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勾心斗角
司徒唤阳听了莫晓晓的话，便收回了自己递出去的菜单，又放在自己的面前，朝她轻轻一笑点点头。
司徒唤阳看着她的眼睛又道：“是啊，说来我们还算朋友呢，只是多日不见，莫小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与之前我认识的你简直天壤之别，唯一不变的你还是同以前一般，亲和客气。”
莫晓晓笑而不语。
“服务员，现在可以点餐了。”司徒唤阳轻轻的又朝门外喊了一声，一个服务生便推门进来。
见司徒唤阳落落大方的，翻着那菜单，拿起手中的笔随便勾选了几道菜，便又才轻轻地递给一旁的服务员。
“好了，暂时就先上这些吧，记得再要一瓶红酒。”
那服务生一脸热情的微笑道：“嗯，先生小姐稍等片刻，一会儿就上来。”
两人随便寒暄了几句，聊了几句近日的家常，不一会儿所有菜品全都上齐，看着满桌精品的佳肴，莫晓晓一下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莫晓晓轻声细语的，朝正在倒红酒的司徒唤阳问道：“今天还约了其他人吗？”
“没有啊，今天我就约了你一人，怎么了？”司徒唤阳倒好了酒，看着她的眼睛道。
“那只有我们两人你点了这么满满一桌菜，如何吃得完，那岂不是浪费了？”莫晓晓淡淡的说道。
司徒唤阳浅浅的笑了笑，脸上的泥窝若隐若现，他拿起高脚杯，欲同她碰杯：“与莫小姐共进晚餐，只是多点了几道菜，又何谈浪费一说呢！”
餐厅里静谧的环境，和悠扬的曲调声，让整个气氛都变得有几分暧昧的感觉。
他的热情，让莫晓晓感觉浑身不自在，也不再说什么话，迟钝的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跟他轻轻碰了一下，便又才缓缓抿了一口。
几番推杯换盏以后，莫晓晓见司徒唤阳都只是随便寒暄，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便打算开门见山了，来这个饭局之前，她想了很多对策和说辞，只是见他这么久，都没有聊到正事上，便有些觉得心急了。
莫晓晓一本正经的朝他道：“司徒少爷，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也聊了这么久的家常，什么时候我们才开始回到正题呢？”
“哦，呵呵呵！”司徒唤阳抿了一口红酒，轻轻笑了笑又才继续道：“因为与你好久不见，所以便只顾着拉家常了，都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瞧我这脑子！”
莫晓晓摇摇头，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其实我今天邀请你来，是有两个事情要跟你说的。”司徒唤阳终于回到正题，一脸平静的说着：“第1件事情呢，就是我要代表顾氏产业跟你说一句抱歉，因为最近我们有与你们杨家的人生意方面的合作，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我们一不小心将你们的货物给弄砸了，这使得你们经济方面有很大的损失，所以要跟你说声抱歉，经济方面呢，我会按价赔偿给你，也希望你们多多原谅，多多包容。”
莫晓晓点点头，表情温和的道：“这一点我清楚，不过就为这一件小事儿来，也未免兴师动众了，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只要你随便给我个电话，让我得知，你们再有一个明确的态度，这件事情就说那么过去了，如若不然又显得我们杨家的人，心胸狭隘了，也伤了你，我之间的和气伤了我们生意上合作的和气，你说是不是？”
司徒唤阳笑了笑，又满脸歉意的说着：“那倒不是这样说的，这是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我们的过错，倘若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说个抱歉，连个人影都不出现，未免也显得太不仗义了，所以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不过今日我约你出来，不单单是为了这一件事情而来的。”
“那，还有何事呢？”莫晓晓佯装听不懂的样子，又轻声问道。
“其实，实不相瞒，我一直都想与你交个朋友，通过第1次与你正面谈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不简单的女子，现在一看果然不同于其他女子，你聪慧的大脑，细腻的心思，就注定了你是一个具有商业头脑的不简单人物，我早有听说你现在可是你们，杨氏产业的女总裁了，可见我慧眼识珠没有看错。”
司徒唤阳一本正经的说着，话语行间对莫晓晓满是夸赞。
莫晓晓谦虚的一笑：“承蒙抬爱，只是我并没有你说的那般优秀，对司徒少爷在商业界的名声我早有耳闻，你才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还这般夸赞我，对我来说实在是谬赞了。”
“哎，此话可不能这样说，你是有能力而不自知，因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闪光点，所以我想与你交朋友，也许我们还能强强联合，让杨家和司徒家乃自顾家，都能前程似锦，干出一番大的作为来，都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我们互帮互助，互相结盟，那么一定比单干来的强，所以作为一个优秀的商业伙伴来说，我觉得你是最佳人选。”
司徒唤阳一本正经的说着，脸上还带着几分少有的真诚。
“既然如此，得司徒少爷如此器重我，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日后还请多多指教。”莫晓晓一脸轻松，似乎对他所说的话一点都不意外。
“好。”司徒唤阳满脸笑容，就像是一个胜利者一样，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自信满满的朝莫晓晓道：“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们互帮互助，互利互赢。”
莫晓晓轻轻微笑，两个人的酒杯高举在空中，轻轻一撞，发出极其美妙的音响，就像是一道合拍的音乐，在空中发出最动听的旋律来，那是达成协议的声音。
莫晓晓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像一个豪气的男子一般，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又继续朝司徒唤阳道：“既然如此，那么司徒少爷能不能拿出一点诚意来，让我知道你是真心要交我这个朋友的？”
“哦？”司徒唤阳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睛：“那你说怎么个诚意法？”
“据我所知，现在顾家马路上的所有生意都在你的名下，虽然名头上是顾家的生意，可是都是你一个人在运营，也就是说你是总管那么多生意运营的人，那么可不可以要我邀个股东？将股份分我三成，你看如何？”
莫晓晓一脸心如止水的样子，就像在说一件极其轻松而平常的事情，这件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虽然确实是他一人掌管所有的股权，不过再怎么说也不是他的，而是顾家的产业，他又怎么敢将股份折给别人呢！
司徒唤阳脸色微微一变，之前那一脸平静，而愉悦的表情也渐渐的消失了，而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莫小姐我知道你胆识过人，而且足智多谋，不过，这件事情还是欠考虑，再怎么说也是顾家的产业，我就算是有心结识你这个朋友，你当然不敢拿顾家的产业来开玩笑，再说你拿这股份去做什么，这又怎么能儿戏呢，恕司徒唤阳不能答应你这个请求。”
莫晓晓平静的脸上突然勾起一丝，难以琢磨的微笑，她手中拿着刀叉轻轻割了一块牛排，放到嘴里，轻轻咀嚼了几下，云淡风轻的说着：“原来司徒少爷也不过是一个表面老虎，说到底也只是有一个帮别人打工的份儿，连这点事情都做不了主，不知道是顾家对你太过苛刻，还是你对自己太过不重视了？”
“莫小姐，我不管你怎么说，这都是顾家的产业，我不能拿它当做儿戏，其他事情好商量，但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司徒唤阳眉头紧皱，一脸不快，显然被莫晓晓的话给打击到了，不过他强装镇定，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态度。
“那好吧，既然如此，你没有一点诚意，那这饭局也算是白来了，你若是一心一意的想为顾家白干一辈子，那么我也毫无话可说，只能说你忠心耿耿了，那么司徒少爷，我就不多奉陪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莫晓晓一边云淡风轻的说着，一边取下一旁的餐巾纸，轻轻擦了擦嘴。
司徒唤阳脸色苍白，沉默了片刻，又道：“那莫小姐慢走，我就不远不送了。”
莫晓晓缓缓的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云淡风轻的说着：“那可真是可惜了司徒少爷的一身过人的本领了，只可惜啊，这顾家的人太过薄情，尽管你如此忠心耿耿，他们也许就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免费的劳动力罢了，就算你表面上是顾家的姑爷，可是人家顾小姐连正眼都不想瞧你一下，指不定哪天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人家说让你净身出户就让你净身出户，而且你连一点回击的力气都没有。”
司徒唤阳颜色渐渐变得铁青，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眉头紧皱，就像一个受气包一样。
“你又怎么知道顾家的人带我薄情，又怎么知道顾清水对我没有情意呢？”好半天司徒唤阳才缓缓的说来。
莫晓晓一脸波澜不惊，似乎对他的态度十分的理解，淡淡的说着“是你傻还是你太天真了呢，你若与顾清水夫妻相敬如宾，那你也不会另寻新欢，你以为你出轨的事情，顾家的人都不知道吗？只是他们现在觉得你还有些利用价值才不肯撕破脸的，到时候真的没有利用价值了，人家还会对你仁慈吗？哦说不定，顾家的人早就在蓄谋让你万劫不复的准备了，可怜你司徒家，也光明了几十年，若是就此毁于一旦，岂不是太可惜了？”
第370章达成协议
司徒唤阳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全身僵硬的坐在对面，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似的，她都能感觉得到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眉宇之间都带着丝丝幽怨和不甘，显然被自己猜得个**了。
“怎么，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莫晓晓解开系在自己面前的餐巾，缓缓的站了起来，又继续说道：“恐怕我说的，你心里早就有数了，顾家的人都颇有心机，你被人家下了套，还这么忠心耿耿，还真是难得。你好好想想吧，若是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莫晓晓淡淡的说完，便准备离开了，司徒唤阳听了她这些话都不啻雷击，一直阴沉个脸坐在原地，沉默不语，直到莫晓晓走到门口的时候，司徒唤阳才缓缓的朝她开口。
“莫小姐，还请留步。”
莫晓晓在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数，知道他一定会叫住自己，还果不其然。
“怎么？”莫晓晓站在原地微微转过头来，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想明白了吗？”
“莫小姐，你是话虽糙，我细细思量来，也确有几分道理，不过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你这样说来，也总该有一个原由的吧，杨家家大业大，总不会觊觎那几分股份，你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司徒唤阳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莫晓晓道。
莫晓晓微微一笑，一脸轻松的模样：“这个你不必多问，你只是需要知道我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便好了，你若想好了，那么我就下定决心了要交你这个朋友，若是没有想好，那么今天我们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司徒唤阳突然脸色微微一变，站起身来，看着莫晓晓的眼睛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你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肯定，你在顾家的处境这旁人谁不知晓，这些你我心知肚明，还有你那个妩媚动人的情人，我想我也是认识的，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需要知道。”莫晓晓一脸轻松的说着。
司徒唤阳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她那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里，却让人觉得可怕，试司徒唤阳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顾家码头的生意股份我分你三成，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莫晓晓嘴角微微上扬，越发的觉得有意思：“好啊，你说。”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处境那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心思，我想取缔顾家的地位，想要他们家的全部财产，你可明白？”司徒唤阳眼里都是贪婪和野心，就像是一只贪得无厌的野狗一样，让人看了觉得恶心。
莫晓晓点点头，玩味的看着他道：“嗯，这不是什么问题，重要的是我们里应外合的合作。”
“好。下个月我答应了顾青峰那个老狐狸一个条件，他让我去接应一批货物，那可是要枪毙的货物，他说若是成功，他便答应重用我而且给我一半的产业，可我根本不想要他这样的施舍，我想要的是全部家业。”
司徒唤阳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根香烟，面不改色的抽着，那层层叠叠的烟圈一层层的将他包裹着，贪得无厌的样子让人厌恶。
莫晓晓听了他的话，也听出了几分幽怨：“他这不过是一个套而已，你真的相信他吗？他这是明摆着想让你去船意外，我早跟你说了顾家若是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便会想办法帮你除掉，看来他已经在想办法给你除掉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快。”
司徒唤阳将手中的香烟，放到一旁的烟灰缸里掐灭，深吸了一口气，又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只是当下我还不能明早和他抗衡，显然是以卵击石，所以我得想个办法，你要保证我的安全，二又要取得他的信任，所以，你能帮我吗？”
莫晓晓看着他那双迷离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又才朝他点点头道：“要想我帮你，这并不难，而且，不仅仅保持你的安全，还能让顾家因此倒下，就看你敢不敢信我了。”
莫晓晓话音刚落，司徒唤阳立刻站直了身体，目不斜视的看着她的眼睛，一脸的惊讶和忐忑，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道：“你说什么，你还真的有办法，那你说说看是什么办法？”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半信半疑，也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显然是不相信她的。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他之所以要和她打交道，全是看中了杨家的势力罢了，原本他以为今日来的是杨哲，未曾想到是她这个丫头，原本就已经够讽刺的了，就是没有想到这丫头，居然还真的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有办法，这让他确实难以置信，又不屑一顾。
“你根本不信我，我又同你说什么呢？”莫晓晓面上云淡风轻，轻轻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因为从他的眼中，她根本没有看到半分的信任。
司徒唤阳见她有要离开的趋势，连忙阻拦道：“莫小姐，我的确有轻视你的意思，并不是因为我不相信你有那个能力，而是因为你作为一个女流之辈，居然你还说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过你都不说明白，我又怎么相信你呢？”
莫晓晓这才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淡淡问道：“好，那我可问你，此事顾青峰可告诉顾以琛了？”
“应该没有。”司徒唤阳摇摇头道：“此事事关重大，而且顾青峰根本不想顾以琛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有很大的风险，不想他受牵连，所以不会告诉他，他总不能拿自己的独生子来以身试险。”
“好，那这就好办了，你过来我跟你说。”莫晓晓眼睛一转，灵光一现，便很快的想到了办法，朝他轻轻招手道。
司徒唤阳半信半疑的，朝她走了过来，莫晓晓见他走近，便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同跟他说着。
说完，司徒唤阳也觉得这个办法甚好，便打心底的对这个丫头刮目相看，心里甚至还有一点点忌惮她，只是看不出来她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居然有如此深沉的城府和心机，叫人胆战心惊。
话后，司徒唤阳执意要送莫晓晓回家，莫晓晓委婉的推辞了，走下楼，刚刚出了餐厅的门口，便看见了已经等候多时的杨哲。
莫晓晓见杨哲的车就停在路边，便眉开眼笑的朝他走去。
夜间的晚风微凉，当时正值盛夏，莫晓晓身上穿着精美的裙子，晚风淡淡吹来，也吹乱她的发丝，还有她的裙边。
四处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城市，金光闪闪的灯光，洇灭了满天繁星的星光，让人觉得不免有几分可惜。
莫晓晓走到车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朝杨哲满脸轻松的说道：“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久等了！”
杨哲笑了笑，转过头去，看着她一脸轻松的样子，心里那惴惴不安的的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了。
“我就等了一会儿，你要再不下来，我就准备冲进去了，我知晓那司徒唤阳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都在担忧你的安全呢，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杨哲一脸云淡风轻，看着莫晓晓那满脸笑容的样子道：“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我杞人忧天了，怎么样，看你这样子似乎是马到成功了？”
莫晓晓盯着他的眼睛，眼里的笑意都快溢了出来，两人面面相觑，莫晓晓忍不住笑，噗嗤一声哑然失笑：“哈哈哈！原来你还担心我呢，不过，正如你所说，你杞人忧天了，我不仅没事儿，而且还进行得非常非常的顺利呢！”
杨哲见她这般模样，倒也就放心了，发动了车子，往家的方向驶去。
“那你说说，怎么个成功法，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杨哲又亦庄亦谐的朝她问道。
“哥哥，我跟你说，我今天可干了件大事儿，以后可能你又要多多忙碌了！”莫晓晓云淡风轻的说着，头偏向一旁，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淡淡的道。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
莫晓晓又道：“顾家码头的声音，司徒唤阳给了我三成的股份。”
话音刚落，杨哲一脸不知所措，简直是难以置信，感觉自己听错了一般，猛然转头看着她，又重复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顾家码头上的声音，司徒唤阳给了我三成的股份，这事绝对不假！”莫晓晓依旧波澜不惊的说着。
司徒唤阳突然就沉默了，不再说什么，车速显然慢了下来，好半天莫晓晓才反应过来，转头看着他。
“哥哥，怎么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莫晓晓轻声细语的问道。
“为什么，司徒唤阳就算有这个权利，可这毕竟是顾家的东西，他能随便给你，那不就是与顾家公然为敌吗？还有，你到底与他说了什么，以司徒唤阳的为人，他绝对不可能这样平白无故的送你这个东西，你们自己有什么交易？”杨哲目不斜视的看着莫晓晓，眼里都是严肃：“我希望听见你真诚的回答。”
“哥哥，你果然聪明，不错这当然不是他白白送我的了，我与他之间有交易，他想让我帮他拿到顾家的家产取缔顾家的地位，而他答应我，给我三成顾家码头生意的股份。”莫晓晓看着杨哲，一本正经的说着。
“晓晓，我想你我都明白顾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族，你说的这些又谈何容易，顾家百年家业，怎么可能说败就败，是你太自信了还是司徒唤阳太愚蠢了？”
杨哲不苟言笑，眉头紧皱显然对这件事十分的担忧。
第371章等消息
莫晓晓沉默片刻，又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感觉：“哥哥，你说这些我都已经想明白了，我也已经有子了，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莫晓晓说完，别过头去显然有些不开心了，杨哲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车停在马路一旁，双手支在方向盘上，用右手按摩着自己的眉心，忧心忡忡。
车内一片死气沉沉，安静得有些可怕，车窗是半开的，吹进来凉意莹莹的风，也许是天气过于躁热，让人即便吹着凉风，也心烦意乱。
不知道彼此沉默了多久，杨哲突然抬起头来，目视前方也不去看她，淡淡的道：“晓晓，事到如今，你连我都要瞒着吗？”
莫晓晓依旧沉默着，她心里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现在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的，你拿那顾家分股份来做什么，你根本就不懂得做生意，你也不知道那股份的重要性，我知道你真正的想要的不是那个股份，你不过是通过那个东西来试探司徒唤阳罢了，既然试探得恰如你所预料的那样，那么你现在真正的想做什么？”
杨哲的话淡淡的，似乎风一吹就能够吹散一般，但其中的份量，莫晓晓却觉得沉重无比。
“哥哥，对不起我隐瞒了你。”莫晓晓沉默好久，才怅然若失的说道：“其实你说得队，我的目的不是那股份，我的目的同司徒唤阳一样狭隘卑鄙，我想看见顾看沦落街头，想看顾家一无所有，甚至是想看顾家遗臭万年，因为我恨，顾家的人心狠手辣，他们草菅人命，我却又无能为力，所以我才想到这个办法，我知道了司徒唤阳他也恨顾家，所以我才找了他……”
杨哲又道：“当你看见司徒唤阳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莫晓晓不苟言笑的说着，情绪有几分激动，眼睛里白花花的是闪烁的眼泪，她又想起了顾家对自己造成的那些伤害：“我看见他那贪得无厌的样子我很恶心，可我比他更加恶心，他只不过是想要财产，我想要的顾家一落千丈，甚至是想将她们挫骨扬灰…！”
说着莫晓晓就呜呜的哭了起来，杨哲一下子手足无措，只能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她的身上，轻轻安慰她。
“晓晓，你不要怨我，我也是担心你才这样逼问你的，我知道你心里痛，可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倘若失败，那不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吗？”
莫晓晓心里越发的难过，听着杨哲的话，又缓缓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道：“置于死地而后生，哥哥你莫要阻拦我，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劝慰我，顾家不倒，难解我心头之恨！”
杨哲摇摇头，一脸不忍心的道：“好，我答应你，不阻拦你，因果循环，他们也该为自己的恶毒买单，只是你万事小心，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自保。”
时间匆匆忙忙，一晃便过了两月有余，一个月前司徒唤阳的确也按照了当时说的约定，将手上的三成股份给了莫晓晓，莫晓晓因为成了股东，与司徒唤阳也密切的往来，只是顾家的人心思现在根本就不在码头上的那一点点小生意上，所以对这件事情上也一无所知。
司徒唤阳安安分分的，也不再去叨扰顾青峰了，安心的等待那个锲机的来临，终于过了两个月以后，顾青峰终于又重新找了他。
顾青峰找了司徒唤阳，告诉他三月以后便启程去英国，然后护送一匹货物回国，其中路上一切都顺利，唯一的关卡是在江城的码头，那里有上面政府的特级官防，主要彻查那些特殊的“货物”，顾家人也是担心这一点，故此才会如此神神秘秘，小心翼翼的。
如司徒唤阳所说，顾青峰的确没有将此事告诉顾以琛，顾以琛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顾青峰是个老狐狸老奸巨猾，对什么事情都留有一手，他考虑到万一司徒唤阳被彻查，会连累殃及到顾家，便早做好准备，用的人全人司徒家的，而且连这批货物责任人那一页，写的都是司徒唤阳的名字，也是确保万无一失。
司徒唤阳早料到他会如此，但心里早有数，所以根本不再担心这些，于顾青峰依旧恭恭敬敬等我，一副殷勤的模样，故此顾青峰也丝毫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司徒唤阳再一次的约了莫晓晓出来，地点是一个极其掩蔽的地方，是为了商量对策，和面对突发状况的时候的对策。
两人日落而碰面，直到夜深才各自分头匆匆离开，也没有任何人查觉。
时间一晃，便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这期间莫晓晓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江城也没有传来其他别的大消息，想必是他安全通过检查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
想到这里，莫晓晓不免得有些微微失落，他若通过了彻查，那么顾家就平安无事，那么自己所做的那一切不就白费了吗。
“哎，晓晓你想什么呢！”
莫晓晓坐在公司办公室里，手里拿着杯子，因为近来精神不佳，便准备泡一杯速泡咖啡，谁知道她因为心不在焉的，所有咖啡粉全倒了一旁的桌上，她居然都毫不知情，依旧发呆，一旁的苏一鸣见她这模样，才连忙叫了她一声。
“啊？”莫晓晓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样子，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苏一鸣：“啊，怎么啦？”
苏一鸣用手指了指被她倒在桌上的咖啡粉：“呐，你自己看，怎么啦嘛你，为什么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呢？感觉做什么都没有精神，昨天给你的文件到今天你也还没有整理好，交你学的英文，你还把书拿反了都不知道，怎么了你这几天，怎么会这样呢！”
莫晓晓摇摇头，一脸茫然的笑着：“我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你不用管我，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罢了。”
苏一鸣一本正经的说着，又从她手里拿过她的水杯，打算亲自给她泡一杯，只是刚刚拿到杯子他的脸色就变了：“啊，晓晓你到底怎么了，你看你，这杯子里的水明明就是冷的嘛，冷水怎么泡咖啡呢！还说自己没有事呢！”
莫晓晓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再反驳，突然她又想起来了什么，又连忙朝苏一鸣问道：“哎对了，苏一鸣我问你一个事情呗！”
苏一鸣打开一包新的咖啡粉，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嗯，你有什么事情就问啊，我只要是知道的，肯定都跟你说。”
莫晓晓点点头，笑了笑又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那个，那个你最近有没有听说江城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就比如说什么重要的新闻啊什么新鲜事情啊，这些之类的。”
苏一鸣想了想，又将那一杯泡好的咖啡送到她的桌前，一本正经的道：“这个嘛，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最近的报纸也没有听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吧。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莫晓晓一听，摇摇头，佯装无事的样子：“啊，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而已，随便问问。”
下了班，杨哲最近似乎有些忙得不可开交，连到了下班的时间也抽不开身，而且最近还经常加班，莫晓晓只好一个人先回去。
回了家，家里请的煮饭阿婆已经把晚饭烧好了，莫晓晓最近因为这个事情忧心忡忡，也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了，洗了一个热水澡，便坐在镜子面前。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也消瘦了不少，原本的婴儿肥脸上，居然有了清晰的轮廓，刚刚洗好的头发，已经干了不少，披在两肩，看上去却还略显几分病态，人也憔悴了不少。
一束夕阳，从窗外翻了进来，轻飘飘的落在她的梳妆台上，就像是一只长了触角的蜻蜓一样，她的目光随着那束发着淡淡金光的光线看向窗外。
已经如了秋，院子里的树木也有了萧条的痕迹，原本绿油油蓊蓊郁郁的树叶，也有了微微发黄的痕迹，院子里暖洋洋的风，也带了几分冷淡的味道，阳光不在骄阳似火，晚霞也不再那么轰轰烈烈，一切都带了几分薄凉的味道，她知道，是秋天来了。
她看着那满院的黄叶，心突然就颤抖了一下，就像是突然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她在那一片苍茫的余晖中，突然看见了春天时的光景，那个时候她身穿着华丽的春衣，脸上带着无比轻松的欢笑，身旁还有已经数月有余，杳无音讯的何语温，那个时候一切都是那么安详幽静而美好。
她的目光随着那一束光线，又停在了雕花窗的一旁，她清晰的记得，自己春天刚来的时候，是何语温帮着自己提着行李来到这个房间的，他还在这里跟自己第一次求婚，只是自己委婉的拒绝了他，她还记忆犹新的记得他怀里的温度，他静静的抱着自己，就像是把全世界都揽在怀中，他的温柔他的爱，一切都历历在目，只是现在想起来已经恍若隔世，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神思恍惚，失落的连眼睛里的光芒，都渐渐的暗淡了下去。
正当莫晓晓失魂落魄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有那煮饭阿婆仓促的声音：“小姐，小姐，少爷回来了，正急着找你呢！”
第372章顾家沦落
莫晓晓这才回过神，连忙将自己那失魂落魄的情绪隐藏起来，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向门外回道：“嗯，好的我知道了，这就来。”
莫晓晓心里暗暗揣摩着，不知道这杨哲如此匆匆忙忙的找自己所为何事，左思右想想不明白，便连忙开门出去了。
刚刚进了客厅的门，杨哲一脸复杂的表情，见他坐在客厅里，右手支在一旁的桌子上，手腕支着自己的头，微微侧倚着。
“哥哥，你回来了，听说你在找我，出了什么事情你这样着急着找我？”莫晓晓进了屋，朝杨哲问道。
杨哲这才抬起头来，朝莫晓晓瞥了一眼，表情有些复杂，也看不出来到底是悲是喜，见他放下自己的右手，又缓缓的站了起来。
“晓晓，江城那边有消息了，我是来赶着告诉你的。”杨哲淡淡的说着，莫晓晓一听，脸上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她连忙上前，一本正经的继续追问：“什么消息，是司徒唤阳的消息吗？他在哪里，他来告诉你的吗，发生了什么？”
杨哲点点头，一副紧张的神态，头看着莫晓晓的眼睛，又继续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司徒唤阳回来了，在江城码头的时候他所押运的那一批货物果然出了问题，立即就被带着枪支的官兵给拿下了。”
“啊？”莫晓晓一脸震惊，不过片刻又缓和过来，发生这样的事情也爱在她的意料之中的，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司徒唤阳没有妥善处理好，便显得有些着急。
“然后呢，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他被押走了吗？”莫晓晓目不转睛的看着杨哲。
杨哲点点头：“嗯，人赃俱获，当场立即就被押走了，现在应该是被关押在江城的警察局里，去审问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莫晓晓迫不及待的又继续追问。
“不过，被押走的不是他一个人，还有顾以琛。”
莫晓晓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万般焦急的样子也平复了几分。
“我早知道是这样，看来一切都还在计划当中。”莫晓晓情绪平静了几分，云淡风轻的说道。
杨哲一脸疑惑不解，见莫晓晓那无比肯定的样子，又连忙追问道：“计划当中？看来这一切你们都是知道的了，我只是不明白，顾以琛怎么还夹在里面的，就算这是顾家给司徒唤阳下的套，那顾以琛去搅和什么？难道，这也是你们的计划当中的事情？”
莫晓晓点点头，一脸的平静：“嗯，顾以琛被带走不过也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些消息，因为这些都是我所安排的。”
杨哲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精美的侧脸十分的好看，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小巧的嘴巴，有夕阳穿过窗子映射在她的脸上，明明觉得隔得很近，而且觉得她很熟悉，却总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离自己特别的遥远，而且变得异常的陌生。
杨哲想要对她说什么可是千言万语，在口边确实怎么也说不出来，沉默了好半天，才终于说出几个字：“晓晓，我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而已，我只是想跟你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做什么事情都必须小心翼翼的，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哥哥这些不用担心，我说过我有分寸的，当然也不会连累其他人。”莫晓晓云淡风轻，微微转过头来，朝着他淡淡的说着。
司徒唤阳看着她那一脸轻松的表情，不由得深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又朝她说着。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司徒唤阳与顾以琛现在已经全部都被带走了，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明天早上起来，明天的报纸上全部轰轰烈烈沸沸扬扬的，都是这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牵连甚大，恐怕这一次顾家难辞其咎，而且司徒唤阳也自身难保，会不会连累你，有还无从得知。”
莫晓晓摇摇头：“放心吧没事儿的，这些事情一切都在我的掌握当中，如果不出意外，司徒唤阳明日就会被无罪释放，但是顾家逃脱不了干系，顾以琛一定会被严刑拷问，而且被关入大牢，顾家一定不会风平浪静的，我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司徒唤阳实在是难以将眼前这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想着报仇，满脸的阴冷的女子，与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天真无邪单纯善良的妹妹联系起来，虽然说万物都在变化，人也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可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失落。
“晓晓，我深知你报仇心切，可是能不能不要伤及无辜，虽然顾家的人对你十分歹毒，完全没有留半分情面，但是冤有头，债有主，顾以琛对，你也没有做过什么，反而他还救过你，我希望你能放过他。”
杨哲带着几分卑微的乞求说着，他与顾家的人也有过交集，也知道那在院里住的人都不是表面那么和善的，只是顾以琛这个人他觉得有些无辜，他其实内心是正义而善良的，只是在那种家庭的影响下，不得不受到一些污染，即便是这样，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对莫晓晓比顾家一般人来说，多了不少的包容和善良。
莫晓晓突然就沉默了，愣在那原地不知所措，神情因为有些恍惚，似乎他这样一说，她的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怜悯。
其实她心如明镜的心里，又何尝不知道顾以琛的无辜呢，甚至顾以琛曾经还救过自己的性命。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这些一切都是顾家人做的孽，而他不过是偿还而已。即便莫晓晓一直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不过她还是清楚，顾以琛自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他的心里甚至还是喜欢着自己的。
窗外又轻轻的吹起了一阵秋风，让人不由得抖颤一下，觉得有寒意袭来，莫晓晓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些寒风似乎吹到了血液里去，让她顿时觉得寒冷无比。
“嗯，哥哥说的是，我也没有想过要害他，我只是想让一些人偿还，他们应该偿还的东西罢了，至于顾以琛，我不会让他有性命之忧的。”
莫晓晓略带沉重的说着，杨哲清晰的，从她眉眼之中的感伤感受得到她一定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内心依旧纠结而矛盾。
“顾以琛进了大牢，但是再怎么说，顾以琛也是顾家的人，江城的那些官员们，与他们家也是老相识了，断然不会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像严刑逼供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他本身就是有着职位在身的人，那些皮肉之苦是不会吃的，不过会关进大牢，顾家也会被查处，但是再怎么说他是顾家唯一的男丁，顾青峰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把它保释出来，所以他没有性命之忧，这一点我早考虑好了。”
莫晓晓淡淡的说着，虽然她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的，但是她r的内心却是极其复杂的。
她曾经十分的厌恶那些斤斤计较冤冤相报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任何人能够真正的，做到身同感受，在任何事情，只有真正的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因为心胸狭隘，也并不是因为不够包容和宽容，只是一定要有一个处理的方式罢了。
她的内心又何尝不矛盾，何尝不痛苦，何尝不纠结呢，顾家对她曾经也是恩重如山的，顾清水曾经也是与自己，情同姐妹一般的情谊，可是，这些并不能代表自己就能对他们拜拜包容和宽容，而去冰释前嫌他们，对自己所造成的伤害和痛苦。
就让自己能够原谅他们，但死去的那些人也不能原谅他们。
果不其然，第二天顾家被查处的消息，如同大山里的大火一样飞快蔓延，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江城和碧州。
莫晓晓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今早买了一份早报，一丝不苟的坐在那里，仔仔细细的看着。
顾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禁品偷偷贩卖，还有与外国人私自勾当在一起的嫌疑……
报纸上醒目的大标题，像是一句就笑话一样，光明正大的张贴在哪里，一夜之间成了整个江城碧州的茶余饭后的笑话。
顾家大势已去，日薄西山，想要从头再来几乎不可能，顾家一夜之间被政府封了家，所有家产，产业全部被冻结和回收，顾家大少爷顾以琛已经锒铛入狱，顾青峰也被传入了警察局去接受严格审问，顾家太爷顾己方听到了这个消息，当场昏厥，到现在还不省人事。
顾家一夜之间，从繁荣鼎盛走到落败荒凉，从人人巴结敬佩的家族，变成了人们口中谩骂的过街老鼠。
卖国求荣，卖国贼，利益熏心危害国民，鸡鸣狗盗小人作为……一瞬间似乎一切都变了，各种辱骂声，传遍了整个城市，顾家一世的风光，无聊中就变成了人们的笑柄和辱骂的对象。
不少人因此唏嘘，一个繁荣鼎盛的大家族，此前人人巴结人人追捧，多少人想攀上顾家这棵大树，顾家此前几乎每日都有贵客上门，都是与他们攀附关系的，可是除了这件事情一夜之间，顾家家道中落，人去楼空门可罗雀，所有之前的朋友亲戚，全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与他们攀上关系，然后连累自己。
酒足饭饱后的人们，一共分为两种，一种是持续性的对顾家发出辱骂的声音，还有幸灾乐祸的的声音，还有一种便是保持同情，只道世态炎凉。
第373章目的达成
莫晓晓手里拿着那份报纸，手也忍不住的哆嗦，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这份报纸的时候，她的心情居然会如此的低落，甚至还有几分内疚的感觉。
她曾经想过，这种结局也是她意料之中，她以为看着顾家，从繁荣到衰败，从家财万贯人人追捧到一无所有人人唾弃，自己该是幸灾乐祸的，可是，正当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她的心里居然还有着无尽的怜悯。
报纸上还插有几张图片，全是顾家荒凉一片的图片，一张是顾家大门上印着封条的图片，一张是顾家原本繁华的庭院，被搬的空空如也的图片。
原本繁华无比的庭院，此时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座荒院，满地一片狼藉，人去楼空，看上去颓唐无比。
莫晓晓甚至不敢看那些图片，心也在默默的颤抖着，她虽然对这个结局早有预料，只是正当这件事情，实实在在发生的时候，未曾想到，自己也会觉得惭愧无比。
“嘀嘀嘀…！”
莫晓晓正拿着那份报纸，陷入沉思的时候，一旁桌子上的座机电话，突如其来的就响了起来，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一下子就打乱了她的思绪，莫晓晓这才反应过来，那刺耳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一刹那间，才发现自己连手心都出了汗。
“喂，你好这里是杨氏集团，请问你找谁？”苏一鸣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苏一鸣听了听那人讲话，又抬起头来看了看莫晓晓一眼。
莫晓晓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苏一鸣放下电话，又朝莫晓晓递了过去：“是找你的。”
莫晓晓半信半疑，微微迟钝的片刻才伸手接去。
“喂，你好你找谁。”莫晓晓清清淡淡的声音，拿起电话朝电话那头的人问去。
“是你吗莫小姐，我是司徒唤阳，你今天下午下班以后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我过来接你，我想与你谈点事情。”
电话那头传来司徒唤阳云淡风轻的声音，听他的话语态度，似乎一切进展的还挺顺利的。
莫晓晓听了他的声音，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了下去：“嗯，看来事情经历的很顺利，怎么，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电话那头，司徒唤阳声音轻轻淡淡的，还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感觉，显然心情不错：“一早我就被无罪释放了，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当然万无一失了，这样吧，下午我来接你，我们谈点事情。”
“嗯。”莫晓晓轻轻答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见莫晓晓若无其事的挂断了电话，苏一鸣放下自己手中的资料，缓缓抬起头来，朝莫晓晓调侃说道：“今早你看了一上午的报纸，看样子你的目的要达成，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未曾想到，顾家大家大业，上百年的产业，这样也会栽到你这个小姑娘的手上。”
“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犹可活而已。”莫晓晓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意，摇摇头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午后，莫晓晓从办公室出来，与苏一鸣随便交代了几句便出了门，杨哲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连办公室都很少见，一直在外忙着奔波，莫晓晓也没有同他商议，便去赴约了。
这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午后的天气依旧阴沉沉的，像是一张发黄的纸，又老又皱又难看，空气里的冷气叫人觉得寒冷，这个时候已经是秋末了。
下了楼，莫晓晓这才注意到天空中正下着蒙蒙细雨，冷空气让她不得不，又裹紧了自己身上穿着的那件外套，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只是他们大多行迹匆忙，不少人撑着雨伞走在雨里，莫晓晓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提包，左顾右盼，朝着人群里寻找着司徒唤阳。
东张西望不见司徒唤阳的车来，眼看着雨越，下越大，莫晓晓站在公司楼下，手里拿着自己白色的皮质小包，放到头顶上躲雨，眼神东张西望，她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晚一些下来。
雨天原本人的心情就容易不好，烟雨蒙蒙的天气会使心情更加郁闷，莫晓晓正乱七八糟的想着，突然有一个人撑着雨伞，停在了自己的身边，一开始莫晓晓还以为只是路人而已，所以并没有在意那么多。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莫晓晓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
“晓晓，你怎么在这里，都下雨了，你们家司机呢？外面下着雨天气又如此的寒冷，居然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莫晓晓猛然的抬起头去，见眼前和自己说话是人竟然是何语华，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大雨伞，身穿深灰色的西服，脚上的黑皮箱被雨光冲刷得发亮。
他一脸玩世不恭笑容，依然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只是似乎比以前更加成熟了几分。
“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我现在在这里上班啊，所以才会在这里，我哥近日忙得不可开交哪里顾得上我。”莫晓晓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着。
何语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把那把打伞撑到了，莫晓晓头顶的上放，一下子就把那些带着寒意的雨拦在了外面，黑色的大伞和他那人肉墙一样高大的身体，给足了莫晓晓一种妙不可言的安全感。
“这样啊，那要不要一起走走，我带了伞，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四处走走，也可感受一下这秋日里绵绵细雨的韵味。”何语华笑了笑，朝她发出邀请。
莫晓晓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带着几分歉意：“不好意思啊，可能不行，我约了一个朋友，我们在这里见面，你还是先走吧，就不麻烦你了。”
何语华撇撇嘴，一脸小孩子气的样子：“你看你又拒绝我，我只要邀请你什么，你准会拒绝，你在等什么朋友，这雨天，也许他就不来了。”
莫晓晓摇摇头，脸上钩起淡淡的笑：“真的没有，我只是在等朋友，若爽了约，未免太不礼貌了些，下次吧，这次我真的约了人的。”
何语华一脸不以为然，微微弯腰将莫晓晓头上的水珠擦掉，淡淡的道：“我知道你在等谁，不过那个人今天是不会来了，你信不信我？”
莫晓晓看着何语华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微微眯眼：“你知道我在等谁？你又怎么那么肯定他不来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在等司徒唤阳吧？他今天不会来了。”何语华漫不经心的说着，目光温柔，看得莫晓晓心里有几分觉得别扭。
“你怎么知道？”莫晓晓淡淡的反问。
何语华点点头，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又道：“近两个月来，你与他关系密切来往频繁，我今天也看报纸了，知道了一些事情，司徒唤阳被无罪释放了，我猜他一出来便是要见你，不过今天下午，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来见你了，所以我猜的对不对？”
“好吧。”莫晓晓瞥了他一眼，脸色有些难看：“这么说，你这些日子来都在跟踪我？如若不然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莫晓晓的样子看上去，已经是有几分生气了，何语华又连忙亦庄亦谐的道：“别，别生气，我不是跟踪你，我只是受人之托帮忙照顾你罢了，你别想那么多！”
何语华话音刚落，莫晓晓便立即反应过来，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是他让你这样做的？”
何语华当然知道莫晓晓所说的他所指何人了，轻轻的点点头，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不是说你是我的嫂子吗，那我关心关心我嫂子也没有错吧，不过，不过我才不是因为你是我哥的女人才关心你的，是因为我想关心你而关心你的。”
何语华一脸捉摸不透的笑容，痞痞的样子，却也不叫人讨厌。
“油嘴滑舌！”莫晓晓白了他一眼道。
“言归正传，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我哥的消息？”何语华笑了笑，天突然又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说着：“你若是想知道，那么就跟我去个地方，我会告诉你，还有我哥有东西叫我给你。”
“什么东西？”莫晓晓目不斜视的看着他，何语华只是微微一笑：“到地方了我自然告诉你。”
莫晓晓虽然半信半疑，但心里还是好奇，一晃这么多个日日夜夜过去了，自己对何语温的情况就跟一个外人一样一无所知，她也怨恨过他，逼迫自己不去想他，觉得他无比的狠心，但是，当何语华说有他的消息的时候，莫晓晓还是心软了。
记不得有多少个辗转反侧的夜了，莫晓晓全靠着昔日与何语温的那一点点温存和那苍白无力的承诺，来默默守护着那一份看似坚不可摧，实则不堪一击的感情，那薄凉的相思之苦，让她苦不堪言，可她从未同别人说起过，她能做到不满世界的去打听他的消息，可她做不到，知道了他的消息而不去关心。
所以，她选择了信任何语华的话，同他去了何家。
到了何家，何语华带她到了客厅里，又叫人温了酒，又请她坐下。
莫晓晓坐了下来，便直接开门见山：“你带我来你们家做什么？”
第374章调侃
何语华也不着急回答她的问题，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拿起一旁的两个精致的小酒杯，彬彬有礼的朝两个小酒杯里倒上了酒。
“来，尝尝这是什么！你一定最熟悉的。”何语华倒了酒，递到了莫晓晓的面前，一脸柔和的朝她道。
莫晓晓倒是严肃，不吃他这一套，不苟言笑：“你先跟我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然我是不会喝的。”
何语华笑了笑，又将那杯酒放到她的面前：“哎呀，你怎么老是对我这般严肃呢，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被待见吗？我又不会害你，你先喝了这杯佳酿，我再跟你说。”
莫晓晓沉默片刻，又抬头撇他一眼，才接过他递过来的酒，轻轻抿了一口。
莫晓晓回味着那香浓的酒，表情轻松，片刻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朝何语华道：“这酒，可是碧州的雪梨春？”
“呵呵呵！”何语华笑得开朗，满眼都是爽朗：“不错，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过了这么久以后，你才把以前的事给忘了，没想到你依旧还是记得的。”
莫晓晓眼神中闪过一丝落没，摇摇头：“虽时过境迁，从前之事早已走远，可是当初的事情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东西，想要健忘，又谈何容易呢，再说，它给我的记忆总是好的，又何谈轻而易举的忘记呢。”
莫晓晓云淡风轻的说着，其实话语之间，却夹杂了很多失落和期望，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的是这酒，还是说的是何语温。
说起从前往事来，浮现在脑海里的，一屏一幕，竟然都是与那个人相关的，或许触景最容易伤情，每每想到这些莫晓晓心中总是有无尽的惆怅，转眼看看四周的一切，这里是他曾经出入的家，又令她陷入相思，且又更深了几分。
何语华点点头，他举着酒杯，目不转睛地看着酒杯里的酒，目光中都是从容和淡定。
“是啊，没想到时过境迁，一晃时间就过去了这么久，我还记得第1次与你喝酒，那是还是你第1次来到我们家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是一个天真无邪，怯生生的小姑娘，那时候我是一个嚣张跋扈无所事事的风流少爷，第1次请你喝酒，我便深深记住了那一幕，那个时候觉得你真美。”
莫晓晓见何语华又勾起了过去的事情，这令她觉得尴尬不已，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喝花酒，这传出去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况且现在她的身份还是他的大嫂，这些事情若是让旁人听去了，指不定会闹得怎么样的风声出来呢，莫晓晓便一句带过搪塞着，想要转移话题。
“过去的事情罢了又何必再提呢，那时是离我年少不更事，过去的事情就随他过去吧。”
“嗯。”何语华看了莫晓晓一眼，知道她心里面对这件事情始终是抗拒的，便不再提了，轻轻抿了一口酒，又抬起头来，继续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般的固执，倔强，对我依旧拒人千里之外，还是那般不近人情，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我行我素的性子！”
莫晓晓听了他的话，猛然抬起头来，便与他那火辣的目光相撞到一起，瞬间电光火石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就传遍了全身，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自己，眼中仿佛有秋波万种，盯得莫晓晓有些惊慌失措，连忙避开他的眼光。
莫晓晓低下头来不去看他，语气冷淡显然有几分生气了：“何二少爷，还请你自己说话严谨一些，就算我与你大哥还没有正式完婚，但是你始终知道我是他认定的女人，今日他尚且不在这里，你居然说这些话来撩拨我，实属不该，还请你尊重自己，也尊重我。”
“呵呵呵…”何语华出人意料的就笑了起来，笑得如沐春风若无其事，这一点让莫晓晓很是难堪，“我当然知道，我不过只是向你吐露我自己的心声罢了，你放心，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罢了，但是我绝对不会强人所难，勉强别人的，就算你和我大哥已经私定终身，但是只要一刻你们还没有正式完婚，那么我就还是有机会的，你不必担心，只要你不亲口说愿意同我在一起，我是不会强求你的。”
何语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睛，言语之中尽是挑衅和嚣张莫晓晓一下子被他气的站了起来。
“你，不可理喻胡说八道。”莫晓晓面红耳赤，当众这般被别人羞辱的感觉，甚是难堪，她老羞成怒的看着他，不过念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没有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毕竟日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留一丝底线日后相见。
“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莫晓晓沉默片刻看着他，怒气依旧没有消半分，最后说出这一句话，便打算转身出去。
“等一下，今日我让你的过来是有事情告诉你的，刚才不过是开一个小小的玩笑，你不要往心里去。”何语华的声音在莫晓晓刚刚转身的时候，便才温温柔柔的说了出来。
莫晓晓站在原地，想挪步离开，在她的心里何语华就是一个恬不知耻的小人，他的话她已然不会再轻易的去相信，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做不到转身离开，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盼着什么。
见莫晓晓站在了原地，不再朝前走去，何语华轻轻的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朝着她的背影又继续道：“我断然不会骗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我，不过，我相信你对我哥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与你有没有联系过，难道你就不觉得好奇吗？”
何语华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但是落到莫晓晓的耳朵里，却轻而易举的就掀起了轩然大波，她承认，自己确实很在意他的消息，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
莫晓晓最终还是妥协了，她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佯装云淡风轻道：“那就劳烦何二少爷了，我的时间并不多，等会儿还要赶着回去，说有什么事情还请长话短说，不要再拐弯抹角的了。”
何语华微微上挑眉毛，似笑非笑：“好，那么请跟我来吧。”
莫晓晓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孩子跟着他去了。
何语华路途中也不跟他说一句话，倒是保持沉默，莫晓晓倒是觉得这样便好，省得与他油嘴滑舌的，说一些不搭腔道的话，也让自己心烦。
顾家院子还是很大的，一路从客厅信步庭院，又从前院穿过两道院子的门，一路辗转到了后院，何语华直接带着她朝何语温的房间院子走去。
一路走进了一个院子的大门，莫晓晓站在原地愣了愣，她抬头望去，这个院子是那般的熟悉，她依然记得，这里是何语温所居住的地方，其实她以前也只来过一次罢了，不过仅仅是那一次，她在心里面已经记得牢牢的了，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一瞬间思绪万千，见何语华大步流星的朝里面走去，莫晓晓又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因为已经入了秋，又加上近日绵绵细雨不断，天色也不见得晴朗，所以院子里的氛围，感觉十分的清冷，四处都是灰暗的，庭院中有一棵银杏树，纷纷扬扬的黄了叶子，院子当中落了许多黄色的树叶在地上，就像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清扫一般，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叫人看去了也觉得清冷落魄。
何语华大大方方的走到门口，又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对着那已经微微生锈的锁一顿捣鼓，片刻便听到咔的一声，锁被打开，何语华轻轻推门进去，那门似乎已经是许久未打开过了，发出沉重的呻吟声，就像是病了很久的老人发出的痛苦呻吟声：“吱…！”
刚刚打开门，何语华站在门口示意莫晓晓进去，莫晓晓微微迟疑片刻，落落大方的进门。
迎面扑来的不是灰尘扑扑，而是一股子潮湿霉气的味道，那潮湿的味道就像是下了很久的雨，被淋湿的衣裳一直没有干，然后突然之间又被拿了出来，那散发出来潮湿的味道一下子冲进鼻息，让人的心情不得不又失落几分。
屋子里光线灰暗，又加上窗户紧锁，外面的天光也透不进来，即便是透进来，此刻天外也是一片灰蒙蒙的，而且天也快黑了，根本没有什么光亮，莫晓晓站在屋子的中央，慢慢的向里面摸索去，看着一片的清冷，四处潮湿，她的心里突然之间，又多了几分惆怅。
“这里有灯，可以照明，因为我平时也比较忙，这里也没有敢叫人清扫，因为当时我哥走得匆忙，所以东西也没来得及收拾，我怕让人打扫，他丢了东西会着急，所以便一直锁着，没敢让人进来。”
何语华见她这怅然若失的样子，便在她的身后解释说着，又打开了身后灯的开关，瞬间清冷的灯光将屋中的黑暗一一驱散。
那灯泡似乎已经老旧了，又或许是许久没有人打开过了，发出的光也不再那么莹亮，带着几分朦胧的赶感觉，不过相比黑暗，已然是好多了。
第375章一本日记
灯光骤然亮起，虽然不够明亮，确实在一刹那之间刺了莫晓晓的眼睛，她伸手将了灯光，挡了挡，片刻又才回过神来，继续打量着四周。
虽然许久没有人居住了，屋子里也生了许多霉味儿，四处都有潮湿的感觉，不过屋子里依旧是干净整洁，一丝不苟的，黑木漆桌子上，放着干净整洁的茶具，红木框书架上依旧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本本书籍，笔架上排列有序的一只只钢笔和狼毫，一张檀木床铺，上面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一切都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改变。
莫晓晓还记得自己上一次来到他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前了，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他们家的一个丫头，可何语温从来不把自己当做一个丫头来使唤，那个时候他重病躺在床上，自己煮好了鸡汤偷偷送来给他，他依旧是那般不近人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还一本正经的告诫自己，让自己不要随意进他的房间。
那些事情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那般记忆犹新，莫晓晓轻轻走上前去，用手指指腹划过他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书本，还有他那叠得一丝不苟的被褥床单。
天气回凉回的厉害，这南方的天气总是这么阴晴多雨，他那干净整洁的被子，摸上去都有几分湿润的感觉，整个屋子里除了潮湿的味道，还有他身上那独一无二，淡淡的清香还依旧留在屋子里，她却唯一摸不到他的温度。
莫晓晓手指游走着那些旧物，心里却是万般的沉重，她知道他曾经就在这里，只是自己的目光再也看不到他，她甚至有些怨他了，不辞而别，却口口声声说为了自己着想，这些实在是令她难过。
“这就是我哥哥的房间了，想必你之前也来过吧，我哥哥走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他离开的这几个月，也就写过一封信回家，他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不过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他上次写信回来，说若是你想念他了，便让我带你来这里，这里的东西你可随便观看，如果是想要什么便拿去，就算是留个念想吧。”
何语华心如明镜，不知道是她将愁思表达的太过明显，还是何语华擅长察言观色，轻而易举的就洞穿了她的心思。
听了何语华的话，莫晓晓依旧沉默，没有说什么。
“那就这样吧，你四处随便看看吧，我去外面抽支烟，这屋子里的霉味儿太大了，赶明儿等天晴了，才叫人进来打扫打扫。”何语华见她情绪不高，便随意找个理由出去了，让她一个人在这里也许会好些。
何语华离开以后，莫晓晓才变得不那么拘谨了，她坐在了何语温的书桌面前，轻轻拿起他书架上的一本书，随意翻了起来。
他是个博学多识的人，屋子里最多的东西便是书籍了，翻开书页，屋子里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上面，照清楚了书本上的字迹，他素来有做笔记的习惯，书本上密密麻麻的，除了编排的文字，便是他行云流水的笔记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她竟然觉得十分的亲近，就像是他本人就坐在自己的对面，然后一笔一画的在灯下，桌上铺着书本，他手里拿着钢笔，正专心致志的做着笔记，他认真的样子，充满了魅力。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随意翻完他的书，便又将那书本物归原主，小心翼翼的放到书架上去。
突然，当她将把书本放到书架上的时候，一个笔记本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那个笔记本看样子十分的陈旧了，封面是淡清色的，不过年岁已久，已经泛黄了，这与旁边崭新的书本形成了巨大的差别，这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人不知鬼不觉的，莫晓晓便伸出手去将它轻轻取了下来。
这似乎是一个日记本，莫晓晓只是翻开第1页，便见到了何语温书本里卡着的一张照片。照片是黑白的，只有几寸大小，卡在笔记本的第1页。
瞬间，莫晓晓便感觉面色发烫，血液也瞬间沸腾，心里有暖意上升，因为，他笔记本里的照片，正是她的。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画面上的自己笑颜如花，一条又粗又黑的辫子放在胸前，穿着粗布衣裳，身子单薄瘦弱，眼睛里却是清澈无比，样子单纯，面容姣好，笑容很有感染力，就像是一个来自仙间的小天使一样。
莫晓晓轻轻拿下那张照片，反复观看，直到真的确认是自己之后才放心，又坐了下来，只需翻着那个日记本。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晓晓才从那屋子里面出来，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发旧的日记本，面色如土，心事重重，连眉头都紧皱着，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何语华一直站在院子里，默默的等待她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何语华才转过身来，见莫晓晓怅然若失，面色沉重的从屋子里出来。
何语华连忙朝着他走去，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你出来了，怎么了，我怎么见你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莫晓晓摇摇头，面色沉重，似乎遭遇了什么大事一样，也不想与他多说什么，缓缓的朝前走去。
“到底怎么了？你这般模样，可是因为我哥？”何语华小心翼翼的揣测着，站在她的身后问：“我知道你很伤心，很难过，可是，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可能真的是我错了吧，我以为带你来看看，你会好过一点，没想到，更加让你难过。”
莫晓晓突然的就站住了脚，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何语华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很是疑惑，站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晓晓沉默了片刻，又才缓缓的转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都是冷漠：“你老实告诉我，莫尧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全部？”
何语华被她这突如其来问的问题，吓了一大跳，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啊？你在说什么？”
莫晓晓脸色沉重，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莫尧是顾清水杀的，莫玉承也是顾家杀害的？”
何语华见莫晓晓这不苟言笑的样子，似乎就知道她已经对这些事情全部知道了，脸色微微一变，可是又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这……”何语华十分的纠结：“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我问你到底是不是这样，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瞒着我，你是不是害怕我把他顾清水杀了？他心里一直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是因为他的心里一直还对顾清水保持怜悯和可怜，还是不忍心的疼爱？”
莫晓晓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她的话语之间充满了失望和疑惑，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悲切的情怀涌上心头，让她痛不欲生。
何语华一下子乱了阵脚，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晓晓，你先听我说，你不要那么激动，其实这些事情不告诉你是因为，是因为……我哥不想看到你因为这些而痛苦而已，所以不要追究了好不好，你就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现在已经云淡风轻，好吗？”
莫晓晓站在原地仰视着他，眼里都是悲泣和失望，他亲眼看见，她那清澈的眼里泛起泪花，可他却是无能为力的。
莫晓晓沉默了许久，左眼落下一颗犹如珍珠般的眼泪，她悲痛欲绝的摇摇头：“罢了，罢了我算明白了，这一切不过就是一个骗局罢了，以后的事情也不要你管，我与他之间，也罢了。”
她沉重的说完，便怅然若失的朝着门外走去，手里还拿着那个罪魁祸首的日记本，她的脚步十分的沉重，每走一步都得费些力气。
“哎，晓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何语华站在她的身后，朝她喊道，可莫晓晓置之罔闻。
莫晓晓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心里的愤懑不平下子涌上心头，何语华担心她出什么事情，便连忙追了上去，一下子拉住她的衣角：“天色已晚，我送送你吧，不管再怎么样，你也不要记恨他，我哥心里是有你的。”
莫晓晓愣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一下子便甩开他的手。
“我倒是不记恨他，只是他的做法太让我寒心，为什么连这些都要隐瞒我，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这就是为了让我不要去报复顾清水，不要去报复顾家是吗？凭什么，凭什么他要让我宽容顾家，他有什么权利替我做这个主，罢了，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用不着你们劳心了。”
莫晓晓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句一句悲痛欲绝的说着，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准备离开。
何语华被她那些悲痛欲绝的话，一下子就噎在了原地，片刻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莫晓晓朝前走了几步，又才停在原地，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了，这个日记本我暂时带走了，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他还需要的话，我会给他送回来的。”
说完，她便离开了，在那斑驳的路灯光影下，一步一步，沉重而又悲痛的离开。
第376章久病初愈
莫晓晓自从那日从何家回来以后，情绪十分的低落，还大病一场，这一病便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都说病可医治，但最难医治的是心病。
莫晓晓生病以后，也找了不少医生，可是药也吃了不少也不见好，杨哲你准备让人送她回扬州，可莫晓晓的性格极其倔强，说什么也不肯，杨哲无奈便写了信回家。
林玉淑得知了莫晓晓一病不起的消息，焦急万分，心急如焚打算连夜从扬州赶来，可又偏偏又一时之间脱不开身。
杨哲的妻子宋熹婉临盆在即，林玉淑实在是没办法赶来，即便是万分焦急也无可奈何，无奈之下，只好让杨怀霖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萧儿赶来，杨怀霖暂时来代替杨哲的工作，让杨哲回家而萧儿在自己身边待了那么久，让她来伺候莫晓晓，她也得个安心。
待杨怀霖与萧儿抵达江城碧州的时候，杨哲与杨怀霖交结了工作，这又才匆匆忙忙的连夜赶回了扬州。
杨怀霖见了已经骨瘦如柴，病态殃殃的莫晓晓，心中万般的心疼，给她找来了最好的医生，就亲手熬制了药，喂她喝下，莫晓晓从小缺失的父爱，也在这一时刻得到了满足，可是，她的心病终究还得心药医。
时间匆忙又过了几日，扬州那边传来消息，宋熹婉生了个大胖小子，杨怀霖心中固然高兴，可一想到莫晓晓分的病还是高兴不起来，又加上近日来这是码头上生意的高峰期，他每日都在码头上奔波，为了自家的生意而操劳，连陪伴她的时间都很少，想到这里有难免自责，所以这些日子来一直都是由萧儿照顾她。
这日，外头的天气开始好转起了，接着阴沉沉了大半个月了，今天天气才开始变得晴朗起来，莫晓晓病了大半个月，这一个月来身边就萧儿陪着，仔细想想来，除了苏一鸣前来探望过一次，身边也就没有其他人来了。
想到这里，莫晓晓的心里也就越发的觉得悲凉。
萧儿手里端着一个茶盆，里面放着一些早点，她推开门见，莫晓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了，呆呆地坐在床上面不改色，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姐，你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我给你做好了早餐，你起来吃一些，然后就把药喝了吧。”萧儿一边淡淡的说着，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莫晓晓连头都没有回，也没有看一眼，便直接拒绝了了她：“我现在没胃口不想吃，那药的味道也实在是苦涩，喝了这么久我都喝的腻了，这病也不见有起色，喝那东西有什么用端走吧。”
萧儿见莫晓晓这样子，便显得有些心疼，缓缓地走到她的床前，面带担忧之色：“小姐，我伺候你这大半个月以来，你每天都食欲不振的人也消瘦了不少，你还是多少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呢？”
“我没事儿，你不用管我。”莫晓晓也不说什么，只是朝她敷衍的说道。
萧儿清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其实她的心里都明白，莫晓晓她的性格实在是倔强，这么多日子来，每天都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有时候呆呆的坐在那里就是一天，什么话也不说，连东西都只是吃一点点。
“小姐，其实你不必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的，你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只会受不了这份折磨，我知道你这病并不是身体上的病，而是你的心里出现了问题，小姐那么还请你把你心里的烦思告诉我，也许萧儿能替你分忧，每日见小姐这番痛苦的模样，我的心里也实在心疼。”
萧儿话音刚落，莫晓晓似乎就反应过来了，只见她摇摇头面露痛苦之色：“我就算与你说那又能怎么样呢？”
萧儿摇摇头，坐在她的床边俯下身来，看着她的眼睛真诚的说着：“小姐，虽然萧儿天资愚昧，也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若是能为小姐解忧，那便是最好的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萧儿。”莫晓晓淡淡的说着面露忧伤之色：“你知道那种，被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伤害的遍体鳞伤的感觉吗？而且到最后你才发现，她待你如此的狠毒，甚至伤害了你亲人的性命，但是曾经你们却是那样的要好。每每想到这些，我感觉我的心都无比的疼痛。”
萧儿看着她的眼睛“：小姐，虽然萧儿没有经历你所说的那般，但是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那是多么痛苦的一种感受啊！小姐此时此刻你的心里一定是万般的难受。”
“这些我都接受了。”莫晓晓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激动不知不觉热泪盈眶：“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就连我心爱之人也在从中欺骗我。其实这些事情他早知道。但是，他却隐瞒了我，我不让我知道，因为，他担心我去找她报仇，不过是因为害怕我伤害她罢了。”
看着莫晓晓失控的情绪，她的滚滚热泪从眼角滑落。萧儿瞬间手足无措，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小姐，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萧儿紧紧的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想必小姐所说的好友就是顾大小姐吧。他对你做了那么多罪不可赦的事情，你难道能原谅她吗？”
莫晓晓摇摇头，一副长然若失的模样：“我不知道，但是我心里最痛恨的是，居然连我心爱之人明明知道真相却不告诉我，他是在害怕我伤害她吗？”
萧儿又继续安慰她说道：“小姐，我知道你所说的心还真的是何先生吧？何先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人，小姐竟然与他相爱这么久必然是知道他的性格的，相比何先生这样做一定有他这样做的道理。他也许也是不想让小姐你伤心啊！”
萧儿语重心长的说着，莫晓晓沉默了许久，似乎也开始相信萧儿所说的话了。
“真是如此吗？”莫晓晓一把抓住她的手，两眼泪汪汪带着质问的眼神迫不及待的追问。
萧儿点点头：“是啊小姐，想必何先生只是怕你伤心难过才不告诉你的，并不是因为害怕你伤害顾小姐，他才不告诉你的，既然你与何先生深爱那么你们就更应该相信彼此啊。。”
听了她的话，莫晓晓突然之间恍然大悟，坐在床头点点头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紧紧的抓住萧儿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认真：“那，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萧儿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鼓励着她说道：“小姐，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打起精神来，将你的病给养好，然后才要去做你要做的事情。”
“嗯，你说的没错，我现在的确不应该这般颓唐，我要打起精神来重新开始。”莫晓晓收起了自己眼里的那些失落和绝望，换之的是一副打起精神来的模样。
“嗯，小姐你的确不应该继续作践自己的身体了，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不能选择大度的原谅，那么也应该去讨回属于自己的公道，给自己一个说法了。不跟让敌人开心而让自己失望啊！”
萧儿的话就像是一剂良药，瞬间疏通了莫晓晓这么久以来的心病，她眼前的阴霾都被萧儿一席话打的阴消云散。
“好一句冤有头债有主，有些事情是该做个了断了。”莫晓晓目视前方眼神中都是笃定和坚强：“想来从前都是我的性格太过懦弱了，总是瞻前顾后，所以才被人欺负。”
萧儿点点头：“嗯，小姐总是那般善良。所以才让别人抓住了你这一个缺点，肆无忌惮的来伤害你，小姐的确该做出改变了。”
莫晓晓沉默片刻，突然才转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儿，轻声细语的说道：“萧儿，扶我起来。”
萧儿有些诧异，连忙问道：“怎么了，小姐你要做什么？”
莫晓晓朝着窗外看去，见着今天艳阳高照，是冬日里的少有的好天气，看着那暖洋洋的阳光，心情也不由得变得好了起来。
莫晓晓一边看着窗外的阳光，一边温和的说着：“今儿天色这么好，我在屋子里没病也呆出病来了，躺了大半个月我想出去晒太阳。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我起来随便吃点儿东西，然后换洗一番，你就陪我出去走走吧。”
萧儿几乎已经一个月不见莫晓晓心情有这般平静了，此时此刻她的脸上也带着久违的浅笑，萧儿见着自己小姐走吧，难得的好心情，心中便欣然大喜，连声答应着。
“好，小姐这天气固然是好的，也是难得的，但是小姐的好心情更是难得，今日天气这么好，出去走走也是应该的，我已经好久没有见你心情这般愉快过了。”萧儿眉开眼笑的说着，看得莫晓晓的心中也慢慢的温暖起来。
洗漱了一番又吃了早点，喝完了汤药，莫晓晓便从衣柜里面找出了一件儿香橙色的连衣裙来，已经许久不穿这样艳丽的衣裳的她，再一次换上这种娇艳的衣裳，连整个人都变得娇艳起来。
又梳理了自己的头发，找出了一双白色的布鞋，略施粉黛，连整个人气色都变得好了起来，随意收拾了一番，主仆二人才起身出门散步去。
第377章偶遇
主仆二人出了门，便直朝着碧州最为繁华的一条街走了去，一晃时间匆而过，这人间的大好时节又走到了冬天了，前些日子天气一直阴沉沉的，今天才有了太阳，照得四处暖洋洋的，微醺的日头落到身上倒叫人觉得添了几分暖意。
也许是因为许久未出门了的缘故，莫晓晓上了街便倒是觉得四处都掀新奇，主仆二人东瞧瞧西看看，一会儿买些烟子，一会儿买些姑娘家闺房用的小玩意儿，一会儿又去新开的服装店看看，一会儿又买些小吃食，玩的好不乐乎。
莫晓晓久病初愈，心情甚是好，两人边走边聊，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码头上的一条商业街去了。
这一条街也比较繁华，因为住的都是一些知名的大公司，和一些有头有脸人物的豪宅，所以说这条街也是相对的比较热闹，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四处都是名店，像什么珠宝店豪车店，还有各种各样欧式风格的咖啡厅，各种上得了台面的大酒楼，这一些让莫晓晓二人目不暇接。
两人正找走着，突然在一栋商业楼下，听见了一阵喧闹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一个女子发出来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吵架一样，说来这条街上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青天白日在大街上就这般的喧哗，实在是有些不应该，出于好奇主仆二人便朝着那边走了去。
待二人走近，莫晓晓这才看清楚了，有一个女子正站在商业楼下门口处，她是背对着莫晓晓二人的，她的声音刺耳不停的朝着那门里人吵闹着什么，喋喋不休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泼妇。
那个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她那背影可看出，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的身材纤瘦，身高比例十分完好，留着一头黄色短发，发尾微微烫卷倒是有几分时髦，只是穿着有些不合时宜，就像是胡乱搭配的，没有一丝优雅可言。
她穿着杏色长纱外套，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绒帽，脖子上。围着一条旧杏色围巾，脚穿一双长靴黑色皮鞋。
莫晓晓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女子穿着不合时宜，可是从他她的头发上看来，她应该是一个时髦的女子才对，从她手里提着了那一个包包来看她应该也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女人，只是她言语苛刻，毫无形象可言，在大街上大吵大闹，一副泼妇骂街的既视感，让人顿时没有了好感。
从她吼骂的华来看，应该是在骂她的丈夫不负责任，在外拈花惹草之类的话，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原以为这不过就是夫妻之间的吵闹，应该是丈夫事业有成后就变了心在外面乱搞一通，所以妻子才会追到公司来，才演变成了这样一场闹剧。
想来这种事情也不觉得稀奇，几乎这样的事情每天在这条街上都会上演，毕竟这条街上住的都是一些有才能的男人，在外面有了外遇的事情然后妻子大闹一番的事情也是常见，莫晓晓并不觉得稀奇，便准备离开。
“好啦，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一场家庭闹剧罢了。萧儿我们走了别瞎掺热闹。”
莫晓晓转过身去，拉着萧儿就打算离开了，可是刚刚转身，便又被萧儿拉住。
“慢着等一下，小姐你等一下，我怎么看这个背影如此的熟悉呢？”萧儿轻声细语的说着，看着那个背影十分的认真。
“有什么熟悉的？”莫晓晓倒是不以为然：“你每天进的人多了，来来往往的觉得熟悉也是正常。”
“不是啊，小姐你还别说，我怎么感觉这个背影那么像，那么像顾大小姐？”萧儿依旧不肯离开，看着那个背影淡淡的说着。
萧儿话音刚落，莫晓晓这才注意到那个背影，她缓缓地转过身来，盯着那个背影看。
在她以往的记忆当中，顾清水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自小锦衣玉食，对自己的外表和形象都是十分看重的，再怎么说都不可能于眼前这个形象邋遢言语不逊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不过仔细的端详那个背影，再仔细的听她的声音来判断，似乎眼前这个人就是顾清水了。
“司徒唤阳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给我滚出来，你有本事就别做缩头乌龟呀，你有那个胆子做那样不耻的事情，难道就没有胆子承认吗？你真不是个男人，我顾家昔日对你还要怎么好？没想到你居然卖主求荣，栽赃陷害，你真不是个男人！”
顾清水双手叉腰，对着那门口里的人就是破口大骂，是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的，也是毫不在意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莫晓晓确定了眼前这个毫无形象破口大骂的泼妇就是顾清水了。
她愣在原地简直无法想象昔日那个锦衣玉食，高高在上聪明伶俐的大小姐，然后沦落到这样一个泼妇骂街的模样。
顾清水站在门口骂了一通，里面的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司徒唤阳面色如图，恼羞成怒的从里面出来，推开了门顾清水便一下子冲了进去，司徒唤阳见她进去以后，又匆匆忙忙的将门关上。
门外的看客，见着没戏可看了，在原地议论纷纷，驻足了片刻又才意犹未尽的各自离开了。
从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当中，莫晓晓倒也听了个明白。
众口众说纷纭，都说自从顾家被查封查办以后，顾家父子纷纷进了大牢，这到现在都没有被放出来，顾家从前得罪的人立即落井下石，纷纷扬扬的供出了顾家从前做了许多黑心事，顾家一时罪名以洗脱，就连被保释的权利都没有了。
顾家大院要连同顾家的财产都一并被收走，姑家的那些下人们纷纷带着顾家。一些细金软银纷纷逃了，顾家的两个姨太太也带上部分财产连夜逃离了江城不知所踪。
现在顾夫人和顾大小姐，全靠顾夫人的娘家在支持着，可是顾夫人的娘家人赵家倒也不敢明张目胆的帮衬他们，这紧要关头谁也不想与顾家扯上关系，要想帮也只能暗地的给他们些银子，也不敢挺身而出为他们出头。
顾清水与顾夫人赵音，还有两个贴身丫鬟，现在正住在碧州郊区的一个破院子里，听旁人说生活过的极其落魄与寒酸。
本来就已经是窘迫不堪了，可这司徒唤阳更是没有良心，本来这件事情都是因为司徒唤阳背叛了顾家，从而顾家才遭此大祸，顾家落败以后，司徒唤阳也算是赶尽杀绝了，连夜写了休书一封，想着与顾家彻底的摆脱关系，然后又把自己的情人接回自己的家中，顾清水心有不甘，常常找他大闹一场，司徒唤阳做人也真做的绝，这些日子来一直在与顾清水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所以这顾清水经常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来到他公司的门下，天天吵着叫她给一个说法，顾清水心里恨透了他，他的冷酷无情，心狠手辣赶尽杀绝，可是却又没有半点办法。
顾家盛景大势已去，日薄西山想要从头再来大无希望。顾家父子锒铛入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仙侠最得意的就是司徒家了，多少人忍不住的唏嘘长叹，一个浩浩汤汤的大家族，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莫晓晓与萧儿又四处逛了一下，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回了家，莫晓晓边坐在窗口面前，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看着那一轮即将落山的太阳卡在三的那边，他眼睛里望不尽的是余晖的微光，原本是美好的一天，可她的心里平白无故的，就觉得有几分悲凉。
萧儿做好和晚饭，给莫晓晓端到了房间去，见她静静的坐在在窗口边一动不动。
“小姐你在想什么？”萧儿一边将刚做好的饭菜放到桌子上，一边朝她轻声细语的问道“小姐姐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从一回来你就这样了，难道你还在想顾小姐的事情吗？”
莫晓晓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萧儿，我实在想不到司徒唤阳居然是那般冷血无情之人。我甚至有些后悔，就那样帮助了司徒唤阳了，不过这一切都是顾家咎由自取的。”
“小姐你何必可怜她呢？”萧又继续道：“难道你忘了顾家的人这怎么对你的了吗？顾家的人手里还捏着几条人命呢，他们欠你那么多，你还没有意义的找他们还回来，这一点算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司徒唤阳也着实太无情了。”
莫晓晓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当中，沉默片刻她突然又想起什么来，猛然的回过头来，看着萧儿又问：“对了萧儿，我生病的那些日子，司徒唤阳可有打电话来问候过我？或者是找过我？”
萧儿一脸茫然：“没有啊，小姐怎么啦？想来这个司徒唤阳平日里跟小姐里也没有什么交情，就算你生病了他没有问候过你，难道这不是正常的吗？”
莫晓晓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倒不是说因为我生病，他问候我，是在我生病之前，他本该来找我的，因为他之所以能今天扬眉吐气，都是因为我帮了他，没想到他这个人如此的虚伪无情，还不遵守信诺实在是令人失望，不过也是对于他这种，有了半点成就都能立刻抛妻弃子的人，我也不该对他奢望太多。”
萧儿大吃一惊：“啊？原来他能够随便掰倒顾家，原来是小姐你在背后助他一臂之力了的，这也难怪，不过像他这种背信弃义的人，小姐恐怕是帮错人了。”
第378章去顾家
莫晓晓目光平静如水，淡淡的看着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萧儿见她沉默不语，又继续担忧的道：“那小姐，你可千万不能让这种人小人得志了，岂不是太便宜他啦！若你一直任由他发展，恐怕时间长了也是一个祸端，我见此人野心勃勃，日后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东西来。小姐何必养虎为患呢？”
莫晓晓点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自然知道，不过顾清水断然可怜，但顾家咎由自取实在不值得我同情，不过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冷血无情之人，他们之间的结果到底如何不如就有他们自己来决定。”
“那小姐的意思是？”萧儿一脸茫然。
“现下最好的方式是让他们自行了断，相互残杀好了，不管结局是什么，都是他们自找的。”莫晓晓说话的时候目光生冷，那双清澈的眸子再也找不到当初明媚的感觉。
萧儿来这里之前，夫人亲叮万嘱的是要让她保护好照顾莫晓晓，可是眼下看着她以身试险，萧儿心里难免有些担忧：“可是小姐……”
莫晓晓自然是知道她心里的担忧的，还没等到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她：“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跟我一同去见见顾清水吧，我和她之间是该有些了断了。”
“嗯。”萧儿点点头，准备转身出去，莫晓晓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又叫住了她。
“对了萧儿，你等等去打听一下，顾家现在住在碧州的哪里，明天一早咱们就过去。”
萧儿点点头，想要说什么也不再说了，便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一早，莫晓晓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大半一番，才来到了客厅。
她穿着一身青色的旗袍，外面披着一件，大白狐狸毛融领子的藏青色的大衣，手上戴一双黑色貂皮的手套，精致的小脸儿上，画着浓淡相宜的妆容，一双杏眼里带着淡淡的秋波，樱桃小口画着枫叶红的口红，就那样站在那里便越发的动人。
莫晓晓刚刚来到客厅便不见萧儿，只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热乎乎的早餐。
“小姐你起来啦！”做饭的阿婆手里还端着两杯豆浆，正从门外走来，见了莫晓晓便笑盈盈地说着：“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快些来吃吧，还趁热呢。”
莫晓晓转头看向了桌子上的早餐，有热乎乎的白面馒头还有两碗南瓜粥，还有一碗烙饼，一笼刚刚出笼的小笼包，看上去甚是丰盛。
莫晓晓点点头，在桌边坐了下来，她拿起白瓷勺子，轻轻搅拌了一下那碗热气腾腾的南瓜粥又才继续朝那老阿婆问到：“对了阿婆，怎么今天早上不见我父亲呢？按理来说这时间他该还没有去上班的吧？”
那阿婆笑了笑，面目慈祥的样子：“小姐，你昨夜睡得早，老爷最近生意上的事情很繁忙，昨夜一夜都没有回来呢，所以今天早上吃早餐的就只有你和萧儿姑娘了！”
“近来也不是码头上货物流通的旺季啊，怎么父亲还如此操劳，我甚是担忧他的身体。”
听了莫晓晓的话，那老阿婆又继续道：“是啊，老爷为了码头生意上的事情也是忙得心力交瘁的了，虽然说不是旺季，但现在码头的生意不再是以前了，很多都是外贸的，老爷对这些还是不太熟悉，所以处理起来还是多多少少的有些吃力，这也难怪，不过大少爷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老爷才会轻松了。”
“是啊，这些日子也是难为我父亲了，我前些日子病了好久，也没有能帮上忙，还让父亲担心，说来也是惭愧，如今我身体好了，也可以继续去帮忙自己家生意上出点儿力了。”莫晓晓点点头又继续道：“对了，那怎么也不见萧儿呢？”
“萧儿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这天气又冷的厉害，她应该要睡一会儿，不过应该也快起床了，要是大小姐实在是有要事着急的话，那我去替大小姐叫叫萧儿姑娘吧！”
听了那老阿婆的话，莫晓晓这才想起来，是昨天下午自己让萧儿出去打听顾家的住处的，想必萧儿昨天晚上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才回来晚了，最近天气降温厉害，天寒地冻的，让她还出去打听消息也是难为她了。
“不用了，也不是特别着急的事情，萧儿这些日子也辛苦了，天气也冷，就让她再睡一会儿吧！”莫晓晓摇摇头，朝那老阿婆漫不经心的说着。
莫晓晓话音刚落，那老阿婆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门口处就传来了萧儿的声音。
“小姐，我来晚了，今天早上睡得太香了，没有起得来，还望小姐不要怪罪。”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莫晓晓放下手里的勺子，朝门外看去，只见萧儿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处，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短袄子，头发用红色的线扎了起来，表情温柔的看着自己，脸色红仆仆的，显然是一副刚刚从寒风中跑过来的样子。
“来了？我怎么会怪罪于你呢，昨天辛苦你了，瞧你这脸红的，该不是刚刚起床的吧，瞧你跑哪里去了，外面的天气寒冷，脸都冻红了。”莫晓晓看着她说着，言语中都是心疼的意味。
“嘿嘿嘿！”萧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显然是被莫晓晓猜中了心思：“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小姐的，小姐我今天其实起的早的，我知道小姐今天要出门，可我一早起来一推门一看，这天气冷得受不了，我担心小姐身体吃不消，便一早出门去买了一个暖手的绒袋供你暖手的。”
萧儿一边眉开眼笑的说着，一边便又从身后拿出来一个暖手袋来，那暖手袋是用上好的狐狸毛加上新弹的棉花缝成的，冬日里暖手是最奢侈的了。
莫晓晓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萧儿红红的脸，和那冻得发紫的嘴唇，还有那个带着暖意的暖手袋，心里就百感交集，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流。
“萧儿有心了，你看你自己冻得发紫呢，快过来吃些东西暖暖身体。”莫晓晓招手让她过来，语气温柔。
“好嘞！”，萧儿满心欢喜的坐在了她的身旁，捧着那一碗南瓜粥，咕噜咕噜的喝得满足，莫晓晓看着她，心里也是暖暖的，就跟自己亲生妹妹一样，萧儿比她小几岁，她对这个萧儿也是如同姐妹的好。
“对了，小姐我们吃完就赶紧出发吧，我昨天晚上出去已经打听到了，顾家现在的住处。”萧儿狼吞虎咽的咽下一口南瓜粥以后，又朝莫晓晓说道。
“哦？那你快说说，她们现在住在哪里？”莫晓晓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看着她的眼睛，鼓励着她继续说下去。
“小姐，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现在的顾家就住在碧州郊区的一个小破屋里，是从一个平头百姓手里买的一个z祖屋，虽然说也是一个大院子，不过听说很寒碜的。”萧儿漫不经心的说着。
莫晓晓听着她淡淡的话，心里却觉得唏嘘，不知道一时该如何是好。
“小姐，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人是多么厌恶顾家，我去打听顾家消息的时候那些人以为我是顾家的什么人，对我也没有好的态度，还把顾家当作了卖国之家，像过街老鼠一样，想当初那么不可一世的顾家，现在却落到如此的田地，也是让人觉得可惜呢！”
萧儿一边吃着自己的东西，一边云淡风轻的说着，莫晓晓默默无语的听她说着，心里却百感交集。
两人吃完了早餐，便上了车直接往顾家现在住的地方赶去。
第379章她的孩子
一路的颠簸，从繁华盛世到荒凉的郊区，莫晓晓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变化无穷，就如同亲眼所见顾家从繁荣到衰败一样，跌岩起伏大起大落心里的情绪也起起伏伏。
“小姐到了，就是这里了。”莫晓晓还在发呆着，便听见了萧儿的声音，紧接着车也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车，只见印入入眼帘的一副荒凉的曾经，就像当初的何家在郊区住的屋子一样，或者说是更加荒凉些。
一座荒凉的大院子坐落在郊区处，眼下四处一脸荒芜，人烟稀少荒芜，只有几座破旧的人家，炊烟袅袅鸡鸣狗叫，到是有一副农家的味道。
萧儿在门外叫应了几声都不见有人来开门，见那大门需掩着的，莫晓晓便推开那破旧的大门进去了。
进了大门，便见一小块荒凉的土篱笆院子，已经多久没有人清扫了，四处已经杂草丛生了，院子里再往前走，便见一个残旧的老屋，四处落败荒乱，那老屋的木板已经变得腐朽不堪了，窗户纸也残缺着，似乎风一吹就能散架一样，院子里荒凉无比，也不见有人居住的样子，莫晓晓有些疑惑。
“萧儿，你确定现在的顾家就是居住在这里吗？可是这里一片荒废的样子，也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你会不会搞错了？”莫晓晓轻声细语的朝萧儿问道。
萧儿摇摇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不会啊，小姐就是这里，不会错的，我们进屋去看看吧。”
莫晓晓也不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是很疑惑，这里实在是荒凉，难以把这样的地方与那金贵的顾家联系起来。
这是一个严寒的天气，天空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雪，天空中灰蒙蒙的，就像久病不愈老人的脸色一样，这样寒冷的天气和这样的气氛，映得那孤独的老屋越发的凄凉。
莫晓晓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的有些觉得可怜，甚至是愧疚。
“咯吱…！”
两人推开小心翼翼的门，那门没有上锁，只是轻轻的一推，那门就发出来极其沉重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老人病重痛苦的的呻吟声一般。
“有人嘛？”萧儿轻声细语的朝屋子里叫喊着：“有人在嘛？”
进了屋，见屋子里简陋不已，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过分，除了那几块木板做的墙壁，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空荡荡的显得悲凉，进了大厅两人四处打量着四处。
屋子里虽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却还是很干净的，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也唯有这一点可以证明这里有人住过了，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捕捉不到任何痕迹。
正当两人迷惑的时候，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这一叫声，成功的引起了莫晓晓的注意，她一丝不苟的打起精神来，认认真真的听着，越发的肯定那声音是从里屋传来的。
“萧儿，你听是什么声音？”莫晓晓轻声细语的朝一旁同样疑惑不解的萧儿道。
“嗯，我也听见了。”萧儿点点头，沉默片刻又恍然大悟的道：“小姐，好像是小孩儿的哭声，就在里屋。”
莫晓晓点点头，也赞同：“对，我也觉得是小孩儿的哭声，快，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说着，就连忙从里屋走去。
进了里屋，在一张同样简陋无比的床铺上，发现了一个幼儿，正在床上哭泣着，他的身上穿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豪华衣裳，白白胖胖的样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金的长命锁，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上，都还分别戴着两个小孩戴的玉镯子，样子很可爱，倒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了。
只是反观，打量这简陋的环境来看，简直是天壤之别了，这间屋子里倒是比外面暖和得多，那破旧的窗户也是用木板重新订好的，还糊上了新的窗户纸，屋子里还有一张破旧的小桌，两条长椅子，只是这椅子应该是大厅里的，放在屋子里实在是有些突兀了，虽然环境简陋，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让人看上去舒服。
那孩子哭闹不已，莫晓晓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疼，连忙走了过去，将那孩子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环抱在怀里，看着那个小家伙心里也是觉得暖暖的，那孩子脸红红的，双手不停的扑腾着，莫晓晓轻轻一模那孩子的小手，发现居然凉得跟冰块一样。
萧儿在一旁看着，又继续说道：“小姐，这里肯定就是顾清水住的地方了，这孩子肯定就是她的了。”
“嗯，这孩子就是她的，只是不知道她现在人哪里去了。”莫晓晓点点头说着又将那孩子抱得更加紧`了一些。
“小姐，你抱她孩子做什么，这孩子怎么一直哭啊？等会儿顾大小姐回来了，还以为咱们偷她孩子呢！”萧儿努努嘴，呐呐的说着。
莫晓晓轻轻的摸了摸那孩子的额头，又继续道：“萧儿，这屋子里太冷了，这孩子身上的衣裳t也太单薄了，你瞧这脸都冻红了，这手就跟冰块儿一样，这样下去恐怕是要受风寒了。”
“是啊，你看这屋子四面透风的，那床铺上的褥子就跟夏凉被一样的，这不着凉才奇怪呢。”萧儿环顾四处，呐呐的说着。
“萧儿，来，你先把孩子抱好。”莫晓晓沉默片刻，又将孩子轻轻的抱给萧儿。
“哦。”萧儿这才反应过来，抱过孩子，不明白莫晓晓想干什么。
莫晓晓将孩子抱给萧儿以后，竟然就将自己披在外的一件厚披风给解了下来，不由分说的就盖在了那孩子身上。
“哎，小姐你干什么，你这样做，外面的天气如此寒冷，你身体单薄，怕是吃不消，还是来吧！”萧儿看了莫晓晓的行为，担心她生病，又连忙朝她道。
莫晓晓连忙阻止了萧儿的动作：“不要动，这点寒冷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要是冻着孩子就难了。”
萧儿想要做什么，可见莫晓晓那严肃的眼神，也就只好不说什么了。
“小姐，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怎么这样傻呢，这孩子可是顾清水的你和顾清水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呢，你今天来别忘了是来做什么的，可你又何必如此温柔的对待她的孩子呢，实在是不值得！”萧儿一脸嫌弃的看着怀里那个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哭闹的孩子，埋怨着说道。
莫晓晓摇摇头：“那你说，什么也是值得呢？什么恩恩怨怨都不过是上一代人的事情，再怎么说稚子无辜。”
“哎，小姐……”
莫晓晓笑了笑：“别说了，来，把孩子给我吧。”
就在这时，突然两人又听见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没有等俩人反应过来，一个黑影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跟前，以闪电一般都速度，猝不及防的一把抢走了孩子。
那孩子原本已经是昏昏欲睡了，不料被人一下子夺去，那剧烈的摇动，让那孩子猛然的惊吓到了，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好啊，你还`来干什么，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这个毒妇。”顾清水一脸暴躁如雷的样子，气冲冲的站在莫晓晓两人的对面，怒不可遏的看着两人道。
莫晓晓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懵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所措。
顾清水穿着一身破旧的袄子，脸色苍白而憔悴，俨然已经是一个普通村妇的模样了，脸上没有了精致的妆容，也没有了珠光宝气的装饰，身上也不再有华丽的服装装饰，那头金黄色的卷发，此时此刻乱糟糟的，到像是一个疯婆子了，没有了半分，千金大小姐的模样了。
萧儿倒是当仁不让的气势：“谁要你的孩子，我家小姐看你的孩子都快被冷死了，还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他披上，你还不分青红皂白就如此狗咬吕洞宾呢。”
第380章看我笑话的吧
莫晓晓就那样站在顾清水的对面，一动不动面不改色的看着她，就像是第一次见她的样子，也不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莫晓晓看着眼前的顾清水，心里竟然还生出了万般幽凉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言语不逊的女人，又想到她当初那面若桃花翩若惊鸿的样子，心里很是怅然。
“你来了，你的孩子太冷了，你就住这个地方，对你对孩子都不好。”莫晓晓看着顾清水那惶恐的眼睛，淡淡的说着，倒也听得出来她话里的怜悯之意。
不过，似乎顾清水并不领情，紧紧的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孩子，怒发冲冠的看着眼前的莫晓晓，在她看来她不过是假惺惺的罢了做些表面样子。
顾清水目光黯淡，眼神里有万般的幽怨，白了她一眼淡淡的问道：“你今天来做什么？你少在我的面前装好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怎么样？是不是如你所愿了，你现在乐祸的很，所以才千里迢迢的来这里看我的笑话吗？”
“我并无那个意思，我只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顺便与你说些事情罢了。”莫晓晓摇摇头，云淡风轻的道。
“呵呵呵。”顾清水一战不顾一屑的冷笑：“我过的好不好？你不是看到了吗？正如你所愿过的并不好，不过我并不需要你的可怜。你走吧，你想跟我说什么我也不想听。我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该高兴才是。”
“你一定要这样想吗？虽然你我从前确实有过很多恩怨，但是我还不至于可恶的那种地步。”莫晓晓淡淡的说着，目光里有几分怜悯的感觉。
“呵呵呵，以为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这个虚伪的女人。我知道，你心里面一定很急了，我恨不得将我杀掉。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的呢！”
顾清水冷笑几声，嘴角挂着无可奈何的笑容，眼睛里有几分失望。
莫晓晓紧紧的看着她的眼睛：“没错我的确是恨不得杀了你。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不过比起你来，你确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你的身上背负了几条人命你知道吗？可是看到你现在生活窘迫，家道中落。一个家族从繁荣走到了衰败，我也就不再屑于对你做些什么了。”
“你都知道啦，那好呀，我也不怕告诉你。”顾清水又是冷冷的一笑，不屑一顾的说道：“现在你是赢了，你什么都有，但是你的弟弟，你的哥哥，包括你的妹妹都是我杀的。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将你妹妹杀死，还有轻而易举的放过了你，所以你现在才有机会在我的面前如此嚣张，你知道吗？”
顾清水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些话就像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在她的眼中人命不过如草芥一般。
莫晓晓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泛红的血丝，就像是爬满了红色的虫子一样令人觉得可怕。
顾清水的情绪微微有些失控，说话的时候还朝着莫晓晓冷笑着，让人看上去就觉得不寒而栗。
“原来那些真的都是你做的？”莫晓晓眼睛微微泛着泪光，眼神里都是失望透顶，就像是被人从身后狠狠的捅了一刀一样，最关键的不是这一刀，而是最出乎意料的人给自己的，那般心灰意冷让她觉得无比的痛苦。
“是啊，全都是我做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顾清水依然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朝她说道。
“其实对于你所做的这些事情，我早就应该预想到了，不过，我始终不相信你会做的事情，直到有人跟我说起这些事情的真相，我还是不愿意相信，现在你亲口说出来了，我虽然难以置信，也不能接受这个真相，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也不能欺骗自己这些亲人，只是你令我太失望了。”
莫晓晓心如死灰的说着，她淡淡的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里都是失望和绝望。
“那又怎么样？”顾清水反倒是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你总不会杀了我吧？我可告诉你，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你这个毒妇，你蛇蝎心肠不可饶恕。”一旁的萧儿看着莫晓晓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还有说出来真相还云淡风轻的样子，早就已经快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了，一边忿忿不平的说着一边就朝她扑过去。
“萧儿！”莫晓晓眼看着萧儿就要朝着顾清水扑了过去，扬起的巴掌就要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莫晓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抡起的手拦在了空中。
“你打啊，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顾清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她瞪了一眼“虽然我顾家现在落魄，但是这只是暂时的等我父亲和我哥哥出来，顾家要东山再起简直就不是什么难事，恐怕到时候知道你们伤了我，你们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你……”萧儿通红的小脸儿被气的发红，可是自己的手紧紧地被莫晓晓抓住，也打不到她，萧儿又恨又急。
“小姐……”萧儿无可奈何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莫晓晓。
“你为什么如此恨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莫晓晓目不转睛的看着顾清水，眼神里都是失落，就像是被自己所亲近的人，亲手推下万丈深渊那般幽怨。
顾清水看着她的眼睛，眼中都是愤恨：“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是恨你，我就是嫉妒你，你知道吗？因为你和我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只爱你而不爱我。”
“你可知道感情的事情是强求不得的？”莫晓晓摇摇头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并不是说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你非要去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你现在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不就是来证明你过的比我好，你那吗？”顾清水脸色一变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见顾清水这番不可理喻的样子，莫晓晓也不想与她再多费口舌了，轻轻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你现在这个模样，最好能撑到你父亲和你哥哥出来。”
说完，莫晓晓转身就准备离开了。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样的情绪，什么样的反应，今天的事情就算到此为止了。
“慢着，你给我站住，我还有话没说完呢。”莫晓晓不过刚刚转身走了一步，身后的莫晓晓便又继续朝她喊道。
莫晓晓连头也没回，只是站在原地等待她说话。
“不过看如今的样子，你过得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顾清水挑衅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我还以为你就快嫁给他了呢，不过如今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被人丢弃的弃妇罢了。”
莫晓晓站在原地心却一下子就像落到了万丈深渊一般，一面有一阵冷风吹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她静静的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心中，被她所说到的事情从而影响的情绪和心情。
“怎么不说话啦？是被我说中了吧？”顾清水突然冷冷的笑了笑：“怎么样，何语温还不是一样的抛下了你，你的日子又比我好过到哪里去？”
“我的事情不必你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莫晓晓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久，才淡淡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萧儿在一旁心里很是气不过，她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叫小姐被人如此的欺凌。
萧儿突然转过身来，怒气冲冲的看着顾清水，气势毫不输她。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才是一个得不到爱的可怜虫。我家小姐和何先生已经有了婚约而且不久就快成亲了，你在这里挑拨离间什么，你以为是你吗？你才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弃妇。”萧儿丝毫不留一点面子的朝顾清水骂道。
顾清水从小锦衣玉食嚣张跋扈习惯了，从来都是自己说一别人不敢说二的，哪里受过这番委屈，还是被一个黄毛丫头顶撞，心里自然是气不过的。
白了一眼萧儿，丝毫不甘示弱的斥责道：“你是谁？你在这里插什么话？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给我闭嘴。”
“你有什么权利让我闭嘴，你还以为你还是当初的顾家大小姐吗？你醒醒吧，你的春秋大梦早醒了，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家道中落，无家可归被丈夫抛弃的弃妇罢了，嗯，不知道现在你还有什么权利，什么资格耀武扬威的，和我家小姐说话，你自己做过的那些罪恶之事你的心里没点儿数吗？”
听着萧儿的话，顾清水连脸都气绿了，手里抱着孩子，眼睛里却全部都是老羞成怒的神情。
“你说什么？”顾清水又气又恼，将自己手里的孩子连忙放到一旁的床铺上，然后又怒气冲冲的，直接朝萧儿走了过来，扬起自己的右手，就要朝她打去。
第381章真相
莫晓晓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这眼前的一场闹剧，她也不想阻止也不想激发，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万般的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她的心里早就对顾清水失望至极了，当别人跟自己说她对自己的罪恶行为的时候，自己是10万个不愿意相信的，觉得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在自己的心中，她永远都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白月光女孩儿。
只是这件事情从她自己亲口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自己的心会那么的疼，就像被人用针扎似的，哪怕自己极其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些让她不得不被迫去接受。
眼前的顾清水根本和自己从前认识的那个，温婉俏皮的千金小姐有着天壤之别。
如今的她就像是一个怨妇一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行为粗俗，言语恶劣，蛮不讲理无理取闹，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无趣。
“啪…！”
正当莫晓晓沉默着，将自己的思绪无限拉长，细细想起过去的事情的时候，突然猝不及防，一道极其响亮的耳光扇在自己的耳畔响起，让莫晓晓大吃一惊，连忙回过神来猛然的回头。
回头只见，顾清水的右手被萧儿的左手紧紧的抓住，萧儿的右手刚刚放了下来，顾清水那苍白的左边脸上，立即就印上了五道触目惊心的红手印，红红的让人觉得心疼。
“我家小姐不打你是念在与你之前的情分，可是你却如此的咄咄逼人，我也饶不了你。今天这一巴掌，就算是我替我小姐打的，打的就是你这种无理取闹的疯子。”
萧儿目不斜视的盯着她的眼睛，站在她的面前，离她不过咫尺之遥，表情严肃而带有冷气凛然的样子。
顾清水像是被她打蒙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只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用自己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盯着萧儿，不光你都是木然，似乎很是猝不及防。
“你，你居然打我。”顾清水摸着自己的左脸，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萧儿。
“打的就是你今日给你个教训，日后恐怕你是要飞上天了吧。”萧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带着嘲讽的意味道：“让你刚刚出言不逊说我家小姐的坏话，到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弃妇呢！”
顾清水神思恍惚，呆呆地看着萧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啊，就是说你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弃妇。你当真以为你丈夫冷落你，是因为当时你们顾家待他不好，他才会这样对你，这是报复你吗？还有啊，最好看住你的孩子，因为你的丈夫随时随地会来抢走你的孩子，你的丈夫至今还愿意和他说话，不过是因为想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罢了。对于你就像是一个垃圾一样，他是早就迫不及待的想丢掉你的，可惜你呀还不知知呢，到处找上门去找人家闹，若不是因为孩子，你认为他会给你这个面子让你去闹吗？”
萧儿不留一丝情面冷冷的说着，顾清水她的话，一下子就愣在原地，就像被雷击了一般。
“不可能的，不可能你在骗我。我知道他不爱我，因为我也不爱他，我的心不在他身上，所以我根本就不管他爱不爱我，但是，他不会抛弃我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他不爱我，他也不会抛下我，更不会抢走我的孩子。虽然我们顾家对她不好，但是她不是那种人，不会得是你在骗我。”顾清水拼命地摇着头，对她所说的话极其的不愿意相信。
“信不信可就由你了。”萧儿淡淡一笑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模样：“对啦，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你父亲和你哥哥之所以会进监狱，你们顾家之所以会被清查，全都是拜你丈夫一人所赐，不过这一切都是你们顾家罪有应得，所谓现世报一报还一报正是如此吧…！”
顾清水心里面就像被人用冷水泼了一下，让她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她被她所说的话吓了一大跳，言不由衷地向后退了几步，头不停地摇着，嘴里嘀嘀咕咕的说这不可能。
“砰…！”突然顾清水猛然的转过身去，一下子撞到这些身后的那一张小桌上，她情绪微微有些失控，伸出手来一下子就脏那张桌子掀翻在地。
“萧儿，我们走。”莫晓晓回头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眼神里微微闪过一丝失落，朝萧儿道。
萧儿点点头，临走之前回过头去看着失魂落魄独自发疯的顾清水，还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句：“活该你这样。”
一路上莫晓晓一言不发，眉头紧皱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萧儿见他情绪不好也没有在说什么。
那天的雪下的非常的大，不过半天的功夫，院子里的雪就已经堆得厚厚的了，院子里树枝上的雪花，将树枝压得弯弯的，迎面吹来凛冽的风，就像是风里夹着针一样，吹的人裸露的皮肤刺痛。
顾清水那歇斯底里里的声音，和小孩儿哭闹的声音也渐行渐远，出了门除了下雪的声音和风摇树枝的声音，便什么生意也没有了，那皎洁的雪花就像是一张偌大的白纸，试图将人间一切晦暗的东西都给掩埋。
回了家，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极旺，做饭的阿婆已经熬好了姜汤端到二人面前，见二人冒着寒风冷雪归来，便亲切地朝她们说着。
“大小姐你们回来啦，今日的天气甚寒，我给你们煮好了姜汤，你们快喝一点儿，暖暖身子，晚饭一会儿便好了。”
“谢谢阿婆！”萧儿朝那阿婆微微一笑，还想说什么见莫晓晓已经进了屋，也连忙赶紧跟着进去。
莫晓晓进了屋，自己的外套放在一旁，又伸出自己冰冷的手，放到暖和的火炉旁，她的睫毛长长的，但是那清澈的眸子却是极其冷的，就像是融入了雪花一般让人觉得。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小姐，喝些姜汤吧！”萧儿见莫晓晓情绪不高，便端起一旁的姜汤递到她的面前，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莫晓晓点点头，轻轻地从她手里接过那碗姜汤。
萧儿盯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怎么啦？回来的一路上你都不说话，我感觉好像你的心情很差，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才让你如此不开心？”
莫晓晓拿着那碗姜汤突然沉默了，沉默良久轻轻喝了一口暖和的姜汤，又才抬起头来缓缓地说道：“萧儿，其实方才你不该和她说那些的。以他现在的情况，你说这些无疑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莫晓晓的目光极其的寒冷就像窗外的风一样。
“小姐，你不是说你要与她做个了断吗，小姐我知道你是于心不忍，可是是她先对不起你的呀，这些话本就应该跟她说，况且你什么都没做，你何必这样自责呢？要怪就怪我吧，全都是我说的，我就是替小姐，你感觉到不值得？她的手里面握了那么多条生命，她害死了那么多人难道这些不是她罪有应得的嘛。”
“萧儿，我不是怪你。”莫晓晓淡淡的说着，心里有无比的惆怅。
“小姐你别说了，你不要这么善良，你的善良总有一天会害了你的。小姐我知道其实这些话你早想对她说的，只是你看到她现在的处境，觉得她无比的可怜，所以的心里就于心不忍，刚才你准备离开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做，什么也说没有说我就有点觉得奇怪，所以我才情急之下替你说的，现在想想顾清水根本就不值得你可怜，她的心是如此的恶毒，你又何必替她说话呢？。”
萧儿的话清清淡淡的不过在莫晓晓听来却是如此的意味深长，让她又陷入了沉默。
时间又过了两日，杨哲的妻子宋熹婉生完了孩子，孩子也过了百日宴以后，杨哲又重新整装出发，回到了碧洲，因此杨怀霖也回去了扬州。
这日正是杨哲回碧州的日子，莫晓晓和萧儿亲自去码头接应他。
这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接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天气也终于开始放晴，大街小巷院子里的积雪也渐渐的融化，虽说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和出门去吹着风，还是让人觉得寒冷无比，所有人不得不都裹着厚厚的棉袄。
在码头站了好一会儿，莫晓晓和萧儿才接到杨哲，三人许久未见，甚是欢喜，谈笑风生的朝着住处走去。
莫晓晓满面笑容的朝着杨哲问：“哥哥，你这次从扬州回来，我母亲可跟你说了什么？”
杨哲眯着自己的桃花眼，满面春风的模样，很是欢喜：“那是自然她让你好好听话呢，还有她很是想你！”
第382章终是花开花落
杨哲一身烟灰色的西服，熨烫得十分的修身，手里提着棕黑色的大皮箱，里衣穿着崭新的白衬衫还扎着一条素色的领带，整个人一副如坐春风的模样，笑起来的时候，似乎连新开的梅花都要逊色几分。
虽然现在杨哲已经为人夫为人父，可是他骨子里的少年意味确是不减半分。
“哥哥，那我母亲近来可安好？”莫晓晓点点头又道。
“好一切都好。”杨哲笑了笑又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你的小外甥。”
莫晓晓立刻就笑了起来，半眯的眼睛，像一只可爱的猫一样：“那是自然的得空就回去了，话说回来，我还没有看看我小外甥的模样呢。对了，婉儿嫂嫂近来可好？你有没有给我的小外甥起名字啊？”
“家里人一切都好，名字已经取好了，锦修这个名字怎么样？”杨哲一提起家里人来脸上的笑意就藏不住，特别是提起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装了蜜饯一样的甜。
杨哲又继续问：“近来你们在碧州可好？现在我来了，叔父也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啦，不过你呀，以后可得跟着我去上班了，不过可不能像以前那般胡闹了。”
“托你的福一切都好。没问题，保证听你的命令。”莫晓晓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微笑着回道。
自从那日莫晓晓与顾清水说那些话以后，顾清水的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每每想起萧儿的那些刻薄的话，她的心里就宛如刀割一般的疼，y心如死灰又惶惶不可终日。
想来虽然自己并不爱司徒唤阳，对他也从未有过半分的情意，也没有希望过司徒唤阳能待自己真心实意，但毕竟是夫妻一场，想到司徒唤阳在外面真的有其他女人的时候，顾清水的心里还是很难过。
顾家是司徒唤阳一手造成现在不可收拾的局面，而且司徒唤阳对自己还不忠，而且还想司徒从自己身旁夺走自己的孩子，想到这些顾清水的心里即是恨又是害怕。
恍惚的过了几日，顾清水也没有敢去找司徒唤阳，她害怕他会抢走自己的孩子，即便是自己恨他，但自己一个终究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又怎么理他抗衡呢，日子战战兢兢的过了几日，她一直在心里面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即便是这样，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
这天正是除夕之夜，外面大街小巷挂满了鲜艳的红灯笼，四处响起了喧闹的鞭炮声，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蔓延在大街千家万户。
千家万户的灯光，闪耀成一片猩红的海洋，除夕之夜的喜庆传遍了四处，天空中也下起了鹅毛大雪，大雪纷纷扬扬的掩盖住了青砖黛瓦。
顾清水这几日来心情不佳，整日恍恍惚惚的，连人的精神也不太好，整日会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发呆，目光无神呆滞而空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吱…！”
身后的门被人推开，顾清水这是微微回头瞥了一眼，又继续转过头来心不在焉的抱着自己手里的孩子轻轻拍的着他的后背，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的大雪纷飞。
“清水，你都坐在那儿坐一下午了，你在想什么，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去外面买了些东西回来，虽说现在这里就只有你我，这个年也过的寒碜，但是这年夜饭怎么的也是要吃的。”
说话的人正是顾清水的母亲赵音，她刚刚冒着风雪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吃食，一边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朝顾清水淡淡的说着。
“母亲，我没有胃口不想吃，你自己吃吧。”顾清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依旧是精神恍惚的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回应着。
赵音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看着她这副精神不振的样子也很是担心。
“清水，我知道你的心里难受，母亲又何尝不是呢，顾家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你接受不了我也一样，可有些东西摆在眼前，无论怎么样，你都是要学着去接受的。”赵音一边说着一边将袋子里的东西放出来，一一装到盘子里。
赵音也是一个大家闺秀，从小到大都一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洗衣做饭这样的粗活也做不来，所以这些日子来，母子二人的生活来源全是外面饭店打包回来的熟食。
“母亲，我知道。”顾清水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的说道。
赵音看了顾清水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走到她的身旁继续道：“清水，你这几日是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你心里要是有事情就要说出来，你这样把身体搞坏了你让母亲一个人怎么办？现在你父亲你哥哥还没有出来，你就是母亲的唯一依靠了，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母亲一个人如何苟活！”
赵音声泪俱下的说着，顾清水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才发现赵音那张平时保养的特别仔细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好几条皱纹，鬓角也微微有些泛白，看到这里顾清水也忍不住自己多日来积累的惨淡情绪，一下子也哭了出来。
“母亲，是女儿不好，让你担心了。”
“清水，我的好孩子，是母亲不好。”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相互哭成一团，两人的哭声被窗外彼此起伏的烟花声掩盖。
好一会儿，顾清水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望着赵音的眼睛，她的眼里还含着几滴眼泪，看上去极其的楚楚可怜。
“母亲，你是司徒唤阳会抛弃我们吗？”
听着顾清水的问话，赵音的脸色微微一变，带着几分愤怒的意味：“傻孩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提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做什么，他是什么人啊，咱们顾家能沦落到如今，还不是因为他吗？他若还有良心，这些日子也该来看看你看看孩子，该将你我二人接去他司徒府上去住，可是现实呢？他害顾家不说，还对你和孩子不闻不问，这样的人，你还没有看清楚吗？”
看着怒气冲冲的赵音，顾清水眼睛红红的，倒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看着赵音一脸认真的淡淡问：“当日他不是父亲和母亲挑选的女婿吗？如今这样的惨淡局面，母亲如何怪罪起来了？”
赵音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心虚，她手足无措甚至是不敢看顾清水的眼睛，她害怕看见她眼里的绝望和埋怨，她心里的羞愧的，为自己当时逼迫顾清水答应这门婚事感到后悔，也深感自己有愧于她。
“清水，你莫要怪母亲，当时也是母亲看走眼了，才会把他那样的罪恶小人，看成了乘龙快婿，这才误了你的一生，也是误了顾家，母亲真是顾家的千古罪人了。”
赵音捶胸顿足的说着，字里行间全是悔恨。
“罢了。”顾清水摇摇头，又看了自己怀里已经睡熟的孩子：“轻舟已过万重山，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也不怪母亲你，要怪就怪咱们顾家的人婚后对他司徒家有所亏欠，不拿他当人看，他要报复是迟早的事情，现在说这些又是何必这些权当是顾家欠他的，他要名利荣华富贵，那就由他拿去罢了。”
赵音摇摇头，满脸的苦涩：“清水，可尽管如此，抛开其他的不说，他司徒唤阳也不该抛妻弃子，于你不闻不问啊，再怎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对你不该如此无情无义啊！”
第383章繁华落尽
顾清水双目无神，拼命的摇摇头，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猛然的抬起头来，一把抓住赵音的手，一本正经的朝着她道。
“不，不可能，母亲司徒唤阳他只是恨我们顾家薄待他而已，他只是一时的想不明白而已，他想要名利顾家已经完全是还给了他，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他对女儿还是有情义的，再怎么说我和他还有孩子，我们还有汐儿呢，他不可能不管我们，不可能抛弃我们于不顾，母亲你说是不是…”
赵音看着眼睛猩红的顾清水，看着她怅然若失的模样心态不已，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替她掠过挡住眼睛的发丝。
“清水，你怎么还这样傻，他司徒唤阳是什么人你到如今还不清楚吗？他是薄情寡义之人，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他若还在乎你，又怎么能在天寒地冻的天日里，将你母子二人搁置在这里不管不问呢，他的心肠歹毒，不可依靠啊！”
顾清水听着赵音的话，一直不敢相信摇头自欺欺人的说着：“不会的，我们还有孩子，不管怎么样他不会这样狠心的，不行我得去找他问个明白！”
“清水，你疯了吗，其实母亲一直没有告诉你，司徒唤阳在外有人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他现在一直想要夺去司徒胡汐的抚养权，他是孩子的父亲这没错，可他并不想承认你是他妻子啊，他对顾家的人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你呢，傻孩子现在不要去找那个负心人，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你父亲和你哥哥那边，我已经托人进去，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出来的，到时候顾家再东山再起也不是难事，要忍辱负重啊，小不忍则乱大谋，听母亲的。”
赵音静静地抓住顾清水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着，灯光下她沉重的脸色在跳跃，她是心疼自己的女儿的。
“可是，可是母亲，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无论他做了什么恶事，我都是他的妻子我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啊，他不可能会抛弃我们母女二人的！”
顾清水突然之间就潸然泪下，缓缓的说着，她抽泣着，微微颤抖的身体，早不知道是冷还是因为伤心过度。
“好了，清水我知道你难过，以后不要在有这样的想法了，好好养好身体，把汐儿照顾好。”赵音轻轻拍拍顾清水的后背，带着慈爱的语气说着。
窗外是万家灯火，灯红酒绿，喧闹的烟火里的人们欢欣鼓舞，都在与天同庆这个佳节盛日，窗内是肝肠寸断的母女相依，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这个人间就像是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样。
又过了三日，这天一早顾清水就换了衣裳，是以前她未成亲时候，在顾家还是大小姐时候所穿的衣裳，还坐在破旧的铜镜面前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
镜子里的她，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略带病容的模样看上去有几分憔悴，轻描眉黛淡施脂粉，也许是已经好久没有精心打扮自己了，这只是微微打扮出来，整个人就焕然一新了变得还是不同，虽然不像从前那般华贵美丽，却依旧是动人的。
不知道婚姻到底给女人带来了什么，顾清水目不转睛的看着镜子里那个微微陌生的自己，小巧的脸上，即便是涂脂抹粉以后，依旧盖不住自己那疲倦的面容，深陷的眼窝下黑眼圈有些突出，最可怕是曾经那双引以为傲的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竟然没有了一点点光芒，曾经清澈的眸子，已经浑浊无比还带着红血丝。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这才恍然发现，自己那双水灵灵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枯老无比，粗糙得像是干柴一样，她的心突然抽动了一下，是一种触目惊心的诧异和难过。
沉默片刻，又小心翼翼的从胭脂盒里用指腹轻轻粘取嫣红的口红，轻轻淡淡的抹在苍白干涩的嘴唇上，镜子里的她依旧动人美丽，只是少了一种自信的美，倒是徒添了些许沧桑的感觉。
放下手里的梳妆盒，她右手上的一串翡翠玛瑙珠子手串就爆露在眼前，她心里一惊，又仔仔细细的放到眼前观摩，那串珠子依旧痛彻透亮，晶莹润滑的感觉，她又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似乎这样就能带给自己一点点安慰一样。
因为睹物思人。
因为这串珠子的主人是何语温，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爱而不得的人，每当她在困境在黑夜难过的时候，这串珠子总能带给她神奇的力量，就仿佛他就在自己身边一样，让她不再那么害怕，也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做完这些，顾清水又将自己的孩子从床上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慈爱的看着那正在熟睡的孩子，他的脸红仆仆的，就像是透红的大苹果一样，这孩子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点，那弯弯的睫毛卷翘，小小的鼻子生得也很端正，不知道他在睡梦中梦见了什么，粉嘟嘟的小嘴巴，吐起了泡泡。
顾清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起，她很爱这个孩子，可比起自己以前不小心死去的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她心里是越发的疼的，毕竟那个孩子是自己和何语温的孩子，而他自己与司徒唤阳的孩子，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要是那个孩子还在，要是父母没有给自己解除婚约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已经是何语温的妻子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幸福美好……
要是，要是……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要是呢！
“吱…！”
顾清水推开门，抱着孩子到了偏房，赵音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正在一个小灶前，替顾清水熬着药。
顾清水自从来这个地方以后，又因为整天忧心忡忡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常常带病在身，身体单薄的她也因为第一次流产的时候，给身体落下了病根儿，所以常常是吃药的。
“母亲。”顾清水缓缓的走了进来。
“清水，你怎么过来了，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给你熬药呢。”赵音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顾清水又道。
“母亲，汐儿好像有点发烧了，昨天晚上就咳嗽着，所以我一早就起来了，母亲你抱汐儿去医生那里看看吧！”顾清水一边忧心忡忡的说着，一边抱着孩子，看着孩子的脸神色有些慌乱。
赵音一听，连忙站了起来，朝她走近：“什么发烧了，是不是晚上被子太薄了，快抱来我看看。”
赵音抱过孩子，又轻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摸摸他的脸，脸色紧张的情绪才缓缓的平复下去，又才淡淡的朝顾清水道：“清水，看你太紧张了，汐儿我这看也没有发烧啊！”
顾清水脸色有些慌乱，又连忙道：“母亲，这小孩子发烧是试不出来的，汐儿还小，有个什么痛苦的也说不出来的，我见他昨天晚上咳嗽的厉害，今天早上也晕沉沉的，所以母亲你还是带汐儿去看看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那好吧，你说得也是。”赵音点点头，微微犹豫了一下，又瞥了一眼顾清水又继续道：“哎，清水你今天这装扮是要出去吗？你要去哪里啊，你身体弱外面风大，可不能到处跑。”
“母亲，我只是把衣服洗了，才找来以前的衣裳的，感觉也好久没有好好的收拾收拾自己了，所以才收拾了一下，你那天说的对，我现在要好好养好身体，来日方长。”顾清水淡淡的说着，脸上露着轻松的笑容。
赵音觉得顾清水有些反常，盯着她：“真的吗？清水你可别骗母亲。”
顾清水又笑了笑：“真的，母亲你快去吧，汐儿的病我很担心，我就在家等你们回来，等会我去外面冯叔那裁缝店里给汐儿制几件衣裳，你就放心吧我不会乱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