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尝尝被酋虫咬的滋味
“可科老七与荣宝梁一样,已经沉迷在复活将来自己的狂热里,记忆树的损伤,变得更大,我必须要让科老七付出代价!我必须要尽快修复记忆树。
于是我如法炮制,骗得科老七假死,然后对他进行束缚,不为人知。
可我从科老七的嘴里,又听得,告诉他记忆树秘密的人,是金小倩!”
马丹河话语里,连他自己都透露着意外。
方稳猜想,金小倩会不会到时候也假死,等马丹河再束缚金小倩,金小倩又脱出来一个人?
还有完没完了?到底是谁在偷偷散布?
可记忆树这样的秘密,知道的人,不是应该保密?荣宝梁做到了保密,为什么科老七会告诉荣宝梁?科老七既然自己也去挖记忆树的树根,又怎么会告诉荣宝梁呢?
“你的话,听起来自相矛盾!”
唐惠安同样也是疑问。
马丹河摇头说道:“当时的我,又何尝不是矛盾?直到抓了金小倩,我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暗中作祟的人,就是他,老卢。”
说着,马丹河在墙头站定,指向了老卢。
老卢懒得理睬,面无表情,他嘴里小声念叨:“我一定要让你死的很难看,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唐惠安不明白,看一眼老卢,又看回马丹河。
马丹河继续说:“我抓了金小倩,可我并没有杀她,虽然她也去伤害了记忆树。抓她后,我问她到底怎么知道记忆树的,她对我说,告诉她记忆树秘密的人,是惠安,你!”
“我?”
唐惠安眼睛睁圆,她以为马丹河会说,告诉金小倩记忆树秘密的人,是老卢,怎么马丹河突然又把手指指向了她?
方稳也诧异,马丹河说了从中作祟的人是老卢,没想到金小倩当时嘴里脱出来的人,会是唐惠安?
“我怎么可能会跟金小倩说过记忆树的秘密,关于记忆树,我也就是今天,才听得那么多。”唐惠安十分不解。
马丹河说道:“当时,我是不相信金小倩所说的,她说谁,我都会相信,唯独说你惠安,我坚决不信,但也正因为说的是你惠安,我知道有人作祟,那个作祟的人,一定以为我会和之前一样,将金小倩做药引,然后去想方设法杀你惠安。
但我没有,我藏金小倩的地方是山洞,我把她绑住后,找个理由走了。
其实,我是要将计就计,我知道,作祟的人,一定是希望金小倩死的,我不杀金小倩,作祟的人,一定会下手。
果然,金小倩在山洞里自己挣脱了绑绳,一股脑的往回赶,半路,老卢出现,将金小倩拦了住。”
马丹河看向老卢。
方稳和唐惠安也看向了老卢。
老卢欲言又止,狡辩?争论?没有什么意义。
马丹河接着说:“我才知道,暗地里还有一个老卢,那时候,老卢却不知道,我反而变成了暗地里的人,我听到老卢与金小倩的对话,明白了所以然来。
老卢就是那个作祟的人,他为了自己独享记忆树,用荣宝梁来试探,看看有没有阻止的人。
他发现了,果然有阻止的人,因为他在暗处,想当然的也知道了保护记忆树的人,是我。
他自己为了独享记忆树,为了混淆我,他嘱咐荣宝梁,如果将来被逼问是谁告诉他秘密的时候,就说是科老七。
其实,荣宝梁一假死,老卢就告诉了科老七记忆树的秘密,科老七动了私心,去挖记忆树树根。
然而最终获利的人,是老卢。
我赶走科老七后,老卢偷偷的去清除记忆树的记忆。
记忆树的记忆并非那么容易,需要反复多次。
利用完科老七,他又用相同的办法嫁祸金小倩。
他没想到,金小倩跑了出来……”
唐惠安眼神犀利,突然问老卢:“老卢!马丹河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卢犹豫不语。
他老娘咬着牙“哼!”了一声,恶狠狠的说:“儿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巴结你的什么狗屁大姐大?没有什么好畏畏缩缩的,马丹河说的没错,我儿才是幕后的人,耍得你们团团转!”
老卢也不好再掩饰什么,将心一横,铁着脸说:“到了这步田地,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是这样的。”
唐惠安猜到,那时候的金小倩,一定遭到了老卢的毒手,她按捺住情绪,问他:“你那时候怎么骗金小倩的,目的,是让马丹河杀我吗?”
老卢平静的说:“金小倩很傻很天真,她太相信人了,而且平时我与她话也很多,我告诉她,唐姐早就知道了记忆树的秘密,荣宝梁和科老七实际都是被保护记忆树的人所杀,唐姐要报仇,都做好了准备,如果将来被那人抓住,说出唐姐的名字,就够了。
金小倩很听话,可没想到她从马丹河手里逃了出来,她急着要回去,要告诉唐姐,那个人是马丹河。
我是不允许她那样做的,那样只会让记忆树的秘密失控,不利于我往记忆树里储存记忆。
所以我杀了她。”
唐惠安怒目瞪着老卢,一口气堵在心口,她每个字都说的很重,“老卢,只为了自己的自私自利,你就可以不顾情谊?”
老卢不敢看唐惠安的眼睛,他说:“不,唐姐,情谊对我来说,很重要,但还有更重要的,是使命。”
马丹河哼哼笑,点头说道:“怪不得要杀我,不愿好好的活,也要喂养酋虫,原来你是和我一样的人,我知道你阻止的真正原因了。”
“知道又如何?我有酋虫助力,马丹河,你死定了!”老卢又恢复愤恨的眼神。
唐惠安没听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老卢,马丹河,你们到底都是什么身份的人?”
老卢老娘哈哈笑了,她盯着唐惠安看,不怀好意的说:“儿呀,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了,你看马丹河管唐惠安叫的多亲近,惠安,那我们让酋虫去吃唐惠安,怎么样?我看马丹河会不会心软从墙下跳下来呢?”
老卢憋了半天,才说:“听老娘你的吧,不过……”
说着,老卢瞪看方稳,斧头指向方稳说:“那个小子刚才顶撞我,让我很不爽,也要让他尝尝,被酋虫咬的滋味!”
第227章 惊险
方稳本来听懂了他们之间恩怨的来龙去脉,可老卢最后说他们是一样的人?使命?
“侄儿,你是否听了出来?”
羊叔的语气,像是它知道详情似的。
方稳疑问的眼神瞅羊叔一眼。
羊叔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马丹河是一个吃过记忆果的人,老卢也是吃过记忆果的人,但他们两个人吃的不是一棵记忆树……”
方稳有如被锤击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般情况下,羊叔的分析不会出错。
羊叔的意思,世上不仅仅一棵记忆树,还有其他藏在某处的记忆树。
接下来,羊叔又说道:“甚至有可能,老卢和老卢他老娘,吃了一棵树上的记忆果。”
方稳更惊愕,如果羊叔说的是真的,那么老卢和他老娘,其实是一个人的意识?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身体?
这时,老卢老娘提议要让酋虫去咬唐惠安,老卢憋了半天才答应,但他用斧头指向方稳说:“那个小子刚才顶撞我,让我很不爽,也要让他尝尝,被酋虫咬的滋味!”
“好,好着呢,本来知道记忆树秘密的人,就得死!”
老卢老娘流露出可怕的眼神。
方稳打个冷颤,刚才羊叔让方稳做好酋虫袭击的准备,未雨绸缪,没想到还真让羊叔预料对了。
“婆婆,我记得你以前可没有这么狠毒啊,是因为老卢的残废,这些年也让你心理扭曲了吗?”唐惠安印象里的老奶奶,与眼前的老奶奶,判若两人。
马丹河愤怒“哼!”了一声,在墙头上跳稳后,怒说:“我应该想到的,可惜我大意了,你伪装的太好了,当初,你从金小倩的背后捅她的时候,我就应该出来杀你!”
“哈哈哈……”
老卢狂笑,“你不敢!你那么心思缜密的人,只想着滴水不漏,你还想着顺着我这条线,追查到底是谁让我知道记忆树秘密,可是我本来就知道,那时候,我清除记忆树的记忆,已经接近尾声,我离去,就是要赶在你杀我之前完成……”
唐惠安听出来,老卢在他的那个樱花院落的家里,跟她撒了慌。
“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以为可以清除记忆树成功,可没想到,你用药引,让我私下里的努力,几乎功归一溃,你还把我的腿……”
老卢提到自己的腿,伤心不已,又愤恨不已。
马丹河“呸!”的吐了口水,“那时候你是怎么苦苦哀求我的?怪我动了恻隐之心,差点酿成后患,今日,我必须要杀了你们娘俩!”
老卢老娘阴狠的笑起来,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她虽不说话,这幅模样已经表达了对马丹河的不屑,她背着老卢,向唐惠安和方稳走去。
方稳看得出来老卢和他老娘的本事并不强,能砍马丹河那一斧头,也是仰仗酋虫,他上前一步,把唐惠安挡在身后,说道:
“够了,你们的恩恩怨怨我都了解了,我想说的是,你们娘俩悬崖勒马吧,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下屠刀,你们娘俩才能立地成佛!”
老卢和他老娘非常默契的同时发笑,“哈哈哈……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死到临头了吗!”
不仅发笑异口同声,连笑着说的话,也一模一样。
就好像是背过的台词,两个人语气,哪个字的重音,都完全一致,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男人声,一个老太婆声。
唐惠安只是猜测他们娘俩赶巧了,而方稳是坚信了羊叔的话,他们娘俩其实是同一个人的意识。
不容多想。
老卢老娘将手放入内兜,拿出了一瓶水。
“她掏出来的是什么?”
从羊叔的角度,看到的是老卢老娘侧斜的半个背影,至于她掏出来的是什么,看不见。
方稳喊了一声:“一瓶水!”
羊叔忽然察觉不妙,赶紧吼道:“快闪一边去!”
但慢了一拍,羊叔刚起个头,老卢老娘已经拧动瓶盖,对着方稳,挤瓶身,将瓶子内的水喷出来。
方稳往一边跳,可身上已经被那水喷到一些,未能幸免。
“为了培养酋虫的攻击性,总不能只在马丹河一棵树上吊死,所以在喂酋虫之前,把肉泡进我们配的特殊水里,这样一来,只要人肉里有马丹河的味道,或者有那种水的味道,都能吸引酋虫去咬!”
老卢和他老娘喷完那种水后,迅速后撤。
本来追着马丹河的那两只酋虫,上了一半的墙,开始定格,似乎是闻到了从方稳身上散发的气味。
方稳拼命搓自己的手背,因为他躲闪的时候,老卢老娘喷的水,有撒到他手背,他试图的那种水搓没。
“没用的,侄儿,搓不掉,那样只能是徒劳,你快跑,快点!”
羊叔似乎很着急,“酋虫太可怕了,它那数不尽的毛脚,可都是带着钩子的,一旦与你接触到,那就代表着你将死亡,快跑,快学马丹河那样,上墙!”
方稳不搓手背了,他看到酋虫疯了一般的向自己爬来,那令人脊背发凉的密麻毛脚,就跟挠着人的心一样,难受反胃。
“惠安,趁机会,你快跑!那小子一死,丧心病狂的那对娘俩,就该对付你了!”马丹河果真替唐惠安着想。
唐惠安犹豫不决,她也怕死,可方稳手里还有那个长盒子,她还想与老卢,马丹河之间,有个结果。
“右跳!”
羊叔看到跑得最快的一只酋虫,已经到了方稳的脚后跟,它捏了一把羊汗,指挥方稳。
方稳条件反涉,向右全力跳了两米。
酋虫右拐去追,紧逼方稳的脚。
“后跳!”
羊叔语气里透露着紧张兮兮。
方稳不由自己,来了个大后跳,这次是四米。
紧接着,本来在后面的酋虫,半路绕了个圈,现在从方稳背后偷袭了。
“左跳……再左跳……后跳……前跳……”
羊叔就跟是自己在被酋虫追逐似的,喊个不停,根本停不下来。
其实,凭方稳自己的本事,是可以暂时躲避酋虫的,只是羊叔担心方稳,害怕方稳被酋虫碰到。
第228章 废物
羊叔尽量让方稳跳跃的方向朝着断墙。
可酋虫追逐的比较任性,完全没有套路,方稳为了躲避,根本由不得羊叔。
羊叔干着急,一直这么跳来跳去,也不是办法。
“呦,那小子还能坚持?坚持力不错。”
老卢是笑着说的,他不认为方稳还能蹦跶多久。
唐惠安帮不上方稳的忙,她心想,既然酋虫全去吃咬方稳了,那马丹河不就暂时处于安全了?他怎么还在墙上?他应该趁机逃走,或者……
可老卢老娘竟然主动邀马丹河,她说:“马丹河,你倒是下来呀?酋虫不咬你了,你难道不趁机杀我们娘俩吗?来呀!”
马丹河在墙上不是没有想过,在酋虫调整方向去追方稳的时候,他就有股冲动要杀下去。
可他转念又一想,不对劲,老卢和他老娘分明是故意引诱他的,酋虫攻击方稳的时候,他们娘俩本来与酋虫一起杀方稳。
那样做,对他们娘俩来说是有利,因为酋虫就在其左右,马丹河如果从墙上跳下去杀他们娘俩,酋虫一定立刻再回攻他马丹河。
然而,老卢和他老娘竟然远远避开。
答案应该只有一个,引诱马丹河来杀。
马丹河记得老卢说过,他已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
假如马丹河跳下去,老卢和他老娘虽然打不过,但可以死缠拖住马丹河,到时候,酋虫回攻,马丹河肯定就会被酋虫碎咬。
“这么好的机会,让你杀,你还不抓紧?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那个方稳小子死,然后再看唐惠安死,然后再自己看你自己死?”
老卢老娘还在激将马丹河。
马丹河现在一时还没有主意,如果照此情况发展,酋虫咬了方稳后,即使不咬唐惠安,也还是会回来咬他。
“难道我要逃走?”
马丹河心里有了一个声音,对于逃走,现在是绝佳的好时机,可他知道他逃走后,这里将无一生还,包括唐惠安。
可不逃走,他马丹河又能做什么?
“来呀!痛痛快快的来呀,到底是你死我亡,马丹河,你特么的倒是下来呀,你……”
老卢在他老娘的背上叫嚣着,可叫嚣了一半,方稳大声吼了一句:“别喊了!烦死了,能不能闭嘴!”
“么得!”
老卢咧着嘴,心想,你小子都快要被酋虫咬死了,还管得着老子?
其实,方稳不是听老卢的话心烦,他是听羊叔的吼声心烦,羊叔一吼,他方稳就情不自禁照羊叔的话做。
羊叔顿了住,它说:“你还闲我烦?酋虫有多可怕,你是不是不知道?稍有差池,你连骨头都会被酋虫咬成碎末,你知不知道?好,我不说,不说行了吧!”
它只快速牢骚几句,不敢分方稳的神,它不想方稳死,可酋虫又那么强悍,子弹穿其身都不会死。
“难道……我不得不出手了吗?”
羊叔心里嘀咕着,它做着思想斗争,身子微微低了一点,做好了随时出动的准备,一旦方稳被酋虫爬上,它就豁出去了。
可它又踟蹰,如果冲出去,那就预示着,它要大开杀戒,除了方稳,其他见了它本事的人,都得死。
它留意到,角落里,还有唐笙曼,唐天昊,腾泰利,雯佩,都在偷偷的瞧着这里的一切。
如果它真的出手,角落里的人,也是一个不能活的。
怎么办?
羊叔着急上火。
“既然马丹河不肯下来,那我们只好把事情往前赶一赶了,走,我们配合着酋虫,把方稳那个小子杀掉!”
老卢老娘说着,向方稳走去。
“好,那我就先砍死他!”
老卢同意他老娘的想法。
可就在这时候,老卢老娘定格了,迈出才两步,不走了,她说了句:“有没有搞错?”
“不是吧?”
墙上的马丹河,瞪直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老卢是张大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因为眼前的事,让他怀疑人生。
就在刚才,老卢老娘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方稳没有了羊叔的吼叫,终于可以身由自己了。
他早就开始琢磨怎么对付酋虫,直到一个想法产生。
有了那个想法,他就想付诸行动去试一试,可酋虫攻击着马丹河,他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没料到,老卢老娘竟然用水喷他,让酋虫咬他了。
方稳当时心想,那好,那我就检验我的想法,到底有没有用。
可是,羊叔吼叫个不停,让方稳条件反涉的一直按照羊叔的意愿来回蹦跶。
所以方稳才对羊叔反吼一声:“别喊了!烦死了,能不能闭嘴!”
羊叔安静了下来。
方稳终于可以实践一下自己的想法了,他早在跳跃中,余光扫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于是,他来了一个大后跳,捡起地上一块墙石,那墙石是由十来块青砖,拌着水泥,和在一起的。
等酋虫爬过来之际,方稳一墙石砸下去,砸个正着,把酋虫压在了墙石底下。
酋虫的毛腿,虽然是疯狂的挠动,可挠了半天,拨拉开一些尘土后,结果只能让毛腿搁浅。
“呦,你还敢来?”
方稳见另一只酋虫也视死如归的爬来,于是快速弯腰,再捡起一块差不多大的墙石,伸手一丢。
“啪!”
那只酋虫也被墙石压住,挠动密密麻麻的腿,却也是爬不出来的。
“有没有搞错?”
老卢老娘愣住了,酋虫就这么的,被压住,不动了?
“不是吧?”
马丹河心理不平衡了,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酋虫啊,吃人连骨头都可以咬碎的酋虫,竟然只用一块重物,就轻松搞定?
“哎呦。”
马丹河肩膀上的斧头伤,隐隐作痛,他自问:“我怎么没有想到用石头压那什么狗屁酋虫呢?要是我上来就用石头解决了酋虫,我肩膀还会受伤?么得,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老卢终于说出话了,他声音有些颤抖,用斧头指着那两块墙石,骂道:“废物!都是特么的废物!老子幸幸苦苦,天天伤天害理的给你们找吃的,没想到你们就这么不争气,两块砖头就让你们束手无策了?废物!”
第229章 恶果
“噗通!”
马丹河从墙上跳了下来,没有了酋虫,他也没有了任何担忧。
骂骂咧咧的老卢,听到那一声噗通后,戛然而止,他预感到了不妙,虽然没去看,但他猜到那是马丹河从墙上下来了。
论实力,两个老卢加他老娘,都不是马丹河的对手。
他老娘也十分自知,在听到马丹河落地的那一“噗通”声后,拔腿就向方稳跑去。
她的打算,是搬开墙石,让酋虫重获自由。
“没用的,老娘,咱们快跑吧!”
老卢回头,发现追赶过来的马丹河,左手右手,各包了一块大石头。
如果将墙石里的酋虫放出去,没有什么实质意义,酋虫逃不出被石头压的宿命。
老卢觉得,为今之计,只有三十六计的最精髓一计,走为上!
他老娘还不甘心,眼瞅就要跑到墙石跟前了。
马丹河向前猛然加速,一个飞腿铲,就跟足球运动员铲球失误铲人腿一样,铲到了老卢老娘的腿上。
他老娘重心失衡,“靠!”了一声,斜着身子往地上摔。
而老卢始料未及,在他老娘摔倒地上的时候,没能及时抓住他老娘,导致自己被惯性甩了出去,滚了两滚,竟然滚到了墙石边。
方稳本来是不以为他们娘俩能有机会搬墙石的,就站在原地没动,看马丹河如何教训那一对狠毒的母子。
没想到老卢反被阴差阳错的滚到了墙石边。
不过,方稳也不用太担心,他身后边还有几块断墙石头,弯腰捡起一块,提前做准备。
“哈哈哈……”
羊叔忍不住大笑,想想刚才见酋虫袭击方稳,可让它捏了一把冷汗,它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差点就出手了,好在紧要关头,方稳自己解决了酋虫,可解决酋虫的方式,实在让它大吃一惊。
“侄儿,你竟然用石头压?真亏你能想的出来,连你羊叔我都没有想到,我得由衷的表扬你两句,临危不惧,异常冷静,聪明绝顶!这下子,我看老卢和他老娘,不用担心了,接下来要担心的,就是马丹河了,待会儿,马丹河杀了他们娘俩,肯定会抢你怀里的盒子,而且还会和上次一样,去抢唐笙曼……”
羊叔提醒中,老卢抬手就把墙石推走,放开了酋虫。
“废物!给老子机灵点,就不能躲避砸你的石头吗?”
老卢不忘对酋虫呵斥一句。
酋虫是冷血虫,哪里听得懂,只顾闻着气味,一股劲的冲向方稳。
方稳单手托着石头,守石待虫。
然而,快爬近方稳的时候,酋虫突然定格静止了。
“干什么,有脑子了?害怕了?”
方稳琢磨着,不知道酋虫为什么静止。
老卢在地上起不来,用拳头拍了一下地面,呵斥:“废物!你傻了你?你……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救命……救命——”
就在老卢呵斥声中,那个静止了的酋虫,忽然调个方向,却向老卢爬了去。
先是爬到老卢的萎缩腿上,张开镰刀嘴,碎碎的咬了起来。
“我靠!六亲不认,怎么咬起它主人了?”
方稳大感不解,总不能老卢骂酋虫几句废物,酋虫就恼羞成怒,咬老卢?
而那酋虫碎咬的画面,真是相当反腥,如同一台绞肉机……
“啊——”
老卢瞠大了深陷眼窝里的眼,痛苦程度溢于表外,他拿斧头去砍酋虫。
一斧头下去,酋虫断了三分之一的身体,但好不影响酋虫尽情的碎咬。
此时,酋虫已经咬完了老卢的一条腿。
老卢已疼的再没有力气提斧头,挣扎着,却无法动弹。
“太残忍了!够了!”
方稳没法看下去了,试图把手里的石头抛出去,压住酋虫,不让它再碎咬老卢。
可是酋虫爬在老卢的身体上,虽然被石头砸中,酋虫靠着碎咬,慢慢的又在爬开。
但在大家的眼里,酋虫已被石头压住。
“救……救命……”
老卢开始陷入昏迷,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弥留起来。
“儿呀!我的儿呀!滚开!”
老卢老娘还在跟马丹河互相纠缠着,见到老卢不省人事,她惊慌的钻个空,在马丹河的压制下逃了出来,发疯似的往老卢身边跑。
“奇怪?酋虫怎么会吃咬老卢呢?”
马丹河没有立刻追赶老卢老娘,他觉得奇怪,暂时停下来观察。
当他瞅了眼刚才他们娘俩摔倒的地方后,恍然大悟。
那里有一瓶摔坏的水。
显然,那瓶水,就是老卢老娘喷洒方稳的那种特制水,可以引诱酋虫攻击。
想必,那时候老卢滚出去,压了那瓶水一下,导致身上沾有了特制水。
“那样的话,那么她……”
马丹河一怔,心想,老卢老娘身上极有可能也被沾到特制水,因为摔坏的水,就在老卢老娘摔倒位置的左前方,特别近。
“啊——”
果然,老卢老娘刚跑到老卢身边,那种咬碎老卢身体的酋虫,爬了出来,开始追他老娘。
此时的他老娘快要筋疲力竭,反应与速度都很慢,转身没跑出多远,就被酋虫爬上了脚。
无情的酋虫,张开了如镰刀的嘴……
“呵呵呵……”
马丹河见老卢老娘在地上无力的痛苦挣扎,他安下心了,不用出手,那对母子自食其果了。
可唐惠安不想眼睁睁看老卢和老卢老娘这么死去,她很想冲过去杀掉酋虫,可又无奈,又不知该怎么杀酋虫。
“救命……”
老卢老娘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她看向唐惠安。
唐惠安动了恻隐之心,回想起老卢跟她出生入死的过去,她动起了身,抱起一块石头,跑到老卢老娘身旁,往酋虫身上压。
“侄儿,你看看,大家纷纷效仿你的石头压虫举措啊。”
羊叔一看石头压虫,就忍不住赞方稳两句。
方稳是高兴不起来的,即使酋虫被压住无法动弹,可老卢和老卢老娘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了。
“侄儿,注意了注意了,马丹河正在绕圈子,他试图离开你们的视线,想出其不意的把你怀里的盒子抢走!”
羊叔见马丹河悄声悄摸的绕向方稳的后方。
第230章 默契
“唐姐……”
老卢语气微弱,现在也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气,说话都已变成痛苦的事情。
唐惠安不禁潸然泪下,她流的是那许多年的情谊,她跑回老卢身边,哭腔问他:“为什么?老卢,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咱们出生入死,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难道只为了什么狗屁复活,就情谊不顾?”
老卢哭了,那么无力,只有泪水溢出眼眶,他努力说:“我已是将死之人,我已经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了,唐姐,我其实不是老卢,我不过是老卢的身体……”
唐惠安愣了住,她脑筋转的快,问他:“你……是记忆树里记忆的人?曾经的老卢,吃了记忆果,变成了现在的你?”
老卢声音低微的说:“是的,我复活的时候,装傻充愣,从金小倩的嘴里,知道了老卢的过去,然后装作老卢,明面上跟着你走南闯北,暗地里寻找记忆树……”
唐惠安一时难以接受,她生气的说:“也就是说,老卢……早已经死了?”
“是的,我复活在老卢身上,跟你闯荡了五年,五年啊,唐姐,开始的时候,我不过是想利用你,可是后来,与你相处的日子里,我发现我……”
老卢流露出别样的表情。
“怎样?”唐惠安质问。
老卢顿了顿后,觉得没什么难启齿的,已经死到临头,就把隐藏在心里的话,统统告诉她吧,他说:“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唐姐你。”
“你……”唐惠安怔了住。
老卢不后悔,他说:“我一直没有勇气对你说,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和你有什么未来,我的身份不允许,你对我,也只有兄弟那种的情谊,所以我只能把爱你的心,默默的藏起来,如今我已快死了,我觉得我能把藏在心里的话说给你,我死的就很开心了,起码让你知道,我爱过你……”
“你……”
唐惠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老卢,有恨,但也有情谊,虽然这个老卢不是以前的人,可这个老卢也实实在在跟自己闯荡了那么多年。
有时候情谊,靠装腔作势,是可以察觉的。
唐惠安在老卢身上,看不到虚情假意,老卢对她,是真的很仗义。
“唐姐,我不后悔遇到你,我没有白活,哎……可惜我不能伴你左右,又实在遗憾,唐姐,永……永……”
老卢想要说“永别”的,可后面的“别”字没有说出口,他全身僵硬了,再没有生命迹象。
唐惠安眼前出现与老卢共度的那些岁月,历历在目,不由得黯然伤神,百感交集,有了一丝舍不得,她手足失措,竟哭了起来。
这时,她听到身后方稳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做贼做习惯了,就爱偷偷摸摸。”
方稳往一边跳,躲开了背后偷袭的马丹河。
“上一次没有好好发挥,这一次,方稳,你是不可能再胜利的,识相的,还是乖乖交出那个长盒子。”
马丹河步子紧逼方稳,不留方稳喘息余地。
方稳来个四米后跳,“你说错了吧,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要亲手把你给治服!”
马丹河暗笑。
上次败给方稳后,马丹河努力改变自己的惯性思维。
即使时间不长,马丹河毕竟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自我演练几段身手,基本上就克服了惯性思维。
眼下,方稳在场,马丹河决定实战一下试试。
“那你尽管来吧!”
马丹河相当自信。
方稳却没有攻击他,转而打唐惠安的面前跳过去。
“不是要治服我吗,你跑什么?”
马丹河继续穷追不舍。
唐惠安迅速调整好情绪,她看到方稳给她抛过来一个眼神。
“这叫以退为攻!”
方稳还挺理直气壮。
唐惠安却默契的理解了方稳的意图,她心想:“如果我没猜错,方稳想让我搬来压酋虫的石头,让酋虫攻击马丹河,不能让马丹河得逞抢到那盒子!”
方稳所拉开的距离,使得被墙石压的酋虫,与马丹河距离最近。
那么,搬开墙石,酋虫一定会先攻击马丹河。
如此一想,唐惠安就起身去搬开那只还没有被掀起过的那块墙石。
果然,酋虫被释放出来后,先追向了马丹河。
“酋虫?”
马丹河心里咯噔一跳,看那酋虫密密麻麻的毛腿,就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不是有简单易便石头压吗。
马丹河收回紧张的心,暂时放弃追方稳,绕到石头旁,捡起来,一丢,酋虫就搞定在石头底下了。
“哼哼!雕虫小技。”
马丹河有些得意,抬头去看方稳在哪里,却看到一个背影跳了过来。
那背影上转身,就是方稳,一拳打在了马丹河的心口。
这一拳是方稳集中全力一记,差不多有200公斤左右。
马丹河猝不及防,几乎全挨了那拳头的份量,身体后飞,跌到地上滚了两滚。
下意识的,马丹河撑胳膊,借着滚动的力,快速又站了起来。
在一旁观战的羊叔,也不免对马丹河的战斗力钦佩,它说:“侄儿,不可以对马丹河穷追不舍,那家伙是老油条了,套路深,我看你与唐惠安配合的很好,你可以借助她,对马丹河进行游击!”
好主意!方稳又后跳,不追他。
“那臭小子还挺精明,居然没敢继续攻击我,那好,我就把你缠住!”
马丹河气恼,不见方稳追,他索性再去追方稳。
而方稳的计划,还是和刚才一样,使得拉开的距离,让马丹河距离酋虫最近。
于是方稳再给唐惠安一个眼神。
唐惠安回以点头。
“呦呵,有戏!侄儿,你和唐惠安绝对有戏!”
羊叔很看好方稳与唐惠安之间的那种默契。
其实,在唐惠安心里,已经把方稳的地位,高高的抬起了,不再像认识之初那样对方稳不屑。
在章先生院里的时候,唐惠安对方稳的暗示,方稳完全明白,还和她配合的天衣无缝,她已然对方稳刮目相看,在方稳身上,她又有了曾经走西北的那种打配合度险的感觉。
“咳咳!”
方稳差点自己口水呛住自己,羊叔在那瞎吼什么呢?什么有戏!他心里喊:羊叔,在这么严肃的场合,能不能不要口无遮拦!
羊叔呵呵笑,“侄儿,呛住了?怪羊叔没说清,我说有戏,不是你们俩那个有戏,是她做你丈母娘,有戏!”
第231章 共振
唐惠安看懂了方稳眼神里要传达的信息,上前几步跑,将石压的酋虫释放。
随即,酋虫追向马丹河。
唐惠安有意无意的往老卢老娘那里看了一眼,不看则已,一看,触目惊心。
老卢老娘的身体已经不见,地上只剩下一片腥红渣子,而酋虫正在吐最后一口碎末。
对于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唐惠安来说,依然视觉冲击力很大,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么短时间内,竟被酋虫吃个净光。
但随后,唐惠安又担心不已,因为酋虫吐完碎末,那密密麻麻的毛腿挠动,向方稳追去。
这时,马丹河还在躲避那一只酋虫,才把石头压住酋虫,方稳的背影飞过来。
方稳的打算,还想如法炮制的打到马丹河。
“侄儿,快去找石头,酋虫咬你去了!”
羊叔突然吼叫,提醒方稳。
方稳立刻调转方向,才发现有酋虫已经爬近了他。
“这只酋虫不是被伯母用石头压住了吗?”
方稳诧异中,跳到了一处断墙底下,捡起一块墙石,丢向了酋虫,不偏不倚,刚好将其压住,酋虫只有毛腿再挠动,却是无法出来的。
“靠!”
方稳不由得看了看老卢老娘所在的位置一眼,寻思怎么回事,一眼看去,只有模模糊糊一片碎腥红渣,方稳瞬间明白怎么回事,直让他胃里倒酸水,差点没吐出来。
不敢再看,把视线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马丹河从一边闪了过来。
刚才酋虫攻击方稳,反而给了马丹河一个阴差阳错的可乘之机。
趁方稳惊魂未定,马丹河一把拽走了方稳怀里的长盒子。
羊叔发现为时已晚,就不喊了。
而马丹河长盒子到手后,先是跑到蒙面黑巾人旁边,出手,将手里的一个小瓶倾斜,里面的液体撒了黑巾人身上。
这个过程,几乎就是眨眼之间的工夫,马丹河停都没停。
他马不停蹄,顺着自己的方向,一股脑的继续跑,速度很快。
他跑中,不回头的说:“快看好唐笙曼吧,盒子已经是我的了!”
这话不是在吹,马丹河全力跑起来的速度,方稳真追不上。
并且,方稳回过来神的时候,马丹河已经与他差距了二十来米。
“遭了!”
方稳也不看好自己,但他还是拿出冲刺跑的劲头,埋头往马丹河跑的方向追。
余光中,方稳发现,那蒙面黑巾人全身开始萎缩。
这个现象,让他想起了农家小院,羊叔将那里的黑巾人羊角顶死后,在黑巾人衣服里就找到的那个小瓶。
那时,小瓶里的液体撒到黑巾人之后,黑巾人萎缩成小球,接着小球化成一滩水,整个人如同是人间蒸发。
而这一次,黑巾人的身体,也是同样的变化,萎缩成团,团化成液,液挥发成空气。
就好像,从没有过黑巾人的出现一样。
这一幕,不禁让唐惠安惊愕,奇异现象她见过不少,但像黑巾人如此消失的干干净净,她是第一回见。
马上,唐惠安注意力又转移出来,她见方稳去追马丹河,急忙喊道:“方稳,别追了!”
她心里想的是,追马丹河无望,方稳只会徒劳,不如留些体力。
与马丹河还会有见面机会,他不是说还要抓笙曼吗,那么,让方稳保护笙曼,还是眼下最重要的。
极有可能,还有某人,也对笙曼有什么企图。
已经丢了长盒子,不能再留给别人可乘之机。
“就这么让他跑吗?”
方稳停了下来,看着马丹河转街消失的背影,疑惑的看向唐惠安。
唐惠安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方稳,还没有开口,空气里突兀传过来一个乐声。
那乐声,听着像谁使劲弹了一根琴弦,可琴弦的弦音又不像平时听过的乐器所发出来的乐声。
方稳与唐惠安面面相觑。
紧接着,街里又传过来马丹河的声音,像是惨叫:“啊——”
怎么回事?
方稳和唐惠安不约而同的往马丹河逃跑的方向跑。
转过街口,方稳和唐惠安就看到了马丹河。
此时马丹河是停下来的,他怀里的长盒子,却是在地上。
“铮~~”
空气里又是那古怪的乐声。
乐声起,那地上的长盒子,竟然在抖,抖劲非常大,频率也非常高,地上压着的小石子,都被振动的长盒子震碎。
方稳和唐惠安都明白了,原来是长盒子抖动的厉害,致使马丹河抱不住,扔了出去。
长盒子的振动,却又是有杀伤力的,马丹河立在旁边,摊开双手,手心都发着紫红,一定就是长盒子振动造成的。
方稳奇怪的问一句:“是长盒子里的乐器,发出来的乐音吗?长盒子看起来在振动,但我怎么听着乐音,不是源于长盒子呢?”
“我听着也不是,倒是像章先生家里传过来的。”
唐惠安回头往章先生家的方向看。
那乐声没有停止,接连传过来,忽高忽低,像是一段音乐,可听不出旋律。
马丹河骂道:“特么的,还能引起共鸣共振?”
“对,可以引起共振!”
这话,是雯佩说的,她从一个破胡同里穿出来,娇小身子,看起来灵活年轻。
她脸上洋溢灿烂的笑意,双手抱心口,得意的说:“没想到我们家老章,这么快,就制作出来乐器了,果然宝刀未老。”
从雯佩话里,可以听出来,黑巾人出现的时候,章先生不是胆小如鼠的跑了,而是去找地方制作乐器了。
方稳心想,怪不得,章先生制作的乐器能与长盒子里的乐器产生共鸣,任凭偷盒子的人再能耐,一弹乐器,长盒子就振动的无法接触,看谁能拿走?
不过,长盒子的振动有这么强的杀伤力,也是很罕见啊。
马丹河左右为难,他可是来办三件事的,虽然黑巾人人间蒸发,可他的初衷,是带到无人的地方再处理黑巾人的。
第一件事,算是搞砸。
第二件事是带走长盒子,可眼下,长盒子居然振动的无法接触。
有方稳在,马丹河的第三件事,带走唐笙曼,怕是也不能容易办到。
“方稳,抓住他!”唐惠安不能放过马丹河。
第232章 古怪
马丹河更为难了,三件事只办了一件事,还搞砸,就这么跑了?
不跑的话,方稳可不是容易对付的茬儿。
马丹河不怀疑自己的实力,可他觉得,方稳脑筋好使,有时候实力强,并不一定是优势。
方稳听唐惠安的,上前就去抓马丹河。
在方稳看来,马丹河必须得抓住,不然就会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今天走掉,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在唐笙曼身边出现,冷不防的爆炸,会让人防不胜防。
马丹河犹豫间,方稳冲了过来,那是一种势不可挡的势头,拳脚并用,上下封锁马丹河。
而对于正面攻击,马丹河迎接的游刃有余。
可方稳不按套路,他也没有套路。
马丹河上下接住方稳的拳脚之后,方稳绕圈子,等马丹河一反攻,方稳就侧跳,以侧面,或者背面对住马丹河,一个强劲背攻,直让马丹河猝不及防。
尽管之前,马丹河调整了自己,克服了自己的惯性思维,找到了针对方稳背后攻击人的套路。
可是方稳不拘泥,一会儿来个背对打人,打着打着,又正面强攻了。
这导致马丹河几次欲要占据上风,最后都变成被动,心急如焚。
“难道你能预知我要怎么出手?你凭什么判断的?”
马丹河又一次拳头落空,明明可以打到方稳的。
方稳再次逆转形势,来个背对上转身,出双拳说:“你猜!”
马丹河不知道,方稳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带着一只山羊。
“很好,小心他左手,对,就是这样躲,暂时别攻,马丹河那是故露破绽……”
羊叔不紧不慢的指导着。
这时,躲在各个角落里的人,见方稳比马丹河厉害,一个个的出了来。
“妈,你没事吧?”
唐天昊跑到唐惠安身边,关切的问。
“妈!”
唐笙曼也过来了,眼眶红红的。
“唐总,是我太无能了,您责怪我吧。”腾泰利诚诚恳恳。
唐惠安已经对腾泰利没有好感了,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老实说,腾泰利贪生怕死,那是人之常情。
但腾泰利也没有完全逃走,唐天昊出来的时候,腾泰利伴其左右,可见腾泰利还是有保护唐天昊的意识的。
在腾泰利看来,真要夹着尾巴逃的干干净净,以后就别指望保镖这口饭了,再说,他坐飞机赶来找唐天昊,目前还没有收到一分钱工资呢。
“妈,本来我是埋怨泰利哥的,可跟方稳比起来,泰利哥就比他强到一百倍,一千倍!”
唐天昊看着方稳与马丹河死缠烂打,不分不解,气愤的说:
“你看看伊加麦找的是个什么东西,一个长盒子,换妈你的命,他方稳居然不肯!笙曼,你说方稳配不配做人?”
唐笙曼不住的又哭了起来,她不相信方稳会那样做,可事实上方稳确实有点见死不救。
腾泰利叹口气,说道:“是我的话,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我是最先逃跑,可我没有跑远,我怕死,那是因为我要留着我的命,保护天昊,所以我跑出去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急忙往回赶,没想到天昊出来了,所以我拉着他,还有唐千金,找地方先藏起来……”
唐惠安不听腾泰利在那表彰自己,她说:“你们都误会方稳了。”
“误会?”
唐天昊与唐笙曼疑惑的彼此互看一眼,而腾泰利则为之一怔。
唐惠安说:“是我故意让方稳那样做的……”
“啊?妈,我怎么没见你跟他说过什么悄悄话啊?你俩是聊天好友?手机发的信息?”唐天昊更疑惑。
唐惠安却说:“不,没有提前跟他说过,只不过一句看似正常却又不正常的话,还有眼神。”
“眼神?”
唐天昊听起来,好玄乎,不就是一双眼睛,眼睛里又没有字,能看出什么?
唐惠安将那个眼神称之为:“默契!方稳与我很有默契,我们俩配合的很好。”
唐笙曼不哭了,又偷偷笑了,错怪方稳了,还好,还好……
腾泰利是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唯有行动,以表自己吧,他请命:“天昊,既然是误会,你说,我要不要过去和方稳一起,把那贼人拿下?”
虽说方稳看起来比马丹河强势,可过了这么几番折腾,方稳也无法把马丹河按倒。
两个人始终死缠烂打,不分不解的状态。
“去吧,必须抓住那个家伙,不然他还会骚扰我们!”唐天昊朝马丹河指了指。
“那就看我的吧!”
腾泰利掷地有声,说完,提着拳头,脚下如同绑了弹簧一般,不步跳跃,从马丹河的一侧,穿叉了进去。
“还想二对一?欺负人?”
马丹河对付方稳就有些吃力,再加上腾泰利,他一时难以吃得消了。
“住手!”
突然,章先生抱着一把琴,慌张的出现在街里。
那琴很古怪,有一个圆筒琴身,而圆筒从中间竖着挖了一块,琴弦就位于其中。
琴柄成长梯形,琴头好似野兽张开的嘴。
整个琴身起来木屑很多,是刚制作出来没多远的原因。
因为章先生喊了声住手,方稳,腾泰利,还有马丹河,都各自退一步,气喘吁吁,愣看章先生,不知道他喊大家住手,要说什么话?
章先生说:“你们打你们的,我不是让你们住手,别误会,我是跟那个臭婆娘喊的,臭婆娘,别动那个盒子!”
说着,章先生用手指捏住琴弦,提到一定的高度,松手,琴弦击打琴身,发出“铮”的颤颤乐音。
不远处地上的长盒子,跟着颤颤乐音,一起振动,荡起一层尘土。
雯佩没敢碰长盒子,叉腰怒瞪章先生,“老章,你什么意思?连我都不能碰吗?你如果把我当外人,那你就正式的休书一封,把我休了,有了休书,凭我这美丽动人的外貌,不愁找到人嫁,喂!”
雯佩跟方稳,腾泰利还有马丹河招招手,问道:“你们说吧,谁愿意娶我?包养我也行,我在这里可是受够了,只要你们谁说愿意,我以后就是谁的人,你们谁愿意?”
方稳,腾泰利,与马丹河彼此互看瞪眼,然后继续厮打起来。
第233章 药效发挥
“不可能,我这么少女,你们都不心动?”
雯佩气急败坏的,指着章先生说:“快!快写休书!”
“为什么非要休书呢?一纸文字,就那么重要吗?如果不想爱,为什么不选择一走了之呢?”
唐笙曼理解不了雯佩非要章先生写休书。
“可能是因为他们这里的人,把休书看的很重吧,他们山里人基本上与外隔绝,思想上,应该很陈旧老化,不过,休书对他们来说,可能重要程度与我们所认为的离婚证一样。”唐天昊如此猜测。
“哎……”
唐笙曼感觉浑身无力,很想找到地方坐下来,她左右看看,也没有干净的地方。
唐天昊摇摇头,“看你们女生就不如男人,男人不嫌脏。”他看出来唐笙曼累了找地方坐,他则找了一块墙石,拍拍表面,吹一口气,直接坐了上去。
唐惠安发觉自己也很累,可她却紧皱眉,她不是没有累的时候,但她有自知之明,又没有爬山涉水,怎么会累?
这种累,有点不正常。
“方稳,你先顶一下,我绕这家伙后方,咱们前后夹击他!”
腾泰利从死缠烂打中穿了出来,说好绕马丹河后方的,可腾泰利出来后,却站一旁迟迟没进攻。
羊叔察觉到了异常,它看看唐天昊,换了个靠墙的位置坐,靠着墙,唐天昊萎靡不振。
再看看唐笙曼,一直坚持站着的她,也靠墙坐了下来。
羊叔再看腾泰利,那个保镖居然坐了地上,跟方稳摆手说道:“方稳啊,可能我用力过猛吧,脑袋有点缺氧的感觉,我可不是临阵脱逃,等会儿,我一恢复过来,马上杀那个贼人一个措手不及!真的!”
腾泰利说到后来,都语气低沉了。
唐惠安也发现了不仅她自己,其他人都意志力不太好。
而方稳使劲来个大后跳,低头一看,达不到四米,少了一米。
“你不过如此吧!”
马丹河一脚飞踹过来。
“用胳膊挡!”
羊叔吼叫一声,它没有让方稳闪躲,因为它知道方稳已经筋疲力竭,闪躲的速度不会很快,极有可能躲闪不及。
方稳拿双臂挺住马丹河的飞腿,一下子,被马丹河的飞腿踹得后撤,始终平衡力把握很好的方稳,这次有心而力不足,踉跄后跌,重重的坐了地上,“哎呦”一声,后臀火辣辣的疼。
但想起身,方稳发现不太可能,呼吸短促起来,他诧异,怎么回事?
“难道……”
方稳看向羊叔,忽想起中午吃的盖饭。
“好家伙,那药效说上来就上来?连我都没有搞明白,用药的人,也太懂得用药了吧,不过,药效发挥出来也好,这证明,用药的人,该出现了。”
羊叔紧提防着附近的风吹草动。
唐惠安无力坐了地上,不能再坚持下去,她看看其他人,心中很是诧异,到底一路上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大家好像都中了什么药?
马丹河愣了愣,环顾一圈,呵呵笑了,“干什么?不用我动手,你们自己投降了?你们是不是吃了什么药?这么一来的话,我就可以轻松完成其中第二件事了!”
说着,马丹河的目光锁定在唐笙曼身上,他开始向唐笙曼走去。
但他又驻步,他心想,怎么可能会有人帮助他?这附近还有谁在暗地?
不可能是朋友,但会不会成为敌人?在哪里?
然而马丹河环顾一圈也没什么异常情况。
“臭婆娘,还不抱起盒子,跑喽!”
章先生觉得事情不妙,呵斥雯佩。
雯佩一把将盒子抱起,瞪着章先生说:“真有意思啊你,刚才不让我碰,现在又让我抱起跑,你脑袋真是有个大疙瘩!”
马丹河想三件事都完成,目前的形势大好,他五六步,就跳到了雯佩的去路,抬手说道:“别想跑,东西交给我!”
雯佩将盒子抱紧,又松开,笑了笑,“给你,你又拿不了,你还是去干其他事吧,如果你不嫌振手的话,你拿呀。”
长盒子被雯佩放了脚底下。
章先生立刻捏起他手里琴弦,猛拉起松开,“铮”的一颤颤乐音发出。
几乎同时,雯佩脚下的长盒子“嗡嗡”振动,振碎一些压着的小石子。
马丹河手心还隐隐作痛,抱着振动中的盒子,滋味可是相当不好受的。
“么得,你们以为这样,我就束手无策了吗?”
马丹河眼神里流露出狠光,他萌生一个想法,想挟持雯佩,以此威胁章先生。
可转念一想,这对不匹配的夫妻,毫无感情,挟持雯佩的话,可能章先生还要万分感谢,绝对纯属百搭。
那只有最后一个办法,破坏章先生制作的破琴。
马丹河拿定主意,绕开雯佩,伸出手,够向章先生的古怪破琴。
“你想弹?你会吗?你想得美吧你!”
章先生一身老态,动作却矫健,来了几个侧空翻,人没被马丹河抓住,琴也保护的完好。
“老不死的,不怕闪着你的老腰!”
马丹河再使擒拿,抓章先生腰部,但身后一只玉手捏住了他的肩膀,力气不小,使得马丹河无法前进。
光看那玉手,就知道是雯佩抓他的。
那个少女模样的老太婆,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你不是应该看我把你那老不死的丈夫打死,才开心吗?你刚才还问谁愿意娶你包养你,你就跟谁走,那我现在说,我娶你,怎么样?咱们夫妻同心,一起除掉那章老头吧。”
马丹河谄媚笑起来,要多难看就多难看,用手去摸雯佩捏他肩膀的手。
雯佩另一拳,朝着马丹河后脑勺打过去,“老章死了,谁写休书?就你这一脸都是大疙瘩的丑鳖,还想吃我天鹅肉?你没见我问话的时候,眼睛盯着的是那个酷酷的保镖帅哥吗,你瞎呀你,丑鳖!”
“呸!”
马丹河一低头,就躲了过去,他也呵斥:“我那是逗你呢,我告诉你,我马丹河对你们女人没兴趣,在我眼里,你们女人都是一堆肉球!”
“哎……”腾泰利摇摇头,无力的说:“其实,像我这个年纪,已经不能再说帅哥了。”
第234章 和声
“呸!”
雯佩又朝腾泰利吐了口水,“做人得要有自知之明,就你那方块脸,你还以为自己很英俊?我呸!”
腾泰利面上挂不住,雯佩言下之意,她说帅的人那肯定就是方稳了,他说:“世风日下啊,审美观都变成什么了,小鲜肉挡道,老腊肉成不好了。”
“拿过来!”
马丹河再向章先生夺琴,只要毁掉章先生手里的琴,长盒子就不会引起共振,才能顺利带走。
章先生也明白琴的重要性,等马丹河追上来,他用力将琴抛出去,扔向雯佩。
马丹河气急败坏,他没有立即返回,而是继续打向章先生。
琴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把人的问题解决了,无人弹琴,琴就成了摆设。
“臭婆娘,快跑吧!”
章先生自知不是马丹河的对手,远远向雯佩喊了一声。
“跑了你怎么办?死掉吗?谁给我写休书!”雯佩护着琴,竟然冲向了马丹河。
这让筋疲力竭的方稳很纳闷,章先生和雯佩似乎又亲又非亲的,两个人感情不和,却隐隐之中互相关心?
马丹河才不怕以一对二,暂时抢不到盒子,也不过是暂时的事。
“奇怪。”
羊叔一直等暗中下药的人出现,可是它转了一圈,没有见附近有什么异常情况,它嘀咕:
“从马丹河的反应里,可以看出下药的人并不是他,那下药的人,一定懂得药效的发挥时间,按说,他应该在药效发挥出来的时候出现的,怎么我却连半个影子都寻不到呢?难道下药的人算好了时间,故意助马丹河一臂之力?”
这时,马丹河重重一拳击到了章先生的太阳穴上,这一拳力气很大。
那可是要害的地方。
章先生本来年纪就大了些,无法承受这一拳,歪头侧趴了地上。
“拿过来吧!”
没有了章先生,马丹河更加猖狂,没两下,就夺过来了雯佩手上的琴,退出来,使劲将破琴往地上砸。
“咚!”
短促的琴声中,章先生制作的琴已经被马丹河摔个稀巴烂。
然后,马丹河肆无忌惮的跑向了长盒子,哈哈笑着,将盒子揽入怀中。
回头看,雯佩却没有追上来,反而去扶倒地上的章先生。
“老章!老章!”
雯佩轻轻托起章先生上身,慌张起来。
章先生晕晕乎乎,意识不太好,他带着埋怨的语气,低声说:“臭婆娘,让你……让你带琴跑,你怎么不听话?”
只要有琴在手,躲在任何角落,弹奏着乐器,那长盒子就始终处于共振状态,谁也无法带走。
雯佩却不提琴的事,关切问他:“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章先生没好气的说:“可能如你愿了,要死了。”
“救命……”
唐笙曼突然喊了一声,声音十分微弱,她靠着墙,一动不能动,她看到马丹河一手拿盒子,一手伸着,朝自己走来。
“么得!”
方稳嘴里骂着,身体却寸步难行,干着急,看羊叔一眼,他心想,羊叔啊,你那么能耐,肯定能解我身上的药,你快给我解掉啊,不能让马丹河得逞!
羊叔不着急,它清楚马丹河暂时不会对唐笙曼有什么伤害,更不会有非礼的想法,他马丹河自己都说了,他看女人,不过是一堆球罢了。
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无人阻止,自然马丹河顺利把唐笙曼抗在了肩头。
“放了我姐!欺负女人,你算特么的什么男人……”
在一旁的唐天昊,起不来身,唯只有痛骂。
马丹河才不理睬,骂他的人多了,小屁孩他算老几!不能耽误时间,三件事都办到了,赶紧完美收官。
唐惠安无力的说:“马丹河,告诉我,你掳走我女儿,要干什么?”
马丹河走过唐惠安身边的时候,内心复杂,他肯定的说:“惠安,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女儿的,我也保证她不会挨饿,至于利用她干什么,我想,惠安你心里有答案。”
说完,马丹河一手长盒,一手唐笙曼,高高兴兴把“家”还。
方稳不懂马丹河那句“惠安你心里有答案”是什么意思,唐惠安说要带唐笙曼去看病,羊叔提出质疑。
现在从马丹河这句话里,又佐证唐惠安不是带唐笙曼去看病。
那到底一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作用?又为什么是唐笙曼,她唐笙曼身上又有哪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纠结中,方稳努力朝马丹河吼一声:“站住!马丹河,我警告你,快把人给放了!不然,我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放……放下我……”
唐笙曼无力申吟着。
而马丹河对方稳不屑一笑,“小子,想激将我,拖延时间吗?我想说,没用,你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是不是说你已经很饿?不用担心,待会儿,我让你尝尝酋虫滋味吧。”
马丹河打算距离压酋虫石头远一些后,投个什么东西,把石头投开,释放酋虫。
那时候,酋虫肯定会就近的爬向方稳,方稳无力阻止,酋虫一定会把他吃了尽光,得到和老卢老娘一样的下场。
“喔~~”
“唔~~”
就在马丹河走出没多远,两个声音传过来。
那两个声音各自音调高低不同,但同时传播中,如同和声一样。
马丹河左手揽着的长盒子,立刻被那和声引起了共振,且振动程度比章先生自制的琴,还有共振的厉害。
“啊!”
马丹河根本揽不住,长盒子振出他的手,振出他的怀里。
不仅如此,长盒子的振动,直接振破了马丹河的手心,手臂,半个怀,都皮开肉绽。
那种疼痛难耐,直让马丹河连抗唐笙曼的力气都使不上,他不禁丢开了唐笙曼,自己失衡坐到了地上。
“那是……那是什么声音?”
马丹河龇牙咧嘴着,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他看到雯佩搀扶着章先生的上身,他们两个人都微挺着脖子,张圆了嘴巴。
没想到是他们那一对老夫少妻在和声,而那和声的效果,竟然也能引起长盒子的共振,而且杀伤力远高于刚才的那把破琴。
第235章 思恨殇
“哎,我死了,休书也不用写了,臭婆娘,你一定心满意足了吧?你……你……”
章先生发现雯佩在痛哭,她不应该痛哭的,她怎么会痛哭?
难道她不应该笑吗?
“我不会让你孤独的,老章,我和你一起死。”雯佩没有拭泪,眼神坚定,说的很是认真。
老章内心复杂,他吞吞吐吐的说:“怎么可能,你……你折磨我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厌倦你,写休书休了你吗?”
“不。”雯佩决定告诉老章。
老章疑惑了,“不……是什么意思?”
雯佩默默流泪,说道:“是夜晚的你,让我白天折磨你的,因为思恨殇!”
“思恨殇?”
老章眼神晃动起来,“你是说我……我晚上与白天……难道七年前……”
“对!”雯佩紧紧握着老章的手。
七年前,雯佩与老章一样都显得老态。
老章问她为什么不开心?雯佩说,都这把岁数了,却不能给老章生个孩子,恐怕以后思恨殇要失传了。
思恨殇就是长盒子里的乐器名字。
雯佩说老章你写休书,再换一个人娶得了,老章却一口否决。
雯佩又提出,研究思恨殇的曲子,先人都有,一曲思恨殇,返老归童贞的传说,而且雯佩与老章都是爱音乐的人。
于是两个人决定攻破思恨殇的古乐谱。
经过研究,他们发现乐谱里的乐律是一段由爱转恨,再由恨转惆,再由惆转爱,如此的一个过程。
想要奏出古乐的神奇效果,奏乐之人,必须要把情感与每一段的乐律相吻合。
雯佩想象力与投入力都很强,多次研究后,成功奏出了思恨殇整个曲子,人一天比一天年轻。
然而老章,沉浸曲子之中,却始终无法攻破由爱转恨,他根本恨不起来。
眼看雯佩成功,老章自己一直失败,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
突然有一天,老章人格分裂了,白天的他,将所有研究古乐谱的经历,忘的一干二净。
但到了夜晚,老章又什么都记得。
老章自己给的解释,是自己太过想要求成,研究乐谱太过于痛苦,所以导致人格分裂,白天的他会选择忘掉痛苦。
但这是坏事,同时也是好事,老章认为,白天的雯佩,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老章恨她,直到最后写下休书。
夜晚的老章,如果看到自己写了休书,一定会恨自己,他曾经可是说过对雯佩不离不弃的。
到时候,老章就体会到了恨,体会到了失望,然后他再将这恨与惆,转为爱,就能成功奏出完整的思恨殇了。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无论雯佩如何的变本加厉,老章就是不肯写休书。
而雯佩还想要与老章长相厮守,所以她也不曾放弃,每天白天折磨老章,夜晚与老章抱歉相拥。
“你想要白天的你,写下休书,夜晚的你,体会到恨,完成思恨殇的曲子,与我一起变年轻,再慢慢一起变老。”雯佩将老章的手,握的更紧。
老章流下了泪,也将雯佩的手握紧。
雯佩又笑了,“既然无法一起慢慢老死,那今天,我陪你一起走,也挺好。”
老章不能让雯佩死,他怔了住,对于无数个人格分裂的夜晚的记忆,他瞬间全记了起来,研究古乐谱的记忆,也犹新一般。
“呵呵……”
老章苦笑起来,因为他恍然领悟了思恨殇,可现在领悟却为时已晚,他即将死去,返老归童贞已不可能,他说:
“雯佩,不能让那个人把思恨殇带走,我们用思恨殇的最激昂的那段曲子开头,和声唱出来吧,我们的和声,一定比琴声威力大。”
雯佩睁圆了眼,她听出来,老章已经领悟了,不然的话,老章无法与她和声出效果。
于是,两个人看向马丹河,见他一手揽长盒子,一手抗着唐笙曼。
他们开始和声:
“喔~~”
“唔~~”
随即,马丹河左手揽着的长盒子,立刻被那和声引起了共振,剧烈的振动,直接振破了马丹河的手心,手臂,半个怀,都皮开肉绽。
他再揽不住长盒子,丢了开,而且他也没有力气再抗起来唐笙曼,将她也一并丢开,自己失衡倒了地上。
不想,这和声让长盒子的杀伤力陡增如此威猛。
和声止。
老章与雯佩相视而笑,他们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次和声,就如同是他们两个人心灵的缠绵,彼此体会到对方有多么的爱自己。
笑着笑着,老章闭上眼,直挺挺的往后倒。
“老章!”
雯佩花容失色,抱住老章,跪到了地上,她已感受不到老章的生命气息。
方稳搞不懂雯佩与章先生之间的感情究竟怎么回事,但他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人深深相爱,他看着雯佩的伤心,自己被感染伤神。
“看来我……我今天……只能三件事……完成两件了!”
马丹河受伤不轻,努力从地上爬起来,他清楚自己带走唐笙曼无望,但带走长盒子,应该没问题。
看样子,章先生已被他马丹河打死,不会出现刚才那种和声了。
“侄儿。”
羊叔看向方稳,“你觉得刚才那种和声厉不厉害?”
方稳想说,厉害……可这时候发这种感慨,有点不合时宜吧,人家雯佩逝了丈夫,马丹河又要带走长盒子。
都不是什么好事,哪里有心情想和声的事。
“侄儿,这么厉害的和声,你想不想学?”
羊叔的语气,不像是在调侃。
这时,马丹河已经爬到长盒子旁,把盒子揽了右手,放入右半个怀中。
他忍着疼痛,缓缓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不少体力。
雯佩慢慢放下她的老章,仇视着马丹河,她恶狠狠的说:“你杀了我男人,我一定也要杀死你!”
说着,雯佩低头对老章说:“你等我,我给你报了仇,就自杀,你要等我。”
马丹河摇摇头,“别看我受了重伤,可就凭你的话,两个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报仇是没有任何希望,不过,我可以成全你去死,哎,真可惜,花季模样,非要跟着糟老头子,来吧,我帮你死。”
第236章 天赋
“侄儿,现在有个对付马丹河的方法,就是和声,马丹河抱着长盒子,如果长盒子再振动,马丹河基本上就解决了!”
羊叔说的很轻松。
方稳也知道和声可以引起长盒子的共振,可问题是章先生已经死了,还怎么和声?
“来,侄儿,羊叔教你,只要你按照我所说的要求,你就可以唱出章先生的那种音,到时候,雯佩与你合唱,他马丹河就如同抱了颗炸弹,自己炸他自己了。”羊叔要教导方稳。
方稳迟疑了,他刚才听章先生与雯佩的和声,一点也不像人声,想要发出那种嗓音,似乎相当难办。
羊叔说道:“人的嘴,是一种神奇的存在,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可以发出不同的声,于是就有了语言,这是地球上其他任何生物都无法办到的……”
方稳听着心里是直着急,羊叔它是要科普什么自然知识吗?想科普,以后有的是机会,能不能说重点?
羊叔语速飞快,内容看似啰嗦,但眨眼的工夫都不到,几句话就已经说完了。
它继续说:“所以只要掌握了诀窍,人的嗓音是可以无限开发的,你应该听过江湖口技,有文中这样写: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众宾团坐……”
方稳牢骚,它一只山羊懂的是真多,牛X!
不对,它是羊,用牛不太合适,羊X!
“好了,接下来就是重点了,章先生唱的是古时候的歌,你之所以听着古怪,是因为那是古语,早在上古时期,地球上的人,种类非常多,所以语言也非常多,后来的战争与一统,不知有多少种语言与文字失传,而章先生所发的古音,就是已失传的语言之一……”
羊叔快速说着,信息量涌入方稳的耳朵里。
这不过都是一瞬间的事。
方稳思绪跟着羊叔飞转,心里感叹,羊叔绝不是一般的羊X,神一般的博古通今啊!
羊叔话没停,紧接着说:“想要唱出来,必须要懂的所唱字的清晰发音,举个例子,你如果不懂粤语的正确发音,只是单纯模仿粤语歌曲,怕是你自认为模仿的音很准,唱给懂粤语的人听,别人都可能听不懂!”
有道理,方稳对于羊叔说的这一点很赞同,不仅仅是粤语,外语歌同样是这个道理,单纯模仿歌曲,是唱不出歌曲精髓的。
“说了这么多,你也应该懂了,章先生发的古怪音,无论再如何古怪,都是人的嗓音发出,他能唱,自然你也能唱,只是技巧问题!”
羊叔点出重点,“但是唱,不能单纯模仿,而是清楚所唱的内容的正确发音!侄儿,现在你嘴里酝酿一口口水,快!”
方稳不明所以,依然照着羊叔所说,嘴里聚集了一些口水。
“嗯,应该差不多了,你开始将口水往嗓子眼挤,也就是即将下咽的状态,但绝不能下咽,保持这种状态!”羊叔吼道。
方稳立刻照做,可口水汇到嗓子眼,他真恨不得咽下去,很难受。
“挺住!就保持这种状态,侄儿,学会古人发音,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想让你立刻就会,那是不太实际的,但羊叔有捷径,可以让你用这种状态,短暂促成那种古语的发音,侄儿,默默念,喔~~”
羊叔发出了怪音。
但也只有方稳能听见,他忍着难受,心里默默的跟着羊叔念了起来,喔~~
音调高低起伏很大,学起来,并不容易。
羊叔说:“侄儿,念五十遍,要快,但也不能偷懒瞎念,念完后,你跟我点一下头。”
方稳皱着眉,由慢到快,五十遍渐渐接近尾声。
这时,马丹河摇头对逝去丈夫的雯佩说道:“你报仇是没有任何希望,不过,我可以成全你去死,哎,真可惜,花季模样,非要跟着糟老头子,来吧,我帮你死。”
雯佩眼里只有仇恨,她放下老章后,起身,攥紧拳头,她要跟马丹河你死我亡。
“OK!念完了?很好。”
羊叔见方稳冲它点了一下头,它说:“那你就可以保持着这种状态,跟着我一起唱了,来吧,侄儿,唱出来,不用默默的了,要唱出来,喔~~”
方稳听着羊叔所唱的旋律,自己回味两下,见雯佩要向马丹河冲过去,他唱道:“喔~~”
其他人都在紧张雯佩可能要白白送死,方稳冷不防的哼唱起来,音调古怪,却与章先生刚才发出来的古怪音很像,但微有一些区别。
“这是幸灾乐……乐祸吗?”
唐天昊听着方稳的声音,很不舒服,又看方稳不顺眼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以为自己瞎唱,也能让长盒子引起共鸣吗?
马丹河愣了住,但随后又笑,“方稳,我承认你聪明,可想要模仿章先生,那是不可能的,你以为只是唱一唱这么简单吗?”
而雯佩却是震惊,她最懂古乐,方稳唱出的声音,唱出了曲中的精髓。
她诧异极了,那个方稳怎么唱的这么准?
不多想,雯佩停下了脚步,马上张开嘴,与方稳和起了声,眼下最要紧的是对付马丹河,她唱道:“唔~~”
得意忘形的马丹河,瞠大了眼,怀里的长盒子,随着和声起,突然剧烈振动起来。
那杀伤力,绝不亚于刚才的和声效果。
马丹河有如抱了千万把锋利小刀,手心,手臂,半个怀,都被千万把小刀猛烈捅着。
他痛苦“啊!”的喊了一声,惨痛极了,丢开长盒子,整个人倒了下去。
现在他左右手,胸膛以及腹部,都红淋淋的,本就重伤,这次更是雪上加霜,一时间,无法动弹了。
方稳和声也就会那么一小段,唱完,戛然而止。
雯佩惊异的看向方稳,“你怎么懂得思恨殇的曲子?”
方稳哪里懂,咽下口水,终于舒服多了,他无力的说:“什么曲子?我只不过是模仿章先生,没想到挺成功。”
雯佩忽然有个想法,“能模仿的这么到位,一定是音乐的天赋,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呀,我也可以安心的自杀了,我要把守护的东西,交给他。”
第237章 我答应你
雯佩先走到马丹河旁边,寻看他已经没了生命迹象,她然后抱起长盒子,慢慢回了章先生那里。
“老章,再等我一会儿,我想,你一定也希望思恨殇不能失传的,你一定会耐心等我的。”
雯佩含泪对章先生遗体嘀咕两句后,转而走向方稳。
“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雯佩以祈求的语气问方稳。
方稳现在已经在地上坐着,无法动弹,也只有意识还清楚,他看雯佩哭的很可怜,说道:“我如果力所能及,可以帮你,你说吧。”
“这个,交给你。”
雯佩双手将长盒子奉上,她说:“这里面装的是一种乐器,叫思恨殇,本来是章家世代相传的东西,也是世代要保护的东西,绝不可以交给外人,可是……章家人气越来越低,到了我家老章这一代,只有老章,可我又不能给老章生孩子,这思恨殇,怕是要在章家断了……”
方稳听出来这长盒子对于雯佩和章先生的重要性,怪不得唐惠安多年前来借,被一口否决,他问:“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呢?”
“想和你生孩子,然后给孩子的姓氏,叫章某。”
羊叔叉一句话。
方稳顿时咳嗽两声,不会吧?太荒唐了吧?
雯佩却说:“因为我要死了,章家已经绝了。”
羊叔本想调侃,这下子沉默了,它没想到雯佩会这样说。
“你……快死了?”方稳怎么也看不出雯佩有什么病态?
雯佩含情脉脉看了老章一眼,把自己与老章之间关于研究思恨殇的事情,通通告诉了方稳,没有半点隐瞒。
不仅方稳惊讶,唐惠安,唐笙曼,唐天昊还有腾泰利,都被思恨殇的返老归童贞的事情惊讶。
同时也为雯佩与老章之间的感情忧伤。
“曲子的曲谱就在盒子里,但是非音乐天赋者,是看不懂的,我希望你能替我,还有老章保存好,我没有什么可报答你的,只有思恨殇的本身,希望你领悟,可以延长衰老,如果能继续传下去,我死而无憾。”
雯佩说着,双膝跪地,竟给方稳磕头,“求求你帮我们一定保护好思恨殇,求求你。”
那是一种绝望中的祈求。
方稳认真的说:“我答应你,一定保护好思恨殇。”
雯佩尝着泪水,笑了,再次感谢方稳后,起身,把章先生抱了起来,朝着街头的一个方向,慢慢的走去。
她要和他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你去哪里?”
方稳想到雯佩说要死,担心她抱着章先生,去做什么想不开的事,可他动不了。
雯佩没有回头,没有说话,抱着章先生转过街头,不知去向。
“随她去吧,侄儿,她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死,如果她要死,你能拦得住吗?”
羊叔的话,让方稳心情沉重。
方稳想动不能动,真想问羊叔,到底吃盖饭的时候,吃的是什么药,不晕倒,却又不能动。
羊叔说:“侄儿,你就耐心的坐着吧,我估计再过不了半个小时,药效就发挥的差不多了。”
这时,唐天昊关心问唐惠安,“妈,你没事吧?你哭了?”
他看到唐惠安在流泪。
唐惠安的泪,是感伤与老卢,马丹河之间的往事,再加上雯佩与老章的殉情渲染,让她一时难以自抑,流下了泪。
经唐天昊一问,唐惠安才发现自己的丑态,她在人面前从来都是坚强的一面示人,她赶紧使出全力去擦泪,她说:
“我没事,我怎么可能会哭,哭是懦弱的表现。”
她不承认自己的脆弱。
唐天昊安慰说:“妈,虽然我们经历了挫折,但结果还算是幸运,我们想要借的第二件东西,不是也到手了吗,方稳……”
说着,唐天昊对着方稳说,“等我们都有了力气,你就把盒子给我妈,算给你记一功。”
方稳看着思恨殇,答应过雯佩的,他不能转眼忘的一干二净,他问:“伯母,刚才你也见了,那位雯佩肯把思恨殇交给我,是对我的信任,让我保护思恨殇,所以我对思恨殇也有责任,我不得不要问您,您用思恨殇后,最后怎么处理?”
唐天昊本来不气恼方稳了,这会儿见方稳跟唐惠安讲条件,心里又一股无名火,用力说道:
“方稳,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们雇的,你的首要职责,是保护笙曼,笙曼有病在身,需要长盒子,你应该交出长盒子义不容辞,你还讲条件,你根本……”
“住嘴!”
唐惠安对儿子严厉吼了一声,转而认真的对方稳说:
“方稳,你放心,思恨殇完全只是借用,用完,我一定还给你,我以我唐惠安的人品做保证,绝对不会对思恨殇造成损伤。”
方稳说道:“那好,伯母,我相信你,我可以给你借用。”
唐天昊“切!”了一声,没说话,内心却说:“还真的把什么思恨殇当成自己的了?脸大!”
就这样,果然如羊叔所说,过了二十分钟,他们渐渐的,都恢复了力气。
方稳最先站了起来,他走过去扶唐笙曼,扶起唐笙曼的时候,唐笙曼也感觉好多了。
其他的人,靠自己就可以站起来。
唐惠安能走动后,先去看马丹河的遗体,可还没有走近,明明已经死掉的马丹河,突然鲤鱼打挺挺了起来。
“妈呀!诈屎了!妈,快躲开!”
唐天昊扯着嗓子去拉唐惠安。
唐惠安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诈屎根本不是这种起身法,她一针见血的说:“你在装死!”
马丹河不说话,也不再想他还没完成的两件事,拔腿就跑,他清楚自己此刻的状态,斗不过他们,唯有跑,以后等待时机。
先前不跑,那是他也在等待恢复。
“泰利,追他!”
唐天昊命令腾泰利。
腾泰利才跑出两步,唐惠安摆手说:“别追了,你穷追他,只会让他狗急跳墙,背水一战,不如让他跑掉,他受伤不轻,一两天,不会再对我们有什么威胁,我们已经得到了要找的东西,就继续上我们的路吧,我们还要赶时间。”
第238章 切片
唐惠安没让腾泰利追马丹河,而是让大家一起回去,准备向下一个地方行进。
“娇娇!”
唐笙曼还惦记着娇娇,也就是她的宠物哈士奇,她怕娇娇受到伤害,把她关进了一个破房子里。
这会儿安全了,唐笙曼于是去寻她的娇娇。
方稳跟羊叔摆了一下手,与唐笙曼一起往另一条街去。
“方稳,不要离笙曼左右,带上娇娇后,马上往车里回。”
唐惠安叮嘱完方稳后,和唐天昊腾泰利,一起沿着街先走了。
可那个方向却不是来时的方向,方稳以为唐惠安调方向了,提醒说:“伯母,你们走错了吧,我们的车,应该在那边。”他向那个方向指去。
“没有错。”
唐惠安并不是要立刻往车里返,她还有一件事要做,她说:“我不是去坐车,我是去找酋虫。”
“酋虫?”
方稳打个冷颤,想想酋虫的毛腿就令人脊背凉飕飕,他心想,唐惠安应该是去杀酋虫。
但酋虫不是只吃专一的肉食吗,如果没有老卢老娘的那种独特药水,对于普通人来说,应该是没有攻击性的。
具体唐惠安会怎么处置酋虫,方稳不得而知,他还要跟唐笙曼一起去放娇娇呢。
拐过一条胡同,隐隐就听到娇娇的嗷嗷声。
“别怕,娇娇,我马上来了。”
唐笙曼对娇娇感情很深。
进入一家荒芜院落,唐笙曼迫不及待的去拆挡在门前的门板。
方稳能看出唐笙曼有多在乎娇娇。
仔细想一想,唐笙曼在家里并不是一个开心的人,尽管她衣食无忧,可她的妈妈很少与她谈心,想必她的内心是孤独的。
或许,这就是她为什么把娇娇看得如此重要的原因吧,娇娇应该是她倾诉最多的伙伴。
“汪汪!”
娇娇也迫不及待的往唐笙曼怀里扑,像极了久违的老朋友,用一时不见,如隔三秋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汪汪!”
娇娇在唐笙曼的怀里,同时冲着羊叔热情叫了两声。
方稳摸一下羊叔的羊角,笑着说:“看娇娇多想你,就冲你和笙曼热情的叫,睬都不睬我一眼,可见娇娇把你看得也挺重要啊。”
羊叔厌烦的“切!”了一声,“侄儿,别再拿哈士奇跟我调侃,它不过是一条狗。”
方稳想说你不也只是一只羊吗,干嘛,你会变身啊你?
“好了,笙曼,伯母不让我们逗留,我们赶紧往回走吧。”
方稳言归正传,想起唐惠安的叮嘱,劝说唐笙曼。
“嗯,娇娇,我们一起走,真害怕和你再分开。”
唐笙曼拍拍怀里的娇娇,然后起身,和方稳,羊叔一起,赶往汽车停放的地方。
走到一半,身后传来连续的两声爆炸声。
“方稳!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身心憔悴的唐笙曼,听到爆炸声,紧张极了,拉住方稳的胳膊,不知所措。
“那是手雷的声音。”
羊叔听得出来是什么爆炸。
方稳仔细想想,安慰唐笙曼,说道:“不用担心,如果没猜错,是伯母用手雷在杀酋虫,你听到了,那是两声爆炸,应该是分别将手雷丢给了两个酋虫。”
“用手雷杀酋虫?”唐笙曼感觉意外。
方稳说:“我也没想到伯母会用手雷,不过,你想啊,子弹打穿酋虫身体,酋虫都不带死的,老卢用斧头砍掉了酋虫身体的三分之一,酋虫仍然没死,那想要杀掉酋虫,怕是也只有让酋虫粉身碎骨这么一种办法了。”
唐笙曼觉得方稳说的有道理,可她还是有些担心。
“我们先按伯母说的,回车里,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用手机跟唐天昊聊天,我们找娇娇的时候,你弟弟是跟伯母一起走的。”
方稳的提醒,让唐笙曼眼光一亮,她随即拿出手机与唐天昊视频通话。
很快,唐天昊连上了线。
姐弟俩简单交谈几句,唐笙曼的心才放了下来,事情真让方稳说对了,她妈妈用手雷杀掉了酋虫,这会儿正检查杀的是否彻底。
没有了担忧,唐笙曼如释重负的跟方稳一起回了他们乘坐的越野车。
常妈对二人嘘寒问暖,关心的无微不至。
而方稳此刻最关注的,就是怀里的长盒子。
坐一旁的唐笙曼视线也在长盒子上瞅。
方稳将长盒子转了两转后,发现这个长盒子没有开盖的地方,连个缝隙都没有。
“难道里面的思恨殇,装进去的人,就没打算谁会再拿出来?所以把盒子封的死死的?可再怎么封,总该有缝隙呀?”唐笙曼有些好奇,她有听雯佩称呼过,长盒子里的乐器为思恨殇。
方稳有同样的疑惑,雯佩交给他思恨殇的时候,说盒子里有曲谱,想让方稳学通,可问题是怎么取曲谱?
“难道要把盒子破坏掉?”
方稳试着用指关节敲了敲盒身,听起来里面是空心,可盒身很坚硬,他心想,思恨殇振动可以产生杀伤力,那么绝对不可能轻易的被破坏。
“缝隙原来是有的,只是后来经过熔炼,缝隙与盒身成一体了,想打开,有两种办法……”
羊叔很有见地的说:“第一,就是破坏,但破坏的结果会有两个,要么盒身坏,取出思恨殇,要么盒身与思恨殇一起坏,不过……”
方稳听着心急,羊叔你停什么顿呀,总是该啰嗦的不啰嗦,不该啰嗦的啰里啰嗦。
“不过想破坏盒身,目前是办不到的,除非用一种特殊的切片,才能切开思恨殇,普通的切片只能自断。”
羊叔所提的工具,让方稳挠头,特殊的切片?哪里有卖?怎么用?
“回来了,妈和天昊他们回来了。”
唐笙曼笑了起来,往车窗外指指,让方稳看。
方稳见唐惠安走的很快,因为距离远,又在车外,他听不见唐惠安对唐天昊在说什么,应该是抓紧赶路的意思。
等唐惠安一上车,她的车就先开动了。
紧接着唐天昊和腾泰利坐车里头,紧跟唐惠安后面。
方稳所乘的车,自然紧紧跟上。
“嘟嘟。”
唐笙曼的手机来消息了,她拿起看,是唐天昊发来的,他说他已经知道下一个东西是什么了。
第239章 裁缝店
方稳又突然对羊叔说的那种切片很好奇,无坚不摧的话,那不就削铁如泥?
好厉害的样子。
“可惜那种切片,很难找到,我找过很久,至今无迹可寻。”
羊叔接着讲到第二种开盒子的办法,它说:“第二种办法,就是雯佩说的,音乐天赋的人!思恨殇是死物,但又是灵活的,她以为你有音乐天赋,其实你不过是我的一种投机取巧……”
说到这里,方稳想问,羊叔你是不是有音乐天赋?不然,投机取巧也得有基础啊。
羊叔说:“你可能想问我投机取巧的诀窍又是什么,对吧,其实我对思恨殇有一定的了解……”
这让方稳想起浣冰蓝古楼里的那把很像小提琴的瑟,那次方稳能弹出悦耳的乐声,也是多亏羊叔的指导。
似乎羊叔对古老的乐器很在行?
“因为我没有音乐天赋,所以不知道音乐天赋的人会用什么方法打开盒子。”羊叔说完停顿了。
方稳不禁想说,羊叔你说了两种开盒子的方式,却哪一种都办不到,不就等于没说吗。
这时,唐笙曼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她抬头,对方稳说:“我妈已经告诉天昊我们接下来要找的东西了。”
“是什么?”
“是什么?”
方稳与羊叔异口同问,不过,唐笙曼是听不见羊叔声音的。
“是一件衣裳。”唐笙曼说道。
“衣裳?”方稳打个问号。
羊叔也没有想到会是衣裳,它自己嘀咕:“怎么会是衣裳?衣裳?”
方稳问:“那件衣裳,估计非常特别吧,天昊还说什么了吗?”
“的确,那是一件特别的衣裳,天昊说,那件衣裳需要现场做,也就是量身定做,到时候我们应该去的是个裁缝店。”唐笙曼再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羊叔还在琢磨,“衣裳?裁缝店?量身定做?这是怎么回事……”
唐惠安要到的裁缝店,距离这里路途不近。
这一路,一开就是四个小时,半途停下车,他们都下车舒舒筋骨。
休息了十来分钟,常妈在附近一家小卖部买了一些吃的,各放了三辆车里。
然后他们继续上路。
赶到裁缝店的时候,已经入了夜。
这里是一个不热闹的小镇,大多店铺都没有经营,喷着招租电话。
而裁缝店虽也拉下来了卷帘门,但二楼窗户是亮着灯的。
门面上有电话,唐惠安于是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这时,方稳和唐笙曼是在车外的,刚才一到目的地,唐笙曼就和方稳一起下来了。
因为坐车太累,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头一次吃这种苦。
不过,唐笙曼并没有抱怨,不像唐天昊,一下车就直呼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还说出来不应该坐这么憋屈的越野车,应该开宽敞有床的房车。
方稳心里说,房车个头大,根本不适用这种小道。
他感觉还行,虽说憋屈,倒没有这疼那疼。
“呼啦~”
裁缝店的卷帘门被里面的人拉了起来。
里面的灯开着,可以看出开门的是个佝偻的老婆婆。
老婆婆脸色很沉,眼睛在来访者之间看来看去,她声音也很沉,说道:“还不快进来!谁要衣裳!”
唐惠安客气的说:“不好意思,来晚了,打扰了阿婆。”
说完,唐惠安回头跟唐笙曼招招手,“笙曼,快过来。”
方稳要保护唐笙曼,不离她左右,自然跟着前来。
还有羊叔,娇娇,也在他俩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
娇娇直往羊叔身上蹭,羊叔没脾气的说:“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我非要用羊蹄把你踢飞,老是骚扰我,我对你没兴趣!滚!”
方稳默默叹口气,只有他听得到羊叔的抱怨,心想,何必呢?多个朋友,路好走,羊叔你也不看看,除了我,怕是只有娇娇还关心你,把你当朋友,其他人才懒得理你呢。
“天昊,你就不要过来了。”
唐惠安见唐天昊也要来,出手跟他示意了一下。
裁缝店是个小店,里面空间不大。
“阿婆,劳烦您了,给她,我女儿制一件合身的衣服吧。”唐惠安拉了唐笙曼的手,拉到老婆婆面前。
老婆婆打量唐笙曼,本来一脸死板的,看完唐笙曼全身后,流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但只是瞬间。
“你注意到了没有,侄儿,这个老人,有点古怪。”
羊叔提醒方稳。
方稳当然也有注意到,他的职责是保护唐笙曼,当然对老婆婆的言行举止都十分注意。
而且唐惠安也察觉到老婆婆的那瞬间的怪异表情。
其实,这个裁缝店,唐惠安是从没有来过的。
让她来这里的人,就是伊加麦。
在唐惠安炸了酋虫后,就给伊加麦取得了联系,告诉他,盒子已经到手。
那时,伊加麦才告诉她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以及要做的事情。
“那你过来吧,让我给你量一量,才能做合身的衣裳。”
老婆婆转身,将唐笙曼往里间一个窄小的房间引。
唐惠安狐疑,笑着说:“阿婆,量身定做,难道不是用尺子量吗?”
言外之意,是阿婆完全可以取尺子,就在这里给唐笙曼现场量。
老婆婆哼哼冷笑,“刚才你打电话不是说要做最好全合身的衣裳吗?”
“最好,全合身?侄儿,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词汇,像是什么暗语?”
羊叔觉得老婆婆故意把那两个词汇说的很重,似乎别有用心。
方稳还不好说,静观其变吧。
唐惠安也不便再说什么,“最好”“全合身”是伊加麦让她说的,她点头说:“笙曼,那你就去那个小屋,让阿婆给你量量身。”
说着,唐惠安瞟了方稳一眼。
方稳明白唐惠安的意思,要不离唐千金左右。
于是方稳点了一下头,跟在唐笙曼身后,一起往窄小房间里进。
等方稳进去后,老婆婆扭头才发现他。
“小伙子,又不是跟你量身定做,你在这里干什么,快出去。”老婆婆语气很生硬。
这哪里像是做生意?对客人这么冲撞,更让方稳不放心。
“实不相瞒,我是保镖,有职责在身,不能离她左右。”方稳有理有据。
第240章 量身制作
老婆婆呵呵笑,冷冷的说:“你很称职啊,这是要保护她一切吗?那她脱衣服,是不是你也不离左右?”
“啊?还脱衣服?”
唐笙曼惊愕,看看方稳,看看老婆婆,哪里有量身定做要脱衣服的?
“不是吧?阿婆,你要给她做什么样的衣服,还要她脱衣服?”方稳听着尴尬,却又十分不解。
唐惠安听得清楚,诧异极了,心想,伊加麦到底要笙曼如何呢?也不说明原因。
老婆婆不愿过多解释,不耐烦的走出窄门,冲唐惠安说:“你是说话好使的人,我就问你,让不让我做最好,最合身的衣裳?不让的话,你们就一起快走,我明天还有事,要早睡,如果让的话,就请你们都闭嘴,我怎么量,就怎么量!”
唐惠安强颜笑了笑,“我们配合您,笙曼,不要说话,让阿婆给你量身,方稳,你也不要再说话了。”
方稳尴尬了,老婆婆的意思,是真要脱唐笙曼的衣服,他可是一个男人,哪里还好意思守着没穿衣服的唐千金?
“可是……”
唐笙曼脸红成了苹果,呆呆站着,她很听妈妈的话,但就这么让男人看自己吗?
老婆婆开始解唐笙曼的腰带,她歪了一下头,瞧着方稳说:“保镖,你有你职责,那我就不说什么了,我可真要解她衣裳了,你确定不出去,是吧?”
“方稳……你……”
唐笙曼害羞死了,哪怕真出现危险情况,她也不希望一丝不挂的让一个男人看。
“我肯定是不会离你左右的,以防不测,我可以第一时间保护你。”
方稳越觉得蹊跷,越要紧绷保护唐笙曼这根弦。
“咳咳!”
唐惠安被方稳的话呛住,咳嗽两声,她内心里也是不情愿女儿让方稳看的。
唐笙曼生气了,“方稳,你出去吧,你怎么能……啊?”
说着说着,唐笙曼见方稳转过去了身,背对着她。
方稳说:“阿婆,你可以监督,我要是扭脸偷看,你就揭发我,我有职责在身,不能出去,但也不能看人家女孩子,所以就这样背对着你们吧,不看,却也距离很近。”
一直冷冰冰板着脸的老婆婆,哈哈笑了,“有意思,那好,小伙子,我监督你。”
唐笙曼回头看方稳,只见他后脑勺。
“快出去,你也不能偷看!”
方稳低头,看到羊叔在脚底下往里间窄屋里瞪直了羊眼。
“切!侄儿,我可是一只羊,有什么好避讳的?你邪恶,不能把别人看得都邪恶,切!不看就不看。”
羊叔一副很听主人话的样子,别人看了,只当是一个很有素养的宠物羊。
“还有你!”
方稳又冲娇娇喊。
娇娇嗷嗷两声,却不听方稳话,但方稳的严厉喊话,让娇娇很怯懦。
唐笙曼觉得方稳连畜生都往外赶,想必他是真的不会偷看一眼,娇娇偷看,那是无所谓的,在家里洗着澡的时候,娇娇不是没有见过,再说,娇娇也是母的。
“算了,方稳,你别为难娇娇了,管好你自己,还有你家的那只山羊,就好了。”
唐笙曼让方稳别吼她娇娇了。
于是方稳不再说话,目视前方。
老婆婆开始了给唐笙曼宽衣解带。
衣裳退去后,老婆婆从抽屉里取过来了皮尺,先是踩着凳子,量唐笙曼的脖子。
然后是唐笙曼的锁骨深度,肩宽,大臂的长度,小臂的长度,还有臂膀围度。
唐笙曼红着脸,心里却纳闷,这个阿婆没必要量的这么细吧?衣裳不应该宽松一些吗?量整个手臂不就行了?非要大臂小臂各自量?
老婆婆接下来量了唐笙曼的三围。
没想到,老婆婆还用皮尺量唐笙曼的肚脐到下巴的距离。
“阿婆,你量这些干什么?”
唐笙曼忍不住低声问她。
老婆婆依旧板着脸,边量边说:“业术有专攻,只有精益求精,才能制作出来最好最合身的衣裳。”
唐笙曼显然对老婆婆的解释不满意,眉头紧皱,可妈妈交待了,要配合阿婆,唐笙曼也只好任阿婆量身。
不过,唐笙曼注意到阿婆量她到的腿时,眼睛是有神有光的,就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
“抬起左脚。”
老婆婆又皮尺量唐笙曼的脚长,以及脚宽脚厚。
她又不制作鞋子,量脚干什么?
“抬起右脚。”
老婆婆量一只脚不算完,还要两只脚都量。
“好了,穿你的衣服吧。”
老婆婆收起皮尺,竟然是大汗淋漓,把椅子上的衣服塞到唐笙曼手里,她坐到了桌子旁,拿笔在纸上画图。
唐笙曼早就迫不及待了,快速的把内外的衣服穿好,回头看看方稳依旧是背影,她松了口气。
“你没有偷看吧?”唐笙曼走方稳身后,问了一句。
“天地可鉴啊!我根本就没有回一下头,始终是目视前方!”
方稳说时,仍旧是脸往前看。
其实,在唐笙曼被老婆婆量身的过程中,唐惠安一直在看着方稳,方稳的确是目视前方,眼神偏都没有偏一下。
很像狙击手潜伏的模样。
“好了,你可以看我了。”
有了唐笙曼这一句话,方稳才身心放松下来,闪开路,看了唐笙曼一眼。
可唐笙曼不由得又脸红通通了,好奇怪的尴尬。
方稳赶紧把视线移开,往里间看,看到老婆婆认真仔细在画图。
说也奇特,老婆婆在量唐笙曼身的时候,每个尺寸她都牢记了脑子里,不用边量边记录。
此时,她应该是根据所量的尺寸数据,先画于纸上,到时候以纸的尺寸来裁制衣服。
“妈,阿婆她把我全身,不管哪里,都通通量了个遍,到底要给我做的是什么样的衣裳?”
唐笙曼回到妈妈身边,不解的问。
唐惠安也没有答案,她拍拍唐笙曼肩膀,“不管什么衣裳,量的这么细,肯定穿起来要比一般的衣裳舒适,不要担心,到时候衣裳做好了,你不想穿的话,也可以不穿。”
既然可以不穿,那为什么还有量身制作呢?唐笙曼疑惑的问:“妈,为什么要给我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