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不是该降低难度
羊叔说的动作,就是蛙跳,但方式就好像是蛙跳上楼的回放。
“我就知道,难度要高,姿势要衰。”
方稳叹口气,早该想到,超羊式入魔训练的项目,怎么也得对得起“入魔”二字。
“侄儿,快跳吧,楼道基本上没有灯。”羊叔提醒说道。
摩天新世纪里的大佬,都是走电梯的,楼梯早就被搁置,如今的科技,电梯故障的概率很小,而且维修保养相当完善,步行水泥梯一般就是废物。
可又不能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遇到紧急情况,一架邪恶组织的飞机撞楼,火灾什么的,电梯这种电子设备,肯定不能用了,楼梯就起了作用。
可毕竟眼下楼梯无用,基本上通往内部的大门,都上着锁,楼梯的灯坏了,也无人管。
“哎呀~”
方稳失声喊了出来,他蹲下来,往后试探着轻轻跳,可判断不到所落的台阶位置,导致脚掌踩到台阶的尖,条件反涩,自己把自己弹了起来。
由于失去平衡,再加上惯性,他摔倒台阶上,直接就开启自由滚动模式。
“冬——”
撞到楼梯拐弯口,才终止。
“我的胳膊肘,我的波棱盖……”
方稳申吟两声,慢慢往起爬。
羊叔跳他面前,“侄儿,你以为自己是铁蛋?才跳一步就摔滚?照这种模式,你还不到一楼,就身死异处了!”
方稳还有苦说不出呢,“羊叔,哪里有你教的这种跳法,往后跳,全凭感觉,你确定不是在折磨我?这样跳,与对打付一龙之间,有什么关系?”
按说,与拳王比赛,锻炼方向应该是如何增强自己的拳头力量,还有躲避的反应能力?
跑步,上楼以及下楼强,有什么用?又不是在户外,可以拖垮付一龙,让他追不上,快追上就上楼。
羊叔呵呵一笑,“侄儿,按羊叔说的,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记住一个真理,信羊叔,不会输!此已足矣,到底有没有用,你自己慢慢的,就能体会。”
方稳站起来,退到这边台阶,蹲下来。
没办法,跳吧。
为了不再重蹈覆辙,方稳蛙起往后一跳。
“成功!”
方稳吃一堑长一智,稳稳的落到了台阶之上,位置不偏倚,非常稳妥。
然后他再跳,稳落!
再跳再稳!
羊叔卧在下一个拐弯口,仰头看着起伏往下跳跃的方稳背部,说:“是不是很好玩?”
“还行!”
方稳说话之间,又成功后落了台阶之上。
“侄儿,咱能不能有点出息,你一次跳一个台阶,你是打算跳到大年三十?还是明年正月十五?”
羊叔的羊眼里流露出鄙夷之涩。
“可不这么跳,羊叔,我很难拿捏精准啊,你也说了,一直摔,会有身死异处的危险。”
方稳也不想蜗牛下楼,可他又能怎么办?
羊叔引导说道:“你可以循序渐进啊,跳一个没问题,那就跳两个,两个没问题,再逐渐加大距离,哪里摔倒了,就多练习,克服它,然后再逐渐加大……”
难题不攻破,永远是难题,荀子他老人家说过: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质的飞跃,那是来自量的增多!
方稳忽然懂了。
于是他慢慢的试探着,加大自己的难度。
两个台阶,三个台阶……五个台阶,不行了,反弹跌倒。
因为有过一次摔滚的疼,他本意识往前探身体,左手迅速伸出,抓住了楼梯扶手的栏杆。
有惊无险。
调整好之后,方稳再后跳五个台阶!
想攻破难题,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方稳这一次还是摔倒。
但他没有气馁,就像早上的二十二公里长跑,他的自信心告诉他,我行!
起跳,摔倒,起跳……
突破那五个台阶,羊叔没想到对于方稳来说,居然是那么的难,可方稳那股打不败的精神,令羊叔心里莫名的触动了一下。
“可能是我太心切了?”
看着渐黑的楼道,羊叔给自己画了一个问号,它犹豫说道:“侄儿……”
“羊叔别急,我已找到规律!”
满脸是汗的方稳,说的急促,他扶着栏杆,再次调整好自己。
表象上,方稳次次失败,但每次的失败,方稳都在汲取经验教训,每次都又在尝试如何才能找到自己与台阶之间的一种平衡。
“规律?”
羊叔似乎看到了希望,“侄儿,真的吗?”
方稳停顿了一下,他点头说道:“不错,羊叔,那种规律无法言语,是我往后跳的姿势,起跳力度,还有对台阶高度的感应,三者之间的平衡。”
“很好,侄儿,你开窍了。”羊叔替方稳高兴。
方稳蹲好姿势,准备起跳,他说:“羊叔,睁大你的羊眼,别闭,瞧好喽!”
说罢,方稳起跳,以他判断的规律起跳,空中画弧……
“哎呀~”
“冬——”
羊叔的羊脸僵住,它看到了方稳摔滚在地上,那姿势看着都疼。
“侄儿……”
羊叔走过去。
“失误!十足的失误!”
方稳脸上挂不住,当即站了起来,拍拍灰尘,说:“羊叔,这次不算,我只顾着实践,忘了这排楼梯只剩四个台阶了,用力出错,你看好,我不会再失误了。”
“慢慢来,慢慢来,侄儿,不心急……”
羊叔不对方稳抱希望了,五个台阶没跳好,现在退步到四个,再训练下去,还不减少到三个?
是不是该换种难度低一点的项目?
就在羊叔不看好方稳,琢磨如何另作打算的时候,方稳接下来的后跳,直让羊叔看呆了眼。
只见方稳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对,闭上眼!
做这种后跳,眼睛的作用其实也不太大,只凭脚面踩到台阶的程度,足可以判断出后面的高度。
“来吧,三……二……一!”
方稳跳了,五个台阶,他稳稳落下。
没有停,他再次起跳,五个台阶,完美。
半层的台阶,总共十四阶,方稳连续跳完五个台阶后,再减少力度,稳稳的完成最后四个台阶。
他伸手扶梯,拐弯,非常利索的即将开始下一个十四阶。
起跳!
然而这一次,方稳跳过的台阶数,不是五个,而是七个!
稳落,起跳,稳落!
羊叔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他……竟然做到了!”
第17章 疲累点
方稳已经不用睁开眼,凭感觉,就可以顺利拐到下个十四阶。
让羊叔更加意外的是,方稳的适应能力,似乎达到了质的飞跃。
因为方稳成功一次跳过七个台阶后,这一次,他跳出了八个台阶的距离。
没有倒,不用扶台阶。
方稳就跟是一名老手一样,沉稳极了。
羊叔回过神,赶紧往下跳,再不跟上,方稳就跳出它的视线范围了。
方稳心无杂念,只有感应着自身与台阶之间的平衡,他逐渐加大距离,准备一次跳过十四个台阶!
“侄儿?”
羊叔替方稳捏了一把冷汗,而方稳没有失败,依旧稳稳落地。
一次就下整个台阶,方稳居然办到了。
这么一来,方稳跳下楼的时间,变得飞快。
晃眼之间,方稳已经跳下去十层楼了。
但再跳一层楼后,方稳感觉到了一丝累,他停顿了下来,甩甩脸上的汗。
“侄儿,是不是累了?”
羊叔就在方稳的跟前。
“是啊,挺累,羊叔,让我再吃你一撮羊绒?”
方稳笑嘻嘻,抬起手,蠢蠢欲动薅羊毛。
“不行,补给丸不能短时间再吃,人受不了,效果只能适得其反,还有生命危险,再说……”
羊叔摇了摇头,“你还没有达到你的疲累点呢。”
“还没有达到?羊叔,我都已经后退跳下来十层楼了,你还说我没有达到累点?”
方稳隐隐感觉小腿肚,还有大腿根,火热麻疼,腰肾也有点感觉了。
“没有。”
羊叔很肯定的说,“你之所以感觉累,是你潜意识作祟,你潜意识感觉累,还是建立在平时的判断,可你经过了二十二公里,和爬楼梯,你的疲累点,其实已经延长了很多……”
“疲累点,就这么容易延长?”
方稳觉得不可能吧,如果一次锻炼,疲累点就延长,那那些每天坚持锻炼的人,还不上了天,也没见谁不知疲倦啊。
“对,就是这么容易,但前提,是你吃了补给丸。”
羊叔认真说道,“人的身体,是非常神奇的,神奇就在于,它可以开发,而人类对于自身的开发,目前还只停留在锻炼理念,通过锻炼,提高韧带的拉力,提高肌肉的强力,甚至提高身体的承受力,可是,身体的开发,只有一种吗?”
答案显然不是,羊叔,可能就与那些其它身体开发的方式,有关系。
“还有哪些方式?”方稳不禁要问。
羊叔说:“以你目前的认知,告诉了你,你也接受不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接受得了,我懂,我懂。”方稳听得心痒痒,即使接受不了,了解一下,当做奇闻也行啊。
“还是别扯远了,回归正题,说锻炼上面,锻炼的原理,其实就是为了唤醒身体的意识,改变身体的记忆,把疲累点往后延,而身体的记忆为了使身体保持机体平衡,基本上是处于沉寂状态……”
身体意识,属于身体内部系统,它就好比是老板,他给员工定好了制度,谁该干什么,都安排好了,肺的频率,血液流动,新陈代谢等。
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老板就会启动应急预案,让血清去止血,哪个抗体该出动的出动。
这些都不是大脑意识所能控制的,独立属于身体意识。
羊叔继续说:“锻炼,就是刺激身体,本来身体记忆你只能跳一米远,你压韧带,把韧带拉长,就能超过一米,而压韧带的过程,就是刺激身体的意识,改变身体的记忆。
本来,身体意识,在收到疼的信号后,督促韧带恢复原样,可锻炼反复对抗,战胜疼感,身体就会把战胜疼感时的韧带现状,当做记忆模样,韧带,就保持住了被拉长的状态。
而我给你吃的补给丸,其中一个作用,就是战胜身体疼感!”
方稳仔细消化了一下羊叔的话,跑二十二公里,再加上爬上七十多层楼顶,身体的筋骨肯定会被有所拉开拉伸。
因为身体记忆功能的原因,被拉开的筋骨,会在停止运动的情况下,慢慢恢复原样,而羊叔很快给自己吃了补给丸,疼感消失,那等于筋骨的拉开拉伸程度,要比原先强了许多。
疲惫点,当然就会延长。
“疼感消失,身体记忆就保持了现状,羊叔,身体真的存在意识?而大脑意识无法控制?感应都感应不到吗?”方稳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让大脑感应到的,你能让自己的身体直接随意产生抗体吗?”
“不能。”
“不能,就不要再多问了,快继续你的后跳吧,明天,咱们还要早早的来这里锻炼,你快跳下楼,晚上需要睡个好觉。”
此时楼道里已经黑了下来,方稳不再问,时间紧,任务重,管不了疲累点是延后还是早就到了。
他蹲下去,起跳……
羊叔很满意方稳今天的表现,不再抱怨命运为什么选择让它遇见这么一个弱者。
现在看来,方稳的弱,不过是天生条件,而他的内心,十分强大。
总比那些外表身材魁梧,技艺超群,内心却很弱的人,要强得多。
方稳下楼的毅力,不输于上楼,他在跳过二十层后,速度慢了下来,每过拐弯转换,他都需要揉揉腿,喘几口气。
可他并没有停止,忍着疼痛,继续后跳……
“侄儿,薅羊毛吧,动作要快。”
羊叔站到方稳跟前。
方稳则倒在摩天新世纪的最后一个台阶底下,伸手不见五指,呼吸急促,身疼如刀绞。
比爬到楼顶时的疼痛,不知多了多少倍。
说实话,方稳就连抬起手,都要做很痛苦的思想斗争。
可他不想去下面见菲迪皮茨,再痛苦,也要薅羊毛。
“我薅,我吃!”
薅了一把羊绒,方稳可着劲往嘴里塞,咀嚼,下咽。
肚子里很快又出现了暖流决堤,冲出胃部,开始上通下通左右通,通则不痛,痛则等一等,马上就通。
暖流经过,驱寒化臃,方稳完全恢复到了春天,全身酥痒酥痒的,舒服极了,一个字来形容:爽!
第18章 是你回来了吗
方稳迅速恢复了体力,楼道内黑咕隆咚,而外面城市灯光异彩。
他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掏出来一看,手机电池呢?
“别看了,即将晚上九点,走吧,快回去休整吧。”
羊叔不看表,却对时间把握的精准。
方稳刚才喜悦的心,低落了下来,难道又要二十二公里跑回去?
跑到家都要到凌晨了,再洗洗涮涮,还没睡就要起?
不是他惧怕退缩,万事不都讲究个张弛有度吗,把神经始终绷紧,不免会让人产生心理疲倦。
“侄儿,奢侈一把吧,打个车回家,争取以后把时间提前到最后一班末班车。”
听了羊叔的话,方稳低落的心情,又好转起来,这才像话吗。
离开摩天新世纪,方稳拦下一辆出租车,和羊叔一起愉快回家。
车窗外红红绿绿,飞梭一般后退,即使已经夜晚,城市里依然喧嚣不断,隔着车皮,方稳似乎还清晰可闻。
模糊的城市声,就像是催眠曲,方稳没有疲倦感,却感觉很困,靠到靠背,闭上眼,就睡着了。
“我不能睡!”
付一龙睁开了眼,他猛的坐了起来。
这个地方,是付一龙独享的训练房,沙袋,拉力器,木桩……宽大的房间,什么器材都有,要什有什。
他已经在这里自我训练一天了,他本想躺下来暂歇,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打开手机,付一龙皱了一下眉,时间是二十一点二十分。
一百多个未接电话,刷频了未读消息。
他按下锁频,放下手机,将那些未接未读置之不理,现在的他需要安静。
“为什么那个年轻人要在我生日那天挑战我,而且是红皮擂台,为什么?”
付一龙一改往日的容光焕发,脸色略显憔悴,他越想越恼,用拳头重重砸了一下地板。
“我去他爷爷个腿!”
他来了个鲤鱼打挺,挺起来后,狠狠盯着沙袋,好像沙袋就是方稳,无数观众就在擂台下欢呼观看。
“老龙我要打死你这个愣头青!”
付一龙奔向沙袋,拳头重重出击。
一拳就在沙袋上击入深深的拳印。
紧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
忽然,他停手,脸部似乎在抽搐,他抱着沙袋坐了地上,脊椎某处,一阵一阵针扎般的疼痛传来。
“槽——”
付一龙头顶到地上,一只手扶在疼痛部位,大口喘气。
“特么的,越来越严重了!为什么我会得这种该死的病!我可是拳手,我可是拳手……”
他又躺了下去,这样,疼痛感才稍微缓解许多。
他昨天通过媒体,宣布闭关一年,其实他真实的打算,是永久退出竞技圈。
如果直接宣布退役,粉丝们肯定不允许,赞助商运营商肯定也不允许,所以他想到用闭关一年,来淡出大众视野。
随着时间,无人再关注他,他也没有了商业价值,他就可以真正完美退出了。
下个月的生日粉丝会,实则是他为了与支持他的人,留个纪念,也是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
可是偏偏有人打乱他的完美计划,还故意要选择在他的生日那天与他生死搏斗。
“我绝不能在我人生的最后一场战斗里,失败!更不能败给一个无名小卒!”
付一龙说的铿锵有力,可胸中并不是底气十足,如果是以前,他傲气冲天,再强的对手,他都可以不屑一顾。
可如今不同,他惹上了麻烦的病魔,持续且强有力的战斗,脊椎就会疼痛难耐。
他的自信心,滑铁卢般下滑,上一次拳王争霸赛后,他的消失,不是去修身养肾,而是偷偷跑去国外治病,就连他的贴身助手,那个胖中年人都不知道。
而唯一知道他病情的,只有一个女人:戴培。因为陪他一起去国外看病的,就是戴培。
地上的手机屏幕点亮,有人打来电话。
这时付一龙已经慢慢爬了起来,他往手机屏上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俱乐部员工。
“烦透了!戴培这个女人肯定又来催我跟老婆离婚!她就不能体谅一下我!”
付一龙拿起电话,接通:
“干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哭声:
“龙,呜呜呜……龙……”
付一龙正在烦心,以为她在胡闹,火冒三丈吼道:“能不能有话好好说,哭什么哭!”
那头哭说:“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女儿一直发烧,她一直高烧不退!怎么办,我快疯了,跟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我该怎么办?我需要你……呜呜呜……”
女儿?
付一龙的私生子,付妮妮,八岁。
“连个小孩子你都看不好,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干什么,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付一龙忧心忡忡的出了训练房,开上他的跑车,赶往戴培的住所。
他有她家的钥匙,不敲门,他就轻车熟路的进了里面。
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戴培守在八岁女儿身边。
妮妮已经睡着了,小脸红通通的,额头贴有退烧贴。
戴培本是小声抽噎,看到付一龙,情绪崩溃,但又怕吵醒妮妮,她捂住嘴,往付一龙的怀里扑。
“妮妮到底怎么了,没有去医院吗?”
付一龙又责备,又压低嗓音。
“早去过了,医生说是肺炎,妮妮都已经在医院里输了……呜呜……输了七天点滴了,昨天才出的院,可是……可是今天傍晚,她又发起了高烧,医生让我明天再带她再去住院,可妮妮这么小,哪里能一直输……”
戴培不觉间又满脸是泪。
“哭哭哭,哭能解决问题?医院不行,你明天就带妮妮去省级医院看吧。”付一龙还是埋怨。
戴培抹了一把泪,“付一龙,你可是妮妮的亲爹,妮妮病的这么重,你让我一个人带孩子去?你有没有良心!妮妮生病以来,我知道你忙,根本就没有告诉你,现在妮妮病的这么重,你就一点也不关心吗!你是不是盼着妮妮病死,盼着我哭死,少了你烦恼,是不是?你可是亲口说过,要给妮妮一个家,你说话当放……”
“再特么胡搅蛮缠,信不信老子……”
付一龙听不下去,举起巴掌,吓唬戴培。
“你打呀,打死我呀,来呀!”戴培不怕。
付一龙巴掌攥成拳,瞪着怒火的眼,他准备再说几句狠话,还没开口。
“爸爸?是你回来了吗?是梦吗?”
妮妮醒了,可她的眼睛,还没有睁开。
第19章 车祸或者什么的意外
听了妮妮的声音,情绪激动下的付一龙和戴培,都平静了下来。
付一龙走到床边,他握住女儿的手。
妮妮立刻睁开了眼睛,抬眼一看,不是梦,是爸爸真的回来了。
她忽闪萌哒哒的眼,一点不像发了烧,精神劲十足,坐起来,“爸爸,你怎么回来了,妈妈说你要到我开学才会回来,你不上班了吗?”
“我……我请假回来的……你现在感觉好些了没有?”
付一龙日常谎骗,实属无奈,女儿这么小,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她。
“好多了。”妮妮努力微笑,可她眼泡臃肿。
付一龙摸了一下妮妮太阳穴,仍旧烫手,发烧还没有退,他皱眉说:“妮妮快躺下吧,你还生着病,明天让妈妈带你去省级医院看看。”
“爸爸,你会陪我一起去吗?”
不会!妮妮心里如此猜测,所以她嘟着嘴,她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这么忙,每次过生日,吹蜡烛时许的心愿,就是自己快快长大,挣很多钱,让爸爸歇一歇,再也不用忙碌,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但她从没有说过,戴培问她许的什么愿望时,她都说,秘密!
付一龙看着妮妮,又看看憔悴的戴培,他说:“会,我会赔着你,一起去好一点的医院的。”
妮妮愣了愣,随后高兴的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爸爸我爱你!”
她扑过去,给了付一龙一个响亮的吻。
戴培又哭了。
付一龙抱着怀里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
“好了,妮妮,你生着病,躺下休息吧。”付一龙轻拍妮妮的背。
妮妮摇摇头,“不要,我要在爸爸的怀里多待一会儿。”
付一龙只好如她愿。
没想到,还没两分钟,妮妮在他怀里安静的睡熟了。
“妮妮……”付一龙内心一丝颤抖。
将妮妮抱回床上后,付一龙和戴培出了客厅。
“对不起,女儿反复发烧,我心情失控,不该对你发脾气。”戴培向付一龙道歉。
“是我鲁莽,没有体谅你,是我不对,我正在烦恼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战,希望你也谅解。”付一龙也道歉。
戴培指指手机,“龙,你没看论坛吗,向你发起挑战的那个货,家底都被网友肉搜了个底朝天,他爸妈都是普通人,他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甚至有网友爆料揍过他,他就是个弱货,龙,你还烦恼他?”
“我不是没有翻过论坛,我甚至让人调查过他,从调查结果上看,他确实再普通不过,可是你知道他爸妈现在在哪里吗?”
付一龙一问,让戴培疑惑了,她说:“好像就在你治牙龈的那家医院住院,是因为车祸吧。”
“对!”
付一龙紧紧皱眉,“他父母车祸都受了伤,他为什么没事?”
“可能……他幸运吧?”戴培猜测。
付一龙说:“可能?那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幸运,还有可能,他……确实有过人的本事!下个月17号,对我的意义非常重要,万一他是藏龙卧虎呢?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绝对不能失败!”
戴培被付一龙这么一说,不禁心生疑虑,她最清楚付一龙的病情,她想了想,狠狠瞠了一下双眼皮的眼,小声说:
“龙,你不想那天他出现,不如买几个丧狗,悄悄解决掉他,弄个车祸或者什么的意外,你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嘛?”
说完,付一龙再次火冒三丈,“无耻!我付一龙打拼一辈子,你让我职业的最后时刻,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这是对我的莫大侮辱!我绝不会这么做!”
戴培没有说话,但她内心却在说:“你不想当坏人,那好,坏人就让我当,我替你去消这个灾。”
付一龙还在气头上,继续说:“你也不想想,现在有多少人在关注着下个月的17号,可时间还没到,那个愣头青却发生意外,大家会怎么想?还不都一致认为是我找人干的,我还能不能留下一个好名声了!我坚决不会去做那种无耻的事!”
戴培不再提此事,暗暗在心里琢磨起对付方稳的手段。
而方稳此时已经梳洗罢,独倚在床头,找了块电池,安到老爷机上,开机。
他不是打电话,是在调闹钟,他可不想再让羊叔在枕头前吼,听着悠幽的音乐醒来,总比羊叔叫醒要好很多。
调好闹钟,盖上毛巾被,方稳快速进入了甜甜梦乡。
羊叔立在他卧室门口,看着甜睡的方稳,它轻轻叹息。
看窗外,乌云渐渐的将星星遮挡,城市繁华的灯光,印在浓云之上,暗红一片。
“明天会下雨?”
羊叔不太看好。
“轰隆——”
闹钟还没有响,云端的闪电雷鸣,先把方稳吵醒了。
方稳揉揉迷糊眼,坐起来看看手机,五点二十九分?
“好一朵茉莉花啊,好一朵茉莉啊,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她,我有心……”
闹钟的音乐响起。
“还好老天爷没有扰了我的好觉,我也到了该醒的时间,只是……”
方稳关闭闹铃,下床拎起衣服,走了客厅,发现羊叔在阳台。
“羊叔。”
方稳一边穿衣,一边说,“今天还入魔训练吗?我看这天有点不保险,随时都有可能倾盆大雨。”
羊叔转回身,看着方稳说:“下雨怎么了?下雨就不能跑步吗?就是地震,下刀子,你也不能抱有侥幸心理,摩天新世纪,跑起!”
“要不要带上雨衣?”
方稳翻柜子,羊叔却说:
“侄儿,你以为是看雨景?穿雨衣是放不开的,反正就是不下雨,你跑在路上,不一样浑身湿透吗。”
想想也是,跑在路上的时候,汗水跟浇灌也没有多少区别。
“那好吧,希望别雨淋感冒发烧吧。”
方稳和羊叔下楼,还没有出小区门口,风中就带过来了小雨滴。
这样的小绵雨,是会让人心情舒畅的,在方稳看来,小雨怡情,大雨伤人。
“轰隆——”
又一道电闪雷鸣,抬眼间,上空云层像是被闪电开撕,这一撕,那一撕。
撕的这么厉害,云肯定撑不了多久了,方稳觉得,大雨可能要哭出来了。
第20章 为什么不打开
天气不好,大街上更加冷清,像昨天晨起能看见的摊贩,都没有出摊。
广场上也缺少了陀螺和老爷爷和鞭。
方稳奔跑中想,昨天那个碰瓷的秃子,今天估计也不会出现了,要么睡在监狱,要么中风,或者归西等。
跑出了三公里,方稳发现自己的体力确实提高了不少,呼吸稍微急促一点外,身体还劲头十足。
由于阴云密布,笼罩着整个城市,该天亮的时分,一切都只是辨别出个轮廓,阴沉阴沉的。
没多久,大雨突然砸了下来,磅礴倾盆。
瞬间,城市如同置于烟雾。
“羊叔,这样跑,很危险的啊!”
方稳大声对跑在身边的羊叔喊。
他如果不大点声,雨滴声就把他盖住。
羊叔全身羊绒耷拉,雨水哗啦啦的顺着流下,它还是那样淡定,踏着四溅的水花,说:“有什么危险的,你该不会是怕被大雨淹死?”
“扯!”
方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可作用不太大,雨水往他眼上泼个不停,根本擦不及。
“羊叔,我说的不是这个,是视线,现在看什么都看不清楚,再加上天还不亮,过马路,不危险吗?”
不仅方稳脸上的雨水擦不及,那些穿梭在马路上的汽车,雨刮器同样也刮不及挡风玻璃上的雨。
许多车都打着双闪缓慢行驶,但不是所有开车的都是好司机,总会有二把刀不按套路驾驶。
“你看!”
方稳往一处指去,不远处就发生了一起事故,一辆SUV上了树上,至于怎么上的树,方稳顾不上去吃瓜。
“羊叔,看到没有,多危险,视线不好,会不会也有二把刀的司机,开车往咱们身上撞?”
方稳的担忧,在羊叔看来,都不是个事,它哈哈笑,说:
“侄儿,二把刀上路,就是没有雨,他也能上树,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就专心致志跑你的步吧,我不是让你铭记一个真理了吗,信羊叔,不会输。”
也是,羊叔说它会奇门遁甲,祸该不该来,它能预测,既然如此,方稳也就不担忧安全问题了。
方稳回头再看了一眼那辆上树的SUV,默默为司机祈祷,然后转回了头。
而树上那辆SUV的司机,现在正与副驾驶上的人吵: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吧你!都怪你说要拐弯,拐吧,这下好了,飞上树了,门卡住还打不开了,我们就等着被抓吧!”
副驾驶的人,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盖着头,小眼,脸胖厚嘴唇,他看一眼司机,说:“我说车我开,你不让,我说慢点开,你开快,我说拐,你为什么拐?”
好强大的推辞,司机一时哑口无言,他绕开话题,“没办法,破窗吧,别等着抓走住监狱,要知道,咱们可是刚出来没多久的,真要回了去,脸可就丢大发了。”
“说的对,那谁来破窗?”副驾驶问。
司机说:“猜拳决定!”
于是二人石头……剪刀……布!
副驾驶输了,他出的剪刀,他问:“徐十郎,你为什么每次都出石头!”
司机徐十郎还纳闷,“黑锋,那你为什么每次都出剪刀?”
黑锋咬牙点点头,从挎包里找出锤子,对徐十郎说:“好,你等着,下次我一定出布,不信我黑锋赢不了你!”
“噼里啪!”
黑锋一贯的出手快,前挡风碎成了渣。
二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树下已经有好心人撑着伞等他们。
“快进来伞底下避避雨。”好心人向二人招招手。
徐十郎与黑锋互换眼神,来了伞底下。
好心人说:“我已经给事故科打了电话,不用多久他们就会过来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有个疑问,你们为什么要破窗出来呢?人为破坏,保险公司可不赔偿的啊。”
黑锋说:“你傻呀,没看两个门被卡住打不开?”
好心人抬头看看SUV,说:“的确,正副驾驶的门都被卡了住,可你们为什么不打开后排座位的门呢?”
徐十郎和黑锋眼神互换,好心人说的有道理。
“为什么不打开?”好心人问徐十郎。
徐十郎看向别处,当没听见。
“为什么不打开?”好心人又问黑锋。
黑锋一拳把好心人门牙打掉,夺过来他手中的伞,推他地上,对他说:“哪儿特么的那么多为什么,老子们愿意,有意见?”
“没有……哎呦我的牙……”
好心人真心不懂问为什么还会挨打。
“别管他了,伞给我,我们快撤!”
徐十郎提醒一句,拿着伞,就跑了。
黑锋紧跟着离去。
好心人看着手里捧着的牙,陷入沉思,“他们为什么打我?”
不知跑了多久,徐十郎和黑锋都有些累,拐进一条胡同,找个隐蔽角落,撑起伞,临时休息起来。
“特么的,这场雨还下个有完没完了,老徐,咱们就不能找个能住的地方躲雨?”
黑锋浑身湿透,恼火极了。
徐十郎叹口气,“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亲戚朋友都狗眼看人低,我早已独自流浪,住,今天恐怕只有街头了。”
黑锋一瞪眼,“啥?老徐,你让我跟你混,连住都是问题,那我还跟你混个球啊,拜拜算了。”
在监狱里头的时候,徐十郎就常跟黑锋吹,两人出狱时间相同,黑锋就打算跟徐十郎混。
出来没多久,两个人就生活困难了,因结识二手车市场的黑商,黑商说只要有车,不管合法非法,都可以倒卖到外地,所以动起了贼心,偷了几票。
这回他俩偷了一辆SUV,没想到路上下大雨,雨刮器不好使,九十迈的速度下拐个弯,竟上了树,连徐十郎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黑锋,别着急,有个人,我想我可以找她。”
“谁?真的吗?快去快去!”
黑锋冻得直哆嗦。
“我的外甥女儿。”
徐十郎先跟她打过去电话,可电话嘟了半天,没人接。
黑锋直跺脚,“老徐,你个骗子。”
徐十郎正心灰意冷,他外甥女却把电话返回来了。
“喂,你找谁?”电话那头问。
徐十郎笑着说:“那个……戴培吧……是我啊……我是你舅舅。”
第21章 这一票我接
付妮妮一夜烧未退,付一龙和戴培凌晨三点就带妮妮往省级医院去。
到了急诊,医生开出各种检查单子,妮妮把检查做完,已经六点了。
医生给出的结果是,肺炎加流行性病毒感染,住院。
付一龙戴着口罩去办住院手续,戴培抱着女儿在长廊里等。
等着等着,电话响了,戴培一看,是自己不争气的舅舅,徐十郎。
准没好事,不是借钱就是找麻烦,戴培不予理睬,没有接。
后来戴培心一动,对了,不是要想办法解决掉那个挑战付一龙的二货吗,找丧狗,不如就找他。
丧狗不确定因素太多,而徐十郎,她对他了解的透。
趁付一龙没回来,戴培马上又给徐十郎返回去了电话。
她试探一问:“喂,你找谁?”
戴培之所以这样问,是以防万一,万一徐十郎被绑票,绑匪用他电话找熟人要赎金,戴培就直接说你打错电话,不认识此人。
还好,事情没有那么坏。
徐十郎呵呵笑着说:“那个……戴培吧……是我啊……我是你舅舅。”
被绑票是不可能还笑的。
“什么事?”戴培冷冷回了一句。
“舅舅现在没地方住了,舅舅知道你家多,我的意思是,你房子多,有闲置不住的房,能不能可怜可怜舅舅,暂住几天?我出房租费,以前欠的,我到时候全部还清。”
徐十郎不是一次借房了,起初戴培还借他,后来他太赖,戴培趁他出门后,把房锁一换,从此再不借,联络中断。
“好,去住吧,还是你以前住的那套房,你过去吧,我打电话让保姆给你送过去钥匙。”
戴培答应的这么痛快,让徐十郎有点意外,不是该挨骂吗?不是该催账吗?
都没有?
“老徐,你愣什么,到底有没有住的地儿?”黑锋冻得声音直哆嗦。
“有!黑锋,跟哥走!”
两人雨中奔跑起来。
半路乘坐了一趟公交车,再行没多远,就到了郊外的一处独门大院。
保姆穿着雨衣,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将钥匙交给徐十郎后,另外给了徐十郎一张银行卡。
“是让我往这张卡里打钱,是吧?”徐十郎以为是让他还钱用的。
保姆却说:“不是,戴女士说卡里的钱,都是让你用的,里面有一万块钱,但密码需要你跟她打电话。”
说完,保姆消失在雨中。
黑锋看徐十郎都这个时候了,还发愣,直接抢过来钥匙,把门打了开,进去就找洗漱间,要泡个热水澡。
放完水,两个人都泡了进去。
“老徐,没想到你外甥女儿这么有钱,是做什么生意的大老板,你怎么就没想带我去投奔她呢,非要去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黑锋搓着皴,不解的问。
“就她能当大老板?”
徐十郎提起戴培,就是一脸不屑,“她就是一个靠脸上位的小三,不过,能把小三做到她这种地步,也算是登峰造极了,黑锋,咱俩要是女的,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
黑锋被徐十郎戳到了心坎,“如果有来生,我就投胎做个女人,不用干活,不用偷抢,大不了往红灯屋里一躺,一天起码就好几百到手。”
徐十郎打量一下黑锋,就他这种引人不适的脸,还想干那么俏的活,做梦吧你!
不过徐十郎没有拆台,他裹上毛巾,还惦记着银行卡密码的事。
拿起电话,犹豫要不要打,徐十郎觉得外甥女突然反常,不太对劲。
正想着,戴培主动把电话打了进来。
徐十郎接听:“戴培……”
说了一堆感谢话,戴培不等他啰嗦完,直截了当的说:
“舅舅,冠冕堂皇没有必要,我要你帮我个忙,帮完这个忙,所有的账一笔勾销,而且还有酬金。”
徐十郎就知道好事不简单,他问:“什么忙,你说吧。”
“杀人。”
徐十郎腿软,坐了地上,他坏事的确没少做,伤人事偶有发生,可要他杀人,他不敢。
黑锋还在搓皴,诧异看着徐十郎,刚才不是毛巾把身上擦干净了吗,怎么又一身水?
“戴培呀……这个……舅舅没经验啊。”徐十郎用毛巾擦冷汗。
“瞧你那点出息,干不了一点大事,是不是吓瘫了!弱货!你说吧,多少钱,你干?”戴培问。
“我……”
徐十郎压根就不敢干。
黑锋走近,想听听电话里面到底在说什么。
“徐十郎,我有你这么弱的舅舅,真是感觉丢人,这样吧,不杀人,把他弄残总行了吧,断胳膊断腿的,随便你,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两个月之内下不了床。”戴培放低要求。
徐十郎松了口气,可把人弄残废,也是够狠的事,他还犹豫。
“不就是钱的事,对不对?你说吧,二十万干不干?”戴培出价。
徐十郎不应。
黑锋却动心了,偷一辆车,才挣一两千块钱。
“五十万!你再不接,就立刻滚出我的家,我找别的丧狗做得了。”戴培涨价威胁。
徐十郎还犹豫,黑锋站不住了,用口型说:“接!接啊!”
沉寂片刻,戴培竟然抬价:“一百万……”
一百万?
徐十郎听傻了,黑锋也坐了地上,他迄今为止见到的最多的钱,是三万。
“我接!”
徐十郎一口应了下来。
“很好,你手里那张卡里的一万,你先零花,随后我会告诉你,你的目标是谁,以及他的情况,卡密码是……”
戴培交代完,徐十郎挂断电话,黑锋按捺不住,激动的说:“徐哥,这一票带上我吧,我不多要,四六分成,你六我四,怎么样?”
这种不见光的事黑锋知道了,就不得不带上他,徐十郎也清楚,黑锋出手狠,绝对是再好不过的帮手了,他说:
“黑锋,你心甘情愿跟我混,我可是把你当兄弟来看的,四六分成,你把徐哥看成什么样的人了,事成之后,我们五五分成!”
黑锋感动极了,抓住徐十郎的手,裹身子的毛巾滑落,彼此确认眼神,黑锋觉得自己终于遇上了对的人。
徐十郎说:“今天我们两个人就好好研究研究。”
第22章 死亡边缘
“阿切!”
方稳在雨中打了个喷嚏,他仍然在拼了命的奔跑。
有人说,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在背后骂他,连打两个喷嚏,是有人在想他,而连打三个喷嚏,是代表他确实感冒了。
“我去,谁在背后骂我了?不会是我感冒了吧?”
方稳打完一个喷嚏,心里胡乱一猜,而他不知道,其实背后还真的有两个人在研究如何将他致残。
抬头看,摩天新世纪就在眼前。
此时的摩天新世纪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半空中缭绕的一团烟雾,将大楼分成了两部分,上面的部分,如在仙境云端。
方稳身边的羊叔,俨然落汤羊,他见方稳跑花坛前准备停下,吼道:
“侄儿,你淋雨淋了快四个小时了,还没淋够?快往地下停车场去。”
今天的长跑,比昨天足足多了一个小时,最大的原因,就是天气。
雨水不仅影响视线,踏水前行,还徒增阻力,方稳浑身湿透的衣服,像是雨包,粘黏着身体,别提有多难受。
种种因素,让方稳跑到摩天新世纪,心力憔悴,疲累感比昨天多了很多。
“羊叔……”
跑到步行楼梯,方稳先坐了台阶上,大口喘气,浑身冰冷,他看看正在抖身甩水的羊叔,说:
“我可能发烧了,昨天到这里热火朝天,可今天我就跟钻进了冰窖一样,冻得跟一根冰棍似的。”
羊叔看方稳脸色苍白,眼睛无神,是真发烧了,它点点头说:“不是可能,是一定,普通人被雨淋四个小时,没有任何保温措施,如果不发烧,那说茄子。”
“怎么办?”
方稳摸摸额头,真烫,快能煎鸡蛋了都,他说:
“哎我的妈,我感觉能有四十度,羊叔,薅羊毛能不能治发烧?”
补给丸那么神奇的补药,功效那么高,是不是也可以把疾病祛除,恢复精力充沛呢?
羊叔却摇摇头,“你风寒侵体,相当于机体受到了攻击,不同于锻炼提高筋骨,这个时候的身体,是病态的,如果吃了补给丸,高烧会更高,血液甚至能超出沸点,五脏六腑都能被烫熟了!”
方稳听着够瘆得慌,血液要是能超出沸点,那还不从皮肤里炸出来,他打了个哆嗦,问:
“那要不要先找个旅馆,把衣服吹干,然后找家诊所打个退烧针?”
“不用。”
羊叔很肯定的回答。
不用?方稳不禁想,羊叔肚子里,还藏有治退烧的神奇黑弹?
“侄儿,歇得差不多了,快起来吧,今天你爬栏杆上顶楼。”
方稳诧异的看了一眼羊叔,没听错吧,人这还正发烧呢,羊叔还惦记着训练,还增加难度,改变入魔训练项目?
“羊叔,”方稳不得不说,“我还发着烧呢,据我所知,发烧是不能做剧烈运动的啊。”
方稳说“发烧”的时候,故意语气重一些,怕羊叔只顾训练,不量体而行。
羊叔说:“发烧了不起吗?你又不是疾病发烧,不过是风寒侵体引起的发烧,死不了,你又忘了,信羊叔,不会输?”
方稳当然记得,可信羊叔,不会输,又不是信羊叔,不会死。
“死不了!你羊叔我还能蒙你?下这么大的雨,我不也是陪你一起淋雨淋过来的吗。”
羊叔给方稳鼓励。
方稳想想也是,羊叔现在的羊身,也依然湿漉漉的,它如此牺牲,方稳也没有理由不信它。
重整旗鼓,方稳站了起来。
羊叔提出的爬栏杆动作要领,并不是让方稳踩到栏杆上往上一点点走。
而是起步走到第一排十四阶楼梯的一半路程时,停下,爬上栏杆,举手往上够,抓住下一排楼梯的中间位置,利用臂力爬上去。
这样的话,每一排楼梯的中间点,自上至下,连成一个无形直梯,方稳的爬楼轨迹,就是攀爬这个“直梯”,直到最顶层。
每攀一个点,方稳都需要保持住脚下栏杆的平衡,微微起跳,抓住头顶上的台阶,继而再上栏杆之上,重复起跳上抓。
“侄儿,这种爬楼梯的方式,不属于剧烈运动,你放心的上吧,加油!”
羊叔举起一只羊蹄,比划握拳打气的架势。
“我会加油的。”
方稳深吸一口气,走上第一排楼梯的中间位置,爬上栏杆,踩到上面,才发现自己的平衡力不强,左摇右晃,差点没跳下来。
两手伸展,找到平衡感后,往上举起,踮脚轻跳,手指头把住了上一排楼梯的中间台阶。
这时,小臂的力量,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全身的重量,都靠臂力拉起。
“靠!”
此动作比拉单杠难度可要难得多,单杠可以全手握住,但把台阶,手指头可就遭罪。
“靠!”
方稳再憋一口气,使出儿时吃乃劲,终于提起身体。
抬腿,踩到低一些的台阶,臂腿合力之下,才使身体找到依托,再腾出手来,抓栏杆,踩于之上。
仅仅攀爬了三层楼的高度,方稳就快支撑不住了,踩在细细的栏杆上,摇摇欲坠。
低头往下看,栏杆的走向如同漩涡,旋转向下,直让方稳脑袋眩晕。
“扑冬!”
平衡突失,方稳栽了一个跟头,侧身重重跌了下面的台阶上,听那扑冬声,就知道是骨头磕碰有多疼。
“侄儿,加油!”
羊叔在上面喊。
方稳坐起来,疼的半天说不出话,感觉自己体温又升高了,继续往上爬,真的不会出事吗?
回想一下,羊叔的入魔训练,无论跑步上楼,还是反蛙跳下楼,都是“榨干”式的训练,不仅是让人突破极限,达到了极限,还要再使出最后一口气,临近“死亡”边缘。
“看来,不快死,羊叔是不会让停的。”
方稳自我感觉一下,口干舌燥,身软无力,但并不是丝毫使不出力,与昨天比起来,尚未达到即将“死亡”的地步。
“那就把自己累瘫吧!”
方稳扶栏杆站起来,胳膊肘,波棱盖都火燎一般剧痛。
可痛,不是不能动,方稳堵一口气,就不信火燎的痛还能烧炸。
他双手狠狠一撑,抬起腿,上了栏杆之上。
然而战胜了疲累与摔痛,此时考验他的,是平衡感。
第23章 平衡力这么简单
方稳又开始摇摇晃晃,发烧让脑袋晕乎乎的,脚下踩的只是一根细栏杆。
保持平衡,异常困难。
眼看又要摔下,方稳不得不主动从栏杆上爬下来,他仰头看着上面的羊叔,说:
“不行啊,羊叔,这样的要求太高了,平地上站,我还晕晕乎乎,轻轻飘飘的,踩上栏杆,根本无法站立。”
羊叔从上面跳了下来,所落的地方,正是栏杆之上。
按说,一只羊想要在细栏杆上站立,几乎不可能,它的羊蹄没有爪子,无法协调身体的平衡力。
可眼前的羊叔,踩到栏杆上,如同踩了平地上似的,根本不左摇右晃,要知道,它四条腿可是呈交叉状踩在上面的。
这就像是让陀螺立了起来,平衡的难度,它是如何协调的?
“羊叔?”方稳很是吃惊。
“看来你的悟性,还是需要引导的,我本希望你在攀爬的过程中,慢慢体会到技巧,开发一下你的探索力,可你的状态,我觉得有必要引导一下了。”
说着,羊叔抬起了三条腿,只留下了一只羊腿在栏杆上。
它却依然没有倒?纹丝不动。
方稳吃惊的同时,忍不住伸开两手,“啪啪”给羊叔鼓了两下掌。
其精彩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杂技,甚至超越马戏团。
羊叔点点头,“不必震惊,小儿科而已。”
说完,它又把三条腿放了下来,继续说:
“侄儿,你有没有听或者见过一个实验,火柴叉子交叉杯子实验?”
方稳听着那几种道具,模糊有一点印象,好像上小学的时候,谁在儿童节做过表演。
“似乎见过,可能由于当时比较心急放学吧,没有注意细节,最后是不是火柴点燃?”方稳努力追忆。
“不错,最后的确火柴点燃,你既然忘了过程,那我就跟你讲一下……”
羊叔说的火柴叉子交叉杯子实验,其实很简单,取两根一模一样的叉子,叉头与叉头互相交叉。
交叉好之后,再取一根火柴,火柴尾部别入叉子的交叉点,使三者固定到一起。
然后,把火柴头,也就是有磷的那一头,放到杯子边沿,将手松开,两根叉子,还有火柴,悬于空中,却不会跌下来。
“不会吧,羊叔,你确定火柴头没有超强的粘黏剂?两根叉子那么重,还不把火柴压下去?”
方稳觉得不可思议。
“听你口气,就知道没有好好上学,我可以用项上羊头做担保,叉子和火柴,非常稳稳的悬在空中,你就是轻轻按一下,它们也稳稳不掉。”
羊叔说着,又抬起三条腿,留一条腿在栏杆上,稳稳不倒。
虽然看不到火柴叉子交叉杯子实验结果,可羊叔屹立不倒,也可见实验结果的确不假。
很匪夷所思,却真真切切——题外:没亲临此实验的读者朋友如果有兴趣,可以亲自实验一下,真实有效。
“那火柴叉子是如何做到的?”方稳觉得懂了火柴叉子,可能就懂了羊叔,也就可以用到自己身上,屹立不倒!
羊叔放下来腿,认真说道:
“之所以能做到,就是因为一种力,平衡力!而掌握平衡力的原则,就是重心!叉子为什么不掉?是因为叉子的重心不在叉子上,而在火柴搭在杯子的边沿上。”
同理,羊叔单腿不倒,是因为羊叔身体的重心,不再其它三条腿上,而在单腿上。
重心,有区别于重量。
“那羊叔,重心如何从叉子的本身,跑到火柴上的呢?”方稳有些想不通。
“这个问题问得好,你能有如此一问,说明你能够找到问题的关键!”
羊叔很满意方稳的提问,“叉子的重心之所以能跑到火柴上,是因为叉子的交叉方式,朝着杯子的方向,呈包围状……”
方稳回想一下刚刚羊叔的单腿动作,起来的三条腿,后两条成八字形,前腿向前低,身体前半部分微向左方偏倚,等于支撑身体的那条羊腿,是打着弯的。
目的就是将重心移动到踩栏杆的那个羊蹄点上。
方稳听懂了原理,可如何应用到自己身上呢?
羊叔给了提示:
“物不同,移动重心的方式就不同,侄儿,你不是羊,即使是羊,你也不能妄想做我的动作,就一定平衡,因为世界没有完全一样的东西,这个,需要你自身体会。”
方稳再次爬上栏杆,先从最简单的两手伸展寻找平衡感,可依旧摇摇晃晃。
“侄儿,告诉我,你的重心具体在哪里?”羊叔犀利而问。
“我的重心?”
方稳难住了,重心又不是身体上实有的部分,完全是虚幻般存在,那怎么去感应?
“不知道啊?”方稳放低身子,这样摇摆的程度稍减。
羊叔笑了笑,“不知道,那就去找啊,什么时候,你找到了重心在哪里,那你就可以想把它移动到哪里,就移动到哪里。”
找自己身体的重心具体位置?
方稳摇晃中想,重心,应该就是身体上所有力的集中点,但自己不是固体,重心随时在移动……
“随时在移动?”
方稳眼光一亮,似乎找到重心有了那么一点眉目。
找到是什么让自己不平衡的因素,就找到了寻找重心的方向。
方稳自我感受,无形中将自己的身体画了许多个点,到底重心的点在哪里,他试着动一下,摇晃中感应。
“在脚上……腿上……跑了……回来了……胸部?不对不对……”
羊叔看到方稳在栏杆上站起,蹲下,站起,蹲下……
那种投入的状态,已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忘记自我,走火入魔,就是入魔训练的入门钥匙,显然,侄儿打开了入魔训练之门,接下来的训练,我很看好。”
羊叔在心里自言自语。
“原来如此!”
方稳哈哈说了一句,“羊叔,我找到了我身体的重心,原来就是各种力的集中点,我一直摇晃不定,最主要的是脚底板把栏杆的弹力弹歪了,我只要这样……”
说着,方稳左脚调整了一下踩踏姿势,身体起来的过程中,真的没有摇晃。
“羊叔,我还可以这样。”
方稳开始扭起腰肢,做伸展运动,深蹲起立,而所有运动的过程,他都如履平地。
“不是吧,尿的高,竟然还能垫砖?侄儿,你……”羊叔还真没猜到,方稳竟然将平衡力把握的这么好。
方稳停止运动,高兴的对羊叔说心得:“羊叔,没想到平衡力这么简单,原来关键就在于……”
第24章 不能告诉他
“关键就在于脚底板!”
方稳抬起一只脚,伸向羊叔,晃了晃,但他的身体整体保持平衡不动,他说:
“重心不稳,最主要是脚底板踩到栏杆上所弹回来的力,不是垂直向上,我只要调整脚下力,使弹力对向身体各种姿势而向下的力,这样我就平衡了,说白了,就是让重力与弹力在脚上归零!”
羊叔点了点羊头,心里为方稳点赞,有时候理论懂的人,并不能用于实践,而方稳能理通且做得到的人,定然他自己对自己身体的情况已了如指掌。
意外!羊叔没想到方稳给了它这么多意外,与方稳越深入相处,越能感觉到方稳的潜力越深。
“侄儿,继续加油吧。”羊叔脸上没表现出来什么,可内心是掀起了一丝波澜的。
方稳掌握了自身的平衡窍门,上栏杆已不怕摔下来,眼下的难题,又重新回到了体力耐力上。
攀楼梯更考验坚持力,不像昨天的爬,毛毛虫蠕动,远比双手提自己身体,要容易得多。
而方稳那一股超越极限的劲头,眼里面只看到下一个要攀到的点。
酸痛?疲惫?虚脱……
统统看不到,他只知道,攀,攀,攀……成功,成功,成功……
就像羊叔说的,方稳达到了忘我的境界,走火入魔!
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方稳攀爬到了摩天新世纪一多半的高度。
如果没有昨天打基础,此时方稳已经达到临近力竭死亡的边缘,一点都不夸张。
羊叔拿捏着分寸,又想方稳停下来,吃一撮渗有补给丸的羊绒,又想方稳再提高一点疲累点,它矛盾着。
方稳在成功爬上了新高度的栏杆后,擦擦汗,他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眉头是凉的,身体的衣服,不再是雨水透湿,反而是汗水透湿。
由于太过专注攀爬,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发烧了?
羊叔看出方稳的诧异,它在上面笑着说:
“侄儿,你之前风寒侵体,导致发烧,但风寒的程度还处在表外,内里问题不大,所以我没有让你停,一旦停下,风寒就表内都攻占,那时候再锻炼,就适得其反了。”
方稳懂了,“等于我就是赶在风寒入内之前,通过锻炼,把它们彻底逼出去,风寒一去,发烧自然就好了。”
“说的不赖!”羊叔越来越对方稳刮目相看了。
“那我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方稳再燃斗志,咬紧牙关,轻跳,把住头顶阶梯,提身上栏杆。
摩天新世纪,自顶至下,四百多米,方稳一点一点攀爬,半途有短暂停留,但没有坐下休息,前后用了四个小时左右,他,真的爬到了最顶层的栏杆!
当他翻下栏杆后,往台阶上一躺,再也使不出分毫的气力,连呼吸都那么的沉重,就连眼皮子,都撑也撑不起来。
“侄儿!侄儿!”
羊叔少有的慌张,它明白方稳不可能再有力气薅它羊绒,此时的方稳基本上已到达了死亡点。
羊叔闭上眼,它要自我脱下一撮羊绒,这样的方法,其实对于羊叔来说,也是相当痛苦的。
它按到方稳的下巴,打开他的嘴,一撮羊绒从它身上脱落,慢慢落进方稳的口中。
虽然方稳没有力气嚼羊绒,但羊绒里含有的补给丸,会在口水的黏融下,慢慢渗出液体,顺着咽喉,流入方稳的胃里。
“呼……”
羊叔长出了一口气。
方稳弥留之际,身体忽然感觉到,好似有一道电流流过。
全身又有感觉了,口中的羊膻味,没有那么冲,反而那么香,比喝羊汤吃羊肉都香。
方稳使劲嚼了起来,狼吞般虎咽,羊绒入胃,暖流涌动,上涌下涌,左涌右涌,那感觉又强烈又舒畅,又翻腾又痛快,说不明,言不语,就是感觉好到不行不行的。
动动手指,睁开眼睛,方稳身体慢慢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他看看羊叔,呵呵笑了。
“羊叔,是不是我起来后,开始反蛙跳下楼?或者又要练出新花样?”
方稳坐起来,对于入魔训练,已经没有那么抵抗了。
“侄儿……”
羊叔转身看向门外,风呼呼的楼顶,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亮敞极了,零散的大功率机器,风时不时的把嗡嗡声吹入楼道。
“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的训练,就不来这个摩天新世纪了。”
羊叔的话,让方稳意外,不需要反蛙跳下楼了?
“那如何下楼?怎么回家?”
方稳还没反应过来,按说,羊叔该给出更出人意料的新科目啊。
“哈哈……”
羊叔仰头大笑,“当然走着下楼了,天这么早,公交车又没停线,怎么,你还打算打出租车?你以为你家有矿啊。”
方稳被羊叔逗乐了,站起来,伸展手,舒一下筋骨,哎呦?虽然身体恢复了气力,可似乎胳膊腿微微有些沉重。
刚才的弥留中,方稳有印象羊叔喂他吃的羊绒补给丸。
“羊叔,是不是我吃的补给丸分量不够,身体怎么没有昨天那样轻松呢?”方稳想不通要问。
“补给丸的分量,我给你的刚刚好,再多,不会起更好的作用,你之所以感觉不轻松,是你今天锻炼的太累,这也是我取消接下来训练的原因?”
羊叔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往楼梯下。
方稳跟上,“羊叔,其实我感觉还可以的,大不了,再累趴下,吃你一撮羊绒补给丸,不就又恢复了?”
他清楚补给丸短时间不能再服,可反蛙跳下楼,足够把时间拉长了,就像昨天,最后不也吃上了羊绒吗。
羊叔没有回答,就是一直往下走,方稳再问一遍,仍然没有羊叔的回答。
方稳也只好不再问,他想,既然羊叔说放假,那不训练,是不是就可以自己支配下午的时间了?
而羊叔不回答,是怕把方稳吓住,其实它喂方稳那一口,与紧急抢救性质差不多,羊叔如果懈怠那么一小会儿,方稳就归西铁定无疑了。
死亡边上拉回来,那种累,是需要休息的,不适合再练。
“我能把实情告诉他吗?不能,告诉他,他以后力留三分,还怎么入魔训练!”
羊叔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第25章 不然我要发飙了
下午没有了训练,方稳准备去一趟医院,看看爸妈。
“妈,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方稳想起,就拨出去了电话,打给妈。
“儿子,我好着呢,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苗苗的回答,让方稳有点懵,怎么妈妈的语气很烦似的。
“没有什么事,就是惦记你的病情啊,医生说……”
还没等方稳把话说完,苗苗抢过来话说:
“医生说就让他说吧,我现在正在单位呢,许多工作都落下来,我必须要加紧赶,你没事别来烦我了,还有,这两天我加班,就在单位睡了,挂了啊,记住,没事或小事别烦我啊!”苗苗说的语速飞快。
方稳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内容,他妈妈已经把电话挂了。
“嘟……”
“妈,她什么时候出院了?”
方稳吃了一惊,不过,苗苗本来就是工作狂,从来没有抱怨过加班加点。
可她还带着病呢,爸爸在医院难道就不管?
方稳又给方朔打电话。
“喂,稳稳啊,什么事?”
电话里,方朔那边乱糟糟的。
“爸,你怎么让妈出院了?”方稳微微有些埋怨,妈出院,爸也不阻止,体谅不体谅她。
“没什么大事了,当然就出院了,你难道没见等着住院的人都快排到马路上了吗,我还想多住几天呢,医生不允许啊,我们是被赶出来的!哎呦,不说了不说了,我正在事故科呢,对对!就是我,被牛撞的车,就是我的……”
方朔顾不上跟方稳说话,电话还没挂,就跟事故科的人对上了话。
“唉,这两个人,谁也不通知我一下。”
方稳把电话挂了,本来打算去医院的,这下医院也不用去了,去了也是白费。
那就回家吧。
回家没有直达的公交车,需要倒一班车,从摩天新世纪先坐到火车站,再转直达的车。
所以方稳和羊叔就先到了火车站。
这里流动人群很多,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眼看直达车没到,方稳找到一处空凳,就坐了过去,羊叔卧他脚下。
“娇娇,别跑啊,娇娇,你快停下,我追不上你了!”
方稳的后方,有女生的声音,呼喊的很着急。
很多热心人,包括方稳,不由得都往那个声音的方向看。
没想到呼喊的女生,气质上绝佳,身材高挑,戴着特细拉菲草帽,乌黑长发垂下来,风儿吹动,如流水般动感。
她怕帽子被风吹跑,所以白皙纤细的手,按着脑袋,另一只手,握着一条绳子。
在她奔跑的前方,有一只狗,哈士奇,全身看起来干净鲜亮,一尘不染的样子。
看来,女生呼喊的“娇娇”,就是这只哈士奇了。
一看便知,女生本来牵着哈士奇,某种原因,牵绳从狗脖脱了,而哈士奇因为对某种东西好奇,不顾主人的呼喊,一股脑朝目标奔去。
可哈士奇的方向,似乎朝着方稳。
方稳预感情况不太妙,哈士奇再哈,那也是狗,是狗就有可能突发狂犬病,要是被狗咬一口,好几针狂犬疫苗是少不了了。
“你别过来啊你。”
方稳内心警告哈士奇,为了预防不测,他起身往一边跑去,试图躲开。
为了不让人看出他怕狗,留住颜面,他往跑去的方向招招手,喊道:
“快停停,我还没上车呢!”
其实开走的那班车,不是他的菜。
“侄儿,你搞错了吧,咱们坐的是66路,不是99路!”
羊叔一边追,一边纠正方稳,6与9还能看错?
方稳觉得躲开这两步就够了,他停了下来,转回身,微笑的脸,再次僵住。
他看到哈士奇改变方向,还是朝他奔过来。
种种迹象表明,哈士奇的目标,就是他。
怎么办?只有打了!
时间紧迫,方稳眼神快速左右扫过,看看有没有板砖之类的驱狗利器。
可地上除了香蕉皮,瓜子壳,还有糖球纸,没有什么可以拿得起手的硬东西。
他只有故作镇定,叉腰瞪狗,即使被咬,也要被咬得大气凌然。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大跌眼镜。
哈士奇停下来,停在了羊叔的身后,使劲摇动着狗尾巴,似乎完全没有敌意。
但令人尴尬的是,哈士奇伸着鼻子,一直在羊叔的后臀部闻来闻去,不肯收鼻。
“呀我靠!这狗是不是鼻子痒痒了,想挨踢?”
羊叔被闻的不乐意了,不打招呼,就如此蹭着,换谁谁乐意?
“不好意思,真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
那个高挑女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按着帽子的手,放下来,轻轻拍拍胸腹,很诚恳的道歉。
她上前抓住“娇娇”的脖圈,想要把哈士奇拖走,可拉回两步,哈士奇一用力,又回到羊叔后面,闻来闻去。
“娇娇,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她瓜子脸,可能是皮肤白,脸颊绯红得特别明显,幽怨的大眼睛,很漂亮。
羊叔快顶不住了,看一眼方稳,“侄儿,你能不能搭把手,把狗给弄走,不然我要发飙了!”
羊叔发飙,非同小可,它还又在气头上,一出蹄,那只哈奇士非九残一死。
到时候,女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怎么招架?
权衡利弊,方稳出手了,和女生站到一起,合力拉那只哈士奇。
因为是合力,且狗脖圈那么小,碰到女孩子手,是不可避免。
按说,时代很开房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旧观念,早就被唾弃。
方稳着实也没有多想,男女之间打打闹闹小搂小抱,很平常嘛。
可她不行,与方稳挨这么近,还肌肤有接触,她立刻松开狗脖圈,往一边走开。
方稳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苹果已红熟透。
“我真的要发飙了?”
羊叔警告。
方稳赶紧再用力拉,可哈士奇执着极了,拉回两步,等方稳稍微放松,又前去伸鼻子。
“我让你来骚扰我!尝尝这个!”
羊叔最终还是没忍住,出蹄了,可光天化日之下,它不能暴露自己的非凡。
它的羊蹄之下,一块小水泥石子,让它挪位一踢,石子飞出,非常精准的击中方稳胳膊肘上的麻筋。
方稳并不知情,只觉得胳膊肘突然灼疼,加上条件反涉的作用下,他流露真情喊道:“哎呦我靠!”
喊声中,他又情不自禁的抓紧狗脖圈,往旁边一甩,把哈士奇甩了两个跟头。
“扑通!”二哈四脚朝天落地。
第26章 尝到与二哈一样的痛
“嗷……嗷……喔?”
二哈在地上扑腾几下子,竟然没起来,还有点犯昏。
“娇娇!”
高挑的女生,一下子就流出来泪了,蹲到二哈旁边,心疼极了,手足无措。
方稳没想到自己怎么突然抽筋似的不由自己,他看看羊叔那轻蔑的眼神,明白了。
“咳咳!”
方稳故作咳嗽,瞪着羊叔。
“侄儿,这事不能怪你羊叔,你也不能怪羊叔,那只狗把你羊叔我骚扰到什么地步了,即使我不主动,你也应该主动为羊叔出头。”羊叔言之凿凿。
但无论如何,哈士奇是方稳摔它在地的,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哭……”
方稳也蹲到哈士奇旁边,向那位美女道歉。
而那美女并没有表示是否接受,她抬起头,很慌张的对方稳说:“快拨打急救电话!”
“啥?”
方稳听了,不由得要愣。
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狗有毛病,可以坐救护车的,再说,拨打过去,医护人员还不骂人?
抢救人的工作都忙的焦头烂额,还有时间去担架抬狗?
“呵呵呵……”
方稳一想到哈士奇躺在病床上,好几名专业医生察看病情,而其它病床上的人,该如何表情?那画面,让方稳忍不住笑了。
“你!”那美女更委屈的哭的稀里哗啦。
方稳意识到自己过分了,爱狗人士可是把狗当做家人的,狗的生命,与人的命平等。
“我这就拨打急救热线,你别着急,但你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方稳如此安抚,拿起手机,就准备打,可犹豫了,等会儿假如拨通了,该要怎么跟医院接线员说呢?
很为难,他又瞪一眼羊叔,都是你惹的祸,闻你几下,又不吃你肉,干嘛发飙,发了飙,锅还得由我擦。
“笙曼!出什么事了!”
广场上有个男人朝这里飞速奔来,他抱着行李,后背还背着包。
男子鬓角很长,高鼻梁,英俊的不得了,身材高大,男模标准。
方稳猜测,这名牵着哈士奇的美女,在火车站应该就是等这名男子下火车的。
两个人关系应该不一般,但看那男子的紧张程度,方稳可能有不必要的麻烦了。
眼看66路公交车停站,方稳挪不开身。
“娇娇怎么成这样了?”
男子心疼的抚摸哈士奇。
“嗷……嗷……喔?”
哈士奇努力几声申吟,微微抬了点头,“喔”一声,又挨了地上。
泣不成声的美女,举起颤颤的手,指了指方稳,“是他……他摔的……”
男子立刻胸中的火被点燃,他的眼里都仿佛涉出火来。他从裤兜里掏出电话,打出去。
方稳咽口口水,心想,那男子该不会是电话叫人,要多邀几个人来揍他?
“喂!是急救中心,对不对?”
原来男子是拨打急救电话。
“我在火车站,有人摔倒,受了重伤,需要抢救,对,就在靠近公交车站点的位置……”
挂断电话,男子把手机放回裤兜。
方稳内心歉疚,可这名男子的做法,他觉得不地道,怎么能欺骗医生呢?即使救护车来,还能把狗抬走?
美女也看不下去了,她抬起头,对男子说:“你有没有搞错,是娇娇受伤了,你怎么说是人?你打错电话了吧!”
男子摇摇头,看着方稳说:“我没有打错电话,这个电话,是我替他打的……”
说着,男子指了指方稳,他继续说:
“我要他尝到和娇娇一样的痛苦,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哥们?”
方稳有必要解释一下,何必大动肝火呢,肝烧坏了多不好,他说:
“一来,我不是故意把你家狗摔成这样,谁也没想到它这么不经摔,二来,你家狗没准躺一会儿,就好了,咱们两个大人打起架来,那太不值得了吧。”
那男子却不这样认为,他又拿起电话,拨电话之前,说:“值得!我不管什么原因,你让娇娇痛苦,那你就得尝到它的痛苦乘以十!”
然后按键,拨出去。
方稳感觉自己今天是倒了雪霉,那哥们真是太疯了,为了狗,不顾自己的肝,疯子。
这回,他应该是电话叫人了吧?
“喂,是急救中心,对不对?”
那男子又打急救热线?
方稳内心不禁自言:“那哥们,难道试图伤了别人,再伤自己,企图逃避法律责任?”
却听男子说:“我在火车站,我家狗狗娇娇摔倒了,受伤很严重,需要抢救,对,就在靠近公交车站点的位置,尽快过来,好……”
挂断电话。
还真的是替狗打的。
哈士奇身边的美女,抹了一眼泪,“娇娇,你再忍忍,一会儿就有医生来了。”
她眼里看到了希望。
男子扔掉背包,脱去外套,只穿了一件灰色背心,他肌肉不错。
这架势,不是叫外援,而是要单挑。
美女赶紧站起身,出手挽住男子胳膊,她说:“不要打架!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的坏脾气,再说,是娇娇它……”
不等美女把话说完,他挣脱掉她,提拳跑近了方稳前方。
他比方稳高多半个头,手臂也较长,在方稳看来,自己基本上是没有胜算的。
夹着尾巴逃跑?
那不是方稳的风格,这已不是脸面的问题,而是处事怂不怂了。
“吃我一拳!”
男子使出一记左勾拳,非常之快。
“侄儿,你傻不拉叽等着挨打?快后跳!”
羊叔情急之下大喊。
正手足无措的方稳,听到羊叔的话后,精神一振,两脚用力一蹬,就像摩天新世纪反蛙跳一样,向后跳出一大段距离。
而那男子的左勾拳,落了一个空。
因为落了一个空,拳头的惯性,还反让那男子差点转个身跌倒。
“卧槽?”
男子意外的爆了粗口,他出拳很多次,每次出拳都会精心计算的,打出这一拳,对方是接?是避开?是出其不意反击?他都会判断出来。
而攻击方稳,方稳的状态,让久经战斗的他,判断无力招架,所以他毫无顾忌,身体相应做出打中对方后的该如何的反应。
就像去提地上的水壶,原以为水壶很重,提的时候,很用力,结果一提,是空的,身体就会失控。
第27章 你怎么能骂人呢
男子不相信,自己会判断失误。
虽然出拳速度很快,但在出击的短暂过程中,他无时不刻在根据对方的状态,及时调整自己。
而方稳的状态,分明就是挨打板上钉钉。
所以男子没有考虑是否拳头会落空。
可结果是,拳头还真就落空了。
“侄儿,快上亭子顶!”
羊叔又对发愣中的方稳喊。
公交车站,分了好几排候车亭,不高不低,三米左右。
方稳身后,就是小亭子,他终究是场面见得少,面对别人打他,他脑袋是一片空白的。
羊叔的话,他不假多想,转身抱着亭杆,就猿猴爬树一般,上了顶。
动作非常连贯。
可看似简单,实际想要办到,并非一件轻松的事。
“没看出来?”
男子愤怒之下,内心是悬起来的,他外表冲动,可心里是明镜着呢,以为碰见的是软柿子,没想到碰见的,还带着刷子。
到底刷子有几把?目前看不出来,但凭方稳强有力的弹跳力,臂力以及灵活度,一定不下好几个三九三伏。
“你特么的给我下来!”
男子指着地,对方稳扯着嗓子喊。他不打算上去,他清楚自己上亭子,绝没有方稳那样轻快。
真那样做的话,架还没打,在别人眼里,就技不如人了。
所以他要把气势搞大。
“切!侄儿,那傻大个也不过如此,你可以和他叫板,灭灭他的威风。”
羊叔看不下去那男子的作风,教唆方稳去斗气。
而方稳是不想闹事的人,主要还是想保肝,就像流传甚广,写在扇子上的《莫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平平淡淡才是真,安安静静到百岁。
“孙子,缩头三八龟!”
男子得寸进尺,见方稳躲开他攻击,又不敢豪言壮语两句,一定是实力不如他,他更加要气势到虹了。
“你够了!”
守着哈士奇的美女听不下去了,红着脸,冲男子的背影,狠狠喊了一声。
她声音棉柔柔的,即使生气,也很没有气力一样。
男子也只当是耳旁的风,继续灭压方稳,骂道:“%¥&#$£……”
骂的相当没素质,与他帅气的模样,大相径庭。
羊叔都听不下去了,仰头瞪着方稳,“侄儿,他骂你,你就这么怂?我都替你丢人了,你骂他呀!”
方稳当然想回骂。
可大庭广众之下,男子不要脸没素质,方稳不能跟着没涵养吧。
方稳还是忍下了。
本来好多人以为有戏看的,可过了半天,只有一个巴掌,屁都没拍响,就没人觉得有意思了,该吃泡面的吃泡面,该打游戏的继续打游戏,该看小说的看小说。
而骂人的男子,也骂的没意思了,向方稳竖了一下中指,再朝下,就转过了身,往美女身边走回去之前,又骂了一句:
“祝你爹妈出门撞死。”
“等一下。”
一直处于平静中的方稳,当听了男子这一句话后,他不再沉默了,咬着牙的说了一句“等一下”。
他觉得,骂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带上爸和妈!
这一点,绝不能忍。
男子停下脚步,又转回来身,仰头看着亭顶跨立的方稳,男子哼哼两声冷笑,说:“等什么,等着吃我翔?哈哈……是不是憋不住,要和我对骂了?”
按道理来说,对方骂了半天都没回怼,半途再怼,已经输了。
可方稳并非浑身是气,依旧很平常的样子。
“侄儿,你该不会是要和他谈朋友?”羊叔不太懂方稳这是要干什么。
方稳说:“我是比较有素质的人,我不可能骂你。”
此言一出,惹得大众一些人都忍俊不禁,那小年轻太娘了,还素质?
“那你特么的还想跟我讲道理?来呀,讲你个头啊,讲呀?”
男子气盛鼎天了。
方稳很平静的说:“孩子,我要告诉你一个不争的事实……我不是你亲生父亲。”
男子不笑了。
这句话来的太突然,还有点让大庭广众的人头懵,但这句话实在也太有内涵了。
说他在骂人,可他没有动半个脏字。
且他说的真是事实,不像其他人,说“我是你祖宗”“我靠你老母”什么的,都不现实。
但仔细回味起来,这句话又蕴含更深层意思,“我不是你亲生父亲”,言外之意,是不是说方稳是他父亲,但不是亲的。
或者他一直以为方稳是他爸,结果以为错了?
或者方稳他……
总之,一句话,包含了十句话以上的意思。
“高!实在是高!”
一名等着上火车的乘客,在听到方稳的话后,抑制不住内心的欣赏,给方稳鼓了两下掌。
气势鼎天的男子,立刻铁青起了脸,他攥紧拳头,喝道:
“你特么的放屁!你……”
话出口,自己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方稳说完,男子怎么接话,都不对。
否定方稳不是他亲爹?那就是承认是亲的!
不否定,那就是同意方稳的观点,是后的!
此时对于男子来说,开口就输了。
“你怎么能骂人呢?”
那美女质问方稳。
一名路过的游客,热心的对美女解释说:“菇凉,人家确实莫得骂人哈,人家说得是似实,你看……”
说着,游客让美女顺着他手指方向看,他指指亭上的方稳,又指指那男子,接着说:
“看到没得?人家与那男子,年龄相当,怎么可能是他亲生父亲?不可能得,再说,人家,啊!我热你么哈……”
游客万万没想到,话没有说完,那男子飞起来的一个后旋踢,踢了后脖子上,游客在空中转了两个圈,重重摔倒地上,痛苦哎呦两声,一时不能动弹了。
“敢动老乡,弄屎他!”
男子得罪了一帮即将返乡的游子们,纷纷脱衣抄家伙,什么锅呀盆呀,超平仪呀,改锥钳子被子等。
一帮人包抄而来。
美女急忙把男子护在身后,眼泪哗哗流下,双手合十,向游子们弯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别冲动,我替他向你们道歉,真对不起,我会赔偿,医疗费损失费,多少钱我都赔!你们别冲动。”
“你是他什么人?”
有人举着超平仪问道。
美女说:“我是他亲姐姐。”
怪不得,方稳捋顺了美女与男子亲近的原因了,原来是姐弟两人。
第28章 开车
“我觉得,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救人,其它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美女害怕事态严重。
男子好像也认同姐姐的观点,没有说话。
刚才的气势鼎天,似乎鼎过头了,云霄之外去了。
“商量?打人的时候,怎么就不先商量商量?想赔偿了事,必须医疗费损失费的翻倍!”
老乡们并不是图钱,也非闹事,还是有理性一点的人,提出了意见,老乡挨了痛,打人者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是我们不对,翻倍是应该的,应该的……”
美女极力替弟弟说话。
“还不快点叫救护车!”
有老乡点到了重点。
男子终于开口了,他说:“救护车应该快到了。”
说曹丞相,曹丞相就到了。
“滴~嘟~滴~嘟……”
救护车直接就朝着这里驶来,很明显,这里人群包围,肯定就是这里出事了。
老乡们纷纷给救护车让道。
有些人还诧异,救护车未卜先知?
其实打人的男子,在出拳打方稳之前,提前叫了救护车,原想是替方稳叫的,没想到替这位“老乡”叫上了。
救护车停下后,医护人员慌忙从车里取下担架,放置地上后,两名男医护,合力将狗抬上了担架,送入车内。
关门之前,男医护抓着后门把手,问:“谁是家属?”
美女举起手,还没说话,有个老乡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对医护人员说:“你们有没有得长眼?你们抬得那是人吗?那是狗!”
男医护还生气呢,他摘下口罩,郑重说道:“我们只救动物,不救人!人类朋友,请你放大你的瞳孔,仔细看看我们车身的车贴!”
救护车车身贴有大红十字,而大红十字下面,有一串电话号码,而电话号码前面,还有一排小字,仔细看,写道:爱宠急救热线。
原来这是宠物医院的急救车!
美女走近车旁边,她歉意的说:“医生,你先带我们家娇娇去抢救吧,我们在你们家医院办有贵宾卡,我一时脱不开身,这是卡。”
说着,美女从包包里找出金卡,递到男医护手里。
“好嘞,我们抓紧回去抢救,您先忙。”
男医护关上门,救护车“滴嘟滴嘟”又驶走了。
“哈哈哈……”
站亭下的羊叔,忍不住狂笑起来。
亭上的方稳,倒没有觉得那么好笑,事情走到这个地步,还不都是因为他摔了哈士奇。
不过,宠物救护车,方稳真是头一回见,从美女手里那一张金卡上,可看出,美女家里应该不是一般的有钱。
“滴~嘟~滴~嘟……”
宠物救护车前脚刚走,又一辆救护车刚至。
“这回是救人得吧,也没得狗了。”
有人推测。
推测很对,救护车停定,下来的医护人员,就是来抢救人的。
简单询问“老乡”两句,担架抬走。
医护人员问家属时,有两名老乡热心上车,当然,打人的男子,也让老乡叫了上去。
去医院,那可是要消费的!
“有事跟我们打电话,我们立刻赶过去!”
还在车站的老乡,对救护车上的老乡喊。
车上的老乡,隔着玻璃窗,打了一个欧了手势。
人群散去。
方稳也从亭上跳下来了。
“侄儿,你开头表现不佳,后面的表现,还算勉强,但你羊叔我还是要批评你的,确实怂了些。”
羊叔铁着脸,对方稳严厉的说:“不过,明天的训练,应该就会提高你的战斗力了,跟普通人打架,一个顶俩,没问题!”
方稳似听非听,他看着伤心的美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一边听着羊叔的话,一边往她身边走去。
美女抬头,见方稳走近。
“对不起。”
“……”
“……”
没想到,方稳和美女异口同声,同时说了句对不起。
“我去,心有灵犀啊你俩。”
羊叔看看方稳,看看美女,点点头,它觉得,无论从身高上,还是穿着上,他俩一点也不般配。
门不当,户不对。
“侄儿,你没戏啊,不要泡妞,累一上午了,下午抓紧回家休息,听见没有?”
羊叔斜眼瞥着方稳。
方稳听在心里,对美女说:“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摔你家……娇娇,在先,这样,娇娇在哪家医院,我过去,医疗费损失费,我负责!你说翻倍,我也没问题。”
“侄儿,那种医院,你医疗费掏得起吗?挂个号就五十块,急诊那种的通身检查,怎么地,也得几千块钱吧。”
羊叔往热情的方稳头上泼冷水,清醒清醒吧,就事论事,不要一股脑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
方稳额头冒汗,羊叔不说,他还以为兽医比人医便宜呢,没想比治疗人的费用都贵?
美女说:“不不,钱不能由你掏,是娇娇它不听话在先的……”
方稳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上,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自己多少也得负责任,狗是他摔的,总不能一走了之。
“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说吧,医院在哪儿,我过去看它。”
方稳可是认真的。
美女看方稳挺执拗,非去不可的样子,她也不劝,因为她现在还是比较担心娇娇的情况,迫切想去了解。
“那好吧。”
美女答应了。
“什么?”
羊叔瞪大了羊眼,有点意外,在它觉得,美女让方稳去,干什么?要钱没钱,不嫌碍事?
“我想问一下,你会不会开车?”美女紧接着问道。
“会呀。”
方稳有驾照,对,有驾照。
“那太好了,我家车在停车场,你开车带我过去吧。”
美女马上从包包里拿出一把钥匙,伸手要交给方稳。
方稳有点不敢接,他犹豫,“你家的车,让我开?”
美女脸红,微低着头,解释说:“我……我还没有考到驾照,而且……我比较路痴,只知道导航走,来接我弟弟的时候,我在路上,走了好几个小时,太慢。”
越往后,她说的声音越小。
方稳明白了,美女答应他一起去看哈士奇,就是想让他当司机,能快一点见到她家的娇娇。
“好吧,你带路去停车场,我开车带你过去。”
方稳这个忙是肯定要帮的,他接过来了美女的汽车钥匙,他看了一眼钥匙上的车标志。
不认识。
羊叔跟在他俩身后,颠颠的走,它善意提醒:
“侄儿,你开车技术行不行啊你?”
第29章 空寂的游乐场
羊叔问方稳开车技术行不行。
方稳没有回答,但回头对羊叔的那轻蔑一笑,足可以表明,我开车,你放心。
这种自信,是来自于他的开车史的。
从报名考驾照,到顺利拿到驾照,他只经历了三个月。
也就是说,所有的科目考试,他一次过。
“我们走吧。”
美女来到一辆车前面,指了指,对方稳说。
那辆车,只有主驾驶和副驾驶两个门,是跑车无疑,车身明亮,底盘真低,四个轮又大又肥。
方稳早就有所心理准备,美女家底属于深厚那种,他又看了看车头的标志。
是一个向左出头的B字形标,就像E字母向左,与B字母背靠背挨着。
方稳再看一眼车钥匙,钥匙上的一串英文字母是:BUGATTI。
“是杂牌跑车吧?”
方稳心里如是说,他印象里,出名的豪车,应该是大奔宝马玛拉莎蒂等。
当他打开车门,看到内饰时,更认为不是什么名车了,因为内饰看起来很简单。
虽然驾驶室只有主副两个座,但后面还稍留一些空间,足够羊叔卧到那里。
方稳和美女都坐好后,方稳就把钥匙别进了方向盘旁边的钥匙孔了。
可他一扭,扭不动?
美女看了方稳一眼,试探问他:“你……是不是没开过?”
“侄儿,一键启动的按键,在方向盘下面,那里有个按钮。”
羊叔看方稳尴尬,替他圆场。
其实,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智也。
不会,也没有什么丢人的。
方稳说:“说实话,我确实没开过,不过,车这东西,大同小异,我开过玛拉莎蒂,朋友的,你放心。”
说着,方稳就按住了羊叔说的那个一键启动。
果然,车响了。
美女点点头,“那我们快去爱宠医院吧。”
羊叔上下打量一眼方稳,“侄儿,你是不是个诚实的孩子,你哪个朋友开玛拉莎蒂?”
方稳看看羊叔,说:“老实一点吧。”
有时候,说点虚的,不能代表不诚实,该安抚人心的时候,就得稍微吹点,美女也放心,他也尽了责,两全其美。
“嗯……娇娇去的医院,怎么走?”
方稳问了一下,他肯定是没去过的,美女应该去了很多次了,她不开车,路应该记得。
“你不知道怎么去?”
美女的表情,有点担忧,同时也表示,她也不知道怎么去。
方稳想起来,她说她是路痴的。
“好吧,用导航吧。”
没有办法,美女触屏电子屏,开启导航功能,输入爱宠医院后,导航指路。
于是方稳就挂到前进档,走起来了。
他起步的时候,还有点疑惑,怎么找不到手刹?或者电子手刹按键?
还是羊叔提醒的他,该车手刹是自动的,智能车,车一动,手刹自动松开。
果然,P的状态不见。
方稳悄悄瞅了一眼卧后头的羊叔,一只羊,对车也精通?
它还真是全羊啊。
美女低着头,一直玩弄着手里的手机,听他手机消息不停,就知道是在聊天。
方稳也不刻意没话找话,美女不跟他讲话,他也不主动开口,一心按着导航,在城市里穿梭。
红灯停,绿灯行,导航让他左,他就左,导航让他右,他就右。
一直开到天放晴,太阳在西边天挂垂,云彩染红,煞是好看。
美女终于放下了手机,抬头看看天边的美景,皱了皱眉头,她看看导航,看看方稳,说:
“我记得,没这么远啊,天昊上次从火车站,来到爱宠医院,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好像走了……好几个小时?”
美女又看看手机时间,感到惊讶极了。
方稳记得,她弟弟称呼她,笙曼,她此时提到的天昊,应该就是她的弟弟。
“可导航,应该不会错吧。”
方稳伸出手,把导航缩小,目标的名称,就叫爱宠医院。
距离差不多三公里左右。
“看着没多远了,到了,就知道对不对了。”方稳慢慢提了一下车速。
他心想,是不是自己开车太谨慎太慢了,而笙曼的弟弟,天昊开出了跑车该有的速度?
笙曼还是皱着眉,她发现这里的景物,根本没见过。
道路变得窄,树叶也跟着低矮。
似乎是出了城区,房屋旧了一些,甚至还有残垣断壁的。
可看看导航,方稳的行驶路线,完全没有偏离。
“我没有来过这里,导航不对啊。”
笙曼忽然感觉到害怕,满满的孤独感。
“不是这里吗?导航显示,拐个弯,还有五百米,就到了。”
说着,方稳打方向,车子拐进了一个游乐场里。
不过,游乐场看起来是废弃了,没有一个人,那些游玩的设施,像摩天轮,海盗船,旋转木马……都安安静静,布着厚厚的蜘蛛网,如同定格不动。
加之,太阳被云彩掩藏,暗暗的光线,让偌大的游乐场,显得诡秘森然。
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黑暗一片。
“目的地已到达……”
导航完成了任务,自行关闭。
“胡扯呢,这里哪里是宠物医院!导航太差劲了!”
笙曼环顾了一下四周,白皙的手臂,鸡皮疙瘩很是明显。
“侄儿,车子是进口的,导航用的是外国卫星,可能水土不服,导歪了,你让美女用本土的手机导航,再导一下。”
羊叔提醒一下方稳。
方稳手机是老爷机,只有接打电话功能,没有智能作用,他说:“笙曼,我没叫错你名字吧,我觉得,外国的车子在本土不服,你还是手机导航一下比较好。”
“手机?我没有网络信号,没下载过导航,你手机没有吗?”笙曼反问方稳。
方稳不好意思的拿出自己手机,只是普通的老爷机而已。
“这怎么办?”
笙曼着急的,眼眶又红了。
方稳看看游乐场,一处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有了一个猜想,他盯着那个地方,问:
“笙曼,你确定,娇娇去的那家医院,叫爱宠医院?爱宠医院的大门,就是那四个字吗?”
四个字?
笙曼眼光一闪,她记得,医院大门的石墙上,不是四个字,而是五个字:爱宠大医院。
“难道是因为导航的时候,我少输入了一个字?”笙曼有点担心是这个原因。
“看来,就是如此,你看。”
方稳往一个地方指去,笙曼看过去,发现海盗船旁边有一座木屋,木屋的门匾上,题有四个字:爱宠医院。
看来,导航没错,错在输入有误。
方稳手放方向盘上,笑了笑,“笙曼,好事多磨吧,你再重新用你的导航,导一下吧?”
“妈啊~”
突然,笙曼双手攥拳,放了嘴前,全身竟然在战栗。
从她惊吓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看到可怕的事情。
是什么?
方稳赶紧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过去。
第30章 冰糖葫芦
题有“爱宠医院”的小木屋,屋门破掉了,屋内黑暗一片。
笙曼有意无意往小木屋看去,却见屋里突然跑出两个黑影,那黑影似人非人。
有点像骷髅人?
两架骷髅跑出木屋,径直向游乐场大门方向而去。
方稳注意到骷髅人的时候,骷髅人已经把两扇大铁门紧紧关闭。
“龟呀~怎么办?”
笙曼吓出了眼泪。
方稳也是浑身汗毛竖起,头皮有如刷子在刷一样,刷子还超凉。
可理性告诉他,那两架骷髅,不是龟。
因为骷髅人用两腿行走,还有影子,一个手里拎着棒球棒,一个手里拎着大斧头。
是龟的话,直接瞬间转移,用意念就将人搞定了,肯定不用家伙事了。
“别怕,他们是人装扮的,看情况,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把车锁死,去游乐场里面找其它出路。”
方稳强作镇定,即使肯定不是龟,可那模样也够瘆得慌了,他打响车,看到一条小道,就踩油门冲了过去。
“老徐,那小子想跑?咱们快追,可别让他跑喽!”
胖一点骷髅装的人,对瘦一点骷髅装的人说。
“呵呵,黑锋,你不用着急,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穿瘦一点骷髅装的人,就是盗车贼徐十郎,他举起手,张开五根手指头,撑了撑。
另一个人,就是厚嘴唇的黑锋。
他俩为了不露真容,穿上了孔布屋里的道具衣服。
黑锋与徐十郎能出现在这里,并非他们事先研究的方案。
在徐十郎接了戴培的那一票后,他在洗漱间与黑锋研究如何把方稳致残。
想锁定方稳,其实很容易。
戴培介绍了龙迷论坛,现在论坛里把方稳肉肉搜索了个底朝天,甚至方稳儿时的照片,连爸妈都遗忘的,却在论坛里曝光。
龙迷们称呼方稳为,祸货。
其家庭住址,电费余额,天然气报修,都跃然贴上。
今日方稳与羊叔乘坐的公交车,都被人暗拍上传了论坛里。
给了徐十郎和黑锋可趁之机。
当时他俩就当机立断,追踪那班公交车。
经过乔装打扮,两个人根据“情报”,来到了火车站。
可人太多,不好下手,两个人就琢磨用什么办法能把祸货引到隐蔽角落?
正在徐十郎与黑锋几筹莫展之际,方稳与笙曼一道,开着超跑,离开了车站。
于是二人打车再跟踪。
原以为想要追上超跑,难度系数很大,然而结果,车开的还没有电车快。
一开,竟然还开个没头了,几个小时!
出租车司机不乐意了,盯着计程表,一直上不去。
人家是规规矩矩按里程收费的,原以为带了个大活,没成想是个麻烦活。
愁得司机一路直抽烟,又不敢拒载,仪表台上就有投诉电话。
“哈哈哈……”
当徐十郎看到方稳把车开进废旧游乐场后,他一阵邪笑。
对于此地游乐场,徐十郎再熟悉不过了,以前游乐场辉煌的时候,他在里面做过保安,后来游乐场倒闭,被贴封条。
无处安住的他,仍然偷偷在里面住。
早先还有人管,巡查里面情况,徐十郎为了安住,上演了几次“闹龟”,吓得连偷青的小男女们都不敢进来了。
所以徐十郎见方稳进入游乐场,他高兴极了,他对里面的情况太了解了。
打发走一头白发的出租车司机,徐十郎带着黑锋,悄悄进了小木屋里。
别看小木屋门匾是宠物医院,当年里面可都是吓人的孔布场景和孔布道具。
如今人去楼空,而一些道具尚在。
徐十郎从官材里就找出了两件骷髅装,自己和黑锋换上,身份隐藏的天衣无缝。
黑锋捡起棒球棒,徐十郎打破消防玻璃,取出消防斧,二人就出了小木屋。
“老徐,那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干?”
看着方稳开超跑另寻出路,黑锋急问徐十郎。
徐十郎说:“放心吧,游乐场只有两个出口,另一个出口,早就被砖头糊死了!那祸货一时半会儿逃不出去。”
“可游乐场那么大,我们该如何找到祸货?”
黑锋已经看不到跑车影子了,隐约听着跑车的油门噪音,却无法辨别清楚具体位置。
徐十郎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背着手,往一边走,他说:“打开对讲机,去追吧,我让你往哪儿走,你就往哪儿走,让你拦车,你就拦车。”
“啥?让我拦车?”
黑锋先不质疑徐十郎是如何能判断方稳位置的,可让他去拦那辆跑车,那不是去找死吗,拦跑车,还不被撞飞!
“对,拦车。”
老谋深算点点头。
黑锋不平衡了,凭什么你不去,一张嘴一张一合的,就让人去拦车?
这是吹牛吗,这是实战!
“那为什么你不去?咱们是报酬五五分成的,危险系数,当然要平分一半。”黑锋不是傻子。
徐十郎不想多解释,不想无谓的浪费时间,他当机立断说道:“既然有分歧,那就老办法,猜拳决定,输的,就去拦车。”
“那好,就这么办,来吧。”
黑锋上劲了,哼哼冷笑,很有自信能赢徐十郎。
“石头……剪刀……布!”
黑锋输了,他出的是剪刀,他瞪着大眼,说:“徐十郎啊徐十郎,你为什么又出石头?我上次可是告诉过你,我出布的!”
“可你出的是剪刀。”
徐十郎转身继续往一处走,他回头看看黑锋,“别纠结了,快往刚才跑车去的方向去,具体位置,我很快会告诉你。”
黑锋愿赌服输,叹口气,又咬咬牙,拎着棒子,一面快速走,一面说:“下次我如果不出布,我就是孙子!记住喽!”
他就是有屡败屡战的精神。
“对了……”
黑锋拿起对讲机,不回头,疑惑的问:“老徐,你到底是靠什么办法确定祸货位置的?”
徐十郎老谋深算一笑,说道:“冰糖……葫芦!”
“葫芦?老徐,咱能不能别往葫芦里装冰糖,能不能痛快一点,难道吃冰糖葫芦就能知道祸货位置?可咱也没冰糖葫芦娃呀?”
黑锋松开对讲机,对着空气,狠狠骂了徐十郎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