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众生 二千九百八十九章 表态
这时小西笑嘻嘻的走进来,看来之前去茅坑还是有效果的,至少不像之前那般愁眉苦脸了,现在的他喜笑颜开的,看样子挺不错的。罗县丞看了眼唐县令,小西的进来他没怎么在意,他想,杨小西是徐有、周圆圆一手提拔重用的干部,现任茶叶商行、棉布商行的总负责人,管着二个商行的资产呢。按理说来他这样的人规格太低了,要不是开会的话,他连见自己的机会都没有,这样一个人在这里到底是谁的主意。
不过,罗县丞还是对他的印象挺好的,刚才开会的时候别人有没有认真听他不知道,他是有认真听的,就这点他给人的印象是不错的,他也不去纠结他的事。
杨小西刚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说的是王有力要是被长安方面带走了,这位唐县令记情何以堪?
周圆圆眼珠子一转,他就有想法了,他小心地提出了个建议:既然这样,唐县令、罗县丞,你们考虑一下,是不是先让田保长把他规起来呢?我派人协助执行!
这是一个折中的意见。其实,还是交给监察御史来处理王有力,一来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参与他哥的事,如果他没有参与我们岂不是抓错了人,我们会很麻烦的。二来如果他真的参与了,这也得由监察御史来查,我们先把人给抓了,上面会怎么看我们。唐县令也是这个意思,也不想没事找事,上面要做什么人,我们配合就行了,可不能先行动,有的人有的事不是他们在坐的这些人可以处理的。
大部分的人支持周圆圆的提议,都说要以不变应万万,此人在场的各位脸上好看些,以后也有回旋的余地。
徐月没有明确的表达,他是共亏集团的老大,他明白周圆圆冷处理的心思。别看王有光下台了,王大力也退下去了,可是他们二人的心腹都还在,真是跟他们翻脸了,只怕得不偿失。这位田保长要上台阶,眼睛瞄着罗县尉,恩师徐月已经向唐县令推荐了,罗县令的一票很关键,田保长当然要顺着周圆圆的意思来。
果然,唐县令立即表态:哎,圆圆这个意见好,我们也就静观其变吧!那口气似乎已经代表大家做了决定,也没去征求一下罗县丞的意见。徐月怎么想的不知道,只见周圆圆下意识地用指节轻击着桌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杨小西:这个,大家还有没有别的意见。
圆圆的心思徐月很清楚,朝廷的事按理说来共亏集团是不应该发表意见的,可是王大力在共亏集团主持过工作,以前难免是照顾过他们。他们能走到现在这个位子,要是没有王大力的照顾,他们是不可能当上共亏集团的领导。说起来王大力对二人有恩,倘若真的查到王大力的身上,难免会查到他们的头上,他们就算是再清白,也不希望背后有人查自己。谁也不傻,能糊弄就糊弄,应付上面大家还是挺在行
的。
抓捕王大力,就违背了长安方面的意见,也许上面只是让下面走一个过场,谁拍板谁负责任。好在在场的几位并没有明显的矛盾,大家一致对外,既要敷衍上面又不想得罪王家。但唐县令就是县令,绝不会直接表露自己的意思,便把球传到罗县丞这边来了。而共亏集团的人只能是参与,其实真正做决定的,还是唐县令和罗县丞两位领导。
长安让我们主动汇报?好,你们的事你们先表个态嘛!你们有什么要反映的问题都可以说出来。
说到反映问题,众人便默不作声了,这些人都是老狐狸,就算是真有问题,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的。
杨小西说:周护法,我尊重您和共亏集团的意见!我这边没有什么问题,我也没有什么好反映的。
唐县令就是要大家表达,哪怕你没有问题反映,你也得说你没问题要反映。大家一一表了态,都表示没有问题,在众人看来王有力就是没有问题的。肖主薄把大家的谈话记录了下来,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徐月道:“我觉得老领导是一个好人。”这话把人说得云里雾里,徐月算得上语言大师了。周圆圆这位顶头上司一向中规中矩,他是朝廷派下来的领导,他对以前的领导也不是太了解,他这么说就是什么人也不想得罪。可叫你表态你总得有态度呀,这绕来绕去,还是把唐县令得罪了,唐县令问大家有没有要反映的问题,他却说对方是好人。
这不是在吐槽唐县令把老领导当成是坏人,他认为他是好人,而唐县令让他们反映问题,这有向老领导问责的意思。周圆圆都说了,应付一下得了,可这唐县令非得一一问到,他心里不满对方派自己下来管理共亏集团。所有的人都说他是自愿的,说共亏集团有油水,要不是为了钱谁会愿意离开朝廷去商行干活,这是别人为什么质疑他的原因。
可以说共亏集团上上下下就没有人相信他,相信他的人品,这年头不是为了谁还能为什么?再有就是共亏集团看不到起色,这么一个大集团要人有人,要渠道有渠道,要资产也有资产,为什么还会年年亏损,人们质疑的是这个。好在,朝廷管得严,下面的人也不敢乱说话,干完活你能按时给钱就行,大家也就知足了,至于上面给你多少,还得看关系。不过,这年头有钱拿就行了,很多的人还得为了生计去奔波,比起别人共亏集团的人还是感觉挺知足的。
徐月原本他是可以高升的,县丞的位置本该是他的,可是却被指派到共亏集团来。说是希望他做为朝廷的官员,能带个头下来把集团带领好,做点事情出来,唯有如此才能将他提上来。其实,这只是唐县令给他编的一个美好谎言,这集团亏了这么多年了,就算他徐月是范蠡在世,商圣转世可是面对的是共亏集团的烂摊子,
他也没招。
说起来徐月是很有经商的头脑的人,他以前在朝廷的时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还是王有光当县令的时候。他和唐县令都只是他手下办事的,两个人表面上是朝廷的官员,其实他们是王有光的心腹,他们负责在本地帮王县令卖酒,唐县令根据市场的供求关系,判断价格的涨落,即“论其(商品)有余和不足,则知(价格)贵贱。”当时酒也是稀缺的资源,几乎被王家垄断了,价格也是水涨船高。
古人早就发现“价格涨落有个极限,即贵到极点后就会下落;贱到极点后就会上涨”,出现“一贵一贱,极而复反”的规律。这就很符合现代市场规律的,可惜这不是谁都能弄明白的,因为二人卖酒,手里也囤了大量的酒。本来这二人是好兄弟,好哥们,好同窗的,当时二人就私下约定,不管有一天谁上去了,一定要提携另一位兄弟。当时,唐县令和徐月二人都是王有光的左右手,是他的得意门生,也是朝廷重点的培养对象。
当时二人的关系太好了,徐月就天真的以为,不管是谁上去了,这炬城都是二人的天下。因为一种商品价格上涨,人们就会更多地生产,供应市场,这就为价格下跌创造了条件。相反,如果价格太低,就打击了积极性,人们就不愿生产,市场的货物也就少了,又为价格上涨创造了条件。故他提出一套”积贮之理”。这就是在物价便宜时,要大量收进。
唐县令就深得此道,一开始就找了个暗线将王家的底细是查了个底朝天,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时大唐的每一个官员,都有认真学习女帝的治国理念,还有她的重要思想,特别是监察御史,他更是将这个部门用得淋漓尽致。垂拱二年(686年)三月,武则天下令制造铜匦(铜制的小箱子),置于洛阳宫城(紫微城)之前,随时接纳臣下表疏。同时,又大开告密之门,规定任何人均可告密。凡属告密之人,国家都要供给驿站车马和饮食。即使是农夫樵人,武则天都亲自接见。
所告之事,如果符合旨意,就可破格升官。可笑的是她提倡告密,却不分好坏对错,如所告并非事实,亦不会问罪。同时,武则天又先后任用索元礼、周兴、来俊臣、侯思止等一大批酷吏,掌管制狱,如果被告者一旦被投入此狱,酷吏们则使用各种酷刑审讯,能活着出狱的百无一二。这样,随着告密之风的日益兴起,被酷吏严刑拷打致死的人日渐增多。
于是在朝廷内外便形成了十分恐怖的政治气氛,以致大臣们每次上朝之前,都要和家人诀别,整天都惶惶不可终日。为奖励告密,武则天对告密者破例授官。是年,武则天下诏杀南安王李颖等宗室十二人,又鞭杀故太子李贤的两个儿子,唐朝的宗室被杀戮殆尽,其中幼弱幸存的人也被流放至岭南。
芸芸众生 二千九百九十章 告密之风
武则天私自设立的内卫,由她本人亲自领导,直属她个人组织,设立是为了查处违律违法的贪官污吏和不合武则天心意的人的。许多大臣,皇室族人闻风丧胆.这个集团成员多,十分隐蔽,集团要求严格。在这样的环境下情报更是成了稀缺资源,为了搞到有利的情报,更是不惜花费重金。御史的地位有了很大的转变,唐朝御史台的长官依然是正长官御史大夫和副官御史中丞。
其下又设立了台院、殿院和察院三个分支机构,在三个机构中任职的官员分别称为侍御史、殿中侍御史和监察御史,他们的执掌和分工有一些差别,但是总的来说都可以奏劾百官的不法行为。其中,又以监察御史的权限最为宽泛,人员数目也最多,是唐代监察官中的主力。为了扭转御史台官员在士人心目中的不良印象,重新激发起士人们担任监察官员的热情,唐代统治者在御史制度设计上花费了很多心思。从品级上来说,监察御史的官品只有八品,处于官僚序列的中下层,连普通的县令都不如,但皇帝却特意为这些监察官员提供了许多其他官员无法得到的优厚待遇。
首先,绝大部分五品以下的官员都没有参加朝会的权力,只能在大型典礼和节日时面见皇帝,但是监察御史属于“常参官”,可以参加日常举办的朝会,经常能得向皇帝当面提意见的机会。唐代与南朝不同,皇帝的权力和权威都很大,完全可以因为一己的爱憎提拔或者贬黜官员,常参官经常与皇帝接触,意味着有很多机会与皇帝建立起个人信赖关系,得到皇帝本人的赏识,这对于他们日后的仕途显然有着巨大的推进作用。
其次,唐朝监察官员只对皇帝本人负责,不需要听从任何其他人的指令,因此也不需要对其他任何官员卑躬屈膝。按照唐代官僚的一般惯例,品级低的官员见了品级高的官员要行下级之礼,路上遇见需要让品级高的官员先走,但御史通常却不用理会这些规矩,他们中的许多人即使遇见了宰相也是以平辈身份行礼,即使遇见了太子也能与之并肩行走,因为不一定哪一天这些高官们就会成为御史审问的对象。
由于监察御史有参加朝会的权力,他们可以在朝会中对参会官员提出弹劾,被弹劾者不论官职多高,遭到弹劾时“俯偻趋出”,站在朝堂中央恭听御史对自己的指控。从名义上来说,侍御史、监察御史等人接受御史台长官御史大夫、御史中丞的领导,但实际上在唐代前期,监察御史遇见了需要弹劾的问题,完全可以越过自己的长官,直接向皇帝汇报。
唐代前期御史可以不通过其他任何官员,直接与皇帝联系的特点,使朝廷中其他官员无法了解具体某一位御史掌
握了哪些材料,准备弹劾哪些人,也很难对御史的侦查行为进行干涉。在这样的情况下,官员如果曾经有不法的行为,随时可能在朝堂上被御史公开弹劾,这对百官的行为自然有着很强的震慑作用。高宗时的御史韦仁约曾经有一句名言:“御史衔命出使,不能动摇山岳、震摄州县,诚旷职耳。”皇帝赋予御史这种“动摇山岳、震摄州县”的威势,一方面自然是要震慑百官,另一方面对御史本人也是一种激励。
前面说过,御史台官员中实际做事的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和侍御史品级都比较低,甚至比不上同级别的县令,因此做到这一官职的人,大多也都是刚进入仕途没多久,只做过一两任官的年轻人。皇帝之所以如此任命,一个很重要的理由是这些年轻官僚积习不深,在官场中朋友关系也没有那么复杂,有一股初生牛犊的刚猛之气,对不法行为的忍耐度不那么高,也比较敢于上奏弹劾高官。
对于这些刚踏上仕途的年轻人来说,眼前的官品和职务固然重要,但他们更为关注的是自己在仕途中继续上升的前景。因此,皇帝特别对御史之后的升进之途做了特殊安排,在御史台担任监察官员,如果没有大的过失,期满之后一般可以直接进入尚书省成为各司郎中或者员外郎,担任政府部门的核心官职;而尚书省的郎官,又是尚书省各部侍郎、重要州郡刺史的热门人选,再下去甚至有机会担任宰相。
由于尚书省办公地点在宫城南部,在唐代俗称“南省”,御史台作为培育尚书省官员的温床,便又被唐代人称为“南床”。中唐笔记《封氏闻见记》中曾经列举了唐朝前期的八种清贵之官,称为“八俊”,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赫然在列,作者特地注明这八种官“尤加俊捷,直登宰相,不要历余官也”,向我们展示了御史在今后仕宦生涯中的光明前途。经过了这样的升官线路安排,御史便成为了通往权力巅峰路途中必经的一站,从南朝人不愿担任的“风霜之职”,逐渐演变成了人人向往的职务。
从“风闻言事”到“三司推鞫”:唐代监察官员的工作流程,与御史权高威重的地位相配合,唐代还制定了一套完备的官员弹劾规范,帮助御史尽可能不受干扰地举报官员的违法行为。唐代御史掌握官员违法信息的渠道主要有两个,一是有针对性地亲自调查取证,二是接受其他人的投诉与举报。举报人没有身份限制,从官员到百姓都可以,御史台每天会安排一名“受事御史”值班,对当天各地送来的诉状进行基本判断和处理,举报者也可以直接到御史台“奏事”,在初步确证举报事项之后,御史就可以向朝廷上奏,说明官员违律违
法的情况,这样的奏状称为“弹事”或“弹状”。在大多数情况下,弹状中要写明举报者的姓名和御史台受理的具体情况,属于“实名举报”,这种政策虽然有助于御史和皇帝判断事实,但是举报人却有被报复的风险。
为了鼓励人们揭露官员的违法行为,唐代前期又实行了一种“风闻言事”的制度,在这一制度下,弹状中不需要写明举报者的姓名身份,只要说这条罪状是自己“风闻访知”即可,这样的制度保护了举报者的**,让被弹劾的官员难以寻找举报者进行报复,无疑大大降低了举报者的疑虑,提高了举报的积极性。则天武后执政末期,男宠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在朝廷中公然索取贿赂,遭到大量举报,当时担任御史的宋璟利用“风闻言事”的制度,在不暴露举报者姓名的情况下向武后弹劾两人,武后也只能按照法律规定下令调查此案。试想,以张易之兄弟在当时的势力,如果没有“风闻言事”的制度,恐怕永远没有人敢对他们进行举报。
当然,御史有了弹劾百官的权力,就也有可能因为党争或个人恩怨对官员进行的不当弹劾,为了防止这一点,如果弹劾的案件比较严重,或者涉及人数比较多的,朝廷会命令尚书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三个部门组成联合调查组,共同重新审理,这一过程称为“三司推鞫”。由于这三个部门相对独立,较难串通同谋,这种“三司推鞫”的制度能够很好地避免冤假错案的产生。虽然举报人不会在弹状中暴露姓名,但如果经过“三司推鞫”,发现事件实属诬告,举报人就会遭到“反坐”,即将诬告中涉及的罪名反过来加在诬告者的头上。
皇帝想要了解下面官员的想法,对不是一条心的家族得先下手为强,早已派出暗探对他们有所了解。这些暗探对收集来的情报不会只卖给一个人,一个机构,谁需要他们就卖给谁,只要你出得起合适的价格。因为不是第一手的情报,这些转卖出来的情报自然就打了许多折,卖给内卫是一个价,卖给家族是一个价,层层下来卖给唐县令的时候就很便宜了。唐县令花了点钱,就了解到了王家的所有情况,不仅是知道王家有多少人,还知道他家有多少个酒仓,囤了多少酒他都一一调查清楚了。
他对自己的这位领导了解得非常透彻,既然自己的领导敢囤这么多酒,他为何不敢。所以,在王有光在位的时候,他暗地里变卖了自己的资产大量的囤酒,特别是王有光看得上的好酒,他也是不惜成本收了来。而徐有也有经商的头脑,他从别人的手里低价收来,又从共亏集团高价卖出,他不像唐县令一直在囤酒,他是收多少卖多少只赚了个中间差。
芸芸众生 二千九百九十一章 算计
当时,他还是赚了不少钱的,不过卖出去的钱,又砸进了酒里,只是收来的酒价越来越高,利润自然也就越来越低。渐渐地他发现自己表面上看做了上千单的生意,可惜他却没有赚到钱。唐县令却不一样,他说“贱取如珠玉”,即像重视珠玉那样重视降价的物品,尽量卖进存贮起来。等到涨价之后,就尽量卖出,他一直在等最高点。问题是什么时候才是最高点,其实这个情报早就出来了,只是一般人没发现,而唐县令却很清楚这最高点就在王有光要调任之前。
一旦他要高升,或是调到别地任官,就是酒价最高点的时候。在王有光要调任炬城之前。唐县令就不再收货了,反是疯狂的出货,所谓“贵出如粪土”,即像抛弃粪土那样毫不可惜地抛出。有人出货得有人收货才行,而这个倒霉鬼就是唐县令的好兄弟,之前市面上都没有好酒了,他放出话来市面上流出来的好酒有多少他收多少。
他攒下来的那点家业,全都砸在这批酒上了,他真是把唐县令的酒全是收了去,当时还以为可以大赚一笔。却不想自己是失算了,唐县令是等到了最高价时出货,他却是高价收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兄弟何必坑兄弟。徐有从此就一蹶不振,从巅峰跌到了低谷,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兄弟会把他坑得这么惨。
说好的两兄弟同富贵,共患难,之前看唐县令一直没有作为,他还自信的以为自己才是经商的料,他才是最有能力的人。有一次他喝多了,估计是被人灌了酒,他沾沾自喜的告诉身边的人,他说话跟王县令一样好使。王县令退下来,他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他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却不想有人把这话是告到了王有光的耳朵里,作为他的直属领导,就算是他再怎么喜欢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的下属打自己的位子的主意。
倘若自己有了新的官职,他说这话,王有光还能接受,偏偏是自己都还没有着落,别人就想赶他走了。说好听点徐有在等自己高升后,做好接替自己官职的准备,只是我们大地朝可没有这样的说法。官职只能是上面的人安排,不能是下面的人想要就要的,而徐有想要接替自己的官职,说白了除开是自己许给他,不然他就没有这个可能。可笑的是王有光可没有明示过这事,不知他是哪来的自信,怎么就想要接替自己的官职。
再有,大地朝有一个忌讳,就是当官的不喜欢别人窥视自己的职位,王有光把官位让给他,自己有着落还好,就怕自己没有着落。徐有爆出这事有点出自己的霉头的意思,就算是王有光再怎么喜欢他,这次他也容不了他这么放肆了。王有光不得不反思自己是否治下无方,是不是自己太软弱了,才让自己的下属骑在自己的头上。自己还在位,徐有就能放出这样的话,要是他不整治一下他,只
怕自己以后就很难服众了。
最可笑的是徐有,他本以为当时在场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都是跟他一起闯天下的人。却不想这里面有人早就对他不满,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人早就被唐县令收买了,而且还一直灌他酒。就是知道他喝了酒后是什么德性,一直在等着他酒后失言,一旦他说错了话,他的政治生涯也就完了。当然,要不是唐县令早就下好了套,他也不可能就这么钻了进去,轻易的被别人拉下马来。
徐有也不是不后悔,后来他也后悔自己酒后失言,要不是他当时太狂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后悔啊!悔不当初,要不是...
现在他不仅当上了县令,就算不是县令,退而求其次就像是他与唐县令当初约定的那样,不管是谁上去了都不能忘记兄弟。却没有想到这唐县令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人,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着他露出狂妄之态。当然,要做成此事非天时地利人和不可,所谓天时,就是唐县令早他一步得到了王有光要高升的消息;所谓地利,唐家必定是这里的第一大家族,这是徐有比不了的;所谓人和,要不是徐有太狂,得罪了小人,他不会有今天。二人的信息应该是同时收到的,只是他得罪了小人,那人不仅截下了这条消息,让他晚一步收到了消息,结果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其实,高价收好酒,本就是违背了市场规律的,当时就连他的酒行掌柜也是犹豫的。突然间市面上出现了这么多坛好酒,掌柜立马就感觉到问题不对,按理说来市面上的好酒都在几个酒行里。除了大户人家破产了,贱卖自己的资产或者是外地运来一批好酒,正好路过此地,一般说来本地不应该突然间冒出这么多的好酒来。事出突然,必有妖,做为一个做了酒行几十年的老掌柜,他还是嗅到了不安定的因素。
掌柜本想第一时间把这事报告徐有的,可惜人当时太狂了,自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管是官场还是市场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却不想就是他的自信,就是他的那句话:“不用通知我,市场上有多少好酒,你们收多少好酒!”掌柜想起了他的吩咐,人在得意的时候常常就会得意忘形,做为一个酒行的老人,他想要提醒自己这个入市太浅的少主。可惜有的时候人微言轻,特别是现在的年轻人,根本就不把他这样的老家伙放在眼里。
掌柜很早就反对他这样做酒生意,掌柜卖了几十年的酒,也就是王有光上任后,这酒生意才出现了如此红火的情况。可是就算是市场再怎么火爆,官家把酒价拉得这么高,这普通的老百姓是不可能消费得起的。倘若有一天老百姓不能消费这个商品了,这个行业也就走到头了,可笑的是徐有从小就生活在富裕的家庭里,他哪里知道百姓的疾苦。
也许,他根本
就不知道,现在一瓶状元红的价格已经是天价中的天价了,就算是大户人家也愿意出手买酒。以前,县里凡有婚丧嫁娶,大家都会来他这里买酒,喝酒是老百姓的习惯,也是当地人炫耀的资本。有钱的人家办事,都会到他这里拿最好的酒,以前的酒并没有现在这么贵,百姓也消费得起,哪怕是用最好的酒大户也不心疼。
奇怪的是,这酒价一直在上涨,买酒的人越来越少了,本以为卖一瓶可以赚好倍,掌柜笑着说:“现在的生意就是,要么不开单,一单吃七天”。要是能正常出单这也是没有问题的,可问题是没人来买,一单生意也没有,这就是问题了。
这个时候,要是还收酒的话,岂不是全砸在手里了,伙计说了:徐哥说了,让我们放心的收酒,他自有办法卖出去,掌柜你不是想多了,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以前不是没有出过事,只要徐哥不让我们停止收酒,我们就照收不误,不会有错的,我们收徐哥的,他可是县里的红人。有他在朝廷里给我们做阵,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只要干好我们的事,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掌柜也是个明白人,他自然知道少主是一个怎样的人,沉着冷静做事绝不拖泥带水的这是他的风格。他当时就是放出这样的话来,就是为了让大家放开手干,不想大家束手束脚的,掌柜虽然有点犹豫,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坚持自己的主张。他虽然心里担心这些酒砸在手里,可是手里有钱,最近他们酒行却是赚了不少的钱,他壮起胆子把这几坛酒给收了。
不一会儿,又有人送酒来,掌柜看了看眼前的人,对方是一个生面孔,不像是本地人。本来有些担心,最后还是在伙计的怂恿下,还是把对方的酒收了,这两批酒都是高价。要不是酒行有实力,还真是收不下来,毕竟现在的好酒的价位太高了,已经不能把他只认作酒了,按现在的市价这酒就跟银子一样好使。
徐有不止一个酒行在同一天收了大量的酒,几乎他所有的酒行在这一天都在收酒,当时的消息传递不像现在这么发达。而且,唐县令是别有预谋的,他当时邀徐有出了县城,找了一个借口两人出去了。徐有这么一走,大家只能按着他放出来的话去做,想也没想就把酒给全收了,这一天他这几年的经营就全压在酒上了。
如此异常的情况,也有人发现不对劲,下面的人都想要找到徐有,向他核实一下情况,是不是出问题了。可是找遍了全城都没有他的人影,几乎把炬城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人,好在有伙计把这事告诉了夫人。夫人知道情况后,也是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夫人是个明白人,觉得事出蹊跷必有妖。夫人给每一个酒行,让他们停止收酒,并盘点了一下今天所有的酒行收了多少的酒,花了多少钱。
芸芸众生 二千九百九十二章 二虎相争
不盘点还不知道,一盘点还真是吓了一跳,几家酒行的钱全都拿来收酒了,还有一家酒行还自作主张向钱庄借了钱来收酒。夫人看到自己老公的家都拿来买酒了,他顿时就傻眼了,她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因为,来送酒的都是外地人,都是些生面孔,所以酒行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哪里冒出来的。这明显就是有人给他们徐家下套,让他们收了这批高价酒,这么多的高价酒砸在手里,这可是要如何是好,这几年的营生都白干了。
说起来他老公是县里的红人,却是被如此的针对,这完全就不合理,想来徐有一定是得罪什么人了,而且这人要他们家破人亡。好在夫人即时的出现,暂停了酒行的生意,要是再这么收下去,徐家再是家大业大,也得被釜底抽薪,得被干趴下去。谁也没有想到这人这么狠,一出手就打算坑死徐家,这一定不是偶然的,肯定是别预谋的。没统计出来还不知道,统计出来后所有的人傻眼了,徐家大半资产都用来买酒了。
当时知道这个消息,徐家老爷直差没有气背过去,这些酒行可不是他徐有一个人的资产,这是徐家整个家族的资产。这里面有老爷的钱,有徐家几个兄弟的钱,还有朋友的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钱要是承包整个县里的大工程,也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他们家没有这样做,而是全都砸在白酒的生意上了。傻子都知道,这始终是酒,又不是黄金玉器这些可以保值的器物,说好听点也许这白酒今天确实是值这个价,可是明天指不定就跌得一文不值了。
当初不是没有人反对过做酒生意,他徐有是拍了胸脯向大家保证过的,不会让大家亏本的。家里人并不是不相信他徐有这个人,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偏又找不到他本人,你让这些不明真相的家人要如何是好。现在还没有宣布这酒生意真是要黄了,所有的人已经把矛头是指向了徐有,都说他不是个干事的主,指责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
徐有的夫人听了大家的冷嘲热讽后,气得直差是吐血,当时酒生意好的时候,所有的人指着他在朝廷办事,能沾点他的光。那时候是谁把徐有给捧上天的,要不是当时大家把他捧得这么高,直差是上了天。现在摔下来也不至于这么疼,天下的人都是一样的,你只能与他同富贵,不能与他共患难,哪怕是你自己的家人。徐有夫人是女人,他没有权利,也没有本事向大家解释现在发生的事,不过他还是当机立断停了所有的生意,也算是个能拿主意的人。
酒行里的几个掌柜都是老伙计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么就都栽了,说起来挺不可思议的。
徐老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大家:“大家别乱,徐家不会出事的,
现在大家都回去吧,发动身边的人去找人,一定要把徐有给找出来,把他找出来一切就清楚了。”
“我们现在在这里急也没有用,大家还是赶紧找人吧!”徐家几个长辈也是这个意见。
唐县令这人可坏了,为了坑兄弟,把兄弟诓了出去,让徐家急个半死。他却装作跟没事人一样的,跟自己兄弟有说有笑,该吃吃该喝喝,好像一切都他无关似的。要不是后面有人跟他透露,今天这局是唐县令做的,他真是不敢相信平时称兄道弟的兄弟会这样坑自己。不过后来他还是感觉到了唐县令至始至终就没拿他当过兄弟,要是真拿他当兄弟,他当初有难的时候,酒行亏损的时候,他没有借过自己一文钱;后来,唐县令上去了,他便把自己一脚给踢开了,他让徐有去共亏集团管事,就是不想看见自己,自己碍他眼了。
就这样,唐县令不但自己致富,当年闹饥荒他平抑物价、避免丰年谷贱伤农与荒年民不聊生做出了积极的贡献。可在徐有看来,自己这个兄弟有钱做善事,却没钱帮兄弟一把,这就是所谓的要同生共死的兄弟。唐县令还跟徐有说:“陶朱公范蠡堪称历史上弃政从商的鼻祖和开创个人致富记录的典范,希望你以后到共亏集团后能帮它扭亏转赢,共渡难关,证明我们炬城是有能力做好这个工作的。”
徐有知道自己要调到共亏集团后,当时整个人就不好了,他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完了,至于自己的商业生涯是否能重新开始,他就不知道了。不过去到共亏集团这样的地方,也许能在那里赚到钱,他自己心知肚明他是很难做出成绩的。他心里还是想要当官的,只是一山不容二虎,他以前太狂了,别人自然容不了他。
唐县令看徐有面有拒色,知道他不愿意去接那个烂摊子,可是他又不想留他在自己的身边。徐有总得有个去处吧,既不能让他滚蛋,又不能重用他,唐县令也挺难办的。外面的人都说徐有是自己的兄弟,既然没有撕破脸,他也不能对他下狠手,要是与徐家公然对立也是犯不着。如此,只能给他鼓气,给他安排一个新去处。
唐县令也不想跟他废话,这事反正就这么定了,他不想去也得想,乖乖去自然是最好的,省得自己白费口舌。他很严肃地把这事告之他,把上面的安排告诉了他,怕他本人有情绪,自然是带有劝说的口气。让他放心去干,做生意有亏有赢,据说范蠡“累十九年三致金,财聚巨万”。就是说在从商的十九年中,他曾经“三致千金”,三次散尽家财,又三次重新发家。在秦汉时代,人们就把那些巨富们称为“陶朱公”,其名字成为了财富的代名词。
徐有知道,在这样一个破集团里是很难做出成绩的,眼看着自己被下放
到这样一个企业,他表面上装着挺高兴的,说到哪里都一样。其实,徐有心进而苦啊!想着自己高升是没有指望了,对上面的问话他也就有些阳奉阴违了,让他去管理共亏集团这是多让人遭心的一件事。家里人都劝他要想开一点,家人知道他是有抱负的人,表面上是执行上面的命令,其实这就是同僚的打压。
今天,他就是故意找不痛快,确实王大力有没有问题,不由他们私下来评判,监察御史自然会给大家一个答复的?而王大力是不是好人,徐月这一句有的没的,明显就是在跟领导呛架,周圆圆内心想笑。
罗县丞与王有力没有什么交集,他站在中立的角度,心想领导让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好,徐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倾向于不管。说罢,指着田县尉:哎,田兄弟啊,你是保安大队长,也说说你的意见吧!
田县尉一怔,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唐县令一摆手,示意他坐下说。他没坐下,笔直地站着,一时间有点蒙。他一点思想准备没有,刚才光研究别人了,这冷不丁的,让他怎么表态?田县令虽说小心谨慎,内心还是挺正直的,可以做到不偏不倚,根子上像他老爹,都是干安保的料。在一圈领导逼视下,田县丞脑门微微冒汗,一着急,竟把话说得更干脆了:别人又没犯事,我们凭什么查他,他哥是他哥,他是他,又不是犯了株连九族的重罪,让我怎么拿人。
罗县丞听他这么说,就有点不爽了,他的意思很清楚,让下面的人去了解问题,可下面的人误解他的意思,以为让他们去抓人。他只能赶紧解释道:“让人去找人问话,没让你抓人,你是不是听不明白话。”
谁听不懂话了,大家都是官,田县尉是个直人,他可不惯着这个新来的领导,就算是自己的领导那又怎样,也不是你说让我去拿人,我就得去拿人的。他是是炬城的县尉,他也是有主见的人,他认为这事还可以缓缓:“我觉得没什么好问的,我们又没有真凭实据,我们贸然找人问话,这有点不妥吧!再说,他可是在场各位的老领导,在场的所有人,以前都受过别人照顾。现在别人都归甲还乡了,我们现在带去找旧账,这可不是太好。”
对待这事大家的意见不是很统一,而且此事关系体大,虽然没有明说。大家的意思是有意回避,看来并没有人想要去捅这个马蜂窝,谁也不是笨蛋。上面要是想要抓人,大家配合就是了,上面要是没有进一步的要求,谁愿意去当这个恶人。
俗谚有云“拔出萝卜带出泥。”,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是王大力的老部下,要是真查出点什么问题来,难免不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
芸芸众生 二千九百九十三章 王大力的问题
就杨小西没有发言,他知道自己也得表个态,大家都反对拿人,他自然得顺大流,大家怎么说他就怎么说,一般情况下这样做准没有错的。他说,王有光的犯罪事实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嘛,又是长安那边让抓的,只是上面也没有说他这个兄弟要怎么处理,只说让我们找他的罪证,却没有说要法办他。我认为我们知道这事就行,上面要是问下来,我们就说还在搜集证据,至于具体的可以法办他的证据我们就说还没有找到。
唐县令很是不悦地拦住杨小西的话头,王大力是上任领导,他是这任领导,大家都觉得当领导就会去贪污,其实真不是这样的,当领导的也是有清官的。所以,他表面上装作公正无私的样子,上面让他要有行动,他自然得做点事,其实他也挺为难的,再怎么说王大力也是自己的老领导,他心里也不希望为难自己的老领导。
唐县令是王大力提上来的,要是现在他把自己的老领导办了,别人会说他忘恩负义,加上当初老领导对他不薄。原本大家都看好徐有,徐有要是上来了,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要不是老领导力当时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只怕自己是做不到县令这个位置。
问题来了,唐县令为什么之前要装出要拿老领导法办呢?这就是当领导的艺术了,他心里不想拿人,可是又不能明说,这话得从别人的口里说出来。他知道徐有一定会反对自己的,他一直认为唐县令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自然以为这次也是他打算要打击报复老领导的机会。徐有早就看清他的为人了,为了让所有的人都看清唐县令的为他,他势必要跟唐县令唱反调。唐县令若是要拿人,徐有就说老领导是好人;唐县令若是说不管这此,徐有就主张拿人。反正就是不能顺了他的意,只要能让他不高兴,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这就是官场,要么是一路人,要么就是敌人,既然成不了朋友,就只能做敌人了。事到如今,徐有还是走不出当年亏得一塌糊涂的阴影里来,徐有似乎有些激动,双眼睁得很大,他坚信唐县令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其实,他也不想想抓了王大力,唐县令能有什么好处,现在炬城可不姓王,它姓唐。他揭发了王大力,抓了他,监察御史要是下来,他这位县令真的能明哲保身吗?难免是拨出萝卜带出泥,这带出来的泥,要么是溅到自己身上,要么还得自己填回去,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御史大人下来。最好的情况就是这事不了了之了,这是他真正想要看到的,徐有没他这么多的心眼,只是把他当成小人来看,自然是看不清楚事件事的。
罗县丞新上任,做为一个旁观者,他跟王大力没有交集,自然是表现出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他是巴不得上面的人下来查案,查到谁的身上,谁自认倒霉就是。罗县
丞叹了一口气,哎!我要说的正是这个!他的想法是,王大力的案子如果由我们查办,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交由监察御史来侦办,将来是什么情况就很难预料了!哦,同志们,我这么说并不是要包庇谁啊,完全是从工作角度考虑……
会议渐渐显露出意见分歧,且针锋相对的意味越来越浓。
大家的分歧很大,上面两个领导想着抓人,下面的人却指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罗县丞说的也在理,杨小西突然间是冒出这句来,当时徐有就瞪了他一眼,之前他还说要放着不管的。罗县丞多说几句,他怎么就改了口风,做为他的直接领导,徐有此时确实挺不高兴的。本以为他是自己的人,却不想风就这么轻轻吹了一下,他就倒到另一边去了,好在杨小西人微言轻,在这些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徐有也就没有太在意他的反复。
罗县丞并不责怪杨小西说的有的没的,看得出他就是一个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往哪边倒。好在他是倒在自己的一边,罗县丞的眼角闪过一丝赞赏的余光,心想此人真是可造之材。他也不是真就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他不过向着县令说话,这才是如此表态。
现在的情况再清楚不过,通过这此,可以看出一件事来,就是唐县令和罗县丞是一边的,杨小西这人可以拉拢。而下面的人都是徐有这一边的,除了肖主薄没有表态,田县尉表示反对,抓人的都反对,要么强压他们去做,否则这事还真是做不了。
是嘛,两边有分歧,最后事情不了了之,唐县令才能笑口常开,表面上他的建议被下面的人否决了,说起来他应该很没有面子。不过他却表现得很大肚,装出一副善于听取别人意见的意思,让人以为他是一个特别民主的人。其实,一切都得按着他的意思来,只要最终的结果是朝着自己心里的意思走就行,过程怎么样就不重要了。
杨小西这个人最神,他弥勒佛似的和稀泥,一会儿说要办,一会儿说不办,这种人才是这里面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后来,他向着罗县丞说话,唐县令也挺吃惊的,还以为他只是听得认真,没有想到还如此不着调。
田县尉心里有数,他只是负责执行拿人,并不负责做决定,他是不应该表态的,可领导非让他表态,他本人没有什么心眼,就只能是实话实说了。
说起来就这么一件小事,里面的人翻来覆去的,迟迟拿不出一个结果来,真的挺奇怪的。
其实看到唐县令受挫,徐有内心可能还是蛮享受的,最近一年他也渐渐地习惯了集团的生活。他现在还乐意去管共亏集团,真不想来开这样的破会,半天拿不出个意见,一个个都在打太极。当年两人在炬城的时候,唐县令比徐有小,他仗着
比他大几岁,没少欺他。徐有最风光的时候,什么事都要压他一头,唐县令就是一个弟弟,他完全没把这个弟弟话在眼里,唐县令当时也是有苦说不出。
徐有太强势,唐县令过分稳重,本来二人能成为互补,也不知道是不是王有力刻意的安排,两个人不知何时就成了竞争对手。两个人并没有成为互补,反是相互制衡起来,如果唐县令没有任何想法的话,他们可以相安无事一直相处下去,估计徐有能一直罩着这个弟弟。偏是唐县令也是有想法的人,他没法看着自己的兄弟一直压在自己的头上,是男人就得。一个人强了,别人就得弱,就不得不受委屈,谁心里不记恨?
其实这就是工作上的矛盾,只要有利益的冲突就会有矛盾,至于是有多大的矛盾,那就要看有多大的利益冲突了!当然,作为政治上的竞争对手,磕磕绊绊寻常事,稍稍有点幸灾乐祸也是人之常情。既然下面的人都说应付一下得了,唐县令或罗县丞很老练,表面上不露声色,特别是唐县令大家都认为他是忘恩负义的人。
可是私地下,他与王大力的关系有多好,别人是不知道的,有时他还要暗地里偏袒保护王大力呢,以保护自己提升自己的政治姿态。外面他要表现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既不能让别人说闲话,更不能让别人以为自己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所以很多时候他要表现出六亲不认的模样,这样才像一个真正的领导。
田县尉侧面观察徐有,只见他眉头紧锁,双眉之间刻下一个深深的川字。其实田县尉心里还是挺佩服徐有的,这人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当年还以为他会一蹶不振,被干趴下了。没有想到这几年还是挺过来了,不仅能干,而且极有个性,人也挺不错的,是个可以交往的人。他自然会拿他与唐县令作比较,徐有不像唐县令整天高高在上的,不食烟火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最后才是今天最为主要的议程,当然是对某些人而言重要,对某些人就不太重要了,唐县令提起了:“共亏集团储备干部人选,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徐有意无意的,大家在开会,他突然间喉咙里“嗯啊”的响了起来,这声音非常的尖锐,让人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他去。
“呸……”
这一声呸带着很浓厚的鼻音,听起来更像是吐了一口浓痰,一口黄澄澄的浓痰就这么电射般吐到了地上。
顿时,室内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望向了浓痰来处,只见徐有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一手去抹粘在胡子上的吐沫,好不威武。表面上看起来邋遢,可是动作上却是很潇洒随意的,完全不把这里当成是别人的地盘。
芸芸众生 二千九百九十四章 储备干部
这也太不讲卫生了,这可是开会,徐有在这里以老卖老,让年轻人看了不禁有些尴尬。特别是像罗县丞这样新来的,他对之前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对徐有这个人也不是很熟。罗县丞也是最近才接手共亏集团的,也就从这时才与这人打交道,平时看起来他也是一个礼数的人,罗不明白他今天怎么就做出了这样的。
不管是不是领导,大家出来做事情,都特别的在意自己的仪表,我外人对自己的看法。像徐有今天这样随地吐口痰,估计换成是任何一个要面子的人都不会这样做,何况他是领导,代表了集团的形象。要是徐有有这样的习惯,集团里的人自然不敢说他什么,外人看到了会怎么想共亏集团。领导如此的没有素质,谁还会跟这样的商行合作。
徐偏偏是个领导,大家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这里面就只有唐县令敢说他,偏偏两个人的关系很是尴尬,唐也不会轻易去招惹他。一般来说都是随他去,这种不伤大雅的事,没必要跟他较真,他也懒得提醒他该怎么做。徐有这样做他就考虑过后果,要是他承担不起这个后果,他就不会这样做,看得出他对县令很是不满。
周圆圆与徐有走得最近,他有没有这样的习惯,他最有发言权的,周表示没有见过他做过这样的恶心的事,这就说明了。这明显就是针对县令做的,这里可是县衙,这是县令的地盘,他在这里吐痰,他不是针对县令还能是针对谁。本以为过了这些年,两个人的矛盾可以化解些,看来徐有还是出不了这口气,放不下以前的事。唐县令虽然是他的领导,但是两个人以前的关系却不是这样的,要不是唐县令阴了拿出一手,加上他自己当时没把握住火候,才导致了他的提前出局。
这又怪得了谁呢?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旁人也不好插手,周圆圆见两个领导不对付,本想当个和事佬,把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化解了。不过,这事还真不好办,徐一直就没有松过口,想要忘掉之前的事。看得出之前的事伤他太深了,他们之间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清楚的,就看有没有缓和的余地,不过这也得找机会,短时间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发生改变。
好在两个人作为县里的领导,都还是比较克制的,估计是不想把矛盾再激化了,只想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所以,有的时候徐有虽是过分了些,唐也不把他当一回事,这算是唐的让步吧。只要他不太过分,两个人相安无事这是最好的,唐当初故意把他调走,就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好在,两人也只是开会的时候有交集,平时两个人也很难见面。
徐有是个直爽的人,不爽就会说出,哪怕是突然吐痰,这就是他的态度。他不会像有些人憋在心里,躲
在暗地里害你,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徐有可不是这种卑鄙小人,唐对这个兄弟还是挺了解的,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欠了他的。要不是自己坑了兄弟,找人向领导打小报告,现在他俩的位置就很可能是倒过来的。
唐也是明白人,对方在自己的面前做小动作,这些他都能理解,既然能理解他,也就不会很生气了。
这浓痰似是在他的喉咙里堵了很久,吐出来后,他整个人显得很轻松,完全没有在意别人投向自己的异样的目光。他只是在意自己的喉咙舒服了,却不管别人的感受,这就是当领导的派头,他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
就拿吐口水来说,随着社会文明进步,绝大多数干部自觉在公共的环境里不吐口水,徐有却我行我素,保持着当年县尉时养成的随地的吐口水的习惯。有的时候,周圆圆真是替他着急,再怎么说这里是办公的场所,又不是他徐有家里,他怎么可以当成大家的面吐痰呢?当然,这是他个人的习惯,他现在的地位很高,平时谁敢说他不是,以至于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然没有人会说他,也没有人会提醒他。
只是今天不同,他在县衙里吐痰这就是他的不对了,作为他的护法,周圆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任这浓痰自生自灭了。
唐县令的脸色却是不太好看,想起他跟他当兄弟的时候,他就特别讨厌他这样做。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如此的我行我素,一点也没有改变。
好在,在场的人都没有洁癖,要是有洁癖的人在这里开会,估计会特别的难受,唐县令不好当着大家的面指责这个兄弟,只当是没看见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虽然你是县令,可是徐有还是想着在某些方面能压压他,徐有自认为自己干得漂亮,这事他真就压他一头了。
周圆圆特别的无语,他知道徐有和唐县令斗了十几年了,也不知道他们时候才能和好,不再斗下去。
大家跟徐有处得久了,都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开会或和人谈话他会时不时的来这么一下,让人反感却没人敢说他半个不字。提起“储备干部”徐有就来气,这可是集团五年才有的盛世,在外人看来这算不上什么事,估计没人有会在意。可是在集团内部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储备干部顾名思义就是当干部,在我们大地朝只要是个人谁不想当干部。
任何人都想当官,问题是你没有这个资格,五年选一次,说明了这是一件非常严肃,也是周期性很长的重要工作。共亏集团非常重视这个工作,并且把这个工作列入了集团阶段性计划,建集团之初制定五年计划,是向东强强干社学习的,目的是为了实现大唐丝绸之路经济体制中对经济的计划。但除了第一个五年计划
,后面几个计划都不理想,就是没有找到最合适的人才,集团总结出这是共亏集团亏损的原因。
集团缺什么,说起来这是朝廷的部门,他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人才。所以,为了配合集团的发展,这才是搞了个五年为周期的储备干部大选计划,原因很简单,经济发展需要人才,没有人才就是违背了市场发展的原则。后来,王大力制定五年规划,但已经不是计划,而是规划了,是将过去的指令性计划,变成了后来的指导性的规划。这时的五年规划可不是一般的计划,这是一个要创造奇迹的计划,是大唐建立所谓的帝国的宏伟计划。
王有力当时搞出了这个计划,不仅是得到了县里的肯定,也得到了长安的肯定,更是得到了武则天的肯定。这也就是为什么动了王有光,长安却没有处置王大力的原因,因为他为朝廷做了大贡献,他想出了一个宏伟的人才计划,这个计划据说可以让大唐成为世界第一强国。如此伟大的人才计划,县里是十分重视的,也是集团今年最为重要的工作。
这是共亏集团每隔五年的一大盛世,在集团里是非常有影响力的,储备干部大选的规格也就比朝廷科举考试稍微低一些。每到这个时候,集团里的中年才俊,都会踊跃的报名,这可是关系到集团里每一个人收入的大事。不仅是集团很重视,下面的商行也很重视,反正就没有不重视的,说不重视的人都是吹牛的。
周圆圆将自己的头微微一抬,整个人显得特别的高大上,他很是骄傲的说:“当今大唐盛世,大唐荣耀光照大地,就在这个凤舞九天盛景下,我们共亏集团什么也不缺,我们缺的就是人才。”
对于像共亏集团这样的大商行,我们下面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这样想的,你要说我们对这商行有多大的感情。虽然我们从商行里拿钱,可是这钱有多有少,于是我们对待工作的态度也就各不相同了。你每月从掌柜手里领工资,掌柜给的钱多就多干点,否则少干点。对你好的掌柜时候就多干点,否则也少干点。掌柜在商行的时候就多干点,否则就少干点。因为,小灵光说我们这帮人,因为我们没有业务,没有做出业绩,商行只是靠收租过活,所以我们这帮人都不配拿商行的钱。
陆羽就想问了,你天天写材料,你又为商行做了什么事,你又做出了什么业绩,那你又凭什么拿高工资。每一个领导怕都是如此,都认为下面的人不该拿钱,只有他自己配拿钱,一旦一个商行的领导有了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商行注定是没有前途的。你做了事就应该拿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在领导看来你做的事太少了,太简单了,你的工作太轻松了,他就会想着法子克扣你的钱。
芸芸众生 二千九百九十五章 形形色色
这是朝廷的商行,并不是你小灵光的商行,我们也不是在为小灵光在做事,我们这是在为朝廷在做事,他凭什么克扣我们的钱。小灵光说自己会搞人际关系,他也只是会跟上面的人搞人际关系,他跟下面的人也搞不好关系。陆羽有的时候就想,这所谓的人际关系,到底是上面的关系的,还是下面的关系,如果只是上面的关系,这叫拍马屁。你得把下面的人关系也搞好了,这才是真正的会搞人际关系。
小灵光所谓的人际关系,估计只是上面的关系,与他共事这么多年,我就看不出他与下面的人谁的关系好。下面的人都不喜欢他,陆羽不知道该认为他为人处事成功呢?还是做人做事失败啊!陆羽注定成不了他这样的人,也不能与他这样的人为伍,我只想做自己的事做好我自己就行了。领导的那些在道理,都是说给别人的听的,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棉布行里大部分的人不知道自己为谁工作,大妈们认为自己为了有口饭吃,她们有老公养着,工作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并不是为了生活; 青姐比较强势 ,她认为自己是为了自己工作,并不为别人工作,她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利益; 刘哥认为自己是为老板工作,他认为老板就是天,就是自己出人头地的踏脚石,只有得到了老板的认可,他才有出头之日;陆羽就要简单些,他一个人吃饭全家不饿,他不为谁工作,也不指望谁,更不靠谁,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为谁工作,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也不愿意去想,这问题太难了。
待在这样的商行里,很多的人一待就是十几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我们却并没有任何的改变,特指自己的收入。棉布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物价都翻了好几番,我们的收入却没有涨过,这都归咎于我们工作太少了。十几年以后,你发现自己什么也干不了,除了讨厌这个地方,你待在这里并没有任何的快乐,也没什么能调动你的激情。
从进入商行起,你就被社会放弃了,从你搞不明白拍马屁起你就被领导放弃了,从拿着十几年未曾改变的收入,那时开始你已经被自己淘汰了。同样是商行,东强的强干商行就不一样,他们是为了自己工作,他们努力会有回报,我们却什么也没有。东强告诉他的伙计们,我们永远都是为自己工作,为改善自己的生命质量,为自己的家庭负责任,为证明自己的价值。强干行只是提供一个平台,一个价值与价格交易的系统,一个成就职业发展事业的机会。所以,一切都要自己去创造!
小灵光写着自己的材料,他可不管具体的业务,他的收入是有保证的,苦的只是他下面干活的人。他还说你这个不是,那个不是,待在这种人的手下,你的人生就再也
没有了希望。这种领导永远不会为自己的伙计考虑,他只为自己着想,只想着自己写了材料,替领导分忧了,他的收入就不愁了。至于下面的人是死是活,他可不管,这是自己见过最为自私的领导。
东强在干部会上说,要么全力以赴的干,要么早点滚蛋,在任何一个位置混日子迟早会有人拿你开干。你要明白,做商行不是做慈善,如果你愿意被慈善,我建议你去要饭。东强这么说,大家服他,因为他让下面的人赚到钱了,可是小灵光也照抄东强的话,他也这么说,你让下面的人伙计怎么想,只能忍气吞声了,还能怎么办。
陆羽渐渐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别把掌柜和领导当傻子,他装傻不等于真傻,不追究不代表他不记得。只是他给你机会去磨练,你的这些小伎俩他早就比你耍的专业几百倍了,不然他也不敢坐上这个位置。你要知道你在他的手下干活,只能是他整你,你是整不了他的,所以做为员工我们都得学聪明些。
小文最讨领导喜欢,见人就说他有多苦逼,其实他什么也没有做,却弄得像整个商行的业务都是他做的,这样的人领导就特别的喜欢。陆羽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想说,在自己看来,说这些只能说明你不是智商有问题就是情商有缺陷,因为没人在乎你苦逼的过程只在意你得意的结果,包括你自己。
他特别的爱找借口者 工作中出现问题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为了推卸责任一味寻找借口,他身上任何失误的出现都是别人造成的,他一点问题也没有。领导不是不知道他有这个毛病,他解释这么多就是想要推脱责任,领导也没有责备他的意思,跟他说了不怪他。一般,只要不出大事,领导是不会追究,最好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追究到最后谁都不会好。
青姐就会来事,他坐在商行里,也不用去跑这跑那的,她天天就跟领导吹牛,说自己对工作,一诺千金,言出必行。吹多了,领导还信以为真的,真取得一点成绩便沾沾自喜,到处炫耀,从来不懂得自我批评是什么东西,这样的行为是职场的大忌! 他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他这样人真是让人讨厌。
的以为她是能做事的人,其实商行又没有业务,天天待在商行里,能有什么可做的,能有什么可炫耀的。不过,她的年纪比大妈们要小一轮,好在她们的都是为人母的,知道做母亲的人都特别的辛苦,所以大妈们都能体谅她。
陆羽有时候就想,他所说的工作,是带小孩子的工作吗?感觉就是这样的,她天天说他带孩子有多累,也不知道大妈们怎么就心领神会的以为她是做工作累了。这个也能搞混吗?我也是醉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陆羽最傻,以为自己很牛,做的事情最多,自己做的都是不起眼,可又非得要做的杂事。就像是做家务,每天都要去做,而且还不能不做,关键是你做了看不到任何的成绩,没有人会感谢你。小灵光瞧不起陆羽,他就说我真要觉得自己很牛,拿工作结果出来看,这比你吹一万次牛更有说服力,更能得到商行的认可。好吧,我不说了行吗?领导不喜欢你,你说再多也没用;领导喜欢你,你不说他也会夸你,就是这么回事。
马屁少一点,我相信再响再爽的马屁也顶不上你出色工作成果功力的十分之一。可是商行却是相反,这里很奇怪的,从小灵光的身上你就可以看出,他就是马屁拍得好,所以领导喜欢他。陆羽就是不会拍马屁,所以领导特别不喜欢我。
刘哥是那种说得比做得好的人,他总是勉励我们年轻人,要对自己狠一点,逼自己努力。再过五年你将会感谢今天发狠的自己、恨透今天懒惰自卑的自己。他让我们努力,他却不努力,他就是这样的人,其实棉布行里的人都特别的有趣,你越是了解,越是觉得他们才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人。 反观,共亏集团的许多员工工作努力、业绩突出,下面的人都想往上面去,想要在集团里混一个差事。以为这样就能高下面的人一等了,集团里的人与下面的商行自始至终都有一层隔阂。集团的人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就管不住自己的一张嘴,常常把下面商行的缺点当作自己的谈资。把商行的缺点和失误当作宣传、标榜自己的工具,在背后谈及同事的缺点、讲商行及同事的坏话成了自己的乐趣。
下面的几家商行,即使伙计工作再努力、业绩再好,也不怎么讨领导的喜欢。上面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反是很多人的收入都得到了提高,这更是让下面的人更加的反感。
大妈们的问题是,自以为对公司作出过较大贡献,在行为上显得不拘小节,把公司的资源拿来私用。小到一张纸、一支笔,大到水桶、 棉布随便私用。上班的时候去买菜,解决私人问题,在工作的时间干私活等等。大妈们干不了几年就要走的,掌柜虽然有时碍于面子不便当面表示不满,但内心对这样的伙计是一万个看不顺眼。
小灵光懒得跟大妈打交道,如果没事他一般都不来商行,他一般直接去县衙门里工作,他说这是领导瞧得起他,让他在衙门里打打杂。同时这种行为也暴露除了一个商行在管理方面的缺陷,大妈们想干什么干什么,领导天天老将不会面,这商行能搞好就怪了。刘哥属于夸夸其谈者,有一些员工凭着自己某些方面的优势,就喜欢吹牛,自己吹牛的本事许多都是跟刘哥学的。
芸芸众生 二千九百九十六章 李小文事件
刘哥自认为对公司内、外一切事务明察秋毫,喜欢对任何事情高谈阔论以表示自己无所不能,可是他却不想做事,这就很奇怪了。在他的眼里,待在这里的人都会自然的废掉,会失去自我,最后成为像他一样的废材,变成毫无用处的人。他明明知道待在这里人人变成这样,为什么他还要待在这里呢?很多的时候我都想要问他,你这是为什么呢?
商行里的人每天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是有时间做点私事的,比如说我记流水账,小文出去帮人拉货,刘哥给人算命,青姐卖杂货,大妈们最闲。一心二用者,随着丝绸之路的发展与进步,个人就业形式、投资渠道逐渐多样化,许多伙计除固定工作外还在商行之外有一项或几项兼职,一心二用甚至多用,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放在本职工作上的时间及其有限。这样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老板的肯定与认可。
刘哥特别喜欢三心二意,身在曹营心在汉,处于一个公司不能安心工作,这山望着那山高,随时准备跳槽。偏偏又没处可去,手里也没有任何的项目,可是他天天就想着接点私活,一会儿让我们去值班,一会儿让我们去卖水果。后来看来,他说的所有的事,他自己都没有做的。
陆羽没事就把这些事记下来,这就是自己人生的流水账,多没意思的人生啊。
已经没有一个定量的目标,而是一个定性的方向,规划指出了发展中的主要方向,需要完善的地方,需要选出的重要人才。但不设太多的数量指标,就算有数量指标,也不是硬性的,关键是选出最适合人才,最适合共亏集团的人才,这才是集团想要做的工作。如经济发展指标,要是没有相应的人才,都是无法实现的,人才就是集团的未来,也是决定共亏集团走向何方的重要因素。
常常是实际完成数字与规划的数字不一致,一般规划的要低,可惜这里是炬城,这里毕竟是一个小城市。目前的五年规划,是为未来五年有一个指导性的文件,指出了发展重点和发展的主要方向,也是今后五年的一个纲领性文件,以后这就成为了共亏集团引进人才的重要手段。
杨小西对这事的认识就比较全面,五年规划的意义就是它是具有大唐特色的创举,适合炬城城情的发展。规划不会规定硬性指标,而是指导性的文件。毕竟大唐已经是市场经济了,不可能还按“五年计划”讲,否则其他国家不会承认你的市场经济地位的,不过现在也好多国家没有承认,至少三哥不会承认我们。
来点实际的不吹不黑的说,大唐是是一个伟大的国家,实行的是武则天式市场经济,是以市场调节为主,官场调控为辅。五年规划算是朝廷对地方宏观
调控的手段之一,以保证国家经济健康,稳定,快速和可持续性发展,一个企业倘若没有人做事这是不行的。
徐有这一呸问题就来了,表面上说得好听是人才引进,是提升集团管理层水平的大事,其实还不是在场的几个大人物的斗法大会。谁家没有几个亲戚,大唐在发展,需要大量的人才,不止是共亏集团需要人才储备,大唐朝廷也需要人才。问题来了,既然大家都需要人才,所有的商行都要人才,人才如此的重要,怎么得到适合自己的人才,这注定是一件大事。
徐有为什么发脾气,他是有资格在这个时候发脾气的,唐县令让他去管理共亏集团,没去的时候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这么复杂。他到了集团后才知道集团里根本就不是他想像中那样,现在说的是人才,就拿人才来说事。提起人才徐有就有一肚子的火,就他这个火爆脾气,他也不怕得罪人,反正他就这样了,上也上不去了,也不可能下去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每次喝了酒提到共亏集团他就得爆粗口:“现在这个集团里哪里,里面的人都是官家的亲戚,都是各个家族里的三姑四婆。这些人来集团说白了就是来拿工资的,并不是来做事的,只要你不让他们做事那都好说,你要是让他们做事,他们就找各种的理由拒绝做事。”这样一个集团你说能不亏吗?做事的没有,吃干饭到处都是,你还说不得骂不得,就连徐有这种火爆脾气,到了共亏集团后也是收敛许多。
他刚到共亏集团的时候,本想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他撸起袖子就是干,就是抱着这种态度进集团的。你想干,别人未必想干,集团里的人都是些懒人,他们可不想跟着这个新来的领导一起干。下面的人不听话,自然也就有了矛盾,他当时就把不愿意做事的李小文给吼了,本来上级教训下级是一件小事。偏偏这个下级不是一般人,他是上一界李县丞的侄儿,李县丞自然要找他说道说道,当天晚上就带着李小文去找他了。
徐有一看这人居然是李县丞的侄儿,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说起来他们两家还是亲戚。三个人坐下来谈了一个晚上,这就算是秉烛夜谈了,事情说开了也算是顺利解决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徐有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共亏集团居然是一个小世界,说起来他徐家在炬城也是大家族,可是他进了共亏集团这个小世界后,他还真就嚣张不起。徐有后来才弄明白,炬城就这么大,这些人难免还能跟你扯上点关系,之前不知道,打听下来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李小文的事件让徐有明白了一件事,他是来共亏集团做事的,不是让他来大义灭亲。唐县令虽是希望共亏集团能有所改变,可是并没有让他徐有来改革,来
大刀阔斧来赶人的。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啊,徐有脸上也是挺无奈的,这与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徐有来到共亏集团后第一次感叹,他只是想要做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啊。其实,李小文也没有太大的毛病,小伙子还是不错的,只是喜欢偷懒而已。
徐有本想着找个人杀鸡儆猴的,他才是露出了本相,想要狠狠地治一下下面的人,却不想是如此的收场,他满脸掩饰不住的愁容和愤懑。
李小文挺冤的,他就是偷了一下懒,却是被逮了个正着,他以前都是这样干的,偏偏是今天让徐有给看见了,这才是弄出这事来。
徐有当时也挺以装的,说是要把李小文给开除了,这可是把李小文给惹急了,以为新来的领导要找自己的麻烦。李小文不知道徐有是上面下来的,反是想到自己舅舅可是在上面当县丞,李小文也不惯着徐有,当时冲上去就准备把这徐有给打了。可笑的是,李小文也就是大唐小青年,只是嘴上的功夫,一天天说他要收拾这个,收拾那个,反正是谁也不服,谁能想到就是一个菜。
他哪里是徐有的对手,徐有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小子给收拾了,打得这小子是赶紧服软,说自己错了。李小文后来一直都有一对熊猫眼,据说就是让徐有揍出来的,当时的场面据说挺血腥的。李小文眉骨都打折了,谁让他
徐有也学乖了,到了共亏集团一段时间后,他也搞清楚了,哪些人自己能指挥,哪些人是自己都指挥不动的。徐有没有办法,能指挥的人他就多安排点事,不能指挥的人他就少安排点事,这样集团也就勉强运转起来的。有的人做事多,有的人做事少,可拿钱却都是一样的,如此一来难免却会产生矛盾,好在这是大地朝自古以后不能说的潜规则。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别人关系在这里,所以他可以少做事多拿钱;你上面没有关系,你就得多做事,否则你的工作就不保。虽然下面的人有情绪,可是还是能理解这个规则的,大家也不说破,也就这样了。毕竟,大家来共亏集团还不是想要得到一份工作,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谁也不想去惹事闹得不愉快。说白了就是没有关系的人呆在这样的集团,你只能乖乖地做事,只能认命了。
谁都知道,这个世界是现实的,小城市里出生的孩子,真正有能力的都去大城市了谋生路了。没有本事的人只能呆在家里吃老本,进共亏集团这样的朝廷大商行,有口饭吃。从小的时候父母就这样教育自己的子女,让他们要好好地读书,以后考取功名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其实,这事也暴露出了大唐体制的一些问题,这些问题被认为是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且没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芸芸众生 二千九百九十七章 五年人才计划
唐县令清清嗓子说话了,他不管下面的人是否有情绪,该办的还得办,该讨论的问题还得讨论。所有人竖起耳朵,听这位在场的主管领导怎么说:“储备干部是一件大事,大家要负起责任来,别带有情绪做事情。徐有和周圆圆你们是共亏集团的骨干,也是管理者,你们更是要负起责任来。”
周圆圆谨慎地看看徐有,马上附和,他是代表集团说话,自称得严肃谨慎些,他说:是啊是啊,这责任我们自然是要负的,年初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做了储备干部的工作,有的商行选了人出来,很多的商行都没有推选出来人。明明可以推的,为什么不推呢?这确实挺奇怪的,让人们误以为下面的商行是在搞小圈子,不是自己圈子里的人就不推选,只推自己的人上来。
他承认这个工作我们没有做好,让别人误会了,这是我们集团的失责。这次我们一定尽量把商行里德才兼备的人都放到名单里,他发誓道,我可以拿我的周圆圆的人格来保证,这次选择一定是公平、公正,公开,透明的,领导可以绝对的放心。
“是啊,你做事,我放心!”这话,大家都懂的,特别的有深意的一句话。也可以这样理解,别人做事领导还不能放心,他周圆圆做事大家就可以放心,是不是这个意思,估计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下面几家商行的掌柜就笑了,哪次都是说是最公平、公正,公开,其实公不公平只有鬼知道,反正很多时候连我们掌柜都搞不清楚状况。大部分时候都是上面点名选谁,他们就选谁,所谓的民主和公平,在大唐暂时还实现不了。
罗县丞做为主管人事的干部,他自然得说话,他对这件事是很不满意的,做为主管部门,下面的人明显就是在敷衍工作。他告诉周圆圆,为什么之前做了,现在还要重做:“那是因为,共亏集团下面有七个商行,只有二个商行报了储备干部人选,另外五家商行都没有报,这是为什么?”在他们看来人才计划是一个关系着集团生死存亡的大计划,你们下面的人却一点也不重视,为什么明明有人却不愿意报上来。上面看来,你们下面这些人就是在搞小圈子。
罗县丞气得骂道,你们就是在搞事。
徐有是有苦说不出,他哪里在搞事了,他真没有想过要搞事,下面的人不报,自己有什么办法,我也不能逼着他们报啊。
说起来共亏集团人才流失严重,现在集团里的这些人,要么是超过年纪的,要么是没有能力的。上面的说是没有硬性的要求,可是白纸黑字写了的后备干部不得超过30岁,还得有一定的工作年限的。于是也就划出红线来储备干部只能是30到35岁之间的人,这就跟有些企业招人,只要自己儿子这个专业的人,别的专业的人都
不要。下面的人会怎么认为,怎么看这事,这次提干谁家的亲戚正好是35到40岁之间,所以这才是划了这么条红线。
当官的搞出这个条条框框来,却是坑惨了很多的人,许多人就自称命不好,他把许多人拦在外面。陆羽就是被坑者中的一员,年轻时候的陆羽不是想要做点事,他就花十两黄金托人在共坑集团里安排了一份工作。虽然钱不多,好在是政府的商行,工作还是挺稳定的,对像陆羽这样的没有关系,也没有抱负的年轻人而言,能进到共亏集团算是他八百子修来的福气,他还是挺满足的。
感谢大唐,感谢炬城,感谢给他工作的人,就这样陆羽在共亏集团一待就是十年了,此时的陆羽已经快35岁。按理说来,这次提干他是有机会的,毕竟他之前响应过共亏集团的号召,去雷公山当过扶贫官员。陆羽所在商行的前任领导想要做茶叶生意,就派陆羽去雷公山考查,之前领导小灵光跟他说好的,只要你去山里待一年,回来就提拔你,让你当商行资产部的主管。
陆羽还记得自己临走的时候,小灵光拍着自己的头说:“陆羽啊,你说我待你怎样?”
小灵光对自己挺好的,这点陆羽确实是挑不出毛病,这个领导确实不错,你要是说你做不了,他不会非得让你去做,就这点他就比别的领导要好很多,这也是小灵光最大的优点,不会强求别人做事。说起来去雷公山也不是小灵光强迫他去的,说起来陆羽也是自愿的,毕竟天天呆在商行里,什么事也不做,待久了人傻了不说而且还荒废了时光。世界这么大,年轻时候的陆羽,也想出去看看,增长些见识,还能学到东西,更重要的是能欣赏到更美的风景。
陆羽对这个领导还是挺信任的,既然别人想要栽培自己,难道自己还会说不愿意吗?陆道:“自然是挺好的。”
小灵光告诉陆羽,只要你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他指着远方问陆羽,看见没有那远方不仅有机会还有美女更有无限的美好。要是我也跟你一样年轻,这个机会是不可能给你的,我自己就去了,年轻人你是有想法的,也是幸运的。以后,你要是发达了,可千万不要忘了我。
陆羽听得一脸蒙,这都是什么?明明是下去锻炼,有什么好的,要是得到组织的信任也许还能有个好,反是这次去雷公山也只是白费工夫。领导是这么说,他也没有听进心里去,毕竟好不好日后就知道了,现在领导跟自己说以后要发达了,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小灵光为了打发这小子下去,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扯得也是没边了,他自己都扯不下去了。不过下乡锻炼这确实是共亏集团锻炼干部的手段之一,不管小灵光说的是否是真的,陆羽做为一个
年轻人,能有机会下去锻炼他自然是高兴的。
陆羽自然是信以为真了,也没有多想就下去了,毕竟对方说得跟真的一样,他怎么可能不相信,还有就是这可是他的老领导说的话,他能不信吗?也是,不信也不行,这可是工作啊。好在,陆羽单身,也没有家庭的负担,去雷公山待一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后来,陆羽回起起这事就觉得可笑,他并不是笑自己的领导,而是笑自己太傻太天真了。回头看来,哪个人年轻的时候不遇到几个骗子,那你的人生就是白活了。
真是应了上帝指使的话,人生不遇到几个骗子,怎么遇到下一个更坏的骗子。
你道是这个领导怎么骗他了,说起来真是想要骂人,这领导就是一个可恶的死骗子。就在陆羽去雷山的那年,商行人事改动了,领导承诺给他的职位给了别人,给了商行的出纳。陆羽万万没有想到,领导让他下去锻炼可不是想要提携他,反是觉得陆羽累赘,要是他在这里的话,还不好安排人事改动。你道这出纳是何许人也,这人可是唐县令的夫人,她到商行来做事,这算什么,在小老百姓看来这就算是微服出访了。
夫人来商行工作,也不能只当一个小小的出纳,得给他安个职务吧。想来想去就是陆羽现在所在的资产部领导还是空着的,陆羽自然是不能胜任这个职务的,问题是他一直在资产部待着。不论是工作能力,还是工作年限,都比县令夫人要有资格,如果两个人公平竞争的话,陆羽自然是最合适的。可是并不是最合适的就得当领导,大地朝有话古话说得好,当领导还是得有将就的,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就这三点,陆羽占了哪点了,他是一点也没有占,反是夫人把这三点都占了,这领导要是不给夫人做,这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这就是小灵光坏的地方,表面上是提携陆羽,想要锻炼年轻人。其实嘛,他就是给县令夫人腾地,他要是不走夫人自然是上不去的,他走了夫人的机会就来了。所以,趁着陆羽去雷公山锻炼,一时半会就回不来,商行开了共亏集团的支部会议,宣布了第一个五年人才计划的人士任免。
陆羽回来才知道自己错过了非常重要的集团的每隔五年的人才计划,没有赶上支部会议,因为本人没在自动放弃了选拔的机会。回来后,小灵光跟他谈心说,让他不要泄气,他还年轻还有机会的,这次没有提拔上去,下次还有机会的。
陆羽是个老实人,就算是知道自己被耍了,他又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吃哑巴亏。不过,他心里明白就算是自己在也没有用的,他是竞争不过县令夫人的,小灵光这样做也是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他也怪不得自己的领导。
芸芸众生 二千九百九十八章 发通知
他能这样想,小灵光果然没有看错人,虽然没有当上干部,不过还是打算栽培他,所以的工作都安排给陆羽做,给大家造出了一副要提携他的假象。
其实,提不提携有什么稀奇,陆羽也不是有野心的人,他渐渐地接受了小灵光给他做出的安排,把所有的活都主动的承担下来。
哎,谁让自己没有靠山,要是自己有靠山,谁会把所有的事都接下来。说是培养你,说是锻炼你,都是骗鬼的,这就是共亏集团,你能不能上去靠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有没有关系。
这是陆羽第一次对自己的集团死心,年轻的时候我们也许爱过我们的工作,可是后来我们除了讨厌,就只剩下恨了。
陆羽是幸运的,赶上了第二个五年人才计划,本以为能有一番作为的,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是没有机会。这次选拔有一个特殊的要求,就是年龄要求,需要的是35到40岁阶段的人,陆羽现年34岁。
五年过去了,也就是说自己在这里待了十年了,他现任的领导是杨小西,杨小西告诉陆羽,你不符合要求。
陆羽就不明白了,他哪里不符合要求,只是因为自己34岁,小了一岁所以不符合要求吗?本以为怎么轮也该轮到自己的,商行做事的时候总是能想到自己,只要是商行有事哪一次少得了他,做事的时候都能想到自己,提拔的时候自己怎么就不能想到我。陆羽人微言轻,他也不好跟领导提这事,杨小西最近真是太忙了,见他不提以为他不想当领导,也就没管这事了。
其实,就算陆羽提了,他也有办法答复他,只要说:“你不符合要求呢?”就能把他给打发了,所以问与不问都是一样的结果。
为什么不合格,陆羽自然是心里挺憋屈的,可是却没处去说,只能对着自己家的井口说:“都是狗,全部都是狗,所以欺负我的人都是狗!”
哎,说出来后总算是好些了,可不能就这样憋着,要是憋出点什么好歹来,可就不值当了。
陆羽想知道自己怎么就不符合要求,他花钱托关系,把县里下发的文件给弄出来了。其实本来人人都应该看的,只是上面的人包着玩,不让下面的看,怕有的人看了发现自己是符合要求的,而上面确说你不符合要求。上面的答复和文件要是不统一,岂不是要闹出事端来,为了维稳于是就不让下面的人领会精神,上面的人包着玩,下面的好好听话就行了。
这是一个《关于做好共亏集团中青年后备干部储备推荐工作的通知》
下发至各商行共亏组织:
为进一步做好共亏集团公司及控股企业中青年后备干部储备推荐工作,拓宽选人用人渠道,加强中青年后备干部队伍建设,着力发现和培养“政治上靠得住,工
作上有本事,作风上过得硬,干部员工信得过”的中青年后备干部队伍,为企业深化改革和发展提供充足的支撑和人才储备,结合集团商行及控股商行干部队伍工作实际,现将有关要求通知如下:
一、基本原则
坚持朝廷管干部、德才兼备、群众公认、注重业绩、重视培养、动态管理、统一调配的原则。这些条件没毛病,陆羽心想自己还是具备的,这应该不是自己不符合的原因。
二、后备干部的推荐条件和资格,这就是最为关键的,这就是陆羽想要看的,他就要看看到底自己哪里不合格了。
1.思想政治素质好,能认真贯彻执行武则天的路线、方针、政策,有强烈的共亏社事业心和责任感,工作勤奋,业绩明显,在员工中有较高的认可度;有较强的业务能力、组织领导能力和相关管理经验。
2.年龄为35岁以上,40岁以下,身体健康,参加过童试。推荐担任商行正职领导职务的,需担任商行执行层副职领导职务2年以上,推荐担任商行掌柜职务的,必须具备2年以上唐龄;推荐担任商行执行层副职领导职务的,需担任商行中层正职2年以上。上面的人又不打算培养你,虽然你干的事都是中层的事,问题是你不是中层,所以你永远不合格。
按理说来,自己是棉布行就8个人,除了掌柜外就七个人,中层领导也退了几个,按理说来下面的人做的是以前中层领导的事,是不是就应该考虑一下中层的人选。所以,储备干部到底是选什么,真是让人看不懂,领导都是上面的指派下来的,杨小西就是上面派下来的掌柜。想来是个有来头的人,上面派下来的,不仅让他管了棉布行,还让他管着茶叶行。按理说来,一个人只应该管一个分行,可是这人却是管了二个分行。所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这人特别有水平,要么这人就是特别有来头。
不得不说,这次开会只有他一个分行领导参加了,这就说明了上面对此人的态度是很认可的。相信杨小西此人是一个可造之材,这才是把他安排来开会,这可是分行中最高的待遇。他也很认识的开会,听领导的发言,并没有让领导失望。
3.对群众公认度高,业绩突出的优秀人选,看到这里陆羽就笑了,棉布行虽然还在,可是却是转租给别人了,而且租赁户也没有做棉布的相关生意。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棉布行现在是明存实亡了,仅有的几个人也只是拿租房的钱仅仅维持生计罢了。所以,说什么业绩突出的优秀人选可适当放宽资历和年龄的条件限制,这就是扯淡的,没有业绩,没有营收,就靠共亏集团的房产维持生计,说起来谁的条件都不合适,不仅是自己,别人也不适合。
俗话说得好“领导说你行,你就行;领导说你不
行,你就不行。”,到底行不行还不是领导一句话,陆羽明白并没有一个领导向着自己说话,也没有一个领导看好自己,所以自己也就行了。说是可以放宽,其实领导就只想安排自家的亲戚进来,可并不会就事论事,真正的选后备人才出来,更不会为了谁随便放宽资历和条件。共亏集团的精神是,只认亲戚,只看你有没有关系,可不看别的
4.推荐后备干部的数量按商行现有领导正职1:1,副职1:1进行,商行人员老化,因为长期亏损,早就没有所谓的人才了,也没有想干事的人。陆羽年轻,也是想要做事的人,他是真正做事的人,一个商行要发展不能只靠行政部门。陆羽笑了,说来说去还得看上面的人到底是如何定位现在商行的,上面的人要是把商行看成是公职部门,推坐班的人来当领导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商行有人坐阵,以后考勤自然是打得六六的。
倘若,上面的人要是想要公司有所发展,自然就得提真正做事的人出来,他们没有提陆羽出来,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上面对棉布行并不抱任何的希望了,也不希望他有所发展,只希望它按部就班的自然消亡算了。看到这里,陆羽是挺失望的,想到自己一直为这样的商行在卖力,他感觉自己挺不值当的,要是商行一早就告诉自己,这商行不会再有发展了,也不想再做生意了。
陆羽何必拼了小命去上山下乡,去那个鸟不拉屎的雷公山里学茶,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他可笑了,只怪自己当年太傻太年轻太天真了,才会相信共亏集团领导的鬼话。自己一个卖棉花的,去雷公山考查茶叶项目,他去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感觉有点跑题了,按理说自己的商行是做棉花生意的,自己就算是考查不应该是考查棉花项目吗?
当时,他就不理解,也不知道领导是何用意,不过想到自己是共亏集团的人,什么不能理解的事都能在这里发生,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去多想。虽然心里有些怪怪的,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一个小伙计,只能接受安排并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不能理解的是,共亏集团里上山下乡的人集团都给安排了,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安排,他不知道是自己能力不够,还是真就所谓的没有资格。
陆羽的人生是可笑,也是可悲的。
神奇的是第五条,写的是在推荐中注重发现年青女性干部,符合推荐条例的,应纳入推荐范围。看到这进而,陆羽就醉了,又是女的,不知道这个集团怎么就这么喜欢女的来当干部。如此大力的培养女性干部,说起来女的当干部不是说不好,可是女人都是行政上的岗位,真正抛头露面还是男的去,谈业务也是男的,为什么要选女的当领导,难道说女的在家指挥,更能发挥好共亏精神。
芸芸众生 二千九百九十九章 集团大发明家
这是大唐国,女人更比男人更能得到朝廷的认可,就连干部也要指定为女性,男人在这个朝代是没有希望的。看到这里,陆羽的心有点累,他心里特别的烦躁,觉得自己到了这样的地方,真是挺倒霉的。
三、推荐程序
1.民主推荐。后备干部人选经民主推荐产生,参加民主推荐的人员范围为商行中层以上干部和部分员工代表。民主推荐采取无记名投票方式进行,由集团商行协会组织负责组织各单位的民主主推荐工作。
2.情况汇总。由集团商行明确部门负责对推荐票进行汇总,排出后备人选名次,并通过召开集团商行大会、掌柜办公会的形式,形成后备干部初步人选。
3.组织考察。由集团商行组织组织相关部门组成考察组,对初步形成的后备干部人选进行考察。考察采取民主测评、个别谈话、查阅资料(个人档案)等方式,对初步人选的德、能、勤、绩、廉进行全面了解。
4.确定推荐人选。根据民主推荐、组织考察的情况,由集团商行组织组织按照相关程序确定后备干部推荐名单,于近期上报集团商行工作部。
四、加强对后备干部的培养、管理和使用
各控股企业党组织对确定为后备干部的人选,要加强培养和实施动态管理,坚持把提高武帝思想素质摆在首位,着重加强大唐修养、理论学习和实践锻炼;要建立后备干部人才库,对进入名单的后备干部,要建立相关的文书档案、动态管理信息。文书档案主要内容包括:后备干部简要情况、考察材料、民主推荐情况、民主测评情况、考核情况、培养和奖惩情况等;动态管理内容主要包括:后备干部调整,使用等情况,同时要通过多种途径组织其学习培训,根据工作需要择优任用。
集团商行领导组织对各企业推荐的后备干部建立后备干部库,实施动态跟踪管理,纳入党委统一培训培养范畴。
五、工作要求
此次公开推荐选拔后备干部工作,目的在于更好、更快地发现和培养中青年干部,实现共亏集团人才振兴和企业可持续发展。各商行组织要充分认识推荐选拔后备干部工作的重要性,统一思想,加强领导,做好组织发动和公开推荐等各项工作,同时以对公司加快发展和认真负责的态度,积极举荐优秀人选,确保推荐后备干部工作按时保质完成。
政策是好的,可是执行起来就难了,因为年初时就搞过一次储备干部的推荐会,本来年初这项工作就完成的。可问题是领导的亲戚没能推选成功,于是又搞了个二推,还是推领导的亲戚,这次开会就是为了这事,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让把领导的亲戚推选出来。
陆羽笑了,一推不行,搞二推,二推要是上不去,是不是还要搞三推、四推?他为何骂这些人是狗,就是因为他们太恶心了,推来推去选的都是上面内定的人,而不是民主选举出来的,这样的选举想想就挺恶心的。搞一次,他就恶心了一次;现在还要再搞一次,这不是一次次的恶心自己,调侃自己没有亲戚在朝廷里当官吗?
领导大会上,徐有为什么要发脾气,还不是因为他的亲戚是推选出来了,他自然就不愿意再推一次,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都是自私的,何况是共亏集团的人,这里面的人更是自私自利,谁会真的为了集团着想,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小圈子,为了自己的小团体着想。徐有这次表现得特别的明显,他想的是只要自己的亲戚选上了,那就行了,这事就没自己的事了,他才不管别家的亲戚有没有选上,更不管集团能不能选到真正能做事的人。
周圆圆跟徐有是一个态度,两人在共亏集团当高层,他们要的人自然得选上,以二人在集团的地位他们选的人就不可能选不上。所以,二人都不愿意再节外生枝,再搞二推,感觉没有任何意义。
话说回来,为什么杨小西能参会,也就是棉花商行后备人才推选出了状况。谁都知道这次应该推选陆羽的,可是上面却要推选青姐,为了不让陆羽进入备选名单里。他们可以说是不择手段的,怎么个不择手段,因为杨小西管的棉花商行,还有茶叶商行,本来可以推举出两个后备干部的。但是,上面的人明显不愿意选陆羽出来,也不知道陆羽是得罪了谁?
为什么说陆羽悲催,他估计怎么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进入了共亏集团的黑名单里,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伙计按理说来是不可能引起高层的注意。偏偏这个不可能的事就让陆羽遇上了,上面的人好像是铁了心,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选陆羽出来。就好像在说,你个乡下孩子,没有家族,也没有靠山,这样的人怎么配当领导。封建阶级特别看中个人的身份阶级,你是什么出身?你姓什么?有没有大家族的支持?注定了大部分人的命运,陆羽一直不明白这个道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不管他怎么努力,他永远当都当不上领导。
其实,并不是没有人推选陆羽,可杨小西一直都在说条件达不上,陆羽就笑了,自己上过山下过乡达不到条件,别人怎么就达到条件了。原本大家一个级别的,青姐跟自己比起来,只是大了几岁,正好到了上级划线范围,这点陆羽承认,自己小了点。自己小吗?自己也快35了,就这条自己不如她,还有什么不如对方的,陆羽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觉得被商行玩弄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内心的伤疼有谁能明白,自己的心在滴血谁又会在乎啊!
对于这事,陆羽想了许多,他想的最多的并不是去吵去闹,他并不想这样做,这不是他的性格。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着要是干不下去,自己就回家研究茶道去。好在,自从是去过雷公山后,他喜欢上了茶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茶叶就成了他最大的爱好。他认为自己没必要为了几个钱呆在这样的地方受气,反正集团的人也不会重用自己,不如好好的经营自己的茶园,也许这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唐县令再次强调:罗县丞,这可是共亏集团的大事,可不是小事,一定要慎重啊!
罗县丞点了点头,又说:都是经受得住考验的同志,而且在商行都干了大半辈子了,相信徐有对他们还是挺了解的。既然是共亏集团推荐的干部,我们就放心大胆的用,这点并没有什么问题。
唐县令知道他们了解下面的情况,可是选储备干部是选出来做事的,希望这些人都能像你们所说的能站出来做事。共亏集团是朝廷的,我们大家都希望它能撑起我们炬城的经济,能给大家一个焕然一新的感觉,所以我们特别需要人才。
徐有笑了,他随便瞟了一下名单,这里面哪有什么人才,都是亲戚。这些人要是上来了,能解决什么问题,只怕是上来了问题解决不了,还制造出更多的问题来。
一切都安排好了,储备干部二推的工作如期正常的进行着,所以的事都在领导的计划中,并没有任何的波澜。唯一的改变,就是把陆羽推出来当作陪衬,当时发了两张表,第一张还是青姐的名字,第二张是棉花商行另外三个年轻人的名字。陆羽拿着这张表的时候,暗暗觉得好笑,你说要是公平的选举,为什么弄了两张表上面也没有写什么,为了区分只是简单的注明了“表1、表2”。
陆羽轻轻地咬了咬牙,他不想内心的愤怒被别人看出来,他强忍着自己内心的不满。此时此刻,心情极度压抑,想发狂,想爆发,想酗酒,只要能发泄愤怒,怎么都行。愤怒到心颤,可是理智告诉自己要隐忍,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人生中有多少的怒火,可以及时宣泄?又有多少的憋屈,转为了最深沉的恨意?当你厌恶一些人,一些事时你会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情?陆羽是无法调整了,他只能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他掐自己有多疼,他自己的内心就有多疼。
真是对这个集团无语了,还能在2推搞出表1表2来,如果表2的人符合标准,就该放在第一张表里,这弄出两张表来,这估计又是周圆圆发明的。周圆圆作为共亏集团的大护法,也是共亏集团的大发明家,之所以称他为大发家就是因为他能发明35-40岁这样的条款来,完全不能理喻的东西他都能想出来。
芸芸众生 三千章 名单出炉
陆羽看着2张表,心想:“这又是什么鬼?两张推荐表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第一张表代表的是第一梯队的,第二张表代表的是第二梯队的。”好吧暂时只能这样理解了, 陆羽看了又看,想要找到确凿的证据,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这个意思。可是上面真还没有这样写,只是写了表1,表2,而4个人分别在不同的表上,好吧,你赢了,周圆圆你就是个天才,你真是坑爹的祖宗,你还真是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人才。
难怪自己一直当不上干部,可能就是自己没有这样的想像力,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这就是一个圈套吧,表明上是民族投票,可是这就是一个圈套,而且是一个特别大的圈套。当时,陆羽完全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上面只是想要区分一下选举人的不一样。谁都知道青姐是内定的,他们这样做也是不可厚非的,其实哪有这么简单,这是一个非常黑暗的操作。
就连徐有都说,周圆圆真是个人才,可谓是炬城第一人。说来也是,他能在40岁当上共亏集团的大护法,大家就能想像得出他是一位多有能力的人。徐有之前并没有听过这号人,要不是进到共亏集团后,估计还不知道炬城有这么一位人才,这人也是挺奇葩的。他明明有很多的机会进入到朝廷的编制,更有商行花重金想聘请他当掌柜,可是都被他婉然的拒绝了。
他不只告诉一个老板,他要和共亏集团共存亡,如果这是一个效益好的大商行,可能大家还能理解他的选择。偏偏天下人都知道共亏集团是效益最差的商行,而且还年年亏损,很多的人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如此的执着要呆在共亏集团里,这共亏集团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才能让他面对高薪和官职都不动心,非得要待在这个商行里。如果说他是为了感情,估计鬼都不信;若不是为了感情,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真的让人有点匪夷所思的,以他的能力做点什么估计都能风生水起,很快就能在同行里出头。但是他不愿意离开,就要待在商行里,从一位伙计到长老,成为了商行的最有地位的男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共亏精神吗?因为他有共亏的精神,所以他不愿意离开;因为他有共亏人的情感,所以他坚持到了最后。这就是共亏人的精神,一定是这样的,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共亏人。
可笑的是,共亏集团为了服众还搞了全民投票,因为杨小西管的是两个商行,为了民主说是要搞联合投票。不是一个商行投,而是二个商行一起投。说起茶叶商行,也是个有趣的地方,不是要选储备干部吗?让茶叶行选人,杨小西看了看茶行的人,他是选了又选,选了又选,也没有选出来,要是这样的话,这就有趣多了。
徐有看茶叶行没有报名单,四
个棉布行的,问他为什么不选?杨小西说了都不符合条件。
徐有就纳闷了,怎么就不合适了,你这是在哄鬼吧,不过这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吗?估计这后面有高人操作,他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也不关他什么事。
茶行这边还真有合适的大家都称他飞扬哥,他是仅次于杨小西的茶行的负责人,按资历他是可以提升为副掌柜的。毕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只是人太随意了,他在共亏集团几十年了,说起来共亏集团的制度都是他亲自制订的。可惜,上面的人不喜欢他,虽然他也做了不少的事,在这个系统里他是有贡献的,上面的人也承认他的能力。
也许是性格的问题,工作虽是做了,就是不讨上面的好,达不到共亏集团储备干部的标准。徐有跟他也是许多年的交情了,本想拉他一把,于是还是向杨小西提了一下他,谁想杨小西是这样告诉领导的:“飞杨却是不错,也有能力,而且能独挡一面,只是年纪超了一个月。”
徐月听后脸色顿时大变,没有想到小西会这样答复自己,这是上面定的规定,所有的人都不能违反。飞扬是自己的朋友,自然也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违反这个规定,小西这样答复了,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2推的那天,飞扬没有上名单,陆羽跟棉花商行的两个小伙伴,却是有幸上了名单。陆羽也就奇怪了,自己不是小了一岁,怎么又上名单了。这上上下下的弄得自己有点头晕,也就是半个月的时候,这一出一进的也太跳跃了,这是老天开眼,还是老天爷又在跟小爷我开玩笑啊!陆羽有些哭笑不得,杨小西作为官方发言人,他是这样回复的:“破格了!陆羽是破格了!”
按理说来,应该是让飞扬哥破格才对,怎么是他们三个人,我们何德何能咋就说破格就破格了。好在,不是我一个人破了,这是三个人一起破格,不然我怕我会高兴得疯掉,那就不好了。其实我们三个人也不傻,明显就是说我们三个人没有竞争力,这才让我们上了。我笑了,还能这样搞啊!有能力的不上,让三个没能力的一起上,我们三个人也抵不上飞扬哥一个人,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仅我们看明白了,飞扬哥更是看透了,倘若名单换成是飞扬哥,他是实力派的代表。要人脉有人脉,要小圈子有小圈子,要资历有资历,谁敢跟他争,让他这种有竞争力的人上了,青姐自然就没有机会了。只有让三个没有竞争力的人上,她才可以做到十拿九稳,果然都是满满的套路,何况我们还在表2里,这还不说明了问题。
狗,实在是太狗了,见过狗的,你们一定没有见过我们本地这么狗的吧。
原本青姐是想跟茶行的另外一个人走过场的,杨小西推的名单是:“哈
哈哥和青姐。”
可笑的是,这哈哈哥不会写字,自己的名字都是用印章盖的,这样的人怎么能当领导。因为不识字,当了领导倘若连进货单都看不懂,这不是打了全茶行的脸,茶行的人都不乐意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推“哈哈哥”这样的人出来,不知道杨小西是怎么想的,这是上面的人授意,还是他个人的想法。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茶行再没人,茶行的人再没有水平,也不带这样打脸的。
茶行的人当时全部都反对,宁肯不推都行,也不带这样打脸的。人都是要脸,让个文盲上,要是他们这样玩就太没有意思。杨小西这才是放弃了这个提议,于是就让我们三个来选了。
共亏集团用年龄来推选“储备干部”,本就不符合商行的情况,也是违背选人的初衷的。可是上面的人,为了选人而选人,为了应付而选人,这是陆羽不满的原因。
都是狗,全部都是狗,陆羽不开心!
那天来主持储备干部工作的是肖主薄,还有游副主薄,当然还有周圆圆,都是共亏集团的主管人事的几个干部。因为涉及到二个商行选举,其实还是棉布行的为主角,因为茶行选不出人来,主动放弃了储备干部的人选。有趣的是为了显得这是一次民主的选举,还是二家一起进行,毕竟杨小西负责两个商行,看似独立的两个商行,一起完成这个工作。
节约了时间,也节约了人力资源,说白了就是不浪费大家的时间,茶行再是没有人也得走程序,一起走了自然是最为简单的。杨小西先是把人召集起来,然后肖主薄宣布大会开始,之后就是热烈的鼓掌,虽然没有大家的事,可是这掌声还是鼓得很响亮。肖主薄先是把程序简单的给大家说了一下,之后周圆圆和杨小西依次发言,大家都认真的听着。哪怕是不关自己的事,大家坐在这里,也不能做别的事,就只能凑和着听,都是些程序上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
这是陆羽第二次这程序了,跟年初那次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次县里来了两个领导,表示县里对这个工作是很重视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既然是内定了,这就是走程序,陆羽拿着表2,看着自己的名字在表2上,可是他一点也不激动。他知道他只是给别人当陪衬,所以有没有自己的名字,这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陆羽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开心,心里也没有任何的波澜,他以为自己会很生气,他会大闹一场,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吧!就按程序走,陆羽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可别人怎么想的他怎么会知道,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陆羽不开心!因为年初就做过一遍,这一次大家都做得很快,很快就完成了投票。
芸芸众生 三千零一章 飞扬哥的态度
下来后,陆羽躲在了角落里,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这里的主角,他只想悄悄地藏起来,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失落。就在陆羽黯然神伤的时候,茶行的苏老三找到了自己,他特别的高兴跟陆羽说:“我选的是你!”说完就走了,在如此严肃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太多的交流。
过了一会儿,赶马车的肖哥也过来跟陆羽说:“我问了一下,茶行的人选的都是你,你应该有戏。”
陆羽虽是棉花行的,可是因为他去过茶山,杨小西到茶行后,自然也是带着上面的要求来的。上面的人想要恢复茶行的生意,所以最近陆羽就跑到茶行来帮忙,一来而去的也就认识了茶行的伙计们。茶行的人对陆羽的印象说不上是很好,不过想着年轻人是来帮忙的,也没有多拿一文钱就跑来帮忙了,就这点就是大家投陆羽的理由。不像青姐也没有帮茶行做过任何的事,大家自然不会选他,如果是民主选举,自然是陆羽赢了,所以茶行的人才会来祝贺陆羽,以为这次非他莫属了。
茶行的人比棉花行的人要多,唉,算起来自己的票应该比青姐的要多,说不定自己这次还真的逆袭了。陆羽一直等着计票的结果,他还存着一丝丝的希望,要是这次自己真的逆袭了,这真可谓是绝地大反击,这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可惜,他一直没有等到计票的结果,看来是周圆圆临时改变了规则,不唱票了,直接公布结果。陆羽看到几个领导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小天真的认为自己真就逆了,自己真的逆了天了吗?
哈哈,陆羽自然是不可能逆袭的,一个本就注定好的结果,是不可能因为多几票就改变的。结果是青姐成功的卫冕,她成为了大家选出来的干部,并公示到了布告栏上,这事也就板上定钉了。
看到这样的结果,陆羽对共亏集团彻底的失望了,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成不了储备干部的,毕竟这是在大唐,而且是在共亏集团。只要在这样的地方,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民主,集团不可能让他这种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当上干部的。陆羽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富有戏剧化,哪怕是导演也导不出他这样的人生,如此可悲可笑的人生,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陆羽能做什么,他什么也不能做,也不能说什么,他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承受命运带给他的不公。可笑的是,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努力,自己的人生就会有改变,结果呢?他的人生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他还是那个最努力地失败者。
茶行的人都觉得陆羽可惜了,可问题是这次投票真是走过场,并不是真正的民主,所以就算是陆羽得票再高,也没有用。这种事若说谁不期待,谁不想当领导,这都是骗人的,只要是人就会有点小期待。
陆羽还算过票,因为自己不懂得拉帮结派,所以棉花行的人估计他一票也没有,他还跟棉花行里的一个男孩有过结,自然是不会投自己。另外3个大妈
跟青姐的关系比自己的要好,所以这三个人也不会投自己。还有一个小姑娘,本来陆羽想拉他这票的,年初的时候,陆羽跟这小姑娘提了一下,看他有没有可能站在自己这边。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他站在自己这边,他投我;做为回报,我也投她,大家互不相欠,我们各得一票,各取所需,这不是很好吗?其实,我只是不想投青姐,青姐是大妈帮的,我跟小姑娘都是后来的,我们无门无派更无靠山,很难融入到棉花行大妈圈子中。若是不能融入到大妈中,她们就不可能给自己投票,不给自己投票,自己就不可能选出来。
说起来,一开始大家想着共进退的,就是因为棉花行没人了,以前的干部走了,他们的工作我们顶上了,是不是他们的职位也应该留给我们。可惜,人都是自私,共亏集团自然不想在我们的身上多花一文钱,选一个领导出来管理就行了,不可能选多多的人来参与管理。所以,共进退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而当自己有机会上去的时候,谁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并把机会留给别人。
陆羽觉得自己有时候挺可笑的,为什么想到这些有的没有,这些东西完全就不可能发生。是自己太天真,还是现实太过残忍,陆羽一时间还没法领会。
说起来小姑娘也不傻,她看了看陆羽,又想了想我说的话,评估了一下陆羽和青姐发展的可能,谁更有机会上位。她很快有了答案,估计是不想把自己这注投在陆羽的身上,她最终还是站到了青姐那边。陆羽心想她选青姐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要是她向着自己,可能会有不同,但是她们两个年轻人,人微言轻又能改变什么?怕是,什么也改变不了,反而成了棉花行里的公敌。
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陆羽自然不会贸然行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 什么事做了有意义,什么事做了没意义。陆羽心里清楚得很,他很庆幸自己没拉拢小姑娘,没有把那孩子托下水。自己自不量力破罐子破摔也就罢了,可不能害了别人,陆羽心里会过意不去的,他一直都在想自己到底想不想争。
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事,如果是在棉花行里的人投票,陆羽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年初第一次推选那场,自己就输了,而且是输得心服口服。毕竟,搞人际关系并不是陆羽的强项,也不是他想要做的事,更不是他想要的人生。陆羽不知道自己靠什么去争,这不是一个公平的社会,也不是一个美丽的世界,这是一个特别让人失望的世界。
说起来茶行的飞扬哥还是想得开的,陆羽争的是中层,别人早是中层了,他争的是管理层。在别人看来你当个中层都得这么费劲,这只能说明你没有能力,不适合中层的职位,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真正有能力的人都是往高层发展的,不会纠结在中层这个级别上,那些在止步于中层的人,都是些没有能力的人。
别人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可笑的人,既然是一个可笑的人,那自己就再可笑一点。古话说大哥不要笑二哥,不知道陆羽怎么想的,却还是想要去笑大哥,这笑说起来挺尴尬的。
事后,陆羽问飞扬哥怎么不上,说起来他是最有资格当领导的,可名单里没有他的名字,陆羽自然想要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让他怎么解释,他也想要有人跟他解释一下,可是谁负责解释吗?杨小西吗?飞扬哥笑了:“不需要解释,因为我不在乎,我就问你这有名单和没名单有什么区别。”
我说这自然是有区别的,这没名字,你连机会都没有;有了名字,你至少有一丁点的机会。我是这样理解的。
他笑了,觉得我这个人太天真,太可爱了,他太久没有遇到我这样的人,所以他才会跟我多聊几句。我知道当时他是不是在想,这个人是在不是在棉布行里待久了,人都给待傻了,怎么会如此的天真可爱啊。他反过来问我:“我的名字没在,我自然没得选;你的名字在名单上,你还不是没有被选上,你说有名字和没名字这有什么区别。”
这个、这个、我一时尽无言以对了。
陆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这么看来,真还没有区别,反正都选不上,没名字还不闹心,这名字上去了,没选上,这挺闹心的。”
飞扬哥告诉陆羽,他很早就进入过储备干部的名单,对于他而言能不能进储备干部一点意义也没有。他还真没有说谎,他真是很早就进到了名单里了,虽是进去了不还得领导同意他才能上去。领导不喜欢他,进去了也是白费,这名单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也许在别人看来一点意义也没有,可是对于陆羽这个乡下小子而言,能进入到共亏集团储备干部的名单却是光宗耀祖的事。别人不在乎,陆羽哪会不在乎,他找飞扬哥聊天不过是想从他这里寻求一点安慰。本以为自己与别人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却不想自己跟别人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两个人就没法做比较。
飞扬哥的头微微上抬,他喜欢模仿周圆圆说话的样子,目空一切,不把谁放到眼里。就是那种特自以为是的样子,他很高调跟陆羽说:“我年纪大了,你现在还年轻,你不会明白,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不想再去争了。这都是虚名,也不是什么非选不可的职务,我想把机会留给年轻人。”
陆羽能像他这样说吗?自是不能的。好吧,不管别人信不信,既然是天涯落选人,自然是得相互调侃一下的。陆羽说反正自己是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的。自己也不傻,把话说得如此的大义凛然,骗谁呢?
我就很生气,我也想要的骂人,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敢直说,他却不敢直说。就像他说的,他年纪大了,要面子,不能直说;我年轻,我不要面子,我只要钱,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芸芸众生 三千零二章 主仆关系
冯裤子没有想到这个不可一世的丫头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他也是挺吃惊的,想来她也是知道自己是主子了,与以前不太一样了。他是问道:“怎么了,不打了吗?”
小燕子点了点头:“不打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别来惹我,我也不想招惹你。”
冯裤子挺纳闷的,前一分钟的时候自己还跟她是有打有闹的,不想自己一句话过后,两个人的关系便是生分了许多。想来这就是古代的地位悬殊的差别,大唐的主仆关系不是一种普遍性的人际关系,这是一种特别复杂的际关系,也是大地朝特有的人际关系。几乎每个人都要做父或母、子或女、夫或妻,每个人还将是亲戚关系中的各种角色,又都是某些人的朋友,自己的乡邻的乡邻,但只有极少数人才可能做主人或仆人。
在古代社会两三千年的历史上,奴婢数量最大的汉代,估计也不过总人口的百分之十,而在其他朝代的更长时间里,大约都在总人口的百分之五以下。仆人也称奴仆,有时男性称奴,女性称婢。奴仆的早期渊源是原始社会末期至文明社会早期的奴隶。严格说来,只有供使役的战俘才是典型的奴隶。在原始社会末期至文明社会初期这个野蛮阶段,有时也把掠夺来的人口及自己人群体中的罪人作为奴隶。
奴隶是完全无权的,对自己的生命没有任何法律的及道义的保障,没有人身行动的自由,全由主人像对待牲畜一样强制管理。即使综合上述几种奴隶来源,即使在上述那个特定的野蛮时代,奴隶现象是否能成为一种普遍的、基本的社会制度与社会结构形式,也是颇值得怀疑的。我的粗浅的思虑则是倾向于予以根本否定的。作为一种普遍的、基本的社会体制的奴隶制,也许只有在古希腊的斯巴达那样的特殊社会里才有可能,而在其他文化素养、文明素质稍高的社会里,大量奴隶的存在是不可能的。如果以为有,若经认真分析,大约只能是奴仆。
在三千年来的大地朝古代社会中,也许早期有过少许奴隶,那是极个别的残余现象,这里不作探讨。三千年间以一定数量存在的,只有奴仆,即仆人。仆人渊源于奴隶,因为有些奴隶被主人用作家庭内的生活服务,甚至经营一些经济活动。而这种现象严格说来,是奴隶已蜕变为奴仆,已不再是奴隶。真正的奴隶是离不开强迫监视的,是不能予以任何信任的;难道主人能放心地用这种性质的人做家务服务以至经营商务、经管经济事务吗?
所以,即使所谓野蛮时代也应该说是既有奴隶又有奴仆的,不能把归主人支配的人都认作奴隶。可能在原始社会末期开始就既有奴隶又有奴仆,甚至先有奴仆后有奴隶。总之在人类历史上奴仆是比奴隶更基本更重要的现象。仆人在历史上曾被称作奴仆,但即使如此称呼也要在研究中把“奴仆”当作仆人而不能混同于奴隶。至于近现代的“仆人”仅属雇工性质的一种职业,又是一
种转化、演变,不与古代的仆人或严格意义上称为“仆”的人同类。
家庭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结合在一起的一种基本的生活群体、社会单位,娶来的女性虽一开始没有血缘关系,但很快就会通过生育而建立起血缘关系的。主、仆两种身分的人也组合为一种社会生活结构,成为大社会中的另一种群体,另一种单位,虽不一定是最基本的元单位。主仆结构体家庭的扩展,在一定意义上也是一种特殊的“家”,至少在古人的观念中是如此认为的。
主仆关系与家长和一般家庭成员的关系之区别大致如下:
一、家长与家庭其他成员 (即使小孩) 共同具有对家产的所有权、享用权 (虽然家长暂时直接负经营即支配的责任),而主仆结构体中家产是主人一家的 ,仆人对之则无所有权、支配权 (虽也享用其一部分);
二、家庭成员间的权利义务从根本上说是平等的,主仆结构体中主、仆间的地位则从根本上是不平等的。仆人是为主人而存在的,是为主人服务的。主人是目的,仆人是手段,是工具,在这一点上与主人的牲口的性质类似 (当然具体情形大有区别)。
由此决定,主人对仆人有一定的统治、管理权,仆人则有单方面服从的义务,仆人是不可以攻击主人的,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无论就主仆制度起源时代的仆人来源说,还是就三千年间仆人的具体来源说,都可以有两种基本的情形:一种是比较“自愿”地归附于一个有实力的家庭(或家族)以谋求生活及生命安全的一定保障的,另一种是以各种具体形式被强迫归属于某个实力强盛的家庭(或家族)的。无论哪一种情形,仆人都放弃了他的一部分自由权利,在一定意义上落于主人的牲口 (牛、马) 那样的地位。
他的这种地位,有时是经由国家的法律规定下来或者径直由国家机构裁定下来的,有时是主仆双方经协商达成协议确定下来并得到国家法律和社会习俗的认可的。“自愿”结成主仆关系的,仆人的自由权丧失得较少些,还有较宽松的生活环境,强迫沦为仆人地位的,往往自由权丧失得甚多,有时甚至规定了终生为奴仆,连同以后生下的后代亦为奴仆。不过在实际生活中也有一些奴仆逐步获得一定的宽松自由,甚至彻底解放为自由民的。
主仆关系作为社会结构的一种体制,可以作为社会政治伦理的考察对象。这种体制的是与非,此处不来评说。现在说处在这种体制中的个人,个别场合中的主人或仆人,各有什么样的权利与义务,一般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实际关系 (不是理论公式关系) 中。主人与仆人相互的义务主要的是,仆人服从主人的领导、管理、安排,努力完成分配的工作,努力为主人的利益服务,对主人尽“忠”;主人保障仆人的人身安全和其他一些基本利益、权利 (如终生为仆的一部分还结婚,有变相
的“小家庭”),供给仆人像样的衣、食,使仆人得到温饱,要施予仆人以“德”,即关怀,好处、恩惠。从基本的名分关系来说便是如此。
主人既对仆人的生活有如此保障,仆人自然应当为主人效劳;仆人既努力为主人效劳,主人便应供应仆人不差的衣食。在总体的大的不平等的基础上,也还讲小的具体的对等的义务与权利。从恩将恩报的原则上讲,主人愈是待仆人好,仆人自然愈应为主人尽“忠”;仆人愈是尽力为主人效劳,主人便愈应予仆人以优厚待遇。反之,如果双方关系不太好,一方则会以另一方未实行义务为理由而减少自己对他的义务。
即使有的仆人不能在行动上尽都表现出来,至少他在心理上有权如此,因为这是社会伦理的通则。在正常的情形下,主仆关系基本上是融洽的,不像主人与奴隶的关系从根本说处于充满敌意的对峙之中。三千年间最典型的主仆关系类型中,仆人是作家庭生活服务的,这之中除一部分体力劳动外还有不少礼仪性的活动,总之许多仆人都是要直接接触主人的。另外一些仆人替主人经商,经管经济事务,还有的仆人的职责就是保护主人安全的。这些工作的性质本身就决定了,主仆之间的关系必是相当融洽、互有诚意的,主人对仆人是可以充分信赖的。
至于从事农业、手工业生产的奴仆,如果是小规模的,可能是一般仆人,也可能是较融洽的关系,如果是大规模的农业、手工业生产 (这在三千年中只是少数例外),很可能许多劳动者具有某种形式的雇佣性质,只是雇工,而真正的仆人,则是从事对这些雇工的管理与监督工作的。从事这种工作的仆人地位当然是较高的,是主人充分信赖的。
贫穷的家庭一般规模较小,富裕的家庭规模可以维持得较大 (分家迟),富豪之家的家庭成员可以达到一百人左右。这种富豪大家势力雄厚,人口众多,仆人当然也甚多。由于事务多,仆人间分工也细。由于人数多且分工细,就得有严密的组织与统一的管理,这种管理工作,主人常要委托仆人中能力较强的人负责。高低层次不同的这些负责人,形成了地位、待遇上均有区别的某种等级制,类似于国家官吏的等级制的等级制。
国是家的扩大化,历史上是先有家而后有国的。这种富豪家的上层仆人,有的还有供使役的下层仆人,他们的生活是比较奢华的。这类人已是特殊形态的“仆人”,可以不考虑他们。一般较殷实的家庭,其仆人的生活水平较之一些贫困的自由民来,也常会较好一些;起码,衣食住有个固定的依赖。而身份自由的农夫,也可能自由得无依无靠,于饥荒年月饿毙道旁。这就是饥年荒岁贫苦人家将孩子卖与富家为奴的原因。当然,吃人之饭,受人之管,少了许多人身自由,损失也不小。这又是许多人宁愿忍受些饥寒而保持自己的自由,不愿与人作仆的原因。
芸芸众生 三千零三章 小燕子的转变
根本的不平等当然是存在的。在经济利益上,主人总归是占仆人便宜的,这正是他用仆人的根本目的。就相待礼节及服务受服务的角色区别等方面说,双方的人格也是大不平等的。这是社会制度问题,此处不详论。传统社会的舆论(有时主要是代表上层利益的舆论),常宣传一些肝脑涂地为主人效忠的“义仆”典型,有的是在主人家遭难的情况下历尽千辛万苦拯救主人的家庭,有的在危急时刻替主人赴死,有的为了替主人报仇而牺牲自己的生命。这类典型虽在生活实际中是极少数情形,但分析之,亦无非是出于决定伦理义务的两条基本原则:一是由名分 (即身分关系) 所规定的义务,一是由报恩观念所承揽的义务。
在谈论主仆关系问题时,还须注意,在大地朝的历史上,在主仆关系的形式下,又常包藏着东家与雇工的关系。东家也就是雇主,是雇人做工的主人家。有时所谓主仆关系,实质上只是东家与雇工的关系。尤其是愈到后期,雇人做工的情形愈多,而真正的仆人则愈少。“仆人”之称在大地朝连同西方皆一直沿用到近现代,而这时的“仆人”实际上只意味着为某个人或某户人家从事生活及杂事服务的职业,并不是具有人身依附性质的主仆关系。实际上在古代的后期,许多所谓仆人已具有雇工的性质。也可能雇工与奴隶、与仆人同样古老,甚至更加古老。三千年的中、后期,许多被人们视为奴隶的从事生产活动的劳动者,很可能是雇工性质的。
在雇工与东家的关系中,比如从事农业生产的长工、教书的先生、乳母等与东家的关系中,没有人身依附的性质,双方的人格是平等的,虽然是在社会不平等基础上的一定意义上的平等。东家的基本态度是给雇工以公平的待遇,雇工的基本态度是在公平待遇的基础上公平地出卖自己的劳动。这些就不细说了。
小燕子突然的改变让冯裤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并不是想要与她做到如此的地步,也不想要让她难堪的,更没有想过要用主子的身份来压她。有的时候话到了嘴边,也就是话赶话,也就说了出来,很多的时候我们说出的话都是无心的。我们说出来后便是后悔了,可是说出来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说出来后便是收不回来了,冯裤子显得很后悔。
不过,好在小燕子却是安份些了,并没有撒泼打人了,两个人相安无事,如此甚好,说起来这就是冯裤子想要的效果。他与小燕子斗了这些年,冯裤子也是累了,也不想再斗下去了,他只想与她和平的相处。如果用身份地位可以改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冯裤子到是不介意采取任何的手段,他对她也没有任何的敌意,也不在意她怎么想自己,见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他故作高姿态道:“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是主子,你是仆人,我跟你讲我们之间的
地步,那就是一个是天上,天上你懂吗?一个是地下,你就是地下,你懂吗?我告诉你你以后见了我,得主动给我打招呼。”
小燕子看得装模作样的样子,有点心烦,可又不敢说什么,真想立马掐死他,可是她忍了。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强势了,仿佛破了皮球漏了一个洞,一下就瘪了下来,她弱弱地回道:“我懂的,我以后见了你会打招呼的!”
冯裤子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么就把这个丫头给收拾了, 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如此的威风,这可是冯裤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的威风。他不禁是感慨起来做主子的感觉真好,早知道做主子的感觉这么爽,他早就跟上自己的舅妈申请早日做主子了。哈哈,这当然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也只能当成是玩笑话来说,也就是现在他得瑟了才敢有这样的想法。
他心里明白这主子的身份是舅妈给的,她可以给自己,也可以随时把这个身份是剥夺去。不过他有一天这样的身份,自然要好好的利用这样的身份得瑟一下,想来他来这里也是想要给小燕子得瑟一下,好好的气一气这个丫头。让她之前瞧不上自己,让你狗眼看人低,让你无视我,让你打我,早就跟你说了我是有潜力男人,你不信,现在知道错了吧,后悔了吧。听到小燕子嘟着小嘴,用一种很不情愿的语调跟上自己说“我以后见了你会打招呼的!”想到这里,冯裤子就想笑,没有想到这丫头还可以这么可爱的。
冯裤子自然不会就这样算了,像他这样的男人常常是得理不饶人,他继续一本正经的用主子的语气说道:“以后给我放老实点,我可是主子,你以后见了我一定要给我打招呼,要是惹我生气了,我可要对你不客气。”
小燕子无语了,这男人也是醉了,总让自己给他打招呼,她心想这个男人是不是有毛病,是不是没有当过主子,才会说出这样的傻话来。作主子的谁会在意丫头们有没有跟他打招呼的,主子常常是很高傲的,才不会在意丫头有没有跟他打招呼。想到这里,小燕子再一次的肯定这个男人就是一个二货,她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要招惹他,自己就是不长记性,非得去招惹他,今天的事想来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小燕子瞪着自己的大眼睛说:“是了,冯公子,小燕子今次是长记性了,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她居然叫自己冯裤子,以前她都不爱叫自己的名字,都是指着我的鼻子说,姓冯的!没有想到今天他居然叫我冯公子,真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了。”好吧,自己真是装不下去了,虽然自己真的很想气一气她,可是看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观了,冯裤子却是有些心软了。他听了很是满意的说:“这就对了,你跟你讲,你以后要是再拿扫帚打我的话,我非得找舅妈告你的状,让她是狠狠地教训你。”
小燕子听得
牙痒痒的,这个男人就知道拿夫人来压自己,要是没有夫人,看你在冯家怎么活,她问他:“要是你做了该打的事,难道我也不能打你吗?”
冯裤子听她这么说,真是无语了,自己跟她说了半天,看来都是白说了,这丫头怎么就不长记性,他再一次跟他是申明道:“说了,让你不可拿扫帚打人,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
小燕子小声道:“我自然是想要气死你,可是你脸皮这么厚,我真没有这个本事能气死你。”
冯裤子假装没有听见,问道:“你说什么?”
小燕子赶紧是闭嘴道:“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想来这丫头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乖的,冯裤子自然也不指望她能马上改变,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自己是主子的事实这是改不了的,可是要这个丫头明白这个道理,却还得需要一些时间,而自己很愿意给她时间来慢慢地适应这种改变。冯裤子也不与她计较,既然她说上自己没说,自己也就装作没有听见得了。
冯裤子问小燕子道:“小姐在屋里吗?”
小燕子摇了摇头说:“小姐去刑夫人那里了,现在并不在院里,你要是找小姐的话,便是去那里找她吧。”
冯裤子又问道:“那平儿可否跟了去了?想来平儿是冯糖的贴身丫鬟,想来她自己跑不了干系,做下人的自然得跟着去服侍着,这才是一个合格的下人该做的事。”
小燕子很是奇怪,他不是找小姐,怎么又问起平儿来了,难不成他是想要打平儿姐姐的主意,一看这家伙就不是个好东西。他才是害死了柳儿,现在又想来勾搭平儿,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脸皮真是比城墙还要厚。小燕子摇了摇头说:“平儿也不在,就我在这里,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带为转达的。”
冯裤子本想把金扇给小燕子带来转交的,可是想到那天平儿让自己取扇子的时候搞得神神秘秘的,生怕被第三个人知道,想来她是不愿意自己把扇子是交给小燕子的,冯裤子决定还是下次再来把扇子给她了。冯裤子听说她们两个人都不在,于是就立马告辞道:“既然我要找的人都不在这里,那我不是改天再把东西给她了,我也并不急着今天非得要把东西给他的,我还是告辞了。”
小燕子还以为他是想要见平儿姐姐,自然不会告诉他平儿在屋里,听他说是要把东西给她,想他可能不是要勾搭平儿,小燕子立马是挽留他道:“其实平儿姑娘在的!”
“什么,你不是说他不在吗?”冯裤子很是惊讶的样子。
小燕子立马用话来损他:“那是,那是因为你这个人名声不好,大家都知道你强奸柳儿姑娘未遂,害得姑娘是以死以证清白,我自然不能告诉你这样的人平儿姑娘是在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