶尔也提及一些……不过，‘始仲’那边的玩具业务应该都是那种相当高端的品类吧，好象跟我们公司的边界冲突并不是很多吧？”丁薇珊一直认为梁总或许有些反应过度了。
“人家那边一直保持着‘向下兼容’的绝对优势，只要市场方面有所需求，灭掉咱们公司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传统玩具、寻常手游程序、网络游戏、高端精微自控玩具……你将它们的业务数据边界多做几个图，很快就明白了。好了，不打扰你了，夏晓数先生那边，辛苦你多费心了。”说着话，梁渥叔起身告辞下楼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梁渥叔的办公室位于三楼，财务部、人力资源管理部、技术研发部也都安置在那一层。
茶几上摆放的红茶梁总是一口也没喝，丁薇珊缓步走到茶几旁，顺手将那杯红茶倒进净手池中，茶杯倒扣在托盘里，眼望窗外美景，丁薇珊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通过几位朋友侧面了解一下夏先生的个人资料……
……
这一天下午四点多钟，第一批野生名贵中药已经全部加工完毕，骆承乡和莫扫芸显得都很高兴，虽说收益尚未到手，二人却已学会不少中草药再加工的技术。
“今儿咱们这就算收工了，明天我得上公司总部那边参加考试，您二位可以放一天假了，呵呵……”夏晓数随口说了几句。
“那好，祝你考个好成绩，家里那边还有些杂事儿，我得回去料理一下，二位，再会！”说罢，骆承乡转身就要走。
“叔！咱们坐一块儿随便炒几个可口小菜，喝几杯呗！”夏晓数随口客套道。
“谢了！家里那边真有事儿，不是跟你们二位这儿假客套，心意全领，走了！”说罢，骆承乡迈开大步快速出得仓库大门回自个家了。
“夏先生，我今儿也不在这边用餐了，早点儿回去会个亲戚。”说着话，就着水龙头洗了洗手，莫扫芸也准备回家了。
“家里来亲戚了？”夏晓数随口问了一句。
“可不是嘛！唉！我一堂姐，最近心情不大好……上我家住几天，也算是散散心吧。”微微皱了皱眉，莫扫芸随口应承了几句。
“方便问一下不？她那边是不是摊上啥难事儿了？”出于礼貌，夏晓数关切地问了一下。
“这……嗨！也没啥不能说的，我外甥，就这位堂姐的独养儿子，最近学校那边来电话了，说是挂科了，已经补考过一次了，还是没过，把我姐愁得都快得病了。”
“还有这事儿啊！您也甭担心，大学生在校挂科也是寻常事儿，只要查明缘由，补考正常通过也就没啥事了，万一遇上什么难解的麻烦事儿，不妨让他们跟我聊聊。”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对呀！你原来不就是大学老师嘛！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真是够糊涂的！那行！我这就回家仔细问问，说不定还真得你帮着想想办法呢！那我先回了啊！”说着话，莫扫芸也回自个家招呼那位堂姐去了。
看看时间尚早，夏晓数随手拨通了穆经理的电话。
“全整理好了啊！太好了！我马上联系司机，明天一早儿正好把你捎到城里参加考试，真是辛苦你啦！”电话那头，穆经理随口客气了几句。
“不辛苦，应尽之责而已，明天见！”说罢，夏晓数将电话给挂了。
第243章 安全抵达
“叮铃铃……”手机闹铃响了。
凌晨五点钟，夏晓数准时打床上赶来，开始整理床铺、叠被子、洗漱……
昨天晚上已经准备了不少新鲜鸡蛋，走进厨房，调整风门，看着炉火火苗渐旺，支上大铁锅，倒上清水，顺着锅边，夏晓数煮了二十几个鸡蛋。
另一处灶头，小夏将蒸锅、蒸笼放置好，将炉火调旺，随手往里面放了好多烧饼，那是一种用发酵过的小麦粉烧制的半切饼，这手艺还是小夏跟着莫扫芸学的呢。
“旺财”在小夏身后跟了一会儿，可能感觉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吧，眼瞧着新主人出得房门朝石室冰箱那边去了，于是，“旺财”慢步走到院门口，往那儿一趴，看护起大门来了。
随手取出一些酱好的牛肉、油炸豆腐块、几块大头咸菜，夏晓数就手将青石板盖上，上面再铺上草垫子，最后垫上几块砖头。
牛肉切片儿，刀刀均匀、片片齐整，夏晓数这刀功真是一天天地见涨呐！油炸豆腐切成细丝儿，点几滴香油在上头，最后再稍微撒上点儿细盐沫儿，用大碗儿扣住，就手往旁边一搁，一会儿当配菜吃了。
咸菜切丝，一根根地细如发丝，淋了些香醋在上面，点几滴香油，就着火边用大铁勺烘了些菜油，随手扔了些辣椒面儿进去炝了炝，“刺啦”一声响过，辣椒油全都浇在咸菜丝儿上，一股略带甜味儿的香辣味儿扑鼻而起，嗯！好香呐！
一切收拾停当，那边鸡蛋早已煮熟，将风门封死，鸡蛋就在热水里泡着，打开盐罐子，小夏在水中稍微撒了些盐粒儿。
坐厨房门口稍微休息了一会儿，饼子也馏好了，将灶火封好，夏晓数洗了洗手，自己先取出两块半切饼，一切划过，还不划透，稍微留点儿边连着，取筷子夹上些牛肉、油豆腐丝儿、咸菜菜往中间一夹。
不大一会儿，两块半切饼已经下肚了。
早上时间紧，夏晓数也就不打汤了，就着小碗喝了碗白开水，小夏开始给“旺财”和那只金鸡准备早餐，小夏今儿得在城里待一整天呢，担心“旺财”和“金鸡”再饿着了，所以，这顿早餐，夏晓数安排它俩跟自己吃一样的饭菜，鸡蛋、牛肉夹饼，也算是改善伙食了吧。
刚过六点，小夏就听着院门外响了几声汽车喇叭声。
“哟！王师傅这都到了啊！”想到这里，夏晓数赶紧快步来到院门口将大门打开。
“王师傅是吧？请进，请进！”说着话，夏晓数打个手势，礼貌地请货车司机王师傅将一辆客货两用车开进大院。
“夏先生是吧？你看我这车头是朝里入库呢，还是倒着进库房合适？”显然，司机王师傅做起事来还是挺老练的。
“您瞧！那边，门上标着号呢，7号仓库！对，就是那间，麻烦您将车子倒停到库门口就行，我这就过去给咱开门去。”
“好咧！”答应一声，司机王师傅熟练地驾车驶向了7号仓库。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考古队驻地那边走出来两位老成些的男队员，心里想着夏先生这是又有啥事儿了吧。
“不好意思！赶时间，我们得往城里运点儿货，打扰各位休息了。”夏晓数一边开库门，一边随口客气了几句。
“瞧你说的，我们正好帮你搭把手。”说着话，那二位考古队员回去将外衣穿好，又约了三位男队员一齐走进7号仓库帮着夏晓数抬药箱。
司机王师傅瞧着有五十多岁了，个头不高，人长得精瘦精瘦的。瞧着众人有条不紊地在那儿往车上抬药箱，他则在旁边招呼人们按照他指点的顺序和方位装车。
大伙儿都是能干之人，二十多分钟过后，一切收拾停当，夏晓数连声称赞，跟一位老成些的男考古队员说了几句：“张老师，厨房那边我煮了些白水鸡蛋，蒸了些烤饼，麻烦您拿上餐具到那边张罗一下，省得你们再做早餐了。”
“哎啊！夏先生就是心细，看样子这是早就准备好了，哈哈哈……我代那些同事谢谢你了。”
“不客气！麻烦您替我招呼一下其他同事，我跟王师傅待会儿就得发车了。”
“好的，好的！一路顺风！”说罢，那位老成些的考古队员上厨房那边替同事们张罗早餐去了。
回过头来，夏晓数招呼着司机王师傅上办公室简单吃点儿早饭。
“哎哟！夏先生想的还真是够周到的，这不赶时间嘛！一大早起来，我这连口水都没敢喝一口就赶过来了，穆经理说了，你们今儿得上总公司那边参加考试，这一来一回的，可别再把考试时间给错过去了。”说着话，王师傅抓起一块牛肉夹饼就吃了起来。
“八点半才开考呢！不急的，您慢慢吃着，我给您拿盒果汁。”
“谢谢！这牛肉卤得！太香了！这乡下的饭菜就是比城里边的好吃多了。”说着话，王师傅拿起一个熟鸡蛋就剥了起来……
……
一切收拾停当，夏晓数随口叮嘱了“旺财”几句，押着药材上车直奔丽石城文玉路“歧宝堂”分店。
一路无话。
快到店门口的时候，夏晓数就瞧着穆经理和陶师傅早早地就守候在门口了。
“辛苦，辛苦！王师傅！还没吃早饭了吧？跟陶师傅一起上对面随便吃点儿啥吧。”一见面，穆经理冲着司机王师傅礼貌地招呼了几句。
“不用，不用！我们已经在鱼鼓村那边吃过了，那牛肉卤得，太香了！早就吃得饱饱的了，咱这会儿是不是就把货卸了啊？”王师傅打算早点儿收车好多跑几趟买卖，一趟就是一趟的收入哩，老王全家可就指望着这笔收入过日子呢！
“是吗？夏先生想得还真是周到，行，行！麻烦您将车开到后院大门，咱们这就卸货。”说着话，穆经理请陶师傅上车招呼着司机王师傅到后院卸货。
夏晓数刚想着跟着上车帮着卸货，穆经理笑了笑，将他拦了下来。
“不用你上手，陶师傅那边早就安排好了，请楼上稍事休息，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还得赶往总公司参加考试呢！”
“那……好吧，陶师傅辛苦！”笑了笑，夏晓数冲着陶师傅客气了一句。
“夏先生客气！先上楼歇会儿吧，待会儿见！”
……
一进经理办公室，穆经理就手递给夏晓数几页小广告，请他看看哪里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顺便帮着修改修改。
夏晓数浏览了一番，感觉并无多大出入，随口回应道：“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小细节可能表述不大清晰，没关系的，不影响实际销售的，下一次，我们再改过也不迟。”
随后，二人就着此次销售活动的一些技术细节讨论了半天。
抬头看了看墙上挂钟，穆经理提醒夏晓数，时间差不多了，得招呼几位同事上总公司那边参加考试了。
第244章 特殊的考试安排
“歧宝堂”公司总部地处丽石市南城区繁华闹市区核心地带，不知情的，一看这家公司的建筑外观，还以为这家公司有多了不起呢！
“歧宝堂”文玉路分店一共有四位员工需要参加此次考核，除了穆经理和夏晓数之外，另外还有两位年轻的女店员也得参加考试。
从穆经理的车上下来，夏晓数打量了几眼“歧宝堂”总部大门。嚯！好气派的门楼设计，高大且外衬石雕浮刻，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穆经理得上停车场驻车，夏晓数则跟随着那两位女同事上报到处领取准考证，报到处设在一楼门厅，一字排开设置了五处准考证领取点，随便扫看了几眼，夏晓数推算他们文玉路分店应该在最后一处领取点办理相关手续。
三人到那儿一打听，果然如此。
“还是小夏脑子好使，怪不得穆经理这么器重你。”其中一位个子稍微高点儿的女同事随口夸了夏晓数几句。
“那是当然了！如果不是因为小夏，最近这段时间，咱们别说领取奖金了，只怕是基本工资都没得保证呢！小夏！你早上运来的那批货估计能让咱们店又挣不少吧？”另外一位女同事从旁插了几句话。
此时，前面排队的人还挺多的，这人多嘴杂的，夏晓数感觉他们三个在这种场合谈论分店内部业务似有不妥。
于是，小夏压低嗓音提醒那二位同事：“这附近排队的同事看着身份蛮杂的，咱们是不是回去再聊店里的事儿呀？”
那两位女同事面面相觑了几秒钟，连忙冲夏晓数点点头，再也不多说什么了。公司总部内部、各分店之间、各级同事之间的关系多多少少都有些微妙之处，没办法，公司上下业绩都非常不理想，人与人之间自然都得稍加注意一些了，那二位女同事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经小夏一提醒，这二位自然收口不言了。
排队等候也蛮无聊的，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无意间，夏晓数发现办公室小赵女士正坐在不远处办公桌前为职员们办理准考证相关手续，目光相接，小赵冲夏晓数友好地笑了笑，夏晓数回之以礼貌的微笑，感觉小赵是个很有人情味的同事。
“正排队呢！呵呵！”正在这时，有人轻轻拍了拍小夏肩头，跟他打了声招呼。
“哎哟！黄先生，您好，你好！您已经领上准考证了？”夏晓数赶紧客气地回应了几句。
营运部小黄此刻显得非常客气，就手将自己的准考证递给夏晓数，随口说道：“我在17考场，你身份特殊，考场位置要么提到比较靠前的位置，要么放在最后，不过，这样也好，出入毕竟方便些。”
“是吗？无所谓的，只要合格就好。”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那你先在这儿排着，我得回办公室那边处理点儿事儿，回见！”
“您先忙，再见！”
十几分钟之后，夏晓数拿到准考证一看，哦！3号考场。
“咦？！你怎么被安排到3号考场了？那边好象都是主管级的人物吧？对吧，小刘！”那位个子稍高点儿的女同事奇怪地问道。
“就是的，我俩都在第10考场，看样子，这一次不是按照姓氏笔划安排的考场，八成有特殊的编排标准。”另外那位女同事随口附和了几句。
“穆经理过来了，咱们看看她在几考场吧。”说着话，夏晓数冲正在往这边走过来的穆经理挥了挥。
大伙凑在一起拿起穆经理的准考证一瞧，哦！第6考场。
“这次考场次序安排得蛮奇怪的，刚才听人说起这事儿，好象是马助理一手安排的。先不管那么多，大家反正不在同一个考场，各找各的座位吧。”穆经理好象不愿意在公司总部多说话，随口闲聊几句，招呼着众人散去各寻座位号去了。
3号考场应该是一处多媒体活动室，略微数了数，这边总共安排了50个考位。夏晓数的座位位于靠南墙那一排第一个，坐那儿等了一会儿，四下张望了几眼，小夏发现，连他在内，考场总共也只有五位职员，年纪最小的那位男职员看着也比自己大出七八岁的样子，而且一个个的穿戴得还挺讲究。
预考铃声响过，其他参考职员陆陆续续晃晃悠悠走进考场，一抬头，无意间小夏发现，销售部的曹主管居然也在这个考场。
四目相对，曹主管顿时流露出惊讶之极的神色，这与他平素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反差还是蛮大的。
面露微笑，夏晓数礼貌地冲曹主管点了点。
曹主管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略微点了点头，算是还礼了吧。转身找到自己的座位，随手打开保温杯，喝了几口，曹主管再也没朝夏晓数瞧上一眼。
正式考试的提示铃声响过，监考人员开始发卷子了……
第一科，《公司员工科学素养调查问卷》，随手翻阅了一下，小夏感觉题量还蛮大的，总共十页，选择题、简答题、计算题、论证题、论述题……好家伙！相当专业的题目，完全不象普通的企业内部员工的一般性考核。
不过，对于夏晓数而言，眼前这些题目全是小儿科的玩意儿，清一色，全属于常识级的知识点。
没过五分钟，夏晓数就感觉考场开始出现一丝骚动，小夏耳朵还挺尖的，就听有人在附近报怨：“这谁出的题啊？太难点儿吧？高考都没这么难，开什么玩笑！”
旁边马上就有人附和：“就是！发错卷子了吧？就这题，我得考零分。”
“快答题吧，会多少答多少，没听说吗？前6个考场的卷子包总要抽检的。”远处有人提醒了几句。
监考人员是两位三十上下的女职员，见此情景，其中一位高声提醒了几句：“列位！请注意考场纪律！此次题量可不小，到点儿我们可是要撤卷的，都安心答题吧！”
此言一出，考场顿时变得安静了许多。
夏晓数没想太多，没费多大功夫，刷刷刷……提笔已经答完了三分之二的题目，没过几分钟，小夏脑子好象转过点儿弯了。
“也许谢婷毓说得没错，包总安排此次考试百分百是怀有特殊用意的，这些题目当中，至少有三道大题或许还真是针对我对的呢！对了，从始至终，怎么一直没有瞧见谢婷毓呢？她不会也是监考人员吧？”瞎琢磨了片刻，夏晓数提笔继续答题。
……
提前将近一个小时，夏晓数第一个走出了考场。
第245章 莫名其妙的疏远
从考场出来，慢步行进在公司总部大院便道上，夏晓数心下猜测，下午那两科题量应该会相对减少一些，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话，下午那两科的题量加在一起或许与刚刚考过的这一科的总量相当。
“销售部的曹主管少说也有四十了，他怎么也来参加考试呢？此次参考标准恐怕不是小黄和小赵说的那么简单的，最起码，3号考场至少有一半的参考人员实际年龄肯定在35岁以上了，看来，此次内部业务考核恐怕有些不大寻常呢！”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题量大、难度高，估计穆经理她们三位一时半会儿是交不了卷子的。于是，夏晓数找了处僻静的角落，取出手机，联上公司的内部wifi网络。
“歧宝堂”总部大院所在位置被夏晓数设置为.asxs.，终点正是“紫色闪电”网吧所处位置，小夏打算利用中场休息时间去看望看望吴老板。
手机上翻查了半天，夏晓数发现自己只要向东南方向步行十来分钟，再乘坐3号线地铁即可到达。
还不到下班高峰期，地铁车厢里空余着好多座位，夏晓数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脑子里开始琢磨“歧宝堂”现任当家人包践心包总。
“两份申请解封的报告书想必他都看懂了，那份电子版报告估计给他留下的印象更为深刻。或许在包总看来，有些业务并非穆经理所长，随便打听打听，就会发现文玉路分店新招收了一位新员工，简单推理几下，包总就算是猜也能明白个**不离十。于是，借着内部员工考核之际，他想试探试探我的根底。”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其实，在那份电子版申请解封报告当中，夏晓数也是动了些小心思的。
电子版申请书当中，夏晓数有选择性地阐述了申请解封的技术性理由，这些内容的表述方式很“数学化”，事先并不清楚那位包总是否可以读得懂这部分内容，所以，夏晓数将这部分内容划分为“浅近”、“稍难”、“初级专业”三个层次，并且以三种表达方式予以详细的解释说明。
现在看来，包践心包总至少看懂了“浅近”、“稍难”这两部分内容。
另外，夏晓数在文中也尝试着试探了一下包总的为人，为此，夏晓数特意将文玉路分店部分营销细节详详细细地透露给了包总。
如此一来，包总在掌握了文玉路分店总体营销思路和“关键”性细节之后，完全可以撇开穆经理这一边，只要稍加改动，随手交由销售部的曹主管让他接手也就是了，大不了，平素多加督促也就是了。
这样一来，存放在7号仓库那批药材与文玉路分店就没什么事了。
就目前的实际结果来看，包总显然没有那样做。
由此，夏晓数初步认定，包践心包总应该还是一位很富于理性思考的人，至于为什么将方方面面基础原本相当不错的“歧宝堂”搞得快要破产的地方，或许另有不为人知的深刻缘由。
无意间一抬头，夏晓数心下不由地微微一惊：“糟糕！坐过站了！”
没办法，夏晓数赶紧起身来到车厢门口准备在下一站下车。
出得地铁站口，辨明方向，夏晓数往回又走了一站地的距离，折而向西前行了三百多米，夏晓数信步来到“紫色闪电”网吧门前。
还是老样子，一眼看过去，一楼至少空出一半的座位。
“哎哟！夏先生来了啊！稀客，稀客！我这边正跟朋友谈点事儿，你随便找台机子先玩着，咱们待会儿再聊。”见夏晓数进门，吴老板连忙站起身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那您先聊着，我上那边玩会儿游戏。”说着话，夏晓数在一外僻静的角落里找了台电脑打开试玩了几款当下最流行的游戏。
这几款游戏主体风格与夏晓数正在研发的益智游戏有些相似，反复比对了半天，小夏试图揣摩这几款游戏最核心的市场竞争优势点，稍一用心，半个多小时可就过去了。
无意间回头瞧了几眼，夏晓数发现，吴老板正跟一位矮胖矮胖的中年男子在那儿聊得热火朝天呢！丝毫看不出想着过来跟小夏客气几句的意思。
茶水、饮料、小吃什么的更是无从谈起了。
夏晓数忽然意识到，从进门到现在，吴老板似乎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也许人家那边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谈呢！我这是怎么了？变得这么敏感……呵呵……”自我解嘲了一番，夏晓数埋头研究起游戏研发新技法了……
……
感觉肚子有点儿饿了，夏晓数很自然地扭头瞧了几眼，那位矮胖矮胖的中年男子早已没了踪影，吴老板独自一人趴在电脑跟前不知在那儿忙活什么呢。
夏晓数也没多心，随手将电脑关掉，慢步走到吴老板跟前儿，笑着说道：“这也到饭点了，咱出去喝几杯呗！”
“哎哟！看我这忙得……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昏了头都……几点了？哎哟！可不嘛！这都该吃午饭了呀！夏先生，我爱人临时出去有点事儿，我还得在这边照应着点儿，失礼，失礼了！”听那意思，吴老板既没有挽留夏晓数在店中凑和一顿的意思，更没有陪着他出去随便吃点儿什么的表示。
夏晓数那是啥脑子啊，见此情景，连忙笑着回应了几句：“那您先忙着，我下午还得参加考试呢，就不多打扰了，有事儿打电话聊啊！”
“好的，好的！夏先生慢走！”说着话，吴老板客客气气地将小夏送出了店门。
“紫色闪电”周边的环境小夏自然熟悉得很，来都来了，不如前往前面不远处那家小面馆随便吃点得了。
刚刚走过一条小街巷，手机响了。
“中午我请大伙儿吃饭，你这会儿在哪儿呢？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过来？”电话那头，穆经理要请参考员工在公司总部附近共进午餐。
“谢谢您了！我这会儿离您那儿还远着呢，刚刚才从朋友那边出来，你们就别等我了，下午咱们考点见吧。”夏晓晓觉着自己为了一顿饭再跑回去有点儿不值当的。
想着夏晓数这会儿或许有什么私事儿要办，穆经理也就没有勉强，随口客套几句，随手挂断了电话。
小面馆还是老样子，夫妻店，正值饭点儿，座位马上就要坐满了。
“小夏啊！有些日子没瞧见你了，最近还好吧？”中年男老板笑着冲夏晓数打了声招呼。
“还算凑和吧，您这儿生意还行吧？”
“一样！马马虎虎吧，先给你炒碗面儿？”中年男老板笑着问道。
“麻烦您来一大碗素菜蛋炒面，一份青椒肉丝、一份麻婆豆腐，其它的就不要了。”
“好咧！请稍候！”高声招呼一声，中年男老板开始翻锅先给夏晓数小炒一道青椒肉丝。
第246章 错综复杂
肉丝是店主起个大早事先炒好的，两种青椒也都清洗好了，中年男店主那边招呼一声，老板娘运刀如风已经将长短两种青椒切成丝了，大火烘油，手腕微抖，锃亮的大铁锅节奏感极强地翻炒了几下，菜香、肉丝香、调料的香气……扑鼻而来……
没多一会儿，青椒炒肉丝已然上桌了。
“谢谢！”谢过老板娘，夏晓数提筷子品尝了几口，嗯！还那味儿！
豆腐块儿是现成的，卤牛肉丁也是现成的，翻锅爆炒几下，麻婆豆腐调料很快就调配好了，浇一遍卤汤，调料一上，盖盖儿稍微焖了会儿，麻婆豆腐也上桌了。
小夏还真有点儿饿了，不大一会儿，两道菜已经吃了一小半了，这时候，蛋炒素面也端上桌了。
就着两道可口的下饭菜，夏晓数坐那儿开始享用久违的炒面。
“不大对劲儿呐！按理说，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儿，吴老板急着挣钱，益智游戏研发，他比我那可急多了！今儿这是怎么啦？家里又摊上什么事儿了？跟上回一样？还是……”一边琢磨着，一边吃着炒面，夏晓数心下多少有些犯嘀咕。
不管怎么说，好久都没碰面儿了，这平时不打电话吧，大家伙儿都挺忙的，好理解。现如今碰一块儿了，关于游戏手柄样品试制一事他咋就只字不提呢？
夏晓数自是百思不得其解。
饭菜非常可口，付完账，夏晓数特意起身跟店主两口子客气了几句，转身出得店门找地铁进站口去了。
……
铃声响过，卷子发下来随意浏览了几眼，夏晓数发现，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题目非常简单，论述大题只有一道。
提笔在手，夏晓数开始答题……
感觉答得差不多了，监考人员已经将最后一科的试卷发下来了。哟嚯！合着这是两科试题搁同一时间段里考啊！真新鲜！长这么大，夏晓数还是头一回撞见这么奇特的考试安排。
……
看着所有题目基本答完了，夏晓数也懒得检查了，冲监考人员笑了笑，夏晓数起身离开了3号考场。
夏晓数前脚刚走，“歧宝堂”现任当家人包践心踩着步点儿走进3号考场。
“包总，您好！”两位监考人员跟包总客气了一下。
“辛苦，辛苦！那位同事答完题已经离场了？”包践心笑着随口问道。
“刚走没多一会儿，这人上午那一科答得就特别快，卷子我看过了，全答完了，应该是事先认真复习过的。”其中一位老成一些的女监考随口解释了一下。
“是吗？咱们也别影响其他同事答题了，我上那边看看这位同事的卷子。”说着话，包践心走到夏晓数的考位跟前儿，端起试卷，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这一位应该就是穆经理最近这段时间新近招收的优秀员工了。眼看着公司各部门的业绩逐月下滑，在此人的精心运作之下，文玉路分店居然接连多次开始盈利，虽说数额并不算大，但其发展态势却也极具活力，看来……我得认真关注此人才是。”想到这里，包践心将试卷重新折叠好，轻轻地展放在桌面，回头冲两位女监考轻轻点点头，包总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考场。
销售部那位曹主管一直盯着包总的身影在那儿琢磨事儿，直到包总匆匆离场，他这才意识，从始至终，包总看都没看其他参考人员一眼。
“看来，姓夏的那个年轻人恐怕有些来头才是。莫名其妙的解封通知、此人又被安排在3号考场考试、包总进来只观摩此人的试卷……这些事儿连缀在一块儿……哦！姓夏的不会是包总刻意安排在乡下看守仓库的吧？如果是那样……包总后续应该还有更大的举措吧？”想到这里，曹主管提起笔来赶紧答题，一心想着尽快回到自己办公室联系一下孟副总。
……
出得公司总部大门，站值班室门口跟保安打听了一下，夏晓数问清楚自己回村儿的大致方向，小夏抬腿朝正西方向走去。
“拖家带孩子的，穆经理过得也挺不容易的，我若等她们三位考完再打声招呼，穆经理铁定要驾车送我回村儿，一个来回跑下来，也得不少油钱呢！算了！别给人家添麻烦了，大家还是各行其事好了，失礼就失礼吧。”想到这里，夏晓数快步朝8712路公交站牌走去。
……
丽石大戏院，二楼包厢，“笛措”公司老总石今措正陪着一位年迈的老先生在那儿看京剧。
台上正在那儿表演的曲目是老先生最为喜爱的《战官度》。
“方老，最近这段时间，钱一家钱先生没少往您那儿跑呐！这也就是遇着您了，换别人，他可没有那份闲心呐！”石今措笑着说了几句。
“可别这么说，钱总最是敬老了，甭管你本事大小，是不是对他有利用价值，之前关系远近……只要你在商界的辈份到位了，为人也不算太差劲儿，甭管在哪儿，钱总对我们这些老朽向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小石呐，你要知道，他白手起家那会儿，也只不过是个小公司的跑街仔呢！”方老先生不以为然地回敬了石今措几句。
在方老先生看来，眼前这位风华正茂的石总跟钱一家其实是同一种人，只不过，钱一家是大风大浪趟过来的，更深沉、更稳重、更老成一些而已。
“如果不是为了打听钱一家的事儿，想必这位以‘工作狂人’著称的石总也不会抽出这么一大段时间陪我一个过了气儿的商界遗老在这儿看戏，这出《战官渡》可不是小折子戏呐！没两个以上钟头，那可是看不出什么意思的。”方老先生心下暗忖道。
“我就是搞不明白，钱总来咱们丽石到底是送大蛋糕来呢？还是以送蛋糕为由，私底下却以蚕食鲸吞的手法开始跟我们抢食小点心呢？”石今措笑着问道，他这话倒也算是开门见山了。
“这个问题嘛……咱打个比方吧，小石，你倒说说看，钱一家更象曹阿瞒呢？还是更象袁绍？”方老先生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比方。
“这……不大好类比吧？”石今措感觉方老先生所提的比方似乎有些牵强。
“那是因为你没好好琢磨各大公司之间的微妙关系，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细微变化，静下心来想想，‘笛措’、‘尔巨尔’、‘始仲’……甚至于把‘轫芒’也算上，还不够复杂吗？象不象三国时期？”方老先生笑着引导了几句。
听闻此言，石今措不由地点了点头，感觉自己今天这趟算是没白来。
第247章 谁才是商界真英雄
石今措深知，旁边坐着的这位方老先生不仅是个戏迷，还是一位“三国迷”，一部《三国志》翻来覆去地至少翻阅了大半辈子，老爷子方才所打的比方似乎有所指，自己回去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钱一家初至丽石城的时候，石今措一直以为那是一出《群英会》的曲目，凭借“笛措”自身优越的优势，石今措深信自己可以借此机会大展身手，大功告成之后，石今措相信自己在“笛措”董事会的地位还可以再往前面挪一挪。
如此一来，估计用不了多久，石今措或许还真有可能左右“笛措”的未来发展方向……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石今措发现，钱一家的作派变得越来越可疑，说不定，他还真有可能将一出挺好的《群英会》演绎成《战官渡》。
“始仲”公司实力极为雄厚，那是资金、技术实力、商场业绩、人脉、全新经营理念……堆积在一起的金字招牌，就目前的实力而言，放眼整个丽石城，还真没有哪家公司能与人家相提并论。
如果钱一家对丽石商界有什么特别的野心的话，作为攻方，他倒象是袁绍这个角色。
作为防守的一方，石今措自然更愿意把自个儿视作曹阿瞒。
还在上高中那会儿，石今措曾经研究过曹操这个极富争议的人物，“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盈缩之期，不但在天……”……这些璀璨如玉的诗句曾经给予年少的石今措以强烈的震撼。
一直到今天，曹操依旧是石今措极为敬重的古人典范。
“不过……钱一家有那么简单吗？将其比作袁绍，是不是低估他了？”石今措心下琢磨着方老先生的话应该没那么简单。
从个人私谊的角度讲，钱一家也好，自己也罢，在方老先生心目中孰轻孰重那还真不好。
不过，有一点，石今措相信自己应该看得很清楚：出于现实的考虑，方老先生自然更看重钱一家，人家实力派嘛；出于未来的考虑，方老先生应该更看好自己，别的先不论，钱一家多大岁数？自己多大年纪？后浪优势，精明透顶的方老爷子他会不明白？！
就在石今措在那儿暗自瞎琢磨的时候，无意间一扭头，另一处包厢里正坐着看戏的钱一家一眼瞧着石今措的身影有些眼熟。
“小王，麻烦递一下望远镜。”钱一家随口说了一句。
虽说年纪不大，王禺冬助理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戏迷，他正坐旁边听戏听得入迷呢，忽听钱总好象冲自己说了句什么。
王禺冬连忙扭头恭敬地回问了一声：“钱总，您刚才说什么来着，不好意思，没听真儿！”
微微皱了皱眉，钱一家再次压低嗓音重复道：“望远镜！”
“哦！哦！给您！”说着话，王禺冬就手打开一部折叠望远镜随手递给了钱一家钱总。
端着袖珍望远镜朝石今措所在方位观察了一阵儿，钱一家发现那位打扮极为时尚的帅哥应该是陪着方老先生前来看戏的。
“身着米黄色西装的那位先生好象是石先生吧？”说着话，钱一家随手将望远镜递还给王禺冬。
“是的，‘笛措’公司的实力派人物，在他们公司内部呼声很高，据说，这位是未来董事长的最佳后选。”王禺冬悄声解释了几句。
王禺冬此刻正坐在钱总的左侧，在钱一家右首位置正坐着一位姓陆的老总，一听“实力派”三个字，陆总不由地朝石今措所在方位多看了几眼。
“喔……他呀！我们平时没少打交道，小伙子的确不同凡俗，就其能力而言，放眼整个丽石商界，还真没几个可出其右者。”陆总笑着随口夸赞了几句。
“他跟方老先生有些交情？”微微侧了侧身，钱一家随口问了一句。
“两家是世交，石今措的父亲算是方老先生半个学生，多年以来，两家一直走得挺近的。”陆总笑着解释了几句。
听说钱一家最近这段时间心情不大好，陆总今天特意请他来听戏。外人有所不知，钱一家是个“三国迷”，手边的《三国志》早就被他不知翻烂了多少部了。
就在上周三，带着女儿登门拜访钱一家的时候，这位陆总不仅送过去几条“火云尾”活鱼，另外还敬送了一部旧版《三国志》。
钱一家情知野生“火云尾”几乎已经绝迹，品尝完美食，心里总觉着好象欠了陆总一份不小的人情，所以，昨天陆总这边一邀请，他也就客随主便，跟随着陆总一家人上丽石大戏院听戏来了。
“蓝靛金睛兽”会同他人发表的那篇艺评长文思路清奇、论证方法又独辟蹊径且极具说服力，虽说点击量非常可怜，但是，其影响早已在丽石商圈里传得沸沸扬扬，为此，钱一家心下甚是不悦。
客观地讲，宗先生的油画之所以在丽石绘画界、商界、乃至更大的社交圈子里引起相当大的反响，钱一家一开始也很感意外。
这并不是钱一家所谓的精心布局，纯属巧合。
当然，宗先生的画儿画得好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后来，钱一家发现，自己在丽石的一举一动都引起业内人士的极大关注，于是，他也就顺势而为，借此良机，开始以种种含蓄的方式开始试探丽石商界的虚实……
至于说到钱一家与宗先生的私人关系，那也不过就是见过几次面而已，私下里达成某种默契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但是，在“蓝靛金睛兽”那篇艺评长文直接影响下，丽石商界上上下下已然对钱一家有了许多猜忌和议论，为此，最近两周，“始仲”在丽石城中新增设的三家分公司接连错失了几单相当不错的生意，为此，钱一家心下极是恼火。
王助理事后托人打听了一下，钱一家发现，所谓“蓝靛金睛兽”居然是姜崤语的小儿子，钱一家就觉着这事儿不那么简单了。
反复研读了十几遍，钱一家慢慢意识到，“蓝靛金睛兽”不过就是一个三流画家而已，殊无可畏，最令他担忧的反倒是那位“枫动如岚”。
钱一家相信，那篇艺评长文中最具说服力的数理逻辑方面的文字，相信“蓝靛金睛兽”一个字儿也写不出来，那位“枫动如岚”才是真正令人思之生畏的厉害人物。
为此，钱一家暗中叮嘱王助理，好好打听一下那位“枫动如岚”的知识背景，看看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248章 那人最难打交道了
从陆总那里得知石今措与方老爷子交情甚厚，钱一家不由地皱了皱眉。
此次进驻丽石商圈做生意，钱一家其实并无绝对的把握，其中苦衷，只有他自己心下最清楚。
前来丽石城之前，钱一家安排王禺冬做过相关的调研，综合而论，“笛措”的竞争力最为强劲，而“笛措”公司最具实力的人物恰恰是这位英气逼人的石今措。
为了降伏这位有些高傲的商界精英，使其为自己所用，钱一家刻意地将其晾在一边，一方面暗中观察观察，另一方面，也打磨一下那小子的锐气，让他知道知道商道深浅。
今日偶然相遇，钱一家忽然意识到这位年轻气盛的石总怕是不那么好对付，最起码，此人比林火眠要厉害得多。
心里有事儿，不待戏目演完，钱一家跟陆总客气几句，招呼着王助理起身准备离去。
陆总一看，连忙笑着挽留了几句：“钱总，这眼看着就快到饭点了，‘清悦楼’那边我已经预定了餐位，不妨前往小坐片刻。”
“不了，下一次吧，谢谢陆总美意。”说罢，再不多言，钱一家率先径直离开了包厢。
王禺冬正看得起劲儿呢，一看钱总说走就走，连忙打后面追了出来……
没办法，陆总只得跟在王禺冬后面客气地将钱总送出一楼大厅。
转身回到包厢，陆总的爱人从旁边另一处包厢走了过来。
“怎么这就走了？饭也不吃了？”
“我也不清楚咋回事儿呐！看着好好的……或许是因为无意间看到了石今措？不至于吧？他们之间又没什么恩怨呐……”陆总随口猜测了几句，感觉钱一家有些莫名其妙。
“我就说姓钱的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你偏不信！这下倒好，白搭出去这么多功夫，真是的！好好做咱家的生意不就得了，哪用得着成天看别人脸色啊！”陆总爱人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了自家老公几句。
“唉！多个朋友多条出路嘛！‘始仲’那是啥级别的公司？退一万步讲，就算他钱一家不跟咱家争抢单子，那也算是很了不起的进展啊！其他那些同行，想见就能见着姓钱的？你啥不清楚？多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吧……”
二人正在那儿说话呢，“信鸢”在师兄苏先生的陪同下，从另外一处包间走了过来。
“爸！钱总走啦？”“信鸢”随口问了一句。
“嗯！您钱伯伯临时有事儿，先行一步了。”陆总随口支应道。
“太好了！我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种老掉牙的剧目真没谁喜欢看，我都饿了！要不，咱们这就上‘清悦楼’吧！”“信鸢”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战官渡》对她来讲，简直是无聊之极，方才在包厢那边，除了偶尔与师兄闲聊几句之外，她几乎全程都在那儿刷手机玩呢。
“这……好吧，你陪着你妈和小苏先行一步，我去那边跟王经理打声招呼。”说着话，陆总起身出得包厢找剧院王经理说事儿去了。
苏先生和“信鸢”一左一右陪着陆夫人则下楼直奔停车场而去。
……
王经理办公室，一眼瞧着陆总理匆匆走来，王经理赶紧起身迎了几步。
“怎么样？钱总那边松口了吗？”
“嗨！压根就没聊你这事儿！提前走人了！”摇了摇头，陆总轻声回复道。
“那……没关系的，凭着您的面子能把这位大神请到咱这儿坐一会儿就够不容易的了，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没关系的，听说他也是铁杆戏迷，我这才动了请他赞助一二的心思，您也知道，剧团、剧院这二年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我也是没办法了，这才……”王经理显得很是通情达理。
“只能再议了……我在‘清悦楼’那边定了餐位，钱一家不给面子，正好你跟着一起过去坐坐。”
“不了……回头再让陆夫人多心，我这边事儿也挺多的，下回吧。”笑了笑，王经理婉言谢绝了陆总的邀请。
“嗨！咱俩之间又没什么的……她多的那门子心呐！走！别理她，我女儿和她朋友也在场，没关系的。”
“我看还是算了吧，因为一顿饭，再搞得您跟夫人互相猜忌，太不划算了，下回我们夫妇单请您吧。”
“那……回头我再找机会跟钱总提提你们剧院的事儿，看看他是否有意扶持传统戏曲艺术。对了，你爱人不是垂钓高手吗？哪天得空，辛苦他到鱼鼓镇一个叫鱼鼓村小地方试试手气，如果能钓着几条‘火云尾’，我安排你带着活鱼跟钱一家见上一面。”
“好的，好的！晚上回家我就跟他说一声。”说着话，王经理客客气气地将陆总送出了剧院大门。
王经理曾经是丽石梨园界出了名的旦角，出于种种考虑，正当名声渐隆之际，突然弃了戏装，改行开始经营这家戏剧。
……
心里惦念着7号仓库的安全，一路马不停蹄，夏晓数匆匆返回鱼鼓镇，眼瞧着一位熟悉的药农开着一辆四轮农用车正朝自己这边驶来，小夏赶紧挥手将其拦了下来。
“叔！回村不？”
“上车！这是回城里办事去了？”那位药农随口客气道。
“公司内部考核，才考完。”
“是吗？夏先生可坐隐了，咱这车可颠簸得很呐，呵呵……”
“早习惯了！”说着话，夏晓数登上小四轮。
快到村口的时候，因为不大顺路，小夏早早地就从车上下来了。
“这也没多远，我送你到大门口呗！”药家随口客气了两句。
“谢谢您了！不瞒您说，我这两脚有些发麻了，下地走走还舒服点儿。”
“哈哈哈……城里人娇贵，这咱车的确是差了点儿，那你慢走呐！”
“再次感谢，回见了您呐！”
“再见！”
刚走到仓库大院门口，小夏就瞧着石久当急匆匆打里面走了出来。
“咦！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寻你好几趟了！这是干嘛去了？一整天都见不着你人影儿！”
“公司安排内部考核，这不才考完嘛！走！屋里请！”
“考试去了啊！对你来说，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呐，哈哈哈……”说着话，石久当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瞧您说得……都那么容易倒好了，呵呵……”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夏晓数觉着腹中甚是饥饿，在办公室稍微歇了一会儿，招呼着石久当上厨房做晚饭了。
吃罢晚饭，石久当正经八百地向夏晓数请教开店事宜，小夏说，这事儿得请姜思泳先生帮帮忙。
于是，夏晓数拨通了姜思泳的电话。
“行啊！小事一桩，明天我就下乡跑一趟，帮那位石大哥好好设计设计。正好这边有几个学生就是做这行的，我挑两位最能干的让他们过去帮石大哥好好筹划筹划。”姜思泳答复得非常痛快。
“那行！明天见！”说罢，夏晓数就手挂断了电话。
听说大画家姜先生乐意帮忙，石久当自然心花怒放，感觉自己家的好日子终于盼到头了。
第249章 连阴雨将至
石久当前脚刚走，穆经理那边把电话打过来了。
“仓库那边没啥事儿吧？你交卷儿也太快了！公司同事都在议论你呢！本想着大家难得见面，坐一块儿好好聊聊，好嘛！出来一看，你早没影了！”
“呵呵……仓库这边一切安好，您请放心！原先吧，考古队那边贺队长、卢老师他们几个还能帮我稍微操点儿心，现如今，他们都返城了，其他队员跟我也不大熟，早早赶回来瞧瞧到底还是安心得多，其实，现在也算是非常时间，我们大家最好都谨慎点儿，您说呢！”夏晓数随口解释了几句。
“有道理！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担心呢！你送来的这批货售完之后，应该不至于惊动‘瑚越堂’那边吧？”电话那头，穆经理不无担心地问了几句。
“我在电脑上已经模拟过多次了，‘瑚越堂’所有门店的销售半径辐射面相对集中在特定区域，与咱们门店几乎没什么交集，另外，购买野生类名贵中药材的客户大多都属于特定消费群体，就数学角度而言，其数据特征相对要单一得多，如此一来，方方面面的信息撞车的概率就相当小了，应该没事的。”夏晓数以数据分析的方式宽慰了穆经理几句。
电话那头，穆经理听得是似懂非懂，不过，她深信，夏晓数智虑过人，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那就好，那就好！仓库那边就辛苦你照应了，门店这边但有什么新情况，我会及时告诉你的。”
“好的，您还有别的事儿吗？”夏晓数随口问道。
“没什么事儿了，改天找时间我们再将一些销售细节具体议一议。”
“好的，过两天我可能会进城一趟，届时，我把仓库这边的工作跟您汇报汇报。”
“夏先生客气！再见！”
“再见！”
抬头看了看，天色尚早，夏晓数招呼着“旺财”出门溜达溜达。
走了没多一会儿，抬头一看，不远处正是莫扫芸夫家院门。
敲打院门，没过多一会儿，莫扫芸爱人打里面迎了出来。
“原来是夏先生呐！快请进！”
“不了，麻烦您给莫大姐捎句话，仓库那边帮工的事儿暂告以段落，打明儿开始，她可以休息一阵子了，等穆经理那边把钱打过来，我再跟她结算。”
“好的，好的！不进来坐会儿了？”莫扫芸爱人随口客套道。
“我还得上骆大叔家言语一声呢，改日再登门叨扰。”
“夏先生说话儿总是这么客气，那咱回头再聊呐！”
“回见！”说罢，夏晓数带着“旺财”朝骆承乡家所在方向走了。
听说明天就可以休息了，骆承乡显得挺高兴的。
“还真巧了，我儿子那边还真有点儿事儿，我正琢磨着跟你请半天假呢，这下好了，两下都方便啦！哈哈哈……”
“是吗？您也悠着点儿，别太劳累了。”夏晓数随口客气了几句。
“不至于，他那边那点儿事儿不值一提的，快！进屋坐会儿！”
“不了，仓库那边还有点儿事，我得赶回去料理料理。”说着话，夏晓数辞别了骆承乡回到了仓库大院。
随手将院门关好，夏晓数信步来到庭院中间，确定好方位，开始观测天象，二十多分钟之后，夏晓数觉着自己得给贺队长打个电话了。
“有些日子没见了，你那边还挺好吧？”电话那头，贺队长显得还挺高兴的。
“还行，还行！贺队长，据我预测，今明两天始，鱼鼓镇这一片地区可能会有段时间的连阴雨天气，您要不要将相关的工作安排一下呢？”夏晓数随口提醒了几句。
“哎哟！光顾着整理手头的文物了，最近还真没留意咱们那边的气象资料呢！咋？你有把握？”
“嗯！**不离十吧，为期六周左右，雨量由少渐多，进而衰减，工地那边恐怕就有些不大方便了。”夏晓数随口解释了几句。
“是吗？我信得过你，反正我们现在的工作重点都集中在市里这边，工地那边基本停工了，平时最多也就是测量一些相关数据而已。那……我马上打电话安排他们休息段时间吧。”
“行！您看着安排吧，没啥别的事儿的话，我挂了啊！”
“谢谢你的提醒，哪天回城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我请你上‘清悦楼’喝酒。”贺队长在电话那头邀请道。
“‘清悦楼’饭菜可不便宜呐！您这是发奖金了？”
“哪有！呵呵……略表谢意而已，就算再贵，咱就俩人，能吃出去多少钱呐！就这么说定了，进城记着联系我啊！”
“好吧，回头再聊，晚安！”
“晚安！”贺队长就手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考古队那边过来一位老成点儿的男队员找到夏晓数打了声招呼：“夏先生，贺队长打电话通知我们这就放假了，说是雨季将临，工地现场那边就不好施工了，我们这就上现场做些防雨布置，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下午五六点钟我们收拾收拾就准备返城了，这边还得麻烦你照应一二。”
“好说，好说！工地现场得做些苫盖工作吧？另外，是不是还得雇请民工师傅值守呢？”夏晓数随口问道。
“比较重要的东西我们归置归置就全收到仓库这边了，烦劳你多加照应，今儿上午我们这就开始搭建防雨棚，我们走之后，工地那边有民工师傅帮着值守，不会有什么闪失的。”那位男队员随口解释了几句。
“那就好，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招呼一声。”
“好咧！那你先忙着，我们这就上工地布置去了。”说罢，那位男队员招呼着几位男同事上工地布置防雨工程事宜去了。
吃罢早饭，忙活了两个多钟头，夏晓数重新编写了一段游戏核心程序，反复试运行了上百次，发现再无任何瑕疵，关掉电脑，小夏上院子里活动了一会儿。
考虑到考古队那边可能还得存放一些设备之类的东西，夏晓数取来钥匙，将15号仓库简单清理了一下。
锁好库门，夏晓数想着查点一下石室冰箱里的食材，没走出几步，就瞧着一辆豪华越野车打门外直接开进了大院。
“哦！姜先生到了！”想到这里，紧走几步，夏晓数冲越野车方向挥了挥手。
第250章 良苦用心
此次下乡，姜思泳还特意请了两个学生一同前来，这二位现在所从事的工作属于室内外设计方面的行当。
“这位是小贾，这位是小郭，小贾比小郭大着两届，算是师姐。这位是夏先生，我最好的朋友。”一下车，姜思泳将自己的学生引荐给夏晓数。
“贾女士好！郭先生好！辛苦二位了！”夏晓数随口客套道。
“夏先生客气！姜老师的事比我们自己个的事儿还要重要呢！呵呵……”听其说话，小贾女士是一位性格非常开朗之人。
“夏先生好！有机会为姜老师帮点儿忙那是我们的荣幸。”小郭先生说起话来显得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搞艺术的。
“二位先请办公室坐会儿吧。”说着话，夏晓数陪着小贾、小郭朝办公室那边走去。
对于仓库这边，姜思泳已经相当熟悉了，不用小夏招呼，转身上车，姜思泳将越野车驻停在南边墙根那边。
“旺财”一直跟着越野车，见姜先生下车，它冲着姜先生善意地摇了摇尾巴。
“‘旺财’！好久不见了！你一向可好啊！”说着话，姜思泳笑着冲“旺财”挥了挥手。
冲着姜先生友好地叫了两声，“旺财”上一边守护门户去了。
四个人在办公室喝了会儿茶，夏晓数取出手机给石久当打了个电话。
“哎哟！这么快就到了啊！真是不好意思，这会儿我在尚辛村这边呢，你陪着姜先生他们直接上我家去吧，我这就往回赶。”说着话，石久当挂断了电话。
夏晓数陪着姜思泳一行三人来到石久当家，石久当爱人自是高兴得不得了，手忙脚乱地开始张罗着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些新鲜水果吃。
“嫂子！您就别忙活了，咱还是先上老院那边看看吧，这位是贾女士，这位是郭先生，他们都是专业人士，具体如何设计，咱们还得听人家的。”夏晓数笑着将贾女士、郭先生引见给石久当爱人。
“哦！哦！贾女士好！郭先生好！给二位添麻烦了！”石久当爱人赶紧客气了几句。
“您太客气了！我们都是姜老师的学生，如果真能给您帮上点儿小忙，那都是我们应尽的本份。”贾女士很是说话。
“谢谢，谢谢！那咱现在就上老院儿瞧瞧去？”说着话，石久当爱人扭头瞧了夏晓数一眼。
“好咧！三位这边请！”说着话，打个手势，夏晓数陪着姜思泳一行三人出了院门。
石久当爱人急急忙忙将院门锁好，她在前头带路，夏晓数在旁边陪着，一行五人朝石家老院走去。
到那一看，老院所处地理位置相当不错，这要是正经八百地做点小生意儿，起码还占了地利的优势呢。
大家参观了一会儿，贾女士和郭先生选择不同的角度开始拍照，小夏正站一边在那儿瞧热闹呢，就见姜思泳冲自己打了几个手势，瞧那意思是请小夏到一边聊几句。
“他们俩都是专业人士，反正咱们也插不上手，上一边聊几句，省得给他们添乱。”说着话，姜思泳找了一处石凳子坐了下来。
“这老院儿瞧着咋样儿？”夏晓数随口问了一声。
“还行！算是正风正水，地理位置也不错，装修装修弄个小买卖还是挺不错的。对了，家父最近天天催我请你上‘清悦楼’坐坐，瞧那意思，他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跟你谈谈。”姜思泳随口换了个话题。
“哎哟！今明两天怕是够呛了，姜先生有所不知，近期，鱼鼓镇周边将会有段连续降雨期，我得在仓库这边守着呢！暂时怕是无法应邀了。”夏晓数实话实说。
“是吗？丽石那边也是如此吗？”姜思泳好奇地问道。
“那倒不至于，不过，相比于平时，再过两天，丽石城中也会迎来一段阴雨天呢！”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夏先生真是志趣广泛、博学多才呐！佩服，佩服！”姜思泳随口夸赞道。
“哪里，哪里！业务爱好而已，伯父一再盛情相邀，不知有何吩咐？”夏晓数十分礼貌地问道。
“八成跟我前段时间所发的那篇艺评长文有些关系，其实呢！老人家心底存的那点儿心思我也能体谅一二。多年以来，家父一直希望我明确一下发展方向，就他老人家的本意而言，自是希望我在经商方面有所发展。可是，我还就偏偏不喜商道，没办法，老人家也只好顺其自然了。”姜思泳随口解释了几句。
“您既然选择了艺术之路，不妨在这方面寻求更为精深的发展，相信伯父也会欣然接受的。”夏晓数顺着姜思泳的思路回复了几句。
“家父也多次流露过这方面的意思，可惜呐！我于绘画一道似乎也不怎么在行，久而久之，弄得是百无一处有所得，如今想来，还真是令他老人家失望了。”
“姜先生过谦了，在我看来，您已经相当优秀了，只不过，伯父期望值比别人更高一些而已。”
“哪里，哪里！其实，自己个儿怎么回事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多年以来，我的确毫无建树，让老人家失望了。通过那篇艺评长文，我父亲或许读出了些什么，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请你过去赴宴，最近几天，我可琢磨来着，他老人家不会有意将你引入到丽石商圈里吧？”
“此话怎讲？”一时半会儿的，夏晓数还真没听明白。
“怎么说呢！多年以来，我父亲对我结交的那些朋友颇有些微词，认为他们都不是成事之才，希望多结交一些有真才实学之人，而你恰好符合他的心理预期，所以，多次提醒我请你见见面，大家坐一块儿好好聊聊。”姜思泳笑着解释了一番。
“我就一普通人，或许，您有些多心了吧？”夏晓数随口回复道。
“怎么会？！家父为人性格内敛得很，轻易不会流露心意的，此次大有不同，时不时总是提到你，或许，艺评长文中所涉及的数理逻辑部分令他想起了什么，你要知道，我父亲在数理方面还是有些研究的。”姜思泳随口解释了几句。
正在这时，石久当满头大汗地打院门外闯了进来。
“姜先生好！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了！辛苦，辛苦！谢谢，真是太感谢了！”
“不客气！大家都是朋友，略尽微薄之力也是我的荣幸。”姜思泳随口客气了几句。
正在这时，小贾、小郭他们那边也观摩得差不多了，二人走到姜思泳身边，将各自的想法跟姜老师汇报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