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十七章失望的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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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王小丫躺在陈然一边呼呼大睡。
她向来乐观，尽管被欺负的很惨，依旧没心没肺。
这些年她尽管也会被欺负，但显然没有这次严重，连血脉都被打断了。
这下她老实了，决定待在书屋。
当然，以前出去也只是为了吃好吃的，可没什么难言的苦衷。
她就是个想好好活过接下来岁月的小女孩，但显然很多人都看她不惯。
王小丫也乐观，揍一顿又不会死。打了也就打了，哪里能拦住她对美食的渴望。
这次实在是打得狠了，才不得已回来。
陈然就是知道这德性，之前才不管不顾。
而这次……
“小辈的事，长辈哪有干涉的道理，而且小丫向来都是被欺负的一方。”
陈然知道，自己要去和这个天地所谓的强者讲讲道理了。
他读了很多书，也明白了很多。
他需要去看看，那些所谓的强者是不是就比别人高人一等。
而且。
这些年记忆不断在他脑海闪过。
诸天的记忆，陈然已是差不多都知道。
至于后来……
陈然明白若自己成为了永恒，应该就会知道一切了。
那是让他害怕，但必须面对的事情。
看着那些画面，陈然并没太多感触，毕竟并没感同身受。
但陈然知道，终有一日得知一起的他会为此黯然神伤。
“我觉得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似乎又仅仅开始。我不知前方如何，但活着便需要走下去，总不能停下。”陈然想着，明白到了那时候他就不止是他了。
翌日。
陈然早早就叫起了呼呼大睡的王小丫。
“走。”陈然拉了拉王小丫。
“去哪？”王小丫迷迷糊糊的。
“去讲道理。”陈然认真道。
王小丫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来真的啊？
……
昊天书院是纪元十界极其有名的书院之一，几乎遍布整个纪元十界。
这书院与其他四个书院号称纪元最强的五个书院！
雪龙纪元的这个昊天书院只是其中之一。
第一座昊天书院坐落于万古纪元。
那是纪元十界最大的一个纪元，五大书院都坐落在那里。
在纪元十界，那里是天骄最多的地方之一！
那里是永恒者的聚集地，十界内的纪元成为永恒者，很多都会前往那里修行。
在纪元十界永恒之境仅仅是开始，并不是像下界那般无敌。
而此地的雪龙纪元，便是五大书院都有驻足之地。
像这类纪元，往往是每一个纪元都能出现永恒者。
至于是谁，哪一个书院的，那就要争夺了。
反正纪元生灭是常态，他们争了一纪元又一纪元，很多人对生死其实看的都很淡。
此次雪龙纪元已是走到终点，争夺将要再一次展开。
五大书院都是在做最后的积蓄，想让自己书院的天骄成为永恒者！
这座昊天书院的院主名叫纪天循，是一个永恒一重强者！
他入永恒已有半个纪元，入二重永恒几乎板上钉钉，可谓极有前途，如此才有资格担任一书院的院主。
此刻在纪天循面前。
一个意气奋发的青年站着。
他眼眸桀骜，即使面对纪天循也保持着傲骨。
他叫林飞虚，是如今昊天书院最强的天骄，有入永恒的资质。
“飞虚，这是雪龙筋脉，对你底蕴增加有极大好处，你拿着。”纪天循轻笑。
“多谢院主。”
“要谢我，就成为永恒。如今纪元规则有了一丝破绽，一个纪元一永恒的定律已经可以打破了，所以你是很有机会成为永恒，毕竟不用再和别人争了。”纪天循道。
“即使没破绽，也定是我成为永恒。”林飞虚傲然道。
“其他四院的天骄也是挺强的，莫要骄傲。”
“是！”
林废墟离去了。
纪天循负手而立。
“那位下界破了纪元规则的猛人，着实是造福纪元十界。如今纪元十界就像焕发了生机，处处都在发生蜕变。”纪天循惊叹。
以前有纪元规则压着，很多强者都不敢乱来。
但现在明显宽松了很多，他们就开始布局！
尽管纪元十界的强者皆是顺从纪元而修，但谁又想时时刻刻被压制着？
这次大变，就连纪天循都是受益者，明显感觉到境界的突破变得轻松了许多。
“若那下界的猛人冲入纪元十界，那会发生什么？不过可惜的是，据说刚上来就被纪元规则给轰碎了……”纪天循摇头，不再多想。
那等事情，是连他都无法接触和知道的。
与此同时。
陈然已是带着王小丫来到了昊天书院前。
“小师兄，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挨打。”王小丫一脸抗拒。
“你倒是实诚。”陈然有些被王小丫气笑了。
“可不是，人家一个大书院，哪会跟咱们讲道理。”王小丫恼道。
“没事，有我在。”陈然说了句，就是往里走。
王小丫一呆，随即气得跺脚，只能跟进去。
门后是一处庞大的广场。
不少书院弟子在修行，切磋。
陈然和王小丫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注意。
当然，并不是因为陈然，而是王小丫。
“哈哈，王小丫，你挨揍还没挨够么，这都跑到我们地盘来了？”他们大笑。
“既然来了，就乖乖让我们揍一顿。”
很多人眼神都变得不善。
王小丫本能的靠近陈然，半个身子躲在陈然身后。
而当她看到人群中站着的，鹤立鸡群的林飞虚，更是脸色煞白。
主要是…她看到了林飞虚手中的雪龙筋脉。
而这时。
两个青年已是捏着拳头走过来。
“王小丫，你这是找靠山了么，但怎么找了个比你还弱的？”一青年戏谑开口。
“快显化你的雪龙真身，否则我怕把你揍死！”另一个青年则是凶残道。
王小丫…本是一头雪龙！
而且还是雪龙纪元仅剩的一头雪龙。
以往雪龙奴役人族，两者之间有大怨。
这也因此，王小丫才如此不受殆尽。
林飞虚手中的雪龙筋脉其实就是王小丫的，是被院主纪天循活生生抽出。
“她是雪龙，但她可有滥杀无辜？你们两人动辄打杀，与那些奴役人族的雪龙有何区别？”陈然这时轻声开口。
两人一滞。
“她是雪龙就是错的，你一个人族要庇护她？”一青年恼羞成怒。
“我只是在讲道理！”陈然道。
“屁的道理，问过我的拳头答不答应。”那青年直接一拳轰来。
王小丫脸色惨白，本能的想替陈然拦住。
毕竟她皮糙肉厚，打几下也没事的。
但…陈然抓住了他。
“我说了，你是错的。”陈然直视青年，轻声开口。
“废什么……”青年厉喝。
但下一刻。
“砰！”
一股无形的力量凭空出现，直接压得青年轰然砸向大地，都是砸出一个深坑，一身骨头都是被砸的稀碎。
“啊！”他惨叫，整个身子都是被废了。
“不分青红皂白，此身修为与你无益，便废了吧。”陈然轻声道。
悠悠岁月。
他不曾修道，肉身无力量。
但…他的道理便是力量。
一言出。
你若错，必受恐怖打击！
此刻陈然一身无风自动。
有书生意气，也有浩然大风。
这…是他从无数经卷中读出来的道理与力量！
众人一呆。
王小丫也愣了愣。
什么时候小师兄这么强了？
她有些回不过神。
而此刻。
那边上也准备动手的青年脸色煞白，看着倒地，奄奄一息的青年，只觉浑身发凉。
陈然看了他一眼。
“轰！”
他如遭雷击，顿时狂吐血的倒退，狠狠砸向远处。
众人有些发毛。
这是什么力量？
他们都不曾耳闻。
看向陈然的眼神，也是有了畏惧。
不过。
“昊天书院…也是你能放肆的？”林飞虚冷喝。
作为有成为永恒潜力的存在，他一身修为以达到巅峰。
陈然的手段固然诡异，但于他而言却是无需忌惮。
陈然看向他，眼眸深邃，道：“那筋脉是小丫的，你当还给她。”
“我若不还呢？”林飞虚站出，气势汹涌。
四周书院弟子一振。
林飞虚出手，他们可是有着很大信心。
“师兄，打趴他！”
“让他看看我们昊天的实力！”
“快动手！”
很多人面孔都是有些扭曲。
纪元的浩劫，犹如无形的大手捏着他们，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
越是纪元之末，纪元生灵的情绪便越暴虐。
陈然扫视众人，并没多言。
他只是看着林飞虚：“若你不还，那就是不讲道理了。”
“呵呵，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讲道理？”林飞虚大喝，一身实力爆发，身影瞬息消失，但恐怖的力量席卷八方。
“这是师兄的飞虚之道，无影无形！”众人振奋。
陈然岿然不动。
“大道本无形，唯文字可承载。今日送你一字。”陈然低语。
他凌空虚写。
林飞虚刹那出现在陈然面前。
但……
“轰！”
陈然手中一个“镇”字也是出现，狠狠压向林飞虚。
“轰！”
又是一声轰鸣。
林飞虚脑子一懵，接着就感觉一股恐怖到无法放抗的力量压下，直接将他摁到了地上。
“啊！”
他惨叫，如之前那青年。
嘶！
众人一阵呆滞，随后倒吸一口凉气。
陈然…是永恒之境强者？
否则为何如此恐怖！
他们止不住的退步！
而此刻。
王小丫一呆之后，则是惊喜的跑到林飞虚身边，一阵乱摸，将筋脉给搜了出来。
她欣喜，回头看陈然。
这一刻，她觉得陈然是世间最帅的男子！
“小丫，回来。”陈然轻声道。
“好嘞。”王小丫这时别提多乖巧了，一溜烟跑到陈然身后。
而这时。
“阁下是谁，敢来我昊天捣乱，是不是我昊天的强大么？”幽幽之声忽然响彻。
众人又是一振。
是院主！
林飞虚打不过你！
永恒境强者还打不过？
院主纪天循出现，眼眸冷冽的看着陈然。
不过……
陈然却是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纪天循皱眉。
“我本以为获得永恒者，自当有超凡气度。但看你与凡人也无异，一身杂念！是你太弱，还是纪元十界永恒修士都如此？可不管如何，我很失望。”陈然摇头。
众人：“……”纪天循：“……”
第二千七百十八章当先生的那些年!
陈然的话不响，但足以让此地所有人都是听到。
看着陈然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他们都差点信以为真。
“你哪来的勇气怼纪元十界的永恒修士？”
有人都忍不住问。
“难道不是？”
陈然反问。
达到何等境界，当有何等风度与气度。
这在陈然看来是最正确不过的。
既然能一纪元不死，不论经历，还是阅历自然足够，若还看不透彻，那活着还有何意义？
若是还一身驳杂，那修行为何？
在陈然眼中，这样的永恒是不配这个称呼的。
“小师兄，咱别说大话啊。”
王小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扯扯陈然衣角。
陈然不为所动，只是看着脸色有些阴沉的纪天循。
“更何况，你还是书院之主。
教书育人，可不仅仅是为了让他们成为永恒，更要让他们明白永恒为何！”
陈然接着道。
“我如何做，还用你教？”
纪天循冷声道。
他已经看出陈然没有达到永恒，而这么一个小辈竟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这让纪天循心中涌现杀意。
永恒修士到哪不是高高在上，受人尊重。
但陈然却是公然质疑他，这无疑是找死。
他纪天循一辈子还未见过如此猖狂之人。
此时此刻，他已经准备动手了。
“好，那此事且不提。
我们可以谈谈小丫的事，你和她应该无仇无怨，为何抽她龙筋，断她修行路？”
陈然问。
“她一头废物雪龙，反正要死，为何不物尽其用？”
纪天循不以为然。
“藐视生命，纵然达到永恒，也是不明大道为何物。”
陈然低语。
“大道还用你教？”
纪天循忍无可忍，终于动手。
但……陈然抬头。
“大道在我心，我说你的道堕入了黑暗。”
陈然轻语。
“妖言惑众！”
纪天循冷喝。
但下一刻。
“轰！”
他如遭雷击，大道开始变得沉重，竟是让他感觉有一纪元压在他身上。
“怎么回事？”
他大骇，停下了动作。
而这时，陈然又道：“你的做法是错误的，你的道也是错的，我希望你能懂得。”
“什么狗屁？”
纪天循又惊又怒。
“若仅仅实力强大便能成为永恒，那要这纪元规则，古老定律有何用？”
陈然再开口。
“唰唰唰……”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下，纪天循身周出现一道道锁链，竟是将他重重锁住。
纪天循更是骇然失色。
因他竟是真的无法动弹，被封锁在虚空。
这等手段前所未见，让他内心竟是毛骨悚然。
“你做了什么？”
纪天循惊喝。
“只是与你讲道理，不过你显然讲不过我。”
陈然淡淡道。
众人：“……”纪天循：“……”王小丫：“……”她小嘴张的老大，没想到道理还能这么讲。
“老实说，你的道的确是错的，一味顺从，盲目追从强大。”
陈然又道。
纪天循听的心惊胆颤，都是开始自我怀疑。
“此次我封你到这个纪元末，希望你好好想一想，自己错在哪。
等到纪元末我还会来问你，若你还是无法回答，我还会再镇你。”
陈然又开口。
纪天循心都凉了半截，这到底哪来的怪物？
“还有，小丫从来不是废物。
人人都可如龙，你边上那位在我看来戾气太重，此生即使永恒，也当堕落，无缘大道。”
陈然轻声道。
一旁林飞虚如遭雷击，眼神都是涣散起来。
陈然…否定了他的道！而这一刻，他竟是开始动摇。
纪天循惊怒，道：“你这是在毁他根基！”
“道基不稳，毁了也罢，免得出来作恶。”
陈然道。
“噗！”
林飞虚喷出一口血。
“你这么做，我昊天不会轻易罢休！”
纪天循又道。
“若仗势便可欺人，那还修什么道，强大自我。
你们一开始，就错了。”
陈然接着道。
“……”纪天循也差点喷出一口血。
从头到尾陈然都没骂过一个脏字，但却是字字戳心，让他脑瓜子嗡嗡的。
而林飞虚……“噗！”
他又是喷出一口血，面孔狰狞至极。
陈然的每句话几乎都戳在他的道心上，让其支离破碎。
偏偏纪天循每次还要怼回去，他愤怒到想骂娘，觉得纪天循这老不死真的是没事找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时后背已是被冷汗浸湿。
遇到这么个变态，谁都要倒霉啊。
这一刻他们无不庆幸之前没站出来。
……路上。
王小丫不断打量着陈然。
她眼睛极亮，不过时而欣喜，时而叹息，时而又懊恼……“你想说什么？”
陈然忍不住问。
“我想说以前自己咋就那么笨，没有看出小师兄这么厉害。
不过我觉得我又挺聪明，一开始就叫你师兄，平时我待你也挺好吧，就觉得自己挺有眼光。”
王小丫自得道。
“你倒是不谦虚。”
陈然嘴角扯了扯。
“我很谦虚啊。”
王小丫哈哈一笑，随即又道：“小师兄你叫我修行吧，你这么厉害，也教教我你的道理。”
“道理在人心，你自己想明白了就是。”
陈然道。
“可我想学你的道理。”
“我的道理你又学不会。”
“这太打击人了啊。”
“你是条龙。”
“对哦，可这也太打击龙啊。”
陈然一时无言以对，他的道理在王小丫这里显然是行不通的。
“不管了，反正我要跟着你修行。”
王小丫甩甩头，乐观想着。
“你吃好睡好就行。”
陈然摇头。
“那是肯定的啊，万一要是死了，那多亏啊。”
王小丫没心没肺笑着。
陈然看着她，倒也笑了起来。
道法自然。
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王小丫这般没心没肺？
恐怕那位女先生都不知道，在陈然潜移默化的影响下，王小丫已经开始了连她自己都懵懂的蜕变。
永恒…在自我。
顺从纪元只是一个念头。
他相信，王小丫在自己的带领下，定能永恒。
“接下来几千年，我教你读书。”
陈然轻声道。
“好啊。”
王小丫顺口答应着。
“不过我听着听着睡着了，你可别打我。”
“不打你。”
陈然重重道。
……接下来的时间。
王小丫便是在陈然所住的书山住下。
而没多久。
赵矛矛和赵锤锤也是过来，显然是听到了陈然的事迹。
至于夏河，齐琪那五人估计是没脸过来，都是没再入书屋。
陈然也没在意。
他以前就是个先生，教书育人对他来说熟能生巧，而且并不会因以往的事怪罪谁。
一开始矛矛和锤锤还有些拘束，但看王小丫那般大大咧咧，也是随和起来。
最后，已是长大的两人索性又变回小孩子模样，开始跟王小丫一般咸鱼的活着。
陈然看着，除了讲课的时候严肃些，其他时候也都任由着他们。
赵锤锤和赵矛矛本身就努力，尽管最近也随意了起来，但基础无疑扎实很多。
陈然看出两人修为已经达到巅峰，只是欠缺底蕴，便是让他们读各**的史记，以及繁衍历程。
开拓视野，增长见识，这也是一种底蕴的储蓄。
在陈然看来。
自身的强大才是达到永恒最关键的一步，而不是顺从纪元规则。
这一日。
陈然在讲述着何为永恒。
“在我看来，永恒只是自身大道的升华。
成为永恒者不一定是最强的，但信念一定是最强大的，只是有些人的信念入了歧途，这是歪道，注定不能走的久远。”
陈然侃侃而谈：“就像那个纪天循，最多活过两个纪元。
成为永恒，寻找最正确的道路，才能走过一个又一个纪元不死。”
“纪元规则与其将之看成纪元对众生的约束，不如看成你需要攀越的一座高峰。
承认其高，努力去征服……”陈然说到兴起，自身信念都是为之共鸣。
这些很多是他自身的领悟，但也有很多莫名就出现了。
王小丫他们听的迷迷糊糊，但还是努力将其记住。
“小师兄，说了这么多，你一定能达到永恒吧？”
赵锤锤羡慕道。
他可是听说纪天循都打不过陈然，而还未达到永恒，便能打败永恒，那可是纪元大才！纪元十界都没几个！“永恒不难，难的是如何遵守本心，不在永恒中迷失自我。”
陈然道。
“怎么会迷失呢，我要成了永恒，一定好吃好喝，一辈子都不改变。”
王小丫憧憬道。
这话，让赵矛矛和赵锤锤都极为鄙视。
“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
陈然却是一连欣慰。
赵矛矛：“……”赵锤锤：“……”他们一脸懵，王小丫则是一脸得意。
“小师兄，想成为永恒真的这么容易么？”
锤锤和矛矛很怀疑人生。
“其实…不难。”
陈然想了想，忽然踏出一步，纪元开出一线。
在三个小屁孩呆若木鸡的注视下，陈然一念人永恒，随后又走出。
“畏惧规则，只会被其打败！直视它，打败它，征服它！这，才是你们要做的！”
于是，三个小家伙就信了。
与此同时。
昊天书院外。
一个老者眼眸清冷的走了进去。
广场上的纪天循依旧被挂着，脸上有着屈辱。
“珑园先生。”
纪天循看到老者，顿时羞愧难当，但也有惊喜。
“竟敢如此折辱我昊天，真是好大的胆子。”
老者冷哼，一念之间破了陈然的枷锁。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挑衅我昊天。”
他是昊天书院的先生，二重永恒。
第二千七百十九章纪元灾劫…提前了?
昊天书院前。
珑园先生冷冷看着纪天循，以及一众弟子。
“那人何在？”
“不知道，自从离开后就消失无踪了。”
纪天循摇头。
不要说他被禁着，就算没禁，也是找不到书屋的。
“废物。”
珑园先生冷哼。
随后。
“林飞虚是否已经被废了？”
他又问。
“正在调养中。”
纪天循额头有冷汗。
尽管和珑园先生仅仅差了一纪元的实力，但这绝对是天壤之别。
之前他见陈然那等手段都不曾有丝毫害怕，但面对珑园先生却是一开始就满心畏惧。
“既然无用，那就要另选。”
珑园先生清冷道。
“恰好，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个不错的弟子，此次就助他成为永恒。”
他说着。
一个男子缓缓走出。
他眼眸精芒四溢，正是夏河。
……与此同时。
其他四院强者正汇聚一堂。
每一次纪元终结，他们这些永恒者总喜欢侃侃而谈，讨论着此次谁能获得永恒。
“因为纪元规则破开一角的缘故，一纪元一永恒的定律也是有了漏洞。
据我洛神书院强者探究，一个纪元最多能出现五个永恒！正好，我们五个书院，一个书院一个。”
一个老者开口，他是此地洛神书院的院主。
当年陈然打破一个个纪元小规则，在这纪元十界都是无限放大。
陈然使得六道大帝和天道两者永恒，在纪元十界便能达到五个！陈然使得纪元不止一纪元生灭，如今纪元十界也是开始筹划如何延长一个纪元的时间。
总而言之，陈然在下界打破的规则，都在纪元十界出现，被无数强者加以利用。
当然最恐怖的还是陈然打破了纪元规则永恒无敌这一定律，让界主级别的存在看到了摆脱纪元规则的希望。
而在这小小的雪龙纪元，也是获得了受益。
“**不知多少纪元光景，从未有生灵打破纪元规则，没想到却是被下界一个还未达到永恒的存在打破了！”
众人都唏嘘。
达到他们这等境界，可不会认为下界的规则就弱了。
纪元规则为了其统治性，显然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
这也因此，越发的撑托陈然的变态！“估计此次昊天书院不好过啊，这个纪元的某个存在把他都禁了。”
一中年男子幸灾乐祸，是天倾书院的院主。
五大书院，昊天，洛神，天倾，婆娑，青龙。
其中昊天的实力属于靠前的，自然很多人乐得看他们笑话。
“不，昊天的二重永恒珑园已经来了。
那封住纪天循的人，定会不好过。
我们只要着眼此次纪元之末便可。”
青龙书院的院主道。
“据说，五大书院要在此地试验一些事情，让纪元灾劫提前？”
婆娑院主挑眉。
“对，纪元规则能容忍的极限，如今纪元十界的势力都在不断试探。
我等五院虽存在竞争，但向来一致对外，此次自然也不能落后。”
天倾院主道。
“如今纪元十界哪个地方不在传往后十个纪元将是黄金时代，谁占据主动，便能在之后得到更大的利益！甚至…出现超脱纪元规则外的强者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各大势力在往后十个纪元将会引起大动乱，影响深远。”
……书屋中。
陈然近来已是不再看书。
他最喜欢的便是凝望着远方。
王小丫他们满是不解，觉得最近陈然变了很多。
陈然变得沉默了，偶尔还会自言自语他们不懂的言语。
而有时陈然自己都不知道，脸上会流露让王小丫这般没心没肺的人都感到心疼的悲伤。
于是。
王小丫最近出奇的听话了很多。
这一日。
王小丫偷偷出去，买了两串糖葫芦。
“小师兄，给。”
王小丫大方道。
她心里可心疼了，这可是花了她所有积蓄。
陈然一怔，接了过来。
“这人啊，一不开心，吃点甜的东西，心情一下就好啦。”
王小丫陶醉的咬了一颗糖葫芦。
陈然怔了怔，旋即哑然失笑。
这小姑娘也会安慰人了，陈然甚是欣慰。
他吃了一颗，随后就将剩下的还给王小丫。
“小师兄，等我以后成了永恒，一定为你买很多很多糖葫芦，这样你就不用都给我吃了，其实我知道你也很喜欢吃的。”
王小丫很认真道。
“好。”
陈然失笑应了声。
一顿之后，陈然问：“有信心成为永恒了？”
“那是，小师兄既然说我行，那我一定行，不带想的。”
王小丫骄傲道。
陈然失笑，揉揉王小丫的脑袋。
他望向远方。
之所以望向远方……只是随着纪元之末的临近，很多东西开始记起。
他有些孤独了。
不是想念钩沉纪元的家，而是更为遥远的地方……时间流逝。
转瞬过了四千年。
这一日。
陈然凝望着远方的双眸微微一凝。
他望向另一处，很是恼怒。
因为…有人想要动这纪元，让此地提前毁灭。
……雪龙纪元外。
无尽之虚中。
一道道古老的虚影浮现。
他们盯着雪龙纪元，以极其恐怖的手段催动了纪元轮转的速度。
“以纪元规则的漏洞改变纪元规则，此事果然可行，我已经感觉到纪元之轮转动的速度加快了。”
“不用十年，纪元灾劫必现！”
“此地的纪元规则是？”
“纪元之魔！”
纪元十界不知多少纪元，其毁灭方式也是各有不同。
纪元规则直接降下劫罚是最常见的，而也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方式。
比如有纪元巨人出现，直接一锤子大炸纪元，比如有纪元风**雪肆虐，枯竭纪元。
而雪龙纪元此地的方式，是会出现一种纪元之魔。
它们皆是纪元打造，没有命魂的强大战士。
唯一的使命便是毁灭！据说这等纪元之魔的数量及其庞大，足以毁灭无数纪元！那几道身影交谈着，看着雪龙纪元眼神很是淡漠。
苍生如蝼蚁。
他们打心底如此认为。
因他们都是从一个个纪元破碎中走出，见过太多生死，早已麻木。
而且此刻他们只关心纪元规则的漏洞，哪管是否剥夺了苍生千年岁月。
不过也就在此刻。
一股不知从何方而来的力量抑制住了这份加快。
此地几道身影都是惊‘咦’出声。
“是谁在阻拦我们？”
他们纷纷开始探查，但却是无果。
“藏头露尾，定是来阻拦我们的试验！”
他们冷哼，猜想是敌对势力。
此事很正常。
他们也没多想，就是开始与之抗衡。
书屋之中。
陈然盘膝而坐，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抑制纪元提前的，就是他！此刻他莫名愤怒，觉得这份规则不该如此用！这份愤怒，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出手。
“纪元规则也无视苍生，但不会破坏规则。
纪元规则不对，可为生灵的你们如此做就更不对！视苍生为蝼蚁，你们也将被视为蝼蚁。”
陈然眼神肃然。
他的意志在升腾，口中不断吐出他所认为的道理。
这份力量磅礴，开始抑制纪元提前。
不过这一刻。
陈然也感觉到了自己力量的弱小。
他原本便年轻的身躯又是开始变老，承受不住这等压迫。
但…陈然在坚持着。
天地之大，他不能事事管到。
但看见了，就不能视而不见。
对峙…开始！陈然看向身后，喊了声：“小丫，矛矛，锤锤，过来。”
“咋了……”他们叫着跑了过来。
“我让你们看看这个纪元。”
“我们不是天天踩着嘛，有啥好看的。”
王小丫撇嘴。
“不，纪元也是有生命的。
此刻的它就像一个老人，最衰老，最久经风霜，但也最是美丽。”
陈然轻语，挥手间洒下道道光华。
瞬间。
王小丫他们就感觉天地变了。
他们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老人，佝偻着身躯，却是撑起了苍生万物。
它绽放着生命光华，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光辉。
那一幕，枯骨铭心。
王小丫他们瞬间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他们…好似成为了老人，撑起了这片纪元。
陈然闭眼。
即使这个纪元快死了。
陈然也希望它能死的慢一些，留下更多的痕迹。
“我读了一辈子书，并不是为了屈服的。”
陈然低语。
……五大书院中。
很多强者看着，都是微微一呆。
他们已经蓄势待发了。
但此刻。
他们明显感觉到本来快要破碎的纪元又是变得缓慢起来。
“怎么回事？”
他们面面相觑。
而纪元之外，那几道身影气息也是波动不止！他们不知陈然在何处，但显然陈然和他们杠上了。
“哼，我倒要看看能撑到何时！”
他们冷哼。
春去秋来。
这一撑，便是九百年。
最后百年。
书屋中的陈然已是白发苍苍，老的不成样子。
但他眼眸很亮，前所未有的亮。
“纪元之灾要来了。”
陈然低语，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被自己抓住了。
那…是不论过去几个纪元都无法抹去，陈然必须抓住的东西。
“吼！”
纪元之外。
有震天动地的魔吼回荡。
一头头头顶峥嵘，浑身漆黑，狰狞恐怖的纪元之末出现。
浩荡纪元之魔滚滚而来，席卷整个雪龙纪元。
第二千七百二十章纪元之魔!
纪元之魔！这是没有命魂的战斗生物。
就像陈然在诸天时捏造的土偶，创造起来并不困难。
当然，想要创造的强大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纪元规则将纪元之力化大魔，开启屠戮人间的灾劫！此刻在纪元之外。
五院的永恒修士皆是飞出。
他们望着浩浩荡荡冲入纪元的大魔，神色清冷。
“竟然慢了九百年……”不论是隐藏的，还是显露的强者皆是皱眉。
对于陈然的抵抗，他们愤怒，因到最后他们都没有发现陈然的踪迹。
“到底是谁做这等无意义之事？”
他们纷纷挑眉。
不过很快就是将这份心思压下。
纪元灾劫开始了。
一切都已成定局。
接下来，就要看谁能成为永恒。
他们神色闪烁。
尽管五院关系相对不错，但事关永恒修士，他们自然也要争一争。
“此次倒是不用像以前那般惨烈，共同夺一个永恒！”
天倾院主开口。
“这一次，就看谁能在纪元之魔的冲击下率先成永恒！”
以往想要永恒，必须抗衡纪元之魔的同时，杀光所有竞争人，一人永恒！若不如此，入了永恒也是半吊子。
但如今不一样。
在五院看来，以雪龙纪元的规模，至少有两个永恒！这就不用争夺了，就看谁能最快成为永恒。
此刻雪龙纪元无数生灵哀嚎，绝望惨叫……这里已是变为一片炼狱。
而那些要争夺永恒者，则是开始猎杀纪元之魔。
这些大魔身上有些许纪元之力。
杀之，剥夺之！杀的越多，越快能成为永恒！昊天书院前。
夏河一身气机浩荡的站在最前头。
在他前面，密密麻麻的纪元之魔已是隐约可见。
他之所以加入昊天书院，一来自然是想此次成为永恒的机会更大，二来就是陈然了。
尽管两人都没什么冲突，但陈然之前所做无疑是打了他的脸。
之前的嘲讽，让他每每想起脸上都是火辣辣的。
他自然不会再入书屋。
至于那位从一开始出现后，就再无踪迹的女先生，夏河差不多都忘了，哪会在乎她！于是，他加入了昊天！“此次我必然成永恒，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能耐！”
他冷哼，拔剑便是往前冲。
身后昊天书院的弟子也是如此。
尽管此次他们成为永恒的希望渺茫，但总归是需要搏一搏。
昊天书院也绝非认定谁，就一定要谁成为永恒！每个人都有机会！最后谁最强，一个书院所聚纪元之力便汇聚在那人身上，以求成为永恒！这是五大书院公认的。
此刻的确是夏河为首，但指不定在战斗中就变了。
就像之前的第一人林飞虚，他神色阴狠，就是很不甘这么被压住。
“要不是那杂种，我岂会落到如此地步，我定要成为永恒，饶不了他！”
林飞虚想到了陈然，满脸怨恨。
其他四个书院。
他们也是浩浩荡荡出手！书屋中。
陈然缓缓起身。
随着纪元灾劫出现，这书屋也是开始渐渐散去。
陈然看向八方，久久不言。
雪龙纪元的生灵正在被屠戮着。
但他毫无办法。
这是纪元规则，没有谁不能遵守。
而且此刻他眼眸充满沧桑，带着深邃的光芒。
纪元的破碎。
生灵的消亡。
眼前的一幕幕，让他有了巨大的触动。
他…慢慢开始记起自己是谁了。
而此刻。
身后王小丫三人也茫然睁眼。
短短九百年，他们却觉得沧海桑田，过了好几个纪元。
“小师兄，我感觉我好老，好饿。”
王小丫摸着肚子，有些委屈道。
她依旧如初，带着最为诚挚的赤子之心。
陈然摸摸她脑袋：“纪元灾劫开始了，你们也去成为永恒吧。”
“我们…能行么？”
三个小家伙事到临头，倒是紧张了起来。
“相信我，这个纪元的天骄不及你们分毫。”
陈然轻声道。
大道在心，感悟纪元！短短几千年间，他们已是有了连他们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蜕变。
“那行吧。”
王小丫他们点点头。
临走。
王小丫扯了扯陈然衣角：“小师兄，要是我死了。
你以后来祭拜我的时候多带几串糖葫芦。”
小姑娘很是伤感，很是惆怅，觉得糖葫芦吃太少了。
陈然嘴角扯了扯，挥挥手。
都纪元之末了还惦记糖葫芦，除了王小丫也没谁了。
三个小家伙走了。
而陈然则是依旧站在那。
很多纪元之魔也是朝他涌来。
但冲到半路便是分开，完全远离了他。
“永恒，也就如此。”
“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永恒！”
陈然伸手，好像要抓到什么。
永恒之境对于他来说似乎不算什么，在当年他读完书屋中的书卷时，似乎便能强行挤入。
但…陈然总感觉缺点什么。
为此。
他眼眸苍茫，与这破碎的纪元相连。
他，想知道这缺失的是什么！……时间缓缓流逝。
雪龙纪元在磨灭着。
整个纪元几乎被纪元之魔覆盖。
亿万生灵死于非命。
苍生…连蝼蚁都算不上！这就是纪元规则，残酷且无情。
而这一幕，几乎每一年都在发生。
庞大的雪龙纪元，也是像被蚂蚁啃噬的古木，开始变得千疮百孔。
这其中，也仅仅只有渺小至极的地方有修士在搏杀！他们…还在为永恒而战纪元之外。
五院永恒修士离得远远地。
这等纪元破灭，他们要是卷入进去，那绝对也是十死无生的！就算如今纪元规则有了漏洞，也不是他们这些一二重永恒能够挑衅的。
他们只能观望着，等到纪元破碎，永恒修士出现！“你们婆娑书院的夜琉璃不错啊，一身琉璃不灭体，大道凶悍，所杀纪元之魔也是最多。”
青龙院主惊讶开口，看向一旁婆娑院主。
“嗯。”
婆娑院主应了声，并没惊喜，因为其他书院的天骄也很是了不得，没一个吃素的。
就像昊天书院。
那为首的夏河直接挂出一道星河，绞杀无数纪元之魔，在其中力量不断蹿升。
而之前第一位的林飞虚也如鬼魅般在纪元之魔中穿梭，留下一道道血路。
总而言之，不到最后谁也不确定谁能成为永恒！永恒之战！面对铺天盖地的纪元之魔，其意志必然要坚定，否则很容易就被冲垮。
杀纪元之魔夺纪元之力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很多考验。
唯有重重突破，方能成为永恒！他们都是这么一路走过来，深知其中凶险。
不过不管如何。
最终成为永恒的必然是他们五院修士。
毕竟他们占据了太多优势，领先了雪龙纪元其他生灵。
此时此刻。
在纪元一角。
赵锤锤和赵矛矛两人正解剖着一具纪元之魔。
“哥哥，这纪元之魔和我们没什么区别啊，就是没有命魂，没有自主意识。”
赵锤锤道。
“对。”
赵矛矛点头，身子一晃就是变成了一头纪元之魔。
“小师兄说了，永恒在大道，在自我。
杀再多纪元之魔，也不如了解他们，了解纪元，明白自身的缺陷。”
“是小师兄说的变强就是让自己不断完美这意思么？”
赵锤锤眼睛一亮，也是变为了纪元之魔。
“差不多就这意思，咱们就变成纪元之魔，感受纪元破碎，以此入永恒。”
两个小家伙变成纪元之魔，开始大摇大摆晃荡。
四周纪元之魔看到，淡漠空洞的眼中都是流露狐疑。
这…和它们好像啊……而另一边。
王小丫呼呼喘着气。
“好累啊，我不想杀了，我想吃东西。”
王小丫叹气，倒在地上，懒得动弹了。
蓦地。
一声炸响回荡。
有身影冲到了这边。
来人一身煞气，显然是杀纪元之魔杀疯了。
一看到王小丫，来人眼中煞气更浓。
她，这是女先生收的五个弟子之一齐琪。
她很早之前就看王小丫不爽，以前也没少欺负王小丫。
而之前陈然所做，她震惊，但更是嫉妒王小丫。
她之后也尝试与陈然来往，但陈然对她爱答不理，这更是让她恼怒，也更怨王小丫。
此刻见到。
齐琪有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
她冷酷的笑了起来。
“以前没机会杀你，但现在你还不是任我揉捏！”
看着咸鱼一般躺着的王小丫，齐琪鄙夷，但也杀机凛然。
尽管觉得王小丫必定死在纪元之魔的洪流中，但显然自己杀的爽快。
“死！”
她大喝一声，直接冲了过去。
王小丫眼皮一抬，觉得有些熟悉。
“这纪元之魔看起来好眼熟……”王小丫嘀咕。
不过她向来懒得多想，也就没在意。
齐琪一滞，随即眼神杀意更浓。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冷哼，爆发最强力量，想感受一下打爆王小丫的爽快感！不过下一刻。
王小丫那白嫩的小手拍来。
“别来烦我啊，我正饿着呢。”
王小丫一脸不满。
“啪！”
一声脆响，齐琪爆了。
王小丫嫌弃的挥挥手。
“这纪元之魔好臭。”
纪元之魔是由纪元之力汇聚，自然纯粹。
而齐琪就不一样。
虽然也都谈不上臭，但杀多了纪元之魔总会有这种感觉。
而且王小丫鼻子灵着呢。
待了一会儿。
王小丫叹息：“成为永恒好麻烦，要不干脆算了？”
她咸鱼般的想着。
“好想吃东西啊，可是啥都没有了……”她一脸惆怅。
远处纪元之魔又围了过来。
最先落入王小丫眼中的，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龙虾！她眼睛都有些发绿。
“不知…纪元之魔好不好吃？”
看着那红彤彤的大虾，王小丫不自主的流下了口水。
第二千七百二十一章谁入永恒?
纪元破灭在持续着。
陈然整个身子似乎融入了雪龙纪元。
他眼眸越发沧桑。
枯坐十二纪元，抗衡纪元规则的记忆也是开始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一刻。
真正的本我意志终于开始苏醒。
陈然望着远方。
“原来…我是为此而生。”
他伤感，不为自己，而是为这艰苦的争斗，以及不死不休的挣扎。
“我还未完全醒来……”陈然自语，于雪龙纪元消失不见，好似与这破碎的纪元融为一体。
他反抗纪元规则，但如今却修纪元规则。
原道不醒，他无法瞒过纪元规则成永恒！他…要进行最后的蜕变了。
……纪元破碎的时间总是缓慢。
纪元外的强者耐心观望着。
成为永恒…总是需要有过程与耐心。
而长久的观望下，他们心里也是有了底。
能成为永恒的，不外乎他们五院顶尖的那几个天骄！“此次永恒之争，观其纪元之力的浓郁程度，怎么也能有三个晋升永恒之境。
这规则漏洞下，果然好处多多。”
昊天院主纪天循轻笑。
此次他们昊天书院不仅有夏河，更有林飞虚。
两人都是杀出重围，有了成为永恒的机会！尤其是看夏河那一道星河垂挂，威势无匹的模样，进入永恒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看着夏河，就连二重永恒的珑园先生脸上都是流露满意。
窥一豹而知全身！看夏河如此势如破竹的模样，不仅能进入一重，二重也是有很大希望。
这让珑园先生很是满意，对于陈然挑衅昊天之事都是看淡不少。
此次来，收获很大。
“你们青龙书院的姬北龙深藏不露啊。”
天倾院主神色有些不好看。
之前他们天倾的最强天骄和青龙书院的姬北龙碰到，双方大战一场，天倾的天骄不敌败退，受了不小的伤。
眼看着还在疗伤的天骄，天倾院主就知道八成是悬了！他们天倾书院在这场比试中，已经输了！而那姬北龙，则是化身古老圣龙，在一方兴风作浪，纪元之魔不知被打杀了多少。
“北龙这孩子生来圣龙护身，是我青龙书院必然会成为永恒的道种！”
青龙院主抚须，极其得意。
此刻几乎可以断定能成为永恒的，就是姬北龙和夏河！两人的表现，战力，大道都是超过了其他天骄一些！而在这等非生即死的争夺中，差一线就是生死相隔。
“你就嘚瑟吧。”
天倾院主轻哼，很是不爽。
青龙院主满眼得意。
他刚想再吹嘘几句。
但就在此刻。
“那两头纪元之魔怎么回事，青龙院主，你们书院姬北龙被揍了。”
一旁天倾院主惊呼。
青龙院主嘴角一撇，以为是天倾院主夸大其词，看不得他好。
不过当他视线再次聚集在姬北龙身上时，眼珠子顿时瞪大。
“怎么回事？”
他失声。
纪元中。
姬北龙化身的圣龙正被两头纪元之魔纠缠。
确切的说，是被暴揍。
那两纪元之魔动手间大道都好似要冲出纪元，直接摁着姬北龙在狂揍。
那一幕，直接是惊呆了在上方观看的众多强者。
“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纪元之魔？”
他们一脸震惊。
纪元之魔是强，但大抵都是因为数量多，本身个体根本无法和天骄相提并论。
但此刻姬北龙面对的纪元之魔，却是凶悍到不行。
姬北龙此刻绝对是达到了永恒之下的巅峰，但还是被摁着锤。
“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纪元之魔？”
青龙院主声音中有压制不住的愤怒。
而且有就算了，为何要缠上姬北龙？
其他人也震撼，但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毕竟姬北龙被打下去了，就是多出一个永恒位置，他们巴不得如此。
而此刻。
姬北龙也是差点吐血。
这两头纪元之魔太恐怖了，让他并没太多还手的余地。
而最让他脑瓜子疼的，还是自己先去招惹这两头纪元之魔。
原因是这两头纪元之魔竟是在吸收其他纪元之魔的纪元之力，他稍稍一好奇就想抓来看看，但没想到被狂揍了。
“哥哥，原来咱们已经这么强了。”
有着黑发的纪元之魔惊喜道。
“是他太弱了。”
白发纪元之魔则是道。
他们正是赵锤锤和赵矛矛。
这段时间他们都是化身纪元之魔，感悟纪元变化。
姬北龙的出手，自然让他们恼怒，直接怼了回去。
“我觉得自己能够入永恒了。”
“再等等吧，等纪元之魔都消失再入永恒。”
“那好吧，感悟纪元规则之变化，不是认可，不是顺从，而是完善自身缺陷……哥哥，我好像懂了很多，这对不对啊。”
“不知道啊，这与我们正常修行不同。
不过小师兄教的，应该不会错。”
两小屁孩不断交流着。
姬北龙：“……”什么时候纪元之魔也能修行了？
但很快。
化身圣龙的姬北龙被斩成了两截。
赵锤锤和赵矛矛欣喜的扛起龙尾。
“去找小丫，烤龙尾她一定爱吃。”
“行，那就去。”
他们兴奋的跑了。
姬北龙哀嚎。
“我的永恒路！”
他凄厉大叫。
这可是他的真身。
这一斩，再无永恒可能。
上方诸多强者面面相觑。
他们甚至开始祈祷自家天骄不要碰上这两头纪元之魔。
“该死！”
青龙院主怒叫，差点喷血。
……另一方。
王小丫此刻正追着一头螃蟹模样的纪元之魔狂奔。
“哇哈哈哈，螃蟹啊！这次我是蒸着吃，还是烤着吃？”
王小丫口水直流。
自从遇到那只大虾后，王小丫就开启了纪元之魔的美食探索。
她发现这些纪元之魔简直好吃到爆，让她深深沉迷。
什么熊掌，龙爪，凤翅……统统都有。
当然。
这是要活捉的，否则打死就会很快变成纪元之力于是王小丫开始变得努力。
她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而且她发现越厉害的纪元之魔越好吃。
于是…王小丫这位资深的小吃货开始爆发了。
“小螃蟹，你别跑了！”
她怪叫，吓得那头纪元之魔都哆嗦。
这还是在接受纪元灾劫洗礼的生灵么？
螃蟹感觉自己才是。
没过多久。
王小丫就是抓到了螃蟹。
生火。
洗净。
……看着热火朝天忙着的王小丫，螃蟹差点哭了。
它可是纪元之魔啊！于是。
仅仅小半日。
在两座居高的山峰中央就被架起了一口锅子。
下方火焰熊熊燃烧。
锅中螃蟹心如死灰。
一座山峰上，王小丫几乎留着哈喇子，望着螃蟹不断变得通红。
“这才是人生，这才是享受啊。”
王小丫努力让自己保持形象，但还是止不住的咽口水。
纪元之上。
搞出如此动静的王小丫自然也终于是被注意到。
他们看着。
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
众人脸上神色精彩极了。
他们活了一个纪元。
光怪陆离的事情不知听了多少！整个纪元十界可是都想通的，很多讯息即使足不出户他们也能知晓。
但……他们这辈子就没听说过有人会在纪元灾劫下蒸纪元之魔吃。
看着不断流哈喇子的王小丫，众人嘴角抽搐不止。
“朽木不可雕！”
他们一致认为王小丫是在玩物丧志。
“她就是那头雪龙！”
纪天循脸色有些黑，阴狠开口。
“可有见到封住你的那人？”
珑园先生挑眉。
“没有。”
“可以多加注意……”时间…在如此稍有波澜间流逝。
他们告诫着自己这是纪元灾劫，什么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
这次…只不过比其他的多一些而已。
不过当他们看到那两头纪元之魔扛着龙尾去找王小丫，然后一起烧烤龙尾时，他们还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这一幕，估计到死都不会忘记。
很快。
纪元灾劫便是持续了十年。
雪龙纪元已是消失，变为了一具空壳子。
这个纪元即将过去。
隐晦的纪元力量在肆虐。
此刻，已经没几个人还活着。
一片星河中。
夏河眼眸深邃，整个人都好似要脱离纪元！这…是成为永恒的征兆！“此刻不成，更待何时！”
八方震动。
他开始第一个成为永恒。
纪天循，珑园先生一振。
果然！夏河成了永恒！不过也就在此刻。
“不要跑！”
一声大叫回荡。
星河中。
一头狰狞的恶龟惊慌失措的跑进来。
这是一头纪元之魔。
而身后，追着王小丫！夏河眉头一挑。
“你竟然没死？”
夏河已经半只脚踏入永恒。
他威严如天，瞬息拦在王小丫边上。
“你拦着我干嘛？”
王小丫很不满。
“知道么，像你这样的废物，是永远成不了永恒的！当年初见你，我就知道了。”
夏河冷笑。
“关你什么事。”
王小丫更不满了。
不过她此刻心心念念想喝龟鳖汤，一溜烟跑了。
但……夏河并没准备就这么放过她。
“与其被纪元磨灭，还是我送你一程吧。”
夏河冷哼，眼眸凶厉的动手。
“砰！”
王小丫被撞飞得老远。
“嗷，你干啥，不知道很痛？”
王小丫气急败坏，更让她恼怒的是龟跑了。
夏河一呆。
他可是半只脚踏入永恒了啊。
但这等凌厉攻势却没伤到王小丫半分。
怎么回事？
接着夏河面孔一拧。
“活见鬼了，不信打不趴你！”
夏河低喝，整条星河轰然而动。
王小丫怒了。
“你个龟儿子！”
她伸出小手掌一拍星河。
“轰！”
星河顷刻崩碎。
夏河应声抛飞。
他一脸懵逼。
半只脚踏入的永恒之境也被王小丫一巴掌拍碎了。
“我在做梦？”
倒飞中，夏河只有这念头。
上方纪元外的修士也是一脸瞠目结舌。
最有希望成为永恒的夏河就这么被一巴掌拍没了？
纪天循，珑园先生脑子都是嗡嗡的，回不了神。
而下一刻。
“不可能！”
珑园先生失声。
下方。
有些恍惚的王小丫握了握手。
“我这么厉害了么？”
她嘀咕。
而这一刻，纪元之力倒卷。
王小丫一步升华，体内更有磅礴永恒之力肆虐。
“咦，我成永恒了？”
王小丫愣了愣，怎么吃着吃着就成永恒了？
“果然小师兄没骗我，永恒很容易嘛。”
王小丫欣喜，屁颠屁颠去追那只恶龟了。
第二千七百二十二章我是陈然!
看着王小丫那小人得志，一脸臭屁的模样，纪元外的强者们脸要多臭有多臭。
尤其是珑园先生和纪天循，更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们寄予厚望的夏河，竟是被不学无术的王小丫给一巴掌拍没了！这事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都是不信的！“他凭什么吃着纪元之魔就能成为永恒？”
纪天循眼中都是浮现嫉妒，显然是想起了自己成为永恒是何等艰辛。
而此刻。
其他人则是呼出一口气。
夏河完了！幸好不是他们的天骄！尤其是婆娑，洛神两大书院，更是有一丝兴奋。
本来他们的天骄是没多少希望成为永恒的。
但姬北龙废了，夏河完了。
尽管王小丫已经占据了一个名额，但好歹不是还有一个？
也就是说！他们的人也是更有机会成为永恒！婆娑的夜琉璃，洛神书院的洛天！这两个他们寄予厚望的天骄，可都还在积蓄着冲入永恒的力量！只要有名额，还是能冲进去的！与此同时。
昊天书院的林飞虚神色一振。
夏河完了！那他机会不是来了？
“哈哈，天助我也！”
他感觉到昊天书院汇聚的纪元之力正在朝他汹涌而来。
几多欢喜，几多愁。
如此…又过了一年。
纪元破碎已经进入尾声。
新的纪元都是开始诞生。
“此刻不入永恒，更待何时！”
纪元外，纪天循等人大喝。
再耗下去，就谁也成不了永恒了！他们此刻提醒，也是让下方还存在的天骄要拼命了。
那些天骄都是每时每刻在汇聚力量，希冀有更大希望成为永恒。
毕竟…不是谁都和夏河，姬北龙那般！而此刻。
“轰！轰！轰！”
林飞虚，夜琉璃，洛天三人飞起。
他们神色都有些狰狞，振奋。
能否入永恒…在此一举了！大起大落间。
他们终于是又有了争夺永恒的机会。
“开始吧！”
他们大吼。
纪元下。
赵锤锤和赵矛矛打了个哈欠。
自从纪元之魔消散后，他们便决定睡一觉了。
毕竟成永恒已经板上钉钉，他们也不用再担心了。
一时间…不知多久的担忧终于散去，整个人也懒散起来。
本质上…他们也是和王小丫一样好吃懒做。
他们只是比王小丫自控能力强一些。
“哥哥，小师兄呢？”
“小丫成了永恒，小师兄还会成不了？”
“也是。”
“咱们去外面等小师兄。”
于是。
两个小家伙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他们走到了林飞虚等人面前。
而后…背着手，吹着口哨走出了这个纪元。
几人一呆。
他们愣愣看着。
而后…睚眦欲裂。
因为赵锤锤和赵矛矛走着走着就成了永恒。
一下子，又两个名额没了！纪元规则出现漏洞。
一纪元不再只有一永恒！但…这也有限制！而且成为永恒越多，后来就越能成为永恒。
加上王小丫，已经有三个了。
还有他们的份么？
若是他们天资盖世，或许还能争一争。
但现在呢？
他们感觉永恒之门彻底给关闭了。
“不！”
他们大叫，充满惊恐。
纪元…在磨灭他们！规则的残酷尽显，不成永恒就死，可不管是不是天骄。
上方永恒修士看着，眼眸有些呆滞。
寂静无声。
他们死死瞪着赵矛矛，赵锤锤。
纪元之魔…也能永恒？
他们脑子有些懵。
而很快。
王小丫也跑了出来。
“哈哈，我们果然是天才。”
她欣喜看着矛矛和锤锤。
众人：“……”“你们样子太丑了吧，还不变回来？”
王小丫接着道，皱了皱鼻子，有些嫌弃。
当然。
主要是纪元之魔吃多了。
看着他们就想着把他们煮了还是炸了。
当然，这事王小丫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她多聪明啊。
赵矛矛和赵锤锤倒是没多想，直接变了回来。
众人：“……”竟是人变得？
他们脸黑了黑，觉得是这两个小王八蛋的恶趣味。
尤其是青龙院主，脸都绿了。
他们书院的天骄姬北龙就是断在他们手上啊！一时之间，他们心思各异，眼神闪烁不定。
“小师兄还没出来啊。”
王小丫歪着脑袋问。
“对啊。”
“那就等着呗，等他出来，咱们就去吃好吃的。”
王小丫高兴想着。
而这时。
天倾院主陡然走过来。
“三位，是否有兴趣去我天倾书院修行？”
他眼眸很亮。
青龙，昊天和他们有过节，但天倾没有啊。
他大可拉拢。
要知道在这时候成就的永恒，因纪元规则有漏洞的缘故，修行也更容易！而且天倾院主怎么看都觉得王小丫他们不凡。
毕竟…他们之前可打死想不到他们五院会全军覆灭！“我们婆娑书院也欢迎你们！”
“我们洛神书院也欢迎你们！”
婆娑和洛神两院主都开口。
甚至，青龙院主脸皮抖了抖，压住愤怒，也开口道：“我青龙院主也是！”
毕竟…姬北龙死了。
他们青龙书院也不会和天骄过不去！唯独纪天循，珑园先生沉着脸。
夏河的事还好说。
关键是之前纪天循可是抽了王小丫的龙筋。
此事显然不是他们想揭过就能揭过的。
“没兴趣。”
王小丫撇撇嘴。
“不行，我们已经是其他书院的弟子了。”
赵锤锤和赵矛矛也摇头。
“什么书院？”
“风花雪月书院。”
“什么鬼书院？”
他们愣了愣，根本没听说过。
“真的不行？”
“当然。”
他们皆有些失望。
但赵锤锤他们都成了永恒，他们也无法强制动手。
毕竟他们本身也才一重永恒！“听说过风花雪月书院？”
珑园先生清冷问。
“没，据说他们是一个女子收养的。
估计那女子也死了，只是个名不经传的书院。”
纪天循摇头。
“这三人…可以动一动。”
珑园先生沉吟道。
“先生的意思是？”
纪天循一惊。
“先等其他书院离去。”
珑园先生幽幽开口。
他盯着不自觉的王小丫他们，眼神越发幽深。
……纪元中。
旧的纪元已经逝去。
新的纪元正在诞生。
纪元下。
陈然枯朽的盘膝坐着。
他身上有永恒之力，但却好像快要死了。
他睁着眼睛，其中不断有泪水滑落。
纪元破碎了。
他也终于觉醒了本我。
那往昔一幕幕再次烙印进他的血肉。
情感的迸发，让他止不住的流泪。
那一幕幕。
那一道道人影。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而存在了，也终于知道曾经雕刻的木雕是谁了。
“诸天纪元，十二纪元，再有此次纪元，整整十四个纪元了啊。”
陈然眼眸沧桑斑驳，却透着至死不灭的执着。
他历经岁月，流淌纪元长河，终归未死，终归来到了纪元十界！这是怎样的一种经历？
不为外人道也！陈然佝偻的身影笔直立起。
此刻他体内。
原本炽盛的命魂开始衰竭。
但这不是说他将死去。
而是原道苏醒，陈然将其压了下去。
想要成为永恒，非有原道庇护！但…原道不可现！死也不能现！否则纪元规则顿现！所以，原道只能蛰伏。
不过到了如今，就算蛰伏，镇压，只要陈然对大道的理解不断加深，原道便会不断变强。
十二纪元不灭，原道早已坚不可摧！而此刻。
陈然要顺纪元规则入永恒！严格来说。
陈然这一纪元并没结束。
毕竟他不是雪龙纪元的生灵，只是受到纪元灾劫波及。
不过…如今纪元规则都出现了漏洞。
作为此事的制造者，陈然想入永恒，那是何其容易？
以前，陈然逆纪元都能入永恒！更何况此次陈然是顺着纪元修行！陈然抬头，苍老的肉身开始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年轻。
“我已经有了抗衡纪元规则的原道！”
他低喃，双手合十，带着虔诚。
“此次我顺纪元而修，若是再将其打破，纪元规则还能奈我何？”
……纪元外。
如今已过去一年。
五大书院的修士皆是离去了。
王小丫他们还在等待着。
他们嘻嘻哈哈，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陈然。
这是对陈然的信任，也是觉得陈然都能将他们教成永恒，自己难道还成不了永恒？
所以他们只是等待着。
暗处。
珑园先生和纪天循去而复返。
“先生，要如何动手？”
纪天循问。
“那两个男孩交给我，那女孩交给你。”
珑园先生直接道。
“有必要么？”
纪天循忍不住问。
尽管王小丫他们仅仅是一重永恒，但达到永恒之境就很难杀，这是公认的。
即使珑园先生为二重，对一重有绝对的压制，但实在没必要去杀。
“呵，按你所说，他们本身资质不高，却能在短短几年成为永恒，你说没蹊跷？
那女孩吃着吃着就成了永恒，那两个男孩变成纪元之魔也成了永恒！这等手段若能学会，你觉得会如何？”
珑园先生轻哼。
纪天循一滞。
对啊！之前光顾着震撼，此事竟是没想到！当然，也怪纪元规则严格，成永恒从来没有捷径。
这…让纪天循等人理所当然的没多想。
至于珑园先生，倒是主意到了这一点。
纪天循顿时振奋起来。
“好，动手！”
他看向王小丫，眼中也闪过狠厉。
说实话，这个曾经让他抽了龙筋的小屁孩成为永恒，他也是相当不爽的！
第二千七百二十三章女先生的惊讶!
雪龙纪元外。
王小丫拿着一根不知什么兽的烤肉腿啃着。
成了永恒。
王小丫更觉得没了压力，整日就像条咸鱼般躺着。
她天性如此。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没心没肺的态度，才让她成了永恒。
陈然看出了这一点。
所以也没逼着王小丫修行，只是告诉她一切随心。
身处纪元十界这等浩瀚大界，**与贪婪充斥，能保持一颗纯粹心是很难得的。
再加上陈然的一些引导，只要王小丫不笨，应该是有很大机会成为永恒的。
所幸，王小丫吃成了永恒！这…何尝不是一种大道？
陈然并不能救每一个人。
但身边的人，他总是能救必然倾尽全力。
这是下意识的行为，与是否有记忆无关。
“小师兄怎么还不出来啊，好无聊啊。”
王小丫满嘴流油，不断嘟囔着。
赵锤锤和赵矛矛看着都有些无语。
像这样的娘们，谁敢娶啊！以前他们还对王小丫有好感，毕竟谁没段情窦初开的青春年华？
但如今……倒贴都不要了。
这么个好吃懒做的娘们，娶回来有啥用哦。
所以他们眼观鼻，当做没看到，安静等着陈然出来。
“你们两个哑巴了么？”
王小丫不满问。
“小丫，食而不语。”
赵锤锤小声道。
“谁说的，哪有这种事！”
王小丫恼怒。
“小师兄说的。”
赵矛矛说。
王小丫一滞，随即没底气道：“小师兄也有说错的时候啊，你们别什么事都觉得是对的。”
“呵呵。”
两人皮笑肉不笑。
王小丫更恼。
不过就在这瞬间。
王小丫三人一颤。
“轰！”
几乎瞬间。
王小丫变成了遮天雪龙，嘶吼出声。
赵锤锤和赵矛矛也变成了纪元之魔，他们发现这等状态下实力极其恐怖，也就很喜欢以这种姿态战斗！此刻，他们感觉到了危险！“砰！”
虚无炸开。
珑园先生出现，一颗古老的星辰砸落，带着破碎纪元的威势。
王小丫他们浑身一震。
“你们干什么？”
王小丫大叫。
“干什么？”
珑园先生冷笑，随即冷喝：“自然是抓你们！”
星辰坠落，轰然砸在了他们身上。
永恒之境！这是修天则的一个境界。
但凡成为永恒者，皆会凝聚独属于自身的天则！这是永恒之境最强的力量，每个永恒者的天则都不同！像珑园先生的，就是以死星之力化天则。
他能操纵死亡的星辰，爆发至强威力。
“轰轰轰！”
王小丫他们都没凝聚自身天则，顿时被不断轰飞。
“跑！”
没有丝毫犹豫，他们想到了逃跑！面对二重永恒，他们实在没有抵抗力。
十重永恒十重天！永恒之境每一重，几乎都是天壤之别！毕竟，这是隔了一个纪元的恐怖力量！王小丫他们不跑，绝对会被斩杀！而遇到比自己高阶的永恒，逃跑也是唯一出路！永恒之境，若没秘法，其实速度都差不多。
不过……“轰！”
一卷天书徒然自四面八方展开，笼罩了此地！纪天循出现，封锁了此地。
他的天则为天书之力，拥有封禁，教化等手段！早在之前。
纪天循便是远远的展开天书，不断封锁过来。
此刻王小丫等人出现，顿时浮现！“小丫头，我看你往哪跑！你当成了永恒，我就抽不了你的龙筋？”
纪天循冷冽开口。
王小丫脸色一白，被抽龙筋的一幕幕，至今都不曾忘记。
“天循，你缠住那小丫头，我解决那两个小子！”
珑园先生冷漠出声，瞬息而至。
此刻。
他们为瓮中之鳖。
有他一个二重永恒，再加上纪天循的封锁，区区三个刚入永恒的小子自然手到擒来，哪怕他们表现的极为不凡。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绝杀！王小丫他们脸色煞白，知道逃不掉了。
“小师兄！”
王小丫不争气的大叫，眼眶红红的。
她本能的想到了陈然，那个让她安心的小师兄。
“呵呵，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们！”
纪天循冷笑。
之前陈然出手，诡异莫测。
但纪天循自然能看出陈然并没入永恒，如今雪龙纪元都已新生。
陈然到现在都没成永恒，自然肯定是没了。
之前他们等待了许久，就是想看看陈然会不会成为永恒！“你们那小师兄，早已灰飞烟灭了！”
纪天循动手，手持经卷，有古老的大字化利刃爆发磅礴之威。
“小师兄不会死！”
王小丫大叫。
战斗已是爆发。
赵锤锤和赵矛矛实力已经很不错了，但自然不是二重永恒的珑园先生对手，短短时间里就是受了伤。
而王小丫，也苦苦支撑着纪天循的力量！“他要不死，我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纪天循冷笑。
但……“哧啦。”
一声轻响传来。
几人一愣。
那是天书被撕裂的声音。
纪天循顿时惨叫，大道受创了。
远处天书破裂处。
一身大手露出，往旁边一开。
一道伟岸的身影走进来。
“小师兄！”
王小丫三人顿时惊喜大叫。
来者，正是陈然。
他一身苍茫，还有些许腐朽不曾散去。
他的永恒之境尚未彻底成形，还需要一点时间。
不过…他听到了王小丫的求救。
“你还没死？”
纪天循大震。
“我之前便说过，永恒者需有永恒者的气度，可惜你果然没有，竟是对小辈出手。”
陈然轻声道，直视纪天循。
纪天循被陈然盯着，竟是浑身一毛。
陈然的眼睛，让他感觉被一个好几个纪元不死的老怪物盯着！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纪天循有些毛骨悚然。
尽管看着陈然状态有些不对劲，但第一时间都不敢动手。
“别怕，他只是一只脚踏入永恒，苟延残喘罢了！你拦住他，我速战速决！”
珑园先生则是在这时候大喝。
纪天循大震，咬牙之下还是动手。
他胸前一本黑白两色经卷悬浮。
左手持剑，右手执笔！一剑断生死，一笔治天下。
大道极强！陈然眉头一挑：“书剑之道不错，可惜用的人不对。”
陈然抬手。
体内大道汹涌而出，四周无形的大道汇聚，形成一柄长剑。
“这……”纪天循一愣。
这是什么道？
他懵了下。
因陈然手中大道纯粹至极，没有丝毫属性。
不过这一刻。
“唰！”
陈然猛地斩出一剑。
“轰轰轰……”虚无都是被劈开，剑芒瞬间把纪天循笼罩。
“啊啊啊……”惨叫顿时回荡。
纪天循的气息瞬间衰落下来，似乎随时都会散去。
这…是陈然汇聚天地间的纪元之力，斩出的一剑！此次陈然顺纪元而修，不修其他道，就修纪元！纪元大道万千！纪元是万道！陈然就要修万道！以前他为诸天主，修的混沌也是万道之源，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
不过……斩出一剑，陈然却是皱眉。
纪元之力…太难聚集了！这是他纪元破碎时积蓄在体内，并不是他瞬间就从外界凝聚的！“纪元包含万道，但这里的大道不是下界所指的大道，而是更为升华，更为强大的道。
我想修纪元，此刻显然还不够格，看来只能从混沌再次修行，以后积蓄之下蜕变成纪元。”
陈然想着。
而此刻。
剑芒消散。
纪天循已经只剩枯骨，还在不断哀嚎着。
这一幕，惊呆了王小丫三人。
这一刻他们忽然记起陈然说过的话。
“小师兄说永恒没什么了不起的，原来不是在吹牛。”
他们愣愣想着。
“啪嗒。”
枯骨顿碎。
纪天循的永恒之魂飞出，哀嚎着，颤抖着，尖叫着飞远！陈然这一剑已经斩断了他的永恒之路，若不是他修行一个半纪元，而是刚成为永恒，必然被陈然一剑斩了！这…是什么怪物？
他终于对陈然有了畏惧！而此刻，珑园先生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陈然这一剑太恐怖了，就算他一个二重永恒都是感到了威胁。
下意识的，他退后一步！还未达到永恒就有这般逆天战力，这等存在纪元十界存在么？
珑园先生额头有冷汗滴落。
陈然这时也看向他，悠悠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滚吧。”
珑园先生迟疑。
陈然顿时举剑。
他一颤，顿时不甘退后。
尽管知道这梁子是结下了，而此刻可能是最不错的动手时机，但他实在摸不透陈然，只能离去。
眨眼间，两人都是离去，危机顿除。
王小丫三人跑过来，兴奋的围着陈然。
“小师兄，你好厉害……”“小师兄，您能教我练剑么？”
叽叽喳喳，颇为吵闹。
陈然却是柔和笑着，眼神沧桑。
孤独了将近十三个纪元，他是最喜欢这等场景的。
眼前的王小丫，就像万生般充满活力，调皮……“好。”
陈然轻声应着。
“小师兄，你不会有事吧？
你要死了，我也活不长啊。”
王小丫扯着陈然的衣袖，有些担心，却唉声叹气。
她觉得陈然有些不同了，尽管不知道哪里不同。
“不会的。”
陈然承诺，不仅是对王小丫，更是对自己，对诸天，对他所有亲人。
……距离雪龙纪元不知道多远的一处纪元。
一位女先生悄然抬头。
“咦，雪龙纪元怎么提前了百年破灭？”
她起身，朝着雪龙纪元而去。
“我记得那里的孩子，好像是一个叫夏河的最有机会成为永恒，不知道成了没有。”
女先生想着，思绪飞扬。
至于陈然等人倒是记忆模糊。
毕竟她很忙，又见了太多人，哪里谁都能记得。
第二千七百二十四章战魂大界!
雪龙纪元事了。
陈然便是带着王小丫三人离去。
他并没有去找六道大帝，也没有去找他的五个弟子。
当年转世之前，陈然已是将他们托付于纪元十界的强者，自然不用太担心。
而且他们都是不曾永恒，却历经纪元不死的存在，总是要比纪元十界的生灵耀眼很多。
此时此刻。
陈然自己也要去修行。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陈然都不会和纪元规则作对，甚至要顺着纪元规则！哪怕…如今的纪元规则已是有了漏洞，人人都在寻找逆反规则的道路！这点对于陈然来说没有意义。
纪元漏洞是他打开，他深知这只是小小的一部分。
就像纪元十界的强者语预言，也就十个纪元的真空期。
在这十个纪元，那些古老的强者应该能做出许多惊天动地的事。
但这些对于陈然来说是真的没意义，因那些强者大多是为了超脱自身。
而陈然本身，其实已是超脱！陈然要做的，是苍生超脱！此事比个人超脱难了不知多少！所以此刻陈然要从头开始，即使这将花去他不知多少纪元的时间。
“修纪元，掌纪元，悟纪元，明纪元。
我反抗纪元规则，但并不是说纪元规则就全都是错的！纪元生死，众生演变，这无疑也是一条道路，尽管残酷无道！但对于大道本身，或许众生皆是其纪元的构成之一，是可以舍弃，抹灭的……”陈然眼中满是明悟。
他仅仅十四个纪元的阅历，但很多界主级别拥有上百纪元寿命的存在都是无法和他比。
所以他看东西，尽管带着情绪，但却是能够分清。
“我要修纪元，想要修到巅峰，最好的方式还是寻到纪元之初，看看这纪元到底是怎样演变，纪元规则又是以怎样的方式运转……这些，我都要去一一明悟，从根本知道纪元规则，才能与其抗衡。”
陈然想到了他以往逆转岁月，走向纪元之初。
尽管因为诸天即将破灭的缘故，他不得不掉头，失去了那次宝贵的机会。
但只要再给陈然一次机会，他应该还能再去看一看。
“之前我以清风他们五人肉身游历纪元十界，倒是发现了很多有趣的地方。
其中一处更是让我印象深刻，此去…便去那里修行！”
陈然望向远方。
“我如今实力自然很弱，需要积蓄力量。
永恒十重天，他人需要一个纪元一个纪元的积蓄力量，我倒是不用！就算再逆世存在，也要经历一个纪元又一个纪元的灾劫洗礼。
但我本就以肉身硬扛过十二个纪元，更是与纪元规则斗！大道根基在此，能吸收的力量无穷无尽。”
“此去，一边积蓄力量，一边将纪元之道凝聚，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陈然想着，带着王小丫三人朝一大界而去。
……战魂大界。
这是十界中算古老的一个。
众所周知的。
以战魂为名，仅仅是在这百纪元以内。
但之前以造化为名时，其时间却是以千纪元计算。
如今的战魂界主更是最后一代造化界主的弟子。
尽管造化变战魂，这其中的隐秘鲜少有人知晓，但如今的战魂大界的确比以前的造化大界要昌盛很多。
一年之后。
陈然带着王小丫三人来到了战魂大界。
陈然来这里，是因此地存在着一处名为造化秘界的地方。
以前的造化大界是公认的顺纪元而修，对纪元规则近乎虔诚。
据说造化大界的落幕，就是因为被一些大界排斥。
而造化界主的弟子战魂界主则是公然挑衅过纪元规则，有很多人猜测此地变为战魂大界，就有这其中的原因……而当初陈然途径造化秘界就感受到极为浓烈的纪元之力，而且陈然更能感受到其中有一丝他在纪元古树上感知到的，极为久远的初始纪元气息。
那时陈然便是计划到纪元十界时，定要去探寻一番。
当然。
造化秘界有极其恐怖的限制。
其中造化惊天，无数强者趋之若鹜。
但最深处始终封闭着，就连战魂界主都不曾冲入其中。
而之后，陈然又是顺着这丝初始纪元气息寻到了一处纪元！那里…与造化秘界有着极强的联系。
若不是陈然踏入过纪元古树高处，窥视过初始纪元的一些力量，根本感知不出来！陈然相信那处纪元定与造化秘境有关，而且不曾有任何人发现。
而陈然来战魂大界的第一站，就是那处纪元。
……纪元十界广袤，就是永恒修士一个纪元的时间都无法逛遍一个大界。
陈然和王小丫他们游荡在无尽之虚。
此刻他们坐在一条龙舟上。
龙舟庞大，是王小丫的。
里面精致奢华，也堆满了食物。
很显然，她早就为游荡纪元十界在做准备。
赵矛矛和赵锤锤都是鄙视她财大气粗，纨绔堕落，不过王小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陈然倒是没说什么。
看尽浮华的他倒并不觉得王小丫**。
人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修行…也只知是占据了其中一部分。
及时行乐并不是一件坏事。
每一日。
陈然都是坐在龙舟头上。
他观无尽虚无，凝聚古老混沌！混沌是初始的力量之一，是汇聚纪元的力量！陈然先修混沌，再蜕变为纪元。
如此修行显然比一开始就修纪元要快很多。
混沌包含万道，却比纪元大道低了一层次。
不过陈然可以将其提升，从而使得自己修纪元大道！“永恒修士修天则，其实也是纪元大道的一部分。
达到界主级别，也会转变为纪元之道。
不过我修的纪元之道又有所不同，是包含所有纪元大道，可以称之为**道！”
陈然开始整理着修行思路。
无数小纪元汇聚成**，纪元十界和下界统称**！纪元规则也是根据**构造！所以陈然修的的确就是**道，包含所有纪元大道！此事困难重重，不过一旦成功，将有陈然此刻都无法想象的伟力！“**道再加上原道，只要两道都达到巅峰，纪元规则也得给我让路。”
陈然自语。
如今的他已经没了修行之初的热血，却多了无法磨灭的坚持。
人生总归不能都如少年。
他已经是垂暮老人，世事洞明，观悟天地。
不过他…还是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时间流逝。
陈然能感知到自己离那处大界越来越近。
这一日。
静坐的陈然眉头一挑。
在他们身后有萦乱的气息传来，显然是有战斗在发生。
陈然扭头，双眸一凝，顿时看到极远处有一头遮天蔽日，差不多有普通纪元十分之一大小的古兽在嘶吼。
此古兽形似巨虎，长有三头，浑身缠绕云雾。
这是无尽虚兽，生存于无尽之虚，凶残无情，专门猎杀来往的生灵。
在无尽之虚，这样的古兽不多，但也不少，一旦成年就有永恒境实力。
而此刻。
这头古兽正在追着三人。
两男一女，看气息皆是一重永恒修士。
不过那头古兽有将近二重永恒的实力，三人中的女子和一个男的则是受了重创，所以正被这无尽虚兽追的逃窜。
很快。
他们就是冲了过来。
看到龙舟。
那受创的男女脸色微变，急急喝道：“前面的龙舟快跑，有虚兽！”
他们提醒。
而只是受了轻伤的男子则是沉着脸，无声逃跑。
“小师兄，有虚兽唉，我们也跑吧。”
王小丫本能的就想跑。
陈然却是摇头，悠悠道：“听说虚兽肉质鲜美，很好吃。”
王小丫眼睛顿时一亮。
“去帮帮他们吧。”
陈然笑道。
“凭啥啊。”
王小丫觉得虚兽肉好吃，但她也不用去抓太强的虚兽啊。
再说她也看出那头虚兽很强，不想动手。
“听说虚兽越强，越好吃。”
陈然又道。
这倒不是陈然烂好人，只是见过太多浮沉，早已不再是当年淡漠的魔帝。
王小丫明显咽了口唾沫。
她迟疑了一下，有些勉为其难道：“那好吧。”
一旁赵矛矛和赵锤锤顿时鄙视。
王小丫则是理直气壮，向着那虚兽冲去。
“那虚兽很强，你们不要去！”
女子见王小丫他们动手，顿时大叫。
“管他们做什么，咱们自己跑！”
那只是受了些轻伤的男人低骂。
但下一刻。
他们就是一震。
因王小丫他们展现出了永恒境实力，而且比一般永恒境修士都强！“修郁，这三个孩子很强，我们一起动手，定能斩了虚兽！”
女子大喜。
一旁重创的男子也开口：“我们动手！”
叫修郁的男子则是有些不情愿。
要按他的做法，就是直接等王小丫他们打得差不多，再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那对男女出手，他也没办法袖手旁观，只能动手。
“轰轰轰！”
无尽之虚中。
五个永恒之境对付一头虚兽！尽管虚兽强大，两个还受了重创，但还是被压下。
而且王小丫他们可是也很强，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
王小丫自然是为了吃，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
关于王小丫修什么天则，陈然倒没什么建议，任由她修行下去。
大道随心，以王小丫的性格自己指点了未必是好事。
至于赵锤锤和赵矛矛因为听懂了陈然关于完善肉身之道，陈然便建议他们以肉身为根本修天则，这段时日也是指点了很多，肉身变得极其强大。
王小丫三人的表现，顿时让那三男女惊住。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永恒修士！最终，王小丫砍了这头虚兽一爪子，让它跑了。
“哈哈哈，谢谢三位了。”
女子他们跟着走上龙舟，大笑出声。
“我叫张清，他是张明，而那位则是张修郁，我们都是天棺纪元的修士。”
女子爽朗的介绍。
那重创，名为张明的男子谦和点头。
倒是那张修郁极其冷淡，眼眸有些孤傲，只是微微颔首。
陈然一听，顿时惊讶。
因他此去正是天棺纪元！在战魂大界，也是极其出名的一个纪元。
第二千七百二十五章天棺纪元!
天棺纪元！那正是陈然要去的纪元。
这在战魂大界都是极其有名的，整个纪元形状都是巨棺模样！如此改变样子的纪元，陈然也是第一次见到。
其中参杂的一丝初始纪元气息，更是让诚然感觉到不凡。
通过交流。
陈然也是知道张清，张明，张修郁三人来自天棺纪元，五王之一苍霄王麾下。
纪元十界，小纪元众多。
其中强大的纪元内永恒修士也是极多。
天棺纪元的永恒修士就是极多。
其中五王每人实力都在五重永恒之上，可谓是极为强大，麾下永恒修士也是极多，共同管治天棺纪元。
据说…五王代代相传在守护，或镇守着什么。
就连战魂界主都有下令，外人不得破坏天棺纪元平衡！所以在战魂大界，天棺纪元也是名声在外。
双方相谈甚欢。
张清，张明对陈然也是极为尊重，毕竟王小丫他们都喊陈然一丝师兄，让他们觉得陈然是一个强者！“我们是苍霄王麾下修士，不知诸位想去哪里？”
张清问。
“也去天棺纪元。”
张清眼睛一亮，道：“若是诸位愿意，倒是可以加入苍霄王麾下，我们定会厚待你们。”
“我们听小师兄的。”
赵锤锤和赵矛矛道，至于王小丫已经抱着一块肉在乱啃，哪有时间在这聊天。
“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张清希冀看向陈然。
陈然笑而不语。
张修郁看着，顿时挑眉，道：“我们苍霄王一脉对于强者向来尊重，只要前辈够强，什么要求都是可以提的。
就是不知前辈是何等境界？”
此话一出，张清和张明脸色变了变。
这等话语，显然极为失礼。
张修郁这般突兀的问话，是个强者都会不悦。
他们暗恼，觉得张修郁太过放肆。
不过下一刻，他们就是一呆。
“不曾入永恒。”
陈然轻声道。
“可是前辈身上……”张清眼眸乱颤。
“一只脚踏进去了。”
陈然道。
张清恍然，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
“失礼了。”
她脸上也是露出歉意。
一只脚踏进去！这代表着陈然入永恒其实是失败了，不过却是短暂的活了下来。
这种例子在纪元规则出现漏洞的如今，是会出现的！“原来如此。”
张修郁抱胸，不再多说，不过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轻蔑。
待了会儿，他更是直接离去，选了一包厢。
似乎…他住在此地是理所当然。
“前辈，实在不好意思。
我和张明是苍霄王收养的孩子，是义子。
而张修郁是亲子，性格本就傲慢了些。”
张清脸上有些尴尬。
陈然摇头：“无妨，反正都要去天棺，便一起吧。”
如今的他心态越发平和，这些小摩擦陈然根本不会在意。
除非涉及底线，生死，陈然不会再出手了。
当然。
这也是说若陈然主动出手，那必然是有取死之由。
聊了一会儿，张清和张明也是离去。
他们受了重创，显然需要静养。
在得知陈然并未达到永恒，他们热情稍减，但待人还是不错，算是陈然所见永恒修士中脾气算好的了。
“永恒修士，一路杀伐而上，脾气好的的确没几个。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这等修行杀伐气太重，无视生命繁衍……”陈然看着世间百态，悟着纪元大道至理。
他相信，总有一日他会彻底明白规则为何物，又该如何取舍。
“小师兄，那人太嚣张了，完全是狗眼看人低。”
赵锤锤一脸不悦。
陈然摸摸他脑袋，笑道：“外人善恶且不去理，遵从本心做自己便好。”
时间流逝。
很快。
他们终于是来到了天棺纪元。
陈然站在龙舟前，看着前方纪元，眼眸忍不住一缩。
此刻的他已经感知不到初始纪元的气息，毕竟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硬抗十二纪元的存在，一身原道除了极少部分都被轰碎。
“这个纪元从不曾被人发现，其隐匿果然强大，要不是当年我将原道修到了极其恐怖的程度，又去过纪元古树，也根本发现不了。”
陈然低语。
只见前面。
一个红色铁棺模样的纪元出现。
纪元四周一道道红色雾气翻涌，极其壮观！陈然隐约能看到，这铁棺是封闭着的。
有人曾说铁棺中葬着东西。
但纪元生灭下，天棺纪元破碎，里面要真有东西也该破碎了！不过陈然也是惊奇。
因为纪元按规则是不会出现形状的，此事很多界主都不知道，但窥视，抗衡过规则的陈然却是明白。
不过这里既然变化成天棺，而且纪元生灭下依旧如此，证明是得到纪元规则承认的。
“连纪元规则都承认，看来其存在定然是有理由的，也在规定之内。”
陈然眼眸闪烁，一个个念头闪过。
“要确认的事情，还是得进入才能探查。”
而这时。
张清他们也走出。
“道友，还是请考虑下加入我们苍霄王一脉。
说实话，你们三个永恒者入天棺纪元，五王五脉都会过来拉拢，而且条件都会差不多。
但我们苍霄王一脉，诚意绝对是足够的！”
张清还是劝说。
陈然想了想。
不过还没等他回答，张修郁就是道：“你们三个实力不错，加入苍霄王一脉定会给你们最好的待遇，其实不用有太多犹豫。
毕竟自身强大，才是根本。”
此话，明显是在说不用顾忌陈然！赵锤锤三人脸上都是流露不满。
“你这人说话怎么像放屁！”
王小丫更是直接怼了过去。
“我说的是事实。”
张修郁脸色清寒，冷硬道。
“修郁，你少说几句！”
张清这时也急急开口。
在她看来好歹是陈然救了他们，如此说话实在太无情，太不知感恩。
“哼。”
张修郁冷哼一声，直接离开龙舟。
他倒是不在乎此事，只是觉得陈然太装，想说几句。
“道友，实在不好意思。”
张清满脸歉意，更是尴尬。
陈然却是笑着摇头。
在他眼中，只不过是小孩子打闹。
“小丫，这段时间你们三个就加入苍霄王一脉吧。
我正好有些事要处理，等离开时自会带你们离开。”
陈然道。
“我才不加入呢。”
王小丫嘀咕。
“去吧，修行总归要靠你们自己，我帮不了你们一辈子。”
陈然笑道。
不过这话听在张清，张明耳中，就觉得陈然快死了，是在安排王小丫他们。
“道友，我们苍霄王一脉还是很好的。”
张明急急道。
“嗯。”
陈然点头，接着道：“对了，能否帮我引荐苍霄王？”
“道友有事？”
张清一愣。
“想问些事。”
“这个…我们并没这权力……”张明尴尬道。
“那算了。”
陈然罢手。
接着陈然看王小丫三人：“等入了天棺纪元，你们自会知道我在哪。”
“小师兄，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就走了。”
王小丫很不放心道。
“不会。”
陈然摇头一笑，身影消失。
张清和张明愣了愣，觉得陈然这速度倒是很快。
“你们小师兄很强啊。”
张清随口笑道。
“那是，我们能成永恒，都是因为小师兄。”
王小丫骄傲道。
不过张清和张明却是笑笑。
若是陈然能让他们入永恒，那他自己为何不能？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与此同时。
天棺纪元。
一处古城中。
街道繁华。
陈然悄然出现。
他走在街道上，一道道信息自来往路人口中传到他耳中。
“五王之一，山海凤王。
此地是山海王城！”
陈然扫视四周。
此次他入天棺纪元，完全随心而动，并没有特定要前往哪里。
如此做，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可能以此撞到初始纪元所在之地。
不过此刻想来，却是有些玄乎。
“这个纪元显然有很多不凡，我倒是可以慢慢探究。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在此地立足。”
陈然并不是天棺纪元的生灵，这让他很难感悟这个纪元的力量。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融入这个纪元。
“对于他人来说，此事很难。
但我修万道，却是可以，只是需要些时间。”
陈然走走停停。
最终在古城一角，一座略显衰败的书院前停下。
“我此身乃浩然书道而修，要想融入一个纪元，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传道，教书。
而且我此刻仅仅踏入永恒一半，也要通过这种方式彻底入永恒！以这种方式进行修行，也是极佳。”
“这具身体读了一辈子书，我的混沌之道显然也要以文道为首，以此衍生出其他道。
或许未来我可以著一本纪元之书，直接囊括万道。
天棺纪元内的道乃生死之道，先写下混沌之书纳入生死之道，看看可行不可行……”陈然想着，踏入这只有寥寥无几学徒的书院。
这是他这段时日想到的修行之法。
如今他混沌消失，要重修不难，但需要大量时间，毕竟他已经不是诸天之主，于是陈然便想着能否简单一点。
所以，就有了混沌之书的想法。
很快。
陈然就是找到了此地的先生，同时也是书院的主人。
这书院已经濒临倒闭，显然没再开下去的必要，这位先生很是惆怅，早已在寻思着卖掉书院。
但…没人买啊。
不过今日，先生觉得自己肯定踩了狗屎运。
因为陈然来了。
“你这书院不错，能否卖给我？”
陈然道。
“这书院可不便宜。”
先生咳嗽一声，笑眯眯道。
在山海王城的人都知道书院晦气……陈然不知，那铁定不是此地的人。
冤大头啊。
先生决定宰一顿陈然，然后逃之夭夭……“开个价。”
陈然笑道。
在陈然的感知中，此地有阴煞缠绕，但最下方却也有龙虎盘踞，有文道鼎盛之势。
此地在陈然看来很合适他开书院，收不收弟子倒无所谓。
只要破开阴煞，他的修行定能突飞猛进。
而听到这话，先生顿时笑开了花。
果然是冤大头啊。
第二千七百二十六章独一书院!
谈了没多久，这位表面正经，内心却有些风骚的老先生便是春风得意的走出了书院。
他回头看了眼。
独一书院四字映入眼帘。
这本是山海王城有名的书院，都是可以入前三甲。
但因为前院主莫名染了阴邪，嗝屁之后直接祸害了整个书院。
短短百年，书院的先生弟子便是被其他书院拉拢走。
这位姓齐的老先生算是念旧，守着书院。
但眼看日子越过越紧张，自然就也有了逃走的念头。
不过因为不甘这么两手空空的走，于是就想着卖出去。
但显然山海王城都知道这书院的故事，根本没人会来买，哪怕价格已经极低极低。
不过山穷水复疑无路！陈然来了。
而且大方的买了书院！纪元十界有极其纯粹的纪元石拿来交易之用，陈然就是用了一万纪元石买下，这是在雪龙纪元得到。
单单这一万纪元石，山海王城大部分的阁楼宫殿几乎都能买下来。
“哈哈，我跑路了。
等这傻小子发现这书院的坏处，早就找不到我了。”
齐老先生大笑着离去，春风满面。
而此刻。
陈然正在惯着书院。
除了那无处不在的阴邪之气，这书院不论布置，还是占地都是极佳。
尤其是最下方的龙虎盘踞，更是撑托的此地不凡。
但显然，此地没人能看出来。
走到书院深处，是一座祠堂。
陈然一顿。
里面供奉着不知名的文道圣人。
不过…却是无法进入。
陈然眼眸闪了闪，文道气息鼎盛，直接强行冲了进去。
其中…有一具骷髅跪拜着，其阴邪之气就是从这里散出。
“龙虎将出，弟子以阴邪镇之，以报独一长存。”
陈然低语，骷髅下方有一行小字。
陈然挑了挑眉。
他没想到这阴邪之气竟是这人主动散出。
“倒是有趣。”
陈然想了想，微微闭眸，准备探索一番。
但……一无所获。
“看来还是要深入了解，才能知道这人为何镇压龙虎之势。”
陈然想着，走出了书院。
至少，萦绕在四周的阴邪之气他要驱散。
下方的龙虎之势他并没去碰，更是引导阴邪之气去镇压。
既然那位老先生不惜身死镇压龙虎之势，显然有其用意。
陈然虽买过了书院，但也不会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开出龙虎之势。
接下来。
整座阴森森的书院开始明朗起来。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
这书院不大，想来鼎盛时弟子也不多。
不过…从此地走出的弟子应该极其不凡。
陈然心中想着，于小亭子中盘膝坐下，为自己沏了一壶茶。
渐渐地。
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随后逐渐变大。
山海多风雨。
雨水滴答声，虫鸣鸟叫声，凉风吹拂声。
这小小的书院顿时有了生机。
烟雨朦胧，不再像之前那般阴森。
一瞬间，之前的鬼院般的地方就是成了世外仙境。
“接下来一段时间，便在这里了。”
陈然低语，眼眸有着点点星光。
整整将近十三个纪元。
陈然何曾想到自己会坐在纪元十界这小小的古城，坐看风雨烟尘？
他前路茫茫，身后无路。
他有着必须向前进的理由。
可此刻…陈然有些累了。
他…想歇歇，再往前走。
……独一书院外有一处巨大的广场，此刻光幕笼罩，其中不少修士在修行。
这里大道氤氲，显然很适合修行。
“砰！”
一声重响。
一个少年重重摔倒在地，鼻青脸肿。
他眼中满是不甘，艰难爬起。
但很快，与他战斗的一个魁梧少年就是将他一脚踹飞。
少年…再难爬起！“陆飞舟，就你现在这病恹恹的样子也想和我战斗，你真是痴人说梦。”
魁梧少年大笑。
“啪啪……”他拍手，吆喝：“大家过来看啊，这就是独一书院的天骄！”
众人视线转了过来，眼中顿时流露不屑。
如今谁不知道独一书院已经落魄，其中弟子纷纷投向其他书院。
眼前魁梧少年以前也是独一书院的，如今则是山海王城最强大的山海书院弟子。
以前他根本不如陆飞舟。
但现在，他则是将其完虐。
原因…自然是陆飞舟还待在独一书院。
原本山海书院也是给出了巨大好处，但陆飞舟却是拒绝了。
此事能怪谁？
魁梧少年轻蔑笑了起来。
这就叫不知天高地厚吧！叫陆飞舟的少年吐出一口血沫，艰难的站起。
他看了眼魁梧少年，也没说什么，直接离去。
很显然，他也可以加入山海书院，获得魁梧少年只能仰望的成就。
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若是书院没了，书院不要我了，我可以离开。
但书院还在一天，我陆飞舟就永远是独一书院的弟子。”
他低喃。
做人要有骨气。
读书人…更要有。
况且陆飞舟是个孤儿。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曾经是院主的老人带他入独一书院，告诉他这里以后是他家的那一幕。
陆飞舟已是将独一书院当成了家，哪有抛弃的道理。
夜色渐暗。
雨越下越大。
雨夜中，陆飞舟拖着虚弱的身子回了独一书院。
他本来也是天骄，但受书院阴邪之气影响，却是越来越弱。
陆飞舟也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书院修行，但似乎一日是书院弟子，便无法摆脱阴邪之气。
所以，他越来越弱，导致很多以前只能仰视他的人都能欺负他了。
不过今日走进书院，陆飞舟却没有以往那般压抑，反而心旷神怡。
他一愣，随即急急跑出去，以为走错地方了。
不过很快，他有走进来。
“没错啊。”
陆飞舟有些懵的走近去，发现书堂灯还亮着，便走了过去，想问问齐老先生是怎么回事。
但一走进去，却是发现一个陌生的男子。
“你是谁？”
陆飞舟下意识问。
“你是这里的弟子？”
陈然放下手中书卷，眼神温润如玉的望着陆飞舟。
陆飞舟一颤，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对。”
他有些惊悸。
“以后我就是这里的先生。”
陈然道。
“啊？”
陆飞舟张大嘴巴，如今的独一书院还有人会来么？
莫不是傻子……“对了，我买下了独一书院。”
陈然又道。
陆飞舟：“……”“明日起，有早课，望你准时过来。”
陈然轻笑出声。
陆飞舟：“……”最后他都不知道怎么离开。
但他知道。
齐老先生跑了，显然是受不了这死气沉沉的书院。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又来了一个神经兮兮的先生。
而让陆飞舟清楚记得的是。
明日有早课。
翌日。
尽管浑身疼痛，当年陆飞舟还是早早起床，去了书堂。
他为人也骄傲，但尊师重道却也十分看重。
在陆飞舟看来，若是连长辈都不尊重，那这人的性格也铁定好不到哪里去。
尽管陈然刚来，但陆飞舟还是想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当他来到书堂，陈然已是早早在这。
确切的说，从未离开。
陆飞舟恭恭敬敬的一拜，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陈然温和笑了笑，随即开口：“今日，讲纪元生死之道。”
“啊？”
陆飞舟一懵，一来就将这么深奥的道？
于是乎，一堂早课下来，陆飞舟一个字没听懂，云里雾里的。
“可有听懂？”
陈然走到他边上问。
“没……”陆飞舟羞愧至极。
“明日再来。”
陈然一笑，拍了陆飞舟肩膀三下。
陆飞舟一颤。
在这瞬间，一身伤势竟是恢复如初，胸腔内无时无刻的抑郁之感更是消失。
“先生？”
陆飞舟不可置信的看向陈然。
“日后多学，多听，多做，少问。”
陈然轻声道。
陆飞舟肃然起敬，深深一拜。
这是个高人啊。
他有些欣喜，觉得陈然或许能改变独一书院。
陈然看着他，会心一笑。
陆飞舟振奋至极的离开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因陈然的一句话，他内心有了希望。
其实，他求的并不多。
而陈然则是站起，又到了那处小亭子，坐看风云变化，于这一片小天地中波澜不惊。
春去秋来。
转眼一年过去。
期间赵锤锤和赵矛矛来过。
见陈然开了间书院，顿时有在这里修行的冲动，不过陈然还是将他们赶走了。
尽管陈然有很多东西能交给他们，但若是自身磨砺不够，学再多也是空中楼阁。
这些事陈然没说，需要他们自己去慢慢经历，感悟。
至于王小丫。
她已经沉迷在美食的海洋无法自拔。
天棺纪元可比雪龙纪元大多了，美食自然也更多。
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估计没吃够，是不会来这里看他了。
这一年，陈然都是在窥视着此地书院，不过仅仅查出了些眉目。
此地…很有可能就是陈然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陈然也不急，一边修行，一边慢慢探查。
而陆飞舟。
这个在陈然看来有些傻气的少年每日准时会来听早课，这一年陈然每日都在阐述不同的道，陆飞舟真的是一个字都没听懂，更是听的脑袋都要炸开。
但…依旧风雨无阻。
这让陈然对这少年的好感也越来越多，也就默认了陆飞舟在自己身边修行。
他叫自己先生，陈然也会应一声。
陆飞舟不知道，这是陈然认可了他。
这一日。
陈然起身走出书院，看向门匾。
他惊讶的发现，‘独一书院’四字竟是变成了风花雪月书院。
“那位女先生执念这么重么，书院名字也计较？”
陈然好笑，摇头间就是将名字抹去，再次写上独一书院四字。
与此同时。
雪龙纪元外。
女先生出现。
她望着纪元，掐指一算。
“王小丫，赵锤锤，赵矛矛……怎么是这三个小家伙成了永恒？”
女先生脸上流露出惊讶。
她算出了王小丫三人，却没算出陈然。
而下一刻。
她又望向战魂大界方向。
“咦，那几个小家伙要造反么，竟是要脱离我风花雪月书院？”
女先生怒气冲冲的向着战魂大界而去。
第二千七百二十七章五道天途,三古传说!
天棺这个纪元，仅仅过了一半时间。
这还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纪元。
陈然除了上早课，便是每日观望这座纪元。
他在修道！不知何时起。
陈然手中都会握着一本经书。
这是陈然大道汇聚，开篇写有混沌之书四字。
而在第一页，生死二字开始渐渐显化。
等这两字彻底清洗，陈然就算学会了生死之道，也将彻底融入这片纪元。
陈然的猜想果然没错，混沌之书的构思是正确的。
而且因为在混沌之书上书写的是纪元大道，尽管弱化成了混沌之道，但往后陈然这本混沌之书晋升为纪元之书时，陈然将省去很多麻烦。
陈然修行的**道，已经正式步入正轨。
前进虽缓，却不曾停步。
说实话，陈然自己也挺意外和惊喜的。
原本他以为自己可能试验很多种方法才能开始修**道，但没想到一下就成功了！所以陈然更不急了。
整日观山海，喝茶读书，好不自在。
如此下去，陈然总能弄清楚这片纪元中藏着的隐秘。
而这段时日。
陈然也是听说了很多关于天棺纪元的传闻。
总结起来，便是五道天途，以及三古传说！五道天途，是指存在天棺纪元的五条道路！这五条道路都通往纪元之上！天棺纪元的上空其实是棺材板模样，从纪元外看一片朦胧，界主都看不清是什么样子。
但据说通过这五道天途就能冲上去。
不过这五道天途有要求，永恒境以上修士不可入！其中大道笼罩，有着很多深奥的大道谜团，需要一一解开方能往上走！这对于本身修道就有无穷好处。
而且这个纪元更是变态，只要第一个冲上去，就能成为五王之外的第六王！这是五道天途中传出的讯息，连五王都是证实！所以原本就鼎盛的五道天途更是沸腾起来。
不过五道天途自出现，便从未有人上去过，此次南度更是提升了不少，上去的希望渺茫。
但显然，这并不能阻止天棺纪元的生灵冲向第六王的王座！要知道成为天棺纪元的王者，至少能扛过五个纪元！这等诱惑实在太大了，没人能抵挡。
普通人想借此一飞冲天。
而五王势力则是想自己势力的生灵成为第六王！所以这个纪元的修行热度空前绝后。
每一王的势力，更是专门展开对五道天途的研究。
像山海王城的山海书院，山河书院这两个最强书院有大部分原因就是为此建造。
而且陈然听说，再过几年五王势力将展开大规模的五道天途冲锋，最近都在酝酿。
据说这是一场比斗，获得最终胜利的存在将获得五王的支持，协力冲击五道天途！此事显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也看出五王势力是想这第六王诞生！在单独一个势力无法成功的此刻，只能选择合作。
对此陈然倒是极有兴趣。
他也不知道棺材上是怎样的场景，有机会的话也想上去看看。
至于三古传说。
则是历代纪元都会出现的三处诡异之地！纪元生灭下，万物皆毁！但凡能留存下来的，必然是惊世之物。
而在天棺纪元则是有三个。
一个是直通天穹的古树，名为太平树。
一个是干枯的天涯桑田。
而第三个则是一座帝塔，一年会存在七夜，之后消失无踪。
传说要是能让太平树结出太平果，让天涯桑田变沧海，让帝塔存在天棺纪元超过七夜，就能开启天棺！满足三个条件，天棺开启。
这是传说，匪夷所思。
再说天棺内显然没什么好东西。
在天棺纪元很多人都是听说过，但都没有在意。
不过陈然对此却是比五道天途更感兴趣。
陈然觉得等自己融入这片纪元，怎么也要去尝试一下。
空穴不来风。
万一真打开了天棺呢？
陈然觉得可以尝试！而也因此，陈然越发期待“探究这纪元的隐秘，或许就是如今我唯一的兴趣了。
“陈然想着，体内大道汹涌。
……陆飞舟修行向来勤快。
尽管修行速度缓慢，但他从不曾有一刻携带。
这一日。
上了陈然早课后的他向着远处的修炼之地走去。
尽管他依旧听不懂陈然在说什么，但总会将陈然的话记下来。
纵然也记不了多少，他也努力着。
他总觉得自己理解不了是自己资质驽钝，并不是陈然讲的不好。
来到往常的修炼之地，陆飞舟发现此地竟是极为热闹，很多人都是聚集在一处。
稍稍靠近，陆飞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山海凤王一脉所在的五道天途破开了一道光卡！每道天途都有七七四十九个关卡。
每一个关卡一道大道难题！如今山海凤王已是破解到第二十道！这并不是说这些大道难题连五重以上的永恒修士都解不开，若是真如此，连永恒都未到的修士死都估计解不开。
之所以难解，是因为只有进入天途的人能看到，出来后更是会忘记。
只有在其中解开，才能带出来。
而且这关卡极为古怪，唯有自己领悟才能破开。
即使知道破解之法，但却不懂其中关系，依旧闯不过去。
所以说关卡难破，半个纪元五道天途都只有二十道，或少于二十道！照这样下去，这个纪元结束也没人能冲上去！而且更古怪的是，唯有此纪元的生灵能上去！也正是因此，五王才会选择合作，协力破一道纪元。
而如今。
持续了十万年之久的第二十道破开了，这也是五王第一条破开第二十道的天途！“听说了么，第二十道破开后，竟是能看到第二十一道关卡的大道难题！”
“从今往后，大道难题将不再封闭，而是能看到最新的大道难题！”
“这不是说永恒强者也可以开始解这大道难题？”
“自然，但据说难度极大，而且并不是修为高就能解开，这是要看运气和领悟能力！”
“对，我听说山海凤王对这二十一道关卡的大道难题束手无策。”
“这第二是一道关卡的大道难题是什么？”
此地闹哄哄的。
陆飞舟听着，也是震惊至极。
五道天途！这可是天棺纪元太多修士的梦想！要是他也能去争夺，那该多好。
陆飞舟无不想着。
但…此刻修行都是一个难题。
陆飞舟只能叹息。
这些都与他无关的，还是老老实实去修行为好。
但也就在此刻。
一个修士站在了中央处，拿出了一卷金书。
“凤王有令，第二十一道关卡的大道难题公之于众，但凡能解开者重重有奖。”
那修士朗声开口。
而后。
他拉开金书。
其上有十一个字。
“大道似水，苍生如火，如何修？”
众人一看，顿时呆住。
水火不容。
而大道与生灵契合。
这本就是相互矛盾，而且答案显然很广泛，是说要如何修行，还是修行到什么程度，又或者修什么东西……一时之间众人竟是哑口无言。
“这样怎么回答？”
众人皱着眉头。
而此刻。
原本准备离开的陆飞舟却是一呆。
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问题以及答案。
他苦苦思索。
“啊。”
陆飞舟忽然惊呼。
“这么简单的问题？”
他下意识嘀咕，一脸恍然。
他…在陈然的早课上听到过。
他记得。
陈然说水利万物，火养苍生，皆是繁衍之道。
陈然也说，水火不容，是因天地不容许万物皆顺畅。
陈然更说，水火同样能灭世。
陈然那玄而又玄的话语不断在他脑海记起。
而这时。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陆飞舟。
他们愣了下，而后哄堂大笑。
“哈哈，你这个废物竟然觉得问题简单。
连凤王都解不开的难题，你说简单？”
他们讥讽看着陆飞舟。
之前打过陆飞舟的魁梧少年更是越众而出，一拳砸向陆飞舟脑袋。
“陆飞舟，我给你砸清醒了！”
他大笑。
但……“轰”的一声，陆飞舟身上竟有水火汹涌，一下竟是轰飞魁梧少年。
众人：“……”陆飞舟满脸惊喜：“水火可利万物，也可灭万物，苍生修道，水火本一物，修之则成道……”他嘟囔着，撒腿子跑远。
他要去问问陈然他所说是不是对的。
众人：“……”这是疯了么？
魁梧少年呆呆坐在地上许久。
什么时候他又打不过陆飞舟了。
名叫周乾的少年一脸懵逼，恍恍惚惚的回了山海书院。
……山海书院。
其院主此刻也正在苦思冥想着。
这可是巴结山海凤王的好机会，整个山海王城不知道多少人绞尽脑汁在想着此事。
山海院主走在书院的林荫小道，脑子嗡嗡的。
“大道似水，苍生如火，水火不容，这要怎么修？”
“修火，与大道不容。
修水，与本身不容……”山海院主头都要大了。
这道题看似很简单，其实连他们这些永恒修士都是想不通。
这不是说他们大道领悟力不够，而是世间有些规则下，事物不可逆，就如水火永不相融。
而这时。
被陆飞舟打懵逼的周乾自山海院主边上走过。
两人谁也没理谁。
周乾嘀咕着陆飞舟之前的话。
也就只有他听到了。
而越说，越他娘觉得有道理……“水火可利万物，也可灭万物，苍生修道，水火本一物，修之则成道……”他喃喃自语。
“这话他娘是废物能说出来的？”
而这时，刚越过周乾的山海院主浑身一震，猛地转头抓住周乾。
“少年，你说啥？”
他一脸震撼，就像被天雷砸中，醍醐灌顶。
“啥？”
周乾脸色煞白。
山海院主的威势太重了。
不过此刻山海院主却是不管，觉得周乾之前那话完全说对了。
但…他娘的一下竟是没记住，竟是忘了。
“你之前说了什么？”
山海院主死死瞪着周乾。
“你他娘是废物？”
周乾哆哆嗦嗦道，被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嘴都瓢了。
山海院主：“……”
第二千七百二十八章天途,道途!
山海院主死死瞪着周乾。
以他三重永恒的心性和修养，都是差点没忍住怕死这小子。
而这时周乾也反应了过来，冷汗直流。
骂三重永恒是废物？
周乾只觉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院主，饶命……”他双腿一软，要不是被山海院主抓着，铁定瘫软在地。
“刚刚你是不是在说第二十一道关卡的大道难题？”
山海院主瞪眼，深吸口气道。
“对……”“再说一遍。”
山海院主冷哼。
“水火可利万物，也可灭万物，苍生修道，水火本一物，修之则成道……”周乾只能开口。
山海院主只觉脑子轰鸣。
对啊。
水火两面，就如阴阳可逆转。
如何修？
修了不就是道？
山海院主只觉豁然开朗。
这本是极其简单的问题，但显然是被他们想多了。
而且…他们修的并不是苍生之道，都是独善其身，任由纪元破碎，一人永恒！所以这一点他们是很难想到的，甚至都不会朝这方面想！这也因此，这大道难题变得难解。
山海院主深深看了眼周乾，随后就是激动离去了。
这应该就是很正确的答案了！他迫切的向着山海王宫跑去。
他…要将此事告知山海凤王！山海王宫位于王城中央，形似一头展翅的凤凰，优雅高贵，又极其奢华。
在天棺纪元，这里便是最华美的一处宫殿。
山海院主急冲冲的走入。
一路通报。
他以最快的速度见到了山海凤王。
山海凤王长相阴柔俊美，身披凤羽衣。
尽管是中年男子的模样，但还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黑阳，急急忙忙的这是作甚？”
山海凤王轻柔笑道。
这一笑，竟有些倾国倾城的味道。
“凤王，第二十一道关卡老臣这里有一答案。”
山海院主深深一拜。
“哦？
说来听听。”
山海凤王笑道，不过并没多想。
他知道这些人急功利近，稍稍觉得可以便是来见他。
这几日，他已经听到不少答案了。
山海院主一沉吟，道：“水火为气，质本一道。
修之以圆融，成道矣。”
他说的，显然比陆飞舟深奥很多。
而本不在意的山海凤王一听，瞳孔顿时收缩。
达到他们这等境地，只要不是太深奥的大道，基本听到便能明悟！而此刻听到山海院主的答案，山海凤王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知道，这等第一感觉往往有很大的可信度。
他惊奇。
“黑阳，这答案不错。”
沉吟了会儿，山海凤王开口，让山海院主惊喜不已。
而下一刻。
山海凤王开口：“传青凤。”
很快。
一个气宇轩昂的少年走了进来，与山海凤王极其相似。
“父王。”
青凤单膝跪地，这是山海凤王最小的孩子。
“拿此答案去闯天途第二十一关。”
山海凤王开口。
青凤震惊，但还是没有多言的带着答案去闯天途。
“黑阳，你是如何想出？”
山海凤王惊奇问。
“也是偶尔听书院弟子提起，有所悟。”
山海院主不敢隐瞒。
山海凤王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
书院弟子说的？
这显然是扯淡。
……与此同时。
陆飞舟已经急急赶回书院。
“先生，您…您听听我这事……”陆飞舟气喘吁吁的将天途的事告知陈然。
陈然看着震惊，兴奋的陆飞舟，轻轻一笑：“道法自然，万道可归一。
你能听进去，虽无法融会贯通，但能想起已是不错。”
听到陈然夸奖他，陆飞舟自然高兴。
但…陈然也太平静了吧。
要知道，那可是天途啊！陆飞舟觉得以陈然的见识，定能冲上天棺之上。
“先生，您不惊讶么？”
陆飞舟忍不住道。
“修行之人，戒骄戒躁，以平常心看待大道，大道才能自然。
你修行尚浅，但也可以学着处变不惊。
“陈然悠悠开口。
陆飞舟顿时崇拜的看向陈然。
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强者高人啊！“再说，这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称道。”
陈然又道。
陆飞舟：“……”他嘴角扯了扯，倒不是觉得陈然在吹牛，而是陈然对天途看的如此轻描淡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得多受打击啊。
想了会儿，陆飞舟道：“先生，您为何要选择来这里？”
他终于问出了这埋藏心底许久的问题。
毕竟独一书院如此落魄诡异，而陈然有大才大能，待在这里绝对是屈才。
“地下有龙虎。”
陈然一笑。
陆飞舟怔了怔，没听明白。
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陆飞舟走路都是不时往地上看，好像生怕有什么东西蹦出来…………一日后。
山海王宫。
青凤有些狼狈，但极其振奋的跑了进去。
“父王，第二十一道关卡破开了！”
他兴奋道。
山海凤王眼中顿时涌现精芒。
“黑阳，此事你做的很好，重赏。”
山海凤王看向一旁同样激动的山海院主，大悦开口。
山海院主叩谢。
他眼中也流露浓浓震惊。
他想不到，这难度极高的第二十一道关卡竟是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少年给破了！“难道那少年时绝世道才？”
山海院主此刻有些归心似箭，迫切的想去再见见周乾。
小半日后。
山海院主终于离开了王宫。
他直奔书院。
之前离开时他就是记住了周乾的气息，此刻寻来显然容易。
“嗯？
丙字弟子？”
山海书院弟子分四类。
甲乙丙丁。
甲最好，丁最次。
丙字弟子不算差，但绝对只能是普通。
山海院主皱眉。
这等级别的弟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才。
山海书院可不会做遗漏明珠的事。
“难道是韬光养晦？”
山海院主想着，悄无声息的钻入周乾房子。
而此刻。
周乾正浑身哆嗦着。
时间已经过去一天半。
但…他还是心惊胆颤。
毕竟他可是骂了院主废物，这事足够他死一百次了。
“要不要跑？”
周乾忍不住想。
但下一刻他使命摇头，在永恒之境的追寻下他能跑到哪？
“挨千刀的王八蛋啊！”
他骂自己。
不过这时山海院主走了进来，脸顿时一黑。
又骂我？
还有…他怎么发现的？
山海院主黑着脸出现。
周乾呼吸一滞。
“院主，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周乾求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山海院主：“……”这么没骨气？
他失望了，都没问就觉得周乾知道答案是凑巧。
不过，他还是问：“你怎么知道第二十一道关卡的答案的？”
“我不知道啊。”
周乾一脸茫然。
“就是你之前对我说的。”
山海院主忍住怒气。
“那…那是陆飞舟说的……”周乾想了起来。
“谁？”
“独一书院的陆飞舟。”
山海院主挑眉。
独一书院他自然知道，短短万年就是崛起，其中弟子天资异常强大。
之前独一书院落魄，被阴邪缠住，他山海书院就拉拢了不少天骄。
如今书院最强的天骄金翼虎，就是来自独一书院。
而陆飞舟这人山海院主也有印象，挺有骨气的一少年。
“是他？”
山海院主皱眉，但好接受了一些。
“朽木不可雕！”
他看了眼周乾，冷哼一声离去。
周乾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他浑身湿透，悲愤至极。
“这院主有毛病吧？”
他暗骂山海院主不是人，跟鬼一样来吓他。
……很快。
山海院主就是找到了陆飞舟。
看着气息衰弱，资质都是平庸的陆飞舟，山海院主直皱眉，很是失望。
他记得以前见陆飞舟，可是不比金翼虎差的，怎么这不到百年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还是歪打正着？”
山海院主狐疑，但还是去见了陆飞舟。
“院主？”
看着老人，陆飞舟一惊，随后恭敬一拜。
“你解开了第二十一道关卡？”
山海院主直接问，懒得再兜圈子。
“啊？
没有啊！”
陆飞舟茫然摇头，他天途都没进去过。
山海院主差点被气出暴脾气。
一个个的非要自己提醒才知道？
山海院主深吸口气，又讲了一遍。
“哦，那是先生教我的。”
陆飞舟恍然，随后一脸骄傲。
山海院主：“……”还来？
没完没了是吧？
山海院主气极：“你们独一还有先生？”
“刚来的，先生本事可高了……”陆飞舟笑着道，但很快一颤，警惕看山海院主。
他想起了山海书院可是抢走了很多独一书院的先生。
这山海院主不会又来抢先生吧？
山海院主脸一黑。
你这防贼一样的表情给谁看呢！山海院主被气得脑壳疼。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向着独一书院走去。
他发誓，这要再错了，他绝对不管了。
他堂堂山海书院的院主，哪有这么多功夫瞎闹。
不过一来到独一书院，山海院主就是惊疑。
之前他来过，阴邪之气笼罩，他进去都瘆得慌。
但此刻却是心旷神怡，尽管阴邪之气只是被引导入了地下，但好歹没了以往的鬼样。
“难道来了个强者？”
山海院主忍不住想，更是走了进去。
没多久，他就是看到了陈然。
他一愣，感受到了陈然身上那存在，但极少的永恒之气。
“半步永恒？”
他发愣。
这可是短命鬼……这就是陆飞舟所说的先生？
山海院主悄无声息的接近。
但下一刻。
他浑身一寒。
“不请自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陈然背对着山海院主，悠悠开口。
这一刻山海院主看着陈然背影，恍惚如见界主，磅礴浩瀚。
第二千七百二十九章懵圈的山海院主!
山海院主愣愣看着坐在小亭子中的陈然，身子都下意识的显化了出来。
这些人有鬼吧，怎么都能发现他？
想他堂堂永恒三重的强者，难道就这么不堪？
山海院主有些挫败感。
他愣了一会儿，也就走到陈然前。
一个才半只脚踏入永恒的短命鬼，显然不是什么值得忌惮的人，山海院主顶多有些惊疑。
“关于第二十一道关卡的答案，是你教陆飞舟的？”
山海院主开门见山的问。
“修行在个人，是他自己领悟的。”
陈然开口。
他看着山海院主，眼眸深邃如星空。
一眼识人。
历经近十四个纪元，很多人在陈然面前都是无所遁形的。
山海院主又恍惚了。
他觉得陈然就像他长辈，满怀慈祥的看着他……他眼角直跳。
缓了好一会儿。
“你没教他，他显然悟不出来。
看来你对大道有独特的见解，可否来我山海书院教书？”
山海院主道。
他如此耐心的找人，自然是想将其收入山海书院。
“条件你可以提，只要不过分，我们都会满足你。”
山海院主道。
陈然笑而不语。
“怎么，不乐意？”
山海院主皱眉。
“你心思太过驳杂，应该无望活到下个纪元了。”
陈然道。
山海院主：“……”你知道老夫是谁么？
谁借你的胆子跟老夫这么说话？
山海院主怒了。
“小子，老夫对你客气，可别当我脾气好啊。”
山海院主冷冷道。
“明日可来听我早课。”
陈然道。
山海院主：“……”这小子莫不是没长耳朵？
山海院主气极，都是想动手。
“山海聚灵，蒙昧长生。
念你三纪元修行不易，我可帮你这一回。”
陈然轻声道。
山海院主顿时如遭雷击，发懵看着陈然！他…怎么知道我的来历？
山海院主本是一片山海，历经一个纪元化灵，最后经历九死一生劫难，才艰难永恒。
前三个纪元他勤勤恳恳修行，才勉强渡过。
而如今这个纪元显然是渡不过了，才来到天棺纪元。
此刻陈然这番话，显然是知道了他的本体！而此事，就算是山海凤王都不清楚。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山海院主哆嗦道。
山海为灵。
永恒不死。
这向来的古老强者很喜欢抓捕的灵物，以此来炼制宝贝！山海院主可是每时每刻都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的身份，从未有一刻懈怠。
但陈然一个短命鬼怎么知道的？
“我本不想与你多说，但念你一生从未杀戮，山海多造福苍生，可帮你一帮。”
陈然道。
万物皆有灵。
这位山海院主遭人间腐蚀，已不如当初那般纯粹，但好歹不造杀戮，一心为善。
既然相遇了。
陈然愿意给他一片福泽。
“你逗我呢？”
山海院主瞪眼道。
陈然一笑，挥手间地转星移。
山海院主只觉一阵恍惚，就是出现在书院外。
“明日早课莫要迟到。”
陈然淡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山海院主：“……”这是什么鬼？
他都没看清陈然怎么出手！而且陈然的气息明显不强，似乎只是用了大道玄妙之变。
可他一个三重永恒，为何会受陈然控制？
“这到底怎么回事？”
山海院主怔怔发神。
他有心再进去。
但陈然能让他出来一次，显然就能再来一次。
到时候他脸往哪搁？
可这事要弄不清楚，这得多难受啊。
“难道…明日真的要来听早课？”
山海院主想到这就有些恼怒。
他堂堂山海院主，三重永恒，怎么可能来别的书院上早课？
而且…先生还是一个没入永恒的半吊子！“不可能的，这事根本不可能！”
山海院主怒气冲冲的走了。
第二日。
陆飞舟眼神古怪的看着一旁老人。
山海院主就坐在他一旁。
陆飞舟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竟是和名震山海区域的山海院主一起上早课。
这要说出去，不要说别人，就是他自己都觉得扯淡。
但此刻，明显就是如此。
陆飞舟顿时觉得陈然太牛了，竟是连山海院主都来上他早课。
山海院主眼观鼻，鼻观心。
他嘴角不时抽一下。
他实在太好奇，没忍住就过来了。
他暗骂自己没骨气。
陈然缓缓走来，神色淡然，显然是料到山海院主会来。
像往常一样。
陈然轻声道：“今日，我们讲阴阳五行，洪荒天宙……”陆飞舟正襟危坐，全神贯注的听陈然每一个字。
山海院主：“……”他有些懵。
哪个书院会讲这么牛气哄哄的早课？
吹牛的吧……山海院主嘴角抽搐不止。
不过很快。
山海院主就更懵了。
因为…他是真的一个字都没听懂。
陈然说的，他都听不出是玄奥，还是简单。
听着早课，山海院主就觉得陈然是在将一个字一个字错乱开来讲，屁都没记住。
一节早课下来。
山海院主持续懵圈。
他看了眼一旁听的不断点头的陆飞舟，差点骂娘。
老子都没听懂，你个瓜娃子能懂？
要不是碍于面子，山海院主绝对会问出来。
“记住了么？”
陈然问。
“记住了。”
陆飞舟大声道。
“自己去修行吧。”
陈然挥挥手。
陆飞舟一拜，就是离开了。
“你呢。”
陈然再问山海院主。
山海院主：“……”他木然点头，莫得感情。
陈然笑笑：“走吧，日后随时可来。”
山海院主转身就走。
“老子再来，就是你孙子！”
山海院主心里怒骂。
一连十日。
山海院主果真没再来。
但第十一日早上。
山海院主双眸赤红，披头散发的来了。
他实在太他娘好奇了啊。
陈然讲的什么。
陆飞舟怎么就听懂了……山海院主不信邪的又来了。
孙子就孙子吧……山海院主心里骂着。
陆飞舟神色更古怪了。
此刻的山海院主就像个糟老头子。
“我之前一开始听先生的早课，也没这么难受啊……”陆飞舟嘀咕着。
山海院主听到了，差点气得吐血。
他瞪了眼陆飞舟。
陆飞舟吐吐舌头，不敢再说。
他哪里知道，陈然讲的都是最初始的纪元大道。
这些都是他自身的领悟，外加十几个纪元的沉淀。
陈然是在讲早课，但也是在梳理他自己的道。
莫说山海院主了，就是山海凤王来了也一样一脸懵圈。
而且实力越强，越难受！因为陈然的道直指本心，越强的人听到，自然会有一些共鸣。
但…仅仅是共鸣，听不懂就是听不懂。
陈然觉得至少十重永恒来了，才能勉强听懂一些。
要知道此刻陈然对大道，纪元，规则等等的理解，很多界主都是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相反的，像陆飞舟这样一窍不通的倒是没啥事。
而且陆飞舟靠死记硬背，倒也真的记住了些。
大道殊途。
本来记住了，才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东西。
不记住，哪里会懂？
一连三日。
山海院主快疯了。
陈然每天讲的都不同，而他则是持续懵圈。
山海院主惊恐的发现，自己的道心都是出现缝隙了。
陈然的这张嘴…这么恐怖的么？
这一日，山海院主听完一节早课，蒙圈得很，更有些害怕，不敢再来听了。
“若有不懂，可问飞舟。”
陈然轻声道，说完飘然而去。
山海院主：“……”问一个小屁孩？
老夫不要脸么？
他瞪着陆飞舟。
陆飞舟讪讪道：“其实我也不懂。”
“真的？”
“先生说什么，我就记什么。
这么久过来，也就懂了些水火之道，而且还是当初灵机一动。”
陆飞舟没有隐瞒道。
“你说你是听了这天书一般的早课，才领悟水火之道？”
山海院主瞪眼问，不要脸了。
“对啊。
先生说的很难懂。
但都是很有道理的，只是我对大道的理解太浅薄，所以听不懂。”
陆飞舟理所当然道。
山海院主却是如遭雷击。
难道相比陈然，他的大道也浅薄？
……接下来半个多月，陈然都没再见到山海院主。
陈然估计他是想不通了。
对此陈然也没多想。
修行在个人！陈然会帮他，但显然要看他自己的悟性。
到了他这等境界，其实很多事情都看的很开。
尤其陈然一生多舛，见过了太多风霜雨雪，除了那些心底最最执着的，其他其实都不会太过在意。
陈然觉得，这才是一个强者，一个历经数个纪元不灭的修士该有的生存态度。
如今纪元十界，乃至整个**，太多永恒修士都是为了变强而变强，早已迷失了自我。
说句难听点的，他们只是纪元规则下的傀儡。
这一日。
陈然心有所感。
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出去见个人。
于是…他就出去了。
繁华的街道，喧嚣的生灵。
陈然走在其中，有种与世隔绝的违和感。
他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鲜少有人会注意他两眼。
蓦地。
他在一转角停下。
迎面是一个眉目如画，温婉成熟的青衣女子和一个长相绝美艳丽的红衣少女。
陈然看了眼青衣女子，怔了怔，似乎看到了什么。
随即，他主动拦住了青衣女子和红衣少女。
陈然轻声道：“相见即是有缘，姑娘可否一叙？”
第二千七百三十章姜凤初!
青衣女子看着陈然，明显有被陈然吓到。
毕竟陈然这般搭讪实在太突兀了。
不过温婉的青衣女子却也只是歉意一笑，道：“我还有事，不好意思。”
一旁红衣少女则是瞪着陈然，将他当成了登徒子，大有撸袖子和陈然干一架的趋势。
陈然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这辈子似乎还是第一次找人搭讪，倒是忘了这般是如何唐突。
“无妨，只是你命里有一劫，我可以帮帮你。
当然，你只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陈然道。
青衣女子蹙眉，还是轻轻摇头。
不过红衣少女却忍不住了。
这等拙劣的手段也出来勾搭人？
你莫不是哪个山沟沟跑出来的野人！红衣少女真的撸袖子了，瞪着陈然道：“小子，皮痒了是吧。
本姑奶奶还没见过你这么白痴的搭讪！”
“性子有些顽劣，不知轻重，需要打磨。”
陈然看了眼红衣少女，道。
红衣少女：“……”她瞪大双眼。
现在是教训起她了么？
这辈子红衣少女就没见过搭讪还这么嚣张的！而且…还是对她！“小兔崽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下本姑奶奶的拳头！”
红衣少女怒了，举起拳头就朝着陈然的脸砸去。
陈然失笑。
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他也不理红衣少女，只是看了眼青衣女子：“有缘还会见的。”
说完，陈然如梦幻泡影，刹那消失。
红衣少女一拳打空，差点撞一边墙上。
青衣女子则是愣了愣，因为她竟是察觉不到陈然气息了。
“这是谁，山海王城有这人么？”
青衣女子蹙着眉，觉得陈然陌生的很。
想了会儿，她拉住气急败坏想要去找陈然的红衣少女。
“凤冰，别闹，人家也没对你做什么，动什么气。”
青衣女子无奈道。
“姐，这人太可恶了，搭讪也就算了，还调戏我，我非把她揪出来！”
红衣少女恶狠狠道。
青衣女子叹息摇头，实在管不住少女。
而此刻。
陈然再出现时，已是在独一书院中。
他坐在亭子中，眼中流露一丝兴趣。
“之前随心来到这山海王城，看来此地果然不凡。”
陈然想着，微微闭眸。
翌日。
一个月不曾来的山海院主又来了。
他有些尴尬，坐在旁边听陈然讲课。
他回去想了一个月，念头越想越不通达。
没办法，只能又回来了。
这次来，他也什么都没想，就是记住陈然每一个字。
他觉得之前就是想太多，才脑瓜子疼。
像陆飞舟就是完全不经过脑子，才啥事没有。
山海院主实在是想不透侧，一来怕自己被陈然忽悠了，二来又怕真的是自己大道太浅薄，错过了这次机缘。
如果陈然的大道真的那么深奥，连他都听不懂。
那若是能参悟出一丝，绝对是巨大的造化。
所以他又来了。
他有点和陈然杠上了。
陈然好似没看到他，继续讲着。
听了一会儿。
山海院主脑瓜子又痛了。
这次他都没经过脑子啊。
但即使听着，就感觉嗡嗡的。
这到底讲的什么啊。
山海院主快哭了。
好不容易听完。
山海院主这才凑上来。
“这位…兄弟……”他深吸口气，都有些不知道该叫陈然什么。
“你可以叫我先生。”
陈然道。
山海院主：“……”得寸进尺了是吧。
他眼皮跳了跳，忽视了陈然这话。
他继续道：“你这什么道啊。”
“大道。”
“……”山海院主忍不住道：“你不会在忽悠我吧。”
“出门左拐。”
“……”山海院主差点气得又要动手，不过一想到之前陈然一下就把他撵出去，他就忍住了。
接着，他就灰溜溜走了。
再待下去，不用等到纪元末，他就感觉自己要被陈然气死了。
“先生，为什么他会来啊。”
陆飞舟神色古怪的问。
“因为他还不想死。”
陈然笑道。
“生灵…都很怕死是不是？”
陆飞舟愣了下，接着却是低声问。
“你怕么？”
陈然反问。
“应该吧。”
陆飞舟不确定道。
“死亡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也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你还小，不曾畏惧。
但终究有一日…会畏惧的。”
“可是…我不想怕死。”
“畏惧过后，就是无畏。”
陈然拍拍陆飞舟减肩膀：“任何生灵，都是如此过来的。
害怕…并不可耻。”
陆飞舟懵懂的点头。
此刻的他还无法明白陈然今日所说是何等沧桑。
而等他明白，却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时间…便是在这平静中悄然流逝。
陈然修行，修道，讲道，一生无波澜。
他也渐渐明白了这独一书院为何如此。
对于他此行有些关系，但并不大。
陈然想到了那个让他心血来潮走出去的青衣女子。
或许独一书院并不是他来此地的原因，那女子才是……如此想着。
陈然就是一笑。
有缘…终会相见。
……山海书院。
山海院主本来日子过得也清闲。
熬过了三个纪元的他终究是没了再争一个纪元的念想，索性也就舒适活着。
当然，主要是没有了希望。
而最近……一想到最近，山海院主就脑瓜子疼。
尽管他最近也每日去听陈然早课，但还是脑子嗡嗡的，没记住几个字。
他也不傻，想让记住了的陆飞舟写下来。
但一想起就来气的是，陆飞舟说写不出来，那些字是他印在脑子里，都不知道怎么写。
这不顺数扯淡嘛。
都记下来了，还会写不出来？
你说写出来就消失，山海院主还会信。
毕竟他也知道，有些道不显天地间！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
而他堂堂山海院主，一节早课下来，竟是只能记住一两个字。
这要是让山海王城的修士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对此，他都不敢提起半分。
他能做的，就是每日去，每日听，以往修行的倔脾气都被搞出来了。
这一日。
他捂着额头。
前面站着一个红衣少女，正是之前陈然遇到的。
眼前红衣少女名叫姜凤冰，是山海王城有名的氏族姜家之女。
姜家之所以有名，倒不是姜家有多强，而是姜家的大女儿是山海凤王的王妃。
在战魂大界，姜王妃都是鼎鼎有名的美人。
有些人，更是将其称为战魂大界第一美人。
山海院主也见过，只觉名不虚传，那是他都无法描述的美丽。
若不是他以山海化灵，都会被她倾倒。
而眼前这姜凤冰就是她的三妹，说实话山海院主也是不想得罪。
但…这瓜娃子实在太闹了，是属于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类型。
这不…今天又在书院大打出手，更是聚集一大堆修士和书院弟子火拼，都死了好几个。
按理说，姜凤冰应该开除。
但这身份…着实让他头疼。
而更让他头痛的是，此次火拼死的是山海凤王一脉的几个天才少年。
“老头儿，你开除我吧，我早就不想待了。”
姜凤冰双手抱胸，呵呵笑道。
山海院主嘴角扯了扯，没说什么。
很快。
青衣女子来了。
她狠狠瞪了眼姜凤冰，随即担忧的看向山海院主：“院主，这事很严重么？”
“凤初，我要是压，联合你姜家倒是能压下去。
但往后呢？”
山海院主看了眼姜凤冰。
眼前女子是姜家二女儿，姜凤初。
姜凤初此刻眉眼也是有些恼怒：“凤冰，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姜凤冰倔强的看着姜凤初，丝毫不退让。
姜凤初一滞，随即叹息道：“如今纪元虽仅仅过半，但凤冰你需好好修行，否则永恒无望。”
“我才不想要永恒，死了算了。”
姜凤冰冷哼。
“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
姜凤初脸上露出无奈和苦恼。
“姐，走吧，这山海书院我老早就不想待了。”
姜凤冰拉着姜凤初就要走。
不过。
姜凤初却是没走，气得姜凤冰自己先离去。
而姜凤初则是看向山海院主，问道：“院主，咱们山海区域，还有人能教凤冰么？”
“这些年你不知找了多少人教导凤冰，但她都是拒绝，打骂不行，好言相劝也不行，性子实在顽劣。
我想…就算凤王教她，她估计也不会改了。”
山海院主摇头，对这少女也是没一点办法。
“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姜凤初有些落寞。
“没……”山海院主摇头。
但很快，他脸上浮现古怪。
“或许…有个人可以试试。”
他说道。
“谁？”
姜凤初一喜。
“一个…怪人。”
山海院主嘴角一抽。
“还请院主指点。”
姜凤初却是喜出望外。
如今这世道，强者总是古怪。
她倒是没多想。
一日后。
山海院主带着姜凤初和不情愿的姜凤冰来到了独一书院前。
“这不是…落魄了的独一书院么？”
姜凤初蹙眉。
“老东西，你是想我死在这阴森森的地方么，你安的什么心！”
姜凤冰直接开骂。
山海院主无视，而是道：“这里来了位新的先生，或许能教凤冰。
凤初你去试试吧，行与不行，见见总是可以的。”
说完，他就要走。
“院主不去？”
姜凤初一愣。
“最近脑子有些疼。”
山海院主罢手，见到陈然就让他脑瓜子疼了。
“进来吧。”
与此同时，陈然的声音从院内传出。
山海院主一听这声音就是哆嗦了下，都他娘有阴影了。
他没再犹豫，一下就消失。
姜凤初察觉到了古怪，但想了想，还是拽着不情愿的姜凤冰走了进去。
她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但却是想不起来。
而此刻，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急病乱投医了。
很快，两女就是走了进去。
亭子中，陈然笑着转头：“我说过的吧，咱们有缘。”
姜凤冰：“……”姜凤冰：“……”
第二千七百三十一章有凤来仪!
“是你这淫贼？”
看到陈然，姜凤冰直接就撸袖子，怒气冲冲的又是挥拳头。
在姜凤冰的一生中，除了干人，就是在干人的路上。
她这辈子就没怂过。
尽管看出陈然应该比她强，但还是直接怼了上去。
陈然笑着摇头，这姑娘倒是真的刚。
他轻轻一挥，姜凤冰就是飞回姜凤初边上。
姜凤冰一愣，随即恼了。
感情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她狠狠瞪了眼陈然，也没再上。
“淫贼，你等着，我找兄弟干你！”
她怒道，说着就想走。
不过。
姜凤初拉住了她。
“凤冰，再胡闹我要生气了。”
姜凤初怒道。
“我哪有胡闹，明明是这淫贼想追你。”
姜凤冰气呼呼道。
姜凤初无奈，一脸歉意的看陈然：“这位先生，实在对不起。”
一开始她也怀疑。
但想到这是山海院主介绍而来，倒是明白过来只是偶然。
不过她也疑惑，陈然怎么会成为独一书院的先生。
而且…这独一书院也改变了很多。
以前她也经过此地，阴森得很，而此刻则是没有这种感觉。
“无妨。”
陈然罢手，接着笑道：“找我何事？”
“我们家凤冰想来这里求学。”
姜凤初想了想，还是道。
她是实在没办法了，要是陈然能制住姜凤冰，那自然是好的。
“不，我绝不会来这里！”
姜凤冰抗议。
“这次你再胡闹，我就不来见你了。”
姜凤初气道。
“姐，他是淫贼，你就不担心你妹妹遭到毒手？”
姜凤冰委屈道。
“是你乱想。”
姜凤冰一脸无奈，只能满是歉意的看陈然。
陈然倒是笑了起来。
他道：“教她可以，报酬呢？”
“我会重金请先生帮忙。”
姜凤初道。
“不，你只要以后帮我一个忙，我免费教她。”
陈然笑道。
“什么？”
姜凤初一怔。
“往后你自会知道。”
陈然悠悠道：“此事，我也会征求你的同意。
这是因果，我只是提早帮了你。”
“姐，他这么神神叨叨的，说白了就是想追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姜凤冰怒道。
“整天都在想什么！”
姜凤初恼怒道。
“就是。”
姜凤冰气呼呼的，狠狠瞪着陈然。
“先生的意思是，能帮我教好凤冰？”
姜凤初不理她，轻声问陈然。
“你想要她成为永恒？”
“对。”
“以前倒是有些麻烦，但现在规则出现漏洞，她资质也不差，成为永恒还是很容易的。”
陈然道。
姜凤初眼中闪过狐疑，永恒之事，可没几人敢打包票，如此信誓旦旦。
不过她也没表露出来，很好的隐藏住内心的猜疑，轻声道：“若是先生能做到，往后凤初定帮先生的忙。”
“姐，你别听他胡说。
我不想成永恒，谁能逼我啊！再说，他自己都这么弱，都没入永恒。”
姜凤冰怒道。
“永恒只是一种境界，我是不是永恒，与能不能帮你成为永恒，是两码事。”
陈然笑道。
“吹，你继续吹！”
姜凤冰冷笑。
而陈然则依旧看着姜凤初：“这孩子交给我吧，你可以离开，随时可以来看望她。
你我这份约定，此纪元末再了结。”
“那就先谢谢先生了。”
姜凤初咬牙，终究是决定试一试。
“姐……”姜凤冰怒叫：“你不能把我留在这！”
“凤冰，放心，在这王城有凤王护着，没人会伤害你的。”
姜凤初轻声道。
“我才不要那老男人保护！”
姜凤初苦涩摇头，道：“先生，有劳了。”
说着，她就是离开。
陈然笑了笑，姜凤初最后这话，显然是在告诫他。
不过陈然也没在意，只是看着气冲冲往外跑的姜凤冰：“明日有早课，记得过来。”
“鬼才来！”
姜凤冰怒道：“你等着，我早晚一把火烧了你这书院。”
陈然笑笑，也没拦她。
一个小姑娘而已。
陈然铁了心要让她来修行，她还能反抗？
翌日大早。
姜凤冰还在熟睡，嘴里嘟囔着要弄死陈然。
尽管姜凤冰完全可以用修行代替睡眠，但显然睡觉更舒服。
于是，姜凤冰就怎么舒服，怎么来。
蓦地。
一团光亮闪过，姜凤冰瞬间消失不见。
迷迷糊糊间，姜凤冰听到有人念书。
她愣了愣，迷迷糊糊睁眼。
而下一刻，她就猛地睁大眼睛。
她环顾四周，顿时一呆。
边上陆飞舟脸有些红的扭头。
山海院主也是懵了下，随后一溜烟跑了。
“啊！”
姜凤冰尖叫，此刻她衣裳有些不整，露出一些白皙的肌肤。
她指着陈然怒骂：“你个流氓！”
很显然，这是陈然抓她来的。
“日后你每日来上早课，其他时间我不管你。
若不来，便会和今天一样。”
陈然道。
“你个淫贼。”
“以后叫我先生。”
“你做梦，我要告诉姐姐你侵犯我！”
姜凤冰怒道，扭头就想走。
不过……“嗡”的一声，姜凤冰声音僵住，如傀儡般坐了下来。
她脸色憋得通红，完全不受控制。
“听完早课再走。”
陈然道。
“你大爷！”
姜凤冰大骂。
“日后不准在我面前说脏话。”
陈然道，直接封住姜凤冰的嘴。
“呜呜呜……”姜凤冰怒视陈然，一脸不屈服。
这种小场面…她见多了！陈然也随她。
调教人的事情总要一步步慢慢来。
陈然不缺耐心，更不缺时间。
接下来几日。
姜凤冰就和陈然彻底杠上了。
说不来，就坚决不来，每日早上都是要陈然‘请’她来！说放火烧书院，那就真的放，还叫了不少王城的修士，可惜没成功！至于姜凤初那里，她自然每天去抱怨，说陈然坏话，叫苦。
当然，此事没用。
姜凤冰想了想就放弃，而是专注于和陈然的斗争。
她姜凤冰一身虎胆，总要干趴陈然的！这一日。
姜凤冰竟是早早的主动来上早课。
她不怀好意的笑着。
但很快。
她脸色就僵住，因为陈然直接把她送到了家里。
“轰”的一声，方圆百里直接炸开，只见她怀中一颗玉石炸裂。
这是连永恒修士都能伤到古老宝玉。
为了对付陈然，姜凤冰可是下了血本，更是为自己买了一套强大防御。
但没想一下就被陈然识破。
索性她住的偏僻，家大，也没仆人。
当她灰头土脸的被陈然送回来时，她眼睛都红了。
“我和你势不两立！”
姜凤冰怒叫。
“先上早课。”
陈然笑了声。
这小姑娘折腾人的手段倒是挺多，一般永恒修士都会被她气疯。
但不幸的是，这次她遇到的是陈然。
时间流逝。
转眼过去一年。
到了如今。
姜凤冰已经会主动来上早课。
不是陈然逼的，反正每次都会被送来。
而那穿梭般的手段，次数多了，就让姜凤冰来一次吐一次。
吐着吐着她就有些怂了。
索性，她就自己直接来了。
来了…继续睡！还别说，陈然那不温不火的声音，很有助眠的效果。
姜凤冰安慰着自己，就当免费找了个说书的。
这一日。
姜凤冰如往常一样来睡觉。
路上碰到躲躲闪闪的山海院主。
她嗤笑一声，向前走去。
山海院主那个尴尬啊。
因为姜凤冰的关系，他已经一年没来了。
他心里空落落的。
不是不想来，而是跟姜凤冰一起听早课算个啥事。
要是姜凤冰说出去，他真是没脸待在山海王城了。
至于姜凤冰会不会说。
山海院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彪悍的小姑娘绝对会！“凤冰，好早啊，我来找你们先生。”
山海院主主动打招呼。
“来上早课就来上早课，遮遮掩掩干嘛，你还是男人么？”
姜凤冰鄙视。
山海院主：“……”他脸色僵了僵，随即急急道：“你怎么知道？”
“那淫贼每天叽里呱啦讲个不停。
我都听不懂，肯定是很深的大道，你个老东西肯定是来偷学了。”
姜凤冰又鄙夷。
山海院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有种掩面奔逃的冲动。
不过想了想，既然姜凤冰老早就知道了，又没说出去，他还怕个屁？
于是他又走去。
“要脸么，我都说出来了，你还要去？”
姜凤冰又讥讽。
山海院主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狠狠瞪了眼姜凤冰，灰溜溜跑了。
要不是想多活几年，他绝对和这瓜娃子同归于尽！“哼。”
姜凤冰得意的哼了声。
这些老东西，她有的是办法对付。
不过很快，她又咬牙切齿。
唯独陈然…她吃奶力气都用出来了，十八般武艺，简直神通尽显，但竟是没占到一丝便宜……“该死的淫贼，本姑奶奶就不信斗不过你！”
姜凤冰揉了揉脸，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走进去。
这对于姜凤冰来说，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不过今日一进去，她就愣了下。
不止陆飞舟，陈然边上还多了个小女孩。
“口味真独特。”
姜凤冰鄙视。
听着那小女孩一口一个‘先生’，姜凤冰不断想着陈然就是个骗小女孩的怪大叔。
而此刻。
陈然看向她。
“小丫，让她带你去吃好吃的。”
陈然道。
“真的么？”
小女孩正是很久没来看陈然的王小丫。
苍霄王那边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索性也就过来了。
她眼睛亮亮的看着姜凤冰。
来这，不就是为了吃么？
“不去！”
姜凤冰直接拒绝。
“你带着她，接下来几日就不用上早课。”
陈然道。
“那行，小屁孩，你跟着我，本小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姜凤冰立马拍桌子同意，生怕陈然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