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另一个神格？
“堕落的[天使]？”安娜发出疑问的声音。
一旁的格莱妮则若有所思地说道：
“天使……听起来像是大陆西部那些神棍们经常说的那些难懂词汇呢。”
“这不可能！”
这次，轮到艾德里安摇头了。
“[天使]是圣灵族在达到第七阶[圣域]之后的称谓，但圣灵族是一种没有自我意识、也没有物质躯体的特殊幻想种，祂们或许会在宿主的影响下做出任何事情，但其自身却绝对不会产生恶意，并且按照我的观察，在那座岛上的、应该是一个拥有物质躯体的幻想种才对！”
伊丽莎白说道：
“圣灵族？我不清楚什么是圣灵族，但你的一些疑问，我或许可以解答。”
伊丽莎白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说道：
“那个[天使]，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能量生命，但它原本的确是没有物质躯体的，甚至在两百多年前先祖们在先祖之地发现它的时候，它也是非常虚弱的……”
随着伊丽莎白的娓娓道来，有关先祖之地内疑似[圣灵族]的幻想种的往事，逐渐在一龙二人心中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大约在两百八十年前，当时已经出现衰败趋势的贝希摩斯王室，在某次于先祖之地举行祭祀的过程中，有一虚幻的带翼灵魂状生物从云层之上降下。
这个虚幻的生物身上散发着能让人内心平静下来的光芒，并且越是靠近先祖之地的祭坛，这种光芒就越是强烈，当时的王室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将其认为是先祖的英灵；
甚至由于当时对巨龙的信仰还未彻底衰落，王族的一些人还认为那是远古巨龙意志的苏醒降临，一时间王室欢欣鼓舞，认为这将是让王国再次伟大的标志。
不出处于什么原因考虑，王室放任那个虚幻生命呆在祭坛上，甚至之后的每次祭祀，也都将其视作祭拜的对象之一，逐渐的、还形成了每二十年固定祭祀一次的传统……
之后的一百多年里，虽然没有什么奇迹发生，但王国保持了一百多年的和平与丰收，原本开始变得越来越紧张的王室与贵族关系，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缓和下来，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这一百多年来，民间对巨龙的信仰已经近乎绝迹，甚至许多人已经不知道[巨龙]是什么、连王室徽章上的龙纹都不认得，但当时的王室却一直沉浸在“先祖庇护”所带来的的繁荣之中，再加上对平民的习惯性漠视，因此这些发生在基层的变化根本没有引起他们的关注……
直到一百多年后的3245年，也就是艾德里安破壳而出的哪一年，情况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那一年，王室新诞生了一位新成员，并且奇迹般地觉醒了整整上千年都没有出现过的血脉力量、刚刚出生就成为了一名年觉醒龙裔。
虽然当时还有两年才到下一次祭祀，但王室认为，这孩子的诞生是受到了巨龙意志与先祖英魂的庇护，因此提前带着那个婴儿前往了先祖之地。
在到达先祖之地祭坛后，突然发生了地震，祭坛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露出了下方一个此前从未发现过的巨大空间……
“……在那个空间中，摆放着大量巨龙骸骨，那些骸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包围着中间的一具更加庞大的、相对完整的巨龙骸骨，在中间的那具骸骨的腹部位置，有一颗已经成为了化石的巨蛋。”
说到这里，伊丽莎白顿了一下，盯着面露悲伤、震惊、愤怒等等多种复杂情绪的艾德里安，说道：
“那是一枚龙蛋，这也是我不完全相信你说的话的原因，这记载中的先祖之地祭坛下的情况，分明是许多巨龙在为最后一枚龙蛋提供能量、想要将其孵化，这和你所说的你的情况一样……而结果很显然，那些巨龙们都失败了，那枚龙蛋也早已经成为了化石。”
伊丽莎白不知道【龙族根源】的存在，艾德里安也没有透露，因此她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不认为同样的条件、甚至先祖之地那边可能有更多的“长辈守护”的情况下，艾德里安能撑过漫长岁月，而先祖之地里的那枚龙蛋却早就死亡、成为化石……
艾德里安神色悲哀，但同时也心生疑惑。
按照库纳斯所说，除去被隐藏的艾德里安之外、他就是最后活着的巨龙了，否则他和耶兰斯不可能感应到【龙族根源】；
那么在排除伊丽莎白说谎的前提下，那些巨龙应该在迷雾海之战前就已经死亡了，甚至那枚龙蛋也应该在那之前就死亡。
但这样的话，祭坛下的那些死去的巨龙，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拼尽全部力量与生命来孵化那枚龙蛋的呢？
伊丽莎白没有停顿太久，接着说道：
“中间的那具巨龙骸骨，就是我们贝希摩斯家族的龙族血脉来源，一位纯色白龙，而那枚龙蛋，应该就是她的纯血孩子……”
当时进入祭坛下方龙墓的王室成员，虽然只有那个婴儿是觉醒龙裔，但其他人好歹也流淌着微弱的龙族血脉，因此都能从那具龙骨上感应到亲切的气息、知道那就是自己龙族血脉的源头。
在当时王室成员为龙墓的景象所震撼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一团无法形容颜色、无法描述形象的光团，从化石龙蛋中析出，并快速飞向了那名觉醒了血脉的龙裔婴儿，但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另一个发光体从龙墓裂口冲入、与神秘光团一同钻入了婴儿的身体。
之后地震突然再起、整个龙墓都发生了塌方，王室成员紧急撤离，但却依然有大部分人没来得及逃脱，包括当时的王后，以及那个被王后抱在怀中的婴儿……
“……之后祭坛下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当时的国王在后来曾尝试挖掘，但挖开之后下面却只有泥土、完全不见之前那个龙墓空间的踪迹……在那以后，王国的局势迅速恶化，王室和大贵族们越来越疏离，格里芬公国也在那一年第一次发动了对王国的全面战争……”
后面的事情，差不多就是艾德里安从安娜那里所知道的、贝希摩斯王国历史了，这个国家在一次次的内斗、外患中迅速衰败，或者说，是王室在迅速衰败。
虽然这段王国隐秘的后面，似乎还有很长的后文，比如王国后面百多年的快速衰败、大贵族对王室的逐步紧逼、心灵侵蚀逐步扩散之类的，但听到这里的艾德里安，却已经没心思继续听后面的内容了。
听完刚才伊丽莎白对先祖之地龙墓空间的描述，艾德里安心中产生了一个猜测，而这个猜测背后所揭示的真相、让他产生了几乎要立马冲去先祖之地的冲动……
首先，吸引受伤圣灵族天使寄生的，不太可能是那个龙裔婴儿，反而应该是从龙蛋中析出的那团无法描述颜色、无法形容形象的神秘光团；
其次，那个光团此前一直存在于一枚孵化失败的龙蛋之中、并且在一个觉醒龙裔靠近之后主动转移到其身上，则这个光团必然是和龙族有巨大关联的事物，并且在孵化龙蛋的过程中，它也一定是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最后，一个无法形容、无法描述的光团，与龙族有极大关联，并且还会吸引一个圣灵族天使的寄生……在艾德里安的所知中，恰好有一事物符合所有特征——世界底层规则权柄、始祖龙的神格，即【龙族根源】！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头好痛，好想睡觉……
第九十一章 圣教裁判庭（求票票求投资！）
在伊丽莎白被封印的记忆，因艾德里安的一句话而复苏的同时。
那股庞大恶意的源头、某个被封闭的未知空间中，影影绰绰的黑暗笼罩着一切，一双比周遭黑暗更加深邃、纯粹的虚无之瞳缓缓睁开。
这双眼睛的主人隐藏在混沌的黑暗当中，由于这个空间中缺乏参照物，因此无法判断其身形的具体大小。
随着这双眼睛的睁开，无数重叠的虚幻喃呢声，开始在这个空间当中回荡。
“……王室太嚣张了，竟然想依靠一场战争重回当初的统治地位……”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南方贵族的家底都快要赔光了，甚至有好几个家族的继承人都战死在战场上，必须让王室和北方派马上出兵……”
“……伟大的虚空之灵，请庇佑沃尔克家族赢得这场战争，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向您献上我最崇高的敬意、伟大的虚空之灵，请让王国继续保持这一百多年来的稳定局面……”
“……费勒斯家族愿意献祭十名纯洁的少男少女，恳求虚空之灵维持王国的原状、阻止王室再度插手贵族的利益……”
无数充满欲望意念的重叠声音，在这个黑暗空间中回响，并逐渐被那双眼睛主人身上缠绕的黑暗所吸收，随着吸入不同的“声音”，那双眼睛中弥漫的混乱越积越深。
一如过去118年。
突然，一道相对其他虚幻声音、显得更加清晰的声音响起，仿佛是在一池本就浑浊的水中，再次滴入了一滴浓稠墨水一般。
“不、不！不要让我回想起来！我不能想起有关它的具体事情！”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那双虚无之瞳内的混乱为之一滞，空间中回荡的其他虚幻声音也一下子消失不见。
影影绰绰的黑暗开始变得有规律，逐渐凝固成一双半虚幻状的羽翼，羽翼之下，那双眼睛的主人也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无法判断体型大小的、全身纯白一片、唯独双眼漆黑一片，体表长满狰狞凸起角质皮层的四足异兽。
乍一看之下，有点像是下等龙种中的无翼龙兽，但体态并不像龙兽那样、属于不利于双足站立的爬行动物体态，反而是更类似哺乳动物的躯体结构。
或者说，是更接近于巨龙的躯体结构。
但这个身躯结构类似巨龙的异兽，身上鳞片狰狞凸起、杂乱且无序，与巨龙整洁有序的体表特征不同，其双眼也是不同于巨龙的纯粹黑色；
并且，这个异兽背上也没有那双具有象征性的宽大肉翼，反而是多了一对脱离于身躯结构之外的、虚幻的漆黑羽翼。
用艾德里安前世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四不像”。
此时，这个“四不像”异兽，正被那个清晰回响的声音吸引了注意，虚幻的羽翼伸展，羽翼边缘的黑羽融入了虚空之中，向未知的远方投递去了自己的意念。
但其中最大的一道、向那个清晰声音投递过去的意念，却突然被一股第三方力量阻隔、无法通过某种联系穿透空间屏障前往声音的来源。
异兽伸出一只前肢，正要触碰空间中的某个点，突然，黑暗中又回荡起另一个与刚才情绪不同、但却同样清晰的声音。
“……守护艾拉的圣灵，你是一切生命与灵魂的救赎，你是我等永恒信仰的主……愿所有生灵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的乐园……”（注）
这个声音似乎是不止一人同时说出，有种回音的感觉，并且不同于其他或是充满欲念或是充满恶念的声音，这个声音中所透露的情感纯粹且真挚，没有一丝一毫的索取之意，反倒充满了奉献与归附的含义。
“异兽”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特别的“声音”，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之前投递意念被阻隔的事情，也因此被其抛在了一边……
……
大陆西部，圣教之国的首都、圣教裁判庭上。
今天，教国的圣教裁判庭迎来了两个特殊的受审者，这是自第三纪元开始、教廷初建教国至今，第一次有非教廷内部人士登上宗教裁判庭。
原本因为要探索新[哈维尔界限]，而前往了西南方海域的一众主教、大主教，此时全都已经在教宗的命令下，赶急速了回来。
六名主教分列在裁判庭两侧的旁席中，而教宗以及两名大主教则坐在正中的首席上。
裁判庭中央的平地上，有一圈散发着纯白色光芒的神秘魔法阵，将两名受审者束缚禁锢在其中。
坐在正中首座上的教宗，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根古朴的锡杖，神态平和地看着两名受审者、语气缓和地问道：
“孩子们，你们从哪里来？”
两名大主教、六名主教也同时把目光投向了禁锢阵中的两名异邦人。
按照希里亚斯大陆通用的说法，这里在座的每一个主教大主教，都是最低第四阶的英雄级强者，而居中问话的教宗，则更是据传受到了神灵的眷顾、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达到传奇阶位的人物！
换做一般人、甚至是钻石级的超凡者，被这么多“人类巅峰”甚至超越人类巅峰的存在瞩目着，绝对会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以及生理上的压迫，而直接瘫软在地。
而此时受审的两人，在当初被教宗将身上“罪恶”驱散以后，就已经失去了所有来历不明的“邪恶力量”，此时可谓是和一般的农夫也没什么区别；
就是这样毫无超凡力量、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两名受审者，尽管双腿不停颤抖，但却依旧在一众裁判者的目光注视下保持了站立姿势。
对于教宗的问话，两人丝毫没有回答的打算，一直低着头，双手紧握、抵在胸前，作祷告状。
“……守护艾拉的圣灵，你是一切生命与灵魂的救赎，你是我永恒信仰的主……”
这两人，正是圣灵教会来到希里亚斯大陆的六名牧师中，意外被圣教之国的圣殿骑士团捉住的两名牧师——马特和索达姆。
随着两人在绝境之下进行的祷告声一遍又一遍响起，遥远距离之外、某个被封锁的神秘空间之中，一个混乱而懵懂的意志，将她的目光从某个熟悉的声音之上移开、转而投向了这个地方……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注：【祈祷词】后半部分改编自《圣经：新约》中《马太福音》6:9-13的部分主祷文。至于原文……我就不水了。
第九十二章 污染外泄（求票票求投资！）
（PS：以后都先更新，再回头改错别字，所以看得比较早的朋友们遇到错别字的话请别见怪哈~）
马特和索达姆两人，当初在圣教之国的城市范围内施展了[神恩]力量，因未知的原因被圣教之国的圣殿骑士团发现了踪迹，然后又引来了教宗分身的亲自抓捕，在今天早上刚刚被骑士团押送到教廷总部、接受审判。
对于不合作并当众向“邪神”祷告的两人，教宗左手边的那名主管圣教裁判庭的大主教哼了一声，说道：
“哼！果然又是邪神的信徒，根本没有和他们废话的必要，我提议将他们马上处死！”
裁判长的话引起了几位主教的附和，然而另一位大主教却说道：
“一般的邪神信徒要么是普通的超凡者、要么干脆是普通人，但按照教宗冕下所说，这两人能够使用一种基于邪恶信仰产生的奇特力量，这在历史上是从未见过的……最起码，我们要搞清楚这力量的来源。”
这位大主教的话，也受到了众人的赞同。
这时，禁锢阵中一直在祷告的马特突然抬起了头，怒视一众教国高层。
“我们信仰的是伟大圣灵、是艾拉世界的拯救者！你们这些古神信徒，才是真正的异端！就是你们信仰的那些古神、导致了艾拉世界在上古之后的破败！”
马特还要继续说下去，那名圣教裁判长就已经忍不住了。
“住嘴！我们圣教是艾拉神的代行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异端、来自称为艾拉世界的拯救者了！”
马特被裁判长宣泄而出的气势压的快喘不过气，但还是坚持说道：
“艾拉神在创世之后就离开了这个世界，祂根本不需要代行者，而圣灵才是艾拉神的意志继承者，也只有圣灵才能降下神恩、让我等虔诚信徒成为祂们的代行者！”
圣教裁判长黑着一张脸和马特继续争论下去，一旁的其他主教也陆续参与争辩。
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再说话的教宗，却在听到马特所说的“降下神恩”一词之后眼睛微微眯上，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传播信仰的同时，能够赐予信徒力量……果然是圣灵族么？我专门将这两人带来这里，应该能欧绕过大陆屏障、与圣灵建立联系吧？最好能与这个生灵所寄生的幻想种建立联系……”
此时教宗微微眯上的双眼中，有一道微弱的光芒流转，如果此时有人凝神直视他的眼睛，就会发现，其中所透露着一股漠视感、仿佛此人不是人类，而是某种站在更高处的未知生命体一样……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之间禁锢阵内，另一名没有像马特那样、参与和异教徒的辩论的牧师索达姆身上，突然有一股力量凭空涌现。
这股力量一经出现，禁锢阵就开始了剧烈的震动，并很快出现了裂纹。
这时，教宗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伸出了没有执杖的右手，一道纯粹的光从他手中撒下、以一种看似缓慢实际却极快的速度涌向出现异变的索达姆。
就在光芒靠近索达姆的同时，禁锢阵也达到了极限、“乒”地一声崩碎为无数光粒，与此同时，一股庞大且混乱的恶意从索达姆身上升腾而起。
明明只是纯粹的意念，按这股恶意却直接将教宗挥下的那片光芒击碎、吞噬，并持续向外扩散。
索达姆的身上，也同时有一层吞噬光线的黑影浮现，随着这层逐渐包裹其体表的黑影出现，原本已经失去所有[神恩]、无法再使用超凡力量的索达姆身上，再次传出了属于其本人的超凡力量波动。
恶念很快在弥漫到马特身上后，原本表现出融合的趋势，但当马特表现出恐惧、惊慌等抗拒的情绪之后，马上表现出排斥甚至破坏的倾向。
“啊啊啊！！”
马特在惨叫声中，体表不断出现开裂迹象、鲜血直流，衣服下的身体轮廓也发生了各种扭曲，仿佛被巨力生生扭碎了一样。
坐在审判席上的大主教和主教们脸色大变，身上纷纷有各种颜色的光芒亮起。
“退下！”
教宗从座位上站起，左手锡杖往地上一顿，一圈纯白的耀眼屏障瞬间笼罩了审判庭中央区域，将发生异变的索达姆和半死不活的马特一同封锁在内。
“所有主教都出去，疏散附近人群，两位大主教前往开启圣光结界、封锁这一片区域！”
主教们闻言马上行动，而两名大主教则在离开前多问了一句：
“教宗冕下，到底发生什么了？”
封印异教徒的光幕结界震动不止，教宗神情严肃地说道：
“邪神，要降临了……”
……
同一时间，圣教之国边境的一座村庄中，伪装成旅人的约拉姆和另一名牧师，正在进行着例行的祷告，并且一如进入[恶魔诅咒之地]后一样、完全没能聆听到圣灵的声音。
就在他们以为今天有是一次美能得到反馈的祷告时，突然，未知的虚空深处，有一个隐晦存在的意志往这边投来了目光。
约拉姆和另一名牧师面露狂喜，因为这正是圣灵对虔诚信徒进行回应的前兆。
“这是……是伟大圣灵的目光终于穿透了这里的恶魔封禁了？”
约拉姆身旁的牧师神情兴奋，老牧师约拉姆本来也是一样的表情，但很快，达到高阶牧师、经验更加丰富的约拉姆就发现了不对。
“不对！这个意志充满了邪恶与混乱的意味，祂不是圣灵！”
约拉姆连忙主动断开因祈祷而产生的精神连接，并想要去制止身旁那名牧师主动迎接意志降临的举动。
但很显然他已经晚了一步，一股混乱的庞大恶意降临到这名牧师身上，牧师身上金色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就迅速消散于无形，转而有一层让约拉姆望而生畏的纯粹黑光开始涌现。
“恶魔、是恶魔！乔治，快醒醒！你要被恶魔的意志吞噬了！”
约拉姆想要唤醒越陷越深的牧师乔治，但换来的只有乔治一个阴森、僵硬的表情。
“约拉姆高阶牧师，您为什么要拒绝伟大圣灵的意志降临呢？”
身为高阶牧师、原本实力强于乔治的约拉姆，此时却在乔治目光只是之下，产生了“会死、不能继续呆在这里、我要逃走”这样的想法……
另一边，刚刚进入圣国东面帝国境内某片平原的圣女艾丽娅，则已经与心智发生了扭曲、获得了诡异力量的最后一名牧师发生了战斗。
“啊、圣女殿下，伟大圣灵的意志告诉我，你是圣灵失落的一片羽翼，是时候放弃凡人的生命、回归圣灵的身上了！”
此时的艾丽娅毫不吝惜之前一直没怎么动用过的所谓“神眷之力”，举手投足之间施展出各种各样的强大“神术”，将异变牧师那一波波袭来的诡异漆黑能量攻击逐一化解。
而偶尔有超出艾丽娅反应速度、接近了她本体的诡异能量，则被她体表隐约泛起的银色鳞片抵挡住。
艾丽娅眉头紧皱。
“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和我的异常血脉并不一样、并不像是[巨龙]的力量，反倒是更接近圣灵的反面……难道真有的所谓[恶魔]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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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圣女的来历（求票票求投资！）
圣兰德魔法帝国西境，与圣教之国相邻的边境行省，一片平原常绿阔叶林带。
这里处于大陆相对炎热的南方一带，本该四季常绿、虫鸣不绝才对。
然而此时如果有人从高空往下看，就会发现这片绿色林地的中央、竟然出现了一片直径达到数百米的白色区域。
这一片突兀的白色区域，竟是一片反常出现的冰冻森林。
冰冻森林区域中央，“圣女”艾丽娅一皱托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考。
在她的四周，不断有白雾成反气旋状向外扩散，这些白雾散发着极寒的气息，正是冰冻森林出现的原因。
在艾丽娅面前，有一个身躯被冻僵的人，正是那个莫名其妙失控了的牧师。
失控牧师身上始终有一股力量充满恶意的力量想要往外冲，但却被失控牧师体表那一层越级越厚的冰层全部阻拦、只能局限在牧师的身体内。
此时艾丽娅的耳根、手腕等地方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银色鳞片，这些鳞片光洁细密，闪耀着金属的光芒，仿佛真正的纯银一样、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与四周的冰雪天地相互呼应，颇有一种虚幻圣洁的美感。
失控牧师的头部还未完全被冻住，只见他表情扭曲地盯着艾丽娅、狰狞地说道：
“这种力量，根本不属于伟大圣灵的恩赐！只有魔法师和古神信徒词汇拥有这种亵渎世界规则的力量！原来你一直都是藏在教会之中的异教徒！”
艾丽娅只是看了一眼这名失控牧师，微微摇了摇头。
侵蚀已经深入灵魂，起码在艾丽娅所知的手段中、这个人都已经算是没救了。
“圣灵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身为圣灵教会圣女的艾丽娅，竟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怀疑起圣灵的真相。
“毫无疑问，侵蚀拉克灵魂的那股力量，本质上和信仰圣灵所得的[神恩]十分相像，甚至可以肯定就是同一种事物、不过表现出不同的属性……”
名叫拉克的失控牧师一直在咒骂着艾丽娅，并且言辞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难堪。
艾丽娅皱起眉头，施放更多的[霜冻之息]以及[麻痹雾霭]，将嘴臭不已的拉克彻底麻痹并冻结。
“难道所谓的‘恶魔’其实就是这种诡异的邪灵、圣灵的相反面？但根据我的调查，那种名为[巨龙]的巨大幻想生物，应该才是教会一直宣扬的‘恶魔’的真神才对……”
在艾丽娅对新的得到线索感到困惑的同时，已经冻成冰棍的拉克眼珠疯狂转动，其身体之内涌动的恶念开始大亮增生，渐渐有要冲破冰冻封印的极限。
艾丽娅眉头越皱越深。
“虽然我只是一个通过信仰漏洞、伪装成虔信徒的无信者，按理来说不会受到圣灵或是邪灵意志的影响，但为了以防万一……拉克，对不起了，所有挡在我‘回家’路上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艾丽娅的瞳孔中有金色泛起，四周的[霜冻之息]越转越快，逐渐化作风暴、并凝聚出无数根晶莹剔透的极寒冰沙，风暴席卷着冰晶颗粒、极速刮痧着笼罩范围内一切。
冰冻的森林、动物，以及“冰棍”拉克，都像是被快速打磨的木雕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生生磨成粉末、融入了冰雪风暴之中。
当一切回归静止，这一片直径数百米的区域之内，除了偏低的细密“积雪”之外，就只有艾丽娅站立在中间，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虽然这‘邪灵’的存在有些出乎意料，但我还是更相信之前的调查结果，名叫[巨龙]的幻想生物，应该就是在神代和众神争锋那些所谓的‘恶魔’，我身上的血脉力量，也极有可能就是来自于[巨龙]！”
艾丽娅迈出脚步往东北方走去，脚踩在地上那不知是冰雪还是动植物碎屑的厚厚白色“积雪”上，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我一直不相信会有毫无缘由的好处出现，就算是穿越者，但我这一世的家族都已经皈依圣灵教会几千年了，没道理轮到我一个穿越者就突然莫名其妙地觉醒了稀释了几千上万年的先祖血脉……这一切都肯定与[巨龙]有关！”
没了跟屁虫之后，艾丽娅直接将累赘的圣典以及圣女锡杖粗暴收起，并且不再摆出一副圣女的姿态、以更加舒适的方式往远方走去。
“牧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很难再在他眼皮底下，继续钻信仰机制的漏洞、伪装成一个虔信徒……反正很快就有暴露的危险，还不如冒险进来这片失落的大陆搏一搏、寻找回地球的办法！”
……
雷鸣之城，摄政公爵的书房。
艾德里安最终还是忍住了马上前往先祖之地的想法。
先不说那是不是另一份始祖龙神格，首先一个天使、即使是受伤的天使，那就足够令他暂时却步的了。
天使，可是圣灵族达到第七阶[圣域]之后的称谓。
虽然通过伊丽莎白的描述，艾德里安判断这个天使极有可能处于严重的虚弱状态中，不一定就比当初的骸骨龙耶兰斯强多少，但对方疑似掌握一份规则权柄的碎片，这对艾德里安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毕竟，艾德里安虽然获得了【龙族根源】的承认，但他并没能直接掌握这一份神格，而是只能通过做出符合其判定标准的事项、来获取虚空反馈，在通过燃烧源血进入[超限模式]，才能在一定程度上运用超出自身阶位的规则权柄。
‘果然还是得先备齐三次进入[超限模式]所需的虚空反馈储备……不、最少要备齐五次！在这期间弄清楚，则必须要弄清楚那个家伙的正体到底是什么！’
艾德里安下定了决心，焦躁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下来。
而这时，伊丽莎白一直没有停止的讲述，刚好进行到她二十年前的那场经历上。
“……二十年前，我和兄长贝尼奥四世一起前往先祖之地，也就是那一次，那个怪物的意志第一次出现在我们心灵中，我们也是第一次认识到它的存在，而我，也是在那一天、被它强行剥夺了身上的所有龙族血脉。”
艾德里安面无表情，但心已经在逐渐往下沉。
伊丽莎白是自当初那个被遗落在龙墓中的婴儿之后的、贝希摩斯的第二个觉醒龙裔，那个天使会对龙族的血脉表现出谷欠望，这与刚才分析的线索拼凑之下、所得出的结论，正在不断滑向艾德里安不愿看见的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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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宿主是谁？
视角回到大陆东部的雷鸣之城。
书房内的一龙三人，此时并不知道，侵蚀的源头因倾听到远方的“新鲜”祈祷声而转移开视线。
在这个被艾德里安封锁了外部一切窥视的房间中，伊丽莎白继续述说着自己二十年前的经历。
二十年前，当时还是一个活泼开朗的王国公主的伊丽莎白，在高塔林游学期间意外觉醒了血脉力量，成为自一百年前那场变故之后、王室诞生的第二个觉醒龙裔。
当时一些知道百年前隐秘的贵族，向年轻的国王贝尼奥四世进言，说觉醒龙裔也许是找到当初那个龙墓空间的钥匙。
恰逢贝希摩斯王室二十年一度的祭祀，当时没有人怀疑过先祖之地有异常，再加上“觉醒龙裔有可能开启龙墓空间”这一说法也的确合情合理，因此毫无防备的王室，在传讯伊丽莎白回国后，马上集结所有成年王室成员前往先祖之地、举行时隔百年的又一次大祭祀。
抛去那个异化的天使不谈，当时贵族们进言的这个猜测，实际上猜对了龙墓的一部分真实情况。
那是一个被巨龙构筑出来的亚空间，在非暴力强入的条件下，如果不是像格莱妮那样、拥有神秘《巨龙之书》这样的“信物”，那就只有其他巨龙或者觉醒了血脉的下等龙种才有可能开启亚空间的入口了。
而事实上，在那场祭祀上，伊丽莎白通过激活自己的血脉力量、引起祭坛的共鸣，还真就开启了亚空间之门，祭坛之下的龙墓再一次出现在贝希摩斯家族面前。
然而，龙墓的再次开启，却正是导致侵蚀完全爆发的最后一根稻草。
再次开启的龙墓中，竟已经被一种黑色的粘稠魔力完全笼罩，并且在空间入口打开的一瞬间，化作汹涌潮水向外疯狂涌出，祭祀现场的所有人都被其淹没。
在贝尼奥四世的带领下，在场王室成员以及贵族们、有惊无险地退出了黑潮的范围，唯独伊丽莎白当时不加了踪影，并在失踪数日后又独自返回了王都……
“所以，你就是在那时候被夺走了龙族的血脉？而现在这个国家贵族高层所表现出来的异常，也是因为那时候直接接触了那股黑潮、受到了污染？”
面对艾德里安的问题，伊丽莎白点了点头、便是肯定，然后表情复杂地看向安娜，说道：
“兄长大人他是王国唯一一个英雄级强者，当时也是他独自挡住了大部分黑潮、带领其他人撤退，因此他受到了侵蚀最为严重，不得不主动沉睡来延缓自己人格被侵蚀的进程……”
安娜面露悲伤，当时她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只记得某一天父亲满脸疲惫地回到王宫，并在持续阴沉好几天后，突然就一睡不起、直到现在。
父亲沉睡、母亲也在几年后郁郁逝去，安娜的童年只有弟弟查尔斯以及姑姑伊丽莎白的陪伴。
安娜此时知道自己在父亲沉睡一事上、冤枉了伊丽莎白，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我很抱歉在父亲的事情上误会了你、伊丽莎白……不过，我依旧不赞同维持这场战争。”
尽管在误会伊丽莎白一事上，安娜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也对于伊丽莎白并没有受到侵蚀一事感到由衷的欣喜，但在对待另一件事的立场上，她的态度却依旧没变。
伊丽莎白并没有接过安娜的话题，她知道自己暂时无法说服安娜、让这个认真的小姑娘同意自己维持战争进行的主张。
因此，伊丽莎白在沉默片刻后，转而继续向艾德里安讲起了她在先祖之地失踪那几天的事情。
原来，当初开启了龙墓亚空间之后，伊丽莎白就被感知到她觉醒血脉气息的那个异化天使拉入了龙墓之内，并且由于伊丽莎白离开了祭坛，空间入口也一次你消失、没造成更多的黑潮涌出，贝尼奥四世等人也才能有惊无险地离开……
被拉入亚空间中的伊丽莎白，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异化“天使”的样子，正如她之前误会艾德里安时所说的那样，那是一个有点像是白龙但却显得狰狞扭曲的“仿制品”。
失踪的那几天，伊丽莎白被困在亚空间中，那个“异化天使”则被她身上的觉醒龙族血脉吸引，没去为难外界逃走的贝尼奥四世等人——虽说祂想伸手出去也做不到。
伊丽莎白的龙族血脉在这几天被一点点剥离，在经历了最初的绝望之后，她最终还是找到了机会，在最后一丝血脉被剥离的那一刻、再次开启了亚空间入口，返回了一片狼藉的先祖之地祭坛。
“你是说……那个天使变异成类似巨龙的样子？”
自从判断先祖之地可能存在另一份神格后，艾德里安的心一直在往下沉。
艾德里安此时猜想的最坏的情况是：
那个圣灵族夺得了那份【龙族根源】之后，受到其中“龙”这一概念的影响、因此才异变成类似巨龙的样子，至于祂融合【龙族根源】的媒介，则是当初那个一出生就觉醒血脉的龙裔婴儿，而祂执着于伊丽莎白的觉醒血脉，是为了进一步融合那份【龙族根源】……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说道：
“一开始，它的外形还十分扭曲，但随着他夺走我身上的龙族血脉，它的形态就越来越接近家族典籍描述中、先祖白龙的样子，并且对外界的干涉也越来越强……”
伊丽莎白看了看安娜，接着说道：
“原本它应该是无法过多影响外界的，但在我逃离龙墓、返回王都后，却发现当时那些曾被黑潮淹没的贵族们，除了依靠自身实力支撑着的兄长大人之外，所有人的性情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并且，一股不可视的精神暗示，随着这些人的返回、开始在王国各处蔓延……
在兄长大人也不得不陷入沉睡、我成为摄政公爵之后，查找了过去一百多年的众多线索，发现这样的侵蚀其实一直都存在，但是因为那怪物得到了我的那一份龙族血脉，使得它对外界有了更强的干涉能力；
我估计，它一旦再吞噬一份觉醒龙裔的龙族血脉，它的心智就会完整、身躯也更进一步向巨龙靠拢，最终依靠自己的力量打开亚空间、将那种近乎实质化的黑潮扩散到整个王国！”
安娜脸色有些发白，她本人其实也能隐约感应到先祖之地传来的异常波动，经过伊丽莎白的述说后，现在更是对那个所谓的“怪物天使”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并深深地为自己当初没有在发现异常后直接前往先祖之地一事感到庆幸不已……
而艾德里安此时，则是疑惑更甚。
‘大范围的精神暗示……那[黑潮]一般的半实质化精神侵蚀、应该是和圣灵族所谓的[圣光]是同一种事物……会根据寄生宿主的思想改变而变化形态……这怎么看都是圣灵族没错；
但是……祂的宿主是谁？总不能是这个王国所有人的集体意识吧？还有，我相信自己的感知、先祖之地里的那家伙是一个拥有物质躯体的生物，而圣灵族是绝对不可能拥有肉体……
难道，亚空间里面、还有一个被那天使依附的物质生命不成？我感应到的，其实是那个宿主？’
如果这个猜测成立的话，先祖之地里的、就是有着包括天使在内的两个幻想种？那么这个宿主又是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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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更好的方法（求票票求投资！）
艾德里安从伊丽莎白这里了解到的情报，可谓是一个比一个糟糕。
先是一个疑似第七阶的圣灵族[天使]，然后是一个过去龙族进行过的某个失败仪式、一枚死掉的龙蛋，以及一丝另一份【龙族根源】的存在，现在又发现、先祖之地里有可能是有着两个幻想种？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亚空间龙墓本身成为了禁锢他们的封印、艾德里安因此能够更加从容地开始准备了吧……
伊丽莎白继续说道：
“……我原本以为它只能通过吞噬龙族血脉来进化，但实际上，在心灵侵蚀通过那些曾被黑潮侵染的贵族们、在王国腹地并扩散以后，它的成长速度就进入了一种加速状态，并且随着侵蚀的进一步扩散，速度还在进一步加快……”
对于伊丽莎白所说的这一点，艾德里安倒是并不觉得奇怪。
圣灵族本身就是一种以精神意念为食的特殊幻想种，在神代的时候，祂们都是依附于其他强大的幻想种、并以祂们逸散的强大精神波动为食；
而盖亚种甚至是长生种，所产生的具有明确指向的集体精神共鸣、也就是所谓的“信仰之力”，其实也同样能够吸引圣灵族。
但是在神代以及第二纪元早期，由于个体伟力绝强的幻想种们、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将大地犁了一遍又一遍，“下等生物”们即使有着智慧、也根本无法聚集形成统一的文明，更别说文化了；
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下等生物”们很难产生足以与幻想种逸散精神波动相媲美的集体精神共鸣，因此那个时期的圣灵族们，自然也就不会选择“寄生”这样的“劣质田”。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起码在希里亚斯大陆上，幻想种已经在明面上绝迹，并且盖亚种也组建了一个又一个繁盛的文明国度，在现在的环境下，盖亚种之中完全能够产生足够强大的集体精神共鸣，并且强大到足以令一位重伤的[天使]也因此快速恢复……
但这对于那[天使]来说是一件好事，但对于艾德里安来说、却是一个“困境”了，面对这样的“困境”，艾德里安陷入了沉思。
而另一边，安娜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伊丽莎白。
在尘封的隐秘被完全揭开后，现在的安娜也终于明白伊丽莎白执着于维持战争的原因了。
王国上层贵族们已经大范围地受到“异化天使”的心灵侵蚀，他们的存在会加速先“异化天使”的进化速度，令其能够越过龙族血脉的限制、直接强行突破空间封锁降临现实，到时候恐怕整个王国甚至更广的区域、都会陷入巨大的灾难当中。
在这个大前提下，什么王国内部派系不和、存在分裂隐患之类的，其实反而是小问题了。
伊丽莎白表面上是通过这场战争来转移国内矛盾、将王国各派系重新整合，但真正的目的，却是想要通过这场战争来“清洗”王国受污染的贵族阶层、切断那“异化天使”多吸食的集体精神共鸣的来源。
——当然，能够顺便重新稳固王国的统治，这也许也是作为摄政公爵的伊丽莎白的一份期盼……
不过。尽管理解，但安娜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因为这意味着，战争的规模可能不至局限在南部战线一带，王国其他地区的平民们也将因此遭难。
“……所以，不止南方派，北方派也在你的计算范围之内吗？”
因为多年独自承担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伊丽莎白此时脸上的阴郁消散了几分，但对于安娜的问题，她只是语气平静地说道：
“不只是南方派和北方派……安娜，你其实也应该清楚的，王室派才是受到侵蚀最严重的、最需要被清洗的一方。”
安娜嘴巴张了张，无言以对。
而从开始听到现在的格莱妮，则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学生，只见她咬了咬牙、对伊丽莎白说道：
“只是清洗那些受到污染的人对吧？我一个人就能够……”
“不行！”“不可以！”
不等格莱妮说完，伊丽莎白和安娜就同时发声。
“一旦你出手，这就等于是高塔林在向王国、甚至是所有国家的贵族阶级宣战了，这并不是你个人口上说些什么就能够解决的！高塔林数千年来一直在大陆各事上保持中立，一旦你开了这个头，这会为高塔林引来所有国家的猜疑，一个不好，甚至会引起一场席卷整个大陆东部的战争！”
伊丽莎白语气严肃地驳斥了格莱妮的想法，安娜也说道：
“老师，我知道您是出于好意，但这场战争目前还维持在‘贵族之间的游戏’的程度，勉强还算可控，可一旦有人打破了台面之下的默契与规则，局面就会演变成真正的全面战争，并有可能成为变成彻底失去控制的零和战争！”（注）
格莱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对不起，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小安娜你和当初的伊丽莎白可真像啊，明明嘴上说着最讨厌贵族政治，但每到需要的时刻，你们却都会表现出让人惊叹的政治直觉。”
格莱妮的话让气氛缓和了下来，伊丽莎白的目光也变得柔和。
作为一个多年来一直没有婚嫁的独身女公爵，没有自己子嗣的伊丽莎白，其实一直都在心里把安娜当成自己的亲女儿，因此格莱妮说安娜像从前的自己，很显然是触动了她心中的柔软部位。
不过亲人之间的感情流露，却会使夹在中间的旁人感到尴尬。
很快就感到有些不自在的格莱妮，轻咳了一声、说道：
“咳咳，难道真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说实话，我也认为战争并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话题回到了正题上，伊丽莎白叹息一声，说道：
“如果可以选的话，我也并不希望依靠一场仓促的战争来解决问题……但实际上，这场战争确实是在不对王国产生更深重影响前提下，见效最快、可行性最高的方案之一了。”
三女再次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不知什么时候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艾德里安，却突然插进来说道：
“我啊！更好的解决办法、不就在你们眼前吗？”
伊丽莎白和安娜为之一愣，不知道这奇怪生物/艾德先生忽然之间在说什么，而格莱妮却在稍一愣神之后双眼放光、连忙对伊丽莎白说道：
“是啊！你刚才不是在怀疑艾德里安阁下能够施展精神系能力一事吗？但既然艾德里安阁下并不是那个怪物，那么拥有类似能力的艾德里安阁下、也许能够做到反向驱除污染嘛！”
伊丽莎白和安娜也回过神来，意识到的确是这么回事。
“你……阁下愿意帮我们？”
伊丽莎白有些希冀地看向了艾德里安，别的先不说，这个能够隔绝异化天使对她的侵蚀的“疑似巨龙”生物，似乎还真的有这个能力。
而安娜也是有些惭愧但却面带期待地看向艾德里安。
“艾德先生，我、这……请务必要再次帮帮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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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零和】全称“零和博弈”或者“零和游戏”，一个社会学概念，指一方的收益必然意味着另一方的损失，博弈各方的收益和损失相加总和永远为“零”，双方不存在合作的可能，直白一点讲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九十六章 谁说穿越者就能为所欲为？
为什么之前一直不太想管贝希摩斯王国内部问题的艾德里安，现在回突然表示自己能够提供帮助呢？
“谨慎点总是不会有错的，切断集体精神共鸣，能阻止那个东西继续变得强大，同时也能将其继续封锁在亚空间内、让我能更从容地做出准备……”
正在雷鸣之城上空、开启了[心理学隐身]并往先祖之地方向慢慢挪的艾德里安，在心中对对自己如是说道。
“害！真是羡慕前世那些网络爽文里的主角们啊，做事情根本不需要考虑逻辑以及事后，直接上去莽就完事了，毕竟总会有来自作者的神秘力量让他们化险为夷……”
在向安娜和伊丽莎白承诺、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王国之后，艾德里安就准备展开对先祖之地的进一步探测。
现在的艾德里安，正在缓缓靠近那座孤悬与海上的岛屿——有亚空间作为封印，艾德里安可以更加放心地靠近。
多种证据已经表明，那个影响了王国贵族们的幻想种，应该就是一个圣灵族。
是不是达到第七阶的[天使]不好说，但既然是圣灵族的话，那祂必然会有一个“寄生”的宿主。
对于这个“宿主”，艾德里安目前有两种猜测。
一是，这个“宿主”就是整个王国贵族阶层，这个圣灵族是依附在王国贵族阶层的集体精神共鸣上；
二是，除了圣灵族之外，龙墓之内还有另一个幻想种作为其“宿主”而存在，这也是艾德里安能够感受到物质生命波动的原因。
艾德里安内心更加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这应该是综合眼下情况、相对更合理的可能了，只是这对艾德里安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无论是夺回龙墓、还是那也许存在的另一份【龙族根源】，难度都将大增……
“不过这个宿主到底会是谁……总不能是那枚龙蛋复生了吧？”
心中对此有些期待的艾德里安，下意识就反向奶了一手。
从伊丽莎白提供的情报来看，她在亚空间内部看到的，是一个形态逐渐在向巨龙的靠近的扭曲怪物，这似乎符合圣灵族“会根据所吸食的精神意念而转变自身形态”这一特点，但十分清楚圣灵族特点的艾德里安、却并不完全认同。
刚才在雷鸣之城的时候，他也尝试解析过哪些逸散与城市上空的集体精神共鸣，发现其中几乎没有与“龙”相关的部分，这说明，最起码并不是这些集体精神共鸣导致祂形态往巨龙转变的。
而“通过吞噬觉醒龙裔的龙族血脉来达到形态转变”这一点，艾德里安也是持怀疑态度。
毕竟无论怎么想，圣灵族都应该对有着物质属性的“血脉”不感兴趣才对，即使是有着疑似【龙族根源】的影响，圣灵族这种寄生型的特殊幻想种，也根本不需要龙族血脉来作为接触【龙族根源】的媒介、直接就能够依附在规则权柄之上……
——虽然这样做不能掌握这份规则权柄，但没有主观意识的圣灵族，似乎也不会出现想要将其掌握的谷欠望吧？
因此艾德里安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
伊丽莎白看到的、其实是被圣灵族寄生的那个幻想种，并且正是这个幻想种是受到了疑似【龙族根源】的影响、因此才需要吞噬觉醒龙裔的血脉！
“本来想着，要真的有另一份【龙族根源】的话，那就算有一个圣灵族依附在上面，并且这个圣灵族也被王国贵族们那肮脏的集体精神共鸣所污染，但也不至于太过棘手……但要是有另一个幻想种存在这一猜测成立的话，那可就要麻烦多了……”
心事重重的艾德里安，逐渐往先祖之地所在的岛屿靠近，而在他离开之后的贝希摩斯王宫中，三个女人的交流好没有结束。
由于提前认识到艾德里安的存在、并且艾德里安也没有强制修改她们的记忆，因此此时的伊丽莎白三人，都能看到天空之上、那个轻易就跨越了王都魔法大阵隐藏屏障的庞大巨龙。
“这就是真正的巨龙吗？果然如家族典籍所说的一样……”
伊丽莎白语气中带有震撼和欣赏，以及一丝后怕，但却不像安娜那样，眼中有着一抹发自内心的崇敬。
格莱妮看了她一眼，说道：
“你其实早就确认了艾德里安阁下是巨龙了吧？”
“当然不是，事实上，我也是在看到这一幕后，才确信这位艾德里安阁下就是巨龙的。”
格莱妮看了看离得稍远的安娜，然后说道：
“我见过另一个觉醒龙裔，他和安娜一样，在面对这位巨龙阁下的时候，都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信服……但你似乎并不一样。”
伊丽莎白笑了笑，说道：
“当然不一样了……毕竟，我已经不是龙裔了啊。”
格莱妮这才想起，伊丽莎白的龙族血脉，已经在二十年前被硬生生剥离了，正要道歉的时候，伊丽莎白却接着说道：
“相比起龙裔的身份，我更加在乎自己是贝希摩斯家族一员的这一身份……龙族的血脉，带给我的只有不好的记忆。”
格莱妮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这时安娜也收回了目送艾德里安离开的目光、转而看向了两位长辈这边。
伊丽莎白继续说道：
“有安娜在，我想王国和这位艾德里安阁下之间是能够保持良好关系的，因此作为摄政公爵的我，只需要完全站在王国的立场上、以尽量对等的姿态与这位阁下进行交涉就够了。”
格莱妮听不太懂这些贵族之间的弯弯绕绕，但安娜确实听懂了。
伊莎白这是认为，作为王储的安娜太过信任艾德里安，这有可能会损害王国的利益……
“……这场战争，现在已经没理由继续下去了吧？”
安娜绕开了刚才的话题，说回到她一直以来的主张上。
由于艾德里安的到来，安娜和伊丽莎白之间总算是坦诚相见，此时相处时少了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谈到这个之前互相都不相让的问题时，竟然也显得气氛平和了许多。
“这场战争么……已经停不下来了。”
“为什么？如果艾德先生将贵族们所受到的心灵侵蚀清除，那大家不是可以重新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王国内部的矛盾已经持续积累了上百年，就算大家的心灵侵蚀被清除、不会再打从心里互相猜忌，但已经产生的权欲和私心，是不会这么简单就消失的……”
安娜神色再次黯淡下来，他知道伊丽莎白说得没说错。
“那么，父亲他也做不到吗？艾德先生一定能将父亲救醒的，以父亲当年的威望，他在醒来后难道也不能让贵族们信服吗？”
“……一个沉睡二十年的国王，除了在法理上拥有最高统治权之外，他当年的威望又能剩下多少呢？那些已经产生野心的贵族们、又有多少愿意接受兄长大人的调遣呢？”
安娜哑口无言，气氛再次沉重起来。
就在一旁那毫无政治意识与经验的格莱妮、抓耳挠腮想要想出一个好办法帮助安娜的时候，伊丽莎白突然说到：
“与其执着于这些暂时无法得出答案的难题，安娜、你还是考虑一下接下来在贵族裁判庭上要说什么吧。”
安娜和格莱妮同时一愣，伊丽莎白之前为了维持战争进行，可是一直拒绝召开贵族裁判庭、让身为“战争导火索”的安娜接受问罪的，此时怎么突然就说了这么一番话？
只见伊丽莎白轻笑着说道：
“虽然那位艾德里安阁下答应帮助我们，但我们也不能让他跑遍整个王国不是？而要聚集散落各地的大贵族们，没有什么比一场用来审判王储的贵族会议更有效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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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罪！请狠狠鞭笞我！（工作之余保持双更是真的难，尤其我码字还很慢orz……
第九十七章 打不过还不能把你门锁死？
贝希摩斯内海是以一片半陷入大陆中的，南、北、西三面都被陆地包围的海域，同时也是大陆东部与北部的最大分割点。
贝希摩斯内海与大陆东面[无尽海]，存在由众多岛礁构成一道模糊“边界线”，其中最大的一座岛屿，就是贝希摩斯家族先祖之地的所在……
离开雷鸣之城魔法大阵辐射范围之后，天空顿时变得明朗起来。
艾德里安飞在稀疏的云层之上，往下方望去。
在这个高度，他可以同时观看到贝希摩斯内海周边的海岸线、以及众多岛礁。
“把一切尽收眼底之后，不难看出、这其实是一个类似陨石坑的地理结构。”
艾德里安看着西面的贝希摩斯内海，心中十分感慨。
虽说昆图斯大沼泽是目前可见的、痕迹最明显的幻想种战争遗迹，但实际上，在更久远的年代以前，整个艾拉世界都一直处在几乎永不停歇的幻想种争斗之中。
尤其是那场神代的终结之战，更是将原始大陆打到碎成数块、物质世界几乎成为一片炼狱。
虽然如今距离那场神战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万年，许多痕迹已经在漫长时间之下、在自然演化的过程中被掩盖，但其实在艾拉世界如今平和的表象之下，那场战争的留下的伤疤一直都在。
最大的痕迹，当然就是包括希里亚斯大陆在内的、分裂成最少三块的各大陆。
而除了这个最大的痕迹之外，还有类似贝希摩斯内海这样的、由某一场“小规模”的幻想种战斗所造成的地理现象……
“说是小规模战斗，但这片内海差不多有一个普通公国的大小了吧？”
艾德里安暗暗咋舌，想了想自己攻击范围最广的能力【雷暴积云】，目前的极限半径也才三公里左右，放到这片海域中就只能算是个小点而已。
“我才只是六阶传奇的成年龙，这些日子在面对盖亚种的时候，都难免会生出一种自己至高无上的错觉，也难怪那些动不动就灭国陆沉的八阶天灾、九阶浩劫，根本就看都不看一眼盖亚种和长生种……果然只有幻想种才能对抗幻想种啊！”
艾德里安飞抵先祖之地上空，身躯悬停在稀疏的云层之上。
这座差不多有一个侯爵领大小的岛屿上，呈现出一片单调的灰暗色泽，完全看不到一点孕育生命的绿色。
并且在艾德里安的感知中，这座岛屿上除了那个穿透空间的心跳声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生命的存在了，甚至就连岛屿周边的浅海海域中，也是一片生命绝迹的模样。
不过，虽说活着的生命没有，但死去的动物骸骨、干枯的植物枝干这些，还是随处可见的。
“看来是二十年前那场黑潮外泄、导致了这一代的生命绝迹……圣灵族的[圣光]是偏向生命亲和的能量，是由强大幻想种最本真、没太多人性谷欠念的精神波动而来，而这里面的那个圣灵族，因为吸食的是王国贵族们的谷欠望意念，因此产生的[圣光]就呈现出性质相反、排斥生命的属性？”
艾德里安稍微做了一个判断，然就双翼扇动、缓缓降落到这座生灵绝迹的岛屿上。
砰砰，砰砰，砰砰……
强有力的心跳声穿透了空间屏障的阻隔，从某个与这座岛屿连结的封闭亚空间中传出。
此时艾德里安仍旧处在气息遮断的状态中，而亚空间内的那个——或者说那两个家伙，似乎也没有发现艾德里安的靠近。
双翼折拢守在身后，纯白巨龙四爪迈动、往岛屿中央的那座祭坛走去。
同时，纯白巨龙的那双暗金龙眸中，漆黑的竖立瞳空也开始不断拉神缩放、仿佛在对某样事物进行不同程度的聚焦一样。
艾德里安这是在观测那座龙墓亚空间的空间结构。
“如果伊丽莎白所说没错的话，贝希摩斯这个龙裔家族的龙族血脉来源，就是一位第二纪元早期的纯色白龙，这个先祖之地也就是那位前辈曾经的巢穴，而龙墓亚空间，也很有可能就是由这位前辈布置的……”
切断外界的集体精神共鸣，只能说是在一定程度上终止亚空间内圣灵族的恢复过程，但在这之前的一百多年、甚至是两百多年的供养，却不是切断来源就能抹去的。
谁知道那个疑似[天使]的圣灵族到底恢复了多少？万一打不过怎么办？而且里面还有可能存在另一个幻想种！
虽说不一定大家就是敌人，但凭对方对外界产生的心灵影响来看，怎么说也都像是个[混乱·邪恶]；
而自认为是[绝对中立]，甚至由于前世的影响而更趋向于[中立·善良]的艾德里安，对于自己是否马上就能和亚空间里面的家伙友好相处一事，并不抱太大希望。
——在打一架并且打赢之前，这种可能性应该都不大……
因此，艾德里安打算先尝试这把失去维护最少一万五千年的亚空间巩固一下，最起码在自己攒够虚空反馈、有面对完整的七阶圣域也不虚的底气之前，要能把对方彻底锁在亚空间里面！
如果打不过你，那我还不能把你门给锁死吗？
虽说放着一个未知的幻想种呆在有可能有另一份【龙族根源】存在的白龙龙墓中，这让艾德里安感到万分不爽、浑身难受，但艾德里安又不是没有理智的下等龙，因此基于合理的逻辑判断，艾德里安决定在做好准备之前，还是不要冲动上头为好……
“我可是最后的纯血巨龙了，独自肩负着让巨龙再次伟大的历史使命，不能浪不能浪。”
嗯，绝对不是因为知道有可能存在第七阶的圣灵族[天使]所以怂了……
来到那座位于山顶的、荒废多年的圆形祭坛之前，艾德里安不断调整的[真实之视]也终于固定了下来、锁定了在空间深层的次级维度上。
（注：不是临时加的设定，第三章提到过，这个世界的巨龙有看穿真实的视野。）
“就是这个了，真正的‘先祖之地’、一座白龙之墓！”
此时艾德里安双眸凝视着祭坛上方的空处，实际上却是依靠[真实之视]、观察着隐藏在空间结构深处的那座亚空间龙墓。
在主世界观看到的亚空间，其实并不是和世纪大小相等的，比如此时艾德里安看到的，就是一团，模糊的浑圆黑球，与祭坛周边的事物参照对比之下、只有直径不到十米的大小。
但艾德里安作为和布置这个亚空间的巨龙同族的成年白龙，单单依靠直觉就能知道，这个亚空间的实际大小，最起码会在半径一公里以上，比当初只有直径不到一公里的青铜龙墓要大多了。
“看来那位白龙前辈，最少也是达到了第八阶天灾的[古龙]啊，甚至有可能达到了上古种的巅峰、是达到第九阶浩劫的[上古龙]。”
艾德里安面带惊叹地观察着隐藏在空间结构深处的亚空间。
不过，这个曾经由一位伟大的巨龙前辈所布置的亚空间，其稳定情况却比当初的青铜龙墓要糟糕得多。
亚空间呈现漆黑是因为其内充斥着的那些“黑潮”，而此时艾德里安的[真实之视]中，呈现黑球状的亚空间壁垒，已经出现了大大小小无数道裂缝；
丝丝缕缕浓稠的黑雾从中逸散而出，并化作无数丝线，顺着某种精神意念的联系、在空间深层结构中蔓延向远方，根据艾德里安的大致感应，这些黑线的另一端，基本都连结向贝希摩斯王国各处。
“这些黑线，应该就是王国贵族所受到的污染的来源了……咦、这两道黑线好像有点不外一样？”
吸引了艾德里安注意的，是两道延伸得特别长、长到艾德里安根本判断不出其终点的黑线。
“如果用‘产生信仰’来概括黑线诞生的原因的话，那么这两道黑线的另一端，代表着有两个非贝希摩斯境内、甚至可能远在大陆另一端的‘信徒’？”
就在艾德里安生出疑惑的时候，两道黑线其中之一，在一阵震颤之后消失不见，并且有一股微弱的冷感，在黑线消失时从空间结构深处蔓延过来；
而另一道黑线，也差不多在同一时刻突然变得十分微弱、几近消失，但却在某种未知力量的干预下存续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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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最近几天作家助手提示的评论消息，几乎都是qq阅读那边的，.asxs.这边自从上架以后，评论和章说都冷清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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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她”的委屈（求票票求投资！）
“这是……[信仰]的来源消失了？”
艾德里安注意到那三根异常黑线的变动，虽然感到有些好奇，但暂时也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盖亚种的大多数对美好生活以及死后世界的祈愿，基本都能大致指向圣灵族、和祂们产生共鸣，这么大一片大陆，会出现几个正巧与这个异化的圣灵族产生共鸣的生灵，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艾拉世界的生灵在死后，除非承愿意受理性逐渐丧失的痛苦，成为在永无止境的痛苦中不断挣扎、亡灵化的不死生物，否则死后的灵魂会回归世界本源，并不存在安置亡魂的所谓死后世界；
至于每时每刻都在诞生的新生命，他们的灵魂又是否和那些过往岁月中、无数回归了世界本源的灵魂有前后对应关系，这却是一个至今都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的命题了。
但在幻想种这个层次的强大生灵看来，祈求死后世界的安乐什么的，根本就是一种逃避现实的自我麻醉而已、完全没有意义！
幻想种们天生就受到某一个甚至多个规则权柄的眷顾，能够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世界的本质，因此他们很清楚并不存在死后世界，死了就真死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神代末期、[死亡]作为世界底层最后一个绝对规则被确立之后，原本优哉游哉活了无尽岁月的幻想种们，才会在短时间内就集体陷入了对死亡的恐慌，并以“[原初之龙]继创世神艾拉后也弃世而去”一事作为导火索，爆发了那场旷世神战，一战之后众神陨落、神代终结……
至于弱小不堪的盖亚种，甚至部分在个体伟力的极限天赋上并不占优势的长生种们，尽管他们中也有一些智者向族人道出“死后灵魂会彻底消散、回归世界本源”这一真理，但却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奇怪信仰、打着“死后安乐”的旗号，在这些弱小生灵的社会中诞生。
因此，偶尔有一些盖亚种的信仰意念，达到了能够被圣灵族“猎食”的标准，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艾德里安没有再过多关注这个小插曲，而是把注意力集中会如何加固亚空间的空间结构上。
“我现在只是刚刚成年，对[空间锻压]这个能力的使用虽然比青年龙阶段要强多了，但拼尽全力也只不过能构建一个半径三、四十米左右的随身亚空间，别说跟这个白龙龙墓比了，就是比之前的青铜龙墓都差得很远。”
艾德里安一边观察着亚空间的结构细节，一边做出了判断。
“重新构筑一个亚空间封印不太现实，只能根据这个亚空间原有的结构进行修补了，这需要花一点时间，并且在开始修补的时候、我的存在大概率会暴露……需要找准亚空间结构的关键节点，在引来反扑之前快速解决。”
艾德里安双翼伸展，翼展百米的庞大身躯缓缓上浮到祭坛上方的半空中，双眼暗金光芒闪烁，其内有无数复杂的几何机构快速闪过——他是在解析亚空间的深层结构。
解析亚空间的结构必然会与四周魔力环境产生交互，艾德里安的气息遮断也因此效果大降。
亚空间内那懵懵懂懂的幻想种，此时也终于感知到，在空间屏障外，有一个模糊但却庞大的能量波动逐渐浮现。
浓稠黑雾中，一个浑身纯白、唯独双眼漆黑一片、悲伤附着一双虚幻羽翼的狰狞巨兽，刚从“三个新玩具突然消失了一个”、以及“伊丽莎白又不理我”的不解与失落中回过神来，将视线转向上方、投向了空间屏障的某处薄弱点上。
这个生她养她、却也囚禁了她上百年的幽闭空间，在她多年来持续不断的侵蚀之下，早已经是千疮百孔。
而自二十年前，在她将那个闯入这里的“半个同类”身上吸引自己的“食物”吃掉之后，这个原本需要慢慢磨个十年才能磨出一道裂缝的空间屏障，在她眼中已经变得脆弱了许多；
因此现在的她虽然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但却已经能模糊“看”到外界距离不太远的景象……
“……没见过的家伙……不是伊丽莎白……他很强大……气息、很亲切……好想靠近他……但是……他好像不喜欢我……”
在经过最开始的好奇之后，这个生物从外界那团模糊的气息中、感应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和二十年前、唯一一个真正和她说过话的“朋友”伊丽莎白有点相似的“味道”；
并且，这个靠近的陌生人所散发的强大气势中、有着比当初伊丽莎白还要吸引她的“味道”，让她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但同时，她也从中感受到了对方那一抹潜藏的不友好意念，这让她感到有些沮丧。
这个陌生人有着让自己想要靠近的“味道”，但却和当时伊丽莎白离开时一样，不会为何要对自己表露出抗拒的情绪。
“……伊丽莎白……好久没来了……刚才明明感应到……但是、又不见了……”
刚才，她久违地感应到伊丽莎白的意念，但正在她想要把意识顺着微弱联系蔓延过去的时候，却又有三个“另类”的奇特精神意念出现、吸引了她的注意，而就在她分心期间，伊丽莎白的意念却已经悄然消失。
‘唯一的朋友’伊丽莎白又一次不理她，新的玩具突然‘坏掉了’一个，新来的陌生人也不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异兽”满心沮丧与委屈。
她只是想要一个同类、一个能够和自己说话的朋友而已，但这么多年来，她听到的只有无数充满恶意的声音，虽然这些“声音”能让自己“吃饱”，但却始终不是她想要的；
而漫长时间中认识到的唯一一个“朋友”，也在自己忍不住饥饿、失去理智时将其身上那部分很好闻的“食物”吃掉以后，就再也没有理过自己……
渐渐的，“异兽”内心深处的负面感受、与四周无数道从外界连接背后那双半虚幻漆黑羽翼上的黑线到产生了共鸣。
原本轮廓还有些模糊的虚幻羽翼快速变得凝实，并缓缓舒张开，远比艾德里安在摄政公爵书房中所感受到的更剧烈无数倍的混乱恶意，仿佛地震一般骤然爆发，呈层层叠叠的波浪状不断冲击着空间屏障，并迅速顺着那一道道黑线，向亚空间之外、贝希摩斯王国各处蔓延……
王国各处，以王都雷鸣之城为中心，大量贵族、甚至是他们的家臣仆人，都在这一刻停下了正在做的事情；
无论是正在参加宴会的、正在路途中的、正在战场上的、还是正在与隔壁某某先生或夫人苟且的，都在这一刻停下了动作、愣在原地，并且双眼迅速变得漆黑一片，似乎有什么东西迅速侵占了他们的心灵……
同一时刻，先祖之地祭坛半空上，双翼伸展、眼中光芒达到最剩的艾德里安，也将亚空间最大的几个破损节点的结构解析完毕。
“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反击了？不能再等了，得马上‘上锁’！”
艾德里安龙吻微张，龙语的喃呢声传出，同时前爪向下前方探出，看似虚握在空气上，实则是与隐藏在空间深层结构中的亚空间订立了直接联系。
原本已经显得残破、在内部“反扑”中震荡不止的亚空间屏障，一下子安定了大半，并且四周相连的空间结构也扭曲成皱褶状、自动填上了亚空间屏障的缺口，并且快速与屏障缺口附近的结构相铆合。
亚空间内的“反扑”还在继续，但其破坏的速度远比不上艾德里安修补的速度。
见状，艾德里安松了一口气。
“呼……虽然是临时修补、不能持久，但怎么说也能多保持个三五年吧？”
最容易出错的阶段过去，艾德里安心情变得轻松起来，甚至有余裕转头看了看雷鸣之城的方向。
“我在这打补丁大概得要的三两天，但是刚才那一波污染外泄、应该已经影响到贝希摩斯王国了，估计这两天安娜她们有得烦的了……不过，有埃德蒙、格莱妮两个五阶英雄级、以及已经接近四阶的雷克斯在，应该是出不了太大乱子的吧？”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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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查尔斯王子（求票票求投资！）
雷鸣之城，王宫主塔，贝尼奥四世的寝宫门外。
安娜正和她的弟弟——查尔斯王子在寝宫内看望贝尼奥四世。
把时间留给了寝宫内的姐弟俩，摄政女公爵伊丽莎白、和来自高塔林的英雄魔法师格莱妮，两人来到了寝宫外的露天阳台处。
此时距离艾德里安乱入王宫、伊丽莎白将“真相”揭露，已经过去了半天时间。
在艾德里安离开后，伊丽莎白与安娜总算是达成了和解，不再就战争问题继续纠缠。
在商议过后，摄政公爵伊丽莎白、以及目前仍是王储的安娜，作为在贝尼奥四世不省人事期间、王国法理以及名义上的最高掌权者，就“如何聚集王国各大贵族于王都”一事达成了共识。
——以“讨论第一王女安娜斯塔茜亚是否为这场战争的最大责任者”为名，召开王国贵族会议。
名义上是一场贵族会议，但实际上却是为了将这些分散在王国各地的贵族聚集起来、方便艾德里安从先祖之地返回后一次性净化大部分受污染的贵族。
同时为了不使会议的风向真的往“审判王储”的方向走，她们还需要另外一些信得过的“内应”，在贵族会议上帮忙“带节奏”……
而这个“内应”，就是正在寝宫内和安娜一同看望贝尼奥四世的查尔斯王子。
查尔斯和安娜一样，在二十年前的那场变故中，由于尚未成年所以没有前往先祖之地参与祭祀，因此虽然他并不是觉醒龙裔，不能像安娜和曾经的伊丽莎白一样、在一定程度上免疫心灵侵蚀，但也没有受到过黑潮的直接污染。
伊丽莎白这二十年来，明里暗里都一直对安娜和查尔斯十分关心，对于他们的精神状况也是一直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监控；
两姐弟在伊丽莎白的关照下，多年来一直没有受到来自先祖之地的心灵侵蚀。
同时，由于目前王国贵族阶层中对安娜抱有恶意的贵族们，他们排斥安娜的原因，除了“王女涉嫌挑起战争”这个由头之外，其实还有“拥立查尔斯王子为王储”的主张在内。
第一王女从小就表现出卓越的魔法天赋，年纪轻轻就能够施展第三阶魔法、成为黄金级的强者，这让许多人看到了当年那个强势的贝尼奥四世的影子；
而经过十多二十年的人心变迁，现在的王国贵族们早就不想再回到当初王室压在头上的日子了，因此相比起有着“成为强势君主”潜质的安娜，让平庸的查尔斯王子成为下一代国王，才更加符合他们的利益。
反对第一王女安娜斯塔茜亚，战争罪名只是个表面理由——至少在除南方派贵族外的反对者中是这样，真正的深层原因，其实是他们不想在诞生一名拥有英雄级实力的强势国王……
不过，作为贝尼奥四世的子女、王室直系这一代的唯二成员，安娜和查尔斯其实和贵族们所期盼的不一样、姐弟俩私底下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甚至在去年安娜逃离王都的时候，也是在伊丽莎白暗中有意纵容下、由查尔斯提供的帮助。
综合以上种种，查尔斯确实是在接下来的贵族会议上、作为“内应”带节奏的最佳人选。
而此时安娜和查尔斯二人留在贝尼奥四世的寝宫内，除了看望沉睡不起的父亲外，其实也是让安娜自己向查尔斯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接下来召开贵族会议的事情……
寝宫外，因为好友与宝贝徒弟之间的矛盾总算解决而倍感舒心的格莱妮，对着开始西斜的阳光伸了个懒腰，对伊丽莎白说道：
“你看，大家把事情都说清楚以后，问题不就解决了嘛！之前你何必要瞒着小安娜、选择独自背负这些呢”
伊丽莎白的目光一直看着北方的贝希摩斯内海、看着那座海中的岛屿。
听到格莱妮的问题后，伊丽莎白并没有手绘视线、说道：
“你觉得，如果没有那位艾德里安阁下、而我也早早就把这些真相都告诉安娜，那她在得知王国数年之内就会有一场大灾难之后，到底会怎么做？”
格莱妮想了想自己宝贝徒弟的性格，有些犹豫地回答道：
“大概……会直接把真相告诉所有受到污染的人、用语言劝他们清醒过来，或者会高塔林找首席阁下、请求高最高评议会派出专精心灵系的魔法师帮助王国清除污染？”
“没错，安娜绝对不会选择我的这个方法……那么，你觉得一旦她这么做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格莱妮绞尽脑汁想了想，说道：
“嗯……结局是，不管污染有没有解决，王国贵族们对王室的不信任都会加大，并且外界也会得知道王国很可能出了大乱子，然后……然后战争依旧会爆发？并且由于没有提前布局，战争的规模以及方向都会不受控制、不像现在这样始终在掌握之内？”
伊丽莎白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来看向格莱妮。
“想不到一向讨厌这些的你，也能想到这个程度。”
格莱妮好气没气地说道：
“好歹我也是个英雄级魔法师，分析人际关系、在已知条件下去预判特定情况下可能的未来，这难道会比解析一个五阶魔法还要复杂不成？我一直以来都只是懒得去想这些而已，又不是真蠢……倒是你，你和安娜、还有我，我们其实都是同一类人，这样子活着不累么？”
伊丽莎白本来还被格莱妮前半句话给逗乐了，但听到下半句话后，表情又再次收起。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身为王族，有些责任就必须要承担，除非我们愿意看着这个祖辈们传承下来王国、在自己的不作为之下逐步走向衰亡……”
“……有些事情注定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漫长时间中消失的国家还少吗？并且他们的国家虽然消失了，但文化却很多都保留了下来，没有人会忘记他们曾经存在过。”
“我不否认你的说法，但是，现在大陆上现存的国家中，还有多少个是最初那批古王国中的一员？而贝希摩斯，更是这些所剩无几的古王国中、唯一的一个人族国度了……”
听到伊丽莎白的话后，格莱妮沉默了片刻，这才说出了一句：
“原来，你更加在意[人]这一身份……我还以为，身为龙裔家族、并且历史上一直以此为荣的你们，会更加在意身上龙族的血统。”
“也许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当天空开始染上夕阳的橙黄，寝宫的大门再次打开，安娜和查尔斯王子一同走了出来。
查尔斯王子一头银色短发，容貌和安娜有七八分相似，是个妥妥的美男子，但相比安娜气质中透露出的活泼与张扬，查尔斯却给人一种平和甚至可以说是软弱的感觉。
此时的查尔斯王子面带震撼与悲伤，显然是被安娜所告知的“真相”所惊到。
见到依旧等待在此的姑姑伊丽莎白后，查尔斯连忙上前弯腰道歉。
——和安娜一样，查尔斯此前也对伊丽莎白有所误解。
安娜本想邀请查尔斯一齐到伊丽莎白的书房中，商量接下来行动的事宜，但查尔斯却说道：
“这……姐姐大人，我今天晚上正好有一场不得不参加的宴会，恐怕需要明天才能进行商讨了，我真的十分抱歉！”
查尔斯满脸歉意，伊丽莎白却说道：
“没有关系，为了避免贵族们产生怀疑，你们都不能突然取消现有的形成来和我密谈，我们把计划留到明天再商谈吧。”
安娜对此也表示理解。
查尔斯在再次向姑姑以及姐姐表达了歉意后，独自转身匆匆离去，而就在他转过身去，在背对伊丽莎白、安娜以及格莱妮三人后，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最近都忘了感谢打赏了，罪过罪过（感谢‘墨守自如’大佬的万赏啊！）
第100章 王子的犹豫（百章纪念！）
雷鸣之城大体上呈一个由南向北逐步抬升的梯形结构，最高处的是上层王宫区，比王宫区稍低一点的是中层贵族区，底层平民区则在地势相对平缓的半山腰以下下。
查尔斯在离开王宫主殿之后，没有回自己位于王宫区的寝宫，而是在整理了一下心境之后，离开了王宫、来到中层贵族区的一座华丽建筑前。
魔法驱动的大门在手持有识别用邀请函的查尔斯靠近后自动打开，一名管家打扮的挺拔中年人，面带职业微笑地迎了出来。
“王子殿下，您可算是来了，宴会即将要开始了，家主还在担心殿下今天是否来不了了呢。”
查尔斯面带歉意地说道：
“今天姐姐大人突然邀请我一同探望父亲大人，为此稍微耽搁了，待会儿我会向罗克迪侯爵亲自致歉的。”
“王子殿下太客气了，您身份尊贵，理应成为王国的继承者，些许等待，家主是不会放在心上……”
管家话里若有所指，刚刚脱下外套、正将其递给身后仆人的查尔斯手中动作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在管家侧身示意后若无其事地往建筑物内走去。
在经过微微躬身的管家身旁时，查尔斯轻声说了一句：
“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姐姐大人才是王国的第一继承人，并且，父亲大人也只是昏迷而已，总有一天他是会醒过来的。”
管家面带微笑、保持着微微弯腰的动作，什么也没说。
在查尔斯步入建筑内部之后，管家直起身，伸手打了个响指，
那名跟随查尔斯一起来的仆人身躯一震，从莫名其妙地走神状态中恢复过来，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捧住了王子殿下脱下来的外套……
这座豪华建筑是王国财政大臣罗克迪侯爵在王都的宅邸，今天这场宴会，是由罗克迪侯爵牵头举办的一场看似“正常”的贵族晚宴。
来客都是身处王都的贵族，其中不乏伯爵以上爵位的实地贵族，而那些光有头衔而无封地的大贵族，更是来了一大茬，甚至有的是在提前收到消息后、一日之内不远百里赶来王都。
这场宴会的主角，是以罗克迪侯爵、奥兰度侯爵为首的几位王国大臣，至于查尔斯王子，虽然身份尊贵，但在参与这场宴会的多数人看来，这位至今没什么大表现的王子殿下，不过是几位大臣顺便邀请来的而已……
宴会现场觥筹交错，毕竟都是靠圈内名声混日子的贵族集团，就算多数人心里不怎么瞧得起这位在第一王女彻底失势前毫无“希望”的王子殿下，但该有的礼仪、该有的问候还是有的。
“贵安，王子殿下。”
“查尔斯殿下，自从上次一别，已经好久不见了……”
“王子殿下……”
查尔斯面上挂着标准的“营业式”微笑，向每一位和自己说话的贵族都点头示意，是不是和其中一些身份更高的说上两句。
但很快，当几乎所有人都与查尔斯打过照面之后，这位王子殿下身边很快就冷清了下来。
查尔斯表面上依旧是一副轻松的表情，但却在内心微微叹息了一声。
老实说，身为唯一一名王子的查尔斯，各方各面虽然不能说出类拔萃，但也都在贵族同龄人中的上游水准了，将来再不济也是一个侯爵，甚至还可能会是拥有封地的实地侯爵，正常来说应该不至于先这样受到冷落才对。
然而，不算平庸的查尔斯，却有一个过分出色的姐姐——安娜斯塔茜亚。
那位贝希摩斯第一王女、王国的第一继承人，同时还是高塔林最高评议会次席的唯一学生，年纪轻轻就达到了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触碰不到的第三阶实力，被誉为继沉睡不起的贝尼奥四世之后、王国即将诞生的下一位英雄级；
并且有小道消息称，那位疑似已经成为了传奇**师的高塔林神秘首席，已经将这位第一王女内定为最高评议会的下一位新成员……
这些光环的背后，不但象征着一位未来的人族个人伟力巅峰，更潜藏着庞大的政治资本。
——历史上每一位身兼高塔林最高评议会成员身份的国家君主，是否明君暂且不说，但他们无一不在任内带领国家走上了霸主之路！
相比之下，不算平庸、但也不怎么出彩的查尔斯王子，就显得平庸之极了……
更何况，贝尼奥四世沉睡二十年不起，许多贵族猜测他已经灵魂死亡，而作为摄政公爵的克顿公爵伊丽莎白，更是一个所有人眼中颇有“女性优先”意味的强势女性。
除非贝尼奥四世醒来，并且从现有贵族秩序中往下一块赐给查尔斯，否则所有人都不看好查尔斯王子在新王继位后、能够获得除无封地侯爵头衔之外的任何权利……
本来，从小就在“姐姐大人将来要成为女王陛下”这样的气氛中长大的查尔斯，对自己的境遇也没什么不满的，甚至很为自己的姐姐感到自豪。
然而，这样的情况直到一年多之前，准确地说、是从一年多前的那场变故直到数月前第一王女回归王都期间，这样的情况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唉……”
查尔斯再次轻轻叹息了一声，内心纠结无比。
这时，一个男性的声音、伴随着三份不同的脚步声从查尔斯背后传来：
“王子殿下因何叹息？您这幅愁容如果被周围那些无知的蛀虫看到，恐怕会招致他们又一次在内心响起的嘲笑。”
查尔斯转过身，苦笑着向来者说道：
“罗迪克大臣、奥兰度大臣……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只是一个被瞧不起的对象，那我又何必再在他们面前装作高尚呢？”
来者正是王国财政大臣罗迪克侯爵和他的那名管家，以及王国内务大臣——那位数天之前曾陪同安娜探望贝尼奥四世的奥兰度侯爵……
刚才说话的时候罗迪克侯爵，之间罗迪克侯爵微笑说道：
“嘲笑的对象么？说实话，我一直很欣赏殿下的谦虚，这可要比我们那位强势的摄政公爵、以及那位做出几乎与叛国行为无异的第一王女殿下要更加高尚得多了。”
查尔斯眉头一皱，连忙四下看了一圈，却发现四周的贵族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
要知道，这里可是站着两位王国大臣和一位王子的，要说不引人瞩目那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却反常地没有受到来自周围的视线。
“请放心、王子殿下，麦尔斯已经在上个月成为了第四阶的英雄级魔法师，并且还是稀有地专精心灵系的魔法师，那些蛀虫是不会注意到这边的。”
罗克迪侯爵略带骄傲地为查尔斯介绍起自己新晋英雄级的管家。
听到“心灵系”一词后，刚刚在王宫听闻了一连串重磅消息的查尔斯不由得眼皮一跳。
这个微表情被罗克迪侯爵以及管家迈尔斯看在了眼里，二人纷纷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查尔斯确实是被吓到了，但罗克迪侯爵却不知道，查尔斯被吓到的原因、其实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样……
奥兰度侯爵上前一步，说道：
“查尔斯殿下，关于之前我们所说的那件事……”
“这件事情不用再说了！父亲大人他并不是被伊丽莎白封禁了灵魂。”
不等奥兰度说完，查尔斯就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这……”
奥兰度侯爵一脸惊讶。
他和罗克迪侯爵，其实都是暗地里支持查尔斯王子成为王储的势力，并且经过这一年多的不断说服，查尔斯王子其实也已经表现出一定的意向，但他却没想到、今天查尔斯会突然之前的态度……
一旁的罗克迪侯爵眼神一动，对查尔斯说道：
“难道是……殿下今天在王宫中得知了什么？”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勉勉强强赶上12点前了……
（今天正文昂好一百章了，纪念一下下！）
第101章 不可能是传奇？（求票票求投资
罗迪克侯爵宅邸内，宴会依旧在进行，大大小小的贵族们操着抑扬顿挫的所谓贵族腔调，在高脚杯碰撞的清脆声中展开了一场场潜藏在礼貌问候之下的情报交换以及利益谈判。
而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两位王国大臣，则反常地没有被众人注意到。
同样被众人“遗忘”了的，还有那位平庸的王子殿下……
宅邸内的某间书房中，罗迪克侯爵的管家麦尔斯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形制特别的魔法书，魔法书在自动翻动到某一页后发出了亮光，随后整个房间的墙壁、门窗都有一层荧光闪过。
“好了，这样就没人能听到我们在这里所说的话了。”
在离开众人视线之后，管家麦尔斯的待人接物态度顿时变了个样，显得像主人多过仆人。
查尔斯对此见怪不怪——别人不知道，但他这个被罗迪克等人的团体“寄予厚望”的王子可是很清楚，这位麦尔斯先生，其实是罗迪克侯爵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前任罗迪克侯爵的私生子。
四人在沙发上坐下，麦尔斯打了个响指，一旁站着的、目光空洞的女仆，动作有些僵硬地走过来为四人倒起茶。
女仆僵硬的动作导致茶水有部分撒出，麦尔斯边笑着摇头说道：
“这点小事都会出纰漏，我果然还是差得远啊！如果是我的老师、圣兰德魔法帝国的第三执政官芬克·斯霍埃尔阁下的话，根本不会出这样的错误。”
虽说是自我挖苦，但麦尔斯翘起的嘴角还是说明了他内心的自得。
查尔斯坐在沙发上向麦尔斯微微弯腰，说道：
“刚才还未来得及恭喜麦尔斯阁下达到第四阶，成为站在人族巅峰的英雄级魔法师。”
“这没什么，我依旧是为查尔斯殿下以及家主服务的仆人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麦尔斯此时除了身上的管家服之外，可丝毫都没有仆人的样子，从容的坐姿与谈吐，让一旁的家主罗克迪侯爵都显得略低了一头。
简单的问候过后，满腹都是担忧以及疑惑的查尔斯连忙说道：
“麦尔斯阁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阁下成为英雄级的消息还有谁知道？”
他是想到了今天下午安娜和他说起过的那位“艾德先生”、那位据说是传奇**师的神秘强者，担心麦尔斯的存在早已经暴露、担心自己来与他们密会一事也正被安娜以及伊丽莎白看在眼里。
回答查尔斯的是罗克迪侯爵。
“麦尔斯今天才刚刚回来，正如王子殿下所知，他之前一直在大陆西部圣兰德魔法帝国游历，目前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已经达到英雄级的消息。”
“今天中午么？还好……”
查尔斯稍稍松了一口气，那位“艾德先生”，在昨天下午已经离开了王都，如此说来，今天才刚回来的麦尔斯，正好与“艾德先生”错开，不太可能暴露。
想到这里的查尔斯，心情再度复杂起来。
眼前的两位王国大臣，以及另外一些出于各种考虑而没来的王国权贵，其实就是在安娜逃离王都、遭到追捕期间，因各方利益纠缠而据合起来的“支持查尔斯王子继位”派的主要力量。
查尔斯本来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如姐姐、认为安娜更应该继承王位。
但这大半年，在安娜暂时被排斥出王国中枢、王室继承人在实际上空缺的期间，有生以来第一次认知到王位有望的查尔斯，在“换储派”明里暗里多方持续影响之下，其实已经有些意动了。
对权利的渴望就像一枚扎根在查尔斯心中的种子，原本由于安娜的存在将阳光与水分都遮挡住，结果却在这段特殊时期获得了发芽的条件，并且在有心人的刻意“施肥”下茁壮成长；
尤其是在看到安娜回归后王国上层局势依旧不稳定、甚至换储的声音在暗中依旧越来越高涨之后，这枚种子就已经在查尔斯内心完全扎下跟来了……
但好歹有多年的亲情在，因此查尔斯在这件事情上始终表现得举步不定。
他想要王位，但却也不想和安娜彻底闹翻，在这样的心境下，查尔斯对于“自己与换储派密会的消息暴露”一事相当地敏感，并且由于知道安娜那边背后有一位隐藏的“传奇**师”，查尔斯对此更是有一份潜藏的恐惧在内……
查尔斯的表情被罗克迪侯爵等人看在眼里，三人只以为查尔斯是下不定决心与安娜决裂，于是纷纷在心里摇了摇头。
‘既想要权利，但又不愿意割舍不必要的亲情，这位王子殿下果然还是天真啊……不过这样也好，一位不够果断的、天真的国王，更加符合我等的利益。’
奥兰度侯爵接过了话题，说道：
“王子殿下，您刚才是否在王宫中知道了点什么新消息？”
王国内务大臣奥兰度侯爵，表面上是个绝对的王室派，以至于安娜之前寻找盟友“对抗伊丽莎白”的时候第一个就找上了他。
但他们这些坚定的王室派，实际上却是最不愿意看到王室再次坐大、王国回归中央集权时代的贵族集团。
因为松散的王国结构虽然分割了中央的权利，但更多的是削弱了王室的特权，因此作为王室派贵族成员的他们，在王室弱势、王国结构松散的条件下，反而能更好地扩充、巩固自己集团的利益……
至于当初他为什么要答应安娜的邀请、并表现对摄政公爵政见的支持，那是因为，他们这一派系除了不希望王室再次强势之外，也同样不愿意看到南方继续派垄断粮食、北方派继续垄断东部走廊的商贸。
如果伊丽莎白的计划成了，南方派北方派都将成为王室派收割的对象。
至于王室？这不正好有一个“平庸”的查尔斯王子、又正好第一王女的继承权出现争议吗？只需要扶持查尔斯继位，他们就有把握从伊丽莎白的算计中摘取到最终的果实……
因此，奥兰度侯爵在从安娜口中听闻“贝尼奥四世”有可能正遭到摄政公爵的灵魂囚禁之后，转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室派其他继位权贵。
而罗迪克侯爵，就是这个集团中，包括奥兰度侯爵自己在内的几大领袖之一，今天的这场借由宴会发起的小密会，其实本来的目的就是商讨奥兰度侯爵从第一王女口中得知的那个“情报”的……
在听到=奥兰德侯爵的问题后，查尔斯从对那位神秘“艾德先生”的敬畏中回过神来，思考片刻后，他还是决定把部分消息告诉这些人。
‘至少我没有完全把消息泄露！’——依旧优柔寡断的查尔斯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
“姐姐大人的老师、高塔林次席格莱妮阁下目前身处王宫中，着你们都清楚的，但其实，除了这位五阶英雄级魔法师之外，原来姐姐大人暗中还有一位传奇**师的庇护！”
为了方便解释，安娜和伊丽莎白暂时没有把艾德里安是巨龙的事情告诉查尔斯，因此查尔斯只知道“艾德先生”是一位神秘的传奇**师。
查尔斯把从安娜处听来的、“艾德先生”的大致消息告诉了三人。
然而，听完查尔斯的话后，新晋四阶英雄级魔法师麦尔斯却说道：
“这不可能！大陆上不可能存在真正的传奇，那个什么艾德先生是一个骗子！”
查尔斯一愣，却见麦尔斯在整理了一下语言之后、接着说道：
“我也是在达到第四阶、终于面见圣兰德魔法帝国的第一执政官之后，才从那位阁下处得知——
“希里亚斯大陆的世界规则是不完整的、它在许多年一万五千年前就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封锁，所有生灵都注定无法达到真正的传奇！
“像是第一执政官、高塔林的那位神秘首席，以及圣教之国的历代教宗，虽然世人都说他们达到了传奇，但实际上，他们也只是完成了生命形态的升华而已，但要想真正成为传奇、打破枷锁，最需要的却是灵魂的升华、以及世界位格的承认，而这、是我们永远无法做到的！”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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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只是一个传闻而已。”
如果说位于希里亚斯大陆最东面海角的高塔林，是一个纯粹的追求真理之地、是理性思维之光照耀的乌托邦的话；
那么位于咆哮山脉另一边的圣兰德魔法帝国，则是施法者们追求个人伟力凌驾一切的极致表现，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施法者们心目中的圣地。
这个完全由超凡者统治的帝国，是希里亚斯大陆目前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其稳固统治完全建立在[元老院]——这个完全由英雄级超凡者组成的行政机构的存在上。
在一般人看来，这似乎和高塔林的[最高评议会]，以及大陆冒险者总会的[英雄序列]差不多，都是一些站在盖亚种巅峰的英雄级们聚集起来的组织。
但实际上，这三者的性质是全然不同的。
大陆冒险者总会的[英雄序列]，是一份收录了所有在冒险者公会中登记过的、并且可确认仍然在世的英雄级冒险者的榜单；
在第二纪元盖亚种相继开辟国土的时代，这份榜单就一直存在，象征着盖亚种的实力巅峰，而这份榜单的名称、也是后来盖亚种将四阶以上称为“英雄级”的起源；
但由于冒险者公会是一个松散的自由组织，登记为冒险者的人也大多另有身份，因此位列[英雄序列]，更像是一个荣誉，名义上不具备任何权利、也不需要承担任何义务。
而高塔林的[最高评议会]，则是高塔林顶层施法者们决策重大事件的会议机构，相比起松散的[英雄序列]显得更有组织性，具有一定的行政机构特征，但更多的是学术研讨会的性质。
至于圣兰德魔法帝国的[元老院]，则是圣兰德魔法帝国的统治阶级——那些追求个人伟力凌驾万物之上的英雄级——对帝国行使统治权的绝对权力机关！
[元老院]和[最高评议会]，都是盖亚种追求超凡力量更高层级的先锋梯队。
但[评议会]更多的是对真理纯粹探索，[元老院]的出发点则更多是对力量的追求、对权利的渴望！
而就是这样一个功利心浓重的超凡者权力机关，却是这片大陆上、盖亚种对更高力量层次研究得最为深入的地方……
早在数百年前，[元老院]就已经得出了“这片大陆的底层世界规则是不完整的、所有人都无法成为真正的六阶传奇”这样的结论，并开始怀疑这片大陆是否正被某种高层次力量封锁的可能性。
关于大陆封锁的更多消息，刚刚成为英雄级、还位正式成为[元老院]一员的麦尔斯尚未知道太多，但对于“无法成为传奇”这一隐秘，身为[元老院]第三执政官学生的他却是十分清楚的。
因此对于查尔斯突然说什么“第一王女背后有一位隐藏的传奇大法师”一事，他是坚决不信的。
这场秘密会谈最终不了了之，不管安娜斯塔茜亚是故意夸大，还是她和伊丽莎白本身也被那个所谓的“艾德先生”欺骗了，但王女派系背后又多了一位最少英雄级的强者，却应该是大概率事件了。
因此出于风险考虑，这场本该确定“逼第一王女退出继承人序列”计划大方向的密会，也只能半途终止。
——这个隐藏在王室派阴影之下的“换储派”，人员结构非常复杂，没有人能真正掌握话事权，在计划出现较大不稳定因素的现在、他们必须先内部得出共识才行……
心情纠结的查尔斯离开后，罗克迪侯爵摇了摇头，嗤笑说道：
“我突然有些理解摄政女公爵为何一直不重视这位王子殿下了，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再犹豫……麦尔斯，怎么样？”
罗克迪没头没尾地向麦尔斯问了一句，麦尔斯睁开半闭合的双眼，笑着说道：
“他果然像我们隐瞒了关键情报，我刚才在他思绪起伏最强烈的时候，成功将我的思维嵌入他逸散的意识波动中，‘读’到了当时他正在思考的一些有意思的情报。”
“什么情报？”
“摄政公爵以及第一王女，计划在接下来召开一场贵族会议，以裁判王女是否有罪为名、实际上却是想要在会议上将所有人一网打尽……具体的细节，由于时间问题没来得及完全读出，不过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罗克迪侯爵和奥兰度侯爵听后脸色一沉，只见罗克迪侯爵哼了一声，说道：
“哼！仗着两位英雄级，王室就想再来一次‘大削爵’？她们以为自己还是当初的那个龙裔家族吗？”
[大削爵]，是贝希摩斯王国历史上发生过多次的、王室依靠自身强大超凡力量强行将坐大的贵族削爵撤职、没收财产甚至入狱的事件统称。
在人前扮演着忠诚王室派的内务大臣奥兰度侯爵，这时却说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格莱妮以及‘艾德先生’先不说，那位第一王女殿下，可是百年来唯一的觉醒龙裔，当初她逃离王都时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很难说她现在有没有爆发出英雄级实力的可能……所以，我们最好以‘王室拥有三位英雄级战力’作为考虑问题的前提。”
身为财政大臣的罗克迪侯爵也不是草包，在最初的发泄过后也回过了神来，略微思考后说道：
“几个月前王女回归的时候，身边还跟着几个冒险者，我们的人已经确认了为首那人的身份，是东部冒险者公会排名第四的独行者[流浪剑客]雷克斯，他是钻石级巅峰的冒险者，再加上另外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这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威胁。”
“钻石级和英雄级的差距极大，就算是所谓的钻石级巅峰、也根本无法站在英雄级面前，不需要把这个什么雷克斯看得太重要……”
说话的是麦尔斯，只见前不久还是“所谓的钻石级巅峰”的他、在站在鄙视链上宣泄了一下优越感之后，继续说道：
“不过既然是东部公会的人，那我们也干脆找东部公会的人来解决好了……我在回来王都的时候，路上曾遇到东部公会的那个英雄级魔法师塞科亚，他也是要来王都的，估计也是这两天就到了，我们可以雇佣他参与这件事。”
“塞科亚？他不是接受了北方派的雇佣、前去看守[野蛮人战线]了吗？”
“似乎是[野蛮人战线]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而塞科亚看起来是被最近的那个可笑的[巨龙出没]传闻给吸引了，说是要来王都观察一下那位成为觉醒龙裔的王女殿下。”
“巨龙出没的传闻？”
两位王国大臣同时发出疑问，麦尔斯满不在乎地解释道：
“你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不知道也很正常，据说是大半年前，库纳斯湖一带有巨龙出没，并且最近似乎又有新的目击情报从北方流出……不过，我已经能够想象，那一定是因某些下级冒险者偶尔见到了双足飞龙、并在在酒馆喝醉后夸大吹嘘而起的留言，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这样么……好吧、这个先不说，你刚才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雇佣塞科亚？就算他原意接受雇佣，我们这边在英雄级的数量上依旧处于劣势、如果把王女也算上的话。”
“呵呵，当然不能只有我们出力，北方派一直都知道我们的打算，并且经常暗中帮助，这件事也是符合他们的利益的，还有目前处境艰难的南方派，他们都应该出一份力了。”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骑砍2，有点上头orz……
第103章 所谓[魔法]的起源（求票票求投资！）
雷鸣之城平民区的一栋普通三层宅邸内，雷克斯熟练地使用埃德蒙授予的魔法刻印、打开了那间被龙语魔法封禁了的书房。
房间内，埃德蒙在书桌前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计算着什么，书桌上的笔和纸在魔法的操控下凭空浮起，将埃德蒙心中所想的符文解析以及术式模型逐一书写记下，大量已经被写满的纸张漂浮在埃德蒙身体四周。
埃德蒙这是在尝试对龙语魔法进行解构分析。
雷克斯暂时没有打扰这位目前位列高塔林[最高评议会]第三席、但实际的实力却连“次席”格莱妮女士都自认不敌的老先生。
在将门关上之后，雷克斯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等待埃德蒙先生结束思考再汇报今日的情报。
雷克斯目露艳羡地瞄了一眼埃德蒙身体四周漂浮律动的大量纸张，他知道埃德蒙这是在尝试对[龙语魔法]进行解析。
不过雷克斯的视线很快就转移开了，虽然埃德蒙先生说过不介意自己以及莎莉那几个小家伙旁观，但精通人情世故的雷克斯还是自觉地尽量不去做这在魔法师圈子中十分忌讳的事情。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看了看不懂，甚至还会犯头晕……
‘希望埃德蒙先生能够成功将[龙语魔法]转移成人族能够理解的魔法语言吧……’
雷克斯一边在心中整理起这次需要汇报的情报，一边对埃德蒙的尝试寄予美好的愿景，尽管他认为希望不大。
历史上贝希摩斯王室曾经强盛时，出过许多位觉醒龙裔，其中不乏能够实现巨龙化的强大存在，他们也肯定没少做过类似的尝试，但基于[龙语魔法]的人族魔法体系一直没有出现过；
埃德蒙虽然身负[源血]、与一位强大到恐怖的真正纯血巨龙签下的契约，但雷克斯依旧不怎么看好埃德蒙的尝试……
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雷克斯开始回忆起，前段时间询问埃德蒙“为何得到使用[龙语魔法]的权限却还要浪费精力对其解析”时、被埃德蒙科普的关于魔法起源的故事。
人族最初的魔法体系源自精灵魔法，而精灵魔法的起源，则是古早时代那些生命层次接近幻想种的强大高等精灵，对世界底层规则的浅显叙述；
精灵们将这种对世界底层规则的浅显叙述进行了量化分析，最终得出了一套完善、自洽的符文体系，并将依靠这套符文体系实现的超凡现象命名为[魔法]。
这就是[精灵魔法]的起源，也是[魔法]这一词汇的最初来源。
高等精灵将自己对世界底层规则的抽象感悟，以具象的语言或图案的形式、转述给其他精灵作为参考，精灵们在将这份“二手资料”进行量化分析后，创造出[精灵魔法]；
而古代人族，则是在对[精灵魔法]的逻辑以及符文体系进行转译后，这才得出了[人类魔法]的最初模型。
可以说，[人类魔法]的参照对象已经是第三手甚至是第四手的落后资料了，因此存在先天不足，其发展的局限性很大。
尽管人族的智慧以及创造性，是连许多精灵都为之赞叹的，但经历了一代代人族智者们的摸索与完善后、已经极大优化了的[人类魔法]，却依旧摆脱不了先天不足的局限性。
几乎所有人族英雄级魔法师，都会发现自己在成为英雄级的那一刻，前方就已经没有道路。
这是除盖亚种的物种局限性之外，人族魔法师们所面临的第二个难题。
因此，每一个达到英雄级后、仍有更进一步志向的人族魔法师，往往都会去探寻更加接近世界本质的超凡力量模型。
[精灵魔法]是最容易找到、也是和[人类魔法]相性最佳的参考对象，许多魔法师都会尝试脱离前人的成果、自行解析[精灵魔法]，以期能借此更进一步；
但这样做却和最初的那些古代魔法师们没什么两样，虽然也能有所收获，但上限就摆在那、再如何也摆脱不了和古代魔法师们同样的结局。
所以部分心气更高的魔法师，会去寻找超越[精灵魔法]的更优力量体系。
大多数死灵魔法师会尝试拥抱[死亡]、转换生命形式成为巫妖，延续智慧之火的同时、也能够尝试以死者的视角去看到世界的本质，比如当初的一代君王阿尔瓦雷斯。
其他魔法师，则大多会尝试转换灵魂甚至生命的形态、往能量生命的方向靠拢，以求能够以更加接近能量本质的视角去看待世界，比如曾经还未前去讨伐阿尔瓦雷斯的埃德蒙。
也有一些魔法师，他们知道世界上存在超越长生种的幻想种神话生物，并且有这些神话生物的下落线索，因此会尝试去寻找这些神话生物，以求能在“参考资料”上做到超越[精灵魔法]、并最终创造出真正超越[精灵魔法]的新的魔法体系。
当初满大陆挖坟寻找巨龙遗骸的格莱妮，就属于这类，现在的埃德蒙也是。
不过，已经得到[龙语魔法]使用权限、并且得到艾德里安“帮助突破盖亚种极限”承诺的埃德蒙，他解析[龙语魔法]的目的，除了是追求对世界底层规则更本质的描述、达到更高的力量层次之外，还有一丝日后传播新的莫非体系造福人族的意思在里面。
也正是因此，雷克斯才明知希望不大的前提下，仍然对埃德蒙的尝试寄予祝福……
就在雷克斯思绪不着边际地到处飘的时候，埃德蒙已经结束了对某段龙语的解析，右手一挥、写满无数符文以及术式结构的纸张，自行飘到书桌上叠放整齐。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来？”
听到埃德蒙的声音后，雷克斯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说道：
“埃德蒙先生，那几个小家伙们又去贸易区了，而且今天的情报不太适合让他们知道。”
埃德蒙点了点头，一边伸手示意雷克斯坐下，一边说道：
“不适合让他们知道的情报？我记得你最近在调查那位王子殿下。”
“是的。”
雷克斯重新坐下后，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羊皮纸，摊开后只见上面写满了许多人的名字，并且人名只见画满一道道连接穿插的线条、对这些人的人际关系做出了标注以及分析。
“我发现，那位王子殿下平时看似对谁都和和气气、受到邀请绝不会拒绝，但其实他隐藏在大量宴会之下的，是和王国几位大臣十分隐秘的密切关系。”
埃德蒙点了点头，毫无意外的说道：
“是王室派中的那些暗中支持换储的大臣吧？这早在我们的预料之中，现在算是证实了这位王子殿下有心取代安娜小姐了……呵呵，也难怪你会说这个情报不是和莎莉他们知道，他们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安娜的。”
雷克斯也是哑然失笑，但他的表情很快就重新严肃了起来，并接着说道：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也没什么，毕竟艾德里安阁下对王女殿下是否能继承王位也并不在意……真正麻烦的是，我在深入调查后发现，那几位王国大臣，暗中都有在信仰那个神秘的[虚空之灵]！”
听到雷克斯说出[虚空之灵]这个名字后，埃德蒙提起茶杯的左手一顿，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确定是那个源自先祖之地、艾德里安阁下十分重视的[虚空之灵]吗？”
“万分确定，我亲自逐一确认了、他们都有暗中进行祈祷一类的活动。”
“是么……”
埃德蒙身体往后一靠，有些头疼地说道：
“看来，这位王子殿下是‘敌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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凎，上传晚了一步，错过了12点……
第104章 暗流汹涌（求票票求投资！）
雷鸣之城贵族区某座塔状建筑顶层，塞科亚一边维持着监视魔法的运行，一边翻阅着一本看上去有些年代的古旧书籍。
这本勉强称得上古书的书籍，来自王国财政大臣罗迪克侯爵，是罗迪克家族历代先祖对贝希摩斯王室血脉秘密研究的成果，是塞科亚接受雇佣的报酬之一。
不过，说是“研究成果”，其实有点不太准确，因为这只是罗克迪家族对一些已知线索进行简单分析的汇总集罢了。
有些失望地将这书放到一边，塞科亚叹了口气。
“唉、只是这些线索的话，我自己花点时间也能搜集到了，何必要来找你们呢？也不知道费拉多现在有没有找到那座地下城……”
自从当天在[野蛮人战线]目击到巨龙出没后，高塔林[最高评议会]第六席的塞科亚、以及东部冒险者公会排名第二的独行者费拉多，这两位在大陆东部万人敬仰的英雄级人物，就陷入了对人生以及未来的怀疑当中。
身为英雄级，他们平日走到哪里，迎来的都是敬畏的目光，时间久了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已经是比其他人更优秀的生物”的错觉。
但那头纯白巨龙的出现，那一道划破天空的炽热吐息、以及那片瞬间波及一个城镇范围的恐怖雷云，却将他们身为英雄级的自尊与骄傲硬生生摔成粉碎。
原来他们并不是超越凡人的高等生物，所谓“盖亚种的巅峰”、依旧只是盖亚种而已，在真正的上位存在面前，他们其实和其他同类一样、不过是地上一只无法抗拒命运的虫子……
那天在巨龙消失之后，一个有关某座神秘地下城的传言开始在[野蛮战线]中传播，塞科亚和费拉多也对此有所耳闻。
当时正处于怀疑人生状态的两位英雄级，在听到传闻后分别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半精灵费拉多，想要快速达到第五阶、并尝试向高等精灵进化，为此他选择相信那个传闻、去寻找那座神秘地下城。
至于塞科亚，则更加务实一点，也自认为更有志向一点。
塞科亚原本走的就是转换灵魂形态、往能量生命靠拢的路子，比那些研究[精灵魔法]的魔法师要更加激进，但在目击巨龙身姿后，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去研究巨龙的力量本质、以创造出超越以往所有体系的更高位魔法体系！
塞科亚的这个想法，正是埃德蒙以及格莱妮目前正在做的事情。
但不同于拥有《巨龙之书》的格莱妮、以及身为巨龙眷属的埃德蒙，塞科亚在这个领域没有多少研究，更没有什么可用作“参考资料”的事物。
为了得到巨龙相关的“参考资料”，找不到也不敢去找那头纯白巨龙的塞科亚，想到了那个曾经闻名大陆的龙裔家族——贝希摩斯王室。
于是，就有了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前来雷鸣之城探寻贝希摩斯王室消息的塞科亚，接受了罗克迪侯爵的雇佣，帮助他们处理几个王女身边的“亲信”、并在必要的时候和另外三个英雄级战力一同对付王室那边的两个英雄级。
接受这个委托，形同参与一场国家叛乱，身为高塔林[最高评议会]成员的塞科亚本事不该接受的，但对于“自身其实十分弱小”这一事实的恐惧，让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对[最高评议会]成员的身份感到自傲、愿意发自内心地遵守评议会的某些潜规则。
——毕竟，这个委托的最终报酬，是那位传闻已经觉醒龙族血脉的王女殿下的血液，这对目前渴望“参考资料”的塞科亚来说、诱惑不可为不大。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得罪贝希摩斯王室、又或者能不能转而与王室合作的问题，塞科亚更本就没去想过。
首先他并不在乎与这个国家的关系怎样，其次、他并不认为只少量血液样本就足够自己的研究，他终究还是需要更大量、更“深入”的研究样本的，而这、是王室绝对不会答应的……
“格莱妮那家伙似乎一直有在研究巨龙，也许她手上有些珍贵的资料，可惜我和这家伙的关系非常不好，找她也没用……并且，这次的委托中，敌对方的两个英雄级之一，就是格莱妮，只要将她拿下，那些资料就是我的了！”
塞科亚和格莱妮一直不对付，两人之间是陈年宿怨了。
原本在二十多年前，塞科亚是高塔林最耀眼的天才，直到格莱妮和伊丽莎白的出现，将他彻底打落了神坛。
就算塞科亚后来率先达到第四阶、成为英雄级，伊丽莎白也离开了高塔林，但塞科亚也依旧被认为不如格莱妮，后来格莱妮更是快速弯道超车、“对外宣称”达到了第五阶。
与格莱妮、甚至于伊丽莎白都关系极差，也算是塞科亚原意接受雇佣的其中一个重要理由……
不再看那些实际可有可无的所谓“研究资料”，塞科亚走到窗边，视觉接上了监视魔法的回路、以一种奇特的视角“观看”着几个目标的行踪。
“这几个小家伙真的有必要一直监视吗？格莱妮和另外的那个什么‘艾德先生’才是关键吧？”
塞科亚回想起罗克迪侯爵所说的情报。
“那个‘艾德先生’，应该是一个真正的五阶魔法师，并且是心灵系专精，据说他有可能让贝尼奥四世苏醒，这样王室又会多了一个英雄级战力，所以要赶在他返回王都之前、将格莱妮处理掉……”
罗克迪侯爵虽然说了第一王女能够爆发出英雄级的实力，但塞科亚并不怎么在意，他在高塔林也没少见过这位格莱妮的学生、知道她有几斤几两，认为王女就算因为血脉力量而实力有所提升，但也不可能简单地跨域第四阶的界限。
塞科亚真正在意的，只有那个让他一直十分讨厌的格莱妮而已。
“格莱妮说自己达到了第五阶，但谁知道是不是撒谎呢？首席阁下也真是的，居然这么信任她，还有埃德蒙阁下，这么轻易被她夺取评议会次席的位置、竟然也什么都不说！”
塞科亚“看”着莎莉等人的目光，因为心中所想之事而逐渐变得阴翳起来。
“反正，在那个艾德先生返回王都之前，我们这边有四个英雄级战力，王室最多只有一个半，不管格莱妮是真的达到了第五阶，还是一直在撒谎，面对四个英雄级、你根本毫无胜算！”
此时的塞科亚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半能量化的灵魂，因为其内心剧烈起伏的恶意、而与某股弥漫在城市上方的集体精神潮汐发生了交互与共鸣，并被一丝微不可查的“黑线”悄然缠上……
王宫之中，正和安娜一同对龙语魔法进行解构分析的格莱妮，突然动作一顿，却是接到了埃德蒙通过特殊联系魔法传递来的消息。
“怎么了、老师？”见格莱妮愣住，安娜问道。
格莱妮眉头皱起，先是挥手触发了房间中布置的一个隐秘魔法阵，然后说道：
“埃德蒙先生传来消息说，有至少两位陌生的英雄级进入了雷鸣之城，并且对方的目的很可能是王宫这边。”
“至少两位英雄级潜入雷鸣之城？”
安娜闻言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雷鸣之城的魔法大阵，可是一个达到传奇层次的古代魔法阵，就算现在有所损毁，但也依旧能阻拦几乎所有没有得到王室授权的英雄级；
除非是埃德蒙这样、能够使用龙语魔法开路的，否则要向秘密潜入雷鸣之城，就只能有王室成员或者有资格接触大阵核心的大臣们“带路”。
两个陌生的英雄级潜入雷鸣之城，并且身为巨龙眷者、龙语魔法权限者的埃德蒙也说对方怀有恶意，这说明，来者极大概率并非龙裔、而是有着王室成员或大臣带路的危险份子！
格莱妮神情严肃地说道：
“虽然可能性很多，但既然埃德蒙先生都提醒我们要小心，那么不管是我们的计划泄露了、还是有人本来就要策划某件大事，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安娜也点了点头，说道：
“两位英雄级，老师和我应该就能应对了，问题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多隐藏起来的不安定因素，不过埃德蒙先生一直隐藏在城市，这也是我们的一个优势……”
安娜正要继续说下去，房间外就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王女殿下、法师阁下，查尔斯王子殿下来访。”
查尔斯？
听到侍卫的传话后，安娜和格莱妮心里分别升起了不同的想法。
安娜是担心查尔斯会受到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英雄级战力之间的冲突所波及；
而与查尔斯没什么先入为主感官的格莱妮，在此情此景下却不由得生出了怀疑之心。
‘……应该不会吧？’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我在作家的话中写了一些东西，希望大家都能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