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 西瓜的故事
“这次你也辛苦了，赏个稀奇玩意给你吃！”
吕布笑着让仆役拿过一个硕大的西瓜给法正。
“主公这是什么瓜果？”
法正一愣，没认出眼前这东西。
“这是西瓜，商队从安息国弄来的，你算是有口福，赶上好时候，这可是东方大地的第一批西瓜，记住西瓜籽得上交上来，明年还要种呢！”
吕布笑着拿起一个大西瓜拍了拍，西瓜发出咚咚的脆响声，证明这西瓜熟透了，已经可以吃了。
在法正茫然的目光中，吕布带着一大框西瓜离开了，家里人多一个肯定不够吃。
“安息国？西瓜？”
法正看着手里略显沉重的西瓜完全理不清思绪，安息国他从未听过，瓜果蔬菜他也熟悉，可西瓜从未听过。
……
“父亲，抓兔子！”
刚回到家，几个小家伙就围了上来，吵着让吕布履行诺言，带他们去骑马打兔子。
“抓什么兔子，你们看看这太阳，兔子都躲在家里不出来！你们去刨坑么？”
吕布在三个小脑袋上拍了拍，顶着大太阳哪里有兔子抓。
一听没有兔子，三个小家伙抱着吕布的腿就摇晃起来，不依不饶非要抓兔子。
甄琳和红袖连忙过来抱走三个小家伙，不让他们胡闹。
“行了，没有兔子抓，但有西瓜吃呀！”
吕布从后面的竹筐里拿出一个大西瓜给三个儿子看。
“西瓜？”
三个小子一见稀奇东西立刻不闹了，可摸了摸光光滑滑没什么特点的西瓜，又凑近闻了闻，没有香味，老大吕龙甚至还准备咬一口，结果西瓜又大又滑，只咬掉了一层皮。
“不好吃！”
吕龙瘪着嘴巴抱怨着，顺便把那块西瓜皮给吐了。
“小笨蛋，哪有吃西瓜皮的！去，把祖父、祖母、师公他们都叫出来，父亲给你变个戏法，保证你们喜欢吃！”
吕布在三个小脑袋上拍了拍，笑着说道。
三个小家伙一听有好吃的，立刻欢呼着跑进后堂喊起人来。
“夫君，西瓜是什么呀？和冬瓜有关系吗？”
甄琳好奇的看着那圆圆的西瓜，比冬瓜要小一些，但表皮光滑，不想冬瓜像是挂了一层霜。
“西瓜和冬瓜可没关系，冬瓜那是冬天的冬，那是纯粹的菜，而西瓜是水果。”
吕布笑着将西瓜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拿了一个西瓜也放在桌子上，家里人多，一个肯定不够吃。
没一会一大家子人就都到了大厅里，三个小家伙缠着吕布就要吃的。
“好，父亲给你们变魔术！”
吕布拿着一把小刀笑着说道。
“刷刷刷”的几刀，两个西瓜就被切成了整齐的小块。
“吃吧，就吃红色的瓜瓤，那黑色的瓜籽不能吃，要留着明年再中。”
吕布拿着三块西瓜放在三个小家伙手上，并且告诉了他们怎么吃。
“好甜！好吃！”
三个小家伙一拿到西瓜就大咬了一口，然后就是一阵惊喜欢呼声，欢喜得蹦跶起来。
“都吃西瓜！”
吕布笑着招呼父母，师父、师娘，一众老婆还有小姨子甄洛吃西瓜。
这种满是甜腻汁水的解暑食物瞬间得到了家人的喜爱，特别是甄洛，直接拿了两块大吃起来。
“还要，还要！”
三个小家伙吃完了手里的，垫着脚就去拿桌子上的。
“还能两块，这东西小孩子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吕布又给一个儿子发了两块。
一阵呜呜呀呀的叫声响起，吕辉在李丹怀里伸手挣扎着要去抓那红色的西瓜。
“夫君，这西瓜辉儿能吃吗？”
李丹见儿子闹腾得厉害，询问起吕布，西瓜很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她也想给儿子吃一点，可又怕小孩子不能多吃。
“这都快九个月了，可以吃一点，等会儿榨成汁，再兑一点温水，可以少喝一点。”
吕布从李丹家里抱过吕辉，孩子已经够大了，这光喝母乳和牛奶估计也喝腻了，应该加点辅食。
不等李丹反应，师娘已经拿着西瓜去厨房了，外孙要喝那可是大事。
没一会小碗稀释过的西瓜汁就被端了出来，吕辉、吕依、吕霏一人一碗。
吕辉虽然比两个姐姐小一个月，但不管是体重还是胃口都远胜两个姐姐，吕依和吕霏还没喝多少，吕辉一小碗西瓜汁就喝完了，吧唧着嘴还要喝。
“不能喝了，这东西喝多了会拉肚子！”
吕布见师娘还准备去弄一些，连忙说道，但吕辉不干，不给吃就哭，嘹亮的哭声就在大厅里响起。
吃完西瓜，吕布回到了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唤过仆役将那封信和一个西瓜让仆役送去晋阳给贾诩。
信里面是关于西域再西面的一些情况，包括西瓜的来历，有些地方总是要去打的，提前给贾诩说一下，让他们多一些动力也好，省得随着天下的夺取而担心什么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第二天，休息了一夜的法正前来告辞，他要回益州去，顺便将西瓜籽交给了吕布。
“西瓜味道怎么样？”
吕布笑着问法正。
“味道很好，这西瓜实在太好吃了，属下从未吃过这么好的水果，只是那皮显得滋味不足。”
法正回味了一下西瓜的味道，那么大一个西瓜他一个人就吃完了，其中滋味让他今天还在回味。
“皮？额，那东西吃的是红色的果肉，皮，嗯，扔了就行。”
吕布先是一愣，转而笑了起来，法正不会吃西瓜，竟然把皮也一起吃了。
法正脸色瞬间变成酱紫色，尴尬不言而喻。
“主公，属下想了一夜，也不知道安息国在哪。”
法正只能换个话题缓解尴尬。
“在哪里，这个怎么回答你呢？你自己看看吧。”
吕布摸着下巴不知道怎么形容，然后从画卷里拿出一张绘制好的地图给法正看，那上年标注着已探知的所有土地。
“西域以西还有这么多国家？他们竟然也这么庞大？”
法正看着惊讶得合不拢嘴，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根本不明白世界有多么大。
“是不小，都是好地方啊。”
吕布点了下头笑着说道。
“主公，属下一定会为主公打下这天下！”
法正立刻站直身体对吕布说道，这等机密他都知道了，不表一下忠心是不行的了。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摇摆不定的孟达
“这都是后话，怎么也得平定天下再图西面，这些事不要到处说。”
吕布收起了地图。
“主公放心，属下定会守口如瓶！”
法正立刻回答道。
“这里还有两箱钱，总共一万枚金币，你走的时候一并带走，刘璋那么贪财，那就用钱砸他！反正不管多少最后都是我的！”
吕布指着书房角落里放着的两大口箱子。
“属下定为主公打下益州！”
法正惊喜的看着那两口箱子，一万枚金币那就是一亿钱，买下刘璋那三千匹蜀锦还有多余。
“做你的事去吧。”
吕布点了点头，示意仆役抬着箱子随法正出去。
……
“州牧大人，广汉太守张任求见！”
一名仆人对着刘璋禀报道。
“张任？他不好好守着剑门关回来做什么？”
刘璋听到张任的名字眉头一皱。
“主公，也许张太守有要事禀报。”
益州派的张裔开口说道，张任为人刻板，身为益州人士却不愿意加入益州派，保持中立，这让众人对他都多有不满。
张裔本来是不想开口的，可张任毕竟是益州人，他身为益州派的领袖之一，不能让东州派看笑话，只能帮张任说话。
“让张任进来吧。”
刘璋摆了摆手让仆役去召张任进来。
“张任拜见主公！”
张任进入大厅对刘璋行礼道。
“你突然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刘璋看着张任问道。
“主公，属下听闻主公开启了和汉中的商道？”
张任看着刘璋问道。
“不算开启，只是和一些汉中子民做生意。”
刘璋摇了摇头，张鲁还没投降，他和张鲁的战争就不会结束。
“主公，如今战事紧急，怎么能和汉中做生意，这让前线的将士如何想？”
张任连忙对着刘璋说道。
“消息走漏出去了？”
刘璋环视一周，这事情只有在坐的众人知道，怎么才一个多月就传到前线去了。
在坐之人都是一脸不知情的样子，但这些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次家族都分了些钱，所有人都指望着靠这继续赚钱，大族间消息走漏得不要太快。
“知道就知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璋见没人承认，也懒得去追究，这事情肯定不止一家走漏，自己家里都不一定守得住秘密。
“主公，这怎么能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前线将士都以为主公要和汉中张鲁和解，一个个都心无战意，若是张鲁来袭就麻烦了！”
张任焦急的对刘璋说道，这事情可不是小事。
“汉中之人就是我的子民了？张鲁是叛逆，汉中人又不是，我要从内部瓦解张鲁对汉中的控制！再说了，前线不要粮饷么？粮饷从哪来？”
刘璋很是得意的说道，这只是一个想法，但他觉得可行，就现在汉中的情况坚持不了多久，而且打仗是要钱粮的，不做生意那什么打仗？
众人听了都是大赞刘璋神机妙算，不就就能收回汉中。
杨任见状，瞬间明白自己的苦劝毫无效果，刘璋这是铁了心要和汉中行商。对于什么瓦解张鲁对汉中的统治，张任完全不信，张鲁控制汉中靠的是五斗米教，这种靠着信仰统治的地区可不是那么好瓦解的。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还没回来，宝塔楼那些人怎么还没回来，他还有五百万钱没付呢。”
见张任不说话，刘璋突然问起了法正的消息，他已经忘了法正叫什么了，只记得欠自己钱。
“主公，这山路难行，光是来回怕都是要两个多月，加上出货的时间，怕是要三个月，算算日子应该快回来了。”
益州派马忠开口说道。
“有消息了立刻通知我，让他们把钱送来，孟达，那店铺还在吧？”
刘璋没心情听长篇大论，直接问起了孟达宝塔楼的事，这店铺在少城，正好在孟达的辖区。
“回主公，店铺还在正常营业，掌柜和伙计也都没离开过少城。”
孟达回答道。
“给我密切监视，千万别让人跑了，那可是五百万钱。”
刘璋看着孟达严肃的说道。
“是，主公！”
孟达领命道。
出了州牧府，孟达直接回了少城，带着一队差役就开始在少城内巡逻，一圈之后，孟达进入了宝塔楼。
“孟县尉想看点什么？”
刘浩见孟达来了，笑着迎了上去，店铺因为卖的都是“奢侈”品，也没一个客人。
“例行公事。”
孟达看了看店铺，见没其他人这才开口说道。
“孟县尉请便！”
刘浩笑着说道。
“刘璋已经有些急了，法孝直再不回来恐怕会出问题。”
孟达压低声音对刘浩说道，今天刘璋的催促已经是这三天里的第三次了，他明显能听出不耐烦，这才特意假借巡视来问问。
孟达现在有些担心，他和法正是有联系的，若是法正一去不回，刘璋抓了宝塔楼这些人，而这些人又知道自己和法正的关系，到最后自己怕是也难逃一死。
“孟县尉放心，东家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刘浩笑着说道，他知道法正什么时候回来，但这事他不能泄露。
“具体还要多久？”
孟达有些焦急的问着，眼前这掌柜似乎知道些什么。
“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这次蜀锦的价格太贵，两万的成本进货，运到关中至少要买两万四千钱才能有赚头，这价格很难卖的。”
刘浩随意的说了下时间，然后转入价格的话题，他特意提起就是让孟达有个回去搪塞的理由。
“已经在回程的路上？好！”
孟达听说法正回来了，这才放心了一些，至于价格的事情，他会转述上去，两万四千钱确实有些太贵了，肯定是难卖的。
在店铺里随便转了圈，孟达就出去带兵差役继续巡逻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孟达还在举棋不定，这种人根本不能信！”
二狗子从后堂出来对刘浩说道，刚才孟达除了来送情报以外，还有试探的意思，生怕法正不回来，被连累。
“等军师回来咱们如实报上去。”
刘浩点头说道，他也没想到孟达竟然这样的人，稍有点风吹草动就动摇了。
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 徐庶的新任务
北方的天气凉得很快，只是一场雨过后就入了秋，渐渐变得凉爽起来。
草原上放牧的队伍也都回到了阴山附近准备去过冬，牛羊马匹太多，阴山脚下的草场牧草根本不够这么多牛羊马匹过冬，好在中原已经开始秋收，冬天降雪之前会有秸秆运过来。
“夫君，可运走的成年马匹有三十多万匹呢！”
甄琳喜滋滋的看着刚刚统计出得数字，这可比她原先预想的多多了，这还只是今年能带走的，明年还会有小马长大，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战马。
“女人啊，怎么见了钱就这样？这还只是阴山外的马匹，你夫君地盘可大了，西凉、辽东，那都是产马的地方，今年可能少一点，过个两年绝对不比这里少！怎么着一年也得有个百万匹战马才能配得上你夫君的身份吧！”
吕布看着甄琳那财迷的样子笑道，马匹很重要，这将是很长一段时间主要的交通动力，一年百万匹都还显得不足。
“我哪有夫君厉害！”
甄琳癫怪的推了一下靠近的吕布，然后躺倒吕布怀里，她一个女子哪有那么大见识，吕布这两年间相继平定了西凉和中原，如今家业大得她都不敢想象，每天手上流动的金钱都是以前不敢想象的数字。
“别天天盯着马匹看，耕牛也要统计出来，这些也是很重要的，明年春耕可是重点！”
吕布抱着怀里的甄琳叮嘱道，物流路线可以慢慢开设，耕地和粮食才是重点，幽州、冀州都需要运大量耕牛过去，这些事情在开春前要完成，并且要细分道每个郡每个县每个乡甚至村。
“知道啦！”
甄琳翻动手里账本，准备看看有多少牛，突然感觉一阵不舒服，捂着嘴干呕起来。
“不是吧，前几天是红袖，今天是你，你夫君难得不外出征战啊！”
吕布看着干呕的甄琳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这种事经历多了就有经验了，一看就明白。
“还不都是你！这怀着孩子让我怎么处理这些事！”
甄琳此时也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怀孕了，拍着吕布，家里这么多事还等着她拿主意呢。
“这些事让手下人去做就行了，不用盯着的。”
吕布从甄琳手里拿过账本放到桌子上，这些东西现在不适合孕妇看。
“我还没看清楚数目呢！”
甄琳有把账本拿回来，怀孕又不是第一次了，她可不认为自己那么脆弱。
“姐、姐夫，这几个小东西我实在带不了了，非要吃西瓜。”
甄洛带着三个小子从门外走进来，嘴里不住地抱怨着。
“我看是你想吃了吧。”
吕布看着甄洛打趣道，甄洛非常喜欢吃西瓜，每天至少要吃一个。
“姐夫诬赖人，我帮你带孩子这么辛苦，吃西瓜不是应该的么！”
甄洛嘟着嘴抱怨道，然后拍了拍几个小的，三个孩子立刻抱着吕布的腿要吃的。
甄琳看着捂着嘴咯咯的笑，甄洛这明显是和几个小的串通好了。
“行，西瓜就那么些了，今年吃完就得等明年了。”
吕布拍了拍三个小子脑袋，甄琳怀孕了，今天高兴，吃个西瓜那还不是小意思。
几个小家伙欢呼起来，围着甄洛去庆祝战略性的胜利。
“母亲，家里的事又得劳烦您操心了。”
吃西瓜的空闲吕布凑到母亲身边说道。
“怎么了？”
黄氏一脸不解，家里的事她已经不怎么管了，都是媳妇们在操心，她只管孙子孙女就够了。
“唉，这不是琳儿也怀孕了么。”
吕布苦笑着说道。
“琳儿也怀孕了，哎呀，大喜事呀！”
黄氏惊喜的看着甄琳，拉着甄琳的手是一脸的笑容。
“家里的事归我管了，你们俩安心养胎，争取再生几个大胖小子！”
黄氏一手拉着甄琳一手拉着红袖，想着家里又要添丁，别提多满意了。
……
开始计划避暑一个月，结果一个半月吕布也没用回晋阳。
北地的事情其实不少，特别是草原上的划分，吕布仔细研究之后发现很是呆板，有的地方靠近河流，那就是最好的牧场，有的靠近隔壁，放牧费劲还没效果，这么下去问题会集中爆发。
“报，主公，贾军师来了！”
一名亲兵对着吕布禀报道。
“请贾先生进来。”
吕布开口说道。
“拜见主公。”
贾诩带着徐庶走进了书房，对着吕布行礼道。
“坐吧！”
吕布点了点头道。
“主公，这是刚刚整理出得律法大纲。”
贾诩将一本厚厚的书册递给吕布，徐庶则有些紧张的站在一旁。
“坐呀，别站着。”
吕布结果那书册翻看着，见贾诩和徐庶还站着，挥手说道。
简单的翻看了一下吕布就慢慢的看了起来，东西太多，这得一点一点的看。
“具体律法编写得如何了？”
吕布边看边问了起来。
“有人说律法有些过于严苛。”
贾诩回答道，这次编写的律法覆盖面很广，已经超过了以往律法的范畴，不少人担心法家会顺势崛起，到时候又会变成先秦那样。
“严苛？不犯法为什么要怕法律严苛？只有准备犯法的人才会担心法律的严苛。”
吕布抬头看着贾诩说道。
“这些还得再编，太宽泛了，太简陋了，必须编得更加严格！”
吕布看了几页就合上了书册说道，这些他并不满意。
“徐元直，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吕布看着徐庶问道。
“徐庶拜见主公！”
徐庶闻言立刻起身行礼。
“这字写得是真的漂亮。”
吕布指了指面前的书册，上面的字就是出自徐庶这个文书之手。
“谢主公！”
徐庶惶恐的说道。
“让你当个文书是不是有点屈才呀，毕竟是庞士元推荐的，不过没功劳是给不了你官身的，这样吧，我这里有个任务，可能会比较累，你可以愿意接下？”
吕布看着徐庶问道。
“那是属下的荣幸！”
徐庶只是一思考便回答道，如今已经到了并州，他没得选。
“这个你看看，草原的草场需要重新划分，你就负责这个。”
吕布把一份文件交给了徐庶，这事情绝对不轻松。
第一千七百四十五章 王土之上非王臣
“主公，这……这该如何分？”
徐庶一阵惶恐，他没想到吕布会给这么个任务给他，这种事别说想了，他听都没听过。
“怎么分是你的事，我只看结果。”
吕布没有说方案，因为自己都没有好的方案，反正手下人多，这种事干脆交出去。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就和天下划分州郡县乡村一样，得保证平衡，每块牧场都得保证能好好放牧，嗯，最好统计出牧区能放牧多少牛羊马匹。”
吕布不等徐庶询问，又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要求一出徐庶先是茫然随即眉头紧皱似乎知道了这任务的艰巨。
而旁边的贾诩更是一脸的骇然，这可真是个大工程，真要做好那少不了骑马走遍漠南漠北草原，只有真的了解才能更好的划分，更别谈划分时要有的标志性界限，河流和山川是最好的。
“也不用那么急，这事情其实挺轻松的，你只是夏秋去草原，春冬算是假期。”
吕布怕徐庶被吓倒，又安慰式的说着这任务的好处——假期多。
“是，主公！”
徐庶没办法只能接下这任务，他已经想到了自己未来几年会是怎样的生活了，草原和晋阳，这就是他以后来回的地方了。
“如今草原的队伍都回来了，就在阴山脚下，你先去熟悉一下草原的情况吧。”
吕布让徐庶先去阴山熟悉情况。
“主公，这是您不久前的那封信！”
贾诩将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又拿来了？”
吕布奇怪的看着那封信。
“主公，安息国之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外传，属下已经记下了信件的内容，这就将信送回。”
贾诩行礼说道，去安息国的商队也只回到了北地，就是西瓜也只在北地种植，就是为了防止走漏消息。
“贾先生，我写信给你就是觉得原先预想的有问题，这消息并没有封锁的必要，特别是军中将领谋士，给他们一个目标很有必要。”
吕布摇了摇头，最开始决定封锁消息是因为那时候自己不够强大，可现在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那样了。
“再说了，安息国也不好去，中间隔着西域、贵霜国，商队单是来回就耗时四年，这还是在有了充分准备，和明确方向的情况下，贾先生可以看看他们一路上记录的情况，走了二十多万里路，可谓是九死一生，这要是换了一般队伍走上十几年都不一定能到。”
吕布指着书桌上几摞厚厚的书册，那都是去安息国商队沿途记录下的，吕布突然想到了未来可能要去天竺的玄奘，历史上玄奘为了去天竺可是硬生生走了五年才到，去安西国可比去天竺远多了。
“这……”
贾诩有些犹豫的看着那几摞书，他很想看看，但又不太敢看，因为知道的越多要做的事儿就越多，而这些事儿很可能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
最后贾诩还是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拿过了一本书翻看起来，很快，贾诩就被那满是异域风情的描述吸引了进去。
吕布见贾诩入迷了，也没叫醒贾诩，他最开始看这些的时候也觉得很有意思，只是他了解得多，所以不算入迷，这时候的西域、贵霜国、安西国都还很原始和愚昧，遍地都是各种古怪的风土人情。
“果然和中原大不相同，就是和西域比也有很明显的区别。”
看了好一会儿贾诩这才从思绪里缓过神来，啧啧称奇的说道。
“根据他们往返的路线，我绘制了一副地图，这应该是目前最详细的西方情况，但还有很多空白。”
吕布又拿出一张地图给贾诩看，这就是他给法正看过的那张地图。
“主公可是想要攻取这西面的土地？”
贾诩看着那张地图问吕布道。
“不错，中原大定之后，就会开始往西扩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贾先生您说呢？”
吕布用八个字告诉贾诩自己的想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贾诩思考着这八个字，后面应该还有八个字，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吕布偏偏没有说后八个字，那区别可就大了。
贾诩从不认为吕布没学问，相反他是看着吕布逐渐成长起来的，吕布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无端端的说出来。
“王土之上非王臣！”
贾诩突然明白了吕布的意思，若是想征服地图上那些国家，没个几十年想都不要想，而征服之后的治理又是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中反抗与背叛将不会停息，而这种漫长的战斗不是中原负担得起的，汉武帝征个匈奴西域就耗尽了几代人积攒的国力，这要打比西域更远的地方只是一想就知道多困难。
“贾先生就是贾先生，我要的是那些地，就好比我家这些院子，我到现在也数不清楚有多少，但这并不影响他是我家。”
吕布指着有扩建了的后院，因为家里人丁渐多，这院子也一扩再扩，这次回吕家堡，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吕布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在贾诩看来，那似乎是地狱中的魔鬼在笑，吕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那些土地上的人没必要存在，他没时间也没心情去同化和改变，灭杀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
“贾先生可以开始厘定一套战略规划，等中原一切结束就是征讨那里的时候，对于那里我没时间个中原一样精雕细琢，直接大刀阔斧的干！”
吕布起身说道。
“主公，这……这是不是太早了，十几万里的战线，这……”
贾诩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和无力，这种超远的战线和超大规模的战事他感觉自己根本把握不住，十几万里单是行军补给他就束手无策，更何况还要攻城略地，清理残敌。
“贾先生，火炮有了新的进展，您应该还没看过吧，我想您应该去看看，在这些东西面前，那些人的防御和纸糊的没区别。”
吕布看出了贾诩的惶恐，这种史无前例的战事确实会让人茫然无措，但看看武器应该就稳定下心神，知道会赢战斗就好打了。
“属下明白，会开始着手规划。”
贾诩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当初和吕布说起西面的情况时他就有这么个预感，只是没想到一切都快成真了。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棉
法正带着商队一路就往成都去。
这一路上法正发现了不少左右窥探之人，但他都没有理会，他知道这些人是刘璋派来监视的，从这一路的畅通无阻遇城开城遇关开关的待遇，法正了解到了刘璋的急迫。
“看样子刘璋很缺钱啊。”
法正在心里窃喜道。
“军师，又有两波人尾随在后。”
褚燕提醒着法正。
“不用理会，咱们径直回成都，一路有人跟着保护倒是不错。”
法正笑了起来，本来带着一万枚金币他还有些担心安全，现在根本不必担心了，有这些人看着，沿途不可能有不长眼的山贼土匪。
“军师，那三股人似乎不是一起的。”
褚燕压低声音说道，三股人是分三次跟上来的，而这些人也都是各跟各的。
“应该是刘璋、益州派、东州派三股势力，这蜀锦贸易关系到他们未来的利益，自然少不了关注，只要他们不来找我们就不用管。”
法正点了下头，三股人正好代表着三股势力。
一路行到成都，才刚刚到城门口，法正就被秦宓拦了下来。
“法掌柜，州牧大人召见！”
秦宓对着法正说道。
“原来是秦大人，州牧大人召见？那我现在就去。”
法正从马车上下来，对着秦宓抱拳说道。
“看法掌柜这春风面面的，此行怕是发了大财啊，我这里恭喜法掌柜了。”
秦宓似笑非笑的假意拱手对法正说道。
“秦大人说笑了，哪里去发财呀，倒是走了几千里的路！”
法正笑着把一个锦盒偷偷递给秦宓，听秦宓话语的意思就是要索贿，这不大点一下怕是要被小人算计。
秦宓算是益州本土文人的代表，有些清高，也有些自傲，但免不了的会有些贪婪，对于这种人打发远比拒绝有用。
法正递过去的锦盒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套酒具，几只漂亮的花瓷杯子，虽然谈不上贵重，但胜在稀有，这些东西只有并州才能买到。
秦宓只是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立刻就笑逐颜开，对于文人来说喝酒那是雅趣，好的酒具那是以后宴会上彰显品味的重要媒介。
“哈哈，法掌柜客气了，走走走，去见州牧大人！”
秦宓笑着收起那礼物，然后招呼着法正去见刘璋。
一路上法正旁敲侧击问了不少益州的事，收了礼物的秦宓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大小小的事都告诉了法正。
“拜见州牧大人！”
法正终于到了州牧府，这次刘璋没有坐在内堂，而是坐在外堂的院子里。
“这一趟可是去了许久啊。”
刘璋看着法正说道。
“州牧大人，这蜀锦真的不好卖，关中行情变了。”
法正一脸苦笑的说道。
“你莫不是想用这话语来压价格？”
刘璋冷冷的看着法正问道，他已经有所耳闻了，宝塔楼传出消息，蜀锦太贵，中原销量惨淡。
对这些谣言刘璋一点都不信，天下锦缎以蜀锦为最，中原人没有其他选择。
“州牧大人误会了，不是我要压价格，是价格真就卖不起来，这次五百匹蜀锦我是卖了大半个月才面前卖出去，最后价格不过两万两千多钱一匹，算上这一趟来回的花销，一匹蜀锦只赚一两百钱。”
法正连忙解释着。
“蜀锦成本本就不低，如今商道不畅，价格上浮不是很正常么。”
刘璋还是不信。
“州牧大人，如今并州传出棉布，这种布料又柔软又舒服，价格还不高，很多人已经该穿棉布衣服。”
法正继续解释着。
“天下普通织物不过丝、麻、葛、皮毛，从未听过什么棉，你胡言乱语也要有个限度吧。”
刘璋盯着法正，这天下织物已经几千年没有变化过了，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一种新的织物。
“州牧大人请看！”
法正知道刘璋不信，拿出一块棉布递给刘璋，这就是他带回来的证据。
“这是……那棉布？”
刘璋结果本想拆穿法正的障眼法，对于织物他可是了然于胸，直认为法正是故意那东西诓自己，可棉布一入手刘璋心就一沉，这东西和他知道的所有材质的布料都不同，入手柔软贴肤，只是显得略软一些。
“虽然有些特别，但这东西怎么能和我蜀锦相比？”
刘璋收敛心神，虽然眼前的棉布有些怪异，但还不至于威胁到蜀锦的地位。
“州牧大人，虽然不能和蜀锦的华贵相必，但新的布料进入市场，总会抢占份额的，特别是这棉布做的衣服很贴身，夏天穿着不会像丝绸粘在身上，冬天又保暖，人身上穿的衣服总是有数的呀。”
法正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衣服可以有很多，但穿在身上的只有一身，有了更贴身更舒服更廉价的棉布，蜀锦就必然变得难买。
“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刘璋脸色有些难看的盯着法正问道。
“我找遍了商队，甚至都想着去晋阳看看了，最后在河东找到了买家，他们愿意买下我的蜀锦，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了，剩下的两千五百匹他们也要，只是要求我也从他们那里采购大量货物。这事儿我实在做不了主，这就日夜兼程赶回来禀报给州牧大人。”
法正对着刘璋行礼说道。
“要从他们那里采购大量货物？”
刘璋眯着眼睛思考起来，事情有些出乎意料，新布料的出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河东商贾的要求有让他有些明悟，益州之外的人也想来益州行商，宁愿花大钱买蜀锦也要打通商道。
“这事有些难，我要和众官员商议一番。”
刘璋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可不是小事，大量商贾进入蜀中就必须经过汉中，而张鲁那家伙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小人告退！”
法正对着刘璋行了一礼就退走了。
看着法正离开，刘璋陷入了沉思，如今益州的情况是完全于与中原隔绝，这完全是按照他父亲刘焉设想在做的，益州这地方死守完全可自成一国，可问题是益州贫瘠，产出有限，长久的自封下去会让益州各大势力怨声载道，没人愿意过着困苦的生活。特别是这些年荆州、关中人的进入，那都是见过中原繁华的。
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 出使汉中
回到宝塔楼的法正没有闲着，给有关系的益州派和东州派人士皆送去了一份礼物，而其中刘璋的最为丰厚，一同送去的还有五百枚金币的尾款。
“军师，孟达这段时间时常来试探，有反叛的嫌疑。”
二狗子和刘浩给法正说着孟达的事。
“孟达？我知道了，果然如主公所料，他还没有真心归顺。”
法正一脸笑容的说道，真是什么都被主公料到了。
“主公料到了？”
二狗子和刘浩惊讶的问道。
“是的，并且主公已经有了一个绝佳的计策对付孟达。”
法正哈哈笑着，只要事情按照预想的走，孟达就没得选择。
……
“你们说说吧。”
刘璋看着眼前的一众官员问道。
“主公，依属下看不如强打汉中，只要拿下汉中，以后主公想如何都是可以的。”
东州派费观开口对刘璋说道。
“主公不可，汉中哪里是那么好打下的？若是全面开战，恐怕现在这状态都维持不住。”
益州派黄权立刻开口反对，他不同意和汉中开战。
“现在这状态？”
刘璋听得有些为难，现在这状况就很不错，能有一条商道慢慢将货物运出去，缓解益州财政问题，若是和张鲁彻底翻脸，很可能变成原先的样子。
“州牧大人，商道迟早是要打开的，如今这样子根本不足以将益州货物运出去，库房里堆满了货物，长此以久也不是办法。”
费观依旧坚持要开战，益州产出很多，但自身的消费能力却很一般，特别是一些高价格的物品，益州根本消费不动，这些东西只能运出去。
“宾伯所言有理，库房里的货物已经堆积很多了，若是一直堆积下去，益州财政就要入不敷出了。”
刘璋连连点着头说道，这正式他一直担心的，货物必须变为金钱才能缓解益州的财政问题。
“主公，为何不继续和荆州合作，如今的荆州牧刘琮也算是主公皇族中的晚辈，一封信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东州派董和说道，他是荆州人，还是比较向着荆州的。
“荆州如今陷入战乱，刘琮和刘琦争位，荆州四分五裂，恐怕不会要多少货物。”
益州派王平反对道，荆州目前的情况很差，根本没法合作。
“那刘备保着刘琦在荆南挣扎，意图占据荆南对抗刘琮，长江中游很可能沦为战场，还有，荆州之人可出不起价钱。”
益州派张翼也反对道。
“荆州人就是自愈清高，其实穷得很，人又狡猾，和他们做生意不行。”
刘璋也摇头道，和荆州做生意价格被压得厉害，荆州人很聪明，很会算计，这一点益州这些人还不是对手。
“主公，不如考虑一下和张鲁谈谈。”
益州派张松开口说道。
“你是说和谈？”
刘璋立刻明白了意思。
“是的，汉中比蜀中更加贫瘠，属下想张鲁肯定也急，不如各退一步。”
张松谨慎的开口说着，深怕那一句触怒了刘璋。
“各退一步？”
刘璋思索着这四个字，他很想杀了张鲁夺回汉中，可这太过于困难，症而眼前财政问题已经迫在眉睫，入秋之后各地织锦已经展开，很快就会有新的蜀锦送上来，这些他都必须付钱的。
“主公，属下看，孟达孟县尉最适合去汉中交涉。”
益州派李福开口推荐道，这倒不是他想置孟达于死地，而是孟达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孟县尉，你意下如何？”
刘璋看着孟达问道。
孟达心里一阵叫苦不迭，四下一看，想寻求帮助，找个人帮忙说两句话，结果无人有开口的意思。
孟达心里暗骂在场这些废物，打不下汉中就想一些幺蛾子，张鲁哪里是好说话之人，自己这去了说不定立刻就会被按照教规处置，自己现在算是叛徒了。
“主公，张太守恐怕不好说服。”
孟达只能先说出难点，他没能力说服张鲁。
“主公，孟县尉不善言辞，此去恐怕难以完成任务。”
李严见有了理由立刻帮着推脱。
“这倒是我没考虑道。”
刘璋摸着下巴说道，孟达这人做事还行，但是论到与人沟通那就很一般了，甚至有时候脾气很差，这时候做事会很冲动，这样一个人去了汉中确实完不成任务。
看着眼前的东州派和益州派，刘璋突然犯了难，得罪谁都不好，但益州是自己的，操心也只能自己来。
“这样吧，秦宓善于言辞，就由秦宓和孟达一起去汉中，劝说张鲁投降！”
刘璋最后看到了坐在末位没有出声的益州派秦宓，东州派出了孟达，益州派出个秦宓也很正常，这叫制衡，两派都只能依靠自己，讨好自己。
“主公……”
秦宓本来还在想着今天回去举办个小型宴会，展示一下自己新得的那套酒具，结果晴天霹雳，刘璋突然让自己和孟达一起去汉中，这不是让自己去死么。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刘璋不给秦宓辩解的机会，他知道秦宓不想去，在场之人估计也没几个愿意去冒这种险的。
益州派的几个首脑和东州派几人都是面面相觑，心里知道刘璋的打算，也没开口说什么，一方出一人，根本找不到推脱的借口，说多了不光会触怒刘璋也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行了，就先这样么，张鲁同意就这么做，不同意那就直接开战，我才是益州牧，怎么能被手下一个太守掐住脖子？”
刘璋起身说完便离开了。
众人沉默的散去，只有几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刘璋的背影，思考起刘璋隐晦的意思。
“看样子得把东州兵马集合一下了。”
李严在心里默默想到，他不看好这次和张鲁的谈判，刘璋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控制中，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他没想过他是杀了张鲁母亲和宗族的仇人，张鲁就是再大度也不可能放下。
“张司马，这可怎么办啊！”
秦宓六神无主的拉着张裔问道，他不想去汉中，可刘璋已经下令，他没办法拒绝。
“秦先生何必惊慌，只是去汉中当个使者而已。”
张裔见秦宓如此惊慌就稍微点了一下，告诉秦宓这次出使不必认真，当个传信的就行了。
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 孟达的决定
孟达一眼不发的径直回了家中，官服都没有换下，直接进了书房，并且把门给反锁了起来。
这一反常的举动弄得正府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到第二天，在仆人们都还没注意的情况下孟达直接出门带着差人开始巡视少城，就如同往常一样。
孟达脸色有些呆滞，骑着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由着手下差人带路转了起来。
“停下！”
突然，孟达看到远处的宝塔楼，抬手下令差人停下，自己也下了马。
“你们继续巡视街道！”
孟达把马交给一名差人，然后对着他们下令道，自己就随着人群进了街道，一众差役也不奇怪，孟达是县尉，有资格提前下班。
“孟达兄，怎么今日有闲暇来小店坐坐？”
法正见们孟达进来，笑着迎了上去问道。
“孝直，我有要事找你，借一步说话！”
孟达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压低声音对法正说道。
“怎么了？额，后堂说话。”
法正装作一脸茫然，然后请孟达去后堂。
“孟兄，这是怎么，慌慌张张的。”
法正请孟达坐下，又让伙计送上一杯茶这才问道。
“孝直，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出个主意啊！”
孟达拉着法正的手说道。
“什么注意啊，发生什么事了？”
法正皱眉问道。
“主公要派我去汉中，找张鲁商量通商之事！”
孟达一脸苦色的说道。
“去和张鲁商量通商，这可真是危险重重！这次我经过西城都不容易，据说五斗米教已经开始排查教内叛徒，闹得很凶。”
法正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在查教内叛徒？”
孟达吓得跳了起来，他可不正就是教内叛徒？五斗米教虽然张扬行善自省，但对于叛徒那也是绝不手软的，并且手段异常凶残。
孟达不听的来回走动，双手不知怎么安放的挫动着。
“不行，我不能去汉中，去了那就死无全尸！”
孟达突然停了下来，脸色阴沉而决然的说道。
“孟兄，你这是想？”
法正惊讶的看着孟达。
“为兄在这益州是待不下去了，今夜我就举家逃往荆州，孝直多保重！”
孟达对着法正抱拳说道，他本意是逃回关中，靠着和法正有关系，也算是为吕布做过一些事，在关中应该能安然无恙，但要去关中就必须经过汉中，而去汉中之前还有经过金牛道和米仓道，这两道都是有重兵防守，这条路太危险了，不如去混乱的荆州，以自己的才学，总能有出头之日。
“孟兄且慢！”
法正拉住了就要离开的孟达。
“孝直，我也很想和你合作，但如今我没得选择了。”
孟达看着法正说道。
“别急啊，还没到那地步！”
法正没想到孟达这性子还没改，说做就要做，只要能保住性命，一点也不顾及后果。
“再过两天我就要要去汉中了，哪还有时间？”
孟达想挣脱，可法正死死的拉着。
“孟兄，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不到要携家东逃的地步。”
法正连忙相劝，这孟达要是跑了还怎么逼着他真心实意投靠过来？
“孝直有办法说服主公？”
孟达听了法正的话一喜，反拉着法正问道。
“这……命令已经下了，这还能有什么办法？”
法正摇了摇头，刘璋这命令已经下达想让他收回几乎不可能。
“那不还是死路一条么？”
孟达一脸失望，本以为有希望的，结果还是要去汉中。
“去汉中也不一定是死啊，孟兄，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不必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法正笑着说道。
“你都说了汉中的五斗米教在查叛徒，我去了不就是个死？”
孟达脸色很难看，他是绝对不能去汉中的。
“孟兄别这么激动啊，听我来给你分析分析，你这去汉中不是带表你个人，你是代表的可是州牧大人，张鲁就是再有怨气也得看看蜀中，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孟兄身后有蜀中这么多人，怕什么呢？”
法正对孟达说道。
“你不知道五斗米教内部有多严格，对于叛徒他们是绝不会手软的，教内教徒都比较愚昧，不会向你这样想这么多。”
孟达摇了摇头说道，法正根本不知道五斗米教是个什么情况，对于愚昧无知的人来说，行事从来都是不计后果的残忍。
“这要看汉中是个什么情况，我能来蜀中做生意这就说明了汉中状况之差远超蜀中，对于商道货物他们也是渴求已久。”
“这一点张鲁也是一样，难道孟兄以为张鲁可以靠着汉中那点产出可以能长久稳定？”
法正拍了拍孟达笑道。
“汉中贫瘠，肯定不能满足那些人。”
孟达笃定的说道，对汉中的情况他很了解，可以确定那里的产出满足不了汉中。
“所以你去并不是死路一条，即使有人要杀你，也会有更多的人保你，你说你还有危险吗？”
法正哈哈笑了起来。
“对呀，汉中那些人也不都是一条心，愚昧之人都是那些没什么势力的蠢货，那些家族势力都是会支持我的。”
孟达笑了起来，突然发现自己没那么危险，汉中的情况是张鲁利用五斗米教控制全境，但张鲁最开始势力很浅，想快速控制汉中就要找人加入，所以教内高位却都给了汉中各大家族，靠着这些人的帮助张鲁足以和刘璋抗衡。而正是因为如此，汉中之行变得有希望起来。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我也不知道那些家族会不会站在我这边。”
孟达先是激动，旋即很快冷静了下来，即使不似最开始那么危险，但风险依旧不小。
“这就看孟兄怎么想了，现在就算是想走，孟兄有几成把握逃到荆州？去了荆州之后又会怎样？”
法正坐到一旁看着孟达说道，这最后的决定还是要孟达自己做。
孟达再次来回走动起来，脸色纠结，可以看出他很难抉择。
“去荆州要穿过益州，我若是走，要不了两天就会被通缉，这一路恐怕难以脱身，去了荆州再想有份功业就难了。”
“去汉中，危险和机会大概一半一半，相必之下比去荆州好太多。”
孟达最后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 装病
“孟兄有决定了？”
法正笑着问道，从孟达脸色能看出已经有决定了。
“看样子我还是要去汉中！”
孟达点了点头说道。
“孟兄这次只要成功，回来那是大功一件，州牧大人那几万匹的蜀锦都是孟兄帮忙卖的，日后少不了升官发财。”
法正拱手祝贺道。
“升官发财？不死就是托福了，法兄，不知吕将军何时攻入益州？我敢当马前卒，引兵入成都！”
孟达脸色认真的看着法正问道，经过这件事他彻底下定决心要归顺吕布，他意识到益州虽小，但争斗却一点都不简单，自己已经这么小心还是被惦记上，这种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次还有生还的希望，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一切都要以主公的意志为准，目前情报掌握有限，又有秦岭阻隔，实在是不好攻入。”
法正为难的摇头说道。
“这事确实难办，益州就这点厉害，天下地利无处能出益州其右。”
孟达点了点头道，法正这话让他安心不少，吕布不似传闻中那般冲动，益州之险那是天下闻名，若是吕布轻易就动手他还要迟疑一下，怀疑吕布是否有能力真的攻入益州。
“就是这点麻烦啊。”
法正叹了口气说道。
“这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次我若是活着回来应该会有赏赐，我想办法调入剑门关，那里易守难攻，我可以为吕将军做内应。”
孟达想了想开口说道。
“孟兄，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不必如此的，攻打益州这事不急于一时，过几年等主公准备好了也是一样。”
法正一脸惶恐的看着孟达，他没想到孟达会说出这种话，剑门关那是金牛道上最险要的关隘，其关北面陡峭南面平坦，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没有内应几乎不可能正面攻破。
“冒险？这和去汉中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孟达摇了摇头，他主意已定，要脱离益州这些人。
“好，我这就修书一封，告诉主公，他日若是成功，定有孟兄一份功劳！”
法正握着孟达的手激动的说道。
“那我这就回去准备了。”
孟达满意的点了下头就告辞了，他要的就是法正这句话，自己功劳被记下将来怎么也能混个一官半职。
送走了孟达，法正大笑了起来，一切都如预想的在进行。
“军师，真的这么相信孟达？这人反复无常，不可信啊！”
二狗子等人从后堂走出对法正说道，他们刚才听到了法正和孟达的对话，对于不久前还试探他们的孟达缺乏信任。
“信不信得看他怎么做，在他没有实际行动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当然，我们的信任也是未知的。”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步，孟达这去了汉中如果能安全回来，下一步就是具体谈谈他该干什么。”
法正摇了摇头。
“军师好计策！”
二狗子等人拍着手赞叹道。
“哪里是我的计策，这都是主公的计策，主公那才厉害，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法正一脸敬佩的说道。
“最近这段时间多关注一下李严，他掌管着东州兵，最近似乎有动静。”
法正看着刘浩说道。
“是，军师。”
刘浩回答道。
“对了，孟达这次是和秦宓一起去汉中，此人也多关注一下，秦宓善言辞，只要他不出问题，孟达这次应该能成功。”
法正想到了在成都城外接应自己的秦宓，此人倒是适合这种任务，只是不知胆略如何，去汉中可是要很大勇气的。
……
“秦宓呢？”
孟达骑着马在少城外等待着秦宓，今天是出发去汉中的日子，可时辰都过了依旧没看到秦宓的影子。
“大人，时辰已过，出发还是？”
孟达的亲兵询问道。
“派人去秦宓府上看看，这搞什么在。”
孟达对着亲兵下令道。
又等待了许久，去的士卒才跑回来。
“大人，秦大人府上仆役说秦大人病了，如今下不得床！”
那士卒兵禀报道。
“下不了床？病了？哼，怎么这么巧，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他还真实会赶时候。”
孟达冷笑着，他第一时间就猜到了秦宓是装病，这点子他也想过，不过觉得太拙劣了，直接就放弃了。
“走，去秦宓府上！”
孟达直接带人往秦宓府上行去。
“告诉秦子敕，孟达来了。”
到了秦府门口，孟达大声的对门口的仆役喊道。
“孟大人，我家主公病了，如今不能见客。”
仆役似乎早就知道说什么，对着孟达行了一礼就说道。
“不能见客？好，我去问问主公，是不是要用轿子把秦子敕抬着上路。”
孟达也不去闯，这事是秦宓惹的，那就该让刘璋头疼，至于刘璋怎么处理秦宓，那他就不管了。
带人直接到了州牧府，正好刘璋再和一众官员商议事宜，见孟达来了众人都是一脸的疑惑，孟达不去汉中怎么来这里了。
“孟县尉，不是让你去汉中见张鲁了么？怎么还不出发？”
刘璋看着孟达问道，出发的日期早就告知了，今天孟达和秦宓就该出发了。
“主公，属下是已经准备好了，只是秦大人舅舅没有出现，属下去寻秦大人又闭门不见，无奈之下之能来找主公。”
孟达对着刘璋行礼道，他现在巴不得事情闹大，最好闹到自己也不用去最好。
“还有这等事？”
刘璋脸色一沉，自己都下令了的事竟然有人敢不遵守，刘璋扫了益州派那些人一眼，秦宓是他们的人，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主公，可能是有什么误会，秦大人这几天为了准备说辞那是废寝忘食，可能过于劳累，是记错了时间。”
益州派吕凯帮忙辩解道。
“那你们就去催催，今天必须出发！”
刘璋没有松口的意思，看着益州派那些人强调道，不管是不是弄错了，今天必须出发，他急着在入冬大雪封山之前把货物运一批出去，换些钱也好过个富足的元日。
“是，主公！”
张裔等益州派认识行礼道，他们同样奇怪秦宓为什么误了时辰，记错这种借口根本说不通，这种事情哪有记错的，都是会再三核实的。
第一千七百五十章 挺身而出
大儒秦宓瘫痪在床的消息不胫而走，因为出使汉中之事是机密，东州派和冀州派又都有参与，所以消息一直被封锁着，普通人并不知晓。
“张大人，秦子敕怎么突然就瘫了？前几天不还赴宴欢饮么。”
出了州牧府，李恢小声的问张裔道，前几日可还和秦宓在一起饮酒作乐，那时候秦宓可是健康得很。
“这你们还看不出来，他这是托病不愿意去汉中！”
张裔看着身边一众益州派的成员说道，这原因太浅显了。
“不愿意去，不会吧，秦子敕也是广有才名，不至于做这等事吧。”
王伉有些不信，秦宓算是他们益州有数的名仕了，不至于弄这么一出吧。
“先去看看吧，也许真的出了什么事。”
较为年轻的谯周开口说道，谯周同样是益州派骨干之一，和胡子都一大把的张裔不同，谯周很年轻，但在场之人却都很是敬畏谯周，谯家那是巴西郡大族。
“就去看看吧，都是益州同僚，不管真病假病总得去的。”
黄权也开口说道，在这里猜没有任何用，只有去看看才知道。
黄权掌管着益州兵马，如今是中护军。
一众人来到秦宓府上，这次没管门口的仆役怎么解释，一众人直接闯入了秦府。
“秦子敕，听闻你病了，我等特来看望，何故闭门不见？”
张裔对着后堂秦宓的房门喊道，他们虽然闯进了秦府，但这房间还是不能随便闯的，对少的给秦宓留点面子。
没人回应，一名妇人慌慌张张从房里出来，对着众人行礼，脸上还有泪痕，正是秦宓的夫人。
“几位大人，夫君他，他……呜呜！”
夫人哽咽着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进去看看！”
黄权最烦女人哭闹，懒得再问什么，直接带头进了房间。
只见秦宓躺在床上，一条腿被吊了起来，两条胳膊也被白色的布带子缠着，那样子伤得不轻。
“啊……呃呃……”
秦宓虽然伤了但眼睛却还算清澈，见众人来了，呜呜……呃呃的就含糊着。
“夫君他下巴也摔了，如今还不能言语！”
秦宓的妻子坐到床边帮秦宓擦着嘴角的口水对众人说道。
“摔了？怎么摔成这样？”
本来还怀疑秦宓装病的人见了这样子也都是脸色大变，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夫君昨夜喝酒喝醉了，爬上那房顶就说要上天揽月，脚下一滑，直接从二楼上摔了下来，呜呜！”
妇人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上天揽月？”
众人看着窗外不远处的一座二层小楼，从那上面翻下来没摔死就不错了，对于秦宓喝醉摔伤众人不奇怪，秦宓好酒，最近又得了一套漂亮的酒具，显摆过好多次了，没想到乐极生悲，把自己给显摆进去了，如今这躺在床上让人看笑话。
“医师怎么说？”
这时候张裔已经没有心情问秦宓怎么去汉中了，看秦宓那样子就抬都抬不过去。
“医师说左腿率折了，双臂虽然伤得不重，但却被瓦片刮伤，下巴摔伤了，半个月都没办法正常说话。”
妇人如实回答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夫人好生照顾秦子敕，我等就不叨扰了。”
黄权看秦宓那样子叹了口气说道，这时候再问什么都没意义了。
众人离开，没有直接散去，而是去了附近黄权的府上。
“众位，事情变成这样咱们还是要想想怎么办啊，主公那边可是下了限期的，这要是拖下去恐怕会被东州派那些人攻讦。”
众人坐定，黄权开口说道。
“秦子敕变成这样，咱们如实上报就是了，这也不是咱们的错。”
彭羕不在意的说道，完全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彭羕，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主公这次为什么选孟达和秦宓你不知道么？就是要双方都出一人，如今秦宓去不了，孟达怎么肯去？”
谯周瞪了彭羕一眼，彭羕有些太傲慢了，益州派是一个整体，刘璋文诘也会冲着益州派，这和每个人都有关系。
彭羕不敢惹谯周，只是哼了一声不说话。
“看样子咱们必须选一人出来顶替秦宓了。”
黄权见众人眼神躲闪，开口说道，这事情他们是避不开的，刘璋意已决，这商道怎么着也得打开，而去汉中危险重重，谁都不愿意去。
“张君嗣，看样子得您去一趟了，这辞令方面除了秦宓就数张君嗣了。”
谯周看着张裔说道，手下之人都是眼神躲闪，那就只能他们这些骨干来了，不然这益州派怕是要被打散，而一旦被打散，东州派就不会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黄权和众人都看向张裔，确实如谯周所言，张裔是益州派里除了秦宓最善言辞的。
“张兄不必担心，我会亲率大军进驻剑门关，张鲁就是又歹意他也得掂量掂量。”
为了让张裔安心，谯周准备带大军施压。
“就这样吧，我这就去见主公。”
张裔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只能冒险去一趟汉中，他倒不担心安全，在他看来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出使，张鲁也不是蠢人，不可能作出斩杀使者这种冒失的行为。
“张兄今日所作所为我等记下了，他日定有相报！”
黄权带头领着众人对张裔抱拳道，张裔这是为了益州派而冒险，他日有利益分配时定然少不了多给张裔一些。
“这些都是后话了，如今主公渐渐偏向东州那些人，这才是你们该担心的，继续这么下去，益州还是我们的益州么？”
张裔看着众人说道，他不介意自己为了益州派的利益去冒险，他在意的是众人安于现状止步不前，在有东州派步步紧逼的当下，止步不前就会被东州派取代，丢失对益州的控制。
张裔的话让众人一阵沉默，他们对少也感觉到了东州派的压力，但无奈那些东州派都很有本事，在很多事情上他们不是东州派的对手，只能被餐食掉权利。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益州是我们的益州，必须想办法夺回那些失去的权利和利益！”
谯周也开口道。
“如果这次出使成功，商道被重新打开，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各位回去集合一下家族商队。”
黄权也开口说道，既然能力不如东州派，那就只能靠一些特有东西了，例如日积月累下来的商队资源。
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 荆南四郡
“大哥，只剩下一万不到了。”
关羽清点了一下兵马，私逃的很多，已经到了无法阻止的地步。
“我知道，这两天应该就会有缓解，该走的走了也还。”
刘备看着手里的地图说道。
“看看这份地图，武陵郡、长沙郡、桂阳郡、零陵郡，这荆南四郡若是拿下咱们就有能力对抗一切敌人！”
刘备指着地图上的四郡之地说道。
“根据线报，武陵太守金旋、长沙太守韩玄、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这四人在刘表死后虽然明面上支持刘琮，可实际上已经裂土自治，各成一国。”
孙乾给刘备说着探查到的消息，这段时间他们除了原地休整就是派人去荆南四郡查探情报，荆南四郡很大也很富裕，除了人口稍少一些，其实并不比江北平原差。
“大哥，怎么打你说话吧。”
关羽看着刘备问道，他们现在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提振军心。
“沿着湘水南下，先打下巴陵，那里靠近洞庭湖，是荆南的门户，可以以那里为据点，沿湘水南下，先攻长沙，再取零陵、桂阳，最后攻打西面的武陵。”
刘备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所想的计策。
“那我这就整顿兵马出发。”
关羽听完就出去了，士卒们士气低落，动手必需快，不然过几天估计剩不下几千人了。
巴陵城守卫并不严，关羽和张飞带人一冲就打了下来。
其实荆南四郡守卫都比较松懈，这里远离中原，平时根本没有战事，处理最多的就是山上湖中的盗匪问题。
“大哥，这荆南也太好打了。”
张飞看着巴陵城中那满满当当的府库对刘备说道，这里可比江北那些大城差太多了。
“把物资清点一下！”
刘备对着孙乾、简雍、糜竺、糜芳说道，这些物资将很重要，这是他们接下来战斗的根本。
刘备心里很清楚，巴陵这么好打是因为长沙太守韩玄根本没料到自己会这么突然的攻打巴陵，这一战之后荆南四郡就都会有防备。
“大哥，城外洞庭湖中还有船只！”
关羽惊喜的对刘备说道，在荆州作战没有水军可不行，如今有了船只，水军就算是有了，他手下士卒水性都不错，上了船就是水军。
“好，太好了！”
刘备也欣喜的说道，这一波补给真是太及时了。
“大哥，咱们继续往南打吧，打下了长沙也好继续南下。”
张飞看着刘备催促道，巴郡拿下了下一战就是长沙，只要攻下长沙城，整个长沙郡就归他们了。
“不急，刚刚大胜一场，这些战果要消化一下，提振士气。”
刘备摇了摇头，胜利固然是好事，但却不能操之过急，稳步攻打才最稳妥。
“刘琦的病怎么样了？”
刘备又问起了刘琦的情况。
“还是那样，医师看过了也说没有办法，这肺疾本就是顽疾，加之大公子身体太虚弱，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孙乾摇了摇头说道。
“这样了吗？”
刘备眉头紧皱，他本来还想利用一下刘琦的身份的，现在看起来这张牌快没用了
“派人放出话去，就说蔡瑁、张允篡改刘景升遗诏，二公子刘琮得位不正，大公子刘琦将统帅荆南四郡讨伐逆贼！”
刘备看着孙乾、简雍、糜竺、糜芳说道，这消息必须快点放出去，敢在刘琦坚持不住前借刘琦之名拿下荆南四郡。
“是，主公！”
四人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刘备的意思，抱歉一礼就出去了。
“大哥，还管那病死鬼干什么？一路上都是个累赘。”
张飞咕哝着说道，刘琦自从犯病之后就一直要死不活的，如今连下床行走都不能，带着简直就是个累赘。
“翼徳，咱们还需要打着刘琦的旗号夺取荆南四郡，这样才名正言顺。”
刘备摇了摇头，他本来是准备让医师医好刘琦的，这样就能有在荆南立足的理由，可刘琦已经医治不好了，那就只能在刘琦死之前利用完刘琦这剩下的一点价值。
“大哥，不是我说过你，咱们干嘛要这样，他刘表都死了，荆南这些人又各自占地为王，咱们打他们还要什么理由？直接抢地盘就是了。”
张飞不服气的说道，都这局势了，还要什么理由，他们想抢地盘这就足够了。
“大哥，翼徳说得有些道理，现在不是讲那些虚礼的时候。”
关羽也赞成张飞的看法。
“不行，荆南四郡虽然暗地里自立，可明面上依旧是服从于荆州，咱们做事落下口实。”
刘备坚决的摇了摇头道。
“云长，既然有了船只，咱们以后也不用走路了，你选些人组建水军，咱们以后沿着湘水南下。”
刘备看着关羽说道，用船行军比步兵省力很多，还能携带补给，是最好的行军选择。
“好！”
关羽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大哥，那我做什么？”
张飞争着问道。
“你就负责巴陵的防御吧。”
刘备也没什么事情安排给张飞，可不安排点事儿又怕张飞不依，只能随意安排一下。
“这城里早就肃清了，周围又没有敌人，防御个什么？咱们不是要去长沙么？”
张飞一听是这种任务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翼徳，即使大军去了长沙，这巴陵也得守，不然被张允或者吕蒙得了，他们又会追着我们，那时候打下多少地盘都落不到我们手上。”
刘备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什么没用的任务，这关系到他们以后的战局。
“这样啊，那好，我这就去安排。”
张飞见防御之事这么重要，立刻欣喜的出去了。
“荆南啊！”
刘备又看起了地图，谋划着怎么才能最快的攻下，如今张允在夏口，吕蒙在樊口，双方虽未交手，但肯定互相钳制，蔡瑁在襄阳要防备吕布。
这么算下来他荆南的战事不会有人插手，这对他极为有利，即使战事进行得慢，花个一年半载也肯定能打下。
“吕布、曹操、周瑜，你们这些人都等着，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刘备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已经开始幻想得到荆南四郡之后北攻中原的情形了。
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章 长沙郡
“报，太守大人，巴郡被袭，刘备带兵攻破了巴郡城。宣布二公子刘琮得位不正，并拥立大公子刘琦为荆州刺史，统率荆州诸郡，让荆南诸郡太守前去觐见。”
一名士卒慌慌张张的对韩玄禀报道。
“什么刘备打入我长沙郡了？”
韩玄大惊，他本以为刘备会继续在长江流域和张允对峙，没想到刘备直接南下入荆南了。
“刘景升不是已经传位给刘琮，怎么如今刘备有把刘琦推出来？”
韩玄看着左右问道。
“主公，看样子那刘备是想借着刘琦之名夺取荆南，绝不可去巴陵！”
韩玄手下管军校尉杨龄开口道。
“哼，他刘备一个外来的破落户也敢图谋津南？他有资格么？如今襄阳诏书已发，刘琮才是荆州之主，刘琦擅自发诏就是谋逆！”
韩玄冷着脸说道，对于刘备他是看不上的，一个外来人就想靠着阴谋诡计夺取荆州，想得倒是挺美。
“主公，不需担心，那刘备若是赶来属下定让他们死于枪下！”
杨龄拍了拍手里的长枪对韩玄说道。
“有杨校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让那刘备知道我荆南将领的厉害！”
韩玄见杨龄这么有信心大笑着说道。
“黄汉升，为何久久不语？”
韩玄笑完突然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黄忠，黄忠只是副将，也才来长沙郡几年。
“太守大人，刘备此来是来者不善，万万不可大意！”
黄忠对着韩玄抱拳说道。
“刘备一个常败之人有何可惧？”
韩玄有些不在意的说道，刘备他还是了解的，自从刘备入荆州，各地之人都关注过这位常败将军，从北方的幽州一路败了十多年，最后败到了江南之地，对此不少人都在暗地里笑话刘备，也就有了常败将军的外号。
“主公，刘备虽屡败，但那面对敌人都是极强之人，长沙郡和那些人相必还是较弱，如今刘备有胆攻入荆南，那就肯定有些倚仗。”
黄忠摇了摇头道，常败将军归常败，但也要看看败给谁。
“老将军果然有见地，那刘备有多少人？”
韩玄被黄忠这么一提醒也意识到了问题，刘备一直都是再和吕布、曹操、袁术、孙权这些人打，这些人强的占据两三个州，最弱的也占据着一个州，实力那是远剩余长沙这么一个郡的。
“报主公，刘备大军大概有万余人马。”
士卒禀报道。
“依老将军之见，怎么才能对付刘备？”
韩玄看着黄忠问道，万余人马还不算多，长沙郡还有能力对付。
“太守大人可以联合其他几位太守，组成联军抵御刘备，想着荆南四郡联手，应该能行。”
黄忠其实没什么好主意，但本着人多力量大的原则，联合其他几郡应该比较有把握。
“好，正该如此，刘备图谋荆南四郡，那咱们应该联手迎敌才是！派人联系武陵太守金旋、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告诉他们若想保全荆南，就只能联合对付刘备！”
韩玄对着手下士卒下令道，这有福可以不同享，但有难却要同当。
“主公，何必如此，我这就去巴陵斩了刘备献与主公！”
杨龄对于韩玄这谨慎的态度有些不满，起身就要杀去巴陵。
“杨将军且慢，刘备有一万大军，将军就是要去也得等大军召集吧。”
韩玄摇了摇头道，他长沙郡虽然有大军，但都分散在各地防御盗匪，长沙城里只有几千守军，根本不够去打巴陵城的。
听到没兵杨龄再是不服气也只能坐下，没兵马那说再多也没用。
黄忠从太守府出来，一路就来到了一座府邸外。
“黄将军！”
门口的守军对黄忠行礼道。
“刘将军。”
黄忠走进府邸，对一名正在举着石锁练气力的青年说道，这青年名叫刘磐，是刘表的从子，被刘表派来守长沙，后来韩玄上位，刘磐就在长沙闲居，如今担任攸县县令。
“是黄将军来了啊。”
刘磐见黄忠来了放下石锁笑道。
“刘将军又在打鏖筋骨气力？”
黄忠看着那两个沉重的石锁问道。
“唉，只能如此了，那太史慈厉害，不过我也不比他差，打鏖筋骨力气，终究能战胜他！”
刘磐在仆役端上来的铜盆里洗了下手，又用布巾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黄将军来得正好，好久没受将军指点了，要不今日试试！”
刘磐指着一旁的武器架说道，准备取了器械和黄忠比试几招。
“既然少将军有意，老将自当奉陪！”
黄忠笑着回答道，他追随刘磐多年，刘磐这一身武艺都是他传授的，看着刘磐就如同看着自己的晚辈一般，如今虽然刘磐已被闲置，但他却依旧把刘磐当做主公。
“好！”
刘磐从武器架上取过朴刀就与黄忠对练起来。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刘磐一把朴刀耍得水泼不进，甚是熟练，但不管他怎么攻击黄忠依旧无法破开黄忠的防御，每一刀都被黄忠精准的防御下来。
“唉，我这武艺还是没什么长进啊。”
比试了五十多招，刘磐收了招式，无奈的说道，这一比试他知道自己还不是黄忠的对手。
“少将军悟性惊人，同龄人中怕是少有能与少将军相比之人，就是末将在少将军这个年纪也没这份武艺。”
黄忠笑着说道，刘磐的武艺已经很好了，只是气力还要打鏖，过几年会更强。
“黄将军说笑了，将军武艺了得，怕是天下都难有敌手，只可惜没人识得，埋没将军了。”
刘磐丝毫没有骄傲的意思，反而谦虚的说道，黄忠的武艺他最清楚，江东如今最猛的武将太史慈他也见过，虽然骁勇，但比黄忠还差了一筹，这些年黄忠一直得不到重用，即使他多次给义父刘表去信，想让刘表重用黄忠，结果每次上书都是石沉大海，如今自己被闲置，刘表病逝，自己找个从子身份尴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前途可言，能活着就不错了，更是帮不到黄忠分毫。
“少将军哪里的话，老将才疏学浅，能有一官半职已是大幸，哪里敢奢望什么。”
黄忠立刻摇手说道，他家族不过是南阳一个小族，这种出身能在大族横行的荆州有个偏将的官职已经是难得，更何况他这些年也没什么谣言功绩，只是在长沙郡剿剿匪。
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 荆南联手
“少将军，今日巴陵有消息传回，刘备攻陷了巴陵，并且表示二公子刘琮得位不正，要拥立大公子刘琦为荆州刺史。如今要荆南四郡归顺大公子。”
黄忠将来意告诉了刘磐。
“黄将军，告诉我这些干什么？这和我也没关系，如今我就是个攸县县令的闲职，不想参与刘琦、刘琮的夺位大战。”
刘磐摇了摇头对黄忠说道，如今荆州的事情他都不想过问，他只是刘表收的一个从子，根本没资格继承什么，如果掺和进去会死得很惨，这些事情在成为刘表从子那一刻他就清楚的知道了。
“少将军，我不是那个意思，荆南四郡肯定不会轻易归顺刘备，而刘备打着大公子的旗号，必定会起大军来征，长沙城外不就将有大战。”
黄忠看着刘磐说道，他只是来提醒刘磐而已。
“这样啊，刘备也是皇族，义父之前也很信任他，为何会弄成这样，义父不喜欢刘琦，传位给刘琮也很正常，这是荆州都知道的。”
刘磐有些不解的看着黄忠问道，他不明白刘备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这恐怕涉及到了那些大族之间的争斗，蔡瑁、张允支持刘琮，而蔡瑁、张允一直不喜欢刘备，担心刘备篡夺荆州，刘琮继位，刘备什么都得不到，自然不甘心，这才鼓动刘琦夺位。”
黄忠说着自己的看法。
“算了，都是他们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就继续闲着吧，过几天回攸县去，这些事就随他们去吧。”
刘磐摇了摇头道，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就连韩玄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时候他参与进去做什么。
“这恐怕有些难，韩太守已经下令，长沙郡所有兵马都要赶来长沙城，攸县是暂时回不去了。”
黄忠摇头道，为了对付刘备，韩玄是不可能让刘磐这时候回攸县去的。
“怎么？韩玄还敢软禁我？”
刘磐眉头一皱说道。
“软禁倒不至于，只是长沙城会戒严，而且韩玄已经派人去请其他三郡来援。”
黄忠解释道。
“还请了其他三郡？”
刘磐有些意外，荆南四郡一直都是各成一国的各自为政，没想到如今会联手。
“那就随他们吧，我就继续关门练武。”
刘磐摇了摇头，这事他还是不能参与，躲起来最好。
……
韩玄的消息送出去没多久，其余三郡就有了动静，武陵太守金旋、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就率兵来了长沙。
“多谢诸位来援，韩玄感激不尽！”
韩玄在长沙城外迎接着赶来的三路援军，看着那看不见尽头的兵马，旌旗招展，韩玄心中大安，有这么多兵马将领他还怕什么刘备。
“韩太守言重了，荆南四郡本就是一家，刘备此人狼子野心，蛊惑大公子谋逆，还想打我荆南四郡的主意，我等自当联合起来。”
武陵太守金旋开口说道。
“是啊，刘景升已有遗诏，立二公子刘琮为荆州之主，这事经过荆州众官员认可的，那刘备居心叵测，想挑动战事，早该除了。”
桂阳太守赵范也开口道。
“韩太守放心，这次我等将领大军尽出，定叫那刘备死无葬身之地。”
零陵太守刘度也开口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进城吧。”
韩玄大喜的说道，眼前这些人看样子也和自己想的一样，出去刘备，彻底控制荆南四郡。
……
谯县。
“主公，情况已经查明，周瑜如今就在建业，东吴近七成大军也在建业，濡须口只有黄盖、韩当两位老将守着。”
夏侯惇对曹操说道。
“东吴已经打下了樊口，一只脚就算是踩进了荆州，周瑜那意思是对荆州有想法？”
曹操没有管建业有多少兵马，只是想着不久前周瑜打荆州的事。
“主公，如今荆州大乱，恐怕周瑜会趁机占领荆州！”
程昱对曹操禀报道。
“荆州，刘备，没想到啊，刘备到现在还能挑动风雨。”
曹操一手扶着头，一想起这些事他就头疼，刘备真是个麻烦的家伙，现在在荆州中部挑动荆州矛盾，这样子就是想趁机夺取领土。
“主公，依属下看，周瑜暂时应该不会打荆州。”
郭嘉开口道。
“奉孝为何这么说？如今我们没有打建业，合肥只是驻军，周瑜很可能重整旗鼓再去荆州。”
曹操有些诧异，他已经离开合肥，消息应该也传出去了，如今江东有了警觉，应该不会再像上次慌忙回援。
“主公，襄阳虽乱，但水军实力尚在，张允如今进驻夏口，江东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轻易打下夏口，周瑜怎么会犯这种错？”
郭嘉摇头道，江东水军虽然厉害，但比起荆州水军还是精锐不足，当初孙坚死在黄祖手上，孙策和孙权两兄弟这些年也没能亲手报仇，黄祖的人头还是吕布送去当的礼物。
“这倒是，蔡瑁、张允这两人还是有些能力的，特别是水军上。”
曹操点了下头道。
“主公，如今荆州大乱，不如趁吕布没反应，派人去分一杯羹。”
郭嘉突然对曹操说道。
“分一杯羹，这怎么分？南阳在吕布手上，庐江又在孙权手上？豫州去荆州的路都被挡住了。”
曹操有了些兴趣，可马上就犯愁起来，他如今就算想伸手去荆州也办法伸过去。
“主公，汝南郡南部虽然有丘陵，但却并非不能行。”
郭嘉继续说道。
“郭奉孝，那些路可以走人，但大军想走就不容易了，后勤也运输困难。”
程昱立刻否定道，汝南郡南部可以走，但也仅仅是能走，想用那行军作战太难。
“不一定要开战。主公如今天子在手，又贵为丞相，完全可以给蔡瑁、张允以高官厚禄，让他们献上荆州。”
郭嘉摇了下头道，他不是要打荆州，而是要劝降荆州。
“高官厚禄？这倒是简单，只怕蔡瑁、张允不从。”
曹操思考了一下道，高官厚禄都简单，只是一句话的事，只怕是蔡瑁、张允想裂土自立，如今荆州可是他们说了算，投降之后可就要受人管了。
“主公，蔡瑁、张允都是荆州大族，这些年帮着刘表不就是想要官职么？刘表一个州牧能给什么管？想光宗耀祖，让家族更上一等，唯一的选择就是主公这里。而且吕布已经和荆州开战过了，除了主公，天下又还有谁能帮他们对付吕布？”
郭嘉很有把握的说道。
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 荆南五虎将
“报，敌人已经离开巴陵，水陆两路大军沿湘水南下，共计六千人马向长沙而来！”
正在摆宴招待援军的韩玄接到了前线回报。
“韩太守，无需担心，区区六千人何足道哉？”
韩玄一看，开口的是零陵太守刘度长公子刘贤，此人是文武兼修，荆南著名的雅士，被称为儒将，在零陵擅招贤纳才，甚有威名，刘度时分信任。
“有刘公子这话我就放心了！”
韩玄笑了起来，刘贤敢这么说话肯定是有本事的。
“大公子，那刘备不过是过街老鼠，待他来了定叫他死于某家这柄梨花开山斧之下！”
一个胖乎乎的魁梧将领开口说道。
“这位将军是？”
韩玄看着那开口的将领，只见此人气度不凡，口气更是出奇的大，神态自若，想来定是零陵猛将。
“此乃我零陵上将军邢道荣，擅使一把梨花开山斧，有万夫不挡之勇，绕是那吕布来了也不用畏惧！”
刘贤很是自得的介绍起手下大将邢道荣，如今荆州的大敌是北方的吕布，而这些年吕布的名声很响，都说吕布有鬼神莫测之勇，大小征战数百场，未尝败绩，这天下无人能敌，但手下这员猛将却从来不服，一直叫嚷着要北上灭了吕布的威风。
“原来是计破十二路山贼的邢将军！久仰大名啊！”
听了刘贤的介绍，也想起了邢道荣，零陵郡山匪为患已久，比长沙郡还要严重许多，可后来听说被零陵上将一举击破，彻底解决了困扰零陵郡多年的问题，眼前这位零陵上将邢道荣应该就是那人。
“那都是小事，若不是吕布窝在北方不敢南下，某家早就取了他项上人头！”
邢道荣见韩玄很客气，立刻傲然的说道。
“邢将军真乃猛将！”
刘贤听了邢道荣那提士气的话，拍手笑道。
“此等猛将怎能不赏，来人，赐酒。”
韩玄也大笑着让仆役拿出珍藏的好酒。
“主公，何须诸位出手，属下出战即可！”
杨龄见邢道荣抢去了风头，立刻出言道，那些人都是外来者，敌人进犯长沙城应该是他们长沙将领出战才是。
“这位将军是？”
刘贤看着出言的杨龄，认出这是一位长沙将领，于是看向韩玄，若是韩玄心腹他自当以礼相待，如果只是杂将，那他就要开口驳斥了。
“这是我长沙管军校尉杨龄，也是一员猛将，每有战事必当奋勇争先，勇不可挡！”
韩玄摸着胡须笑着说道，刘贤介绍了零陵上将，那他也不能示弱，他长沙也有悍将。
“原来是杨将军！”
刘贤抱拳对着杨龄说道，从韩玄的口气能听出杨龄的不凡，并且被韩玄看中，于是他准备以礼相待。
“不过这杀敌之事还要商榷一二，我等大老远的赶来，总不能在城墙上看着杨将军杀敌建功吧？”
刘贤又开口道，如今荆南四郡合兵一处，是为了对付刘备，也是为了分出个高下，这次谁能建功，将来荆南四郡就能用更多的话语权。
“就是，韩太守，这次我也带了两员猛将，陈应、鲍隆，这二人可是号称桂阳双壁，勇猛绝不再任何人之下！”
桂阳太守赵范也不喊落后的开口介绍自己手下两员大将，他也明白这一战的重要性。
“我武陵郡这次虽然没带将领来，但我带了一万大军，其中还有两千飞蝗手！”
武陵太守金旋也开口道，他不想其余几郡，手下有猛将，但论到实力他也绝不弱，飞蝗手就是速射的射手，用特质短弓射速是一般弓弩手的三倍，在阵地战和守城战里非同小可。
这话说成这样火药味就起来了，谁都不愿意当看客，刘备宛如软柿子，谁可可以捏扁。
“几位，几位！”
见争吵起来，韩玄连忙叫住众人，都是血气方刚的武将，这要是动起手来就麻烦了。
黄忠坐在末席冷眼看着这一切，从那几名叫嚷武将的呼吸和动作来看，几人都是和杨龄一样的末流武将，算不得高手，怕根本不是刘备手下关羽、张飞的对手。
真正的高手和普通人是有区别的，这个区别不是从身高和形体上看，高手的一举一动都是和普通人有微妙的区别，这和苦练武艺养成的发力习惯有关，这是长久养成的习惯，难以改变。呼吸吐纳更是有讲究，似场长那几人，哪有猛将会为一点小事争得脸红脖子粗。
“就应该我们零陵郡先打！”
“不，应该是我们桂阳先打！”
“长沙作为主人，应该我们先打！”
刘贤、邢道荣、陈应、鲍隆、杨龄三人争执不下，都想先打，只有武陵郡太守金旋没有去争，他没带将领来，自己又身为太守，其余三人都是看着，他去争显得太掉价了。
“诸位，诸位，听我说一句，听我说一句！”
韩玄叫了半天才让五人安静下来。
“此战关系到我们荆南四郡的安危，既然各位都想去，那不如组成联军迎敌，一次解决了刘备！”
韩玄对着众人说道，他很想让杨龄去抢了头功，可有担心这会让其余三郡之人有意见，于是转而想到了联军之计。
“联军？”
在场的几名将领都看向各自所属的主公。
武陵太守金旋、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三人一听都是眉头微皱的思考起来，他们可还从来没组建过联军。
“主意倒是不错，但蛇无头而不行，这联军总要有个拿主意的人吧。”
零陵太守刘度思考了一会说道。
“这一点刘太守可以放心，刘大公子是荆南出了名的儒将，计谋百出，是最好的人选！”
韩玄立刻开口说道，韩玄也算是在坐将领里唯一的儒将了，其余的都是武将。
“韩太守过奖了，刘贤年纪尚轻，经验也浅薄，恐难担此大任。”
刘贤听了脸色一喜，这可是施展谋略的绝佳机会，但马上强行收敛住了笑容，对着韩玄拱手谦让起来。
“刘公子谦虚了，你等五人乃是我荆南最强组合，一同出战定然马到功成。”
韩玄笑着说道，刘贤、邢道荣、杨龄、陈应、鲍隆，这个组合可谓是荆南五虎将了，要智谋有智谋，要武力有武力。
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 刘磐的离开
“少主，你智谋过人，应当接受此职！”
见刘贤还在谦让，邢道荣开口劝了起来，他是刘贤招入零陵郡的，刘贤对他也一直很看重，这时候应该发声支援。
“我看刘公子少年英才，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桂阳太守赵范见状，看了看陈应和鲍隆，觉得这两人确实不是当主帅那块料，只能开口说道。
“那就依韩太守的吧。”
赵范开口之后武陵太守金旋也开口了，他就等赵范表明态度，反正他手下没人推荐，这种时候选谁家的都一样。
见赵范和金旋都同意了，刘贤也没在推辞，他等的就是这两人说话，长沙郡韩玄推举的自己，零陵郡那是自己家肯定也是支持的，只要桂阳的赵范和武陵的金旋一同意这事就算成了。
“既然诸位都同意，那刘大公子从现在起就是联军主帅，各位将军要通力配合啊！”
韩玄起身笑着宣布道。
“是！”
刘贤率先带着众人答应了下来。
酒宴持续了很久，直到天黑才散去，黄忠这个编外人员并没有被韩玄安排什么事情，想来韩玄认为如今四郡兵马集合一处，兵多将广，不需要黄忠找个老将。
长沙城中如今满是兵马，四郡的兵马集合在了一城之中，想不拥挤都难。
黄忠沉默的来到刘磐府邸，将今天的事情告知刘磐。
“杨龄我倒是知道，为人冲动武艺一般，刘贤、邢道荣、陈应、鲍隆这四个人我却没有听过，他们们厉害么？”
刘磐有些好奇的问道，除了长沙郡的杨龄，其余的人他都很陌生。
“都是些酒囊饭袋，这些人根本就是乌合之众，哪里会是刘备的对手？那刘备手下关羽、张飞少将军也知道，那都是当世猛将。”
黄忠摇了摇头，虽然号称荆南最强组合，但实际上根本不堪一击。
“这我倒是知道，那关羽、张飞随刘备征战多年，是相当厉害的武将。”
刘磐点头说道，来长沙之前他就听说过刘备、关羽和张飞，那时候他们还是在徐州征战，虽然最后败了，但三人终归是杀出重围活了下来，但这一点就不容易。
“少将军，您该准备一下后路了，此战不管是胜是败少将军都要离开长沙郡了。”
黄忠一脸复杂的看刘磐，虽然刘磐交出了长沙的控制权，自身也变成了一个闲职，但这并不代表有些人会忘记刘磐的存在，像刘磐这种养子，在养父过世之后多半会被秘密除掉。
“到时候了么？真是不甘心啊！我还什么都没做成。”
刘磐叹了口气，虽然他再被刘表收为养子的时候就知道结局不会好，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感慨，若是有可能他不会选择当什么养子。
“等大战开始的时候我会偷偷出城。”
刘磐感激的看了黄忠一眼，到最后只有黄忠一人还在乎他的生死，还在善意的提醒他。
“少将军可想好了去处？”
黄忠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如今刘磐孤家寡人一个，刘琮和刘琦对他都是欲杀之而后快，荆州虽大却也没有刘磐的容身之地。
“荆州势待不下去了，我准备去交州，哪里应该没人认识我。”
刘磐点了点头，荆州这块他是待不了了，只能去其他的州郡，而他唯一能去的就只有交州这块远离中原的土地。
“交州？也好，去了哪里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黄忠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去处，交州远离中原，交通不便，到了那地方，即使刘琦和刘琮想对付刘磐那也是有心无力。
“只是交州如今很混乱，荆州和扬州不少人都逃难去了哪里，据说本地蛮夷和百越经常和外来者起冲突。”
黄忠久在长沙郡，也是听过一些交州事情的，那里现在也不太平。
“老将军放心，我这身本事也不是白练的，交州恐怕无人是我对手！”
刘磐却很有信心，以自己的武艺，怎么也能在交州打出一股势力来。
“既然少将军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我就放心了，祝少将军一路顺风。”
黄忠起身对刘磐行礼道，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恐怕都不可能再见。
“老将军也保重，若是实在没有人识得老将军才能，老将军不如也去交州，咱们自己打出一片天地。”
刘磐发出了邀请，黄忠这些年怀才不遇，如今眼看就到了知天命之年，再蹉跎几年岁月怕是这辈子就过去了。
“以后再说吧。”
黄忠不置可否的说完就离开了。
长沙城并没有敌人来袭的焦虑，反倒因为来了大量军队而变得热闹起来，刘贤为了鼓舞士气竟然采购了大量酒食，领着大军到城外点燃篝火欢腾了一夜。
……
“大哥，这长沙郡人这么少，咱们打下来应该不会费多大力气。”
张飞和刘备骑着马带着大军在湘水岸边走着，和长江平原的人口稠密不同长沙郡这边简直可以称为不毛之地。
“这样最好，打下了荆南这块地方咱们就能安心发展，北方反正有蔡瑁、张允挡着，咱们不用担心吕布。”
刘备也笑着说道，如果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报，主公，不好了，韩玄召集了其余三郡大军，如今都已经到了长沙城。”
孙乾慌张的跑过来禀报道。
“也就是说如今长沙城有武陵太守金旋、长沙太守韩玄、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这些家伙都在长沙城等着我？”
刘备看着孙乾问道。
“是的，如今长沙城有大军四万，战将数十员，其中韩玄等人还挑选了五名最强战将组成荆南五虎将，分别是儒将刘贤、零陵上将邢道荣、长沙猛将杨龄、桂阳双壁陈应、鲍隆！”
孙乾将打探到的情报都告诉了刘备。
“什么荆南五虎将，什么东西都敢称虎将了？那几个人我听都没听过，不过看样子也都是土鸡瓦狗，看我不去斩了他们！”
张飞听着怒气冲冲的说道。
“荆南五虎将？有意思，这韩玄本事不济，口气倒是很大啊。”
刘备摸着短须笑道，韩玄这人他知道，人没什么本事，脾气却很暴躁，动不动就斩杀犯错的手下。
“传令全军前进，快速赶到长沙城！”
刘备对着张飞下令道，韩玄那些人搞了个荆南五虎将出来，他倒是要去会一会。
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荆南五虎将出战
长沙城外依旧是欢腾一片，刘贤举办完酒宴之后，杨龄觉得很没面子，这里是长沙郡，犒赏士卒也该是长沙郡来做，怎么能让零陵郡来？
韩玄听了杨龄的分析认为很有道理，不能让零陵郡的人这么邀买人心，于是准备了更多的酒食，又来了场更大的犒赏三军，直接吃喝了一整天。
大宴了两场，将士们都是心满意足，一个个甚至已经忘了这是来作战的，都以为这是来联谊的。
“报，主公刘备大军以到五十里外，明天就会抵达长沙城下！”
黄忠慌忙走进太守府对韩玄禀报道，可他看到的不过是喝得不省人事的韩玄，昨天韩玄为了尽地主之谊，那是亲自下场劝酒，不知道喝了多少。
“黄将军，太守大人醉酒不醒，将军恐怕要明天再来了。”
太守府的仆役开口道。
“明天？”
黄忠顿时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敌人明天就要到了，还能等到明天？
黄忠见韩玄毫无醒来的迹象只能去了军营中见杨龄，希望杨龄能警觉一点。
“杨将军呢？我要见杨将军！”
才来到军营黄忠就被拦了下来，士卒们说杨龄有要事，不能见黄忠。
“我有十万火急的军务，让开！”
黄忠推开挡着的士卒，大步走进了中军大帐。
“好！”
“好！”
才靠近黄忠就听到一阵喝彩声，似乎中军大帐之中似乎很热闹。
走进去一看，黄忠差点气得背过气去，杨龄正在大帐中间和桂阳的陈应在摔跤为戏，旁边的刘贤、邢道荣、鲍隆都是饮酒叫好。
突然进来的黄忠打断了欢腾的气氛，众人都看了过去。
“黄老将军来此可是有事？”
杨龄结束摔跤，看着黄忠问道，在场的除了杨龄都不认识黄忠这么一个老卒。
“敌人已经到了五十里外，明日一大早就会抵达长沙城，你等身为守将，大战之前竟敢在军营中饮酒作乐？”
黄忠怒斥着众人。
“明日才到你今天急什么？这犒赏大军是太守大人的命令！”
杨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职位可比黄忠高，如今挡着外人的面被这样说立刻板起脸来。
“杨将军，这等老卒就让他去颐养天年吧，战场上刀剑无眼，还是让这位老卒退下吧。”
刘贤见黄忠两鬓已经有些斑白，心中有些不屑的说道，在他想法里三十左右才是武将的巅峰，不管是气力还是经验都相当丰富，而黄忠这已经步入老年，就算经验丰富身体状况也没法撑住激烈的战火。
“就是，一个老卒还叫来干什么，你们长沙郡是没人了么？”
鲍隆也出声嚷嚷道，刚才眼看陈应就要赢了，黄忠却打断了角斗，弄得他们桂阳郡没能展现威风。
“黄老将军你出去吧，事情我知道了。”
杨龄看了黄忠一眼说道。
黄忠见杨龄这个态度扫了大帐里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杨将军，敌人明日就要到了，看样子我们也要准备一下了。”
刘贤看着杨龄说道，虽然他刚才说得轻描淡写，但实际上他心里也没底，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指挥大军进行正式战斗，以前都只是带兵剿匪，土匪的人数最多不过几百。
“刘公子何必担心，我等大军数万，还怕什么刘备，他只要六千人而已。”
陈应不在意的说道，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正经的想过怎么打刘备，在他们眼里刘备兵马太少，根本不算什么对手。
“话虽如此，但咱们也得打漂亮一些，后面几位太守可都看着呢。”
刘贤笑着摇了摇头，刘备虽然弱小，但这一战不只是要击退刘备，更是要展现他们五人的本领。
“是极，是极，还是刘公子考虑的周全，咱们这一仗必须打漂亮！”
杨龄听完拍手说道，刘贤说得很对，这一战不止要击败刘备，更是要展现他们的武艺。
“那咱们就先列个阵，等刘备到来。”
刘贤见没人有意见，笑着说道。
……
“大哥，敌人摆了个阵，就在长沙城外五里的地方！”
张飞骑马回来向刘备禀报道。
“摆阵？敌人有多少人？”
刘备倒是不在意，这辈子他打得仗太多了，什么阵没见过，荆南这种荒僻之地能有什么奇阵？
“看不出来，都躲在帐篷里，不过应该有两万多。”
张飞摇了摇头，敌人帐篷很多，但大小却不统一，也没见很多敌人出来，没办法根据帐篷计算人。
“两万人而已，让云长找地方靠岸！咱们去看看这些人想干什么。”
刘备依旧不怎么在意，他虽然只有带了六千人来，但却不认为自己处于劣势。
长沙城外，刘贤带着邢道荣、杨龄、陈应、鲍隆列阵等待着刘备，他们只带了六千人出阵，其余人都躲在身后营地的帐篷里，作为疑兵。
“刘备你这织席贩履之徒，假传刘景升遗命，擅自拥立，意图搅乱荆州，如今竟敢侵略荆南之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刘贤骑着马指着刘备大骂起来。
“聒噪，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张飞骑马上前指着刘贤也骂了起来。
“张飞，你一个屠夫也敢说话？”
陈应指着张飞骂道。
“那就看我屠了你！”
张飞被骂屠夫不是一次了，但被这种无名小卒骂还是第一次，当即大怒挥舞丈八蛇矛就要杀了陈应。
“放肆，屠夫也敢嚣张？”
陈应也是挥着手中的飞叉也迎了上去。
“几位将军，只等陈将军斩了那张飞，我等就大军齐出，彻底杀灭了刘备那些兵马，切不可放走一人。”
刘贤见陈应出战，低声对身边的邢道荣、杨龄、鲍隆说道，这是他们计划好的，陈应出战，斩杀敌将，趁敌人慌乱之时他们大军尽出，一举围杀所有人，让四位太守看看他们的本事。
“少将军放心，都已经埋伏好了，帐篷遮挡了敌人的视线，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
邢道荣得意的说道，用帐篷藏兵这招他认为太绝了，敌人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兵马，这才会大意的想靠着六千人和他们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