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驰援瑞州(上)
博尔术、额济纳见也先冲出,也纵身从马背上跃起朝彭和尚等人掠去。
也先转瞬间便到了彭和尚近前,挥起狼牙棒搂头便打。
彭和尚感觉背后风声袭至,知道有人偷袭,想催马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双脚一点马蹬,纵身朝树冠上掠去,转瞬间便坐到了一根粗大的树冠上。
也先的狼牙棒走空,打到马背上,那马惨叫一声倒地死去。
博尔术和额济纳跃到近前,挥起兵器朝董平发动攻击。
董平来不及躲闪,一时间险象环生。
彭和尚一见董平有危险,大惊失色,急忙跳下树冠,挥起月牙铲朝博尔术和额济纳的兵器磕去。
只闻“咣啷”一声,三件兵器相撞,博尔术和额济纳被震得往后倒退出三四步远方才站稳,彭和尚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这时,百十名元兵冲了上来,挥动兵器和红巾军战在一处。
彭和尚见形势危急,大声朝董平道:“徒儿快走!”
董平不放心道:“师父,我们一起走!”
彭和尚着急地道:“你快走,你走了我才能走!”
董平无奈,只得催马朝林外驰去。
博尔术、额济纳见董平欲逃,飞身朝其追去。
彭尚和运起千里追风步,转瞬间便纵到两人前面,抡起月牙铲朝两人横扫过去。
博尔术、额济纳闪身躲开,挥起兵器与彭和尚杀在一处。
也先朝三人瞅了瞅,见博尔术、额济纳抵挡不住,飞身朝彭和尚掠去,到了近前举狼牙棒便打。
彭和尚见狼牙棒朝自己砸来,挥起月牙铲朝外磕去。
只闻“咣啷”一声,两件兵器相撞,两人被震得各自倒退出三四步去。
彭和尚只觉胸中一阵翻滚,一股热流涌上喉头,嘴一张,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也先也感觉胸中一阵翻腾,用力压了压没压住,张嘴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彭和尚知道自己受了内伤,打算撤退。他扭头看了看,见董平还没有远,不敢撤离,硬撑着挥月芽朝也先砸去。
也先受的内伤也不轻,但他生性好勇斗狠,不肯躲闪,大喝一声挥起狼牙棒朝月牙铲磕去。
只闻又是“咣啷”一声,两件兵器相撞,两人再次被震得往后倒退出三四步去,嘴一张,各自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也先身体晃了两晃,差点儿没有摔倒。
彭和尚也晃了两下,勉强才站稳在地。
博尔术和纳济纳见彭和尚身受重伤,挥动兵器朝其袭去。
彭和尚闪身躲开了开山铖,刚一躲开,博尔术的护手钩又袭了过来。
他身受重伤,行动迟缓,躲过了一个护手钩,另一个护手钩却削入其胸部,带出了一大块血肉。
彭和尚只感觉得一阵巨痛袭来,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
也先见状,趁机运足力气挥起狼牙棒朝其当胸砸去。
彭和尚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身体倒飞出一丈多远摔落在地上,接连吐出了两口鲜血,月牙铲也脱手掉在地上。
也先、博尔术、额济纳见彭和尚倒地,挥动兵器一起朝他扑来。
彭和尚扭头朝林外看了看,见徒弟已经逃走,便运足了最后一点力气,施展“千里追风步”朝城池方向掠去。
也先、博尔术、额济纳纵身欲追,却见彭和尚左手一扬,一片细微的白光朝他们迎面飞来。
三人大吃一惊,知道这是数十枚异常厉害的银针,急忙纵身倒掠出去,转瞬间便在数丈之外,躲过了致命一劫。
额济纳吓出了一头冷汗,忙问道:“老大,还追不追?”
也先道:“不用追了,他受了重伤,逃出去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这种银针非常厉害,小心他临死前拉我们垫背!”
额济纳点了点头。
三人见手下与百十名红巾军激战正酣,挥动兵器朝红巾军杀去。
百十名红巾军抵挡不住,纷纷倒下,片刻工夫便全部阵亡。
也先由于受了重伤,盘腿坐在地上调息疗伤。
博尔术、额济纳等人则坐在林中歇息。
彭和尚运起“千里追风步”掠至西门,董平也刚好骑着马到达西门。
彭和尚双脚落地时,已耗尽全身力气,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董平见状,惊叫了一声,翻身下马朝彭和尚跑过去。
到了近前,他仔细一看,见师父胸前血肉模糊,已经奄奄一息,不禁潸然泪下,抱起痛哭起来。
彭和尚艰难地笑了笑,气息奄奄地道:“平儿,师父已经不行了,三大高手能来瑞州,说明元军大队人也来了!要想打赢三大高手,除非你七师弟来,趁他们现在还没合围,你速到府衙通知你三个师弟紧闭四门坚守不出,你到颍州去找你七师弟前来!”
董平泪流满面道:“师父,我记住了!”
彭和尚用尽最后一点力道:“记住,找到他……让他诛杀也先……博尔术……额济纳……为我报仇!”说完头一歪,撒手人寰!
董平见师父离世,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他将彭和尚的遗体抱上马背,驮着进了城门,然后命红巾军关闭西门,升起吊桥。
董平骑马驮着彭和尚的遗体来到府衙前,翻身下马,抱着遗体朝后堂走去。
向浩天、李普胜、况啸成见到师父的遗体大吃一惊,忙让董平把遗体放在床榻上,询问原因。
董平便把运粮回来的路上在城西密林遭遇三大高手的事情讲了一遍,讲完后又向三人交代了师父的临终遗言。
向浩天、李普胜、况啸成觉得事态严重,赶忙下令关闭四门。
董平道:“三位师弟,能打败三大高手的也只有七师弟了,我必须即刻前往颍州去寻找七师弟,瑞州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三人务必要守好城池!”
向浩天道:“三师兄放心罢,我们豁出性命也要把城守住,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董平闻言点了点头,他又叮嘱了几句,出了府衙,骑上快马从东门出城,沿着官道直奔颍州而去。
也先在城西密林调息了一个时辰,伤势稍有好转,便听见林外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起。他大吃一惊,急忙起身拿起狼牙棒循声观望。
第六十一章:驰援瑞州(中)
博尔术、额济纳等人也起身循声望去。
只见从林外进来了大队人马,穿的全是元军的号坎儿,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火尼赤。
也先、博尔术、额济纳一见是主帅到了,急忙迎了上去。
火尼赤骑着马来到近前,一见满地的尸体,便询问情况。
也先便将遭遇彭和尚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火尼赤听说彭和尚身负重伤,心中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与也先、博尔术、额济纳三人率领大军朝城池扑去。
到了瑞州城外,见四门紧闭,火尼赤便命大军架云梯攻城。
向浩天、李普胜、况啸城接到元军进攻西门的消息,急忙来到城楼指挥守军抵抗。
红巾军在三人的指挥下浴血奋战,直到黄昏元军也没有拿下城池。
火尼赤见天色已晚,便命大军将城池重重包围,准备次日再战。
董平在路上不敢耽搁,星夜兼程一路紧赶,仅用两天时间便到了颍州。结果见了刘福通,刘福通说张景华去了濠州,便又星夜兼程赶往濠州。
到濠州见到孙德崖和赵均用,说明了情况,孙、赵二人不敢隐瞒,便把张景华随郭子兴去了滁州的情况告诉董平。
董平无奈,又连夜从濠州去了滁州,到第二天早晨,到达了滁州城下,他见城门已开,便骑着马进了城。
来到帅府外向守门的亲兵打听了一下,听说张景华住在朱元璋府上,便问明了道路,骑上马朝朱府而去。
来到朱府门外,他翻身下马,上前拍打门环。
不一会儿,从里面传出了脚步声,接着两扇朱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一张脑袋来,乃是朱府的管家。
管家瞅了瞅董平,问道:“您有何事?”
董平笑道:“请问白莲教左护法张景华可住在府上?”
管家道:“您是……”
董平道:“我是他三师兄董平,从瑞州来,找他有急事!”
管家忙笑着道:“请您稍等,我进去通禀一下。”
董平点了点头,站在门前等候。
管家转身朝里走去。
张景华这些天一直在朱府传授沐英武功,十三岁的沐英天资聪明又识文断字,武功进步很快,张景华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此刻他正在后院教沐英练武,便见管家堆着笑走了进来。
管家走上前道:“左护法,门外有个人要见你,他说他叫董平,是你的三师兄,从瑞州来,说是找您有急事儿。”
张景华闻言吃了一惊,他不知董平来滁州究竟有何事,忙朝管家道:“快请他进来。”
管家答应一声,转身出了月亮门儿。
董平正在府门外等候,见两扇大门重新打开,管家堆着笑迎出来道:“董堂主,左护法有请!”
董平闻言,牵着马进入府内。
管家接过马缰,将马拴在石道旁的木桩上,然后带着董平朝后院走去。
张景华正在后院等候,管家领着董平走进来道:“左护法,董堂主到!”
张景华急忙起身迎上去道:“三师兄,你怎么来了?”
董平见到张景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抓住张景华的手痛哭出声道:“七师弟,师父他老人家辞世了!”
张景华闻言大惊失色道:“什么?究竟怎么回事?”
董平便把在瑞州城西密林遭遇三大高手的经过讲了一遍。
张景华闻言怒火中烧,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恩师待我恩重如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三师兄,走,随我去客厅向我大哥辞行,我们这就赶往瑞州!”
董平点了点头。
张景华叮嘱沐英在后院继续练功,自己带着张景华出了月亮门儿,朝前院儿客厅走去。
客厅内,朱元璋与马秀英正在闲聊,张景华带着董平走了进来。
朱元璋认识董平,忙起身指着道:“唉,这不是董兄嘛!”
董平一脸悲戚地朝朱元璋拱了拱手,算是见礼。
张景华心情沉重地道:“大哥,我师父阵亡了,我必须得走了!”
朱元璋大惊道:“什么?彭舵主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
张景华便简单地跟朱元璋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朱元璋觉得事情重大,叹口气道:“五弟啊,既如此,我就不留你了,两军阵前刀枪无眼,你要多加小心啊!”
张景华点了点头,告别了朱元璋夫妇,骑着马与董平一起出了朱府,朝城外行去。
朱元璋与马秀英目送二人走远,方才转身返回府内。
张景华与董平骑着马出了城,沿着官道疾驰而去。
张景华边行边琢磨着瑞州之事,他忽然觉得自己与董平两人前往孤单了点儿,便道:“三师兄,三大高手现身瑞州,说明元军大队人马也会到达瑞州,光靠我们两个人去恐怕无济于事,我们必须先前往蕲州,带了人马去才行。”
董平觉得有理,便点头同意。
两人改变方向朝蕲州行去。
在路上行两天两夜,第三日一早到了蕲州,两人进了城,直奔皇宫而去。
来到宫门前,两人翻身下马,朝守门侍卫走去。
侍卫头领认识张景华和董平,连忙道:“左护法、董堂主,你们这是……”
张景华道:“我们见皇上有要事,麻烦你进去通禀一下!”
侍卫头领不敢怠慢,让两人在宫门外稍候,转身朝宫内走去。
大殿内,徐寿辉正在阅览来自江西、湖北的战报,侍卫头领走进来道:“禀皇上,左护法和董堂主说有要事求见。”
徐寿辉闻言一怔,赶忙道:“快,快请他们进来!”
侍卫头领应诺一声,转身出了大殿。
张景华和董平正焦急地在宫外等候,侍卫头领出来笑着道:“两位,皇上请你们进去!”
张景华和董平闻言,迈步进入宫门,匆匆朝大殿行去。
大殿内,徐寿辉正坐在御案旁等候,见两人进来,慌忙起身迎了上去,朝张景华施礼道:“见过左护法!”
张景华道:“皇上不必客气,以后你我之间的礼节就免了,你不必向我行礼,我也不必向你行礼!”
第六十一章:驰援瑞州(下)
徐寿辉笑着点头道:“是是是!”他不解地朝董平道:“董堂主,你不是送完军粮随军师返回瑞州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董平悲痛地道:“皇上,出大事了!”
徐寿辉闻言吃了一惊,忙道:“出了什么事了?来来来,坐下讲!”
三人落座,董平便将送完军粮返回瑞州后,在城西遭遇也先等三大高手的事情讲了一遍。
徐寿辉闻言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方悲戚地道:“彭舵主自来到蕲州之后,我们供事至今情同手足啊!他为我白莲教和红巾军立下了汗马功劳,死得真是可惜啊!左护法,目前教中能对付三大高手的也只有你了,你要为彭舵主报仇啊!”
张景华悲愤地道:“我此翻前来,就是为师父报仇而来。考虑到三大高手现身瑞州,元军大队人马也必然到了瑞州,只我二人去恐怕不行,所以来蕲州向你借些兵马。”
徐寿辉道:“左护法太客气了,何谓借些人马?整个红巾军都是白莲教的,您是白莲教左护法,我蕲州城现在还有八万人马,任凭你调动就是!”
张景华道:“不要那么多,一万足矣!想必脱脱率领大军驻守徐州,也抽不出那么多人马支援瑞州!”
徐寿辉点头道:“好罢,我这就给你点齐一万人马,事不宜迟,你带着速往瑞州罢!”
张景华点了点头。
徐寿辉点齐了一万红巾军交给张景华,张景华与董平当日便率军出了蕲州,直奔瑞州而去。
大军在路上连行了三日,这一日便到了瑞州地界。
张景华不敢耽搁,率领着人马直奔城池而去。
从董平离开瑞州到与张景华一起率军回来,总共历时十五天,这十五天时间,元军几乎每天都在攻城,向浩天、李普胜、况啸成率领守军顽强抵抗,始终没让元军越雷池一步。
十五天的血战,让红巾军折损了过半儿,只剩下千余人,滚木礌石、弓箭等物资也消耗得所剩无几。
城中的百姓感念红巾军的放粮义举,纷纷煮热水、热油帮助红巾军守城,在军民的齐心协力下,瑞州城硬是没让元军拿下。
这一日,元军又在西门发起进攻,在火尼赤、也先、博尔术、额济纳等人的指挥下,元兵们架着云梯一拨儿又一拨儿地朝城上攀爬。
红巾军不断地往城下扔石块儿、放箭、倒热油滚水,誓死守卫城池。
一部分元军抬着圆木踏着云梯过了护城河,猛烈地撞击城门。
也先朝城门看了看,见不断有士卒在过河时掉进护城河里,便道:“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去把吊桥弄下来!”
火尼赤惊讶地道:“吊桥悬着,你怎么弄?”
也先道:“甭管了,我自有办法!”言毕手持狼牙棒朝吊桥掠去,转瞬间便落在吊桥上。
他挥起狼牙棒先后朝悬挂吊桥的铁索砸去,只闻“咣啷咣啷”两声,两根铁索被砸断,吊桥瞬间坠落到河面。
红巾军见状,一起举箭朝也先射去。
也先见势不妙,纵身掠出两三丈远,躲过了乱箭射击。
火尼赤见吊桥落在了护城河上,拿弯刀往前一指,大声道:“小的们,先入城者赏银千两,冲啊!”
元军一听有重赏,纷纷发疯似地怪叫着朝城下冲去。
二十几个元军抬着圆木疯狂地撞击着城门,连撞了十几下后,只闻“轰”地一声,两扇城门被撞开。
元军见城门大开,纷纷手持兵器蜂涌而入,见人就杀。
向浩天、李普胜、况啸成见元军冲进城来,连忙下了城楼,率领红巾军拼命抵抗,与元军厮杀在一处。
向浩天血染战饱,边杀边朝红巾军大声道:“兄弟们,城在我在,城亡我亡,杀光元鞑子——”
红巾军闻令,拼了命的反击元军。
在红巾军的顽强抵抗下,元军进城后始终没能前进一步,完全被阻挡在了城门口内侧。
也先见大军停止前进,举目望去,见向浩天、李普胜、况啸成正率领守军拼命抵抗,勃然大怒,手持狼牙棒朝三人掠去,到了近前,挥起狼牙棒朝向浩天便砸。
向浩天躲闪不及,忙举钢刀格挡。
只闻“咣啷”一声,刀棒相撞,向浩天被震得往后倒退出一丈多远方才站稳,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也先不等他缓过劲儿来,纵身追过去又是一棒。
向浩天忍着伤痛再次挥刀格挡了一下。
只闻“咣啷”一声,向浩天手里的钢刀被震落在地,狼牙棒顺势而下砸在向浩天脸上,向浩天身体往后一倒,气绝身亡。
况啸成一见四师兄阵亡,大为心疼,怒吼着冲向也先道:“元鞑子,老子跟你拼了!”冲刀近前挥刀便砍。
也先见钢刀砍来,挥起狼牙棒朝外磕去。
只闻“咣啷”一声,刀棒相撞,况啸成被震得倒退出一丈多远方才站稳,只觉胸中一阵翻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也先不等他缓过气来,飞步上前又是一棒。
况啸成躲闪不及,忍着伤痛挥刀朝外挡去。
只闻又是“咣啷”一声,况啸成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一松钢刀掉落到地上。
狼牙棒顺势砸到况啸成头上,顿时脑浆迸裂,况啸成身体一瘫倒地而亡。
也先见李普胜正挥刀与元军激战,正欲上前下毒手,忽听城外一阵喊杀声响起,接着便见己方后阵一阵大乱。
他大吃一惊,赶忙飞步跑到城门外察看,却见近万名红巾军从东面铺天盖地而来,为首的是两员年轻将领,其中一人身着白袍手提长剑,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死对头张景华。
“小白脸儿?”他惊呼一声,浑身不由打了个冷战,感觉脊梁骨一阵发凉,忙飞步过了吊桥,来到火尼赤马前道:“大人,那个小白脸儿非常厉害,快让弓箭手射死他!”
火尼赤闻言,忙朝元军大声道:“弓箭准备,射死那个白袍贼首!”
元军闻令,纷纷张弓搭箭做好了准备。
片刻之间,张景华便率领红巾军冲了过来,他远远看见元兵张弓搭箭对着自己,情知不妙,左手往腰间一伸把精钢棒取了出来。
第六十二章:为师报仇(上)
他担心弓箭伤及董平,大声道:“三师兄,我们分开走!”言毕催马离开董平,朝元军冲去。
元军的弓箭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待张景华飞马驰到射程之内,元兵们拉弓弦的手一松,数千只羽箭密密麻麻地朝张景华飞去。
张景华见箭如飞蝗射来,左手一按绷簧,撑开伞盾罩住身体,纵身朝元军箭阵掠去。
密密麻麻的羽箭撞到伞盾,纷纷坠落到地上。
一部分羽箭划空而过,射中冲上来的红巾军,当即便有数百名红巾军阵亡。
刹那之间,张景华便已跃入元军箭阵。
他收了伞盾,挥起兵器一阵猛攻,杀得元军阵脚大乱。
元兵们再也顾不上射箭,拔出兵刃抵御张景华。
这时,董平率领大军掩杀过来,两军瞬间接触,挥动兵器战在一处。
张景华边厮杀边用目光搜寻也先、博尔术、额济纳三人,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杀这三人为师父报仇。
城门内,李普胜也听到了城外的喊杀声,料定是援军来了,极为振奋,朝手下大声道:“兄弟们,我们的援军来了,随我杀光元鞑子!”言毕挥刀接连砍倒了两名元兵。
剩余的八百多名红巾军一听说援军到来,士气大振,纷纷咆哮着和冲进城内的元军玩起命来。
冲进城内的数百元军抵挡不住,纷纷往城门外退却,李普胜率领红巾军杀出城来,怒吼着冲入敌阵。
额济纳见李普胜带着红巾军杀了出来,勃然大怒,催马朝他冲去,冲到近前挥起开山钺便砍。
恰在这时,张景华一眼瞅见了额济纳,他见这家伙正举起开山钺砍五师兄,大吃一惊,忙运起“千里追风步”朝额济纳掠去,转瞬间便到了其背后,不等双脚落地,挥箭朝其后心刺去!
额济纳开山钺还没落下,便觉后心一凉,一把利刃钻入身体。他浑身颤抖了一下,一口鲜血吐出,手一松开山钺掉落地上,身体晃了两晃,栽落马下身亡。
李普胜知道额济纳厉害,本以为自己凶多吉少,可一瞬间,额济纳却倒在马下!他大为惊讶,定睛一看,见张景华威风凛凛站在额济纳马后面,不禁惊喜地道:“七师弟,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张景华道:“五师兄勿多言,随我杀敌!”
李普胜点了点头,挥起钢刀朝元兵杀去。
董平骑着战马舞动宝剑一阵砍杀,杀得元兵纷纷往后倒退。
博尔术见状勃然大怒,从马上一跃而起朝董平掠去,到了近前挥起双钩便砍。
张景华一眼看见博尔术,见他挥双钩朝董平砍去,大吃一惊,来不及上前救援,扬手将手中的宝剑朝博尔术掷去。
只见刹那之间,宝剑便闪着寒光到了博尔术背后,倏地刺进博尔术后心。
博尔术双钩还没砍下,便觉一把冰凉的利刃刺入后心,身体一僵,两把护手钩掉落到地上。
张景华见宝剑刺中博尔术,纵身朝其掠去,到了近前伸手抓住剑柄将剑拔了出来,博尔术的尸体随即倒下马去。
董平本以为难逃一劫,没想到双钩还没砍到自己,却突然从博尔术手中掉了下来,他大吃一惊,举目一看,见张景华掠了过来,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禁惊喜地道:“七师弟,多谢了!”
张景华双脚落地,持着宝剑道:“三师兄不必客气,一起杀元鞑子!”
董平点了点头,挥动宝剑朝元兵砍去。
张景华飞剑杀博尔术的一幕被也先看在眼里,也先大吃一惊,知道再呆下去必死无疑,便纵身朝西掠去。
张景华一扭头看见了他,见他纵身欲逃,大喝一声,飞身朝其追去。
也先见张景华追来,大为惊慌,脚下不由加快了速度。
张景华见他突然加快了速度,冷笑道:“跟我比脚力,你还嫩了点儿!”言毕脚下陡然加速,施展“千里追风步”朝也先追去。
两人一前一后疾掠了十余里,便到了城西密林边。
也先纵身钻入密林,张景华见也先进了密林,也跟着钻进密林。
也先双脚刚一落地,便见人影一晃,张景华已飘落在他面前。
也先大吃一惊,赶忙飞身往北掠去。
张景华冷笑一声,也跟在后面往北掠去。
也先接连掠出二里多路,方停了下来想喘口气儿。
刚一停下,便觉眼前人影一晃,张景华又站在了他面前。
张景华冷冷一笑道:“孙子,想往哪儿逃啊?”
也先吓得面无人色,慌忙又纵身往南掠去。
张景华冷笑一声,跟着他往南掠去。
就这样,也先连逃了十余次,都没摆脱张景华的追击,最后他干脆不逃了,转身恶狠狠地朝着张景华道:“小白脸儿,老子跟你拼了!”言毕挥起狠牙棒朝张景华砸去。
张景华轻蔑一笑,运足十层内力挥起长剑朝狼牙棒击去!
只闻“咣啷”一声,剑棒相撞,强劲的内力把也先震得倒退出一丈多远撞到一株大树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张景华怒火中烧,拔出精钢棒纵身冲到近前,狠狠地朝也先砸去。
也先大惊失色,赶紧往旁边一跃,躲了过去。
精钢棒砸中大树,碗口粗的大树顿时被拦腰砸断,树冠哗啦一声朝也先倒去。
也先怕被砸着,赶紧倒掠出一丈多远,站在了另一株大树旁。
张景华一击不中,纵身追到近前,右手挥剑朝也先刺去。
也先见宝剑刺来,不敢耽搁,迈步往旁跃出四五尺远,躲了过去。
宝剑瞬间刺入大树,剑身嵌在树体之中。
张景华拔了两拔,没有拔出来。
也先见张景华忙着拔剑,顿时逮着了机会,提着狼牙棒怪叫着朝他扑去,到了近前挥起狼牙棒便砸。
张景华见也先挥狼牙棒砸来,左手一抬,举精钢棒朝外磕了一下。
只闻“咣啷”一声,双棒相撞,也先被震得再次往后倒掠出一丈多远去,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嘴一张,又一口鲜血喷出!
第六十二章:为师报仇(中)
只闻“咔嚓嚓”几声,粗大的树体从剑缝处裂开,树冠一阵抖动,大有欲倒之势。
张景华手握宝剑横着一削,一半儿树体顿时被拦腰斩断,另一半支撑不住树冠的重量,顷刻间也折断,树冠哗啦一声朝地上倒去。
也先见张景华有如此神力,大为惊骇,从地上爬起来纵身朝远处逃去。
张景华哪容他逃走,右手一扬,宝剑脱手而出打着旋儿朝也先飞去,转瞬间便到了也先后颈,只闻“噗”地一声,也先的人头便落了地。
张景华飞身上前,捡起宝剑在也先的尸体上抹了一下血迹,骂了声“罪有应得”,还剑入鞘。
他从地上捡起也先的人头,提着朝林外掠去,出了密林,施展“千里追风步”直奔西门。
西门外,血战仍在进行,董平与李普胜挥动兵器正在大战火尼赤。
火尼赤的武功虽然不如三大高手,但比起董平和李普胜来却是强了不少。
二十几个回合下来,董平和李普胜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缓手之力。
正在这危急时刻,张景华从远处掠来。
他一眼便看见两个师兄被火尼赤杀得招架不住,急忙纵身朝三人掠去,到了近前举剑朝火尼赤刺去。
火尼赤正与董平、李普胜杀得兴起,冷不防背后一凉,一把利刀插入了后心,疼得他浑身一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在马上晃了一晃,栽下马背身亡。
董平见张景华到来,激动地道:“七师弟,你来得太是时候了,我们两个眼看就招架不住了!”
张景华扬了扬手中的人头,朝二人道:“两位师兄,也先已被我杀死,其他两大高手也死了,师父的仇报了!”
董平和李普胜淌着泪点了点头。
张景华忽然发现少了向浩天和况啸成,忙问道:“五师兄,四师兄和六师兄怎么没在?”
李普胜闻言潸然泪下道:“他们阵亡了!”
张景华大吃一惊,忙问道:“什么时侯阵亡的?”
李普胜流着泪道:“就在你们到来之前!”
张景华闻言顿时沉默了,良久方叹道:“是我们来晚了,早来一会儿何至于此啊,我对不起两位师兄啊!”
李普胜悲痛地道:“七师弟也不必自责,这事儿不能怪你!”
张景华道:“两位师兄的遗体在哪儿?我要去看看!”
李普胜道:“就在城门内。”
张景华叮嘱董平指挥大军与元军决战,自己跟着李普胜朝城内走去,来到城内,两人朝着向浩天和况啸成的尸体走去。
只见向浩天和况啸成倒在地上,浑身血肉模糊。
张景华走到跟前,抱起向浩天的尸体看看,又抱起况啸成的尸体看看,忍不住潸然泪下,良久方起身道:“五师兄,把四师兄和六师兄的遗体抬回府衙,等战事结束后入土为安罢!”
李普胜点了点头,命几个士卒将向、况二人的遗体运回府衙。
几个红巾军士卒闻令,抬着遗体朝府衙走去。
张景华和李普胜转身出了城门,挥起兵器加入厮杀。
黄昏时分,残余的元兵全被肃清,张景华命人打扫战场,统计战果。
这一战,红巾军全歼元军一万多人,三千守城将士只剩下五百余人,前来驰援的红巾军也阵亡两千多人。
打扫完战场,张景华命大军守好四门,自己与董平、李普胜返回府衙。
府衙后堂内,张景华心情沉重地道:“五师兄,师父的遗体安放在何处?”
李普胜道:“半个月前三师兄走后,我和四师兄、六师弟便把他老人家安葬了,安葬地点在北城,我们专门为师父修了座彭公祠。”
张景华叹道:“明日带我和三师兄去祠堂祭拜一下他老人家,四师兄和六师兄从小跟着师父,把他们也葬在彭公祠罢!”
李普胜闻言点了点头。
第二天,张景华和董平、李普胜一起来到城北彭公祠祭拜师父。
三人跪在遗像前放声痛哭,良久方止住悲声。
祭拜完毕,张景华命人将向浩天、况啸成的遗体安葬在彭公祠,然后焚香祭拜。
这一切做好后,张景华随董平、李普胜回到府衙,写了捷报,命人发往蕲州。
接下来的一个月,由于思念师父和两位师兄,张景华一直郁郁寡欢。
且说峡州帅府大厅中,倪文俊正与众将商议进攻沔阳之事。
倪文俊道:“沔阳是开打长江一带各州府的门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只要拿下沔阳,长江一带元朝各州府均可一举拿下,谁愿率兵去攻打沔阳?”
明玉珍起身道:“大帅,末将愿往!”
倪文俊微笑着点点头道:“好,明堂主,你要多少人马?”
明玉珍道:“不用那么多,一万足矣!”
倪文俊与明玉珍共事已久,知道他胆识过人,便点了点头,道:“到外面点齐一万人马,准备一下出发罢!”
明玉珍答应一声,出了帅府,点齐一万人马,带着万之胜、刘桢等部将及妹妹明玉莲浩浩荡荡朝沔阳而去。
大军在路上行了三日,这一日便到了沔阳地界。
在前面官道之上,有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正骑马前行。
此人四十多岁,面孔削瘦,两只眼睛露着狡黠之光,他不是别人,乃是沔阳知府哈麻秃手下的千户李子方,此次是奉哈麻秃之命前往江州府送一封书信。
行着行着,他忽然发现远处有万余人马驰来,急忙举目细看,待看清人马打的是红巾军旗号时,不禁大吃一惊,也顾不得送信了,调转马头朝沔阳城返回。
到了沔阳北门外,他催马进入城中,匆匆朝府衙行去。
来到府衙外,他翻身下马,飞步朝后堂跑去。
后堂内,知府哈麻秃正坐在椅子上小憇,李子方一头闯了进来,把他吓了一跳。
哈麻秃不耐烦地道:“我不是让你送信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子方喘着气道:“大人,不好了,红巾军朝我们沔阳这边来了!”
哈麻秃闻言大吃一惊,忙问道:“他们现在哪里?”
第六十二章:为师报仇(下)
李子方道:“就在城北五十里外,我刚走到那里便碰见了他们!”
哈麻秃道:“看清他们有多少人没有?”
李子方道:“我仔细看了一下,怎么说也有一万多人!”
哈麻秃大惊失色道:“一万多人?”
李子方点了点头道:“对!大人,准备打罢!”
哈麻秃怒喝道:“打什么打?我们城中只有三千兵马,贼军是我们的三倍,能打得赢吗?”
李子方见主子不高兴,忙改口道:“那就守罢!”
哈麻秃又怒喝道:“守什么守?他们要是围起来攻城,我们守得住吗?”
李子方懵道:“不打也不守,那我们怎么办?”
哈麻秃蓦地起身,一拍几案道:“跑!”
李子方大吃一惊,忙道:“什么,跑?”
哈麻秃点着头道:“对!我哈麻秃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如今贼兵势众,无论是打还是守最终都逃不过一个字——输!我们趁贼兵还没到来之前先跑出去,到徐州找到我那丞相舅舅搬来救兵,再与反贼决一死战!”
李子方竖指奉承道:“高,大人真是高啊,属下佩服!那我们赶快收拾金银细软走人罢!”
哈麻秃再次怒斥道:“收拾什么金银细软?我那么多财物收拾得完吗?等我们收拾好了贼兵正好赶到,岂不是连脑袋都送给人家了?”
李子方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大人说得是,那我们赶快走罢!”
哈麻秃点了点头,带着李子方出了府衙,骑上快马到了千户所,率领三千人马弃城直奔徐州而去。
城内的百姓受尽了元军的欺凌,一见哈麻秃带着元军灰溜溜地跑了,瞅着他们的背影一阵痛骂。
其中有人喊道:“父老们,元军走了,衙门无人看管,我们赶快去砸府衙抢东西啊,把他们搜刮我们的财产拿回来!”
百姓们闻言,纷纷响应道:“对,抢府衙去!先把官仓打开把粮食分了,再没粮食吃,我们都他娘的快饿死了!”
百姓们正要去砸府衙,却见北面尘土飞扬,有上万人马朝城门这边杀来。
百姓们平时受尽了元军的气,一见许多人马杀来,也分不清是谁的队伍,赶忙返回家中避祸,片刻之间,街上便冷清了下来。
明玉珍率领人马来到城下,见城门洞开,城上一个元兵都没有,不禁大为惊诧。
万之胜观察了一阵道:“将军,看样子元军像是弃城而逃了!”
刘桢纳闷儿地道:“奇怪,元军为何会不战而逃呢?”
明玉珍朝城上观察了一阵,朝二人道:“不管它什么原因,先进城再说!”言毕下令大军进城。
一万余红巾军在明玉珍、万之胜、刘桢、明玉莲的率领下进了城。
明玉珍骑着马行在街道上,见街上冷冷清清,两旁的店铺全都关了门,不禁十分奇怪。
万之胜也感到奇怪,忙问道:“将军,这百姓都到哪儿去了?”
明玉珍思考一下道:“可能是不了解我们红巾军,都躲起来了!传令各部严禁扰民,有扰民者,格杀勿论!”
万之胜闻言,忙调转马头朝大军道:“弟兄们,明将军有令,不许扰民,有扰民者一律格杀勿论!”
红巾军将士闻令,知道明玉珍军法严明,都不敢大意,生怕一不小心践踏了百姓的东西。
明玉珍率领大军来到府衙,见府衙大门紧锁,便翻身下马,令士兵砸开门锁。
一个士兵上前抡起大锤砸烂门锁,将两扇大门打开。
明玉珍和万之胜、刘桢、明玉莲率领亲兵卫队进入府衙。
只见府衙之内,金库、粮库等一应财物都原封不动。
万之胜笑道:“将军,我们得感谢这位沔阳知府哈麻秃啊,临走前还给我们留了这么多好东西!”
明玉珍大笑道:“他既然留下,我们要不收太不够意思,照单全收了!哈哈哈……”
当日,明玉珍将府衙改做将军府,把收缴的金银珠宝充作军饷,把官仓中的粮食一半儿充作军粮,一半儿赈济百姓。
他自幼出身贫寒,对贫苦百姓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第二天,命人书写了赈济告示贴在城内各处,让生活不下去的百姓前来将军府前领粮,并亲自在现场主持放粮。
一些比较大胆的百姓见红巾军进城后没有扰民,便开门上街察看动静。有些识字的看到张贴在墙上的赈济告示,大感奇怪,一传十十传百便传开了。
百姓们平时只见过元朝官吏搜刮粮食,谁见过给百姓放粮的?一时大为高兴,许多日子过不下去的纷纷拿着器皿到将军府前领粮,半日之间,将军府前便聚集了很多人。
负责放粮的红巾军十夫长拿着大瓷砖,一碗一碗地将粮食倒进百姓手中的器皿中,百姓们领到粮食后千恩万谢,抱着器皿高高兴兴而去。
明玉珍站在将军府前,看到百姓们领到粮食后的欢喜气氛,心中自然是异常高兴。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年僧人抱着一个大坛子走了过来,这僧人穿着一件破旧的灰布僧袍,虽然长得高大,身体却十分削瘦,花白的须眉下垂着,看上去无精打采。
他走到放粮处,将大坛子捧到十夫长面前。
十夫长拿着瓷碗一碗一碗地将粮食倒入大坛子中,直到倒满一坛,然后笑道:“师父,你的坛子满了,可以走了!”
谁知那老僧没动地方,瞅着地上的一大袋粮食踌躇着道:“军爷,能不能把这一整袋粮食都给贫僧!”
十夫长笑道:“不好意思老师父,已经给你的不少了,后面还有很多人没领呢,多给了你,其他人就不够了!再说一袋粮有二百多斤呢,你吃得完嘛?”
那老僧苦着脸解释道:“我寺中有二十多口子僧众呢,都快饿死了,请军爷行行好罢!”
十夫长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就是不肯多给,那老僧硬是赖着不肯走,两人争执起来。
明玉珍见两人争执,急忙走过来道:“怎么回事儿?”
十夫长解释道:“将军,我已经给他一坛了,这老师父赖着不走,非再要一整袋不可,如果多给了他,其他人怎么办?”
明玉珍听完,打量了老僧一下,笑着道:“老师父,我是沔阳的红巾军首领明玉珍,请问您在哪座宝刹修行,法号怎样称呼,为何要这么多粮食?”
第六十三章:血战沔阳(上)
那老僧一听,连忙将坛子放下,双手合十道:“原来是明将军,恕老衲失礼!老衲是这城中静云寺方丈至善,我寺中二十余名僧众快饿死了,没那么多粮食救不活他们啊!”
明玉珍道:“老师父说的可是实情?”
至善和尚道:“老衲一出家人,从不说谎!”
明玉珍闻言,点了点头,朝十夫长道:“派几个人,给老师父送去一袋!”
十夫长为难地道:“将军,这样发,恐怕粮食不够啊!”
明玉珍态度坚决地道:“不够就动用军粮,怎么着也不能让百姓们饿死!”
十夫长无奈,只得命两个士卒将一大袋粮食给至善和尚装上了车。
至善和尚异常感动,打量了一番明玉珍道:“将军乃仁义之人,将来必成大器!不过,我观将军近来必有一难,若有为难之处,可到静云寺找我,老衲虽然不才,愿助将军一臂之力!”
明玉珍虽然不相信看相占卜之类的把戏,但感觉老僧是一片善意,便笑着道:“好,至善大师,得空我一定到贵寺拜访!”
至善双手合十道:“阿弥托佛,善哉善哉!”言毕俯身将那一坛粮食抱起。
明玉珍命两个士卒拉着粮食随老僧一起前往静云寺。
哈麻秃带着三千元军一路急赶,这一日便来到了徐州城外,他命士卒在城外驻扎,自己带着李子方及另外两个千户鲁忠、花赞进了城,直奔帅府而去。
到了帅府门前,他亮出身份,说是要见舅舅脱脱。
守门亲兵一听他是脱脱的外甥,不敢怠慢,赶紧进去禀报。
帅府大厅内,脱脱正在师爷卜儿齐的陪同下谈话。
自从火尼赤、也先、博尔术、额济纳及一万名元军在瑞州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徐州,这些天他心情极为郁闷,一是心疼自己的外甥,二是心疼他费尽多年心血培养起来的战将也先等人。
正郁闷间,忽见守门亲兵进来禀报道:“丞相,沔阳知府哈麻秃求见!”
脱脱一听吃了一惊,自己的这个外甥和瑞州阵亡的那个外甥火尼赤相比更不成器,这次来肯定是有事,想毕连忙让亲兵传他进来。
亲兵闻令,转身出了大厅。
哈麻秃正带着三个千户在帅府外等候,亲兵走出来道:“大人,丞相有请!”
哈麻秃闻言,带着三个千户进了帅府,朝大厅内走去。
进入大厅,见脱脱正在卜儿齐的陪同下品茶,连便朝上施礼道:“甥儿拜见舅舅!”
脱脱瞟了他一眼,问道:“你不在沔阳镇守,跑到徐州来干什么?”
哈麻秃道:“禀舅舅,沔阳……被红巾军占了!”
脱脱闻言大吃一惊,沔阳是长江一带各州府的门户,沔阳一丢,长江流域各州府就全完了!于是他忙问道:“沔阳是怎么丢的?”
哈麻秃如实禀报道:“是甥儿主动撤离的,甥儿见贼军人多,便带着手下来徐州搬兵!”
脱脱一听,气得火冒三丈,一拍帅案道:“什么?你你……你竟敢弃城而逃?”
哈麻秃辨解道:“甥儿不是弃城而逃,我不是说了嘛,我是保存实力回来搬兵来了!”
脱脱急得须髯乱颤,指着哈麻秃道:“你们这两个畜牲,一个把瑞州给我丢了,一个把沔阳给我丢了,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外甥!”
卜儿齐见脱脱气得不行,忙劝道:“丞相,既然沔阳已经丢了,生气有什么用,现在要紧的是赶紧采取补救措施啊!”
脱脱闻言,压了压火气问外甥道:“攻占沔阳的贼军总共有多少人?”
哈麻秃道:“听李千户说,总共有万余人!”
脱脱道:“你手中还有多少人?”
哈麻秃道:“三千人原封不动!”
脱脱咬着牙道:“好,我再给你七千人,你率领人马即刻返回沔阳给我把城池夺回来,如若不然,我拿你是问!”
哈麻秃笑道:“这就对了嘛,甥儿找你就是搬兵来的!”
脱脱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去去去,到外面点齐人马赶快走人!”
哈麻秃答应一声,带着三个千户出了大厅,到了府外,点齐七千人马出城,连同自己原有的三千人马,带着一万人马直奔沔阳而去。
哈麻秃走后,卜儿齐道:“丞相,我看光靠哈麻秃的一万人马未必能夺回沔阳,沔阳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我们不可大意啊!”
脱脱点头道:“师爷说的极是,也先、博尔术、额济纳刚刚战死,我们军中缺乏战将,我已命人上报朝廷,请朝廷调拨今年新晋的三名武进士前来军中听用,待他们一到,我就率领大军直奔沔阳!”
卜儿齐笑着点头道:“原来丞相早有准备,如此我就放心了!”
几天之后,朝廷新晋的三名武进士鲁哈奇、葛士哈、吐浑来到徐州,脱脱试了一下三人的武功,见他们虽然没有先前的五大高手厉害,却也称得上是大元一流的勇士,当即便将徐州委托给卜儿齐镇守,自己带着鲁哈奇、葛士哈、吐浑三人,率领五万大军直扑沔阳而去。
哈麻秃率领万余元军在路上连行数日,这一日便来到了沔阳地界,进入沔阳后,率领元军直奔城池而去。
元军进入沔阳的消息早被红巾军哨探得知,飞马入城禀报明玉珍。
明玉珍得到消息,忙命手下关闭四门加强戒备,自己则带着万之胜、刘桢等将领及妹妹明玉莲登上城楼巡视。
当走到北门城楼时,只见正北方向一大片元军朝城池疾行而来。
明玉珍粗略估计了一下,元军足有一声万余人。
万之胜道:“将军,来者不善啊!”
明玉珍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们作甚!”
片刻之间,元军已到了北门外,一字长蛇阵排开,在城外叫阵。
哈麻秃骑着战马,朝城上大喊道:“贼兵听着,我哈麻秃今日回来收复沔阳,识相的快点出城投降,如若不然,我攻克城池把你们全部杀光!”
第六十三章:血战沔阳(中)
明玉珍冷笑道:“原来你就是哈麻秃,我军攻来时你面儿都不敢照就溜了,我看不如改名叫哈麻猪得了!哈哈哈……”
哈麻秃大怒,指着明玉珍道:“你是何人?”
明玉珍冷冷地道:“我就是这沔阳红巾军的统帅明玉珍!”
哈麻秃大喝道:“原来你就是贼首,明玉珍,敢不敢与我决一死战?”
明玉珍冷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本将军自起兵以来怕过何人?”
哈麻秃点头道:“好!既如此,你速率人出城与我决战,不决出胜负绝不罢休!”
明玉珍冷冷地道:“要我出城可以,不过我有言在先,你我谁都不能逃跑,要么打赢,要么战死!”
哈麻秃道:“行,谁要逃跑谁是孙子!”
明玉珍点点头道:“好,你让你的人马后退半里,给我的大军腾个地方,我这就率人出城决战!”言毕带着万之胜、刘桢、明玉莲朝城下走去。
哈麻秃倒也很守信用,命令手下后退半里,给红巾军腾出地方,等候决战。
元军闻令,往后退出了半里地,手持刀枪做好了迎战准备。
明玉珍带着万之胜、刘桢、明玉莲下了城楼,令士卒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带着万余名红巾军出了城,在元军对面列阵。
明玉珍大声朝元军道:“哈麻秃,要不要开战?”
哈麻秃大声道:“开战!”
明玉珍拔出宝剑大声朝红巾军道:“将士们,杀光元鞑子,给我冲啊!”
万余名红巾军闻令,手持兵器咆哮着冲向元军。
哈麻秃见红巾军冲了过来,拔出弯刀往前一指,朝手下下令道:“兄弟们,给我上,杀死贼首明玉珍,本大人重重有赏!”
万余名元军闻令,手持兵器怪叫着冲向红巾军。
刹那之间,双方混战在一处,北门外刀光剑影喊杀震天!
哈麻秃在李子方、鲁忠、花赞三个千户陪同下骑在马上督战。
红巾军方面,明玉珍在万之胜、刘桢、明玉莲的陪同下也在马上督战。
双方混战了一个时辰,没有分出胜负,各自折损了一千多士卒。
李子方瞅着场中激烈的厮杀场面,担忧地道:“大人,这样下去如何才能打败贼兵?恐怕到最后弄个两败俱伤啊!”
哈麻秃转脸瞅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何良策?”
李子方嘴角露出一丝奸笑,献计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先把贼首明玉珍干掉,让红巾军失去指挥阵脚大乱,我们就能趁乱将他们全歼!”
哈麻秃道:“主意倒是不错,可明玉珍哪那么容易被杀啊!”
李子方笑道:“这事儿好办,我们趁他不注意朝他放支冷箭,一箭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哈麻秃高兴地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我的箭法不太准,你们三个谁的箭法准?”
李子方得意地道:“大人,不用别人,我就行,我七岁就开始练箭,不说百发百中,九十九中还是有可能的!”
哈麻秃点头道:“好!射死他,我给你记大功一件!”
李子方道了声谢,取出弓箭,张弓搭箭瞄准明玉珍的咽喉就是一箭。
只闻“嗖”地一声,羽箭快速朝明玉珍飞去。
明玉珍正在万之胜、刘桢、明玉莲的陪同下骑着战马督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暗算,转瞬间那支冷箭便射了过来,只闻“噗”地一声,正中明玉珍右眼,明玉珍大叫一声仰身栽落马下。
万之胜、刘桢、明玉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大叫一声,纷纷跳下马跑到明玉珍身边察看。
只见那支羽箭陷在明玉珍右眼眶中,伤口处鲜血汩汩直流,染红了明玉珍的半边脸。
万之胜关切地道:“将军,你怎么样?”
明玉珍疼得牙关紧咬冷汗直冒,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玉莲见哥哥伤成这样,急得哭了起来。
元军阵营中,哈麻秃与三个千户都看见了明玉珍中箭落马。
李子方高兴地道:“大人,我射中了!”
哈麻秃点了点头,异常得意,用弯刀朝前一指,大声道:“兄弟们,贼首明玉珍已被我们射死,给我冲啊,抢到明玉珍尸体者赏银千两!”
元军一听,挥舞着兵器怪叫着加强了攻势。
红巾军士卒闻听主将阵亡,顿时大乱,在元军的冲击下不住地往后退去。
明玉珍躺在地上,咬着牙承受着钻心的巨痛,脸色蜡黄冷汗直冒。
明玉莲心疼地哭着道:“哥哥,你一定要忍住啊,我们这就把你送回城医治!”说完吩咐两个亲兵把明玉珍送回城去。
这时,元军的喊杀声传来,明玉珍忍着巨痛蓦地站起,用左眼朝前面看了一看,他见红巾军在元军的冲击下节节败退,顿时着急起来。
他一把甩开亲兵的手道:“不要管我,当此危急时刻我不能退,我可以死在这里,但这一仗不能败!”言毕他一咬牙,大吼一声把箭从眼眶中拔了出来,右眼顿时血流如注。
万子胜、刘桢、明玉莲见状,全都惊得大叫起来!
明玉珍撕下一块战袍,三下两下缠住伤口,拔出宝剑飞身跳上战马,朝红巾军大声道:“将士们,我明玉珍还活着,有种的跟我往前冲啊,杀光元鞑子——”言毕提着宝剑冲向元军砍杀起来。
万之胜、刘桢、明玉莲唯恐明玉珍有失,不敢怠慢,跳上战马手持兵器跟着他朝前冲去。
红巾军见明玉珍还活着,顿时士气大振,纷纷停止退却,拼死朝元军反冲过去。
元军见红巾军玩儿了命,大为惊骇,纷纷往后退却,战场上的局势顿时逆转。
明玉珍忍着巨痛挥剑一阵砍杀,片刻之间便有数十名元兵命丧在他剑下。
哈麻秃见明玉珍剩一只眼还那么拼命,忙朝三个千户道:“这人是个疯子,谁上去把他干掉?”
李子方道:“大人,他已身受重伤没有多大力气,我去把他收拾了!”言毕催马持刀朝明玉珍冲去,冲到近前挥刀便砍。
明玉珍杀红了眼,见一元将挥刀砍来,运足力气抬剑朝外磕去。
只闻“咣啷”一声,刀剑相撞,两匹战马被震得各往后倒退了三四步远,李子方身体晃了两晃,差点儿没栽下马去。
第六十三章:血战沔阳(下)
明玉珍不等他缓过劲儿来,催马冲了上去,到了近前举剑便刺。
李子方大惊,赶忙策马躲过宝剑,挥刀与明玉珍战在一处。
他箭法虽然精准,但内力和速度却不如明玉珍,七八个回合过后,被明玉珍一剑刺落马下。
明玉珍杀了李子方,挥动宝剑朝哈麻秃冲去。
哈麻秃大惊失色,忙命鲁忠和花赞拦住明玉珍。
鲁忠和花赞不敢怠慢,催马朝明玉珍驰去。
万之胜和刘桢见状,挥刀上前拦住二人,万之胜迎战鲁忠,刘桢对战花赞,双方很快战在一处。
明玉珍冲到哈麻秃跟前举剑便刺,哈麻秃挥刀格挡,两人战在一处,交手了十余回合,哈麻秃招架不住,虚晃一招调转马头就逃。
明玉珍哪容他逃走,怒喝一声催马便追。
哈麻秃吓得面无人色,连忙朝元兵下令道:“快给我拦住他!”
百十名元兵闻令,忽喇一声手持兵器朝明玉珍冲去。
明玉莲担心哥哥有失,忙催马过来帮忙。
兄妹俩挥动宝剑与百十名元军杀作一团。
万之胜和鲁忠交手了二十余个回合,一刀将鲁忠砍翻在马下。
另一处,刘桢也将花赞砍下马去。
两人杀了两个元军千户,冲上来给明玉珍和明玉莲帮忙,百十名元军抵挡不住,片刻之间被杀了一大半儿。
元军在红巾军的反扑下,开始节节败退。
哈麻秃见败局已定,带着残余元军往北落荒而逃。
明玉珍率领红巾军追了一阵,没有追上,便带人返回北门。
他举目看了看,见满地都是元军的尸体,不由豪情万丈,迎天大笑道:“哈哈哈……我们赢了,红巾军赢了!”话音刚落,突然觉得右眼一阵巨痛,眼前一黑栽落马下。
明玉莲见状大吃一惊,忙惊呼道:“哥哥,你怎么了?”
万之胜也吓了一跳,忙朝两个士卒吩咐道:“快,把将军抬回城医治!”
两个士卒闻令,抬着明玉珍朝城内跑去。
明玉珍苏醒过来,见自己躺在将军府后堂的卧榻上,身边坐着郎中和万之胜、刘桢及妹妹等人。
他动了一下,感觉右眼一阵剧痛,差一点儿又昏厥过去。
明玉莲见他醒来,高兴地道:“哥哥,你醒了?”
明玉珍气息微弱地道:“醒了,战况统计出来了吗?”
万之胜禀道:“已经统计出来了,共歼灭元军千七多人,我军阵亡三千多人,也算是一场大胜罢。”
明玉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吩咐道:“阵亡将士的遗体要安葬好,有遗孀的要从重抚恤!”
万之胜道:“您就放心罢,一切都已处置妥当!”
明玉珍松了口气,朝郎中道:“先生,我的眼还能治否?”
郎中叹息一声道:“将军是个明白人,我也就不隐瞒了,您的右眼已经不行了!不过将军放心,小人已将您的伤势控制住,三五天后便可下床走动,一个月之内伤口就能痊愈!”
明玉珍感激地道:“多谢了!”
郎中笑道:“将军不必客气,您真是个神人啊,换作别人恐怕早就疼死了,您却坚持到了仗打完,听说还是您自己拔的箭!”
明玉珍笑道:“先生过奖了,这世上哪有神人,只不过是我把红巾军的荣誉看得比自己重而已!”
郎中又叮嘱了几句,开好了足够的草药,便起身告辞。
哈麻秃率领三千残兵往北一路疾驰,连行了百十里,见后面没有追兵,方才停下歇息,一边歇息一边考虑着下一步的去处。
沔阳是回不去了,又没有其它地方可去,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徐州投靠舅舅脱脱,也许见到脱脱后会遭到一顿臭骂,但总比无处安身强。
拿定主意,他命令手下开拔,往北直奔徐州而去。
在路上行了两天,这一天正往前走,忽见对面远远驰过来大队人马,看人数足有五万余人。
他见人马打的是元军旗号,便仔细朝队首瞧去。
待人马走近,他看清楚了,原来带队的正是自己的舅舅脱脱。
哈麻秃大喜,赶忙率人迎了上去,到了近前,翻身下马给脱脱施礼。
脱脱一见哈麻秃等人狼狈不堪的样子,顿时大惊,忙问道:“怎么回事儿,你的人马怎么剩下这么点儿?”
哈麻秃涕泪横流地把沔阳之战的情况讲了一遍。
脱脱闻言大怒道:“你真是蠢到家了,把我给你的七千人马全都扔到那儿了!”
哈麻秃哭着解释道:“舅父大人,不是甥儿无能,实在是那贼首明玉珍太厉害了!”
脱脱闻言将信将疑地道:“这个明玉珍真有这么厉害?”
哈麻秃道:“不信您可以亲自去试试啊!”
脱脱冷哼一声道:“我正要带兵前往沔阳,你随我一起回去,我倒要看看这个明玉珍有多厉害!”
哈麻秃闻言,带着三千残兵跟随着脱脱大军往南而去。
脱脱率领大军又行了三日,这一日便到达沔阳城下,他见四门紧闭,便命大军把城池包围起来,然后在北门叫阵。
守城的红巾军见城池被大批元军包围,赶忙前往将军府报信。
明玉珍经过四五天的调理,眼伤好了很多,逐渐能下床活动了。
他正在后堂与妹妹及万之胜、刘桢谈话,忽听军校进来禀报说,有大量元军把城池包围,并且在北门叫阵。
明玉珍闻言吃了一惊,忙问道:“元军有多少人?”
那军校道:“大约有五万多人!”
明玉珍惊讶地道:“五万多人?”
明玉莲、万之胜、刘桢也吃了一惊。
明玉珍思考了一下,蓦地起身道:“走,随我到城上去看看!”
明玉莲担心地道:“哥哥,你伤势未愈,就不要亲自去了,我们代你去罢!”
明玉珍态度坚决地道:“死不了!走,随我前往!”
三人无奈,只得跟着明玉珍出了将军府,率领亲兵朝城搂上走去。
四人先后到四个城门看了看,见元军果如军校所说有五万多人。
明玉珍道:“看来硬仗还在后面啊!”
这时,城下传来了叫阵声,明玉珍、明玉莲、万之胜、刘桢举目瞧去。
明玉珍和明玉莲一眼就看见城外骑在马上的脱脱,不由大吃一惊。
天马镇举事时兄妹二人都见过脱脱,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明玉珍恍然道:“我说怎么来了这么多元军,原来是脱脱这老贼来了!”
万之胜道:“脱脱?就是当朝的丞相?”
明玉珍点了点头。
城门外,脱脱见城楼上来了几个当官儿的,便问道:“哪个是贼首明玉珍,报上名来,让本相见识见识!”
他虽然是突袭天马镇的主帅,但当时明玉珍只不过是蕲州分舵下的一个不知名的堂主,所以明玉珍认识他,他却并不认识明玉珍。
明玉珍见脱脱发问,便道:“我就是天完帝麾下将领明玉珍,不过不是什么贼首!”
脱脱道:“明玉珍,本相率数万大军前来围剿,识相的赶快出城投降,我可饶你们不死,不然,攻下城池我把你们全都杀光!”
第六十四章:突围搬兵(上)
明玉珍仰天大笑道:“脱脱,休说大话,有本事你就攻城,攻下城池才算你有能耐!”
脱脱勃然大怒,用弯刀朝城门一指,下令道:“给我踏平沔阳城,擒拿明玉珍!”
元军闻令,抬着云梯咆哮着朝护城河冲去,冲到河边,把云梯往河上一架就要过河。
明玉珍见状,大声朝红巾军下令道:“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红巾军闻令,张弓搭箭朝元军射去。
刹那间,数千支羽箭飞向过河的元军,元兵们还没走到一半儿便纷纷中箭坠入河中。
明玉珍还嫌弓箭威力不够,命人运来了火箭往下发射。
火箭射到元兵身上,引燃了衣服,烧着了云梯,元兵们连同烧焦的云梯一起掉进河中。
双方一直交战到黄昏,元军也没能跨过护城河,士卒们或被射死,或被烧死,折损了两千余人。
脱脱见天色已晚,便下令收兵,在城外安营扎寨。
明玉珍见元军收兵安营,便和明玉莲、万之胜、刘桢等人下了城楼返回将军府。
将军府大厅内,明玉珍与万之胜、刘桢、明玉莲等商议对策。
万之胜道:“元军有五万余人,而我军只有七千人,众寡悬殊,这仗没法打啊!当务之急是派人突围搬兵救援沔阳!”
明玉珍忧心忡忡地道:“我也在想此事,只是脱脱武艺高强,手下又兵多将广,该派谁突围才是啊!”
万之胜、刘桢、明玉莲各自考虑了一下,都觉得武功与脱脱相差太远,突围胜算不大。
四人商议了半天,也没有商议出个结果来,只得各自回去歇息。
脱脱在城外扎好营寨,召集众将商议破城之策。
武状元鲁哈奇道::“大人,这样攻城不是个办法啊,我们总共五万多兵马,倘若一天阵亡两千多人,二十多天就消耗没了!”
脱脱点头道:“说的是,依你之见当如何破敌?”
鲁哈奇道:“我们不如围而不攻,把他们活活困死,待贼军粮草耗尽,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出城投降,要么出城决战,无论哪个结果,都对我们有利,我们兵多将广,可以轻易取胜。!”
脱脱闻言赞道:“好,就依你之言,从明日起围而不攻,直至把贼军困死!”
从第二天起,脱脱开始率大军围城,只等着红巾军粮草耗尽出城。
明玉珍见元军不再攻城,开始还感到奇怪,后来逐渐明白了脱脱的用意——打算把红巾军困死。
他清楚城内的粮食不多,仅能维持七千人一个月的用度,若不突围搬兵肯定是死路一条。可突围搬兵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一时心情郁闷,便带了两个亲兵着便装在街上散心。
明玉珍一边走一边思索着破局的办法,突然,他想到了那天放粮时遇到的至善和尚,心中暗道:“这至善大师真是了得,他竟然能算出我最近必有一难,他既然答应我为难时找他,我且到静云寺拜访他一下,说不定真能帮我渡过难关!”想到此他迈开大步朝静云寺走去。
静云寺的山门开着,一个小和尚正在门前扫地。
明玉珍带着两个亲兵走上前,朝小和尚道:“请问小师父,至善大师可在寺中?”
小和尚抬头打量了一下明玉珍,问道:“我师父正在禅房内,您是哪位?”
明玉珍笑道:“麻烦您通报一下,就说明玉珍求见!”
小和尚闻言惊讶地道:“您就是那日派士兵给我们送粮的明将军?”
明玉珍笑一笑道:“正是!”
小和尚高兴地道:“将军,您可是救活了我们一寺人啊!您等着,我去禀报师父!”
明玉珍闻听自己送的一袋粮食竟起了这么大的作用,一时心中甚是高兴,微笑着朝小和尚点了点头。
小和尚转身提着扫帚进了山门,朝禅房内走去。
明玉珍则带着两个亲兵在外面等候。
禅房内,至善和尚正在打坐,小和尚进来禀报道:“师父,救我们一寺人命的明将军到了!”
至善闻言一惊,忙道:“你说的是沔阳红巾军统帅明玉珍?”
小和尚点头道:“正是!”
至善急忙道:“快请他进来!”
小和尚答应一声转身出了禅房。
山门前,明玉珍正在等候,小和尚走出来道:“明将军,我师父请您进去。”
明玉珍闻言,命两个亲兵在门外等候,自己迈步随小和尚朝寺内走去。
来到禅房前,见至善和尚正站在门口等候,忙施礼道:“明某见过至善大师!”
至善和尚见明玉珍右眼上缠着绷带,惊讶地道:“将军,您这眼是怎么回事儿?”
明玉珍笑道:“被元军冷箭所伤!”
至善和尚惊叹道:“将军真是命硬之人啊,箭矢入眼竟然还能活下来!”
明玉珍笑道:“没办法,老天不收,我也不能强去不是?”
至善和尚微笑着点了点头,右手朝里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将军禅房内说话!”
明玉珍微笑着迈步进入禅房。
至善和尚给明玉珍让了座,自己也坐下,命小和尚上了茶,问道:“将军有什么事,直说罢?”
明玉珍笑道:“大师怎么知道我是有事而来?”
至善和尚笑道:“将军是全城统帅,事务繁忙,若非有要事,哪有时间到我这小刹闲逛!”
明玉珍点了点头,笑道:“大师说对了,明某此次来确实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儿,想请大师为我指点迷津。”
至善和尚笑道:“将军请讲!”
明玉珍便把脱脱率重兵围城之事讲了一遍,讲完后道:“请问大师,我该如何破解这个迷局?”
至善思考了一下道:“以老衲看,眼下只有突围搬兵这一条路,别无他法!”
明玉珍叹道:“我也是这么想啊,可脱脱武艺高强兵多将广,我手下的将领武功又都不高,只怕难以突围出去啊!”
至善和尚考虑了一下,抬头道:“明将军,从您放粮那天起,我就看出您是个成大事的人,您救过我一寺僧众的性命,老纳愿帮您度过此次难关!”
明玉珍大为高兴,忙道:“那就多谢大师了,只不知大师如何帮我?”
至善和尚笑道:“老纳虽不才,却藏了一身武功,虽然算不上顶级高手,但掩护一两个人突围还是绰绰有余,将军可派一个人在夜间随我出城,我带他突围!”
明玉珍大喜道:“原来大师竟然是个身怀绝技之人,可否展示一下给明某看看?”
至善和尚朝左右看了看,见屋内没有可试手之物,便道:“跟我来!”言毕起身朝外走去。
明玉珍起身跟着他来到屋外。
至善和尚往院中瞅了瞅,见院中立着一块长方形巨石,便带着明玉珍来到巨石旁,微笑着道:“将军请上眼!”言毕举起右掌猛地朝巨石劈去。
只闻“咔嚓”一声,转瞬之间,那巨石便被劈为两半儿。
明玉珍惊得瞪口呆,忍不住赞叹道:“大师真是高人啊,明某空有一腔状志,只是武功平平,不知大师肯否收我为徒?”
至善和尚笑道:“老纳倒是有这个心,只怕没这个机会了,元军中高手众多,此番掩护你们的人突围恐怕凶多吉少,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很难说!这样罢,老纳这里有一本恒山派的武功秘籍,您可拿去勤加练习,以将军的秉赋和武功根底,不出一年必有大成!”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本武功秘籍递给明玉珍。
第六十四章:突围搬兵(中)
明玉珍双手接过秘籍,感激甜道:“多谢大师!”
至善和尚笑道:“事不宜迟,请将军回去选好人选,今夜我就掩护其突围。”
明玉珍点了点头,拱手告辞,带着两个亲兵往将军府返回。
到了将军府,明玉珍立刻召集妹妹及万之胜、刘桢商议突围人选问题。
万之胜、刘桢听说有至善和尚掩护,都自告奋勇请求突围。
明玉莲道:“还是我去罢,此次脱脱率重兵围城,我们除了搬救兵外,还要找一个厉害的角色带队,前些日子听说左护法在瑞州击败了也先等三大高手,对付脱脱这样的高手也只有他最合适,万兄和刘兄不认识左护法,大哥又脱不开身,只有我去最为合适!”
明玉珍闻言点头赞同道:“对啊,要是我那万人敌的义弟到了沔阳,何愁脱脱不灭啊!两位兄弟都别争了,就让玉莲去罢!”
万之胜、刘桢闻言,点了点头。
明玉珍选好人选,当夜将妹妹带到静云寺见至善和尚。
明玉珍道:“大师,我妹妹就交给你,希望你掩护她成功突围!”
至善和尚道:“将军放心,老衲一定将莲姑娘送出包围圈!”
明玉珍点了点头。
当夜,明玉珍将至善和尚和妹妹送出北门,叮嘱了一番,然后关上城门。考虑到至善和尚掩护妹妹突围后要返回城内,他没有回将军府,一直在北门城楼上等候。
至善和尚和明玉莲借着夜色的掩护骑着快马朝元军大营驰去,很快便到了营门前。
元军岗哨听到马蹄声,借着夜色一看,见两骑人马飞驰而来,顿时大惊,纷纷点亮火把大叫起来:“不好了,有人闯营了!”
数十名岗哨借着火光看清二人,张弓搭箭便射。
刹那之间,数十支羽箭掠向二人。
至善和尚不敢怠慢,从马上一跃而起,抓住明玉莲后背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凌空朝元军大营深处掠去,转瞬间便在三四丈外。
数十支羽箭射中战马,两匹马长嘶一阵倒地身亡。
元兵见两人闯进营去,手持刀枪大叫着追了上去。
脱脱正在帅帐中与鲁哈奇、葛士哈、吐浑三人下棋,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就知道不妙,忙命亲兵点亮火把,带着众人跑出来察看。
他见一个老僧提着一个姑娘闯进营来,顿时大怒,飞身掠起挥掌朝至善和尚打去。
至善和尚见对方挥掌打来,左手一抬迎着击出一掌。
只闻“啪”地一声,两掌相撞,两人被震得各自倒退出两步落在地上。
至善和尚见脱脱的武功和自己相当,不敢恋战,提起明玉莲纵身夺路而逃。
脱脱哪容两人逃走,带着鲁哈奇、葛士哈、吐浑三人纵身便追。
至善和尚提着明玉莲连纵几下,到了北大营的北门。
几个值夜的元军岗哨举着火把一看,见两人掠来,举起刀枪扑上去就打。
至善和尚施展轻功避过攻击,一脚将营门踹开,抢过一匹战马将明玉莲放到马背,大声道:“莲姑娘快走!”
明玉莲担心地道:“那您呢?”
至善和尚道:“别管我快走!”
明玉莲无奈,只得催马朝营外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脱脱带着鲁哈奇、葛士哈、吐浑追了过来,见那姑娘逃走,拔腿欲追,却被至善和尚拦住。
脱脱等四人大怒,挥起兵器朝至善和尚攻去。
至善和尚见对方人多,不敢硬拼,纵身掠出一丈多远,躲过了四人的围攻。
他本可以一走了之,但考虑到明玉莲还没逃远,便缠住脱脱等四人周旋起来。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至善和尚估计着明玉莲已经走远,便施展轻功朝城门方向掠去。
脱脱四人见其欲逃,飞身在后面紧追。
眼看着至善和尚就要逃出北大营,脱脱大为着急,忙命元兵道:“快放箭,射死他!”
元兵闻令,纷纷张弓搭箭朝至善和尚射去。
刹那之间,数百支羽箭尖啸着从各个方向朝至善和尚飞去。
至善和尚躲闪不及,身上中了两箭,从空中跌落下来。
元军见状,手持刀枪冲了上去。
他们本以为至善和尚已死,没想到刚冲到跟前还没来得及动手,至善和尚便蓦地从地上窜起,朝营门外掠去。
元军大感意外,怔了一会儿,纷纷叫喊着追了上去。
至善和尚连着纵了十几下,来到北城门外,朝城上大叫道:“明将军可在,快放老衲进去!”
明玉珍早就在城楼上等候,听见至善和尚的喊声,忙命士卒打开城门放至善和尚进城。
守城的士卒闻令,将城门打开吊桥放下。
至善和尚踏过吊桥纵身掠入城内。
红巾军见至善和尚已进城,又重新关上城门升起吊桥。
刚关好城门,脱脱便带着元军便冲了过来,他见城门已经关闭,只得带着元军返回大营。
明玉珍率领一队亲兵举着火把下了城楼,看见至善和尚,忙问道:“大师,我妹妹突围没有?”
至善和尚忍住巨痛笑了一下道:“将军放心,莲姑娘已经安全突围!”刚说完便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明玉珍大惊,抱起至善和尚看了一下,见有两支羽箭深入其胸部,忙命亲兵把至善和尚抬回将军府救治。
两个亲兵闻令,抬起至善和尚匆匆忙忙朝将军府跑去。
来到将军府后堂,亲兵将至善和尚放到卧榻上。
明玉珍见至善和尚奄奄一息,忙命亲兵去请郎中。
两个亲兵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后堂。
至善和尚苏醒过来,看到明玉珍,强忍着巨痛笑了一下,气息微弱地道:“明将军,您是个真豪杰,老衲能为你去死,此生值得了!”
明玉珍异常感动,在床前坐下,握着至善和尚的手道:“大师何出此言,我已经命人去请郎,您的伤马上就能治好!”
至善和尚笑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自己的伤自己知道,将军不必宽慰我了!老衲将去,将军有什么话尽管讲罢,老衲一概为您解惑!”
明玉珍想了一下,道:“大师真是个神人啊,我就想知道那日放粮时大师是怎么算出我必有一难的?”
至善和尚笑了笑道:“这世上哪有神人啊,我之所以猜到将军必有一难,是因为我了解哈麻秃的本性,你们夺了他的城池,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搬来救兵和你们决战,这会给你们带来极大的麻烦。”
明玉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大师真是料事如神啊!”
至善和尚道:“老衲圆寂后,请将军善待我的僧众,千万要让他们有一口饭吃!”
明玉珍点头道:“大师放心,我一定照办!”
至善和尚说到此,急剧咳喘了一阵,头一歪不醒人事。
明玉珍急得大呼唤。
这时,亲兵带着郎中走了进来,明玉珍连忙让郎中给至善和尚诊断。
郎中查看了一下至善和尚的伤口,又扒开眼皮瞅了瞅,摇摇头道:“大师已经过世了,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明玉珍一听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话来。
第二天,明玉珍命人将至善和尚的遗体带回静云寺安葬,并接照其遗嘱妥善安置了每一位僧众。
明玉莲突围出去后,在路上连行了三日,这一日便到了峡州。
她进入帅府见到倪文俊,将沔阳之战的经过讲了一遍,并说明了搬兵之意。
倪文俊听完,忧心忡忡地道:“脱脱武艺高强,手下又有众多高手,既然他亲自到了沔阳,此事不可小觑。兵我这里有,要多少有多少,就是缺少一位能征善战的将领,左护法现在瑞州,你不如把他请来,让他带队驰援沔阳,则脱脱必败!”
明玉莲道:“我和哥哥正有此意,只是路过峡州先向大帅打个招呼!”
倪文俊道:“既如此,就赶快动身罢,请来左护法后到我这里领兵,火速救援沔阳!”
明玉莲点了点头,起身告辞倪文俊,骑上快马直奔瑞州而去。
在路上又行了三日,到达了瑞州城,进城之后直奔府衙而去。
来到府衙前,明玉莲向守门士卒说明了来意,请其进去通禀。
守门士卒不敢怠慢,赶忙进入府衙。
第六十四章:突围搬兵(下)
张景华这些日子由于失去了师父和两个师兄,一直闷闷不乐,正在董平和李普胜的陪同下谈心,忽见守门士卒进来禀报,说是大帅倪文俊麾下女将明玉莲求见。
张景华已有两年不曾见过明玉莲,一听说她忽然来见自己,料定有事,便朝守门士卒道:“快请她进来!”
守门士卒闻令,转身出了后堂。
明玉莲正在府衙外等候,守门亲兵走出来道:“明姑娘,左护法请您进去!”
明玉莲微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守门士卒朝后堂走去。
进入后堂,她一眼便认出坐在椅子上的张景华,拱手施礼道:“玉莲见过兄长!”
张景华赶忙起身还礼道:“莲妹不必多礼,快坐下说话!”
明玉莲笑道:“多谢兄长!”言毕落座。
张景华命人上了茶,问道:“莲妹此来所为何事?”
明玉莲叹道:“哎,我此番是求兄长帮忙来了!”
张景华见其一脸忧郁,忙问道:“出了何事?”
明玉莲便将沔阳之战的经过讲了一遍,讲完后道:“哥哥命我回来搬兵,兵倒是不缺,只是脱脱武艺高强极难对付,需一个能征善战的将领带兵前往才行,我想起兄长武艺高强,便来瑞州找你,希望你看在昔日与我哥哥八拜之交的情份上,随我到沔阳救我哥哥,也救救数城中的数千红巾军兄弟!”
张景华闻听明玉珍被困沔阳,顿时心急如焚。
他知道沔阳是长江一带的门户,一旦失守,必然会给红巾军向南进军带来极大的威胁,于是便道:“我这就跟你去沔阳!”
明玉莲激动地道:“多谢兄长了!”
张景华命董、李二人主持瑞州事务,自己随明玉莲离开瑞州,直奔峡州而去。
到了峡州,两人从倪文俊处领了五万人马,带领着直奔沔阳。
在路上连行了数日,这一日便来到了沔阳地界,张景华命士兵歇息片刻,饱餐了干粮,然后率大军直奔城池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的工夫,五万红巾军便到达城北,张景华拔出长剑往前一指,与明玉莲率领红巾军朝元军大营冲去。
营门前,数百名元军岗哨见大批红巾军冲来,急忙举刀枪阻挡,却如同螳臂挡车,转瞬之间便被红巾军斩杀殆尽。
张景华挥起精钢棒砸烂营门,率领大军冲进敌营。
元军见红巾军杀了进来,纷纷手持刀枪抵挡,双方很快混战在一处。
百十名元军见明玉莲是个女将,手持兵器怪叫着围上来发起攻击。
明玉莲挥舞着宝剑奋力砍杀,怎奈对方人多,一时应付不暇险象环生。
张景华见明玉莲情势危急,从马上一跃而起朝百十名元军掠去,到了近前使一招儿“游龙戏水”,但见一片剑光闪过,百十名元军的人头便齐刷刷地落了地,尸体随之倒下。
张景华重新飞身上马,朝明玉莲道:“跟着我走!”他左手持精钢棒,又手持剑朝元军杀去。
明玉莲不敢大意,紧跟在其后面形影不离。
两人率领大军一阵猛攻,打得元军节节败退。
城楼之上,红巾军见大批援军到来,忙去向明玉珍禀报。
明玉珍得到消息,顿时大喜,带领万之胜、刘桢来到北门,打开城门率领守军杀出城去。
北大营帅帐中,脱脱听到外面的厮杀声,急忙带着鲁哈奇、葛士哈、吐浑、哈麻秃出了帅帐,集结兵力朝红巾军扑去。
双方将领很快碰面,脱脱认出了张景华,顿时大吃一惊,忙朝手下将领道:“快给我把这小白脸儿杀了!”
武状元鲁哈奇不知道厉害,怪叫着纵身朝张景华掠去,到了跟前挥双刀就劈。
张景华冷笑一声,运起七层内力,左手挥精钢棒,右手举剑朝对方的双刀磕了一下。
只闻“咣啷咣啷”两声,四把兵器相撞,强劲的内力把鲁哈奇震得凌空倒飞出一丈多远跌落在地上,嘴一张吐出了一口鲜血,
脱脱见状大惊,忙朝葛士哈和吐浑道:“这小白脸太厉害,你们两个一起上!”
葛士哈和吐浑闻令,怪叫着从马上跃起朝张景华扑去,扑到近前挥弯刀便砍。
张景华左手挥精钢棒击向葛士哈的弯刀,右手挥宝剑击向吐浑的弯刀。
又是两声震响,葛士哈和吐浑各自倒飞出一丈多远摔落在地上,嘴一张也各吐出了一口鲜血。
脱脱见状大惊,知道打不过张景华,忙与外甥哈麻秃调转马头逃走。
张景华催马追上去,一棒把哈麻秃打下马来,哈麻秃翻了翻白眼儿,气绝身亡。
脱脱吓得面如土色,赶忙命元军放箭。
元军张弓搭箭朝张景华射去。
刹那之间,数千支羽箭密密麻麻地飞向张景华。
明玉莲见状大惊,忙朝张景华道:“兄长小心!”
张景华不敢怠慢,双脚一点马镫朝后倒掠出去,转瞬间便在三四丈外。
数千支羽箭射中战马,战马长嘶一声倒地身亡。
脱脱趁张景华后退之际,率领一部分元军往北逃去。
张景华见脱脱逃走,施展轻功随后便追。
脱脱再次令元军放箭,逼退张景华。
张景华担心明玉莲有失,便不再追脱脱,纵身朝明玉莲掠去,到了近前抢一匹元军战马骑上,与明玉莲一起朝元军杀去。
脱脱知道有张景华在这仗没法打,便召集东、南、西三个大营的三万多人马撒离沔阳,往徐州而去。
张景华和明玉莲率领大军冲杀了一阵,迎面正碰上从城内杀出的明玉珍、万之胜和刘桢等人。
明玉珍一眼认出了张景华,惊喜地道:“贤弟!”
张景华也认出了明玉珍,顿时一阵高兴,将兵器还入鞘中,翻身下马朝明玉珍走去。
明玉珍也翻身下马,高兴地朝张景华走去。
两人走到近前,互相拥抱了一下亲切寒喧起来。
明玉珍道:“贤弟,蕲州一别一向可好?”
张景华笑道:“还好,兄长眼伤未好怎么还出来杀敌?”
明玉珍道:“无妨,已康复得差不多了!多亏贤弟率兵前来,换作他人,恐怕打不了脱脱啊!”
张景华笑道:“兄长勿再夸奖,我们先把元军消灭干净,进城再聊!”
明玉珍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飞身上马,率领大军朝残余元军杀去。
到傍晚时分,战事结束,张景华、明玉珍命人统计战果,共歼灭元军一万五千余人,红巾军仅伤亡不到三千,算是大胜。
两人命人打扫完战场,与明玉莲、万之胜、刘桢等人率军入城,在将军府大摆筵席庆功,直到深夜方才散去。
此后,张景华又协助张士诚在高邮击败脱脱,帮助各路义军消除内乱,并最终帮助朱元璋击败了扩廓帖木儿和各路豪杰,一统天下。
张景华担心功高震主祸及自身,便与爱妻敏敏帖木儿隐居华山,自号铁冠道人。
朱元璋感念张景华的辅佐之恩,特赐封号“大明剑侠”,以表其功,这都是后话,欲知详情,且听下部分解,《剑驭神州》上部自此完本。
第六十五章:大结局
从第二天起,张景华每日与明玉珍兄妹一起切磋武功,相处甚密。
明玉莲对张景华仰慕已久,这次得着机会,天天粘着张景华形影不离。
她人长得漂亮,又善解人意,每天侍候得张景华极为开心。
这一天,张景华正与明玉珍兄妹在将军府大厅中聊天,忽见守门亲兵进来禀报,府外有一男一女求见,男的自称是张士诚,女的叫张盈盈,说是找左护法有要事。
张景华一听是张士诚兄妹,不由吃了一惊,自从颍州一别,自己与张氏兄妹已是两年没见,如今突然来沔阳见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此他忙令守门亲兵引张士兄妹进来。
守门亲兵转身出了大厅。
明玉珍闻言,不解地道:“贤弟,张舵主来沔阳找你,不知所为何事?”
张景华道:“我也不知道,等一会进来问问罢。”
明玉莲一听说张盈盈来了,心里有点儿忐忑起来。张景华是她的意中人,和他相处的这些天,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她生怕这种日子被人打破,把张景华从她身边夺走。所以一听同样美貌的张盈盈来找张景华,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子。
不一会儿,守门亲兵带着两人进了大厅,张景华和明玉珍兄妹一看,正是张士诚和张盈盈,三人急忙起身相迎。
寒喧一阵之后,张景华笑道:“士诚兄,盈妹,你们怎么到了沔阳了?”
张士诚闻言,脸现忧郁之色,叹道:“哎,一言难尽啊!”
张景华听他这话音,知道有事儿,便道:“来来,坐下慢慢讲!”
几个人落座,张景华命人上了茶,便听张士诚讲了起来。
原来,两年前张士诚自从从天马镇突围回到泰州以后,又在家乡白驹场做起了盐商生意。
元朝的食盐贩卖方式有两类:商运商销和官运官销。前者是盐商买卖,后者是官府买卖。盐商要想买卖食盐,就必须向盐运司购买贩盐执照——盐引,有了盐引才有资格贩卖,否则就是贩卖私盐,被官府查到是要叛重罪的,轻者倾家荡产,重者人头落地。而官府为了盘剥盐商,往往把盐引卖得很贵,有的甚至超过了贩盐的利润,逼得盐商们生活颇为艰难。
张士诚原本家境还算比较富裕,可自从两年前接到总舵到颍州举事的指令后,便把所有的家产都投入到举事上,以致于从颍州逃回来后生计都成了问题。
无奈之下,张士诚便把身上仅有的几百两银子买了盐引,又重操起了旧业。
由于官府对盐商盘剥得厉害,两年下来张士诚并没赚到多少银子,而且他慷慨仗义出手大方,经常接济一些穷兄弟,一年到头手中并没剩多少银子。
无奈之下,张士诚便让自己的弟弟士信、士德、士义去白驹场做苦力,帮官府运盐挣俩辛苦钱,自己和妹妹张盈盈及吕珍、李伯升四人继续苦撑贩盐生意。在官府的盘剥下,张士诚实在活不下去,便决定在泰州发动举事,他考虑到张景华武艺高强,便来沔阳请张景华前往泰州帮忙举事。
张景华听罢,决定随张士诚兄妹前往泰州发动举事,他先后协助张士诚攻战了泰州、高邮等地,并击败了元朝丞相。
张景华帮助张士诚击败脱脱后,游走于各地帮助平息红巾军内乱,最后帮助朱元璋建立大明。
为了防止攻高震主惹祸上身,张景华激流勇退隐居华山,自号“铁冠道人”,成为华山派开山鼻主。
第一章 归来仍是少年
小÷说◎网 】,♂小÷说◎网 】,
都市逍遥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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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归来仍是少年
楚州北部,秋名山村的农家乐酒店内。
“啊!你是……谁?”
一道尖叫女声,十分刺耳。
苏洛被吵醒睁开眼,房间内凌乱衣服到处都是,还有女性蕾丝内衣。
洁白床上,一名衣不遮体女孩,葱白小手紧紧抓住白色毯子,柔弱香肩,大片雪白香背暴露在空中。
她精雕细琢般的五官,三千秀发如瀑,弯月柳眉如画,琼鼻高挺,澄澈眼睛满是惊慌和愤恨。
陈瑶不明白,为啥一夜醒来床边多了位少年,关键他还没穿衣服!
寸缕不挂!
还昂首挺胸,杵在她面前!
特别是洁白柔滑床单上,一朵宛如梅花般的暗红,让她眼前一黑,险些崩溃。
第一次就这样稀里糊涂……没了!
“怎么会这样!”陈瑶眼眶微红,感觉一切都在做梦。
苏洛皱眉没理她,最后站在镜子前,深邃眼睛如一潭死水,盯着镜子内的自己,唇角微扬,渐渐涌现邪魅气息。
他成功了!
时隔两年,他苏洛回来了!
成功逆转时间,从两千年后的仙界回到地球!
苏洛出生在地球楚州洛城苏家,还是嫡长子,遭人毒害,临死前跌入莫名时空隧道,掉落仙界,耗费两千余年,成长为吊打仙界各大王族的狂人!
仙界三千仙帝,被他一个人吊打十多遍,自封……仙界至尊!
成为仙界至尊那日,他丧心病狂的燃尽毕生修为,逆转时间从仙界重返地球只为报仇!
过程付出惨痛代价,他从时空乱流中杀出来,陷入昏迷,再醒来就是眼前的状况!
“淫贼,是谁让你来害我的,你说话啊!”陈瑶有些失控。
她平日里高高在上,楚州家喻户晓的冰山女神总裁,曾经不止一次受地方电视台邀约参加公众节目,知名度极高。
现在她瞅见洁白床单的血色花瓣,内心崩溃无比。
“筹谋这么久,终于成功了!”
一句意味深长的感慨,使场面极度尴尬。
陈瑶惊呆了!
昨晚一切,都是这个人精心筹划的?
自己和他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啊,他为什么要害自己!
玷污她后,苏洛脸上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更没哭天喊地的求饶,让自己放过他。
反而是轻描淡写的说他成功了!
陈瑶怨恨怒问:“你筹谋了多久?”
“两千年!”苏洛随口回答。
陈瑶目光呆滞,转而横眉倒竖,真的要发火了!
这个人平白夺了她第一次,没半点歉意,还特么在调侃她?
还没等她发火,苏洛皱眉嫌弃冷问:“你是谁啊?”
你是谁,你是谁……
陈瑶感觉心都在抽搐,好想吐血,她从小到大,从没说过脏话骂人。
现在她感觉,一万头草泥马从头上疯狂跑过。
这个问题是她从一开始,就在问苏洛吧!
结果现在,苏洛问她是谁!
还有这嫌弃的小眼神,是什么鬼?
陈瑶还没嫌弃他,他反而嫌弃上她了?!
陈瑶眼前一黑快气疯了,什么人啊!
不明不白夺了她第一次,连名字都不敢说,现在明显又想装糊涂吃干净抹嘴不认账。
她拽起枕头砸过去。
苏洛不满道:“别拿你昨晚垫在屁股下的枕头丢我,还有味道!”
“你去死吧!”
陈瑶目光呆滞,无法想象昨晚的疯狂。
以及那不堪的一幕。
她居然会把枕头,垫在屁股下面?
那可耻的姿势,是为了方便更尽兴一些吗?
她无法接受,也不想回忆昨晚的疯狂,身为楚州神羽集团女总裁,无数男人眼中的女神,平日高高在上,宛如一座冰山。
可现在她披头散发像个小母狼,咬向苏洛的肩膀。
苏洛目光渐冷,在仙界只需要他一句话,星空万族的天之骄女,会有人亲送床前,任凭采摘。
而她,太放肆了!
“松口!”
陈瑶呜呜娇蛮道:“呜呜,不!”
“女人,你在玩火。”
苏洛想动用修为震开她,发现修为早就燃尽,真气所剩无几。
最后一次警告,依旧无效!
苏洛左臂挽住她不堪一握的羸弱小蛮腰,大手放在她平坦小腹上,把这只八爪鱼强行扯了下来。
嘭!
她被扔在床上,苏洛寻找衣服穿上,皱眉问道:“我内裤呢?”
“?”
陈瑶脑袋上面浮现三个问号,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就是昨晚你帮我脱下的,是冰雪蚕丝制成的,按照价值能买一千个地球这种绿色星球。”
苏洛在找他的宝贝裤衩子。
陈瑶羞愤欲死,无法相信昨晚是她帮忙脱下的,而且一个裤衩子能买一千个地球?
他怕不是个傻子吧!
最后苏洛的裤衩子,在陈瑶枕头下找到。
陈瑶脸色煞白,躺在床边干呕,没来由觉得恶心。
苏洛不满道:“傻女人,就算我为了回来,几乎燃尽所有修为,可帝躯本源尽在的精与血内,你得到我的滋养,帝躯精元在你体内,经过昨晚一夜滋润,称得上半仙体,活个千把年不成问题,你要能炼化,应该能拥有半仙战力。”
什么鬼?
陈瑶趴在床边,雪白香北袒露,整个人都彻底懵了。
他的意思是,自己占了他的便宜?
陈瑶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人还要脸吗?
他吃干净一抹嘴不认账,还一本正经说她占了便宜!
“你……无耻!”
陈瑶扬起脖颈要怒怼苏洛,结果看到不远处的镜子,完美无瑕的俏脸,宛如白玉,温润动人。
一双清澈眼眸,宛如一双秋水,莫名浮现空灵仙气。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在他的滋润下,才有这种变化吗?
“你!”
陈瑶目送苏洛离开,笔直如枪的挺拔身材,眉宇间那一抹邪气凛然,唇红齿白的俊秀面孔,俊秀书生气和邪魅,两种极致气质抵触般的融合。
她眼神迷离,根本看不懂他。
咔啪!
苏洛手还没触及手柄,门却自动开了。
入眼,一位身穿蓝色西装的青年,手捧一大束玫瑰花,满脸喜色站在门前。
四目相对……
青年懵了!
大清早,他未婚妻房间内走出一个陌生男性!
特么的什么鬼?
他被绿了!
第二章 小通灵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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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通灵术
“早上好!”
苏洛邪魅一笑,与青年擦肩而过。
门外站满看热闹的人,似乎早就收到消息,在外边候着,目的就是想亲眼印证小道消息。
苏洛目光微冷,感觉事情不一般,转眼间来到酒店顶层,运转自创功法,补天造化诀,简称补天诀。
天地万物,人畜草木,都能汲取精华化为己用。
苏洛丹田内还剩一团拳头大的真气,可以忽略不计。
陈瑶刚穿好衣服,打开手机看到加急推送新闻,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傻了。
“贱人,我追了你三年,连手都没碰过,你居然和一个小瘪三睡了!”
头顶绿色大草原的青年梅右前,眼睛血红,闯进来无比愤怒!
他追了陈瑶三年,最后还是靠他爷爷施压给陈瑶父母,促成这段婚约,可没想到,一场订婚后的农家乐旅行。
他居然被绿了!
他低吼:“你给我说,他是谁!”
“不知道!”
陈瑶贝齿轻咬薄唇,家族联姻,加上对梅右前本就不喜欢。
她知道昨晚一切,处处透着蹊跷,苏洛和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同处一室,发生荒唐事。
她脑袋还隐隐有点疼,是过量食用蒙汗药的后遗症!
楚州下面九个市,所有媒体全部炸窝!
楚州冰山女神总裁,夜会神秘少年!
陈氏集团掌上明珠,出轨山村少年,包养小白脸!
……
铺天盖地的报道,一篇接一篇,陈瑶为封面,各种谣言报道,如风暴般传遍大江南北。
酒店房间内,梅右前厉声大吼:“给我查,我要刚才那个混蛋,死!”
“梅少,这小子叫苏洛,苏家弃子,没人管的废物,就在酒店顶层!”有人推门进来汇报。
梅右前冷笑:“洛城苏家人?在我的地盘上,哪也得死!”
酒店顶层,疾风猎猎。
苏洛脚踏边缘墙上,双手背后,俯瞰周围一望无际绿林树海,耗费这么大代价,终于回来了!
下面,人越聚越多,仰头看着。
白发老大爷颤声道:“这娃年纪轻轻,咋想不通要跳楼啊!”
“嘿,您老可不知道,要是让我昨晚睡了咱们楚州女神,我也愿意跳楼啊。”
“这小子估计活不了,梅氏集团少董的女人也敢碰,找死!”
……
下面讨论声,一句接一句。
酒店顶层,梅右前他们一二十号人追上去。
一个狗腿子狰狞笑道:“小子,滚下来,跳楼吓唬谁呢?”
“你可能是个傻子!”
苏洛付出巨大代价回来。
跳楼?
不存在的!
梅右前凶戾道:“苏家原嫡长子,犯下大错,被逐出来的废物,敢勾搭那个贱人,今天就让你死!”
“梅少,让我砍死他!”
狗腿子很生气,因为苏洛居然骂他是个傻子!
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嚣张?
话刚落下,苏洛双手背后,身影如鬼魅,眨眼间来到狗腿子面前。
风轻云淡的宛如漫步闲游!
这距离可足有近二十米!
眨眼间就到了?
“妈耶,鬼啊!”
周围准备动手的人,头皮发炸,惊悚无比。
二十米的距离,眨下眼就到你面前。
还是人吗!
“大哥,我错了!”
狗腿子身子抖如筛糠,扑通一声,没出息跪在苏洛脚下。
太吓人了,一秒二十米的速度,简直就不是人!
他们可以和人干架,但不能送死啊。
“对错不重要,我一生做事,从不问对错!”
苏洛邪魅一笑,傲立所有人面前,白净左手一掌摁在房顶上,四面八方出现一连串符文。
八个方向,延伸八条符文线,覆盖整个楼顶。
苏洛回来,早有准备,修为近乎燃尽,一点小手段还是能用的。
小通灵术!
苏洛唇角微翘,邪意渐浓,转身离开。
梅右前怒骂:“一群废物,连一个人都拦不住,你们强拆队都是这样办事的?”
“梅少,这小子太邪乎了,还有这鬼玩意咋在发光啊?”
狗腿子用脚搓了搓地面上的八条符文链。
梅右前没来由一阵心悸,看到符文亮到刺眼。
他惊悚道:“糟了,快走!”
吼!
一声如牛吼,宛如龙吟的吼声,有种虎啸山林的感觉!
一股恐怖气息,宛如十三级龙卷风,席卷整个楼顶,天空黑暗下来,出现一头巨大的黑兽影子,宛如一座恐怖黑峰,仿佛在挣脱某种束缚,降临在这里。
整个酒店最高的三层楼,直接塌陷,宛如遭受恐怖攻击。
顶层狼烟滚滚,下面的人都惊呆了,以为自己眼花。
狗腿子被埋在废墟中,恐惧道:“怎么可能,他是人是鬼啊!”
“啊,混蛋,快来救我!”
梅右前被废墟砖头闷在下面,满脸血污,恐惧嘶哑大吼。
他一生无法忘记,今天宛如被导弹攻击的一幕。
苏洛在楼下,摇头道:“修为太弱,小黑完全没办法召唤过来。”
通灵术,修仙者很常见的小术法,苏洛改良后,在巅峰时期能一口气从异空间,也就是他的宠物空间,召唤亿万仙兽。
现在明显有点瞎包,一头都召唤不过来,看来以后有麻烦,只能自己亲力亲为了。
苏洛唇角微扬,能够归来,洗刷当年那些耻辱,那就都够了!
至于梅右前几人,凡人蝼蚁,随手宰了,一切都好说。
青水市与洛城相邻,两个市距离只有区区五十公里,开车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到。
现在苏洛都回来了,自然不会心急报仇,所有事情要一件一件的来。
曾经那些人给他的耻辱,他会一点一点洗刷干净!
车水马龙的柏油路,红灯亮起,斑马线上只剩下苏洛一个人。
这让路虎车上的墨镜青年,板寸头,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脑袋有病吧?
闯红灯就算了,还站在马路中间不走了!
碰瓷的?
墨镜青年伸头喊道:“小子,我有急事去医院,滚开!”
“哥,好了,别和他吵了,说不定他耳朵聋呢,不知道惜弱姐怎么样了!”副驾驶位上一个可爱女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