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1.世界上最冷血的两个人类,现在却斗的这么热血沸腾……真的好吗?
“你说是不是啊?吉尔小哥?”
回答星刻的是今天晚上的第四把宝具飞射,损失的是两百多层的【护身铠甲】。
“杂修,谁允许你这样称呼本王了?!”
声音之中饱含着一丝怒火,吉尔伽美什身形踩在飞舟的顶部,慢慢的降落到了星刻头顶上十来米的地方。
“怎么了?难不成我还需要见面就称呼你英雄王阁下?”
星刻甩回去一剑金色的月牙作为回礼,说道。
“哼~那是当然的了,天下谁人见到王者都要尊称。就算是强者英豪有着特权,但也不允许像你那样简化王的尊名……”
“停停停,你够了,我才不想去遵守你自己制定的原始法律呢,就说你今天晚上是不是来打架的吧。”
星刻有些嫌弃的摆了摆手,想要快点儿打发了天上的金黄色光源:
“如果是想打架的话我就先把我的御主送远一点儿,咱们好好的决一胜负。”
星刻并不介意早点儿淘汰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把他送到伊莉雅那里去进行下一轮的工序,但是看吉尔伽美什主动降下高度接近自己的样子,他应该是……
“否,虽然本王也想要快一点将你这样的异类清除出本王的领土,但是很可惜还差一些条件没有到位呢。”吉尔伽美什冷笑道:
“今晚只是到了附近,所以来打个招呼,顺便祝贺你一连斩除魔术师和枪兵两个杂种而已。”
“哦?是吗?”星刻嘴角掀起,玩耍着手里的长剑,笑眯眯的说道:“那我倒是祝愿你准备工作做的久一点,这样你还说不定能多活一些日子。”
果不其然,吉尔伽美什的眼角跳了跳,但是他这次也学聪明了,没有毫无意义的发火。而是放出了狠话:
“伶牙利嘴的黄毛小丫头,挥舞着不符合自身气量的力量,这样的你对于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说罢,吉尔伽美什操纵着金色的飞舟转身向着深林之中的某一处战场飞去,他要去回收接下来他所需要的一个棋子。
而星刻也没有阻拦他的意思任由着他去了。
区区一个吉尔伽美什而已,就算是【魔术师】职介,拥有【全知全能之星】的开挂贤王星刻都不一定放在眼里,就更别说一个被阉割的【弓兵】职介了。
任由他闹翻天也不可能捅破天花板。
只不过……
“小saber,吉尔伽美什好像去了切嗣所在的方向……”爱丽丝菲尔有些担心的看到吉尔伽美什远去的方向。
“嗯,我知道了,爱丽夫人,你先去找舞弥小姐汇合吧,我去看看。”
虽然感觉可能性很小,但是为了防止切嗣先生不会被吉尔伽美什顺手宰了,星刻还是需要走一趟的。
黑暗的深林之中,一道道更加深邃的黑影们穿梭而过,闪烁着微弱寒光的刀光无情的袭向树林中央一个孤立的身影
但是,下个瞬间,原本孤立不动的身影就爆发出超越肉眼可见的速度留下一道飞溅着血痂的残影,依次躲开同时袭向自己的五道刀光,闪避了从远处射向自己的三把匕首,绕到一个黑影的身前,用军刀抹掉了她的喉咙。
然后在其他四个黑影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袭向下一个人……
最终,接近卫宫切嗣的五个哈桑回下来三个退到深林之中,有两个永远倒在了卫宫切嗣的脚下,化作魔力消散。只留下两幅白骨面具证明她们曾经存在过。
“咳咳呕”
咳嗽两声,吐出一口瘀血,原地站立的卫宫切嗣看上去也不太好。
身上携带的子弹和手雷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为了节省他也尽量使用军刀解决敌人。但是这样做的结果也就是他的肌肉拉伤和骨折的次数直线上升,内脏的负担也是非常的重。
虽然有着阿瓦隆剑鞘,几个呼吸时间就会恢复他的伤势,恢复他的体力和魔力,但是在受伤到恢复的几个呼吸之间,构成他身体的物质正在一点点减少是肯定的。
就像是血液,一直都在流出体外……
“你还能坚持多久呢?卫宫切嗣。”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隐蔽深林的某一处传来,辨不清方向。
同时三把黑键向着卫宫切嗣后背飞射而去。
速度和哈桑的袭杀比起来非常慢,卫宫切嗣只是一个转身就用军刀格挡了三把黑键。
可是,也就是因为是在后背这个刁钻的角度,让卫宫切嗣刚刚恢复还有些脆弱的身体再一次因为快速转身而扭伤。
这一次是脊椎的位置,这同样也是言峰绮礼的目的……他现在的唯一的胜算就是一点点的消耗自己的对手,否则他无路可退。
“直到你死亡之前,我还是可以坚持住的,言峰绮礼。”
是的,卫宫切嗣正在一点点的消耗,可是,言峰绮礼也不是非常好过。
这片森林之中,哈桑死后留下的骷髅面具几乎随处可见,数量不少,剩下的哈桑已经无法拖延他撤退的时间了。
他可以肯定卫宫切嗣手里有着为了防止他逃走所保留的大口径子弹。
而言峰绮礼自己则是除了左肩部的贯穿伤依旧之外,左腹部肾脏的位置同样缺少了一块,大腿部也被打断了一根动脉……
这样的身体,虽然用魔术做了紧急处理,不至于自灭而死,但是也不能让他再发挥出他那特长的近战技巧了。
锻炼到极致的强壮身体,现在毫无作用,他那学习不到家的魔术技巧和微弱魔力根本无法让他恢复大一些的伤势。
要是再给他十年时间的话……但是,现在没有如果。
只有他先暴露位置被卫宫切嗣追击杀死,或者是卫宫切嗣先一步失血过多而倒下,被剩余的哈桑分尸这两种结果!
但是,言峰绮礼他还有一张王牌!身为御主的王牌!他还有着两枚令咒没有使用!
言峰绮礼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这两枚可以让哈桑超水平发挥的奇迹结晶,只要抓紧某一个机会,只要让卫宫切嗣出现一瞬间的纰漏他就可以让卫宫切嗣坠入深渊。
可就在言峰绮礼准备下定决心的时候,一声洪亮的骂声和一丝金光就降临在了他的头顶
“蠢货!愚蠢至极你是准备把令咒用在影子这些废物身上吗?”
742.某些事情还是不要去细想比较好,细思极怖……
银白色的锁链从天而降,准确的找到言峰绮礼躲藏的位置,卷起言峰绮礼破烂的身体将其吊到了天空之上。
“今夜就到这里了,杂修。现在是王的觐见时间。”
言峰绮礼看着将他吊起来的金色英灵,叫出了他的名字:
“吉尔伽美什……”
“你可真是狼狈呢,绮礼。”
吉尔伽美什只是嘲笑的看了言峰绮礼一眼,就将他丢到了飞舟甲板上的一角。
而后,吉尔伽美什向着地面俯视过去,看见了举枪向着自己瞄准的卫宫切嗣,嘴角嘲笑的弧度更大:
“别以为打败了区区影子就误会了自己获得了挑战英雄的权利,凡人!~”
两道金色的涟漪显现,枪与戟的利刃衍伸而出,可就在这时……
“呦!~切嗣先生,你还好吗?需要我的帮助吗?”
星刻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卫宫切嗣的身后。
“切”
看到星刻竟然不比自己速度慢,这么快就赶来掩护友军了,吉尔伽美什扭头就走。
只不过现在他也确定了一个情报,那就是那个银发的女人并不一定是星刻的御主,这个持火统的男人也有可能非常重要的人物……
吉尔伽美什飞远之后,星刻什么也没说的收起剑,一只手搭在了卫宫切嗣的手臂上开始输出魔力,给阿瓦隆“充电”、不,是【补魔】……
“凤肝、龙心、夔牛肚……御主先生你身为弱小的人类,现在需要吃一点儿动物的内脏呢。”
星刻一边检查卫宫切嗣的身体,一边作为医生给出一些合理的食补意见:
“我感觉红胡子的那两头雷牛就不错,大补,就是不知道口感怎么样、唉?”
可是,还没等星刻的诊断完毕,卫宫切嗣就一个没站稳直挺挺的软到在了地面上。
“嗯……御主先生,你这是虚了吗?”
星刻给阿瓦隆充能完毕,放开卫宫切嗣让他平躺在地上问道。
外伤和内伤全部都应该恢复完毕了才对,肉身生命力达到满值,但卫宫切嗣却依旧站立不稳……除了贫血之外,唯一的解释就是虚了呗。
“没事,魔术、的后遗、症……”
身体和精神的调合不均衡,使得说话方式有些奇怪的卫宫切嗣回答道,示意星刻不要管他。
“哦,明白了,思维加速之后又恢复原状……生物钟紊乱了啊。”星刻恍然道。
就像是看惯正常速度的视频之后,突然被强制观看五分之一速率的视频,干着急就是快不了……这样的过程快速交替,持续战斗当然会有后遗症。
正常现象,同样也是研究过【加速】魔法,体验过数万倍极致时间加速的星刻早就解决了小儿科问题。
但是,问题不是这个……
“saber,你果然是知道我的底牌是什么的,所以你才把阿瓦隆给了我……”卫宫切嗣沉声说道。
卫宫切嗣不记得自己有透漏过自己的魔术是【固有时制御】,他刚刚也只是说自己是【使用魔术的后遗症】而已,但是星刻却脱口而出是【思维加速之后造成的后遗症】。
“那么,想必你也知道我的另外一个底牌吧?”
用手握紧了手中的猎枪,卫宫切嗣躺在地上,闭着眼睛问道。
“哦……当然知道,真正的【魔术师杀手】礼装【起源弹】,我当然知道的。”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星刻也没打算隐瞒。
“啊……是吗。”卫宫切嗣轻声叹道。
魔术师的基本原则是【保密】。
无论是多么离经叛道的魔术师,都要遵守这一点。就算是卫宫切嗣也是知道的,魔术师的根本传承永远都是【单脉相传】的。
除了少数特别有名的强大传承可能会成为【公开的秘密】,基本上魔术师家族的魔术传承的具体效果都是【秘密】,就算是【旁支】或者【妻子】、【庶出】也不可能知道。
一般情况而言,知道某个魔术师家族传承的魔术刻印具体效果的人,除了正面交战过还没有死亡的敌人,那就只剩下被传承了家族嫡系了。
……自己好像又意识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卫宫切嗣皱了皱眉头,将自己脑袋里的“胡思乱想”清理出去。
但同时也有一个问题代替了刚刚的胡思乱想,涌上了心头,让卫宫切嗣脱口而出:
“saber,在你所知道的历史之中,我这个人到最后落了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星刻被问到这个问题,眼中出现了一些感到有趣的笑意,他无视了自己脑袋里伊莉雅的提醒,开口道:
“嗯?这个嘛……我所知道的结局有很多,其中大致分为三种
【没有实现理想,遇到了最爱的人,失去了最爱的人,在月光下遗憾而终】;
【没有实现理想,但却孤独奋斗了一生,死后成为了抑制力的守护者】;
【实现了理想,但却成为了终结人理的罪人,异闻带之主,最后被迦勒底或者其他人讨伐】……
虽然具体细节不同,但是大致走向就是这三种了。
总得来说就是全都不得好死呢。哈哈哈……”
说着一个一点儿都不好笑的话题,星刻却非常没良心的笑了。丝毫都不在意卫宫切嗣的心里现在到底是是不是崩溃的。
但是,卫宫切嗣却好像并没有在意星刻的嘲笑和调侃。面无表情的平躺在地上沉默了一下,非常平静的叹道:
“啊,是吗?”
而后,卫宫切嗣挣扎着想要起身,星刻上去帮了把手,然后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套黑衣黑裤、灰衬衫的套装。
这是和卫宫切嗣现在穿在身上的一样替换衣物,也是星刻专门绕道到卫宫切嗣的房间里,特地取来的。
“我觉得你还是把这一身被哈桑切成血布条的衣服换一换比较好,爱丽夫人说不定会吓到。”
卫宫切嗣看着星刻递过来的衣服,沉默了一下,接了过来。
冬日里,夜晚的空气总是寒意十足,非常的刺骨,可是现在的卫宫切嗣却是感受到了与这冬日的气温完全不同种类的寒意
“saber,你仿佛早就知道现在的状况,提前准备好了一切、不,你亲手推动了这一切……”
743.现兜售远坂时臣的优秀弟子一名,客官您觉得值什么价儿?
“saber,你仿佛早就知道现在的状况,提前准备好了一切、不,还是说你亲手推动了这一切……”
卫宫切嗣的语气不像是在质问星刻,反而只像是在闲聊一般这可能是因为他最近受到的三观上的冲击太强的关系吧。
星刻来自未来他不惊奇,因为圣杯确实可以超越时间的桎梏。
星刻刚刚说他不得好死,而且各种情况都不得好死他不惊奇,因为时钟塔的魔道元帅,宝石老翁可以观测平行世界,守护魔术师和人类的未来,调理和观测未知的命运。这是魔术界公开的秘密。
星刻现在以自己的行动表明了他早就料想到了现在的情况,并且提前准备好了衣服卫宫切嗣他也不惊奇。
只不过,到底星刻是【猜测到了现在的情况】还是【早已经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又或者是【亲手缔造了现在的情况】……可能性实在是有些多了,而且每一个可能性都让卫宫切嗣心里不怎么安稳。
“那啥……切嗣先生,真相什么的,毫无意义。它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和未来,不是吗?星刻无奈的摊了摊手道。
“……不想说吗?”
卫宫切嗣说着,丝毫不在意星刻就在旁边,开始撕碎身上的血布条,开始换上新衣。
“并非如此,只是现在的时间点太不对,我感觉说明起来会很麻烦而已,五天之后如果你还想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星刻身为一个“男子汉”对于另外一个大男人的换衣秀丝毫不感兴趣,说完之后直接转身向着城堡的方向先行一步了。
至于留在原地皱眉的卫宫切嗣到底会把她的话误解成什么样子,那就不是星刻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caster和lancer,连同他们的御主一起全都死在了爱因兹贝伦城堡吗?”
远坂时臣坐在扩音机前,听取着来自弟子的情报,他的身边还趴了一只慵懒的白色小兽。
“是的,吾师。这次战斗没有排上任何用场,反而因为被敌人发现,损失了大半的阿萨辛,实在是我的失误……”扩音机里传来言峰绮礼的认错之声。
“不,绮礼,你无需自责。”远坂时臣沉稳道:“派你去阻止吉尔伽美什的人是我,行动出现任何突发事件也是难免的。”
虽然非常头疼失去了大半阿萨辛之后对于冬木市的情报掌握会下降一大截,但是事到如今去责备自己“尽职尽责”的弟子,远坂时臣也不认为有什么实际的作用。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表现一下自己大度优雅的人品作风,也可以让自己在弟子心目中的形象更加完美一些。
就算是【失败】也应该好好利用,为自己某得利益。这才是远坂时臣身为优雅贵族的处事法则。
“只不过,可惜的是caster呀。他可是价值一个令咒的猎物,就这样便宜给了爱因兹贝伦有些遗憾。”
白天才刚刚发布了暴走的caster价值一个令咒的悬赏。原本还等着caster和其他的组合两败俱伤的时候让吉尔伽美什上去捡个漏。
没想到啊,竟然被半路杀出来的一个saber一击致命给解决了。而且听绮礼说现场还留下了直径一百多米的毁灭巨坑……
“绮礼,你在现场观测到的情景,你认为saber、不,是亚瑟王的剑和吉尔伽美什的王之宝库比起来……怎么样?”远坂时臣有些严肃的问道。
“……是,虽然只是我的拙见,但是应该同样都是评测不可能的宝具吧。”扩音机另一边的言峰绮礼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一瞬间:
“而且,无法预测的还有那种威力的宝具消耗魔力的标准是怎样的。从头到尾亚瑟王都没有限制自己使用次数的迹象。”
“【ex】级别的宝具……吗?再加上神话之中出现的那把名为【阿瓦隆】的剑鞘,同样也是高等级别的防御宝具……”
远坂时臣不由的向椅背上靠去,沉声道:“看来这一次圣杯战争,吾之夙愿最大的敌人就是爱因兹贝伦和saber的组合了。”
“……是,吾师,想来是这样的。”言峰绮礼答道。
“果然……绮礼,你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今晚战斗所受的伤看来没有你所言那般无关紧要。”远坂时臣像是发现了弟子小小的逞强一般,嘴角带上了微笑。
“这一次你已经很努力了,今晚就去疗伤休养吧。”
“是,吾师。”
远坂时臣满意的点头,先一步关上了通讯魔具他的这个弟子,先不提资质怎么样,主要是那种努力认真和无畏伤痛,丝毫都不懈怠的品质让他满意。
当然了,非常听话、毫无怨言的执行他给予的任务这一点也让远坂时臣很满意。
“哈哈哈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毫无遮拦的放声大笑,看着刚刚关上了通讯言峰绮礼嘲讽道:
“好一个【吾师】,好一个尽忠职守的【弟子】!
绮礼,你说时臣现在是不是还会因为你忍着伤痛和他报告情报而对你这个弟子非常满意呢?
哈哈哈哈”
站在吉尔伽美什面前的言峰绮礼回过身来,淡淡的看了一样正悠闲喝酒,调侃着自己的英雄王,说道:
“哪里,这还要多谢英雄王阁下您至高无上的伤药,我才能像现在这样站立在这里。”
确实,现在的言峰绮礼哪里还有受伤濒死的迹象?除了衣服有些破烂,腹部和肩膀打着绷带以外,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像是个伤员。
“那么,英雄王阁下”
“够了,你不需要那样毫无尊敬之意的称呼本王的敬称,让人不快。”吉尔伽美什抬手打断了言峰绮礼道。
“……知道了,吉尔伽美什。
我想知道我到底要为那种至高无上的伤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你想要我瞒着吾师为你做一些什么呢?”
言峰绮礼不是笨蛋,他当然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吉尔伽美什的午餐更加昂贵。
“嗯,那么在这里本王在这里故意反问你吧,绮礼。”
吉尔伽美什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悠悠的问道:
“本王救了你一命,赐予了你新生,给予了你再一次挑战你的天敌的机会……你认为这个人情值什么价钱呢?”
744.一文不值的言峰绮礼和一文不值的间桐雁夜……
“本王救了你一命,赐予了你新生,给予了你再一次挑战你的天敌的机会……你认为这个人情值什么价钱呢?”
看着眼前这个躺在长椅上,毫不客气的享受着自己珍藏的红酒,还向他讨价还价的金色王者,言峰绮礼淡淡的道:
“吉尔伽美什,你给予我这么大的恩惠,我并不认为我有这样的价值……又或者,你想要我背叛时臣师,效忠于你吗?”
“哈哈哈哈……绮礼,没想到啊,你长了一张无聊的脸,讲出来的笑话竟然这么好笑。”
吉尔伽美什丝毫不掩饰他对于言峰绮礼的鄙视:
“你的效忠?别说笑了,本王现在反而觉得时臣的效忠都比你靠的住一些。”
没有因为吉尔伽美什的鄙视而有丝毫生气的意思,言峰绮礼又问道:
“你既然不信任我,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呵,你又把问题返回来了吗?净整些没用的小把戏……承认吧,绮礼,你这种类型的人,说出来的无论是谎话还是实话,全都是同一种东西。”
果然,吉尔伽美什从来都没有对言峰绮礼的忠诚抱有什么期待,而言峰绮礼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不想回答,他自己其实对于吉尔伽美什的救命之恩没有丝毫感谢之情。
而吉尔伽美什也知道的,言峰绮礼根本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价值,也不会对于他的救命之恩有什么感谢之意……所以吉尔伽美什才故意这么问了,目的则是调侃,算是小小的娱乐和试探。
“你的承诺一文不值,所以,本王也不需要你承诺什么。本王只需要你用你喜欢的方式,去为本王的余兴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就可以了,所以本王才救了你……”
“我……喜欢的方式?”
言峰绮礼的中满是疑问:“吉尔伽美什,你知道我喜欢的什么吗?”
吉尔伽美什似乎也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言峰绮礼竟然在这里提出了疑问。
“啊啦,这可真是有趣……”
似乎有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吉尔伽美什甚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问道:“言峰绮礼,难道说你是那种非常迟钝的人不成?你不会说你都到现在了还没意识到吧?”
“什么?你在说什么?”言峰绮礼有些迫切的皱起了眉头。
“当然是你的【所求之物】的话题了。”
“所以说那是什么?”言峰绮礼第一次在情绪上出现了波动:
“我一直都在寻找,我的所求之物到底是什么,但是我一直都找不到。
如果你知道的话,如果我也有着所求之物的话……请你务必告诉我。”
看着平时像是【死人】一样的言峰绮礼竟然有了这样稀有的表现,吉尔伽美什愉快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别急!别急……先坐下吧,今晚的时间还有很多。”
吉尔伽美什放下酒杯,指着自己的左手边,允许了言峰绮礼的就坐,而后眯着眼睛问道:
“本王问你,你是为何要去与那个手持火统的魔术师死斗呢?”
言峰绮礼毫不犹豫的答道:
“想要杀掉他。”
但是吉尔伽美什并不满意:
“一般人可不会为了杀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拼上自己的性命,甚至还搭上自己某得圣杯的机会。
你可以说实话,本王虽然会嘲笑你,但是本王可不会让别人也嘲笑你。”
面对吉尔伽美什的询问,又想到吉尔伽美什可能知道自己追寻已久的答案,言峰绮礼整理了一下语言,答道:
“我……原本对他产生了期待,期待他是一个像我一样空虚的人……但是这个期待落空了,他不仅和我并不相似,而且正好相反……所以我对他产生了怒火和杀意……想要杀死他。”
“那么,你认为这这个过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吉尔伽美什再一次举起酒杯,缓缓的摇晃着问道道:
“迁怒?失望?又或者是【爱】吗?”
“……”言峰绮礼沉默不语。
“不,本王并不太认同你有这样似是愚民一样的感情呢。”
吉尔伽美什品尝了一口红酒,嘴角翘起,说道:
“本王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吧。可能你自己没有发现,但是本王的眼睛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你,在于那个血衣火统手赌上性命相互厮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是最棒的笑容啊!~
相比之下,你平时的那种无聊表情都可以用【死人】来形容的了。”
“啊啊!!”
幽暗的地窖之中,残破的男人被铁链束缚在石壁之上。
无数蠕动的幼虫侵蚀着白发男人的身体,痛苦的哀嚎从嘶哑的嗓音之中挤出,宛如堕入地狱的不甘饿鬼,渴求着生的希望……
“嗯……没有呢,老朽找遍了你身体的每一个位置,但是说实话我还是找不到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雁夜。”
一个似是厉鬼的干枯老头子拖动着身体,在地上来回走动指挥着虫子吃食。
“作为老朽的后代,你多少有点儿魔术的资质老朽知道。
但是,就你那点儿魔术资质要是从小开发还有点用处,现如今却是早就不堪用了才对……”
干枯的老头子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是语气之中有些疑惑:
“按照我的计算,你能驱动【狂战士】战斗的战斗时间是十五分,连续战斗十五分之后你就会被老朽可爱的虫子们吃个干净……
但是,昨天晚上你却做出了超出老朽想象的行为。
你做的很好……但是整整四十五分钟,超出了我料想的三倍的时间。你做的太好了,反而引起了我的怀疑。
很遗憾,原谅老年人的好奇心吧……”
从昨天晚上开始,这个被他回收利用的废品就一直接受着他的彻彻底底的魔术检查,可是他却真的找不到那多出来的巨量魔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总不可能是那个黑色没有理智的怪物偷来的魔力吧?总之,间桐脏砚,他很好奇。
“可是,一无所获这倒是……”
“胜、胜利……”
微弱的声音打断了间桐脏砚的叙述。让他反问道
“……什么?”
“只要我得到胜利就好了吧?
老虫子!”
满是仇恨的目光,透过刘海,直视干枯的老头子……
745.为了弥补自己过去二十多年落下的学习,他需要再付出一些努力……
“只要我得到胜利就好了吧?!老虫子!”
间桐雁夜忍受着痛苦,仅仅只是忍受着万虫撕咬的痛苦,反驳着自己的“祖爷爷”。
虽然他知道他自己的话在那个只知道圣杯的老头子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果然还是圣杯战争的胜利这个诱惑对于间桐脏砚来说太大了吧,间桐雁夜又捡回了一条命。
“我这种卑微的人为什么会多出来一点点魔力这种事情,和圣杯战争的胜利这两点在你的眼里到底哪一个更加重要?这还需要我提醒你吗?间桐脏砚……”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间桐雁夜自己也不知道间桐脏砚一直在说的“魔力量不对”是怎么一会事儿……他可是一个从来都不曾对学习魔术有半点兴趣的人。
被美其名曰“检查”的万虫撕咬,折磨了几乎一天一夜的时间,间桐雁夜也开始稍微的动了一些脑力,不是反驳说“我不知道”,而是“以胜利为诱惑”想为自己的某得脱生的机会……
“呵,你倒是能说会道了不少呢,雁夜。看来虫子的开窍功能对于你一个大男人也是有用的呀。”
间桐脏砚恶意的一笑,以一个非常丑陋的表情说道。
“脏砚!!你说什么!!你不得好死!!!”
间桐雁夜的挣扎晃动了铁链,刚刚才鼓起的一些讨价还价的从容,瞬间就被间桐脏砚的恶意击溃了……碎了一地,被踩在了脚下肮脏的虫尸烂泥里。
“【安静,雁夜。】”
间桐脏砚的声音混合着魔术传出,间桐雁夜身体里的虫子立马开始工作。间桐雁夜刚刚恢复了一点点的体力立马被剥夺了。
“嘛,嘛,冷静一下,雁夜。你刚刚还说什么来着?对,【胜利】,你不是还要为了老朽,为了樱取得胜利的吗?你看你现在是怎么了……”
间桐脏砚恶意的笑声折磨着间桐雁夜的神经,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老朽知道你在为什么而愤怒,也知道你为什么而恐惧。
但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无法改变,你也成了现在这副可怜鬼的样子,无法改变。
可只要你取得圣杯,一切的噩梦都会结束。没有人会怪罪于你,樱也不会。反而樱会把你当做拯救了她的【英雄】,永远和你在一起。
相信我,你们一定会幸福的,只要你拥有圣杯的话,只要你拥有圣杯……”
间桐脏砚的声音在间桐雁夜的耳边环绕,似是魔音一般【亵】【渎】着间桐雁夜心中最纯净的美好。
但是,与以前那种对于间桐雁夜的存在可有可无的冷嘲热讽不同,这一次间桐脏砚的话语却是将间桐雁夜往着“只要胜利,你就可以获得救赎”的深渊之中推搡,一点点的点燃着间桐雁夜心底里黑暗色的某种东西………继承于他间桐脏砚的某种东西。
幽暗的光,照亮着间桐脏砚的头顶,也照亮了间桐脏砚的一丝期待的笑容。
如果是以前的间桐雁夜的话根本提不起他间桐脏砚的半丝期待和兴趣。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后代多了去了,所以他知道间桐雁夜这种货色从一开始就赢不了远坂永人的那个出色的后代。
但是现在不同了,这个废物身上好像有着什么未知的东西……说不定能够引起什么值得期待的变化也说不定。
有用,那就让他再努力一把好了。
“雁夜,就让老朽来告诉你在你‘睡着’的时候发生的一些圣杯战争的战况吧。
那个使役着有趣魔术的caster已经死了,他的凡人御主也死了,死在saber的对城宝具之下。
看样子爱因兹贝伦家这一次抽到的鬼牌有些厉害的样子呢,呵呵呵……”
“亚瑟王……吗?”已经重新恢复了一些气力的间桐雁夜呢喃道。
“嗯,还有lancer和他的御主,时钟塔来的大人物讲师,他们老朽没有确认,但是自从他们进入爱因兹贝伦的领地之后就没有出来这一点来看,想必也是死了……”
“远坂,远坂家的那个金色从者怎么样了!?”间桐雁夜打断间桐脏砚道。
“呵呵呵……你心里想着什么污浊的事情可是完全暴露了呢,雁夜。”
“那个金色的从者虽然也出现在了爱因兹贝伦城堡,但是他却没有出手的迹象呢。毕竟是一场战斗毁掉了整个码头区的强大从者,老朽不会看错的……”
“够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间桐脏砚!”
间桐雁夜身上凸起褶皱,暴起了类似于青筋和血管的“魔力管道”……虫子的甬道。
“阿呀,开始‘活跃化(狂化)’的精神竟然有突破我对你魔力进行封锁的迹象吗……你可正是不识好人心呢,雁夜。”间桐脏砚满是皱纹的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知道吗?雁夜……
在过去的二十六小时里,我一直再让虫子榨取你的魔力。一直一直把你往死亡的边缘榨~取
但惊人的事实是,每当你快要死亡的时候,找不到源头的魔力就会出现在你的身体里,吊住你的性命。”
间桐雁夜听到这里,有些惊讶的停下来挣扎,满是疑惑的看着间桐脏砚。间桐雁夜是一个魔术的外行,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前二十六个小时里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生死一线……
“虽然说老朽到了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这种魔力无源出现的原因。不过索性,好处还是有的”
悉悉~索索,咔嚓~咔嚓
无数的密密麻麻的声音开始骤然出现在石窟周围黑暗的阴影之中……
间桐脏砚脸上丑陋的笑容越发强烈:
“看看吧,雁夜,这些可都是吃着你的【魔力】长大的孩子们,是你的血肉铸成的,你的分身!~
它们随时可以化为你的强大力量,补充你的消耗,成为你的武器和臂膀!”
虫海,真正的虫海……
海水一下子淹没了无声惨叫的间桐雁夜,将他埋没进了恐惧和噩梦之中……
“恭喜你,雁夜。
感谢你身上出现的这种神奇的现象吧,因为它,你第一次获得了和远坂时臣站在同一个高度上,竞争圣杯的机会……”
746.聪明而烦恼的御主少年与高大威猛的从者先生……
“呦呀!小子,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是什么情报让你动摇成这个样子。”
一处平常无奇的民房的二楼,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看着自己的御主在得到什么消息之后,一副震撼不已的样子。
他很奇怪是什么消息。
而他的御主,韦伯却是充耳不闻,一直低着头默默的嘟囔着什么。
伊斯坎达尔这个高大威猛的壮汉看不下去了,上前一巴掌拍在瘦小的韦伯的背上,打断了韦伯的自言自语。
“喂!小子,振作一点儿!
你也是个男子汉吧!?是什么消息让你震惊成这样,说出来让我也听听呗。”
说着,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就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了韦伯的身边,盘腿坐下,震响了二楼的地板,也震醒了沉思的韦伯。
“喂!rider!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轻一点儿!这里可是二楼!~地板是木制的!~”韦伯火大的提醒道。
“哈哈,好了好了,都是小事,小事……”伊斯坎达尔大笑着,想要猛混过关。
韦伯看着这个就算坐下也比自己站着要威猛一些的肌肉大汉,感觉自己的火气没处发……所以他叹了一口气,忍了。
但是被伊斯坎达尔这么一搅和,韦伯刚刚的压抑心情也一下子没有了,于是整理了一下语言,讲道:
“那个,rider,咱们昨天晚上不是找到了caster的巢穴,但是caster不在家,我们就一把火烧了那里吗?”
“嗯,是这样呢,我当然记得,而且小子你还呕吐了呢。”伊斯坎达尔调侃道。
“这种事情不需要记得啦,喂!!”韦伯气急瞪了rider一眼。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在意啊,好吧,我不提,小子你继续……”
韦伯再一次叹了口气,继续道:
“唉……rider,caster的事情以后就不用理会了,他和他的御主昨天晚上全都死在了郊外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出手的是saber……”
“哦呀,这可真是遗憾,令咒可是一个好东西来着,现在成别人的东西了啊……”伊斯坎达尔摸着胡子,有些遗憾的说道。
“额,不对,caster死了而已,你不用震惊成那个样子吧?难道说你抱着想要为那些可怜孩子报仇,亲手解决掉caster的想法,然后被抢了猎物……”
伊斯坎达尔猜测道,但是一瞬间就被韦伯气急的打断了:
“怎么可能啊!笨蛋!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怎么可能抱着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啊!”
“什么!?没有吗?”伊斯坎达尔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比划了一个【小小的】手势,惊讶道:
“难道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吗?”
“那是当然、额……好吧,有那么一点点。”韦伯犹犹豫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有些脸红别过头去。
“哈哈哈,别害羞,是男子汉谁都有着这种打击邪恶,匡扶正义的想法,成为英雄的愿望,这不是什么需要感到羞耻的事情,堂堂正正就好了啦……”伊斯坎达尔骄傲的拍了拍韦伯的肩膀,欣慰的说道。
韦伯作为一个自认为早已经脱离了中二时期的“成熟男人”,被伊斯坎达尔的“承认”搞得有些无地自容。
毕竟,无论伊斯坎达尔怎么说,韦伯都还是觉得“伸张正义”什么的跟小孩子一样幼稚,于是嘴上非常不屑的说道:
“别开玩笑了,rider,正义是什么简直无聊透顶,小孩子的玩笑话而已,有那种时间我还不如去研究魔法,早日靠近根源之窝呢!~”
不过对于他这样的口是心非掩饰自己的害臊,伊斯坎达尔那是看的一清二楚。
“哦,原来不是嘛……那你刚刚是为什么失神儿了?”伊斯坎达尔笑着挠了挠胡子,将话题转回了正轨。
“这个吗……”韦伯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是这时候韦伯抬头看到了伊斯坎达尔正一脸傻乎乎的好奇样子看着自己,一副你不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就一直问下去的架势。
于是,韦伯只得无奈的说道:
“昨天晚上,就在caster被打败之后,lancer和他的御主也袭击了爱因兹贝伦城堡,然后他们两人同样也被saber……被亚瑟王给杀掉了。”
“什么?!一晚上就拿到两名战果吗!?亚瑟王那个小丫头还真厉害了!~”
伊斯坎达尔兴奋的惊坐而起,大声的赞叹道:
“不愧是天下闻名的骑士之王。
魔术师之流先不论,那个枪兵在我看来可是有着相当身手的武技达人。没想到在他第二次准备好去挑战的情况下,还是输给了亚瑟王呢……看来那个小丫头的评价高一层楼了。”
“那是当然的吧!?实力的差距就在那里,第一次见面三招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第二次就算是再准备好了也不是于事无补吗?”
韦伯非常不甘心的说道:“世界上啊,真的有那种你不管怎么努力却也一根手指都碰不到的人存在呀。
你必须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才能做到他们轻松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所以呢?你是被亚瑟王小丫头压倒性的力量和武勋吓破胆了吗?”
伊斯坎达尔的眼中满是疑惑,他不觉得自己的御主是这种胆小鬼才对。
他可是看的很清楚的,虽然自己的这个小不点纤细御主看上去很弱,但是在心底里某种地方应该有自己的执着才对。
“才不是呢!不要小看我,rider。
要是圣杯战争没点儿挑战性,我才会困扰呢!这种强大的敌人,这种逆境我早就料想到了。”韦伯眼神犀利的反驳道。
“哈哈哈,这才像样嘛!不愧是我的御主。”
“反而是你,你这个大块头不会只是中看不中用,到了面对亚瑟王和那个金闪闪的时候,给我丢脸吧?!”韦伯反问伊斯坎达尔道。
“怎么可能,我是谁?!面对敌人,无论是多么强大的英豪武者,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全都不会退后半步!
永远向前!征服这个世界每一片大地!”
747.聪明而烦恼的御主少年和高大威猛的从者先生……II
“怎么可能,我是谁?!面对敌人,无论是多么强大的英豪武者,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全都不会退后一步!
永远向前!”
胸怀壮志,宣言着豪言壮语,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亮出肌肉和一把黑色的铁剑……
但是……
“笨蛋!rider,你这个笨蛋!~你在这里召唤出那个宝具的话,整栋房子都会消失的!”
跳起来,将自己挂在伊斯坎达尔粗壮的臂弯之上,韦伯是想阻止伊斯坎达尔来着……可是他却被伊斯坎达尔顺手提了起来。
伊斯坎达尔将韦伯提起来,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轻轻的放在了椅子上。
“嗯,好吧,小子,不要这么紧张,我也是知道分寸的。”伊斯坎达尔收起长剑说道。
但是,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的韦伯现在却冷静下来了。
他意识到,他作为一个以冷静为优良品格的魔术师,刚刚竟然被伊斯坎达尔的热血沸腾所感染,一时激动说出了那种热血上头的话……实在是太羞耻了。
危险,危险,韦伯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被伊斯坎达尔的“笨蛋气场”所感染。
“喂,小子,话说回来啊……你即不是因为caster的死而遗憾,也不是因为saber的强大而恐惧,那么你刚才为了什么而失神啊?”
伊斯坎达尔的声音将韦伯从自我反省之中叫了出来。
“你还在在意这件事情啊……”韦伯无奈道。
“那是当然的了,御主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作为王者,要是连包容倾听臣民的烦恼的肚量都没有那怎么行?”
“我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我的从者一直在对我施加暴力,你能帮我解决吗?”
“啊……这就没办法了呀,原谅我无能为力。”伊斯坎达尔皱着脸沉痛断言道。
“喂,喂,刚刚你的肚量去了哪里了?!”韦伯炸毛道。
“我只说是要倾听,没说过我能够解决啊?”
伊斯坎达尔一脸理所当然。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你这个暴君!~”韦伯控诉某王的欺诈罪。
“随便你怎么说,但是王依旧是王!哈哈哈……”
伊斯坎达尔依旧大笑,而韦伯依旧无奈叹息。
“唉……rider,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向你坦白,否则我总觉得心里有一个自己无法说服自己的结。”
“嗯,本王洗耳恭听吧。”
伊斯坎达尔重新盘腿坐下,从一旁拿出了一个装着【咸味酱油海苔仙贝】的桃木盘子,拿出一枚塞进了嘴里。
最近两天,霓虹这个国家的饮食文化深深的吸引了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无论是牛肉饭还是零食、茶叶和啤酒,全都征服了伊斯坎达尔的味蕾。
他甚至在心里默默的下定决心,如果将来有一天他能够开始自己征服全世界的霸业,他一定要从霓虹这个国家开始,把这个国家作为自己的后勤保障组织收入麾下……
然而,不知道伊斯坎达尔正在想着什么的韦伯,看到伊斯坎达尔拿出零食,一副要听自己开始讲故事的样子,他也就眼角跳了两下,忍住没有吐槽。开始讲道:
“rider,其实我召唤你所用的那片红色斗篷的碎片……是我偷来的。”
“嗯,嗯,原来如此,你小子是在夜晚的时候,趁着月高天黑偷偷潜入哪里的博物馆了吗?”
对于现代社会多少有些了解的伊斯坎达尔吐槽道。
“不是啦!是从我的老师那里啦!”韦伯纠正道:
“想要用你的斗篷碎片召唤你的人,原本是我的老师。而我则是欺骗了为我老师运输物品的人,在半路上截取了你的圣遗物,逃到了这个城市……喂!rider,你有在听吗?”
“嗯嗯嗯,在听在听。”伊斯坎达尔接着问道:“小子,那你的老师现在呢?”
“死了……”韦伯平静的说道:“我的老师,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波尔德,同时也是这一次圣杯战争lancer的御主,昨天晚上刚刚战死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伊斯坎达尔觉得事情一下子明朗了不少,继续说道:
“那什么,小子,节哀顺变吧,战死沙场是每个走上战场的人应有的觉悟……”
“才不是啦。”韦伯摇了摇头继续道:“先说好啊,我和我老师的关系可是一点儿都不好,他前段时间刚把我的论文贬低的一文不值,否则我也不会要去偷他的圣遗物,和他参加同一场魔术师的厮杀战争了。”
“那你是为了什么而动摇呢?”伊斯坎达尔平静的问道。
“我想要证明自己啊……我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就是想要在和肯尼斯同一场战争之中胜出,将胜利拍在那个人的脸上让他认同我的理论是正确的。”
韦伯又一次向伊斯坎达尔说明了自己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
“可是,引起我参加圣杯战争的源头,那个男人却在战争的第二天就非常轻易的死掉了……”
原本想要对那个人证明自己,打他的脸,可是是原本应该由自己去打的脸却消失了……韦伯现在的心里非常郁闷。
非常的落空
“而且,lancer……那个枪兵和亚瑟王比起来非常弱,对吧?”
“是啊,枪兵的宝具恐怕是对人的特化型,但是亚瑟王的剑可以肯定至少也是对城宝具了,无法比较。”
“而rider你比之枪兵要强大很多,对吧?”
“那是当然的了,我可是很强大的!~”
【伊斯坎达尔亮出自己的肌肉.jpeg】
但是,现在的韦伯却没心思去观赏那耀眼的腱子肉,平静的说道:
“rider,我刚刚不由的会去想一件事,如果我没有盗取圣遗物,要是肯尼斯老师召唤了你的话,那么有着肯尼斯老师数十倍高于我的魔力,是不是可以……”
“喂!小子~”
伊斯坎达尔满脸笑容的打断了消极的韦伯,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说道:
“余,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余很中意你,对于你来做我的御主很满意,所以余也不允许你看低自己。
余的御主并不是那个早早带着自己的从者一起死掉的那个什么肯尼斯,而是你
韦伯维尔维特!
所以,稍微拿起一点自信吧!~余之御主啊!”
748.其实,他们两个只是被叫过来之后就被遗忘了而已……
【哪里……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漫步在白色的空无大地之上,一个金发的贵族男人向着前方走着,他想要快点儿走出这处没有尽头的虚无大地。
可是,无论他走了多久,这片虚无的大地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出现任何变化……
“吾之君主,请等一下这里是圣杯的内部,【距离】和【尽头】这两个概念……”
虽然金发男人背后跟随的那个手持双枪的黑发男人这么说了,但是金发男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去和他交谈的意思。
【这里一定是敌人的幻术……】
【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我还要去参加圣杯战争,我还要干掉爱因兹贝伦的御主,我还要回到索拉的身边……】
金发的男人不知疲倦的向前走着,一点点的向前……至少在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不过,不知疲倦当然是真的,因为……
“吾之君主啊!请您接受事实!您已经死了!”
迪尔姆德有些严厉的出手拉住了自己曾经的御主,肯尼斯阿奇波尔德。并且想要让他认清自己已经战败死亡的事实。
“别开玩笑!lancer!不要对我指手画脚!我还要回到索拉的身边,没有时间在这里耽误……”
肯尼斯一甩手挣脱了迪尔姆德的手,转过身来大叫道。
“吾之君主…你……”
“噩梦呀,这一切都是噩梦呀!我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打败,我也不可能在那种极东的穷乡僻壤死掉……
噩梦呀,幻术,一切都是敌人的幻术,他想把我困是在这里……”
看着有些疯疯癫癫的肯尼斯,追逐自己的御主走了不知道多久的迪尔姆德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
“请您振作一点!您已经死了!”
迪尔姆德扔下自己的长枪,一把抓住了自己御主的领子,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怒吼道:
“这个样子的吾之君主,您认为主母会怎么看您!您这样狼狈的姿态还有什么脸面回到主母的身边!?”
“闭嘴!这又怎么样!你是想要我接受我现在失去了一切,你是想让我接受我现在只是一个徘徊在这里的孤魂野鬼吗?!”
脸上一副崩溃的表情,肯尼斯想要拉开迪尔姆德的手掌,但是他却无论怎么样都使不上力气……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曾经对自己俯首称臣的男人,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英灵。而他自己……死亡之后,失去了魔术师身体的他,仅仅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鬼魂而已。
“原来如此,令咒已经不在了……连你也开始对我动粗了吗?lancer,这就是你的忠诚吗?这可真是见识到了,呵……”
被迪尔姆德提在空中,肯尼斯反而从死亡的混乱之中脱离了出来。
“……抱歉,吾之君主,我只能想出这种办法了,请原谅我的无礼。”
只不过,迪尔姆德有些叹息,自己的御主脱离出疯癫状态的证明,居然是是平时一样对于他进行的冷嘲热讽。这让迪尔姆德感觉有些悲伤。
不过迪尔姆德还是缓缓的将肯尼斯放了下来,可肯尼斯却冷冷的笑着,非常苦涩的嘲讽道:
“住嘴吧,lancer,别在哪里做出一副忠义的样子,我已经死了。
你一个英灵大人称呼一个孤魂野鬼为君主,你是在耍我开心吗?
你是想要嘲笑我的狼狈吗?
用自高而下的目光看着我,就这么让你开心吗?”
肯尼斯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尖刺一般,直插迪尔姆德的胸膛
直到现在,你依旧不接受我的效忠,还是不信任我吗,吾之君主啊。
“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废物太弱了吗?那么快就让saber杀死,将我一个人丢在敌人本部的中央位置。
对呀!不就是因为你我才死掉的吗?!这就是你的忠诚吗?让君主死掉就是你的忠诚吗?
废物!渣滓!……”
低下头,默默的接受着肯尼斯的谩骂,迪尔姆德反而在心里轻松了不少。
因为肯尼斯说得对。事实上就是因为他太弱了,就连保护肯尼斯的力量都没有,肯尼斯才会死掉的……
如果,如果拿我做出气筒可以让吾之君主冷静下来的话,那我也乐意至极接受这个使命。迪尔姆德这样想着。
但是……
“够了,你们两个还要在别人的门口胡闹到什么时候?”
一个明明没有什么气力,甚至有些慵懒的女性声音突然响起,可就是这个来自于第三者的声音却宛如惊雷一般的打在了肯尼斯和迪尔姆德的灵魂深处。
这就仿佛是来自生命位级之上的压迫一般,让无论是人类的肯尼斯还是英灵的迪尔姆德全都一时间失语,愣在了原处。
“简直就是一场闹剧,而且你们还表演了这么长时间……想要知道你们战败的原因吗?那就进来吧。”
突厥之间,肯尼斯和迪尔姆德的身边毫无征兆的就出现了一栋庭园洋房……不,这种说法在这个空间里的表现可能有些误差。
因为没有参照物的话,也可能是肯尼斯和迪尔姆德两个人突然被转移到了洋房的门前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肯尼斯没有时间去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被一个听起来非常年轻的女性声音一下子镇住,说不出话来,威压消失之后肯尼斯的第一反应就是无比的羞耻。
他是谁?他竟然被一个声音吓成这个样子!根本无法接受。
而下一瞬间,突然出现的这栋房子门前的招牌也深深的吸引了他
【爱因兹贝伦仲裁律师事务所(圣杯分所)】
“爱因兹贝伦?!!”
熟悉的名字出现了眼前,肯尼斯心中的怒火升腾而起:
“果然是你们在搞鬼吗?!果然一切都是你们……”
这一刻,肯尼斯脑中一直不明白的线索全都串联在了一起
强大的有些过分的saber,强大的有些过分的银发女人,同样强大的有些过分的“御三家”……
原来如此,这就是一个陷阱吗?这就是一个所谓的御三家在极东之地设计的一个补兽笼,就等着外来的魔术师上钩,献出自己的生命和灵魂……
“【虽然我不知道你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像个傻子一样想着什么事情,但是我却知道,那大概是错的。】这样,伊莉雅大人让我过来传话。”
一个看上去像是人偶一样精致的银女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肯尼斯的面前,打断了他的妄想。
突然出现的女仆小姐吓住了肯尼斯,也让迪尔姆德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挡在了肯尼斯的面前,摆好架势。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个看上去毫无威胁的女仆都可以瞒得过迪尔姆德的感知,毫无征兆的出现。
“【你们在担心什么?两个死人而已。我想要对你们做什么的话,你们也没有来到这里的机会,直接消散在天地之间了。】这样,也是伊莉雅大人的传话,在枪兵举起两把刷子的情况下说出来。”
短发的女仆冷冷的叙说着自己主人的叮嘱,没有任何畏惧两把“尖刷”的意思。
“什么?刷、刷子?”
迪尔姆德先是有些愣声,思考了半秒的时间才想明白女仆所说的“刷子”是在指什么。
“哼走吧,lancer,事到如今,我倒要看看我到底是怎么死的,这里的主人把我们叫到这里,又把我们抛弃在荒野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肯尼斯的身体看上去是颤抖的,也不知道是怒火还是恐惧又或者是两者都有。但是就是这样的状态,肯尼斯依旧迈着脚步缓缓向着房子内走去。
他想要一个证明,他想要一个自己存在于这里的证明。
无论是死亡也好还是活着也好,他都想要自己还存在着的一个证明。
单单是让他失去他自己所有的一切,和迪尔姆德一起抛弃在白色的荒野,什么都没有的荒野上不管不顾无比漫长的时间,他就要疯掉了。
如果再加上那是刚刚看见自己的无头尸体,疑似死亡之后的话,他就更是混乱了。
所以,谩骂迪尔姆德也好,生气也好,仇恨也好,想要知道真相也好……这都是他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情,自己存在的证明。
也是不至于让他疯掉的一根稻草。
被银色短发的女仆带着来到一处房间,肯尼斯见到了这间事务所的女主人。
“哟,晚上好啊,两位不幸的失败者,欢迎来到爱因兹贝伦仲裁律师事务所,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伊莉雅斯菲尔爱因兹贝伦。”
同样,这也是一位有着美丽银色长发的少女,只不过相比较于肯尼斯见过的爱丽丝菲尔和这里的两名银发女仆来说,这位美丽的少女更加多了一份属于“人类”的鲜活感。
“我们这里专业提供对于圣杯战争之中,某些战败的御主遭遇的不公待遇,同时也受理一些在圣杯战争期间遭遇到的疑似作弊行为的投诉,同时也经营一些其他各种各样的业务,欢迎客人自行探索。”
伊莉雅靠在一张皮椅之上,端着红茶悠哉的喝着,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补充道:
“我们这里和图书馆一个标准,禁止喧哗,否则就把你们扔出去,继续在白色荒野上待着,懂了吗?”
“你!”
肯尼斯瞬间气急,想要反驳,但是又突然想起了被扔在白色荒野上那种让人发疯的寂寥,他又忍了下来……
“哼……这就是爱因兹贝伦的待客之道吗?”
“死人没人权,你能享受什么待客之道取决于你的态度,你要是态度还这么高傲的话那你就出去冷静一下好了。”
伊莉雅淡淡的向肯尼斯宣布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他现在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
然后,就想是想到一个笑话一样,伊莉雅嘴角微掀,道:
“对于本律师事务所的服务不满意……或者你可以换下一家呀?”
肯尼斯额头上的青筋又跳了跳,脸色非常难看,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冷笑着问道:
“这里是哪里?怎么才能出去?”
“这里是圣杯的内部,想出去的话你需要我的帮助……”
伊莉雅的话让肯尼斯的脸扭曲了一下。
“……或者有人召唤了大圣杯,你就可以随便出入了。”
肯尼斯的脸缓和了下来。
“但是你真的准备出去吗?要是出去的话就真的要【消亡】了啊。”伊莉雅好心的提醒道。
但是伊莉雅的好心提醒在肯尼斯眼里却是恶意的嘲讽。
果然,看到自己的无头尸体之后肯尼斯就对于自己的生死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但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和面对……
“爱因兹贝伦……女士,你刚刚还说你知道我战败的原因……”肯尼斯换了一个问题。
“是啊,原因很简单,你们太弱了。”
“别开玩笑了!”
肯尼斯的眼中隐含着怒火和恨意:
“律师事务所?!接受举报和投诉!?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才是最大的黑幕吧?!
你身为这里的主人,你身为可以影响圣杯的人,你身为爱因兹贝伦你难道没有偏袒爱因兹贝伦吗?!”
“现在装模做样的说什么为不公待遇辩护的律师……”
【声音戛然而止。】
心情激动的肯尼斯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这一次是他一个人,刚刚开始试图阻止肯尼斯大喊大叫的迪尔姆德留在了房间之中。
“真是的,我早就叫他不要喧哗了。这个人他怎么就是不听呢?”伊莉雅放下茶杯,无奈的说道。
而迪尔姆德却是一脸不甘心的握住了拳头,低着头,颤抖着声音问道:
“吾之君主他……”
“没事,让他冷静【一段时间】而已,一会儿把他拉回来。”伊莉雅拿出一本名为【f/z】的书开始读起来,一边说道。
“吾之君主的那些猜测……”
“差不多都对吧?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以为就他一个人知道似的。”
“那么,这一次圣杯战争,这个地方……你所说的接受战败者不公待遇控诉……”迪尔姆德接着问道。
“这也是真的哦。”
伊莉雅嘴角掀起一点点恶作剧一般的微笑:
“你知道为什么【魔术师(caster)】会第一个被踢出局吗?就是因为他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一个啊
这个世界就是神明的玩具箱子啊!~”
749.关于魔术师的自我修养,最像魔术师的魔术师竟然输了……
“稍微冷静一下了吗?阿奇波尔德先生?”
说实话,伊莉雅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命苦的枪兵组合有些苦恼。
她根本没有理由去搭理他们,又不是什么熟人,也没什么缘分……除了她父亲原本准备杀了他们全家之外。
但是,之所以把原本丢在荒野上留作备用的他们两个重新找过来“谈心”,也是有一些理由的。
简单说就是因为星刻的一点点强迫症,然后那个任性的家伙上来一句话,就给她美丽善良的伊莉雅女士找了一个麻烦的差事……相当麻烦。
“怎么办呢……接下来的谈话需要你保持最基本的理性,但是阿奇波尔德先生你既想要知道真相,又不像是迪尔姆德骑士这样知道真相之后可以保持理性。
我想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弃和你谈话,让你彻底消亡呢?”
伊莉雅说的是认真的。因为星刻虽然提了一句,但也没有叮嘱过她必须完成。而且就算是叮嘱过了,伊莉雅也没有必须完成的道理……总之,当做消遣,尽力就好了。
不过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太好,因为阿奇波尔德先生真的不太中用
先是在他死后,伊莉雅姑且收集了他的灵魂,然后和枪兵一起抛弃在了圣杯空间的荒野上,然后刚刚在向他说明了【世界盒子】真相之后,又将他一个人在荒野上又放置了一段时间……现在他的意识有些模糊,灵魂之力也在消散,就快要保持不住自我了。
要不是迪尔姆德架起长枪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挡在自己曾经的御主面前,伊莉雅早就一个响指把这个自命不凡的魔术师扫地出门了。
“唉……就你这种san值得储量,别说成为魔法使了,就算让你见到根源之涡你也要自己疯掉啊。”
伊莉雅见阿奇波尔德已经废了,不由的感叹道。
但是,伊莉雅没想到,就是这一句无心之言,让肯尼斯反而有了一点点反应。
“你、您……这是在说什么?根源,根源……怎么了?”
听到关于【根源】这个魔术师毕生夙愿的话题,肯尼斯的意识微微凝聚,呢喃着问道。
“这不是你们魔术师的常识吗?根源是通向世界外侧的【口】……难道你们就没想过世界的外侧是什么吗?”伊莉雅反问道。
“所以,您现在就告诉了我世界的外侧就是一些强大到将我们看做蚂蚁的强大生物,我们就是一些被关在盒子里争夺树枝,向上攀爬的蚂蚁吗?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神明的娱乐而助兴而已吗?”
肯尼斯不知道自己最终理解的知识到底对不对,因为他感觉自己选择性遗忘了很多东西。
“具象化为人类的语言,就差不多是这样了,但是其中的关系性……我觉得还是不要再向你解释了为好,你会坏掉的。”
看到肯尼斯最终还是没有坏掉,并且了解了自己的处境,伊莉雅感到非常欣慰。那个尽职尽责的命苦枪兵终于还是保护了自己的御主。
“原来如此……魔法使们,全都接受了这种胡说八道一般的杜撰故事为真实,获得了世界权能一般的【魔法】吗……”
肯尼斯突然间想通了一些事情为什么第二魔法使阁下就算是说出来一些关于魔法的知识,也无法让人理解;
为什么他教出来弟子全都变成了废人;
为什么魔法使之中流传着一句【知识是理性的毒药】的格言……
想必,就算是现在还活着,肯尼斯的魔术水平已经无法寸进了吧?因为他现在已经再也无法相信魔术是【自己的力量】了……
“那么,您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找到我这种在游戏场上已经被吃掉的战败棋子,是有什么打算呢?”
“不,没什么打算。”伊莉雅笑着说道。
“确切的说应该是我没有打算在你身上得到什么。”所以是【没什么打算】。
“我们只是想要作为【圣杯战争】的主办方,实现你的愿望也就是说,是白白的给你好处,你就接受吧,怎么样?”
伊莉雅有些苦恼的笑着,告诉肯尼斯这件事情,并且明显是希望他答应下来。
但是就在她话毕,不仅仅是肯尼斯,就算是因为脑袋不怎么聪明而早早的放弃思考深奥问题的迪尔姆德也是愣住了,他们不明白伊莉雅在什么。
“我之前所说的我们这里提供对于圣杯战争之中某些战败御主遭遇的不公待遇,进行非常专业的代理诉讼其实是真的呀。
只要阿奇波尔德先生你认为自己遭遇了不公平的待遇,我们就可以商量给予你补偿的……你想要什么?”
伊莉雅其实真的是非常苦恼怎么和这两个倒霉蛋怎么说明,总不可能告诉他们星刻那家伙的原话吧?
【既然这些战败战死的英灵,不能让他们回到英灵殿,那就不如直接把这个世界线切下来,成为一个“异闻带”算了。
至于那些英灵,在被我砍死之后,你就给他们一点儿什么好处,当“安家费”之类的,让他们老实下来,等待就业吧。】
伊莉雅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个世界的命运已经走到了尽头。
虽然实在是搞不清楚星刻的逻辑到底是怎么推导出这个结论的,但是在星刻准备将这个世界化为“异闻带”的那一刻,【未来的星刻】就已经成功了。
所以,这条世界线已经没有了未来。
只是,伊莉雅现在也不知道,最终星刻会以一种怎么样的方式将这个的前因后果相互闭合,将一个故事进行【完结】的处理。
“我们这些【伟大的游戏玩家】现在大发慈悲,想要为战死者安排新的职业,资源再利用,所以提前给予你们工资……如果这样说,你们能接受吗?”
伊莉雅受不了肯尼斯不能接受事实的沉默和迪尔姆德一心将自己的决断教给肯尼斯的沉默,所以,再次开口解释道。
但是不知为何,肯尼斯却是全身都在发抖,他的声音同样不怎么稳定的从他的口中冒出:
“哈哈哈……我想要圣杯,我想要到达根源,我想要成就第三法,我想要得到第三法之后回归时钟塔,我想要和宝石翁平起平坐……不,我想要超越宝石翁!我想要超越他成为世界第一的,最强的魔法使!
我想要迎娶索拉,我想要她为我骄傲,我想阿奇波尔德、时钟塔、魔术协会全都为我骄傲!”
肯尼斯情绪非常激动的站起身来,声音之中包含的情绪越来越复杂。
然后他指着伊莉雅,眼中全都是仇恨的喊道:
“但是!这一切都应该是我有一个高贵的出生,我从小开始学习,我以天赋和努力压倒一切对手,我在圣杯战争之中大展身手,我用尽智慧,拼尽实力,我算计、我谋划,我指挥,我杀死一切对手,我最终赢得胜利之后,我享受最终的胜利果实!!”
肯尼斯突然抱住自己的脑袋,抓住自己的头发,颤抖着身体
“可是,这是什么?
这都是些什么?
这是什么?
什么这是?
这是什么啊!!?
什么啊?!”
肯尼斯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微弱……
“我的一切,我的人生,全都和我没关系吗?我的一切都是别的存在给我安排好的吗?!我到底算是一个什么啊……”
【咔嚓】
肯尼斯最后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一把红色的尖枪从肯尼斯的背部进入他的身体,穿心而过,他的灵魂就此被红色长枪的破魔效果抹灭,消散在这片圣杯空间之中……
“额……(“u)汗,迪尔姆德骑士,你不要在我这里乱杀人呀,而且他刚刚还是你的君主吧?”
伊莉雅挥了挥手,将肯尼斯的残骸清除出了这个房间,对迪尔姆德说道。
“非常抱歉,爱因兹贝伦大人,我能够为吾之君主做的事情……只有这样,为他解脱了。”
迪尔姆德一脸沉痛万分的样子,手里的尖枪有些颤抖:
“单单是活着就是一种痛苦,我想,就算吾之君主自己也不想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吧……”
“那你知道你刚刚干了什么吗?【弑君之罪】啊。”伊莉雅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展开,问道:
“迪尔姆德骑士,你的愿望不应该是尽忠职守,为自己的君主奉献一生吗?”
“是啊,确实是这样,您果然知道。”迪尔姆德的表情意外的平静:
“吾之君主他的气量实在是很小啊。在他的心里只能容纳得下他一个人。
他会以自己的理解自以为是的将一切以自己为中心解释……所以他是不会接受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和世界的,单是在这样的世界活着就是痛苦。
如此,为了吾之君主能够解脱,我迪尔姆德只有将他杀死,以结束他的痛苦了。”
“……那你可是真正的尽忠职守呢。”
不知为何,伊莉雅突然觉得这反而是一种意外的,能够让人接受的【结局】了。
迪尔姆德和肯尼斯这两个人,到底都是一对非常糟糕,却又非常合适的搭档(cp)。
不过,伊莉雅看着迪尔姆德身上现在冒出来的丝丝黑色的气息,她就知道,迪尔姆德现在的心情其实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于是,悄悄的确认了自己的防御措施完美,伊莉雅再一次问道:
“那么你呢?你现在有什么愿望吗?忠诚的迪尔姆德骑士。”
“是啊,我的愿望其实已经实现了呢。”
迪尔姆德听到伊莉雅的话,不知为何,嘴角微微掀起,重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长枪,道:
“我,迪尔姆德奥迪那,虽然只是区区一届枪兵职介的分灵,但是我也曾经宣誓过效忠于吾之君主肯尼斯阿奇波尔德。
既然我的使命现在已经被我亲手完结了,那么,就请大人您实现我的最后一个愿望,请允许我随着吾之君主而去吧!”
说完,迪尔姆德将刚刚了解了肯尼斯的那柄赤红色长枪刺入了自己胸膛,紧接着黑色的气息包裹了他的身体,将他的真灵化作诅咒开始侵蚀周围的空间
但是,还没等黑色的诅咒蔓延开来,一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大旗就直直的刺在了黑色气息所在的位置。
随即金色的光芒大放,黑色的气息瞬间就被净化一空
“死了都要污染环境,这些英灵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啊。”伊莉雅无奈的处理着事后的现场,叹息道。
【伊莉雅,其实,反过来想一想……咱们这种行为造成的结果好像是把已经死去的人拖出来鞭尸,有些过分的感觉啊。】
星刻的的声音出现在伊莉雅身边的屏幕之中。
“你以为是谁的主意啊!”伊莉雅苦恼的反驳道。
从一开始星刻的提议她就觉得奇怪,并且他还专门要求反向直播枪兵组合到底是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的。
但是,最终结果就是这样一个杀死了另一个之后殉情。
【哈、哈、哈……】星刻无所谓的笑道:【小小的实验而已。咱们其实也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吗?擅自询问真相,擅自疯掉,擅自自杀……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而且,他们的死也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去接触其他的人也会多一些经验的。】
保证不会因为巨大的力量而伤害到弱小的存在,总是需要一些实验去衡量力度。而很不幸的就是枪兵的组合正巧成为了两个刚刚合适的实验品、不……应该是【先驱者】才对。
“肯尼斯保持了几十年的世界观瞬间破碎,就算是将成为【魔法使】的机会送到他手里他也没有理智去接受……”
【切嗣先生就聪明多了,当他察觉到我的秘密不是他的世界观可以承受的时候,他没有选择继续询问,也不允许我擅自说出来,而是将问题保留,一点点的循序渐进。
反正真相就在这里,又不会跑掉……看来,这才是正确的,在未知面前保护自己的做法啊。】
“(“~)汗,吉斯……你真是够了。”
750.请相信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在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而已)
“说起来,只知道【第三日】的晚上是征服王来袭,《圣杯问答》的日子,可是我却一直不知道到底是晚上几点呢。”
星刻无聊的坐在台阶之上等待着今天晚上的必定剧情--《征服王的拜访》,可是从晚饭结束之后直到现在,星刻都没有见到人。
一旦有意识的等待某一件事情的发生,等待某一个时刻的到来,总感觉时间的流逝会变得很慢------比如等待下课铃声和午休饭点什么的。
“啊啦,总有些奇怪的感觉呢,明明小saber并没有和伊斯坎达尔约好是吧?可是我们却像现在这样,早就知道他要来到这里一样的准备好食物和会场,慢慢的等待……”
爱丽丝菲尔脸上有种说不清的疑惑之感,想要用并不擅长表达的口才叙述自己内心的感受。
说是准备了会场,但因为昨天爱丽丝菲尔的光炮在城堡外墙之上开了不少洞,所以所谓的会场也就只是在中庭的花园中央摆上了地毯和食物而已。
“……慢慢的等待,伊斯坎达尔掉入陷阱。”
理所当然的,因为卫宫切嗣这样的存在,原本必然会发生的历史事件三王煮酒论英雄,肯定也是会发生一些改变的。
比如在花园里埋上炸弹,在食物里添加毒药,在酒水里藏上魔术……等等之类的鸿门宴配置。
当然了,炸弹这一项被星刻给否决了。因为卫宫切嗣太穷了,买不起云爆弹、毒气弹、核武器之类的目前为止的高配武器,而普通的tnt炸弹对于拥有王之宝库和王之军势的两位王者来说是没有多大作用的,在爆炸的冲击蔓延之前有着很长的时间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同理,毒药和魔术的威力其实也是有限的。从原来的历史之上征服王会特地从市中心运一个橡木桶的红酒来看就是因为他在心底还是并不太相信敌人的阵营里的酒水“质量”的。
弄不好毒药的剂量,不能一次致命的话反而会引起征服王的警惕和敌意,以后就不太好让他上当了。
所以,在经过一系列的提议与反驳之后,卫宫切嗣发现了,无论是什么样的机关陷阱,对于英灵来说威胁都比不上星刻的一剑砍下去。
所以,卫宫切嗣最终还是看了星刻一眼,将陷阱的重任交给了她,给他下达了最好在今天晚上留下一个、两个人之后就退出了城堡之中……他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去看一看其他远坂时臣和间桐雁夜两个御主的情况。
所以,今天晚上的城堡里,依旧还是只剩下了星刻和爱丽丝菲尔两个人。
不过,爱丽丝菲尔现在正在被某种违和感所困扰……
“嗯……爱丽夫人,你感觉到的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不是那种玩通关式游戏的时候,因为死了很多次,所以早就掌握了怪物的刷新点,提前准备好技能,在旁边守着的感觉呢?”
星刻笑着比喻道,而爱丽丝菲尔听到一半的时候,眼中的迷惑就豁然开朗了。
“对呀!小saber,就是这种感觉!~圣杯战争明明是非常残酷的魔术师之间的厮杀,为什么我现在会有一种【这是一场游戏】一样的奇妙感觉呢?”
“嗯,爱丽夫人……”星刻保持着笑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瞎扯道:
“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你一定要去学习【预言】和【占卜】相关的魔术啊,十年之后说不定爱因兹贝伦就会因你而骄傲呢!~”
“嗯??小saber,你在说什么啊……”
爱丽丝菲尔想要问个明白,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北方的天空之上,一道非常粗暴的雷鸣气息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哟,saber!~”
穿着某个战略游戏的痛t恤,蓝色紧身牛仔裤的肌肉大叔停下了牛车。
“哟,rider!~”
早就等着他的星刻坐在台阶上,微笑着举手示意,而后就不再言语。
“……”
可能是感觉星刻不和他说话,有些尴尬吧,伊斯坎达尔左顾右盼一番说道:
“听说你占城为王便来看看,结果好煞风景啊。”
“那是肯定的啊,昨天枪兵和他的御主就死在这里。所谓【战后的沙场】……煞风景不是当然的吗。”星刻打了一个哈欠,淡淡的应付道。
“……”伊斯坎达尔诧异的愣了一下,而后大笑道:
“哈哈哈,saber,我为何感觉你这家伙说话方式这么奇怪呢?有种奇妙的让人难以应答。”
“是吗?那你就别应答了呗。”星刻表情不变,连站起来都不站,淡淡的道。
“……”
伊斯坎达尔又被呛了一下。
刚刚他说别人家的城堡煞风景,别人家回答说就算是这样的城堡昨天刚死了两个人,有种【下一个说不定是你死在这里】的挑衅意思。
【战后的沙场】也有一种【你征服王过去征服其他国度的时候,所到之处不也是狼烟四起吗】的讽刺意味。
一开始和他打过招呼之后,原本应该是她来询问伊斯坎达尔来到这里的目的……但是星刻却什么都不说。
反正,伊斯坎达尔就是觉得这个小丫头说话带刺,有目的的冷场……但他没有证据。
可是……
“哈哈哈”伊斯坎达尔一笑了之。
“果然,saber你说话方式非常有趣,不过你也不要那么冷淡嘛……正好,今夜到此,就是为了来和你喝一杯的,尽情畅谈一番!”
伊斯坎达尔举起一个巨大的橡木桶,说道:
“能带个路吗?这座战后的废城里到处是破洞,不是一个喝酒的地方啊?~”
终于,星刻动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偷偷躲在自己身后扭过头去,像是是脸红不好意思,又像是想笑不敢笑出声的爱丽丝菲尔,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道:
“来吧,红胡子。城堡的中庭就是个挺好的地方,而且准备万全呀……”
【中庭】就是被四方的城堡包围在中心的一片正方形的花园。
俗称【四合园】。
花园的中央空地铺上了一层地毯,地摊上整齐有序的摆放着许多瓷器、金器和玻璃瓶,魔术的点点莹光从水蓝色玫瑰的花圃之中缓缓溢出……
作为宴会的场所,这里虽然看上去简洁,但也像个样子。
“哦!~你还真的是准备万全呢!连肉食、瓜果、毛毯……连酒水都准备好了。我自带的酒水倒是有些多余了呢。”
就算是看上去非常粗犷的伊斯坎达尔,也是看得出来自己的大木桶好像并不太适合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让伊斯坎达尔这个彪形大汉看上去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笑问道:
“我有说过我今天晚上要来吗?”
星刻不理会他,就地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道:
“既然你都知道你是不速之客,我是为了不速之客准备了款待的城主,那你也应该知道这种情况下你该怎么做吧?”
说着,星刻随便从旁边抄起一个玻璃瓶子,扔了过去。
伊斯坎达尔自然是顺手接了过来,看了一眼玻璃瓶子里琥珀色的液体和上面【whiskey】的字样,然后二话不说,拧开瓶子就开始灌
【咕嘟咕嘟】
这豪放的情怀让一旁的伊斯坎达尔的御主韦伯小哥看的是心惊肉跳。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颜色应该是威士忌或者白兰地等等一种。
虽然他因为身高看不清楚具体的种类,但是、但是、不管是那种酒,那种颜色绝对是度数四十度以上的蒸馏酒没错了,低度酿制酒没有那种颜色的!~
“笨蛋!~你竟然把蒸馏酒当水喝!你疯了!~笨蛋~!”
韦伯跳起来准备阻止,可是还没等他够着伊斯坎达尔的手臂,一瓶大概五百毫升的液体就这么消失了。
“噗”伊斯坎达尔红着脸,长舒一口气。
“哈哈哈哈,小子,这是什么?这也是啤酒的一种吗?好厉害啊!”
韦伯看着红发红胡子的伊斯坎达尔现在连脸都是通红的,瞬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叹气道:
“笨蛋!啤酒是带泡沫的那种,小麦酿造的酒精饮料,这个……总之绝对不是那种级别的饮料,很容易就醉的啊。”
“绝对不能像你喝啤酒那样牛饮,懂吗?!”韦伯喊道。
“哈哈哈,没那种事虽然和我那个时代的酒确实不一样,但是这种程度还不至于成为需要吝啬酌饮的毒药。”
伊斯坎达尔自罚一瓶之后,终于入座,然后笑着对星刻说道:
“我今晚要来拜访的事情好像只有今天偶尔在街上遇到的金闪闪知道来着,难道是那个提前知会你了吗?”
“怎么可能?杂种。本王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做这种杂事。”
就在这时,吉尔伽美什目空一切的声音出现在了旁边,随即一个身穿金色铠甲的身影渐渐的凝聚在了一起。
“哟!金闪闪,你也太慢了吧!~来,罚酒一瓶!~”
说着,伊斯坎达尔从手边抄起了一瓶和刚刚自己所喝的酒差不多颜色大小的玻璃瓶子递了上去。
吉尔伽美什缓缓的走了过来,居高领下的看着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红脸大汉,冷哼一声,道:
“呵,杂种,你以为本王像你一样无知吗?”
紧接着,吉尔伽美什接过那瓶白兰地,从一旁的玻璃器皿之中选出一个粗矮厚的杯子,然后从一旁冰箱里选出一个适当大小的球形冰块……
“看好了,乡下的蛮夫,这才是这个时代,这片土地,饮用这种酒品的正确方法。”
伊斯坎达尔看着吉尔伽美什手中的那个晶莹剔透的杯子里大块的冰块和少量的琥珀色酒水,在吉尔伽美什轻轻的摇晃之下发出清脆的声音,看上去非常漂亮,听上去也很美妙……伊斯坎达尔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在这里准备这么多的冰,原来是用来冰酒的材料啊。
“真是太狡猾了!saber!竟然瞒着我,故意让我出丑吗?!”伊斯坎达尔一边学着吉尔伽美什开始倒酒,一边满脸沉痛的控诉星刻道。
但是星刻面部表情毫无变化,一脸无辜的吃着苹果,道:
“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什么都没说啊?而且我还是个未成年,在这个国度的法律里,未成年不得饮酒。”
星刻他确实什么都没说,他就是扔了一个酒瓶而已。才刚刚出生不到半年的他确实是一个未成年(不是人)。这个国度也确实未成年(人)不得饮酒……至于到底冤不冤枉,暂时待定。
“呵!?本王可不记得本王有规定过不得饮酒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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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1.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曾几何时还不都是从小豆丁长起来的吗?
“废话到此为止,乡下的莽夫。劳本王大驾至此,你要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你就可以以死谢罪了……”
可能是习惯了吉尔伽美什的臭嘴,也可能是身为大帝,肚量真的很大,脾气真的很好吧,伊斯坎达尔没有理会吉尔伽美什对于自己“乡下蛮夫”的称呼……之前的“杂种”也没有理会……直接开始了正题。
“听说,【圣杯】命中注定要被托与有能者之手,而分辨此人的仪式,便是于冬木的斗争。
但若是只为分个高下,余则认为完全不须流血,同为英灵,同为王者,若都相互认同彼此的【资格】……那么,答案自见分晓。”
伊斯坎达尔好像非常中意冰镇的白兰地,最后以一个大大的笑容畅饮一大口结尾,而后举杯,让出话语权。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不还是和前天夜里一样吗?我们都是文明人,开打之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们先坐下来谈谈这个样子。”
星刻依旧没有去喝那些含有大量乙醇的液体,而是从冰桶里选了一瓶冒着气泡的甜味饮料。
“正是,同为称王之人,自然没有拱手相让的道理,但是无视各自的意志,直接厮杀也不是个味道。”
有意无意的,伊斯坎达尔这句话好像是特地对星刻说的:
“也就是说,这不是【圣杯战争】而是【圣杯论道】,谁的器量更配称【圣杯之王】,把酒论道,自然能见分晓!~”
“戏言就到此为止吧,杂种。”吉尔伽美什手中的酒杯与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接话道:
“别在这里自做主张,首先争夺圣杯的前提就太不合道理了。”
“嗯?”
伊斯坎达尔向着吉尔伽美什投去了【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的疑问。
“本来圣杯就是本王的所有物,本王的宝物。世界上所有宝物的起源都能追溯到我的宝库。”
吉尔伽美什宣言道:
“更别说,这里可是”
“那么你以前得到过圣杯吗?知道圣杯的真面目吗?”伊斯坎达尔给自己续了一杯酒,笑道。
“不知道。”
吉尔伽美什一脸认真,道:
“别用杂种的标准来衡量本王的意志,本王的宝物数量早就超越了本王的认知了。
只要它是作为“宝物”而存在于世上,它毫无疑问就归属于本王的。如果擅自拿走的话,那就是远超【盗窃】的可耻行为了。”
“嗯,你的意思其实就是这样因为文字和语言都是我发明的,所以这个世界上每一个说话的人,每一个写字的人,每个写文章的人,都应该给我交版权费,否则就是侵权行为,需要斩首示众对吗?”星刻认真的分析道。
“正是如此。”
吉尔伽美什第一次肯定了星刻说的话。
“不,不,金闪闪你这也未免有些太过小气了吧?”
不知不觉伊斯坎达尔已经不顾御主的阻拦,打开了第三瓶酒……这一次是一种名为【伏特加】的透明度很高的酒饮。
“不过也就是你这样的发言,我隐约已经猜到金闪闪的真名了。”
“不过要是我是你,拥有全世界的宝物的话,别说语言和文字了,也不会吝啬一两个杯子,莫非……你是小气鬼不成?”
“蠢才!能得到我的恩施的只有我的臣子和民,
你若愿意归于我的麾下,区区一个杯子,什么时候都可以赐给你。”
“可是如果归于你的麾下,别说宝物了,就连那个人都是你的所有物了……吉尔伽美什,你的逻辑无敌了。”
星刻实在无语,这个槽他想吐想了好久了。
“那又如何?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本王就是最古老王者,世间一切归本王所有有什么不对吗?”
吉尔伽美什,一脸理所当然。
“嗯,你说的对……”星刻扭脸过去,不忍直视这个自信的男孩,说道:
“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就是说啊,金闪闪。
无论是我还是这个小丫头,全都没有成为你的臣民的打算,而你又不能乃我们如何……所以,你要怎么办呢?”伊斯坎达尔,绕有兴趣的问道。
“呵,反贼,在本王的领土上反抗本王意志的人,全都是反贼,自当是除之后患、讨伐干净了。
这是原则性问题。”
吉尔伽美什优雅的品了一口酒饮,自在的接着说道。
“呕吼?也就是说……”
“【法】身为王者的我所制定【法律】,我的意志,违抗之人全员排除,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完美。确实能贯彻自我之法才可称之为王。”
伊斯坎达尔放下酒,点头道:
“但是啊,余对于圣杯可是日思夜想,而想要之物,便去掠夺此乃余之作风,毕竟余伊斯坎达尔可是名副其实的征服王啊。”
“没有关系,你若犯法,我就制裁,对于反贼,绝无商量的余地。”
吉尔伽美什看都不看一眼,如此答道。然后,他又看向星刻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掠夺本王财宝的贼人,冒犯本王尊严的无礼之徒,全都要臣服在本王脚下。”
听他这么说,伊斯坎达尔只能满口酒气的叹息道:
“嗯,这样的话,说到底还是要兵戎相见,一决雌雄……也就是说【谁征服,谁臣服】的问题啊。”
“少胡说了,你是想要将本王的王道囊括在你的歪理邪说之下吗?”吉尔伽美什立马就不愿意了。
“不是吗?金闪闪你不也要征服那些违抗你的人吗?”伊斯坎达尔反问道。
“是【排除】,蠢货。谁要留着那些碍眼的垃圾在本王的领土上了?!”吉尔伽美什一眼瞪了过去。
就在这时,星刻一脸乖巧的举起了手,道:“那个,你们俩安静一下,可否听我一言?”
然后,不管两个人答不答应,星刻还是继续说道:
“你们俩,一个认为全世界的【财宝】都是自己的,反抗者死;
另一个认为想要的东西就要去【掠夺】,反抗者就去打倒他;
可是说到底……你们不就是想打架吗?”
【嘭~~】
星刻重新打开了一个用木塞封存的甜味气泡饮料,取出三个高脚杯,一个人倒了一杯,放了过去:
“【法律】的严格实行需要武力的支持,暴力统治王国不是国王的任务,而是手底下的【贵族】和【骑士】去执行。
【掠夺】其他的富有国度,充实自己的腰包也需要武力和军队支持。这同样不是国王的任务,而是手底下的【将军】和【骑士】去执行。
所以,你们俩,都不行啊,到最后还不是要靠这个?”
星刻从后腰间拔出长剑,直直的刺在了自己面前。
整个过程之虽然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两人面不改色,可是伊斯坎达尔身后的韦伯却是吓得不轻,脚软的睡倒在了毯子上。
“这个世界上强大的人为【王者】,其他的人只有【臣服】这是从吉尔伽美什你的时代,再到伊斯坎达尔你的时代,最后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全都没有变化的【道理】。
而后,这个道理还会延续到今后的【不变定律】。”
就算是人类种征服了银河的每一个角落那一天,【武力】也都是人类立足于宇宙的一角倚仗……虽然再往后就会出现一些变化,但现在却算是【相对真理】。
“谁先毁灭敌人,谁就生存下去这就是我想说的。”
空气冷寂了一瞬间
然后伊斯坎达尔首先拿起了星刻刚刚给他倒上的那杯甜味的气泡饮料,一口气干了,然后大嘘一口气:
“呼这是什么酒?!好甜啊……但是美味!~”
接着,伊斯坎达尔又从冰桶里拿出一瓶和星刻手里差不多,但是又有所不同的气泡酒,打开了木塞道:
“真好啊,现在这个时代。单单是不同种类,不同味道的美酒水就有这么多……”
“骑士之王啊,弱肉强食这或许没有错吧,但是单纯贯彻自身的强大的人,不一定是【王者】吧?我曾经麾下的猛将实力不在我之下的人多的是。”
“但他们全都是你的【力量】,不是吗?”
“哈哈哈……说的也是,强大的家伙获得胜利,胜利之人获得王权。
没错,完全没错!哈哈哈!~”
被剥下了一层光荣的外,露出了坚实核心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仰头大笑。
而吉尔伽美什则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啊,骑士王,稍安勿躁。
互相厮杀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现在这些美酒、美食我们才品尝了一半不到啊。”
“那是当然,这些可都是我的御主常年奔走于世界各地,从各种牛鬼蛇神的手里搜集来的战利品。
全都是这个时代的奢侈品,绝对不带重复的……你们可以慢慢享受。”星刻拔出自己身前的长,收到腰后,笑道。
这些东西也确实是卫宫切嗣常年奔走于战场之间,暗杀了各种死徒、黑色帮派、教团教宗、军火商人、白色粉末商人、恐怖/组织等等之类的大人物之后,从他们的小金库里拿走的“活动基金”,原来准备变卖之后买军火的商品……简直暴殄天物。
所以星刻就毫不犹豫的拿来摆了宴会摊子。
当然了,星刻也少不了在酒水里进行一些魔法的改造。否则,普通的酒水怎么可能让两个英灵从者没有一丝怨言的畅饮。
“呼”
又是一瓶八百毫升的淡金色液体消失在了伊斯坎达尔的口中,全身有些热血沸腾的伊斯坎达尔长吁一口气,说道:
“说实话,我原本见到以saber职介降临的英灵是一个豆丁大一点的小丫头,就算真身是那个闻名的骑士王,我也是有些失望的……
脑袋里不由的在想【区区小孩子,就算是力量大,但是懂什么】之类的事情。”
“呵,那你可就是有眼无珠了,能在本王的宝物之下若无其事的哪能是小丫头?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怪物,一种披着幼女的外皮,实则名为【力量】的……灾害。”吉尔伽美什冷笑道。
“我说啊,你们这可是误会我了。说到底你们两个就没有幼小的年代了吗?”
星刻淡淡的找了一些提子扔到了嘴里,说道:
“谁也不是一出生就是身高三米的彪形大汉,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们两个人要是被圣杯从幼年时代召唤到这里,那将会是一副怎样的情景……”
一瞬间,场中竟然无人接话。
不知道是不是星刻的错觉,伊斯坎达尔和吉尔伽美什全都撇过脸,移开了目光。
大概是因为他们全都有一个自己都无法直视的童年时光吧。
不过,星刻也不是什么恶魔,非得逼着他们讲自己“惨不忍睹”的童年回忆。于是星刻接着说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以后不要叫我【亚瑟王】、【骑士王】或者【xx王】之类的羞耻名号了,行不行?叫我的职介saber就可以了。”
“嗯?这是为何?现在隐藏真名还有必要吗?”伊斯坎达尔问道。
“没什么,只是……你们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一个国王吗?”
星刻展开双臂……还没有伊斯坎达尔一条手臂长。
“哦!~原来如此,saber你是从幼年时代,还没有继承王位的时代召唤过来的,当然不是历史上那个亚瑟王了。
说起来,本王继承王位的时候也比你年龄大多了啊……”
伊斯坎达尔,脑补解释完毕。
“呵,原来还真是个王崽子……”
吉尔伽美什继续不屑冷笑。
星刻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叹气道:
“而且啊,征服王大叔,英雄王小哥,你们虽然说着王道、王者什么的,但是我其实根本不想当什么【国王】来着……”
“哦?论述那般【弱肉强食】的【霸王之道】,现在却说不想【称王】……saber,你这是何意?”伊斯坎达尔的目光有些疑惑。
“嗯……回答这个问题,有些复杂,所以我要先反问你,伊斯坎达尔,你获取圣杯之后的愿望是什么?”星刻明知故问。
752.最古的诞生之王,征服的成长之王,虚无的未来之王……
“嗯……回答这个问题,有些复杂,所以我要先反问你,伊斯坎达尔,你获取圣杯之后的愿望是什么?”星刻明知故问。
“嗯…额……”伊斯坎达尔灌了一口酒水,最后有些支支吾吾的害羞道:
“【肉身(受/肉)】啊……”
“噗”星刻笑出了声。
“唉?”吉尔伽美什一脸嫌弃。
伊斯坎达尔的说法有问题,在这个极东国度的语言里,(受/肉)除了【用于凭依的肉身】之外,同样有着肉鼎炉的意思。
肉身就说肉身不就可以了,这个肌肉大汉非得脸红着选择了这样一个词语……也不知道是在对谁暗示些什么,杀必死吗?
“什么!?你这家伙愿望不是征服世界吗!?……”
伊斯坎达尔的御主小哥惊讶出声,毕竟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但是冲上去准备a一波的韦伯小哥只用了一招就被伊斯坎达尔一个脑瓜蹦给打飞了出去:
“蠢货!~要一个杯子去征得天下有什么用?
【征服】是余托于自身的梦想!托于圣杯的不过是其第一步而已。”
“杂种,你该不会是为了此等琐事,染指本王的宝物吧?”
“就算凭魔力现世,我们终归是【从者之身】,既转生于当世,余便想要作为一个【真正的生命】扎根于这天地之间,从头到尾的将这世间纳为己有这才是征服之道的全貌!”
伊斯坎达尔举起酒杯,对着天空,同时也是对着星刻和吉尔伽美什,豪言道:
“余之霸业,就此开始,循序渐进,余将用尽一身去成就它!”
“哈哈,我决定了哦,rider。”
吉尔伽美什嘴角仰起冷,道:
你这家伙就是第二个了,等本王把这个冒犯本王的臭小鬼消灭掉之后,下一个就是你了,由本王亲手杀掉。”
“啊呀,我才排第二个吗?不过我倒是承认saber确实很强就是了,额~”
伊斯坎达尔摸了摸胡子,一脸通红的打了个酒嗝:
“别死在saber手里哦?余原本还打算把你的那什么宝物库抢个精光,扩充军备呢。”
“哼,狂言梦语,留到坟墓里去说吧,杂种。”吉尔伽美什冷笑道。
“咳咳,在你们两位正讨论的激情四射的时候,我很抱歉的打扰一下啊。在这里我要插播一条消息。”星刻从爱丽丝菲尔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举手道:
“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下,在我得到圣杯之后的将要许下的愿望。”
“哦?愿听其详。”伊斯坎达尔似乎对星刻的愿望很有兴趣。
“我其实从小就有一个梦想,但是我后来发现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尤其是你们这种人类之中的不安定因素俗称【英雄】的人物存在的情况下呢。”
星刻明明是居于地势较低的地方,但是看着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的目光之中却带着藐视之意:
“这个愿望就是【世界和平】呀。”
星刻一下子将两方英灵一起置于敌对位置的发言,瞬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哦?”吉尔伽美什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淡了。
“吼……”伊斯坎达尔也是若有所思。
“首先必须要承认的是,你们这些英雄人物确实有着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起源】和【向前发展】的【功绩】。
正因为有着你们这样的历代帝王,站在人类群体的前方,领导着人类历史的前进方向,才能最终有了人类群体今天的繁荣盛世……”
星刻晃动着装有无酒精香槟的杯子,先是嘴上抹了蜜一般的夸赞了两位人类历史的老大哥。
虽然他作为未来人并没有经历过那段古老的时光,但是他还是姑且相信了书籍上的研究,对两位【人王】献上了敬意。对此,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两个人也很受用。
但是……
“而你们的手段却是【战争】和【支配】占了大多数。”
虽然星刻也很明白什么叫做【历史局限性】,什么叫做【物质生产力与需求之间的不平衡】,和古人说什么基础建设和人口增长也没用……但是,谁叫这个世界有魔法呢?
谁又叫这两个呆瓜,明明可以把自己的【战争的罪孽】抛在【民众】需求的头上,他们却非得一副“我要征服”、“我要支配”、“这一切都是我的私欲”的样子,把锅背在自己身上呢?
“人类文明的启航在【阶级分化】,成长于【掠夺战争】,可问题是这些【诞生之痛】和【成长之痛】却是都是我所希望的【世界和平】不需要的东西啊。”星刻淡淡的看着两个热血的小年轻说道。
说起来星刻他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还会想着“征服世界”或者“支配世界,站到巅峰”什么的。鸣人不说暗话,佐助是个傲娇……她想要的真的就只是“世界和平”啊。
而伊斯坎达尔先是睁着两个大大圆圆的眼睛,愣了一下,酒都似乎醒了一半儿,然后问道:
“那个,saber,你刚刚说【你的世界和平不需要诞生和成长】……对吧?”
“是啊。”星刻点头。
“那么,你所希望的那个和平的世界里还剩下些什么呢?”伊斯坎达尔认真的问道。
“【停滞】或者说【凝固】、【冷寂】什么都可以。”
星刻正面回答道:
“我和我现在的御主讨论过后,我发现了啊。
人类的历史和文明俗称【人理】,只要人理还在向前发展,战争和支配就一直会伴随在人类社会的左右,犹如蚀骨之影一般。”
这一次,星刻的言论比之刚刚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和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言论更加违背了韦伯和爱丽丝菲尔两位御主的常识,吸引了她们的目光。
“【世界和平】所需要的是一个人以绝对的力量消除世间的一切【武力】。”
这是世界和平的第一步。
“然后接下来则是要让世间的所有民众看见【幻想】,让民众打心底里认为自己是幸福的,无论这个幸福是真实,还是虚假的,就算是做梦也好,总之就是要满足民众的【幸福需求】。”
这是世界和平的第二步。
“最后,想要谋求发展和稳定,世界上只能够有一个王国,还需要有一个【绝对理性的智者】统合世间的一切力量,承担世间一切的不幸,让整个世界保持一个声音,让追求自己幸福的人拥有幸福,让追求他人不幸的人拥有不幸……”
这是世界和平的第三步。
“只有这样真正的和平才能降临。”
虽然看上去像是山寨了某某帝国的模式,星刻以前在宇宙之中苟活的经历也证明了这种【电脑世界】的种族社会也是有局限性的,基本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在星刻看来,果然这种【停滞】了成长的“永恒帝国”才是距离【和平】最接近的形状。
“所以,我刚刚才说我不想当什么【国王】啊,【世界和平】所需要的【绝对的武力】我倒是有,但是那个【绝对的理性】我是不太想去承担……实在是太累了。”
星刻懒懒散散的说着,然后眼前一亮,转身指着爱丽丝菲尔,道: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人选,那就是这位爱丽丝菲尔女士……的丈夫,卫宫切嗣阁下!
那可是个人才呢。又无情,又勤劳,又有一颗为了人类群体奉献青春的美丽心灵……”
【咔嚓】
又是一个厚实的钢化玻璃杯破碎,流下淡金红色的清澈液体。
“闭嘴!saber!你这家伙是想要成为【神明】的打算吗?!”
吉尔伽美什怒不可遏的声音打断了星刻侃侃而谈。
“对呀,saber。你刚刚叙述自己的【绝对武力】之时,我还以为你是注定要走上【霸王之道】的巾帼豪杰。
但是,你现在阐明自己的【不为王】的言论之后,我也和这个金闪闪持同样的意见。”
伊斯坎达尔倒也是冷静,但是他的眉头却是紧皱的:
“将民众置于幻想之中,让所有人都生活在虚假的幸福之中……但是,在那里又有着何种的名誉和荣光?
别说什么拯救世界了,你这是要亲手将世界断送在自己的手里。”
“呵,名誉和荣光?这种东西和下赢一盘棋,打赢一场游戏的成就感有什么不同?”
至少对于星刻来说,没什么不同。
“但是你却为了你的成就感,你的征服之道就牺牲无数将士的生命吗?只因为你很尊贵吗?”
星刻的话好像说中了伊斯坎达尔的某痛处一般,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而后,伊斯坎达尔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洒脱的一笑,说道:
“哈哈果然,就像这个金闪闪说的一样,saber,你这家伙的视点就和天上的神明一样呢,怪不得你对于为王如此不屑呢……”
说完,伊斯坎达尔将最后一杯美酒一干而尽。
“sabe杀了你,本王绝对要杀了你!明明没有一丝神性,却像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藐视着天下的众生!
唯独你,本王绝对要亲手将你埋进土里……”
吉尔伽美什终于知道为什么星刻的存在让他第一眼看上去就非常的不愉快了,而现在这种感情已经顺利的从【厌恶】上升到了【仇恨】。
“那什嘛看来我们现在是彻底谈崩了啊。”
星刻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但是这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开头和结尾的闹剧也是一场挺好的打发时间……不,应该说是拖延时间吧。
“那么,现在酒也快没了,时间拖延的也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也能开始武力解决问题了?”
星刻原本还想准备来一个摔杯为号的,但是卫宫切嗣否定了他的提议……因为他隔了很远的距离没办法从监听器里知道是谁摔得杯子。
所以这边的情况其实是爱丽丝菲尔传达给卫宫切嗣的。
“嗯?拖延时间?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呢。”伊斯坎达尔脸上醉醺醺的,头脑却很清晰的说道:
“不,应该说阴谋的味道从你准备好美酒佳肴招待我们的时候就已经很浓重了啊。”
“而且比起我更像是针对金闪闪的。”
“你在说什么?!杂种!”现在非常不爽的吉尔伽美什问道。
“我和你说啊,金闪闪,你刚刚说过你没有告诉了saber我今天晚上要来上门拜访的事,对吧?”
“那又怎么样!?”吉尔伽美什皱眉道。
“我也没说啊。”伊斯坎达尔看上去粗犷,心却非常细,他不会因为喝了酒就忘记之前的小细节。
“你没说,我也没说,saber却早早的准备好宴会的佳肴美酒,等待我的来到了……这怎么想都不正常啊。”
【鸿门宴】不知道伊斯坎达尔知不知道这个词语。
“既然你已经说拖延时间结束了,那么你能解释一下吗?”
圣杯战争最重要的两个因素就是御主和从者,伊斯坎达尔的御主就在他的身边,基地里剩下的只有两个可怜的普通老人……所以他不觉得自己身上有着值得星刻算计的地方。
那么剩下的只有……
“嗯,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就是我这边的那位卫宫切嗣阁下想要趁着咱们聊天的时候去干掉吉尔伽美什的御主远坂家主和他的徒弟阿萨辛的御主言峰绮礼来着……”
星刻非常诚实的交代道。
“明明我都说了不用了来着,区区一只脆皮黄金鸡,我处理起来还是非常容易的,但是那也是一个非常不听劝的要强者来着啊。我就任他去了。”
“不,不可能!你们的计划行不通!”
意外的,这一次反驳的竟然是躲在伊斯坎达尔背后的韦伯小哥:
“只要有令咒在,从者不管在哪里都能召唤到御主身边,有令咒在,调虎离山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啊”
星刻非常欣赏的看向关键时刻机智勇敢的韦伯小哥:
“你们以为这场宴会算是什么啊。
韦伯小哥你别看伊斯坎达尔那么贪杯,普通的酒怎么可能让他这么满意?
有人让我给你们下一点儿陷阱,但是思来想去,我觉得也就只能下在酒里喽?”
753.主公!——酒里有毒!不能喝啊!~(诸葛某人语)
“……有人让我给你们下一点儿陷阱,但是思来想去,我觉得也就只能下在酒里喽?”
“rider!毒”
韦伯一脸惊恐的转向伊斯坎达尔的方向。虽然不知道毒药对从者有没有作用,但是从刚开始星刻就没有喝酒这一点韦伯惊觉到,酒水里绝对有问题!~
但是伊斯坎达尔却又是一巴掌拍在韦伯的肩膀上,将他又拍矮了一节儿。
“冷静一下,小子,就算是saber在酒里下了毒,现在也晚了。”
伊斯坎达尔解释道,然后看向星刻说道:
“更何况,要是下毒的话,她做的也太过明目张胆一些了……是吧?
特地提前准备好了宴会,特地表明自己不喝酒,这不就和明确告诉我们酒里有毒一样吗?我不认为有那个下毒者这么蠢啊。”
“那是当然的了。下毒这种阿萨辛和弓兵职介才会做的事情,我这个光明正大正面交战的剑士职介怎么会做?”
抚摸着酒杯的边缘,虽然里面装的液体无限接近于白葡萄气泡果汁,但是星刻依旧表现的里面是什么毒酒的样子:
“不用担心,这就是【酒】。
只不过啊……普通人酿造的酒对于从者或者魔术师来说实在是太水了一点儿,只要魔力稍微干预一下酒精就失去了原本的效力。”
区区酒精而已,干预一下普通人类的中枢神经还好,但也仅仅止步于普通人类了。
“神话故事之中常有神明、恶龙、怪物、国王、将军因为醉酒误事,错失了宝物、帝国、甚至生命。我所做的事情也只不过是这种事情的模仿秀而已。”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无论是吉尔伽美什还是伊斯坎达尔全都赶紧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灵体,纷纷皱起了眉头。
“【酒】当然还是酒啊,而且还是被我的魔力改造过的好酒,不仅富含魔力与灵性,对于灵体来说非常的美味可口,而且喝了之后还宜醉不宜醒呢”
星刻看了看脸颊有些红晕的吉尔伽美什和满脸通红有些昏昏沉沉的伊斯坎达尔,继续说道:
【醉酒状态】的你们无法利用魔力【解酒】,“而且在【酒醒】暂时不用担心和御主老板之间的契约链接烦恼你们了,就连【饥饿】也感觉不到了,魔力可以暂时性的自给自足了呢……怎么样?我的特制美酒是不是好东西呢?”
星刻毫无任何隐瞒的将自己做的手脚讲述了出来。
就和他说的一样,这不是什么毒药,而是真正的【酒】而已。普通人喝了酒之后同样不会理会老板的召唤,说不定还会站起来反抗上司的暴政;被酒精麻痹的人感觉不到饥饿;粮食和水果酿造的美酒富含大量的营养也是当然的……星刻只不过是在从者身上实现了这一点而已。
“这就是无聊的真相啊,伊斯坎达尔、吉尔伽美什,所以现在呢?你们是谁要先和我打一场呢?或者你们一起上?”
星刻弹了一下玻璃酒杯的边沿,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因为有人让我今天晚上至少留下你们两人之中的一个,所以抱歉……你们得留下一个呢。”
而后言毕,星刻站起身来,拉着爱丽丝菲尔退后了一步。
【saber星刻】在此退出酒席,进入敌对状态
“咔”
伊斯坎达尔一把捏碎了杯子,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抱歉呢,金闪闪。因为我的邀请,让你中了这么可爱的陷阱。”
“哼,杂种。本王自己行动产生的代价,本王自己还付得起,不需要你来道歉。”吉尔伽美什一脸不悦的冷哼道。
“嗯,说的也是。所以在这里我有一个不请之情呢,今天晚上和saber的交手机会能不能让给我呢?”
伊斯坎达尔用手撑着毛毯,摇晃着有些发软的双腿和发晕的脑,站起了身来:
“无论怎么说今天的晚宴都是我先发起的,那也最好以我为结尾比较好不是吗?而且啊……”
“而且?”
“而且,刚刚这个看上去很了不起的小丫头,可是完全否定了我的荣耀,我的存在价值呢。所以说,我现在心里稍微有点火气不也是当然的吗?”
魔力的气息一闪而过,红色的披风,褐色的皮铠甲就瞬间取代了牛仔裤和t恤出现了伊斯坎达尔的身上。
“呵……别死了哦?”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
“你的性命可是本王预订的东西”
“哈哈哈哈,那可不行,余之命只能是余自己的东西!~”
说着,伊斯坎达尔拔出了一把黑铁宽剑,剑指苍穹,一道惊雷落在伊斯坎达尔的剑上,雷电之力流转了他的全身肌肉
“哟!~saber,说实话余很欣赏你。”
魔力开始涌动,周围的空酒瓶和一些瓜果摆盘全都被庞大的魔力所吹飞
“汝之大志遍布天下,汝之展望衍生未来!”
周围的情景开始扭曲,一抹不属于夜晚花园的金黄色逐渐闪现而出
“但是,余在汝的志向与展望之中看不到一丝的人道世故,汝之理想那只不过是一尊天上的神国而已,那从就不属于人世!”
场景变幻,黄金色的沙漠狂野,代替了夜晚的花园出现了星刻他们的周围
“道不同不相为谋!
故此,在这片往昔我军纵横驰骋的大地上,余将对汝发起征服!
余之霸道面前,一切阻碍余向前的山峰,一切停滞余行军的干涸沙漠都将被余所征服!
要问为什么,因为余就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呀!”
一匹黑马出现在伊斯坎达尔的背后,伊斯坎达尔摸了摸马的脖子,红着一张醉汹汹的脸庞,跨上了黑马的背上,然后一把也将韦伯提了上去。
数万,数十万的战争大军就跟在黑马的身后,聚在了伊斯坎达尔的身侧
“看吧!余之军势!
此乃与余共甘苦的勇者们,与余一同的心像所化!
**毁灭,其灵魂作为英灵为世界所征召,却仍为朕效忠的传说中的勇者们,与他们的羁绊才是余,斯坎达尔引以为傲的最强宝具
【王之军势】!”
754.想要在怨恨与复仇、爱与恨的漩涡之中得到什么,一定是搞错了……
越是与自己召唤出来的那个“未来人”接触越深,卫宫切嗣就越是感觉到不安。
虽然她一直以来都在说赞同他的理想和愿望,赞同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战争都消灭掉的理想。可是卫宫切嗣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种感觉像是齿轮错位一般的让人难受。
那孩子的眼神看上去是那样的清澈,无论是是在砍杀敌人的时候,还是在面对【魔术师(caster)】的召唤怪物的时候,都是露出一副清澈见底的“好奇”,而不是“厌恶”和“恐惧”。
这种感觉,让卫宫切嗣的背后发凉。
【这孩子在根本的认知性之上,有那里坏掉了,从此和普通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说不定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卫宫切嗣得出的结论。
但是,卫宫切嗣还是选择了暂时【信任】她。
并不是因为她的中间名是【伊莉雅斯菲尔】,而是因为她确实是目前卫宫切嗣想要在圣杯战争之中取胜的捷径
一夜之间消灭两方从者和御主,对于敌人没有丝毫的慈悲,从他口中得到的情报无一例外全部都成功验证……
等到消灭了其他的从者之后,就让她自杀吧这是卫宫切嗣给自己留下的底线。
而现在,卫宫切嗣选择相信星刻的情报。在知道了远坂时辰和间桐雁夜的恩怨之后,卫宫切嗣就有了一些思量和计划。所以,他正蹲守在远坂时臣宅邸的门外,一边监视着远坂时臣的动向,一边坚挺着所谓的【王之晚宴】。
而且还是混进了一个【虚假之王】的【鸿门晚宴】。
“呵,就是因为这样一个老古董莽夫,世界曾经差一点就遭到了征服吗?那个时代还真是天真呢。”
听到伊斯坎达尔不听自己御主的劝解,一瓶一瓶的往自己嘴里灌酒,卫宫切嗣带着一丝嘲讽的冷哼道。
“……是,切嗣大人。”舞弥的声音从卫宫切嗣的另一侧耳麦之中传来。她正从另外一个角度和卫宫切嗣瞄准着同一个位置。
“不,舞弥。我不是看不起我们伟大的压力山大大帝的意思,我只是感叹罢了。”
卫宫切嗣的声音之中带着某种迷茫之感:
“如果现在在哪里喝酒不是力量强大的英灵从者,而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的话,在他第一口【毒酒】喝下去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死亡了呢?”
要知道就算是以前卫宫切嗣猎杀贩卖武器的军火商人的时候,他们也都回非常小心的回避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用餐,以免遭到毒杀。
“这么说来,这些英灵如果没有强大的力量,落入凡尘之中的话,说不定就只是一些和一般人一样、甚至性格更加扭曲的问题人物罢了呢。”
就像是现在这个张扬的宣布全世界都是他的东西,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金色英灵……卫宫切嗣贫乏的想象力没有办法想象他在没有任何超自然能力的情况下,是如何为了谋生而去“工作”的场景。
“是,切嗣大人……这边没有发现异常,言峰绮礼和远坂时臣依旧站在窗前谈话。”
舞弥感觉自己笨拙的口才没有办法回应卫宫切嗣的叹息,只得进行了例常的情报汇报。
“嗯撤退吧,舞弥。”
“咦?!”
但是,卫宫切嗣的回应却让舞弥惊讶出声。
“你撤退吧,舞弥。接下来你退出到两千米之外的狙击点进行观战,接下来已经不是你可以参加的战斗了。”
“可是,切嗣大人……”舞弥焦急反驳。
“舞弥,现在的远坂宅邸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魔术生命体所包围了,你连【目视】他们都做不到……所以,你先撤退吧。”
卫宫切嗣暂时放下狙击枪的瞄准镜,背靠在树干上,最后一次说道。
“是,切嗣大人,祝你武运昌盛。”
说完,卫宫切嗣的一边耳麦就彻底失去了声音。卫宫切嗣也暂时把它从自己耳朵上拆了下来。
另一边的【王之宴会】直播里,卫宫切嗣确认吉尔伽美什也喝下了自己提供给星刻改造的“战利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远坂时臣的宅子已经被隐藏在暗处的虫子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就说明间桐雁夜和狂战士也快要出现了。
可是,远坂时臣也应该早就通过宅子旁边的残余阿萨辛发现了才对,可是他却没有及时叫吉尔伽美什这个王者回来救他这个臣子。
可能是因为从者还没有出现的关系吧。
但是,等到他想要叫吉尔伽美什回来的时候,肯定早就晚了吧。因为星刻陈诺过只要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喝了她的酒,那就肯定“乐不思蜀”。
卫宫切嗣姑且相信了她。
“不过……这个虫子的数量是怎么回事?间桐雁夜在她的情报里有这么强吗?这真的是一个练习了两年的见习魔术师应该有的实力吗……”
带着这些疑问,卫宫切嗣更加将自己身体往树丛里钻了钻。
现在这个时候,间桐雁夜的实力问题怎么都好,反正他今天晚上的任务只是来参观远坂时臣和间桐雁夜两者的碰撞,最后负责对存活的那一方进行补刀而已。
自从知道今天晚上间桐雁夜原本是应该去打击【魔术师(caster)】,营救远坂时臣的女儿之后,卫宫切嗣就意识到,魔术师已经被星刻消灭的现在,间桐雁夜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趁着吉尔伽美什不再,来到远坂宅邸袭击远坂时臣。
要是原来的情况的话,间桐雁夜不可能成功。
因为远坂时臣可以随时召唤吉尔伽美什回来,而且他的弟子身边还有着只能算半个从者的阿萨辛。
间桐雁夜可能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遭到两组御主和从者的加击。
所以,这么说来,原本的历史之上,间桐雁夜能够去营救被魔术师组合绑架的孩子,错失了三王煮酒论英雄的这个袭击机会,也算是为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
但是,现在,卫宫切嗣让星刻拖住了吉尔伽美什,让间桐雁夜带着一整个从者的狂战士去袭击远坂宅邸,不但是把他当做先锋兵,而且还是给了他一个千载难逢的复仇机会……
“呵,人类一直都是这样为了任何事情而斗争,你死我活,仇恨衍生仇恨……
所以,在复仇的业火中灭亡吧,孤魂野鬼……”
755.说一句非常不公道的话,卫宫切嗣认为历史上远坂时臣死的很冤枉…
被虫子咬了,那是一种什么样感觉……
可能这并没有什么,因为是谁都有坐在草地,行走在花园里的出神大意的时候,这些讨厌的小东西往往无孔不入。
但是,当数之不尽的狰狞刻印虫,宛如海浪一般蠕动喷涌在面前的时候,当密密麻麻的虫子舔舐着自己的每一寸皮肤,寻找着每一个可以钻进去孔洞的时候……
人类那被麻痹的神经所能感觉到的仅仅只是已经单纯的恐惧罢了。
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恐惧的时候,间桐雁夜还只有五六岁左右。
那个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间桐雁夜早已经记不清了,唯有那单纯的恐惧被痛苦的炼火烙印在了间桐雁夜的灵魂深处。
从此,间桐雁夜就再也没有正视过本应该由自己所继承的“家业”,对于魔术的恐惧和自卑让他拒绝接受成为魔术师的修行,甘愿堕入平凡也不想步入那个死尸一般的老头子的后尘。
这本来没有什么,无论是堕落成什么样的废人,危害的本来就只有他自己罢了。
间桐脏砚无所谓,这种等级的备用品要多少有多少;他的兄长间桐鹤野就算是再怎么不甘,也没有人理会他那个凡人的感受,本来应该没有人会受到伤害的。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间桐雁夜擅自认为他伤害了一个人,他自认为最爱的那个人。
作为被间桐脏砚的刻意安排之下才结识的青梅竹马禅城葵,间桐雁夜对她的爱恋因为间桐家的魔术而没有办法表白。间桐雁夜实在是无法想象当禅城葵步入虫仓之后,站在虫海之中的情景。
再加上当间桐雁夜在爱与自我牺牲的保护之中沉醉迷茫的时候,远坂时臣横刀夺爱俘获了禅城葵的芳心。
从此,禅城葵就变成了远坂葵,还多了两个分别叫做【凛】和【樱】的女儿。
就算是无比窝囊,选择了自以为是的进行自我牺牲,而后独自一人陷入自我陶醉的自命不凡男人间桐雁夜,当看到了自己最最喜欢的青梅竹马嫁为人妻,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于是他逃跑了。
感情上的不战而败者间桐雁夜果断离开了冬木市这个是非之地,外出作为一个自由职业者流浪去了。
而且从头到尾远坂葵都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当他是个弟弟;远坂时臣也不知道他的心思,不,或许可能知道,但是无视了;间桐脏砚倒是很明白的知道他的心思,他的扭曲之爱……但是间桐脏砚想要看一场好戏。
一场由间桐雁夜主演的苦情悲剧。
年纪大的人没什么别的爱好,除了想要活的长一点儿之外,就剩下爱看戏了。
“雁夜,看看你吧,你得到了什么?”
间桐脏砚那没有一丝神光的眼睛再一次出现在间桐雁夜的脑海之中,他的声音仿佛回荡在间桐雁夜的耳边:
“你放弃了魔术,放弃了成为人上人的机会,背叛了老朽对你的期待,错失了和禅城家的女人结婚的机会,最后甚至远离了自己的家乡出去流浪……然后呢?抛弃了这么多,你得到了什么?”
“最后,你甚至为了一个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孩子,放弃了你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宁】,现在甚至要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老朽可不记得把你培养成这么富有【正义感】的孩子。
但是……你既然想做的话,那就去做吧。背叛和失败同在,一味的牺牲,以此作为为慰籍,你一定会以最为悲惨结局落幕吧。
老朽可是非常期待看到你痛哭流涕的样子呢呵呵呵呵……”
嗦!!老虫子你懂什么?!!
我可是比谁都要期待葵姐和小樱的幸福啊!正因为如此我才忍受这份痛苦,一直熬到现在!
都到了现在,失败是不允许的!我会做到底的!我一定会做到底的!
“时臣!你给我出来!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白色的头发,黑色的气息,苍白的瞳孔之中冒着幽蓝色光,看上去被痛苦折磨的处于崩溃边缘的间桐雁夜站在远坂宅邸的大门前。
“噶啊啊啊啊啊”
黑色的铠甲英灵像是影子一样站在间桐雁夜的身后,狂吼着,用黑色的棍棒打碎了一只悄悄接近的哈桑的脑袋。。
“唯独你,唯独你是不能原谅的!”
低沉的嘶吼着,间桐雁夜举起一只手,将目标指向远坂宅邸魔术工房化的大门。
漆黑的英灵得到命令,高高跳起,一击打碎了魔术节点的红色宝石。
四周飞舞的翅刃虫不再被挡在结界的外面,全部蜂蛹而上!
“只要你死了,无论是是葵姐,还是小樱,无论是谁都会幸福的……”
间桐雁夜随着飞舞狂云的翅刃虫一起,一步一步的迈着步子向前。没有魔术的知识,无法破解魔术结界的他,只能用这种方法硬闯了。
好在,现在他体内的刻印虫数量是相当的客观,这点儿硬碰硬的消耗他还是付得起的。
【吱咚】
宅子的门被打开了,炽热的火焰喷涌而出,紧接着一个红色西装的身影出现在出现在火焰消散之后。
“真是堕落了呢,间桐雁夜……”
远坂时臣迈着优雅的步伐,杵着红宝石手杖,端立在间桐雁夜面前:
“没想到还真有着乘从者不在的时间段上门刺杀御主的人存在,而且还是魔术师的大本营……你还真是喜欢自寻死路呢。”
“时臣”
嘴里念叨着远坂时臣的名字,间桐雁夜以仇恨的目光直视着远坂时臣。
无视了间桐雁夜对于自己的仇恨
“明明曾经一次放弃了魔道,现在却以一副这样的丑陋姿对圣杯心存留念,而且还不惜被自己从者的狂化所感染也要得到力量……到底要卑劣到什么地步你才满意呢?间桐雁夜。”
“时臣!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小樱过继给间桐家!为什么要把她送到那种地狱!”间桐雁夜答非所问。
“哈?……”
远坂时臣皱起眉头,疑问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眼中透露着不明所以然……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还这么关心着别人的女儿?神经不正常了吗?
“果然,就和saber的情报一样,间桐雁夜是因为对远坂时臣的妻子和女儿抱有着痴狂的爱意,而对远坂时臣嫉妒到发狂,继而产生了仇恨……吗?”
远程监听……或者应该说是间桐雁夜吼叫的声音太大,卫宫切嗣连监听都不需要,只要用一个扩展耳力的小魔术就能听到。
魔术师家族的悲愿,魔术刻印的传承只能有一个人继承这种事他卫宫切嗣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因为魔术刻印的传承问题有过苦恼。并不是说他只有一个女儿,而是说对于卫宫家魔术传承的态度,除了厌恶和仇恨之外,仅仅就只剩下了“这是一种可以利用的手段而已。”
对于亲手杀死自己父亲的卫宫切嗣来说,卫宫家代代传承,牺牲无数无辜者的生命积累下来的魔术刻印就是卫宫家的罪孽本身。但是承受着魔术刻印之痛,就让卫宫切嗣感到极致的煎熬……
所以,从厌恶魔术这一点来说,卫宫切嗣和间桐雁夜或许更加相似也说不定。但是卫宫切嗣却并不否定魔术作为一种武器、力量和手段的价值。
同样是“役虫魔术”要是卫宫切嗣来用的话,说不定他能玩出花来……
“这还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废人呢,自己不去争取,却想着得到一切……”
卫宫切嗣并不会知道间桐雁夜到底和远坂时臣的妻子有什么瓜葛,但是唯独间桐雁夜是一个错把【优柔寡断】当做【专一忠贞】的废物人类的这一点他清楚的明白了。
“说的也是呢,真是一个小丑。”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卫宫切嗣躲藏的树冠之上,随之而来的则是飞射而来的两把黑键
“可就是那样优柔寡断的人却能够和吾师斗争的旗鼓相当这一点,就应该给予他很高的评价了。”
卫宫切嗣在意识到黑键的一瞬间,身体一闪就落在了树下,躲过了偷袭。而他的眼前一个黑色神父袍,手里拿着黑键的身影缓缓的向他身边走来。
卫宫切嗣叹了一口气
“言峰绮礼……果然无论怎么躲都躲不过躲不过最强的哈桑们吗。”
“够了,来进行昨天晚上的战斗吧。”
言峰绮礼一击甩手,六枚黑键几乎同事飞射而来。
“……你不关心一下你的师父吗?他现在的情况可是不怎么乐观呢。”
说着,卫宫切嗣一个闪身躲过六枚黑键,拔开了一枚手榴弹扔到了言峰绮礼的脚下。随后一刻不停的跑了起来。
【轰隆】
爆炸之声掀起了地上的草坪,一下子淹没了言峰绮礼的视野,顺便也吸引了远处正在斗争的两位御主的视线……
但是,卫宫切嗣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已经暴露,向着远离远坂宅邸的地方将言峰绮礼引诱了过去……
对于远处的的动静有反应的人只有远坂时臣一个人。
现在的间桐雁夜早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于区区爆炸之声,还没有他的狂战士一棍子打死一只哈桑的声音明显,他根本不去在意。
“时臣!你就因为这种事情,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将小樱推向了地狱吗?!”
大量的虫群从间桐雁夜的体内涌出,宛如他的愤怒化身一般的向着远坂时臣冲了过去。
“这种……事情?”
远坂时臣皱起了眉头,一挥魔杖,竖起坚实的魔术屏障,话语之中仅仅只带着理所当然的情绪说道:
“果然像是曾经有过一次抛弃了魔道的人,才能说出的话呢。对于真正的怀有魔术师才能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堕入平凡更加难以接受的了。”
“可是,小樱她!……小樱她……遭受了……什么…………”
眼睛里流露着无比悲愤的神情,心中的怜惜想要化作眼泪向眼眶之外喷涌,但是能够流出来的却是只有血液……和间桐雁夜笨拙的语言。
“若想对姐妹二人的才能都寄予期望,惟有将其中一人作为养女送出去,为此在寄养家族之中稍稍经受一些苦难也是必不可少的磨练!你这个离经叛道的废人又懂什么?!”
果然,有些事情,语言是无法传达的。远坂时臣回答间桐雁夜的只有冷酷的训言和更加猛烈的火焰之舞,宛如他本人一样的优雅又残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远坂,时臣!!”
间桐雁夜疯了一样的吼叫着远坂时臣的名字:
“一切都是你的错!只要你不在的话!berserker!!
以令咒之名!berserker!使用宝具!杀死远坂时臣!
再次,以令咒之名!berserker!使用宝具!杀死远坂时臣!”
连续两次的令咒之后,剩余的那些残兵败将一般的哈桑再也不能够为远坂时臣拖延时间了,漆黑的英灵原本因为狂化非常强大的战斗能力现在更上一层楼。
一击横扫,飓风掀起狂澜,大地的崩裂将剩余的几名哈桑直接掀飞而起!
“嘎亚噢”
意义不明的吼叫之后,漆黑的英灵扔掉手中的大型棒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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