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金合塔
红色的炙热火焰,瞬间就将成森林朱红色的大枪罩在其中。
成森林不由脸色一变,双手快速又结了几个印,火焰中的大枪如得助力,周身一颤,伴随着一声轻吟猛地加速朝前刺去。
嗖!
当!!
成森林的大枪突破火焰的包围狠狠的刺在母黑虎蛟脖颈处,竟然响起金铁交击之声,同时在枪尖处擦出一道亮丽的火花。
火花转瞬即逝,姜行将这一切看得清楚,沉神说道:“成兄小心了,这两个家伙身上的鳞甲已经堪比低阶法器。”
“嗯!”成森林应声,双手眼花缭乱再次掐起决来,空中朱红色大枪再次一颤,枪身的颜色逐渐变得更加鲜艳,红光之下也有黄色的光芒闪动。
不过数息,朱红色大枪气息暴涨,再次朝母黑虎蛟刺去。
公黑虎蛟一甩蛟头,一张大嘴,从它口中喷出的不是母黑虎蛟所喷射的红色火焰,而是红的发紫的火焰。
火焰一出,诺大的山洞温度陡然升高,发紫的火焰与成森林红黄双色流转的大枪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
二者相交,自后部接连朝前推着摄人的光芒与火焰,相碰之下,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就此展开拉锯战。
成森林就在姜行旁边,此时他紧咬牙关,双腿微微弯曲做蓄力状,双手合在一起掐着一种难懂的决。
一副加大灵力输入的模样。
吴礼姜行自是不能袖手旁观,吴礼率先出手,他一翻手,一排头发丝般粗细的银针出现在手中,银针极细,也就常人食指长短,然而十数根银针散发着不弱的气息。
吴礼快速注入灵力,右手猛地朝前一振。
嗖!嗖!嗖!
肉眼难辨,唯能听到些许急促的破空之声。
母黑虎蛟的目力却是极好,没等十数枚银针及至近前,身在黑潭中的下半身哗啦一声抬出潭面,带起一道晶莹的水幕。
啪!啪!啪!
银针刺穿水幕,直奔幕后的幕黑虎蛟,黑虎蛟也不见身躯有何动作,忽的朝潭下沉去,不消片刻潭面便再也无它的身影。
十数枚银针射.在空出,吴礼轻叹一口气,一招手,十数枚银针听话的拐了一个大圈再次飞回。
在他旁边的姜行紧眯双眼,盯着兀自波动的漆黑潭面,右手轻轻抬起几个快速的掐诀,他的右手再次展开。
掌心灵力波动,猛地凝结成一块常人手臂大小,前端极尖的晶莹大冰锥。
身旁的吴礼刚刚接过飞回的银色飞针,忽然觉得从左侧开始温度骤降,一阵侵入骨髓的寒意传来。
他下意识向右快速移动两步,随之扭头望来,他的双眼猛地睁大,不可置信惊道:“冰……冰灵力!”
世间灵力不过金木水火土五种,至于异灵力则是从五种基本灵力演变而来,世人也皆知异灵力的修炼艰难程度,故吴礼看到姜行竟然施展冰灵力的大冰锥时被惊的失态惊叫。
洞口也就是高洞内地面两尺左右,再往前也不过十余步就是漆黑大潭。
哗!!
母黑虎蛟从潭中突然射.出,快似一道黑黄杂色的闪电。
此番情景让吴礼自震惊中回过神来,扣在手中的银色细针再次抛出!
黑虎蛟三角蛟头上的黑溜溜的可怖双目直直瞪着他,来势却是不减。
叮!叮!叮!……
十余声轻响在母黑虎蛟身上响起。
十余枚银针射在母黑虎蛟鳞身上,宛若挠痒一般响起叮叮之声,随后无轻声跌落入漆黑潭中,泛起几朵小小的水花后消失不见。
姜行望着银针在其身上就连蛟鳞也没能破开,惊诧蛟鳞坚固之余冷眼瞥向吴礼:“吴兄你难道只会这些挠痒痒的技法吗?”
言外之意自然是我们二人亲尽全力战这般大敌,而你却在一旁滥竽充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吴礼不由的面露尴尬之色,想要说些什么,只见姜行大喝一声,拿着大冰锥的右手,朝冲来的黑虎蛟猛地掷出。
口中旁人难懂的咒语,随着翻飞的掐诀双手,一同展现开来。
冰锥冰寒之意更盛几分,正要对上的黑虎蛟也属冷血动物,可是面对极具寒意的大冰锥,它眼神竟有些许恐慌。
快之又快,原本所张的血盆大口,本来是做吞噬状,看到冰锥后,那道红色的火焰再次从它口中喷出。
火焰倏的将冰锥包裹,指挥着冰锥的姜行只觉冰锥一滞,如陷泥潭一般极难寸近分毫,他眉头一皱,手中变换法决,猛地加大灵力输入,可是对面半空几乎直立的木黑虎蛟口中火焰也同时加大,估计要不了几息,他的冰锥在火焰的烘烤下就要化作无有。
姜行看向旁边于自己同样遭遇的成森林,只见他双手已经开始慢慢颤抖起来,头顶些些烟雾飘起,面上汉如雨下一般,这般紧张情形更是没有时间去擦拭。
成森林感觉到姜行的目光,扭头与他对视一眼,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道:“姜兄,实在不行我们先撤出再说,这两条双蛟实在凶悍至极,再让这条公蛟炼一会儿我的“正红枪”,估计它就要废了!”
姜行一咬牙,走字就在嘴边,未等来的急说出,一旁的吴礼却是抢先出声:“二位万万不可撤退!本门几位弟子皆在此地,我们若是退出他们便更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二位再为我拖延片刻功夫,且看吴某这件重宝的厉害!”
这句话一出,引得成森林姜行二人侧目来看,只见吴礼右手一翻,一座一尺来高的金黄色玲珑小塔静静出现在他掌心。
小塔通体金黄,有四角,上方为同样金黄色的琉璃瓦,塔顶柱子四角各挂一只拇指大小的黄色铃铛,塔身共七层,每一层都刻有精细的门窗,仿佛小小的塔内里面真的有活人居住一般。
姜行稍稍一感知此物,便知此物不凡,其上散发着中阶法器的气息,只是仔细沉下神识来感知的话感觉的出来,它虽有中阶法器的气息,但是其内中气略显不足,面对此物他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件中阶法器应该是真的可以与这条母黑虎蛟相抗。
突然对面的母黑虎蛟火焰突如其来暴涨,这下就让刚才出神的姜行手忙脚乱,好在他这边也随着灵力的加大复又逐渐稳固下来。
吴礼一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噗的一口血雾喷在一尺高的小塔上。
喷完血雾后只见他右手向上方轻轻一送,金黄色的小塔自己缓缓悬浮在空中。
“吴家列祖列宗,不孝子孙吴礼,万般无奈今日动用此物,还望先祖不要怪罪!”
一番自言自语的话语自吴礼口中小声念出,随后他的双手掐诀更是如飞一般。
不多时姜行已经掷出第二根冰锥,至于成森林则更是叫苦不迭。
“二位道友,速速撤去灵力!”
突如其来吴礼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响彻整座山洞,姜行与成森林自然听话撤去灵力,为了不让二蛟喷出的火焰波及他们,二人连忙向一边闪去。
而吴礼则动也不动,原本扎着的发髻也不知飞向何处,垂及腰间的长发如今披散开来,虽然无风,可是乌黑的长发兀自凌乱狂舞,一时间一种洒脱奔放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姜行成森林二人快快撤出战团,双蛟口中火焰仍是不停,继续朝这边袭来。
嗖!
吴礼将手中金黄色小塔一抛,小塔迎风一涨,呼的一声越变越大。
哗啦一声,直将洞顶山体也撞开了一块两丈宽的大洞,此塔竟不停止,依旧慢慢变大。
洞顶被大塔撞了个大洞,上方簌簌下落大大小小的石块,砸在地上,多是砸在漆黑的潭中。
噗通,噗通……落石之声不绝于耳。
二蛟也是惊的直立起望着头顶的金色大塔。
大塔终是慢慢停止变化,最终变成了高于十数丈,宽四五丈的硕大金塔,此时的大塔底部已经变得与洞内一般大小尺寸,自塔底向上望去,上部中通,一眼也看不太真,明明近在咫尺,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上方是何样式。
塔体通体金黄色的绚丽颜色,将原本漆黑的山洞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吴礼一甩头,再次掐诀,不消数息,虚空突然一紧,上方金黄色塔内呼呼啦啦响动起来。
姜行抬头向上看去,两团金黄色的东西从高空以极快的速度跌落,吓得他忙后退几步,生怕将自己砸出个好歹。
嘭!!
嘭!!
两声落地,是人!像人!
两具身上一片金黄,简直就是在身上涂了一层黄漆,他们身上也无任何衣物,只是胯上围了一块明黄色布匹的两个光头正正从高空落地,二者皆为筑基初期修为,两双眼睛毫无生气波动,仿佛他二人乃是死物一般,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吴礼屈指连弹,一指潭中的双蛟:“二位道友,在我“金合塔”结界中,双蛟修为也用不出一半,这种程度的结界我也支撑不了太久,快快与这两名金刚罗汉一同斩杀双蛟!”(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死一
塔下金光几尽将整座山洞笼罩,金黄色的光芒如正午的太阳一般夺目,但只是夺目,它并不会让人感觉到灼热,更是不明白这座空中罩着的巨塔到底有何妙用。
看了看几乎将全力都用在此塔上,并且一直看向姜行与成森林的吴礼,期待着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两名通体金黄被吴礼唤作罗汉的两名毫无意识之人得了他的命令倒是一点也不迟疑,二者猛蹬地面弹射而起,几个呼吸之后便与两条黑虎蛟战在一处。
吴礼许是因为是要驱动金合塔,实在是空不出时间驱使别的法器,故而保持结印状一动不动。
与成森林对视一眼后,姜行一翻手,淡紫色的上清剑出现在手中,他将上清剑轻轻一抛,右手无名指小拇指弯曲,大拇指扣在无名指上,左手同时几个快速的翻转掐诀。
半空悬浮的上清剑一颤,转眼便化成四把一模一样的淡紫色长剑,观其清冷凌利的气息,更是分不清谁真谁假。
让姜行咋舌的是,前方两名金色罗汉踏在被金光照射的潭面上,如履平地一般丝毫不受影响。
金色罗汉手中也无任何法器,单凭肉身生生猛的硬抗双蛟。
蛟尾如万斤快鞭抽在其中一个罗汉的身上,炸响金铁相撞之声。
嘭!!
罗汉只是被抽的后退十余步,直退到姜行一行人身旁。
罗汉只是痴呆般木然盯着前方的那只公黑虎蛟,完全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踏!踏!踏!
“他”在潭面踏着步子,义无反顾再次向前冲去!
看了看这人姜行眉头微皱,这位罗汉似人非人,不是人自然是最好,若是人的话那是多么可悲的一个人,毫无意识,行尸走肉,说的好听叫做视死如归,现实的说只不过是可怜的人肉工具罢了。
双眼闭上再度睁开,摒弃这些杂念,右手剑指朝前方战团中的母蛟霸气一指。
四把紫色上清剑随之朝母蛟疾驰而去。
此时的母蛟一口红色的火焰朝另一名金色的罗汉喷出。
原本一丈来长的红色火焰,如今再度喷出也不过小半丈左右的距离。
喷射.火焰的母黑虎蛟眼神也发出拟人般的惊疑,身躯再度翻滚应是蓄力在来一次。
“二位,我所撑的时间不多了,我这“金合塔”施展之下能够干扰洞内的灵力,如今双蛟顶多能够施展其一半左右,还不快快寄出杀招!!”
吴礼焦急的声音再度传来。
姜行闻言恍然,于是对飞出的上清剑更是加大其中灵力,空中飞速的上清剑剑身紫色又是浓郁几分。
与母黑虎蛟激战的筑基初期境界罗汉,全力一拳轰出。
嘭!!
想不到身材平平无奇的金身罗汉,一拳竟也将母黑虎蛟轰的一个大大的趔趄。
母黑虎蛟肉身却是及其强横,虽被大力砸的大晃,蛟头猛地使劲,身躯一弹猛张大口,大水缸一样的头颅张开,露出七寸来长白森森的蛟齿,左右两侧半尺来长的蛟齿更是带着粗暴的巨大寒意。
咔!!
结结实实的一口咬在金色罗汉的右肩。
罗汉依旧面无表情,空余的左手紧握,一拳一拳机械似的继续捶打近在咫尺的蛟头。
嘭!嘭!
母黑虎蛟鼻孔大力一喷,蛟头上下大力一甩,左右再次一甩!
撕拉!!
罗汉本就裸露的上身,在母黑虎蛟巨力的咬合,大力的狂甩之下直接撕裂。
金身罗汉远远甩向后方黑色的岩石上,接着噗通一声掉进满是金光照耀的潭中。
母黑虎蛟一仰脖直接将金色的断臂吞入腹中。
洞口紫光闪动,瞬间便至它近前,它心头一紧,蛟尾从潭地快速伸出,欲要将飞来看不清的紫色金光撞开。
叮!叮!叮!咔!
三声清脆的叮叮之声,倒是最后一剑建功,在它蛇尾部分,巴掌大小的蛟鳞,咔的一声炸开一道裂纹。
母黑虎蛟心中惊诧,望着弹开的紫色上清剑,眼角不由自主的一跳。
姜行右手虚空画了个圆,接着朝地面足尖猛地一点!
恢复本体的上清剑向上方一绕,再一个掉头,剑尖朝下,周身紫色更盛,凌利之势无以言表!
下方的母黑虎蛟眼神中竟浮现出惊恐状。
“吼!”
一声凄厉的叫声直震的人耳膜生疼,另一个战团中的公黑虎蛟听到此声,甩开纠缠它的另一金色罗汉和成森林的朱红色大枪,一头扎进潭水中。
母黑虎蛟自吼完之后,同样一头扎入金色潭水,不知它们将要作何动作。
“不好!它们要走!窦师弟还在公黑虎蛟腹中,二位道友快些拦下它们!”
不用吴礼说,一直盯着母黑虎蛟的姜行也猜到了,几个试探性的攻击,他对母黑虎蛟的防御也算摸的差不多了。
如今及近全力的上清剑,这一击若是真的刺实,他有信心破开母黑虎蛟的蛟鳞。
他冷哼一声,双手撤印,右膝跪地,右手抬至眼前,同时丹田几乎所有的灵力同时涌向右手,他猛出一口气,右手成掌闪电般拍在地面。
灵力随着手掌传入地面,在地面,空气中,与世间及其微妙的冰灵力相遇。
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出现在眼前,从姜行处开始,地面如生了一层厚厚的霜一样,这些霜以极快的速度向金色的水潭蔓延。
咔咔……之声接连响起,因为战斗还泛着涟漪的金色潭水忽然冰冻。
咔咔……也不知向下冰冻到底有多深,但是从潭中战圈到姜行这边已经彻底冰冻起来。
冰面上还露出母黑虎蛟一人高的尾部,此时正做甩尾状。倒是公黑虎蛟先一步潜入潭中已经不见踪影。
因为境界和灵力储备等种种问题,足球场大小的山洞姜行只能冰冻半场,至于另一半迥然相反,正泛着微波荡漾。
旁边的吴礼望着潭面已经惊呆了,他的身上,脚下同样霜白一片,一时间也不知该用什么语言表达。
空中的紫色浓郁的上清剑嘭的一声破开碎冰,一剑刺在冰中母黑虎蛟身上!
自尾部开始,上清剑刺破它的鳞片,直入其内近十寸深。
姜行勉强聚力,将上清剑抽出。
此时的成森林的大枪极其默契,顺着姜行破开的地方猛烈刺下。
一人高的朱红色大枪从枪尖开始,直接没入母黑虎蛟身体不见踪影。
就在此时被冰冻的潭面从中间开始倏的融化开来,不足一息所有冰冻之物恢复原样。
短短十息左右的时间,一切发生的极快,仿佛刚才的一切如幻境一般,现在幻境消失万物再次恢复原状。
吴礼还是没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空中的巨塔也不知是因为他的分神,还是确实灵力不继的原因急剧缩小起来。
片刻功夫便变成原来小塔模样,吴礼轻轻一招手,小塔幽幽向他飞来。
“哈哈哈哈……”成森林哈哈笑声传来。
姜行由于刚才施展大术法,以至于现在脸色苍白,身体虚弱至极,他循着成森林的目光往前潭中看去。
成森林留在母黑虎蛟身体中的大枪,被他施法召长枪归来,连同潭中的母黑虎蛟一同向这边飞来。
姜行吴礼,可是不敢大意,母黑虎蛟已死,潭中可是还有一只公黑虎蛟还未露面。
金塔已经撤去,被金塔顶破的大洞只有一束光透射进来,远处的黑暗中还是看不清楚。
就是远处黑暗中露出半个带着小鼓包的蛟头,,他的口鼻都隐在水中,只露半个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空中想洞口飞去的母黑虎蛟尸体。
它的眼睛朦胧起来,苍混的眼睛竟有眼泪流出,流出的眼泪又与漆黑深邃的潭水交融,深深盯着已经落下的尸体,再看了看做警戒状的姜行,吴礼,
露出的半个脑袋沉寂片刻,带着悲痛缓缓向下沉去…………
三人动也不动已经没了生机的母黑虎蛟,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潭面,就是为了防止公黑虎蛟暴起伤人。
殊不知除了成森林之外,其余二人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等了片刻也不见潭面有别的状况发生,姜行先一步收起上清剑,跌跌撞撞朝右面岸边倒下的两人走去。
“道友……”吴礼疑惑喊道,话还没说完听得跌跌撞撞的姜行喊道:“黄兄……黄兄!”
吴礼恍然一笑,知他是去寻找相熟黄子龙去了。
于是盘腿调息起来。
成森林拿出在母黑虎蛟身体里的大枪,一动不动的望着潭面。
姜行噗通一声摔倒在昏死过去的黄子龙近前,伸手一探鼻息他还活着,借着跌落在一旁的荧光石,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估计应是被大力撞击头部以至于晕死过去。
姜行冷笑:“天道好轮回,当年狙杀之仇,姜某今日来报,黄兄你好走!”
向后看的一眼,看到了远处盘腿打坐的吴礼放下心来,双手如铁钳一般劳劳钳住黄子龙的脖颈。
期间黄子龙竟也下意识的伸出无力的双手拍打他的手臂,也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
不多时后,姜行背着已经断气的黄子龙走了过来。
“他已经死了!”
吴礼一惊睁开双眼,身体下意识前倾:“什……什么?”
“走吧,出去再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争端
成森林准备拖着已经死去的黑虎蛟的身体迈步出去,姜行叫住了他:“成兄,先将洞中昏迷的那人搬运出去吧。"
成森林一愣:“那不是还有他们自己大武山自己人么?”
成森林话语一出吴礼面露尴尬之色,于是干咳一声道:“二位道友不用关心此事,本门弟子自当有我们自己处理。”
姜行报以歉意一笑:“我这位成兄心直口快,但并无恶意,吴道友切莫放在心上。”
吴礼讪笑摇了摇头:“哪里哪里。”
言毕起身,双手几个掐诀,朝前方分昏暗中躺着不清死活的门内弟子一点,站在他身边的金色罗汉机械般的迈着步子向他去。
成森林硬是拖着三丈来长,已经死透了的黑虎蛟步履蹒跚向地面上方走去,姜行脸色苍白背着已经死了的黄子龙跟在他后面,吴礼次之,再往后就是那名金身罗汉以及他身后背着着的大武山弟子。
一行人虽是撤退却也是一路小心警惕后方,因此经过商量金身罗汉便被安排在最后部分以防万一,向上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可算是见到了光亮,急忙加快脚步超前行去。
眼前豁然开朗,午后的阳光洒落在身上,劫后余生的沐浴在金色的海洋之中,喜悦之情更是无以复加。
洞口大大小的落石散落一地,几人接连而出望着落石不由警戒起来,这番情况自是有了争斗才会有如此景象,凝神望了望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于是更不明就离。
好在本来守在此地的言姓修士鬼鬼祟祟从洞门口的山石后方闪出,经过询问得知他们一行人进入山洞不多时连接此山洞的这座山峰,封顶突然露出一块金灿灿的大大塔尖,塔尖撞破山顶,引得山体震颤,山石更是哗哗啦啦掉个不停。
他知道那件法器正是吴礼的“正合塔”,同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峻,但是由于不便他还是没有勇气下山洞一探究竟,心中七上八下等到现在,终于看到了他们走出来,凑到吴礼近前的他急切问道:“吴师弟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正合塔都用了出来?黄师弟秦师弟怎么了?还有窦师弟,胡师弟呢?”
吴礼颓然摇头:“言师兄有所不知,情况有变,黑龙潭底不止一只黑虎蛟,而是确确实实的两只,你我二人估算错误了,唉,我们进去的时候胡师弟已经不见了,窦师弟被我亲眼看着葬身蛟腹,我们用尽浑身解数才艰难斩杀这一条母黑虎蛟,那只公的已经遁入潭底消失不见,言师兄都是你我二人过失啊!”
言师兄眼睛一眯,轻哼一声:“哼,吴师弟这话就不地道了,我也没下黑龙潭怎会知道洞中到底是何情况。”
吴礼被话语噎的一愣:“啊!言师兄你这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洞内陷困同是本门一宗修士,我连正合塔都已用出,你竟然怀疑我?”
成森林实在看不下去,眉头一皱朝言姓修士大声道:“姓言的,我们一行人走出来你也看到到底是什么状况,就我们现在这般状态,你要是不瞎的话肯定看的出来我们经过多么艰难的苦战,出的洞来反倒被你如此质问,我也不是你们大武山修士,我就是看不下去你这般嘴脸,我若是你们大武山弟子你敢这么说话,看我不撕碎你的嘴!”
言姓修士被气得指着成森林浑身发抖:“你....你!”
成森林不惧,反倒靠近他跟前,一巴掌将他伸出的手指打掉,恶狠狠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从他牙缝中挤出:“别指我!”
一时间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言姓修士更是气的双目赤红。
吴礼叹息一口,上前几步拉开盛怒却无可奈何的言姓修士,言姓修士目光转至吴礼身上:“吴师弟,我并不是怀疑你,只是象征性的提问而已,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
吴礼练练点头:“我知道,毕竟是本门两名弟子的性命,成道友多谢仗义执言,言道友也是关心则乱,措辞激烈了些,二位都消消火。”他说完朝成森林抱拳行了一礼。
成森林淡然回礼冷哼一声:“没有本事脾气还真是大,可惜成某就是不看不惯这些人!”
言姓修士刚刚平息的火焰再次被成森林话语点燃,指着成森林高呼:“你....你欺人太甚!”
吴礼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劝架.......
姜行出的洞来寻一避风处将黄子龙放在地上,直接盘腿坐下,从储物袋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红色的丹药,扬脖将它们吞下,当下闭眼调息起来。
半个时辰后姜行站起身来,体内灵力恢复自然不足十分之一,但他稍稍恢复片刻便毅然决定去寻成森林。
成森林与言姓修士的口舌早就停歇,此时就在姜行不远处同样盘腿调息,姜行刚刚及他近前,未等开口,他先警觉睁开双眼,看到是姜行后抿嘴一笑。
姜行同样朝他轻笑:“成兄,黑虎蛟目可取下?”
“那是自然,来这里就为此事,我在山洞中就已经取下。”成森林答道。
姜行点头:“那走吧,我二人速速离开此地!”
成森林诧异:“姜兄灵力莫不是已经恢复?怎地如此之快?”
姜行摇头:“没有,恢复不足十分之一。”
“那?”
“先走再说吧,反正你的任务已经完成,留在此地也是浪费时间。”
“好,就依姜兄之见。”
他当下起身,一招手那根朱红色大枪出现在手中,就欲踏身而上,姜行心神一动,挥手道:“慢!成兄稍等片刻。”
成森林正自狐疑,之见姜行扯下腰间悬挂的灵兽袋,将袋子缓缓打开。
扑棱棱...火红色的烈火鸟从袋中飞出,绕着姜行盘旋一圈后,似有目的一般直直朝那条黑虎蛟死尸飞去。
在黑虎蛟旁打坐的言吴二人,一见火红色的黑虎蛟飞来都是眉头一皱,却也并不说话。
“小鸡”忽扇着翅膀落在黑虎蛟身上,双爪用力乱刨,尖尖的嘴巴狠狠地啄黑虎蛟黑黄双色坚硬的蛟鳞。
叮!叮!叮!...
想那黑虎蛟鳞寻常法器都拿它没办法,更别说小小的烈阳鸟了,几番啄食毫无进展,“小鸡”面对这只“大乌龟”也是无可奈何,它气鼓鼓一扭脑袋,红色小小的脑袋望向姜行一动也不动,仿佛就是在说:“还不快些来帮帮忙。”
姜行望着此幕不由觉得好笑,想不到这个小家伙竟然这么聪明,无奈摇头上前,一翻手上清剑出现在手中。
几步便至黑虎蛟死尸旁,蹲下身子就欲剥去黑虎蛟身上鳞片,盘腿调息的言姓修士面色一变大喝:“呔!你做什么?”
“我这只灵兽想食用这条黑虎蛟,它对蛟鳞无从下手,我替它剔去鳞片,怎么了言道友有何想法?”
“这条黑虎蛟伤我大武山修士,我们自然是要将它带回去,你们摘取它的双目我便不说什么了,这具死尸还要的话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姜行也不答话,只是冷眼望着他,成森林站在一旁冷笑出声:“哼哼,那我们非要呢?”
“那你别怪言某不客气了。”言姓修士冷哼,一招手一把银色长剑出现在手中,摆开架势就欲驱使。
成森林也不废话双手快速掐诀,口中暴喝:“去!”
身旁悬浮的朱红色大枪,快如闪电般刺向站立着还欲说话的言姓修士。
言姓修士脸色一变,手中长剑一抛,一驱长剑,正要施法,突然一声大喝在他耳边响起:“呔!”
却是姜行施展神魂攻击的失神术。
这一声犹如近在咫尺响起的一声炸雷,他只觉双眼一黑身子一晃,便再无其他直觉,仿佛他的意识已经不能控制现在这具身体,更可以说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他一般。
吴礼反应倒是极快,一见言姓修士动作一滞便知情况不妙,一甩手一道巴掌大小的黄色盾牌出现在在言姓修士面前,迎风一涨变作八仙桌大小。
刚刚变大,成森林朱红色大枪便至近前。
当!!
咔!!
两声,长枪与黄色盾牌相交,咔的一声直接破盾而出,看着正红的大枪却发着冰冷寒光的乌黑枪尖,距言姓修士面颊也不过十余寸的距离。
此时的言姓修士幽幽醒来,看着近前的乌黑枪尖吓得魂飞天外,一时间竟然忘了继续掐法决。
吴礼站起身来,连连摆手大叫:“停手!停手!二位道友息怒,黑虎蛟尸体随你们处置。”
言姓修士失神喃喃道:“吴师弟....”
吴礼焦急应道:“言师兄你还看不出来么?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
成森林呵呵一笑,一招手朱红色大枪倒飞而回。
姜行手提长剑再次转身,面向黑虎蛟死尸.........(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离去
淡紫色剑锋从鳞片交接缝隙用力刺入,他猛地注入灵力,手臂顺势一带,听得泚啦一声,鳞片带着皮层从尸体上分离,左手牵起分离的鳞片,右手加大灵力的注入。
如此这般不消片刻,黑虎蛟浑身鳞片尽数被他剥落,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红彤彤的蛟肉,此蛟死尸蛟嘴微张,双目已被成森林摘去,双目空洞的窟窿外残流着已经干涸的鲜血,不盛凄惨之状。
未等姜行招手,站在他肩膀上的“小鸡”呼扇着翅膀欢快的乱蹦,它在他脸庞轻啄两下,随后振翅一挥,朝地上已经去了鳞片的黑虎蛟死尸飞去。
至于被剥落的鳞片他不顾言吴二人紧盯的双眼,厚着脸皮是将其收入储物袋中。
对于烈阳鸟对黑虎蛟那种强烈的感觉,因为烈阳鸟是他灵宠的关系,故与烈阳鸟本就是心神相连,进入山洞见到双蛟后,烈阳鸟瞬间变得兴奋异常,竟丝毫不因双蛟走位高而显露胆怯之意,反倒是雀跃着想参加其中战斗。
这番感应让姜行心中不住诧异,此时弱小的烈阳鸟顶天也不过练气两三层的修为,想及此处心中稍纵掠过一种不详的感觉。
思绪翻飞,恍惚间回到数年前炽岩树下,孟然讥笑状:“你的眼光倒是真好,看上我孟家祖传之物……”
再想起王国风附身玉内,内壁有培育烈阳鸟的方法,现如今它种种表现无不表露出它的不凡。
区区练气期的境界,看到筑基期的妖兽也要相搏,莫不是先天血脉的缘故,常理来说蛟也属真龙血脉的分支,那究竟什么样的血脉竟然不觑黑虎蛟,这始终让姜行无法想明白……
“啊!”的一声惊叫将姜行从思绪中拽回,他扭头向叫声之处看去。
只见吴礼保持惊叫状,他本就是打坐恢复灵力,随意扭头看向姜行了宠物,红色小鸡状的可爱的家伙,正埋头狂啄剥了皮的黑虎蛟尸体,似是错觉,一件灰色的衣角从死尸体内露出,他甩了甩头定睛一看,惊叫出声!
黑虎蛟死尸内果然是有衣物,而那衣服制式正如他自己身上制式一般无二。
他的一声惊叫吓得烈阳鸟一个激灵,也不敢继续啄食,只是呆愣愣的望着他。
言姓修士同样循声望去,眼神也是聚焦在死蛟腹内露出的衣物上。
吴礼慌乱起身,焦急小跑来到死蛟近前,烈阳鸟见他靠近,振翅一挥倒飞而起,落在了姜行肩头。
吴礼双手忍不住的颤抖,轻轻拽住露出的破碎衣服,残片中赫然一个破损,但仍能辨认的武字!
吴礼仰天长叹,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言姓修士 同样赶来。
“吴师弟,这是哪位师弟的遗物?”
吴礼颓然道:“黄师弟已经身死,何师弟昏迷不醒,窦师弟已被公蛟所吞,估计也是凶多吉少,现只有封师弟还没有下落,现如今可以猜测封师弟应被这条母黑虎蛟所吞噬……”
言姓修士面容严肃,靠近黑虎蛟,两只手掰着黑虎蛟腹部,稍一用力,咔!的一声,母黑虎蛟腹部只见被他掰开。
黑虎蛟腹内血红一片,随着腹部被撕开,血液随之蔓延开来,将地面染的一片殷红。
撕裂开来的黑虎蛟腹部触目惊心,零零散散衣服的碎片,半只手臂,以及分不清是黑虎蛟的血肉还是那位他们说的封师弟的血肉,惨烈之状看的姜行眉头也是微皱。
他伸出手将灵兽袋口打开,烈阳鸟虽是极不情愿,但筹措半晌仍是听话的飞了进去。
蛟尸内部已经分不清是黑虎蛟还是大武山修士的**,这番情景自然是不能让它继续啄食。
他看了看同样皱眉的成森林,朝蹲在黑虎蛟死尸旁的言吴二人抱拳:“吴道友,连同黄兄在内陨落三位道友,我也是于心不忍,但是修行大道本就是如此,还望珍重,我们任务已完成,就此别过。”
吴礼缓缓站起身来,抱拳回礼:“吴某有两个问题,还请姜道友解惑,若是觉得为难的话,便不需回答。”
姜行望着他轻点头:“但讲无妨。”
“适才那种攻击我言师兄神魂的术法,与本门贾海成前辈的失神术有相似之处,但是贾前辈此术一向密不外传,不知姜道友此术名唤何术,也让我好好见识见识。”
姜行正色恭敬抱拳,举在左耳般高处:“贾前辈与我颇有渊源,实不相瞒此术正是他传于我,再者他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时刻铭记于心。”
吴礼点头:“原来如此,第二个问题,我愈发觉得道友面熟,不知道友属于哪个门派,在哪座仙山修炼。”
姜行微眯双眼:“姜某乃一介散修,随风飘波,无门无派。”
吴礼吃惊道:“你……”
“姜某回答完毕,成兄我们走吧。”
“走!”
嗖!!
嗖!!
一道紫光,一道红光在吴礼疑惑的目光中以极快的速度向西北飞去。
“不知为何,我恍惚觉得见过此人,许是时间太久记不清在哪里见过了吧。”言姓修士望着已经远去的遁光轻声道。
“哦?想不到言师兄竟然也有这种感觉。”
言姓修士苦笑道:“此人说过曾被贾前辈传以秘术,我估计他应是去过我们大武山吧,与我们应是有过一面之缘,时间长了自然就淡忘了。”
吴礼摇摇头喃喃道:“若只是一面之缘的话,也不至如此清晰的记着他,到底在哪见过?…………”
数日后
姜行负手而立站在穿云舟上,心头一动想起了一件事情,扭头朝旁边的成森林传音道:“成兄,按路程来算快到夜凉城了吧?”
“正是,再行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应该就到了,怎么姜兄莫不是想再去一趟夜凉城?”
“我想起来多年前在这里买的一件极其便宜,但是这件法器哪怕是筑基期修士对上也是够喝一壶的。”
“哦?那我倒要见识一二……”
半个多时辰之后
姜行与成森林穿梭在熙攘的街道中,凭着记忆行至街中段,一块挂着“一品商行”四个鎏金大字的商铺。
他来这里不为它物,正是为了当初在魔魂晶矿脉一战中助他脱困的消耗性法器——雷火珠!!
自一品商行快步走出一名小二将他二人引入大堂,小二二十岁模样,头戴方帽,未开口先笑:“二位仙长,本店丹药,法器一应俱全,有什么需要的我定尽全力满足,若是卖些东西的话,本店也是收的。”
姜行轻笑:“我开门见山吧,正是购买你们商行中一件法器,雷火珠!”
成森林疑惑望着姜行,不知他所说的雷火珠是何东西。
小二先是被问得一怔,随后笑道:“估计仙长已经用过冯大师所炼制的雷火珠了吧,雷火珠的好处自不必细说 近年来复购雷火珠的人几乎可以将夜凉城街道占满了,不过小的说句话怕仙长不高兴。”
姜行望着他:“讲出来听听。”
“仙长应该是许多年没来过一品商行了吧?”
“正是。”
“那就是了,冯大师在五年前已经被西峡域“乌云斋”以高价请去,因此本商行再无雷火珠那种法器了。”
姜行恍然:“原来如此,倒是姜某无缘了,既如此我等告辞了。”
“二位不买些别的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锻造
失望出了夜凉城,成森林好奇问道:“姜兄,你所谓的雷火珠为何物,竟勾引的你再度返回这里求购?”
姜行神秘一笑:“那物绝对世间罕见的珍品,物美价廉,一颗也不过区区十块灵石,威力却如筑基期修士全盛一击,若是买上个几颗,绝对是杀人越货和保命的好东西,只是可惜那名炼制此珠的高人已经不在此地了,不过也是,想那等人才自然是要被大势力所吸纳的。”
“竟有这种宝物?观姜兄这番表情,莫不是已经使用过此物了。”
“当初探查聚贤山庄,不幸遇上被车岌和一名筑基修士,就是在这里购买的两枚雷火珠助我逃离围攻,我自然是知其厉害之处。”
“原来如此,倒是可惜了,便宜了西峡境的乌云斋了。”成森林略显心疼说道。
“嗯,素闻乌云斋一向神秘,此斋在各个地域都有分支,甚至于上京境也有不小的势力,且正魔两道皆有交集,我们服凤司怕也只有望其项背的份儿了。”
成森林眼中火热目光闪动,轻撇嘴角:“世间门派势力浩如烟海,多如星河,有大的自然也有小的,时代变迁世事无常,我们变成乌云斋那般大的势力也是迟早的事。”
“成兄所希冀自然是会实现的………”
二人一路交谈一路前行,十余天后终是回到了服凤司,成森林去任务堂交付黑虎蛟的任务,姜行便与他挥手告别。
回到自己的山洞中,将烈阳鸟放回它自己的房间内,自它食用黑虎蛟肉食,初始倒还好,在回来的路上它就开始陷入昏睡之中,不过心神感知也知道这种异动对它并无坏处。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正在炼化体内黑虎蛟血肉之中所蕴含的玄妙能量,这样一来也可以看得出,烈阳鸟它本是火属性灵宠,因此对于同样火属性灵物亦有相吸之处。
这样的一幕也让姜行对烈阳鸟以后的修炼进阶心中稍稍有些底了。
在床铺上打坐修炼了大半日想起了之前连同黑虎蛟皮一同剥落下来的黑黄双色蛟鳞,于是出了洞府直奔山腰“法器居”走去。
向上行了片刻,拐过蜿蜒陡峭的山崖,眼前豁然见
一处高悬黑漆牌匾,三个鎏金大字“法器居”,此地便是服凤司收售法器之处,只是一般修士的法器还是比较高昂,因此这里的生意还是有些冷清的。
进得店铺,朝站在门口昏昏打盹的练气期弟子拍了拍肩膀:“喂!”
“啊?何事?”弟子一惊,猛地睁开眼睛,慌忙擦着嘴角应声回话。
姜行一抖手,数百枚,共数十斤重连着血色皮肉的黑虎蛟鳞片被他甩手扔在地上:“素闻“法器居”也接一些锻造法器的事,能否将我这些鳞片打造一件贴身护体甲衣。”
那弟子已经回过神来,听姜行说完眨眨眼:“前辈稍等,我做不了这方面的主,你且稍等,我去后面叫主管锻造的孙前辈与你商榷。”
姜行点头应允。
弟子转身向后院走去,不一会儿一名个子低矮的中年男子朝他走来。
男子个头并不高,差姜行足足两头的距离,五短身材,面庞通红一片,头发宛若狮子的毛发一般爆炸开来,他上身**,只是简单的系了一件黝黑发亮的围裙罢了。
他径直来到姜行跟前,斜眼打量了姜行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黑虎蛟鳞片,便响起粗犷的声音:“筑基期黑虎蛟鳞片,材料不错,且黑虎蛟这类凶兽也是极难遇到的,听萝卜头说你要打造一件护体内甲,以黑虎蛟鳞片坚硬的质地,这个想法着实不错。”
姜行听他讲到萝卜头,猜测应该是打盹的练气弟子,接茬道:“我也正是这般考虑,不知锻造内甲法器所需灵石几何?”
低矮男子略沉吟:“鳞片所需做些处理,穿连,以及最后在其表面添加土属性防御阵法,你先交十块灵石订金,等取内甲时再付十块即可。”
二十块灵石也在姜行心里价位之内,略一沉吟,一翻手十块绿盈盈的上品灵石被他摆在柜上,斜眼望了地上的黑虎蛟鳞片,朝五短身材的红脸男子道:“既如此,我这些鳞片便交给道友了。”
那人面无表情:“三日后来取即可!”
姜行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出了“法器居”,忽然远处朝他极速掠来一道绿色符箓,他曲指轻弹,极速掠来的绿色符箓倏的在他面前停下,滴溜溜的打个转便自己燃烧起来。
自它燃烧时成森林的声音自其内传出:“姜兄,寻你不得,任务已经交割完毕,还余一只黑虎蛟目,我留着也无有,你拿着吧,收到讯息速来我处,几日奔波想来你也是累了,今日我要好好展现一番我的厨艺…………”
成森林的声音戛然而止,符箓随之燃烧殆尽,姜行轻撇嘴角,再次一招手,上清剑响起一声轻吟,绕他盘旋一周后,轻轻落在脚下。
缓抬脚步上了上清剑,指尖几个掐诀,一催脚下灵剑。
嗖!
一道破空之声响起,眨眼便不见他的身影。
数息之后,姜行撤去上清剑,落在成森林的洞口,洞口并无禁制,许是为等他故意撤去。
他也洒脱,笑着迈步入内,刚刚进入便听到成森林爽朗大笑:“姜兄,你可算来了,刚才我去你洞府找你,却不见你回应,无奈只得放道传音符寻你。”
姜行轻笑:“回来休憩片刻我便赶去“法器居”将那些黑虎蛟鳞片拿去打造一番,想是这般才与你打了个时间差吧。”
“哦,法器居的几位师傅手艺倒是可以信得过的,不说这个了,快快来,饭菜就要凉了。”
说完拉着姜行直奔开辟的一间客厅的石室。
房间内香气四溢,提鼻一闻一股鱼肉味的鲜香,还有鸡的味道。
凑近桌子方才看得清,正中一口石锅中盛着炖着的一条鱼,其上星星油光,奶白色的鱼汤。
旁边烧的一盘泛着红光的鸡块,还一道不知道什么野兽的肉,炒的类似香菇的植物,还有两道素菜。不消多说光是看着就觉得极是美味。
“山脚下月牙湖捉的肥美乌鱼,还有之前山林中逮到的雉鸣鸡,这道菜是刚獠猪大腿上最好的肉,配以飘香菇,外加两道素菜,趁你我都有时间,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成森林说完一翻手,一坛一尺来高,半尺宽的红色酒坛子出现在手中,酒坛上有红塞,坛身贴着一张写着“桃”字的黑色大字。
“差点忘了这绝美的“桃花酒”。”
姜行连连点头:“看来我这一趟真是口福不浅呀。”
二人落座,笑着开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寻仇
与成森林道别夜幕已经挂上天际,回到自己洞府脑中有些许飘忽,看来成森林的桃花酒还是有些酒劲的。
也不知多久没有过这般醉意,索性不去打坐,做那醒酒姿态,扶着石床直接躺了上去,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这一趟随着成森林这趟任务的历练也算荡平心中不小积怨,涤灵泉若不是贾海成所赠平安扣,他怕就要名陨当场。
就为一个区区试炼名额,孟韦玉竟然叫上黄子龙,金术腾二人,不惜全力狙杀于他,倒不是他小肚鸡肠,只是这番怨气积郁心中实在难咽。
更是想不到在黑龙潭巧遇昏迷的黄子龙,踏破铁鞋无觅处,一个小小的手段便轻轻了却他的性命,如今只有金术腾依然存活,单等实力到达一定高度,一定要将其诛杀。
脑海中恍然间掠过太阴山脉入山传送阵处,孟道一须发皆张,暴怒出手,只为取他性命为儿子报仇。
玲珑仙子飘然落在他的身畔,那句“我定保你!”仿佛就在耳边回响,以及自己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逃窜的模样……
他不由轻咧嘴角缓缓出了一口长气,掐了一个凝神静气的诀,默默运气灵力在周身流转起来。
日落复又日出,第三日正午姜行出得洞府,踏上飞剑直奔山腰法器居处,依旧是那个管着接待的“萝卜头”,他一眼便认出了姜行,笑道:“道友还真是守时,三日还真是准点赶到,别的顾客大都喜欢拖上几日。”
姜行应声:“怎么,听你的意思还要在等上一日么?”
萝卜头连连摆手:“哪里哪里,与道友说笑了,也是早上才做好,你看!”
话音刚落萝卜头一弯腰,自身前的柜中拿出一件通体乌黑的内甲。
观其样子也就将前胸后背,下至丹田肚脐处护住。一改原来黑黄双色的模样,变得内甲乌黑锃亮,鳞片与鳞片只见丝毫不见连接的点,宛如一体一般。
凑上前伸手轻拂,仍旧坚硬异常,右手快速掐诀,一道七寸长的冰锥眨眼即成。
在萝卜头惊呆的目光中闪电般射.在内甲上。
叮!!
以他筑基修为的灵力所凝聚的冰锥,刺在内甲上竟只泛起一声轻响便弹开,可见它的坚硬程度。
姜行轻笑:“当初我攻击在它本物上也是这般效果,交给你们便是取你们将这些鳞片连接起来的技艺罢了。”
萝卜头摇摇头:“非然也,若真有那么简单我们也不会要你这么多灵石,道友何不注入灵力一观再做评论。”
“哦?”姜行吃惊之下,右手灵力注入黝黑的内甲,
嗡!!
黝黑内甲一振,一道若有若无的土黄色虚影阵法浮现其上,阵法还有数个他不认识的上古篆字,几个篆字接连浮现,再又消失,使人目不暇接。
“这是?”
“这是“土回壁垒阵”,极好的土属性防御法阵,单是这套法阵的成本就要十块上品灵石,你的材料加上这套厉害的法阵绝对是如虎添翼,不知道友可还觉得昂贵么?”
姜行倒吸一口气:“想不到竟是如此玄妙,倒是姜某急躁了,值了。”说完一翻手,十块上品灵石被他摆在黄色的柜台上。
顺手将黝黑内甲收入储物袋,与萝卜头道了声别,出了法器居。
许久没有拜访他的师傅,当下纵剑而起,直奔山顶飞去,踏过玄黄道,来到了篱笆园门口。
远远看到莫老祖仍旧是做垂钓状,一副与世无争恬淡的仙人模样,姜行弯腰朝莫老祖行了一礼,轻声道:“徒儿姜行,特来给师傅请安。”
“进来吧!”
姜行低头推开陈旧的篱笆门,轻脚上前走去,每每到这里总是忍不住望向那只遮天蔽日的极大石凤凰,那股一觑天下,蔑视万物的上古真灵与生俱来的庞大威压一度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有段时间不见你了,近来忙些什么?”莫老祖执着竹子做的鱼竿,微微含笑道。
“前几天与司内的一名好友一道去了一趟北疆边境帮他完成一项任务。”
“嗯,外出历练是好,但是切莫懈怠了修炼,修炼一途一日不静心便退步,两人不打坐便生疏,三日则修为滞顿…………”
“徒儿谨记。”姜行弯腰恭敬道。
“玄冰录修炼可有疑问之处?”
“应声徒儿修炼的还浅,暂无困惑之处。”
“甚好,甚好。”莫老祖连连点头,忽然脸色一变,朝南方天际望去,那边虚空有什么让他重视之物一般。
姜行疑惑不解,同样朝南方天空望去,目力所及之处也不过蔚蓝的天空多多白云悠闲的飘荡罢了。
他刚要开口询问,突然篱笆园门口接连出现四人,这四人俱是面露焦急之色朝这边望来。
若不是篱笆园隔着,他们估计早就扑至近前。
莫老祖冷哼一声,收了鱼竿冷冷道:“进来吧。”
四人推开篱笆园鱼贯而入,在莫老祖面前一字排开,齐齐弯腰行李。
“见过老祖。”
“见过老祖。”
…………
四人分别是是三男一女,有两人姜行是认得的,非是旁人正是成森林的师傅——离火上人,以及木酒仙——木旦余,至于剩下的两位他们这种修为,不用猜,男的定是冷面剑仙——言海红,女的则是紫玉伞——袁珍珍。
只是他们实在不明白这般焦急的状态所谓何事,姜行狐疑之际,言海红急切开口:“老祖,前方驻点发来讯息自南方赶来两名元婴期修为的修士,以及数名结丹筑基修士,不似寻常赶路,倒似对我们有所图谋,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赶来,估计不消一刻钟便至我处,还请老祖拿个主意。”
姜行听到南方的修士,初始不以为意,随后心中咯噔一声,心中暗道:“应该不是吧,自己一向小心翼翼,与吴礼的谈话也只是浅浅交流,应该不会露出马脚……”
莫老祖冷声道:“打开护山大阵,让司内所有修士做好二级警戒准备,我到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是!”
言海红得了莫老祖的号令,出了篱笆园朝山下疾驰而且。
“啾!啾!”
未等多久两声似鸟的鸣叫响彻云霄,山中修士皆因此声而动,凡事知晓这两声鸟鸣寓意之人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自己的法器下意识紧抓在手中。
更有甚者出得洞府向外面张望,看到空中泛着紫光的护山大阵便知形势严峻,连忙奔走与相熟之人交谈起来。
言海红吩咐好让人将事情原委传达下去,随后回到篱笆园与莫老祖复命,未等他开口,莫老祖伸手打断了他:“来了!”
言海红脸色一变回首向空中看去。
几个呼吸后在距服凤司山体十余里空中瞬间出现五人。
左侧两人站在一柄银色宝剑之上,右侧三人共同乘骑一只白色的大鹤,大鹤有亩许大小,展翅约有两三亩大小,通体雪白,细长脖颈,在其头顶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羽毛,煞是好看。
两道声音接连响起:“南域大武山长老,孟闻古拜会服凤司莫道友。”
“南域灵兽山孟巨公,同大武山古兄一道前来拜会莫道友。”
两句话通过灵力的传送响彻山谷,余音兀自扩大,振聋发聩。
姜行闻言面色却是巨变,旁人不知大武山,灵兽山前来所谓何事,他心中可是清清楚楚,两个孟家的子孙皆被他所杀,这种不共戴天的仇恨怕是什么也比不上的。
莫老祖微微皱眉环顾四周道:“大武山,灵兽山怎会共同前来,最近可与南域这两个门派有何摩擦么?”
言海红摇头:“老祖,我们一直在北疆修炼寻觅资源,司内修士也从未传来说有与大武山,灵兽山有何误会,或是争端的,弟子也是一头雾水呀。”
“我等门下弟子也无到过南域之地……”
“是呀,谁也不知是何缘由。”
…………
对于他们之间的话姜行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心跳骤然加快,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后,望着严肃的莫老祖,犹豫再三毅然开口:“师傅,都怪徒儿,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几人是为我而来!”
一语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禁莫老祖惊疑,剩余言海红四人同样不可置信,狐疑的望着他。
莫老祖望着他点点头:“你且说所为何事,能让两名元婴修士追你一个筑基修士。”
“事情要从徒儿还是练气期说起…………”
他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听得言海红,离火上人等人大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之色。
袁珍珍更是用仟仟玉手轻掩小口,两只黑色明亮眼睛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想不到你竟有这番崎岖往事,两大山门的断子绝孙之仇,怪不得啊……”莫老祖喃喃道。
姜行朝莫老祖行了一礼:“师傅,徒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服凤司众位道友,大不了将这条性命交给他们,一命抵一命罢了。”
莫老祖眯着眼睛望着他:“好徒儿,有担当,我莫如是若是连自己的徒儿都保全不住,岂不沦为修仙界笑话。”
姜行震惊:“师傅不必为了我……”
莫老祖一摆手,示意他无须多言,右手淡淡的一个掐诀,一指众人身旁半亩大小,清澈见底的池塘,池塘刹时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翻滚起来,猛然如长鲸吸水一般被莫老祖吸来。
几个呼吸变作一块人头大小的蓝色水球,悬浮在他掌心之上。
啪嗒!
啪嗒!
十余只红白,花色漂亮的大鲤鱼在干涸的池塘底部用力力翻跳。
池塘底部却是一块青色的石板,丝毫不见淤泥等秽物,石板上印刻如太阴山脉那般的传送阵,只是这些传送阵繁琐异常,纹路比那中传送阵多了数倍有余。
“海红,将池内鱼儿尽数搬出。”
“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沈仲
言海红得了吩咐,跳入干涸的池塘,一翻手一块两尺宽,半人高的黑色坛子出现在脚边地上,几个掐指,虚空骤然凝聚人头大小的晶莹水球。
他轻轻点指黑坛,水球无声缓缓落进坛中,弯腰将颜色各异的鲤鱼一条条捡起,放入盛水的黑坛。
哗啦哗啦!
…………
颇有些劲道的鱼儿入水,拍打着坛内水面哗啦啦作响,遂又变得无声,也只是偶尔还会发出些大的声音。
莫老祖将掌心悬浮的蓝色水球收入灰色储物袋,望着下面的言海红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
言海红一个小小的术法,也不见身子有何动作,倏的无风而动,提着黑色的坛子稳稳的落在岸边上。
姜行看不得众人为他做这些事情,也不愿因为自己让莫老祖,或者服凤司同司修士为难,犹豫再三再次开口:“师傅!不必麻烦了,徒儿这就出去,是我自己犯的事儿,我不能连累服凤司的任何人。”
言毕朝莫如是一抱拳,迈腿就要出篱笆园。
未走出两步,只觉身躯一滞,脑海中意识却是清晰,身子却不听指使,任他怎么用力,身子就那么直直站定一动不动,保持行走状。
莫老祖放下朝姜行举起的右手,声音愠怒:“我服凤司人坦坦荡荡,顶天立地,不畏强势折腰,莫说他灵兽山,大武山两名元婴修士来了,就是南域五门齐到此地,我莫如是也丝毫不怵他们,你且过来!”
莫老祖右手再次抬起,朝他虚空一弹。
姜行猛地朝前踏出一步,却是之前要踏出的那一步来不及控制,脑海中宛如浆糊一般有些混乱,只好听莫老祖的话,乖乖朝他走去。
莫老祖已经转身走向树下的石桌处,眨眼间,笔墨纸砚齐齐出现在石桌之上。
“姜行,来给为师研墨!”
“是!”
踏踏……姜行不敢大意,紧跑两步湊得近前,在干涸的砚台上稍加些水,开始研墨。
莫老祖又望向干涸池塘中的神秘法阵,一翻手,一块拳头大小,通体火红色的不规则晶体出现在手中。
莫老祖距姜行也不过两步远,此物一出,他只觉得热气扑面而来,四周温度也都因为此物变得燥热起来。
离火上人本就是火属灵根,对火属性也极为敏感和了解,看到莫老祖手中的东西后,不由惊叫出声:“顶级火灵晶!”
姜行不知此物为何物,但是在离火上人喊出此物的名字后,他也记起了在图文阁看到关于“火灵晶”的记载。
据传“火灵晶”蕴含及其精纯的火属性灵力,是火灵石更上一层的标准,多产以火山矿脉之所,但是世间此物的开采却是凤毛麟角,莫老祖手中的顶级“火灵晶”更是人间罕见,实乃无价之宝!
莫老祖斜了一眼离火上人后,将手中拳头大小,不规则的“顶级火灵晶”轻轻一抛。
“顶级火灵晶”不偏不倚正正插在神秘阵法上方的凹槽处,莫老祖冷哼,一个掐诀,口中冷喝:“凝”
右手随之闪电般一指神秘阵法,一道肉眼难辨的晶莹灵力激射在阵法之中。
“嗡嗡!”
…………
干涸池中阵法响起嗡鸣,接着就是震颤,山石鼓鼓作响,仿佛脚下的山体也随之震颤起来,不消几息后,一道三尺多宽的旋风出现在法阵上方,风速越来越快,卷的地面枯木败叶离地而起,被两丈高刮着令人心悸的旋风带着疯狂摇摆。
不过说来也怪,这道骇人的旋风也只在神秘法阵上方快速旋转,呜呜作响,但丝毫不向偏移。
激烈的风速刮的石桌上的纸张哗哗啦啦,姜行连忙拿起旁边的镇纸,将纸费力铺平,压好。
莫老祖拿着一只小狼毫笔,将笔尖投入研好的墨里,一个翻滚,毛笔填饱了墨,笔触纸面,刷刷点点,行云流水。
“多年未见时兄,劣徒姜行四下游历,倘若行至东海境,还望时兄让出一个名额…………”
写至最后,莫老祖签上自己的署名,又从储物袋拿出一枚小小的印章,盖上后将信纸收起。
一张之后,莫老祖又拿出一张白色宣纸,姜行将它铺平后,莫老祖他转过身去,不许他看。
十余息后,莫老祖将写好的纸张折叠起来,又从储物袋拿出两者黄色的符箓,几个掐诀术法之后,两丈符箓同时一闪黄光。
啪!啪!一对一,一张符纸贴一张信纸,莫老祖望着姜行意味深长道:“不经一番历练,如何会有成长,我本就打算让等你结丹后,让你外出历练一番,没想到只是有点早了些罢了,以你冰灵根的珍贵先天条件好好的历练,必有一番不小的作为。”
“为师先送你去东海域,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去东海境找东海域域——时三迁,将第一封信交于他看,他自会安排你去上京境历练,到了上京境切莫张狂,万事小心,上京境自然不是大明境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修行历练实在遇到棘手之事,你且去凤阁,将第二封书信交于阁内主事之人,问题自会迎刃而解……”
姜行如何不明白这两封书信的含义,那是他的师傅为他的后路做的打算。
心中更是感激不已,恭恭敬敬的对莫老祖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你待我天高地厚之恩,无以为报,都怪弟子惹下塌天大祸,牵扯到师傅,弟子实在是悔恨难当…………”
莫老祖将他搀起,轻轻拍了拍他:“切莫这么说,你可是我服凤司的未来啊……”
众人眼前的干涸小池塘上方旋风逐渐降速,渐渐消散开来,漫天的沙尘枯叶不再被旋风带动凌乱,漫无目的洋洋洒洒的散落。
三丈高的上方,一块巴掌大的黄色枯叶,无力的在半空摇曳飘荡,忽左忽右,下一瞬猛地停止不动。
眨眼的时间,一个魁梧壮硕的男子出现在干涸的池塘中,那片黄色枯叶轻轻落在他的右肩,他斜过头看了一眼黄色的枯叶,伸出如女子般白皙的手指,轻轻捻起它。
“莫兄,数百年未见了,自这跨域的传送阵建成千万年来,还从未用过。先说好,你唤我来,我那块顶级灵石你可要赔偿,哼,莫不是你服凤司摊上了灭司之难,否则你怎会舍得两块顶级灵石的消耗。”
莫老祖望着魁梧男子抱拳笑道:“沈兄,劳烦了。”
魁梧男子将那一片枯叶随手抛出,朝莫老祖回礼:“你我服凤司,侍凤司同气连枝,荣辱与共,这般紧急将我召来,莫不是真摊上灭司之难!”
魁梧男子四十余岁模样,削首脸庞,薄嘴唇,身材壮硕,身着深色长衫,外罩黑袍,一头漆黑如墨的黑发垂于腰间,两鬓各有指头般粗细的一缕发丝垂于胸前,甚是儒雅。
此人举手之际观其手上皮肤与他壮硕身躯截然相反,白嫩柔滑,让人不禁吃惊。
他,正是西峡域侍凤司掌司,沈仲,货真价实的元婴中期修士,听其所言,这一番传送的花费已经不是一笔小的数目,而且花费还要莫老祖花,这下更是让人心疼。
莫老祖正色答道:“今日两名修士来着不善,莫某自认两拳不敌四手,故请沈兄特来压阵,照看一二。”
沈仲斜眼望了一眼南方空中,冷哼:“我来便已感应到,不过区区两名元婴修士罢了,敢来服凤司撒野,莫兄你我出手,不出一刻钟定取他们一人性命!”
莫老祖摆摆手:“沈兄言重了,让他们知难而退即可。”
“既如此走吧!”沈仲右脚轻点地,身躯就向南方飘去。
“慢,沈兄稍等片刻!”
莫老祖喊住沈仲,看向身旁的姜行,随后迈步踏入干涸的池塘内,蹲下身子在刻画着复杂阵法的西方,几个刻画后,朝姜行道:“姜行,来站立其上。”
姜行闻言稍作犹豫,迈步下得池塘,静静站在法阵中央,莫老祖站在他身旁,上方离火上人,木旦余,等人都仔细望着他。
空中的沈仲同样疑惑望着莫老祖的所作所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寻人
莫老祖在传送阵外,距姜行也不过数步的距离,望着姜行满目的依依不舍。
“姜行,形势所迫为师此一行将你送至东海域,切记为师嘱咐,遇事要冷静 能忍就忍,切莫因为小事儿犯险,经得起风浪方能成长,万物皆有其因果,也难说送你离开是对还是错,你要保重自己…………”
离火上人听及此处,便知莫老祖是要将姜行通过传送阵将他送出服凤司,并且是千万里之遥的东海境!
“老祖!不过区区两个山门之人而已,不至于这么慎重吧?”木旦余轻声道。
凌空漂浮的沈仲同样开口道:“莫兄,有沈某与你同在,不必让弟子万里之外避难,你在担心些什么说与沈某听听。”
莫老祖微微苦笑:“断子绝孙之仇不共戴天,你们还是小看了这段仇怨,素闻灵兽山孟巨公小肚鸡肠,瑕疵必报,若不是得到确切消息,他又如何会连同孟闻古同来此地,如果不能给他们一个交代的话,此事定不能善了。”
“师傅!那你将徒儿送走岂不是…………”
姜行的话还没说完,被莫老祖一伸手打断:“我意已决,无须多言!”
言毕,莫老祖右手一翻,一把七寸来长,两寸来宽,通体一片漆黑的匕首悬浮在掌心之上。
掌心黑色的匕首造型古朴,开刃处一道蓝光一闪而过,随着莫老祖右手缓缓抬起,漆黑的匕首同样缓缓升起。
匕首轻轻飞至姜行近前,姜行望着莫老祖疑惑道:“师傅这是?”
莫老祖点头道:“此匕名曰——流影匕!修仙一途前路茫茫,你且留着防身,气凝丹田,守住心神,为师要驱动传送阵了!”
姜行只好收匕如储物袋,,忽的记起了什么惊叫道:“师傅,我还有灵兽在洞府中,可否让弟子将它带来?”
莫老祖看了看姜行,对离火上人道:“离火,你去一趟他的洞府将他的宠物带来,速去速回!”
“是。”离火自姜行那里接过山洞禁制的令牌,出了篱笆园,下的玄黄道,脚踩长剑极速遁去。
不消半盏茶功夫,离火便回至众人近前,手中捧着一只正在酣睡如小狗般大小的彩色鸟儿,正是烈阳鸟。
姜行接过烈阳鸟,对离火上人连连称谢,离火上人轻轻摆手,表示不必客气。
“准备好了吗?”莫老祖再次开口道。
将正自酣睡的烈阳鸟放入灵兽袋,眼神与莫老祖相交,随后重重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莫老祖宠溺的之色一闪而过:“下次再见你,希望你会让我大吃一惊!”
“师傅放心,姜行定不会辜负师傅这般对我。”姜行心中五味杂陈,忍下心中不舍,沉声回道。
莫老祖双手法决翻飞,一抖袖袍,似之前的那枚红色顶级晶石一般的物体被他掷出,同样卡槽之处的晶石已经泯灭化作无有,这枚晶石正正卡在其位,动也不动。
莫老祖右手再次一抖,一丈巴掌大小的黄色符箓猛地飞近姜行身前,轻轻贴在他的胸前,他手中法决一滞,望向阵法之中的姜行,姜行自知此时牵动术法一停,但万万没想到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间自地面法阵传来,庞大的吸力直吸的他一个趔趄,空气仿佛一下子都被抽空一般,他一个急促的呼吸,下意识喊道:“师…………”
……傅字还没喊出声,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泛着荧光的传送法阵,以及那枚肉眼看的着,正在以极快速度消散的红色晶石……
木旦余,离火上人几人望着消失的传送阵,面色俱是沉寂入水,倒是凌空的沈仲轻笑:“莫兄对这位弟子着实不薄啊,两颗顶级火属性晶石乃是你我都视之重宝之物,更无法谈其价值几何,沈某自问还是无法做到这一点……”
莫老祖并不回答他的问话,缓缓的仰起头闭起双眼,几个淡淡的呼吸后,方才开口道:“两颗晶石难比我这名弟子万分之一,老夫相信他有搅动天下风云的那一天,沈兄,烦劳助我震退来人!”
“沈某来便是履行你我之间约定,同进退共生死!”
“沈兄言重了。”莫老祖顿了顿,看向一旁的言海红等人道:“你等不用关心此事,且去安抚司内修士的情绪,我与沈道友去会会他们!”
“是!”
“是!”
………………
四人来时匆匆,去时得了莫老祖的话语,众人心中石头才落了地,出篱笆园时也沉稳了许多。
莫老祖与沈仲相视一笑,莫老祖也不见有何动作,身躯径直朝南方上空飞起,沈仲紧随其后速度也是不慢。
二人身后便是茫茫服凤司山峦,最高处山峰一只青色石雕敢觑天下的凤凰振翅欲飞,前面五人与他二人遥遥相对,两人乘一只通体雪白,唯有脑袋顶部一抹红的极大仙鹤。
另外三人共同站立一柄亩许大小的银色宝剑,银色的宝剑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却丝毫也不显暖意,四周的温度反而因为凌利的剑意更有几番寒意!
银色长剑剑尖处站立的正是大武山第一长老孟闻古!他见莫老祖与沈仲静静漂浮前方百余步远的距离,冷哼道:“莫道友,可让孟某好等啊!”
莫老祖全无半点篱笆园内严肃神情,倒是面容含笑:“呵呵,两位孟道友,距上一届吴前辈主持的“四域会”一别应有三四百年未见了吧,二位近来可好?”
孟闻古仰头道:“不好!你莫道友自己的孙子被人不明不白的杀了,你能好么?”
“哦?听孟道友的意思,莫不是是你本家亲孙被……”莫老祖收起笑容,惊诧道。
“哼!孟巨公,难道你孙子活过来不成?”孟闻古斜眼望向盘腿坐在仙鹤背上的孟巨公。
孟巨公四五十岁左右,较常人低一头左右,尖嘴猴腮,头上头发灰白参半,却梳的一丝不苟,挽个发髻束于头顶,不见一丝凌乱,一身宽大的灰黑色道袍。
孟然的父亲管理灵兽山,一度忙的无法顾及道侣,四百多岁才有了孟然,孟然降生使其不过区区练气期的母亲意外难产名陨。
他父亲是个将生命,一切都奉献给灵兽山的人,道侣的死去对他打击不可谓不大,孟巨公担心儿子的状态,自幼便将孟然接至自己近前。
孟然的父亲孟浩渠自那以后再也未寻过道侣,孟闻古只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孙子,对他的溺爱自不必细说,辛勤指点他的修行,孟然指着天空中挂着的星星哈哈的笑。
孟巨公第二日便用百余颗荧光石用灵力将其打造成星星状,整整挂满了一棵树,更是将灵兽山祖传烈阳鸟蛋交于他孵化,本就是打算烈阳鸟以后自然是要归他的。
然而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却在一场小小试炼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孟浩渠一时间还不敢告诉自己的父亲,到了最后实在是瞒不下了,才吞吞吐吐将这件悲伤的事情讲出。
孟巨公一听此话如遭雷击,双眼一黑,身子一歪若不是孟浩渠眼疾手快,他怕是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以孟巨公元婴期修为,周身灵气洗涤千百年,心性更是上上之选,万万想不到一则孙子死亡的消息对他打击竟会如此之大,千百年来乌黑的头发,昏迷短短的一夜之间,有一半已经变得灰白…………
孟闻古讥讽的话语传来,盘着腿的孟巨公气的身子都微微有些哆嗦,沙哑尖锐的嗓音极大:“哈哈,古兄莫要激我,今日你我二人目的一样,谁说不都是一样,服凤司莫道友,我二人不远万里自南域赶到此地,只为你服凤司一名弟子!”
“不知二位寻本司弟子所谓何事?”
“你服凤司弟子本是南域大武山修士,在一次试炼之中,用恶毒手段先是残杀古兄嫡孙,又将孟某爱孙袭杀,我来问你,那你说我们寻他所谓何事?”
莫老祖做恍然状:“原来如此,那人名讳为何?若本司有此人定会将他交于二位道友发落。”
孟闻古,孟巨公二人咬牙切齿,异口同声道:“姜行!”
“姜行!”
“正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无人
“正是!”
莫老祖疑惑之余,右手一抖,一张绿色的传音符出现在手中:“二位稍等,我这就将本司管理接收修士之人寻来询问。”
言毕对着绿色的传音符念念有词,右手再次一抖,传音符嗖的一声朝身后山峦中飞去。
沈仲则双臂交叉,饶有兴致看着莫老祖的脸庞,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一般。
不多时言海红脚踩一把冷色素剑,以极快的速度飞至莫老祖近前。
莫老祖轻声道:“海红,二位孟前辈若有询问,定当知无不言!”
言海红抱拳道:“是!”随后面朝仙鹤,银剑处的两名元婴修士遥遥一拜:“见过两位前辈。”
孟闻古急切道:“我来问你,你服凤司近年来可曾收过一名叫做姜行的修士?”
“姜行?”言海红微微皱眉,思忖半晌,迟疑道:“晚辈主管服凤司所有加入的修士,只是本司茫茫三千余人,确无一人名曰姜行啊!”
孟闻古双眼微眯,似毒蛇一般直勾勾盯着莫老祖身旁的言海红:“你小子确定?”
言海红丝毫不见胆怯之意,点头应道:“若我记无误的话,却无此人!”
“你连登记册都不看,便如此笃定,定是欺瞒老夫!”孟闻古猛地圆睁不大的双眼,声音陡然提高大喝道。
“我……”言海红一时语塞,正欲争辩些什么,倒是站在银剑上的孟巨公冷笑出声。
“古兄,莫急,想那姜行不过区区练气期蝼蚁般的修士,自南域一路逃遁至此,我猜他自知犯下塌天大罪,如何会用真名,故这位小辈所言也有可信之处。”
莫老祖,沈仲二人面上古井无波,言海红心中稍缓,然而孟闻古怒极反笑:“哈哈,倒是你聪明,幸亏老夫储物袋中有那贼子的画像,小子你可要看清楚了在说话!”
话音刚落,孟闻古一抖手臂,一轴一尺来宽两头为红色檀木的白色画轴,径直飘向言海红。
画轴在言海红面前两步处,滴溜溜一转,自上而下刷的一声展开!
画面中一头乌黑长发,在头顶处结成一个蓬松的发髻,旁边有几缕自然散落在胸前,灰色服饰,胸前一个笔锋凌利的武字,画中男子面庞干净,眼神清澈,美中不足的是唯独一双眼睛较常人稍稍小了一些,这人不是刚才自篱笆园传送阵传送走的姜行又能是何人!
“我这里也有一幅,你也可以比对比对。”孟巨公同样的一轴画向他抛来。
两幅画同时在言海红面前展开,孟巨公的这副画则张狂许多,画中姜行披头散发双目微红,言海红与画中姜行对视,一时间也觉得画中之人同之前见过的姜行天壤之别,只是面庞仍是同一人!
“小子,你可看清此人,我也不管你们服凤司是不是有一个叫做姜行的,我只问你最后一遍,你们服凤司可有这人?”
孟闻古已经翻身下了仙鹤,眼神不变,紧盯着言海红一字一顿道。
孟巨公同样望向这边,同时身上元婴境界的灵力搅动周边灵力,携着一股庞大的灵压一同朝言海红而来。
灵压未到,言海红已经承受不来,淡黄的面颊瞬时惨白如纸,同时冷汉满布整个后背。
“哼!”莫老祖冷哼一声,大手朝言海红一挥。
原本就空无他物的半空,猛地响起一声爆炸。
“嘭!!”
震耳欲聋,周遭猛地爆出层层气浪,沈仲同样右手轻点前方,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出现在言海红面前。
孟巨公面上微怒,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喷出,喷出的气体同样化作一道屏障护在他们近前,中间因爆炸产生的剧烈暴动的气团直上九天,将上方朵朵甜美的白色云朵直接轰散,随后与气团一同消散于天地间…………
“孟道友对小辈这番出手,是不是有些太过欺负我服凤司了?”莫老祖面露不悦,冷声质问道。
“哪里,孟某只想让他将实话说出来罢了,小辈你可见过那人?”
言海红仍旧摇头:“前辈,本司确无此人,我实在是不清楚前辈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莫不是受了蒙骗不成?”
“那我问你,你服凤司可有一名叫做离火的结丹修士?”
“离火?本司是有一名离火的结丹修士。”
“那离火是不是有一名叫做成森林的弟子?”
“是。”言海红不明就里,只得实话实说。
“那便是了,小辈你看那人是谁!”孟闻古一指站立在孟巨公与孟道一身后微微发抖的盖不住!
孟道一将身后的盖不住一把拽出,盖不住眼神飘忽,看看身旁的孟巨公父子,再看看远处的莫老祖,原本就显柔弱的身躯更是抖如筛糠,噗通一声跌坐在银剑上。
他万万没想到不过报告一个换取一万灵石的消息,竟然会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当日他抵达大武山,远远被巡山之人拦下,他掏出那张悬赏的画像,巡山之人立即将他带至孟宅。
孟道一正与一名中年儒生说些什么,听得有人来报事关多年前悬赏姜行之事,心中当即便如响起一道惊雷一般,一愣之下竟思绪翻飞,瞬间失神,面前不由自主映现出已经被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孟韦玉!
盖不住被带入正堂,仔细询问前因后果后,孟道一决然做主带着他一道前往服凤司,盖不住当时就吓得面无血色,慌乱道:“我师尊本就与服凤司人相熟,你带我去了那里,被我师尊知晓是我从中报信,我纵然不死也得掉层皮呀!”
孟道一可不管他生死:“一万上品灵石也不是小数目,我怎能判定你说的是真是假,只有到了哪里才可得到验实,你放心事情一毕,我便在大武山给你安排一个同样不低的位置…………”
安稳住盖不住便去他闭关的父亲孟巨公,孟巨公得知此事离开出关,后又通知灵兽山孟闻古,孟闻古仇怨更是积郁已深,五人当即便朝北方服凤司飞去…………
“起来!”孟道一一把将盖不住拽起:“盖不住,将事情说出来吧。事已至此,你口中若有半句谎话,莫说灵石一块无有,你的狗命怕也是保不住了!”
盖不住抖如筛糠,面上豆粒大的汗珠似雨般划落进脖颈,口中嗫嚅几下,艰难咽下一口唾沫道:“我本是夜凉城城主闫卫的徒弟,一个月前成森林与姜行二人曾去拜访过我师尊,我便有幸与他二人见过一面,通过了解方知他二人同为服凤司弟子,姜行还为服凤司立过大功,好像是什么聚贤山庄的事情……”
“胡说八道!”莫老祖大喝一声,将他打断:“聚贤山庄是本司监查组多年摸排所发现其阴谋,老夫也不管你从何处探听这般子虚乌有的消息,单单你这般污蔑本司,老夫就不容你继续讲下去!”
“是不是污蔑,你将那位名叫成森林的叫来对峙便知。”孟闻古一针见血道。
“老夫也不知成森林是否在司内。”
言海红轻声道:“成师侄前些日子接取了一个任务,去完成任务去了,此时已经不在司内。”
孟闻古圆睁双目怒道:“你莫如是莫不是对这小小的修士有什么私心不成,今日我等无论如何必需要见到姜行。”
“那你也听到了,本司真无名叫姜行的。”莫老祖摊开双手无奈道。
“这是你逼我出手的!”孟巨公大喝一声,一把土黄色长剑自他掐诀的右手猛地朝前一甩,黄色宝剑同样朝莫老祖刺来。
沈仲身形未动,眨眼间却突然消失不见,下一刻骤然出现在站立在仙鹤旁边的孟闻古身旁。
一只纤细白嫩如女子般的手极速朝孟闻古胸前拍去!
身旁高贵悠闲仙鹤被猛地出现的沈仲吓得脖颈处白色羽毛根根倒立,嘎嘎直叫。(未完待续)
随笔
前尘一切随风,往事萦绕心头,不敢看你花时颜容,只有将这番思念强按心底。
我自幼受的教育便是不给别人添麻烦,诸般不顺心,或是遇到坎坷,首先就要从自身找问题,无关他人分毫……
两句话直戳我心,人总是要向现实低头的,我对你自满百跌至归零。说实话走到这一步我也许算是早有答案,可是又这般似在云雾中一般恍惚,感觉一切都是假的。
也记不起断断续续多少年,遥记当年离开你我也是这番感觉,喉间似噎了什么,总是觉得呼吸不够,心口更像压了块石头,几日来有些浑浑噩噩,却是暗叹:“忍一段时间就好了,毕竟你有过这个经验……”
写至此处双目婆娑,万般亏欠涌上心头,大几年的青春时光浪费在我的身上,我也不能时常带给你欢乐,我也知道真的到那种你我想象的生活中,需要少则三五年的漫长时光。
可是时不我待,西天虽短,路途维艰。青春已逝,你也有多年沉淀下来的思想,直率,不失天真,我常与你说多些事故,圆滑,却也不知是对是错,真心希望你能够遇到待你和煦,宠你在心的人,可是我还是担心你,毕竟这个世界上好人实在是太少了。
世俗种种,是有必要,怪只怪起点太低,可是像我这般无忧无虑,欢快长大的青年,与那有这般那般不幸的人相比,我真的是非常感恩。
适才差点抽泣,被我极力压制,万般思绪,亏欠占最大部分,白日时常痛恨自己,年轻时极力放纵,时间稍纵即逝,到得如今更是悔断青肠,怪我不能好好把握种种,怪我不解万种柔情,怪我自命清高,怪我让你背负太多我却那般幼稚!!
不出所料结果也就在这几月了,自此以后怕是终生不得一见,死缠烂打,种种下作的纠缠我是不会的,我愿意看到你追寻自己希冀的生活,最后一句话在心里涌向嘴边的时候,眼泪终是没忍住,若是不幸福就回来吧,我真的好想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震慑
沈仲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白皙手掌去势不减!
孟闻古初时惊诧,随后反应过来,嘴角上扬,泛起嘲弄之色,冷哼一声,双肩一晃,也不见其有何动作,周身瞬间出现一道金黄色,薄如蝉翼的护罩,将他周身包裹其中。
护罩虽然极薄,不过孟闻古对这件护罩却是非常有自信,嘲弄之色随之转为傲然。
坐在白鹤上的孟浩渠同样脸色大变,看到金黄色直闪人眼的护罩方才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
眨眼功夫沈仲便已欺身而近,原本平平无奇的白皙手掌,此时全掌竟上下笼罩着一层两寸来高的银色闪电。
数道银色闪电发出紫光,猛地撞在一起,泛起泚啦一声令人心惊的爆响!!
携裹着雷电的柔弱右手,好似轻轻搭在护罩之上,雷电再次泛起更为强大的一声爆响!!
泚啦!!
咔!!
金色护罩,宛如实质一般,片片皲裂,还未从空中掉落,便又化作天地间的灵气消散无影。
孟闻古再也不敢小觑,沈仲右手依旧向前,直取孟闻古胸前。
孟闻古回头望了一眼坐在鹤上的孟浩渠,再看看瞪着惊恐双眼,已经忘了嚎叫的白鹤,双臂一展,右脚虚空一点。
仙鹤,孟浩渠,连同他直接向后上方掠出百余步远。
沈仲却如附骨之蛆一般,紧追不舍。
另一头,孟巨公的金色长剑急急朝莫老祖刺来,莫老祖轻声呢喃:“你等实在不信,便用实力说话吧”
言毕,右手虚空做轻托状,那颗如人头大小的蓝色水球飘然出现在掌心!
双眼直视似要割裂虚空的金色长剑,右手猛地朝前甩出!
人头大小的晶莹水球倏的变大,直接变成一丈来宽的蓝色巨球。
一切也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金剑与巨球轰然相撞在一起。
铛!!呼~
一股恐怖至极的灵压自两者交击朝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吹得一旁受惊的白色大鹤双目惊恐,浑身发抖,灵压掀起的狂风更是将它打的朝下方跌落而去。
孟浩渠倒也机警,见势不妙急忙跳下,在一旁踏空悬浮。
一块八仙桌大小的银色小盾绕其身畔,为其抵挡不小的压力。
孟巨公看到自己金剑被莫老祖的巨型水球所挡,随之双手掐诀如飞,口中蓦然爆喝:“散!”
刷!刷!刷!
三尺长的金色长剑,周身一颤,泛起一声轻吟,竟直接变作不下于百余把!
若是姜行再此怕是要惊的下巴都掉了,他辛辛苦苦修炼,如今也不过堪堪凝炼出四把上清剑意出来。
再看孟巨公百余金色长剑,在阳光下一柄柄皆散发森然寒意,其恐怖的状态更是惊人心魄,若被这些宝剑擦身而过,怕也是要折手断足,安得命在!
莫老祖冷眼旁观此幕,双手同样法决翻飞。
就在孟巨公右手做点指状,指向莫老祖时,莫老祖双手骤然停滞,一丈来宽的巨型水球嘭的一声炸裂开来,化作漫天雨点。
可是极怪,漫天雨点只是静静停滞在空中,没有一滴雨点滴落在地。
方才孟巨公点指之时,百余把金色长剑突然发难,一柄柄如离弦之箭再次加速射向莫老祖!
莫老祖右手做由掌猛地变拳,漫天雨点竟也猛然后撤,就在莫老祖近前直直聚集起一块两丈见方的雨点幕布。
雨幕在阳光下泛着淡蓝色的荧光,每一滴雨水的间距居然不可思议的惊人相同,一滴淡淡细丝连着一滴,直至蔓延开来!顷刻间便链接为一套完整的阵法模样。
嗖!嗖!……
铛铛铛……
百余金色长剑搅动周遭虚空猛烈撞在莫老祖眼前雨点凝聚成的阵法发出巨大的轰鸣。
轰!!呲呲……
一柄柄金色长剑直抵在雨点连成的阵法上。
两丈见方的雨点法阵也是一颤,随后自法阵中心开始猛地暴起一团蓝色荧光,荧光亮起之后便以星火燎原之势瞬间蔓延整块法阵!
就是这块雨点凝聚的蓝色法阵挡下百余金色长剑!
长剑因为巨力之大与蓝色雨点法阵僵持之下,一柄柄都剧烈颤抖起来。
一时间百余金色长剑如瓢泼大雨一般哗哗作响,孟浩渠与孟道一这些修为稍低的人听及此处连忙气沉丹田守住心神,深怕一个不小心被这些元婴高级修士斗法波及。
言海红同样不好受,他只觉双耳哗哗之声催的他心烦意乱,胸中郁结,但此时莫老祖正值难关,他强打精神问道:“老祖,可有需要海红帮忙之处?”
莫老祖朝他轻笑:“无碍,我们这般境界你等自是插不了手的,海红守好心神,切莫留下后遗症!”
“是!”
言海红言毕当即凌空盘腿,双手在丹田处结印,缓缓闭上双眼……
另一头沈仲已然追上孟闻古,沈仲虽不是雷属性灵根,可是酷爱世间雷电之力,说来也怪此人在雷电之上的领悟之力也是远超旁人,千万年来他对雷电的掌控和领悟也是已臻化境!
泚啦!
沈仲的右手带着泛着刺目的蓝紫色闪电直直朝孟闻古肩膀拍去。
孟闻古金色护盾眨眼便破,他如何不知这雷电的威力,加之他也不过区区元婴初期修士,光修为上与沈仲的差距也是如隔天堑。
此时的孟闻古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孟巨公说好的服凤司也不过区区一个元婴中期修士,二者一商量都是绝孙之仇不共戴天,并且也不过是一个元婴修士的软柿子倒也捏得。
可是如今多出来的那一位元婴中期修士又是何人?此人身材魁梧,一副文质彬彬模样,可是性格杀伐果断,说出手便是杀招,那与白皙手掌截然相反的蓝紫色雷电不时响起泚啦泚啦之声也极是骇人。
眼看着到近前的蓝紫色闪电,他的速度也比自己快上实在太多,当下避无可避,一翻手一块巴掌大小的白色圆盘出现在手中。
素白色的圆盘,并无太多花式,下部有底,迥然世俗界盛菜的素盘一般无二。
顾不得擦去额头上黄豆般大小密密麻麻的汉滴,口中迅速念出口诀,将圆盘底部朝外,内部朝自己,口中焦急喊道:“起!”
只见圆盘脱手后滴溜溜一转,眨眼变作半丈大小。
沈仲面露不悦,鼻孔冷哼一声,右**电之力有为更甚。
泚啦!一声撕裂耳膜的怪响。
包含着蓝色闪电的右手用力击在孟闻古所祭出的白色盘子。
孟闻古因为在极短时间内快速输出大量灵力,以至于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双目凝重的盯着面前的巨盘,此时他想逃离此处也是无可奈何,以他的遁速又如何是沈仲的对手。
本想寄希望于孟巨公,可是再看看那边的孟巨公与莫如是也是激战正酣,当下唯有死撑罢了。
沈仲见白色盘子挡下自己的术法,稍稍一怔,右手猛的一撤,轻轻转了下手腕,掌心蓝色雷电随之消弭无踪。
然而他的身形陡然消失不见,圆盘后方的孟闻古一见此幕顿觉诡异,身上汗毛也不由自主的炸立而起,快速扭动头颅左右张望。
在他胡乱张望之时,右侧虚空一阵波动,沈仲的身影如无声鬼魅一般飘然出现,他的双目紧盯孟闻古,右手上的雷电再次凝聚,蓝色的雷电交错纠缠,仿佛一只只峥嵘可怕的小蛇一般。
孟闻古大惊失色,慌乱出手左手掐诀想再次施展术法!
沈仲可不给他这个机会,朝他虚空一步踏出,一步便至近前,如蛇般蓝色闪电直击在孟闻古右肩。
“道友饶命!我等也……无意起争端…………!”他喊破喉咙的求饶之声急切响起,吞吐的蓝色闪电,距孟闻古右肩的衣衫也不过一寸之距。
“若在晚了半息,你的肉身便化作尘世的一缕青烟。”沈仲轻轻蔑了他一眼冷冷道。
沈仲右手的蓝色闪电再次消失不见。
孟闻古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艰难道:“多谢……道友手下留情!”
沈仲挥手望了远处还在僵持的莫如是与孟巨公,纵身朝二人战团飘去。
“我与莫兄战你一人,你有几分胜算?”飞至上空的沈仲朝孟巨公朗声问道。
孟巨公望了一眼上方的沈仲,再看了看远出颓然的孟闻古顿时明白了,心有不甘开口道:“素闻服凤司也不过莫如是一位元婴中期修士,敢问阁下是?”
“西峡境侍凤司沈仲!”
孟巨公恍然道:“驱雷手沈仲!久闻大名!”
“不敢当,倒是你还不将你那金剑撤去还等什么?”
孟巨公大手一挥,百余金剑哗啦啦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迅速变小,等飞到他储物袋中之时已有手指般大小。
莫老祖也随之掐诀,巨大的水滴凝聚法阵悠悠聚拢,再次合为一颗人头大小的蓝色水球。
双方再次相对,没了原本拔剑弩张的气氛,孟巨公再次开口:“今日西峡境沈兄也在,我与古兄也不是无事找麻烦之人,我们与那人确有天大的仇怨,万望莫兄高抬贵手,我们定有厚报。”
莫如是轻笑:“我服凤司确无此人,你要莫某如何为你去寻此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东海境
东海境绵延千万里无算,境内峰岭耸峙,河谷盆地穿插其中,地势为西高东低,故大小湖泊水流,穿越无数山峦盆地蜿蜒流向最东方茫茫无垠的东海中。
再往东去,海天一线的宽广海域,错落着大大小小的岛屿,那里也是修士的落脚点,甚至有极大的岛屿,其中更有修士建立的城邦等大大小小的势力。
临海修士多以猎杀海中妖兽,以换取修行必要的丹药或灵石,临东城位于东海境南端,一座极大的城镇,这里作为东海境最大的城镇,也是东海境绝对的权利中心,每天光是临冬城的人流量就多达百万之巨,可想其大几何。
“传送阁”为临冬城内远离街道的一处幽静院落,院落设计别具一格,院内为九间半亩见方的房间合围之态,每间房间门口皆守有人,十余人纪律严明更不多做交谈,保持一动不动的沉默姿态。
此地旁人所知甚少,可是若是修为到了结丹以上,家族中若有些势力的自然知此地为何处,更知此地代表着什么。
传送阁九间房间代表着九道传送阵,毫不夸张的说大明境四大地域,外加传送阁所知五处秘密之地,只要你付得起灵石,或者价格,它都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九处远隔万里的传送阵,传送阁当初付出了极大的人力物力,在各个大门派势力之间游说,以及派出顶级阵法大师为之奔忙,自筹划此事,到阵成。共用了近两百年的时间。
就是这些举足轻重的传送阵,以及临冬城独特的地理位置,让此地成为所有疆域通往上京境的最佳地点。
因为每次传送花费巨大,所以每年传送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这一日守在门口的两人一怔,旋即对视一眼,他二人都从对方的目光之中得到了答案。
身后的房间中传送法阵运转起来了!
嗡~
刷!!
踏!姜行双脚踏地,脑海眩晕异常,腹中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他紧皱眉头,上清剑瞬间自储物袋出现在手中,同时强打精神环顾四周。
四下无人,空旷的房间,只有脚下兀自泛着乳白色荧光的传送阵嗡嗡作响,声音也逐渐变小。
莫老祖贴在他身上的黄色符箓,也随他双脚踏地而燃烧殆尽。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待得状态好了许多,方才走出传送阵,轻轻推开房间的门后,门外守着的两人见他推门,俱朝他弯腰抱拳行礼齐声道:“欢迎光临东海境,临冬城!”
看到外面不是什么危险之地,姜行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朝他二人轻轻点头,又朝院内环视一周,迈步出了房间。
“是从那里出去么?”姜行指着通向外面的大门道。
左手守卫附声:“是,不知阁下是北疆何门修士?”
“服凤司。”姜行回完话头也不回朝大门走去。
两名守卫面面相觑,连忙紧跑两步急道:“原来是服凤司修士,我们与服凤司一贯交好,只是阁下怕是不知我传送阁的规矩吧?”
姜行眼睛一转,自然知此事不简单:“姜某初来乍到,劳烦二位与我讲解一二。”
“阁下自服凤司传送而来,怕要花费不少灵石吧?”
“嗯,接着说。”
“本阁这边传送阵也是要备以同等价格的灵石,也就是说阁下这番传送是要两面共同消耗,我这么讲不知阁下可否清楚?”
姜行点头:“我明白了,你是想让姜某支付你们所消耗的灵石,对么?”
“正是!”
“不知我这一趟损耗多少灵石?”
那人伸出一只手掌道:“北疆服凤司到东海境,哪怕是元婴修士路途不歇息,也要飞上半年之久,此次传送只需五万上品灵石即可!”
“什么?三万!”姜行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他区区筑基修士,就是把他榨干又哪里变得出三万上品灵石出来。
乍一听感觉觉得五万可并没有多少,可是换一个说法就知道那是如何大的一笔数字,筑基期的一件趁手法器,顶天也不过十几块灵石,三万那是多大的一笔数字。
哪怕是一名元婴修士让他拿出三万灵石出来,他怕是也要犹豫再三,再说还是两面消耗。
也就是说单单一次北疆到东海境这一次传送就要六万上品灵石!!
念及此处,更觉莫老祖待自己真是恩比天厚。
姜行挠了挠鼻子:“那个,那个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灵石,可否通融通融?”
“阁下莫要拿我二人开涮,能用的起服凤司传送阵的人,又怎会差这三万灵石。想必你来此地也是有要事要办,我们还是速速交割完毕,我们也不耽误你的大事儿。”
姜行有苦难言,急得抓头,脑海中忽然闪过莫老祖交给自己的信封,喜道:“不知你二人可知东海境有位叫时洋的元婴期修士?”
“时洋?时……时城主!东海境只有一名叫时洋的元婴修士,正是临冬城城主,也是本阁阁主!”
姜行更是惊喜:“那便是了,我师尊与时前辈乃是故交,虽不能说让时城主免了我的灵石,但是我想看在我师尊的薄面上,时城主应当会给我些许运作空间,能否劳烦二位带我引荐一下?”
依姜行之说当然无过,守门的二人自是心思灵巧之人,一般人哪里用的起如此昂贵的传送法阵,心中猜测此人怕是走的急了,忘掉了这边的灵石之事。
既然都是显赫的大宗大派,自然不会亏了传送阁这边的灵石,二人相识一笑,便交换了心思。
“阁下这般说了,我等若再强人所难自然是说不过去,烦劳外边厢房看茶,稍等片刻,我这就城主府禀告此事。”
姜行缓施一礼:“有劳了。”
那人风风火火出了院子,剩余一人朝旁边房间站立的一名同伴一招手,示意让他在这处房间暂代片刻。
其后就带着姜行出了院落,院落对面正对门仍是一座清静的院落。
他带着姜行进入大堂,请姜行落座之后,又奔后院,不多时沏了两杯茶出来。
“这是东海“落霞岛”的“清露茶”,落霞岛岩石质地冰寒,外加每日轻风细浪拍打,品茶时自有一股清凉甘爽。采茶为每年的初春时节为之最好,只取前三瓣嫩芽,饶是我传送阁每年也才分的一斤左右,非是一般贵客能品尝此物,今日小的倒是沾了阁下的光了。”
姜行笑道:“多谢。”
茶汤入口果真如那人所说,明明温热的茶汤入的舌尖,竟然温中夹带丝丝凉意,实在是让人咋舌不已,细品之下只觉喉间连同鼻孔一同被凉意裹挟,面前仿佛就是微风吹动着细浪朝他拍打而来。
姜行啧啧称奇:“姜某生平第一次饮如此惊奇之茶,倒真是开了眼界了。”
那人很是受用姜行的夸赞,轻眯双眼笑着与他交谈。
半刻钟左右,之前跑去时洋城主那里的人赶了回来。
“时城主得知故交弟子来了,很是欣喜,当即就吩咐我不许再追究消耗灵石之事,这笔费用便有本阁承担了。”
姜行心中过意不去:“此事万万使不得,姜某虽然此时身无如此多的灵石,但是我欠终是要还的。”
“道友,道友不要纠结此事,既然城主已经发下话来,我等照办就是,城主让我回来带你去“飞云塔”见他,至于见他所谓何事,我也是不知。”
姜行心道莫老祖写了一封信给他,信他也是看了个开头,后面的就没太注意,正好趁此机会交给他。
当下起身示意那人头前带路。
第一百一十六章稍安
临冬城宅府林立,随着头前带路的那人行了半刻钟左右,来在一处占地极广的宅子门前,说是宅子不过依姜行所见,怕是称之为小城也不为过,此地怕有不下百里之广。
一座高逾百丈的九层黑色高塔矗立在院落之内,与守卫在门口的两人打过招呼后,二人带着他径直上得黑塔,自塔底一层往上,遇到的人越来越少,等的登上第八次层时,四下竟是空无一人!
两名守卫带他行至第八层台阶时面色极是凝重,之前与姜行对饮之人轻声道:“道友,我二人最多只能送你至此了,再往上便不是二人这等品级之人所能踏足之地了。城主就在八层等你。”
另一人附和:“正是正是!本城规矩极严,万望道友谅解!”
姜行点头:“劳烦二位了。”
二人回声告退,姜行径直朝上方走去,穿过七层走廊直往上走去,七层还能见到零星的人影,至于行至第八层时竟然空无一人!
诺大的塔层静的可怕,直往前方看去幽暗寂静,中部一道大敞的大门内却发着有昏黄的灯光。
姜行深呼一口气,眼神坚定,朝大门大步走去。
踏……踏……踏……
数十步便至门口,轻轻撇头朝里望了一眼,只此一眼,姜行只觉汗毛炸立,后背发凉!
屋内一副书生装扮的男子,站立姿态背对着他,左手捧书,迥然沉浸书海模样。
然而一只通体洁白赛雪的三尾白狐兀自端坐在其肩头,两双血红色,似人一般警惕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门口姜行。
只此一眼,姜行如遭雷击,动也不敢动,这只三尾白狐周身一股上位结丹的灵压,震慑的姜行因为紧张胸口起伏不已。
“书生”仍是沉寂书海的怡然姿态,白狐三条洁白的尾巴轻轻浮动,血红色的双目依旧不转,看向门口的他。
姜行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嗫嚅了片刻轻声道:“时……时……前……”
刷!
姜行只觉虚空一晃,抬头观瞧,书生的肩头哪里还有那三尾白狐的影子,眼前一花,一道白光直奔面门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多年的生死摸爬由不得他多想,右手一翻,一块巴掌大小的银色盾牌出现在手中。
口中冷喝:“起!”
呼!
巴掌大小的银色小盾在面前瞬间变大。
就在此时,铛!的一声震人耳膜的金铁交击响起。
姜行未停,手中决法变化缭乱,双脚未动,身子却如装了滑轮一般悠然向后飘了十数步远。
在看之前的银色小盾,如纸糊的一般不知被何物分为数片跌落在地上。
没等他缓过神,眼前再次一花。
他心中暗道道不妙,那物好快的速度!
上清剑此时已在自己手中,他紧咬牙关暗想,宁可拼的重伤也不能让那物好过,正待施法,一声轻喝响起。
“阿狐!”
眼前再次一花,面前凌空站立着的不是那只三尾白狐还是谁!
白狐右爪朝前伸出,却并没有挥下,姜行恍惚觉得左侧脸颊有些冰凉。
斜眼一观,心中更是凉了半截,泛着幽暗亮光的黝黑狐爪距他面颊也不过半指距离,那一声若在慢上半息,他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明白了与白狐的天壤之别,他哪里还敢造次,一转手,收了上清剑,弯腰朝白狐行礼。
“多谢狐前辈手下留情!”
白狐不屑蔑其一眼,在空中转身,四爪轻抬,灵动的朝房间走去。
姜行自嘲的笑了笑,厚着脸皮随它而去。
再次行至门口,朝屋内行了一礼:“晚辈姜行,服凤司莫如是之劣徒,拜见时前辈!”
“进来吧!”
“是。”
姜行应声,入的门来,时洋将书籍合拢,含笑端详着他。
稍息。
“莫老鬼终于收徒弟了,怎么竟然只是小小的筑基期,老鬼让你来东海所谓何事?”
姜行做苦恼状:“师傅并没说让我来东海境做什么,只是说若是有问题便寻时前辈您即可,这不因为传送灵石的事儿……”
时洋摆手:“几块灵石而已,你师傅与我的关系你可能不知,一百年前,我于元婴初期,因为煞气过重久久不得寸进,遍寻万法而不得治,多亏了莫老鬼带我去了上京境凤阁求得千年“辰光木”,才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这段恩情比之你的几万灵石算不得什么。”
姜行心中随然欣喜,口中应道:“以我的状况一下也拿不出数目这么大的灵石,我来还是想请时前辈多多宽限些时日。”
“我说与你免了,你便无需多言。”时洋听得姜行答话,稍稍有些愠怒。
“这……”姜行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来临来之时,莫老祖写给时洋的书信,一翻手,一封贴着黄色符箓,薄薄的信封出现在手中。
“这是恩师写于时前辈的书信。”
“哦?莫老鬼知我沉溺文学之道,书信也为我书写一封,真乃吾知己亦。”
接过信封,轻吹一口灵气,符箓被吹落,在空中之时无火自燃,化作无有。
时洋初看信纸面露喜色,面上逐渐变得凝重,看得后来眉头竟然拧在了一块,直到最后他口中大骂一声:“老贼!”
啪!!
信纸被他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绕是如此仍不能泄他心头火气,咬着后槽牙嘎嘎坐响,双手将信纸拿起撕的粉碎方才气急败坏的叹了口气。
叹气之余,饶有兴致斜眼望向姜行:“你……叫姜行?”
姜行狐疑:“正是。”
“哼,你个小小的筑基修士,莫老鬼对你倒是真的不薄……”
姜行更是疑问连连:“时前辈, 此话怎讲?”
“这封信你可看过?”
“师尊书写之时,我便在其旁研墨,自是看过一二。”
“哼!信中所书,莫老鬼让我匀一个去上京境的名额,这个名额便是给你小子,你可知道?”
“信中似有此事……”姜行不敢肯定道。
“哈哈,你可知我临冬城每五十年去上京境渡海花费几何?你可知一个去上京境的名额为几何?你可知每年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找关系,撒灵石只为一个名额?”
时洋的三连问让姜行哑口无言,只是呆呆愣愣的张着嘴。
“我临冬城数辈先人开拓的东海航道,每五十年单单一次往返最少五百万灵石往上,我们对与去上京境一个名额收取五十万上品灵石,饶是如此每一个名额都让大明境修士趋之若鹜,传闻黑市中一个名额的价格已被炒至将近百万,而你拿的出五十万灵石买一个名额么?”
姜行心中骇然,茫然摇头。
“哼,所以说莫老鬼打的一手好算盘,真是越老是越精啊。”
最后几个几乎是字时洋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时洋轻叹口气,仰起头也不知思考些什么,踱出数步,再次看向姜行:“罢了,权当我回报莫老鬼当年的恩情了,距下一次去上京境还有不近十年的时间,这十年时间你好好精进自己的修为吧,也不知莫老鬼怎会看上你这般修为之人? 阿狐你带他去“观潮阁”吧!”
“是!”
时洋肩头的三尾白狐口吐人言,纵身一跃,落在地上,一阵青烟飘散,竟然幻化成一名身着白色衣裙的妙曼女子。
女子宛如画中之人一般,身材冷冷面庞不带一丝喜怒之情。
女子冷眼望他一眼,自顾自的出了大门,姜行忙朝时洋行一礼:“时前辈,告辞了。”
快步出了大门,追随那名白狐幻化的女子,女子冷冷的话语传来:“城主读书之时最忌他人打扰,因此自八层往上便为禁地,你算是因为你师傅的面子捡了条小命!”
姜行心道原来如此,口中应道:“也多亏狐仙子手下留情。”
女子不在应声,自顾朝前下走去……
塔内有不少人认识这名女子,一一与她打招呼,她与之一一点头应对。
下得最后一层后,走在黑塔左侧走廊,再行了一顿饭功夫,一处别致庭院安静的坐落在海滨旁,四下为稍显冷清的街道,来往的人也不多。
女子朝院落一仰头:“以后你便住在这里了,十年后去往上京境的航船才会启程,这十年你自行安排即可。”
姜行道:“多谢狐前辈领路了。”
女子轻点头,朝回路走去,不消片刻便无了影踪。
姜行推开黑色的大门,入了所谓“观潮阁”的庭院。
第一百一十七章金鲤
占地三五亩的院子着实不小,院内由于长时间无人照看,已长出齐腰高的杂草,左边屋檐下被随意丢弃的坛坛罐罐,静悄悄的任岁月的侵袭。
院内东边为一座两层阁楼,阁上有匾——观潮阁,观字金漆已经斑驳破落,剩余二字更是惨不忍睹,这般景象也被唤作如此雅致的名字,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发笑。
姜行自嘲的笑了笑,并不在意,拨开挡在前方茂密的草丛,迈步上了阁楼。
一层为一间幽暗的储物室,踩着咯吱作响的木制楼梯,他真怕稍稍用力会将它踩的粉碎。
二层为一处供人休憩的卧室,门板上同样满是灰尘,将它轻轻推开。
发出嘎吱吱令人牙酸的响声,上方的灰尘簌簌掉落,猝不及防被灰尘迷了眼睛,便又退了出来。
扶着门口破旧的栏杆,揉着被迷了的眼睛,恍惚间望向东边。
东方,海天一线,落日的昏黄余晖映照在粼粼的海面,天边被映的同样橘黄色的片片云朵,安静的一动不动。不时有修士踩着各种法器,或出临冬城,或进,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姜行愣了片刻,甚至觉得眼睛也好了许多,这般美丽的景象,倒让他心中有了些许的慰藉。
本就是被时洋允许上的黑塔见他,怎会行至第八层,而且是在大敞的门口被三尾狐袭击,况且,一名元婴修士的神识,莫说第八层的范围,就是整座黑塔他也感知的到一个人,怎么会偏偏感知不到他呢?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时洋同意三尾狐出手的,大胆的猜测,甚至不排除是时洋安排三尾白狐出手的,只是实在想不出他怎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单单是为了测试自己的能力?
姜行摇摇头,懒得去想这些,再看看院落破败的景象,更是无心修习,直到橘黄的红日落下海面,消失不见,提起精神再入满目残乱的二层阁楼。
天色昏暗,随手从储物袋拿出一块荧光石, 摆放在满是灰尘的桌上。
屋内虽然破旧,陈设倒算齐全,一张架子床,床尾两个诺大的柜子摞在一起,荧光石摆放之处还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昏黄铜镜。
只是长时间无人清扫,积了太多的灰尘,他自幼便是乞丐出身,本就是不太注意这些诸多细节之人,稍作收整,便铺了铺盖,在架子床上休息起来。
临休息之时,他仍是机警的在院门口摆下了一套以防人潜入示警的法阵。
第二日大早,明日透过窗户的破洞洒落在他迷朦的眼皮上。
他缓缓将眼皮睁开,朝里面挪了挪,躲过阳光的照射 ,正欲打个回笼觉,却又想起了什么,继而坐起身来。
屋内,院落这般脏乱的景象,将就一晚倒还罢了,若真呆上几年,他也是实在无法忍受。
昨日一路行至此地,前面不远便有一处小小的集市,宁可花点灵石叫几个世俗之人将其内收拾一二,他自己也是懒得浪费那些时间。
借着被稍稍擦拭看的清的昏黄铜镜,整理了衣冠,迈步出门。
循着记忆,出了大门右拐,不消片刻正式交了熙攘的大街。
人还未至,嘈杂的喊叫声先一步透过重重屋舍传入耳内,行的近了才得稍窥此街一貌。
此地虽距北疆千万里之遥,却与夜凉城那里的街道相去无几。
街道两旁为多如牛毛的商铺,门口有人张罗,招呼来往的行人。
门口也有一些小小的摊位,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姜行信步而行,悠哉悠哉在街中左顾右盼,时间还早,一时也不急于寻人修整那处阁楼。
前面街边摆的一处小摊位,已经围了不少人,叽叽喳喳议论些什么。
好奇的凑到近前观望,一名年逾花甲的老头,他眉发皆白,盘腿打坐,闭目养神。此人皮肤黝黑,面上更是如百年的老树皮一般,沟壑纵横。
在他面前地上铺了一块红布,红布上只有一件东西,东西倒也平常,只是那块红布上绣的字着实的抓人双眼!
“只卖有识之士!”
六个金线秀上的大字,仿佛在挑衅来往的行人一般。
那一块拳头大小的浅白色石头显得平淡无奇,老者一副高深至极的模样,眼皮也不抬一下。
“若有眼力尽管出价,只要报在老夫心理价位 ,老夫定当与之交割,如无眼力胆量,或财力的话,诸位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老者一语如掷入水面的一块石子一般,人群先是一静,随后变得更加喧闹起来。
“喂!老头,你这块白色破石头想卖几块灵石?”
“就是,我等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块破石头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你莫不是故弄玄虚?”
“就是就是……”
………………
不少人应声附和,老者依旧闭着双眼,再也不答话。
“嘿嘿姜小子,你可知这是何物?”
脑海中传来王国风的话语。
姜行一惊,这两日自北疆急急面对大武山与灵兽山的两名元婴修士,再加上慌忙逃至东海境,竟然将王国风给抛之脑后。
“王前辈,莫不是你认识此物?”
“哼,不过区区半步结丹境的金鳞内丹,他也好意思在这里装神弄鬼。”
姜行闻言心中恍然,自服凤司图文阁他对修仙界的大小事物也算是知晓不少。
金鳞全名乃是金鳞鱼,世间多有传说,金鳞鱼每五百年一次的一次天机,倘若越得过龙门即可幻化为龙,夺取天地之造化。
这番神秘的传说使得金鳞鱼更是神秘不已,更有甚者信仰此鱼,还听说有部族以此鱼为图腾。
这些都是书中所记,真假已无可辨别,今日听得王国风讲此物,他才记起这些。
“哦,原来是此物,王前辈……”姜行话还没说完,在他身旁突然有人开口:“一万灵石,不知老前辈能否割爱?”
老者缓缓摇头:“太少!”
“那就两万,再多我可真没有了!”
“你既然肯出两万,那我问你,你知此物为何物么?”
“金鳞内丹!”
刷!
老者双眼猛地睁开,眼中似有异芒闪动,透过人群看到后面与他对话之人。
那人身材高挑,头戴黑色斗笠,看不清面容。
老者嘴角上扬,阴阴笑道:“胡某在此摆了七天摊了,洪少主,你终于肯出来了!可让属下好找!”
众人一时之间不明所以,齐刷刷看向那名头戴斗笠之人,那人却是一惊,急忙转身要跑,慌乱中竟与姜行撞了个满怀。
姜行被撞的一个趔趄,自老者的话语中他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也不知那普通的金鳞到底有什么特殊的魔力,被那老头以此为饵钓来了这名头戴斗笠之人。
不过那名老者既然敢此时摊牌,这位仁兄怕已经入了他们的圈套了。
姜行感觉的到,斗笠后面的一双眼睛深深的盯着他看了一眼,随后朝街道中快速跑去。
再看地毯前方哪里还有那名古怪老者的影子!
这一切发生的快消失的也快,也不知那名头戴斗笠之人与老者消失在哪处巷口,争斗在哪地破庙……
二人搞得众人败兴散去,姜行暗自思忖,那块金鳞内丹竟能骚动一名洪少主,能叫的上少主的定然非是一般人物了。
继续朝前,一路打听,才寻了处凡人的聚集区,这些凡人除了重些庄稼以求糊口,也无别的生计,当得知他要找人整理自己住处时,一帮围上来的人宛如十几天没吃过食物的饿狼一般。
随意挑选了几个女性,倒不是他有什么想法,毕竟女人干活还是比男子要细致的多。
他一再强调,不要破坏屋内的任何陈设,只要将灰尘擦拭干净,院内诸多齐腰高的杂草铲干净即可。毕竟这处阁楼只是暂借给他居住罢了,
还没用了两个时辰,姜行再入观潮阁,此时的感觉较两个时辰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从大门,到院落,再上阁楼,简直是天壤之别。
院落内的杂草几乎被尽数清空,已经可见地面铺的鹅卵石道,上方观潮阁三个大字由于太高,姜行一个纵身将它取下,此时也是从新描金。
嘎吱嘎吱的木制阶梯,就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只得上阁楼时尽量放轻脚步,楼下的几间房也收拾的干净整洁,阁楼上方为居住之所自不必细说。
他豪爽的赏了两块上品灵石,几人感激的倒头就拜,普通修士自然觉得两块灵石算不得什么。
可是这两块灵石的价值就太大了,往大了说那就是一家三口整整半年的口粮了。
待的几人出去,姜行则惬意的搬了一张太师椅坐在二楼,眯着眼睛看着被清理出来的院落,心中不盛欢愉。
忽然觉得衣服紧贴肚子之处,似硌有异物。
他眉头微皱,自从有了储物袋,除了贾管事所赠已经破碎的平安扣,他几乎未在怀中装任何东西。
伸手入怀,除了平安扣也无他物,然而与衣物相隔之下他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一块硬物。
那物并非在他怀中,而是在他腰间所缚的一块蓝色腰带内。
满带疑问将它拿出,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雕刻的婴儿拳头大小,通体火红的鲤鱼,鲤鱼栩栩如生,双目圆鼓鼓,微嘟小嘴,鱼翅微展做游动姿态。
姜行整个人都懵掉了,他哪里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更不知道何时到了自己怀中,自己也没有与人接触,……除了……莫非是他!!
第一百一十八章拍卖
“王前辈?不知你可识得此物?”姜行请问道。
“不曾见闻,应该是一种信物,只是这般以鱼状形态倒是极为少见,我猜测应该东海海族独有之物,只是他做什么用的实在是不太清楚。”
姜行翻来覆去也看不出是何名堂,此物应是用特质石料雕刻,质地温润之余还有几分硬度,尝试注入灵力之后,却也什么也没有发生。
翻看之后实在是搞不太清楚,索性将它扔进储物袋角落。
静心之下不禁想起了服凤司的事,也不知他师傅会用怎样的方法摒去两名强敌,不过以传送阵出来的那名元婴前辈的口气,应是没有太大问题。
再想起一路闯下的祸,他轻声自语骂了一声自己真是惹事的妖精,走到哪里就把祸端引到哪里。
如今他主修的两部功法也是忙的不可开交,王国风教授他的上清念剑诀筑基境修为能够幻化出三柄上清剑已经是极限了,至于莫老祖教授的玄冰录他时不时就会头大。
玄冰录之中别说文字坳口,意思更是灰色难懂,绕是如此,他才稍稍参悟几篇,便能在黑龙潭大战黑虎蛟中施展玄冰术,冻结半块黑潭。
玄冰录之中可怖的实力可见着实惊人异常,如今修为的精进光靠吸纳灵气已经远远不够丹田所吸收的,他准备购买些丹方,自己炼制一些符合自己修为能够食用的灵丹,籍此丹药增加自己的灵力。
只是传闻这些丹方在世面上极为稀罕,王国风作为元婴期的修为,储物袋中也不过两三张单方。
可惜那些丹方也不过是元婴修士所有的丹药罢了,与他半毛钱也没有。
他也聪明至极的问王国风,他能不能记起自己修为练气,筑基,时炼制,食用的丹药。
却换来王国风冷冷的一句:“我自练气至结丹境一路通途,皆是水到渠成,就算是使用丹药,也不是自己炼制的,他也是觉得好玩,才买了几张丹方。”
这番话语更是给了姜行不小的打击,他如今修为想进寸余都是奢望,王国风的一句水到渠成,简直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呀。
着实气到他的这些话,让他更是无心修炼,也无惬意姿态享受,下了阁楼,出得大门,朝街中走去。
熙攘繁闹的大街,姜行望见一间较四周大些的门面,迈步进入。
店内零星的三五人,倚着柜台与柜后之人攀谈,也有在左侧架子上面挑选观望……
见到姜行进来,堂内小二贴身道:“道友,有何需要,本店法器,灵药皆有……”
姜行点头:“不知你这里可以丹方出售?”
小二惊诧:“道友玩笑了,丹方本就是各宗门牢牢把在手里的东西,如何会流在世面,本店无有此物。”
“哦。”姜行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哎!道友你也别抱什么希望了,纵观临冬城除了那位手里,世面上还真没有。”
“阁下口中的那位,指的是?”
“除了临冬城城主时洋!还能有谁。”
姜行闻言神色一黯,本来传送至此已经承了时洋天大的人情了,再加上要跨境去上京境,更是要花费巨多灵石。
对于小二所说他有丹方的事,他决定还是将此事抛弃掉,增进修为之事另想他法。
“多谢提醒了,告辞。”
小二见姜行面色一黯,便知他定是知晓此事的艰难,却是微微一笑,凑近他神秘道:“道友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本店正在举行一场,筑基同阶修为的拍卖会,据我所知,拍品除了诸多珍惜灵草,材料,其中便有一张时候筑基期使用的“增灵丹”丹方,不知道友可有兴趣?”
“拍卖会?”姜行惊疑问道。
“正是,不知道友可有兴趣?”
姜行稍稍思量道:“有丹方,当然是有兴趣的,不知拍卖会在何处?”
“就在本店后院二楼,此时已有百余名筑基同道在位了,按时辰算拍卖会可就要开始了。”
“既如此,烦劳带我前去。”
小二讪笑着搓着手:“嘿嘿,道友有所不知,本店拍卖会是要门票的,这个……这个……”
“多少灵石?”
小二谄媚的朝他举出三根手指头:“三块即可。”
啪!
姜行一翻手,自储物袋取出三块灵石抛向他。
小二满脸堆笑的接过:“道友请随我来。”
他带着姜行径直穿过大堂,进了后院,走在后院走廊中,姜行觉得似有若无的一道神念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
他心头一惊,据刚才那道神念的气息来看,至少是结丹境修为。
万万想不到这种店的后院,竟然有如此高修为的修士坐镇,他不由打起精神,提高警惕。
随着小二穿过极大的后院,上了右侧阶梯,与看守大门的两名筑基期修士交谈之后,小二推开门朝姜行道:“道友便是此处了,请。”
姜行点头,迈步进入,屋内稍显昏暗,不过也有数亩大小,一排排的座位前方几乎坐满了人,粗略估计确如小二所说不下百人的样子。
众人看到后方的大门开了大都扭头向后方看来,稍显昏暗的空间,姜行也看到了不少毫无善意的目光。
他轻哼一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越过人群,正前方一张大长桌子,那里也是昏暗一片,看不清具体样貌,百余人的空间针落可闻,谁也不与谁交谈。
这种情况持续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最前方稀稀拉拉似有人在动。
不多时便见有人掏出一块人头大小的荧光石,朝上方一个轻抛,将它抛向屋顶一处凹陷出。
它就那般静静贴在上方,动也不动,着实奇妙异常。
它的能见度极低,单单照射在下方大长桌子方圆不出半丈的距离。
有了荧光石的照射才看得清,原来前方与这间房间相连的那边也有一个小门,应是连接着另一处房间。
姜行正自观望那处小门时,一名年岁极大的老者拄着拐杖出来。
老者年岁着实不小,但是眼露精光,虽拄拐,身体却不显虚弱,姜行稍稍感知后,更是惊诧不已。
此人身体毫无灵气波动,迥然一个凡人无异!
前排有与这么老者相熟的多站起身来行礼,口中客气称道:“华先生!”
“华先生……”
…………
老者含笑摆摆手,站在人群前方的大长桌后方。
“感谢众位道友光临鄙店,有认识华某的,也有不认识的,不过众位能在这里拍到想拍的东西那就算是皆大欢喜了,拍行的规矩我想我也不必细说,万望众位遵守。”
老者顿了顿继续道:“华某也不多说,拍卖会正式开始!上第一件拍品。”
华姓老者话语刚落,便见一名妙曼的宫装女子身材婀娜的托着一块红托盘,从那一处小门走出。
“第一件拍品乃是临冬城第一冶炼大家——陆基大师冶炼的赤火刀,陆基的名号想必不须华某多言,我们单看此刀,来注入灵力!”
手持托盘的女子,将托盘放在桌案之上,轻轻掀起盖在上面的红布。
在荧光石的照射下,众人看的清清楚楚,一把三尺长,造型粗犷,通体红光一片,刀身隐有灵性的火光流转其上。
女子似有练气期的修为,轻轻拂过刀柄,微微注入灵力。
噌!!
红光流转,刀光弥漫,刹时间一股骇人的热浪扑面而来。
姜行随手升起一块透明的灵气保护罩,将这股热浪阻挡在外。
恍惚间前方不远处,黑暗中也有一道灵气盾升起,姜行这才注意到,原来距他如此之近的前排竟然也有一人。
那人觉得后方有人朝他看来,扭头回望一眼,他头戴一块鬼脸面具,只是瞥了一眼姜行继而又看向前方。
姜行被他望的不明所以,同样看向前方。
“但是练气期稍稍注入灵力就有这般效果,众位觉得这把刀如何?”华姓老者轻声道。
有人附声道:“确实好刀。”
“陆基前辈果然名不虚传!”
…………
“不错,那就好,拍卖正式开始,赤火刀起拍价五百灵石,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十,开始!”
铛!!
华姓老者一敲摆在身旁桌案之上的小木锤,宣布正式开拍。
地下众人出价甚是踊跃,六百,八百,一千,一千五……此刀价格一直攀升至一千六去势才稍缓。
只有最前排的一名大胖子朗声报价。
左侧一名男子再次举手:“一千七!”
大胖子毫不示弱:“一千八!”
男子欲继续加价,身旁的一位女子按住他的手臂,两人悄声说些什么,远远看到男子阴沉的望了前排的大胖子一眼,退出了赤火刀的争夺。
“一千八百块上品灵石一次!”
“一千八百块两次!”
“一千八百块三次!”
“成交!”
铛!!
华姓老者再次落锤,宣布此刀的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