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幕 基本要素的重要性
某种意义上，这属于自食恶果。
不过认真起来的李卿袁自然和咸鱼状态下的她有所区别。到达云海卫的第一时间，李卿袁就开赴云海卫分局，那里是整个云海卫天演系统的中枢所在，作为此次行动的指挥官，李卿袁自然不能离开那里。
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卿袁基本告别明天的架构师节了。
当然，这些事情会有专人遇那边协商。自然不会让李卿袁的名声受损。不过，因为治安管理局的身份特殊，再加上这次任务的特殊性，理由自然不可能实说，不过，至于用什么理由，那就是其他人的事情了。
去往云海卫分局的路上，流苏接到了胡青鱼的电话，这一次架构师节其实对于卿流来说也很重要。
流苏的两个架构世界被提名，李卿袁的世界被提名，甚至，某位大小姐的架构世界也在提名名单上。可以说，作为刚毕业成为初级架构师的他们来说，其优秀有目共睹。
而胡青鱼作为卿流公司的话事人，很积极的表示要来参加这次颁奖典礼，顺便感受一下，云海卫架构师节的浓厚节日气氛。
对于一直兢兢业业工作的小胖子来说，这也算难得的休假。流苏无所谓的道：“好，所有事情都交给你负责，我们什么都不会管，可以了吧。”
怎么说呢，小胖子还真是一个事业型人才，只可惜，到现在也没折腾出他的第一个架构世界，虽然他两个月来一直表示，他都在很认真的去架构，但事实上，连初步架构都没有完成。
而流苏是体验过初步架构失败的后果的，可以说，只要失败一次，好的话，半月的时间也是用不上了。如果基础再差一些，失败一次，就有可能耽误掉一个月的时间。
小胖子不负众望的就是后者。
所以，也不怪胡青鱼同志一门心思的高创业了，架构世界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毕业两个月了，还是架构师学徒，也算是古往今来少有的人物。
听到流苏的承诺，小胖子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对此，流苏遗憾的表示，“我们已经在云海卫了啊。”
“不是我说你，重色轻友啊。你们去云海卫也不说和我打一声招呼。”小胖子愤然道。
“哦！”流苏回应一声，表示听懂了。然后接着道：“那现在算打招呼了吗？”
“滚！”胡青鱼同学小暴脾气上来了，直接挂了电话。
不过，电话那边的小胖子显然没有真的生气，他赶紧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叫到办公室来。
小秘书也是刚毕业的新人，接到电话后一脸懵逼的从座位上抬起头，看了一眼几步外办公室里的老板，茫然的道：“老板，你喊一声不就可以了吗？”
小胖子赧然，但显然厚脸皮早就练就了，没有搭理小秘书的问话，直接道：“给我订一下去云海卫的机票。”
……小秘书算是明白了，老板这是在装13呢，但萌新就是萌新，虽然领悟了老板行为的真谛，但还是无语的回道，“云都去云海卫，只有城轨，可以吗？”
“那就订城轨吧！”小胖子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可是，开车更快一些吧。”小秘书继续补刀，“就算堵车，三个小时也到了。而从咱们这去车站，也要小半个时辰。算上路上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订个酒店吧，我今晚就过去……”小胖子黯然神伤，为什么装个13这么难。
流苏自然无法理解胡青鱼的境遇，他只是慨叹，小胖子长进了，敢挂他电话了。
只可惜，长进的只有胆量，架构师能力一点没有成长。亏他还研究出文化植入世界这种想法，看来，有些人，真的只适合瞎想。实**的一比。
这时候，不请自来的系统似乎又替换了后台人员，主动搭话道：“不长进的是你啊，都这么多天了，你难道还以为架构世界这件事，是可以用勤奋努力能弥补的吗？”
对于自己这个系统，流苏也是无语了，经常不在工作岗位不说，之前，还出去度假了，放了他一个来月的鸽子。
但流苏能说什么呢，对方到底是个啥，他都不清楚，虽然目前来看对他无害，但流苏总感觉对方不简单。
“什么意思？”流苏其实真的很茫然，他对架构师这个职业的了解，大部分来源于李卿袁和网络，少部分来源于脑补。但总体来说，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还是陌生的。之前以为是小说电影，后来发现不仅仅是这样。这就更加茫然了。
此时，面对系统这突然起来的插话，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这世上真有只能依靠天赋才能办成的事情吗？
“你让我怎么说你，悟性太差。架构世界的五项基本要素想了那么久才想到。想到之后你就撂一边了啊，你不想想，为什么要有这五项基本要素？”系统教育道。
“啊，为什么啊！”流苏没有动脑，直接发问。
“本来以为你是一个新人，不会受到这个世界已有的信息所干扰，结果，你太让我失望了。”系统的语气还真是人性化啊。“从现在开始，把你之前了解到的所有关于架构世界的事情都忘掉。我帮你重新捋顺一下。”
“这个容易，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流苏很干脆的回道。
……
系统沉默了一分钟，似乎也觉得这件事很尴尬，就道：“忘性不错。”
“谢谢夸奖！”
“你真的以为这是再夸你啊！”
“我认为是！”
“废话真多。我说你听。”系统很干脆的打断了流苏的废话，“之所以让你忘掉你现在所有知道的信息，是因为它们是错误的。而且是繁杂的错误。”
“什么意思？”
“别问，让我一口气说完。”系统道，“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神圣复苏几百年以来，都没有出过B级以上的架构世界吗？因为所有人都走进了一个误区。又是给世界类型定义，又是找各种媒介，用不同的方式去架构世界。又找了极多的辅助方式去提升架构世界的等级。”
“但是，他们连架构世界的五项基本要素都没有深刻领悟。这种行为简直可笑。这种情况下，能够架构出B级世界，那都是天赋绝艳之辈。只可惜，在错误的道路上浪费了才华。”
“知道你的两个架构世界，为什么等级那么低吗？”
“不低了吧，一个F，一个E，而且我有预感，绘卷世界有可能要升级成D级世界了。”流苏表示不满，自己只是新人，就架构出这么厉害的世界，哪里等级低了。系统竟瞎说。
“但是你要知道，在三千年前，就算是一个架构师学徒的初始世界，也是C级打底的。你还会觉得自己的世界等级很高吗？”
对此，流苏表示沉默。
“为什么要让你自己领悟架构世界的五项基本要素，就是要你深刻体会这五要素的重要性。一旦你把它们领悟透了，不需要任何技巧，只要有一个不错构想，架构出的世界，就足以成为C级世界。”
“五要素很简单啊，文字，声音，画面，动作，规则。我已经记得很熟练了啊。”流苏不服。
“可你只是知道而已。如果你真的了解了五要素，为什么还会纠结架构世界的类型，还会在意什么文字，画面是输入法这种事情？”
“不是吧，之前你也在啊。偷窥别人思想啊你！”流苏无语了，这是他来云海卫的路上时瞎想的啊。
“这不是重点。”
“这就是重点。”
“重点是，你只是知道五要素，却不明白它们才是架构世界时的重要条件。其余像什么演员，素材都是对事情的补充，并不会影响一个世界的成型。”
“那你说说吧，我也很想听听。”之前架构的两个世界，他也没想太多。狼人杀甚至都没什么素材，就是定制了一个玩法，而剩下的剧情推演，流苏一直归功于媒介。毕竟，那可是传奇属性啊。
“五项基本要素，之所以基本，就是因为，少了任何一个，这个世界都不完整。”
“所以说，圣页这种媒介用文字架构世界，很麻烦啊。”
“我现在和你探讨的不是媒介的事情，而是架构一个世界要注意的事情，你能不能闭嘴，我今天难得心情好，想给你上上课，你话怎么这么多呢。”系统道。
“你说你说，我不多嘴了。”
“而五项基本要素中，规则，才是最重要的。”
“任何世界都逃脱不了规则，而一旦你设定好了规则，世界本来就可以自行推演，这种属性是一个完整架构世界的天然属性。你以为你的狼人杀世界的那些剧情推演，是来源于你那个媒介的属性吗？”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是。”
“自我演算这个属性之所以是传世等级，自然不可能浪费在这一点上。自我演算的真正含义是，当一个架构世界自我演算到极致，就会形成一个真实的世界，而这个世界还会产生意识。”
“等等，世界产生意识？我没听错吧。”
“你自然没听错，架构世界本身就是架构师的战斗方式之一，只不过会有不同的表现形式。S级的领域世界，或者是你的天赋所形成的的小型世界，都属于战斗世界。”
“而世界本身的投影，就不局限于这两点，任何拥有自我演算属性的世界，都能产生意识投影。而这，也属于架构师的战斗方式。不过，对于你来说，这些信息还太早。也不是我今天要说的。”
“我其实听懂了，你要说的其实是，只要设定好了规则，其实自我推演世界中的故事，是架构世界与生俱来的特质。而不是取决于外部条件，对不对？”
“自然，这就是这个世界目前架构师们最大的错漏。他们只在想如何架构出一个世界观，一个力量体系，一个为力量体系表演而设计的剧情线。他们从来没有给世界制定一个运转规则。”
“不对啊，如你所说，我的狼人杀是制定了规则的，为什么等级那么低？”
“因为你在架构的时候，只在意了规则，而对于其他四项并没有完整的架构。都和你说，五项基本要素，是架构世界的根本，缺一不可！”
第一百零七幕 天演
好吧，流苏承认系统这一点上说的很对。狼人杀他只设置了一个玩法。其他方面，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投入。
当初世界架构完成，能够表现成那个样子，他以为全是媒介的功劳。
如果系统说的是对的，那么也就是说，规则，才是狼人杀世界变成那个模样的根本原因。
自我推演剧情，是架构世界的本能。
而绘卷世界，他其实也没有过多的投入，他只是制定了炼金术和绘卷地图两个玩法，顶多加了一些机关和谜题，后来加了自制配方这个玩法，但总体来说，是针对规则来制定的。整个世界唯一算得上两点的，怕也就是故乡的原风景这样的音乐了。
但总体来说，在其他方面，这两个世界都没有真的下过功夫。这样看来，暂时还看不出系统话里的漏洞。
如此说来，世界的发展依靠自身的推演，那是不是，肖像权这种东西就没有必要了。如同狼人杀世界里随机出来的那些人，诞生于世界本身的自我繁衍之中。
“这么说，我大概了解了。”流苏暂时接受了系统的说法，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关于媒介的疑惑。“可是，不同的媒介有自身的局限性，像记忆之媒或是魂晶这样的媒介，可以很好的将五要素表达出来，因为依靠想象就可以架构出世界。但圣页呢……”
“真是冥顽不灵。”系统嘲讽道，“媒介之所以是媒介，只不过是一件道具而已。你想象一下，一个架构完成就可以抛弃的东西，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无论是何种媒介，你架构世界的时候，所以靠的都是你脑海中的构想。文字也好，画面也罢，亦或是连贯而成的记忆，都不过是你脑海中原本构想的输出形式。只要你的设定够完善，想象力够丰富，你就可以完成对世界的架构。”
“架构世界是一件宏观的事情，太过细节，反而得不偿失。想象一下，你第一次架构世界时什么都不懂，但狼人杀世界依旧一蹴而就。就可以看出来，媒介，架构形式对于架构师来说，都是殊途同归的东西。没必要纠结。”
好吧，架构世界对于他来说本就是玄而又玄的事情。这就好比，他一个学数学的，站在天体物理学的实验室里，除了慨叹造物主的神奇以外，他还能干什么呢？没有物理学方面的知识，他数学学的再好，也无法推导出天体运行的规律啊。
而流苏对于架构世界这门‘学科’，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把流苏教育了一顿之后，‘系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刚好，车也开到了云海卫治安管理局。
两人下车，出示证件，出来迎接他们的竟然还是熟人。
流苏记性极好。或者说，他拥有某种意义上的超忆症。只不过，他的超忆症属于良性的，记忆不会莫名其妙的窜出来。
当然，记住赵幼言，也上升不到超忆症这个层面。
好歹毕业当天，两人还是挨着的。
流苏眨了眨眼睛，目光微凝。到不是对赵幼言有意见，而是赵幼言出现在这里，其实代表着很多事情。
赵幼言在云世师大也算是出了拔萃的存在，李卿袁都是提前好几年就被关注，赵幼言自然也会有这待遇。而他既然出现在这里，可以预见，自然是通过考核，也许如同李卿袁一样，也是提前好久就被治安管理局录取了。
但就算赵幼言和李卿袁一样优秀，毕业之后就成为探长级存在，这次李卿袁代表总局前来，也不是说赵幼言就可以接待的。这种层面上的交接工作，就算局长级别不在管辖范围，也要出面暂时交接一下工作，甚至得嘱托一下自己的下属，把情况说明一下吧。
这种事情，赵幼言怎么可能办到。
想到这里，流苏先一步握住赵幼言的手道，“老同学啊，好久不见了。”
李卿袁在后面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老同学，亏你好意思叫出来。
赵幼言也被流苏的热情弄的错愕了一下，不过随后他就回道：“是啊，短短两个月，我都不敢相信你的成名速度。这在往年里，是根本不敢想象的。”
“客气了，对了，你是接我们见你们局长的吗？”流苏一边说着，一边向屋里走去。云海卫的治安管理局自然没有云都总局的办公楼气派。但也要比很多地方好。毕竟，这里曾经是治安管理局的试点。
“哇，你们这挺气派的，五层楼，快有三十米了，一层这么高的吗？”流苏也不等赵幼言回答，自顾自的说道。
来到大厅，还是有问询处的。值班的是个小伙子，年纪看起来不大，也就比流苏大那么几岁吧。大好的青春年华啊。
流苏直接抛开赵幼言，趴到台窗前道：“小伙子，你们局长在几楼啊。”
流苏这话是直接给对方问懵逼了。
没等小伙子反应过来，赵幼言苦笑道：“难道天才的思维都是这样的吗？我们局长在五楼等着你们呢，你不会以为我是来给你们下马威的吧。”
被揭穿想法的流苏有些尴尬，但死鸭子嘴硬向来是流苏的拿手绝活。何况面对的还是赵幼言。
说实话，这哥们算这次也才见过两面，整个人白白净净的，是那种贵公子的人设。但流苏对这人还真的生不出恶感。
这种感觉就好比对面站着的是某位大理世子一样。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想来就是对于这种人设称赞的极限了吧。
流苏也很喜欢这样的人，因为他本能的认为，这样的人，应该好欺负。
不过赵幼言好不好欺负不知道，但看事情的眼光还是有的。
流苏回了赵幼言一个眼神道：“老同学，不是我说你，这才毕业两个月，你怎么就变得这么事故呢。看待事情总是想的这么多。比如刚才，我就是好奇之下，随口一问而已。不得不说，你们这里真的比总局好啊。”
“我刚才目测了一下，大概二十七米左右，去掉首层，女儿墙什么的，也还有二十米，四层二十米，每层五米的层高啊，这拆补拆补能再多隔出四层来。说实话，你们这楼当初建的时候，是不是就抱着偷面积的想法来的。”
流苏话才说到这，就被李卿袁一巴掌拍熄火了。李卿袁噤着鼻子瞪了流苏一眼，然后才第一次出声道：“赵幼言，别听他废话。赶紧带我去见局长。现在开始算起，到明天六点，也不到二十七个小时了。我们必须分秒必争。”
赵幼言点点头，带着两人走进电梯。“关于这件事，我想我们分局就由我出面配合你们了。正如沈流苏刚才所担心的那样，虽然你是总局委派，但我们毕竟也才刚毕业，没有什么成绩能服众的。虽然因为情况特殊，普通探员还好说，极为探长终究是抹不开脸面。”
“不过放心，你只要吩咐我就可以，我会传话给他们的，保证不会扯后腿。对于你的命令，我们一定会执行到位的。”赵幼言解释道。
“没必要多说，我也只是时刻保证和我们许头联系，具体发号命令的事情，也是我们许头。我也是传声筒。”李卿袁客气的说道。
对于两人的客套，流苏表示无语。
都是传声筒，你们不知道这得耽误多少事吗？
不过算了，人生于世，总要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如果什么事情都是一帆风顺，那就不叫人生，叫童话了。当然，还是那种王道童话，要不然卖火柴的小姑娘了解一下。
再说了，辛德瑞拉不也是当了那么多年的烧火丫头才混上南瓜马车的吗？白雪公主不也是吃了毒苹果，才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的吗？
回头看一下现在的事情，这还叫事情？
电梯直上五楼，不得不说，真的如同打开了一个科幻世界般。这里星罗密布的电子仪器，如同浩瀚星空。也许总局的的某些楼层里也有这样的存在，只不过，他没有权限进入而已。
现在，他在云海卫分局见到了。
所谓的天演，是一个庞大的系统。
这个系统应该是集卫星定位，全市监控，信息检索，逻辑分析等一系列功能。只不过，在科技的基础上加上了某些神秘力量。
不然，一个城市再怎么繁华，也无法做到任何一个角落都装有监控。天演系统大概就是类似于速度与激情里的天眼，之前流苏在没有具体见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一直也以为是天眼。他当时心里还再想，难道有什么其他的人也穿越过来了？
不过，来到五楼之后，他看到这么多的设备，这么多介绍之后，大概了解了，天演比天眼更高级。
在刨除电子设备之外。天演系统依旧可以运转。它可以通过特殊的神秘力量，借用各种动物的眼睛，生物的感知来探查周围的状况。
毫不夸张的说，一旦天演系统开始运行，输入某个人的数据，它可以在十分钟内，找到这个人的定位。
当然，延迟还是有的。
不过，这样的系统运行时所消耗的能量也是极其巨大的。所以，除非特殊状况，天演系统轻易不会开启。
这一次查找冰眼，不得不开启它，而且，未来的二十七个小时，天演系统都要随时待命。知道，任务完成为止。
第一百零八幕 过多的目标
在云海卫分局的探员心中，天演系统的指挥交接，与其说是交给李卿袁，不如说是交给这个系统的创始人许诺。
关于许诺的过往流苏一无所知，但似乎，这个随时都拿着一包零食再吃的女子，还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不过细想来，年纪轻轻就能成为治安管理局总局的两名探长之一，许诺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天演系统，应该是她很早之前就构想的东西，其最终应该也是经过架构世界的试验，最终才在云海卫试验的。能够成功也算是必然吧。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架构师就是这么一群能够创造奇迹的人。
只不过作为每个架构师的秘密武器，很多架构世界是不对外公布的。尤其天演系统的存在，涉及的安全防护层面，更不会将其公之于众。
不过看到李卿袁从云海卫分局局长手中接过指挥权后就熟练的操控来看，至少，李卿袁对这个系统的运作是了解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刚一接受，就能这么快的熟悉各个人员的分工。
流苏待在一旁其实挺无聊的。
涉及到专业层面，便是只能看不能说。他帮不上什么忙，一旁插话，反而碍事。
不过，看了一眼同样也帮不上忙的赵幼言，流苏心里就平衡了很多。
“这东西你接触过吗？”流苏没话找话的问道，反正待着也是待着。
“大三的时候，曾做过为期半年的培训，但没有李卿袁掌握的熟练。怪不得许诺探长敢让她来接手云海卫天演系统的指挥。”赵幼言佩服的说道，“在她面前，果然我永远都是被压一头的那个。”
这么聊天就没意思了。以为是难兄难弟，结果人家练过。
流苏表示无语，但自己开启的话题，总不好戛然而止。只能略过这些。
不过对于李卿袁的优秀他还是了解的。虽然咸鱼袁有时候是真的很懒，但认真起来，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和优秀的人谈他们游戏的地方，向来不是流苏的爱好。
再说了，用你夸吗？
“天演系统要如何定位到冰眼？”虽然天演系统的介绍很牛逼，但这种事情，不能太认真，这要逆天到一定程度，人本身就会产生害怕了。
就好比人工智能，都不需要发展到如同科幻小说里那种地步，估计就要面临很多人的谴责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觉得那很酷。
天演系统也是如此。
何况，据说这个天演系统还是有人工智能元素在里面的。
“基因识别和物理识别双重搜查。何况明镜还可以自我探查。”赵幼言大概的介绍了一下。
只不过，听这意思，好像没什么操作空间啊。
“天演系统涉及到一个庞大的命令群，当然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而且我自己本来就没学多好，又如何能和你解释清楚。你只要知道，这是一个需要多人操控，一人临场指挥的大型系统就可以了。如果明镜不是具有智能化，这个操控难度还要成倍提升。”看着流苏的表情，就知道被误会了，赵幼言补充的说道。
“那么，出过错吗？”
“任何事情都会出错，就算是天演也不例外。”
“所以，依靠天演并不能完全锁定冰眼？”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我们就不需要这么长时间了。”赵幼言摇头道，“冰眼再厉害也不过是英雄之下，如果天演能够准确的将其定位，你觉得，我们会浪费很多时间去抓他吗？未来的时间里，我们至少有一半时间，在排除。而排除速度，除了我们这些探员的执行力，还要看指挥官分辨力。”
流苏表示沉默，又是推导题。对于一个本身逻辑不错，幸运度还爆表的人来说，推理，从来不是难题。
“你们有冰眼的基因吗？”流苏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没有，或者说不确定是不是冰眼的基因。所以，筛选范围变的更多。”
“好吧，看来我也不能闲着了。”流苏有些后悔，早知道把那几个家伙也一起带来了。结果，猫笑笑现在在楚渝那，估计明天早上才会过来，当然，也可能更晚。小胖子胡青鱼刚才给他发了信息，说是今晚可以过来。可是，小胖子同学似乎没什么用处啊。这货除了脑子好使点，其他都不在行。
于晶和秦羽弦没有必要过来，虽然流苏的绘卷世界里借用了两人的形象，但因为流苏的绘卷世界，剧情不太重要，何况，里面的设定，两个人都不太靠谱的样子。所以，人气有，但得奖不见得。
而且，就算过来了，于晶也帮不上忙，至于秦羽弦，打到是能打，脑子有点不够用啊。
不过，前两天录节目玩的那个游戏，这姑娘竟然两票都投对了，也是让他无语。傻人有傻福吗？当然，听说两人还是会过来的，不是参加东方梦架构师节，而是单纯的去体验一下双节之下的云海卫，具体什么时候来就不确定了。
至于冯旭阳和易君行，易君行已经提前给自己放假了，说出去找找灵感。冯旭阳倒是提前过来，为公司忙这忙那，可他是标准的非战斗人员。同样帮不上忙。
这么一想，心里反而好受了，带他们来似乎也没啥用。
楚渝那大小姐，能帮上忙才怪。猫笑笑就别提了，也是一个不靠谱的。何况，战斗力是真的弱成渣。
这时，李卿袁那边的锁定已经初见成效，明镜作为一个人工智能，语音汇报结果。
“根据已知条件确定结果，嫌疑人冰眼疑似踏入云海卫境界。现在甄选可以目标。目标已标注，共两万一千三百例。”
“能不能再缩小一下范围。”李卿袁问道。
“根据已知条件，无法进一步缩小范围。”
流苏一旁听着无语，回头看向赵幼言，“你们获得的基因还挺多。”
面对流苏的吐槽，赵幼言苦笑道：“冰眼不是诸夏人，也没有进入过诸夏的记录。能够在消息发送之后，搜集到这些信息已经是不容易的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确实是实话。云海卫虽然不大，但那是和整个云都比。
作为云都的卫星城市，同时是环云海而建的海港城市，云海卫，是天然的旅游度假区域。同时，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政治地位，这里也是很多人定居的首选地点。
云海卫虽然不大，但却有着近千万的人口。
这是什么概念！
这就相当于流苏前世的香港。
羽雀之躯，却有着饕餮的食量。
所以，这本身就是一件麻烦事。
“大家集合一下。”李卿袁召集人员，五楼的很多人都是操控天演的非战斗人员，探员并不多。毕竟这是重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
这些人就是李卿袁发布命令的传声筒。
李卿袁大概将情况说了一下，开始发布了今天的第一个命令。
流苏看了一下时间，下午四点半，距离明天六点，还有二十五小时三十分钟。
“现在，我们要从这两万多人中找到我们的目标，所以，接下来将是繁杂的排除工作。现在听我指挥，逐步排查。”
李卿袁快速的针对目标分派任务。
从两万人中排查一人，就算有一千人听从调遣，一个人调查二十人，每个人排查平均消耗三十分钟，也是十小时的工作量。何况，整个云海卫也找不到这么多的探员，能有两百人那还是因为这里是云都的卫星城。
架构师本身就是少数人，符合要求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一个城市能有超过五十人的探员，那个城市就已经不小了。
人员少不说，为了安全起见，自然不能单独行动。如果按部就班的排查，查到明天颁奖典礼开始，也找不到冰眼。
所以，这就需要指挥官的判断了。
她需要从茫茫多的线索中，找出一条能够快速解题的思路。
对于此，流苏从不怀疑，他相信李卿袁能够办到。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好一枚棋子，替李卿袁排除一个个可疑目标，直到，找到真正的冰眼。
只要确定了冰眼，那么在天演系统之下，他将无所遁形。
到时候抓他，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有一点流苏也很担心。
虽然，云海卫分局不乏高手，但这个城市，还有近千万的普通民众。他们不仅仅是要抓捕冰眼，还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显然就提高了任务难度。
城门失火，殃及的永远是护城河里的鱼群。
接到任务的人分别离开，他们某种意义上来说，和赵幼言的任务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个传声筒。大佬们抹不开脸面，接受一个刚毕业的小女生指挥。但又不能真的耽误这次任务，所以，权宜之计。
流苏也很想不懂，许诺为什么非要来这一手。而且，云都那边真的离不开她吗？
这么看来，治安管理绝的人员配备有问题啊。
之前他就吐槽过，治安管理局的人才不如人家牧灵人组织。随便一个小组的组长就是英雄之下的实力。
现在想想，他当时吐槽的完全没错。
而且重要的是，云海卫虽然直属云都管辖，云海卫分局也是直属云都总局，此时派遣一人接管现场无可厚非，但人家分局毕竟也有自己的班子啊，至于这么不信任吗？
当然，流苏也就想想。作为一个小人物，还是把自己的事情管好吧。地位没到，很多事情他永远也想不明白。无妄猜测，得到的也永远不会是正确的答案。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想。
李卿袁看了看离开的众人的背影，忽然掉过头看了一下流苏，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会开车吗？”
第一百零九幕 排查 上
一时没缓过神的流苏诧异的道：“开什么车，现在谁还敢随便开车，要被封的啊。”
“你说什么？”李卿袁一脸问号。
“呃，没什么，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流苏这个尴尬，还好李卿袁什么都不懂，不然就更尴尬了。
“不知所谓。”听惯了流苏的垃圾话，李卿袁现在已经是适应了。什么情况都能自我调整，有时候她自己也会皮一下。但显然，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没有驾照。”流苏很想干脆的回一句不会，但他不要面子的啊，只能换种说法委婉的表达了同一个意思。
李卿袁当即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还没有离开的赵幼言道，“给他配一个会开车的人员就行，行动时，他自己就可以。”
不是，李卿袁，你哪来的自信，不对，应该说，对他的实力，李卿袁你是哪来的自信。还他自己就可以。可以个鬼啊。那是英雄之下的冰眼，万一他遇到了，他有机会逃跑吗？
现在流苏很想说一句，李卿袁，你是不是想换个老公了啊。也不对，应该说是想换个男朋友啊。
“我觉得，还是配几个正常探员吧。”流苏心虚的道。
“又不是真的战斗，只是排查，人员太多，反而更容易暴露。对了，告诉所有人，保持通讯频道通畅，我要能随时随地的联系到你们。”李卿袁前半句是对流苏说的，后半句自然是对赵幼言讲的。
排查的过程其实也伴随着危险，但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探员的安全，不会让探员真的直面对方，毕竟天演系统就是做这些的，探员要做的，只是把对方纳入最直接的镜头之下，方便天演排查。
很多时候，骗过眼睛的方式，会被天演计算出来。科技的伟大，就在于，用数字说话的同时，会躲过很多欺骗。但万事不会绝对，数字有时候也可能说谎。这时候，就是人的价值体现。
所以，天演系统，需要一个指挥官。
她要做的，不仅仅是分派人手，更在于信息甄别。
“我和沈流苏配合吧，别的本事没有，开车的技术我还挺骄傲的。”赵幼言笑道。
流苏看了赵幼言一眼，心里有话却没法说，论开车技术，他也不差的好不，而且，很擅长还火车，呜呜呜的那种。
“也行。记住时刻保持通讯通畅，时刻保持警惕。冰眼的纸面记录，为英雄之下，但在西方的狩猎人行业却已经有十年的职业经历。十年间，以这种战力，竟然至今逍遥法外，可见其冰眼的能力之强。虽然战斗能力的评级把一切都考虑进去了，但这种没有接受正规评测的人员，其真实战斗能力还有待商榷，所以，需要格外小心。”
“你们的任务只是排除多余人员，确定冰眼身份，具体的围捕，自然会有接下来的布置。所以，一切要听从指挥，任何违反指挥的行为，不要怪我提前没有提醒过你们。”
“勿谓言之不预，明白！”流苏很配合的答道。
“可以理解，但指挥官，你也要相信我们作为一名探员的职业素养。在维护治安安全和人民生命财产的面前，个人的荣辱得失都是小事。相信我们的老探长们，不会因小失大的。”赵幼言一本正经的答道，连称谓都变得莫名的中二起来。
但流苏笑不起来。
责任，是所有有能力的人自愿背负起来的重担，这不是枷锁，而是一种承担。
王座之上那把用马鬃悬挂起来的利剑，达摩克利斯看到的是威胁与危险，而李世民看到的是，责任与未来的路。正如一千个读者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人们对力量权利的解读也各不相同。
事物从来不分正邪，让它们变得正义与邪恶的，终究是持有者本身而已。
而那些，愿意在关键时刻，放下个人荣辱的人，永远都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流苏和赵幼言出发的时候，时间为九月十二日下午十七时。赵幼言去向分局探长汇报了工作，同时申请了出勤车辆。
说实话，这个时间段并不是很好。诸夏北方的九月虽然还保持着酷热，但其实已经渐渐褪去夏日的烦躁。没有燥热，代表时令已过，白天的结束时间也会大大提前。
下午五点，夕阳已经西下，在层层的楼盘遮蔽下，整个城市已经黯淡了下来。流苏计算过，完全黑下去的时候，已经从夏日的八点半，提前了一个半小时。换句话说，七点的时候，有可能就是华灯初上的时候。
夜晚，从来都不是探查的好时间，但偏偏，从现在开始，最关键的前十个小时，都将在夜晚进行。这对排查工作是极不友好的。
当然，夜晚排查，也有好处，至少人总要回家的，一旦确定对方归家，而且并无问题，那么，就几乎可以排除掉这人的嫌疑。唯一麻烦的是，要如何去别人家调查。
上了车之后，流苏拿出手机检索了一下四周状况，向赵幼言道：“这里是你的地盘，你熟，说说，附近有什么值得推荐的餐馆吗？”
赵幼言皱着疑惑的道：“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再有要事，也要吃饭啊。实在不行，我们带走，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奋战到抓到冰眼为止。难道我们一直不吃饭了？再说了，我们中午就往这赶，一直都没吃饭呢啊。”
“反正我开车，跟我走就好了。我们要查的第一个目标在哪，就在他附近解决吧，正好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赵幼言妥协道。
“这里。”流苏把李卿袁发过来的定位图给赵幼言看了一下，他对这里又不熟，只能这样。
“那走吧，那附近我还挺熟。”
流苏和赵幼言走后，整个指挥室除了那些操控人员，就只有李卿袁一人，正好此时，许诺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对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样，小袁袁，有没有受到什么刁难？”
李卿袁无语了半晌，即是为了许诺对她的称谓，也有许诺明知这种事情容易引起别人不快，还这么做的执着。“刁难到是没有，只是大部分人都没见到。我很好奇啊许头，既然你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为什么还要执意让我指挥这次行动。毕竟，云海卫有那么多人……”
“那几个二货，心里不平衡就不平衡吧，有意见的话，等过一阵子我亲自过去和他们说。但是，这一次的指挥必须是你。”许诺收起刚才的随意态度，严肃的道。
“为什么？”李卿袁表示不解。
“从最近发生的事情可以看出，现在整个世界都变得复杂起来。我们的未来，有太多的硬仗要打。而之前，我们的人员配置都是计算好的，在和平的时代，没有必要有太多的冗余人员。”
“可你看这次任务，同时发生了几件事后，我们总局的人手就明显的捉襟见肘了。所以，我们急需要有新的人员成长起来，填补现在的不足。”
“而你，有这种潜力。破冰行动，虽然看起来很难，但其实，冰眼本人也许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的到来，再加之，他的个人实力再突出，终究是有限制的。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个练手的机会。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你慢慢成长了，所以，非常时期，就要有非常手段，而你，也要做好相应的心里准备。”
“许头，你就这么信任我？”李卿袁哭笑不得，拔苗助长的成语这个世界也许没有，但相应的道理还是有的。
“没事，我掌控全局呢，就算你那有所失误，我自信能够弥补回来的。只是费些心神而已。你要是心疼我的话，就自己把任务完成了，也算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许诺装可怜道。
“显然还是不信任，否则，你不应该一边看着监视器，一边吃零食吗，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世界变化的似乎有点快，连许诺的态度都变了。不过，这不影响李卿袁吐槽许诺。最近她自己也发现了，又从流苏那学了一个坏毛病，吐槽……
“好啦好啦，我就不打扰你了。要成功啊，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说完这些，许诺的电话就撂下了。
李卿袁哭笑不得，对于许诺这个人，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作为近几年，最年轻的总局探长，她的天才毋庸置疑。但显然，她的性格，很容易让人出戏。平时的时候，你很难相信，这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探长。
不过，她的目光总是看的极远。
这一点，李卿袁就很佩服。
她觉得，自己在这一方面就远远比不上许诺。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有许诺比不了的地方。
李卿袁自信的看着天演系统的计算截面，两万多个两点，在云海卫放大的城市地图上闪烁着光芒。
她有信心，在明天日出之前，将冰眼的位置确定。
这是来自于一名战术师的自信。
第一百一十幕 排查 中
人生何处不相逢，还真不是一句假话。
流苏要排查的第一个目标，正在下班吃饭，所以，还真是省的流苏去找。
时间下午十七时三十二分，流苏的第一个目标排除！
心情不算好的流苏直接点了一碗面，却被赵幼言拦住，“拿两个馒头，一份凉皮，我们带走！”
“不是，我不喜欢吃凉皮。”流苏抗议道。
赵幼言眨了下眼睛，道：“那我吃，两馒头归你。”
“你干嚼馒头我试试。”流苏无语了，吃饭能耽误多少时间，对于两万多的目标来说，这本身就不是依靠硬查能排查完的。
“本来我就是要吃馒头的，你不是不喜欢凉皮吗，所以换了一下。”赵幼言道。
你怕不是个憨憨吧。
流苏无语的望向赵幼言，这孩子看起来是个贵公子的形象，这么能吃苦，馒头就能解决问题？怎么也要加点咸菜和来瓶水啊……
好吧，这都是废话，所谓的人生何处不相逢指的也不是排查对象。
而是在流苏和赵幼言探讨吃什么的时候，推门而入的女孩。
小女孩十一二岁的模样，身高大概也就一米三左右，不过在这个年龄的女孩里，也不算矮了。反戴一个蓝色鸭舌帽，上身牛仔短袖外褂，下身七分破洞短裤，踩着一双褐色的大头鞋就进来了。说实话，看穿着流苏还没认出这女孩是谁。
直到女孩一嘴攻意十足的嗓音说出话来，“呦呵，还挺巧。你也来这里吃饭啊。”这个时候，流苏才认出这个女孩是谁。
佟年。
话说，公主裙不穿了啊，这一身倒还挺符合她的性格的。
虽然认出她来了，但流苏不想搭理她。直接对服务员道：“来两个肉包子，一份凉皮带走。”然后又对赵幼言道，“包子我的，你吃凉皮，没问题吧。”
“那不如要四个包子。我也不太喜欢吃凉皮。”赵幼言眨了眨眼睛，回道。
“喂，和你说话呢，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小不点佟年蹿到柜台旁，再一次向流苏打招呼。
人家都站到面前了，流苏也不好意思继续不搭理她，“哦，这么巧，你是来旅游啊。”
“噗！”佟年直接就笑喷了道：“你们这一届学生都这么见识少的吗？喂，旁边那位，是叫赵幼言吧，云海卫赵家的长子是吧。认识我吗？”
“胤腾的小公主，我就是再眼拙也是认识的。佟年是吧，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赵幼言彬彬有礼的道，完全没有把对方看成一个小孩。
“还算有个有见识的。”佟年很满意赵幼言的配合，一脸欣慰的点头道。
“那你到底是不是来旅游的？”胤腾流苏听过，小胖子曾经说过好几次，不过，流苏对胤腾的印象只有三点，原始创始人是五位架构师，一毕业就创建了胤腾，直到现在，成长为诸夏十巨头之一。
第二，胤腾的创始人中，有一个姓胡。
第三，听说这公司有什么新时代四子的团体，流苏本能的觉得，怕不是偶像男团什么的吧，唱歌跳舞吗？其中有一个叫蓝染的，好像对李卿袁有意思，一定要收拾了。
除此之外，毫无印象。
所以，胤腾的小公主什么的，流苏没什么概念。就算你是胤腾的人，来云海卫难道不是旅游的？
“咳！”赵幼言一旁咳嗽，然后有些惊讶的道：“沈流苏，你真的不认识她？”
“我需要认识她吗？”对于自己这位老班长，流苏表示无语，世界那么大，不认识几个人不是很正常的吗？就像你去大街上找一个人问一下，他沈流苏是谁，估计一千个人了能找出一个认识的就不错了。
“世界史上最年轻的世界架构师，以十三岁的年纪，架构出第一个架构世界，这是上半年最火热的新闻啊。她这次来，自然是获得了架构师节的提名啊。”赵幼言所说的架构师节自然指的的是东方梦架构师节，但因为和传统节日现在混在一起了，所以，大家习惯性的将两者合二为一的称呼。也算是诸夏特色了。
流苏一时有些懵懂。
在他的认知里，一个人觉醒灵魂海之后才会获得成为架构师的资格。而一般人的灵魂海觉醒时间是在十五岁到十八岁之间。李卿袁算早的了，也是十五岁生日那天才觉醒的灵魂海。
然后，经过几年的魂力自然成长，考进架构师大学，学习架构师的各种专业，同时为毕业设计准备素材。
所有架构师的第一个架构世界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其中受限的因素很多，魂力的稀少，经验的不足，专业知识的充电，年龄太小，韧性不足等等。
这是流苏了解到的知识。
所以，他潜意识的认为，可以架构世界的架构师，怎么也要大学毕业吧。
自然就没有想到，天才总是不走寻常路的。
十三岁就完成了自己第一个架构世界的架构师，还获得了提名。简直不敢想象。
不过，回想一下之前系统教给他的知识，流苏又觉得，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规则定的好，其他几项基本要素不需要太费力，就能够将一个世界架构出来。他的狼人杀世界就是这么来的。
年龄还真不是限制条件。
“不好意思，我这人对新闻不太了解。那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沈流苏。都州鹤城人。”
“无聊！”小家伙递给了流苏一个白眼，然后踮着脚对着服务员道：“给我也拿两个包子吧。”
然后她不理会流苏，一脸疑惑的向赵幼言道：“你们两个在一起，是有什么事情吗？”
“治安管理局执行任务！”赵幼言直言不讳道。
“那我也要参加。”佟年提议道。
“这个，不好吧。”赵幼言拒绝道。
“有什么不好，我也是治安管理局的探员。”小家伙的话让流苏有些侧目，这么年轻的探员，再想想他自己，还真是没法比啊。
“可是这里是云海卫，而你是凤翔人。”赵幼言解释道。“跨区域办案，需要手续的。”
“我就跟着看看，事情你们办，如果有什么异常，我出手就当路过帮忙，完全没问题的。”人小鬼大这个词真的没毛病。佟年的话，让赵幼言不好拒绝。他转过头似乎想让流苏帮忙。
但流苏可是记仇的，为什么要帮你呢。
“包子来了，赶紧走吧，我们的时间很值钱的。容不得浪费。”
赵幼言摇摇头，无奈的看向佟年道，“那走吧，遇到危险你先撤。”
“瞧不起人啊你！”佟年一副被小看后的愤然。
“我们的对手是冰眼。”赵幼言解释道。
“那你俩不也白给。”小家伙还真是无所顾忌，有啥说啥啊。
“所以说，有危险你先撤，总要有个人去汇报啊。”
“别闹，以为我年纪小不知道天演系统啊。就算没有天演系统，你们的通讯频道也是一直开启的，你们被干掉的第一时间，估计指挥部就已经知道了。真是，什么年代了，还用这话哄小孩。大叔，你这才毕业，就跟不上时代了。”
佟年一边数落这赵幼言一边道：“你看看沈流苏，什么话都没说。这才是新时代人类该具有的思想。怪不得你不如他。看待事物的眼光就有问题。能架构出好的世界才怪呢。”
赵幼言被数落的欲言又止，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被身高不到他胸口，年龄小他快一倍的小丫头这么教训，涵养再好，脸色也挂不住了。
但同样原因，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尤其，这位还是胤腾首席执行官佟志廉的小女儿。
身份地位比不上，道理也说不过，事实上，他的架构世界还真的没有沈流苏的受欢迎。
这话题完全没法聊了。
赵幼言自闭的不发一语，默然前行。
流苏听着这小丫头机关枪似的话语，也是一头汗水。
有没有人能过来治一下这丫头啊。
十七时五十八分，三人上车，奔下一个目标前进。
“这样的速度是有点慢。”赵幼言忧心忡忡的道。
“相信李卿袁吧。抽丝剥茧这种事，她很擅长。我们只需要按照她的吩咐把前几个小时需要确定的目标排除，后面的范围是可以逐步缩小的。”
流苏自然是信任李卿袁的，这种信任虽然不是与生俱来，但时至今日，潜移默化间，已经成为了本能。
就像李卿袁敢让流苏自己行动一样，难道李卿袁不担心流苏，但她相信，以流苏的智慧，不至于在排除目标的过程中就暴露身份。
只不过，这车里现在不只是两人，还有个新加入的小屁孩。
“李卿袁啊，你们这次行动这么不认真的吗？许诺呢，在云都养老呢？”佟年的话如预期般的响起。
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让人生气呢。
“大人的世界你不懂。”流苏回了句。
“孩子眼中的世界才是真实的，大人的世界太虚伪。”佟年立马回了一句。
“真实不一定解决问题，虚伪不一定是错误的办法。事物总是相对，以毒攻毒听过没？不要太想当然，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思想的局限，会让你看不清前路的。”流苏教育道。
“说的一套一套的，还不是诡辩。”
“你这不是被我的诡辩说的无话可说了吗？说明诡辩还是有点用的。方法用对了，解决问题才是关键，不是吗？”
“利益为上，大人的嘴脸。”佟年不服道，“但你们这次行动这么儿戏，和你所言相悖啊。”
“人要学会分析和反向思考。为什么不是因为李卿袁能解决问题，才被委以重任呢？”
“人那么多，李卿袁一个刚毕业的学生……”
“也许，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那么难，杀鸡焉用牛刀，不是吗？”
“可你们刚才说了，那是冰眼，逍遥法外十年的狩猎人，你这么说，算不算是对西方那些治安管理局的探员的蔑视？”
“但你也要知道，这里是诸夏，这里是云都，这里是云海卫。这里有一个国外没有的天演系统。再天才绝艳的人，总会有水土不服的毛病。”
“冰眼既然敢来，那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的。比如什么天演系统，把云海卫治安管理局总部炸掉不就好了。”佟年继续杠道。
……
然后流苏和赵幼言互相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这小姑娘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第一百一十一幕 排查 下
佟年的无心之语，流苏还是挺在意的，所以，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李卿袁。
李卿袁沉默片刻道：“继续按我指定的位置排查，其余事情，我会考虑的。”
通完电话之后，其实就是重复的排查工作。等到七点之后，这工作就变得困难起来。
之前虽然目标因为下班的高峰期在大范围的转移，就算没有堵到人，当面查看，但只要搜查除这个人的信息，以天演系统监控对方的行动路线，还是可以推导出是否为冰眼的。
冰眼首先是一个外乡人，他的血脉和长相都不是诸夏人的模样，就算拥有乔装的能力，也不可能随便找一个诸夏人就冒名顶替。
只有两种情况例外。
首先，就是他替代的人也是狩猎人的人，多年埋下的间谍。但这种情况，无论是基于何种考虑，代替身份都不太可能。
冰眼不知道自己暴露，就算要找掩藏身份，也不需要用自己人的身份。
这就是是第二种情况，根据情报选中目标。
这样的目标首先要平凡无奇，性格特点也要明显，才好利用。善于交际或是工作性质要接触太多人的身份，是一定不会借用的。
所以，根据天演系统计算出来的两万多个嫌疑人中，李卿袁可以继续借用天演调出每个人的档案，亲自核实排除。
这就是李卿袁现在的工作。
而且这只是基于冰眼谨慎之下的考虑，如果冰眼有恃无恐，他甚至不需要去做什么伪装。
天演系统是近几年由许诺提出来并在几个大城市实施的城市安保系统。诸夏人自己都不一定清楚有这个系统的存在，冰眼作为狩猎人知不知道还是两回事。
就算对方门路清奇，能够知晓这件事，那大概同时知道的也是天演系统的运作消耗以及非特殊情况不会启动的状态。
那么流苏十分确定，对方可能真的并没有什么伪装，也许还很自信的以为诸夏官方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也就是说，一切可以合理推测排除的办法都可以使用。
但这是李卿袁的工作，流苏他们这些探员，还是需要排除掉一些无法准确用信息排除的目标。
时至傍晚，有些人已经回到家中。这些人就是排查困难的那一批人。
“按照天演系统排查，这个目标是单身，刚来云海卫不到一个月，合租。暂时没有找到工作，属于无法被推算排除之人。”流苏看了一下李卿袁给的简报，念给其余两人听。
“现在我们要上去吗？”赵幼言从车窗向外看了一眼，六层住宅楼，在云海卫算是难得一见的小区。云海卫不到两千平方公里的地界，拥有将近千万的人口，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多么拥挤的城市。
“上去是要上去的，但没想好办法。”流苏从窗户向外看了一下道：“我虽然对云海卫这座城市不了解的，但是能在一堆高楼大厦中有一个是以低层和联排别墅为主要户型的小区，我还是能猜测出这个小区的房价及租金的。”
“虽然六层住宅按照设计规范是不需要设计电梯的，但显然，这个小区不是，楼上有机房层，门厅需要打卡，里面是明显的电梯厅，这都在显示这个小区的不同。”
“不同就预示着租金不会便宜。按照记载，此人来云海卫一月有余，不曾找到工作。单身独居，如何支付这么高的房租的？”
“这是疑点一。”
“刚才不是说合租吗，也许租金并没有那么高。不过，既然有疑点一，那么疑点二是什么？”赵幼言的身份自然没有租过房子，他对流苏的推断不以为然。但并不是说对流苏整个人持否定态度。如果说在大学毕业那会儿，他还是有些看不上流苏，但现在，他早已没了那时候的倨傲。
聪明的人习惯于判断。他之前对沈流苏的了解，大多也基于判断。那样的判断让他无法去佩服这样的一个人。但如果抛弃掉那些偏见，以目前的信息来看，他很佩服流苏。无论是架构世界的本事，还是网上传开的那些，他自认自己很优秀，但是，他却无法在这些方面赶超流苏，所以，他佩服的心甘情愿。
此时，虽然不认同流苏的观点，但这推理过程中的细腻心思，他还是很认可的。
“一个月没有找到工作有两种可能，一个就是投简历没有公司看中，二就是压根没有找工作。根据天演计算，这个人的在过往一个月内的出入次数有限，如果是去面试，那这次数未免太少。”
“换句话说，他本人的简历投递的次数也许就不多。根据他所住的位置来看，这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当然，这是建立在他投递简历的条件下推理的。”
“如果是另一种可能，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投递过简历，那么，他来云海卫的目的就值得商榷。冰眼十年间未曾失手被捉。显然不可能是真的单枪匹马。情报，掩护，甚至于弃子都是早就准备好的。我们这个云海卫，偌大的城市之中。说不定已经有冰眼事先埋下的棋子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就算不是冰眼本人，也有可能是他的暗子。”坐在后座听得不耐烦的小不点插话道。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怀疑。我们要先想好最坏的可能，才去行动。这样就算行动失败，也不会让目标警觉。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上去的。但用什么方法上去，就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我刚才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要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不是说有两万多人吗？就你这办事效率，你们能查完？”佟年不以为然。
“欲速则不达，我们的目的不是查完这两万人，而是定位冰眼。”流苏懒得跟佟年说更多的道理。傻子才会真的把两万多目标都查一遍。李卿袁为什么要遥控指挥，就是再她筛选掉一些人后，指挥其余人去查证那些不确定的。这个过程类似扫雷。有时候，查证了一人就能消掉一群人的嫌疑。而那些可能是雷的，将会被特别标注。
“想要上去，我有个办法。”佟年在车后面探头过来，眨巴着眼睛笑着看向流苏，“这样，我们找中介，就说要买房如何？”
“你觉得在这有房的房东会想过要卖掉房子吗？”流苏实在服了这个小孩了，人家既然去租都不卖，显然是有别的想法的。
佟年递了一个可爱的白眼给流苏，转过头看向赵幼言，“你们这房价多少？”
赵幼言一脸正色的回看小姑娘，半晌不发一言。最后似乎发现连流苏都看向他时，略显尴尬的道：“不曾了解。”
“你都毕业了，不准备买房子娶媳妇的吗？”佟年这直白的对话啊，流苏一旁都看的惊呆了。这小姑娘谁带着的，长歪了你们都不知道的吗？家长心可真大。
“家里有房。”赵幼言如此回道。
“……忘了你是个富二代。你呢，知道吗？”佟年回看流苏。
别说，这个流苏还真知道。
前一阵子忙着租房子，云海卫在内的几个卫星城他都看了个遍，其中不仅涉及租房信息，房价也是有看的。因为架构师节的关系，他还特意看了下云海卫的房价。最高八万一平。中规中矩，不算最贵的。
“听说云海卫最高房价，八万一平。但这个小区的房价不清楚，这种低层带电梯的住宅，常理是按平米售价的，但不排除特例，按套成交。”
“可以理解，这的联排别墅多少钱一栋？”
“大概两千万！”流苏粗略道。
“也不贵啊？”
“因为是联排别墅吧？”流苏也很诧异，这个价格，按平米折算的话，也就是八九万一平米左右，但联排别墅怎么也算是别墅，独门独院的待遇。在云海卫竟然只卖这点钱，有点不合理。
“云海卫贵的别墅在滨海，市中心的联排别墅据我爷爷说，应该是早期的房子。其实价格看看就好，并没有谁真的挂出去要卖的。当然，也很少有人买。”赵幼言解释道。
佟年没有理会，直接道：“这些都不重要，你让李卿袁用天演系统搜查那间房子的房主电话，我们到时给房主打过去，就说有意向购买。”
“人家不卖呢？”流苏道。
“你废话这么多呢，就要个电话，天演系统几秒钟就能查到。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佟年不耐烦的道。
既然小姑娘这么有信心，流苏也不准备打击她。给李卿袁讲明情况，对面确实一分钟不到就把房主的电话弄来了。
然后流苏把电话给了佟年，看她表演。
小家伙用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半天才有人接听，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语气中就能听出浓浓的不耐烦感。
“听说你在市中心小区有栋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卖不卖！”小家伙攻意十足，语气洒脱的不要不要的。
“不卖，你是从哪听说的，中介？这些中介，真是不靠谱。”
“废话那么多呢，五千万卖不卖。”佟年蔑视道。
“你逗我呢？”对方有些怀疑道。
“先看房子，我满意的话，就这个价了。怎么样，卖不？”
“卖！你们什么时候看房？”
“就在这楼下呢，你过来，我们就看房！”
“好咧，马上过来。”
说完，将电话撂下，佟年一脸不屑的道：“搞定！”
流苏和赵幼言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无言……
第一百一十二幕 看房
不大一会儿，一个穿着大裤衩人字拖的中年人就过来了，还真是没听错，声如其人，油腻的大叔一枚。
小家伙隔老远就发现目标了，也不知道天这么黑她是怎么看到的。“你们俩谁跟我下去？”
“一起吧。”赵幼言皱眉道。
“总要留一个殿后的啊，有没有常识。”佟年这顶人的本事啊……流苏自叹弗如。
“那……”赵幼言刚要说话，佟年直接推门下车，指着流苏道：“就你了，赶紧下车。赵幼言呆头呆脑的，一看就不靠谱。”
流苏转头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赵幼言，憋着笑下了车。最后还不忘打趣赵幼言，“呆头呆脑，啧！”
然后说完不等赵幼言反应就把车门关上，走开了。弄的赵幼言无奈的在车里发呆。
中年大叔眼睛也挺尖，还没走到单元门口，就出声道：“就你们想看房子吧？”
佟年正了正她反戴的鸭舌帽，声音攻意十足的回道：“没错，就是我们！”
“呀，听声音就听出来了。这位小……”说着话，中年大叔已经走到单元口了，借着门厅的灯光看清了流苏和佟年的模样，然后，他的话就戛然而止了。“小……姑娘？”
“怎么了，我的声音听起来很老吗？”佟年一脸不满的问道。
听到佟年这么问，流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赶紧停了下来，发现并没有注意到他，就故作没事人的接着看戏。
“不是，主要是，成熟，对，成熟稳重。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是你们要买房吗？”
“当然！”佟年暗自翻了个白眼，p的成熟稳重，难道她的声音听起来真的显老。不行，回去一定要问一下小麦姐。她还是花季少女呢，正当打的豆蔻年华啊。
“5000万？”中年大叔不放心的追问道。
“废话这么多呢。看到我旁边这位没？我老爸，富二代，有钱。你放心，只要房子满意，保证买！”佟年一指流苏，谎话张口就来。
流苏差点没吓过去，还好演技过关，强行镇定。不过，看向小佟年的眼神就玩味了起来。
“啊，这位是？”中年大叔这才将目光转向流苏，准备握手，“怎么称呼？”
“我姓沈。”流苏配合的道。
“沈先生看起来挺年轻啊，没到三十吧。真是年轻有为。”
“客气，我二十二，今年才毕业。”沈流苏一本正经的道。
“噗！”中年大叔一个没hold住，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然后他下意识的看向佟年，道，“那你闺女长得真成熟啊，有六岁了吗？”中年大叔已经在挑战自己的心里极限了。
佟年目光微凝，马上道，“不算成熟了，我已经十三了！”
……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中年大叔此时脑海中翻江倒海了半天，才算出来这个年龄差来，最后，羡慕的看了一眼流苏，“沈先生发育的挺早啊。”
小佟年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道：“我妈年龄比我和我爸加起来都大。”
“佩服佩服！”中年大叔刷门禁的手都在抖啊，有钱人真会玩。
“我家佟年是孤儿，我领养的。”流苏在后面和佟年两人目光交错，电闪雷鸣。
“哦，我就说嘛！”大叔松了口气，然后转移话题的问道：“沈先生怎么忽然想到要买我这个房子的？”
“上学！”
“包养！”
沈流苏和佟年同时回道，只是，这答案南辕北辙啊。
大叔立马不敢说话了，情报太多了，剧情太曲折了……有钱人真会玩。大叔心里发誓，这房子一定要卖出去。卖出去之后，他可以在云海卫再买两套房，然后还能剩下一多半，到时候，他也是有钱人了……
流苏算是无语了，这丫头什么都敢说啊。
佟年得意的对着流苏只眨眼。
流苏感叹，这位大叔经过今天的境遇，日后说不定能成为一名作家。活久见，不过区区！
一路无话的直上六楼，一边开门，中年大叔才算找回状态，开始卖力的介绍房子。
“我这别看是六楼，但有附送的阁楼。真的，你满城的打听打听，绝对找不到第二家了。所以，别看建筑面积才100平米左右，实际使用面积能到一百八十平米。还有附送的车库，绝对物超所值。”
流苏从电梯厅往外看，随意道：“这北面能看到别墅群啊，听说这些别墅才2000万，为什么没人卖呢。你说，如果我花五千万去买别墅，有没有人卖？”
中年大叔的介绍戛然而止。面上不自然的微笑，道：“现在这别墅都是人家留着的，很多别墅都空着没人住，但就是不卖。我估计沈先生你也是了解的，要不然也不会看中我这个房子不是。”
“话是这么说没错。”流苏扭过头道，“你这房子有人住？”
“租户，都是短租的，沈先生要是看中房子，我保证一周之内把房子给你腾出来。”
“短租？有合同？”流苏皱了一下眉，100平米的房子，怎么说也是三室，三室的房子都是短租，这就有意思了。
“自然有。两个月前开始陆陆续续出租的，之前我这房子其实是空着的。本来是不想租，不是自己的房子，都不知道爱惜，弄脏弄乱，我反过头收拾也费事。不过这几个租户都说只租三个月，而且保证来时什么样，走时候还是什么样。我这才同意出租的。”
“几户？”
“三户，一个是两个月前来的，一个是一个半月前来的，另外一个是一个月前来的。”
“阁楼没租？”
“租了，新来的那个，租的就是阁楼！”
对话间，三人已经走进客厅。整个客厅看起来格外清爽，看起来装修的时候是用心的。
“这么说，你这房子还没有全租出去。有点浪费啊。”
“不浪费，本来就没准备要租。这其实是准备留给我儿子当新房的，没看装修都是新的吗，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黄了，房子暂时就空下来了。”
“你儿子不住这？”
“他还有别的房子，只不过，那个有点小。”
“你家房子到是挺多。”流苏打趣的说道，然后就看到一个女孩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从湿漉漉的头发可以看出，这是刚洗完澡。
女孩也似乎是听到声音才出来的，诧异的看向几人，然后似乎认出了房主，疑惑道：“叔，有人看房啊。”
“是的，这是沈先生，女儿要上学了，准备买个学区房。”这大叔根据刚才的对话，折中的选择了一个理由。因为，另外一个理由实在是不好出口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着话，还特意看了一眼此时正在观察房间的佟年。
别说，这小丫头除了个子小，年龄小，将来还真有可能是个美人。这些有钱人，眼光还真不错啊。
流苏自然看到房主大叔的眼神，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
佟年转了半圈了，这时候正好看到这女孩，抬头问道：“姐姐你在这租多久啊，如果我们买房子，会不会影响你啊。”
“不影响不影响，我就短租三个月，现在也就剩一个月的租期了。”女孩身高不错，有一米六五以上，穿着拖鞋和睡衣，都显得亭亭玉立。一边和佟年说话，一边还拿着手巾擦头发。
“只租三个月？姐姐是准备以后不在云海卫生活了吗？”佟年这小表情，做的丰富到位，可惜了，天生的攻意十足的嗓音，让她萌不起来。
不过，女孩看起来很喜欢聊天，“不是啊，这地方房租太贵了，一个月要三千多，我刚毕业，哪有这么多钱啊。当时租这里，只是权宜之计。”
“那姐姐你看我爸爸怎么样，也才毕业，人帅，还是富二代，给我爸当女朋友怎么样？”佟年一脸拉皮条的表情。
“喂喂，小佟年过分了啊。”流苏无语了，刚才在楼下就是一时不忿反击了一下，这可好，捅马蜂窝了啊。没完没了这是。“姑娘，别听这丫头瞎说。她就喜欢胡闹。”
“没事，这丫头挺可爱的。”女孩回道。
挺可爱的……你还不如说挺萌的呢，这么说，流苏一点意见都没有。
挺萌的，和我去年买了个表有异曲同工之妙。
“哎，姐姐，我能进你房间看看吗？我们准备买下这个房子，得好好看一下。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爸爸可不许进来。”女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嗨，我说实话，不选我爸爸当女朋友，是你的损失。”
“你闭嘴！”流苏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房主大叔道：“我看看别的房间。要不，先去阁楼看看。”
“啊，先看阁楼？”中年大叔瞬间懵了一下，这真是成心要看房子的，你底下房间都没看呢啊。反而先对附加条件查看，本末倒置了吧。
“这房子主要给我女儿买的，她在底下看一下就可以了，我看看这阁楼安全不。”
“沈先生说笑了，阁楼怎么可能不安全？”房主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指着门口的楼梯道，“从这里就可以上去，有点陡，小心些。”
“佟年，我先去看阁楼了，你看完姐姐的房间之后随便看看，如果满意的话，我们就买下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废话。”佟年嫌弃的摆手道。
第一百一十三幕 看人
阁楼的整体高度还是挺高的，至少流苏以自己176mm的身高保证，绝对不碰头，跳起来也碰不到的那种。当然，作死站在椅子上跳就另当别论了。
阁楼有独立的卫生间，似乎也装修过，整体看起来干净整洁。除此之外，阁楼有两个分出去的单间。
其中一个自然是没有住人，流苏扫了一眼，大概十平米左右，面积已经可以了。
“你阁楼这房间租金是多少？”
“1000。”房主条件反射的回答之后，才疑惑的看向流苏，租金你也关注？
看来是猜错了。
流苏皱了皱眉头，没想到阁楼的租金这么便宜。看了一眼这油腻的大叔一眼，没想到，要价还挺良心。
不过事情哪能都如想象那般顺利。现在是十九点三十分，才过去不到三个小时，如果就被他把目标锁定了，那他的幸运值估计要堪比李卿袁了。
虽然，目标几乎排除嫌疑了。
但流苏还是要确认一下。
“这间是租出去的吗？”
流苏向房主问道。
“是的，这是我一个月前租的。一个乡下来的小伙子，啥也不懂，拎着个行李挨家挨户的敲门问租不租房子，恰好问道我这里了。我看他也挺可怜的，就让他先祖几个月，等到他找到工作，就让他换。”
乡下来的？所以没有念过大学，所以也不可能投简历。但是他宅在这里一个月了，难道不着急找工作？
“我能看一下这间房子吗？”流苏提议道。
“可以，我来敲门。”大叔说着话，就开始敲门，“在家吗？有人来看房。”
当当当的敲了好几下，门才慢悠悠的打开，一个看起来不太精神的少年探出头道：“大叔，你不说让我租几个月吗？再说，旁边的不是没租出去吗？”
“不是租房子，是要买房子的。”大叔如是说道，“让一下，看一下房子。你屋子里没什么不能让人看的吧，如果有，赶紧收拾收拾，别丢人。”
“哪有那样的东西。”少年脸色微红，然后把门让开，顺手把房间里的灯点亮。
流苏向少年点头示意，信息第一时间就已经被天演系统收集到，几秒钟不到，分析结果就已经出来并重新发送给李卿袁，然后流苏就接到了回信。
确认完毕，排除嫌疑。
流苏有些失望。但还是要象征性的看一下房子的。
不得不说，作为一名男孩，流苏在踏进房间的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说实话，干净的不像样子。
流苏自认为自己还算比较爱干净，家里收拾的都还不错。但和这屋子一比，天壤之别。
当然，就更别说李卿袁了。这姑娘，她在家的时候，流苏收拾房间的次数明显增多。所以，永远不要高估一名女孩的室内环境。她们懒起来比男孩要可怕的多。李卿袁就是这样子的，所以，看惯了她的不修边幅，很难再把她想象的多么高不可攀。
“你有洁癖？”流苏忍不住的问道。
“也不是啊，我租房子的时候向大叔保证，屋子要和搬进来的时候一样。”少年挠着自己的后脑勺道。
虽然少年的脸色有些黝黑，但是他脸红的颜色特别明显。
流苏心中肃然。
“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要来云海卫呢？是有什么目标吗？”这不是盘问，流苏只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出生询问道。
“都州耀城人，我听我老师说，我能成为架构师，但他说他已经教不了我什么了。让我来云都。”
“都州人？”诸夏分为五夏十八州，云都是诸夏正都，地理位置位于先夏澜州北部。先夏为五夏面积之最，有十三州领土。其中都州更在澜州之北，北接寒夏雪州之地，地域辽阔。其中耀城位于云海之北乾山之南，为北陆山势最险峻处。曾被誉为，先夏之巅。
所以，都州耀城人，在熟悉北地的人口中，有另一个称呼，山民。
北地山民，向来民风彪悍。
在历史之中，这片土地，向来出最为善战的战士。
但是，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出过什么架构师。
“是的。”
“那咱们算是同乡，我是都州鹤城人。”流苏笑道。“所以，你来云都是来求学的？”
“是的！”
“可是，云都两大架构师大学都在云都，不在云海卫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去过，他们不收我。但云都的房租太贵了。所以就来这里找了。”
流苏笑了笑，如果不是今天有事情，他还真不介意继续和这个少年继续聊下去。“有笔纸吗？”
“有，先生需要？”少年不解。
“取来。”
半晌，少年将笔纸递了过来。流苏将自己的手机号写下道：“今天有事，如果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看在今天这一面之缘的份上，只要能帮，我一定会帮。”
“那能让我去架构师大学吗？”少年也耿直。
“正式入学有可能帮不上忙，毕竟学校有自己的招生流程，但是如果批一个旁听生的资格名额，我想，应该还是可以办到的。”
这不是夸口，旁听生而已，有时候不需要名额也是可以旁听的，所以，弄一个这样的名额不难。更何况，流苏现在的火热程度，学校也乐意卖一个无关痛痒的面子的。
“真的吗？我叫薛瑄，这两个字。”说着话，少年用纸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流苏看。
流苏笑道：“名字漂亮，字也漂亮。”
“字是老师教的，名字也是老师取的。”少年赧颜道。
“看来你的老师很看好你，所以，给你起了这么一个大气的名字。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咱们日后有缘再见。”
目标已经排除，流苏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先生再见！”少你倚门挥手。
弄得流苏哭笑不得。
下到楼下后，发现小佟年正一副巡视自己领地的姿态环视房间，看到两人下来，对着房主一抬头。“房子大概看了。但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比别墅差远了。”
大叔瞬间就无语了，这不是废话吗？
“所以，五千万不行，三千万吧。按照云海卫的房价，最高价八万来算，你这房子也就八百多万，给你一个四倍的价格，你转手回去就能买两套房子，还能剩下一半逍遥。如何？”
这算得明明白白了，房主还能说什么。
“但是，你要把所有手续办好，我们可没时间跟你跑这跑那的。这么说吧，先把意向合同签了，我一周后拿房，没问题吧？”
流苏皱眉，什么意思，傻姑娘，你演戏演上瘾了啊。事情都办完了，赶紧走得了。
他眼神示意，然而对方假装看不到，他也无可奈何。
“好说好说，一周绝对办妥。这些租客我也会帮他们找好去处，绝对把事情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房主拍胸脯保证道。
“啊，也行，不过，这位姐姐我和她投缘，就暂且不用让她搬走了。楼上那个男的一定不能留在这里。还有一个没见到的租客，不管是男是女，都给我清理了，我都来这么半天了，也没说出来和我打个招呼。没礼貌！”
你谁啊，跟你打招呼。流苏感觉头疼，这小祖宗的性格能活这么大，看来真是胤腾的小公主，不然……
房主大叔尴尬的笑着应是。那边那个姑娘捂着嘴笑道，“我去敲他的房门，应该在家的。只不过这人内向，没有出来觐见咱们的小公主，是他的不对，等会儿姐姐帮你说他。”
这姑娘的性格倒是开朗，走到主卧的门前敲着门道：“快出来见见我们的小公主殿下，不然你就被不明不白的赶出去了。”
门敲了两下，房间门就开了，走出来一个身材挺高的男人，看年龄，应该是三十岁上下，男人开了一个不大的门缝，然后从门缝中挤了出来。看得流苏一阵胃疼。你是在彰显自己苗条吗？
男人身高将近一米九，算是比较高大的了。他出了门疑惑的看向众人，然后又向房主道：“房子要卖？”
“是的，已经确定了。不过放心，我会帮你们找好租房子的地方，不会让你们多掏一分钱的当时就和你们说了，我这房子不租的，是因为你们租期短我才同意。现在房子卖掉了，真的不好意思。”
不得不说，流苏今晚对这个大叔还挺意外。本来接电话的时候，还以为对方的性格很难缠，但从见面到现在，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都不错。
“那我没意见。我这两天就可以搬。保证不影响房主你卖房子。”男人说着话，扫视了一圈后道：“刚才我在房子里也有听到，真是不好意思，正在忙没有出来。”
小佟年显然不理会男人的解释道：“清了清了，这个也不要。大叔，签意向书吧。我们还有事，抓紧时间。”
说着话，她眯着眼睛看向流苏道：“该你表现了？”
“我？”流苏凝眸，然后下一刻就知道这小家伙的打算了，“钱都在你那，自己付账。对了，赶紧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说着话，流苏一溜烟的就离开了。
想坑他，没门。
再说了，你的段位差多了，想坑他，他本身也要有钱才行啊。目前，大部分都在公司里压着呢，前两天唯一的进账还都被李卿袁卡住了。现在他身上的钱，屈指可数。他还留着当私房钱呢。
“真抠！”身后是某个小家伙的声音。
第一百一十四幕 契机
流苏下楼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真的是浪费时间和生命。看流苏下来，一个人待着极度无聊的赵幼言问道：“怎么样？佟年呢？”
“嫌疑排除，佟年……买房子呢！”流苏皱眉思索，虽然他们的任务就是一个一个排除目标。剩下的事情交给李卿袁就可以。
但这么排查，实在太浪费时间了。去掉路上浪费的时间，一晚上能查几个？整个云海卫有多少组，几十组而已。十个小时也就能查几百人。这还是保守估计。
如果到了后半夜，就更有问题了。
“买房子，她不会真的买了吧。”赵幼言很是惊讶，这也太儿戏了吧，还在做任务呢啊。
“这都不重要，现在是我们的效率太低，连李卿袁排除后交代给我们的目标都无法按时完成。到了后半夜，这效率有可能会停滞不前。为什么不提前几天搜查？”
“冰眼未曾在诸夏出现过，搜集他的基因遗留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能在架构师节前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没办法再精细定位，所以，才造成了如此多的可以目标。”
对于赵幼言所言，流苏也只能默认。想来也是，如果可以更早，没人愿意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张。
正想着事情的时候，小佟年开门上车，一脸的喜气道：“哈哈，以后我在云都也算有房了。大收获大收获。”
“这是云海卫，而且，花了四倍的价格买房子……”流苏无语，败家不过如此。
“三千万你觉得我买亏了？”佟年不服的问道。
“显而易见。”
“没见识！”对方回了流苏一个不屑的表情，像极了藏着小秘密却强忍着不说的模样。
流苏没空搭理她，亏与不亏都与他无关。他向两人展示了李卿袁给他发的最新定位，“下一个目标。”
赵幼言扫视了一眼定位目标的位置，心里有数后，就打火发动了车。只是车还没发动呢，旁边的流苏直接一个矮身躲了起来。赵幼言甚至还没来得及问话，就看猫在下面的流苏对着他道：“别管我，继续开。”
直到开到转弯处，赵幼言才将车停靠在路边，问道：“是因为刚才那个人？你认识？”
流苏眯着眼睛看到那人身影消失后，才直起身道：“算是认识吧。只是，他为什么在这里？”
此时的云海卫分局中，李卿袁紧盯着天演系统的显示大屏幕，一个一个的指挥去掉被排除的目标光点。刚才还密密麻麻的地图之上，已经可以明显的看到七块被分割清楚的区域。
七个亮点密集的区域，虽然被分割开来，但因为区域过大，远远看去，还是如同一张密集的圆网，牢牢的扣住了整个云海卫的中心区域。
东方梦世界架构师节的举办场地是蝴蝶大酒店。这在整个诸夏，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豪华星级酒店。蝴蝶型的底座之上，升起的双翼双子楼，算得上远近闻名的地标性建筑。
而这个位置，就在云海卫的市中心。
换句话说，现在被怀疑的目标光点，极有规律的分成七个区域环绕在这个酒店的附近。
李卿袁在想，如果她是冰眼，她来诸夏的目的是什么呢？
狩猎人其实有一个很普遍的称呼，就是雇佣兵。当然，在这个世界里，他们的习惯更让人误解为杀手。
但李卿袁很清楚，狩猎人就是狩猎人，他们既不是雇佣兵，也不是杀手。他们似乎怡情于狩猎二字之中，有时候就算没有接取任务，他们也会自动锁定目标，开始他们的怪异狂欢。
那么这一次，冰眼来到诸夏，是带有任务的吗？
自从许诺无意间发现冰眼的到来开始，治安管理局就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一般情况下，在世界上会有一个特定的网站发布任务。任何人都可以接取，狩猎人亦在其中。但有的时候，某些秘密任务都是私下联系的，毕竟网站在隐秘，也阻止不了有心人，而一个会被大部分看见的任务，自然也就代表着随时泄密的可能。
所以，想从任务来源探查，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这种秘密任务，发布任务的人都只会留下联系方式，任务内容大抵私下交谈。
所以，冰眼来到诸夏，是有两种可能的。
十年不曾踏入诸夏国土的狩猎人组织，一旦来了，就注定是有目标的。
无论目标是由雇主指定还是冰眼自己的选择，最终的结果都不太友好。
在此之前，许诺和吕方一的判断，对方的目标是架构师节，所以，蝴蝶酒店自然而然的就被纳入重点保护对象之中。
但，这个判断如果是错误的呢？
李卿袁查看过冰眼过往的行动记录。
十年来，记录在册的，由他执行的任务共15件，除了唯一一次大型狙杀，其余皆是暗杀。
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架构师节，就和冰眼这个人的行为有些相悖。
虽然这看起来毫无道理的联系，但决定真相的往往也是这些看起来不合常理的细节。
架构师节的目标太大，不符合冰眼的行为习惯。
如果真是架构师节，接取任务来到诸夏的，应该是其他人才对。
沉吟半晌，李卿袁拨通了许诺的电话。
“问你们一个问题。”流苏沉吟片刻道：“一个人如果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他还会有信仰吗？”
“那看要信仰什么，嫉妒什么，如果我嫉妒你比我有钱，我会更加的信仰金钱。”佟年嘴快的说道。
“虽然佟年举得例子有些极端，但道理我也认同。”赵幼言说道。
“如果他信仰的是赐予这世界神奇法则，传说中的万物之母天玄。而他自己却并非是一名架构师呢？”流苏玩味的说道。
“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他不可能继续信仰什么了，因爱生恨还差不多。”佟年又是先一步说道。
“也不尽然。架构师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凤毛麟角的职业。何况，架构师所要背负的东西，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也许，对于他而言，没有成为架构师，反而是最幸运的事情。”
“羚羊不会站在狮子的角度思考为食物奔波忙碌，时刻面临无食物可吃的窘态。它们只会羡慕狮子捕捉它们时矫健的身影，锋利的爪牙。所以，思考问题永远不要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和对方的思想差距有多大。”流苏笑着反驳了赵幼言的想法。
这到不是他想抬杠，而是，他此时有一个脑洞。
“等等，你废这么多话到底要说什么？不着急找人了？”小佟年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刚才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赵幼言也皱眉问道。
“诸夏教廷部，三星教廷骑士，陈独炫。”流苏向两人介绍道，“但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此时应该作为教廷特派员，在云都总局里协助调查七灵封印的事情。可是，他为什么也来到云海卫了？”
“想参加架构师节呗，毕竟这节日可算是咱们诸夏的大节，但凡有能力有时间的诸夏人，都应该想来云海卫亲自体验一下这个两节同过的盛况吧。”佟年不以为然的回道。
“你是怀疑他，有可能背叛教廷，背叛自己的信仰，甚至，背叛诸夏？”赵幼言的头脑还真是可以，直接就get到了流苏的意思。
“他会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我不知道，但这人背叛诸夏我一点都不怀疑。我觉得你现在当面说他是诸夏人，他会觉得你是在侮辱他。”流苏添油加醋的说道，不过，他不觉得自己是在说谎，看陈独炫之前的架势，似乎，就是这个趋势啊。
“所以，你想说的是？”赵幼言凝眉发问，虽然有些猜测，但总是连不上线。或者说，太过巧合，让他觉得这有点不可能。
“我有一个脑洞，你们想不想听。”
“不想！”佟年眼睛瞪的大大的，明明一副好想听的样子，但估计是今天和流苏较劲成习惯了，直接否定道。
“说来听听。”赵幼言道。
“虽然七灵封印的消息是陈独炫带来的，但有一点我们不能否认，封印青木之力的木鱼是从他手里丢掉的。就算他说是为了试探他们的猜测，但我个人持保留意见。也许，测试这件事是真的，但弄丢了木鱼这件事，却绝对不会是计划之中的事情。”
“你能想象的到吗？一个英雄之下实力的人会被一个战斗力只有凡俗水平的猫妖得逞，近乎强抢的将东西从他眼前带走。就算，猫妖锁有锁财的能力，再加之出其不意，而他本人非架构师，也许在能力上有弱势的方面。但我是和他战斗过的。那样的反应速度，再差也不可能让一个战斗力只有凡俗的猫妖得手。”
“这是我的第一点怀疑。木鱼被抢，有可能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赵幼言点点头道：“这事情我们不太了解，就算你如此说，我们也给不了任何意见。”
流苏看了一下赵幼言，道：“老同学，你这性格还真是，谨慎的过头了吧。”
“这不是谨慎，这是以我的立场最合理的反应。”赵幼言温婉的回道。
“那我还有说的必要吗？反正你们也不清楚啊。”流苏耸耸肩道。
“有必要！”赵幼言道，“虽然具体事情不清楚，但你的分析或许能从侧面让我们对云都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
……
“把我当说书的了啊……”
第一百一十五幕 幕后的影子
佟年安静了好半晌之后，这才有空插话。她从两个座椅间探过头，一脸犹疑的看向流苏。“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你说的那个陈独炫是英雄之下的战斗力，没错吧？”
“他们都这么说，我又不会判断，他们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啊。”流苏光棍的回道。
佟年不屑的抽了抽嘴角，白眼都懒得给流苏了。
“然后你刚才还说过，你和他交过手？”佟年的视角还真是刁钻，连赵幼言都没注意道，她反而注意到了。
“自然，当时观战的人还挺多。”流苏得意的挑了一下眉，然后发现，自己和一个小丫头炫耀个什么劲啊。转过头看向赵幼言道：“战绩彪悍吧。”
“打赢了？”佟年一脸怀疑的道。
“你开什么玩笑，再水那也是实打实的英雄之下战斗力，我要真打赢了，他陈独炫还有脸吗？”
“既然没打赢，你吹什么啊。”佟年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我上去和他交一下手，然后认输，我也能和别人吹，我和英雄之下的人打过。”
“别闹了，佟年。”赵幼言出声道：“还是先让沈流苏把他的推断说一下吧。或者，我开车去往下一个目标，边走边说？”
“别别别。目标那么多，也不差咱俩。听我说完，咱们换个目标。”流苏连忙劝阻道。
“如果说东西被偷算个意外的话，但是我一直很费解，他为什么要连夜去医院查看猫笑笑的尸体。”
“毕竟是猫妖锁，虽然廉价，但是九命替身，谁不想要？”佟年哼了一声，说起来，那只猫妖傻乎乎的，一点也不好玩。
“也许吧。但还有一点，那一天交手，他是真的想要杀我。”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关键时刻使用了他的天赋，鬼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状况。
“要杀你，那你怎么没死？”佟年一脸遗憾的表情道。
“只能怪他本事太弱。”和佟年说话，流苏懒得遣词造句，想什么就说什么了。这丫头年纪虽然小，但说话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真的很难把她当小孩看待。
“啧啧！吹牛的本事倒是不弱。”佟年讥讽道。
“教廷因为信仰的事情，早就有意打压诸夏。而你作为现在诸夏最热点的人物，陈独炫对你起杀心，并非不可能。”赵幼言沉思半晌，推断道。
“你的意思，他没问题？”流苏无语了，感情教廷还有铲除异己的这种手段，未免也太上不了台面了吧。这样一想，他的表现在陈独炫的眼里似乎也挺糟糕的。怎么这么一想，对方要杀他，好像还挺合理？
见鬼的合理啊。
这个世界没有法律的吗？
怎么听赵幼言的说辞，教廷是可以因为理念不合直接动手的组织吗？
太危险了吧，这个世界。
“那倒未必。”赵幼言接着道，“教廷虽然有可以为护教义，斩杀异端的明文规定。但是能够执行这项规定的，至少需要四像权位这样等级才可以实行。陈独炫如果是三星教廷骑士，说明他并没有这样的资格。”
“如此说来，他确实有问题。”赵幼言思索片刻道：“那么，他此次来云海卫，目的确实有可能不简单。”
流苏耸了耸肩，道：“我想你们也注意到了，他刚才进的单元，是咱们刚出来的那个。”
“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佟年眼睛转了一圈，就知道流苏要表达什么了，但她就喜欢明知故问。
“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在上面会见某一个人，我们刚见过的？”这就是流苏的脑洞。
“他来这里的目的？”佟年追问道。
“我不太了解狩猎人，但狩猎人是要接任务的吧？”流苏凝眸道：“如果他就是那个任务发布人呢？”
“这是你的猜测。”赵幼言否定道，“而且，就算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也没必要来这里，至少冰眼并没有在这里。这是天演系统确认过的。”
“首先，陈独炫以教廷的特派员的身份混进了治安管理局，虽然不知道他这几天搜集到了什么信息，但假设情况是最坏的，他查到了天演系统，查到了冰眼的行踪有可能泄露的事情，那么此次来云海卫的目的，就不言而明。”
“既然他有办法向狩猎人发布任务，就没必要亲自来一趟云海卫了。”赵幼言道。
“他来云海卫，有可能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亲自动手解决一些事情。另一个有可能就是所谓的联系方式。”
“我们没有和狩猎人打交道的经历，不知道具体的联系方式，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假设，陈独炫本人目前是无法直接和冰眼取得联系的呢？那么，狩猎人作为一个神秘的组织，就算十年来没有在诸夏执行过任务，但也不能否定，他们没有在这里留有后手。如果，这里就是其中一个临时联络点呢，而陈独炫能知晓的，也仅仅是这个临时联络点的话，那么他也只有来这里，才能将他的信息，传达给对方知晓。”
“如此，是不是就已经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圆了！”流苏转头向两人问道。
“可是……”
※※※※※※※※※※※※※※※※※※
“可是你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冰眼的目标并非是蝴蝶酒店，不是吗？”许诺在电话的另一面摇了摇头，天演系统临时抽调一块屏幕上，许诺的动作一览无余。
“请相信我的判断，许头。”李卿袁面向大屏幕，面色难得的凝重，用流苏的话来说，只有在对付食物和解谜题的时候才能见到这么认真的李卿袁。“根据过往冰眼出任务的记录，我有七成的把握，冰眼的目标应该是某个人，而他每一次击杀目标的动作都不大，他应该不会大张旗鼓的袭击蝴蝶酒馆。这不符合他过往的习惯。”
“先刨除他是否真的有你所说的任务习惯。就算你是对的，但你能保证冰眼的目标不在蝴蝶酒楼吗？”许诺的问题直指矛头的道。
“狩猎人的每一次出手，所袭杀的目标都是各国的天才架构师。而对于我们诸夏来说，他们十年来不曾注意过，应该就是这期间没有让他们觉得需要大动干戈的目标。而这一次，他们毫无预兆的来了，只能说，他们的目标，就在这一届毕业生中。”
李卿袁直视许诺的说道，“这一点，我很确定。”
视频中的许诺习惯性的拿过一袋零食打开，“虽然听起来你的分析是基于过往的判断和数据的总结。但为什么我听了之后这么不爽呢？过往十年咱们诸夏就真的没有他们狩猎人看得上眼的架构师？小袁袁，我很怀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李卿袁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道：“许头，这是天演系统操作室。你刚才的称呼……太随便了。”
“都是自己人，在意这些做什么。”许诺抓了一把零食就往嘴里塞，不得不说，在不顾形象这一点上，她这算亲力亲为的演示了一遍。“不过，你这个推断还算合理。狩猎人十年来未曾踏足诸夏，今年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想来起因还真有可能是你们这一届毕业设计展闹的。”
“那么，你怀疑，目标是谁？”许诺问道。
李卿袁沉吟片刻，然后抬头看向视频中的许诺，“沈流苏！”
※※※※※※※※※※※※※※※※※※※※※
“别可是了！”沈流苏打断赵幼言的话，“再如何猜测，都不如事实来的更有说服力。现在，我向李卿袁申请，用天演系统监听这个单元所有住户的外界联系。同时，我们跟踪一下陈独炫，看看这人到底要做什么，如何，有兴趣没？”
“不妥！”赵幼言否定道。
“这个好玩！”佟年赞同的拍手道。
“等等，通知李卿袁用天演监控这个我同意，毕竟这个单元总共十二户人家，就算监听所有外界联系方式，也不耽误天演系统追踪冰眼。但是跟踪陈独炫，我个人持反对意见。”听到佟年的发言，赵幼言连忙阻止道。
“为什么啊，这么好玩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做啊？”
“刚才沈流苏也说过了，陈独炫的个人战斗能力达到英雄之下的水准，就算我们三个一起上，也不够对方打的。跟踪太过危险。这是其一。”
“其二，陈独炫怎么说也是教廷三星教廷骑士，擅自跟踪，没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对方会反扣我们一个不尊教廷的帽子。得不偿失。”
“最后一点，在不确定陈独炫身份的前提下贸然追踪，容易打草惊蛇。所以，我个人建议，为何不动用天演去追踪，反正也不差陈独炫一个人了。”
流苏忽然感觉看到了某种情况下的另一个自己。虽然很佩服赵幼言的小心谨慎，但他还是弱弱的举手道：“那个，我本来就没说要亲自跟着啊。既然天演系统这么好用，为什么要自己冒险？”
“啊！？”佟年和赵幼言双双懵逼。
“你这人怎么这么怂啊。”佟年抗议道。
“可是刚才……”赵幼言欲言又止，最后发现，流苏似乎真的没有说过要亲自跟踪。
“你被佟年误导了，可不关我事。好了好了，既然都同意，我汇报了。等着看好戏吧。”
流苏跃跃欲试道。
第一百一十六幕 只道寻常
假如生活真的是一局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的棋局，作为众多棋子中的一员，流苏向来都喜欢用主动的方式去化解复杂的问题。
大范围搜查捕捉冰眼的定位，太过麻烦。十个小时争分夺秒的追踪，在天演系统的协助下都不一定能够成功定位成功。更何况，这前十个小时里，几乎全在夜里。
对于调查任务来说，这是一个很尴尬的时间段。就算他们是架构师，有不同的办法去确定某人身份的办法。但总会不如白天方便。
更何况，冰眼作为一个英雄之下战斗力的架构师，用架构师的办法去接近他，一旦对方真是本人，更容易打草惊蛇。到时被他跑了都是小事，那些探员有可能面临危险不说，万一让冰眼警觉，滥杀无辜，就是最糟糕的状况。
所以，被动的搜查排除，不是流苏最喜欢的办法。
当然，没有其他办法之前，流苏自然也要按部就班的去行动。但谁让他发现陈独炫了呢。
时间，晚上八点二十三分。
陈独炫离开小区。
正式纳入天演追踪系统。
李卿袁简单听取了流苏的汇报后，就同意了将陈独炫纳入嫌疑人的行列。就算他与此次的事件无关，李卿袁本能的觉得，陈独炫这个人是有问题。
在这一点上，流苏和她默契的想到了一块。
李卿袁欲言又止了半晌后，才最终在通讯频道里道：“沈流苏，小心点。可别死了。”
流苏很无语，李卿袁称呼他很少有这么正式的，连名带姓的叫，似乎只有在她生气的时候才会如此。可是，他什么时候惹对方生气了？
莫名其妙啊！
“开什么玩笑，听过主角不死光环吗？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滚！”李卿袁没心情听流苏扯皮，主动切断通讯。
这时候屏幕上的许诺很诧异的问道：“就这么简单，不和他说他会有危险吗？”
“一来还是猜测，我了解流苏，若是跟他说对方的目标有可能是他，真不知道会看到什么样的场面。到时候估计跑回来在我耳边嗡嗡嗡的聒噪个没完，我怕是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李卿袁无奈的叹了口气，胆小，嘴贱，吝啬，不分场合的开玩笑，这好像都是流苏的缺点，这么看来，还真是一个让人爱不起来的人。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喜欢那样看着他耍贱卖乖，喜欢看他为了能占自己一点便宜而想出来各种各样的方法，结果自讨苦吃的模样。
她习惯了和他之间的默契，然后不习惯看不到他时的那种失落感。
爱情，也许并不是如同年少时所幻想的那般，需要轰轰烈烈，需要浪漫到一想起来就心潮澎湃。
回首向来平淡处，寻常入骨亦铭心。
平淡入骨，便是感情最浓处！
“二来，如果对方的目标真的是他，让他这样的满城乱跑也好。冰眼再如何厉害，也是战斗力方面的厉害。情报方面，不可能真的能在云海卫瞬间定位到沈流苏。除非……”
“除非？”许诺诧异的追问，她有些好奇这两人的关系，按理来说，应该算是男女朋友关系吧，李卿袁的表现是不是太过淡定了。我们习惯性的关心那些我们所在意的人和事，以至于在某些时候乱了方寸。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关心则乱，才会看出彼此间的情真意切。牵绊于人，就是一种无形的绳索，有时候看起来会变成脚下的羁绊。但更多的时候，它会成为一股绷紧的力量，拉扯着彼此，共同前行。
作为领导，许诺欣赏李卿袁的态度。
但是作为朋友，许诺不理解李卿袁的选择。
“没什么，也许是我多想了。”李卿袁抿了抿嘴，不自觉的笑道，“放心吧，我了解流苏，太危险的事情，不会去做的。”
“也许，你是对的吧。”许诺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么玩了吗？
在李卿袁主动切断通讯后，流苏一脸无辜的对着车里的另外两人耸耸肩，“我们先去吃个饭吧，追踪陈独炫这件事……”
“既然追踪陈独炫的事情交给天演系统了，我想，我们还是去下一个目标吧。”赵幼言转过头看了一眼流苏，露出了这一晚上的第一个笑容。
笑个p啊！
贵公子的温婉一笑，让流苏吃味。不得不承认，对方笑的很帅气。
那样温婉的笑容，流苏觉得，他似乎应该笑不出来。气质不符！
“不是，太认真了吧。”流苏无语，至于吗？
“这是责任！”赵幼言拿手点了点心口，对流苏挑了挑眉道。
“喂，你俩当我不存在啊。秀什么恩爱！”佟年一脸恶心的说道。
“你闭嘴！”流苏和赵幼言是真受不了这小姑娘了，同时回道。说实话，赵幼言也就是脾气好，忍到现在才以这种语气制止佟年。像流苏，现在已经不把这姑娘当小孩了。而是，一个性格比他还恶劣的成年大妈。
对，大妈！
“切！”
佟年刚说完话，她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小姑娘眼睛就瞪的极大，对着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的流苏直挥手，“喂，老爸，等会儿配合一下！”
“不是，你是叫顺口了吗？我那么像你爸吗？”这么大的一个闺女，流苏消受不起啊。
“嘘嘘，配合一下。”
“这是求人的态度？”
“你帮我，我就不把赵幼言和你眉来眼去的事情告诉李卿袁，如何？”
“对不起，本人不在服务区！”流苏翻了个白眼，这孩子，思想有问题。不是二，就是傻！没跑了。
“锅锅，帮帮忙嘛！”小佟年趴着流苏的靠椅上，撒娇道。可惜，语气太攻了，一点都不萌。虽然尽量是撒娇的语气了，但流苏听的掉一身鸡皮疙瘩。
受不了这声音的摧残，流苏连忙打住对方继续卖萌。“别撒娇了，你这和谁学的杀手锏，太要命了。为了不折寿，我暂且帮你吧。说吧，怎么帮？”
小佟年在流苏后面咬牙切齿，但犹豫再三，才忍住没打他。毕竟还有求于人。“你把你的声线放低一些，就说你是佟志廉，然后告诉电话另一面那位，就说我和你在一起呢，不用着急。”
“这样吗？”声线放低，什么操作。流苏听的一脸懵逼，不过，还是示范了一下。
佟年听到，眼角眉梢都笑开了，“就这样就可以。我接电话了，注意配合！”
“喂，小麦姐啊，啊，我是佟年啊。”在电话第二次响起后，佟年接听了电话，“你说刚才啊，刚才我去卫生间了。没注意。你说我在哪，爸，这是哪？”
流苏翻了个白眼，这小家伙，戏精啊。
“城垣路，天府小区，四单元。602室。”流苏压低声线，以刚才的积累的经验说道。地址自然是刚才的小佟年买下来的那间房。当然，现在房产证什么的还没有交接，还算不上佟年的，但流苏也懒得想别的。毕竟，这个世界他都不熟，云海卫就更不怎么熟悉了。想扯也没法扯啊。
“听到了吗小麦姐，告诉你啊小麦姐，这个房子是今天买的，以后就是我的啦，酷不酷！啊……我没说谎啊，什么叫瞎扯，小麦姐，你这语气，怎么好像我在骗你呢？我爸的声音你听不出来？什么，和他讲话。别了吧，你一个花季少女和一个老头有什么共同语言，哎哎哎，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流苏前面听的是目瞪口呆，小佟年啊，你不演戏对不起你这天赋啊。一个人打电话，流苏发誓，他愣是听出来电话那边的所有问句了，不佩服都不行。
佟年把电话给流苏，流苏从她的口型中也就看个大概，不过结合刚才她两个对话，流苏大体也猜出对方的身份了。当然，详细的情况不知，但是对方为女，属于后辈，看情况应该和佟年的父亲比较熟。那么是否可以推断，此次来云海卫，两人是一起的。
或者说，佟年理应现在是要去她那里的。这才是对方打电话过来的主要原因。
由刚才的对话可以看出，对方应该很熟悉佟年，想来算是佟年在云海卫的实际监护人。
那么大体推测，对方的身份，要么是亲属，要么就是胤腾那些董事的子女。算是世交。
“喂，小麦啊。是我，佟志廉。咳，你佟叔叔我。”流苏扫了一眼佟年的嘴型，回道。“是的，佟年在我这里，你说她还过去吧，当然要……要在我这里。这样，明天早上我走之前把她送到你那里。好的，……再见。”流苏挂断电话，然后看向佟年。
“我觉得，我们可能暴露了。”流苏一脸无语的道。
“没有啊，我觉得演的不错啊。”佟年眉飞色舞的道。
“你爸说，我学他的声音很像。”流苏回道。
“开什么玩笑，你又……”佟年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看向流苏，两人对视半晌，尴尬的氛围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
“你怎么不早说。”小佟年当即抢过电话，打了回去。
“呀，老爸，开个玩笑啊。没事的，我身边一个是云海卫赵家的长子赵幼言，一个是今年的当红炸子鸡沈流苏，我要出事，你给我狠狠的收拾他俩就行，没错的。”
佟年那边这一顿眼花缭乱的操作，让准备看戏的流苏和开车的赵幼言相顾无言……
这大小姐坑人的本事，是天生的吧！
第一百一十七幕 突然的战斗
赵幼言要继续追查目标，流苏就算反对也没用，车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放下电话的佟年难得的安静了起来，天知道是在自我反省还是在构思另一个诡谲方案。小小年纪礼貌没学全，骗人演戏扯谎坑人倒是练得的纯熟无比。想来，过往的经验是相当丰富了。
这样的女孩，天生就是小恶魔类型的。将来长大了，也不知道要坑掉多少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年。
不过新的目标还算比较好排除，对方算是室外工作者，都快九点了，还在外面工作。云海卫虽然没有云都繁华。但要比精致，却是云都比不得的。
而且，时至双节，整个云海卫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座不夜城。
火树银花的当年盛景，早已无法形容今时今日的盛世繁华。镶灯的行道树像极了一身银装素裹的歌姬，五彩的霓虹闪烁着时代的华光，恰似歌姬起舞的霓裳。
九月十二日，旧历八月十四。九点，月正当空。然而，此时的月华光彩却无法与这个城市的璀璨相比拟。
一连排查了三个目标，结果没用三十分钟，顺利的匪夷所思。
这个时候，天演的追踪系统也确定了两件事，陈独炫的落脚点以及那个单元对外联系的追踪结果。
流苏当即表示要去这两个地方探查，被李卿袁否决了。她说陈独炫认识他，他过去徒惹事端。至于另外一面，他的实力太弱了，还是换别人去查看比较保险。
对于李卿袁毫不留情面的驳斥，流苏却无法反驳。总体来说，李卿袁说的是事实。如果追查通讯的另一面真的是冰眼，以其英雄之下的实力，流苏是没有信心打过的。
不过，流苏有一点没说，打有可能打不过，但逃跑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而陈独炫那边，既然已经暂时落脚。想来去不去监视都不重要了。
所以，赵幼言的意思是，他们继续排除目标。
对于这一点，流苏表示反对，和他设想的不一样啊。他本来以为可以不用继续这种枯燥的工作了。结果好像，事与愿违。虽然他遇到了一场意外，但恰如那达达的马蹄，不是他的归人，只是过客。
但能怎么办，李卿袁那边不松口，赵幼言这边更是一根筋的认为，排查目标才是正道。
一个管理他的思想，一个控制了车权。
流苏就算有意见，那也只能是意见。
这期间小胖子胡青鱼来了一通电话，问他在哪？
流苏表示，他在云海卫。
小胖子切了一声，谁还没在呢，是问你的具体位置，过来一起吃饭啊。
流苏当即表示，哥忙着呢。然后他有些惊诧的问道，你也过来了？来这么早干什么？
小胖子那边支支吾吾半晌，似乎找到了什么理由道：“我和老冯还有老易在这里聚餐呢？”
流苏犹疑了一下道：“除了你，他俩也在云海卫？”
然后就听到小胖子一通乱吹，没有一句话是回答他问题的。
最后草草结束了电话。
流苏陷入沉默。
等到明天于晶和秦羽弦，猫笑笑和楚渝分别过来后，他公司里的人，就都聚集到云海卫了……
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对啊，谁给他们放的假啊！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赵幼言的车一个急停，要不是系着安全带，流苏怀疑他此时有可能已经飞出去了。
“干什么？”不是流苏再问，是后面某位不遵守交通规则，没系安全带的小朋友，虽然语气依旧很攻，但流苏从对方的气急败坏中可以听出来，刚才估计撞得不轻。
赵幼言没有答话，目光注视着窗外。
此时灯火通明的马路上车流稀疏。虽然云海卫是个拥挤的城市，此时又时临双节，按理来说，这个时间段，马路上不应该这么冷清猜对。
但事实上，这段公路上，恰好就这般冷清。
流苏就是脑子不好使，都能察觉到问题了。
看了一眼手机定位，似乎出现了网络故障，信号中断，地图上显示的还是十几分钟前他们所在的位置。那里是云海卫东区，此时流苏他们是向西开，去的是临海区域。这其中应该有一段属于城市绿化区域，规划的时候，这一代不能有太多建筑。只允许建设公园绿地等公共设施。
此时，应该就是这里。
流苏又试图在治安管理局的通讯设备里通话，但显然，接是显示无效。
这种干扰很常见。
但正常时候没人会用。
科技和玄幻无论是何种手段，都会有相应的制衡手法。不足为奇。
比如锁灵扣的存在，同时也会有魂力消磁来反制锁灵扣。
此时，限制通讯和网络这些电子设备，就更简单了。
“要下车吗？”流苏有些疑虑，陌生，会让他寸步难行。因为不了解，所以所有事情都属于未知。未知会产生恐惧，哪怕心理再强悍的人，也会如此。
“下去吧。就算不下去，我们这车现在也开不了了。刚才如果不是及时刹车，我们现在怕是要被强制停车了。”赵幼言难得的幽默了一次，可是流苏没有get到点，这一点也不好笑好不好。
危险，流苏向来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只不过，最近流苏感觉他好像有好几次莫名其妙间就卷入了危险之中。虽然结果看起来似乎都没什么，但过程其实一点也不如结果那般平静。
镜瑶的测试那次不算，本来就是假的，想来就算没有李卿袁，自己也不会真的有什么事。
但是秘银组织那次，流苏第一次感觉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虽然，被猫笑笑晃了一下，但那一瞬间的心情，流苏是再也不想体验的。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流苏才认识到，他应该要做更多的事情，然后，制止死亡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
而帝图那次，完全是被忽悠了。现在想来，陈独炫不会一开始就没说什么实话吧。帝图有没有封印都两说。还好他有主角光环，不然，困守画中数千年，比死了还要难受。
然后就是陈独炫的莫名挑战，这货是真的下死手的。如果不是帝图里他收获了自己的灵魂天赋，他现在是什么形状都需要重新构思了。这样一想，之前帝图的事情，还有点错怪了陈独炫……
接着，就是这次了。
流苏三人开门下车。
云海卫的九月，本来就有临海城市的微凉，何况现在是夜晚。风一吹过，流苏感觉自己似乎打了一个冷战。
下一刻，空气波动，五个怪异的生物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不会又是牧灵人吧？
虽然对于这个世界不熟悉，但流苏敢肯定，他之前在网上绝对没有听说，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奇特的生物，长得像残骸，脑袋像ET，人形站立，手持镰刀。一看就不是什么正面角色。
怕是只有牧灵人才能从架构世界里把这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召唤过来吧。
这种超级科幻和玄幻纠结在一起的世界，就是会产生这种科幻不算科幻，玄幻不算玄幻的生物。从其周身闪烁的金属光泽，流苏敢确定，这些生物附着身上的东西一定是金属层面上的东西。但丝毫看不出是如何附着上的。
那种感觉，就好像，与生俱来，它们就拥有那样的表皮。
如果是这样，这算是没穿衣服吗？
流苏开着脑洞，但动作却慢不下来。
对方出现的突兀，进攻的也毫不留情。金属光泽的外表，庞大的镰刀，毫无肌肉感的残骸躯体，都丝毫不影响对方的攻击速度。
五只生物整齐的做了一个挥动镰刀的举动，流苏甚至没有注意到它们的移动方式，下一刻，镰刀带着冷硬的寒光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流苏甚至只来得及提醒其余两人一句小心，就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别人了。
相比之下，三人之中，他的战斗经验，还是菜鸟级的。甚至，连小佟年都比不过。
至少小佟年挥舞着从灵魂海中召唤过来的小皮鞭，应对的有声有色。当然，这也许是因为，只有她是面对一个对手的原因吧。
面对两个身高高过三米，镰刀长度也要达到两米多长的对手，流苏真的有点麻爪。
经验缺失啊！
在来到这里之前，流苏是个地地道道的普通人。
普通到什么地步呢，就是那种无存在感，无话题度，连认识的人如果不找他借钱，都想不起来的那种。他生活在一个信息时代，也生活在一个人情淡漠的时代。所有的感情都在计算机冷硬的0和1间消磨成时代的背景板。最后蜷曲成时代画卷里泼抹成墨的线条。
那样的流苏，看到的最刺激的战斗，还是来源于电影里的特效镜头。手无缚鸡之力完全是他真实的写照。即便这两个月来的遭遇，让他有了一些战斗经验。但面对这诡异生物的联合攻击。
一时之间，流苏也慌了手脚。
好在，帝图千年的梦幻，让他施展其月下剑法几乎成为了本能。不得不说，那次帝图的体验，并非全无收获。
月之境随之展开，即便是在夜晚，月之境也不是无用的，它本身就是一种剑法自带的法则，虽然只是创造环境，但还是有微弱的属性加成的。
生死决战之中，任何的优势都不能放过。
展开了月之境，流苏也就不像刚才那般束手束脚了。得一喘息之机，就可以翻手为云，本就是架构师的特长。
更何况，月下剑法，是实打实的超凡之上。
看准一个时机，月寒之力瞬间附着，流苏长剑轻挥，一击，便将一只围攻他的生物斩断。
其中金属交接时产生的火花和声响，刺目也刺耳，但以结果论，还是好的。
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右手，流苏看了一眼被斩断之后就悄无声息的敌人，一时信心倍增。
果然，阴寒之力虽然是下位法则，但它是时间法则的下位法则，金属，也抵不过时间。
第一百一十八幕 熟人？
渐入佳境的流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如果评测战斗力，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水平。
李卿袁估计过，认为流苏现在的实力最低也有勇者之本的战斗能力。帝图中的千年虽然只是错觉，但A级架构世界之所以被称为修炼之地，就是因为其本身就具有了某种法则意义上的能力。虽然弹指千年，但千年的经验，却也可以看状况的保留。
流苏在帝图中的两千年之所以没有沉淀出什么来，主要还是他自己的锅。毕竟，数了一千年的尘埃，做了一千年的梦，能有现在的进步，也是不容易的。
换了个长进的孩子进去，估计这帝图修行千年，出来就是脱胎换骨的变化。至少，月下剑法不会像流苏现在用的这么水。
不过，再水也是有参照物的。
能够在一瞬间斩杀一只怪物，流苏的自信心急剧的增加。
其实这些长相怪异的生物，大概也只是造型和武器比较吓人。真实的战斗水平，能够达到勇者之下都算夸奖了他们。这从流苏能够在慌乱中都能成功击杀对方，就可以看出。
月下剑法有三重境。月寒之力这一重境本身就将月下剑法的威力无限提升。让本来就属于超凡之上的剑法，更具有越级挑战的能力。
当然，所谓的越级挑战，只是一个说法。在用出月寒之力的时候，流苏本身的战斗能力，自然也是相应提升的。
银白的剑意在月光下婀娜。剩下的那只生物自然也不会是流苏的对手。
只不过在听到一声哨声之后，四只生物齐齐的跳出战圈，飞跃到一个天桥之上。而与此同时，天桥之上也显露一名女子的身影。
流苏迎着月光向天桥看去，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莫名间，他似乎感觉自己好像曾经见过这个女人。
当然，生活中无时无刻不在擦肩而过，流苏的能力，让他能够刻印住过往的所有擦肩而过的人，但一时半会儿间，他也只能察觉到熟悉感，却无法确认，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过对方。
“嗨！”女子的声音，打招呼打的很随意，看起来没有太多的敌意。“我们又见面了，沈流苏同学！”
流苏往前踏了一步，转变视角，抬头凝视女子。
女子长发披肩，面容称得上是上佳。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她的嘴唇，上薄下厚，但却给人一种特殊的美感。流苏觉得，这么有特点的面容，就算他没有超强的记忆，也不可能会忘记。尤其，他来这个世界，其实真没有多久。
“我们见过？”流苏犹疑，熟悉感不会骗他，对方的话也侧面证实了他的感觉。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呢？
女子好整以暇的噘嘴笑着，眼角上调的道：“要不，我给小哥哥一个提醒。我可是帮你们破获了一个贩毒场所呢？”
尼玛！
小哥哥这词汇她都掌握了，这种贱兮兮的称呼虽然在流苏前世随处可见，但这个世界里可是流苏这里独一份的。对方这么称呼他，显然是有调查过他。
随之，流苏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这女子是谁了。
当初，初次见到秦羽弦的那家饭店，把一袋垃圾故意挂在他手上的，那个不曾见过对方面貌，擦肩而过的女子。
所以说，那一次不是碰巧遇到？
“是你？”流苏凝眸道：“所以，我还要感谢你那次的出手提醒。那怎么称呼你那，垃圾女侠？”
“性格果然还是挺恶劣的。难道你不觉得这么和一名优雅的女士说话，是很不礼貌的吗？”女子笑道。
“至少今天，在我眼里只有两种人，平民和捣乱者。显然，你不像是平民。”对方为什么要攻击他，为什么要调查他，到现在他都不清楚。但是现在，至少今天，他不想惹这个麻烦。
“咦，平民的称呼的出来了，要不要咱们玩一局狼人杀。啧，人手好像不够，不如叫上陈独炫怎么样？”
“你认识陈独炫？是教廷还是狩猎人？难道，你就是冰眼？”流苏无语了，不是说冰眼是个外国男人吗。这女人怎么看都是诸夏土生土长的崽啊。
“小哥哥误会了，我既不是教廷的人，也不是什么狩猎人啊。”女子有些俏皮的说道：“我是罗睺！”
罗睺又是什么鬼？
“我是计都你信不信？”流苏挑衅的回道。
“小哥哥知识点不过关啊。”女子也没有生气，“不过，计都罗睺里，罗睺是头，计都是身，你要听我的呢！”
这说的都是什么鬼？流苏现在只想知道，这女子到底是站哪边的。可是，他真的不知道，罗睺是什么啊。
“罗睺是一个世界盗宝团体的名字，我们习惯性的称呼为星空盗宝团。因为他们经常有特殊的星空图案标志，以日月群星为象征。因此得名。”赵幼言看到流苏的状态，根据之前他作为班长时调查的结果猜测，对方可能真的不知道罗睺是什么，因此主动解释道。
“所以，帝图是你们偷走的吧！”流苏不认为对方会无缘无故的监视他，所以，这其中一定是有因由的。稍加联系，流苏认为只有这个可能，是勉强能牵连到一起的。“所以，陈独炫故意让木鱼从他手中被夺，就是为了让木鱼经过牧灵人的手重新回到你们的手中。所以他也是你们的人，是你们安插到教廷里的内应，对不对？”
“嗯？”女子一脸愁容的想了半天道：“不太准确。你可能不了解罗睺，如同神话中那只被一分为二的毒蛇一样，罗睺内部现在也是分为两个阵营的。而我，恰好和陈独炫不是一头的。”
“所以，你承认陈独炫是你们的人了？”
“他对于我来说不是朋友，自然也不算我们的人啊。小哥哥用词不准确啊。我刚才不是都提醒过你吗？”女子不温不火的道。
“既然你们不是一头的，那你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打个招呼啊。”女子一瞬间笑容满面。“对了，自我介绍一下，罗睺，北斗司，顾廉贞。”
“噗，这算是艺名吗？”不谈这诡异的世界，为什么星象和地球的类似，也许，平行世界也说不定不是吗？反正流苏对于这诡异的世界设定，已经不抱任何彻底了解的希望了。得过且过吧。
“算是吧，叫了这么多年了，习惯了。反正都是一个代号，叫什么不是叫呢！对不对？”
流苏才不管这女人叫什么呢，她的身份和目的，才是主要的。
“既然招呼已经打过了。是不是可以让我们走了。毕竟我们还有事情要做。”流苏试探的问道。
“没有阻拦你们啊，你们随便走。”顾廉贞笑着耸肩道，“不过，你刚才把我的玩具弄坏了一个，要怎么赔啊？”
“那你开个价？”对方这真是善者不来啊。
“这样的话，赔个木鱼如何？”顾廉贞道。
“这个好办，回头给你买一个。”
“随便买的当然不行啊。”顾廉贞笑道：“我就要那个从你手中被夺走的。”
“小姐姐在开什么玩笑，那个木鱼被牧灵人秘银小队拿走，现在有可能已经回到你们罗睺的手中了。你是想让我偷出来再给你？”
“在没在我这里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赔我那个就好了。”
“不好意思，办不到！”开什么国际玩笑，当初帝图被盗的时候，李卿袁都被打伤了。让他去罗睺手里夺木鱼，异想天开了吧，姐姐！
“既然你办不到，那我可不好办了。要不这样吧，你打坏了我的玩具，让我揍一顿怎么样？”“不太好吧，我们是文明人。”
“我不是啊！”
流苏抽了一下嘴角，碰到比他还无赖的了。
转过头看向赵幼言和不发一言的小佟年。结果发现赵幼言站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小佟年更过分，拿着手机录像呢。
过分了啊你们两个。
“敢问小姐姐你什么战斗力啊。”流苏试探的问道。
“英雄之上啊！”顾廉贞眯着眼睛笑道。
尼玛！
要不要这么牛啊。
看对方年龄也不大啊，怎么实力这么高。
“要不，咱们再谈谈别的条件？”
“听说你有一个传世等级的媒介，不如，把它给我如何？”
“不好意思啊，没有听懂你说什么？我现在可没有什么媒介。”流苏松了一口气，幸好媒介不在他这里。那次李卿袁虽然要还，不过两人一顿插科打诨之后就忘了那事了。反正流苏不在意，既然媒介可以交换，用的时候再说也不迟啊。
“说谎可是要有代价的。”顾廉贞垂着头笑道。
“我以人格保证，我从不撒谎。”流苏想了想，觉得这话没漏洞，反正他又没人格。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那不介意我探查一下吧。”
“虽然你这请求毫无道理。但我这人向来大方。再说了，你都不知道我们这种小人物，为了弄一个媒介来架构世界是多么难的事情。到你这，说的好像媒介随便遇到似的。传世等级，就算有，也轮不到我啊。”
“废话多，算是你的特点了啊。放松精神，不要抗拒我的精神力。”顾廉贞眼睛一眯，流苏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海震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天桥上那女子一脸不解的神色。
“竟然真的没有？”顾廉贞目光微凝，“可是，没有传世等级的媒介，你的世界怎么会那样？”
“小姐姐，这样吧，为了补偿我刚才损坏你玩具的过失，我告诉你一个架构世界的秘密如何。”探查灵魂海这种事情，就算是等阶相差过大，也是需要被探查的一方放弃抵抗的。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但其实只是和请别人过来做客是一个道理。并没有涉及生命安全的危险。
“好，我洗耳恭听，希望你的秘密真的值钱。”
“自然值钱，而且我认为，能够换回我们三人的自由。”流苏自信的道：“你知道架构世界的五项基本要素吗？”
“什么意思？”
“小姐姐，你还没答应我之前提的条件呢！”虽然有些冒险，但流苏别无他法。英雄之上啊，就算全云海卫二百个探员都在这里，也拿不下她。英雄之上，已经算是这个时代，可以排的上号的高手了。
“我同意！”
第一百一十九幕 冰眼其人
“你说的是真的？”听完流苏关于架构世界五项基本要素的说法，顾廉贞犹疑的问道。
对于对方的怀疑，流苏表示强烈的不满。
好不容易说了实话，结果对方还质疑他，什么世道啊。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战斗能力太强，流苏才舍不得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呢。要知道，他连李卿袁都没来得及告诉呢。要让李卿袁知道了，天知道那丫头会不会翻脸。
当然，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就算李卿袁生气了，也好哄。
但是被质疑就很值得商榷了。
早知道，就不把这秘密说出去了。相比于五项基本要素这种事情，流苏觉得传世媒介似乎也就那么回事。
在从系统那里得知，他架构世界的变化与媒介并无关系，而是规则下的自我演算，流苏就对媒介本身抱有怀疑态度了。
仔细回想关于远古秘境的信息，如果那些S级A级的远古秘境都需要传世媒介的话，那几千年前到底有多少传世媒介？
在举一个反例。
帝乙销恩图的世界，是用传世媒介架构的吧，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啊。和真实的世界差距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千年罔替，竟然没有丝毫的进步。他遍阅千年之后，好多东西都看了无数遍，厌烦的无以复加。
要不然，最后也不至于别出心裁的想到睡觉。
怪不得某些神话故事里，神眠都是以千年计算的。什么东西都体验过了，不睡觉干什么，还不无聊死啊。
但是，想归想，流苏还是不能把媒介给对方。
一来，关于五要素的信息，流苏本来就没有准备独享。这无关伟大与自私，而是流苏觉得，怀璧其罪的道理已然验证。何况，他也觉得现在这个世界太枯燥无聊了。很想看看，如果把这个信息公布出去，会不会重现这个世界千年前的情景。
二来，那个媒介已经算是送给李卿袁了。虽然他也没准备不用，但总归不好替李卿袁决定送不送人。
两相对比，权宜之下，告诉顾廉贞关于架构世界五项基本要素这件事，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自然！”流苏抬头道。“事情是可以验证的，我这个人又跑不了，你可以根据五要素架构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世界，无需浪费任何资源，就可以验证我说的是否属实。”
“这可是我用两个架构世界验证出来的结果，过一阵子，咱们诸夏就会向全世界公布的。”流苏扯起谎来简直毫无底线。把系统告诉他的变成自己验证的了。还没有告诉其他人的消息，竟然直接说成要面向全世界公布。这其中自有流苏的顾虑与警告。同时也是一种试探。
试探，这个顾廉贞到底是什么立场。
“拿一个即将不是秘密的秘密作为交换，沈流苏同学，你还真有做奸商的潜质啊。”
“我说的快要公布，只是一个量词。首先诸夏官方需要大量实验，去确定我的报告是否真实，其次，当然不可能第一时间公布。我们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为他人做嫁衣，自然是有条件的公布。所以，对于你来说，这个消息，绝对的物超所值。”
“看来狩猎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呢。”顾廉贞面带微笑的说道。
“你说什么？”顾廉贞这句毫无来由的话，让流苏一阵心慌。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却无法确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随便说说，小哥哥你紧张什么呢？”顾廉贞微抬右手，空气中便有微波在荡漾。“我遵从我们之间的约定，放你们一马。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说的消息是假的，可别怪我回来找你麻烦哦。到时候，我可是会亲自出手的！”
“等等！”流苏话音刚落，对方就消失在天桥之上。
“这是次元之旅。对方在术法上，有着极高的造诣。”赵幼言好整以暇的说道。
“你们刚才还真是老实的一塌糊涂啊。”流苏看了一眼赵幼言，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刻，不多发一眼。还有小佟年，以为是个王者，结果，遇到事了，老实的像个淑女。
“君子量力而行。何况，人家是找你的。我若插言，实为失礼。”赵幼言回道。
“对的对的。沈流苏，没想到你还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罗睺北斗司，天业之火顾廉贞啊，整个世界都为之头疼的名字呢。”佟年也是一副马后炮的模样，侃侃而谈，说的好像她多了解似的。
“她很厉害？”流苏眯着眼睛看向两人。然后就看到这一高一矮的两个人齐齐点头，“很厉害！”
“所以，这就是你们怂的理由？”以前都是流苏怂的，头一次发现，竟然有人比他还怂，连话都不怎么说了，假装不存在的样子。真是让人恼火的很。
“我们没有说话的立场和理由啊。顾廉贞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我们一眼，就算想要帮你我们也不知道从何帮起。话说，你刚才说的，关于架构世界的信息，可是真的？”赵幼言看向流苏问道。
“假的！”谁还不是小公主怎么地，流苏傲娇的回道。然后发现，他和这两人较什么劲呢，回去找李卿袁撒娇去，说不定还能收获一个爱的抱抱。“当然是真的。看看我的架构世界就明白了。”
说着话，流苏看向佟年道：“我觉得，以佟年这个年纪能够架构出世界，自然对这几点了解更深一些吧。”
“模模糊糊了，如果你不说，我也弄不清楚个所以然。现在想来，应是此理。”
“所以，你什么时候回去！”
“啊，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我已经和我老爸说过了，不回去啊。他也同意了。”佟年意犹未尽的道。
“你也看到了，跟着我们，会有危险。还好这顾廉贞没有太大的敌意。但是从她透露的信息来看，剩下的人，可不一定有她这么好说话。”流苏一直在思考顾廉贞那句话的意思，他本能的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只是无论他怎么想，还是理不清头绪。
“危险什么的我可不怕。再说了，对于罗睺，狩猎人你了解多少。我可是从小就在胤腾的资料库里看过他们的资料。有我的信息支援，我觉得你们的任务会变得简单才对。”
佟年自信的道。
“可你一晚上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提供。”流苏吐槽道。
“你们又没问，我为什么要提供？”佟年理所应当的回道。
“好了，我们下一步要去哪里，继续排查目标吗？”赵幼言还在惦记着任务呢。
“看来，你也犹疑了。我觉得，找不找冰眼已经不是当前最主要的事情了。我们首先要弄清楚，冰眼这次来的目的。否则，这样满世界的乱跑，终究有些痴傻。”
三人先上了车，但具体的目的地，却变得恍惚起来。
“我们假设顾廉贞说的是真的，罗睺内部分裂成两个派系。陈独炫和顾廉贞是分属不同派系的。那么，是不是可以大胆的推测，在七灵封印这一点上，两个派系是对立的。”流苏手拄车窗，思考道。
“继续说。”赵幼言很佩服流苏的推测，这一晚上来，可以看出，对方在脑洞这一点上，很有先见之明。
“七灵封印是我们这个世界远古的传说。关于恶魔的事情已不可考证。无论有人相信与否，这都是一个潜在的因子。”
“罗睺的内部矛盾大体就出现在此。他们被称之为星空盗宝团。那么，这个组织的成立之初，目的是单纯的为了偷盗各国宝物，还是为了查询七灵封印呢？”
“我个人，趋向于前者。这个组织成立了多久，佟年，你知道吗？”流苏向车后座的佟年问道。
“罗睺的历史要追溯到百年前，成立时间应该是在那一阶段。”佟年努力的回忆着信息道。
“从成立年代来看，无法佐证我的猜测。但其实我的猜测正确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点是，罗睺内部的分裂，有可能就是关于七灵封印是否解封的事情。百年来的历史渊隔，自然不可能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有些人，就是为了收集宝物。有些人，却是为了解除七灵封印，引起世界大乱。”
“这样的冲突，自然会让其内部产生分裂。”
“从陈独炫的行为来猜测，他应该是要解除七灵封印的那一拨的。”
“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云海卫难道有另一个七灵封印？不然，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狩猎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去追查陈独炫？”冰眼的排查确定确实是一件繁琐的杂事。多他们一队，少他们一队确实影响不大。
“不对，陈独炫不是重点！”流苏否决了赵幼言的提议，如果是之前，流苏自然愿意去监视陈独炫，但现在，他犹疑了。“重点是冰眼的目标。佟年，你对冰眼了解多少？”
“冰眼啊？”佟年想了好半天才道：“性别男，年龄不详，籍贯不详，十五年前第一次以狩猎人身份执行任务，从此列入杀手悬赏榜。出道十五年共执行记录在案的任务，三十二件。但十年前开始，很少出任务，到现在为止，共出任务十五件。不如过去五年的战绩。”
“其人是高级架构师，战斗能力英雄之下，特殊能力为其左眼，发动时，似乎能减慢敌人速度。除此之外，擅长术法，具有远程击杀能力。这大概也是其一直没有被抓捕的原因，往往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扬长而去了。为人喜欢暗杀狙击，很少见过他与别人正面交战的记录。”
“这么说，他不擅长近战了？”
“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和他近战交手的，都死了。”
……
开玩笑很爽吗？
流苏无语的看向佟年。
第一百二十幕 谁是目标？
“去哪能查到冰眼所有案件详情？”流苏问道。
“这个好找，治安管理局的档案室就有。”赵幼言思考了一下说道。“不过，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突然间要问这个，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啊，只是猜测。你刚才说，治安管理局的档案室就可以查看这些资料，对吧？”流苏头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信息一闪而过。
“自然！”
“那我们去查一下。”
“让李卿袁给你传一下就可以了吧。”
“这事情是我突然想到的，也不知道和案子有没有关系，就先不麻烦李卿袁了吧。咱们自己查不行吗？”流苏问道。
“也可以。我让黎头给我传一份过来。很好找的。”赵幼言一边说，一边拿起电话打了过去，不一会儿，信息就传了过来。赵幼言将冰眼的档案信息递给流苏道：“都在这里了。你慢慢看。”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等流苏将全部信息阅览完毕，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哇，再过几分钟就是八月十五了。一年一度的架构师节啊，顶级盛会。”佟年趴在车窗看着天上的月亮，难得的安静。
流苏从阅览状态抬起头，关于冰眼其人也算大概了解了。
这份档案看不出什么来，但却把冰眼的出任务的习惯完美的勾勒了出来。流苏相信，李卿袁一定看过这个档案，以她的心思，一定会往这方面去想的。但她没有说过任何相关的信息。
是因为什么？
害怕对方故意留下这个线索，误导推理？
不可能，冰眼在接任务之前，根本不会想之后的事情。他一定会按照自己的习惯接取任务。所以，这一次对方的目标，一定是单独的目标。一个或多个，但无论什么情况，对方的行动都会偏向隐秘。
架构师节这么盛大的晚会，不可能是对方的首选目标。
太过盛大，就会吸引太多的目光。以冰眼的习惯，他不太喜欢在这么引人注目的地方下手。但根据线索，冰眼确实进入了云海卫，所以可以判断，对方下手的地点，一定会选在这里？
可是，这又和他的习惯矛盾？
除非，对方的目标不是一个。
从冰眼过往执行任务的档案大体可以猜测出，其执行任务的特点，一击脱离，远程狙杀，这可以看出其人警惕性极强，也可以看出其执行任务的效率性。
诸夏太大，能一次性聚集多名架构师的机会，最近大概只有云海卫的双节。所以，这就是冰眼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他的目标皆会来到这里。或者说，皆在东方梦架构师节的提名名单里。
如果这么推测，其最终的下手地点，有可能就是颁奖典礼，因为那是一次性能够解决所有人的最佳地点。
这么想来，之前的推测就不对了。
转来转去，又转回来了最初的推测。
不对！
流苏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确认过，狩猎人只有冰眼一个人进入诸夏吗？”以往的记录里，狩猎人似乎大多都是单独行动，所以，没有人质疑过，除了冰眼以外，是否还有其余人进入诸夏。
可问题的关键是，真的只有冰眼一人吗？
就算狩猎人只有冰眼一人，那么其他组织呢？
单就罗睺就已经有陈独炫和顾廉贞了。
而且，陈独炫这个人有双重身份，他来云海卫是代表教廷还是罗睺。
狩猎人的任务，是不是他发布的。如果不是，那么，狩猎人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别人。
如果是，陈独炫代表的哪一方发布的任务，目的是什么？
这些都不是靠猜测就可以的，所以说，要抓人了！
“这个……似乎没有去确认！”赵幼言很诧异流苏的问话。能发现冰眼已经是幸运之外的事情了。
“等等，我要联系一下李卿袁。”
李卿袁那边刚一接通，流苏的声音就已经传过来了。“我们需要申请逮捕令，请云海卫其余部门配合，需要现逮捕陈独炫刚才接触的人，我们需要确定对方的身份。”
“我想，这件事你就不必费心了。而且，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李卿袁出声道。
“什么坏消息？”流苏有些发懵。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前一阵子秘银从我们手中截走木鱼时的状况？”
“呃，不记得了！”流苏抽了下嘴角，李卿袁还喜欢卖关子了。
“想来你也记不得了。”喂，李卿袁你什么意思啊。我这小暴脾气。不过没等流苏有什么表示，李卿袁接着道：“不过，你记不记得都不重要，我是想要告诉你，经过刚才的监控得知，他们想复制那天的状况，想要在云海卫多处地点制造麻烦，让我们的人手疲于奔命。而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排除这些未知危险。”
“啊？地点多吗？”
“不多，十处。当然，排除不是目的，我希望你们将人都给我抓回来。”
“十处还不多？”流苏怀疑李卿袁对多不多没有清楚的概念啊。
“和两万相比，你觉得，十算什么？”李卿袁怼了回来。
好吧，李卿袁说的极有道理，流苏找不到任何反驳点。
“好吧，这个任务我接下了。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说，如果陈独炫来云海卫的目的是为了扰乱治安管理局的视线。为冰眼的刺杀创造机会。那么我想，冰眼的目标就不可能是一个人。而且，他有可能不会在同一地点击杀目标。所以，才需要扰乱视线，为其争取时间。”
“那么，蝴蝶酒店，有可能是目标之一，但却不是唯一的目标。”
“这个我推测出来了。”李卿袁平静的回道。
“啊，你知道了？”虽然惊讶，但似乎，并不算出乎意料，以李卿袁的逻辑推理能力和幸运值，猜不到才奇怪吧。
“你保护好自己。”李卿袁道。
“不是，我再跟你说一件事！”虽然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确实比不过李卿袁，但流苏不服气啊。“这件事你绝对不知道。”
“说说吧！”
“陈独炫是罗睺安排在教廷的卧底。但我们很难推测，陈独炫现在的行为，到底是代表教廷，还是代表罗睺。”
“陈独炫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了，许头几天前就已经在调查陈独炫了，关于他的身份，我想，我比你知道的多一点。再说了，你以为天网系统真的是一般手段就能屏蔽掉的吗？顾廉贞挺漂亮的，是吧？”
“啊，是……不是！”流苏这就尴尬了。“在你面前，哪个女人敢说自己漂亮。”
这一刻，流苏的求生欲是相当强烈的。
“德性！”李卿袁在电话那边翻了个白眼。“如果没别的事情，我挂电话了。”
“等会儿，我还有事！”流苏就不信了，你李卿袁还能什么事情都知道，“我猜测，来到云海卫的狩猎人，不一定只有冰眼一人！”
“哦，为什么这么说？”
“我如果说是第六感你信不信？”流苏有些心虚，毕竟都是脑洞，哪有证据可言。
“信！”李卿袁回答的很果断，“从你这磨磨唧唧的状态，说你是女人，我都毫不怀疑！”
可以啊，李卿袁，编排的很爽啊！你信不信我……好吧，狠话是放不了了，容易被404。
“可是，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流苏还是不放弃的道。
“恩，许头刚才说了，已经查到，狩猎人黄泉，已经确认来到云海卫。”李卿袁不紧不慢的道。
“你就一点不着急吗？”流苏有些错愕，总感觉，敌人似乎越来越强了啊。还有，许诺是侦察机吗，怎么什么事她都知道，这么牛，为什么不来云海卫，在云都总部干什么呢？不会又在吃零食呢吧。
“着急如果有用，我不介意着急的。”
这女人，气死个人啊！
流苏算是无奈了。说了个“回见！”之后，挂掉电话，看了一眼李卿袁随后发过来的信息定位，一脸死鱼眼的看了眼赵幼言道：“我们有新的任务了。这次应该不会如刚才那般无聊了。”
赵幼言点点头，看了流苏给他的信息后，发动车子，直奔最近的一个目的地。
“你和李卿袁的关系是真好！”赵幼言感叹道。
“错觉！”流苏随意回道。
赵幼言笑着摇了摇头，又从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的佟年，对着流苏道：“要不要先把她送回去！”
“我怀疑，佟年就是冰眼的目标之一。”流苏沉默道。冰眼如果是有多个目标的话，李卿袁算一个，佟年想来也是要算上一个的。这两人，一个是过往多年来，第一个在毕业设计展上成为第一的诸夏架构师，一个是千年来少有的，以十三岁年龄架构出第一个架构世界的天才。
至于流苏为什么没有想到他自己。
就是因为顾廉贞的那句话，狩猎人小看他了。
为什么会有这个感叹，很简单，他有可能没有登上狩猎人此次的猎杀名单。
当时，流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特别在意，但却一直没听懂。直到刚才和李卿袁打电话，他才灵光一闪的明白。这有可能就是最正确的解释。
冰眼的目标大于1，上限不知。这应该是对方的主要目的。击杀天才。向来是狩猎人的爱好。
没错，从案件档案可以看出的另外一点，狩猎人的目标，都是天才级的架构师。没有例外！
陈独炫是来协助的，就如同当初协助秘银小队抢夺木鱼一样，他是来云海卫制造混乱的。
至于他是代表教廷还是罗睺，并不重要。
而黄泉的出现，流苏想不明白，要么是接应，要么是有其他的任务。其最大的可能，就是云海卫的双节典礼。
这个也许不是主要目的，但应该是狩猎人送给诸夏的一份礼物。
想到这里，流苏已经大概缕清了这次事件的脉络。
剩下的，就要看如何将这些老鼠，抓出来了。
而他们现在要处理的，就是陈独炫的那些棋子。
想要复制当初在云都的乱象。
还真是一个方法用到烂啊！
看我把这些人给你拔掉，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流苏眯着眼睛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