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挖心换答案
叶听白只能用匕首在手腕上划了条伤口，放出了一碗血，就是普通的血液，对于他来说不关痛痒，而这只手好像很开心一样，食指在棺材板上点来点去，在破瓷碗放满血以后，它沾着叶听白的血又写道。
“继续问。”
叶听白思来想去，如果它只能回答是和不是的话，那自己该问什么呢，目前是什么最困扰他呢？
过了一会，叶听白便说道：“记录里孤儿院的叶听白和记忆里的叶听白哪个是真实的。”
这个问题一下就把那只手给难住了，它在棺材板上转来转去，半天也没个屁放，过了好一会，它才停止转圈，用手指在空中点了几下，应该是知道答案的意思？
手掌并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而是先在纸上写到。
“一颗阴时心。”
叶听白是一句话没有多说，因为面前这个手掌太诡异了，在他的感知力，这个手掌根本不存在，要知道现在现在的叶听白，即使是主人格，感知力也是很强大，无论对方是什么，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气息，就算街边的一块石子，也不会有例外。
可这只手掌，在他的感知里是一片空白，虽然它看起来很好相处，但总感觉这东西能随便取走他的一切，这种恐惧源自他的内心，就像小时候看到恐怖片里的鬼一样，不明所以，但就是害怕。
叶听白：“我现在没阴时心，而且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接着手掌又在纸上写下：“问了就得付账，七天，不然取你心。”
然后那只手掌就不再动弹，又回到了那副半死不活的状态，似乎有些嫌弃叶听白的光照，金边棺材咣当一声就合上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那叶听白就只能原路返回了。
在回去的路上，叶听白仔细看了一下，他所造成的的一切痕迹，全都被消除了，也就是说物理痕迹几乎不会对这里产生影响，那这些风化的青石砖是怎么回事呢？
是在这种还原的能力下，依然产生了风化，还是说这里先风化，后来才出现了还原能力呢？
那只手就是一只左手，跟客厅的那副画刚好对应上，这世界妖魔鬼怪太多，他不可能哪个都去了解，不现实也太累，可现在面前他的问题就是阴时心是什么东西？
叶听白在返回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回到秩序所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林念花。
“阴时心是什么？”
林念花一脸疑惑。
“什么心？我没听说过啊，你去07号域了？”
叶听白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嗯，它跟我要阴时心，说找不到7天后就来挖我的心。”
林念花倒是没怎么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事，它离开那间学堂，吓唬你罢了，只是以后你不能再去那里了。”
叶听白：“那是什么？”
林念花用一幅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我记得是一个古神的残躯，因为拒绝进入幻梦境而被强迫分尸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她要的东西都奇奇怪怪的，不过如果能满足她的要求，她的回答也会让你满意。”
如果这样来看的话，本土神内部其实并不平静。
这也很正常，在外神没有到来之前，不同民族和人种，诞生出不同的神，它们之间互相征伐就是第一纪元的主旋律，很多本土神可能生来就是敌对的。
估计创造幻梦境估计会对神本身的利益有什么损失，有独善其身的想法也有可能，当所有本土神进入幻梦境，也就是那个神的囚笼中之后，那些还在主世界的呆着的，不就可以一家独大，享受全世界的信仰了？
本土神不可能接受这种情况发生，那肯定会有一定的压迫在里边，强大的本土神出力，弱小的哪怕没用，也得跟进来一起被关着，死活不同意，那就在外边被关着，全尸都留不下。
询问无果后，叶听白就把希望转移到了耿奉身上，作为一个活了几万年的神眷，拥有的知识应该是远多于骨中人的。
真要对比起来就很讽刺，神眷活了上万年都没有活腻，骨中人活了几千年就不想活了。
隔了一天再见过耿奉夫妇的时候，叶听白感觉眼前都亮了一些，红仪恢复的非常快，尽管有一定的化妆原因在，但不可否认的，仅仅一天时间，她的精气神就好了太多。
耿奉无力的躺在床上，基本上吃喝拉撒都要红仪来照顾，但两人脸上那种幸福的表情是做不了假的，真是不明白，一个神眷跟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处到一起的。
耿奉有过多少媳妇？
叶听白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你知道什么是阴时心吗？”
耿奉想要起身行礼，但身体太过虚弱，被叶听白给按回了床上。
“阴时心就是午夜12点出生之人的心脏，还得是10岁以下的孩子才作数。”
叶听白松了口气，这个要求比想象中宽泛许多，只是凌晨12点的话，应该有许多人满足条件，只是这个年龄有些不好办，10岁以下，还太小了一些。
叶听白在秩序所的大院里犯了愁，人好找，怎么下手？
要说现在他想挖一个人的心脏，那肯定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是司幼序知道，估计也不会管，但是吧，人心底有根线，跨过去的次数只有0和无数次，假如这次他这么干了，下次底线也会随之降低。
副人格：“你可以给他们换心，我来做手术。
或者你用梦之城的结晶给他们重塑心脏，或者我控制纳米机器人给他们催生一个新的心脏也可以。
这样都可以让他们不死。”
叶听白眼前一亮，怎么就钻牛角尖了呢，没了心脏又不代表立刻死亡，非得血淋淋的把人家心脏生挖出来，副人格操刀，在手术台上把人家心脏拿出来，在给换上一个，或者用纳米机器人再造一个，那简直太简单了。
这件事有些棘手，虽说叶听白在阳城的权限很高，但那只是司幼序口头授予他的，出了秩序所根本没人认识他，这就很麻烦，他这张脸不好使。
第65章 最意外的答案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找上林念花。
他本以为这种事情比较敏感，林念花多少会推脱一下，但没想到她直接来了句。
“直接去调出生记录，上边有地址。”
这话暗示的已经够清楚了，自己去找地址，自己去挖，但叶听白可没想这么干，他想的是高价收购，且必须自愿，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没必要给自己添堵。
因为现在叶听白还有修炼到那种，可以毫不在乎的杀掉一个无辜孩子的地步。
林念花倒是叶听白说的换心很有兴趣，毕竟她是队医，这些年一直在研究的也是各种医疗手段，主要还是为了延缓司幼序身体的崩坏，而叶听白提到的换心，林念花是没听说过毫无副作用的方法，所以她也要一起进行手术。
这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叶听白满口答应。
很快，林念花就通过自己的渠道，在黑市中发布了这样一条消息，高价收购一颗午夜12点出生人的心脏，其实这座城的地下世界一直都在司幼序手底下控制着，这个人的控制欲强到令人发指。
而在这个消息发出去一个小时后，就有上百份合格的资料被传了过来，林念花开出的条件太丰厚了，可以说更换一颗心脏，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这下轮到叶听白来选了，他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愿意，毕竟是换心这种事，虽然满足条件的人会很多，但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却没想到一下子发来了这么多的候选人。
林念花：“你限制的范围太大，太多想不劳而获的人了。”
叶听白从一堆候选人里，挑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毕竟他要买那孩子的心脏，可不想这笔钱在落给他的父母去消费，能舍得让孩子来换心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就这个，是个小混混，就算失败了，也没人会找咱们麻烦。”
林念花：“这都无所谓，我现在就通知他们把人带过来，你直接来三楼我的实验室吧。”
半小时后，一个穿着破烂的小瘦猴被送到了秩序所，眼睛贼溜溜的一直在转来转去，但也一直没什么过分的举动。
叶听白站在他面前，再次重申了一遍。
“我要取你的心脏，再给你换一个新的，我不保证完全没有副作用，你确定自己都清楚了是吧。”
男孩沉默的点头，从头至尾他都没有讲过话，副人格控制身体，拿起旁边的手术刀，一旁的林念花几秒钟就用自己的能力完成了麻醉。
副人格用手术刀轻松的切开了男孩的胸膛，然后切断胸骨，接着他先是划开了心脏的主动脉，将血液汇聚成一个团，用他的控制力，制成了一个血团，用这个血团能暂时代替心脏的功能。
而后他精准的将心脏切下，放进了旁边的冰盒中。
做完这一切，副人格就切开了自己的手指，从中流出了很多暗红色的液体，这些液体全部都是纳米机器人，而且是被叶听白的血液浸泡过后，进化过的纳米机器人。
在副人格的控制下，这些机器人开始为男孩重构心脏，几乎就是无中生有，凭空塑造，而且消耗的能量还是它们本身自带的，可以说是没给这个男孩带来任何负担。
林念花看到这一幕也是啧啧称奇，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操作。
“维持这种纳米机器需要大量的能量，这就是食量很大的原因吗？”
副人格：“食量大，单纯是因为我想吃。”
“你吃下去的食物都去哪了？”
“胃里。”
林念花：“你的胃是空间袋吗，最近伙房已经跟我抗议了，说你一个人吃了几十个人的食物。”
副人格：“这个厨师做饭不行，换了吧。”
林念花被副人格给气的头脑发昏，捂着额头半天没说出话来，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一个全新的心脏已经被纳米机器人重新塑造了出来，并且开始正常工作。
林念花看到这巧夺天工的手术刀法，眼睛中的亮光闪个不停，只有在医学研究多年的她，才知道修复比毁灭要难得多。
这样的操作也只有副人格这种精细到细胞层面，甚至更微小才能达到的效果，他的控制力比机器还要精确，而处理能力更是比电脑快速，就单说外科操作这方面，副人格几乎是完美的。
在得到这颗心脏以后，叶听白没有多做停留，尽量保持着它的活性，直奔那个荒村地窖赶了过去，在离开秩序所时，他从武器库领了一把匕首，在路过的时候顺路还给了那个军官，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而且这把匕首被副人格稍微强化了一点，对一些污染物会有伤害作用，也算是还人情了。
这回叶听白真的来还匕首的时候，那个军官还不好意思了，他人都傻了。
“我没想要你真的还...”
叶听白：“拿着吧，省的你再投诉我。”
由于是第二次来，叶听白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回到了地窖面前，这手印似乎变多了一行，这只手明知离不开学堂，还每天出来做什么，遛弯吗？
带着恒温箱叶听白再次来到了那间木屋前，他一直胆子都不大，哪怕是来过这里，可这阴暗的木屋，配上这红木材质，依然让人头皮发麻。
这次那个金丝棺材还是半开着，叶听白用手机往里一照，就发现那只手掌正在那敲打着棺材板，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叶听白把恒温箱放到了棺材里。
“告诉我答案吧，心给你找来了。”
那只手掌开先打开了恒温箱，验了下货，看起来似乎对这颗心脏有些不满意，但还是拖着它跑进了棺材深处，过了几秒钟后，他把叶听白的恒温箱给甩出了棺材，然后在纸上写到。
“两个都是真的。”
叶听白看到这个答案后真的是头都炸了，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孤儿院和陈兰，总得有一个是假的的，哪个是假的他也都有一些心理准备，但他万万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答案。
如果说都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叶听白有两种人生，要么不同的时间线，两个世界，在他回老家的时候，时间线变了。
第66章 目标：议员
要么就是从开始，就有两个叶听白。
叶听白理了理思绪，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而是想继续选一个问题来问，谁知道那只手就此把棺材盖给合上了，根本不给叶听白继续说话的机会。
最后他也没了办法，只好暂时离开。
这次他回到了自己正在装修的家里，找到了陈兰，他得从别人口中了解一下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陈兰只是一个农妇，儿子和自己聊聊以前，根本不疑有他。
陈兰：“你小时候啊，可皮了，特别喜欢管闲事，村里有什么事，你都要插上一脚，别人都叫你小村长呢。”
听着陈兰的这些话，他陷入了迷茫，这跟他的记忆完全相悖，他怎么可能会多管闲事，还当小村长？
叶听白：“我是怎么得到上学机会的？”
他是下等民的孩子，生来只能下下等民，一般来说不太可能有上学的机会，在他记忆中，自己的村子是个例外，有完善的升学体系，只要成绩足够，就可以晋升。
现在想想，为什么自己的村子是个例外呢？
陈兰也被问住了。
“就是挨家挨户宣传的啊，让到年龄的孩子去上学，你爸还不乐意来着，但是村里给了一笔补贴，还说上学能出人头地。”
叶听白：“也就是说，村里的学校是新建的，在那之前没有？”
“没有啊，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你到底想问什么？”
叶听白没再继续问下去，他和陈兰的基因已经化验过了，这也没什么可问的，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完全没了思路。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他翻来覆去一晚都没能睡着，随着真相的愈发明显，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一件事，副人格的觉醒并不是意外，甚至之后遇见司幼序都是有人安排所致。
可司幼序太真实了，一直以来都太真实了，而且司幼序不像是会演戏的人，如果他真的在演戏，副人格一直和他朝夕相处，会看不出来吗？
第二天清晨，叶听白洗了个澡，虽然只睡了一个小时，但也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妥，早上又送李笑笑上了学，刚回秩序所门口，就看到光日坐在轮椅上静静的晒着太阳。
叶听白把车骑到了他的身边，看着这个已经半截入土的疯子，冷漠的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几天不见，光日的眼睛更模糊了，但精气神还在，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听说你在调查自己？”
叶听白：“你听谁说的？”
“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在213的战场上，那时候其实我也在，只不过你不知道，我当时就很好奇，一个能说出神语，却没有受到任何反噬的人，是怎么回事。”
叶听白冷漠的笑了一声，一个突然蹦出到你面前，说他在调查你，任谁也不会有好感。
“所以当苏觅重塑精神世界的时候，我就潜进去看了一眼。
之后，在我的强制要求下，重塑计划被启动，一般来说，重塑计划可以调查出一个人所有的秘密，所有的他想隐瞒的秘密，都会被重塑出来。”
叶听白是真的有些无语，这重塑实在太bug了一些，如果真的照这么说，基金会岂不是全知全能了，世间任何一个人，他的过去，还有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都能被重塑，然后被光日得知，这还玩什么。
谁还敢跟光日对线？
叶听白：“你想说什么，自爆？想让我讨厌你？”
光日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如果你真的因为这种事讨厌我，那我也可以道歉，重塑计划失败了，但我之前也调取过天宫数据库中的信息，一些关于你的信息。”
叶听白：“你发现了什么？”
“和表层数据库信息没什么不同，但我们追溯到，这份信息被修改了，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天宫数据库是在天上，很少有力量能影响到那里。
既然信息被修改，说明原本的信息里，有你想要的真相。”
叶听白：“你有办法还原信息？”
光日摇头：“天宫数据库是核心，需要基金会一半以上的议员同意，才可能修改，而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总共9名议员，而我拥有两票，除非有6个人想要瞒着我，并且修改你的信息，要么就是世界底层数据被修改了。”
“底层数据？”
听到这个词，叶听白心里咯噔一声，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词。
“你可以把底层数据，理解成历史。
所以说想要在这个世界还原数据已经不现实了，不过基金会早就有过应对这种事情的方案，背影世界，一个和人类世界几乎相同的世界，但里边没有超凡力量。
基金会早就在和那里有了联系，并且每隔十年都会在那个世界中备份一次所有资料，你想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光日铺垫了一堆，叶听白才总算明白过来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下一句就要告诉我，去这个世界看备份也需要你们议员投票，而我想去就得成为议员？”
光日脸上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叶听白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急于把叶听白推上议员，肯定有着自己的打算，以叶听白对光日的了解，他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可当基金会会长这么多年，却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建树，估计在憋什么大招。
如果叶听白接受了他的帮助，就相当于上了他的贼船，不论是司幼序还是光日，他们的船票可都不便宜。
光日：“跟聪明人谈事总是很简单，议员所能影响的地方要远大于裁判长，你成为议员，这不影响司幼序或者谢采的任何计划。”
叶听白：“你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
“不知道，但他经营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什么都不图，只要你答应我，坐上议员的位置。
一切疑惑都可以被解决。”
光日看上的不是叶听白这个人，而是在后边死推他的司幼序和谢采，如果单是他这个人，做上那个位置，屁用没有，就像跟他现在的境况一样，说是阳城的一切他都可以做主，但空有名头，只是个光杆司令。
至于到底当议员还是裁判长，司幼序也说过，他不介意，所以说目前来看，他如果当了议员，就可以获得两方的帮助，起码目前是。
叶听白：“可我听说我要是竞选议员，会有人想杀我？”
光日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就像一个路边下棋的老大爷，却说出了一句任谁听了都后背发凉的话。
“我杀人从不讲证据，谁对你有意见，我就先把他们杀了，这就是我和谢采的不同，如果你去当裁判长，路上被人杀了，谢采顾全大局不会把事情闹大，但我不会。
我会把所有怀疑对象都杀了。”
第67章 真正的世界掌控者
光日这种谈笑风生间想杀皆可杀的那种态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可这才符合他疯子的做派，年轻的时候为了一个猜想就炸了一辆地铁，何况现在了。
就像之前，佐琉诺的门出事，就连叶听白也仅仅是怀疑萧寒月，光日却直接把人给砍了，但谢采肯定是不会这么干的，谢采太正经了。
如果叶听白没死，还好说，如果他死了，人走茶凉，谢采必然会权衡利弊，他不可能给叶听白报仇。
叶听白：“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该怎么做？”
光日左右看了一眼：“咱们要在这里谈吗？”
叶听白把车停好，推上光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今天的秩序所格外的清静，往日里虽然人少，但还是能看到一些人进进出出，今天干脆一个人都看不到了。
光日：“别看了，一听我要来，他们早就躲起来了，阳城这块地藏了太多东西。”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天宫到底是什么？”
一问到这个问题，光日的兴致突然没那么高了，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他叹了口气。
“天宫啊，那东西不是我们真正该在乎的东西。”
光日兴致缺缺，叶听白也就没有自讨没趣，把他推到办公室，倒了一杯热水，两人也就关于议员的事聊了起来，说是聊，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光日在交代。
基金会这个东西历史非常久远，应该是这个纪元的文明有一定规模之后，基金会就已经成立了，最初基金会和秩序所就是一个组织。
并不是说如今的秩序所是从基金会分化而来，而是说最初基金会的职能，包括了现在秩序所的权利，那时候的基金会是收容与保护。
但后来基金会发展的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多的污染物无法被彻底毁灭，基金会只能被迫扩增，而一个组织越大，它越无法控制，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也就越多。
所以当时基金会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举动，自我限制，世界政府这种普通人组成的组织，在三千多年的更迭中，换了好几次，但基金会始终是那个基金会。
基金会自我限制，削除了自身所有的执法权，转而向一个方向发展，那就是收容，基金会只需要把污染物控制好，就是最大的贡献了，至于保护则交给了另一个部门，也就是最初的秩序所。
秩序所全称秩序裁判所，最早是在1500年前诞生，可以说那时候的秩序所是基金会一手扶持起来的，正是基金会这种断臂般的举动，才有了后来的秩序所。
当初做这个决定的人一定非常有远见，因为一个组织，同时有监督、和执法两种权利的时候，**是必然的，人类这种生物，自制力一直不强。
自律性差，可能也是人类的特点了，少部分人的强自律，改变不了世界的主要发展方向，所以自律转变为他律，基金会亲手缔造了一个可以和自身抗衡的组织。
也就是现在的秩序所。
听到光日说出这段历史的时候，叶听白也是百感交集，他从没想过会秩序所是这样诞生的，那这样的话，实际上这个世界还真的基金会一家独大了。
世界政府一个普通人构成的组织，纸面上权利大的很，甚至地位高于基金会和秩序所，但实际上那只是基金会和秩序所给它面子。
因为普通人也需要管理，日常生活、经济运转这种东西两大组织都没兴趣，那就得出来一个有能力，也有兴趣管的组织，于是世界政府便诞生了。
叶听白：“那扼罪院呢，一直听说，但从没见识过。”
光日噗嗤一声的笑了，把叶听白给笑懵了。
“我没想到你还会问我这个，到现在都没人告诉你？”
叶听白茫然的摇了摇头，怎么光日好像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光日：“你不是才接触完神眷和神使，而扼罪使又没有培养办法，你觉得它们还能是什么，那就是个神使神眷抱团取暖的地方。
但凡扼罪使有一丝办法培养，那我们也会不遗余力了，不会像现在这点人。”
叶听白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扼罪能力，说到底那不就是神才有的能力吗？
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不是因为他有扼罪能力，才特殊，而是他本身跟神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才有的扼罪的能力。
叶听白：“等等，这不对，我之前碰到何坚，他还说过你们想把他们都杀了。”
“一部分吧，是有这种声音，扼罪院、扼罪使都是为了匹配断罪捏造出来的名字，与其说扼罪院，不如说是神使、神眷的囚笼，就是要把他们都关起来，才好管控。
所以你知道自己的地位有多尴尬了吗？”
叶听白感觉一切都清晰了，估计这也是为什么扼罪院那么抗拒为人治疗的原因了，这就根本不可能愿意，不在梦中把你杀了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是个秘密，一个连司幼序都不清楚的秘密。
扼罪使根本不是什么天赋稀有，而是从开始人数就固定了，从第一纪元结束，那些本土神留下来的神使数量是固定的，而且是消耗品，死了就没了。
所以说这扼罪使只会越来越少，而不会变多。
叶听白：“那为什么还会有在外边游荡的神眷？”
光日：“我们只是逼迫他们成为一个组织，把他们从暗地里摆到明面上来，这样更好管控，而不是真正的把他们关起来，如果真的关起来，代价太大了。”
两人本来是密谋如何成为议员，结果聊着聊着变成光日给叶听白上历史课，但光日没有丝毫不耐，就像一个路边下棋的大爷，话多。
回到基金会的发展历程上，基金会即使拿下了自身的执法权，它依然是个庞然大物，毕竟体积在那，没有足够多的人，怎么去看管这三千年积累下来的污染物。
况且基金会一直致力于研究各种黑科技，断罪师这个体系都是它研究出来的，所以科研在基金会里是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第68章 建业重工
而科研就意味着大量的资金消耗，关押污染物，也同样需要大量的资金，这就让基金会不得不接纳普通人世界中财团的注资，经过上千年的互相博弈，财团在9议员中占了4席。
这其实也没什么，财团也代表部分普通世界的利益，也让很多时候基金会没法那么疯狂，很多看似疯狂的决定都无法被通过，这让光日这些年处处受制。
不然以光日的性子，他能把这个世界给翻个身。
光日：“9个议员一直可以使用部分基金会的资源，所以说它们发展的已经超越了你的想象，盘根错节，难以撼动。
而你想要成为议员，就意味必须扳倒一位现有议员，除了那四个财团，另外四个都是某些大型收容项目的实际控制者，我不建议去考虑他们。”
其实光日只是普通的在叙说，没有什么夸张的成分，但就是这样，叶听白依然感觉这背后风险重重，他心里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光日是怎么当上基金会会长的？
他到底有什么能力，能压得住这另外8个议员。
光日又从轮椅的夹层里掏出了一叠资料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目标，建业重工，世界上最大的军火商，武器制造与贩卖，建业重工占据了全球市场份额的80%。
它也是这些财团中最有钱的。”
叶听白大致看了一下具体的资料，基本都是对建业重工的公司信息，很少有人物介绍，都是各种产业介绍。
“怎么没有人？控制人是谁？”
光日：“这种组织你单独对付某个人是没有用的，就像基金会一样，它根本不属于个人，如果杀一两个人管用，我早把他们杀了。”
其实对于光日这种人来说，法律这些东西根本不能约束他了，法律是世界政府修订的，可世界政府还得看基金会脸色，不论在任何世界，力量才是维护自身的唯一手段。
有枪不用，和压根没有枪，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建业重工在各个行业盘根错节，但它的命脉还是武器制造，如果想要颠覆它，世界会出乱子，几乎世界上十分之一的人都在直接或间接为这个集团工作。
所以为了维稳，世界政府会支持它，不能让它倒下。
而我们想要做的是逼世界政府帮我们，要让世界政府知道，建业重工不倒，骚乱更大。”
叶听白已经感觉到光日平淡的语气中蕴含的杀气，这不亚于一场战争，成为议员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本来叶听白以为议员会是换届，选举一类的机制，而在这机制上，光日可以做一些操作，却没想到成为议员要先扳倒另一个议员，整个世界十分之一的为建业重工工作，那是什么概念？
接近10亿人，给一个企业工作，那叶听白想要扳倒这个建业重工，就意味他要砸掉十亿人的饭碗，这是要出大乱子的。
世界政府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失业率骤然升高，就意味着社会不稳定，不稳定就犯罪频发，然后污损指标升高，这会让世界政府的地位不稳。
所以说世界政府这种存在，会站在叶听白成为议员的对立面上，想要真正扳倒建业重工，光日一个人是不够的，墙倒众人推，想要让建业重工倒，就得把它推到世界的对立面去。
他给叶听白的建议就是在风波平息后，把仵官王的遗体搬到江都去。
光日：“仵官王的身体想要彻底消失，还得上百年，甚至上千年，这期间地狱都是存在着的，里边的阴兵和凶鬼数以百万计。
江都是世界命脉，如果把那里毁了，人类倒退百年，在关键时刻，这是逼世界政府站在我们这边的一个筹码。”
光日越给自己推算，叶听白越觉得自己的渺小，在这样一场博弈中，个人力量被削弱的太多了，如果说超凡力量，建业重工不可能没有，反之光日会更强，可这种小规模的厮杀，是没有必要的。
如果计划推进到了一半，就算光日死了，计划能停止吗？
光日真正核心的布局还在后边，他要让叶听白来全面侵蚀建业重工的产业，他还提了一个人选，就是胡天，阳城最大的武器供货商。
胡天这个人的实力，连建业重工的毛都比不上，但他们肯定得找个人来做，无论是谁都只是傀儡，那就找一个贴近司幼序这一方，还懂得武器制造的人来。
胡天就是不二人选，因为胡天和阳城私交很深，把他推出来，就能得到谢采不遗余力的支持，如果胡天被杀了，再换人也不迟。
所以光日布局里，最重要的一环不是如何逼迫世界政府，而是怎么蚕食建业重工，只有当建业重工没有了现在体量之时，他们才能安稳的取代它。
光日：“我知道这不是一天能完成的工作，但据我所知，司幼序也卷入了一场麻烦里，最近几个月他是回不来的。”
叶听白：“你都把所有事情计划好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光日：“现在建业重工并不知道我们的想法，我们也不能这么早的暴露目的，你先带胡天去深海经济圈发展一下。
用你深海神眷的特殊身份，你可以做他们的护身符，稍微研究一些东西，估计就能快速发展起来，如果胡天实在没能力，我会再派人过去。”
叶听白赞同的点了点头，去深海发展确实是最符合他现在的情况，深海的侵蚀力异常强大，但它的机械化特性又非常有用，甚至已经形成了单独的机械能力体系。
而之前人类想要获得机械造物，都得是水鬼赴死一般的，去深海里捞，那是因为深海对这些外来者的无意识侵蚀，跟机械克苏恩没关系，它根本没心思在乎这些小爬虫。
可如果有叶听白在，这种无意识侵蚀就可以被屏蔽，因为作为深海的神眷，他们是一方的，到时候就可以做到机械造物量产化，想想就有些可怕，一件价值10元的匕首，被深海污染过后，就能卖出上万元的高价，这简直不可思议。
第69章 回到江都
但这就是之前副人格做过的，机械污染强化，之前他因为血疫，为自己量身打造了一套防具，就是那套防具让强森卖身给了自己，那成本不过是一些金属块罢了。
而现在有了叶听白神眷这个身份，可以把机械造物量产化，深海非常大，人类一直围绕深海在做着一些开发，但从来不敢太深入，因为有去无回。
而现在叶听白就可以打破这个现状，肆无忌惮的开发深海，在靠近深海的地方建立基地，这也将是胡天这些普通人天然的保护伞，断罪师入侵深海，会受到比普通人更强烈的反噬。
光日：“你可以离开阳城，这件事你也要记得跟谢采通个气，这路上只要有人敢越界对你出手，我会杀到让你满意。”
在这个世界里，也许只有跟光日这种疯子合作，才能让你感觉到安全，给叶听白冲击最大的事不是炸地铁，而是萧寒月被砍那件事。
本来叶听白都把萧寒月当成一个一生之敌来对待了，准备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跟他对线，但没想到一言不合就被光日给砍了，这件事一直让叶听白很懵逼。
就像在看电影时，电影用三十分钟铺垫出了一个boss，可这个boss还没出场就传来了死讯，那种违和与冲击，远比炸地铁那件事更让人印象深刻。
光日离开了，悄无声息，就像他来时一样，秩序所的人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多半是从地窟里回来了，一想到地窟叶听白就想到了那个白白嫩嫩的孩子，也不知道被司幼序带哪去了。
林念花回来后，叶听白跟她多少了解释了一下，听说他要去的是江都，林念花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么些年，阳城大半时间都是她在管理，男主外，女主内，她和司幼序一直配合的还算不错。
在林念花看来，叶听白就是司幼序找的接班人，这不过是一次磨练，熟悉熟悉阳城而已，并不是真的指望叶听白干什么，所以她也不是特别上心。
阳城这边的死刑犯信仰推广进行的格外顺利，所以叶听白就给林重御交代了一些，可以小范围的发展一些普通人，但不要太过引人注意。
现在梦之城的结晶每天都在增大，不出一个月，它就能恢复到之前的体积，如果信仰再有扩张，这个速度还会变快。
至于仵官王的尸身，现在还没法动，因为风波还没过去，现在明川那边聚集了太多的人。
借道基金会，叶听白来到了江都，来秩序所找了一圈，发现谢采没在，只好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背景音很嘈杂，谢采吼了几嗓子就安静了下来。
叶听白大致的把当议员这件事和谢采说了一下，谢采那边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下，他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这样也行，最近我因为这事被烦透了，去试试吧，光日不说假话，他说杀人就是真的杀人，这也是这个疯子没人敢惹的原因。”
得到了谢采的肯定，叶听白也算放下心来，他最怕的就是当议员这件事会受到谢采的抵制，他现在不能太过于依赖任何一方，而现在去深海发展，就是他的一次机会，发展属于他自己势力。
至于叶听白自身的能力发展，似乎进入了一个瓶颈期，他感觉自己也需要一些特别的帮助，比如说神血或者城隍令那种东西，那种副人格渴望的东西。
之后叶听白还碰上了强森，他现在正在给谢采打杂，说是打杂其实是负责各种秩序所里的琐事，但这里是总局啊，这里的琐事没一件小事，谢采这也是主动在培养强森。
几天不见，强森似乎又长个了，块头大了一圈。
叶听白：“呦，这不是我强哥吗，好几天不见，忙啥呢？”
强森尴尬了笑了两声。
“随便忙忙，不用这么客气，什么忙都可以帮，除了请吃饭。”
叶听白：“你至于吗？我不也就让你养了半个月嘛。”
一说到这强森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脸上的青筋都崩了起来。
“半个月？你半个月吃了我两年的工资，啊，两年！”
叶听白看强森这幅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似乎真的有些在意，这就有些让他意外了，那些天副人格确实在胡吃海塞，最多也就吃了几万块钱的肉，或许...可能多那么一些，但十来万也就顶天了。
叶听白：“你跟司幼序混了这么多年，赚了多少钱？”
强森闷闷的说道：“一个月八千，包吃住，还能有多少，难道你不是这个工资吗？”
叶听白：“？？？为什么只有八千？”
强森反倒是被问懵了，一脸无辜的说道：“八千很高了啊，那些文职一个月只有4000，你还想开多少工资。”
“不对啊，奖金啊，灭一个污染物不就奖励好几万，你不该缺钱啊？”
强森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太想继续说下去，可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看到这叶听白突然想到，既然强森这么缺钱，为什么不...
叶听白：“要么你跟我干，一个月十万，也包吃住。”
强森的表情明显兜不住了，他狐疑的问道：“你让我去干嘛，犯法的事不干啊。”
“继续当我保镖。”
“就这么简单，你就给我一个月十万？我不管你吃饭啊，我自己的饭可以自己负责。”
叶听白：“走吧，我还能坑你不成，带我去见胡天，我找他有事。”
叶听白当场就把强森第一个月的工资给结算了，事实上他手里也没多少闲钱了，只是在接触神秘以后，觉得物质世界的钱，不过是纸片子，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乎了。
可是这纸片子成了现在他需要考虑的东西，什么东西积累到一定的量，都会产生变化。
强森又开出了他那辆二手皮卡，载着叶听白又去找了胡天之前居住的那个别墅区，强森熟门熟路，半个小时就见到了在家里陪着胡断玉的胡天。
看到这一幕，叶听白眉头一皱，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胡天这个人，有没有能力支撑起他们未来的蓝图，靠现在这个天天在家里陪着女儿的中年男人吗？
好像有些不太现实。
第70章 心脏堆成的山
胡天还以为叶听白是来看自己女儿，胡玉可能也有些误会，一幅不好意思的模样，叶听白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来跟胡天谈一些事情，听到这话胡玉面色微微尴尬，就上楼回了自己的屋子。
胡天：“没事，小玉就这脾气，你找我什么事啊，有麻烦直接说。”
叶听白比较隐晦的问道：“您有没有兴趣，把市场向外拓展一下？”
胡天：“这话问的，我们这行不太好做，外部压力太大，我这些年也就多亏了你们的照拂，才有了今天，再做大，不敢想了，不敢想了。”
叶听白没想到这才第一步就遇到了阻碍，之前他和光日确实有些想当然了，不过胡天也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个小人物，可以被随意替代的小人物。
但怎么说呢，武器制造这方面，叶听白突然想入手，还必须得有个人带才行，隔行如隔山，他不可能随便进入一个新的行业，琐事杂事太多。
可是该怎么才能让胡天帮自己呢？
副人格：“胡玉应该有病，她的身体有些不正常的衰老，我们上次见她才过去半个月，可她就像过去了半年一样。”
叶听白听到这话立即就问道：“胡玉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
胡天的面色一惊。
“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听白：“我看她衰老的有些快。”
胡天一下就颓废了起来。
“已经这么明显了吗，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实际上小玉今年还不到十八岁吧？我记得是这样。”
叶听白惊讶的问道：“18？可她信息上报的年龄是28啊。”
胡天：“大概一年多以前，小玉的身体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加速生长，大概是普通人的十倍，后来总因为外貌和心智不匹配，被人笑话。
她就更不敢谈男朋友什么的，所有整了个什么网恋的幺蛾子，我也就由着她去了。”
这也是当初叶听白的感觉，胡玉对他非常的照顾，就像小孩子义气那般的照顾，他一直以为是胡天家里照顾的太好了，才让胡玉的心智不太成熟，却没想到她是真的年龄太小。
这倒是让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身患绝症的女儿，让胡天想尽办法的宠着，哪还有心思发展事业啊，照着这个速度衰老成长下去，胡玉最多也就七八年的命了。
叶听白：“怪不得，当初我觉得她像小孩子，没去检查过吗？”
“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什么病都没查出来，而且身体还比一般人好，前前后后折腾了半年，小玉累了，我也累了。”
叶听白站起身：“我去看看她。”
胡天叹了口气，就让叶听白上去了。
叶听白来到了胡玉的房间，上次在这里和她见面还是副人格控制身体，多少有些冷漠，这次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之前他觉得胡玉这个不成熟，心理有问题。
现在想想，好像还错怪人家了，人家本来就未成年。
胡玉看到叶听白进来尴尬的笑了笑：“你又变回来了，恭喜你。”
“你能看出来？”
胡玉：“多少有些感觉吧，之前的你很可怕，我都不敢跟你说话了。”
要说胡玉之前确实突然对叶听白疏远了，要知道之前两人可是每天上班面对面的同事，就差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他一直以为是胡玉生气，却没想到，是胡玉发现了他的不同。
他切换人格，如果不是有心人根本发现不了，最多是感觉他气质变了一些，心情有些不好，食欲大增而已。
叶听白：“我看一下你的身体，不要害怕。”
副人格控制身体，握住了胡玉的手腕，在副人格的感知下，胡玉的身体就像被剖开展示在他面前一样清晰，很快他就找到了胡玉异常成长的原因。
“能量太充沛了，她身体里的能量是正常人的几百倍，有些类似于我们之前喝过的神血，我可以把这些能量暂时抽取出来。”
叶听白：“那就试试。”
副人格攥住了胡玉的手腕，在上边划开了一个小口，然后用手指按住了它，大量的纳米机器人顺着伤口进入了胡玉的身体，在到她体内抽取能量，抽取完以后在运回叶听白的身体，如此往复，十分钟后，胡玉的身体就回到了正常状态。
叶听白：“感觉怎么样？”
胡玉的眼神都亮了起来，她开心的说道：“变回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没有了！”
胡玉鞋子都没穿，就跑下楼去找了胡天，开心的说着一些有的没的。
“这就彻底解决了吗？”
副人格：“没有，还在滋生，凭空诞生的，速度一般，刚才我吸收那些，大概能顶上一口神血的量，我在她身体里留了一部分没有能量的纳米机器人，随时吸收那些多余的能量。”
“能支撑多久？”
副人格：“按照现在这个速度，一周那些纳米机器人就又会被充满。”
叶听白：“有意思了，那种能量该是信仰的诞生的吧，她哪来的信仰，这么直接凭空出现在她身体里，就是说明有人在信仰她吧？”
两人没讨论出什么结果，但事实就是这样，胡玉这个人身体里在莫名的产生一些特殊的能量，这种东西应该跟信仰有关，不是普通的生物可以诞生的，所以说胡玉这个人，也应该有些秘密。
胡天很也很开心，刚要上来跟叶听白道谢，就突然发现外边的天空黑了，这清早的，太阳刚升起来，怎么会天黑呢？
叶听白立刻走到了窗边，向外边看去，这一看叶听白人都傻了，天空漆黑一片，一座高耸的山峰直插云霄，那座山就像是能呼吸一样，上下起伏着。
副人格：“那不是山，是心脏堆砌出来的，那些心脏还在以同一种频率跳动，看左下角。”
叶听白低头一看，发现强森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胸口处有个大洞，显然已经快死了。
“现在出去，可能还有救。”
副人格控制身体，从二楼的窗户处一跃而下，正好落在强森身边，他的胸口看起来是被什么人给一下捅穿了，拿走了心脏，但强森强大的体质，让他现在还有一些救活的可能。
第71章 不能心跳
副人格迅速给强森建立新的血液循环，人类并不是非得需要心脏，而是需要心脏带来的血液循环，换言之，任何可以给人类提供血液循环的东西，都可以代替心脏。
只是这种可以代替心脏的器械大多不是很方便。
在副人格的帮助下，强森的身体重新恢复了活力，而睁开眼的强森的第一件事就是指着叶听白的身后，颤颤悠悠的说出了两个字。
“心...跳。”
副人格几乎是在强森睁开眼时，就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身后的那个人，那是一个头发稀少，面容枯瘦的老头，脸上有些许尸斑，他就静静的站在叶听白身后。
可副人格实际上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了，几乎在强森说完话的同一时间，副人格强行按住了自己的心脏，哪怕这样会让心脏受到很大的伤害。
而就在叶听白失去心跳的一瞬间，那老头伸出的手停下了，强森在地上装死，而副人格一动都不敢动，终于在迟疑了几秒钟后，那老头离开了。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他诡异的出现了别墅屋内，在胡天和胡玉面前，副人格从强森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二十米外的胡天就是一枪，子弹精准的穿过了他的胸膛，他无力的倒了下去。
胡玉惊恐的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但也没能维持几秒，因为在下一刻，副人格的子弹的已经打出去了，两个人同时被打穿心脏，像个死人一样倒在了地上。
司幼序在很早的时候，就曾经教过他，遇见污染物，硬拼从来不是上策，真正该做的是要了解规则，掌握规则，利用规则。
强森已经竭尽所能提供了信息，副人格也反应过来了，这就是最完美的配合。
这老头并没有针对任何人，他就是在这片区域毫无目的的游荡着，哪里有活人，他就会出现在哪里，静静的、悄无声息的拿走你的心脏。
副人格：“你认识？”
强森恢复了一些体力，硬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听说过，这是一个已经被收容的怪物，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不过我现在这样，还算活着吗？”
强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大洞，里边的心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副人格制造的血团。
副人格：“不要离开我超过10米，不然真的会死。”
说完副人格就回到了别墅内，有纳米机器人的帮助，他很容易就修复了两人的心脏，可一旦被那老头前胸后背的对穿一下，再把心脏掏走，这普通人的身体可能就承受不住了。
所以副人格才会提前击杀两人，让他们失去心跳，在让自己在最快的时间内修复他们的身体，胡玉的身体里本就被副人格预留了纳米机器人，所以并没有真正的死亡。
而胡天是彻底的死掉了近半分钟的时间。
副人格依然没有彻底修复几人的心脏，只是维持着血液在他们身体里的流转，这几乎已经用了他全部的控制力，也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已经不能在随意控制匕首战斗了。
因为这维持血液流动是个精细活，远没有随意控制一把匕首来的容易。
强森：“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安静，在江都城里发生这种事情，应该很快就会来人才对。”
副人格：“主人格说这里的秩序所有内鬼。”
经过刚才的大致观察，几乎可以确定，这里就是这只喜欢掏人心脏污染物游荡的中心，现在这老头正在向外收割心脏，所以这绝对是针对叶听白的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他来江都，是通过基金会的门，到了江都后，只去了两个地方，秩序所和这里，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真的有些奇妙。
问题也许出现基金会里，毕竟佐琉诺的门是需要在门内先有人给叶听白开门，让他进去，叶听白才能来江都，这开门的人，每次他都没见到过。
叶听白转头看向强森：“你还知不知道一些更多的信息？”
强森摇了摇头，表示他也只是听说过，这只污染物只会攻击有心跳的生物，胡天和胡玉正抱在一起惊魂未定，他想出去看看，可又怕这两个拖油瓶碍事。
副人格：“我给他俩造个体外循环机吧。”
“这你都会做吗？”
副人格：“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些资料，照猫画虎吧，不过估计多半会感染，但一时半会死不了。”
副人格说做就做，用别墅内的金属随意搭了一个框架，然后控制着这些金属不停的铸造出各种零件，十分钟后，一个简陋的体外循环机就制作好了。
半强制性的副人格把两人全部按在了地上，并且把管子插进了他们的动脉，待循环机正常工作以后，他彻底放开了自己的控制力，两人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但也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副人格：“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这么躺着，等我们回来。”
说完副人格不顾胡天的挽留，带着强森就离开了这里，两人到现在都没有心跳，全靠副人格的控制力维持血液循环，行动能力一般，但也没什么危险。
可能这幕后的人，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人可以不靠心脏就可以活。
这漆黑如墨的天空什么都看到，只有头顶的一弯新月是唯一的亮光，可他们都知道现在是白天，怎么可能会有月亮。
这个污染物的能力，有些诡异，几乎超越了他的认知，好像一个污染物就带出了一个污染世界一般。
那高耸的山峰，还在起伏着，越靠近那座山，越觉它的宏伟，一颗小小的心脏，拳头大小，用拳头大小的心脏，想要堆砌成这幅模样，那得需要多少心脏。
几十万？几百万？
在心脏山峰下，远远望去好像有一些奇特的建筑，跟前两天他刚刚在学堂地窟里见到的二层木制小楼如出一辙，所以叶听白才想要来看看。
这山峰看起来很远，可实际上5分钟就到了，这说明这只污染物的影响范围并不大，但这也不能成为到现在都没人来救他们的原因。
第72章 该救谁？
这里是江都，人类最大的城市，各种精锐力量齐聚在这里，能让一个污染物在这种地方胡作非为这么就，也是很不可思议了。
山脚下是一片红土地，或许是山峰上流下的血液太多，把这片土地浸染成了红色，两人一起进了这间二层木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摆设，只有正堂里的画像变了，这次左手模糊了，清晰的变成的左脚。
按照之前的规律，这里的二层可能有一只左脚。
副人格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二层，奇怪的是这里没有看到金线棺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同样材质的老式衣柜，这种柜子从造型上来讲更像是箱子，只是从前都用来放衣服的，上边有一个可以上下开合的盖子，里边就全是放东西的地方。
副人格轻轻打了一个木箱，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里边有是一只左脚，红绣鞋，从脚踝处被人切断，切口鲜活红润，只是这皮肤没有那只手那么白皙，上边布满了黑斑，就像是在腐烂一样。
这只脚也没有那只手那样灵活，柜子门被打开后，它没有任何反应，就静静的呆在那里，比起那只手掌，这只脚看起来过的并不如意。
那只脚想要挪动，但似乎是受到了什么限制，就在这时，那个枯瘦的老头诡异的出现在了叶听白面前，他没有攻击任何人，只是疑惑的站在柜子旁。
两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直盯着这个老头，刚才没仔细看，这老头穿着的似乎是一件病号服，这种狂躁的污染气息，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只是这么强的污染物，竟然没有意识，确实有些奇怪。
老头伸出手把那只绣鞋拿了起来，能明显看到，在这接触的时候，那只脚上的斑点在增多，做完这一切后，老头把穿着绣鞋的脚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又消失了。
这次那只脚彻底失去了挪动的**，但副人格主动把它拿了起来，就在接触到那只脚皮肤的瞬间，叶听白失去了意识，眼神变的空洞了起来，而强森也当场瘫倒在地，因为没了副人格帮他维持血液循环，他就是个死人。
“快，心源到了，准备手术！”
叶听白在恍惚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他想睁开眼睛，可是虚弱的身体让他根本做不到这个动作，喊了两声，发现副人格还在，顿时让他安心了不少。
副人格：“我们好像进了那个老头的身体，老头的心脏处了问题，外边正在给他准备换心。”
叶听白：“进了精神世界？为什么碰那只脚会进入老头的精神世界？”
就在这时，叶听白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注入了什么东西，让他更加的虚弱，应该是麻药一类的东西，但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能感受到自己胸口处皮肤被切开，想喊可就是喊不出来。
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拨开，露出自己的胸膛，能感觉他们用电锯割开自己的胸骨，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清晰，而他却不能讲话，只能被动承受。
正当他感觉自己的那衰弱的心脏，被人抚摸着时，外边的手术室突然被撞开。
“停！手术暂停，先缝合。”
主刀大夫立刻反驳：“不可能，我们已经开胸了，以他的身体情况，这时候停止，无异于杀人，你想干什么？”
“心源没了，你不想停也得停，赵公子的儿子出任务时心脏中枪，急需换心，刚好这个心源也匹配。
该救哪个，还用我强调吗？”
“你这样做是违规，毫无医德，你是想让我放弃我正在手术的病人吗？”
“这老头已经70多岁了，就算你救活他，能活几天，他能撑下来排异的概率是多少，另外那边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是一个对社会贡献很大的人，你说该救谁？”
主刀医生沉默了，整间手术室落针可闻。
沉默良久，主刀医生冷漠的说道：“准备缝合。”
在剧痛下，叶听白感受到的自己的肌肉被一层一层的缝合，身体不断的衰弱的，这幅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折腾。
这时那个闯进来的人又说话了。
“后续我来处理吧，你先去给赵公子做手术吧，别耽误了。”
接下来就是嘻嘻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在主刀医生离开后，那男人又发话道：“死亡时间11点11分，死于体力不支。”
这时一个小护士声音传来：“主任，他还活着。”
“我说他死了就死了，所有人离开吧，把仪器彻了。”
叶听白感受到了老人最后的绝望，他清晰的感受到一切，不是因为叶听白自己特殊，而是当初这个老人，也能感受到，这是一种很少见的现象，叫做麻醉觉醒。
指一些在被麻醉的状态下，不能动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一切，感受到皮肉被一层层剥开的痛苦，其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后边的对话，他的心源半路被夺，这还不止，他们还要把活着他判为死亡。
老头感受到了所有的痛苦，最好还要默默承受每一秒身体衰弱的痛苦，这人不疯，叶听白都感觉他没脾气了。
老头的身体彻底死亡，但他却睁开了双眼，走出手术室，叶听白看到了那个宣判他死刑的主任，他控制不了身体，只能看。
老头用自己的手，活生生的挖出了那主任的心脏，并且把它装到了自己的胸腔里，可这样他还感觉不够，他开始游荡，他掏出了所有人的心脏，把它们堆在一起，可它还是感到空虚。
一座医院不足以填满它，叶听白被囚禁在老头身体里，只能看着他杀戮，可能那老头本来的意识也是这样，只能看却不能做什么，毕竟在他死前，就是这样，只能听，却什么都做不到。
这时叶听白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光日的声音。
“够了，醒来吧。”
被这一句话惊醒，叶听白瞬间回到了现实中，手中的绣鞋掉落在地，副人格马上回头查看强森的身体状况，可能因为时间流速不同，强森似乎才刚刚失去意识。
第73章 天眼网络
副人格立刻俯下身把强森给重新救了起来，在抬头看的时候就发现光日正在他们身后，看到光日第一个来救他，叶听白愈发觉得跟这种人合作是最好的。
当他再回头看柜子的时候就发现那只脚，似乎干净了不少。
光日：“这种程度的污染，你目前还是不能碰的，没有好结果。
这个污染物有些特殊，不知道是谁把古神的残躯封印在了他的污染世界里，导致这个怪物几乎是无解的。”
副人格嗯了一声，也没有说话，而是着手开始修复自己的心脏，因为长时间的压制，已经让心脏不少地方出现坏死，但清理修复对于他来说并不困难。
只是强森的治疗让他犯了难，他的心脏是直接被老头给掏走了，纳米机器人想给他重塑心脏非常困难，因为他的身体太强了，重新催生出来的心脏非常稚嫩，根本不能支持他以前那种狂暴的战斗方式。
虽然他还活着，但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他都废了。
可能因为两个心跳的复苏，那穿着病号服的老头第一时间回到了这里，光日仅仅是看了它一眼，那老头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光日笑眯眯的说道。
“走，先去秩序所看看，为什么他们没有动作。”
叶听白重新控制身体，推着光日下了楼，也不知道光日是怎么到这的，但他的出现并没有改变任何事，那老头还在肆意掠夺着普通人类的心脏。
叶听白迟疑的问道：“这里不管了吗？”
光日：“当然不能管了，管了岂不是查不出谁在暗中搞鬼？”
一句话几乎给这附近的普通人判了死刑，叶听白却并没有特别在意，因为现在被搞的是他。
光日这个人显然不是没有能力，叶听白推着他的轮椅，在经过古宅大门的时候，直接出现了秩序所门前，而叶听白甚至没感觉到任何异常。
现在的秩序所正大门紧闭，跟平常完全不同。
来到秩序所大厅，叶听白发现这里有一些打斗的痕迹，但损坏并不是特别严重，可能光日的出现让许多人注意到了，不少人迎了出来，这些人叶听白都见过，都比谢采低一级。
秩序所最上层是裁判长，裁判长代表了控制秩序所的各大势力，但裁判长并不参与秩序所的日常运行。
江都秩序所是总部，这里的所长才是秩序所日常工作的领头人，只是听谢采说那人很少露面，所以一般都是他这个副所长来管理。
但今天谢采刚好不在，还是因为叶听白自己在明川惹下的麻烦，谢采在收尾。
“诶呦，光会长，有失远迎。”
迎面跑来一个金发中年女人，老远就开始跟光日寒暄，可她没走两步，双腿就碎了，整个人前扑，跌到了光日的脚下。
“曹千益，突然事件总负责人，七级断罪师，你告诉告诉我，今天在忙什么？”
光日身体前倾，把脸贴到了草千益的脸上，可就是这样一个瘦弱的老头，却能把一个七级断罪师玩弄于股掌之间，司幼序现在才刚刚7级，那就意味着司幼序在光日面前，也会这么不堪。
“今天所里发生了突发事件，可我没必要跟光会长你汇报吧，如果你有...”
曹千益话都没有说完，脖子就断了，脑袋掉落在地，滚到了叶听白的脚下，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刚好盯着叶听白。
看着有些碍眼，叶听白也就把她给踹到了一旁，他可算见识了光日的什么叫我杀人不需要证据。
显然杀一个人并没有满足光日，他继续找了好几个人的麻烦，虽然都很暴躁，但却没有再像第一个人那样不讲道理，可能光日也觉得杀的太多不好。
这一通问下来，只确定了一件事，今天有人故意在秩序所里放了污染物，这个污染物不强，但很难缠，而秩序所里几个管事的，都有意在拖延时间。
而这全都是被人授意的，是一个叫冀煦的人，在追查到这个名字以后光日愣了一下，他有些意外。
光日：“为什么会是他，他不该出手的啊？”
叶听白：“他是你的手下吗？”
光日迟疑了许久才说道。
“不是，议员之间没有谁是谁的手下，最多是合作关系，按道理说我和他是最没有冲突的一个，他是基金会的原始议员，手底下有太多的大型收容项目。
他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动他，那他为什么要对付你？”
光日都理不清的事情，叶听白自然也是不可能清楚，本来是一场厮杀，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冀煦，让光日熄了火。
光日：“有时间你可以看看那个怪物的收容资料，那种类型的收容物，在冀煦手下还有很多，所以说这些原始议员根本不能动，不然就是灾难。”
叶听白：“那现在怎么说？我还要回阳城？”
光日冷笑了一声。
“你想多了，我只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会出手，但不代表我不能动他，今天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话说完，光日的身边开了一扇门，正是佐琉诺的门，在经过中转后，两人来一座大厦前，这里的太阳已经是快要落山了，显然跟江都不在一个时区。
光日抬头看着那拥有上百层的高楼，示意让叶听白也看过去，手掌在轮椅上摩挲了两下，五秒钟之后，一道白中泛红的巨大的光束从天而降，直接命中大厦楼顶。
这座几百层高的建筑就在这束光中，崩塌了，叶听白甚至都没看到一个人逃出来，就这么彻底毁灭了。
光日：“这武器效果怎么样，是我当年发明的，我在全球布设了三百多颗卫星，全都是这种武器，全功率开启，足够把这个星球毁灭。”
叶听白看着面前的焦土，感受着空气中散发出的惊人热量，他有些慌了，这世界太可怕了，这种程度的光束轰炸，人类能够承受吗？
叶听白：“你是怎么做到把这么具有威胁性的东西发射到太空的，没人管吗？”
光日：“怎么会没人管，但谁管我就送给他一发，当年人类研发出空弹后，对太空防御非常薄弱，我正是开到了这一点，才研发的这种东西。”
第74章 世界大舞台
“在九议员里，我是根基最薄弱的，还能稳坐这个位置，靠的就是这三百颗天眼，假如哪天我死了，这三百颗天眼就会全功率爆发，所有人都得陪葬。”
光日谈笑风生间那种拉着全人类陪葬的疯狂着实让人害怕，光日这个人，很好相处，但是也疯的可怕。
只要你理解了他的目的，你就会发现这个人，并不难相处，前提是你能接受的了，他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方法。
巨大的灾难来的突然，很多人都还没来得及哭泣。
叶听白：“这一下，得死多少人？”
“也没多少，最多几千人，这是冀煦最大的研究院，这种研究院他还有几百个，如果我想，可以瞬间全部炸掉，但我的三百颗卫星也会暴露位置，很快就会被摧毁，所以说和这种原始议员开战，不现实。
战不出结果，人类先灭绝。”
光日没做任何隐藏，似乎忌惮的呆在大街上，很快就有人赶了过来，应该说并不是一个人，看起来应该是某种傀儡，身体僵硬失活，眼神也是浑浊不堪。
“光会长，何必动这么大的怒，是我哪里惹您生气了吗？”
光日：“我就是看你最近不顺眼，路过送你个礼物。”
“光会长还是这么会开玩笑，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今天这事是我的问题，我没想到这人对光会长这么重要，我只是受人所托，既然光会长要硬保，那今天这栋楼就当是给您赔罪了。”
光日：“谁让你出手了？”
那尸傀摇了摇了头不肯说，下一秒头就爆掉了，也不知道是光日把它打爆的，还是它自爆的。
光日：“有点意思，看来他们早就在防范我了。”
叶听白心想，是个正常人都得防范光日，让这样一个疯子当上基金会的会长，本来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这些重要的位置，代表的大多数人的利益，但光日呢，他是一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
光日回头看了一眼叶听白，就那么一眼，差点让叶听白失去行动能力，直接跪倒在地。
“太弱了，你现在确实有点弱，自保都难。
估计你也调查到不少，你的能力如果想继续复苏，只有两种办法。
一是直接掠夺信仰，那些被其他神提纯完的，你可以直接使用的信仰。
二是找到真相，找到你到底是谁，每个神都有自己的身份，你是什么、凭什么别人信仰你什么，找到这些你才可能发展信徒，加速复苏。”
叶听白听到这话没有做声，因为他一直在担心一件事，如果真的复苏了，他会怎么样？
“如果真的复苏，我们会怎么样？”
光日认真的看了一眼叶听白，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不出来，我对神到底怎么存在的并不是特别清楚，但神想要诞生意识，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你的身体里不可能再出现第三个意识了。”
其实光日一眼就能看出叶听白担心什么，无非是随着复苏的推进，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他的意识吞噬。
可这并不现实，叶听白的身体就是在复苏，虽然没有到神体的地步，但能操控这种身体的，不会是普通的，可以随便被吞噬的意识。
叶听白想了想，目前让他一下搞清楚真相不现实，就算搞清了，发展信徒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还是掠夺来的快。
叶听白：“我该去哪里掠夺？”
“你哪都掠夺不了，就你现在这实力，去招惹那些东西，纯属送死，先去深海吧，去把佐琉诺找到，有她帮你，也会简单一些。”
虽然光日是在说实话，但他总感觉自己是被嫌弃了，叶听白踏上世界大舞台的时间太早了，早到他几乎没有自保的能力。
如果按断罪师的能力来讲，主人格和副人格合作，弄死强森不在话下，也就是说他现在要高于四级断罪师，但五级是什么水准，他也没切实的感受过，没有参照物。
只不过是这世界上大威力的武器多的很，诡异的污染物也不计其数，个人实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保险，就像今天这个喜欢掏心的老头，太诡异了。
最主要是这神的残躯是谁封印进去的，老头既然没意识，为什么还会主动去污染那只脚，他总感觉那副画的主人，并非是拒绝进入幻梦境被分尸那么简单。
这件事也算是不了了之了，光日为了他如此兴师动众，必然是要惊动整个世界的，三百颗天眼高悬在世界头顶上，本就非常敏感，每动用一颗都会触动不少人的敏感神经。
所以说，从今天开始，叶听白这个人，已经正式的进入了所有势力的眼睛里，是好是坏，还犹未可知。
跟光日分开后，叶听白自己一个人回到了江都，那老头已经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那高耸入云的心脏山峰，和山峰脚下的奇怪建筑群。
这片别墅区几乎成了死域，目之所及几乎全是尸体，不过也幸好这片是别墅区，住着都是一些富人，人口密度远低于正常小区。
回到胡天别墅后，就看到强森坐在胡天和胡玉的身边，守着两人。
强森：“你可算回来了，我看胡天快不行了。”
副人格控制身体，来到了胡天身旁，奇怪的说道：“看来网上的资料不可信啊，我明明没有出错。”
“网上的资料本来就都是阉割版，你赶紧救人吧。”
副人格只能把胡天的心脏修复好，至于插管，造成的多器官衰竭，还有各种潜在感染，这都是副人格处理不了的，他控制纳米机器人还不能达到那么精细的地步。
可这好歹也算是把人救回来了，在医疗条件好的医院调养两天，估计也就没有多大事了，经过这件事，胡玉是一分钟不想跟叶听白多呆，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叶听白冷漠无情朝她开枪的那副画面。
年龄还小，被副人格给吓出心理阴影了。
在把这对儿父女送上救护车后，强森摸着自己的胸口疑惑的问道：“我这不是原装的了吧？”
第75章 海港
副人格：“不是原来那颗，但也算原装，它跟你完全匹配，就是你的心脏，不会有任何排斥。
只是现在有些弱，你可以做一些复键，应该很快就会恢复。”
江都这边的事情已经算基本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他就得去深海那边看看，胡玉的命几乎在叶听白手上握着，他必然会主动找上门，到时候在谈，一切都能顺理成章的解决。
上赶着不是买卖，求胡天帮忙效果肯定不如胡天主动来的好。
叶听白带着强森经过中转来到了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这是距离深海最近的一座城市，叫滨海城，这是叶听白能在官方地图上找到的最近位置了。
可实际上滨海城距离深海也有一个小时的距离，因为深海太危险了，人类不可能在那种地方建立城市，污染浓郁，人类异变的概率也高，所以从滨海想要去深海还得想个办法。
两人在路边找了一辆出租车，打算是问问路，却没想到司机直接报了价格。
“去海港，单程2000。”
强森：“你怎么不去抢？就一个小时的路程，你要两千？”
司机脸色不耐，但又不想失去这送上门的买卖。
“我已经是这附近最便宜的，不信你随便去问问，海港那地方，去了是要掉脑袋的，你说我该不该贵。”
叶听白没跟他计较，主动付了车费。
这海港，顾名思义，它就是一座海港，因为深海有利可图，自然就需要一个交易市场，所以这海港才是真正靠近深海的地方，但由于并非是官方设立，所以在地图上根本看不到。
在最开始，这海港只相当于一个黑货市场，但由于发展的时间太久了，现在的规模似乎很大，这只是叶听白从秩序所后台了解到的资料，不是很具体。
所以说这海港就是一个自由的天堂，犯罪、淘金、卖命各种违法的买卖，这里几乎全都有，不论是秩序所还是世界政府，都没管过这里。
按道理说，这种地方，诞生污染物应该特备容易，又没有秩序所的维护，这海港覆灭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但这海港就是坚挺的存在着，一直未曾消失。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叶听白，不解的问道。
“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就去当水鬼？有啥想不通的事啊？”
看这司机经验丰富，叶听白也想聊上几句。
“你怎么看出来我们是要当水鬼的？”
司机非常自信的笑了一声：“我在滨海拉了这么多年活，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你们这种落单去海港的，除了做水鬼还能做啥？”
水鬼这个职业，叶听白老早就接触过，怎么说呢，就是一个挺悲催的职业，潜入深海里捞机械造物，运气好的，在异化之前把机械造物带回来，还能享受一把，运气不好的，什么也没捞到的，只能葬身鱼腹了。
之前苏觅也说过，水鬼一种消耗劣质人口的手段，劣质人口会被强制做这些工作，却没想到会有人主动去当水鬼的。
叶听白：“你见过的，当水鬼的人都有什么原因？”
“还能有谁啥，得绝症了，不想活了，想给家里人留一笔钱的，基本上就是这些了。”
司机是个话痨，一路上说了很多废话，其实他也是在缓解紧张，叶听白能清楚的看到他藏在方向盘下的枪，
这司机一直在防范的其实是叶听白这两人，如果真的像这司机说的，找他们去海港都是准备去当水鬼的，那说这些人是亡命之徒也不为过了，亡命之徒的危险，在某些程度上，可能已经要比污染物高了。
一小时后，司机把两人放在路边并指了个方向就离开了，也没发生什么冲突，只是司机不肯再靠近海港了。
也没什么好争论的，毕竟路也不远，大概走了五分钟，两人就看到一座巨大的钢铁都市，几人高的机械城墙，组成材料也不规范，看起来是各种机械物品堆砌在一起，在经过外力的挤压才弄出的模样。
一座完全蒸气朋克风奇特城市，不存在任何官方记录里的法外之地。
这种有城墙的现代城市还是非常少见的，毕竟攻城这种戏码在现代社会，几乎是不可能发生了，几辆直升机就直接把人投进城市了，这城墙要来何用。
城门像一个高速入口一样，总共四条车道，来来往往的车辆已经排起了长队，大多是一些小货车，车窗都是用铁窗焊死，几乎是密不透风的。
两人沿着路边也没排队就走了过去，守门的有四个人，每个人的身体都有肉眼可见的机械改造，正对着叶听白两人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性，左臂整体都是机械臂，但看起来格外的灵活。
“来海港干嘛？”
叶听白：“来...来旅游行吗？”
那女人奇怪的看了一眼叶听白，似乎是有些惊讶于这个理由。
“这理由我还真没听过，身份卡，外加一万元入城费，刷卡还是现金？”
叶听白无奈的笑了，这还没进城的，就被花样收费，这海港还真是只认钱不认人，不过他也没想着打破这里的规则，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还不是强龙。
当叶听白把身份卡递过去之后，收费亭里响起了滴滴的报警声，另外三名收费人员同时把眼神看了过来，他们也在对讲机中讲着什么，女人面色不善的把叶听白的身份卡递了回来。
“秩序所的人不允许进。”
这是叶听白真的没想到的，这海港还能做到和官方联网？
叶听白的身份信息岁说不上绝密，但绝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查得到的，但现在一个海港的收费亭，随便一刷，就能发现他秩序所的信息，这海港未免有些太神通广大了一些。
叶听白：“可我就是想进呢？”
女人轻蔑的笑了一声，把窗户瞬间关紧，按下了桌子下的按钮，警铃声大作，不少一模一样的机械士兵从城里冲了出来，这种型号的机械士兵叶听白也了解过，是现代社会，模仿兵人纪元造出来的东西。
第76章 完全压制
可这种模仿出来的东西总缺少了一些灵性，战斗能力弱的可怜，所以根本没有被量产，在这里能看到这么多，显然有些奇怪，如果仔细看过去的话，这些机械士兵的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机械化。
深海污染造成的机械，和正常的机械是两种概念，深海机械虽然看起来是机械，但它其中的原理根本不符合基本的物理定律，那就是一个长着机械外表，却根本不符合科学的诡异东西。
很显然，这些机械士兵都是经过深海污染强化的，来往的车队自动让开了路，对叶听白两人投来了同情的目光，这些士兵迈着整齐步伐，手里端着武器，一步一步的靠近。
突然，叶听白打了一个响指，所有的机械士兵，全部自然碎裂，机械零件散落了一地。
叶听白好歹也是深海的神眷，虽说一直没怎么用过深海的力量，但身份是实实在在的，窃取深海的力量，来对付深海的神眷，简直是笑话一般，只要他想，所有机械体系的人都没法在他面前站立，这就是天生的压制。
机械体系本就依托深海建立，深海想要收回去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这些人显然没见过这个场面，而且这里的防御体系并不严谨，这些机械士兵毁掉后就没有任何备份方案，那四个收费员更是直接跑路了，然后排队的车辆一看不用交钱，更是飞快的入城或者出城，这城门一下就空了起来。
叶听白：“这地方，还怪有意思的，进去看看。”
强森：“哪有意思，看着就渗人，这地方本来应该是一片海，我站在这上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海？”
叶听白跺了跺脚下的地面，结实牢靠，完全由金属打造，比一般的建筑材料还要好上不少。
强森：“海港本来就是一个码头，就是那种几根柱子，支撑起来一扇木板的海港，后来这里发展起来，支撑的木柱子变成了合金的，上边的木板也变成了的金属，就这样一直扩张，才有现在的规模。”
“你的意思是这座城，整个都是建造在海面上的？”
叶听白跳上城墙，往周边眺望了一下，根本看到尽头，那这码头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强森：“别看了，我上不去！”
强森两次被掏心脏，人已经失去往日的锐气，偏偏两次心脏被掏还都得怪叶听白，根本就没法嫌弃人家，现在心脏更是换成了新的，只能等待着这颗心脏慢慢适应身体，他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海港常驻人口也就几十万，不到阳城的十分之一，但能进这里的人，没几个普通人，几乎80%都是各种形式的断罪师。”
叶听白被这个数据惊到了，80%什么概念，阳城的十分之一，就按最少的40万算，百分之八十也有32万断罪师了。
要知道阳城满打满算，断罪师也就10个人，这10个人目前他还没认全，在江都遇见的断罪师，虽然不少，但也绝对没有到烂大街的地步。
叶听白：“你是在扯淡吧，上哪整的那么多断罪师？”
强森：“不是我们这种断罪师，就是身体接受了机械改造，同样具有断罪师的特性，你可以把他们身体机械改造的那部分当成移植。
他们的升级路线是不断更换机械体，在功能上几乎跟普通断罪师没有区别。”
这下倒是让叶听白理解，这种机械改造人他也见过，非常弱，而且未来发展潜力也有限，他都没怎么当回事过，却不知道在这里聚集了这么多的机械改造人。
如果说被污染物牵连，被迫成为断罪师的是劣质断罪师，那这些机械改造人，更是劣质断罪师中的劣质，但他们却拥有和断罪师一样的特性，就是抗性，对于污染的抗性。
而这里最大的污染源就是深海，在一定程度上，他们已经接受了深海的污染，所以异化成污染物的概率反而变小了，不管这种断罪师如何的劣质，但它终究要比普通人战斗力强。
所以这里根本不需要秩序所，一般的污染物出现在这里根本就是送菜，什么东西在达到一定数量后，都会产生质的变化。
估计整个世界，除了海港，没有地方可以找到这种密度的断罪师。
一个污染物刚刚异化出来，周围的邻居全是断罪师，掏出他们的大枪，几人轮番打上一番，这污染物想想也是够倒霉的。
估计这才是海港没有秩序所和基金会的介入，却可以安稳存在的原因，因为海港早就已经被彻底污染了。
叶听白和强森两人刚刚入城，就被数十辆汽车给围住了，车上下来的人都五花八门，身上机械化的部分都不尽相同。
一个上半身几乎一半都被机械替代的男人开了口。
“呦，瞧瞧这小嫩茬，现在秩序所都不把我们海港放在眼里了吗？”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显然他们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叶听白又打了一个响指，带头的那人左臂瞬间脱落。
叶听白：“好笑吗，在笑我让你上半身都掉下来。”
男人拿起地上的机械臂，表情有些慌了，他想要把手臂给安回去，但无论他怎么操作，那手臂都不再听他使唤了。
“你干了什么！”
男人慌乱的叫喊着，这些机械部位就像他们的身体一样，脱落了和斩掉他一条手臂没多大区别，可这似乎并不能威慑他们，那男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端起武器准备开火。
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主人格在这种情况下并没有优势。
副人格控制身体，伸出手掌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在场所有人的武器全都掉在地上，然后他指着那个不知道死活的领头人，五指张开，伴随着副人格的手势，那人整个身体瞬间分解。
所有机械部分都四散开来，仅仅留下了下半身还站在原地，头颅连带着脊椎失去支撑直接弯折倒地，瞬间暴毙，这种几乎把半个身体都替换成机械的，对上叶听白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第77章 毁城
秩序所的人从强闯海港，这几乎是宣战，各种奇奇怪怪的人都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可副人格毫不介意，这里的断罪师实力差的离谱，他挥挥手，身后的汽车就像人群摔了过去。
再一挥手脚下的地砖纷纷浮起，地砖的外围自动脱落，变成了一个个锥形，数百根砖块构成的钉刺激射而出，把这群毫无配合的人杀的人仰马翻。
叶听白：“你什么时候战斗力变这么强了？”
副人格：“一直在变强，只是没机会战斗。”
叶听白知道副人格能处理这种场面，但他没想到会处理的这么轻松，相比于之前，副人格的控制力强大了太多，最初的时候他最多控制五米范围内的物质，而且重量也非常有限。
而现在几乎周围二十米范围内，他可以随意施为，而且力量也强的可怕，竟然可以凭空让一辆汽车漂浮起来。
很快，杂鱼们自知不敌，开始退开，突然一声巨大的枪响从城市中心传来，副人格的感知何其强大，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侧开了身子，可孩子被炽热的子弹划伤了脸颊。
可能被这一下给刺激到了，副人格瞬间腾空，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城内冲去。
叶听白：“你会飞？！！！”
飞翔大概是每个人类的愿望，可能由于人类本身是陆地生物，天空对于人类来说一直可望不可即，于是飞翔就成了每个人都幻想过的事情。
副人格一边急速飞行，一边向叶听白解释。
“只要我的控制力超过体重，就可以飞，而且不考虑身体承受能力的话，几乎可以无限加速。”
副人格的能力一直很bug，几乎拥有念力所有属性，同时又比念力更加精细，之前唯一的缺点就是控制力太弱，而现在，这种弱点已经被弥补，这种控制力有了质的变化。
副人格在空中腾挪的要远比地面上快捷，而且他专注于躲着狙击手的子弹，所以那巨大的子弹再也没有得手过，可是在副人格进城后，那枪声也消失了，很显然他并不想暴露自己。
叶听白：“糟了，强森！”
副人格刚才太激动，叶听白因为发现他会飞，也激动了一下，两人完全把强森给忽视了，可副人格回到现场的时候，这里早已经没有人了。
不过好在还没发现强森的尸体，应该还是有救的。
这座城好像突然间安静了下来，街道上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人来管叶听白，来海港会变成这幅样子是他属实没想到的，从目前种种现象来看，海港根本就是一处私产，这里边的人都很排外，尤其是叶听白这种带有官方背景的人。
这样的话，会让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发展受限，当这座城里所有人都排斥你的时候，他还怎么发展，根本就没人提醒过他这件事。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什么都要别人提醒，又要叶听白有什么用呢，他总得展现出一些作用，既然光日谢采都肯让叶听白过来，说明这里没有江都那么多忌讳。
叶听白：“毁城，看他们管不管。”
副人格听到后直接落地就开始摧毁周围的建筑物，他不需要完全分解，只需要在建筑受力点的位置上做做文章便好，副人格从街道入口出发，一步一步像城市内深入，所过之处，无论是钢铁街道，还是旁边楼房全部坍塌。
副人格：“如果他死了，我就让你们所有人跟着一起陪葬。”
显然副人格的这种举动让他们坐不住了，一个几乎全身都被机械改造了人扛着强森从街角走了出来，那狂躁的污染气息，非常少见，让人感觉下一秒他就会异化成污染物一样。
这人全身上下大概只有脸还有副人样，看着是个青年男人的模样，他用手抓着强森的脖子，闷声说道。
“人可以还给你，现在就离开。”
副人格对着那人招了招手，那人立刻身体僵硬不能动弹，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散掉，这个人竟然抗拒了叶听白被深海赋予的权柄，也就是说他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控制了这些力量。
但终究还是比叶听白低了一个层次，被深海的力量压制的死死的，副人格轻松的从他手里抢回了强森，呼吸有些微弱，看伤势应该被人胖揍了一顿，但性命无碍。
这些人应该还没理解，他们正在面对的是什么人，深海的神眷，对于这些人，会有天生的等阶压制，就如同阴神体系里，何坚对于普通城隍那种压制，几乎是叶听白的一句话，这些人就必须遵从。
反抗就意味着否定自身的力量，自然会解体而亡。
这时一个身着红袍兜帽的人走了出来，跪在地上对着叶听白拜了又拜。
“我神，红衣教现任主教恭迎您的到来。”
叶听白又懵掉了，这红衣教又出了新的主教，还在这种时候来迎接他？
现在叶听白几乎是和整个海港在作对，把海港的脸在地上踩了又踩，这个时候站出来发声，不是红衣教在这里真的有实力，就是脑子有坑，狂信徒。
仔细想想的话，红衣教总共三个领头羊，一个教主，两个主教，全都因为他或多或少出了点问题。
苏觅为了救他的血疫，挖出了自己的眼睛，可能现在还残留一点意识在那颗眼球中，萧寒月更是被他亲手给弄死了，而教主大人呢，也因为萧寒月那件事，被秩序所和基金会给折磨了一番。
他属实是不太明白，现在红衣教竟然还要站出来替他讲话。
这种信仰着实让他疑惑。
那个被叶听白压制着的机械人全程都没有吭声，让人感觉他更像是被人推出来背锅的一样，叶听白没有继续和他纠结，而是放了他，那男人也是一句话都没说，转头就走。
那个出来迎接叶听白的主教也是一个女人，听声音似乎还挺年轻的，她快步走到叶听白身边，低声说道。
“这里眼杂，您跟我走吧。”
第78章 酒馆
叶听白重新控制身体，透过兜帽看到了下边的那张脸，很清秀的一个女人，样子几乎是跟苏觅一样模子里刻出来的。
叶听白：“你跟苏觅什么关系？”
“那是我奶奶，我叫苏月。”
“嗯？也姓苏，随母姓吗？”
嘴上说着脚下也没停，叶听白跟着苏月来到城中心，一座十层高的大厦里，虽然这楼外边没写上红衣教，但这进进出出的人几乎全部身着红袍，俨然一副红衣教大本营的模样。
进到楼内，苏月才把自己的兜帽给摘了下来，很年轻的女孩，最多二十岁，和苏觅很像，但还是有区分度的。
“其实您要来海港，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悄悄进来就好，海港的势力有很多，但并没有什么领头的，您来了，大家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叶听白想了一下，如果有了红衣教的帮助，他在海港能更快的发展，没必要放弃这种帮助，而且是苏觅孙女的话，他更有好感一些。
叶听白：“我也没想到，他们刷身份卡就能刷到我的身份，这海港有点东西。”
“没您想的那么厉害，海港有一部分基础数据库的权限，但秩序所身份这种东西还是查不到的，他们能刷到您的信息，纯粹是因为您太惹眼了。
海港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对一些比较出名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标记，您一直以秩序所的身份出现在人前，自然就被记录下来了。”
跟苏月聊了一会，主要还是对这边红衣教势力的了解，结果和他想的有些偏差，这里并不是红衣教的总部，仅仅算得上苏月的大本营。
红衣教的内部势力一直不是很团结，毕竟这个组织一直收拢的都是一些心理有问题的人，大多数加入红衣教只是为了力量而已，这并不是一个纯粹信仰深海的组织。
而且深海也算不上本土神，他不是特别需要信仰，红衣教的人本质上和海港这些并没有多大区别，那种利用深海力量，却不尊重深海的大有人在，以前这种人都是以萧寒月为首。
而苏觅这个人，也不是什么狂热的信徒，她比较中立，可能她在外人没表现出来，但在之前的梦境交谈中，苏觅可是对深海一点敬意也没有，她只是利用克苏恩的眼睛，屏蔽深海的污染，从而在红衣教坐上了高位。
但苏月却不同，从这么短暂的接触了解中，叶听白发现，苏月这个人是真的有信仰的，所以海港这块地方，聚集的红衣教教徒也都是对深海一直有着追求的人。
换句话说，叶听白的神眷身份，在这里很好使。
叶听白：“那城门收费的，还有后来的那些机械士兵都是什么人？”
“是酒馆的人，这座城的运行维护，一般都是酒馆管的，不过管的也不多，这里也没什么法律，当街杀人也不会有人管。”
这种罪恶都市，能在这个世界存在简直不可思议，可正是这种地方，才能让叶听白大展拳脚。
由于强森的身体原因，现在跟着叶听白属实累赘，他直接把人给送回江都了，不然还得分心保护他，本来请强森当自己保镖，现在却成了他的保镖，简直离谱。
在把强森送走后，叶听白换上了一件普通的兜帽衫，他现在这张脸实在太扎眼了。
他开始在这座城里闲逛，这个海港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刷新他的认知，当街杀人简直是最常见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人死了，还会有专业的收尸队来处理尸体，一辆密封的小面包上冲下来三个大汉，一个负责裹尸，一个负责清洗，一个跟客户收钱，整个收尸过程不超过两分钟就完成了，现场干净整洁，甚至连水渍他们都会烘干掉。
这一套专业、熟练的流程，代表着这种事情太常见已经被产业化了，收尸成为了一种产业，就有些让人感觉到奇怪，这可不是殡仪馆收尸，这换个词应该叫做毁尸灭迹。
逛着逛着，叶听白来到了这座城里最大的一间酒馆，据苏月说，这酒馆才是整个海港最大的组织，无论是水鬼下海，还是回收机械造物，全部都要经过酒馆。
但是这酒馆也相对松散，水鬼们愿意通过酒馆进行交易，并交纳高额的抽成，单纯是因为酒馆的信用背书，酒馆不会因为水鬼是普通人，因为他们命不久矣而黑掉他们的钱，反而还会提供全程保护。
这对于水鬼来说，非常重要，水鬼只是普通人，下海命就没了一半，可以说这里随便一个人都有能抢了他们的东西，这个时候酒馆的作用就出现了，他保护了水鬼职业的安全，同时自身也收获了极大的利益。
但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有极其强大的能力，能压制这些疯子们的能力。
叶听白把兜帽向下拉了拉，硬着头皮想跟着人流一起走进酒馆，结果还真的成了，这的管理要比想象中松散的多，即使是白天，这酒馆里的氛围也非常到位，跟普通蹦迪的夜店也没多大区别。
众生百态，应有尽有。
叶听白坐到了吧台前，看到菜单最前边的饮料名称是快乐水，这可让叶听白小高兴了一下，没想到这里还有快乐水提供，要知道以前叶听白最大的爱好就喝着肥宅快乐水，然后窝在家里看动漫。
叶听白：“给我来一杯快乐水！”
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都把看了过来，而且开始围到了叶听白身边，这些凑到叶听白身边，主动问道：“兄弟，捞到什么了？”
这群人把叶听白给整懵了，他只想点一杯快乐水，顺带偷听一点信息，怎么就突然被人给围上来了。
这时叶听白才注意到，那快乐水下边还有一些其他的字。
“仅限水鬼点单，点单交易完成后，免费提供。”
这根本不是什么快乐水，这根本就是水鬼想要卖货的暗语，叶听白点了，就意味着他有货要卖，所以那些商人才会围了上来。
叶听白不想惹麻烦，只好从腰间拿出了拿出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