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意外
段大牙带着姜行从缓坡赶回到雷堂,来到了雷堂的禁闭室,姜行望着墙角蹲着的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让人搬了桌子和椅子过来,他坐在椅子上双手交错放在桌子上,抬头望着墙角蹲着的中年人。段大牙许是给了那人不少苦头吃,他抬也不敢抬头就低着头瑟瑟发抖。
段大牙站在姜行后面背着手,大声说道:“喂!站起来!过来!”
那人哆哆哆嗦嗦站起来却也不敢看他们,纵剑宗有宗规,其中一条就是勾结外敌则会被投下百十丈高的“断崖。”
姜行让人又搬了一个凳子,让那人坐下。待那人坐下后姜行问道:“你只要好好交代,我也不为难你,我可以保证你无性命之忧。不说的话,宗规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这人听到这些话抬起头来眼睛一亮,满脸的欣喜,狂点头不止:“我说,我说,我全说!”
姜行面容严肃望着他:“叫什么名字?原来干什么的?为何叛变?他们让你回来做什么?”
那人忙不迭说:“我,我,叫范大彪,原来的是三队队长,后来跟着熊堂主燎原坡败了以后就..就........就被俘了,被俘的兄弟有好几百,全是一身青衣服的人审我们,后来把我们都拉在一处大院子里,挨个问降不降!不降的被他们当着大家的面挨个剁了脑袋。我也是为了活命,我也是为了活命呀!”
那人讲着讲着眼眶也湿润了,情绪激动起来,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
姜行依然面容严肃:“接着说!安排你们回来的任务是什么?”
那人仍喃喃:“我也是为了活命,……我也不想投降,当奸细,可是他们真砍人呀,离我最近的记得是风堂的一个,以前还一块儿喝过酒,宁死不降,被青衣人一刀砍了头颅,滚了好几圈,腔子,血咕咕的冒,染了一地,还记得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
这人许是痴呆了一般兀自乱讲,姜行确是没有功夫再往下听,大喝一声:“呔!别不知好歹!他们让你回来做些什么?”
那人吓得一激灵忙道:“他们让我们如果能杀堂主以后就给我安排堂主的位置,杀宗主就给宗主的位置,如果都没有机会的话,尽可能在他们攻门时给他们开门。”
姜行微眯起眼又问:“你可知除你之外还有多少人降了?”
“几百号人,我也不太清楚,我前面的咱们堂的几个我还记得,后面我就被带到一个小房子,外边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姜行听他说完,立刻扭头对段大牙说到:“大牙,你先带他去认认咱们堂里叛变的人,切记要悄悄的,不要引起太多人注意。”
“嗯,你放心吧。”段大牙点了点头带着范大彪就往外走去。
姜行沉吟了一会儿,起身就奔风堂防御的地方而去。
风堂防守的地方离正门不远,也就是延长了正门的防御攻势,说白了就是辅助电堂守正门。
姜行在这边并没有找到魏无涯,被正在建造防御工事的人告知,他在风堂堂口总部那边,姜行急忙往风堂那边跑去。
等他到了风堂之后,却被人拦了下来,带在了待客厅。
不多时魏无涯整理着衣衫走了进来,未开口却是先哈哈大笑:“哈哈哈,老弟呀,你来了,哎对了,你那远房亲戚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姜行本就有正事跟他说没想到他先说这个,姜行也勉强堆起笑容:“多谢魏堂主予以方便,我过来的时候我那亲戚已经在办相关事宜了,估计此时也快差不多了。”
魏无涯摸着下巴频频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哎,姜堂主过来可还有何事?”
姜行抿了抿嘴抬起头望着魏无涯郑重道:“魏堂主不知道你们可搜查出奸细,或者叛乱的人了么?”
“哦,我正在安排人审查,你也知道如果是外来的倒好认,就怕立场不坚定的被策反了的这些人,真要那样就不好办了。”
“嗯,这正是我担心的,我那边已经查到一个,从他嘴里我也撬出来一些消息。”
魏无涯眉头一皱,示意姜行接着说。
“是我们的一个小队长,据说有一二百人被俘,这可不是小数目,这一二百人真要有个百十来号像你说的立场不坚定,马上大战在即,这将是最不稳定的一个因素。搞不好会左右战局的走向。魏堂主还望慎重。”
“天呀!一二百号人怎么那么多。我以为几十个人都不少了,我纵剑宗好儿郎宁死不屈,这一二百号人可不敢保证了,鱼龙混杂,鱼龙混杂呀。”魏无涯痴呆着眼神喃喃道。
“嗯,行了我来转告魏堂主一声,马上就去找宗主禀报此事了,希望魏堂主有个心里准备。”
“哦!好,好,是该禀报宗主,姜堂主快去,我这就让他们加大力度审查。”
姜行话不多说急急赶往议事厅找王风楚。
魏无涯也没了刚开始的散漫的状态,让人赶紧找心腹人传小队长回雷堂商量开会事宜。
九月二十四正值清晨,就在纵剑宗败阵燎原坡两天以后,急急忙忙彻查奸细,人心惶惶紧急备战的时候。龙虎门携着青峰寨带着大势压了过来。
匆匆离开了议事厅,姜行几乎跑一般叫上段大牙奔着半里外自己的防御工事缓坡冲去。
首先安排的是把范大彪所能够指认的或者认为有嫌疑的人决然的隔离。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加上这两天自己们气势这方面的宣传希望尽可能避免掉这些问题。
待姜行段大牙一行人来到缓坡高点望着坡下压力倒小了不少,姜行赶来缓坡的路上可是去过正门,望着门口列阵的龙虎门人,比这可是多了去了。姜行也摸不准龙虎门的脉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
清晨的对峙没过片刻由对面派出了喽啰送了一封信点名了给王风楚王门主。
后这边也回了一封信过去,一顿饭的功夫,对面战鼓擂鸣,发起了冲锋………
战争从清晨打到正午再到傍晚,只杀的日暮西斜一边是饿狼眼馋眼前的肥肉,一边是死守最后一亩宗门破釜沉舟而战,皆都用了全力。
姜行这边正如初始预料的一样压力不是太大,数百号人,稳稳的护住了缓坡,敌人零零散散百十来号人发起的冲锋倒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抽空的功夫安排段大牙看着点,自己匆忙跑往正门牌楼看了一次,那边确实惨烈至极,姜行赶过去正是白热化的时候。喊杀声震破耳膜,全是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号角轰鸣之声。站在牌楼城墙往下看还得防着下面放冷箭,附近全是忙碌奔走嘶吼的声音,一走上城墙就被感染了情绪,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往下看去目力所及全是龙虎门往上冲锋,流矢如蜜蜂一样密密麻麻的射过来,天都被着火的建筑等等冒烟熏的黑黑的。刚刚入山门的大牌楼已经关闭起来,依山而建的牌楼后面是高高的城墙,龙虎门攻势已知的一个是攻城墙,还有就是拿临时拿大树做的攻城器械撞门。
百十年的大树被他们前面削的尖尖的横插绑着三四根细些的树木,七八个人在有盾牌手保护着拉着这撞门,来来回回的拉锯着,撞的大门也是忽闪忽闪好不惊心。
城墙上又是洒热油,射箭扔大石块一刻也不敢停。姜行询问得知墙头已经被攻下了三次,好在最后又抢了回来。
嗖的一声,站在姜行边上的一年轻人正弯弓搭箭瞄着下面射,一支劲箭直直钉穿了他的头颅,他身子一软软趴趴的向右斜倒栽姜行脚下。
姜行蹲下身子看他,知道此人是活不成了,只是望着自己人死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姜行替他拂去临死前还瞪着的眼睛。
魏无涯正在后方营房督战,姜行找到他,看着灰头土脸的魏无涯,哑然不已。
“魏堂主,前方战事如何,可还需要我们堂再调播些人前来增援?”
魏无涯似乎有些涣散的眼神猛地惊醒了似的拉着姜行的手臂张口道:“好…好…好…我正愁缺人手呢,现在战事吃紧战况太不容乐观了,雨堂和电堂已经加派了人手过来了,我还是担心,姜兄弟,如果你那边不紧张的话多多益善呀!”
姜行看着他皱了皱眉:“行,我那边暂时还不是太困难,给你调二百来人应该是可以挤出来的。”
“二百呀,也好也好,你那边也不容易。”
“嗯,好我也就不耽搁了,我先回去尽快调人过来。”
“哎…哎姜兄弟,恕不远送,现在一大堆事情等我处理走不开。”
“没事没事……”姜行连连摆手。
急急忙又回到缓坡在一颗树下盘腿坐着叫了段大牙和两个小队长过来,把正门的情况以及答应魏无涯的事情说了说,
四人面面相觑,那两个队长咕哝着嘴,一脸的委屈不情愿,姜行看了一眼二人深知这是人之常情。正思量间段大牙却是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吧,再抽二百名兄弟,我领队。“
姜行抬头望着他也不知说什么好。
“不用说了我知道,如果不是正门那里实在是坚持不住你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你放心兄弟一场我肯定不让你难堪。下命令吧。”
姜行点了点头眼睛噙着泪紧紧抿着嘴,站了起来,也拍了拍段大牙的肩膀:“正门战事我看了太难了,伤亡超过了六成了,在不补人怕是要失守。大牙我也是没办法,现在靠的就是王门主所说的张荆救兵尽快到。别无他法。”
段大牙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段大牙带着二百余人随着斜斜的日暮赶往半里外的正门增援。其实多数人去也不知道这是这怕是一去无归之路。段大牙为什么站了出来。他不怕死么?大战之中谁不怕死,他不去姜行岂不是更难做。
好在随着天渐渐黑了下来,龙虎门收了兵。
后勤部队送来了大馒头一个接一个的发于人们,打了一天的仗怎么会不累,或躺或坐着歇息,姜行没有心思吃,安排几个精明点的早早吃过往阵前安排去,以防龙虎门夜袭。不过说来也怪,这一夜竟然平平安安。(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条件
九月二十五清晨,姜行是被喊杀声惊醒的,昨天担心的到了后半夜才勉勉强强打起了盹,没眯了多长时间就被吵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站了起来。
缓坡今日战况非昨日所比,明显对面冲杀过来的人强悍了许多,简直就是在拿人命撕开阵容的口子,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姜行暗自猜测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喽啰,赶忙招呼大家打起精神,顺手抄起地上掉落的长矛往前排冲去。
正午时分,已经数不清打退了龙虎门组织的第几波进攻了,慢慢的敌人退去姜行这边才松了口气,他此时蓬头垢面,手里拎着长矛,虽然年轻但一身杀意却不怒自威。
正待安排弟兄们合理休息的时候,段大牙跑过来了。
姜行看到段大牙也是一呆,段大牙的长袍早就被血浸染了大半,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拎着把破剑,
姜行还未开口就听见段大牙的话如同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正门牌楼失守了!”
段大牙慢慢告诉姜行才明白,原来后来雨堂电堂派人加上段大牙这边过去的增援确实起到了作用,魏无涯到前方为将士们打气,连守护人员也没要,说是前方兄弟们辛苦,不能让他们觉得和自己有隔阂一般,要一一看望。却不料被并未肃清的内奸暴起一刀劈了脑袋。
再后来士气大跌,龙虎门的人攻上城墙,打开了城门,这回估计应该杀过来了吧。
段大牙晃了晃姜行急促道:“姜行,快想想办法,别发呆了,我们怎么办?”
姜行也是冷静异常,练气决已经练了七七八八,这时候自保再加上段大牙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人多眼杂,一直不愿使出,怕出别的什么变数。所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命令大家撤,退到练功区那里还有一道大门赶紧组织防御,安排人议事厅通知门主看他怎么办吧?”姜行连忙安排下去。
“好!”段大牙听到吩咐连忙跑去安排。
议事厅
未等姜行安排人过来通知消息王风楚已经知道正门失守了,此时他的眼神一片决然,忘向议事厅寥寥数位长老。
“纵剑宗今遭此大难,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会儿哪怕战死也算是我的报应!”王风楚开口道。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接话。
“诸位,快快通知家眷吧,尽快逃离纵剑宗,尽全力延续我宗门血脉,这一战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宗主!”
“宗主!”
“宗主!”
“走!勿要多言,我王风楚与宗门兄弟共存亡!”
众长老走完了王风楚看向后面自己的亲传弟子刘明亮张口道:“明亮,本以为你历练的也可以了,这两年就安排你在宗门任职。谁想到出了这等变故。”
“师傅,这也是谁都不想的,你也不要太过自责。”
“唉,不用劝我,你带上你师妹拿我腰牌从后山走吧,记着以后为师不在了,莹倩就交给你了,”王风楚悲痛的说着解下了挂在腰间的令牌。
“师傅我不走,不是还有张将军他们呢!我要与你共进退……”
啪!刘明亮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王风楚瞪着眼珠子一巴掌扇在刘明亮的脸上。王风楚怒目而视喝道:“愚蠢的东西,为师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还要靠你们为大家报仇。快滚!”
刘明亮从来没见过自己师傅这般模样,也不敢再狡辩,捂着被扇肿的右脸踉跄跑出议事厅。
议事厅前是诺大的广场,这里也是练功区,再往前就是最后一道防线了,那里有比较大的朱红大门,姜行他们现在已经退守在这里,几番拉锯战之后姜行毅然决定把大门关上。此时纵剑宗能战之人不足原来十之二三。
雷雨二堂自燎原坡一战随说伤亡不如风堂那么惨烈,可也是近折了一半。正门加上风堂再次败下阵来,电堂如今作为执法存在的堂口,本来人就不多,前期轮换支援正门去了不少人。如今只有姜行缓坡处战斗不算太过惨烈,保留下来一小批可战之力。
前方围着朱红大门的拉锯依然惨烈,姜行从段大牙那里得知如今还能战之人只有六百余人,姜行咬了咬牙嗓子沙哑道:“我去问问宗主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这点人可怎么打。”
就在姜行转头准备往议事厅走的时候,王风楚竟然带着一帮长老就站在练功区的广场前,距离姜行不过百步的距离。
之前一直左冲右突忙的团团转,准备往回走却发现王门主不知何时赶来,就站在自己不远的距离,这让姜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像竟然有一点点愤慨。
姜行也不多说,快步走向王风楚一行人,弯腰行了一礼沙哑的嗓子道:“门主,现在就剩六百来个兄弟了,接下来该这么办?”
王风楚面色波澜不惊对着姜行点了点头:“姜堂主果然年少有为,不枉我一直看重你,算算来纵剑宗三年多的时间。你我虽交谈的不多,我也是一路看着你成长,有本事,但是不狂傲,谦逊,为人也洒脱,也不追名逐利。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姜行确顾不得他对自己的夸奖,急急道:“谢门主,可是现在怎么办啊?”
王风楚同样淡然:“去把门打开吧,让自己人退回来吧。”
姜行诧异,皱了皱眉头不知宗主想的什么,竟然要开门,莫不是疯了.要开口询问时王风楚却是点点头冲他摆了摆手。意思不言而喻。
姜行连忙再跑了回来,让段大牙鸣金,众人激杀时刻,听到鸣金也是诧异,但是纪律确是在的,持续的鸣金让前排的人狠狠劈出一剑正待对方举盾格挡,却立马收剑撤退,原来是虚晃一枪。
对面龙虎门也是诧异这帮家伙竟然把门打开了,活的不耐烦了?慢慢的发现对面竟是退了。姜行带着数百人退倒了王风楚后面练功区的大广场。前排站着王风楚长老一行人,再往前数百步腾出了与龙虎门人遥遥相对的真空地带。
王风楚挎着宝剑直视前方不悲也不喜,微风拂过王风楚飘在胸前的两捋鬓角俨然一副高人的形象,段大牙离王风楚仅一两人的距离从上到下瞻仰着王门主满眼全是崇拜之色,拉着姜行朝王风楚努了努嘴,姜行明白他的意思,大概就是王门主太有范了,我们要是能像王门主那样就好了。
几千号人竟然突然变得寂静了起来
啪!啪!啪!一阵掌声突然从对面传来,慢慢的对面人中间让出一条道来,一行六七个人站在前排与这边对峙。最中间的一人还在笑着拍着手掌。
那人样貌普普通通,离老远只看到一道斜斜的长刀疤从他的眉间延伸到嘴角,那人边拍手边咧嘴笑,牵动着脸上蚯蚓一般的疤痕甚是狰狞:“哈哈哈,王宗主,你这是干什么?接着打呀!哈哈哈。”
那人癫狂的拍手笑,这边王风楚却不为所动抬头望到对面不卑不亢:“张老大,你一介山匪屡范我地界,如今还打上山门,你不觉得欺人太甚?”
“哈哈哈,真是可笑,王门主,弱肉强食的道理还用我教你,你们纵剑宗占着数百里肥沃的地方你们是吃穿不愁,可知我们每天盼着山道上多过几个人,我们饿得蓝着眼睛吃草根吃树皮!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跟兄弟们一商量要打,那就直接打你这个大宗门,拿下了你们我们兄弟吃穿不愁,拿不下我们兄弟再滚回山里去。哈哈哈”这张龙许是癫狂一般哈哈大笑后声色俱厉。
“哼,你们这一帮土鸡瓦狗也能打到这来,看来我们自身确实是有问题的,呵呵,守业更比创业难呀。”王风楚黯然说到。
“王风楚你也不要装什么正人君子,能花五十万买豫州张荆出马你也真是无能,开战前书信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指望张荆,你能出五十万我就能出一百万,前五十万订金已经给他了,等拿下了你们立马再送去五十万。关键你明知此事还要让你手下人苦苦鏖战二日之久,这等伤亡就是你一个正人君子大派宗主所为?”
姜行听到此处汗毛都炸了起来,头皮一阵发麻,原来众人所盼的救兵早就没打算来。宗主开战前早就知道,还是安排他们去了前阵。这种被人出卖的感觉,如同胸口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堵的人喘不过来气。
后面众人哗的一下嘈杂起来,叽叽喳喳的乱哄哄讨论起来。
王风楚转过身来望着大家声音在内力的传送下清晰送入众人耳中:“对不起大家!,起初我以为是诈,毕竟张荆是我多年好友。第二日醒悟过来为时已晚,又怕伤了士气。确实是我的过失。”接着他又转回来望着张龙:“不关这几百号人的事,他们也是听我的命令,希望你能放过他们。”
“哈哈哈,王总主此时有情有义了。嘿嘿,也罢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两件事你只要答应了,这几百号人可以放。”
“讲!”
“第一,你王风楚,就地,立刻自刎,
第二,把杀害我八弟蛮子的人拉出来让我们兄弟乱刀分尸。”
张龙话音刚落,王风楚就扭头朝姜行看去,姜行也未等王风楚开口绷着脸,咬牙提步就往前走来,这时右边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段大牙带着哭腔吼了一声:“姜行!”
姜行停下望着段大牙同样眼中泪光闪动,喉咙哽咽了几下,重重的拍了段大牙的肩膀颤抖的说:“来生还做兄弟!”
姜行几步走到前排,抬头已无伤悲之色。王风楚望着姜行开口道:“姜………”
姜行伸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了,一个换几百号同门值了。”
王风楚连连点头感慨“真是英雄出少年,你若不是摊上此事,以后绝非池中之物,可惜了。”
张龙望着这边,:“王宗主你不会给我玩狸猫换太子吧?”
“事关几百人生死,我是那不识时务的人,还是我纵剑宗几百人是瞎子认不出谁杀了你龙虎门八当家王蛮子。”
“呵呵呵,王宗主死到临头嘴还挺硬。开始答应我的第一件事吧。”张龙讥讽道。
“我纵剑宗成立百余年,现在在我手中死伤数千人,断了道统,我是罪人,我自知罪孽深重,今天我想要为他们讨个公道,张龙你可敢接我挑战,你我二人放对,不死不休。你可敢应战?”
“哈哈哈,说好的自刎现在又想临死前拉一个垫背的,你可真是好算盘!”
此时张龙身边一身青衣头戴斗笠的一个人,歪头跟张龙说了些什么,就听张龙紧接着道:“王门主我自认为我这山间莽夫不是你的对手,我边上的盟友听说你可以,倒是想和你过过招你可敢应?”
王风楚沉吟片刻道:“好!”
后面纵剑宗的人立刻往后给让出了三五亩大的地方,此时人群后有人凑到王风楚身边。王风楚回头一看竟是自己徒儿刘明亮!
张口惊诧小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啊?莹倩呢?不是说让你走么?”
刘明亮唯唯诺诺凑了过来:“师傅,师妹已经被我送出去了,我不想苟且,我想跟你并肩作战,你对我的好,我永远记在心上,没有什么报答你的,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去死。”
王风楚不知道感动还是无语,连连点头连说三声:“好徒儿!好徒儿啊,好徒儿!”挥了手让刘明亮退下。
姜行老远望着王风楚的背影。心想龙虎门的人可能处理完王风楚事情之后,就该分了他的尸以泄那帮家伙心头只恨。
远远看到王风楚挥手让王明亮离开,王明亮转身一个错位走向王风楚后面似要退回来。蓦的阳光下一道亮光自王明亮怀里拿了出来,老远在太阳下竟晃了姜行眼睛一下。
王风楚正容严肃面向走过来的青衣斗笠之人,他要做好准备,高手过招毫厘之差便是身死名陨,由不得半点疏忽。
噗!尖刀入肉,王风楚感到后心一阵剧痛,他下意识紧咬牙关,连忙转身,用尽全力一掌轰向后背方向。后面那人却是灵活一躲转身跑开。
当啷,此时凶器落地王风楚才看到竟是一把的匕首,持匕首的竟是自己的爱徒。这一刀直直扎在他的后心。
王风楚一时间晕天转地, 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嘴里的血不停的往外涌。
边上的王明亮低身下来望着王风楚目光迷离喃喃道:“师傅啊,你也别怪我,你让我带着莹倩逃,可是往哪逃呢,我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你放心,反正你也是活不成了,成全我。等我加入他们以我的资质自然会很快往上爬,到时候给你报仇还不是易如反掌,我相信倩莹也会明白我的。你说是不是。谁让你老是说我心性不够正,不够稳,老说我还得历练…………”
“风楚!……”
“孽畜!……受死!”
姜行这边猛地暴起两名老者,凌空而起直奔前面王风楚飞过去。这两人有一人姜行确是认的,正是藏经阁看守门口的那个枯瘦老者。看这轻功状态也是绝顶高手。
刘明亮一见这边飞来两人,赶忙连滚带爬的往龙虎门张龙那边跑,张龙这边一见两个老头杀将过来。未等来得及说话接连冲出三人同样一身青衣青色斗笠。
一共四人对上两个老者,一时间罡风四起这两老头也不拿兵器,全使拳脚,对面四人也不用兵器,二打一,分两拨倒也难解难分,藏经阁老头每一拳砸下有一青衣人就需用双手全力去架,幸好还有一人连忙出手攻藏经阁老者上路,逼得他腾出手来格挡,内功运转到极致,举手投足间就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
二人年龄虽老,但是意识,经验自然是已臻化境。不消片刻四人齐齐败退,那是在藏经阁老头一掌斜劈在其中一个青衣人肩膀,劈的他横着就飞了出去。接下来似打开缺口一般,其余三人不敌二老头边打退…………
“起来!”忽听得一声爆喝。
三个青衣人壁虎断尾一般拼的挨的轻伤连忙退出战场。
咻……咻……咻……六七十只硬弩连射而出,二老头虽然上下腾挪可哪里跑得过这铺天盖地的箭雨,片刻如同刺猬一般全身插满箭失,自箭口。口鼻咕咕冒血,藏经阁老头瞪着不甘的眼神,先是双膝跪地,接着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另一个老头空中躲也没躲过,直接被射的掉了下来,也是没了生息。
却是原来张龙一见形势不妙连忙招呼弓弩兵上来。
“哈哈哈,什么破高手,不牛了!哈哈……哈哈……功夫再好也怕弩箭吧……”张龙一阵癫狂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寂静的广场。(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出手
他迈步走到两个老头身边,歪头望了死尸一眼又是一声哈哈大笑,又望向刘明亮:“你小子跟王风楚什么关系?”
刘明亮忙不迭点头哈腰指着躺在地上嘴里兀自咕咕冒血的王风楚说:“回大当家的话。我原来是他的徒弟。我是记得大当家的曾经许诺谁拿下职位高的人的性命就让他坐那个位置。”
“哦?呵呵看来这正派也有你这无耻至极的败类好,好,我喜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败类。我的承诺是我们打正门的时候,现在都打完了你来这一出。虽然你不捅他他也会自刎,不过我看你小子倒是个识时务的人。很好,我就收你这个败类为徒吧。”
刘明亮立马跪地磕头:“拜见师傅!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张龙蔑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你的事儿一会儿再说。”
说完张龙扭头走向受伤的其中青衣人问道:“二当家没事吧!”
那青衣人右手捂着肩膀:“哼,早就听闻纵剑宗有位深居简出的长老,一身功力出神入化,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啊可惜!”
张龙望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青衣人接着说到:“张门主,接着处理事情吧,免得夜长梦多,处理好事情拿了我们该拿的东西我也好早日回去。”
“好!”说完张龙扭头望向自己的大队伍,慷慨激昂:“八弟,今天哥哥们给你报仇来了。六位位兄弟,过来吧,是该给八弟报仇的时候了。”队伍前排走出六个人来,应该就是他们所谓的几大金刚吧。
“大哥!”
“大哥!”
“大哥!”
众人走过来唤着张龙。
张龙注视着一行六人感慨不已,起初的衣不裹体,饥不择食,只能靠烧杀抢掠为生的几人慢慢也有了数千人马,到如今马上拿下百年基业的纵剑宗。弟兄们有了更加肥沃丰盛的地方。只是可惜自己的八弟却离开了兄弟们。想到此处忍不住怒火攻心,对面最前站着的那人就是杀害自己八弟的凶手。他恨不得能吃起肉喝其血。
狠狠的咬了咬牙招呼着一行人迈步往姜行这边走了过来。
姜行这边的人恐惧,数百人刷刷的往后退,等张龙八人走过来距姜行只有十余步的距离的时候姜行后面纵剑宗的人都跑的老远往这边看。
段大牙却是一步也没退。姜行扭头望了段大牙一眼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走开,别连累了他。
段大牙起初是不愿意走,姜行明白他的心意满是决然又挥了挥手。
段大牙终于转身离开了,段大牙明白他的意思,事已至此他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何必做那螳臂挡车无用之事。
张龙八人齐刷刷望着姜行一人,张龙杀意弥漫开口:“小子我问你,是你小子杀了我八弟。”
“不错,枫林镇我用弩箭射了他。”姜行倒也光棍道。
“好,那你就拿命来吧!兄弟们上!”张龙一点也不废话话音刚落,拔出手里的鬼头大刀如飞一样, 三步并一步飞一样靠了过来。剩余几人一见大哥出手了也不拖拉拽出兵器,没兵器的摆开架势也往前冲。
这边纵剑宗的人都不忍看接下来的样子了,此时他们只有可怜姜行,以及姜行死后龙虎门会怎么处理自己的担忧。
段大牙望着八人奔着姜行冲过去,紧紧咬着牙,攥着拳头,他是理智的,他知道自己这样就算是冲过去也没有用,只有以后自己强大才能为姜行报仇。
此时眼睛木然流着泪也没来得及擦,他狠狠的盯着这几人,他似要把他们的样子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一般。
姜行目光淡然,他不知道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了会有什么后果,也无法估计人们的心里承受,从一个讲故事老头那里知道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他也傻傻的为了故事里的人而来,或者说是他非常愿意相信这世界应该是那样。
所以他朝着那样的方向去了,加入了百年的宗门,出生入死几次与死亡擦肩,待到一定高度,在纵剑宗呆了多年,别人从自己所见所闻告诉他那是假的。偏偏他真的拥有这种能力。也许会有人把他当妖怪吧,那又有什么办法,总比等死强吧!
张龙最先看到姜行的异象的,十几步远,他几步便至,手中长刀双手而持,用尽全力他要一刀把这小子劈成两半,以泄心头之恨。
眼前这家伙,神色淡然望着他不悲也不喜,右手几根手指放在胸前弯曲,嘴唇在动念念有词的模样,可能是要求饶吧。
几个呼吸之间张龙的刀已经到了姜行的头顶,张龙仿佛已经看到脑袋一劈两半,弟兄们接踵而至乱刀分尸的样子。突然他听清了对面这家伙嘴里突出了一个字“凝!”
“凝!”,轰一颗硕大的火球猛然出现在对面这小子的手掌中。
张龙心头闪过三个字“戏法么?”
姜行望着手掌中人头大的火球嘴唇一咧,右手拿着火球奔着头顶的大刀迎了上去。泚啦一声,精钢打造的鬼头大刀瞬间化成铁汁。
张龙一时间目瞪口呆,鬼头大刀燃起来的瞬间他急忙松手躲过了,他离火球那么近他感受到这火球炙热的高温,一时间心里被疑问加恐惧填满。
姜行却不跟他多讲,二人很近的距离,一步跨出右手的火球就跟正常出掌一般奔着张龙的脑袋砸来。
张龙自然不能让他把火球砸实了,左手胳膊猛然伸出格挡,姜行被打在胳膊上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
姜行再次前冲,张龙此时从刚开始的惊慌中镇定下来,他知道火球不能碰,他要一掌毙在姜行脑袋上估计就能解决火球的问题。
此时姜行再次扑了过来正合他的心意。他身子稍微往左腾挪了半个身位,这就是高手,半个身位躲过了姜行的攻击,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内功运转聚集在右手,若有行家此时看他的右手,如红烧一般火红一片,这是内功运转到极致,若打实了脑袋非如西瓜爆裂一般惨烈。
姜行本来右手直直奔着张龙左肩而来,张龙神妙走位只是半个身位,险之又险躲过了这一下,接着一股劲风就朝姜行头上呼啸而来。
姜行斜眼一瞄,张龙的一掌,心中计较,突然身子猛地向后一转,双脚跳,右手猛地抽回对上了张龙的手掌。
呼啦!一声,在龙虎门七人注视下大哥上去拼了一刀,刀没了。接着对面变戏法似的弄个火球,大哥又劈了一掌整个人却都着了。
熊熊火焰中张龙惨烈的:“啊!啊!”没传两声就成一堆灰烬,火也立刻消散。
姜行拼了转身对了一掌,后背却摔在地上,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剩下龙虎门的七人,他有信心对这一掌。
他深知这天地灵气所凝起的火球在他认知里,无物不焚。冶金炼铁不消一息便可化成铁水,人么,他有经验不出三息化为灰烬。
龙虎门六人望着他,先是吃惊后是恐惧,其中一人大呼:“妖法!妖法。”边面目狰狞的朝后面人群跑去。
剩下五人一见有人带头,他们本来也就是草莽,更顾不得形象连滚带爬朝后跑去。
姜行望着逃跑这几人不由好笑,他也知道现在正是给他们造成心里威视的时候,真要拿火球每个人都来一下,数千人就他那点能耐他可做不到,
左手掐诀,嘴里;念起咒语不出三息,就听他说了一声:“起!”
左脚点地竟向前移出十数步之远,两步就追上最前逃跑的莽汉。那人头也不回一路狂奔,心里想着前面少年妖法烧死大哥的事,正七上八下。
忽听得后面劲风响起,扭头一看,硕大的火球轰的一声正砸在自己的脑门,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着了,急忙拿手来拍,急急忙拍了一下,“啊!”怎么手也着了,轰!他直挺挺摔在地上没了意识,眨眼就成一地灰烬。还好地上的青石板比较坚硬,仅仅有些焦黑而已。
姜行这两步超过普通人走十数步远,追上最前面这人,伸手送他一球也不过片息之间,姜行就那样背朝着龙虎门的人,面望纵剑宗方向,中间则夹着残余的龙虎门剩下的五个头目,咧嘴一笑:“你们被我包围了!”
话音刚落,人就如虎入羊群一般猛扑向他们…………
段大牙离得老远,确是远远望着这边,老远看到龙虎门老大带着数人压境,那一刀好像劈在自己身上一样,忽然异变突起,猛地姜行那里暴起一团大火,龙虎门老大一瞬间消失。接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响了起来。
“妖法!妖法!”
随后龙虎门一行人竟然,掉头就跑,姜行紧追而上,如绝世高手一般一下子就跑在最前面,又一个火球,再次扑入人群,轰,一个接一个的火球在人群中爆开,段大牙也是目瞪口呆。
姜行老远望着段大牙这边,大声吼道:“大牙!愣着干嘛!杀呀!”
“啊!哦!兄弟们,杀呀!”
数百人杀向多于自己数倍的人群,龙虎门这边望着自己这边老大一个个消失,感觉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一般,腿肚子打着哆嗦,那应该就是看到死神的恐惧吧。
纵剑宗举着兵器杀过来,才如下意识般向后扭头便跑…………(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战后
距灭宗大战眨眼过去一月之久。天气晴朗,微风习习,正值十月的天气还有些凉爽。
穿着新发的秋冬季节的长袍,站在崖边,望着因秋季到来而凋落的树叶,想起了王风楚,林豹,熊烈等等一些身死的大人物。这些自己刚进山门就需要仰视的人。而几次冲突战争就可轻易结束人的生命,让他不禁黯然,心中也问自己是不是后悔踏入这个危险的江湖。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姜行被一众幸存的岁数大的长老,和一些有些职位的人,集体推选为纵剑宗临时的宗主,暂时掌管大小事宜。姜行本来是推了的。可是在见识过这些老顽固的固执以后,就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段大牙从后匆匆赶来,他最近很忙,百废待兴,一片乱糟糟的事情他也是跟着忙上忙下。
“你果然在这,大家都忙死了……”
姜行从出神中回了过来,看着段大牙,回想起广场赴死的种种,咧嘴笑了笑:“谁让你那么有能力呀,能者多劳。”
段大牙没好气道:“哼,每回你就能诓我。”
“嘿嘿。”
段大牙正色道:“长老们找你商议正是做宗主的事儿呢,准备把庆典定在这个月底,你看怎么样?”
“嗯?不是说暂代么,怎么就搞什么庆典?”姜行瞪着眼睛诧异道。
“呵呵,这帮老家活也鬼着呢,还不是看中你的绝活了。”
“啧,我也不容易啊!老是被坑。”
段大牙却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
“哼,走吧去看看二当家。听说他吐了。”姜行岔开话题。
“啥?”
“地牢青峰寨二当家的。”姜行重复一遍道。
“哦,对,对。那家伙嘴太硬了,指甲都拔没了,最后才说不见你什么也不说。”
“那么残忍干什么?我们是名门正派,好不好,不要让江湖上的同道看不起我们行不行?”姜行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好,好,下回注意。”段大牙无奈。
地牢是建在整个积云山最后面的一座分峰,那里也不常用毕竟是关要犯的地方。因为宗门谁要是犯了错一般是禁闭室关几天就过去了。
二人从左边悬崖往后崖赶,一路穿过练功区,正值中午。望向左面正是一个月前最后交战的地方,牌楼城墙满目疮痍,数十人正忙着翻修,牌楼下站一人,看了姜行一眼,连忙跑过来。姜行段大牙停下脚步诧异望着他。
等他走近姜行望着眼前这人,似曾相识,名字到嘴边还是叫不上来。皱着眉头,苦想时那人行了一礼道:“见过姜宗主!”
姜行回了一礼,指着他道:“哎,你不是那个谁,那个,那个.....”
“回宗主的话,我是丘山呀,原来是主要跟着师傅管招收新人的。后来战时人手吃紧我就回来了。”
“哦,我说呢,明明记得挺清楚的,一下子忘了名字了。战争那么激烈,挺好的能保住性命也是不容易的,你也是辛苦了。”
“嗯,宗主所言甚是。”
“对了,你负责牌楼修缮的工作?你师傅和师兄呢?”
“嗯,我负责牌楼,城墙修缮之事。师傅自燎原坡一战后便已归天了,我师兄在正门攻破的时候也不在了。”丘山说着不由悲伤起来。
姜行向前走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丘师兄,逝者已逝,你我仍需砥砺前行!保重自己呀。”
“宗主说的是。”
“嗯,我还有事要去后面一趟,你先忙着吧。”
“好,宗主有事儿先走吧。”
二人分别,丘山走到牌楼下就有一堆好事儿的小师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得问那人谁呀好有派头,“段堂主”都在他后面走。
“谁呀那是?”
“丘师兄,快给我们说说!”
丘山环视一周,嘴一撇,“说出来吓你们一跳,那就是姜宗主本人!”
“啊!就那个……”其中有人惊叫一声,边说边伸出右手在空中比比划划。
“不错,就是他。”丘山点了点头。
“丘师兄那你怎么会认识姜宗主的?”
“这就要从三年前说起…………”
……………………………………………………
姜行段大牙二人见到相熟之人或说上两句或点头致意。
“姜行!站住!”忽听得后面一声女声的怒喝。
姜行回头一看,左手搭在右手做抱拳状:“王姑娘。”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风楚唯一爱女王莹倩,最后一战王莹倩本来是王风楚安排刘明亮带她走的,可是刘明亮不想过苟且的生活,奔着富贵险中求绑了自己的师妹,等杀了自己师傅,被龙虎门提了位置再把师妹放出来二人过逍遥的日子,偏偏出了意外。
宗门的人绑了刘明亮才从他的嘴里找到了在后山被绑成粽子的王莹倩。
王风楚死后姜行暂代宗主之位,理应进驻宗主府邸,长老等众人决定让王莹倩一家搬出宗主府。
姜行心声恻隐,王风楚为了宗门尸骨未寒,如今众人竟打起他家的主意,实在是说不过去。便拒了此事。
段大牙一看是王莹倩不禁笑起来,见他呲着牙,笑得声音也不大,只在喉咙里嘿嘿的发出声音。
王莹倩横眉一凝:“姜行,我找你好几次你都不见我,你什么意思?”
姜行忙不迭回答:“哦,王姑娘我不是有意躲你,最近确实太忙……”
王莹倩伸手打断了他说话道:“就当你忙,现在见到你了,我来问你杀害我父亲的凶手都过去一个月了你准备如何处置?”
“哦,你是说刘明亮吧,这有执法堂商议决断,暂时还没……”姜行说了一半瞄了一眼对面持剑而立的王莹倩,连忙改口:“估计,我估计啊,他肯定是难逃一死。”
王莹倩神色稍微缓和了些:“那便好,我想要亲手为我父亲报仇,不知道姜宗主意下如何?”
“这个,这个,等我跟执法堂商议商议,你看可好?我会尽快给王姑娘一个答复行么?”
“如此谢过姜宗主了。”王莹倩持剑抱了下拳,话不多说扭头就走了。
等王莹倩走远,就听段大牙实在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手下十几条人命堂堂一宗的大宗主,竟让一个女流之辈拿下,可悲呀,可叹!哈哈哈。”
姜行望着幸灾乐祸的段大牙,气的咬咬牙卯足劲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大声吼道:“快走!”
段大牙捂着屁股急忙朝前跑开。
整个纵剑宗初来时觉得大,融入其中时间长了也是知道了不少近道,七拐八拐,一顿饭的功夫就来到了地牢,招呼守门的把门打开。姜行自人抓进来就来过一趟,段大牙倒老是来做一些同道中人“看不起的事情。”
段大牙带着姜行穿过十来人守卫的走廊老远就听牢房哀嚎一片,大战过后,俘虏的人几乎把几十间的牢房填满。姜行挥了挥手让人去维持一下秩序,段大牙带着来到第一间牢房,前几个牢房都是单间,全是砖石垒砌而成,保持比较好的防御性。姜行望着瘫在稻草铺上一动不动穿着破烂青衣的中年人,这人是趴着的,如同睡着了一般,看着牢中的中年人跟段大牙说道:“让他站过来。”
段大牙靠近姜行轻声说了句:“站不起来了,被抓时怕他伤人,手筋脚筋都挑了。”
姜行望着段大牙:“你可知内功高手落叶飞花皆可伤人,等他趁你不注意含颗石子用内力喷射而出,轻轻松松就可爆了你的脑袋!”
“啊!那我快找人割了他的舌头!”段大牙瞪圆了眼睛惊道。
“你呀你!真想把你踢死!”姜行气笑道。
“咳,咳,姜宗主过……过虑了,明知…大势已去何苦做那无用之事,徒遭……遭怨恨,我还想留个全尸。”牢里那人勉强翻了个身子面朝上咳嗽了几下,费力的说道。
姜行望着牢里的人四十来岁的样子脸被凌乱的头发遮了大半,仍旧可以看到一双阴枭的双眼,姜行知道这不是能装出来的而是日积月累沉淀积累的。人怎么样唯独眼睛不能骗人,姜行眯着眼感觉的到此人绝非善类。姜行拱了拱手抬头道:“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人许是躺着难受,费力的向上挪了挪后,甩了甩脸上凌乱的头发,喉咙发出分不清是痛苦还是觉得舒服的**声:“唔,啊,不敢当,在下裂碑手孙驼。”
“孙当家的,在下有些事不明,还望孙当家的解惑。为何你的同伴都跑了,独留你一人。还有你们为何会与龙虎门联手,我也问过其他的俘虏,你们不为财产,地皮,目的是什么?”
“不瞒姜宗主,第一的问题,我被你们那一老头击中的肩膀怕是已经碎了,拖着伤痛自知跑不了多远,我让其余人先撤了,至于第二件事,我想要姜宗主一个保证。”
“哦?孙当家倒说说什么保证?”
“我要你保我不死,并安稳把我送回青峰寨,我也保证再也不登纵剑宗地域半步。”
“孙当家怕没有搞清楚自己是何境地吧,还敢讨价还价。”段大牙望着牢里的孙驼沉声道。
“姜宗主我说的若是和你练的火球有关呢!”
此话一出,如同炸雷一般在姜行心头炸响。姜行自从练了练气决可是谁也没说,就算杀了张龙几人之后,纵剑宗的人也都不敢问。如今这孙驼却说知道火球的事,如何不让姜行震惊。
姜行定了定心神开口:“我不敢保证,还请孙当家详细讲讲,我保证如果你讲的事情确实够质量的话,我也绝不做那小人之事。”
牢里的孙驼沉吟片刻,开口道:“如此机密之事,还请姜宗主摒退身边之人,你看如何?”
姜行望了望左右走廊站着看护犯人的纵剑宗人,挥了挥手,几人也不多说,迈步往上走去。
段大牙也往入口处走去。
“喂,大牙,回来啊,干嘛去?”
段大牙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屁股呲牙道:“我还是上去吧?”
“不用,你过来,你我都信不过,那人做的是有多失败!”
“好吧!”段大牙又走了回来。
孙驼还是躺着张口道:“四十年前…………”(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轶事
四十年前
孙尚武三十来岁,是开武馆的祖传的裂碑手十里八乡也是有名的,拜师学艺的也是不少。
前院几十个徒弟练的虎虎生风,一片欣欣向荣。再加上三十来岁老来得子一家更是其乐融融。
可这美好的一切在他儿子一岁的时候被打破了。
踢馆的叫王涛,二三十岁,年轻俊逸,使的一手好剑法。被一帮手下簇围着。一看便是初入江湖的执绔少爷。
这人扬言打遍百里无敌手,如今这是挑战的第四十个武馆了。本是江湖正常切磋,可是在孙尚武第六回合一掌将王涛劈到在地,然后抱拳以示歉意的时候,这位执绔子弟竟恼羞成怒,用了淬了蛇毒的毒镖射中了孙尚武的手臂。孙尚武片刻手臂肿得跟大腿一般粗,不久便一命呜呼。
常有踢馆扬名的人。孙尚武也不许家人见自己比武切磋。
后院母子二人正坐在凉亭,母亲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读给孙尚武的孩子听。王涛将错就错拎着剑来到后院准备斩草除根。
好在一众护卫的劝说下才没有铸成大错,临走时望着孙夫人掉在地上的小兽皮册,以为就是孙尚武练习的裂碑手,他就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功法竟然能打败自己,二话不说拿着就走。
护卫一见只要不杀人拿东西就拿东西吧,事后留下五百两银子,又往官府送去五百两银子。这件事情算是了了。
王涛回去后翻了两页发现竟然是讲修习练气的东西,内容更是晦涩难懂,二话不说扔给护卫,护卫也是练了没有什么作用懒得浪费时间,最后扔到藏经阁里去了…………
却说孙家树倒猢狲散,家中没了顶梁柱,日子总得过,慢慢变买了家产,最后实在没办法卖了房子。母亲在孙尚武儿子十余岁的时候,一场大病终是没捱过去撒手人寰。
孙尚武儿子跟着亲戚亲戚不收,镇上店里没关系不要,地主家好容易给个温饱,还要忍受辱骂,剥削,二十岁生日晚上在地主肮脏的辱骂下幡然醒悟。暴起二十年的裂碑手一掌毙了老地主,在老地主一家尖叫声中落了草。不过凭着能耐愣是闯下赫赫威名。稳坐青峰寨第二把交椅。外人一听裂碑手便知他孙驼大名!
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坎,外人只知他孙家裂碑手,却有个密不外传的秘密在他家,他家曾经有过一位仙人先祖,曾经回来过一趟,留下了三样东西,其一就是“练气决”,其二是一本名为“尘世见闻录”的笔记,最后就是万一他家没有修仙机缘,可练的裂碑手防身。练气决却被执绔子弟误打误撞抢走。
几经打听前几年终于得知那执绔子弟就是现任纵剑宗宗主王风楚的父亲,而王风楚的父亲十余年前外出途中被仇家杀害。
正苦于如何找寻自家丢失的东西时,龙虎门跟纵剑宗大战开始了,百余年底蕴的大门派顷刻灭了龙虎门的人,孙驼此时找到王龙,二人一拍即合。孙驼向大当家说了自己父亲的死因,只讲一心为父亲报仇。
青峰寨义字当头,立马调拨百余落草精锐,这些人个个手头不下三五条人命,孙驼带着他们跟张龙汇合。孙驼什么都不要,只要王风楚的人头,还说自己自由武痴好武,最好能去他们放武功秘籍的地方看看。
张龙慷慨答应,只要拿下纵剑宗,武功秘籍都送给他。他们兄弟只要钱和地。
谁又能料想此时的江湖赫赫威名裂碑手孙驼就躺在纵剑宗地牢里为眼前二人讲述自己的过去!
姜行心中确实震撼不已,姜行望着孙驼道:“想不到孙当家竟有如此凄凉的过去。”
“姜宗主廖赞了,你我有言在先,不知你觉的我讲的质量如何?能否留下我一条性命。”
“如果孙当家所言非虚的话,我可以保你。”
“如此,多谢姜宗主了!”
姜行停顿了一下又问:“孙当家,关于你们仙人先祖的事情,你可愿讲?”
牢房孙驼又是深深的呼吸几下,估计是刚才说的话牵动了伤口什么的。听见他讲:“呼,我父亲死的早,关于先祖的事情我都是从先祖留下的笔记所了解的。”
“原来如此,那孙当家我想看一看你们先祖传下来的“尘世见闻录”你意下如何?”
“反正我已落得如此田地,以后拿着先祖的东西也是无用,姜宗主想要便去拿吧。”
姜行望着他,没有说话。
孙驼又道:“东西就在青峰寨,我卧室床下的玄关里,我想这对姜宗主不算个事情吧?”
姜行点了点头道:“好,我问完了,等我拿到东西,证实确实如此,我保证你性命无忧。”
说完扭头对段大牙说:“安排些人照顾好点。”
段大牙应了声是,便安排去了,姜行迈步出了地牢,等了段大牙吩咐完下面的看守,二人才一块儿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姜行望了望晴朗的天空,幽幽叹了口气道:“唉,江湖确实复杂,冤冤相报何时了。”
段大牙轻声应了声是。
姜行看向段大牙瞅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笑了出来,他知道段大牙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在想知道了我的秘密,怕我杀人灭口?”
“没有,没有。”段大牙连忙挥手。
“我感觉的到,自从暂代了宗主的位置以后,或多或少我们有了点隔阂,可能是你想为了让我保持上位者的威严吧!现在我让你听孙驼讲我修习的秘术,也是为了让你明白,我不是什么妖怪乱七八糟的,这是仙术!你我兄弟一场我也不瞒着你,自从展现了火球以后我就不打算在纵剑宗待了。我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看着众人对我恭恭敬敬,我知道他们是畏惧我的能力,可是你敢说他们谁又不想得到这样的能力呢?”
段大牙吃惊的张了张嘴。
就听姜行继续道:“先前我觉得练气决这应该是仙术,可是不敢笃定,怕有什么隐患,如今从孙驼那里了解到事情的始末。我才放下心来。只是据我所知修炼此术的条件之苛刻,万人有一就是万幸了,你先拿去修习,若有不明白的来问我。”姜行说这话边从怀里掏出一本巴掌大发黄的薄薄兽皮册。
段大牙属实被惊到了,话都说不出来了连连摆手。
姜行将小册子扔给他,段大牙急急手忙脚乱的接。
又见姜行盯着眼睛盯着段大牙,伸出一根手指头道:“一年,我最多在这再呆一年,届时你真的有效果,那你我兄弟二人就结伴闯荡,但是如果你确实跟此术无缘,我就把它销毁了。孙驼一家因为一个裂碑手落得如此田地。有这前车之鉴,它留在你身边绝非幸事。希望你能理解我。”
段大牙还处在懵懵的状态。
姜行懒得看他的傻样,也不理他快步往前走,段大牙知道机缘来了,连忙把小册子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紧追姜行去了。
十月二十九大典开始的前一天正午,虽然是正午山中还是有些凉意的,秋装也已经早早换上了,秋风萧瑟满地的落叶黄,树枝光秃秃的,时不时有群鸟从这边树梢飞到那边树梢,树叶把林间铺的厚厚的好几层,如同被褥一般。凉爽,惬意,应该是这个天气该有的幸福感觉。
然而练功区广场却是一股肃杀的气氛,今天是杀人的日子。姜行远远的坐在搭建的高台上,左右是一些长老等人,再往下有新提拔上来的各堂堂主。段大牙有幸任执法堂,也就是电堂堂主一职。
台下练功区齐刷刷站着二三千纵剑宗门人,最后败了龙虎门,算是给附近的乡里灭了一害,纵剑宗坐实了豫州第一宗的名号。千百里之外就有人投奔而来,姜行早就停止了收人。几次战斗之后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两三千人已经不少了,他又同长老们商量,一降再降门人进入藏经阁修习武艺的条件。
几千人簇拥着前面是五花大绑的六人人,第一个是杀了自己师傅的刘明亮,往后又有袭杀魏无涯之人,还有给开城门的几个人。
姜行提议是不是该刘明亮由王风楚女儿动手的时候,众人投票答应了下来。
姜行忘不了自己去告诉王莹倩这个消息时,这个一贯泼辣的女子对自己施以全礼的样子。
等了片刻,姜行站起来讲了一些场面话后,示意段大牙开始。
段大牙扭头望向刘明亮,沉声道:“行刑手准备!”
王莹倩自刽子手对列中走出,来在刘明亮身边,
王莹倩手里拿的并非刽子手惯用的大刀。而是她父亲的宝剑。
仓啷一声,宝剑出窍,寒光乍现!
低不可闻的声音自刘明亮口中传出:“师妹,对不起!”
行刑!
噗呲,手起剑落,人头落地翻滚,死尸栽倒在地。
眼泪悄然丛王莹倩眼中滑落,顷刻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大典
十月三十,姜行的正式任命大典就在今天举办。
纵剑宗广发邀请贴。
附近大门小派到来的也是不少,张灯结彩的,整个积云山洋溢着一片喜庆的氛围。
早上姜行的宅邸就忙活起来,一个月前就开始赶制的宗主服。据说是从丝绸之乡,千里外的齐州境内运过来的绸缎,选用上好的金线,量好尺寸,精心赶制。姜行早就被丫鬟拉了起来,叹着气试着衣。
不得不说上好的丝绸确实不一样,颜色虽与纵剑宗门人的服饰一样,一样白色的长袍。姜行的长袍单丛手感来说就如同在摸婴儿皮肤一般丝滑,在看这长袍淡雅而不失高贵,实属上上品。
一帮丫鬟忙前忙后为他穿搭,腰间还为他挂上一个香囊。
将他长长的头发绾了个发髻,后面的自然披在肩后,姜行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忍不住称赞。“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丫鬟们又让他坐着,要为他打些脂粉,姜行一听,连连摆手,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做那女子装扮,岂不是让江湖同道笑话。
惹得一屋的丫鬟哈哈大笑。
忙完已经快正午了,陆陆续续有来祝贺的,姜行懒得应酬安排自己贴身“大管家”段大牙先去招待。
今天是个举宗同乐的大日子,除了本该担任戍卫和巡逻的人。剩下的基本上全都参加了庆典。
姜行告诉段大牙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松懈,段大牙说他知道,已经在原来巡视人数上多加了三倍,并且加大了巡查力度。
报上来的数据显示,光桌子就一千多张,椅子就更别提了,食材什么的更别说了,银子花的海了去了。姜行虽然知道自己呆不久,可是骨子里的节俭让他忍不住的肉疼。他说实在不行一切从简吧!
长老们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后来他才知道,这样的大宗门,再加上刚刚经历大战灭了龙虎门,让大家都知道你的拳头硬。又有这样的大事儿,附近大小门派还不上赶着的巴结,说白了你就管顿饭,别人可是真出血!
姜行走出自己的府邸在人的带领下来到练功区,大宴自然是摆在那里了,千张桌子,也想摆房间里,可是实在太多了,就如一往大事办的一样摆在练功区。
姜行来的时候宴席就准备开始了,让人从正门口把段大牙叫回来,一早上长老就开始催,好歹一宗之主,怎么也得去门口迎接别的门派这样才显得重视。姜行把段大牙支了出去。
有了长老替换段大牙,他可算是能歇会儿了,一个劲的跟姜行抱怨。姜行让他还有江湖上比较有名望的一位长老带着认人。
那长老带着姜行来在了其中一桌,这桌做了六七人有男有女,听长老介绍到道:“这位是六道门祁掌门!祁掌门这是我们姜宗主!”
坐着的六七人站了起来,正中站着的一位中年男子抱拳道:“恭喜姜宗主啊!”
姜行笑着抱拳回礼:“多谢祁掌门前来赏光。”
二人含蓄片刻,那长老有带姜行去下一桌
“这位是麒麟帮石帮主。”
姜行抱拳开口道:“石帮主!”
石帮主三十多岁,此人个头到不高,快十一月份还是单薄的衣衫,露出粗壮的胳膊棱棱的起筋线,如成人大腿般粗细。黑的发亮,宽广的胸膛,一见此人姜行估计他练的是外家横练功夫。只听他瓮声瓮气:“姜宗主好,听闻姜宗主练的会玩火的烈火掌,有时间的话石某倒想领教领教。”
姜行打了个哈哈:“哈哈,好,有时间的话我也想跟石帮主切磋切磋。”
隔壁做的全是女人,在那长老的介绍下才知道这是全是女人组成叫“孔雀翎”的组织,他们多是经营妓院赌场这些场所,诸如原来枫林镇有家“望春楼”就是他们在开设的。
姜行过去打了招呼。就听一花枝招展的女子声音婉转道:“呦,姜宗主这么年轻呀,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没想到是个英俊男子,真是年轻有为呢!”
这女子二三十岁的模样,媚眼如丝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是个绝色的美人,保养的甚好,肌肤塞雪,略施淡妆,并不妖艳,一颦一笑甚是勾人心神。
姜行与她对视了一眼便收起眼神一抱拳:“姑娘廖赞了。”
那女子掩嘴轻笑一时间花枝乱颤一般,
“姜宗主还是个谦虚的人儿,不知姜宗主婚否啊?”
“杜三娘,你个骚娘们,别发骚了,你不是跟千手门的刘老二混在一起么!又来勾引人家姜宗主来了。”却是旁边桌的一位扯着大嗓门喊了出来。
这女子也是客场老手,脸不红气不喘扭头回望道:“马老二,我跟姜宗主说话有你什么事?我是想把我边上的灵儿介绍给姜宗主认识认识,他们俩那才是郎才女貌啊!啊?姜宗主你说是不是?”
“什么灵儿啊,是不是又从哪个楼里叫过来的…………”隔壁桌叫马老二的扯着脖子又道。
姜行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马老二你……………………”
一片江湖高手打闹中宴席正式拉开序幕。
宴席开了两个多时辰,整整从中午到傍晚。
近百余大小各名门派的掌门,有不省人事的就由手下护着打道回去了。清醒的被请到待客厅看茶交流去了。
同是江湖好手,数十年的江湖经验,一番心得交流,虽然练习的不是他们这种内功,横练,但是树同根,水同源,皆有相通之理。姜行也是获益良多。
如何能快速一招制敌,如何避免内功修习之中出现叉子不至于自己骨断筋折,外门功夫的利弊……而后有些江湖宿怨能否通过今日聚会化解。等等,等等,其间麒麟帮的石帮主再次提出要和姜行过过手。姜行以身体有恙混了过去。心中暗道:“我出手就是一条人命,真怕你死在我这里啊。”
等姜行将他们一一送走已经入夜了,纵剑宗的气氛还是没有散去,战后两个月,许是借此机会对劫后余生的庆祝吧。毕竟那一战太惨了…………。
姜行跟长老堂主等人又聊了宗门里的一些事情,诸如,宗门修缮的进度,外面生意等等的经营,人员的安排等。
一切聊的差不多已是深夜时分,众人分别。
繁华落尽,一切拉上帷幕。
姜行回到宅邸冲了个澡后,盘膝坐在床上。
让丹田的真气围绕着练气决所说打通的经络血脉,运行一个周天后感觉浑身轻盈了不少,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练气决总共就四页。第一页讲的就是如何凝聚世间的真气,那些练此功法第一页没有效果的就别提后面几页了。姜行觉得第一一页没有效果就是当年说书老头所说的没有灵根,所以聚气就是问题就更别提运行这些真气了。
后三页讲的是挨个需要打通的血管经脉,当初姜行不小心掉进水缸里背面显现的应该是特殊药水所写的三种术法。“轻身术”,“凝水术”,“凝火术”
姜行不禁陷入遐想,若不是自己失手将这它落入水桶,就不会有“凝火术”自己就仿佛手里有一把绝世好剑却不会使用。
万幸最后有了这凝火术,不然自己此时也不知道在哪个野狗肚子里了。回想起来还是阵阵后怕。自己就好像踩着钢丝行走一般,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一失足可就是摔得粉身碎骨。
心思从练气决上放下,伸进怀里拿出了一本如同练气决一般材质做成的另一本小册子。
不是它物,正是孙驼口中的“尘世见闻录!”
在见过孙驼听他讲完往事以后,姜行当天晚上就偷偷潜入青峰寨,以姜行的身手这些人哪里够他看的,好在孙驼并未有妻妾,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按他所说在他卧室床下玄关处放着裂碑手和尘世见闻录两本册子。
之后也信守承诺安排人将孙驼送回青风寨,临走前就说了一句话,管好自己的嘴!
姜行从尘世见闻录中简直大大的开阔了眼界,自己真的就如井底之蛙一般。孙驼的先祖在书中讲到,他曾游历各大州,对着世界便已有认知,依他所知整个版块大陆被称为“丰林郡,”
“丰林郡”三面环山,一面靠海,共四大州县,分别是齐州,豫州,燕州,楚州,其中,楚州最为繁华,齐州临海,渔业为生,因为气候环境的因素纺织业也是比较兴盛,姜行的长袍还是齐州运来的绸缎,豫州人口最多,多是平原地带,人口多以农耕为生,燕州则最次,因为多是山地,水源也不充足,气候也不好,故那里比较贫瘠。
讲了些他在各个州的所见所闻,这都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有一年他在齐州酒肆遇一知己,二人推杯换盏,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他们聊了很多。最后那人告诉孙驼先祖一件可怕的事情,说他是修仙者,有规定不能在世俗界长待,因为口欲故来在齐州这边喝点酒。
孙驼的先祖自然以为他是在说笑,随后抛之脑后。二人继而接着喝,一直到喝到不省人事入了客栈。
第二天一早孙驼先祖起了床,却不见昨日共同喝酒的好知己,床头放着一本册子,和一封书信。
大概的意思就是因为规定不能在这里长待,所以要走了,但是我很欣赏你,希望还能再见到你,这里有修习仙术的功法,虽然修习的条件苛刻,也算留个念想,如果你能修出灵气,就到大概齐州往东千余海里的海域来吧,希望以后能再见到你吧…………
孙驼的先祖依葫芦画瓢,照着练,竟然真的有效果,居然也是有灵根之人,后来孙驼先祖把小册子带回到祖籍,希望自己宗族里以后也能出个了不起的仙人。
然后自己毅然决然的踏上那人所说的修仙世界。(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除夕
过了凛冬入了年关,段大牙一如既往赶回他秦淮镇的家里过年,如今的段堂主可不是当年的小人物了。他老家打铁的父亲早就关了买卖,享着清福。段堂主回家时,地方乡绅官员老远赶出来迎接。
回家后段堂主自然少不了应酬推杯换盏,这家那家的攀亲拉关系种种,段大牙岁数也不小了,过了年二十有二了,早前一个破打铁的拖家带口,围着个破铁匠铺又是干活又是休息,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的,现如今段堂主的房子早就推了重新盖的高门大院。雕梁画栋,气派不已。
段大牙老是偷笑,说自己好像一个地主一般了。更别提说媒的老婆子就跟流水一样往段家窜。可想而知段大牙的老父亲心里跟开了花一样。
过年时节宗里留得人还是很多的,大约千余人,四大州为了地盘,偶有战事发生,流民还是有的,走投无路入了山门,落了草的也不少。
姜行一再嘱咐人在精不在多,宗里早就不收人了,现在是优胜劣汰,姜行要的就是人人能打,能打能胜!
不过山下因为生计等一些问题,还是有不少人赶来,宗里也是在山下设有十来口大锅每日食粥接济他们。
傍晚的大年三十宗里自然是有福利的,热腾腾的饺子管够,又发了散碎的银子,三五两银子也够普通人家过个好年了。天虽然冷,但是这里的人们却是暖和的,人人喜笑颜开,其乐融融。说话冒着哈气,大家拜年的样子让姜行忍不住失神。
他也记不起多少年没回去了,走出小村子仿佛就在昨天,自幼算是孤苦无依,村子没有什么留恋的,只是过年了,老太太的坟头还是依旧荒凉吧,
她一个人,无儿无女,走的时候姜行三岁,就在破旧的床边,那年也是冬天,天冷的吓人。
老太太艰难的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摸姜行的头,又摸他的脸,当时她估计也在想,这么冷怕是姜行也活不长吧,也好,也好,死了就不用挨饿,挨冻了。
小小的姜行小小的声说“奶奶,我……饿”的时候老太太流着眼泪,咧嘴却笑了,是呀死了,也好,也好啊…………搭在姜行脸上的手无力垂下。
家徒四壁,空荡荡的房间,如果说那还能叫做家的话,也许是屋里有张破床,床上一躺着已经僵硬的老人,床边有个小孩罢了。
“奶奶,……奶奶……你醒醒啊……醒醒啊。”小孩凄厉的喊叫,却无人应声。
就如今天的寒风一般凛冽,刺骨。
姜行的泪水不由自主划落了下来,许是该回去看看了。
“怎么哭了?”侧面传来一女子声音。
姜行伸出手在脸上抹了两下,并没有扭头望去,听声音他知道是谁。
呼了口气喉咙却不是什么滋味,竟然有些哽咽道:“没有,风太大,吹的。”
“你不会是想家了吧?”
姜行由眼前的人群,抬头望向远方:“想家,也许吧。”
“还没听你讲过你家的样子,跟我说说。”
姜行扭头望向她此人正是王莹倩,此时他一身白色袄子显得胖乎乎的,头戴雪白的的帽子也不知狐狸皮毛还是什么的,加上圆圆乎乎的脸蛋,刚刚二十岁加上这身装束也是很可爱的。
只是此女看着天真烂漫,原来是个刁蛮的小辣椒,再后来宗里突遭变故,身为宗主的父亲被自己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师兄杀害了,最后却斩杀了自己的亲师兄。
二十岁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受到了这样的冲击。不得不说已经颠覆了她的世界观。好在事后看开了不少,只是性格变了不少,不似原来那样泼辣,可以说是有点冷。
姜行叹了口气,摇摇头轻声道:“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
王莹倩斜眼蹬了他一下:“小气鬼的样吧,走吧,该吃饭了,堂主他们都在等你了。”
姜行回了声嗯,二人结伴去灶堂那里,本来各堂主等人都有自己的宅子,也算过年了大家一起聚下吃个饭,自家院子里属实有点小。灶堂这边有雅间比较大的一个房间,放三五张桌子也不算拥挤,
等姜行二人推门进去的时候,一众长老堂主等人起来齐齐见礼。姜行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落座后,灶堂那边就已经开始上菜了,不得不说过年了伙食确实好很多,不过大家也不在意这些,席间也有各种敬酒,姜行也不推诿,倒是坐在边上的王莹倩一个劲劝他少喝点。
吃过饭后,撤去席宴,一位姓庆的教头,喝了点酒,正在兴头上,说着给大家表演一套剑法,请大家指点,引得满堂喝彩。
在他表演的时候,王莹倩却是推门出去了,姜行示意大家继续,自己跟着出去看看。
姜行跟着从来,王莹倩也没走多远,姜行问道:“回去啊?不待会儿了?”
“嗯。”
“我跟你一块儿回去吧,顺便给王宗主上柱香。”
“好。”
王莹倩让丫鬟先走,不必等他二人。二人一道从灶堂往堂主区走,天色已经大黑,姜行手里提着从灶堂拿出来的灯笼,橘黄色的小火苗在纸糊的灯笼罩子里发着微弱的光。风吹的小灯笼摇摆不定。
姜行走在前面,王莹倩走在右后面,不多时到了一处拐角处,听得王莹倩道:“姜宗主可还记得此处?”
姜行举目四望,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
“姜宗主可能忘了,这里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姜行恍然,当时自己刚刚得了练气决苦于练习,确是在这碰到他们师兄妹二人。
姜行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顺口道:“嗯,想起来了确实是这里,当时………”
“当时刘明亮跟我商量宗里举行比武的事情,意外碰到姜宗主,我还很诧异你么年轻的人竟让就能当上副堂主,谁又能想到两年后你只手挽救纵剑宗于灭宗之难,又当上了宗主,我父亲他也…………唉,下个两年后又会是怎样谁又知道呢?”
姜行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停下脚步道:“王宗主如今大仇已报,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王姑娘你要想开点,人到最后其实都是要活自己的。”
“姜宗主说的有道理,是呀,得活自己。”
二人复又继续前行,一刻钟左右回到王家的大宅子。
原来此处是宗主府,不得不说确实比姜行的便宜堂主府气派的多。怪不得定了姜行当宗主长老一派要求姜行般到这里来。
姜行也不在意这个。房子么,无非是个住人的地方。
门口两个看门的看到王莹倩回来,一个回去禀报,一个提着灯笼迎了过来。刚刚进门一位四十余岁的妇人从屋里面走来。
王莹倩走向妇人喊了声“娘。”
姜行知道原来是王风楚的妻子,姜行双手抱拳施了一礼道“王夫人,过年好。”
“还不知道姜宗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欢迎欢迎。”王夫人也是有礼道。
“哪里,哪里,按理说早就该过来了。”
“外面冷,快去屋里看茶。”
姜行道:“王夫人客气了,我此次前来一是为了送王姑娘回来,二是来看看王宗主。茶水就不必了。”
姜行说道此处,王夫人神色却是一黯。
姜行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王莹倩此时却吩咐丫鬟把自己母亲给送回去了。
回头对姜行道:“家父不幸的消息,我母亲还是没能接受,每每念及此是家母总是伤心不已,身边离不开人。我只能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今天若不是风堂堂主一再邀请,我也是不会去的。”
“哦,原来如此,看来王宗主跟王夫人的感情很深啊。”
“嗯,父亲母亲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红过脸,来姜宗主这边走。”王莹倩说着,伸出手做请的姿态。
王风楚作为宗主,纵剑宗后山是专门有祠堂供奉的,不过王夫人几乎思念成疾,因此王风楚的排位就被王莹倩请了回来。
王风楚的排位被请在院子西边的一个房子里,推门进去,屋里是灯火通明,王风楚的牌位正对着门,姜行走到跟前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随后拿了香点上插在香炉里。
姜行望着王风楚的排位道:“王宗主,过年了,也不知道你再下面过得怎么样?你我二人虽然了解不多,三年来一路提拔,才有了我,我记着你的好。我知道你最担心的是什么,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只要纵剑宗在一天,你的家人绝不会受半点委屈。如果你泉下有知的话,保佑他们身体安康吧。”
讲完,拿起桌子上的酒在他排位前洒了一杯。
姜行走的时候,没有见老夫人,怕她难受,王莹倩送她送到门口。
他提着灯笼道了声:“再见。”
寒风中,王莹倩看着姜行越走越远,慢慢的人影变成光点,渐渐消失不见,她呆呆的没有挪动一下脚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让位
时间如流水匆匆,转眼姜行来纵剑宗已经第四个年头了。纵剑宗就如一个超级庞大的机器一刻也不停转,纵剑宗人们则如辛勤的蚂蚁一般每日被种种的琐事所围绕,就是这些围绕着蚂蚁的琐事,带动了这个大机器运转。
它真的很枯燥无味!
姜行自己问自己是否喜欢这样安静惬意的生活,内心的想法是,不!他来到纵剑宗就是带着自己的理想来的。若是那些事情真如天方夜谭一般那他也无话可说,可是偏偏让他窥到了门径。他知道自己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五月的天气满眼的翠绿,山上的树枝抽出嫩芽,就如害羞的婴孩露出半张脸另一半藏了起来。一如十月的天气一样,是姜行最喜欢的。温度,气候刚刚好,人的心情也会随之感到愉悦。虽然现在体内有真气,冷也感觉不到冷,热也感觉不到热。说来也很怪,姜行也纳闷天气太热或是太凉,这些灵力仿佛有灵性一般通过经脉四散到上半身,一下就使人的体温刚刚好,不觉得热或凉。但是还是喜欢这两个季节。
今天姜行起了个大早,晨跑了半个时辰,来到段大牙的堂主府。未等守门的回去禀报,姜行迈步进去了。
段大牙也早早起来了,现在是一堂堂主,管的是将近千人的事情,这些责任是担在肩上的。正在洗漱呢。姜行挥了挥手叫他到书房去。
段大牙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快速漱了漱口跟了过去。
姜行先一步进了书房,绕过眼前的桌子,坐在后面的太师椅上望着跑进来的段大牙道:“门关上!”
段大牙知道他是有事儿,先是迈步出去,吩咐仆人不要来打扰,后返回把门带上。
姜行又是看着段大牙道:“有效果了么?”
段大牙走到一边的凳子坐下,摇了摇头:“还是没什么反应。”
姜行沉吟片刻道:“我早就该有心里准备了。唉,无碍,看来天意你我兄弟二人缘尽于此。拿来吧!”
段大牙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从怀里把那本“练气决”拿了出来,放在姜行面前的桌子上。
姜行拿着练气决看了段大牙一眼道:“想说什么,说吧。”
“不行你就别走了,这样不挺好的吗?”
姜行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呵呵,不,你不懂我的追求,我其实就像一只奔跑的野马,一生的狂奔必然会经历不少风景,而你,纵剑宗,再美好也只是风景罢了。”
段大牙低头沉默不语。
姜行左手拿起练气决右手掐诀,屋内温度突然上升,一时间屋内压迫感十足。
轰!拳头大的火苗出现在姜行的手上,眨眼间功夫册子化为灰烬,火焰也消失,如今姜行的凝火术越发的纯熟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要悲伤,近几年的洗礼你也担得起大梁了,我走后由你来接替我的位置,我会向长老们提议的。”
段大牙手里十数条人命的铮铮硬汉,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子歪倒在椅子上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姜行说完看着段大牙,他怕自己也忍不住,站起身来推门而出。
谁又能知道姜行为了前路,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道别是怎样的滋味…………
下午
姜行召集堂主以上,长老,客卿,等在议事厅召开紧急会议。
姜行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人陆陆续续到齐后。
姜行清了清嗓子:“咳,各位都是老相识了,承蒙各位抬爱让姜某任宗主一职。我长话短说,我觉得自己见识还是不够但此重任,因此我认为应该出去多历练历练,所以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想告诉大家我准备好好游历游历江湖,大概要用七八年的时间吧,如果我再回来,大家还坚持让我出任宗主我也没异议,我提议有段正南在我外出历练期间暂代宗主之职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姜行的话一出,就如**入水一般,
“什么!外出……”
“历练!……”
“七八年……”
“段正南……”
姜行也不着急,端坐望着坐着的十几位纵剑宗大佬乱哄哄的交头接耳…………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声音才慢慢静了下来。
风堂堂主最先开口:“姜宗主,战争刚打完,你带着大家大局初定,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怎么会生出历练的心思?”
“是呀是呀……”
“是呀是呀……”
后面一群附和道。
姜行等他说完点了点头:“我意已决,这件事是铁板钉钉了,你们不用再劝,下面我们商量一下接替人的事儿!”
众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其中一位老者站起来发言,姜行一见这老头起来未等他开口,姜行眉头却是一皱。这老头姓马,是长老顽固派的代表,灭宗大战的时候溜的最快,据悉姜行他们打的最为艰难,正门刚被突破这老小子就带着家眷从后山溜了。后来翻盘了这家伙又回来了。姜行对他睁只眼闭只眼,他可一直蹬鼻子上脸。
见他摇头晃脑道:“姜宗主,外出历练,有上进心是好事啊!”
姜行点了点头。
听他继续道:“暂代宗主一事,也有待商议,段堂主不错,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可是雷堂堂主方不平也不差啊,也是经过几次大战洗礼的,四十来岁,要经验有经验,要资历有资历。”
姜行摸了摸下巴,他自然知道方不平是马老头的女婿。咬了咬牙:“那依马长老之见呢?”
“我觉得,我们应该投票从他二人中选出一个来,票多的自然胜出,这样才可以服众嘛。”
姜行咬了咬牙道:“可以,那…………”
还没等姜行把话说完听他马长老接着说:“慢!姜宗主还有一事。”
姜行盯着他示意他往下说。
“姜宗主,还有一个事儿,就是当初你施展打死张龙一行人的那种技艺,是不是也该交出来让大家修习修习了,毕竟你都要出去历练了,万一有仇家再寻上山来,大家也有自保之力呀!”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众人都知道当时的情况,可是后来姜行不说大家也不敢提这事,以至于此事都成了“禁事”,如今马长老倒是来开了个头。众人望向姜行看他是何反应。
姜行点点头连说三个好字:“好!好!马长老,此事能否让我考虑一下?”
“可以呀,没问题,姜宗主是该考虑考虑。”
“好,诸位等我考虑考虑,明天一早还在这开会,我给大家答复!”姜行放下这句话起坐位转身就走。
众人接连离去,雷堂堂主方不平赶忙问马老头:“岳父,咱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呀!”
马老头端坐着斜眼瞪他:“你懂个屁啊,此时不争更待何时,等姓姜的小儿走了么?”
“岳父我还是觉得…………”
“闭嘴!瞧瞧你那点出息吧,真想不到当初我闺女怎么看上你的,妄我费劲心思给你争个堂主的位置!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怕什么啊…………”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最先进来的是风堂堂主,进来他就看到姜行就坐在正位上头靠在后面椅子背上,仰着头闭目养神。他张口道:“姜宗主,早啊。”
姜行闭着眼睛点点头,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接连来人跟姜行打招呼,他还是再闭目养神,最多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等姜行开眼人也大致齐了,唯独姜行左垂手第二个位子和东南角的位置上两个人没来。
姜行问道:“人齐了吗?”
段大牙回答道:“马长老和方堂主没来。”
姜行眯着眼睛道:“那还不快去请!”
段大牙应声去了。
约一顿饭的功夫,段大牙带来了令众人瞠目结舌的消息,马长老,方堂主二人晚间回去后还见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人不见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两家,准确的说是一家人都找疯了。
一瞬间整个议事厅针落可闻。
众人此时的表情简直丰富至极。大都不敢看向姜行。
姜行听到段大牙回答点了点头:“既然马长老,和方堂主不来了那会议就开始吧。各位没有异议吧!”
“没有没有……”
“没有……”
………………
众人忙不迭回答
“昨天马长老提到的我功法的事情,我很不幸的告诉大家,功法秘籍不小心被我弄丢了,因此我不能交出来了,希望大家能够原谅。”
风堂堂主率先站了起来道:“姜宗主既然丢了就丢了,我等也不太喜欢掌法,还是兵器来的实在点。大家说是不是呀!”
“是呀是呀……”
“说得对……”
………………
众人又是一阵附和。
姜行笑了笑:“第二件事,虽然方堂主不在,我觉的我们还是先进行投票吧,事后再通知方堂主和马长老大家意下如何。我先投段堂主一票!”
“我也投段堂主”
“我也支持段堂主”
………………
段大牙全票通过,正式决定接替姜行的位置,而后众人商量了交接的种种事宜,姜行就一句话一切从简。越快越好。
会议结束已经是下午了,姜行让众人解散,饥肠辘辘的人们才得到解脱。
姜行和段大牙来到姜行的宅邸,让厨子做了一桌子的菜,二人吃饭之际段大牙问姜行吧马长老和副堂主藏哪了?
姜行望着他淡淡一笑,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横切的姿势。
段大牙笑容都僵了。
姜行望着他开口:“大牙,我走后你要牢记无毒不丈夫,凡事忍让都有个度,一味的忍让别人不会说你大度,只会说你懦弱。我定了八年的期限,八年的震慑,这八年也够你自己经营好自己的队伍了。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如果可能的话我是会回来看你的。”
“嗯,你一定要回来……”段大牙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
段大牙不知道的是,以为三五年或十来年也许就会见上一面,谁知道直到入土也没有再见过姜行,这一份情谊永远刻在他的心里,直到闭眼之前弥留之际回忆自己二十岁这三年经历的事情,眼前还会晃过姜行的样子………………
姜行离开后,纵剑宗再也没有听到过段大牙这三个字,那就是这个本名段正南的人已为豫州第一大宗————纵剑宗之主。
姜行的事情则成为了传说,一直在纵剑宗流传………………(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遇人
姜行一路向东,基本上就是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离开了纵剑宗后带了不少金银细软,可是时常到一些荒郊野外的地方,有银子也没有地方花。
晚上到无人烟的地方,只好寻个山洞或者在树杈上打个铺盖勉强将就一下。
天气晴朗到还好,若是碰到天公不作美那就没有办法了。
傍晚时分,行至一个小村镇的时候姜行已经不打算走了,因为此时的天空阴云滚滚,也有些慢慢起风了,他可不想再被雨淋了。
进了小镇,经过打听得知此处名曰下村镇。姜行又问了客栈在何处。随即下马牵着一路向镇中走去。
客栈就在镇前不远处,姜行刚刚行至客栈门口,客栈倒也气派,有四层来高。门口站着的小二紧步向前,伸手来接姜行的缰绳开口道:“公子,吃饭还是住店呀?”
姜行将缰绳递给小二道:“住店。”
小二喜笑满面道:“好,我先带你安排客房,然后把你的马儿给你拉到后院喂饱了。”
姜行点点头,表示满意。
小二带他进了客栈,客栈一楼摆了十余张桌子,板凳,看来这里是大堂吃饭的地方,也有三五桌客人正在吃饭,几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姜行跟着小二从左边的楼梯上了二楼,二楼则雅致了许多,同样十来张桌子,环境却是雅静。又是爬上楼梯。
小二看姜行四下观望道:“公子,一层二层,是吃饭的地方,三四层是住宿的地方,马上就到了。
小二带着姜行在三楼左侧的一间房子停下,姜行对房子倒还挺满意,收拾还是挺干净整洁的,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给小二。
小二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忙问:“公子你要是饿了,小的给你准备些吃的?或者需要洗漱什么的尽管吩咐我。”
“嗯,准备点热水,我洗把脸,吃的,一会儿我下去自己看吧。”姜行点点头道。
“好,那小的退下了,一会儿给你拿热水上来。”
没等片刻小二带了一壶热水上来,随后又下去说是带马儿去后院喂食饮水去了。
姜行洗漱完毕,天都微微暗了下来了,等在二楼落座外面已经下起了雨,点了两三个菜,又点了一壶酒,自斟自饮。
菜刚刚上来外面的雨水竟然越下越大,姜行吃了片刻,站起身来手里端着酒杯,走到靠窗的位置,缓缓的推开窗户,缝隙倒不敢开的太大,怕雨水飘进来淋在身上,左手负在身后,右手端着酒杯,抬起头望向灰蒙蒙下雨的天空。不知不觉竟然回忆起在纵剑宗的种种,也不知此时段大牙过得怎么样的,王莹倩是不是还是那副冰冷的样子…………
念及如此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又往外看时影影绰绰看到镇外面一列列黑色的影子往这边走来。
等走的近了才发现是一辆辆马车,跟着十余个披着蓑衣的人,在雨中显得不甚狼狈。
姜行望着一行人有些感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都不容易,一行人也停在了客栈楼下。许是要住宿的样子。
小二打着伞跟他们带头的人说这话,不多时他们牵着马车往后院绕去,临行时领头的那人似乎感觉到楼上有人在看他,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跟姜行目光相对,姜行不避也不闪,淡淡的点点头,领头披蓑衣这人视线也是极好,在灰蒙蒙的雨天竟也看得清姜行,同样点点头回了一礼后扭头带着车队往后院去了。
雨水有些许还是飘在姜行衣服上了,姜行轻轻掸了掸身上的水渍,关上窗户,回到桌边,继续吃喝。
不多时,就听到楼下咚咚咚的脚步不停,一行十余人多是拿着淋湿的蓑衣在小二的带领下往楼上走去。小二后面走的第一个人,个子不太高比姜行低一头的样子,面容有些敦厚,肩膀很宽,皮肤黝黑看得出是长年在外奔走之人。上楼的时候往姜行这边看了一眼。
姜行晃了一眼并不在意,自顾自的吃着,还是那个面容敦厚之人许是在客房里换了一身短打的衣服,可能原来的衣服被雨水淋湿了。那人又从三楼走了回来,径直来在姜行桌前。
远远左手搭在右手抱着的拳上,开口道:“振远镖局,王四石,观公子仪表不凡,有心结识,还望公子赏光!”
姜行站起身来,看着眼前之人,回了一礼,面不改色道:“王四爷,久仰,在下姜行,请坐。”
王四石倒也洒脱拉开凳子就坐,开口道:“刚才在楼下与公子对视一眼,再到上楼看了一眼公子,深知公子绝非平凡之辈,因此有心结识,倒显得唐突了。”
“王四爷廖赞了,有幸认识王四爷,也是我的荣幸。”
王四石哈哈一笑道:“未请教姜公子是哪里的人?”
“在下乃豫州人士。”
“好地方!你们豫州第一大山积云山,山上纵剑宗跟我们振远镖局还是相熟呢。”
姜行听到这里哈哈一笑,面容不改。
此时小二又端了不少菜和几壶酒上来,姜行正纳闷,王四石笑道:“姜兄弟,我想交你这个朋友,这是我点的,今天你我二人把酒言欢。”
姜行陪笑点了点头。
“想纵剑宗当时新任宗主举行大典我大哥二哥是去的,我因为在外押镖没来得及赶过去未曾谋面纵剑宗宗主。”
姜行听到这里倒是释然一笑道:“以后会有机会的。”
“嗯,好像听说纵剑宗宗主跟你同姓,也姓姜,当时灭宗大战姜宗主一人力抗龙虎门青峰寨连手而不败,附近几多门派看不清形势谁也不敢插手,没想到后来被纵剑宗反过来吃了龙虎门,青峰寨听说也赔了不少钱给纵剑宗。”
“哦,我也是听说了,具体赔多少外人是不知道的。”
“嗯,外面谣传姜宗主已经禅让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姜行跟他碰了一杯一饮而尽道:“我虽在豫州只在秦淮镇,离纵剑宗还比较远,因此对此事所知甚少。”
“无碍,无碍,我们说些闲话,我只为交姜兄弟你这个朋友,我在楚州,若姜兄弟以后路过楚州,一定要到我振远镖局来坐坐,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姜行笑着称一定。
二人又是推杯换盏,直喝的夜色已深,客栈都打了烊,才依依惜别,等王四石离开后,姜行叫来小二准备结账的时候,小二才告诉他王四石早就压了一锭金子在柜上了。
姜行得知恍然一笑。(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好剑
第二天天还未亮姜行就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迷迷糊打开门看到王四石站在门口,姜行一抱拳道:“王四爷,起这么早呀!”
王四石哈哈一笑:“姜兄弟,外面已经不下雨了,我们得启程了,你也知道我们送镖的,越快越好,姜兄弟以后有缘再见吧。”说完一抱拳。
姜行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这也没办法,道了声:“珍重。”
王四石领着二十余人下了楼启程而去。
姜行回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打坐修炼,灵气运行了一周天后觉得心里宁静了许多,姜行最近的练习已经可以努力两只手一块儿凝聚火球了,只是灵气损耗的自然快了许多。
如果两颗人头大的火球一起放出来的话,以姜行体内的灵力坚持不了半个时辰。他可知道身子灵力枯竭的痛苦,那滋味简直就如千把钢针扎在丹田一般。
不知不觉天光大亮,叫了小二带水上来洗漱完后,又到二楼吃了个早饭,交了房钱,吩咐小二把自己的马牵过来。
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自然不敢骑马,伤着谁总是不好的,昨天下了雨好在街道上铺的石板还好没有多少泥水,姜行心中想,出了“下村镇”怕要走泥泞的道了。准备在路边的鞋店里多买双鞋来备用。
四下寻觅的时候,眼睛被一家招牌给吸引了,兵器铺!说来也怪,姜行自练了练气决后也不怎么用兵器,在纵剑宗见人人都带剑啊什么的司空见惯了。
出来了以后,正常人就多了,偶尔见到江湖上的人才带把刀剑什么的兵器。再见那些平常人看江湖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昨天见了振远镖局的人后姜行今天心血来潮决定自己也来一把剑。
说买就买,牵着马走到这家店铺跟前。店铺门前有个大火炉,里面的炭火烧的旺旺的,一个光着上半身带了个皮肚兜三十来岁模样的男人,每一锤都卯足力气一样,叮叮当当的砸。砸的火星乱溅。一群小孩子好奇的围在边上瞪着大眼珠子看。
姜行把马栓在边上的围栏上,迈步往屋里进,
打铁的男子见他进来,把锤子扔在一旁,把哪块红彤彤的铁又放炉子里烧。摘下手套擦拉擦头上的汉张口道:“公子买点什么?”
“哦,我看看,想买把剑。”
姜行进了店里一看,这店里的兵器着实不少,合扇板门刀,刀背上带铁环的大刀,七八寸长的小匕首,也有刀鞘上镶着五彩斑斓如同宝石的石头,也有没有剑鞘的剑后背还带着倒刺,刀枪剑摆的玲琅满目,凌空还有挂着的,不得不让姜行眼花,不知道该怎么选。
店主看着姜行如同土包子进城一样,满眼是光的看着玲琅满目的刀剑,适时机的推荐。
他拿着一把带鞘的古朴长剑向姜行介绍道:“公子,公子你看,此剑乃我镇店之宝,我足足花了七天七夜才做成的。”
姜行一听接过一看,整个剑鞘没有任何装饰,浑然一体,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严丝合缝的将剑收在里面,一点也不晃,缓缓将剑从剑鞘抽出,三尺长剑展现在姜行面前,通体乌黑,剑刃处大白天泛着点点寒光,剑柄缠着细线让人拿在手里不易脱手,确实是好剑。
姜行回头看了老板一眼道:“多少钱?”
“五十两!”
姜行虽然有钱但也不代表傻,五十两也太离谱了!
姜行一听眉头一皱:“太贵了,不要不要。”
那人连忙道:“公子,公子,它贵有它贵的道理啊,这可是镇店之宝,宝剑啊,削铁如泥,吹毛立断啊!”
说着咬着牙拔下了自己一缕头发,放在剑上。
姜行本来不打算买的,一听他这么说连忙扭头回望。
只见那老板深吸了口气,哈呼!的猛吹一口气。
噌!的一声,头发直接断成两节。
姜行眼睛瞪溜圆由衷感叹道:“好剑啊,好剑!”
接下来就痛痛快快的付了钱,在兵器铺老板满脸堆笑欢送中离开了。
又在裁缝铺买了换的鞋,往东而行,出了下村镇。
往东一路而行,简单而枯燥,斜背着一把绝世好剑姜行心中豪气油然而生,出了下村镇他拿路边一人高的野草先练了练手,剑光所致,无不一一而折。
下午时分过一个小坡的时候,这马怎么也不愿意往前跑了,姜行下马一看,此马眼珠子瞪溜圆,嘴里只吐白沫子,喘着粗气。许是跑的时间太长了,累着了,姜行索性将它栓在路边的树上,让它歇歇,吃会儿草。
自己也颠簸了一天了,下来抻抻胳膊,伸伸腿,四周全是荒郊野岭,不见人烟,要不是有地图,加上偶遇小村镇问人,一路真得迷路。
将背上的剑拿在手上,时不时端详,暗自喃喃“好剑。”
因为就在坡下停下,爬到坡顶也就十余步的距离,姜行走过去,手搭凉棚极目远眺,想要看看前面的路好走不好走。
然而下面的一幕确实吓了姜行一跳,百丈远,影影绰绰有一帮人在围着一辆辆马车厮杀,四五十人的样子。姜行的目力是极好的老远看到马车上大旗上两个“振远”大字。
“振远?王四石?不会这么巧吧”姜行连问自己三个问题。
他本想一走了之,心中忽又闪过王四石豪爽的脸庞。
就在此时远处乱战,似乎进行到了尾声。不见人影舞动了。
又想到昨日晚间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的场景。
“罢了,前去看看。”心中计较完毕。二话不说抽出宝剑,转身跑向吃草的马儿身边,一剑砍断缰绳,翻身上马。也顾不得它累不累了,用剑尖猛刺马的屁股,马儿吃痛。凄厉厉一声惨叫,如同疯了一般冲向山坡,往下跑去。
百丈距离骑马,眨眼变到。围着马车一行人,齐齐往这边望来,望着发疯的马,带着一个极力控制马而左摇右摆的年轻人。
“吁!”姜行紧拉缰绳,停在这些人跟前。其中有一人喝道:“快滚!哪里来的杂碎!识相的赶紧滚,走的慢了爷爷一棒砸死你!”
姜行望着他,这家伙有七尺来高,主要就是胖,估计得有三百斤开外,脸圆圆的,穿的上衣跟没穿一样,袒胸露乳的,满胸膛的护心毛,手里拎着的兵器才是最吓人的,一根一人来高的狼牙棒,上面布满五六寸长的大钢刺。钢刺上沾的全是血,挂着些许碎肉,在太阳下冒着森森寒光。再看他边上有一位跟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也二三百斤的样子,杵着一把成人肩膀宽,一人来高的大刀,上面鲜血淋漓,同样面露凶光盯着姜行。
姜行视线转移望向包围圈里的人,地上歪七扭八躺着的大概有将近十几个吧。
姜行仔细定睛一看,看到王四石了,他左臂齐肩而断,原本憨厚有些黝黑的脸庞此时面无血色,靠在马车辕边紧闭双眼,最后剩余的三五个镖师打扮的人,围在他身边做警戒状。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姜行在马上一抱拳朗声道:“王四爷!”
两个大胖子许是领头的,一见姜行开口朝马车那边人说话,其中持狼牙棒的一个喝道:“干你娘,天堂有路你不走……”说着拎着狼牙棒两步窜到姜行进前,轮圆了狼牙棒朝着马腿扫来。
姜行没想到这家伙说打就打,说时迟那时快,连忙双脚撤马蹬,双手撑着马背来了个鹞子翻身。
只听嘭的一声,马的两条腿应声而折,重重的摔在地上,接着发出凄惨的哀鸣。
大胖子杀意肆虐,望着胡乱蹬腿,凄厉历叫的马,咬着后槽牙,卯足劲朝着马头又是一棒,马头犹如打碎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鲜红的血液四溅,马儿身体抽搐两下,一动不动了。
姜行就在两三步远,他感受到对面犹如山岳般的气势微微一笑。
此时马车边王四石听到姜行叫他,幽幽睁开眼,虚弱的喊道:“姜兄弟,快走,他们是杨氏双煞,快走啊!”
姜行顾不得回答,狼牙棒带着劲风已经杀至。
他连忙向后蹭蹭蹭退了三步,劲风在他脸上呼啸而过。
他抽出自己的宝剑,灵气运转至手臂。提起力气与随之而来的第二棒碰了一下。
铛,火花四溅,持狼牙棒的大胖子一愣,眼前这家伙竟然跟自己不相上下。
姜行面露喜色,卯足力气上前继续与之对拼。
大胖子也觉得面上无光,咬着后槽牙,轮圆了狼牙棒。
铛!铛!咔!三声金铁交鸣。
此时的姜行傻了眼,自己手里的剑咔的一声断成两节,胖子继续追击,又是一棒抡出。
姜行连忙将手里半只带剑柄的破剑掷出,紧接着,急退几步,与大胖子拉开距离。
胖子挥了一棒,将飞来的半截破剑格开。盯着眼前的小子,哈哈一声大笑:“杂碎,拿的什么破剑,也敢行走江湖?哈哈哈。”
大胖子的大笑引得一众喽啰一起讥笑起来。
包围圈里的人齐齐,看着姜行,忍不住暗叹。
王四石继续喊道:“姜兄弟,快走啊!”
姜行心中暗道:“镇店之宝,绝世好剑,吹毛断发,干你娘的破奸商。”
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哈哈大笑的胖子,张口道:“胖子,是你自己找死的,莫怪我!”
胖子见他嘴动,没听到他说的什么,诧异道:“啊?”
轰!空气突然变得躁动,炙热,眼前的少年,一步便至眼前,一颗大火球凭空出现一般,在他慢慢睁大的瞳孔中,猛地灌在他的头上。
先是从头开始,立刻蔓延到全身,胖子许是吃痛的厉害,啊啊的乱叫。
众人已经惊呆了,瞪着眼睛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啊!大哥!臭杂碎,放开我大哥!”一声凄厉的吼叫。那边另一位大胖子,顺手抄起那把大的惊人的大刀,横冲直撞而来。
这胖子咚咚咚的跑过来,地都似乎跟着乱晃一样,他不敢横扫怕伤着他已成火人的大哥,一招简单粗暴的“力劈山河”,直直朝姜行的脑袋劈来。
刀还未至,劲风已经刮的人脸疼,姜行面不改色,不见其有任何动作,身子却向左微微挪了半步,就这半步之差,这一刀直接劈在泥土里,没入了将近三分之一。
未等胖子将刀拔出,姜行与他对视一眼轻声道:“再见!”然后一步向前…………
轰!第一个火人,刚刚燃烧熄灭,这个就着了起来。
剩下两个大胖子的手下,都愣住了,直勾勾跟看妖怪一样看着姜行。
姜行喝道:“还不快滚,要不要我也赏你们一下。”
“啊,妈呀,……”一群家伙,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做鸟兽散去。
姜行笑了笑,手中的火球慢慢消散。迈步向马车走去,看了一眼脑瓜碎裂马的尸体,继续往前走。站在王四石等一行五六人跟前。双手抱拳行一礼道:“王四爷,无碍吧?”
刚才的一切王四石可是看在眼里,震惊之余忙准备回礼,手伸到一半才发现左臂已经没有了,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叹了口气:“唉,时也命也,多谢姜兄弟搭救,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姜行摆了摆手道:“王四爷别这么说,跑江湖的受点伤在所难免的,四爷要看开点。”
“不管怎么说,多谢姜兄弟搭救,大恩不言谢,以后…………”
姜行未等他说完,伸手打断了他道:“四爷你我相遇就是有缘,我有能力救你自然会出手,若我能力不足我自会远远遁去,四爷不必放在心上。”
王四石憨厚的苦笑:“姜兄弟真是洒脱之人啊。”
姜行点点头道:“既如此,四爷,我还有要事在身,借你一匹马,就先走一步了。”
王四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点点头道:“姜兄弟既然有急事就先走吧。”
姜行牵了他们一匹马,有顺手从死尸手里捡了把剑,挥挥手,扬鞭绝尘而去。
王四石坐在车辕边久久不能平静,他的一个幸存的徒弟问:“师傅,那位恩公是谁呀?”
王四石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昨天认识的,叫姜行。姜……行,姜……行,有火的掌法。纵剑宗那位莫不是也姓姜。”
猛地王四石瞪圆了眼睛跟他徒儿道:“此人莫不是纵剑宗宗主…………”(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入海
离开下村镇一路往东,两个月后终于进入齐州境内,又行了十多天,来到了齐州最东边,靠海的一座城镇。这里叫做滨海镇。
这里跟豫州大大的不一样,行走在齐州的街道上,就可以听到阵阵的海浪声。气候比较潮湿,来到这里,无心他事饱餐了一顿,好好的睡上一觉。
第二天一早就往海边跑,正值八月份烈日炎炎,此处的人基本上但是以打鱼为生。远处的浪,一个接一个的拍过来,海边停了不少的渔船,还是白天不少渔夫已经出去打渔了。若是晚上回来起码成倍的增加
一千多海里,姜行估计坐船去的话估计得一个月左右,而且还是不算路上没什么意外的情况下。
姜行想想也是头大不已,陆地是几千里都无所谓,海上一切都是未知的,自己虽然会游泳,可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何其渺小。危险来了自己若再溺水而亡可如何是好。
眼前有一条小船,船头躺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在那睡觉一样,姜行走到近前。见着老头皮肤黝黑,脸上全是褶子,头发都快掉光了稀稀疏疏的也勉强扎了小辫。正在那张着嘴打呼呢。
姜行轻轻的用手指轻轻的敲在船上。
当,当,两声,没等姜行开口
只见那老头身子未动,嘴一闭眼睛微微睁开,斜瞪着姜行冷冷道:“干嘛?”
姜行陪着笑脸道:“老师傅,我打听个事可以吗?”
老头一听他说这个,俩眼一闭,又准备睡了。
姜行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五两重的银锭轻轻的放在船上。
老头子见姜行又有动作,又眯着眼看他,看到五两的银锭时,俩眼忽然睁大,连忙坐了起来,一把拿过姜行放在船头上的银锭开口便笑:“不知你要问点什么啊?”
姜行抿了抿嘴道:“老师傅我想问问,咱们这出海吗?”
“当然出了,怎么了?你是游玩还是捕鱼?”
“哦,我是想去海上的一个地方,想找人带我去。”
“海上的地方?海大了,到底是哪呀?”
“这么说吧,往东一千里左右,不管到哪,只要有落脚的地方就行。”
老头一听姜行说这话,当时就呆住了,然后又抬头望望天,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沉吟片刻道:“一千里左右可不近啊,你去做什么呀?”
姜行望着他面无表情道:“这不劳老师傅费心,只要给我送到,钱不算问题。”
老头点点头道:“我自幼在这海边长大,今年五十八岁了,这几十年的船龄,一千里左右也就十几天就到了。你要是信任我的话,我带你去如何?”
姜行本以为要一个月左右,没想到只要颠簸十几天就到不禁喜出望外开口道:“好,可以。”
老头斜眼望着他道:“我们就先小人后君子,我送你过去加回来,收你五十两不过分吧?”
姜行也不知道过去以后是什么情况,不敢把话说的太满道:“好,五十两就五十两。”
“好小子,爽快!上船!”老头听完姜行的话立刻起身拍拍屁股道。
姜行也不墨迹,帮他把船推下水,随后上了船。
船倒是不大,跟以前见的画舫那样的大船只不一样,只是比一叶小舟大了不点。最多能坐五六个人的样子,船上无盖也无仓。船身两边各有一只划船用的木桨。
姜行背着换洗衣物的包裹,手里拎着一把剑,大咧咧的坐在船中间。老头人随年迈,手脚确实麻利。两只胳膊如同上了发条一样在胸前一前一后的挥动着木桨。小船就如长了双腿一样在海上跑。慢慢的岸边就已经远去了。
二人一人划桨一人端坐甚是无聊,只好山南海北的聊,聊天得知这老头年轻的时候也是大户人家,也有妻子,后来妻子得了一场大病死去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嗜赌万贯家财输了个精光,无奈最后靠海吃海弄了艘小船打鱼为生。
老头还跟他讲了一些海上的奇闻异事,以此消磨时光。
姜行虽说是会游泳,但是海里还是第一次来,海面还算平静,一望无际的蓝,天与海就是连着的一般,前面仿佛就是海的尽头,可是怎么走也走不到。
老头有一个罗盘用此来确定方向。他得时不时的看看,这样才不会迷路。
时间过得飞快,有时候老头累了,姜行会替他摇浆,慢慢的太阳自那边沉入海底,夜幕降临,吃了点带的干粮,喝了口水,姜行打了个哈欠就准备睡了。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海浪哗哗的拍击着船身发出的响声和飞鸟夜间捕食的声音。在海上睡,别有一番滋味,只要一躺下放佛世界就在旋转一样,老头也休息了,只是他跟姜行不一样他往那一趟躺就能睡着。让姜行羡慕不已。
深夜时风伸手不见五指,
咔!突然一声炸雷爆响,姜行一个激灵坐起身来,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凑仔近前,闪电的亮光照在他的脸上,泛着幽幽的蓝光。着实吓了姜行一跳。
姜行皱了皱眉头还未等开口,老头先讲道:“哦,我看天快下雨了,来叫你一声。”
姜行点点头,望了望天,可不漆黑一片,刚睡的时候还有月亮,现在却是阴云密布,姜行回答道:“海上的天都这么变幻莫测么?”
“是呀,是呀。”
二人刚讲两句,雨就下了起来,虽然不大,但是有风,吹得小船。左摇右晃甚是颠簸,姜行没有办法,着了跟绳子紧紧把自己绑在船上,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直到早上太阳升起,雨才停了下来,姜行一宿没睡被折腾的够呛。满眼都是血丝,黑着眼眶。
赶紧把船舱里的水往外舀,等稍微干了点,连忙躺那休息。
老头晚上下雨也是没睡,可能是因为雨拍的,也可能是怕船舱里进水沉了吧。
姜行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听见有人走过来,蹑手蹑脚的。下意识警觉睁眼,又是那划船老头。
姜行皱着眉头瞪着他道:“老师傅有何贵干。”
老头讪笑着挠了挠头然后阴着脸厉声道:“你小子这么机警,走了也有百里左右了,四下无人,没别的想法,把你身上的钱都给我,然后自己跳到海里去,我也不为难你。”
姜行一下惊醒睡意全无,望着老头:“我可以把钱都给你,我要它也没什么用,你只要把我带到千里之地,我说到做到。”
“哈哈哈,千里之外,慢说千里之外那么远的路途我不想去,就是我想去,我估计也是回不来。你怕是没打听清楚千里外的“鬼雾”吧。也不知道多久以前有的这鬼雾,凡事滨海镇组队往千里之外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你小子倒也胆大,竟然想往那去。”
姜行面上寒意笼罩道:“看来老师傅一开始就没打算带我过去了?”
“不错,昨天晚上本该趁你熟睡下手,没想到天公不做美,一宿的波澜你还如此精神,我懒得费周折了,把钱拿出来吧。”
姜行咬了咬牙呼了口气:“我早就说过了,只要你答应我带我去,我一定给你。你要是不答应非要翻脸无情我也不客气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过去了。”
说完刷的一声抽出手里一直拿着的剑。
“哈哈哈,你这小子,地面上我或许不是你青年壮力的对手,我自幼海边长大,五十余年的经验,你可要想清楚!”
“给你钱也让我下海,呵呵,那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姜行知道此时废话解决不了问题。猛地一步上前。原本二人距离也就是三四步左右。一步着实下了老头子一跳。
骂了一声“你小子真狠。”扭头噗通一声直接扎进海里。
姜行三步直接冲到船边,拎着剑探头往下看,海里只有层层浪花,人影都见不着。
姜行一点也不敢大意,连忙摇起船桨准备快速离开这片海域。
就在他把着船桨把还没摇了两下,船身突然晃了起来,紧接着剧烈起来,船晃的很有节奏,左一下,然后右一下。动作大的吓人。
姜行连摇船桨船却只是在原地打转,此时小船晃动的这么剧烈,姜行也不敢摇船桨了,生怕自己一个不稳跌落水中。
连忙蹲下来降低重心,把剑扔在脚边,双手紧紧抓住船舷。
几息之后,姜行实在无法控制身形,猛地从船上跳了下去。
啪!小船接着应声而翻。(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反杀
姜行落入水中,往前奋力的游,他知道那老头就在下面,说不准就抽冷子害自己,他的剑也因为船翻落入海中,此时赤手空拳。水中姜行实在不敢托大
自己全靠掐诀天地灵气的辅助,在海里为了呼吸空气,你必须把头伸出水面,手在水下如何掐诀。再说那老头自他下水就未曾见过。更让他心慌不已。
奋力游出四五十步远,心中稍稍安定,由蛙泳换为仰面躺在海面上调整一下呼吸。
突然,海下一个东西猛地抓住自己的左脚,大力拖着自己往下急急坠。
姜行还没喘过来气,猛地下坠,鼻子一下灌入了海水,本是大口喘息,一下子张开嘴咕咚咕咚大口的喝水。双手胡乱的抓。
已经进入了海里,胡乱的抓,又能抓得住什么,好在经历的那么多姜行也算冷静,左脚被抓,他连忙弯曲右腿用力往左脚脖子抓自己的东西猛踹。
连续快速的三脚,那东西纹丝未动,姜行不由心慌,他猜的着海地下肯定是那老头。
说时迟那时快,姜行立马将自己后背背着的包袱解下朝脚下奋力推了过去,海水清澈不已,他猜下面那人肯定看的到掉下来的包袱,此时不拿沉入海底可就费力许多。
果然,脚上力道仿佛变小,又是连续两脚,下面那东西许是自己直接松开一样放过了他。
姜行此时心慌到了极点,简直下一秒真的要窒息一样,用尽全力往上游。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从姜行被拽入海中,到自己再游上来也不过十息的时间。
在上面连喘几个呼吸。一刻也不停歇,猛地竟然用力一个猛子直直朝自己游上来的地方潜了下去。就在不远处,海面上露出一个呲牙笑的老头的头。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正环顾四周,寻找姜行的影子。
突然脚下传来一股巨力拖着自己往下坠,老头心中骇然,却经验老道没有呼吸,连忙把右手上的包袱转到左手上,抽出后背别着的一把七八寸的小匕首。借着自己脚上的力道弯了身子,将头向自己的脚摸去,同时右手匕首往前递。
姜行将老头拽下水,这老头一番反应姜行自然看在眼底,他连忙松开老头的脚,此时老头的匕首已经近身,姜行伸出左手直接抓住老头的右手,同是右手向前一抵稳稳抓住老头的脖子。
老头没想到这家伙力气这么大,右手向后猛抽两下却纹丝不动,没等他有动作,姜行两只手齐用劲。老头右手一歪,怕是已经折了。匕首慢慢向海底沉去。老头吃痛,在海里也不能开口大叫,姜行望着他海里扭曲的面容却生不起半点怜悯。
老头空出来的左手连续拍打姜行掐住自己的右手,可是在海里这种拍打又有什么力量呢?
姜行身子往前凑,右手一松,老头心中也一松,却不料姜行一步的距离,已经绕在他身后,右臂环过他的头,右臂臂弯成一个半圆,狠狠的勒住老头的脖子,前胸抵在他的后背,同时将自己的头也抵在老头的头顶。
老头一下子感觉窒息,忙呼吸,全是海水吸进自己的鼻子,嘴巴,舌头也伸了出来,双脚焦急用尽全力的乱蹬,上半身也如同蛇一般用力的扭动。
不出十余息,老头动也不动了,姜行缓缓放手,老头摊着双手缓缓向下沉去。姜行往上游去。
包袱没捡,随着老头一块儿下去了,本就是简单的问题,却偏偏往复杂了走。一个老头因为金钱蒙蔽了双眼,自认为水中经验丰富,却忘了自己年龄体力已经落下的太多,他也低估了眼前年轻人,他可不是普通的年轻人。
姜行不得不感谢纵剑宗三四年的打磨,几次的战斗,不客气的说他是手中沾满鲜血的魔头。一个小鬼想要他的命,是得有多狂妄。
姜行仰面游在海面上,歇了大概有一刻钟,
缓缓等到自己心情平复下来,费力将船翻过来,然后爬到船舱里,船上的东西自船翻过去几乎什么也不剩了,把舱里的水舀了舀,嘴里嘟囔道:“好好的干啥不好,偏要发疯。”摇起小船的船桨往东驶去…………
同样白天赶路晚上休息,原来还有老头陪着自己说话现在到了晚上寂静一片,甚至让人产生怀疑,自己是不是多余到这种地方来的想法。
姜行望了望船上自己划的八道竖线,这一经是老头死后的第八天了,按照老头所说,一天近百里,此时若一切照计划前行,已经离千里之地不远了。
八天姜行遇到不少事情,见过小山一般的大鲨鱼从他身边游走,吓的他心惊不已,一动也不敢动,船上早就什么吃的都没有,好在修炼了练气决就这点好,可以撑到六七天不用吃饭,只手再往后的话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
实在饿的不行,姜行一个猛子扎入海里带条鱼上来,若是平常人自是为难,姜行掐诀片刻功夫一条烤鱼就出来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没有盐巴。当然也不敢真的用火来烧,若是挨了小鱼点点火星,小鱼就化作灰烬。
姜行胡思乱想间,望见前面仿佛有点东西,哎!确实有东西,是一座小岛,岛没多大,远远看去不超过十余亩大小。白色的沙滩,在望远看满眼一片绿色。
姜行别提多高兴了,不管前面是不是目的地,对与一个在海上飘荡的家伙来说给他一片陆地无疑是最好的赏赐了。
当下立马加速摇船桨向小岛冲去。
一顿饭的功夫小船冲上白色的沙滩,姜行难掩兴奋的心情,左手撑着船舷跳下来,环顾四周,前面是浓密的树林,草丛,岸边全是白色的沙滩。姜行回头望了已经离开海水在沙滩上的小船一眼。迈步往前走去。
细沙软软的,往前走没多远就进草地了,小岛就跟普通陆地没什么两样。近处是矮矮的草丛,远处也就是岛中心有高高的树木,那些树木树干光秃秃的,只有树梢上是几支茂密的枝叶。这些树姜行是不认识的,或许就是海岛,或者海边,独有的地理环境才长成的吧。
身后的浪带着腥风一个接一个的往岸上拍,天气有些热,毕竟八月份的天气了,海上还能呼吧凉海水凉快凉快,上了岸沙滩被晒的隔着鞋都能感觉到热的烫脚。
刚刚进入草丛边上,天仿佛暗了下来,姜行抬头一看,可不是,原本晴朗的天气竟然变得阴沉起来,看的着阴云滚滚遮天蔽日,刹那间,竟然感觉不到炎热了一样。担心要下雨,连忙往岸边跑去,他想把小船倒过来,先避避雨再说。
没等他走出两三步,四周起了浓浓的白雾,刚开始空中阴云遮天蔽日,白雾还很淡,不消片刻浓雾越来越严重,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甚低,根本看不到眼前五步的距离。
姜行心中可不敢慌,他依稀记得刚才回头看了一眼,小船距离他也不过百步左右,心中计较完瞄准心中小船的方向,直直往前走。
百步片刻就到,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他傻了眼,海水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浪往岸上拍,海边却是空空如也,哪有原来自己放在岸上小船的影!姜行肯定自己走的方向是对的,那小船呢?念及此处不由得一下子汗毛炸立,头皮发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鬼雾
他不相信那么大个小船一下就不见了,往左忙跑了百余步什么都没有,只有层层叠叠的海浪带着腥风,姜行不信邪,调转回来又跑了二三百步。
诺大的岸边空空荡荡,姜行懵了,抬头望了望天空,依稀记得大雾没起来的时候可是快要下雨的,来来回回折腾了也快有一刻钟,雨倒没有下来。
姜行暗叹一声,无奈只有往丛林中找避雨的地方。
茫茫大雾看不见前方也不敢加速跑,慢慢的走,不多时进了丛林,随手折了根小臂粗细的木棍为自己开路。
越走姜行越觉的邪门,诺大的海岛姜行直线行了一顿饭的功夫竟然一个动物都没有遇到,触目所及满眼的翠绿,刚上岸还有低低矮矮的小树矮草,进的深了几乎全是两三人高的树木。
丛林中一个飞禽走兽都没有,寂静的可怕,姜行眉头紧皱不已,深一脚浅一脚自顾自的往前走,丛林中只能听到他那棍子抽打挡在眼前枝叶的刷刷声。
又是一顿饭的功夫,隐隐约约听到前面有海浪声,由于大雾的原因,看不到前面的情况,紧跑两步果然又是一片海滩,看来已经贯穿了整座海岛了。
姜行又绕着海滩来来回回的走,什么发现也没有,他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这让他说不上来自己心中是何滋味,急躁?焦虑?还是有些稍稍的害怕?
实在没办法,就在交着岸边不远草丛中弄点了几棵树折了,又搞来早先见过的,宽大树叶在下面上面都铺了点,宽大的树叶倒还挺滑,躺在上面倒也舒服。忙了好大一会,奇怪的是雨倒是一直没下。
近晚上的时候,姜行打坐,运行了真气走了一个大周天,缓缓吐了一口浊气,让他稍稍心定。
他觉得实在没办法只有等雾散了做个小筏子了,自己万幸能搞出火来,不然真的只有吃生鱼片了。
看得出来天有些黑了,摸了摸还不算饿的肚子,躺下身子闭上双眼睡觉。
一夜同样寂静的让人心慌,姜行倒也心静,睡得很香。等爬出自己做的小棚时虽然外面大雾蔓延,可以看得出,天已经亮了,不过是什么时辰就不好说了。
都一天一夜了,大雾邪门的还没散,让姜行压抑的难受,他不愿坐以待毙,扭头去了丛林中准备就地取材做个小筏子,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说干就干,找了合适的树木,右手掐诀冒出火球照着树的底部一靠便着了起来,这种天地灵气凝聚的火哪有那么容易扑灭,寻常手段自是灭不了的,就连水泼上也只是让火苗微微颤而已。
姜行是有办法的,左手掐诀,一颗水球,树根要断之时,往火势正在蔓延的树根一摔。
泚!水蒸气跟大雾混在一块儿蒸腾着上升,火自是熄灭了,如法炮制十余棵手臂大的小的树木不消片刻就歪七扭八躺在地上。十余棵树倒也挺重,姜行拖着闷头前行。
嘶!哎呦!姜行一声闷哼,树木随手一扔,连忙捂着自己的右脚摔在刚刚扔下身下的十余棵树上。他皱着眉头看着刚刚踩过的地方,竟是一堆白骨。
姜行顾不得看白骨,脱下鞋子一看脚掌被扎了个小洞,血正慢慢的往外冒,姜行咬了咬牙,扯了一条衣服,简单的包扎一下,俯下身子看那一堆白骨。
仔细辨别后发现竟然是一堆人骨,衣服早就腐化成了碎沫,是躺着死的,扎着自己脚赫然是它的手古上的骨头茬子。姜行闷头赶路,没仔细看脚下被枯树叶遮盖了一半的白骨。
姜行拂去遮在白骨上的树叶,竟然不止一具白骨,加上扎姜行这具,整整三具,骷髅头空洞的眼眶,下面只有一排牙骨,下巴早就腐化了。
姜行仔细看了看这些骨头,不见骨头上有什么损伤,人就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随后又在骨头下面腰间的位置,找到了一把七寸长的小匕首。就如之前出船打鱼老头手里的匕首一样。
姜行对着三具尸骨拜了拜,随手挖了个坑将他们合葬了。随后拽着十余棵小树继续往自己的小棚走去。
三日后,
姜行已经快要崩溃了,大雾一直没散,哪有一连三四天不散大雾的,压抑的他大口喊了好几嗓子却什么回应也没有。这还不算什么,自己乘着自己的小筏往不知名方向划了一顿饭功夫,迷茫大海让他更加压抑,无奈只好往回返。昨天鼓足精神又出海划了将近半个时辰,回来的方向已经找不着了,
如同瞎子一样摸索,飘荡了将近一天一夜最后才回到这小岛。
姜行此时已经饥肠辘辘,又划着他相依为命的小筏往海里划去,不多时捉了两只活蹦乱跳的大肥鱼回来。每次小筏都被他拖到自己的小棚边,生怕如同小船一样再次消失不见,生了堆火把鱼烤了。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腹中竟然并没有感到充实的感觉。姜行懒得管了,心想自己可能已经是饿疯了吧…………
十五日后
姜行没有错觉,是真的饿!他躺在自己搭建的小棚里一动也不动,双眼无神,喘着粗气,心中不禁感叹这是什么鬼地方,大雾从自己上了岛就没散过,他都不知道自己来岛上多久了,许是一两年了吧?
现在摆在他面前最重要的问题竟然是如何饱腹。每次明明带了鱼上来,烤得香喷喷入口也是口舌生津,为何腹中却仍然感到饥肠辘辘。以至于他现在感觉自己动一下的力气都觉得费劲。
猛然间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埋葬的三具骨骸,这三人若如自己一样的话,那他们莫不是互相吃了对方,最后存活的人又为什么会回到那二人死的地方去,是忏悔还是什么?姜行不敢再往下想。
望着自己的小筏暗叹一声,自己莫不是要交代在这了,回想自己在纵剑宗千里之地,第一大宗,呼风唤雨,山珍海味,为什么自己作死要寻他妈什么破仙术。搞得现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当初要是听了段大牙的好了…………
姜行就是这样幻梦幻醒间胡思乱想了好多。
忽然他睁开了眼,感觉精神头好了不少,他有些欣喜,莫不是自己练气决有作用了?仔细感受了自己的身体,脸却拉了下来。想起了之前听过的故事,脑中如同炸雷一般响过四个字“回光返照!”
哈!哈!哈!哈…………姜行出了小棚,癫狂的仰天哈哈大笑。接着慢慢俯下身子双手支着膝盖肩膀抖动不已眼中竟然落下了眼泪。
他喉咙哽咽,咽了一口唾沫,仰起了头,闭上双眼缓缓出了一口气,喃喃道:“想不到我竟然会这么死!”
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迈步就往树林中冲去,熟悉的掐诀,只是可惜是最后一次了!整个硕大的火球丟在树林中。
轰!大火猛地一下着了起来,姜行转身就走,走到自己的小筏旁,拖着它往海里走去,推它入海猛地一跳上了小筏。望着岛上的浓烟滚滚自己喃喃道:“自己就来个海葬吧…………”说完平躺在小筏上动也不动。
一盏茶的功夫,上空突然一道黄色的荧光闪过。接着上空传来一声娇喝。
“呔!你个小小的练气四层也敢入“迷朦幻境”!”
他闭着眼睛被下了一跳,连忙坐起身子,未等他回话,上空传来一阵吸力直接将他凌空吸起。
姜行震惊的张着嘴巴,往上飞了几息的时间,停顿下来,姜行低头一看魂都飞了一半。
他在空中百丈的高空凌空躺着,下面小岛小的可怜,只能看到点点绿色中间方向冒着黑烟,许是自己放火的地方。
姜行平躺着死就行了,从空中跌落摔死哪样可太难受了。连忙胡乱的抓。可是半空中能抓到什么?
又听一声女声道:“你是哪个门派的?怎会入“迷朦幻境?”(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仙门
“迷朦幻境?”姜行正在诧异,扭头往后看去,一个穿着紫色长裙脚下踩着一柄黄色长剑凌空站着的女子。
姜行刚才是躺着的样子,被眼前的女子挥了下手,就一个旋转变成凌空站着的状态。
姜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口砰砰乱跳,眼前少女离他只有三五步的距离,二十岁出头的模样,头发披散着,眼睛大大的忽闪忽闪,朱唇翘鼻,就是眉毛微簇,有些生气的样子。
女子见姜行不答话又问了一句:“你是哪个门派的?怎么会到着?”
姜行刚要回答,突然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摔倒,往下坠去。
女子也不见惊慌,伸手在胸前虚空轻轻一抓,姜行立刻停止了下坠。女子手心朝上勾了勾四指姜行缓缓朝她飘过来。
她看了看姜行,叹了口气,从腰间挂着的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一颗龙眼大小的圆形黑色丹药。丹药一出喷香四溢,就如置身花海一般,清香且宜人。
她捏着姜行的下巴,姜行虽然昏迷却很配合的张开了嘴,女子将丹药喂入姜行嘴中。只见姜行喉咙一动丹药就已入喉下肚。
女子带着他缓缓朝下落去,落在了下面海岛沙滩的位置,山中的火势在姜行躺在小筏上的时候就已经被女子施术熄灭了。
女子站在沙滩上望着躺着的姜行,一动也不动,一盏茶的功夫姜行幽幽醒来。
姜行费力睁开眼,缓缓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猛地看到眼前站了个妙龄少女,姜行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倒头就拜。口中道:“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那女子点了点头脆声道:“你是那个门派的弟子,小小的练气四层也敢到迷朦幻境来?”
姜行直起身来,将自己如何到这小岛后迷路的事情讲了一遍。
眼前女子一听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哈哈……你竟然在迷朦幻境吃鱼,哈哈哈……你这家伙太逗了。”
姜行一时间望着眼前发笑的女子也有些呆了,缓缓回过神来道:“仙子什么是迷朦幻境?”
眼前女子掩口笑了片刻道:“迷朦幻境是防止世俗界的人到修仙界,被修仙界五大仙门定下的一个阵法,它本身没有攻击的能力,只要有人进入幻境就会触动阵法,首先迷朦幻境最主要的白雾会出现,干扰闯入者的感视,而后,以这座小岛为起点,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百里的距离,全是白雾,一切飞鸟走兽,皆不敢靠近,你所说吃鱼的事情,那只是幻境的一部分。还好你碰上我百年一回,来换阵法的灵石,不然凭你的修为只有长眠于此了。”
姜行顿时恍然大悟,道了声原来如此,还要开口询问,女子倒是先开口道:“我来问你,你从世俗界来怎会修得练气术?”
姜行只好如实回答。当听到练气决被他一把火烧了才如释重负,点了点头道:“那就好,算你聪明,若是练气决再次流入世俗界怕是又少不了一番动乱。”
姜行忙不迭的跟着点了点头。
一切聊完之后,女子问他有什么打算,准备送他回去。
姜行急忙摆手道:“仙子,仙子,我好不容易一只脚迈入修仙的门槛,仙子又救了我一命,何不成人之美,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要报答仙子的。”
女子笑了笑道:“同你开个玩笑,你既以是有灵根之人自然是要送你回修仙界的,我想你也无他去处,就入我们大武山吧?”
姜行连连点头道:“谢谢仙子,谢谢仙子!”
女子摆摆手顺手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扔给他道:“按你之前所讲,才修习了前四层,这是全本,共八层,修仙之路以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姜行接过小册子,连连道谢。
女子又说,:“走吧,灵石已经换完了,早些回山门去,我还有事儿呢。”
姜行应了一声,只见女子又拿出了那柄黄色的长剑往空中一抛,迎风一长,竟长的有八仙桌大小,慢慢落在女子脚边,女子踏上去以后回望姜行一眼。姜行连忙跑过来站在女子后面。
耳边响起女子喝了一声“起!”
脚下的剑如同有灵性一般拔地而起,几息之下就到了百余丈的高度,嗖!的一声直直的朝着东方飞去。
姜行站在后面双手紧紧的抓住女子的衣襟,手心全是汗水,那也没办法,他都不敢向下看,他偷偷往回回望一眼小岛眨眼间就不见了,主要是速度太快了,几息的时间怕是已经飞了百余里地了。
一顿饭的功夫,正式交了大陆了,这里建筑跟世俗界没什么不一样,天空偶尔飞过的人却在告诉他不一样。
交了大陆飞了一刻钟左右看到了一座直插入天的大山,其大何如千丈,简直无法估量,山上三个大字“大武山”,笔锋凌利,每个字估计都有几十亩大小。远远的望着大山感觉自己渺小的不如一只蚂蚁。近了些发现山的上半截果然是在天上,入了云端,再往上却看不见了。
女子带他到山脚下,进了山门,路上有相识之人打招呼的也不少。依稀听见他们叫女子“玲珑仙子。”
最后停在了一处挂着“外门”牌匾的地方,门口的时候女子就跟姜行说了,“你修为太低,只能从最底层做起,以后自己好好修炼吧。”
姜行觉得女子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感动不已,随后女子带他进门,跟管事的打了招呼,又跟姜行道了再见,拿出自己黄色的剑踏上直直朝着山顶飞去。
外门的管事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也不太高,低了姜行两头左右,小眼睛带着方帽子后面梳着个小辫子,留着山羊胡。姜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连忙抱拳行李道:“见过前辈。”
中年男人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望着姜行道:“你叫姜行?跟玲珑仙子是何关系?”
“我乃是一散修之人,偶然碰到仙子,多谢仙子好心收留带我入大武山。”
“哦,原来如此,好,既入我大武山门,自然是要守规矩的,这里有门规你拿着,还有衣服,下山的道从万兽山,到炼丹窟的山道你来扫吧,满一个月才有俸石。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去熟悉熟悉环境。”中年男人说着话,将一个印有大武山门规的小册子,和一套衣服给他。
姜行伸手接过衣服。随后中年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黄色的小符纸,见他左手持纸右手掐诀口中喃喃几句晦涩的咒语。小符如同小鸟一般嗖!的一下飞出门去,不到半刻钟,来了一个瘦高的男子,足足高了姜行两头左右来了以后瓮声瓮气道:“贾管事你找我?”
中年男人点点头道:“大虎,来这是姜行,以后扫万兽山到炼丹窟的石道,你带他去熟悉熟悉环境,再带他道住宿的地方挑一处吧。”
“好的,贾管事。”
贾管事点点头,对着姜行道:“姜行你跟他去吧。”
姜行点点头道:“好,”
二人一道出来,往前走过盘山道,一盏茶的功夫来到姜行工作的地方,万兽山到炼丹窟路真是不近,光是大虎带他走了一圈下来就花了快一个时辰的功夫,然后又带他去了山脚下一个空着的山洞,
虽然叫做山洞,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石桌石椅,石床,又去管后勤地方领了铺盖被褥,大虎才憨憨的笑了笑告辞。
姜行赶忙拉着他不让他走,陪着笑脸跟他聊了半个时辰才让他离去。
姜行人生地不熟聊了这半个时辰才对这个新接触的地方有了大致的了解,也对自己未来心中有了大概的轮廓。
根据大虎所述,大虎也不过是练气六层的修为,不过自幼在这里长大,父母也是在大武山后厨工作的练气修为的人。他父母的愿望就是有一天大虎能够筑基成功,正式加入大武山,那样就不用天天辛苦的扫地了。
整个修真界分为东海,南域,北疆,西峡,四个大陆,姜行所过来的世俗界是靠近南域的一个小陆地,之所以说它小,是相对于修真界来说世俗界的地方完全就如蚂蚁一般。
南域分为五大州,定真州,化武州,元上州,凤阳州,和永平州。此处乃是化武州,五大州各有一个仙门,本州就是大武山,定真州御剑宗,元上州灵兽山,凤阳州玉灵宫,永平州八极脉王门。南域第一大宗当属剑派仙门御剑宗为尊。
世俗界三面环山,一面靠海,其实都是修仙界所下的幻境,别的三大陆不知道但是南域明确规定,所有修仙界修士不得染指世俗界事物,违者,废修为,灭道统。
修仙界大体级别为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返虚几个等级,别小看一个个等级说来跟玩一样,每一阶多少天才,多少苦修之士因为一个瓶颈无法突破,最后寿元耗尽带着无尽的遗憾堕入轮回。
练气讲的自然是如何吸收天地的灵气,以及练气八层需要打通的八个关键穴位,经络。筑基则是如何在丹田搭筑储存灵气的位置,为结丹做准备。
结丹自然是气体实化,其储存灵气的量何止练气筑基的千万倍,元婴以后大虎就没有接触过了,更是听也不怎么听到,大武山掌门人老太祖就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元婴后期就已经是几乎仰望不到的位置,剩下的四大派据说也是元婴段位差不多了,元婴修为的大武山老祖据说已经活了五百多岁了。
姜行当时听到这张大了嘴巴。
大虎就喜欢看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会让自己有一种成就感。
姜行又问了玲珑仙子的事情,才知道玲珑仙子是大武山掌门老太祖的徒弟。也是结丹期修为。(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工作
太阳蒙蒙亮,第一天工作,姜行可不敢怠慢。拿起昨天后勤部一块儿领的大扫把往炼丹窟走去,大早上不少大武山的弟子御剑飞行,也有踏别的兵器的来来去去好不潇洒,让姜行羡慕不已,摸了摸怀里玲珑给的练气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仰起头往前走。
炼丹窟离山脚下他的住处最近,所以他从炼丹窟开始往万兽山扫,扫地姜行是会的,台阶上,平台上灰尘枯烂的枝叶,整座大山满眼望去几乎全是树木,姜行看了光是东边树林里基本上就全是三五人合抱那么大的参天大树,想想这些大树长成这样,得长多少年。
按照大虎昨天告诉他的路线,开始他的扫地之路,大虎在前面一片区域,大山光扫地的练气外门的人,都有一二百人,整个大武山大概有一万多修士。低级的只能干点杂活什么的,修为高的弟子有自己的任务榜,那些人多是接一些这样的任务。基本上一个两个任务的资源就够自己修炼一阵子了。
姜行现在可想不了太多,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练气弟子,虽说玲珑将他带进大武山,可是人家高高在上,并不会当自己是一回事儿,带他来大武山也不过是可怜他,顺手而为之。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努力做好他的工作,这样才能在大武山好好生存。
清晨开始扫,一直忙完之前大虎带他走过用了一个时辰的路,他整整花了两个多时辰,其间外事门的贾管事过来看了看他,许是来看看姜行扫的如何,随后点了点头就走掉了。
扫完了地他就没事了,剩下的时间就可以自由修炼,这点是大武山比较人性的地方。
姜行去了山脚下专门外事门自己灶堂领了点吃的,就回到自己的石屋里。
盘腿坐在床上翻看着玲珑给他的练气决全本,前四层跟他修炼的一模一样,主要讲的就是需要打通上半身的几个穴位脉络,后四层竟然是要打通下半身四个穴位,看到此处恍然大悟。
原来身体里的灵力只能在上半身运行一周,当时姜行还在想为什么只能在上半身游走,下半身灵力游走已经远远不似上半身那么流畅,原来是没有下四层,仔细看了后四层讲的是要打通“血海,”“漏骨”“风布”“阳角”四个穴位。说白了就是左右两个大腿和小腿上的位置。
这些事情急不得,本来就是欲速则不达的。真气冲击血脉,急了有隐患只有冲开一个温养受伤的血脉经络然后方可冲击下一个。
当然也没那么容易,大虎也二十来岁了至今仍是练气六层的修为可见修行之难,听他说卡在练气期的外门多不胜数。因为练气往上筑基需要的条件太多了,除了已经达到练气八层最重要的是灵气充盈,如何在丹田的位置打造储存更多灵气的条件,条件好的由结丹期乃至更好修为祖先为他渡入灵气入体,随后在丹田开拓出一片合适的地方。不过有利也有弊,弊端就是经过先祖开拓的丹田没有那么有抗击力,也就是说没那么坚韧,基础自然不会太好。再着对于结丹期乃至以上修为的人基本上可能有跌落一个境界的危险。开拓丹田最起码要三四天的时间,这对灵气消耗是一方面,再加上自己灵气进入别人身体自然而然会排斥,所以最好一开始就不能停。
第二种筑基方法就是服用筑基丹。大多数人是会服用筑基丹的,因为筑基丹入腹直入丹田,在那里发挥药效直接摧毁原有的规律,原有的经络分布,随后药力四散滋养这些地方,让它们再重组,慢慢变得更加坚韧,地方变得更大,储灵气更足。足的会够下个境界结丹一下子所需要的灵气值。
只是筑基丹所需要的一味草药,叫“烈焰苓”十分稀有,只有大武山往东一个叫做“太阴山脉”的大山中。千万年下来早就被人采的没多少了,为了防止它灭绝,五大宗门决议封山,每五十年方可开山采药一次。因为是练气期所需要的东西。因此只有练气期才能进去。
姜行随后知道了这个事情,现在闷头苦修,早日达到练气八层那样就有能力去抢一抢这烈焰苓,因为还有五年就是太阴山脉下一个开山之日了。
望着眼前玲珑送给自己的练气决,心里又想起来大虎说过的有些话,姜行摇了摇头专心起来。
在大武山明显感觉灵气比之前要浓的多,可能越往山上走,灵气就会更浓些吧。如此修炼起来就会更加事半功倍。
盘膝打坐让丹田灵气游走一个周天,姜行缓缓睁开眼,此时的状态算是到了一个巅峰的状态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冲击左腿第一个穴位“血海,”当初在纵剑宗打通上半身四个穴位用了两年多,可是那两年多所经历的痛苦是历历在目。
如果再过两年真能打通下身四个穴位经脉,多受些苦也是值得的。姜行咬了咬牙指挥着灵气往“血海”游走。
果然,血脉堵着灵气一丝也过不去,姜行熟门熟路,猛地意念指挥灵力往上撞过去。
脑海中轰的一声,右腿传来剧痛,姜行痛的脑袋上全是汉,脸都扭在一块儿了,他紧咬着牙,狠狠喘了几口粗气,调整了片刻,灵力又从丹田喷涌而出,轰!脑海又是一声巨响,姜行身体突然一僵,直挺挺摔在石板床上动也不动了…………
等他幽幽睁开眼睛外面天都已经大黑了,什么时辰确是不知道的,天色虽然一黑,不过在大武山有奇妙的植物,一种叫做“荧光树”的树比较多,这种树没什么别的作用,唯一有用的就是晚上能发出荧光,妆点的整座大山霓虹璀璨的感觉,着实让姜行大开眼界。
摸了摸疼的不行的右腿,姜行苦笑了起来,刚才感应了一下,穴位仍是坚若磐石一动不动,看来下身的坚固超出了姜行的现象。他拐着腿,下了床,站在门口看外面的天空,一轮明月繁星点点,微风拂过,姜行笑了笑,喃喃道:“加油!”
第二天一早照例起来继续他的工作,只是他的右腿疼痛不已,等把地方扫完了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回到石屋里自己已经动也不想动了。休息了片刻意志勉强支撑着他继续盘着腿打坐,简单而枯燥的修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