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邪神的呼唤
司幼序的崩溃对于这场战争绝对是毁灭性的，叶听白相信人类一定有什么后手，或者是那神秘的天宫，或者是那断罪师总部，因为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人类胜利的希望非常渺茫。
凭借人类现在这幅样子，他们不配在这样的世界上生活三千年。
远方的战争太过遥远，而且跟他也没多大关系，他还是得在这辆车中寻找线索，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听白开始检查这辆车的照明系统，是什么原因导致亮光一闪而过，而且副人格还说有刺痛感，正常的光不该有痛觉才对，但叶听白并不是专业人员，检查屡屡受阻，而且这里每节车厢都有独立电源，这让叶听白破坏总电源的打算直接破灭掉了。
除了前两节车厢，从第三节开始，整辆车已经被污染，物理形态扭曲，很多线索都已经丢失了，叶听白只能把目标放到了那具李笑笑的尸体上。
叶听白担心见到自己的尸体会刺激到李笑笑，让她的心理状态不稳，所以就拿了布条给她做了个眼罩，一直把她拽在手里，任何一个断罪师失控都是大麻烦。
李笑笑的尸体的在第五节车厢，身体已经和铁皮融合到了一起，叶听白也只拽出了半截身体，下半身已经彻底消失了，或者和那些眼球融合在一起了。
李笑笑的铁罐已经消失，尸体整体呈冰蓝色，没有什么外伤，只是有很多冰裂纹，跟司幼序的很相似，这看起来更像是李笑笑自己把自己冻死了。
搜索结果倒是喜人，叶听白找到李笑笑的手机，他还记得上车前，自己曾经用这部手机给司幼序打过电话，说了自己对这辆车的不安，按道理他应该有回复的。
把那半截没有利用价值的尸体丢到角落，叶听白拽着李离开了这里，两人一起打开了这部手机，里边的确有很多司幼序发来的信息。
第一条
“已经派人过去了，在下一站就会上车接应你们。”
这条信息显示是已阅。
第二条
“为什么不接电话，收容物2-13收容失效了，很可能在那辆列车上，资料传给你了，现在立刻敲碎车窗，跳车。”
这条信息已经是未读了，这个时候李笑笑多半已经污染失控了，两条信息间隔时间半小时，也就是这半小时就是生与死的距离，不过这条消息倒是以另外一种形式被两人看到了。
收容物邪灵召唤师
编号2-13
警告：该收容物如果放任不管，可能引发颠覆性文明毁灭
收容措施：将收容物2-13置于收容物5-66（时间长廊）中，让其在无止境的时间长廊中循环，并使其获得永恒的生命
收容5-66被置于地下三千米的特制收容基地中，位置为绝密
外观特征：身高160，体重0，自述为男性，光头，身体瘦弱，身披蓝紫色兜帽长袍，手握权杖，面部一直被蓝紫色兜帽遮掩，且直视其双眼的人都会陷入疯狂，具体相貌不详。
能力描述：收容物213身体能力孱弱，任何研究员都拥有独立将其制服的能力，但已经证明，收容物213仅仅是一种规则的载体，当收容物213物理死亡后，会在世界范围内重新生成另一个收容物213
收容物213会用尽各种办法，进行献祭仪式，仪式威力难以测定。
收容物213祭祀常用语：“喂，邪神在吗，出来毁灭世界了。”
目前这句话是否具有特殊含义，尚未被解读，根据其特性，收容物213不能被处决，只能被囚禁，而且还要防止其自然衰老死亡。
首次收容经过，天宫历2056年，213在马路上赤脚行走，而被巡警询问，巡警在与其交流一分后陷入了一种极度癫狂的状态，似乎是对于某物种的极度崇拜。
而后崇拜开始传染，整座城市化为炼狱，213在城市中心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几十万人跟随着她的脚步，*****降临了
*****出现后立刻开始侵蚀人类世界，与人类军队发生交火，双方焦灼时间长达3天，最终人类获胜，死亡平民一千三百万，死亡士兵一百二十万，断罪师彻底失控人数132。
该次事件被称为邪神的呼唤，值得注意的是，红衣教在本次事件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红衣教上至主教，下至红衣全部加入战场，共抗邪神
并且事后提供了大量有关213的资料，同时无偿贡献时间长廊作为收容措施。
天宫历2158年，基金会的贪婪让他们把时间长廊挪作他用，收容物213寿命走向尽头，自然死亡。
天宫历2159年，收容物213改头换面再次出现，依然是紫色长袍，第二次邪神的呼唤降临，本次事件死亡平民120万，士兵50万，断罪师彻底失控35人。
该次事件中，红衣教依然竭力相助
后基金会高层被红衣教清洗，所有参与213与时间长廊的研究计划的人员全部被暗杀，该次清洗似乎取得了政府允许（尚未确定），秩序裁判所从清洗开始到结束未做任何措施与帮助。
叶听白看到这份资料陷入了深深的震撼，如果单纯是看资料，这些冷冰冰的数字，根本没什么感觉，可就在刚才他还亲眼看到了，那些大兵主动抱着空弹迎着触须怪冲了上去。
人类就真的这么弱小吗？这么脆弱吗？
那怪物只不过某个存在的分体，明显称不上神，可即使是这样，已经几乎让人类拼尽全力，人类在这里拼命，天宫到底在干什么呢？
接下来的信息大多是司幼序的关心焦急的问候，没什么实际价值，到了现在叶听白也基本缕清了事情的脉络，但又有一个新的疑问出来了，红衣教的立场问题，他们到底是干嘛的？
而213又是怎么收容失效的，李笑笑到底是死在了邪神的祭祀仪式中，还是死在那闪动闪光，亦或者山洞闪光和邪神召唤本就是一件事。
叶听白现在最好奇的是，自己去了哪里，叶听白是了解自己的，大概率是躲在某个角落，想躲过这次事情，但也不确定，毕竟这世界瞬息万变谁说的准呢。
第7章 回归主线
两人继续向火车后几节车厢探索，在走到第五节车厢的时候，叶听白发现大量的打斗痕迹，在角落里还发现了自己的那把匕首，现在已经成了碎片，这周围的车厢到处都是刀痕，还有血迹，武器都碎了，看来自己是败了。
叶听白看着周围的刀痕沉默了一下，眉头皱的愈发深了。
一直向后，两人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狂躁的兽吼，还有铁链敲击墙壁的声音，叶听白拽着李笑笑赶紧跑了两步，一直到车尾，他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另一个自己被人绑在车尾，四肢全部用粗大的铁链锁起来了，眼神中已经失去了神采，他一会撞墙，一会躺倒在地，口中叫嚷着没有一点头绪的污言秽语，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手筋脚筋全部被挑断，就像一个牲畜一样被人捆在这里。
那个被捆住叶听白看到另一个自己也是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球中亮起了一丝光芒，他疯子般抓住叶听白的肩膀，嘴里叫嚷着。
“都是你，你早就知道的，为什么不说，他说的没错，我是活该，我是活该啊！”
面前这个疯子眼中的光亮越来越盛，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排斥，他似乎要回本来的世界了，这里不允许有两个清醒且存活的叶听白。
“走，我们现在得回去。”
这个时间线的李笑笑死了，所以极有可能是他自己被排斥回原本的时间线，留下李笑笑一人等死。
正在跑路的时候听到后边的自己喊了一句话。
“怂可以，该狠的时候，要狠啊！”
叶听白的眼角悄然落下了一滴泪水，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个时间线的走向，他多半已经弄明白了，自己被基金会抓去做实验，而已自己的性格，多半是会苟且偷生的。
司幼序会死在战场上，阳城没了他，没了支撑，在各方势力的虎视眈眈下，会彻底消失，那城里的人能不能活，或者存不存在，对于天宫来说，都毫无意义。
而自己在基金会疯狂的折磨中，终有一天，会崩溃，会拉着元成玉一起，杀了基金会的所有人，但那最多也只是个基金会分部，那之后估计自己也就没几天活头了，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他明白刚才自己对自己喊的那句话的含义，他该狠一些。
刚进第四节车厢，副人格就提醒说前边有人，叶听白自然的放开了身体，让副人格来，副人格现在那种细微的控制力，大概只有五米范围内，在这五米内，有那么一丝上帝的意味。
副人格可以控制自己和他人，不发出任何声响和气息。
两人慢慢前进，发现那声响竟来自他们最初上车的那节包厢，现在他们的行礼都在那里，门被锁着，里边是翻找东西的声音，副人格只是稍作停留便依着主人格的吩咐离开了。
他们再次回到第二节车厢，这个他们出现的地方，带他们来到这里的那扇门。
两人走进包厢，主人格在旁观状态自己自言自语的一声谢谢，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片深海之上，这次他站在这里，没有慌乱，深海之下的巨大黑影在似乎在沉睡，随着它身躯的起伏，这无边的海域竟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它不是一个个体，这片深渊依然有无数的低语，但叶听白真的听不懂，它们越说越激动，平静的海面开始波涛汹涌，叶听白感觉自己就要疯掉了。
他看到无数人类，互相窃窃私语着，说着警告或者语言，然而又没有一个敢去承认和重复自己所听到的那些话，一种巨大而又荒谬的罪恶感笼罩着这片海域，深渊之外，群星之间，扭曲涌动，人们无处可逃，只能在黑暗又肮脏的角落瑟瑟发抖。
它们在向叶听白展示，展示宇宙以宏大而又壮丽的方式运行着，而我们的世界、我们人类这一种族的存在，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偶发事件。
叶听白猛的拍打一下水面。
“够了，让我离开！”
叶听白大汗淋漓的回到现实，虽然现在控制身体的依然是副人格，但他却同样喘着粗气，他们终于回来了，看了看时间是正常的时间线，他们才刚上车不久，门外还有工作人员走路的声音。
李笑笑带着哭腔问道：“怎么办啊，叶大哥，我们跳窗吧。”
叶听白平复了身体的自然反应，擦去了额头的汗水，依然不急不慢的说道。
“主人格说如果我们跳窗，可能活，但司幼序依然会死在那战场上，他死了，咱俩也活不长。”
叶听白说的是实话，现在立刻砸窗逃跑的确可以让他们俩免于麻烦，但最重要是之后的事情，山一般的邪神被召唤，无数触须怪物，人类和污染的战争。
叶听白拿过李笑笑的手机，打给了司幼序，他得问一些事情。
“我又被拖入深渊，看到一些未来的事情，213突破收容，李笑笑惨死，你战死，所以为了改变这个结局，你得帮我。”
电话内安静了一会，既没有疑问，也没有迁怒于副人格说话的没头没尾，因为他现在手里正在看着一份报告，正是213的收容失效的报告，而这份报告的机密程度，只有他自己清楚。
“笑笑真的死了吗？”
“现在还没有，如果我们不做任何处理，多半是要死的。”
“死的惨吗？”
“双目缺失，下半身缺失，应该算的上惨。”
司幼序把手中的资料碾成了纸团，纸团又因为承受不住高温而变成了灰烬，司幼序咬着牙说道。
“你想要做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让孙恩帮我黑进这辆车所有的电子设备，开始播放那部电影。”
“这没问题。”
副人格：“对了，主人格让我问你一下，你准备派往这辆车上的人，是不是小黑。”
“不是，他怎么...”
嘟嘟嘟~
叶听白挂断电话后，又跟李笑笑问了一句。
“你们的黑匣子，是只有自己装在哪里吗？”
“嗯，隐藏位置都是自己选的，但司大哥那里有专业的检测手段，在我们死后是能检测出来的，有的人甚至把它植入了皮肤里。”
叶听白点了点头。
第8章 重合的身影
副人格推开包厢的门，门外一切正常，飞逝的风景和一切如常的工作人员，两人直接来到了驾驶室门前，再次打开了这里，和在另一个时间线看到的一样，这个列车长已经死了。
只是他那背部的眼睛长得还不算太大，叶听白这次也是有备而来，一刀直接捅了进去，尖叫声戛然而止，那列车长也随即像植物一般枯萎了下来。
因为列车长的死亡，列车再次紧急刹车，在离那个隧道还有三小时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这已经很大程度的改变了未来。
两人退出驾驶室时，副人格用手在门缝之间轻轻扫过，他的手就像一个电焊机一般，把铁门和墙壁彻底融合在了一起，普通人想要打开门，重启列车估计要费一番功夫了。
接下来就是要意外发生前，找到213，如果不管不顾，213依然会召唤邪神，到时候他们俩妥妥药丸，或者两人逃了司幼序过来战死，没有司幼序这个靠山，两人还是药丸。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到213。
213的身体能力弱于常人，只要不被其蛊惑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将其制服，它的特征也显眼，就是紫色的兜帽长袍还有权杖，这套东西便是它们的传承，无论载体死在那里，它们总归会重现于世间。
起码在现在为止，列车并没有骚乱，这些乘客正被叶听白的电影所吸引，他们彻底陷入那个电影的崩坏世界观中，被电影中的美丽女孩所吸引，为那杀戮游戏的鲜血所亢奋。
现在这辆车停在一片平原上，司幼序已经在紧急调人增援了，但司幼序的权威仅限于阳城，不在外边。
即使司幼序这时候说了，213就在列车上，估计很多人也会选择听不见，而司幼序本人想过来大概在快也得一个小时。
叶听白一直相信时空的存在，他也相信历史是有修正性的，如果不是颠覆性的改变，时间的车轮总会把历史导向原本方向，也就是说叶听白认为，如果他不阻止触须大军的降临，他会失去司幼序这个保护伞，最终还是会像野兽一样被铁链囚禁起来。
所以基于这个认知，叶听白必须要大幅度改变未来，改变到历史的微弱的修正力根本不足以修正现实的程度。
两人从头开始逐个车厢寻找那个兜帽之人，正在两人搜索的时候，一个列车员迎了上来。
“女士，先生你们现在...”
副人格抬手一划，腰间的小号匕首便穿过了她的喉咙，这个时候还能摆脱电影诱惑正常工作的，必然已经被污染了，活着只是阻碍。
接连搜了五节车厢，都一无所获，叶听白也有些焦急，因为213祭祀根本不需要依靠山洞，这辆车里的人就足够，到底为什么要在山洞里这么干，他依然没想清楚，或者那座山跟213所召唤的邪神有关联。
所以叶听白才要在这辆车上散播电影，为的就是先213一步，把这些人的命攥在自己手上，半小时后如果依然找不到213，叶听白就会打个响指，让这一列车的人全部自杀。
搜索到第六节车厢时出现了一些意外，这一节车厢是普通硬座，坐满了人，叶听白两人刚走进去就被十几只枪指着脑袋，这是一整车大兵。
叶听白抬手三只匕首同时飘起，斩断了所有指向他的枪管。
“住手!”
一个金发女人从车厢中部走了上来，叶听白注意到她的怀里，抱着一个银白色箱子，用手铐绑在了自己的手上，似乎是某些很重要的东西。
她走到叶听白面前主动敬礼，态度倒是很友善。
“你好，特等防疫部队上校莫洛伊，奉命运送病毒样本，请您出示下证件。”
“没空。”
副人格一点面子不给的推开了女人，整个车厢的气氛都焦灼了起来，但那女人还是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这些人才安静的坐回椅子上，被一整车的大汉盯着，副人格没有感觉到丝毫不自在，他还对每一个人回以凝视，这一车厢的人全部正襟危坐，而且没人看手机一类的东西，叶听白电影根本没影响到他们。
正准备去下一节车厢的叶听白突然停住了脚步，主人格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这些人才是最好的祭品，作为军人每个人都有背向特质，就如同疫苗一般，不然在进入战场的瞬间，他们就会被污染侵蚀，丧失理智。
但换个角度想，这一车都是被污染过的人，叶听白的电影无法影响他们，而他们却可以成为213的祭品，他迟疑了，他的计划被打乱了。
他没法瞬间控制整个列车人的生死了，该不该现在回头杀了这车厢内所有无辜的大兵的？
叶听白纠结了
为什么213特征如此明显，却一直没有被人察觉，在另一个时间线的自己也不可能是傻子，他为什么会忽略了特征如此明显且外观异于常人的213呢？
为什么当时穿越到未来时，一辆密闭的列车，会突然出现另一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主人格的脑袋在飞速的运转，副人格虽然聪明，但他偏向程式化，这种推理性的问题非常不适合他。
在叶听白心里，他一直需要对付两个人，一个是收容物213，那是一个身体孱弱披着紫色长袍，手拿权杖的人，另外一个就是小黑，这个阳城的内鬼，但现在在他心里那两个身影正在重合。
站在原地的叶听白猛然睁开了眼睛，而这节车厢也出现了标志性的海腥味，离他最近的的士兵身体甚至出现了机械化，只是这一幕叶听白没有注意到，叶听白回过身仿佛看透了车厢之间的铁壁。
“看到你了。”
就在叶听白两人之前呆着的包厢内，213就坐在那里，他从头到尾都坐在那里，和叶听白两人肩挨肩的坐着，压根没有移动过，只是叶听白和李笑笑一直没看到他，而这种能力只有小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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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留给断罪师的只有绝望（4000字）
还有之前在另一个时间线中，发生战斗的那节车厢里全是刀痕，而小黑同样是个玩匕首的，叶听白当时忽略了这一点，因为资料中213身体孱弱，而小黑的身体却敏捷强大，他把两人直接给区分开来了。
副人格手脚并用，发疯般的朝着车头奔去，现在主人格似乎又进入了那种奇妙的状态，他可以看到213，也只能看到213，一个黑暗的空间内，只有他和213两人。
在叶听白发现213的时候，213似乎也发现了叶听白，213微微抬起头，站直身体，扬起手中的权杖眼看着就要拍在了地板上，叶听白不得不止住身体打了响指。
而在这响指的下一秒，车上的所有普通人全部一把扭断了自己的脖子，骨骼破碎声充满可这辆列车，小黑的权杖终究是没敲下去，因为这辆车上的所有人，除了那些防疫部队的，全部死光了。
在最开始，叶听白想的便是直接屠杀掉这辆车上的所有人，没有人类，213孤掌难鸣，必然是召唤不出邪神的，但叶听白还是想尝试救一下这些人，毕竟生而为人，谁还不想做回好人呢。
只要他在进入隧道前找出213，只要小黑还没有上车。
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小黑一直都在叶听白身边，只是当小黑真的想隐藏的时候，即使是副人格也没能发现，谁能想到213和小黑竟然是一个人。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叶听白和小黑依然在第三节车厢里相遇了。
李笑笑匆匆赶到，到都兜帽下那熟悉的下巴，她也一下就认出了小黑。
“诶，小黑你怎么在这里，司大哥派你来的吗？”
叶听白伸手拦住了李笑笑。
“他已经不是断罪师了，害死你的就是他。”
再次听到自己的死讯，李笑笑又陷入了恐惧之中，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叶听白，又看了看这个和自己相处了几年的小黑，她一时间慌乱了。
副人格操起三柄飞刀直冲小黑面门，下一秒小黑那把黑色匕首空中一个虚晃，叶听白的三把小匕首全部被削断，但这几个东西在副人格的操控下本就想液态金属一般，碎裂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他没想到小黑依然会有这样的身手，资料上显示213身体孱弱，并不单指一代213，而是指所有被发现的213，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邪灵召唤师被传承后，会自动改造人的身体，让他适合本职业。
为什么这次的213要借助山洞，在之前的数次记载中，213仅仅需要走在人群中跳起舞蹈，就可以带领数十万人一起献祭，这次的213却不同，他借助了某些外物的力量，那个不能有光的山洞。
这大概就是他力量不足的缘故，因为小黑的身体还没转化，他本身还具有战斗力，所以属于邪灵召唤师的力量，他也无法完全发挥。
213的收容才刚刚失效，通过资料来看，历届213从收容失效到出现作乱都相隔至少一年以上，可这次小黑却不同，着实让叶听白没想明白，是为什么。
按这种推算来说，小黑该需要一年的时间来转化自己，获得最强的力量，那种蛊惑一整座城市的力量，为什么他要提前出来，提前暴露自己，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出来作乱。
小黑：“我真没想到，你这么狠啊，意料之外啊”
话音刚落，小黑便出现了叶听白的身后，黑色匕首马上就要刺穿他的脖子，一层奇怪的绷带突然出现，包裹住了叶听白的脖子，那黑色的匕首竟然没能刺穿那平平无奇的绷带。
叶听白召唤三只匕首，在周身快速旋转，希望避开和小黑的近身战，他和小黑的确有根本性上的实力差距。
小黑自嘲的笑了一声，声音里有些凄凉。
“他连裹尸布都给你了，就这么不放心我吗？”
叶听白身上的这层绷带就是裹尸布，是出发前他专门找司幼序要的，当时叶听白的原话是。
“给我一件保命的东西，能在小黑的匕首下活下来的东西。”
司幼序当时仅仅是皱了皱眉头，没有问为什么，两人也没多谈，这裹尸布没什么作用，唯独就是坚韧，砍不破，刺不穿，就是裹在身上污染指数会直线升高，但主人格并没有在乎，他从离开阳城就已经把裹尸布绑在了身上。
只是想活命罢了。
这秩序所里水很深，叶听白不想太过深究，但他能看出司幼序在防备某些人，而那个人就在当初的隔离间内。
相处了两天，林念花和司幼序的关系明了，李笑笑更是没可能，那只剩下那毫无存在感的小黑了。
那天叶听白去地下隔离室，司幼序身体出问题，花莉来的那么快，仿佛提前知道一般，在最不可能的地方，发生了一场逼宫，如果没有内鬼，根本不可能实现。
但叶听白不知为什么，司幼序选择了沉默，那叶听白自然也没法多说什么，只是搜集了所有关于小黑的资料，战斗方式以及弱点，而这一切都是在司幼序办公室干的，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的房间里有没有小黑。
这就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人最大的威慑，如果小黑想，他跟在叶听白身边一直生活，叶听白都发现不了。
叶听白回头对着李笑笑说了一句：“对着地面喷冷气。”
李笑笑也没因为个人感情而拖后腿，以两人为中心，车厢的地面逐渐结冰，叶听白的三把匕首再次出击，这次三把匕首分成三个方向，叶听白本人也一起冲了上去。
司幼序曾经说过，小黑那种类似瞬移的方式，是靠他自己强大的身体能力，就是速度太快了而已，这种物理移动需要和地面摩擦，克制他反而很简单，李笑笑喷个冷气就好。
反而叶听白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控制身体，在这种光滑的地面上更具有优势。
小黑真的很强，面对三把匕首和副人格的正面强攻，他完全不落下风，而且就这么一会，副人格已经被攻击到不止三次了，但叶听白也发现了一些东西，小黑的身体衰弱了，而且衰弱不止一点半点。
套句司大爷当时的话就是：“即使你带了裹尸布，小黑想杀你也就是多砍一刀的事。”
不断的交缠中，小黑匕首一刀斜斩，小匕首愣是被砍出了大刀的气势。
两人分开一段距离，小黑突然说道。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人类不过是我神的饲物，你们拿什么反抗，我也不想的，但是未来早就注定，努力都是徒劳的。”
叶听白已经发现，小黑的精神状态已经不正常，有些像是自己在否定自己。
副人格和小黑都有些喜欢缠斗，这样李笑笑根本没法发挥，想到李笑笑副人格突然觉得周围变冷了，便回头瞟了一眼。
结果发现李笑笑正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在散发着蓝色的冷气，眼睛中的泪水止不住滑落，还记得她曾经说过，她哭的越厉害，能力就会越强。
李笑笑哭喊道。
“为什么啊，小黑你为什么这么做啊，你们几个在我眼里都是亲人，只有你会半夜带我出去玩，也只有你会逗我笑，为什么一切突然变了。”
面对李笑笑的哭诉，小黑似乎有些反复，他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停的敲打，鲜血浸湿了兜帽，他依然在痛苦的敲打，而李笑笑也一直在哭，哭声越来越大。
“够了！”
小黑大吼一声，一把撕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了自己真容，小黑以往那漂亮的金发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就是一颗巨大的眼球，它占据小黑半边的头颅，似乎还有自己的意识。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下场，我们一辈子都在救人，到头来谁来救我们啊，你看我这个样子，没有人来救我们，他们还会攻击我，研究我。
这样的世界就不该存在，这所有的一切都该推倒，都该重塑！”
小黑这话的确触动到叶听白了，这样的世界真的很病态，断罪师们承受着比常人大无数倍的痛苦，还要处处受制，最后还要沦为收容物供研究所用。
这世界对断罪师来说，就是一条钢索，钢索之下是万丈深渊，钢索尽头是无间炼狱，而他们却没有退路。
到头来终究是个死，只是死的有多惨的区别。
从没有修成正果一说，这对于断罪师们是怎样一个绝望的世界啊。
小黑怒吼：“我努力了二十年，而当初被救下的那些人，听说我污染失衡，全都避我如蛇蝎，这就是我们一直保护的世界，它值得被保护吗？”
李笑笑哭着慢慢接近早就面目全非的小黑，她毫不嫌弃的抱住了他，虽然李笑笑的身体是冰冷的，但她却有一颗比任何人都要温暖的心。
可就在这时，一声枪响从身后传来，一发手指长的子弹打穿了小黑的额头，小黑的身体颓了下去，但好像还没彻底死去，他的身体似乎在加速转化。
副人格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是那些跟过来的大兵，而开枪的就是那个金发女官。
主人格真的非常生气，眼看着小黑就要平静下来，这帮人却出来捣乱，他们并没有靠近，隔着好几节车厢远距离狙击，副人格再次开启跑酷模式，直朝那帮大兵冲去。
那金发女人似乎被叶听白的气势给吓到了，竟然又开了一枪，叶听白勉强躲过，脸上却也划出了一道血痕，没等她上第二发子弹，副人格已经冲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掌，那把重狙便直接崩裂成了零件，方圆五米内所有的枪械全部被暴力拆卸。
三把匕首在空中翻飞，挑断所有意图反抗之人的手筋脚筋，副人格走到女人面前，冷声问道。
“为什么开枪？”
“那是污染物！”
啪~
一个嘴巴抽掉了女人一颗牙齿，半边脑袋撞到了周围的墙壁上，顿时血流如注。
“这不是你们的职权范畴，因为你这一枪，可能要死更多的人，废物！”
一节车厢三十来个大兵，基本全被副人格斩了跟腱，要不是在另一个时间线，叶听白看到了太多大兵英勇的一面，他刚才真的有心杀掉所有人，他能看出来小黑的绝望，但他对这个世界还抱有一丝希望，不然他不会停下来说那些话。
现在主人格就是应激状态，对外界极富攻击性，因为他深刻的记着另一个时间线的自己，是怎么忠告自己的，该狠。
想到这里，叶听白突然明白另一个时间线自己的意思，不要留隐患，结了仇就杀了，不然会落得跟他一个下场，当初如果副人格真的把那独眼大汉杀了，可能现在真的会是不一样的场面。
“是我错了，不该留你们的命。”
副人格站在原地，三把匕首飞回，轻易的取走了所有大兵的性命，今天这里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只会有挽救世界的英雄，只会有用匕首杀掉所有大兵的小黑。
小黑死亡后，主意识似乎彻底丧失了，他的眼睛中又生出一双眼睛，一股邪恶诡异的感觉扑面而来，副人格把李笑笑拉了起来，丢到身后。
主人格：“先逃吧，现在它估计只剩下213的本能了，这周围也没活人，他献祭也不能成功，没必要留在这里。”
副人格用匕首将旁边的铁皮生生割出一个洞口，抓着李笑笑就跳了出去，但李笑笑一直哭个不停，身体冰的吓人，副人格的手在接触的刹那就被冻伤了。
副人格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一脚踹在了她的肩膀上，把踢出了火车，然后抓起她身后的铁罐子疯狂逃跑，现在李笑笑活像个冰块，反而身后铁罐不那么冻人。
一阵难以言喻的低语在叶听白耳边响起，他明知道这句话不属于任何自己已知的语种，但主人格就是听明白了，那就是
“肮脏的造物，只配抱头鼠窜！”
叶听白回头看了一眼，小黑再次隐没在兜帽之中，黑色匕首被丢落一旁，权杖回到了他的手上，那声低语是从他的嘴里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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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用看，昨日各位挑战失败，没有加更
第10章 绝望中最后闪耀的人性
伴随着低语声的响起，即便是车上那些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他们依然开始了异变，就如何另一个时间线的世界一样，他们的眼睛消失了，四肢逐渐化为触须，眼看就要全部复生成为怪物。
而主人格现在也很奇怪，因为在这种旁观的状态下，他竟然感觉到了来自深海的呼唤，这次呼唤远没有之前的那么暴力，反而相对于这种存在来说，非常温和。
一个奇怪的想法凭空出现在了主人格的脑中，只要他沉入深海，他将会获得一份好处，而且这次进入深渊不会有危险。
主人格摸不清属于神的世界，但以他作为人类的思维来看，213所代表的邪神，和深海之渊下的那位必然是对立的，红衣教依托于深海之渊建立，每次邪神降临都会尽全力，这足以说明问题，信仰的对立。
每次进入深海之渊都是吸收禁忌知识的绝好机会，而且被动吸收来的污染，会带给副人格加强，这是一次没有危险的旅行。
也就在这时，大量的军队包围了这里，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火炮已经架好，这就是军方的反应能力，来自一个特殊污染物的能力，当某个足以颠覆世界的危机发生时，才可能被启用，最快的战争动员。
能够在半小时支援全球任意位置的能力。
空间像是水面，每个人凭空出现都会出现一丝波纹，到后来甚至连坦克都已经出现，而叶听白现在就在他们的轰炸范围内。
下一秒，司幼序几人也凭空出现，林念花强森都在其中，往日里那么稳重的司幼序，现在看起来也像一个热锅上的蚂蚁，他对着两人不断招手。
主人格：“把她丢过去。”
副人格用上了全身最大的力气，助跑两步，将李笑笑抡了出去，她不重，但那个罐子很重，为了这一扔，叶听白全身多处拉伤，但李笑笑也算是成功被送了出去。
看到司幼序成功接住了李笑笑，叶听白主动控制了身体，在那一瞬间他回了到那片海面上，这次的深海...异常的安静，水下的黑影似乎在沉睡，没有任何动静。
而在现实世界的叶听白，在那一瞬间就变了，他脚下的大地扭曲成了海面，彻底的现实、物质层面的改变，他回头看着列车上213，说出了一句话，是一句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话。
“血肉的时代终结了，神！垂！死！”
213像是遭遇了莫大的恐怖，连站都站不稳了，猛退三步撞在列车的墙壁上，其他的怪物身上开始生出机械的部分，但那些机械身体又与血肉不合，他们撕咬自己，机械的部分伤害血肉，血肉腐蚀机械，最终自残而亡。
所有人全都害怕了，这句话虽然像是叶听白说的，但却更像是在天地间直接响起，在每个人的耳边，在每个人最恐惧的某个角落，叶听白不过是个载体。
靠叶听白比较近的所有机械设备全部报废，变成了奇形怪状的废物。
不远处一群红衣对着叶听白方向又跪又拜，口中念诵着诡异的歌谣。
而叶听白这边已经彻底潜入了海底，在这里他的一切感知都被无限放大，这不是海，起码这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海，深蓝色的水有着熟悉的海腥味和铁锈味，没错，叶听白在这里就是可以呼吸。
他像条鱼一般，在深海中游荡，那是一颗巨大到让他无法形容的圆形物体，某种巨大的机械聚合物，那圆球之下小山一般的身体，如果非要形容这更像是一颗球被托在了一个巨大的足以支撑天空的柱状物之上，身躯之下是铺满整个海底的机械触须，
在这庞然巨物面前，叶听白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这一切他都无法解释，在这里他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切的所学知识全都不成立，他所理解的规则在这里简直如同儿戏。
这时那莫名的低语再次出现，叶听白这个工具人被用完了。
“血肉是肮脏的根源，虫子...”
叶听白再次被踹回了自己的身体，刚才他就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都没能窥见黑影的一角，也许连外形都是他臆测出来的，一个非常短的旅行。
这次的深海之旅。没能让他重回世间，他依然被深渊牵引着，依然只能于世间旁观，或许那根本不是不可名状之物的有意为之，只是自然吸引。
叶听白被司幼序接走，彻底失去任何优势的213被一些穿绿色制服的人带走了，而那辆列车依然遭受了空弹爆破，一队大兵搬着固定型空弹进去安置，短暂撤离后，空弹一齐坍缩，列车连带铁轨一同消失。
副人格站直身体，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一样，整个身体残破的厉害，司幼序拖住他的肩膀，在叶听白耳边低声说道。
“你是不是特别不解，为什么我明知道小黑有问题，却一直置之不理，甚至还有些埋怨我，如果我早点处理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副人格：“不清楚，无法理解，不想参与。”
司大爷说的这些话，的确是叶听白曾经想问的，但他深知想在这种世界活的长久，就是要少探索，知道的越少，你活的也便越久。
相比于强大的断罪师，那些弱小的下等民反而活的更久，他们被施行了弱等教育，也就是愚民化，有些下等民终其一生都不知道开车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
知道的越少，就会越快乐，你离污染也就越远。
司幼序继续说道：“你觉得为什么你能穿越时间看到那些东西。
小黑如果真的想杀你，你根本活不下来，我调了监控，他是跟你俩一起上车的，他有无数次杀你的机会。”
叶听白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最关键的是他们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另一个时间线，一切一切的线索全部来源于另一个时间线。
而且小黑一直跟他们坐在一起，叶听白一直认为小黑的目的是整辆车，而不是自己，也就没有深究，从另一条时间线的结果来看，李笑笑死了，自己却活了下来，那明显是小黑的杰作。
他为什么也要留下自己，李笑笑和自己，明显是李笑笑和他更亲近吧。
看到陷入了沉思的叶听白，司幼序继续说道。
“我们断罪都是可怜人，如果我们自己不互相帮助，那还不如拉着世界一起陪葬，小黑的污染指数超标我是知道的，但他克制的还算不错。”
主人格：“他一直做的事情，你都知道？”
司幼序点头。
叶听白现在终于是明白了，司幼序根本不是防备着小黑，小黑或许做了一些对阳城不利的事情，来和基金会甚至其他的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组织换取生命的延长，但那都是在司幼序的默许下，甚至是双面间谍。
隔离间有问题，司幼序早就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基金会动手的那么早，那么突然，而且动手的对象换了人，司幼序认为这些手段不会对他有任何作用，却没曾想这手段变成了威胁他队友的手段。
小黑的身不由已，司幼序的默许，都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阳城的这些人，聚在一起靠的不是钱，不是权，只是一帮被抛弃之人的苟活求生。
司幼序叹了一口气。
“我在告诉你一件事，笑笑一直介意的事，小黑的特质是衰老，非常少见的付出型特质，可以主动付出而换取力量的特质。
而他的断罪能力也不是什么隐身和低存在感，而是时间。
这是一套可以在关键时候改变一切的能力组合，是他让你看到了一个足以扭转一切的未来。
小黑现在自身的能力全都源于自身的锻炼，他的断罪能力也只在今天动用了，因为用一次生命基本就结束了。”
叶听白猛的一个咯噔，一切全部清晰了起来，小黑污染指数超标，靠着出卖一些司幼序允许的阳城秘密，从基金会手里换取能延长他生命的东西。
而213的突破收容，它的载体死亡，需要新的载体，事实上213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意志，是那套衣服，是那只权杖，如果在往深处想一下，213的收容位置多半在阳城之下。
213的收容失效，转移到了阳城内现阶段污染突破极限，最适合它的人，也就是小黑身上，而小黑无法反抗213的意志，却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意识，小黑的意识完全无法反抗213的意志，却以自己方式提醒了叶听白。
这在当时那个金发大兵打穿小黑的头颅，他重新复活就像变了一个人就可以证明。
第11章 无解的世界
小黑上车非他所愿，但小黑却跟在两人身边，用自己的能力，付出了寿命，带两人看到一个本该发生的未来，提醒了两人。
同时用自己的方式，付出寿命削弱了自己的身体，葬送了自己的未来。
按这样来说，如果不是小黑身体衰老，叶听白真的没有任何资本活下来，一刀可能就结束了。
而213到底为什么收容失效，这该是司幼序的工作了，估计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司幼序心中的怒火，都不需要副人格的分析，主人格在旁观状态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叶听白被司幼序拖回来，扔到了一辆吉普车上歇息，副人格从没有觉得自己如此虚弱过，这种来自身体深处的痛苦，并非真实存在的，让他完全束手无策，只能躺在车子的后座上动弹不得。
他身旁就是李笑笑，现在她的身体就和在另一条时间线看到的死状非常相似，皮肤泛蓝整个人像冰块一样，止不住的颤抖，只是现在她还没有裂开来，而且状态在逐渐平稳，没有恶化的趋势。
副人格一直不停的尝试控制身体，但最终还是没能撑住，彻底晕了过去，以凡人之躯接触不可名状之神的领域，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司幼序站在车外，看着晕倒在车内的两个活宝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坐个车都能整出这种事情。
“司大人这次真是立了大功啊。”
温梦穿着一身蓝绿色宽松军装，慢慢走了过来，不论什么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能穿出属于她自己的感觉，如果说元成玉代表是清纯，那温梦就是妩媚。
司幼序看起来脾气有些不太好，扭头问了一句。
“你过来干嘛？”
温梦：“真是薄情的男人，这怎么说他们俩，也被你安排在了我的研究生里，我这个导师不该来看看吗？”
司幼序突然转头看向温梦。
“对了，你那个污染物逆转的实验做的怎么样了？”
温梦随意的说了一句：“半成品吧，成功过一次。”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时不时的看向林念花，两人之间的烟火味非常浓，也不知道这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司幼序心思根本没在两个女人身上，而是特别肯定的说道。
“小黑不能交给基金会。”
温梦：“你醒醒吧，213那是什么等级的污染，你还想逆转？”
“不止是小黑的事情，基金会里的蛀虫太多了，财团的加入已经让基金会彻底失去了原本的样子，我要把基金会彻底清出阳城，而213只能留在阳城，这不过是顺手之举罢了。”
顿了一下，司幼序特别认真的看向温梦的眼睛说道。
“温梦，你得帮我。”
温梦错开了司幼序的眼神，摆了摆手。
“第一次听你这么认真的叫我，还怪不习惯的，我人微言轻的左右不了世界政府，你必须得付出点什么。”
司幼序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叶听白露出了微笑。
整整三天过去，副人格才逐渐苏醒过来，实际上主人格仅仅昏睡了半天，但他又没法直接控制身体，一直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
这三天他什么都干不了，只能思考和发呆，这也让叶听白理清了很多事情，首先就是这次列车事件，并不是骨中人所说的，因为他知晓了某位存在的名讳，而招引来的。
213身后所代表的邪神，和叶听白所接触的，深海之渊下的怪物，是完全对立的，那种，骨中人说过，古神不该有人类可以理解的情感，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该是仇敌那么简单，但那种完全的对立感又是真实存在的。
相似的咸腥味，其中一个没有铁锈味，这铁锈味则应该是区分两者关键，细细想来，列车上的眼睛，各种扭曲的意向，虽然有那种独特的咸腥味，却完全不像之前那种潮湿的感觉。
就像是一只海鱼，被拉到了岸上，在沙漠中被晒干了一样。
这两者实在太过相似，如果不细分真的很难分清。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一直忽略的事，那个列车长是怎么回事，在他们上车前副人格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如果按照副人格的推断，在上车前列车长已经死后，背后的眼睛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而那个时候，小黑是没有上车的，所以这件事必然有另外一个参与者，一个促成这一切的人，甚至可能和213收容失效有关，叶听白只希望司幼序足够聪明，能够想通这一切。
最后就是对于司幼序这个的定位，通过小黑这件事，叶听白明白了一件事，司幼序绝对不是一个肯安心等死的人，他现在如此锋芒毕露，恨不得把自己快死了几个大字摆在脸上，这何尝不是一种伪装呢。
我七级了，我快死了，谁惹我就拉谁一起陪葬，这个时候跟我为敌没有任何好处，这是叶听白这个局外人都能感受到的信号。
这个时候的司幼序用搏命的疯狗作为外壳，大概根本不会有人会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阳城在他手上控制了15年，十五年能干出什么事情，叶听白不清楚，但绝对不会太简单。
如果明确这一点后，司幼序找叶听白的理由就有点意思了，他现在的确对自己是推心置腹般的培养，但培养之后，司幼序想干什么，像小黑所说，改变这个病态的世界吗？
这个世界的确有些病态，断罪师的泛滥和扼罪使的稀少，甚至催生了一次性扼罪使这种反人类的存在，这的确让叶听白很难接受，但不知道怎么形容，人们在这种社会生活久了，就会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对的。
而且一时间叶听白的确没想清楚，如果推翻这种制度，该拿什么去替代。
很多人是先被污染，而后被迫成为断罪师，这部分人占了断罪师的80%，而这部分人的能力与相性不佳，控制力不强，他们成为断罪师仅仅是为了活命，而当他们足够强大，也足够扭曲了，在失控之时不知又会造成多少人的污染。
第12章 学习神秘，提供能力
这种不合格的断罪师就像瘟疫一样，大概有一个词非常贴合人类的状态，那就是饮鸩止渴，用少部分人的绝望，换取大部分人的平安，但有很多断罪师是无辜的，为什么他们污染失控依然要被研究，被做着各种剥夺他最后尊严的实验。
这就又回到了一个世纪难题，五个孩子贪玩站在了铁轨上，而另一个孩子站在另外一条本来不该有车经过的铁轨上，司机该不该转向，是牺牲一个还是牺牲五个。
相信这个问题大多数旁观者都会回答，不转向，凭什么五个人的错误让一个人来承担，但当这些旁观者加入这五个人的行列，这站在铁轨上的五个人范围扩大，扩大到整个世界的人类。
这个结果将会被完全反过来，倒不是说全人类犯了什么错，只是这种牺牲少部分人，来换取大部分人的概念会被人当做是正常，这的确就很可怕了。
如果叶听白有能力，他倒是真的不介意帮一帮，但在这庞大的天宫之下，难道三千年人类都没想过反抗吗，他连天宫之上是不是人都不清楚。
他真的不想掺和这些事，但不知不觉中，叶听白的身上已经被彻底打上了司幼序的标签。
副人格猛然从床上坐起，完全没有病后虚弱的样子，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折叠床上，在一间白色的帐篷里，看阳光大概是下午。
看到副人格醒来，叶听白就询问了一下他的感觉，毕竟副人格一直以来都像个机器一样，不眠不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昏迷过，进入深海似乎对副人格的伤害更大一些。
听到主人格的询问，副人格似乎在组织语音，迟疑了一下后说到。
“你好像又给我增加了一些能力。”
说完副人格把腰间的三把匕首招起，三把匕首开始不断变化，首先是材质，它似乎凭空被添加了某些东西进去，让这把匕首变得更加坚韧且复杂，但是紧跟着这东西有发出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它竟然硬生生的变成了机械物，也就是独属于深海之渊而成的机械体系，叶听白懵掉了，他现在算什么，行走在人间的污染源吗？
“为什么你刚才说我给你增加的？”
副人格：“因为我发现，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有联系的，当你的认知仅限于普通人的时候，我只能做到人类的能做到的事情。
而当你的认知突破普通的世界观，我就出现了他们称为断罪的能力，我的每次能力变化都是跟随你对世界的理解而产生变化的。”
叶听白的确不知道副人格的能力是如何变化，唯一能确定的是，从副人格出现到现在他已经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最初副人格刚刚出现时，他还停留在对身体的各种高效利用上。
比如说最开始副人格常用的是卸关节，那个时候他还只局限于人类身体内的能力，当时那个带口罩，疯子一般的小女孩，只是最普通的污染衍生物，就连李笑笑都能轻易对付。
但当时副人格却异常狼狈，甚至卸掉了整条右臂，对身体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林念花后边还特意提醒了，这种战斗方式对关节损害极大，让他不要在用。
后还说要给自己做特殊治疗，但当林念花第二次给自己检查身体的时候，却说身体已经自愈，受损的骨骼竟然再生了。
这才是副人格最初始的能力，通过自身对于人类身体结构、甚至是其他物种身体结构的研究，以最少的力量来发挥出最强的战斗能力，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当初副人格的战斗方式，那就是体术。
可后来副人格的能力就开始变得魔幻了，五米范围内隔空御物，分子层面的重构，这简直是上帝般的能力，虽然御物的力量一般，但也让副人格的战斗方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一切的变化仅仅是司幼序的一句“你的能力是精神”吗？
现在细细想来，副人格的能力变化是无声无息的，他没有李笑笑这些正常断罪师那么明显，不像他们疯一次能力就会大大加强，也不会像他们有属于自己的能力增幅器。
也就是说副人格的一切能力增强，是跟随主人格对世界理解而发生变化的，他们两个从来都是互相联系的，只是各自竟然都一直没有发现，白纸一般的副人格完全不理解自己的能力来源，只会简单的用本能两个字来形容。
而叶听白本人更是对自己有些偏见，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能力完全比不上副人格，压根没想过副人格的能力竟然来源于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能随心所欲压制副人格的原因，因为副人格的能力根本就来源于他。
奇怪的点就是这里的，能力来源于他，但他自己却不会用，而且刚才跟那不可名状存在交流之时，的确说的是自己会获得好处，而这个能力又转移到了副人格身上，这就让他彻底懵掉了，副人格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且最离奇的是，从他接触神秘至今，那些本该在他身上的污染，都去哪了？
污染在人类身上最大的体现就是人性的丧失，但副人格本来就没人性，他降无可降了。
人格之间的交流总是快如闪电的，在黑暗中被憋了三天的叶听白早已耐不住寂寞，让副人格尽快出来探探风，走出帐篷，叶听白就发现了守在门口的强森，现在他左手端着空枪，右手拿着一个大鸡腿在啃。
副人格面无表情的看向强森，指着他手里的枪。
“那个是我的。”
强森把空枪扔到了叶听白的怀里，非常不满的说道。
“老子给你守了三天门，上来就跟我要枪，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副人格：“为什么要给我守门？”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你吗，基金会总部发令要你，秩序所总部也发来了调任书，世界政府让你过去汇报，甚至红衣教都对你有意思，真的是炙手可热啊。”
副人格：“主人格喜欢哪就去哪，不关我事，我昏迷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第13章 血疫
“这事还挺麻烦的，现在213变成了小黑，老大想把收容权拿到自己手里，本来不太可能，但这次213收容失效基金会负全部责任，两边闹的不可开交。”
叶听白大概明白，司幼序可能对小黑还抱有希望，但现在小黑还能行动，是因为那套衣服，是那个名为邪灵召唤师的意志，真正的小黑脑子已经被打穿了。
副人格周围环视了一遍，发现这周围的气氛特别紧张，那列车附近已经被围起了三道钢丝网隔离栏，很多身穿白色军服的人在忙碌着消毒，刺鼻的消毒水味即使在露天也很浓郁。
而且在他们外围还有一个更大的封锁圈，一排排大兵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这些人，又是在干什么？”
“似乎是什么病毒泄露了，不过不用担心，只有普通人会感染。”
叶听白突然想起了那一车大兵，还记得那个金发女人说过，他们是什么特等防疫部队的，那女人手上还一直拿着一个银色箱子，她也说过那是病毒样本，但叶听白明明记得，自己并没有破坏那个箱子，它应该不会有破损才对
叶听白隔着层层迷雾，看向了包围圈的中心，那里本该是列车的位置，现在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地面上坑坑洼洼的都是空弹的痕迹。
空弹这种武器具有自限性，它只会伤害球体范围内的东西，而在坍缩的那一刻，离球体哪怕只有一毫米，也不会受到丝毫伤害，这种范围的空弹犁地，只能是那种外置的空弹，极有可能是那个箱子在空弹的外围，空弹的坍缩边界刚好打开了箱子，所以病毒散播了。
副人格：“病毒的资料有吗？”
强森指了指帐篷里的一张简易桌子：“那份就是，没啥好看的。”
叶听白走到资料旁，发现上边印着一张特别醒目的图片，那是一个人缩水的样子，身上挂满了血珠，不是流血而是那种类似汗液的状态，或者说他全身挂满了血红色的汗水，整个人枯瘦如柴，就像一个木乃伊。
资料等级：绝密
血疫，烈性传染病，人类暂时未能发现任何导致该病发生的致病菌或者病毒，感染血疫的初期表现为口渴，随着大量饮水病情会在数小时内进展到中期。
感染者的血液开始表现强大的渗透性，能在不破坏材料的情况下发生渗透，包括但不限于各种金属已经合金、塑料、玻璃。
病程进入中期后，病人会获得异常旺盛的精力，能够吃下大于自身体积的食物，同时自身血液开始大量向外渗透，目前唯一能阻隔血疫血液渗透的材料为基金会特有。
根据基金会提供的实验报告，一个人从感染血疫到彻底死亡，身体会渗出超过正常人十倍的血量，而这些血液的成分和正常人没有任何不同。
目前已有科技，未发现血疫的致病原，且没有发现任何污染痕迹。
目前发现血疫的散播范围有限，大致为一千米范围，暴露在血疫病人千米范围内的人类，感染率100%，潜伏期不定，目前最长潜伏期为1年，已经确定该烈性传染病仅会传染普通人，断罪师无感染风险（但断罪师可能携带病毒，称为潜伏者）
暂时未发现任何有效治疗手段，但通过无限制输血和生命供给，可使发病者延长生命。
目前应对血疫的唯一办法：焚毁一切可能传染的人或者物
叶听白看到这份资料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一种污染，但这上边却明显的标明没有污染迹象，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目前他基本的认知就是，一切人类无法被理解的东西，都可以被归类为污染。
而污染本身也没什么明显的界定，这帮研究员是怎么确定，血疫和污染无关的？
在这种明显带有官方背书的文件上，如此笃定的说血疫和污染无关，要么是真的有什么检测办法，要么就是欲盖弥彰。
自己到底是不是断罪师叶听白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不是什么正常路子，普通断罪师一身污染，动不动发疯，但叶听白就有意思了，一点污染都测不到，还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自己早就暴露在传播范围内了，要感染早就感染了，叶听白倒也没有特别担心，因为他从心底里对这种只对普通人产生作用的瘟疫有着轻视，毕竟有副人格在，他想生病都难。
副人格放下文件准备去消毒圈里看看，刚出帐篷就看到李笑笑朝着他冲了过来，离着一米就朝着他扑了上来，副人格当时就把匕首横在了身前，又硬生生被主人格给压回去了。
李笑笑一边笑一边哭，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叶听白身上，副人格就是那颗树，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因为刚才主人格给他的指令是。
“站直，不许动。”
“叶大哥你终于醒了，谢谢你救了我，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全都给你。”
在听到好吃的时候，副人格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他还是说。
“有事，主人格要去看血疫。”
叶听白倒还真第一次在副人格身上，看到一些类似人性的东西，那是最原始的渴望，就是婴儿呱呱落地，对于母乳的渴望。
主人格：“不着急，你先跟着她去吃东西吧。”
副人格拉起李笑笑就走，那速度都赶上快跑了，副人格是真的想吃，来到李笑笑帐篷，一整个箱子的各种零食，罐头、熟食，叶听白拉过凳子就开始吃。
李笑笑也抱了个小板凳，蹲在叶听白身旁等着个大眼睛，就像是在看表演一般。
整整一个大行李箱的食物，叶听白一个人造了半个多小时，竟然全部都给吃掉了，那平平的肚子里仿佛有一个无底深渊。
李笑笑突然蹦了起来，用非常夸张的语气说。
“我都惊了，叶大哥你太能吃了，你可以去开吃播了，知道吗，只要你吃就可以赚钱。”
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却真的被副人格听进了心里，食物他喜欢，而主人格喜欢钱，这好像是个不错的事情。
他认真地问道：“吃播是什么？”
第14章 小黑的信
李笑笑一愣，而后又开始兴奋的介绍。
“就是网红啊，你什么都不用干，就坐在那里吃就行，然后就有钞票拿，所有的烂事我都会给你安排好，你只需要坐在一个摄像头面前吃东西，怎么样？”
副人格：“听起来好像很不错。”
主人格一直在旁观状态一言不发，直到副人格来询问他的意见，这让突然产生了一种看到自己的孩子成长的感觉，一个孩子一直什么都不懂，突然某一天他想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想干的事情，自己有任何理由去拒绝吗？
而且他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时，还考虑着自己。
“可以，别撑着就行。”
吃完东西后，副人格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朝着包围圈走了过去，也就走了才100米，就被一队穿着防护服的人给拦了下去，虽然都是一些普通人，但叶听白也不想惹麻烦。
三道栅栏最中心，也就是列车所在的位置，现在已经挤满了帐篷，而那些白色的帐篷早已血迹斑斑，有人已经发病了，而且是大规模发病，他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那种重要的病毒样本，会没有人提前通知，而且空弹犁地这种脑残命令到底是谁下的。
刚刚回到帐篷，叶听白就看到了林念花，几天不见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看到叶听白后她少见了挤出了一些笑容。
“既然醒了，就跟我去见几个人吧。”
叶听白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叶听白跟着林念花来到了隔离圈外围，现在这里竟然已经建出了一座房子，这种材质，这种感觉和阳城秩序所地下的隔离间如出一辙。
三道关卡都没有检查，估计是林念花已经是这里的熟客了，房间不大，进来之后便看见了司幼序，还有盘坐在房子中心的213。
副人格看到司幼序便立刻说道。
“主人格让我提醒你，列车上有人帮小黑，列车长在我们上车前就已经死了。”
司幼序毫无意外之色，只是点了点头回了句：“在查了。”
房间内除了司幼序还有一个穿着奇怪紧身制服的男人，这制服上挂满了各种奖章，似乎在刻意彰显自己的荣耀。
头发花白，也很稀疏但还是梳着非常油腻的背头，看起来非常强势，司幼序在他身边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
老头瞪了一眼司幼序，司幼序无奈的站起身开始了介绍。
“他叫谢采，是我以前的老师，以后你会在他手下工作学习一段时间。”
副人格眉头一皱：“为什么，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而且他看起来并不好相处。”
谢采在旁突然大笑了几声。
“还真是跟他描述的一样，一点面子都不给啊，不过我喜欢。”
老头说了两句后，安静了两秒，副人格奇怪的问道。
“你这样说话，不觉得尴尬吗？”
司幼序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大声说道：“够了，小黑还能留在我们手里，全靠老师，你对他稍微尊重些。”
副人格看向坐在地板中间的213，戴着紫色兜帽，平静的像个死人，甚至都看不到呼吸的起伏，小黑已经死了，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他的躯壳，副人格是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感情的。
但叶听白真的是没法不承情了，毕竟小黑用命救了他，他也只能让副人格克制一些，可能副人格到现在都没法理解为什么需要尊重，如何尊重他可以学，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尊重。
这才是副人格的问题，他可以模仿人类的任何情绪，反应，但他无法正确的使用，毕竟人类的情绪是自发的，不是模仿就行的。
气氛有些尴尬，司幼序把老头先送了出去，回来后走到叶听白面前，毫无预兆的鞠了一个90度的躬，林念花在一旁悄悄别过了头，眼角有些湿润。
叶听白把司幼序扶起，说了句。
“我去便好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主人格的选择，因为对于鞠躬这个动作，副人格可能感受不到任何特殊的意义，但叶听白知道司幼序鞠的这一躬不是给自己，是为了小黑。
作为阳城的掌舵人，一个二十多岁开始独掌一座城并且撑到了现在的男人，他的躬身要放下很多，一个为了自己的下属肯放下身段去求人的司幼序，让叶听白格外的欣赏，因为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估计都要靠着他。
林念花从一旁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叶听白，上边的蜡封还没动过，应该是没人打开过，简单的自制白信封上边写着叶听白的名字。
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叶听白大概猜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场合给自己的信，只有小黑了。
撕开蜡封，叶听白抽出了其中的信纸，很短的一张纸，字迹工整，和小黑的长相一样秀气。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恭喜你，活了下来。
相信以你的能力此时已经明白了一切，如果还不明白就找司幼序调一下收容物213的材料吧，事情很长，可时间很短，我随便给你说说。
大概就是你出现的前几天，某个意志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他带给了我很多东西，但我却无法向任何人讲述。
它不停的侵蚀着我，像我灌输一些疯狂的想法，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你出现了，记得那天在污染世界面前吗，司幼序跟你介绍了所有人，唯独忘了我，而你却发现了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吗，在那之前，已经三天没有人跟我说话了。
他们似乎忘了我，而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我又重新融入了这个世界，这一度给了我希望。”
叶听白看到这里，情绪多少是有些激动的，还记得当初小黑看到自己是多么友善，主动和自己握手，还说出了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看来以后我没法偷偷做坏事了。”
这句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让叶听白以为小黑有什么怪癖，再加上李笑笑对小黑那种怪异的态度，让他误会了这句话的意思。
第15章 血疫发病
李笑笑对小黑的意见更多的应该是对家人的撒娇，对家人的不满意，不满意为什么小黑总会瞒着她，瞒着自己那种要命的特质。
如果现在想来，小黑当初看到自己的时候可能真的，真的抱了一些希望吧。
“你的出现确实改变了什么，但是却没能改变我已经彻底失衡的事实，阳城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情，我最讨厌的记忆在这里，我最美好的回忆也在这里。
我不想毁了这里，而跟你离开阳城，是我唯一的选择，只有这样那个意志才能允许，我虽然和你们每日谈笑，但我觉得自己只是个傀儡，如果可以，替我跟笑笑说声对不起。
你的身上有213想要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那是足以抵消一座城的献祭、一次邪神降临的东西，今天我选择了彻底接受它，换来了最后一晚的平静，我想了一晚竟然不知道要去联系谁。
因为我谁也不能联系，它时刻都在监视着我，思来想去也就只能给你写点什么，这大概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晚，这封信能不能被人发现也得看天意。
我活的很可笑，疏离着这个世界，躲避着他们，却又盼望别人能发现我，能关心我。
真是笑话，我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东西，不过真的很奇怪，我今天想到的竟然是给你留信，可能是出于愧疚？
明天你离开阳城，我就会跟随，我会帮你一次，但我不知道结果，把你凭白牵连进这样的事情里，我很...害，也不想说假话，说不上愧疚，但很谢谢你，可以协助我把这个东西带走。
你们的世界会很广阔，会很大，而我的世界只有阳城，这里安全了，便一切都好，对了，我的那把匕首就送给你了，当做补偿，我不会有任何回头路可走了。
谢谢...所有人。”
叶听白把信看完后，便让副人格把信重读了一遍，213依然坐在地板上没有反应，反倒是司幼序半跪在了地上，左拳一直在疯狂的砸地，他没有用任何能力，血迹斑斑。
这时候任何东西都难以平复司幼序心中的痛苦，林念花在旁抱住了司幼序，两个人一起失声痛哭了起来。
小黑是她俩一起收养的，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小黑在这里像一个坚强的哥哥，得到的关爱必然是要比李笑笑少的，而且他那个体质，消失个两三天，没人想起，倒真的是...太正常了。
司幼序：“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没跟我说过这些，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十年啊。”
副人格：“他可能觉得时间还很长....”
叶听白话没说完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主人格的旁观状态都来源于副人格控制身体，而当身体休眠时，他并没有副人格那种五米之内感知一切的能力。
叶听白在倒下之后，整个身体红的像刚煮熟的大虾，额头开始出现了红色的血色汗水，司幼序顾不得悲伤，上来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没发热，这是...血疫？怎么可能？”
林念花拉开的司幼序的身体，把手放了上去，笃定的说道：“是血疫没错，而且是中期，这不可能啊，发病直接到中期？我刚才带他进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完全是正常的。”
司幼序看了一眼枯坐在地板上的213，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先带他离开这里，去隔离圈的另外一边，尽量远离这里。”
林念花：“你觉得是213的影响？这没有先例。”
司幼序大吼一声：“213会因为一个人放弃一座城，这也没有先例，我让你现在就带他离开能听懂吗？”
林念花抿起双唇，眼泪直接涌了出来，但她也没有争辩抱起叶听白便离开了这里，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这地面已经一大滩血水了。
很快，在隔离圈内，另外一边距离213最远的地方支起了一个小帐篷，叶听白躺在白色的折叠床上，红色的血液很快便穿过衣服，浸染了床单，林念花作为阳城的队医，应该是对血疫最有研究的人，一套维生设备被推了进来，而叶听白也在第一时间被输上了血浆。
普通的工作人员很快撤离，李笑笑和强森也闻讯赶来，林念花在帐篷中不停的踱步，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的血疫进展速度会这么快，血疫是烈性传染病没错，但它的规律性也非常强，人类从来没有像叶听白这样突然发病，总要有一个被感染的过程。
林念花：“强森你去防疫部队那调血浆，先调两百份全血，如果他们不给，就抢。”
强森闷闷的回了一声：“好！”
林念花完全不怕感染，她的手一直放在叶听白的身上，监控着他的身体状态，同时在不停的往他口中灌水，这种病没什么特效药，而且它除了失血没有任何症状。
“咋回事啊，要不要去找温姐姐过来。”
李笑笑在一旁很焦躁，但又不敢打扰林念花，对于这方面她完全没接触过，嘴里嘀嘀咕咕的。
林念花刚被骂完也有些烦躁，听到温梦更是生气，直接把人给骂了出去，司幼序这时也赶了过来，走进帐篷后直接开口。
“血疫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在某些记录中，这是一种由人类自身研发，用来对抗古神的疾病，所以我当时让你带他离开，是因为他突然发病多半和213有关。”
林念花：“你现在和我扯这些干嘛，就算这病在厉害，你能治吗，什么都不懂就在门口站着。”
帐篷外传来了李笑笑偷笑生，司幼序有些尴尬，但毕竟跟女人计较的都是没有脑子的男人，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骂了司幼序一顿，林念花的心情似乎都愉悦了很多。
眼看着叶听白的出血量越来越大，林念花走到叶听白身边，对着司幼序说道。
“过来，一瓶的输血速度不够了，加大输血量，再这样下去他就撑不住了，普通人早就完蛋了，他身体素质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第16章 紧密的联系
两个人一起给叶听白的四肢全部开放了静脉通道，无限制的血浆在疯狂向这里调拨，对于这些普通资源，司幼序现在还是能做主的。
但这样终究不是一个头，这些血浆只是在叶听白身体过了一圈，便重新流了出来，而这些被感染的血浆已经不能再次使用，多亏叶听白的身体素质足够强大，还经得起折腾。
拖了十几分钟后，帐篷里再次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温梦，一个谢采，两个人进来之前还在不停的讨论，似乎关系还不错。
温梦掀开帐篷就说道：“你这样疯狂输血没用，只要限制他的血液流出就行了，找基金会建个防止渗透的池子出来，把里边续满血，这种方法在实验的时候已经用过了，可以拖一段时间。”
谢采面色严肃，接过了话茬。
“基金会那边我会去协商，但我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得了血疫的人，从没有人活下来过。”
谢采说完就离开了帐篷，李笑笑听到这话当时就哭了起来，脚下开始出现了冰晶，李笑笑的能力和自身不匹配，强制移植就造成了能力的不稳定，即使在不使用能力的时候，她的身体依然会产生寒气，而这个铁罐，就是用来收集无用的寒气。
大部分时候铁罐的功率都能满足需求，但当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铁罐的作用就会大大减弱，最终的后果就是她被自己活活冻死。
强森收到司幼序的眼神，一掌敲在了李笑笑的后颈上，世界顿时安静了很多。
由于谢采的调节，特殊材料制成的池子很快便修建好了，血疫这种病对身体来说没有任何实质性病变，就是血液会变得非常具有穿透性，除了基金会的特殊材料，任何屏障对于这种血液来说都是不存在的。
但奇怪的是，这种血液在病人的体表却可以停留，就仿佛这种病天生就是为了要人命一般，高传染性，难以测定的潜伏期，死亡率100%，这是可以让一个种族灭绝的烈性传染病。
叶听白被放入池子中，血液仿佛不要钱一样被灌入了池子，林念花把叶听白放入其中，正要给他插呼吸管的时候，叶听白像是被什么莫名的力量推了一把，整个人都沉入了血池底，而后他猛然睁开了自己眼睛，在血池底下盯着众人。
他甚至还吐了两个泡泡，在其中呼吸的似乎很顺畅。
副人格睁开眼睛后慢慢摸到了墙壁之上，他竟然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只不过他的体外整个都覆盖着一层由血液组成的薄膜，他站起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血液的流逝竟然切断了我对身体的控制，不可思议。”
强森还挺开心，一巴掌拍到了副人格的肩膀上，副人格苦苦维持的血液薄膜当场碎裂，整个人就像断电了一样又跌回了血池中。
然后在被血液彻底包裹后，他又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的清醒和昏倒就像机器人的开关机一样突然。
副人格站起身体盯着强森。
“不要在碰我，在碰我拿枪蹦你。”
温梦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在叶听白周围转了转去，惊讶的说道：“你控制血液强压在体外，让自己保持在一个高压的环境下，这个方法确实可行，但问题是你怎么可以控制已经病变的血液？”
副人格答非所问，嘀咕了一句。
“我现在控制能力过弱，不能受到任何外力的击打。”
叶听白在几人的注视下默默离开了现在，几人大眼瞪小眼完全没摸清楚状况，怎么刚才还濒临死亡的人突然就活蹦乱跳了，而且似乎还嘲讽了几人。
回到自己的帐篷后，叶听白坐在自己的床上发呆，因为主人格刚才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血疫和机械造物极为契合，而且血疫的这种感觉，在深海中的旅行中，他明确的感受到过。
那无穷无尽的黑影，好似一整个文明低语，那遍布海域的人影，似乎每个人都有这种血疫的感觉，还有那片深蓝的海域，每一滴水都像是血疫的血水，只是颜色不同。
这个发现让主人格近乎失声，只是让副人格尽快离开那里，他仿佛发现某个骇人的真相，他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而且最诡异的是，血疫对于机械造物之间有着非常奇妙的联系。
简单来讲，感染血疫的血液能够加强机械造物，而且机械造物能隔绝血疫的渗透，这个他已经用自己的匕首实验过了，这把匕首经过他的污染，已经是简易的机械造物。
这种事情根本不难发现，为什么会没人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掩盖这个信息？
假如叶听白现在把身体的骨骼改造成机械造物，这种血疫不仅不会对他造成负面影响，反而还会大大加强他的能力，但如果他这么做了，估计也就失去自由了。
机械物和血疫之间的关系，太奇怪了，这绝不是普通的烈性传染病，而是某种和污染息息相关的东西，虽然叶听白到现在都没有从血疫病人身上，感受到任何污染的气息。
司幼序和林念花又匆匆跟了过来，不过其他人大多被打发走了，林念花走到叶听白身边，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态，如果实在没法触碰，你跟我回血池那里。”
副人格伸出了自己手掌，那上边有一层非常薄的血红色的膜，而后那层膜自己开了一个洞，暴露在外的皮肤很快就开始向外渗血，这个大小只能算是有了个伤口，问题并不大。
林念花在叶听白眼神的示意下，用手指触碰到了这个位置，她的能力到现在叶听白都没摸清，唯一确定的一点就是，她就是个人形ct机，只要触碰你，就可以知道你身体内部的情况。
林念花：“旺盛，各种代谢活动都是平时的两倍，这是你平时的状态吗，距离我上次给你检查身体才不到一周，你从一个亚健康的宅男，变成了一个常年经受高强度训练的人，你做了什么透支吗？”
第17章 自制防具
副人格收回了手掌，上边的薄膜重新复原。
“我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没什么危险，我现在需要一些强度比较高的金属，还有一些...好吃的。”
林念花回头看了看司幼序，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暂时离开去置办了，很快叶听白的帐篷被送来了大量的金属块，还有很多的食物，大部分都是烤肉，还热乎着。
副人格看了看金属块，又看了看一堆烤肉，毫不犹豫的走到了食物面前，大快朵颐了起来。
血疫不会造成器质性病变，只会让人失血、脱水，然后疯狂输血最后电解质失衡，身体崩溃，器官衰竭，但副人格对这些并发症都不是特别在意，他对于身体的控制非常强大，能达到细胞的层面，只要他清醒着，他就可以轻松的让身体快速恢复。
但问题就是，一旦他体外的薄膜平衡被打破，他会瞬间失去意识，他现在不仅没有战斗力，反而还极度脆弱，所以他要用这些铁块来为自己造一些护具，造一套具有污染属性机械造物。
让被污染的血液全部被包裹在内，无法离开身体，释放他本身的控制力，这样就能恢复绝大部分战斗力，并且更加安全。
血疫在中后期本就会造成人体精力旺盛，食用大量的食物，配上副人格的吃货属性，真的是...如虎添翼，二十多份烤肉，将近半个人的体积被他全部吃了下去，在吃完这些东西后，他身体外的薄膜都更加红润了。
副人格摸了摸肚子，看到空空如也的桌子，似乎还意犹未尽，他来到旁边拿起一个金属块，慢慢控制着这些铁块开始变形。
正方体分解为无数碎块，一个拇指大小的碎块飘到了叶听白的手掌上开始融化，变成一张薄薄合金膜，包裹了整只手，而后副人格又将其强化为了机械造物。
完成这一切后，副人格悄悄来到了之前的血池处，现在强森还在这里守着，看到叶听白过来还打了声招呼，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空枪又到了强森手里，可能对刚才副人格说开枪崩他耿耿于怀，所以先一步把枪控制在了手里。
叶听白径直来到了血池旁，放开了对于手掌附近血液的压力控制，副人格的控制力被释放了一部分，而且他没有昏过去，看起来一切正常，他的方法生效了。
强森：“你这手套有点漂亮啊，外置机械物都不便宜，你哪来的钱？”
副人格白了他一眼。
“你骗我，你说下次见面请我吃饭。”
强森摸了摸自己头，有些头疼指着周围的隔离栏。
“不是我骗你，你自己看看这周围，荒郊野外我去哪请你，我给你做吗？”
副人格：“为什么不可以？”
强森来了兴趣，看起来还有点高兴。
“那你等着，我找人来换我，今天让你尝尝我强大厨的手艺。”
副人格又回到了帐篷内，他的猜测被证实了，机械造物对于血疫有着完美的抗性和增幅性，现在叶听白这幅手套没有任何能力，是非常非常普通的污染强化，但依然可以保证血疫的血液无法穿透，而且全面被血液浸泡，能力被再次增幅，它的强度比想象上高很多。
如此重要的信息，似乎连司幼序都不知道，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什么人可以把这种事情压制到这种程度，还是说压根没有人在乎过血疫，这中间总觉得问题很大。
依着手套的样子，叶听白为自己的全身都覆盖了一层金属薄膜，因为特殊强化过灵活度不是问题，藏在衣服下也不是特别明显，但当副人格准备给自己的头也来一个的时候，主人格阻止了他。
“头就算了吧，我不想当奥特曼。”
副人格：“评估一下目前的状态，控制力已经恢复到了85%，身体的格斗能力没有变化，甚至更强了。
这个病的确让我的代谢能力加强了很多，这已经是我极力压制的结果了，我目前没有看到这种旺盛代谢能力的副作用。
只是如果我不包裹头部的话，以后头部会成为我们的弱点。”
主人格：“有多弱，和之前一样，拍一下就昏过去？”
副人格：“不会，现在我控制大部分被释放，这层薄膜大概可以承受一颗普通手枪子弹的冲击力。”
“这不是弱点吧，正常人谁的头可以挨枪子啊？”
副人格：“这是我们用控制力换来的，并不划算，而且我们的颅骨硬度早就可以防御普通子弹了，单纯为了外貌而牺牲15%的能力，我认为是不值得的。”
叶听白也是有些烦，但他真的不想当奥特曼，站在大街上回头率绝对超过100%，没准还会被人当精神病逮起来。
想了一下叶听白也妥协了。
“你弄一个可以拆卸的头盔吧，在需要战斗的时候立刻戴上，应该可以吧？”
副人格：“虽然麻烦了点，的确可行，而且不会影响进食。”
合金薄膜非常薄，经过简单的污染化以后，变得坚韧了很多，现在叶听白就像是穿着一个紧身皮衣，这是经过污染转化的机械造物，如果不是特制的武器，很难破防。
这么一番鼓弄下来也过了半个多小时，叶听白发现这种转化机械造物的能力似乎没什么限制，可越是这种没有限制的东西越可怕，你不知道使用的时候在付出什么。
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了很多人的脚步声，而且是从四面八方的合围，叶听白走出帐篷就看到几十个穿着隔离服手中端着枪的大兵们，透过护目镜叶听白看到了他们的紧张。
“请蹲下，双手抱头配合检疫工作，不要反抗。”
叶听白左右看了看，这些人来的还真是时候，刚好他帐篷附近没人，可能自己一碰就倒的消息被传了出来，才让一些人对他又起了心思。
三把小匕首漂浮了起来，这还是当初从那个军官手上强行借来的合金匕首，非常普通，不过已经污染转化过了，现在副人格耍起来异常顺手。
第18章 兵人的猜想
正在这时，一声怒吼从旁边传了过来。
“你们干啥呐！”
强森正拿着一只巨大的肉腿从一旁赶了过来，看到叶听白被一堆人拿枪指着围在中间，不知道他做了防具，还以为他像开始那样脆弱，一个着急直接跳进了人群。
面对巨兽一般散发着骇人气息的强森从天而降，这些大兵毫无顾忌的疯狂射击，但这些子弹仿佛无力的爆米花一般，在那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皮肤上，连划痕都没能留下。
强森砸地的气浪让叶听白都险些站不稳，他站稳身体之后抓住一个人就像扔娃娃一般把人给甩了出去，虽然很暴力，但能看出来强森已经在尽力克制了，不然就他扔人这个力气，把他们的头捏碎简直轻而易举。
断罪师有自身的特殊性，有些断罪师心理问题大，即使污染没失衡，在处理各种事情的时候也可能过于偏激，这也是一个隐患，而且这在大部分断罪师中都有存在，如果被判定为异常，面临就是一系列的检查和审查。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普通人身上，和发生在断罪师身上会面临截然不同的处理结果，但不管怎么说断罪师就是断罪师，他们杀几个普通人，杀了也就杀了，只要他的污染没有失衡，就没人能治他的罪，一个扭曲的世界。
这里的骚乱很快就引来了更多的人，这些人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突然涌出把两人围在了中间，甚至不少人手里都拿着空枪，强森面对数量百倍于他的人完全不惧，两脚岔开站起了马步，双拳不停互相敲击，一股奇怪金属鸣音散播开来，这些普通人开始一个个的倒下，就连叶听白听到了都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这种声音就像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正在这时一个黑甲人形突然冲破了强森的范围攻击，朝着叶听白冲了过来，这个东西叶听白认识，就是人形兵器，并不是人类，最开始叶听白去心理评估局“自首”的时候，就是被这东西压到司幼序面前的。
强森的音波不能停，不然那些手持空枪的普通人就成了威胁，副人格只能冲上去，他抬手就和这兵人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拳，叶听白小退两步，但那兵人手臂却直接折断了，叶听白现在气血旺盛，力气出奇的大。
兵人断掉手臂开始变形，生出一根炮口，副人格栖身上前，手中出现一把纯黑色的匕首，那是之前司幼序悄悄放在他床边的，小黑的匕首。
手起刀落，兵人的半条手臂被直接斩断，与此同时三把小匕首把兵人脖子围在中间，疯狂旋转，就像电锯一样，硬生生的把它的脖子给砍了下来，硕大的铁块头滚落一旁，兵人失去头颅只能无力的倒了下去。
这些普通人也逐渐承受不住强森的金属鸣音，开始在地上翻滚，叶听白已经看到好些人都吐了，吐在自己防护服里，又在地上滚来滚去，简直...难以形容。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接连出现了十几个兵人全都无视强森的鸣音，小黑的匕首叶听白暂时还无法控制，只能用身体去使用，明明不重但就是无法控制，非常奇怪，不然凭它的锋利程度，解决这些兵人不过是匕首飞一圈的事情。
叶听白只能亲自上手，配合三把小匕首效率翻倍。
三把小匕首合力，变成像电锯一样的组合，轻易的切断兵人的头颅，在靠黑色匕首的锋利同时拆解它们，兵人是死物，没脑子的，但他们的攻击力却无法小觑，如果不做防御，他们足够打伤叶听白，尤其是在他现在比较脆弱的阶段。
这种兵人不是现代技术，是某种古文明的残留，平日里很少见到，阳城的心理评估局也只有一具，蠢笨却威力十足，但能无视大部分污染，毕竟机器没有脑子，它们只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执行。
所以它们在处理污染事件上，比普通警察更有优势，但又远弱于断罪师，叶听白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如果兵人足够强大，由经验丰富的普通人带领，兵人做打手，是不是能够解决这个世界对断罪师的病态依赖？
解决底层的劣质断罪师泛滥问题，对这个世界的帮助应该会很大，劣质断罪师和司幼序这种人区别极大，如果非要比喻那就是城管和jing察的区别。
事情越闹越大司幼序和林念花一起赶了过来，这群大头兵的头头看到司幼序来了才敢露面，因为他知道司幼序在，他才安全，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谈。
那是一个穿着厚重防护服的男人，防护服比所有人的都要贵重，叶听白只能判断到这么多，在隔离圈内穿着防护服的只能是普通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这里搞事，不怕死吗？
男人开口透过防护服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特等防疫部队总负责人，谭通，我只是按程序办事，我希望司大人能按章程走，要知道这两天您可刚闹完事啊。”
几人都明白这老头的意思，司幼序刚刚从基金会手里抢到了213的收容权，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在公然反抗世界政府。
强森：“你孙女死了就可以乱咬人了是吧，你管管普通人还行，管的上我们吗？”
谭通：“据我所知，他的档案里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隔离圈内所有的普通人，都需要焚毁。”
司幼序面色有些难看，他很纠结，但是他已经不想在出现第二个小黑。
叶听白突然想到之前车上那个金发女人，她似乎也是防疫部队，看年龄刚好对的上号，走到林念花身边悄悄问道。
“他的孙女是不是叫莫洛伊。”
林念花点头，疑惑的看了一眼叶听白。
“怎么了，就是她，目前世界上最年轻的防疫学博士，也在那辆车上，可惜了。”
叶听白多少有些想明白了，自己孙女死了，唯独活下来两个人，有情绪是正常，但想烧死自己？
叶听白向来奉行的原则就是，谁不想让我活，我就不让谁活。
当时叶听白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老头不能留。
第19章 阳光下的影子
这个时候叶听白默默抬起了自己的手指，指向了老头，又悄然放下，两秒钟过后那人便躺倒在地，大量的血水从防护服中渗出，等他们过去查看的时候，那防护服里已经只剩下一具干尸了。
副人格把自己体内已经被感染的血液凝成了一股细线，喷射了出去，这条血线非常细，正常人跟本看不到，要知道副人格控制东西是可以达到微观层面的。
而感染后的血液有一个特性，就是强大的渗透性，配合副人格附加给它的冲击力，这就是一个无视防御的水枪，这个能力对于断罪师来说，毫无用处，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病太要命了。
一个普通人敢在断罪师面前蹦跶，想要他死的办法简直太多了，叶听白身体内的血疫远比普通人的强大，老头的身体压根没有经历暴食期，血便直接留光了。
旁边那些防疫部队的也是果断，在第一时间开始喷火，烈火将满地血液连带防护服全部烧光，只剩下一具枯骨，
程序可以走，但这种对自己抱有强烈恶意的人不能留，这也是在小黑带给自己的未来中，看到的。
在未来中，自己像个疯子一般被捆住四肢，来自于自己的忠告：“可以怂，但该狠的时候，要狠啊。”
因为这句话，叶听白也有了一些新得认识。
怂不是放虎归山，然后等对方羽翼丰满来找自己麻烦，而是在矛盾产生前，先把对方杀了，那样麻烦便没有了，叶听白的确不敢和世界政府冲突，那就把你这个报信的杀了好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谭通就死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且死无全尸，重要的是死的合情合理，防疫部负责人，死在血疫之下，非常正常，反而被指控发病的叶听白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在这个隔离圈内，是没有高官的，普通人根本不敢进来，而现在这个唯一的负责人还死掉了，他死了，估计会给司幼序带来不少的麻烦。
理论上，裁判所是隶属于世界政府下的执法机构，但是历来世界政府的命令都要先和裁判所商议，所以基本上在人们的认知里就是，裁判所和世界政府平级，而心里评估局则要低一级。
至于基金会和扼罪院是很少出现在民众视线范围内的。
这时，谢采匆匆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最上边就是叶听白的照片，他拿着文件，递给了一个另外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
“看清楚了，这是他的断罪师证明，还有入职证明，还要调档记录，他是断罪师不可能得血疫，这是常识。”
那个副官看了一眼后表现倒是中规中矩，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刚才调运了大量的血液，而谢采则是搪塞说个人能力需要，那个副官的注意力在叶听白身边漂浮着的匕首上停留了一下，也就离开了。
来这里拼命的，没有几个是为了私心，哪里需要便填到哪里，谢采现在把材料拿出来，这为之后的扯皮能多一些筹码。
在这些人离开后，副人格问出了叶听白心中一直的疑惑。
“为什么我一直没能入职？”
司幼序看了一眼叶听白身上的金属衣服，也没有瞒着，把自己的心思当场就说了出来。
“因为你入职了裁判所，便不可能在加入扼罪院，而且扼罪院也会尽一切可能阻止你成为扼罪使。”
这时谢采主动插话。
“你如果身体没事跟我来一趟，有人要见你，这里的事念花去收拾一下，不要被人抓住尾巴。”
副人格看了一眼司幼序，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在谢采的催促下还是跟了上去，他看起来有些急。
谢采在前方带路，也没有回头，他有些驼背，但能看出来，他在尽力的挺直身体，但他真的老了。
“你刚才太莽撞了，那些人的防护服全都有监控，只要他们想查死因，你逃不掉，想让他死的办法很多，司幼序那点坏劲儿你怎么一点也没学到。”
副人格：“那会很麻烦吗？”
“谭通老了，而且背后没人，儿子不成气候，没人为他出头，我会尽力帮你压下去，但之后你和司幼序都得老实一段时间，你也别指望他了，都自身难保。”
“司幼序的坏劲儿是什么意思？”
谢采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你以为他靠着莽能守住那个破地十五年？”
叶听白点了点头，这好像正符合了主人格心中的猜想，司幼序的图谋不小。
走了五分钟左右，叶听白看到谢采的帐篷，很显眼，但却格外的小，，门口有两个人守着，那两人身上的污染气息非常浓郁，一幅随时都要失控的样子，这种状态还在这里守门，还真是...难以理解。
而且断罪师会做这种工作？
帐篷内早就有一个人在等待，那是一个身披红袍兜帽的人，李笑笑曾经给他说过红衣教的大概分级，兜帽已经是最上层，作为有名的邪教，竟然跟谢采这样官方背景明显的人有如此亲密的来往。
而且这次会面是在各种势力杂乱的隔离圈里，这个世界真的是越来越让叶听白想不明白了，联系到每次213作乱，红衣教都会全力协助，还有那次针对基金会的清洗，难不成这红衣教又是一个阳光下的影子？
就像叶听白曾经去的那个黑诊所一样，人们需要这么一个地方，他跟司幼序还专门聊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当初第一次见面会说自己不是秩序所，不会关心他是否去了黑诊所。
司幼序当时的回复是：“很多东西存在就有它的道理，如果你强行取缔它，自然会诞生新的，还不如选一个听话的掌控在手里，只要事态可控，一切都可以商量。”
司大爷没明说黑诊所就是他的，但也**不离十了，这句话意思大概就是，人们需要黑诊所来解决普通的心理问题，讳疾忌医只会酿成更大的问题。
司大爷可以剿灭阳城所有的黑诊所，但它还是会出现。
有需求，便有市场，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
第20章 重历
刚一进门，那人便站了起来，说了一句让叶听白万万没想到的话。
“您来了。”
听到这个称谓，副人格皱了下眉头，她用了个您字？
兜帽之下传出的是一个有些苍老的女声，但更让人奇怪是这个称呼，她喊叶听白为您，这是什么道理？
“你为什么这么叫我？”
“能替我神于世间发声之人，便是我神于世间的化身，理应敬称。”
副人格没有继续追问，疑惑的看向了谢采，他微微咳嗽了两声，竟然直接离开了，狭小的帐篷里只剩下这红袍女人和叶听白。
谢采走后，红袍人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和叶听白想象的不同，这兜帽之下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完全看不出一丝红衣教该有的样子。
“听说您患了血疫，这个病我可以帮您治好。”
老人家和善的笑着，无论副人格如何分析，都没看到这表情之下到底是否隐藏着什么，她好像...就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从任何角度来看，面前这个人都只是一个普通人，孱弱的身体，毫无污染气息，平和的心态，她的身上没有一丝断罪师的特点，甚至连机械造物的感觉都没有。
这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奶奶。
“怎么治，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这个代价不需要您付，已经有人替您付了，但还是需要您自己努力一下，你要去保护一个叫苏觅的女孩。”
叶听白多少有些迷糊，他完全没搞懂发生了，刚刚他还在和人冲突，现在突然转身就让他去保护谁，正当他想离开这里的时候，那女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球状物，叶听白的视线完全被它所吸引，根本无法移开，那是一颗还带着血丝的眼球。
那眼球好似一个漩涡，吸引着他的意识，叶听白眼前一黑便倒下了，当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坐在一辆正在行驶的地铁上，车厢都有些老旧，周围墙壁很多地方都有锈蚀，他低头一看，手中有一张纸条，上边写着四个字“保护苏觅”，字体清秀，一看就是女孩子写的。
叶听白心中满是疑惑，苏觅是谁？
在进入这里后，叶听白发现他又能控制身体了，而且自己身体本来的装备全部消失了，包括匕首和合金薄膜，现在他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看起来有些像是某个学生的衣服。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叶听白已经不在主世界了，看到手中的纸条叶听白脑海中有个想法一闪而逝，不敢多留，又马上回到了旁观状态，如果他猜的没错这可能是那人的精神污染世界，叶听白曾经被司幼序的污染世界不慎吸入过一次，多少有些经验。
当时叶听白在那红袍女人面前，没有任何什么传送装置，谢采就在门外，她不可能把自己堂而皇之的带走，唯一能让场景产生如此大切换的，大概只有进入污染世界了。
自己的装备消失不见，还有血疫和古神的影响全都消失，这都佐证了这一点，但污染世界有一个特性，他不能太过在意世界的主人，当时在司幼序的世界中，就已经经历过了，司幼序的形象在脑海中太过清晰，容易被整个世界攻击。
而叶听白现在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换句话说他又被关起来了？
当时她决口不提污染世界，甚至都没有告诉自己她的名字，多半也是这个原因，不想让自己发现这里的真相，叶听白是头一次希望自己蠢笨一些，还可以重新做一会人，他已经快要忘记控制身体，作为人是什么感觉了。
这些话叶听白都没有告诉副人格，并且他还严令副人格不要思考这件事相关，只需要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世界即可，副人格不同于主人格，他是真的可以做到控制自己思想的。
突然，行驶中的列车像是撞到了什么，整节车厢竖了起来，所有乘客脱离座位，眼看就要发生剧烈的撞击，副人格眼疾手快拉到了旁边的扶手，却没想到这扶手早已锈蚀，依然还是被甩飞出去。
在这个世界他的所有能力似乎都被限制了，再次被打回了那个只能控制身体的阶段，但也还好，起码还保留了那超人一般的身体素质，如果非要形容，叶听白在这个世界的身体强度应该是跟精神挂钩的。
车里的乘客本就不密集，如果说这些塞满到还好一些，起码不会给他们加速的空间，现在这些乘客被巨大的冲击力全都甩到了墙壁上，有些人脖子弯成90度，有些腹部被断掉的栏杆捅破，死状奇惨。
这一车人当场暴毙了一多半，剧烈的血腥味充满了车厢，但这还没结束，撞击刚结束，地铁就遇上地陷。
整辆车都开始下落，副人格抓住车顶，尽量固定身体，大概下落了四五秒的样子，车厢轰然落地，周围的墙壁四分五裂，还不停有碎石下落，副人格没有躲在车厢内，而是冲了出去，借着列车的灯光眼睛一直看着上方。
与其找个角落等死，盼望着碎石不会砸到自己，还不如出来主动躲避落石，不然遇上大一些的石块必然会被砸成肉酱。
落石一波过去的很快，副人格凭借过人的反应速度并没有被砸伤，只有最开始撞车的时候，左胸被划出了一道伤口，影响也不大，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静悄悄的，只剩下鲜血滴落的声音，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上方的洞口没有一丝光亮，仅有车灯也在刚才彻底熄灭，现在这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循着最近的一处亮光摸了过去，失去了特殊感应的副人格倍感不适，就像人失去了五感一样，现在他只能依赖这具身体的一切。
他伏下身子身子，脚下路有些湿滑，副人格摸到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似乎是被石头砸烂的尸块，这里没有通常意义上的路，到处都是碎石块起伏不定，还有大量的尸体掺杂其中，目前为止，叶听白还没有听到心跳声。
终于叶听白摸到了光源处，那是一个还在发光的手机，上边写诺基亚三个字，是一个从没听过的名字。
副人格：“这质量还真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