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叶菲茗的拒绝
眼见自己老师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林哲继续幽幽地说道：“甚至不出意外的话，丹盟中的盟主，或许也暗中来了。”
丹皇怔怔地看着一副智珠在握似的林哲，听着他从容的布局，许久之后，才喟然一叹：“倒是我小瞧你了，这么多势力支持你，只怕将雷霆阁掀了都可以了。”
林哲却并不这么想，他漆黑的眼眸里是一片冷静，自嘲地笑着说道：“老师你太看得起我了，他们或许愿意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帮我一把，但是让他们傻乎乎地和雷霆阁拼生死，只怕是不现实。”
“顶多是我帮他们把这个架子搭起来，他们顺势而为罢了我和他们，相互利用，真要是紧要关头，他们只怕都不会理会我这么一个小喽啰。”
丹皇欣慰地点头不已，“你能明白就好。”
“老师不必担心，事实上，我并没有真正想要和雷霆阁起什么大的冲突。”林哲现在回过头来，以一位威震大千世界，俯瞰诸天寰宇的圣灵皇的视角来看，自己上一世和雷霆阁的冲突，其实并没有太多必要，牵扯了太多的麻烦，花费了他不少精力。
而这一世，他打算干净利落一点。
“为什么？”丹皇皱了皱眉头，以自己徒弟如今动员的能力，应该不会将雷霆阁太放在眼里才是。
“雷霆阁的灵皇境界强者，并不是只有那位阁主秦胜，还有另一位灵皇，便是那位前渡真殿主，叶昂叶先生。”林哲慢悠悠地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将这个连雷霆阁都只有极少数高层才知道的秘密，随口说给丹皇听。
“雷霆阁叶昂？”丹皇失声惊呼，“他只怕才六十岁左右吧！怎么这么年轻就晋升灵皇了？”
年轻么？
林哲歪着头想了想，似乎在大时代来临之前的确是这样，可是在大时代来临之后，尤其是他飞升大千世界之后，六十岁的灵皇强者也就那样了，更妖孽的，他也不是没有见过。
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不过叶昂值得重视，那可是让他这样的存在都为之惊艳的存在，在这样一个时代，能够匹敌两位同境界的存在，简直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一个暗银色的戒指，这里面是他为这次特意准备的底牌，希望最好不要用上。
……
宁心岛边上，一个深水区中，秦动盘膝坐在水底，元神激发神识，感受着整个水域内水流脉动。
在水面上，一艘小船随意飘荡在水面，只是无论刮风还是起浪，都并不会让这小船游出这片深水区。
叶昂和叶菲茗就稳稳当当地对着小小茶桌盘坐着，茶桌上，一个小小的水壶正在冒着热气。
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叶昂动作极其自然地给自家徒弟冲了一盏茶。
“说吧，我看你似乎也下定决心了，想说就说出来呗，憋在心里多难受。”叶昂如玉修长的的手轻轻将一杯茶盏推到叶菲茗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身淡金色华服的叶菲茗。
她今天的打扮相当亮眼，发髻如云，身后长发如瀑布一般垂下，五官精致却又显得大气，自有一种稳重和温婉的气质，让人望之莫名心安，淡金色的真传弟子服饰，更是衬托得她贵气逼人，女式服装同时将她妙曼的身躯勾勒出起伏的夸张曲线。
她今天参加了渡真殿这一届真传弟子最后的内部会议，所以才这般打扮。
只不过她现在的模样，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老师，我想问一下，您当初为什么要让我和那个林哲定下娃娃亲？”叶菲茗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平缓，同时眼睛恭敬地看着叶昂。
叶昂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接着不着痕迹地轻轻吹了吹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
这点温度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伤害，却让他有一种别样的体验。
他脸上带着回味无穷的神色，心中则是在思索着怎么回答叶菲茗的话。
总不能说那时候师父这个投影还没有觉醒，只是顺着原来的剧情进行一切活动吧。
这个时候，他只能故作姿态，仿佛回忆一般说道：“我那个时候捡到你才不久，当时路过林家，顺手帮他们解决了一桩麻烦，看到那林哲似乎和你有些缘分，便给你们定下了这门亲事。”
“而今那林哲，我也听说了，似乎是个了不得的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已经是灵王境强者，打出了不小的威风。”
叶菲茗冷哼一声，“我不喜欢这个林哲。”
“为什么？”叶昂将杯子轻轻搁置，双眸看向叶菲茗。
“他太花心。”叶菲茗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惹得叶昂哈哈大笑起来。
“据我所知，这个林哲如今连个名正言顺的妻妾都没有，红颜知己也不过尔尔，哪里谈得上什么花心。”
在这个玄幻世界上，强者为尊，谈什么公平平等都是可笑的。
林哲这样的有为青年，行走四方，才区区几个伴侣，真不算太过夸张，相反，他这样的男子，绝对是好男儿的典范，即便是在这个世界的那些女修眼中，也同样如此。
毕竟，林哲好歹是文明社会穿越过来的，即便是适应了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已经活了一世，但是有些宝贵的特质，终究没有被完全消磨掉。
所谓一切都靠同行衬托，比起同时代的灵之大陆的男性青年，林哲毫无疑问是优秀的。
但是在叶菲茗眼中不是这样，在她的眼中，原著中的林哲，在穿越之后，封建思想很快占据了上风，虽然依旧保留了一些纯真和热血以及正义，但是在她眼里，绝对不是什么好男人。
而且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最高学府出来的优秀人才，她对于独身也是可以接受的，有着较强的独立自主思维，加上这一世踏上修行之路，可以说相当于有了其他更多的方向选择，对于自己的婚姻对象，和这个世界的价值观根本不同。
她要的是一个只有彼此的人生伴侣，是一个守望一生的挚爱，而不是要寻找一个所谓的优秀男士！
她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不同于大众的选择。
她眉目微蹙，淡淡地说道：“和老师比起来，他可差得远。”
在叶菲茗眼中，自家师父简直就是完美的人生伴侣，帅气又体贴，而且修为还高，为人风趣幽默，只是唯二让她敬谢不敏的是，师父和她差着辈分，毕竟都是六十岁的人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顶多二十五岁不到，但是她心理上总是过不去。
另外一点嘛，就是师父毕竟不是现代人，虽然很多时候思维超前，理念也比较包容，但和自己的思想总归会有不同，有时候有点古板，像个小老头子。
第十二章 自由的方向
叶昂摆摆手，“都不是一辈的人，而且我曾经说过，我都是成家的人了。”
“对对对，老师你说得对，一个人成家也是成家嘛。”叶菲茗敷衍地应和道，关于师父成家的事儿，她根本不信，整个雷霆阁，从小到大照顾叶昂的孙怡都没听说他成家了。
叶昂也不和她争论，毕竟自己的徒儿目光目前还有局限性。
“那不如这样，你如果实在不愿意，到时候我出面，让你们解除这个婚约就是。”
叶菲茗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我这次参加会议，路途上听诸多门人说这位林哲在萧族中有一位挚爱，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即便是我们不提退婚，他也会提。”
叶昂闻言，故作狐疑地问了一句，“果真如此？”
叶菲茗虽然知道现在门中传这些事，多半有些蹊跷，但是她还是点点头，“的确如此。”
“看来还是我这个老头子讨人嫌，牵了一场姻缘，结果两方都不满意。”
“哪有，师父都是为了我好，徒儿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人生大事，终究是要讲个缘分。”
师徒又闲聊了几句，最后叶菲茗端起茶杯，以微不可察的角度微微转了转，叶昂将她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知道她心中正在经历天人交战。
然而只是很短的一瞬，她便下定了决心，轻轻仰头将杯中茶饮尽。
“老师，如果没有什么事，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叶昂微微颔首，充没有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她自去。
等到她身形轻盈地御空而去，叶昂才欣慰地笑笑，又慢悠悠地给自己添了一杯。
“不容易啊，小丫头长大了，翅膀也硬了，不必我这把老骨头时时刻刻都操心了。”
他这具身躯，虽然因为要隐蔽，避开老树木的目光，所以从来没有接受自我的大罗力量投影，更没有丝毫干涉的痕迹。
但是自从他觉醒以来，眼光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这些年四处游历，修为远远不是表面上看去这么简单了。
所以他那里看不出来，叶菲茗已经准备强行破关，登临灵皇境界。
无论成功与否，都证明了叶菲茗在面临这样的困局之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等着自己拿主意了。
她已经习惯了渐渐脱离自己这个师父，真正要展翅高飞，独立自主了。
叶昂无比欣慰，不枉自己特意让她独自在门中生活了这些年。
如此看来，自己这个身份的行程，也可以考虑什么时候结束了。
“冲击灵皇境界啊，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运气如何。”灵皇境界，某种意义上，就是炼虚合道境界，只不过由于这个世界的某些限制，以及修行体系的单薄，使得其战斗力和某些方面的能力稍稍弱了一些罢了。
不过也正是修行体系的问题，让叶昂对叶菲茗能否在这次冲关中成就灵皇也并不敢确定。
虽说只要他愿意，把视角切换到大罗的视角上，一眼看穿过去未来，甚至将这个世界的衍生世界其他可能剧情都尽数收于眼底，但是这样一来，虽然能够瞒过此时在这方宇宙落子的诸多主神，但是很有可能惊动俯瞰整个宇宙的那位老树木，这家伙毕竟是太素大罗，自己这一个投影，还是要给人家点面子。
“这么多高维的存在相互干涉，原本一切都是定局的未来，变数可谓激增，已经没有确定的未来了。”叶昂心中暗暗嘀咕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猜测的那样。”
十州主宰让他好好学习，他觉得自己目前已经学习到了很多。
……
“扣扣扣！”被压得很低的敲门声响起，随着门被打开，一道身穿夜行衣的瘦高身影闪入门中，然后顺手将门关上。
“有必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吗？”白纱遮面的白仙子失笑不已。
那瘦高身影拉下面罩，露出了一张阴冷的面容，脸上的鹰钩鼻尤其有特色。
“很有必要！”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接着上下打量起来白仙子，像是见到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果然是白练仙子，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成功从血杀空间中脱离出去了，我之前收到你留在紫电城的信息，差点以为撞鬼了。”
白仙子幽幽一叹，“脱离了血杀主神的空间又如何呢？我这转眼间又被星云主神空间捕获，成为了星云主神空间的一份子。”
“倒是你，成顾，你都在血杀空间待了多久了？居然还是二阶六星。”
成顾面色更加阴冷了几分，有些恼火地说道：“在你脱离后的岁月里，血杀主神经历了好几次灾难，每当发生这样的灾难时，祂就会和部分三阶轮回者达成协议，送他们去他们想去的世界，给他们自由，然后让三阶轮回者帮他度过难关。”
“而发生这种灾难的同时，我们都要面临九死一生的任务，不得不兑换更多东西，任由主神剥削，我之前曾经是二阶八星，硬是落到这种田地。”白仙子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说完了自己的遭遇，他眼珠微微转动，瞟了一眼白仙子，“你呢？似乎为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白仙子摇摇头，“当初机缘巧合，帮助血杀主神做了一件事，祂按照约定，给了我自由，但是我却低估了所在世界的危险程度和堕落程度。”
她似乎想起了那个让她不愿回忆的世界，“那个世界有着巨大的危机，一旦脱离了支撑，走向混乱，完全就是废墟，彻彻底底的混乱废墟！”
“仅仅在那里待了十年，我就从二阶九星降落到二阶一星，甚至最后面临着生死危机。”
她似乎冷笑了一声，“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星云主神出现了……”
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成顾已经能够从中分析出很多信息。
他们对视一眼，都能够从对方眼中看到一种浓浓的无奈，他们都是轮回者中的资深者了，一般来说，资深者，某种意义上意味着离死亡也越来越近，因为他们往往知道得太多了。
白仙子和成顾都知道，他们都是被主神们玩弄的棋子！
即便是所谓脱离了，自由了，往往会在接下来发生意想不到的结局。
白仙子被星云主神收入麾下，这其中，要是没有血杀主神和星云主神的肮脏交易，他们信都不信。
不过，两个资深轮回者并没有绝望，他们都知道有一个方向，是有机会真正自由的。
那就是成为三阶存在！
一旦成就三阶存在，生命形式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成为能够有资本和主神对话的存在。
一旦主神空间出现危机，便可以接着这个机会和主神进行谈判，最终成功脱离这个奴役和压迫轮回者的主神空间。
第十三章 资深者的野望
“这次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成顾向白仙子分享着自己获得的信息。
“单单就我们了解到，目前就有五个主神势力下场，分别是你们的星云主神，我们的血杀主神，还有深海主神，迷雾主神，罗辑主神，总共五方，至于还有没有更多的，我们目前不得而知。”
“但是即便如此，也很能够说明问题！”
白仙子和成顾对视着，同时一字一句地说道：“诸神统战！”
白仙子淡淡说道：“诸多主神和谐下场，只能说明有足够大的利益，能够让他们暂时放下种种矛盾，让平时一见面就相互厮杀的主神，容许你我这样两方轮回者见面和和平交流，甚至对我们谈论一些禁忌话题都是默许。”
虽然两人的轮回者板面信息都不时弹出警告窗口，但是作为真正的资深者，他们根本没有理会，而是不断变更话术，绕过主神并不是很严厉的警告。
多年的轮回者生涯，让他们都摸清楚了主神的底线。
“同样也说明了，这个世界足够高级！”成顾的声音有些热切，“在这样的世界中，我们都有很大的机会，获得晋升三阶的机缘。”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雷霆阁的方向，“目前，更是有一个最明确的机会！”
“雷霆阁前渡真殿主，叶昂！”这是白仙子。
“两**门，圣灵诀和雷霆幻灭身法！”这是成顾的声音。
果然，真正的资深者都是自己创造任务！
“你们打算怎么做？”白仙子知道，成顾他们早就联络了各个主神麾下，那些喜欢搞事情的家伙，所做的计划，必然是比自己完善的。
“根据我们大家的分析，从原著以及诸多衍生作品分析来看，叶昂这个人，虽然表面上至情至性，但是实际上对什么都不太在乎。”
“唯有对他的徒弟叶菲茗比较在乎，甚至愿意为了了结叶菲茗和林哲的因果，将雷霆幻灭身法和圣灵诀两**门给了主角，甚至在第二部剧情中，叶菲茗身怀绝学天机篇章，作者也是一笔带过，对于这大放异彩的神级法门的来历，也没有作交代，我们很多人都认为，这个法门，说不定也是从第二部剧情中已经消失的叶昂处流传出来。”
作为一名轮回者，白仙子自然是知道第二部剧情中的天机篇章，那是叶菲茗独自抵抗死界入侵的依仗，震撼了整个大千世界，一举成为大千世界北域共尊的圣女。
“如果天机篇章也是自叶昂处流传出来，那么就算是那些三阶的存在，只怕也要动心吧？”白仙子眼睛眨眨眼，看着成顾，意味深长地说道。
“当然。”鹰钩鼻的成顾笑得很灿烂，只不过看上去有些阴深，“我们背后，可不止一位三阶大人支持。”
“反正最后结果是假的，他们也损失不了什么，如果结果真是你们猜测的这样，只怕他们都是收获满满。”白仙子语气有些飘忽，对于轮回者中的三阶存在，她是抱着极大的警惕心的，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人精。能够在主神空间中成为三阶，没有哪个是简单的货色。
“不过，”白仙子语气一顿，“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的具体打算。”
“具体的打算不能告诉你，不过我能够给你透露一点，他们准备了一件史诗道具，圣贤传道台！”
“圣贤传道台？”白仙子有些惊愕，“谁这么大的手笔？你们这是打算要把叶昂榨干啊？”
所谓的圣贤传道台，是在主神空间中流传的一种史诗级道具，可以让刚刚陷入昏迷状态的存在，将自身的诸多修行法门，修行道理烙印出来的一种神奇之物。
只不过这种东西有极大的限制，如果陷入昏迷状态的存在已经沉睡了许久，意识已经陷入自我收缩的状态，这件道具就失效了。
所以这件神奇的道具只能是史诗级道具，不然说不定能够够得上神级。
“各方都出了一部分力补偿那位给出道具的大人，你如果想要获得收获，也要付出一点代价才是。”成顾看着白仙子，他知道对方应该明白什么。
白仙子淡淡一笑，“你来找我，不就是看上了我的无梦之眠吗，放心，只要你们能让叶昂失去战斗力，我自然会让他陷入真正的沉眠，不会对他的任何记忆区域有所损伤。”
成顾点点头，“那就好，合作愉快，老朋友。”
看着渐渐化成烟雾消失的成顾，白仙子也淡淡地说道：“希望下次遇上，不至于生死相向。”
……
巨大宽阔的石阶上，来自各方势力的人熙熙攘攘，成群结队地朝着上方走去。
“这万步阶据说是雷霆阁立阁之初，几代灵王灵皇高手亲自参与施工，开凿出来的壮观盛景，每次看到这样的景象，都让人不得不感叹雷霆阁的强大。”凌玥跟在林哲身旁，看着一眼仿佛看不到尽头的万步石阶，感慨不已。
这开凿在悬崖峭壁上，将陡峭的悬崖开凿成平缓了许多的万步阶梯，这样的手笔，在灵之大陆都极为罕见。
不过林哲却并不像上一世那般感到震撼什么的。
他如今是以一种平静如水的心态，在打量雷霆阁的这诸多布局，对于别人眼中宏伟的万步阶，在他眼中，也就那样了。
毕竟在大千世界，他见识过高悬天际的天宫，绵延在云朵上的宫殿群，相比之下，雷霆阁就远远不够看了。
……
“沃日，万步阶梯，雷霆阁还真是姿态够高啊，现在是差不多六点过的样子，等这些人爬到上面，只怕都是八点过的样子，雷霆阁还不提供早餐，这是让大伙儿饿着肚子参加真传大会？”一个短发年轻人在阶梯上骂骂咧咧，却被旁边的人一拍脑袋。
“你懂个球，雷霆阁的意思就是说，还需要进食维持能量的低端修士，就不要来瞎凑热闹了，你之前都是在武侠世界混，但是应该经历过高等武侠世界吧？”一个气息大概在灵王前期，眉毛断了一半的修士一边解释一边问道。
“混过风云世界。”短发年轻人老老实实地回答着，他们用的是独特的语言，声音并不是很高，倒也不然被人听去了。
“卧槽，风云世界？第几部？”断眉毛似乎有些惊诧。
“第一部，在无双城经历过生存任务。”
“玛德，吓老子一跳，还以为你特么经历过什么大场面呢，原来是个新手副本儿啊。”断眉毛似乎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提醒道：“像这种高等级的世界，并不是小说书上描写的那样美好和热血。”
第十四章 十州主宰
“除了主角和极少数特殊能够实现阶层跃迁的存在以外，其他生灵的视角上，这些个世界都是等级分明的，雷霆阁这种修行界的顶级门派眼里，哪里有底层的影子？在他们眼里，登不上万步阶的存在就是一个数字而已。”
断眉毛嘿嘿一笑，“玄幻世界，绝大多数都是吃人的世界，从宏观上看，不少都是废墟世界。”
“废墟？！”那个短发年轻人惊呼声还未传出，就被一直蒲扇大的巴掌捂住嘴巴。
……
“嗯？”林哲忽然发现了什么一样，疑惑地往身后看了看。
“怎么了，林大哥莫非是发现了什么？”凌雪注意到林哲似乎是在找什么。
林哲目光扫过身后，都是人群朝上而行，一个个行色匆匆，或者偶尔低语两句。
看了片刻，并没有发现什么，他自嘲地摇摇头，“没什么，我刚刚出现幻听了，还以为听到家乡话了。”
“家乡话？”凌玥诧异地问道：“乌玛城除了林大哥这样的天才人物，想来也不会出现第二个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修灵者了。”
林哲目光有一瞬间的茫然，接着又低头笑笑，转身继续往上走。
“倒不是乌玛城的口音，应该是巧合罢了。”那种语言，他都快要渐渐忘却了。
……
吴昊阳铜铃大的眼睛怒视着被他捂住嘴巴的短发青年，“没事儿说那么大声干嘛，想死是不是？”
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别忘了，咱们这位主角可是穿越者！”
……
“师父，有什么情况吗？”
万步阶梯上方，看着叶昂摇头不已的秦动，疑惑地看了看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感叹一代不如一代罢了。”
在叶昂眼中，几位主神这次的行为，完全可以说是在老树木的诱惑下，失去了分寸，统一战线的同时，各种规划乱七八糟，放任轮回者们大肆串联，放开种种权限，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降低了戒备，保密意识不自觉地淡薄。
“老木头桩子完全就是爱儿心切，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怕是祭献了这个宇宙都在所不惜。”叶昂的神识略过下方的诸多修士，在林哲身上微微停顿了刹那，然后又迅速收回。
他目光不自觉地在秦动身上扫过，心中微微摇头，这个徒弟和他没什么缘分，他顶多给他指条路，未来能够到哪里，是他自己的事。
至于叶菲茗嘛。
他感受着跟在身后这位弟子身旁，比起之前厚重了许多的气息，不由微微欣慰，“说不定哪天，能够在诸天万界，多元宇宙有机会再见。”
不过这一切，都要看她自己的造化，大罗至尊，哪里是那么容易成就的，老树木桩子为了自家儿子成就大罗，苦心孤诣，目前连一点确切的希望都还没有看到呢。
自己和这弟子还算缘分未尽，顶多就再多给一点帮助罢了。
……
高维时空上，两个伟大的存在尽可能遮掩自己的光芒，以极其平和的态度面对面交流着。
其中一位，头戴紫金色通天冠，身穿月白色星辰云纹华服，面容俊美，不见一丝瑕疵，目光无比深邃，却又十分清澈明朗，看上去异常矛盾，却又十分和谐。
另外一位，看上去却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一身极其简单的渐变色红衣，从下往上，由浅到深。少女面容无比绝美，那是一种神奇的美，无论从哪个角度观看，都没有一丝瑕疵，美得惊心动魄，本是稚嫩的面孔，却有一种太上忘情的雍容和俯瞰时光的从容。
然而站在她对面的叶昂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对面这个看似绝代的女子，便是顾鸾青曾经说起过的高维不朽者，十州主宰！
名为，陆冰玉。
自然，这个名字出了同级别的存在，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敢提及，而且这个名字，还是叶昂从自己徒弟顾鸾青口中知晓的。
高维不朽者，其实就是一尊太易大罗，有无中生有的威能。
十州主宰陆冰玉，是一位在太易境界走得比叶昂还要远的的存在。
根据越强大越古老的规则，她是比叶昂更加古老。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两位太易大罗甚至就连外在形象，某种意义上都只是他们自己构架的一种对外信息，被彼此“翻译”出来罢了。
最根本的，还是两位同处于同一境界的大佬，在以各自的在高维上在此处的投影进行交流。
他们的交流，信息交换的频率已经超出了普通生灵的理解层次，甚至单次交流的信息量也是异常丰富。
同样，他们的交流，并不是用言语，而是用其他形式的信息，只不过如果有普通大罗层次的强者在一旁观看的话，入目所见，便是两位大佬在以言语交流。
太易大罗，已经是无中生有的境界，一想就错，一说就谬。
但是很可惜，太易大罗，并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全知全能的存在。
于是，在一切非太易大罗的眼中，眼前应该是这样一场对话。
“宫主，贫道往上翻阅时间线，发现老树木第一次亲自动手，斩杀了自家儿子，如今又引来诸位主神下场，不惜以他在天元宇宙的大罗天名额为好处，让各位主神想办法再次杀死自己儿子，其所作所为，实在是怪异，宫主说这其中有与气运相关的秘密，只是这些情境，倒是让贫道看得似懂非懂。”十州主宰陆冰玉，同时也是天元宇宙中天元宫的宫主，所以叶昂称对方一句宫主，因为他应邀加入了天元宫，成为了一名天元宫的客卿。
虽然说他目前并没有去过天元宫，甚至连天元宇宙在哪儿都是十州主宰告诉他的，但是并不妨碍他已经成了天元宫的客卿，甚至就连他的身份信息都被远在天元宇宙的天元宫主本尊录入了天元宫的系统内。
十州主宰说道：“说起来，也是我在这里，让你放不开手脚，不然你定然是能够将整个‘战破苍穹’包括古槐都翻阅一遍，到时候自然是能够一目了然。”古槐便是这“战破天穹”的主人，也是那被叶昂称为老树木的太素大罗，他同时还是天元宫的一位长老。
“那不成，老树木一来毕竟是太素大罗，我翻阅他，他要是实在不行可以强行躲进先天不灭灵光之中，大不了等待宫主前来搭救，我也不会真的为了这么一点事就磨灭祂的跟脚，让祂失去自我，沉沦迷失，二来，老树木是天元宫长老，我自然也不会失礼。”叶昂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偷偷摸摸在别人的世界里安插棋子的行为。
第十五章 林哲的来历
“也罢，总归是我耽搁了叶主宰探索所谓气运本真，便也由我为你解惑。”十州主宰望着叶昂，有些欣赏之色，“想来你也有了自己的猜测，我的解惑，只是让你的猜测更为真实罢了。”
“猜测总归是猜测，在信息缺失的情况下，即便是太易大罗能够无中生有，直接推演出正确的答案，但是只能知其然，却不能知其所以然，所以，依旧要请宫主劳烦为在下解惑。”叶昂笑得很谦逊。
“先说说这林哲吧，他本是古槐之子，生长在天元宇宙，十州大陆，天资也还算不错，只可惜机缘有所欠缺，修行一世，堪堪证就太乙道果，无望大罗。”
无望大罗么，叶昂微微点头，据他所知，诸天万界多元宇宙的修行境界，单单是修仙体系，和叶昂走的时候的洪荒，差别不大。
起步便是固本培元、炼血化精、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然后继续炼神返虚，炼虚合道，接着便成就地仙，往上是天仙，真仙！
真仙之上，乃是金仙，金仙一证，则寿元几乎无限。
金仙之上，则是太乙道果，便有了在一界之内，逆转未来，干涉过去，虽然在高级世界中不能游走时间线，但是已经有干涉的可能，拥有了部分大罗的威能。
太乙圆满，更进一步，便是混元，混元不是一种境界，某种意义上，那是大罗预备役，便如同那些第五层次的主神一般，他们已经站在了大罗门口，只需要造化先天真我，凝结先天不灭灵光，打造出自己的“游戏舱”，便能够成功上岸。
只是这个过程无比艰难，没有足够的机缘，最终只能尴尬地卡在混元境界，要么是成为傲游诸天万界的主神，要么是成为守护一方宇宙的世界之主。
而想要证就大罗，必须要在成为了混元之后，通过那些“大罗天”，渡过重重劫难，然后才能造化先天真我，成就先天不灭灵光，成为一名逍遥自在，无灾无劫的大罗至尊！
当然，大罗天这个称呼，其实是叶昂自己翻译的，据说诸天万界中，唯有那些顶级的宇宙中，才有类似的存在。
这些信息两位大佬在交谈之中，便已经相互交流。
十州主宰继续说下去：“古槐眼见儿子灵性日渐衰弱，其自身的变量越来越少，如此下去，无数岁月之后，说不得就必须轮回一趟，重活一世。”
“祂考虑再三，最后亲自送了自己的儿子入了轮回，转生往一个沃土宇宙，那里气运无比繁盛，林哲便在那里活了一世，让他的灵性达到了比较活跃的状态。”
“接着，古槐便让自己的儿子在自身灵性尚未衰弱之前，便穿越到自己的这个世界中。”
叶昂一边认真“听”着十州主宰的讲解，一边细细思量和揣摩。
十州主宰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语，都是蕴含这庞大的精神信息，但凡是叶昂有疑惑的，只需要解析一下，便能获取最详细的解析，对于那些不是成系统的庞大信息集，都能够通过这种方式了解。
这对太易大罗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在刚才的交流之中，便重点了解了一下所谓的“灵性”和“变量”。
在十州主宰的信息中，所谓“变量”和灵性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在不同语境下的表达，它代表的意思比较复杂，浅显一点的解释就是智慧生命在面临实际问题的时候，能够给出实际解决问题能力的一种侧面提现，是考验一个智慧生命对于实际问题进行系统解析和阐述能力。
它并不完全是和生灵的知识量或者修为成完全正比例函数的东西，却是反应生命另一种在大罗眼中价值的体现。
举个例子，两个同样境界，实力的板面数据接近相同的修士生死战斗，“变量”或者说“灵性”不够的那一方，死亡的可能性极大，因为他不能在这种最剧烈的生死危机中想出诸多解决问题的的方法，“灵性”或者说是“变量”缺乏的存在，他的战斗思维僵化，空有实力，却不能将其百分之百运用出来，一切后续的招式和变化都被对手锁死，只能成为掉落在陷阱里面的猎物，等待死亡。
而那些“灵性”足够，“变量”没有被锁死的生灵，往往能够在绝境之中，创造奇迹，绝地求生。
当然，这些只是一个方面的例子，也是叶昂对“变量”和“灵性”的一点大致理解。
不过他也从十州主宰的话语中隐隐明白，所谓沃土世界中，生灵的“变量”和“灵性”自然会更多一些。
“那林哲在这个世界中，再次踏上修行之路，只可惜古槐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并不算完善，但林哲也以远超他在天元宇宙的速度，登上圣灵皇的境界，也就是证就了太乙道果。”
“太乙道果么……”叶昂微微颔首，“也算不错了，毕竟是仅次于大罗的存在。”在叶昂的划分中，他是将混元直接划入了准大罗的序列，因为混元境界算是一个过度，并不算是一种道果境界，真要严格计较起来，混元境界依旧是太乙道果。
十州主宰继续说道：“太乙道果的上限和下限差距极大，林哲虽然成为了太乙强者，但是古槐却也判断得出他已经无望大罗。”
“好在古槐当时正好有一位好友，乃是一位大罗主神，告知了古槐一些隐秘，古槐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亲自下场，操纵此界人物，暗算了他儿子林哲，然后以大罗手段，逆转时间线，将林哲投放到原来的时间节点上。”
十州主宰神秘一笑：“结果显而易见，林哲再一次重生之后，自身的灵性和变量激增，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活跃了。”
叶昂冷静地摇摇头：“但是这还是不足以他成为一名逍遥自在的大罗。”
“为什么？”十州主宰想听听叶昂的解释。
“因为整个战破天穹宇宙的气运，都在向下滑落，而且这一点气运，远远不足以让林哲成为一名混元，进而成就大罗。”叶昂大致明白，一旦林哲登临混元，古槐便会给他提供前往天元宇宙大罗天的名额，让他去那里尝试着渡劫成就大罗。
“我的判断却是这林哲如今自身的变量还并没有达到超越太乙道果的层次。”十州主宰的说法却和叶昂有所不同。
“叶主宰，却是不知，你对这气运，作何解释？”叶昂乃是太易大罗，高维不朽者，与十州主宰同样的境界，自然在诸天万界多元宇宙中，也能称为真正的主宰。
“气运，乃是生灵与天地交感。”
第十六章 宿命的相见
“叶主宰认为战破苍穹宇宙气运不足，而我以为这林哲自身变量不够。”十州主宰俯瞰着下方的宇宙，“其实你我都没有说错。”
叶昂隐隐若有所思，“曾有一位长者前辈曾言，一个人的成功，既要考虑个人的奋斗，也要考虑历史进程，我所言的气运，便是这个大的历史进程，而宫主所谓的自身变量，便是林哲的个人奋斗？”
“不错，也可以这么说，整个宇宙的气运，其实就是所有生灵变量的总和，而生灵的个体气运，实际上就是其自身的变量。气运尽了，变量也被锁死了，这个生灵便走到了尽头，即便是活下来，也只是行尸走肉。”
“那要是按照宫主的说法，一个宇宙中生灵越多，生灵自身的变量越充足，整个宇宙的气运便也会提高？”
陆主宰微微颔首，“叶主宰应该听说过，时势造英雄，或者英雄造时势，势来之时，亿万生灵可改天换地，势去之时，无量众生浑浑噩噩，岂能以数量论？其间有诸多奥妙，妙不可言。”
叶昂微微点头谢道：“原来如此，受教了。”
……
灵之大陆可以称得上是广袤无垠，但是整个大陆上，顶级势力却是有限的。
除了那些普通人不知道的隐藏势力，灵之大陆明面上的顶级势力，也就一庙三盟五方阁。
所谓一庙，便是神秘的树庙，供奉传说中开辟世界的世界祖树，虽然他们自认为在修灵界中低调，却无人敢小看。
三盟分别是花盟，丹盟，杀手联盟，丹盟是由炼药师组成的松散联盟，杀手联盟顾名思义则是杀手们组建的联盟，也比较松散，而花盟却是大陆上一些女修士组成的联盟，原本比较松散，最近数百年来变得越来越紧密，在数十年前更是改名为花宗，虽然和丹盟以及杀手联盟比起来，体量上有所不如，但是凝聚力上却更强一些。
五方阁自不必说，中央雷霆阁长年隐隐以五方阁之首著称，北方的玄水阁次之，再往下则是南方火炎阁，东方清风阁，西方神土阁。
当然，在普通人并不知道的层面上，灵之大陆上还有一群古族，据说都是那种祖上出过灵帝强者的家族，实力不容小觑。
作为灵之大陆的顶级势力，雷霆阁这次大肆操办的真传大会，自然有其延伸的政治意义，除了确定下一批重点培养对象之外，还要借着这个机会，展示一下自己小一辈的肌肉，巩固门派的统治，增强弟子的凝聚力，有时候还会敲打一下治下一些隐隐不听话的家伙。
所以真传大会，自然是邀请了诸多势力前来观礼。
真传大会的场地设在雷霆崖顶，一个可以容纳十多万人的巨大广场上，广场的北侧，便是千丈高的悬崖，下方是滚滚东流的望月江。
观众的席位三面而围唯有北方临崖不设席位，南方便是留给雷霆阁的主场，还给诸顶级势力的话事人预留了席位，不过这也就做个样子而已，等到一会见礼完毕，各个话事人都不会自讨没趣地就在这里，自然是要回各家自己的场子。
虽然是掌门阁主的师弟，但是毕竟是前任的渡真殿主，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职位了，所以叶昂的位置并不是多么显眼，只不过他带着盛装打扮，冷艳出尘的叶菲茗和阳光活力的秦动出场时，还是吸引了许多目光。
这其中，轮回者中有不少是看向叶昂的，另外一部分是欣赏叶菲茗这个备受争议的角色的，还有一部分是投向原著中有名的苦逼路人党的秦动的。
而年轻一辈的灵之大陆的“土著”，几乎都是看向叶菲茗，看向叶昂和秦动的寥寥无几，毕竟叶菲茗曾经也是个传奇，前雷霆阁第一真传，而且要是美名远传，如今见到绝色真人，自然想要多看一眼。
至于秦动和叶昂，年轻一辈谁关心他们。
而老一辈的修士则是更多的都将目光看向叶昂，这个或是和他们同时代，或是比他们小了许多的修士，雷霆阁前渡真殿主，活着的传奇人物，据猜测很快就会晋升灵皇境界的大高手。
师徒三人对于外界种种都并不太在意，叶昂更是眼皮也不抬一下，直接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就这么懒洋洋地闭目养神。
只不过他倒是轻松，叶菲茗和秦动却并不像他们师父这么自在。
叶菲茗对于当前的局势，心中可是一点儿也不乐观，虽然她此次修为突破，心中有了一点把握，但是想要控制住局面，那也是在钢丝上舞蹈，容不得一点大意。
她与秦动一起站在叶昂身后，冷艳的目光扫视全场。
虽然在此之前她并没有见过林哲，但是却准确无误地在一群人中锁定了他。
没有别的原因，他身边的一对双胞胎太有特色了。
“双雪城邦的凌雪凌玥？”
叶菲茗心中默默念了一句，目光和林哲撞在了一起！
一个是穿越者再重生，一个是穿越到著作世界，两人都认为自己对彼此有足够的了解，却都不知道对方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人都认为自己知道对方未来的发展和走向，却又都不知道，伴随着他们目前的局面，一切都将要走向未知！
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都默契地挪开了各自的目光，只是他们心中种种念头翻涌，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在林哲眼中，这个叶菲茗虽然外表上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那冷艳的神色更是没有丝毫不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此时他所见到的叶菲茗和他记忆中相比，似乎多了一点什么，看上去似乎有一种熟悉的魅力。
但是那具体是什么，林哲却说不上来，有一种老鼠在心头挠着的躁动，那种明明很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的感觉，让林哲十分难受。
“那位就是林大哥定下的未婚妻吗？果然和林大哥般配呢。”自从叶菲茗出现后，凌玥就如同着魔了一般，一直盯着她看，此时她忽然有如梦呓一般低声说道。
林哲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凌玥是知道他这次来是准备退婚的，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言语，不由低声问道：“玥妹为何有此一说？”
凌玥忽然醒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适才我见那叶菲茗进场之后，目光看向那些阁主和各顶级势力的代表，眼中并无一丝一毫的敬畏，而是淡然自若，等而视之，而且不仅如此，她在看其他人时，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似乎对她来说，在场这些人，无论灵王榜上的强者，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都没有什么区别。”
她朝着林哲轻笑道：“林大哥别怪我多嘴，单单是从这个方面来说，你俩倒是挺相似的。”
第十七章 大势力的话语交锋
林哲豁然开朗，没有凌玥点破之前，他始终仿佛隔了一层纱，但是如今凌玥一说，他顿时也涌起一种就是如此的感觉！
他从叶菲茗身上，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实际上就是他自己！
这种感觉很淡，若非是凌玥心思细腻敏感，只怕都感觉不到，林哲也没有能完全觉察。
他目光深邃，不着痕迹地瞟了叶菲茗一眼，眼眸深处，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警惕。
他自认为能够做到对在场诸位一视同仁，不敬畏谁，也不看低谁，那是因为他前一世乃是横压整个大千世界的圣灵皇！
虽然他如今的修为还在灵王境界，但是他对于在场的灵皇们，却并没有什么畏惧之心，在他两世为人的灵魂里，这里的灵皇和灵师都没什么区别，最终都会是他眼里的蝼蚁。
只是他能够有这样的底气，是因为他是两世为人，站的高度足够高，那叶菲茗凭什么也会如此！
莫非……？
林哲心中开始浮想联翩。
……
而在叶菲茗眼中，林哲并非是她在电视剧里面那个油头粉面，气色虚浮，意志摇摆的角色，而是一个面容坚毅，气机雄浑，看似随意，实则骄傲，目光如炬，似乎有洞察一切的能力！
隔得老远，叶菲茗都能过感觉到对方那冲天傲气，只是他隐藏得很好，让人感觉不出来罢了。
但是作为同样是来自现代社会的叶菲茗来说，她能够感觉到。
她对林哲的第二个感受就是，对方不愧是主角，根基打得太牢固了，太扎实了，这和她预想中的完全不符合。
在她模糊的印象中，林哲这个主角一路修为晋升不都是一路大喊一声——破！
然后依靠着各种药物，各种手段异宝，强行破关晋升的吗，按照道理来说，他虽然一路勇猛精进，但是崛起的时间短暂，而且各种强行突破留下的后遗症必然会有，他的根基虽然不至于弱，但是也不应该夸张到这种地步啊。
难道说，主角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开挂还讲不讲基本法了？
想不明白这些问题，叶菲茗暂时只能认为是主角效应，先将这个疑问压在心中，接着又去看那些在这场事变中的关键人物。
对于原著中这场经典的变故，她倒是在电视剧里看过一些，但是记忆却比较模糊，所以对于一些存在只能连猜带蒙。
比如那位坐在西北最边上看台位置，一位普普通通的老头子，应该就是丹盟暗中前来的盟主宁无来。
花宗的灵皇长老花月胧倒是大大方方地出现在花宗队伍中，只不过她不愿做什么话事人，自有灵王强者去应对这些俗事。
叶菲茗还在人群中搜索那些疑似轮回者的家伙，这些家伙都是让她也要万分警惕的存在，即便是她如今成为了灵皇，也要万分小心。
她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会搞什么破坏，或者为了他们的任务，做些破坏性的活动。
虽然说那天她见到的那些个轮回者中，一个灵皇境界的存在都没有，但是轮回者的破坏性并不能简单依靠实力来判断。
就比如，谁知道这些轮回者会不会拿出一颗大蘑菇？亦或者拿出一管tyrant－virus？
轮回者的不确定性，是他们最危险的地方。
很快，她就在东方清风阁看台的附近，发现了张烨，张烨还不知道自己在叶菲茗眼里，头上已经贴了一张大大的轮回者标签，还以为叶菲茗是计较前些日子的事情，不由随意一笑，用目光看向主席台处的清风阁主管风，示意她尽可问罪。
叶菲茗不愿意和他做过多交流，将这些疑似轮回者的家伙记下，心中暗暗思量着对策。
相比于师父的随意和满不在乎，师姐的警惕和戒备，秦动可谓是内心无比激动，一想到这样的场面下，等会儿自己也要上台争夺真传席位，无论胜负，都是要名扬大陆，他心中就砰砰直跳，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少年故作镇定，顾盼有神，目光扫过三面看台上诸多观众，心中既紧张又激动。
主席台上，各方大佬开始轮番上台发言，下面大多数人都是听得昏昏欲睡，唯有那些政治嗅觉敏锐的家伙能够从这些大佬的发言中领会一些隐藏的意思。
“有趣有趣，看来这秦胜也不是笨蛋嘛，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坐在西边看台上的吴昊阳传音和一旁的白仙子谈论着。
“秦胜毕竟是五方阁主中，唯二成就灵皇的存在，自身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他虽然有所估计，但是依旧错误判断了形式。”白仙子也传音说道。“他刚刚还呼吁五方阁皆是大陆各方的负责任大势力，应该紧密联系，守望互助，团结一体，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恶劣天灾**，维护大陆各处和平，这一点上，和五岳剑派的左冷禅倒是有几分相似。”
吴昊阳嘿嘿笑着传音，“可惜了，这个世界没有魔教作为威胁，树庙太过超然，丹盟和杀手联盟都是中立势力，花宗虽然实力强大，但是都是一群女子，天然就不具备强大的攻击性，而那些古族更是表面上隐世不出，在没有明显外在危机的情况下，五方阁能够联起手来才怪呢，也难怪后期一个个迅速落寞下去，唯有北方玄水阁和主角友善，却也被并入了主角势力中。”
“短视是常有的，即便是那些身处高位的存在，如果没有系统的理论知识武装自己的头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摸索着前进，能够真正做到高瞻远瞩，目光长远，反而是极少数，你我都是轮回者，经历了那么多世界，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白仙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颇有些唏嘘。
吴昊阳奇怪地打量着白仙子，“我说仙子，你刚刚说的这些话，怎么给我一种解联军官的感觉？”
白仙子眉头微蹙，显得有些诧异，“你也见过解联军官？”
“打过一次交道，合作还算愉快。”话虽如此，但是白仙子看他一副悻悻的模样，就知道他应该也在解联军官手中吃了不小的亏。
至于合作嘛……
“和他们合作的确还行，至少不会吃亏。”白仙子微微颔首。
吴昊阳似乎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多聊，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几个阁主，转移话题道：“东方清风阁的管风可是相当硬气啊，直接给了秦胜一个软钉子，听听人家这话，作为负责任的大势力，不仅要注意维护自己管辖之地的和平，还要注重维护大势力之间的友好关系，同时要注意交涉过程中不能犯大势力的毛病，随意干涉其他势力的管辖区域，这种霸道的作风，很可能引起大势力之间的战争，威胁其他人的生命财产安全，要注意警惕。”
吴昊阳感叹道：“这是**裸地拒绝五方阁联盟的主意啊。”
第十八章 雷霆阁内两派争锋
“管风就不能自信一点吗？这么怕被雷霆阁吞并？”吴昊阳嗤笑不已。
“能不怕吗，雷霆阁这些年可以说是人才辈出，他自己更是被秦胜压得喘不过气来，不然，他何至于后来暗中和杀手联盟搭上线，最终走上了和主角结仇的路子。”白仙子淡淡地说了一句，接着又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话说，这雷霆阁的情况，我仔细分析了一下，似乎与原著有些许不同。”
“你说的是前一届的十大真传弟子吧？”吴昊阳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解释道：“十大真传据说很厉害，我们在雷霆阁打探到的消息都有些夸张，比原著中强出不少，不过这不能说明什么，毕竟这些消息，很多都是雷霆阁放出来的，在它领地内流传，就算夸张了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倒是叶菲茗的发展路线，和原著中的确有点区别，一来不是十大真传之首，二来她也不是大陆四美人。”吴昊阳的关注点还是在叶菲茗身上，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虽说原著中，叶菲茗的上一届第一真传有点水分，钟绝单单论实力，绝对是要强过她，但是这个变化值得注意，而她大陆四美人的认证，按照原著的说法，是叶昂带她拜访花宗，才得了这个称号。”
“总的来说，有变化，但是我目前看不出变化的原因，毕竟我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土著，对于一些情报，始终不能触及。”
……
“原来是这样？”
就在吴昊阳郁闷查不到具体信息的时候，林哲已经将情报拿在手中细细阅览。
在他手中，有着一份关于叶菲茗从小到大的成长轨迹。
来历：不详，掌门秦动的师弟叶昂自古族禁地中带出。
一岁：叶昂带其途径乌玛城，居林家，与林家林哲定下亲事。看到这里的时候，林哲嘴角下意识抽搐了一下，那个时候，他大脑都还没有发育完毕，记忆也没有完全释放出来，只是一个安静的孩子，也不知道身为雷霆阁高层的叶昂是怎么慧眼识英才，看中了自己的。
……
五岁，开始修行，六岁，成为灵者，八岁成为灵士，十一岁成为灵师，十三岁成为大灵师！
看到这里，林哲眉头已经皱起来，这上面的记录，可比上一世的叶菲茗还要出色很多。
十五岁之后，叶菲茗隐居江心群岛的宁心岛上，如今实力未知，但是根据其与王腾的交手结果分析猜测，至少都是灵王境界。
看完之后，林哲将手中的情报折叠好，递给了凌玥，对后者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凌玥温温一笑，低声说道：“叶菲茗既是真传弟子，又是林大哥的未婚妻，我自然是要有所关注。”
林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说什么，心中暗暗分析，比照着上一世的叶菲茗，其中一大差别就是她这位师父长时间外出游历，所以她避居在宁心岛上，没有争夺第一真传，其二就是叶昂没有带她去过花宗，所以她也没有成为大陆四美人。
似乎都和叶昂有关，林哲瞥了一眼主家那方的看台，叶昂正在闭目养神，和他前世记忆中没什么区别。
叶昂如果有了变化，那导致他行为与前一世不同的原因是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引起了自己所不知道的蝴蝶效应？
无论如何，他在心中先将叶菲茗默默地标记为警戒对象。
“有没有叶昂的情报？”林哲问凌玥。
凌玥则是嘴角微微一扬，眉眼弯弯，煞是好看，让林哲心情都变好了一些，“叶昂叶先生的情报，我自然也是有准备的。”
眼见凌玥将又一个文本递给了林哲，凌雪不由撇了撇嘴，“姐姐真贴心。”
林哲轻轻握了握凌玥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接着他又转过来，捏了捏凌雪的脸蛋，“谁让你总是不爱想太多。”
在凌雪娇嫩的拳头无力捶打着肩膀，或者说是按摩着肩膀和手臂的情况下，林哲迅速翻阅完了关于叶昂的情报。
没有太多区别，两世对比，只有两个主要的地方有所不同。
其一，便是这一世的叶昂在外游历的时间太长。
其二，便是这一世的叶昂曾经在某一段时间站出来，成为了雷霆阁内部传承派的巨头人物，这和上一世那个始终保持中立地位的叶昂有所区别。
林哲都有些疑惑了，这些变化，会是自己引起的吗？
……
主席台上，各方话事人都讲完了自己的长篇发言，表达了自己以及自己所在势力的种种发言和立场之后，这开幕仪式便是完成了。
接着，各位阁主和话事人便回到了自己势力的观看席位。
秦胜夫妇也回到了观众席位，将局面交给了现任的渡真殿主，赵云洋。
雷霆阁有三大殿，最高机构无疑是阁主所主掌的雷霆殿，拥有雷霆阁内的最高权力，另外两殿分别是渡真殿和执法殿。
渡真殿乃是掌管门内教育，弟子修行考教，修行资源分配，修行功法推演等诸多权柄，而执法殿，顾名思义便是拥有雷霆阁对内的执法权力，掌刑罚，巡视属地，收缴各地税收，维护雷霆阁领地和属地内的法度，在某些时候，还肩负着对局部作战的义务。
而在雷霆阁中，有两大派系，分别是传承派和世家派，世家派顾名思义，便是阁中的修行名宿巨头们的后代，所形成的世家门阀，世家派系的主力在执法殿，领头人物便是上任掌门之子，现执法殿主孙恩。
而传承派，则大多是雷霆阁通过一次次从领地内通过层层考核，招收进来的优秀人才，由于这些人才加入雷霆阁，成为正式弟子之后，会拜入某一个前辈门下为弟子，所以自称传承派，传承派的领军人物，便是如今的渡真殿主赵云洋。
世家派的主要力量在执法殿，传承派的主要力量在渡真殿，当然，无论是哪一个殿，都不是某一个派系绝对的一言堂。
他们的博弈，从雷霆阁入门的灵者到最顶层的灵王，都有存在。
传承派看不起世家派依靠祖宗余荫，浪费资源，看中自身血脉，而世家派自诩根正苗红，对这些来争夺自家祖宗资源的传承派更是抵触。
“昔我雷霆阁先辈，披荆斩棘，斗志昂扬，纵横大陆，呕心沥血，乃成就本阁两千年基业……”
听着赵云洋洋洋洒洒的发言，诸多听众有的肃穆，有的皱眉，有的不屑，种种态度，不一而足。
“两千年算什么，我猛虎门都有三千年历史了，要比时间长，这雷霆阁还不如我猛虎门呢。”
“就是，我象龟门虽然说不上大陆顶级势力，却也是五千年门派，这才叫底蕴。”
……
第十九章 正邪谁说？
“一群脑残！”吴昊阳骂骂咧咧地说着，见周围大多数人都是这般迷之自信，不由摇头不已。
“也不想想，为什么创立门派才两千多年的雷霆阁，凭什么硬生生挤了进来，把原来的四方阁变为了五方阁，成为了灵之大陆的顶级势力。”
“这毕竟是一个接近废墟的玄幻世界，人们对于改革的敏感度极低，对于雷霆阁这种从各地招收弟子，倾力培养，甚至让他们坐上最高决策层的改革并不感冒，甚至是反对也是正常的。”一个有些冷静而平和的声音突兀地在吴昊阳身后响起，让他悚然一惊。
他和白仙子同时转过身来，待看到身后的存在时，才松了口气。
“韩城兄，你吓我一跳！”
在他身后，有两个人，一个眉清目秀，有一种阳光活力，朝气蓬勃的感觉，却同时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看透一切的冷静，乍一眼看有些矛盾，仔细多看看，却无比和谐，让人有一种不自觉的信服感，他便是韩城。
而另外一人，却是一脸阴森，面色阴冷，独特的鹰钩鼻让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位是？”吴昊阳眉头一挑。
韩城介绍道：“临时的合作伙伴，成顾。”
吴昊阳皱了皱眉，虽然觉得成顾这家伙气质让他有些不舒服，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白先生，好久不见。”韩城又对白仙子微微点头打招呼。
“的确是许久不见了，韩主席。”白仙子也微微颔首，两人似乎是老朋友了。
吴昊阳眼中有些惊讶，眸光微微闪了闪，却并没有说什么。
这里的情景透露着古怪，他们分别属于不同主神麾下，居然会相互认识。
如果偶尔一两个相互认识那还好说，但是这里可不止一两个。
他和白仙子属于星云主神空间，而韩城属于罗辑主神空间，至于成顾这位，从气质上看，明显不是罗辑主神空间的，那就是第三方主神空间的。
事实上在场的人中，白仙子无疑是了解最多的，她也隐隐明白，只怕他们头上那几位主神，都有着他们所不知道的“友好”关系。单单是她从血杀主神空间脱离，又最后成为星云主神空间的一员，这个过程就透露着古怪。
四人只是稍稍寒暄一下，并没有就三方主神进行更深入的谈论，而是对眼前的局势进行探讨。
“白先生，你怎么看雷霆阁的改革？”这是韩城问白仙子，他称呼其为先生。
“不可否认，人才培养模式和宗门成员结构的改革，让雷霆阁迅速壮大，两千多年前，刚刚建立的雷霆阁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如今已经是大陆上的顶级势力，而且在五方阁中，隐隐居于首位，都甩开了第二大阁北方玄水阁许多。”白仙子侃侃而谈，他们都以各自的手段遮蔽了声音，外人听不到他们的发言。
“要知道，玄水阁成立已经超过了十万年，堪称历史悠久，可是面对新兴的雷霆阁，差距也越来越大。”
“但是如此巨大的变革，并没有在灵之大陆上引起较大的反响，甚至连一个效仿的宗门都没有。”吴昊阳冷笑连连，“韩城兄，你说这是为何？”
“因为这个变革，革去的是自家的利益。”韩城双手交叉，手背撑着下巴，目光看着主席台上发言的赵云洋，不紧不慢地说道：“灵之大陆是一个伟力归于一身的玄幻世界，这是一个血腥杀戮，斗争残酷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中，掌握话语权的，必然是那些修行高深，掌握着大势力的存在，而不是底层的普通人民。”
“在这样的环境中，即便是雷霆阁做出了极其优秀的成绩，在主流的话语之中，它都是偏向暴戾和残忍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原著中的雷霆阁，在大陆诸多门派主流话语中，名声并不好，粗鄙和粗暴似乎是雷霆阁的代名词？”
白仙子微微点头，“确实是这样。”
“那就没错了。”韩城摇摇头，“因为雷霆阁的变革，某种意义上，是动摇了整个主流门派中掌权者的利益基础，它是要给平民阶层机会，让他们能够和那些所谓传承上万年的高贵血脉平起平坐，就如同那秦胜，原本不过是大陆南方的一个普通平民百姓，如今居然成为了大陆顶级势力的领袖，灵皇强者，这是一种让他们内心深处都为之恐惧的变化。”
“而同样是来自南方小地方的主角林哲，为什么会受到各方势力的认可？因为他祖上就是灵帝，乃是隐世家族，血脉传承高贵，虽然没落，在这些人眼中，依旧高贵。”韩城虽然口中说着高贵，但是神色中那种淡淡的不屑一顾，却表明了他对这所谓的高贵并不认同。
“难怪呢？”吴昊阳眉头紧皱，“我就说嘛，原著中为什么那么多顶级势力会跟随主角一呼百应，共同对雷霆阁下手，原来这其中还有这种层次的博弈。”
“这算是改革所带来的反噬吧，历史的进步总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就算是雷霆阁中，都还有世家派呢。”白仙子说着，有些好笑地看着台上发言的赵云洋，笑道：“说来也是讽刺，赵云洋是世家派的弟子，但是他本人却旗帜鲜明地站在传承派一方，而上一任掌门孙连城是传承派，但是他的儿子孙恩却是如今的世家派领袖。”
“既得利益者维护自身利益罢了，不过赵云洋这种存在也不是不可能，这便是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了。”韩城对这一点倒是见怪不怪了。
“林哲，树庙一方诸多势力，加上内部斗争，以及各方轮回者的捣乱，雷霆阁只怕是撑不过这次劫难咯。”一直不说话的成顾有些阴恻恻的开口道。
就连韩城都微微点头，算是赞同成顾的话，但是他却话锋一转，“说实话，我其实更希望雷霆阁能够渡过这场难关，毕竟我的任务太过艰难，这次只怕是要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只有客观的冷静的叙述，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更没有对任务失败的担心。
“只怕是很难，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原著中后面的情节可是暗示过，这场变故中，树庙的大祭司也暗中来了，保守反对方的力量太强了。”白仙子说着，瞥了一眼韩城，“我倒是更羡慕你，解联军官都是这么从容不迫。”
成顾歪着头看着他们的谈论，忽然有些邪笑道：“怎么我听着你们的讨论，感觉这原著中明明是主角垫脚石的雷霆阁，一大反派势力，怎么就成了进步势力？还被各方邪恶势力以卑鄙手段给弄垮了的样子。”
第二十章 认清自己的位置
“嘿嘿嘿……”吴昊阳瞥了一眼林哲那方，笑得十分鸡贼，“要是站在主角一方，站在自我私人**的一方，雷霆阁的确是大反派势力，不过你如果代入当时的世界中，把自身视角代入最广大的底层人的眼中，你再来感受一下谁是正义谁是邪恶？要知道，在我们的眼中，这次雷霆阁倒下之后，彻底衰落，世家派全面把持，所有变革推翻，重新融入主流，自此以后，这个世界就是彻底的废墟，失去了继续向上的可能，它后来所谓的修行大世，也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韩城也微微笑道：“一般这种文学作品，都是要让读者代入一个感觉美好的视角中，会让读者下意识忽略了自身的阶级属性，觉得别人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也是正确的，久而久之，就无形中被洗脑了，殊不知，这种正义和邪恶，其实是有立场属性的，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样的最根本的概念，就慢慢被稀释掉。”
“最后便成为了一盘散沙，被人随意挑拨，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斗争不息？”白仙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韩城，“这是你当初和我说的。”
“白先生依旧敏锐。”韩城笑笑，又对吴昊阳说道：“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不来当解联军官，实在是可惜了。”
吴昊阳一翻白眼，“别，受不了那苦，我觉悟也没有那么高，而且星云主神这儿，也不可能放了我。”
无论是在哪里，脱离主神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韩城也不好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
听着赵云洋的长篇大论，叶昂不由低声嘀咕道：“唉，没有系统的理论知识，终究是说不到核心要点上啊。”他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朝着西边的观众席瞥了一眼，“还没有那几个有趣的小朋友看得清楚明白。”
“老师，您在说什么？”叶菲茗觉得有些奇怪，以她灵皇的修为，站在叶昂的身旁，居然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叶昂缓缓坐直了身体，“只是这次真传大会暗流涌动，有些家伙不太安分，你要自己注意安全。”
叶菲茗一愣，她在想，老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只是她仔细看去，叶昂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她也猜不透什么。
“师父，是有人要闹事吗？”秦动脸色一变，他之前从岛上出来，可是在执法殿中任职，认识不少执法殿的人，“需不需要弟子让执法殿的人注意一下？”
今天是他争夺真传席位的日子，他可不愿意出了什么意外。
“放心吧，有为师在，翻不起什么大风浪来。”说着，他有嘱咐秦动，“真传席位，你要努力去争取，但是比试之时，切不可太过狠辣。”
“弟子明白。”
“准备一下吧，要该你上场了。”叶昂拍拍秦动的臂膀，算是鼓励他。
又对叶菲茗说道：“你也准备一下吧，此次钟绝和王腾都退出了，还有几个比你大的也退下去了，你又是第一真传了，切不可失了风度。”
“师父放心，弟子自有分寸。”叶菲茗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视线扫过如同沉默山岳的钟绝，风度翩翩却又沉静如水的王腾，还有几个同一届的真传弟子。
她的目光扫过修为门中长辈，掌门夫妇，执法殿主孙恩，慷慨激昂的赵云洋，等等。
她的目光向下，扫过诸多来宾，三方看台。
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坚定，身躯不由更加挺拔，“师父，如果徒儿有什么大胆之举——”
叶昂随意挥挥手，“想做什么你就做，师父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你做什么，师父都是支持的。”
明明是很动人的话，却被叶昂说得有些敷衍，这让叶菲茗有些哭笑不得，原本酝酿的情绪都被冲淡不少。
“现在，请升比武台！”主席台上，赵云洋洋洋洒洒谈了许久，终于开始了正式的真传大会。
“轰隆隆……”
随着他的话新刚落，主席台正对着的北方，也就是靠着悬崖的边上，从左往右，一共十个巨大的石台缓缓升空，观众席中顿时议论纷纷。
“这就是雷霆阁的比武台？果然是名不虚传。”
“石质黝黑，一眼看去就知道颗粒极密，浑然一体，简直像是天然生成，不似人为炼制，雷霆阁真是好运气啊。”
“雷霆阁据说在一千五百多年前，发掘了一处远古遗迹，收获了不少好东西，这一套比武台，便是那个时候得到的。”
“据说这些比武台，一小块的残片，都能够卖出天价。”
“在上面战斗，据说有益于提升修灵者的战斗思维，谁不想要，你们看这真传大会，来了这么多人，不就是因为每次真传大会之后，都会开放这比武台半个月吗。”
“林大哥，这比武台真的这么神奇？”凌雪有些好奇地问道，认识林哲以来，林哲仿佛无所不知，她听那些人说得玄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只好问林哲。
林哲也没让她失望，低声说道：“这比武台，乃是用一种暗月精曜石做成，有醒神宁智的效果，如果有人在上面比武，的确能够让交战者处于一种超乎寻常的战斗状态，有益于战斗思维的提升，但是这种东西，最好的作用其实是用来制造修炼静室，也不知道那遗迹中的前身是何等势力，如此富有，拿来做了比武台。”
……
赵云洋没有理会观众席中的窃窃私语，也没有理会那些热切和贪婪的目光，继续说道：“请新一届八位真传弟子，登台！”
“去吧，你是我捡回来的，也是我一手养大的，你的性格，我也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的，去吧，大胆地做。”
不知道为什么，叶菲茗总感觉自己老师有一种在撺掇自己做坏事的感觉，但是她想了想，或许在某些人眼里，自己怕是真的要做坏事了。
“老师，谢谢你的支持。”叶菲茗深吸了一口气，“弟子不会让您失望。”
……
“刷刷刷……”
八道淡金色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迅速飞向比武台。
“第一名，果然是叶菲茗！”
“果然是绝世佳人！”
在诸多热议声中，叶菲茗稳稳落在最左边第一号比武台上，如同冰清玉洁的仙子一般，静静地站立着，脸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熟悉的一幕，让林哲都看得有些出神，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上一世，他懵懵懂懂地来到雷霆阁，似乎也是这一幕。
第二十一章 秦胜的安排
“果然，钟绝和王腾一退出，叶菲茗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真传了。”
“可惜了钟绝，从来没有当过第一真传，之前的第一真传都是王腾。”
“钟绝绝对远胜王腾，只不过据说他成为真传的原因特殊，本来早就应该退出了的。”
“你们别看第一真传，看看第二个，那个英俊潇洒的家伙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是不是紫电城的人？”
“不是，我是紫荆城来的。”
“哟，难怪，告诉你，那第二真传，名叫王冲！”
“北海王冲？”
“对，就是那个在北海历练，闯下赫赫威名的北海王冲，同时也是王腾的亲弟弟。”
……
“不知道为什么，王腾王冲这兄弟两个的名字，总让我有点感觉违和。”浓眉大眼的吴昊阳略感蛋疼。
“这算什么，他们还有个父亲叫王林呢。”成顾即便是开玩笑，但是他的笑容依旧让人觉得不是那么舒服。
……
八位真传弟子上台之后，赵云洋接着宣布道：“请四位候选真传弟子上台！”
“师父，徒儿去了。”秦动对叶昂请示道。
“去吧，其他三个候选人中，没有哪个对你威胁特别大的，应该没有问题。”
秦动抱拳一礼，然后纵身一跃，直飞向九号比武台。
“那不是秦动吗？他也是候选真传？”
“不是说他还没有满十九岁吗？”
“据说快了。”
“十**岁怎么啦？叶菲茗成为真传的时候更小呢。”
这一届已经确定的八位真传，灵王境界的不过五位，尚有三位不是灵王境界，而四位候选真传，自然都不是灵王境界，叶昂对于秦动自然也是极为放心。
按照规则，候选真传需要经历总共三场此时，胜场多的两位留下，成为真传，另外两位，继续作为候补真传。
秦动如果不是为了避嫌，秦胜执意要他参加比试，其实是可以直接成为真传的。
见两位弟子都上台了，叶昂也就没有继续坐着，很随意地起身朝着掌门秦胜那儿走去。
他的动作自然是牵动了许多有心人的目光，不过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是看向比武台上，等着赵云洋宣布开始比武。
秦动的九号比武台上，除了他还有另外一名候补真传，十号比武台上同样如此。
赵云洋先是宣布了比试规则，待双方准备好之后，便严肃地宣布道：“比试开始！”
灵气震动，拳剑相交，宝具护体，神光耀耀！
两座比武台上，顿时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一点儿都不担心？”叶昂不知道从哪里拉了一张椅子，径直放在秦胜身旁，很随意地坐下，把孙怡的座位都挤到另一边去了。
然而秦胜似乎并没有察觉一般，孙怡也只是笑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在她身旁坐着一位一脸严肃的中年男子，虽然面色带怒，却也只是冷哼一声，不说什么。
而在秦胜另一边，一名笑容可掬的中年男子却是和气地笑笑：“许久不见，叶长老风采更胜呐。”
“王林长老，我心情没你那么开心，你少和我讲话。”叶昂直接回怼了他一句。
王林笑容依旧，呵呵一笑，不说话了，虽然和叶昂不是一派，但是他对叶昂并无恶意，毕竟两个儿子都受过叶昂指点。
秦胜转过头来，看了自己师弟一眼，“你教出来的人，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
“我不就让你们很失望吗？”叶昂懒洋洋地说道。
秦胜抬了抬眼皮，掠过孙怡，后者虽然看似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秦动，耳朵却稍稍竖起，听着他们谈话。
听了叶昂这话，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喉咙微微颤了颤，眼神不由暗了一分。
秦胜伸手拍了拍叶昂的肩膀，“你呀，别怪你姐，她当初那般，也是为了我，真说起来，还是要怪我能力不足，掌控不了局面。”
你要是还能力不足，那其他四阁阁主都要羞愧自杀了！
叶昂笑笑，没有接这话，他和孙怡之间的姐弟情分，自那以后，便处于冻结的状态，叶昂倒是觉得这种状态蛮好的，反正他也不愿意过多去应付一个人。
他周身灵气震荡，将自己和秦胜的谈话遮蔽起来，“这次真传大会，各方只怕来者不善啊，掌门师兄有什么打算吗？”
“我不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吗？”秦胜笑得很无奈，“动儿那里，孙恩总能保护他周全，毕竟再怎么说，动儿也是他外甥。”
“那你呢，你是阁主，完全可以超然物外，彻底不站队，甚至可以成为世家派的旗帜人物，这样一来，也可以保全些许实力。”叶昂也是目视着前方，两位交流并没有目光上的交集，显得风轻云淡，但是他们的交流信息，却绝对震撼人心。
叶昂和秦胜都知道，这一次前来的诸方势力，与其说是冲着雷霆阁来的，不如说是冲着雷霆阁中的传承派这股进步势力来的。
在雷霆阁中，虽说世家派能够和传承派分庭抗礼，但是其依仗的不过是祖上功劳罢了，真正的实力对比上，世家派远远不如传承派，更别提还有王林这种在中间摇摆不定的存在。
“我是阁主，更是雷霆阁表面上唯一的灵皇，他们不会放过我的。”秦胜靠在太师椅上，脸色平静，“况且，师父当初收下我的时候，就教导过我，只会让修行的路子越走越窄，雷霆阁如果最后为了求存，走上了世家派的路子，我也没有颜面再去做什么阁主了，不如去见师父他老人家呢。”
“师兄不要说这种丧气话，这件事上，师弟我是支持你的。”叶昂见秦动瞅准了一个机会，抓住了对手的一个破绽，巧妙地将对方送下台，不由微微颔首，还算聪明，根本没有泄露自己什么实力。
看见自家儿子胜了一场，秦胜也点点头，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他忽然转过头来，对叶昂说道：“上一届退下来的真传弟子中，传承派的那几个，都被我打发出去了，阁中传承派的年轻一辈，赵云洋也做了安排，最后能够留存下来多少，也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
主席台上，赵云洋一脸平静地宣布，四位候选真传弟子中，胜者组和败者组各自进行第二场比赛。
叶昂看了一眼赵云洋，微微点点头，这家伙是他的继任者，他当初卸下渡真殿主职位，推举了赵云洋接任，如今看来他也是历练出来了，能够独当一面了。
可惜了，他们面临的反扑势力太强大了，强大到让人绝望。
不过，这一条时间线上，将会有所不同！
第二十二章 大罗和文明
“钟绝呢？你怎么没有安排他撤离？”叶昂忽然瞥见钟绝，这个给他印象还不错的弟子。
实际上，单单论年龄，钟绝并不比叶昂小太多，只不过叶昂太过妖孽，大家都下意识将他看做掌门一辈的人，所以他顺利出任渡真殿主，教导真传弟子，钟绝自然也受过他教导。
“这小子太有主见，要跟着我这个师父，我撵不走他，只能作罢，让他见机行事。”
叶昂笑道：“他确实有点倔脾气。”
秦胜摇摇头，“不说他，你之前给我说过的那个西秦国，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我游历大陆这么多年，也就那个才建立不久的国度，和我们传承派的的宗旨类似。”叶昂反问道：“怎么，你让那些弟子们都去了西秦国？”
说到这里，他目光瞥过西方的观众席，在韩城身上略略停顿了一刹那，心中有些好笑，不知道秦胜知道西秦国最高领导都在这里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去了一些，没有全部去。”秦胜声音忽然有些低下去，“我昨晚已经得到消息，树庙的大祭司已经来了。”
树庙大祭司，那是大陆上极有威望的存在，不过很可惜，他这次来，对于雷霆阁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在传承派的眼里，树庙，乃是极端保守势力。
“不过，掌门师兄能够得到这样的消息，说明树庙之中，也是有进步人士存在的啊。”
秦胜幽幽一叹：“可惜啊，太少了。”
……
“这个世界的总的变量在减少，也就是你所谓的气运开始衰退，这样的局面下，加上林哲自身的变量也不足，即便是古槐以通天的禁忌手段，让祂儿子掠夺了整个宇宙的气运，依旧不足以让他产生质变，登上大罗的门槛。”
高维时空区中，十州主宰笑着询问叶昂，“你猜猜看，面对这种局面，古槐会选择怎么做？”
叶昂淡淡一笑，“无非是两个办法，一个是增强这个宇宙的气运，另外一个是增强祂儿子自身的变量，亦或者，两者同时进行？”
十州主宰摇头，“祂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增强林哲自身的变量。”
叶昂心有疑惑，便直言不讳，“增强宇宙气运很难吗？”
“却是不知道叶主宰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够说说吗？”十州主宰语气有几分揶揄。
叶昂也不在意，随口说道：“只要老槐树愿意，祂大可以推动整个宇宙的文明不断变革不断进步，相信随着文明进程的不断推进，每个生灵的变量自然会激增，总体形成的气运自然会蓬勃发展。”
十州主宰微微闭眼摇头，“这条路对于古槐来说，太难了。”
“嗯？”叶昂愣住了，“这有何难？”
十州主宰耐心地解释道：“整个战破苍穹大千世界，都是尊奉古槐的，因此树庙是个很古老的传统势力，如果想要整个大千世界的文明发生进步，就必须从最大的树庙开始改革，而推进这种改革，势必会触动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激起反抗，想要变革，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推翻过去的既得利益者，这在玄幻宇宙中，一直是个艰难的问题。”
叶昂抬起自己的手，轻轻翻转着，自言自语地说道：“以老槐树太素大罗的实力，完全可以直接将所有反抗力量全部镇压的吧？”
“镇压了之后呢？谁来作为代言者，谁来作为先锋队，谁来作为领导队伍，难不成你觉得那些金仙境界，仙人实力的存在，会听从凡人的领导？即便是有古槐撑腰，依然不可能！”
“而且，大罗如果亲自下场指导文明，只怕祂自身道韵流转，所有生灵都被祂道化，奉祂为唯一真理。”
叶昂也不由有些头疼，他忽然发现，推动文明发展，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等你的修为稍稍稳固一些，就能够绕过太素大罗，在祂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翻阅祂加密的时间线，你就可以看到，实际上在此之前，古槐曾经不止一次尝试着推进这个宇宙的文明演变，但是无一例外，都是以失败告终，甚至有一次，树庙发展到无比强大的地步，想要夺走世界权柄，自造虚拟的神，抛弃古槐这个神，最后被古槐出手覆灭。”十州主宰悠悠说道：“还有一些比较好笑的例子，就比如有一个轮回的变革中，树庙联合了诸多传承久远的势力，宣布创始神树疯了，要造反灭世，所以他们要发动所有生灵起来反抗，还有，……”
听着十州主宰的精彩述说，叶昂不由啧啧称奇，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老槐树这么多次不断重启游戏，每一次都宣告失败，估计自身所受的打击挺大的。
“难道大罗强者对于文明演变的进步毫无作用？就没有一点办法吗？”叶昂忍不住问道。
“也不是，其实诸天万界，多元宇宙中，还是有许许多多杰出的大罗尊神，由于其不死不灭，而且时间无限，寿元永恒，加上闲得无聊，自然也是开发出了许多推进文明进步的方法。”
“其中比较疯狂的一种，叫做死敌模式，顾名思义，就是把一个文明当做死敌来培养。”十州主宰说到这里，似乎很有经验，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丰富，由不得叶昂心中有所怀疑。
只听她继续说道：“这个模式，需要寻找到一个有一定潜力的文明，然后不断给它创造一波又一波的毁灭灾难，逼迫它不断进步，让它不可能有停留下来堕落的可能，同时在这个过程中，还要有高超的操作，不断清除这个文明内部的残渣，安排的毁灭性灾难要难度适宜，逐步增强，同时要注意不要伤到文明元气，在这个过程中还可以适当开马甲混进去，在某些方面给予这个文明一定的指导。”
“这种模式下的文明，如果能够抗过一波又一波的灾难，将会迅速成长，甚至一个不小心产生了爆发式的增长，很可能最后出现整个文明整体升维，然后将培养它的对手镇压的和谐局面。”
叶昂有些无语，“不能提前出手打断这个爆发进程吗？”
十州主宰呵呵笑道：“你呀，还是太年轻，干嘛要打断这个进程呢，要知道，作为培养它的死敌，能够在它迅速进步这个过程中，得到太多的收益。”
“而且，对于大罗来说，为了这一点进步，被镇压了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在先天不灭灵光中休息一会儿罢了，等到这个文明的意志适应了相应的层次之后，双方说不定还会成为道侣呢。”
第二十三章 大开眼界，大罗们的骚操作
道侣？
好吧，大家都是超凡脱俗的生命形式，叶昂还是能够理解。
“只不过这种模式下，对于大罗境界的存在要求太高，既不能心存仁慈，也不能太过狠辣。”十州主宰唏嘘道：“诸天万界，多元宇宙中，最终能够升维成功的文明，少之又少，有太多太多的文明，由于大罗的疏忽，或者设置的劫难太过，最终被毁灭在劫难中，也有太多太多的文明，由于大罗的一念仁慈，最终失去了向上的危机和动力，成为了所谓的‘顶级’文明，却并不能升维。”
“不知宫主试过多少？”叶昂见她的语气阑珊，不由问道。
“迄今为止，共有十多万文明自我手中度过，其中陨落于灾难中的，约有三万余，最终失去向上动力的，有八万余，成功升维者，仅仅只有三个。”
说到这里她还笑了笑，“此时我的一具分体，还被其中一个文明镇压着呢。”
对于太易大罗来说，被镇压一具分体，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一件小事，陆冰玉却反而还很开心，显然她从那个文明中收获不小。
“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方法？”对于陆冰玉这个方法，叶昂表示需要大量的实践练手，现在先别急，好好请教一番。
“有大罗尊神，曾经尝试过抽掉天地元气，镇压一切天地元气潮汐，杜绝一切超凡，破掉伟力归于一身，等到宇宙文明在这种情况下实现了进步，再逐步回潮天地元气潮汐，最终实现文明升维。”
“倒是个好方法。”叶昂点点头。
“可惜这种方法，成功的几率太低，不过胜在不需要太多技术含量，所以不少闲得发慌的大罗都这样做。”十州主宰接着说道：“还有第三种方法，也是有大罗尊神无意间成功的，祂通过限制最高层次的门槛，在最高层次的门槛上，设置了对文明进步责任的要求，然后在漫长的岁月之后，逐步将这种要求往更低的层次设置，算是一种心灵考验，想要登临更高层次，必须要有推动文明的责任心，通过这种方法，最终变革成功。”
“这样也行？”叶昂有些佩服这些大罗尊神了，闲着果然是有功夫。
“只是可惜这种方法的成功率更加低下，往往会造成修行者得过且过，消极修行，不愿意迈向更高层次，流连忘返于山水之间，自诩逍遥，实则避世。”
“这么看来，这些方法都很艰难啊。”
“也不是没有更好一点的办法。”陆冰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时光，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既有几分怀恋，又有几分惆怅。
“宫主请讲，本座洗耳恭听。”
“曾经有大罗尊神，化身下界，转世进入文明之中，忘掉过去的一切，从纯白的一张纸开始，彻底融入文明之中，与文明共同成长，推动文明进步改革。”
“这种方法可以吗？怎么感觉更加不靠谱。”叶昂嘀咕着说道。
“这种方法，其实才是最可靠的。”陆冰玉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转生之后，不保留记忆呢？”叶昂提出疑问。
“曾经有大罗尊神保留过记忆尝试这个方法，可是无一例外，最终都失败了，究其原因，便是过去携带的记忆，使得他们与文明之间，有一种看不见的分歧，使得他们始终不能真正将自己当做是文明的一份子，这样一来，在漫长的岁月中，总会不自觉表现出高高在上的视角，不自觉地与文明的主体脱离，没有了文明主体的基础，文明进步和变革便无从谈起。”
“脱离群众么……”叶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句话叫做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并非是毫无理由的，即便是大罗尊神，想要推动文明进步，最终实现文明升维，都必须真正和文明站在一起，但凡是有一丝一毫的脱离群众，都会被文明的主体发现，这种情况下，原本跟随祂的文明主体要么一哄而散，要么彻底失望，自我沉沦，不愿意再推动文明上升？”
“为什么会这样？”叶昂不解地问道。
“当你努力推动自身文明进步，最后却发现领导文明进步的存在要窃取文明进步的果实，是一个脱离文明主体，高高在上的存在，而你自己最终却得不到文明进步带来的好处，你还会有主人翁的精神，积极主动地参与文明建设吗？”陆冰玉反问道。
“所以说，这个方法同样不可行？”
“不，恰恰相反，这个方法才是最好的，无论对文明还是对大罗来说，损失都是最小的。”
“成功率呢？”叶昂谨慎地问道。
陆冰玉淡然一笑，“只要大罗尊神能够撑得住，永葆初心，成功率便是接近十成！”
十成？！
这特么就离谱！
叶昂为之一惊，前面那些方法，成功率亿万分之一，即便是陆冰玉这样的高维不朽者巨头下场，成功率也低得可怜，但是这种方法居然有近十成的成功率？
但是这话从陆冰玉口中说出来，却又由不得他不信。
只是——
“永葆初心很难吗？”他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前提。
“很难。”陆冰玉一点儿都不意外叶昂能够这么快就发现关键点，她幽幽一叹：“如果是在禁绝超凡的世界中，亲自下场的大罗转世，总归不过百年，便会归入尘土，即便是他能够在一段时间后再度归来，却也不是以之前的身份，而在这段时间内，却往往局势都会走向逆反的方向，先锋队变质都是小问题，更大的可能，还会出现彻底颠覆！”
“倘若是超凡的世界中，大罗的一念转世总是能够凭借自身的大罗本质，展现非凡的天赋，以类似主角的命格，迅速登上世界舞台。”
“在这个过程中，伴随着他自身的实力增强，他便会自然而然地脱离底层，脱离文明主体，如果任由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他最终可以在这种不断‘进步’，种种奇遇，以及实力飞速上升中，获得诸多势力的臣服，获得诸多美人的青睐，获得诸多英雄豪杰的敬佩，但是唯独，他会失去推动文明进步的可能。”
“实力是一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强大，让别人臣服，可以俯视其他生命，但是也让其脱离了文明。”
叶昂不解地问道：“实力会带来阶层的割裂吗？”
“当然会。”陆冰玉肯定地说道：“一切的资本，都有可能成为分割阶级的工具。”
“宫主经历过类似的情境吗？”
“在我漫长的岁月中，自然是经历过的。”
第二十四章 主神的目的
在无有超凡的世界中，知识就是力量。
知识便是力量的一种存在形式，而知识也是可以划分阶层的，这要看是这些知识是要为谁服务。
“当实力被用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满足自己浅薄的享受，便是在背离文明，当实力被用来造福更多的生命，那便是站在了文明的一方。”
啧啧，真复杂！
叶昂忽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证就大罗之后，能够一路勇猛精进，直接迈入了太易大罗层次，不用十分苦逼地慢慢积攒气运，一点一点地打磨修行。
让一个大罗层次的存在，沉沦下来，从普通生灵开始，带领文明进步，这对于大罗来说，的确是够艰难的。而且一张白纸的情况下，谁能够保证永葆初心呢，叶昂已经明白，有气运加成的情况下，但凡是自身有点主角命格，都有可能脱离群众，脱离文明主体，就比如他的实验对象，元始道人的弟子，那个南极真君。
当然，要是能够做到永葆初心，那么前途就是光明的。
“所以说，对于老槐树来说，祂根本没有能力增强这个宇宙的气运？”叶昂不由为古槐的能力表示怀疑。
“是祂没有能力通过增长生灵的变量，通过推进文明来增强宇宙的气运。”陆冰玉笑着纠正道。
叶昂点点头，“也是，他还可以通过兼并其他宇宙，实现这个宇宙的气运升华。”
“这个也不可能。”陆冰玉笑着解释道：“那些变量活跃的宇宙，气运极高，像这样的宇宙，便是我们所谓的沃土区域，这样有极高价值的宇宙，但凡是被发现的，几乎都是多元宇宙中顶级势力的领土，一点儿也不可分割，不是古槐敢动的。”
“而那些变量开始衰落的宇宙，气运衰退，这样的宇宙，便是所谓的废墟或者废土，价值极其有限，并入古槐的战破天穹宇宙中，只怕一个不慎，还要拖累原本宇宙的气运。”
“那就完全没有办法了？”
“也不尽然。”陆冰玉就像个百科大全书一般，能够解答叶昂许多问题，“如果古槐面子够大，能够邀请许多大罗尊神，入主战破天穹宇宙，相互约束，形成神系，也是可以指导文明进步，只不过，需要付出的代价，他给不了。”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叶昂失笑不已。
陆冰玉眉眼带笑，浑不在意，在她的记忆中，成就高维不朽者以来，几乎都没有什么存在能够如此和她随意说话了。即便是有，也是那些个同层次的前辈们，像这般能够和她如此态度交流的“年轻”修行者，几乎没有了，这让她稍稍感到些许新奇。
她继续说下去，“古槐没有办法增强整个宇宙的气运，所以祂想到了新的办法。”说到这里，她看着叶昂。
叶昂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径直说道：“他想的，难不成是要增强林哲自身的变量？”
“林哲死亡一次，携带记忆再生，其自身的变量，能够得到较大的增长，而且，古槐还发现，必须要是本土宇宙的存在击杀林哲，导致林哲死亡，才会有这种增长，所以祂便想出了一个办法，让这几个和祂还算是有一点关系的主神参与，让主神们通过轮回者，推动所谓‘剧情人物’，杀死林哲，从而使得林哲的变量更加活跃。”陆冰玉解释完毕之后，看着叶昂，反问道：“却不知叶主宰觉得如何？”
叶昂略略沉吟，开口说道：“所谓生死存亡之间，有大恐怖，刺激林哲变量激增的，并非是死亡，而是死亡的恐怖以及重生带来的无限美好的希望，如果林哲一次次被杀死，一次次重生，本尊有理由相信，当他对于死亡的恐怖消退，对于重生带来的满足感下降的时候，变量增长恐怕会微乎其微，甚至反向堕落，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为什么必须要是所谓剧情中人杀死林哲才有效，这点我却是有些疑惑，还请宫主解答。”
“叶主宰客气了，这些道理，主宰随便找个废墟宇宙，操纵着时间线，多实践几次就能够明白了，本宫只不过恰逢其会，给道友解答一番罢了。”陆冰玉说着，指了指“下”方的宇宙，解释道：“每一次林哲的重生，看似于其他生灵没有丝毫关系，实际上在无形中，他越过时间线，再度重生，就是掠夺了诸多生灵的气运，压制了其余生灵极其微小的变量，从而让自己的变量获得增长，加上你所谓的生死间的大恐怖的刺激，使得他的变量激增，而如果杀死他的是外来者，是他时间线不能覆盖到的存在，是导致世界出现超出他理解的变数，那么他不仅不能掠夺，还会出于自我保护，变量收缩，具体表现就是林哲不会像现在这样自信。”
叶昂想了想林哲被轮回者们杀死之后，带着记忆再度重生，估计面对这个超出了他预料的世界，也自信不起来，说不定还会出现自我否定和怀疑，甚至进一步怀疑世界。如果一旦走到这一步，自身气运衰退就是必然，对世界的怀疑，必然会导致自己与世界的和谐系数直线下降。
“林哲真惨！”叶昂在心里为他默哀，“自己真正的生养者，还要花大价钱，让外人来杀自己，还想多杀几次，怎一个惨字了得！”
“宫主看好这小子吗？”叶昂忽然问道。
陆冰玉嗤笑一声，“我自然也不看好，他便是多死上几次，也不可能有那机缘。”
“一点也没有？”
“没有！”
陆冰玉无比干脆的回答，让叶昂有些沉默，到现在为止，他大约是明白了一个普通生灵想要在这诸天万界，多元宇宙中成就大罗尊神，有多么不容易。
即便是林哲这种看起来有主角命，背后还有太素大罗级别的亲爸爸支持，同样也是大罗遥遥无期。可想而知普通生灵简直就没什么机会了。
“古槐好歹是你属下，作为天元宫主，你也不照顾照顾他一下。”
陆冰玉神色有些古怪，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昂，“倘若不是看在祂是我麾下的份上，我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叶昂背脊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一些，注意力高度集中，表现出极大的重视。
“难不成，宫主出现在这里，便是为了替麾下解决这个问题。”
天元宫主陆冰玉笑了笑，她笑得有些随意，“我只是给它儿子提供了一点小小的机会，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和机缘，抓住那一点点可能了。”
第二十五章 解联委的主神体系
“不知是什么机缘？”
对于叶昂这个问题，陆冰玉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叶主宰不妨猜猜，本宫为何会在这里。”
叶昂眼睛眯了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为了古槐的儿子，林哲不论身份如何显赫，在他们这个层次的存在看来，和蝼蚁没什么区别，不值得一名太易大罗投一份影过来关注，他还没那资格。
“难不成，这老槐树有什么问题吗？”
想来想去，这里的存在，也就只有古槐这位太素大罗值得陆冰玉投影降临了。
反正叶昂可以肯定，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能够碰上陆冰玉，那真的是巧合，是他在这里回溯时光，抵达混沌，将自身蔓延到太易纪元，恰好遇上了这位十州主宰。
“叶主宰多虑了，本宫并非是因为古槐，而是因为那位罗辑主神。”
居然猜错了，叶昂看向了另外一片遥远的高维时空区，哪里正有一位主神，伟岸浩大，气机宏大，仿佛无量，叶昂将其外显信息编译出来的话，祂的形象是一个沉着稳重的中年人形象。
“一个混元，应该不值得你如此重视才对啊。”
混元，是叶昂的话语，翻译在陆冰玉的语言体系里，也就是第五层次的高维生灵。
混元境界，必须要渡过灾劫，构架了自己的先天不灭灵光之后，才能成为逍遥无穷的大罗，所谓高维傲游者，而大罗还要不知道经历多少岁月的打磨，多少机缘的推动，才能够成为一名太易大罗，高维不朽者。
所以说，陆冰玉和罗辑主神的差距简直巨大，没有成为大罗的存在，在大罗面前，都是渣渣。
“罗辑主神，乃是多元宇宙解放联合委员会的一员，是我一个好友的弟子，祂此番请拖于我，说是祂这个弟子，虽然修行渐深，已经接近多元宇宙解放联合委员会的准许晋升标准，但是最近罗辑主神的本心有些乱了，为了能够早日晋升，许多动作稍显急躁，我那好友如今正在紧要关头，无暇他顾，特意托我找个时机点醒祂一下，我便将他安排到这里来了，顺便试试，能不给那林哲一点机会。”
“而且。”陆冰玉笑吟吟地看着叶昂：“意料之外的是，在混沌中意外遇见了叶主宰，如今叶主宰在此界观摩，已经有所得，本宫也要为我那麾下，请叶主宰稍稍出手，给那孩子一点机缘。”
让自己出手？给林哲机缘？
叶昂眼眸微微眯了眯，如此看来，古槐这个大罗尊神在陆冰玉这里还算受重视，能够让她为林哲提出这种请求。
换作是古槐自己在叶昂面前，绝对是不敢提出这种想法的。
让一个高维不朽者提携林哲这样的小辈，这样非分的要求，他一个太素大罗是绝对不敢提的，也就同为太易大罗的陆冰玉能够对叶昂提出来了。
不过陆冰玉提出这样的要求，叶昂也不好拒绝，毕竟举手之劳，又不是非要保证让林哲成就大罗，只是给予一点机缘罢了。况且他怎么说也是受了陆冰玉不少指点，虽然在这个层次上看来并不是非她不可，但也不能完全无视。
但是他也没有盲目地立刻答应下来，而是在心中默默地分析着陆冰玉刚刚说的话。
罗辑主神，以及他背后的多元宇宙解放联合委员会。
他自然是听过这个所谓多元宇宙解放联合委员会的，而且是在很久以前就听说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半残废状态的混元投影罢了。
而且在他的认知中，一直认为多元解联委和主神们是对立的，哪里知晓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一位有着多元解联委背景的主神，这让他多多少少觉得有些违和。
“宫主和解联委的关系如何？”叶昂试探着问道。
陆冰玉笑笑，“本宫也算是解联委的一员吧。”
叶昂心中凛然，对这个多元宇宙级别的大势力有了新的评估，不过他并不打算向陆冰玉询问关于多元解联委的信息，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十州主宰有些邪门儿，他并不愿意让她知晓关于自己的太多情况，这种感觉让他在面对陆冰玉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处在下风。
叶昂心中有了计较，遂转了话题，直接落到那罗辑主神身上：“宫主将这罗辑带到这个宇宙，参与老槐树的盛举，却不知这罗辑能够给林哲带来什么样的机缘？”
“叶主宰可知道，解联委中，也有不少主神，只不过他们属于秩序阵营，他们手中的轮回者，也被称为解联军官。”
“就是那个韩城？”叶昂目光微垂，正好落在那韩城身上。
“正是。”
“那就有意思了。”叶昂喃喃自语道：“这个韩城，在灵之大陆上似乎准备掀起某种变革，一开始我还那分体还以为他是穿越者，如今听了宫主的话，我才隐隐明白，他的确是要掀起变革。”
“解联委的主神，有着重重规则束缚，祂们与各自手中的解联军官形成了一个个主神空间体系，主要的任务，便是投放解联军官，让解联军官在轮回中推动文明进不，不断变革，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也可以促进解联军官自身的进步，最终培养出属于解联委的优秀人才。”
叶昂眼中神采奕奕，接着她的话说道：“在这个过程中，还能够将一些走向下坡路的废墟宇宙变为沃土区域，让整个解联委的气运蓬勃向上，真是一举多得啊。”
“虽然你说得大体上没有问题，但是实际上，账不是这么算的。”陆冰玉有些好笑地解释道：“解联军官虽然有一系列培养方案，但是他们并非是万能的，他们自身也需要一步步逐步进步，逐步增强自我的信念和认知，并非每一个解联军官都能够将文明带领到升维的层次，偶尔出现一个，那都是少之又少，每一个能够将文明带领到后帝制时代，成功迈入蒸汽时代，协调种种文明冲突，解决种种文明矛盾的解联军官，都是极其宝贵的财富，解联委的主神们所拥有的解联军官，大多数都是在卡在蒸汽时代，不能更进一步成功在电气时代站住脚，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所以你看到的那位韩城，便是一个成功带领文明晋升到核前文明的军官，已经掌握了核弹的整套技术，更是能够协调前信息时代的种种工业文明矛盾冲突，对于罗辑来说，这样的棋子，祂手上也不会太多，不同于其他主神，解联委的主神都是异常爱惜这种高质量的轮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