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梦
副人格：“确实变多了，那边那座庙之前是没有的，那个半碎的雕像之前也是没有，可上边这些苔藓和海水侵蚀的痕迹，又不是新的。”
叶听白：“下去问问巫一。”
进入水下空间后，叶听白松了口气，巫一他们都在，他现在最宝贵的财富不是什么海港，而是这四个符文大师啊。
“你们这两天没出什么事吧？”
巫一：“除了需要雕刻的东西不多了，其他都一切正常，您是发现了什么吗？”
叶听白指了指头上的水膜。
“那上边，有一个废弃的建筑群你们知道吗？”
巫一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没有任何印象。”
之前叶听白下意识的以为那些建筑群全都是这群虚巫弄的，根本就没问这事，可那东西就在几人的头顶，如果不是他们弄的是哪来的？
在叶听白形容完建筑群的模样之后，巫一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建筑风格就像是世界不同地方建筑，被强行挪到了这里，但是又和周围的幻境完美融合了，真的有些让人费解。
叶听白：“这事不说了，我问你一件事，你知道什么是人神吗？”
巫一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然后回到房间又拿出了一本书，端着书开始给叶听白解释了起来。
“这也是一种本土神，但很少见，我们没做过系统的研究。
人神顾名思义，就是人类成神。”
叶听白一个头两个大，人类怎么可能成神？
“人还可以成神？这压根就是两种生物啊？”
巫一：“正常情况下不行，本土神大多是虚构的，人类在幻想它们的时候就已经赋予了它们属性。
但人神是例外，如果某个人类做出了让很多同类心悦诚服的事情，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被大量的同类信仰，那就会产生一种新的神，就是人神。
人神和正常的本土神差距非常大，并没有脱离人类属性，但也会同时拥有神性，而且人神有寿命限制，所以我们一直没怎么研究过人神。”
叶听白：“竟然还有这种东西？那人神就没有一点优势吗？”
巫一翻了半天书。
“深得人心算不算，每个人神的诞生都需要大量的信徒，而且人神因为阵营的关系，信仰的获得比普通本土神容易的多，所以人神从不缺少信仰。”
叶听白：“这算什么优点，有寿命限制，能力还不行，到底哪点能算的上神。”
巫一：“这我就不知道了，人神非常少见，而且形成非常困难，我们那个时候也没什么研究。”
叶听白把这本书拿了过来自己翻看了下，发现关于人神的描述真的很少，只有一页的篇幅，可这很不正常，按照人类的特性，如果真的有一条成神路，那很多人都会蜂拥而至。
除非这条路非常艰难且不可复制，不然以人类贪婪的特性，人神不可能这么少。
单从书上的记载来看，成为人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这里边一定还缺少一些关键的东西，一些能让人类不得不放弃成为人神的信息。
叶听白：“这个我回去自己在查，这把刀坏了，你们给修修，或者干脆重新造一把。”
巫一看到自己的得意之作被毁成这样，也是颇为好奇。
“你们这个时代的人类身体真的很强大，破魔刀竟然可以用到这个地步，其实这个刀身的材质并不好，如果能换上更好的材料，会让装备的品质在提升一个档次。”
这破魔刀原本的刀身是副人格直接攒出来的，肯定是要比市面上大多数普通的合金刀质量要好的，这刀巫一竟然还不满意。
“你想要什么样的雕刻材料？”
巫一：“最好的雕刻材料当然是神骨，不过这东西比较难得，强大污染物的尸体也是可以的，经过处理后，这些东西都比这些普通金属要更加强大。”
叶听白：“呵，你也是真敢要，动不动就神骨的，不过这事倒是有可能，我得问问。”
神尸这种东西，基金会或者秩序所里应该都有存货，毕竟死亡的神也不是一个两个了，这么多年，这两个庞大的组织肯定有自己的存货。
叶听白穿过水膜再次来到了这片废弃的建筑群中，他在其中到处游荡，想找到一些特别的东西，但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腐朽了，除了一些海生物，什么都没有。
他又来到了那尊新出现的雕像面前，那是一个没有头的雕像，身上披着的是道袍，在现在很少见。
雕像上有很多藻类，看起来就像是在这海里泡了很久一样，叶听白感觉很奇怪就凑了过去想把这些藻类剥下来看看清楚，可他当刚一触碰到那个雕像的时候，就晕了过去。
叶听白感觉自己在做梦，但他没有身体，也控制不了任何东西，他正在以一个奇怪的视角看着空荡荡的屋顶，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视角在变化，透过旁边的镜子，他看到了司幼序在背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已经面色发青的小黑。
而自己的视角，正是这个已经死透了的小黑，他的身体没有感觉，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具尸体，司幼序把小黑的身体拖着走出了房间，这是一个很简陋的客栈，老板是一个瞎眼老头，即使司幼序背着尸体从他面前走过，他都没反应。
司幼序背着小黑的尸体离开客栈，把他给装进了后备箱里，而他的视线也就到此为止了，恍惚间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发现副人格已经带着身体回到了小作坊里。
副人格：“你刚才怎么了，突然失去了意识？”
叶听白：“不知道，好像是做梦，又不像是，我看到小黑和司幼序了，那个雕像有问题，再回去看看。”
副人格：“不行了，在你失去意识之后，它就碎了，碎成了渣滓，化在了水里。”
叶听白主动把这段记忆分享给了副人格，希望他能从中看出各种的细节。
叶听白：“我感觉这不止是梦，他可能真的带着小黑出去了。”
第5章 失去理智
副人格：“气候湿润，而且如果假定你所看到的东西是和同时发生，那根据太阳光线的角度，应该和我们这里差两个时区。
那个时区里确实森林比较多，也符合你被带出客栈时看到的东西。
我再查一些信息，应该能确定位置。”
叶听白：“还真是自愧不如。”
那些幻象并没有对叶听白造成什么额外的影响，似乎仅仅是提供信息而已。
回到海港后副人格就开始查起了信息，真正制约副人格能力的还是这繁琐的获取资料的方式，他恨不得拉根网线给副人格接上，就是能力还没进化到那个地步。
半小时后，副人格已经基本推算出具体位置，根据三维街景，还有小黑的尸体被拖出客栈看到那一幕景象，副人格甚至已经确定了客栈的具体位置。
副人格：“如果现在要去找他，就要做好现在一切都将被颠覆的准备。”
叶听白嗯了一声，他也想到了这些，现在他所拥有的大部分东西，都是建立在阳城的辅助之上，而阳城真正的主人其实是司幼序，他一直没忘了这一点。
一旦他和司幼序有了分歧，甚至冲突，他不相信阳城会有任何一个人来帮他，包括李笑笑。
这就是司幼序对阳城可怕的控制，司幼序对阳城的控制是建立在几十年的真实感情付出上，这不是靠这么短的时间可以改变的，叶听白也从没想过改变。
叶听白：“现在确实不是时候跟他摊牌，得先把贸易港建起来，你觉得在深海里建城可行吗？”
副人格：“理论上可行，只要你的材料足够多，达到可以填海的地步，可这费用会是天价，也可以为了省钱用桩基的话，会很危险。
我可以轻易毁灭一座完全建立在海面上的桩基城市，只要把暴露在海里的桩打断就好。”
“啧，还真是有点难搞。”
沉默许久后，副人格突然提到：“其实可以简单一些，建造排量足够大的船，而这些船的数量足够多的时候，和城市已经别无二致了。”
叶听白：“这个我也想过，但如果真的有这种技术，我就不着急建城了。”
副人格：“你好像觉得建城比造船容易？”
叶听白被副人格问的无话可说，他确实有些舍近求远了，他现在很有钱，足够买进高级的船只打造技术。
海港毁灭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因为海港本来就不是他的，他的钱都在阳城的账户里安全的躺着呢。
想通了之后，叶听白又回到了江都，跟谢采提了一下神骨的事，开始谢采还吹胡子瞪眼喊着不可能，但当他听说神骨是给他做新武器之后，整个人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谢采：“详细说说，要什么样的神骨，我看能不能搞到！”
叶听白冷笑一声。
“早晨也不知道谁刚教训过我，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
谢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那个地的事，已经给你办妥了。”
叶听白无奈了的笑了。
“应该是任何神骨都行，甚至污染物的尸骨都行。”
谢采沉默了一会，就开始打起了电话，打这几个电话谢采一直在赔笑，不过看他最后那笑容，事估计是成了。
谢采是个挺能钻营的人，或者说左右逢源，他曾经的孤儿院早就开花结果了，谢采是广撒网，养一些孤儿不费事，可一旦这些孤儿哪怕只出了一个有前途的，谢采就赚了。
“我要到了一根腿骨，要是真能一把更好的武器，其他的事我会包你满意。”
半小时后，秩序所的大院里来了一份巨大的包裹，一个长达十米的巨大冰箱，因为体积太大，叶听白没法带走，最后只能由秩序所专门派人运输。
也就一天左右的时间就能到海港，谢采毕竟是个实权人物，在秩序所里，裁判长之下，也就他说话好用了，这点小事不要太简单。
之后叶听白又去看了一眼胡天父女，经过将近一个月的修养，胡天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这也让叶听白喘了口气，总算是手下多了一个能干事的人，胡天能力肯定有，现在他为了自己的女儿，也得好好给叶听白打工。
之后叶听白又找到了已经冷静下来的田蕊，和她谈了一下，田蕊也算理智，表示会帮忙，其实他们也不需要一下子就把城市建起来，只需要先确定一个点，然后让货物尽快的转起来。
生意起来了，那城市自然就发展起来了。
第二天，叶听白就载着货物和那根巨大的冰箱出了海，这神骨包括外边的冰箱完全不受副人格的控制，最后费了好大劲才把它给弄进了小作坊，巫一几人看到这东西眼神都直了。
叶听白：“多久能弄完？”
巫一：“这个...我也没试过，所以没法保证。”
叶听白瞪大着眼睛，就伸手想打人，但又怕给打坏了。
“你怎么回事，跟我要，结果说自己没弄过，在玩我吗？！！”
巫一被叶听白吼的没敢说话。
“你说话啊，再不说我就把它那拿走了。”
一听神骨要被拿走，巫一几人才慌了神。
“我...我没想到您真的能弄来，污染物的骨头我们是用过的，您给我们点时间，我一定给您弄出来，给我们一次机会！”
巫一几人就是那种为了研究可以不要命的人，对于他们来讲，活命第一，研究知识和真理次之，其他一切都可以不在乎。
时间又匆匆过去了一周，这一周时间里，叶听白前后两次进入了小黑的视角，看到司幼序的生活，他是眼看着司幼序从一个中年魅力大叔，变成了一个不修边幅的流浪汉。
叶听白看不懂他在找什么，小黑的尸体甚至都已经开始腐坏了，他依然在带着他到处东奔西跑，有时候叶听白真的想开口说一句。
“你没有冰箱，就不会整点冰块吗？”
可惜小黑是具尸体，不会说话，而司幼序现在也失去了理智。
第6章 踏上旧路
而叶听白这边新的贸易港则是干的有声有色，还是应了那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大量的机械造物出售，这是前所未有的，也有之前酒馆打下的名气在，生意很快就恢复了红火，根本没人在意这周围是不是繁华，环境是不是简陋。
至于运输这边，有谢采的帮衬，叶听白也用五千万的低价，买了十条巨型货轮，暂时没有了运输危机，现在这个贸易港，每天就是大量进进出出的货车，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动物。
没错，阳城的动物移植实验已经进入了规模化的阶段，而且已经投入了使用，基本上信仰达到一定等级，都会被安排进改造计划。
现在这个改造最大的问题就是非常依赖副人格，其他人很难做到副人格那样精准的操作，所以失败率极高，可这种等级的信徒损失，是叶听白承受不起的，这些天手术还有运送符文装备，已经占据了他大量的精力。
他知道，为这些事情奔波，这最不值得耗费精力的，但又真的找不到合适替代人选的，单说符文装备运输这一块，他就找不到人。
虽然不需要什么能力，会开船就行，但却可能暴露小作坊的位置，真的是有些分身乏术。
今天又到了送货的日子，叶听白照例早上天没亮出海，清晨就到了小作坊，刚一下来，就看到巫一捧着一柄细长的武士刀站在那里。
巫一带着些欣喜的语气说道：“不负所托，这武器我终于造好了。”
叶听白一听到好消息也是喜上眉梢，这些天谢采可没少催他。
“效果怎么样？”
巫一拿出了之前量产的破魔刀来做对比，两把刀对拼，巫一都没怎么用力，破魔刀就直接断掉了。
叶听白：“我的妈诶，这都是钱啊。”
巫一尴尬的笑了笑。
“我们几乎不能在上边雕刻什么，能把它打磨成武器的样子已经是极限了，只做简单的处理，它就已经满足了作为武器的所有条件，锋利而且坚固，神之下的力量形式都很难对这把武器产生影响。”
叶听白：“那我的呢？”
巫一让出了身后的箱子，上边有二十把骨质匕首，说是骨头其实洁白如玉，如果不是他之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真的很难认出来。
巫一：“我们在每把匕首的末端都做了隔绝处理，这样匕首的末端就会失去神骨的基本属性，应该可以被您任意控制。”
副人格试着控制了几把匕首，确实像巫一说的，匕首的末端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普通的石块一样，控制起来没有任何难度。
巫一：“只是这样会让匕首的末端变的脆弱，您在使用的过程中要注意保护。”
叶听白满意的拿出了梦之城的结晶，开始给巫一修复灵魂，这也算是奖励。
这腐朽的灵魂欠下的太多，不是一天两天能修复的，而且现在叶听白也不在随意帮助几人，平白得到的总是不珍惜，叶听白得让他们知道，离开了他，自己活不下去。
叶听白：“做这些东西用掉了多少？”
巫一：“算上前期研究失败的一部分，大概用了30%左右。”
叶听白喜上眉梢，这剩下的他是不可能还了，全当手续费了，以后在高端装备制造这块，他就是垄断地位。
符文装备可比寄体或者死物安全多了，再怎么使用也不会担心污染失衡，而且发挥非常稳定，稳定这个属性在战斗中很重要，就像黑伞那种寄体，就很有自己的脾气，在特定的时候威力够大，可有时候又会太不听话，平均下来，肯定是比不上高等的符文装备。
叶听白想着佐琉诺都可以创造出一个可以任意穿梭门，那这研究神秘的虚巫会不会也有类似的本事，于是他就问了下。
“你们能固定传送这些装备吗？”
巫一错愕了一下。
“可以的，这并不难。”
叶听白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反问道：“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
巫一也很委屈。
“这...这您也没问，而且隔几天来一次，装备的量也不大，我就...”
叶听白：“行了，我权当以前你灵魂腐朽脑子不好，但以后请你聪明一些，传送门给我弄一个。”
巫一又不知道从哪个房间搜出了一个古董交给了叶听白，并不是门，一个类似铜镜的东西，大概有脸盆大小，巫一激活了上边的符文，镜面就变得像水一样。
“这是最安全的大小了，普通的装备我们可以透过这个丢过去，但大一些的不行。”
叶听白满意的点了点头。
“足够了，大件也就摩托车了，我一个月来一次就行。”
叶听白心满意足的从巫一手中拿过骨刀，就发现这骨刀出乎意料的重，不过毕竟是断罪师用的武器，重一些影响不大，带上骨刀和传送镜叶听白就离开了，随后他就在自己的贸易港里找了个仓库，把传送镜放到了房梁上，并且安排了改造兽在这里看守。
他没有把这些改造兽存在刻意隐瞒，一是新的贸易港需要一股力量来维护秩序，而这些杀戮机器刚好合适，二是改造技术成功的消息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世界，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有数十波人隐秘的想要和他交易这项技术。
所以说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什么保密，随处可见电子设备，全都可以是某些人的眼睛，他根本做不到隐瞒，索性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
正常改造后的怪物根据移植的污染物血肉会有实力波动，一般在四级到六级上下波动，目前他改造出来的改造兽最高只能到六级，无论怎么提高污染物的质量，都没用。
现在他们的研究方向已经从普通人转到了断罪师身上，看看兽化改造对于断罪师的污染抑制效果。
叶听白：“走吧，我们先去他第一个去的地方看看，去那个客栈。”
他现在也总算是腾出了时间，也没打算去正面硬刚司幼序，只是想去他走过的地方看看，看一下他到底在搞什么。
第7章 二维世界
之前副人格通过种种线索找到的地方也是一座城市，并不是下等民居住的地方，只是这个城市比较特殊，整个城市全是山区，现代化程度非常低。
而且人家那里发展就是旅游业，根本就不需要高科技，居民也过着比较原始的生活。
这个世界的人并没有太大的生活压力，政府福利足够满足他们大部分的生活需求，所以人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是在发达的城市中享受便利，还是去这种城市享受自然、享受生活都是自由的。
因为地方有些远，所以他就只能坐交通工具了，选了一辆高铁，在最近的城市找到车站就出发了，在买票的时候售票小姑娘可能看叶听白长得好看，还神秘兮兮的跟叶听白说道。
“那地方最近闹鬼啊，最好别去啊！”
叶听白微笑回了一句：“放心，我就是抓鬼的！”
本以为是一句帅气的回应，没想到却得到了女孩鄙视的眼神。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当起了神棍？”
也没纠缠，叶听白就上了车，最近他没看什么新闻，确实有些跟社会脱节了，不过他也从谢采也听说了不少，世界各地的污染物高发，已经快有压制不住的趋势了。
人类比以前更加容易被污染，这说明各种污染源变多了，幻梦境真的出问题了。
叶听白：“鹤水城，多地发生怪事，睁眼就会死，在室外睁眼就可能会发疯，政府已经开始组织撤离工作。
这新闻不会是真的吧？”
可能是因为叶听白的小声嘀咕声被旁人听到了，于是邻座的也开始讨论起了这事，看来这事已经在普通人里传开了，不过听他们煞有介事的模样，似乎都认为这是真的。
因为马上就要到了，叶听白也就没和这伙大爷大妈掺和，令人意外的这鹤水城的车站竟然是建在荒郊野外的，下了车以后就是青草地，这大山里能通车，也是让人意外。
放眼望去几乎没什么现代化的建筑，远处的山坡上有村子，但也都是木屋和竹屋，连个砖瓦房都很少见。
叶听白：“不过这好歹是车站啊，下了车都没个人？”
副人格：“可能都撤离了。”
叶听白顺着山路找到了那个山坡上小村子，这大中午的也没有任何炊烟，更没有一个人影，突然他面前的路边杂草里窜出了奇怪黑白色人影，那是一个穿着麻布衣服，肩抗锄头的农夫。
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人就像是从老式照片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全身完全是黑白色，跟周围彩色的世界完全不是一种画风。
那农夫一幅刚从田里干完农活的模样，额头上还有汗水，脸上汗水流到下巴滴落下去，就又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你看见我了吗？”
叶听白：“他头上刚才是不是出现了一个对话框，是不是我看错了？”
副人格：“确实出现了，漫画里常用的对话框。”
见到叶听白没回应他，那人头上对话框又变成了三个问号，紧跟着就从问号变成了。
“心理自述：他为什么没疯？”
叶听白跑了两步到了那农夫的身边。
“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大部分人看到我就疯了。”
这男人所有的语言，甚至是心理活动都会以漫画那种对话框的形式出现在他的头顶上，无论叶听白从任何角度去看，这个对话框永远是正对着他的。
叶听白：“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是二维的？”
那农夫白了一眼叶听白，头上的对话框变成了：“神经病啊！！！”
这是叶听白从没看到过的东西，他不是污染物，没有丝毫污染气息，而且言行举止都像一个正常人。
仔细看的话，这就确实是一个立体的人，就连他头上的对话框也是立体了，这就很不可思议，除非他头上的对话框是随时都在改变的，不然怎么可能一直让叶听白感觉自己是在正对着那一行字。
叶听白：“在你的感知力，他的对话框是什么样的？”
副人格：“我根本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叶听白：“投影？信息素？但它确实能跟现实世界产生交互啊？”
他就站在山脚下，看着农夫回到了半山腰上的村子，那男人在走进村子之后就完全的消失不见了，上一秒还在他的视线里，而下一秒就彻底消失了，那村子和外边之间有一道明显的界限。
面对这种未知的东西，叶听白也不敢托大，让副人格控制身体慢慢朝那个小山村靠了过去，从外边看这个村子没有任何异常，仅仅只是有些空而已，村子街道上还放着摇摇椅，也没有丝毫荒废的样子。
副人格走到之前男人消失的地方停顿了一下，先用一截木棍伸了进去，面前这空荡荡地方就像是有一层结界一样，穿过这层结界物体会完全消失不见。
副人格扔下手中的木棍，一脚就踏进了面前的村子，而刚才那个正常的村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水墨风的小村子，现在这个村子里炊烟袅袅，一幅祥和景象，现在跟周围格格不入的人变成了叶听白。
村口的摇摇椅上也多了一个老头子，在那抽着烟枪，悠哉的前后晃悠着，这时那老头的头顶上也出现了一个对话框。
“心里话：这人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
紧跟着对话框就就变成，变成了一句应该是对他说的话。
“小伙子，外村人啊？”
这个村子没有一点声音，死寂一片，可是到处都有关于声音描写的对话框，就像是一本变成了现实的黑白漫画，这些人还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异常。
突然，天上出现一个非常大的巨型对话框，上边写着：“今天，平静的小山村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叶听白：“这是...旁白？”
整个村子充满了诡异，每个人的窃窃私语，还有他们想表达的和不想表达的想法，都会以对话框的形式表现出来，而这些对话框在这些黑白人眼里是看不见的，他们觉得自己的生活非常正常。
第8章 许愿者与猎杀者
看见旁边有只野狗，叶听白就随手抓了过来，这野狗的触感和真实的一模一样，就是冰冷没有温度，副人格缓缓的用手指在狗耳朵上按出了一个血口，这野狗非常凶悍，想要翻身过来咬他，但无奈实在太弱小，力气也达不到正常野狗的强度。
副人格：“非常的...脆弱，就像是碾碎果冻一样。”
叶听白：“有意思的来了，那个人你去试试。”
副人格抬头看去，就在村子的尽头，有一个黑发少年正在喂鸡，他的画风跟周围又有了不同，黑白之中带着一点彩色，很明显，如果是漫画世界的话，这一定是个重要的角色。
小男孩蹲在地上撒着鸡食，脑子里想的却是“心里话：也不知道村口的小花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却在想这种东西，难不成是什么狗血言情剧？真的让费解。
副人格直接抓起了小男孩的手，开始不停的用力，按照之前野狗的强度，这手腕应该会被直接碾碎才对，但这次副人格却迟迟没能造成任何伤害，这孩子的防御力已经超过正常的钢铁。
叶听白：“看来这就是主角了。”
就在副人格欺负小男孩的时候，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完全违背物理规律省去了下落过程直接砸在了副人格的头上，而天空中的旁白也变成了。
“这位不速之客，遇上了一点麻烦。”
如果是普通人这一砸肯定是要成肉泥，但这块大石也仅仅是让副人格的头上多了一些白痕，之前因为吞噬了一部分欲念神的原因，让叶听白的身体再度进化，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和当初是云泥之别了。
只是当时的欲念神实和本图是融合出的怪物实在太过变态，导致出师不利，被暴打了一通。
副人格的手还是没有松开，随着他的不断加力，这个小村子都已经开始不在稳定。
“喂，我已经躲到了这里，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副人格回头一看，一个粉头发小女孩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的感知力好像完全失去了作用一般，压根没发现她是怎么出现，而就在小女孩的身边，多出了一个呈90度直角黑色口子，就像一块布被强行撕开了一样。
那小女孩似乎就是这么撕开了漫画空间，来到了他的面前？
副人格：“你是...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小女孩骂着就用一根素描笔在手中刷刷的画着，没几秒就画出一条猎犬，那狗也是不要命，见面就朝着副人格咬了过来，副人格出手抓住了它的脖子，稍一用力它就咽了气。
副人格：“这些东西，都很弱。”
叶听白：“算了，换我来吧，你在聊下去，怕是要把天聊死。”
“我不理解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么麻烦，直接把她衣服脱了，她自然什么都说了。”
叶听白：“你就不能把光日教你那套忘了吗，学点正常该用的东西！”
那小女孩看叶听白一个人的表情的变来变去，连退好几步。
“你不会是什么精神病吧？”
叶听白：“你好好说话，我也可以对你客气，但是如果非要挑战我的耐心，就别怪我了，小孩子，基本礼貌要学会。”
这小女孩被叶听白这么一威胁果然乖巧了不少，她疑惑的问道：“你不是猎杀者？”
叶听白：“我不知道什么是猎杀者，只是凑巧来到这里而已，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谁知道小女孩这时一改之前模样，变得冷漠起来。
“那就没得聊了。”
小女孩后退两步隐入黑白空间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叶听白无奈的笑了一声，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转身就把这身后主角的头给斩了下来，小男孩死后，整个村子都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开始逐渐破碎，在这些破碎的间隙里，叶听白又看到了那个女孩惊恐的眼神。
叶听白：“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捏不动你的主角，就高枕无忧了？”
漫画世界开始崩灭，主角都死了，这本漫画基本也可以结束了，叶听白走进这黑色幕布之后，把刚才那个粉头发的小女孩给抓了出来。
“你放了我，我不能说，这里跟你们没关系。”
小女孩虽然情绪激动，但并没有任何污染的迹象，几乎可以断定跟污染物没有任何关系，而刚才她手中那根笔叶听白再三确认，甚至最后都已经被碾成了渣渣来分辨，可以确定那就是一根普通的素描笔。
叶听白：“你的能力，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真的不能说，你自己进山，去找一个神像。”
这话刚说完，小女孩的脖子上就出现一个黑色圆环，开始不断紧锁，看那个态势要把她活活勒死一样，叶听白刚好匕首还在手上就直接对着它划了下去，黑线断了，但同时也划破了女孩的动脉，鲜血喷射而出，溅了他一脸，他可做不到划断一根紧紧勒在脖子的黑绳还不伤害她的脖子。
副人格及时出手，帮她把伤口给缝合了，女孩走了这么一遭鬼门关，整个人都傻掉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许久之后
“谢谢，我叫小星，我以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副人格：“赶快把事说清楚，没时间跟你交朋友。”
小星：“我的能力来自于神像，拿着香火钱去许愿，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能力，呐，就是这个。”
叶听白从女孩的手上接下了一枚铜钱，这枚铜钱上边什么字都没有刻，看起来也没什么光泽，应该年份已经很久了。
“这个东西之前是新的，我拿去许愿之后才变成了这样。
大概一个月之前，城市上洒下了铜钱雨，我当时就顺手捡了一枚，后来就听说拿着它去神像许愿，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
副人格：“那新闻上睁眼会疯是怎么回事？”
小星：“这个我也不知道，普通人如果看见我们这些许愿者就会疯掉，自杀、自残。
但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那之后就出现一群自称猎杀者的人，它们开始疯狂猎杀我们这些许过愿的人，我就被迫躲到了山上。”
第9章 收集游戏
副人格：“那根黑线呢？”
小星：“是游戏规则，收集铜钱绝对不能跟外人讲，除非对方手里也有铜钱，不然就会死。
我能离开了吗，我画出来的东西都碎了，它们肯定发现我了。”
副人格：“放吗，她看起来没说谎。”
叶听白：“等等看，看这些猎杀者是什么东西？”
副人格沉默不语，而小星则是越来越焦虑恐慌，身体开始不停的出冷汗，叶听白真的怕她回头把自己给吓死了，只好让副人格安慰一下她。
“怕死没用，死的更快，等他们过来，我帮你把他们杀了。”
副人格这直男癌晚期的安慰在这个时候却格外的有用，女孩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并且把身体朝副人格的位置挪了挪。
两人一直在这半山腰上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看见一个人影。
副人格：“猎杀者呢？”
小星迟疑的说道：“应该快了吧，他们能追踪我们，可能是因为我太弱了，所以他们来的慢了一些。”
又过了二十分后，这所谓的猎杀者才姗姗来迟，也是一个孩子，大约十五六岁，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好像炸毛的鹦鹉一样。
那男孩故意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啊嘞，没逃吗？毕竟我都来这么慢了。”
副人格：“小屁孩就学人家装逼？”
叶听白被差点被副人格这句话给吓出病来，什么时候连副人格都懂什么是装逼了？
不过副人格的学习能力确实快，他已经几乎知道了一切该知道的事情，只是大多时候还我行我素而已。
“你小子，竟敢说这种话！”
男孩的身后涌出大量的白雾，这些白雾互相纠缠最后化成了一个参天巨人，巨人全身皮肤呈枣红色，就像干尸一样，而那个男孩则是被巨人一手捧在手心上，和之前田蕊被抓着的头有些类似。
女孩在副人格颤抖着说道：“是尸母，是猎杀者里最有名的几个变态的，他的愿望是把自己的母亲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副人格：“竟然是女性，明明什么都看不出来。”
男孩被如此的不在意非常的生气，身后怪物瞳孔之中只有红光，几步就冲到副人格面前，这速度确实很强，但放在副人格面前多少有点不够看。
小星在副人格身后疯狂的尖叫着，而副人格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四道白光就冲了出去，巨人的四肢瞬间被切断。
看到化成泡沫的巨人尸体，副人格皱着眉头说道：“还是没有污染气息，而且质量的产生太随意了，刚才那个巨人体重不是假的。”
刚才还臭屁模样的小男孩现在趴在巨人尸体化成的泡沫里，面色惊恐，彻底失了分寸，在他不停的向后挪动身体的时候，掉出了一袋东西，听声音就像是刚才那种硬币。
副人格挥了挥手，那袋铜币就自动飞到了他的面前，里边是足足十二枚没有用过的还带着光泽的铜币。
“一个人可以许多少愿？”
小星：“第一次是1枚，每次翻十倍。”
“臭女人，给我振作一点，.asxs.啊！”
本来已经被副人格忽视了的男孩又叫嚷了起来，他的身后竟然又出现了熟悉的黑雾，刚刚被他斩掉四肢的女巨人竟然又重生了，而且完好无损。
男孩又回到了巨人的掌心中，居高临下看着副人格，得意的说道：“没想道吧，她是不死的，而且每次被毁都会变强，我们是完美的。”
副人格一直对装逼的人不留情面，当时一把匕首就朝着小男孩的脸直射了过去，尽管巨人用两只手掌同时护住了他，但依然没用，匕首穿透了巨人的手掌，从男孩的眉心穿过，一滴血都没有带出来。
巨人仰天长啸一声，轰然消散，只留下了已经变成了尸体的小男孩。
小星：“尸母...死了？”
副人格：“我刚才留他一命不过是想问一些事情，但他好像很不识相，你带我去那个神像看看。”
小星呆愣愣的嗯了一声，可能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反应过来。
“其实这是一场游戏，神像管它叫做收集游戏，如果谁能收集到1000枚硬币，就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包括那种足以毁灭一个星球的力量。”
副人格：“一个星球？”
小星说这话的时候依然心不在焉，但又不像作假，那就只能说明是这个神像在骗她，或者说这个神像是个绝对力量的代表，外神。
目前他所知的生物中，没有任何东西的力量，可以是毁灭一颗星球的，这个形容超限有些大，只有外神的力量描述模棱两可，似乎很强，但似乎又没那么强。
小星又突然补了一句：“而且听说，已经有人集满过1000枚硬币了。”
副人格跟着小星翻过一座山，开始接近城市，期间小星还画出两匹黑白马来供他们赶路，想着上天目标太大，副人格也没托大，也就没有飞，骑马赶路了，毕竟现在要面对的东西，力量等级完全未知。
叶听白：“难道说司幼序来这里是为了收集硬币？”
副人格现在的战斗力，算上神骨的加成，应该是可以和七级断罪师过过招的，但必须是**类的断罪师，毕竟副人格的大部分战斗力来自于他无孔不入的控制力，还有这削铁如泥的新武器。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跟司幼序明面上的战斗力是没有量级上的差距，所以按照他目前的实力来看，这这座城市里，司幼序的能力是足以横行的。
可最后为什么，司幼序还是会选择离开这里，他的愿望是什么，是复活小黑吗？
正在奔跑中的两匹马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突然发狂，把马背上的两人给摔了下来，而这时从旁边山林里，蹦出了一头巨猿。
副人格：“这些怪物，在我的感知力，全部不存在，有些...难以理解。”
副人格的感知到现在为止能感受到一切物质层面的东西，唯一能让它失效的只有精神层面的影响，可是这些东西很明显是现实世界存在的，可以被触碰的怪物，却依然无法被感知。
第10章 捕食
叶听白：“可能不是我们正常理解的物质，毕竟正常的**，腐烂的再怎么快，也不可能会瞬间化成泡沫。”
巨猿拦在两人面前，一脸愤怒的问道。
“就是你俩，杀了阿伦吗？”
副人格：“是我杀的，你又是什么东西？”
巨猿没有任何回应，直接发动了攻击，它展现出了和体型完全不相称的敏捷，副人格仅仅是在胸前做出了简单防御，就被砸进了旁边的山体中。
那个巨猿看着自己已经露出骨头的右拳皱起了眉头。
“那些武器...是什么东西？”
副人格从山林里飞了出来，二十多把匕首全部出动，围在自己的身边当做防御，刚才就是攻击来的太突然，他来不及多控制两把匕首，不然那巨猿的手臂就要废了。
副人格：“你这样的实力，在这里排的上第几？”
巨猿甩了甩手上的鲜血。
“我就是猎杀者的头领，如果你打败我，你就是我们的头领。”
副人格：“没兴趣。”
十把匕首脱离身体朝着巨猿攻去，巨猿的速度也是极其诡异，拖着庞大的身躯竟然躲过了十把匕首的围攻，直到它冲到了副人格的身边，才因为是空中无法着力而被两把匕首刺中了身体。
副人格：“如果没有额外的能力，这东西基本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了。”
首先副人格会飞，而这只巨猿却只能蹦起来攻击，其实副人格完全可以飞的足够高，高到他蹦不到的高度，基本上就立于不败之地了，每次巨猿蹦起都是一次活靶子。
“你是不是把你的同伴忘了？”
巨猿非常得意的用两只手指抓着小星的身体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在他手里，小星就像一块肉丁一样。
副人格怎么会在意一个刚认识的人，最主要的还是现在连叶听白都已经开始不在乎了，在得知真相后，他的人性好像越来越少了。
十把匕首直接冲着小星的身体插了过去，让她快点解脱，这可能是叶听白最大的仁慈了。
谁知这时那只巨猿却一手把小星给护在了怀里，任凭匕首在他身上划下道道伤口。
巨猿面色阴沉：“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下反倒是叶听白懵了。
“发现什么？难道你们是一伙的？”
被护在巨猿怀里的小星突然笑了起来，再也没有之前那副慌乱紧张的模样，声音也从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御姐音。
“还真是、无情啊！”
小星脸上一抹，一张人皮面具被拽了下来，虽然只拽下了一张面具，却连身材和衣服都变了，从一个粉发小女孩，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粉发御姐。
叶听白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易容方式真的是让他无法相信，改变面容和声音，他都可以理解，可是那柴火一般的瘦小身体，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丰满的成年人的？
自从进入这个城市以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直在刷新他的三观，这些东西的力量总是在各种程度上违背了各种基本规则。
副人格：“你们这算是什么？诱杀？”
小星：“说的没错，只是没想到世界政府这次竟然派了一个这么强的过来，在你之前我用这张脸，可是害死了六十多个断罪师啊。”
小星脸上挂着癫狂的笑容，看起来对自己的战绩非常的得意。
他想了想也对，一座城市发生这种程度的骚乱，不可能是没人管的，而且新闻上都已经报道了世界政府开始组织撤离，那只能说明断罪师已经尝试过介入，最终判定为事态已经无法控制。
他曾经大致看过秩序所处理各种事情的流程，大致上还是葫芦娃救爷爷，从低等级开始挨个送，直到秩序所高层认为已经没有救援的必要，最后这座城市迎来的多半是封锁以及核平。
遇事不决，一发二型空弹，整座城市一起坍缩掉，连带污染物全部解决，这就是对于污染物泛滥的城市最终的解决方案，不过要是情况不是特别紧急，彻底摧毁这种事情一般会被无限压后。
毕竟世界政府要控制死亡人数，他们总会从中作梗。
副人格：“那你之前跟我说的，哪些是真话。”
小星：“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确实是可以许愿的。
怎么样？要加入我们吗，彻底抛弃你那种副作用极大的力量，变回人类，和我们一起！”
副人格：“断罪师，可以变回人类？”
小星身后掏出了那一袋子装满十二枚铜币的袋子，副人格回身一摸，那个袋子还在，只是其中的铜币没有了，这里的各种的东西屏蔽副人格的感知，让他太被动了。
小星：“只要有这个，一切愿望都可以实现。
我们的组织里，已经有十几个断罪师了，我了解你们，了解你们想要获得力量的痛苦，你为什么不放弃它呢。”
叶听白：“暂时答应她，然后慢慢靠近她，争取一击毙命。”
副人格：“你确定吗，面对两只怪物，我不一定能保证成功。”
“可正面硬刚成功的可能性更低，如果连这俩人都打不过，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没必要冒险。”
单单是巨猿自己就已经牵制了副人格全部的精力，更何况还要多一个不知深浅的小星，刚才看巨猿拼死保护她的模样，可能这个小星的地位比巨猿还要高。
这些人利用人类的同情心，化妆成孩子的模样，在入城显眼处等待着断罪师入坑，用这种半强迫式的途径，把一些信息透露给他们，而人类对于这样自己查出来的东西，向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就连副人格也觉得合情合理，靠自己的能力打破黑白世界，劫持一个小孩子，在从小孩子口中逼问得到的消息，太真实了，真实到不会让人怀疑。
正常情况下，可能在所谓的猎杀者赶来的时候，断罪师就会被小星两人里应外合给杀掉了。
但可能因为之前副人格解决那巨人的时候实在太快了，让她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而这之后副人格更是一直漂浮在空中，让她没有接近的机会，虽然最后用起了苦肉计，可谁能想到副人格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呢？
第11章神骨内的血毒
叶听白：“等等，如果说她一直没动手是因为你离她太远了，那是不是说她的能力有距离限制？”
副人格：“不好说，我完全看不透这两个人，在我的感知里，她甚至和普通人类没有区别。”
叶听白：“唉，算了！
直接用那个吧。”
副人格嗯了一声，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这是巫一在打磨神骨的时候，从骨头中提炼出来的毒素，这可能是神骨主人本身的能力，也可能他致死的原因。
叶听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这东西威力难以想象，只是量太少了，只能用一次，才刚入城就浪费掉，属实有些可惜。
副人格将血毒滴在了一把匕首上，然后混在另外几把中一起射了出去，这种显而易见的攻击，也让小星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她的能力依然是画笔，但这次画出来东西的速度和质量明显不是之前能比的，一面黑白色的合金墙壁被凭空造出，挡住了大部分的匕首，只有那把涂了血毒的匕首才顺利了穿透了过去。
小星的脸上满是错愕，可能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最强的防御，也能被如此轻易的刺穿，巨猿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身体又被小星画出来墙壁给限制了移动，涂满了血毒的匕首直接射进了他的肩膀。
巨猿的肩膀立刻就开始了萎缩，就像是放久了烂掉了水果一样，慢慢的变色像内部开始塌陷。
“啊，疼!啊！！！！你干了什么！”
小星一脸紧张的回头看着巨猿，完全放弃了对副人格防备，这几乎是像自杀。
她对着旁边的密林大声吼道：“还看什么啊，出来啊！”
密林深处开始出现了动静，很快就有四五个人冒了出来，这些人并不是用了什么特殊的隐藏技巧，只是离的足够远而已，其中跑的最快的是一个钢铁人，全身被金属覆盖，肩膀上坐着一个女人，他奔跑在所有人前方，把肩膀上的人第一个送了过来。
副人格也没攻击，他总不能赶尽杀绝，这些人还是他的信息来源，巨猿被废了以后，这些人估计也不会对他有威胁。
那女人蹲下后立刻就把手按在了巨猿的伤口上，却没成想血毒之烈远超她的想象，她的手臂瞬间被腐蚀，而那个全身钢铁的男人也非常果断，在女人的开始被腐蚀之后，整条手臂立刻化成了刀刃，将女人的手连根削断。
而女人的手臂被削断之后，竟然在快速重生，包括骨骼，那种重生速度跟之前叶听白还是普通人身体时几乎相差无几，可那时候他可是有纳米机器人的帮助，还有提前储备的大量能量，这女孩的自愈真的些让人看不懂了。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巨猿的肩膀连带胸口已经彻底被腐蚀殆尽了，肌肉皮肤完全消失，只剩下已经泛了黄的骨头，而这种腐蚀还是在继续向他的正常身体扩散。
副人格：“这种生命力，太可怕了，胸腔都没了一半还能活。”
小星见到巨猿这幅模样，直接转过头来跪在了副人格面前，不停的磕头，求他放过巨猿，虽然小星的前后变化有些大，而且非常诚恳，但她的祈求根本没用，因为这血毒不是叶听白可以控制的东西。
小星：“如果你放过他，你让我们做任何事都可以。”
副人格：“要救吗？”
叶听白：“还能救吗，都成这样了？”
副人格：“我可以把它的大脑挖出来。”
血毒的进展迅猛，叶听白见副人格还有办法就当机立断了选择让他救，因为如果是挖出大脑这种办法的话，对他非常有利，一是巨猿对他没了威胁，而且巨猿的生命会掌握在他的手上，这比让巨猿直接死掉可有价值大多了。
见到副人格上来就要把匕首捅进了巨猿的脑子，他们身后的同伴差点就暴起攻击了，但还是被小星给强行按下了，这个小星不仅能力很强，而且也非常冷静，她看出了副人格刺的位置并不致命。
副人格：“因为之前我对那个大脑单独存活很有兴趣，所以做了一些这方面的研究，按照这个东西的生命力，我觉得他的大脑可以单独存活一段时间。”
叶听白是每晚都需要睡觉的，但副人格不需要，而他们的身体进化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在需要休息了，真正需要休息是他的精神，所以他在睡觉的时候，身体一般都是属于副人格的，他干什么都可以。
副人格到现在都没有放弃研究生物体结构这个爱好，这也是叶听白一直想吐槽他的原因，因为每天醒来总是能看到手机或者电脑上摆着奇奇怪怪的生物图解。
巨猿的大脑被完整挖了出来，硕大的脑子托在副人格的手上，比他的头还要大两倍，完全的一坨肥肉，而后副人格又把自己身体里的纳米机器人叫了出来，让它们负责大脑的供能。
副人格：“带我去看看，你们所谓的许愿。
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救活你们的同伴应该不难吧？”
小星：“好，我们带你去。”
在自己的同伴出现危险后，小星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她现在表现如此的在乎同伴，可在之前尸母死亡的时候却又表现的那么冷漠，完全让人无法理解。
巨猿的身体即使是大脑被切除彻底死亡后，依然硬抗了血毒半分钟才彻底腐蚀，这也侧面说明了它的强大，这可是能在神的身体里存在的毒素，这些怪物的能力真的很离谱。
这几个怪物，如果放在正常情况下，绝对是可以在基金会的里排的上名号的污染物，现在却扎堆式的出现在了这里，也怪不得秩序所要放弃，选择组织人撤离，换叶听白也不会再继续救援下去了，想要攻下这里，难以想象要浪费掉多少高级断罪师。
在小星的带领下，副人格一路托着巨猿的大脑来到了城市内。
这座城市非常原始，即使是在城市范围内，也基本都是木屋石墙，更没有高层建筑，毕竟这就是这座城的主打卖点就是贴进自然，这是全球唯一一座，靠单一产业生存的城市。
第12章 随意许愿
现在这里并没有彻底空掉，偶尔还是能看到一些人在街头巷尾的走过，但大多数都是低着头只看脚下，一路小跑。
副人格：“普通人还剩下多少？”
小星：“不多了，但也应该还有几万人吧。”
这座城的巅峰人口不过三十万，可如果算上平日里来旅游的人可就多了，基本能在翻了几倍，现在就剩下这点人，也不知道是撤离的功劳，还是死的太多了，起码他现在没看到什么组织撤离的军队。
副人格：“之前你说的猎杀者，就是在说你自己吗？”
小星：“没错，许过愿的人太多了，他们肆无忌惮的走在城市里，大量的普通人因为他们而死掉，我看不下去！”
副人格：“有意思！如果这么说，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许愿？”
小星：“这种力量如果掌握在疯子的手里，我们的世界不就毁了吗，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这是在拯救你们，拯救所有人。”
这身后几个跟着小星的人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
小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做作？”
副人格：“我没这么想，你说的很对，而且我也相信你，我研究了人类很久，发现人类在贫穷弱小的时候很正直，他们的慷慨激昂甚至连自己都能洗脑。
可一旦他们获得金钱、权利、力量之后，就会被腐化，我觉得你也不会例外。”
副人格这番话是说的几人都无力反驳，甚至让他们有些自闭。
因为他说的就是事实，副人格很多时候说的话都非常具有煽动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副人格没有人性，所以一直在研究人性，而人性这种东西，是最经不起考验和研究的。
人性从不单一，你在做某一个决定的时候，也绝对不是单一**所能决定的，你的任何一个决定，是你深思熟虑后，自私、利己、利他、善良等等不同特质，相互博弈后，而产生的一个想法。
这才是人类，从不被单一特性所控制。
在一个脏乱差的小巷里，小星找到了所谓的神像，可那根本不是什么神像，而是一个男人，一头白发、带着一点发青的胡茬，双手托着腮呆呆这看着天。
可最诡异的是，副人格在小星几人的眼睛里看到的却又是一个神像，一个威严、让人敬畏岿然不动的神像，他左右来回的看，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破绽。
小星从兜里拿出了十枚铜币，把它们恭敬的放到了男人的面前，并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请治愈我的同伴。”
男人无聊的收起了地上的铜币装在了口袋里，而在下一秒，副人格手中的大脑开始疯狂再生，几秒钟后就变回巨猿形态，从无到有，非常的不可思议。
这时那男人转过了头，看向副人格。
“你能看到我？”
副人格：“能。”
男人从破床垫上站了起来，围着副人格转了两圈，而在小星等人的眼里，他还是一个神像，在那一动不动。
“有意思啊，你比他们接受能力比他们强多了，你有铜币吗，要来许愿的吗？”
副人格：“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
男人露出了一个微笑，特别的灿烂，但却让人感受不到一点温暖，比副人格的假笑还要可怕。
“都可以哦，是让你们两个融合，还是复苏你的身体，或者是知道你想要的真相，都可以哦。”
叶听白：“见鬼了，他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白发男人似乎听到了叶听白的话一样，微笑回应道：“我当然什么都知道，你的所思所想，你的未来、你的过去我都能看到，要许个愿吗？”
在男人说道可以让两人融合的时候，叶听白的心动了一下，但紧随其后的是厌恶，深深的厌恶，这种厌恶没有由来，本能的抗拒，怎么说呢，他现在已经习惯了两人相处的模式，没必要融合，而且融合后他还是他吗？
副人格从小星那里拿到了一枚铜币递给了男人。
“怎么样，想好了吗？”
副人格：“我想要知道真相，我想了解的真相。”
这时男人皱起了眉头。
“不行哦，你想要知道的太多了，起码要100枚铜币，换个愿望吧，你可以先从简单的开始了解。”
副人格：“你是外神吗？”
“emmm，算是吧，在你的理解中，外神好像还挺宽泛的。”
男人并不抗拒跟他聊天，这让叶听白感觉如果许愿用来问问题很浪费，于是他便直接问道。
“司幼序来找过你吗？”
“他啊，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不过我不能随便告诉你别人的信息，这不礼貌。
除非，你用一枚铜币来交换。”
这话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司幼序确实来过这里，可现在叶听白又泛起了嘀咕，这个男人太强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该用一次变强的机会，来换一个问题的答案吗？
叶听白：“等等，如果许愿真的这么简单，为什么秩序所的人不来？”
副人格立刻问道：“如果我许了愿，会怎么样？”
“不会怎样。
只是许愿了就代表你参与了这场收集游戏，在集齐1000枚铜币之前，不可以离开这里。”
男人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后背发凉，这么的随意，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又一个完全超越他认知的力量等级。
深海跟他比起来，就像个粗鲁的野人一样，而面前这个男人则是一个贵族。
小星这拨人很强，可他们手里却只有十几枚铜币，要凑够1000枚，难度可想而知，这可能会让他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限制在这里。
叶听白突然灵机一动，直接问道：“那我们算几个人？”
“这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虽然你明显是从我这里套话，但这我还必须得告诉你，真是让人不爽，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跟我耍小聪明。
你们，只能算一个人。”
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很有意义，如果副人格本质上和他不属于一个人，那就意味着他有两次许愿的机会，可虽然如此，那也就证明，两人的关系会出现裂痕，甚至叶听白会想方设法和他分开。
第13章 呼唤兽群
如果不是一个人，就证明双方不是利益共同体，双方的关系只能换一个方式来相处了，这是一个有价值的问题，却成了他参与游戏的前提，基本上可以算白嫖了。
叶听白：“那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给我精神干涉现实的能力。”
男人苦笑了一下。
“你这个人，每次都给我出难题，这个要求1枚铜币可做不到。
可我已经拒绝你好几次了，这显得我太不友好，那这样好了，五分钟为限，你的能力每天只有五分钟。
想要更多，就拿金币来换。”
叶听白这么半天就想明白了一件事，在高维力量面前，他没有拒绝的资格，这明显是一个机会，这个人有心给他们一次机会，如果不把握，难道要去面对那些从幻梦境中苏醒，对人类充满敌意的外神吗？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场游戏非常纯粹，司幼序也好，未来的自己也好，他们的能力都不足以插入到其中，他们在这场游戏里，算计不到自己。
男人打了个响指，叶听白手中的铜币就变得黯然失色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叶听白就重新找到了在精神世界中，那种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太虚假了。
这就像一个你认为极其难得的东西，却被别人随意的丢弃在路边。
叶听白：“这种感觉太假了。”
“是吗，我反而觉得你们太好满足了。
又多了一个有意思的人，去收集硬币吧，我一直在这里，随时来找我。”
白发男人又坐回了破旧的床垫上，抬头呆呆的看着天空，就像一个傻子一样。
叶听白离开了小巷，那只巨猿也在被治疗后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体，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二十五岁左右，看起来一点也不凶，反而有些怯懦。
叶听白控制了身体审视着几人，突然问道。
“你们？不是猎杀者吧，毫无组织，能力也偏差，思维也不成熟，怎么可能担当猎杀者这种角色？”
几人被这么直接的嘲讽，都面带怒容，但却没一个人反驳。
这几人的能力真的太差了，从之前赶路的速度就多少能看出来一些，那只钢铁怪物的实力最多到六级断罪师，实力远不如巨猿，另外几个更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小星的能力很多样化，但是战斗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画出来的东西脑洞也不够大，根本不适合去战斗，难道单靠一只猩猩猎杀一座城？
小星：“不，我们就是猎杀者，虽然以前不是，但我们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叶听白：“听你这口气，以前的猎杀者死光了？
不死光也轮不到你们几个来称霸吧？”
小星一脸不忿。
“你！！！别太过分了。”
叶听白：“抱歉，我说话太直接了，但你只需要告诉我答案就好了，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这充满威胁语气让几人都很不爽，但他们又不敢反驳，之前叶听白一击就把巨猿打废还历历在目，虽然他的血毒只有一份，但对方可不知道。
那只被他挖出大脑的巨猿这时说了话。
“你别为难她，我们的确不是猎杀者，也没真的猎杀过谁，我们是个小团体，之前被猎杀者胁迫，在城市周围专门诱杀断罪师。
但一星期前，所有猎杀者，一夜间都被杀光了，所以小星才想带着我们重新拾起这份摊子。”
叶听白：“还真的挺有梦想的啊，看看认识这个人吗？”
叶听白拿出的是司幼序的照片，几人看了后都茫然的摇了摇头，都表示没见过。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已经有人凑齐1000枚硬币的？”
小星皱了皱眉头：“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忘了？”
通过简单的交流，叶听白也大致对这几个人了解了一下。
真的是难以想象，面前这一群人就是一帮废柴组合，无业游民，中二少年，小太妹，在这场收集游戏，也是一直被撵着跑的人，不然也不会到现在小星才用到自己的第二档许愿。
可就是这么一帮人，竟然在入城的时候把也挺白的血毒给逼了出来，那些有能力，有运气的，该比这些人强多少？
而司幼序却能在这帮人里，收集到1000枚铜币，这能力属实没得说，之前叶听白多次做梦看到司幼序狼狈的样子，可能就是因为他在这里一直在面临战斗。
可这又有些不对劲，司幼序的身体状况他清楚，根本经不起这种长时间、高频次的战斗，要么是司幼序之前那副样子是装的，要么就是那个男人把司幼序的身体给治好了，甚至有可能，司幼序已经彻底脱离断罪师体系了。
叶听白：“那如果现在，我想要收集铜币，该通过什么渠道？”
小星：“我还记得那天铜币下雨般的场景，但事后地面上的铜币并没有想象中的密集。
后来我们发现很多铜币嵌进了建筑物理，我们现在收集铜币只有最原始的办法，一块一块的找。”
“是怎么嵌进建筑物里，从外表能看出来吗？”
“看不出来，那些铜币就像是在浇混凝土的时候就已经在里边了一样，而且任何探测手段都没用。”
叶听白琢磨了一会，就把旁边的一户空了的房子给拆了，用副人格的能力直接给彻底碾成了粉末，而在那家的地板里，还真的挖出了一枚铜币，一枚崭新的，没有使用过的铜币。
如果真的要这种大海捞针式的寻找方式，这1000枚绝对不是一个人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最后他只好给田蕊打电话，让他带着三十只改造犬过来。
目前他手下大部分改造兽全部都是犬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狗天生对人类的服从性比较强，配合上狂信徒的灵魂，这会让他们叛变的几率降到最低，人类特殊让他们可以产生信仰，也因为他们人性的复杂，而极其善变，信仰的崩塌有时候只在一瞬间。
两小时后，叶听白顺利在车站接到了田蕊和三十只改造犬，这些狗全都拥有人性，而且都佩戴了雕刻了符文的钢爪和钢牙，同时还继承了一部分兽性，群体作战能力强的一塌糊涂。
第14章 奇怪的客栈
就是不知道这些改造兽还算不算人类。
田蕊：“你这么急找我过来干嘛，现在的酒馆还离不开我。”
叶听白：“现在这里有个机会，可以不用改造身体而获得超凡能力，你不感兴趣吗？”
田蕊立刻回绝。
“我没什么兴趣，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我准备回去了。”
田蕊这话让叶听白感到非常奇怪，拒绝成为断罪师是人之常情，毕竟断罪师的副作用实在太大，可拒绝没有副作用的超凡能力就有点让人费解了。
叶听白：“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很奇怪，身为海港的控制人，你竟然一直甘心当一个普通人？”
田蕊淡淡的说道：“因为他说过，喜欢我纯粹的样子，断罪师和污染物都不纯粹。”
叶听白：“你真是彻底被洗脑了，那你回去吧。
我估计有一段时间回不去海港，酒馆后边我租了一个仓库，里边每天会更新一些装备，你帮我运出来，交给基金会和秩序所的人。”
田蕊：“可以。”
田蕊是个很坚强的女人，自己二十年辛苦打下的基因一朝尽毁，竟然在这么快时间里就重新振作，并且在叶听白规划了一座新的酒馆，并且把各种贸易打理的井井有条。
田蕊在管理这方面，绝对是顶尖级别的人，最诡异的是她以普通人的身体，生活在高度污染的海港里四十多年，污染指数竟然只有区区的25。
田蕊走后，叶听白就带着其中一只最强的改造兽重新回到了那条小巷子里。
叶听白：“我记得你叫甘平对吧？”
“是的大人，谢谢您还记得我，也感谢您赐予我新的人生。”
叶听白：“其实我挺好奇的，你们不恨我吗？”
甘平沉默了一会，但虔诚的信仰不允许他说谎。
“起初是恨的，从一个人类变成一个动物，心理落差多少有点大，但后来我们发现现在的生活比以前要丰富多彩很多，渐渐也就习惯了。”
哪怕是狂信徒也有自己的情绪，不可能被这样改造还一直顺从，这里边最关键的还是信仰的对象，他们信仰的并不是叶听白，而是梦之城，在他们看来，动手术的叶听白，而不会影响梦之城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叶听白：“待会有一个机会，这是一场游戏，如果你有机会的参与的话，记得许愿强化自己的能力。”
叶听白带着甘平又找到了白发男人面前，在回头看向甘平的瞳孔，里边映射出来依然是一尊神像，不是人。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甘平听不到男人的讲话，在他眼里这只一个放在破床垫上的普通神像，自然是按照叶听白之前的吩咐，将口中叼着的硬币放到了神像面前，开口说道。
“请强化我的能力。”
白发男人笑了起了，饶有兴趣的盯着甘平转了一圈。
“人的脑子，狗的身体，靠基因里的兽性中和人性的缺失，你还真是个天才，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你这样带人来许愿我不会管，但这座城里的铜币的数量是固定的，用一枚就少一枚。”
男人又是一个普通的响指，趴在地上的甘平身体立刻开始膨胀，而且在缓慢的朝着人形变化，最终他变成了一个身上带着浓重体毛的狗头人。
叶听白：“我有些好奇，你的能力都是根据什么赋予的，为什么有强有弱？”
“这就看我看你顺不顺眼了。”
十秒钟后甘平彻底蜕化完毕，虽然身上的污染气息还在，但已经收敛了不少，远没有高级断罪师那种摄人的气息。
叶听白又从口袋里拿出了十枚铜币，这都是刚才副人格通过拆家找出来的，毕竟他的控制力用来拆家实在太简单了，目前来看，这城市的建筑里的铜币密度并不大，能不能凑够1000枚还不好说。
叶听白：“我这次的愿望是，给我一种可以从人的许愿者的身体里提炼出铜币的能力。”
白发男人拿着手中的铜币挑了挑眉。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强化自己的能力呢，这个能力很简单。”
男人依然是打了响指，叶听白一点特殊的感觉，许愿所得来的能力都非常的虚假，完全不像是他自己所拥有的。
“从现在开始，你杀任何人，都可以爆出他用的铜币。”
这个游戏基本上都没有规则，全凭这男人的一张嘴，而他似乎并不介意玩家利用这些规则，按道理来讲，这种杀人爆铜币的能力，不可能这么简单获得的才对。
叶听白没有铜币之后，白发男人就失去了理他的兴趣，他也就没自讨没趣，带着甘平就离开小巷。
叶听白：“你怎么哭了？”
甘平一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小姑娘一样，呜咽着说道：“我没想到，还能变回人，谢谢大人您。”
叶听白透过结晶感受了一下，这甘平的信仰竟然又坚固了几分，这许愿的功劳竟然被他完全归在了梦之城的结晶之上，这就很不讲理。
叶听白：“回去带上你的兄弟，开始砸房，刚才你许愿用的铜币，就隐藏在这些建筑里，你懂我意思吧？”
甘平激动的点了点头。
甘平离开后，叶听白则是来到了之前司幼序住过的那家客栈，这是一家民宿，已经远离城市进入山里了，客栈建在半山腰上，副人格老早就锁定了这里。
“你确定是这里吗，这客栈好像二十年没人住了的样子。”
副人格：“不会出错，你走到门前，找到那个角度自己看一下。”
现在这间客栈完成木壳基本都腐烂掉了，门前更是落叶一片，窗户已经彻底烂掉，一眼就能看到里边那落满了灰的地板，可当他走到门前找到那个特定的角度，确实和梦中的看到的一模一样。
叶听白：“难道我看到的不是现在的时间？这幅样子绝对不是一星期能到的。”
门外听着是死寂一片，客栈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叶听白走到门前，轻轻一推，两扇木门啪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激起了一片尘土。
“有人吗？”
“客人要住店吗？”
第15章 陶瓷人
之前在梦中见过的那个瞎眼老头，也就是客栈主人突然出现在了叶听白的身边，他好像一直在那里，就像是叶听白刚才把他忽略了一样，叶听白被这么一吓，也是有点激动，一脚就把这老头给踹了出去，老头当场就断成了两节两节，断口处血肉模糊就是没有流血。
叶听白：“这么脆？”
老头被踹成两半的尸体缓慢消失，下一秒那老头又回到了叶听白身后，把他离开的路都堵死了。
他一点也没生意，依然不依不饶的问道。
“客人要住店吗，不然这荒郊野外的，可活不过今晚哦。”
叶听白：“住宿费是什么，你别告诉我要铜币啊。”
“当然，一枚铜币一晚，保你安全无虞。”
叶听白看了下天色，太阳也确实快落山了，当初司幼序都在这里住店了，也许这山林里真的有什么危险，于是他就从兜里拿出了一枚铜币递给了老头。
其他他感觉更大的可能司幼序是想找个地方放小黑的尸体。
老头带着叶听白老到了二楼的一间房，这正是之前放小黑尸体的那间，这整座客栈好像只有这一间房，其他地方全都是墙壁，老头给他草草收拾了一下，把灰尘扫掉就离开了。
副人格：“刚才你把他踹成两半的时候，这客栈又破旧了一些，灰尘多了，墙壁也多了很多霉点。”
叶听白：“这里奇怪的东西太多了，主要是他们的能力都是那个人直接赋予的，我们完全发觉不了。”
入夜后，整个密林都变得鬼气森森，总是能在树枝间隙看到一些奇怪的人影，这些人影的目标不是这座客栈，只是在密林里进进出出的，完全看不懂在干些什么。
他白天爬上山来的时候明明一个人都没看见，隔着窗户实在是太难看清密林里的东西，叶听白只好冒险下楼探个究竟，他是真的好奇司幼序在这里都干了些什么。
半夜的客栈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点亮光，毕竟老板都是个瞎子也不需要点灯，叶听白只能借着手机照路，当他踩着老旧的楼梯来到一楼的时候，角落里突然传出了那瞎眼老头的沙哑声音。
“离开这道门，出了事情，我可就不管了。”
叶听白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就离开了，这老头的确不像是开黑店的，虽然客栈里隐瞒了不少东西，但密林里那些东西都会故意避开这间客栈，就足够能说明问题。
离开客栈之后，他就感觉到周围密林里奇怪的目光变多了，它们极力掩藏着自己的身体，不敢走出密林，却又不掩饰对叶听白的渴望，吞咽吐沫的声音不绝于耳。
叶听白直接冲进了密林之中，奔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影就抓了过去，他刚一入手就发觉不对，这东西虽然是人形，却没有人的触感，入手之后冰凉又坚硬，就像是玻璃或者陶瓷一样。
借着月光一看，除了双眼是个黑窟窿之外，又和人类没什么区别，就是一个穿着休闲服的青年男性。
叶听白：“你是什么东西？”
面前的无眼人没有说话转而朝着叶听白胸口掏了过去，力气大的离谱，叶听白反手一拳就砸在了他的头上，只听咔的一声，面前这人整个脑袋都变成了碎片，胸腔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完全就是个会动的陶瓷人。
而这人在死后，一枚铜币都没有爆出来，所以这并不是什么许愿者，那多半就是许愿者的造物，类似于小星的画笔创造出来的怪物，既不是污染物，也不是许愿者。
这只怪物被锤碎之后，整个密林都被惊动了，大量的人影开始朝着他这个位置奔了过来，面对群攻叶听白并不擅长，他也不想浪费每天五分钟的能力时间，于是就把身体交给副人格。
副人格控制身体后第一时间二十把匕首全部飞出，环绕在身体四周，将这些奇怪的陶瓷怪物全部击碎，这些人长得都不一样，如果不看眼睛，其他部位几乎看不出异常，身手敏捷，一点僵硬感也没有，甚至在跑动的时候还有肌肉的抖动。
副人格前前后后打碎了五十多个陶瓷人，密林里终于又陷入了死寂中，对于副人格来说，群攻毫无意义，他的攻击频率太高了，而且同时控制二十多把匕首还可以做到精准无误，哪怕是密集如蝗群也冲不破副人格匕首网络。
副人格：“看起来它们是在挖地，有可能是在找铜币。”
奇怪的是这里的地面明显被翻过不止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怪物还在这里搜索，而且这里接近主路，在这里挖铜币实在太蠢了。
叶听白：“跟着脚印去看看，没准有收获。”
这些陶瓷人没有智商，行动的时候也不会隐藏自己的痕迹，所以地面上的脚印非常杂乱，但大致还是能判断出他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顺着脚印副人格一路朝着山里前进，一直到了一座山谷之前，整个山谷就像是被斧子直劈而下，几乎是垂直的峭壁，只有一条小路供人通行。
叶听白：“一线天啊，挺容易设埋伏的，从上边飞过去吧。”
副人格嗯了一声就飘了起来，一路向上加速，突然他猛地一个刹车，头直接弯成了90度他撞头了？
这峡谷之上像是被人透明玻璃给封上了一样，可无论是叶听白的眼睛，还是副人格的感知力，这里都是空的，他的脸贴在这的时候甚至还能感受到气流的流动。
刚才副人格加速实在过猛，被这猛的一撞脖子直接断成了90度，虽然不会死，但这接下来可能就会影响身体活动了，副人格稍往下降了一段，就用手握住自己的头咔的一声给回正了，这不由的让他回忆起副人格刚出现的那一阵，把自己的手腕当成玩具一样转来转去。
副人格：“不能上去了，只能从下边走。”
叶听白：“你都不会痛的吗？”
第16章 洗皮
副人格则是非常无所谓的回到了地面，缓缓回答道：“痛觉是一种很低级的感官神经，它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保护你自己，让你知道自己在受到伤害。
我不需要它的保护，所有它可有可无，我一般会把它给屏蔽掉。”
脖子断了，副人格是一点也不在乎，依然在保持着匀速像山谷内前进，可叶听白是有些心底发慌了，这还没见到什么东西呢，就把自己的脖子撞断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穿过这暗无天日的一线天，进入山谷后视线一下就开阔了起来，山谷内的地势还要更低，就像是被人生生挖出了一个坑一般，看起来大概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抬头就是一轮金色的圆月。
叶听白：“今天不该是圆月吧？”
副人格：“嗯，山谷外是阴天，看不见月亮，就算能看见，也该是月牙才对。”
副人格又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信号直接显示了不在服务区，在这个黑科技泛滥的世界里，手机没有信号，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手机坏了，二是信号被屏蔽了。
因为手机网络早就普及到世界各个角落，根本不会出现偏远山区没有信号的事情，所以这个山谷真的问题很大，可能跟外边的世界是隔开的单独小空间。
顺着山路往下看，是一个只有十几间屋子的小村庄，整个村子都呈青灰色，看起来一点生气都没有，脚下则是一些奇怪的白色圆形石块铺成的石子路。
这些石头看起来非常油润，而且形状规则，借着月光一看就像是玉石铺成的路一般。
副人格：“不是石头，是头骨，被特殊处理过的头盖骨，脚下这条路，全是头盖骨。”
副人格勾了勾手，几块叶听白以为的石头就飘了起来，那的的确确就是经过打磨抛光的头盖骨，从切口能清晰到看到骨头的内部结构。
叶听白：“是人类的吗？”
副人格：“不确定，目测这些头盖骨超过三千块，想要凑齐这么多的猿类头骨也不现实，大概率是人类吧。”
现在这脚下的山谷还未露出的自己的真容，就已经让叶听白生了退却之心，他不是喜欢冒险的人，来这里也纯粹是被宇文二狗还有司幼序耍了太久。
可还没等叶听白想清楚，副人格就已经冲了下去。
副人格：“让我看看，这些人在干什么，我有些好奇，真出问题我会尽力保命的。”
副人格顺着头骨路一路向下，直接冲进了村庄中，可奇怪的是他这些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一个人都没看见，整个村子全空了，没有生活屋物资，没有生活痕迹，干净的吓人，地面、桌子找不到一颗尘土。
副人格：“那边还有一条河，我去看一下。”
生出这个想法后，副人格刚走出门外，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刚刚还空空如也的村子，现在已经挤满了人，这些人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一幅死人模样。
他们死死的盯着副人格，模样异常的可怕，也没攻击，也没出声，只是眼神一直在嫖向一间副人格早就检查过的屋子。
叶听白：“他们好像是想让你进那间屋子？”
副人格：“那屋子里也没东西的，我仔细搜过了。”
“拆掉这些房子，看看地下，别忘了这里能屏蔽你的感知。”
很多时候副人格过分依赖于自己雷达般的感知力了，只要走过，就可以在脑海里清楚知道一切内部情况，这在以前确实很好用，但在这个城市里，他的感知几乎已经废了。
副人格开始粉碎房屋，叶听白则是一直在注意着那些怨魂的表情，他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就是他之前砸碎过的陶瓷人。
副人格：“真有暗格！”
这地面之下有一层厚厚的骨质层，全都是人类的骨骼被打碎之后的模样，还能看到一些指骨和肋骨，正是这些骨头才隔离副人格的感知，在这骨层之下有一个地窖门，门是被人从内部锁住的，副人格拿起匕首就给撬开了。
刚一开门就是一股浓重血腥味，掺杂一些奇怪的刺激性气体。
“洗白白，洗静静，你们都是好宝宝，要乖乖哦！”
地窖之下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智障在唱童谣一样，下边还有微弱的烛光，副人格没有犹豫直接跳了下去，刚一落地就被溅了一身的血水，迎着烛光他们看到一个全身泛白的怪物，正在一盆血水里不停的搓洗着什么东西。
“诶，你怎么进来啦，你不乖哦，我来帮你洗白白吧！”
那如同得了白化病的男人站起身，在水里搓洗的东西也被顺手拿了起来，那是一个从颈部开始被剥下来的头皮，头发连带着脸皮完整的剥离下来，而在仔细看那盆血水的时候，就能看到在水面上漂浮着的脂肪组织。
现在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些陶瓷人会这么的真实，这tm根本就是在外边糊了一层人皮。
那好像白化病一样怪物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剥皮刀，对着副人格轻轻一划，明明没有接触到，可是一条血痕就出现在了副人格的身上。
副人格的攻击也是同步发出，神骨匕首几乎在同一时间穿破了那人的额头，没有鲜血，只有陶瓷碎裂的声音，这不是这个人的本体，陶瓷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轰然碎裂，化成了一地的碎片。
砰~
地窖门在这时突然被关上，上边还传来了移动重物的声音。
副人格没着急上去，而是在这地窖里参观了起来，整个地窖堆满了还没有经过处理的人头，这些人的皮还有被剥下来，被锋利器物割下来的人头就那么随意的丢在墙角，泥土和血液混在一起，附着在他们的脸上。
副人格：“这些房子的地下应该都有这种地窖，跟小作坊一样，每个身体部位都得经过处理，然后才能制造成陶瓷人。
那东西的能力虽然诡异，但强度很差，而且数量对我意义不大。”
第17章 瓷人司幼序
叶听白：“那就先拿他试试，杀了看能爆多少铜币。”
这么诡异的地方，却一丝污染气息都找不到，除了那个白发男人，叶听白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可能了，这陶瓷怪物只能是许愿者。
副人格控制着二十把匕首轰向了地窖门，一扇看起来看挺坚固的人骨门被瞬间轰碎，现在这个阶段神骨武器对他的增幅实在太大了。
副人格回到地面上，发现这村子又变得空无一人了，之前那些给他指引方向的亡魂也消失的一个不剩。
既然没了明确的目标，副人格只能开始拆家，这些普通的建筑物开始在副人格的压力下开始逐渐崩解，坚固的石头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粉碎，几乎只用了十几秒整个村子就被变成了平地。
叶听白：“这...也太多了。”
在副人格把整个村子包括外边的石板路全部分解之后，这地方才露出了真容，或者说这个村子的地基，那是一层厚厚人骨碎片硬生生堆成的地基，相比来说进门那一小条头骨路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就在这时，副人格脚下的地面突然窜出了一个人，速度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一拳就把副人格打到了10米之外，而当叶听白看清那个人脸的时候，忍不住惊呼道。
“司幼序？！！”
面前这个人，无论从气质还是外貌都和司幼序一般无二，就连身上那标志性的裂痕都一摸一样，唯独没有眼睛。
“我知道你，你不该来这！”
叶听白本以为这也是个陶瓷人，没想到他竟然说话了，声音都跟司幼序别无二致，这下真的让他有点懵。
副人格：“你是司幼序？”
面前这个没有眼睛的司幼序一言不发，叶听白也大致猜到了，这标志的窟窿眼，多半也是一个陶瓷人，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难道司幼序被扒皮了？
叶听白和副人格曾经在脑海里模拟过无数次和司幼序的战斗，所以在面对这样一个拥有司幼序外表怪物的时候，他们战意格外的高。
副人格的身后空间波动，另一个叶听白从无到有，只用了两秒钟就创造了一个梦境体，副人格则是直接跟随匕首一起飞身冲了上去，对于这个曾经压制过他的男人，副人格也早就有意一战。
在副人格到达之前，数十根钢筋就已经凭空出现在了司幼序的身侧，限制了他的走位，副人格紧随其后，手持神骨匕首直接捅在了司幼序的眼眶上，可这次无往不利的匕首竟然毫无作用，面前这个东西硬的让人无法理解。
叶听白在副人格和司幼序战斗上方创造了一把几吨重的钢铁巨锤，副人格在一次对拼会中迅速后撤，巨锤同步下落敲在了司幼序的头顶上，而就在下一秒整个铁锤发热泛红瞬间炸成了碎片，司幼序则是毫发无损。
打了一会叶听白直接懵了，面前这个司幼序力量上跟真实的所差无几，但防御实在太强了，要知道陶瓷的唯一缺点就是脆性大，容易碎，它坚硬且耐腐蚀，连锤子都砸不碎，其他手段就更不行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了。
五十个兵人分裂诞生，每个兵人手里都拿着一枚空枪，叶听白左右挥手大量的铁皮将司幼序强行捆缚在原地，五十枚空弹紧随其后，司幼序在极力抵抗，但空弹坍缩自带极大的吸引力束缚住了他，何况这还是强大了五十倍之后的吸引力。
五十枚空弹同时在现实世界坍缩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它们之间似乎发生了某些奇妙的影响，坍缩范围大了很多，而且远在十米之外的两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这几乎让两人站不稳身体，最后还是副人格分出了几把匕首才让他稳住身体。
当空弹坍缩完成，叶听白满怀期待的抬头看去，看到却是完好无损的司幼序，这对他信心几乎是打击性的，而且他的五分钟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
副人格：“看他的脚，碎了一部分。”
叶听白闻声望去，司幼序的脚却是碎了一部分，陶瓷缺口非常明显，陷在土里很难看清，副人格则是抓着这个点开始了猛攻，所有的匕首全都照着那些缺口打。
但打了一会他们发现，他还是那么硬，即使是已经碎掉了的部分，他们的攻击依然是难以起到任何作用，而且在数次交锋中，副人格因为脖子断了反应不够敏捷，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了。
叶听白盯着司幼序脚下的伤口出了神，口中嘀咕道。
“空弹是范围性攻击，为什么会只碎脚？甚至脚根本不会被空弹影响到才会，难道说？”
刚才因为空弹叠加的关系，导致坍缩范围变大，所以这村子下边的地皮有很大一块都被吞掉了，露出了下边漆黑的土地，叶听白猜多半是这骨头地基的原因，这个陶瓷人的生命，是和这村子连接在一起的。
想通了这一点后，五十多的兵人再次分裂，数百枚空弹同时发射，全部分散打在不同的地面，将地面上骨头碎片全部坍缩吞噬掉，他不清楚单纯的移动这些碎片会不会有用，但最好还是让它们彻底消失。
在村子骨质地基大部分都被叶听白弄没以后，他的身体防御力明显变弱了很多，副人格的攻击已经可以对他造成足够的伤害。
“够了，放过我！放过我！你想干什么，我都听你的。”
陶瓷人认怂之后副人格就停手了，两人虽然现在看起来身体分离了，但并不影响他们靠精神交流，反倒是叶听白这边没有停手，直到几百个兵人将这个村子表面所有的建筑物碎片还有骨头全部处理完毕后，他的身体也跟着消失了。
这五分钟的能力时间，确实有点不够看了，势均力敌的战斗是很难在五分钟之内解决。
这个陶瓷司幼序在失去那种无敌般的防御力之后，被副人格打的惨不忍睹，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窟窿，透过胸口还能看到他胸腔内那颗在不停跳动的鲜红心脏。
第18章 局中局中局
这是和之前的陶瓷人都不同的，它有心，而其他的没有。
副人格：“你是什么东西？”
陶瓷人颤悠悠的回到。
“我也是许愿者，之前他们都叫我烧泥人。
我现在这只是一个躯壳，一个多星期前，你认识的这个人，和我有过合作，我帮他找硬币，他给我一块皮。”
面前这人之前明显就认识他，说话的语气也非常像司幼序，如果不是那俩大黑窟窿，他没准真的被骗到了，他甚至能猜到叶听白想问什么。
所以说他似乎有一些司幼序的记忆？
副人格：“你有他的记忆？”
烧泥人：“有一点点，但不多，因为他只给了我很少一部分的皮，我只知道你你们互相认识。”
通过询问他得知了这人的能力，很有意思，单独用人皮烧出来的陶瓷人也能行动，但是没智商，可一旦这陶瓷人拥有了心脏，就会变得和活人一样，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那个陶瓷人上来就要掏叶听白胸口的原因，他也想变回活人。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
烧泥人：“烧制完美的身体，需要完美的皮肤，有任何的脂肪残留都会导致烧制失败，所以我浪费的素材有点多。”
叶听白是不在乎一个人类是怎么做到这么冷血无情的，他比较关心的是司幼序和他合作了什么。
副人格：“这个人都让你干了什么？”
“他和你一样，莫名其妙的找了进来，我都没说话，就好像了解了我的一切，半强迫式的，我造出了数百个陶瓷人供他使用。”
小星给出的时间，大概也就是叶听白梦到司幼序的前一天，也就是说铜币游戏开始，司幼序就已经出现在这里了，那个时候铜币密度不说随处可见，但也绝对不是不难获得。
联系上烧泥人这句“我都没说话，他就好像了解了我的一切”，司幼序就好像是提前知道这里会出现铜币游戏一样，在初期用最容易的时间，凑齐了1000枚铜币。
司幼序不可能有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那他来这里，叶听白只能去往宇文二狗身上猜。
所以这场游戏，终究还是在宇文二狗的计算中，可这就很离谱，他自己是什么货色他自己清楚，再怎么厉害也到不了算计外神地步。
外神独立于复杂的时间线之外，并不是每个时间线都有一个白发男人，这也不可能，它们高于时间，对于他们来讲，自身在不同时间线上的表现都是不同的。
也就是说哪怕有100条分叉的时间线，白发男人也只会出现在其中一条上，除非他自己恶趣味，觉得一次没玩够，再来玩一次。
副人格：“他收集到硬币之后都干了什么，你知道吗？”
烧泥人疑惑的摇了摇头。
“他只吩咐我做事，基本没说过其他的话，但我能看出来他很纠结，感觉已经有点疯癫了，经常看到他一个人自言自语。”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就四天前，我只帮他收集了大概五百多枚铜币，那东西金光闪闪的，是个人都会捡走，想直接在地上捡的难度太大了。
第三天晚上，他到处杀人，清晨的时候就带着那个人走了。”
副人格：“人？不是尸体？”
“不是，他应该是被复活了在，第二天晚上我就看到过他和这个人一起活动过。”
副人格凭空捏造出了一个小黑大致的画像来让他辨认，烧泥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模糊的画像。
如果烧泥人没看差，那这个时间点，司幼序还没有凑到1000枚铜币，那他的1000枚许愿机会到底是用在了什么上边呢？
还有之后的时间里，他先后三次梦到司幼序，眼看着他越来越憔悴，小黑的尸体越来越腐坏，在他的视线里，小黑一直是一具尸体。
叶听白：“1000枚啊，难道还不足以实现他的愿望？”
副人格：“如果他真的有那种能力，直接许愿把这颗星球在宇宙中屏蔽掉难道不行吗？”
叶听白：“就算可以，那些已经存在于地球上外神，还是没法解决。”
白发男人跟外神是一个等级的话，他影响不到自己的同类。
“他没用了，杀了吧。”
副人格听后直接抬起手就插进了烧泥人的胸腔里，把那颗鲜红的心脏给拽了出来，在失去心脏的之后，烧泥人的身体开始皲裂，就像是失去了养分的植物，在阳光下暴晒一样。
“为、为什么...”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烧泥人彻底变成了碎片，而碎片一起掉在地上还有一百多枚铜币。
铜币触地的声音，非常清脆，听起来极其悦耳。
叶听白控制身体蹲在地上开始捡钱，嘴里还嘟囔着：“还问我为什么，你这么变态换谁都得杀吧。”
总共111枚硬币，刚好是许愿的前三档，一枚不多，一枚不少，这样想来的话，他所许愿的这个能力还真是好用。
他又在周围的地窖里都转了一圈，大部分都是清洗皮肤的地方，还有专用的缝合室，每个房间都有其不同的功能，分工明确，就跟流水线一样，许多陶瓷人的头部和身体都是不匹配的。
他先是捏出泥俑，然后把清理好的皮肤裹上去，最后在入窑烧制，俨然有一套自己的流程，这种东西，这种方式方法肯定不是白发男人给他的，多半是这个游戏开始前，他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流程。
在烧泥人死后，这个山谷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那些亡魂们也没再出现。
什么都没搜到的叶听白只好又回到了客栈，刚一进门就看见那个瞎眼老头站在大堂正中。
叶听白：“吓死个人，你是不是有病。”
那客栈老板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把烧泥人怎么了？”
叶听白：“杀了，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你想知道些什么？”
“四天前，那个在这里杀了一夜的男人，关于他的一切事情。”
老头像是早就料到如此，轻轻颔首。
“他说真没错，会有人来这里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