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切嗣：你以为我在第二层？
严格来说，整个爱因兹贝伦家族，包括家主尤布斯塔哈依德在内，都是已逝的第三魔法使留下来的人造人助手。
爱因兹贝伦为了重现主人掌握的第三魔法，在千百年内做出过无数努力，但始终没能得到成功。
在冬之圣女羽斯缇萨这一代，爱因兹贝伦与御三家的另外两位先祖终于讨论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利用冬木大圣杯抵达根源，重现失落的第三法。
不知道是不是人造人天生与人类的三观不合拍，爱因兹贝伦的诸多研究放在外界来看都是反人道的。
从第三次圣杯能战争开始，为了将小圣杯的机能安装在人造人体内，他们不知道报废了多少已经形成思想的人造人。
这些还没有处理掉大脑的“尸体”被大量堆积在位于德国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内。
未来切嗣和爱丽丝菲尔的女儿伊莉雅也会以惩戒之名被丢进“垃圾堆”中，依靠啃食“垃圾”维持生命，并逐渐在这种扭曲的成长环境中，对久久不来营救自己的父亲由爱生恨。
陆潇望着如同精致洋娃娃一般的爱丽丝菲尔，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整理了一下情绪，陆潇重新恢复冷静：“凛，我在爱丽丝菲尔身上设下了魔术封印的禁制，你和小樱暂时帮我照顾好她。”
“哼~”凛扭过头有些不开心的呛声道：“不用你说我也会的，你别想对她打什么坏主意！”
不分彼此的在凛和樱的头上轻轻摸了摸，陆潇转头往远处传来魔力波动的方向看去。
“这场圣杯战争恐怕要迎来拐点了，希望达芬奇能尽快完成研究。”
……
“喝！”
Lancer手中的螺旋长枪与Saber的红色巨剑交击，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彻四野。
第二夜的战斗与昨天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Saber和Laner的筋力属性差距不大，Saber胜在敏捷更高，而Lancer的耐久明显高过身穿皮甲的Saber。
由于双方的御主正在一旁打得不可开交，两名英灵受到的伤势都无法得到治愈。
看起来Saber受到的伤远比Lancer更少，但两人如今的状态却是半斤八两。
表情刚毅的Lancer无视盔甲下多处被红色魔剑切开的伤口，手中的长枪并没有受到伤势的阻碍，刺出与横扫之时依然有力。
双剑上举挡开Lancer势大力沉的戳刺，Saber左手的黄金短剑再一次切向Lancer的小腹。
“铛！”
收回左手用臂甲挡住黄金短剑的攻击，两人撞击在一起的武器相互角力，几乎同时将对方推开，双方各自退后一步。
另一方面，作为交战地点的废弃两层小楼内持续传出枪响声。
吃过一次亏的肯尼斯加大了对卫宫切嗣的警惕，从开战到现在，切嗣已经被逼使用了4次固有时制度，竞争者发出的大口径狙击子弹也被肯尼斯加固过的月灵髓液挡住，局势岌岌可危。
切嗣的助手久远舞弥被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缠上了。
索拉的战斗能力远远比不上肯尼斯，但在肯尼斯提供的强大魔术礼装的帮助下，久远舞弥也很难在短时间内突破她的纠缠援助切嗣。
除己方之外的六名从者中，Assassin神出鬼没，至今还没有找到他的据点，Caster更加神秘，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露过面。
Rider骑乘牛车高来高去，切嗣和舞弥很难对其进行跟踪。
剩下的三名从者中，Archer大部分时间被远坂时臣留在工房里，行动比较频繁的只有Berserker和Saber。
相比之下，切嗣对Berserker和他的御主更加警惕，今天的钓鱼行动一方面是为了引诱敌人主动攻击爱因兹贝伦城堡，利用守护者保护城堡的诺言逼迫他出手阻挡、甚至击杀入侵的敌人。
另一方面，切嗣希望能提前排除言峰绮礼和他的Berserker的威胁。
言峰绮礼也不是省油的灯，确定伏击爱因兹贝伦城堡夺走爱丽丝菲尔前，他背着远坂时臣通过使魔与肯尼斯达成合作协议。
言峰绮礼将切嗣、舞弥和Lancer交给提前做好准备的肯尼斯组，自己则是趁机偷袭爱因兹贝伦的老巢。
接连两次被卫宫切嗣盯上，肯尼斯对魔术师杀手早已下了必杀之心，言峰绮礼的合作请求正中他的下怀。
言峰绮礼故意在深山町南部留下自己出现过的痕迹，将卫宫切嗣从城堡内引过来，埋伏在暗处的肯尼斯趁机从暗中杀出。
绰手不及之下，Saber的双剑在Laer身上留下了不少伤口。
如果不是他身为骑士对偷袭抱有罪恶感，在攻击之前故意用大喝声提醒Lancer，这场战斗说不定早就分出胜负了。
面临劣势，卫宫切嗣没有失去冷静，用卡利科冲锋枪逼迫肯尼斯防守时，他的双眼在废弃小楼内四处扫视，寻找合适的地形一击必杀。
‘一发起源弹，只需要一瞬间的机会。’
切嗣侧身躲过月灵髓液的变形突刺，借助墙角的遮挡试图绕到肯尼斯身后。
但肯尼斯的月灵髓液拥有自动防御攻击，任凭切嗣的冲锋枪如何攻击也无法突破防御。
在多个破损的窗户之间来回跳进跳出，卫宫切嗣一边吸引肯尼斯的攻击，抽空还看了一眼对面楼顶舞弥和索拉的战斗。
‘势均力敌吗？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躲在墙角将准备好的穿甲弹装填到竞争者手枪内，切嗣两手分别握枪，从墙角跳出之时首先用卡里科冲锋枪逼迫肯尼斯做出防御。
轻薄的月灵髓液防御层挡住了冲锋枪威力不强的子弹，趁肯尼斯的视线被水银挡住的间隙，切嗣手中的竞争者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穿甲弹从枪膛之中射出。
“哼！黔驴技穷了吗？”
听到竞争者强响声的同时，被肯尼斯特别调整过的月灵髓液立刻组成数道坚固的水银之墙，牢牢的挡在子弹面前。
“铛！”
仿佛凝结成固体的水银之墙将大口径穿甲弹挡了下来，子弹撞击在水银墙上发生了变形。
“咔擦！”
丢掉卡里科冲锋枪的切嗣利用双手在不到两秒的时间内迅速完成退膛和再装弹的工序。
为了躲避月灵髓液的反击，切嗣放低身体重心横跳而出，他的身体在低位完全舒展开，将竞争者瞄向肯尼斯暴露在外的双腿。
“砰！”
竞争者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肯尼斯显然没料到切嗣换弹的速度会这么快，事先的准备有所不足。
下意识的后退动作救了肯尼斯一命，起源弹擦着他的左腿外侧飞过，对魔术师必杀的起源弹没能准确的打入肯尼斯体内。
‘可惜。’
损失了一发起源弹，切嗣在心中暗叹一声，但他没有就此陷入绝望的消沉中。
“Lancer，不用再隐藏实力了，全力出手击杀Saber！”
收到御主的命令，Lancer平静的脸上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是，御主。”
长枪荡开Saber的双剑，Lancer将枪头指向天空，一圈圈魔法阵以枪尖为基点向空中扩散。
“东·斯塔利恩，现身吧！”
“唏律律！”
洪亮的马儿嘶鸣声从半空之中传来，一只全身批着银色重甲的雪白战马从召唤阵内踏空而出。
“什么？！”
突然出现的战马让Saber狠狠的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观察情况。
Lancer熟练的跨上战马，她的气势在上马的同时变得更为凝练。
健美而有力的双腿在马腹上轻轻一夹，与她心灵相通的战马立刻会意，四足同时发力，几乎转眼之下就跨越了与Saber之间的遥远距离。
“接招吧，Saber！”
“轰！”
携战马冲击之势，Lancer的长枪击出之时甚至产生了残影，Saber只来得及将双剑交叉挡在胸前，巨大的撞击力就将他从地面上击飞出去。
肯尼斯没想到切嗣在这种局面下居然还有后手，眼看着半空中失去身体平衡的Saber就要被Lancer的第二枪刺穿，肯尼斯咬了咬牙。
“以令咒命之，Saber，到我的身边来！”
第211章 愉悦吧，绮礼
“铛铛铛！”
被令咒招来的Saber刚刚站稳就双手连挥长剑，切嗣捡回的卡里科冲锋枪发出的子弹被全部挡了下来。
调转马头的Lancer再次开始加速冲锋，肯尼斯权衡了一番，决定暂时放弃今晚的行动，回到据点重新评定Lancer的战斗力。
“Saber，带上我和索拉，暂时撤退。”
“是，吾主。”
迪卢木多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Lancer人马合一后的全新实力，当即听从肯尼斯的命令，脚下爆发出魔力跳到对面两名女性的战场中。
“抱歉，女士，今天的战斗到此为止了。”
红色大剑挥出一道剑气阻断久远舞弥视线，Saber立刻收回长剑，抱起面生红晕的索拉跳入黑夜之中，几次纵跃就脱离了舞弥的视野范围。
舞弥没有盲目的追击，将目光转向对面一楼的切嗣。
“要追吗？”
切嗣考虑了一下：“Lancer，东·斯塔利恩已经暴露，最好能阻止这个情报外流，你利用机动性去……”
“嗖！”
冬木郊外的上空传来尖锐的破空之声，一支裹挟着红色魔力的“箭矢”腾空而起，转眼之间就没入漆黑的夜空中，只留下道道红色的魔力流。
“那个方向……难道！”
辨明方向后，切嗣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不好，城堡内有变故发生，计划改变，我们立刻赶回去！”
……
远坂宅，手中握着红酒杯的Archer百无聊赖的看着对面那名全身包裹在黑雾中的盔甲战士。
“狂犬，你的主人呢？”
Berserker：“……”
“无趣，真是无趣！”
吉尔伽美什一脸扫兴的将杯中的红酒饮下，除了面对Lancer之时，Berserker大部分时候都处于发呆状态，对旁人的话语根本就听不进去，只会本能的按照御主的命令行动。
言峰绮礼的外出是关系到自己的私事，为了不引起时臣的怀疑，他暗中挑动Saber组拦截卫宫切嗣，将自己的从者留在远坂宅中独自行动。
“Archer，我可不记得有邀请过你。”
没有音调变化的平淡声音从门外传入，换了一套法衣的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吸~”
吉尔伽美什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血的味道，绮礼，你受伤了？”
“一点擦伤，无关紧要。”
绮礼迅速转移话题：“英雄王，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吉尔伽美什眼中闪过一丝深意，顺着绮礼的话题轻笑道：“找找乐子而已，人生在世总是需要一些娱乐方式来点缀生活的。”
“与庸俗的时臣相比，你还挺有品位的，收藏的红酒比绮礼的更高级，这算是对恩师的不敬吗？”
绮礼毫无感情变化的将地上的空酒瓶收拾起来：“这些酒是我的妻子收集的，我从来没有喝过，也无法理解酒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受人欢迎。”
“呵呵~”
吉尔伽美什嘴角轻轻勾了勾，盯着绮礼的双瞳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逐渐流露出感兴趣的眼神。
“不管是酒、女人还是财宝，都是让人生得到满足的娱乐项目，能为自己带来愉悦的消遣，绮礼，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愉悦？”
绮礼的眉头微皱：“我是教士，这种腐蚀人心的邪恶之念不该存在于修士的观念中。”
“不对吧，为什么你会下意识的认为追寻愉悦是邪恶？”
一向高傲看不起人的吉尔伽美什罕见的表现出耐心，脸上带着笑容一步步引导绮礼理解愉悦的含义。
沉默的Berserker对两人的交谈似乎毫无兴趣，依然呆呆的矗立在原地，默默的看着吉尔伽美什的笑容越来越深。
……
“唔~”
爱丽丝菲尔从昏睡之中苏醒，立刻想起了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幕，下意识的就要施展魔术保护自己。
“呃！”
体内的魔术回路传来的滞涩感让爱丽丝菲尔发出一声闷哼，她惊恐的发现自己无法调动魔力了。
“啊，你醒了。”
两名相貌看起来非常相似，但发色和发型有所不同的小女孩结伴从房间外走进来。
“你们是……”
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让爱丽丝菲尔想起了被留在德国的女儿伊莉雅。
“我是凛，这是我的妹妹樱，我们受人所托暂时代为照顾你，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夫人。”
站在前面的是一个梳着双马尾的黑发幼女，大方开朗的她简单的为爱丽丝菲尔介绍了一下她现在的处境，相对文静的那名紫发幼女偶尔会对姐姐漏掉的说明进行一些补充。
爱丽丝菲尔的警惕心并没有因为面对两名幼女而放松，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两人右手上鲜红色的令咒。
“你们，都是御主？”
全身魔术回路被封的爱丽丝菲尔不可能逃出这座工房，远坂凛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爽快的点头承认：“没错，不过我们不像其他御主一样会亲自参与圣杯战斗，充其量只是提供部分魔力的吉祥物而已。”
爱丽丝菲尔皱眉打量着凛和樱‘这么小的孩子也是魔术师？Assassin和一直躲起来的Caster的御主吗？’
深吸一口气，爱丽丝菲尔拿出身为人妻人母的母性气质，试图依靠亲和力从这两名年龄有效的御主口中套出情报。
“没用的。”
黑发双马尾幼女的嘴巴不太严，但那名看起来更年幼的紫发女孩却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打断姐姐控制不住的话题。
樱微笑着对爱丽丝菲尔说道：“这里是我们的魔术工房，由Caster经过长时间的精心布置而完成，你不可能逃出去的，套出情报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小圣杯的载体，爱丽丝菲尔夫人，请在这里耐心等待你的命运降临吧，Assassin承诺，会在无痛苦的情况下让一切结束。”
爱丽丝菲尔：“！！！”
“你……为什么？”
“完成了！”
咋咋呼呼的欢快女声打断了三人之间的交谈，一个满脸黑、看不清样貌的棕发女子从门外冲了进来。
“咳咳~Assassin呢？他委托我制作的对英灵量产自律兵器完成了！”
……
同一时间，卫宫切嗣默然无语的站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破损的窗户前眉头紧锁。
“抱歉，Lancer的御主。”
红A诚实的向切嗣承认自己的疏忽：“我被一名身穿教会法衣的神父引开，匆匆赶回来时才发现爱丽丝菲尔被人掳走了。”
“神父？”
切嗣心中一动，转头和舞弥对视了一眼。
久远舞弥是卫宫切嗣专用的杀人工具，多年的配合让她和切嗣养成了深厚的默契，眼神交换之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那名神父应该是言峰绮礼，但掳走夫人的不一定就是Berserker。”
切嗣：“你的意思是？”
舞弥低头思考了一下：“能瞒过拥有C级千里眼的守护者，对方肯定拥有不俗的匿踪能力，狂战士不太可能，我怀疑……”
Lancer眼神一凝接过话：“Assassin？”
第212 酒宴的邀请
陆潇尽可能的在红A面前隐藏了行踪和外貌，但想要完全不被猜到应该不太可能。
切嗣和舞弥都是久经战场的老油条，想糊弄他们没那么容易。
失去小圣杯和妻子，切嗣心乱如焚，但他不得不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有关Assassin的资料太少，除了和圣女玛尔达的那场死战外，他的一切信息都隐藏在黑暗之中，我们连他的御主是谁，据点在哪里，拥有多少宝具和固有技能都一无所知。”
“御主，既然暂时得不到确切的情报，我们不妨换个方向考虑。”
Lancer出言提醒道：“按照爱丽丝菲尔的说法，冬木的圣杯系统只会召唤出与刺客教团有关的Assassin，我们能否根据现存的资料推测出他是哪一代的哈桑？”
切嗣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问题就出在这里，我、爱丽和舞弥查遍了刺客教团的相关资料，没有任何一代哈桑与达摩克里斯之剑有过关系。”
“关于这一点。”
红A突然插言道：“作为丢失爱丽丝菲尔的赔罪，我可以向你们透露一点，Assassin就是我的任务目标。”
“虽然抑制力没有提供多少有用的情报，但能逼得抑制力在百忙之中接连派出两名英灵追杀，那个Assassin的来历绝对不一般。”
“你们最好别把他的身份和刺客教团完全挂钩，他可能是通过违规方式召唤来的外部Assassin。”
“不。”
切嗣斩钉截铁的反驳道：“唯独这一点不可能。”
Lancer面露疑惑之色：“御主，你为什么这么肯定Assassin的来历？莫非你有我们不知道的情报渠道？”
切嗣摇了摇头：“我无法向你们明说，但我能保证，Assassin是通过教团与大圣杯的契约召唤来的，他确实与刺客教团有所关联，只是我们没有找到与之相关的线索。”
“所以？”
红A双手抱胸靠在墙上，习惯性的以略带嘲讽的语气问道：“我们只能耐心的等到Assassin主动现身？”
作为参加过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御主和英灵，红A对爱因兹贝伦一族的本质非常清楚，他是现场除切嗣外唯一知道Assassin掳走爱丽丝菲尔真正目的的人。
“现在Assassin已经手握圣杯战争最重要的节点，万一他打定主意躲在幕后坐山观虎斗怎么办？”
红A的问题让在场的其他人都皱起了眉头，切嗣咬了咬牙说道：“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们必须想办法夺回爱丽。”
“舞弥、Lancer还有守护者。”
切嗣严肃的对三人下令：“根据Assassin最初袭击间桐宅的行动来判断，他的据点很可能就在深山町一带。”
“我们暂时停止对其他御主和从者的主动攻击，将行动重点放在搜索Assassin的行踪上面。”
红A对此没有异议：“我同意，Assassin本来就是我的目标，那家伙在我面前耍了套鬼把戏，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
Lancer也郑重的点头道：“我答应过伊莉雅，在圣杯战争进行期间保护爱丽丝菲尔的安全，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回她，这是我身为王的承诺。”
……
圣杯战争第二夜落幕，陆潇本以为会有英灵在今晚退场，但局势发展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远坂时臣，你铁了心要躲在远坂宅当乌龟苟到最后吗？”
受限于与凛和樱的关系，陆潇不太方便主动攻进远坂宅。
况且远坂时臣手握Archer吉尔伽美什和Berserker兰斯洛特，贸然打上门去，说不定会被抓住机会反杀。
根据线索追踪到昨晚Saber和Lancer交战的废弃小楼，陆潇首先在大楼外的广场上发现了醒目的马蹄印。
“马？Lancer终于不再隐藏实力了吗。”
继续搜寻，陆潇在一楼找到大量的冲锋枪弹壳，这里应该是卫宫切嗣与肯尼斯交战的地方。
“嗯？”
在其中一处墙角，陆潇发现了几枚大口径步枪弹壳。
“竞争者发射的穿甲弹吗？这么说……”
利用数学和几何原理，陆潇推算出切嗣开枪时的位置和角度，顺着子弹可能的飞行轨迹来到对面的另一面墙边。
“找到了。”
从墙内扣出一枚完好的弹头，陆潇将其平放在手掌中，他可以从这枚子弹内感受到微弱的魔力。
利用时间宝石将这枚子弹的时间暂时冻结，陆潇站在原地考虑了一下。
“或许，能用？”
……
圣杯战争第三日白天，陆潇获得了一枚意料之外的子弹，返回工房的途中又凑巧遇到了在深山町商店街闲逛的Rider。
陆潇遇看到Rider时，他的肩上还扛着一个颇为古朴的木桶，摇晃之间隐约可以听到木桶内的液体流动声。
‘酒？’
“哦哦！Assassin，昨晚你们似乎玩得挺热闹的嘛。”
陆潇耸了耸肩：“与我无关，我只是出去溜达一圈收集情报，昨晚的动静是Saber和Lancer搞出来的。”
“倒是你，Rider，昨晚你居然没有主动出击，这不像你的性格啊。”
“哈哈哈~这个嘛。”
Rider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昨晚我没有感受到大战的气息，索性暂时待在家里玩大战略，作为补偿……”
“咚！”
Rider重重的拍了拍肩上的酒桶，脸上露出想搞事的笑容：“今晚我准备举办一场王之酒宴，不久前碰巧在逛街时遇到了金皮卡，只要再跑一趟爱因兹贝伦城堡就能凑齐三王了。”
“哦？”
陆潇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你已经知道Lancer的身份了？”
“昨晚之前还不敢肯定，通过韦伯布置的使魔全程观看了Lancer和Saber的战斗，我已经有7成把握了。”
Rider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下巴：“连Saber也无法比拟的骑士之光和不自觉透露出的王者风范，如果我没猜错，Lancer应该就是那位举世闻名的王。”
“怎么样，Assassin。”
Rider顺势向陆潇发出邀请：“你也要一起来吗？”
“我？”
陆潇愕然的问道：“不是王者的酒宴吗？我可从来没有当过王。”
“哈哈哈！”
Rider不以为意的大笑道：“王的话语是面向万民的，有意前来聆听者都能得到王的招待。”
“啪啪！”
Rider的大手用力拍了拍陆潇的肩膀，巨大的力道拍得陆潇嘴角有些抽搐。
“Assassin，这也是个机会。”
“身为在历史中留名的英雄怎么能一直躲在暗处制定谋略，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让其他御主和从者认识一下吧。”
Rider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也不想再被复数的敌人针对吧？”
“退一步才能让敌人看清你的全貌，让他们不至于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
“发疯的敌人可不好对付哦。”
说完这句话，Rider与陆潇擦身而过。
“别忘了！今晚0点在爱因兹贝伦城堡举办酒宴。”
“如果你有相熟的英灵有意参加酒宴，尽管一起带过来，我以征服王之名保证，不会允许任何人在酒宴之上动粗。”
看着Rider大步离去的背影，陆潇的双眼微微眯了眯‘未知的恐惧吗，谁的恐惧，敌人？还是……’
第213章 各方的回应
麦肯锡宅，正在冥思苦想破局之策的韦伯看到Rider扛着一个酒桶回来，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Rider毫无避讳的将自己打算举行王之酒宴的打算告诉了韦伯。
“你是白痴吗！”
韦伯恼火的用无力的拳头在Rider粗壮的手臂上敲打着。
“圣杯战争进入第三天，形势越来越凶险，某些等不及打破僵局的御主很可能从今天晚上开始全力以赴，这种时候你居然想办酒宴？！”
“别激动，小子。”
“嘣~”
Rider惯例的用脑瓜崩将韦伯弹飞。
“啊呜！”
不理会捂着脑门悲鸣的韦伯，Rider无所畏惧的说道：“在正式与敌人开始死战前，我还有一些问题想向参战的英灵们问清楚，这也算是大战前最后的缓冲时间吧。”
韦伯缩在被子里用怨念的眼神瞪着Rider，他的额头依然是一片通红。
“你能肯定所有人都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吗？万一有人打算在宴会期间趁机偷袭呢？”
“哼！”
Rider收起以往的随和与豪放，久经沙场的凌厉气势一闪而逝。
“我已经以征服王之名立下誓言，不管是谁，胆敢在酒宴之中动手……就别怪我伊斯坎达尔不讲情面了。”
……
“哈？酒宴？”
听到陆潇的转告，正在工房内敲敲打打的达芬奇头也不回的拒绝了。
“没兴趣，我还是留在工房里继续赶工吧。”
陆潇对此毫不意外，达芬奇本来就是个究极技术宅，否则她也无法精通那么多的学科知识，普通人一生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
“好吧，你就留在工房内坐镇，看好凛和小樱。”
陆潇脸色严肃的说道：“最近工房附近的街道总是有不属于这个街区的陌生人往来，我怀疑是某一位、甚至某几位御主派出的眼线，工房被发现恐怕只是时间问题了。”
陆潇从来不认为其他几组御主都是傻子，会就这样放任他躲在暗处偷袭。
冬木市只是一座小城，占地面积就这么大。
以逻辑思维和排除法来考虑，Assassin选择据点时，应该会避开之前有圣女玛尔达坐镇的新都，选择深山町落脚的可能性很大。
深山町是冬木市的老旧城区，留守深山町的除了如间桐和远坂这些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很多都是念旧不愿搬家的中老年人。
大幅缩水的深山町住宅区面积本就不大，以最近一年购置房屋的角度来考虑，其他御主查找到这座工房是迟早的事。
“没问题，交给达芬奇亲吧！”
满脸黑灰和机油的达芬奇咧开嘴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正面战斗能力我不敢做出保证，但至少经过我改造的工房不会那么容易被攻破，你就放心的去参加酒宴吧，回来后记得给我讲讲见闻。”
搞定了达芬奇，陆潇看到了小樱脸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稍加思索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蹲下身来和小樱平视，陆潇轻轻在她深紫色的头发上顺了顺，小樱习惯性的眯起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
“很遗憾，小樱，这次我不能带你一起去。”
“虽然Rider以自己的名誉做出了保证，但他能威慑住的英灵和御主终究是有限的。”
“为了避免遭遇突发事件时缩手缩脚，你还是和凛一起留在工房吧。”
小樱是Assassin名义上的御主，躲在暗处的凛还没有暴露……或者说，没有完全暴露。
小樱本打算借这个机会进一步误导其他御主，但就像陆潇分析的一样，这次看似和平的酒宴恐怕不会完全按照Rider的预期进行。
一旦发生混战，战斗力几乎为零的小樱就会成为陆潇自由行动的阻碍，陆潇不得不分心照顾好她的安全。
相比任性而自我主义的凛，樱的性格更加温和而沉稳，这一点应该是遗传自她的母亲远坂葵。
在陆潇的解释下，小樱很快就释然。
“唰！”
右手划圈打开了通往爱因兹贝伦城堡外的森林，陆潇最后看了一眼散发出昏黄色暖光的工房宅邸，坚定的迈步跨过传送门。
……
包括正在和肯尼斯一起制定新计划的Saber在内，这次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几乎都收到了Rider的邀请，唯独本该作为东道主的Lancer组至今一无所知。
这倒也怪不得切嗣，昨晚确定计划后，切嗣和舞弥几乎一夜没睡，抓紧一切时间在深山町搜寻Assassin的据点。
通过当地极道组织首领的孙女提供的情报，切嗣锁定了最近一年深山町售出的房屋。
其中一栋的购置者不是别人，就是卫宫切嗣本人，是他为了以防万一而准备的临时据点。
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存在太过显眼，只要对圣杯战争有过调查的参与者都会知道这座城堡的存在。
城堡占地面积庞大，原本的防御系统也不够完备，就算切嗣接手后对其进行了一番改造，他依然对爱因兹贝伦城堡的防御力不怎么满意。
事实证明切嗣的担忧是正确的，即便有守护者红A留守，敌人依然从防御不够严密的城堡中将爱丽丝菲尔掳走。
当Rider驾驶神威车轮划过夜空向郊外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前进时，分头行动的Lancer和红A第一时间感应到天空中剧烈的魔力波动，同时抬头往空中望去。
“Rider？”Lancer皱眉看向战车前进的方向：“御主，Rider的目标应该是爱因兹贝伦城堡，如今城堡内只有舞弥坐镇，我们要赶回去吗？”
切嗣正在研究从本地极道头领藤村雷画手中获得的购房记录，Lancer的询问让他纠结了片刻。
“呼~”
深吸了一口香烟，切嗣最终还是点头道：“先回去吧，城堡的防守挡不住Rider的冲击，不能让舞弥再落入敌手。”
久远舞弥是卫宫切嗣最重要的部下，只有她才能完全理解卫宫切嗣不同于其他魔术师的独特战术思维。
“让守护者留下来继续搜寻，Lancer，我们尽快赶回城堡。”
“是。”
“东·斯塔利恩！”
深夜的深山町住宅区突然传来骏马的嘶鸣声，一匹搭载着两名乘客的装甲战马踏空而起，往Rider牛车远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红A目送Lancer带着卫宫切嗣远去，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回眼前这座杂草丛生的日式庭院。
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恍惚和怀念之色，红A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巧不巧偏偏是这个时代，这座熟悉的城市，也许……”
红A双拳紧握，脸色有些变幻，站在大宅前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迈开脚步继续行动。
“会有机会的，现在还是先以任务为重吧。”
第214章 王之酒宴
冬木市的爱因兹贝伦城堡修建于18世纪末，距今已经有200年左右的历史。
城堡的防御体系就像陆潇和切嗣对其作出的评价一样，中看不中用，但这已经是不善战斗的爱因兹贝伦人造人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哞！”
伴随着电闪雷鸣的牛叫声在城堡上空回响，Rider毫无顾忌的闯过失去爱丽丝菲尔操纵后形同虚设的结界，降落在城堡门前的广场上。
“爱因兹贝伦！Rider伊斯坎达尔携御主到访！”
Rider自报家门的介绍没有获得任何回应，坐镇监控室的舞弥眉头紧皱的看着摄像头拍下的画面。
“Rider，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切嗣和舞弥制定计划时，根据每位从者和御主的相性和性格排出了威胁优先级。
威胁最大的无疑是被卫宫切嗣视作眼中钉的言峰绮礼和Berserker。
其次是深谙苟命之道，并且手握吉尔伽美什这张王牌的远坂时臣，之后才是至今正体不明的Assassin。
爱丽丝菲尔被疑似Assassin的从者掳走后，切嗣和舞弥将Assassin的威胁度上调，仅次于言峰绮礼。
而Rider和他不成熟的小御主威胁度排名十分靠后，若非Rider的宝具赋予了他们高来高去不易被追踪的能力，喜欢挑软柿子捏的切嗣也不会选择同为外来和尚的肯尼斯先下手。
考虑到Rider光明正大闯入并主动自报家门的态度，舞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开门迎接。
如果Rider来硬的，光靠切嗣布置的机关陷阱和城堡本身的防御，很大可能挡不住这位横冲直撞的征服王，不如顺水推舟表现出爱因兹贝伦的风度。
“嘎吱~”
颇有年头的沉重木门缓慢向内开启，身着黑色修身服装的舞弥面色淡然的从城堡内走出。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欢迎您的大驾光临。”
舞弥不卑不亢的解释道：“很遗憾，城堡的主人还在外出中，还请两位暂且入内等候，我会立刻联系……”
“哈哈，不用了。”
扛起大酒桶后收回神威车轮，Rider用萝卜粗的大拇指向城堡一侧的小花园指了指。
“我只想借用这座城堡的花园来举办酒宴，与几位邀请来的客人在正式死战前认识一下彼此。”
‘酒宴？’
舞弥无法理解Rider的脑回路，但Rider和韦伯不进入城堡也好，她沉着的将两人引到城堡侧面的小花园中。
或许是从小受到时钟塔精英的嘲笑和蔑视，养成了韦伯的内向性格，面对陌生人时他总是会显得十分畏缩。
依靠Rider宽大的身躯作为遮挡，韦伯小心翼翼的避开舞弥审视的目光，来到花园中心的小广场上坐下。
“咚！”
将酒桶顿在地上，Rider也毫无顾忌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Rider无奈的从身后将韦伯提了出来：“韦伯，别那么胆小，你可是我征服王的御主，好歹拿出一点霸气来，坐在我身边，别老是往后绕，你是考拉吗？”
“谁是考拉啊！你这个肌肉棒子！”
“唏律律！”
正在主从二人“开心”的互动之时，作为东道主的Lancer终于带着切嗣及时赶回。
从天而降的战马落在花园一角，Lancer脸色凝重的举枪盯着Rider。
“Rider，贸然闯入我方的据点是什么意思？你是来宣战的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
Rider一掌拍开酒桶，浓郁的酒香味从桶内飘散而出。
“我只是借你们的城堡来举行一场王之酒宴，Lancer，你也是我打算邀请的参会人员之一。”
“王之酒宴？”
Lancer略微放松警惕，有些疑惑的看着Rider身旁的巨大酒桶。
卫宫切嗣注意到了Rider的用词，目光锐利的看着他问道：“之一？也就是说你还邀请了其他王者？”
“哼！”
高傲的冷哼声从虚空之中传出，身着黄金盔甲的Archer脱离灵体化状态出现在场中。
“既然是王之酒宴，自然少不了本王的参与。”
“杂种们，今夜破例赐予你们瞻仰王之威仪的机会，为此感到荣幸吧。”
Archer狂妄的言论让向来谨守礼仪的Lancer有些不满，Rider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哈哈！来得正好，金闪闪，请入座吧，酒宴就要开始了。”
Archer没有理会Lancer的敌意，顺着Rider的指引坐在他的对面。
“所以？”
Archer瞄了一眼依然保持着戒备心的Lancer：“Rider，那边的马夫又是哪里来的王？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吗？”
“哼哼~那是当然。”
Rider语带机锋的打趣道：“怎么？身为最古之王的你还没有猜出她的身份吗？”
“呵~”Archer不怒不喜的扯了扯嘴角：“王是有矜持的，如果我有意，确实能让自己成为全知全能之人。”
“但那样的生活太无趣，探索未知才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原动力，你不这么认为吗？征服王。”
不只是Rider猜到了Archer的身份，切嗣也根据对方的宝具和言行风格大致推测出了这名黄金之王的身份，听到Rider提到最古之王时，他立刻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人类历史中最古老的英雄王，乌鲁克城邦的统治者，暴君吉尔伽美什。’
通过彼此相连的契约，Lancer从切嗣传递的情报中得知了对方的身份。
两名参加酒宴的王者身份都已经明了，Lancer身为王者的自尊不允许她继续隐瞒身份。
“御主。”
看到Lancer坚定的眼神，切嗣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可以，不过别暴露太多底牌。”
世人对亚瑟王的了解主要来自他所建立的圆桌骑士团，以及与之相关的石中剑和契约胜利之间的传闻，圣枪亚瑟王的传说相对较少，没那么容易被敌人看透。
从东·斯塔利恩身上跳下来，Lancer解除了不方便活动的一部分盔甲，大方的显露出盔甲下成熟而姣好的身材，走到Archer和Rider身边坐下。
“吾乃不列颠之王，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
阿尔托利亚如湖水一般美丽的碧绿双瞳平静的看着伊斯坎达尔和吉尔伽美什：“乌鲁克的英雄王，马其顿的征服王，很荣幸能在本次圣杯战争中与二位有交手的机会。”
“哦？”
吉尔伽美什高傲的表情出现了些许波动，有些意外的看着阿尔托利亚：“原来是被世人称为骑士之王的亚瑟王，有趣，确实比其他的杂种多了几分气势。”
猩红色的双瞳转向伊斯坎达尔，吉尔伽美什平静的问道：“征服王，你把我们叫来应该不只是单纯为了举办酒宴吧？”
“有话就直说，念在你取悦本王的创意上，今夜特许尔等些许放肆之言。”
“别急别急。”
Rider扫视了一下四周：“我还邀请了一些英雄来聆听三王之论。”
“已经提前到达的英灵们，现身吧！”
“呼~”
随着一阵故意掀起的微风拂过，一名身着连帽皮甲的黑色人影出现在距离花园中心稍远的位置。
看到此人出现，卫宫切嗣的瞳孔猛然收缩，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舞弥更是将手放到身后，随时准备取出武器发动攻击。
‘Assassin！’
Rider有些失望的看了看四周：“没了？无法交流的Berserker姑且不论，Saber和Caster都不打算参与这场酒宴吗？真是遗憾。”
第215章 优柔寡断
“哗啦！”
Rider用一只奇怪的水瓢从桶里舀起一瓢酒。
“来吧！王之酒宴正式开始！”
“等等。”
吉尔伽美什抽动鼻子闻了闻，脸上露出露骨的嫌弃之色：“这算怎么？这种劣酒也能用在王之酒宴上？”
“嗯……”
伊斯坎达尔苦恼的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这可是我在冬木市能买到的最好的酒了。”
“哼！看来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真正的美酒。”
吉尔伽美什打开王之宝库，从中取出一瓶用黄金酒器盛装的美酒。
“品尝看看吧。”
吉尔伽美什从宝库中又取出三只金色的酒杯丢给伊斯坎达尔：“这才是真正适合王的美酒。”
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抱胸站在一旁的Assassin，吉尔伽美什轻蔑的勾了勾嘴角。
“那边的老鼠，本王不会为区区暗杀者准备酒杯，想聆听王的教诲就自备酒器吧，本王特许你享用美酒。”
陆潇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不必，酒会腐蚀人的意志，还是将美酒留给三位王者品尝吧。”
“杂种。”
吉尔伽美什略显不悦的挑了挑眉：“只敢躲在下水道的老鼠，居然胆敢拒绝王的馈赠。”
陆潇扯了扯嘴角：“呵~我只是接受Rider的邀请前来参观三位的论战，你们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
“等等，Assassin，还有金闪闪。”
伊斯坎达尔出面为两人打圆场：“不要让些许矛盾扫了酒宴的兴致，有什么分歧可以等待酒宴结束后再解决。”
“哼！”
吉尔伽美什不再关注陆潇，由酒宴的主持者伊斯坎达尔分别为三人的酒杯倒上猩红的美酒。
此时陆潇的关注重点不在三名王者身上，他一直开启的鹰眼视觉可以直观的捕捉到花园远处以灵体化状态躲藏着的某位英灵。
‘Berserker吗？看到亚瑟王他居然没有发疯，难道……’
……
远坂宅，时臣正通过Berserker的视角观看王之酒宴的全过程，站在他身旁的绮礼右手的令咒只剩下最后一划。
第一划用于首日召回Berserker，第二划则是刚刚才使用，利用令咒命令Berserker在监视过程中暂时保持冷静和克制。
就算以令咒强行束缚，Berserker的隐秘状态能维持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一旦令咒效果消失，他还是会疯狂的向Lancer发起攻击。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言峰绮礼已经借助英灵与御主相连的魔术回路，在梦境之中了解了兰斯洛特悔恨的缘由，也知道他为什么每次看到Lancer就会发狂，但绮礼并没有将Lancer的真实身份告诉他的老师时臣。
兰斯洛特的梦中足以让普通人郁闷很长时间的悲剧故事，在绮礼眼中却仿佛琼脂玉露，他甚至开始期待每天晚上能从梦境之中看到兰斯洛特更多的痛苦与挣扎。
这一次时臣要求他派遣兰斯洛特前往爱因兹贝伦城堡监视，一向奉行合理主义的绮礼破天荒的放弃了自己一贯的形式准则，毫不犹豫的以令咒下令兰斯洛特埋伏在城堡外静观其变。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兰斯洛特与Lancer的重逢，两人之间的碰撞应该会诞生出不少让他“愉悦”的要素。
‘愉悦……吗？’
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绮礼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似乎开始逐渐理解英雄王所说的愉悦概念，以及生而为人追求愉悦的天性了。
“绮礼。”
远坂时臣皱眉扫视三名以平和状态相处的王者，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一旁似乎毫无存在感的Assassin身上。
“如果以最后一划令咒命令兰斯洛特全力攻击Assassin，你有把握除掉他吗？”
言峰绮礼收回微微上扬的嘴角，一板一眼的摇了摇头：“不确定，Assassin如今暴露出来的只有不俗的基础面板属性，以及他所拥有的宝具达摩克利斯之剑。”
“根据教会提供的情报，Assassin拥有龙属性，兰斯洛特的宝具无悔的湖光有过击败龙的传说，应该能对他形成些许克制效果。”
“另外，兰斯洛特拥有骑士不死于徒手的对人宝具和固有技能无穷的武练，或许能一定程度上压制达摩克里斯之剑的因果律攻击。”
“但这仅仅是基于Assassin的现有情报做出的判断，我们无法肯定Assassin是否还拥有更多宝具和固有技能。”
绮礼看了看悠然自得品酒的征服王：“根据之前Assassin和Rider的战斗，以及他在覆灭间桐家时表现出的能力，Assassin至少还拥有一项呼唤雷电的固有技能或者宝具。”
由言峰绮礼提供魔力的Berserker拥有十分恐怖的面板属性，筋力、耐久和敏捷都是A，魔力和幸运为B。
解锁无悔的湖光时，兰斯洛特会封印其他所有的宝具，却而代之，他的各项基础属性都会上升一个小等级，达到A+和B+。
单纯从面板属性来说，即便吉尔伽美什也无法与兰斯洛特相比，但英灵之间的胜负并不单单只是由属性而定，宝具才是决定最终胜负的杀手锏。
时臣暂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之前他为了避免吉尔伽美什暴露更多底牌，用掉一划令咒将英雄王召回，手上的底牌少了一张。
如果能顺利击杀Assassin获得教会的奖励，他有把握使用两划令咒驱使吉尔伽美什赢得最终的胜利，最后一划则是留给英雄王自我了断的。
只要能获得圣杯战争最后的胜利，远坂时臣哪怕为此和英雄王撕破脸也再所不惜。
兰斯洛特能否战胜那名Assassin尚且是未知数，吉尔伽美什大概率不会在酒宴之中出手帮助Berserker，除非使用令咒。
权衡了一番，时臣决定暂时静观其变。
“兰斯洛特的令咒效果还能持续一会儿，先观察一下局势吧，也许三名王者在论战时会相互发生冲突也说不定。”
“是，吾师。”
言峰绮礼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变化，但他却突然想起了吉尔伽美什对时臣的评价。
‘古板无趣且优柔寡断的男人……吗？呵~’
……
“哈~真是绝妙的美酒！”
伊斯坎达尔贪婪的将黄金酒杯内的美酒一饮而尽，立刻为自己倒上第二杯。
就连一向自律的骑士王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显然她以前也从来没喝过这种等级的美酒。
“第一个问题。”
伊斯坎达尔举起酒杯对两人问道：“英雄王、骑士王，你们是为了什么理由响应圣杯的号召，为什么想要获得圣杯？”
“哼~果然是杂种王才会问的愚蠢问题。”
吉尔伽美什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讥讽道：“这个世界上所有财宝都属于本王，圣杯当然也不例外。”
“本王降临冬木只是为了回收本就属于我的财宝，并且出手惩戒敢于染指本王财宝的强盗。”
“盗窃抢劫者必将遭到惩戒，这是本王生前所颁布的律法。”
“哈哈哈哈！”
伊斯坎达尔发出爽朗的笑声：“不错！严格执行自己颁布的律法，这是身为王者的权力，谁也无权置喙。”
“但是啊。”
伊斯坎达尔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容：“本王也有必须获得圣杯的理由，既然被世人称为征服之王，被我看上的东西只会有一种结果，这就是我所贯彻的王道，征服。”
吉尔伽美什冷笑着回应道：“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要你敢对圣杯伸手，我就必定会出手惩戒你。”
“哼哼~没错。”
伊斯坎达尔高举酒杯和吉尔伽美什碰了一下：“迟早我们会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不过嘛……今天还是安心饮酒吧，这么好的美酒错过实在太可惜了。”
“无妨~今夜本王允许你尽情享用美酒。”
再次一口喝下整杯葡萄酒，作为酒宴主持者的伊斯坎达尔将目光转向阿尔托利亚。
“骑士王，你又是因为什么理由降临冬木？也是为了圣杯吗？”
“并非如此。”
阿尔托利亚表情依旧平静的看着杯中反射出满月月光的红酒：“我响应圣杯的召唤只是为了成全一个值得尊敬的愿望。”
“一个正义的伙伴在走投无路之下，将所有希望寄托于圣杯奇迹的‘平凡’愿望。”
第216章 圣杯问答
“为了实现臣民的心愿？”
Rider苦恼的挠了挠头：“骑士王，你就没有自己想要达成的愿望吗？比如，完成过去某些未完成的遗憾？”
“没有。”
阿尔托利亚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的一生确实有不少遗憾，但我不会因此而留恋于过去。”
“卡美洛王国的时代已经结束，现代的大不列颠王国虽然和我理想之中有很大的出入，但那已经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了。”
“过去的一切都已成为历史，就让那些遗憾也随风而去吧。”
“嗯……”
征服王表情有些微妙的举起酒杯：“虽然不合我的性格，但满足臣民的期望的确也是王者的义务，骑士王，为你的豁达干杯。”
吉尔伽美什对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征服王，问过了我们，你自己的愿望又是什么？”
“这个嘛……”
伊斯坎达尔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颊：“说出来你们别笑。”
“本王想重新获得肉体。”
吉尔伽美什：“……哈？”
旁听的陆潇也露出无声的笑容，一向粗豪的征服王脸上露出的难堪红晕让人感觉格外的滑稽。
不过他对伊斯坎达尔的愿望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
不单单只是因为原本剧情的惯性，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陆潇能够隐约从伊斯坎达尔身上感受到隐藏很深的不甘。
不是因为自己一手发展壮大的马其顿王国在他死后很快就分崩离析，而是源自自身最根本的诉求。
他希望能获得一次拥有更长寿命的人生。
亚历山大大帝传奇的一生仅有33年的短暂岁月，这是生性豁达的征服王毕生最大的遗憾。
被誉为万能许愿机的圣杯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伊斯坎达尔希望能借助圣杯的力量重新获得肉体，凭借自己的双脚再一次踏上征服世界的旅程。
阿尔托利亚无奈的摇了摇头：“征服王，被圣杯召唤而来的这段时间，你应该已经对这个时代的科技和魔术现状有所了解了吧？”
“当然。”
阿尔托利亚追问道：“这个时代和你活跃的古希腊时期在社会背景和武器破坏力等方方面面都完全不同，你真的决定要获得肉体重活一世吗？”
“哈哈！那不是更好吗。”
伊斯坎达尔兴奋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就是因为难度够大才有挑战的意义啊！”
“呵呵~哈哈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罕见的发出爽朗的笑声：“杂种，你就是因为这种滑稽的理由向本王发起挑战？”
“那边的老鼠。”
英雄王转头看向陆潇：“征服王说他想聆听万民的意见，你对他的愿望有什么看法？”
陆潇冷静的回答：“不赞成，也不反对。”
“人的愿望终究是由自己来决定的，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这个过程中所产生的一切因果都该由本人来承担。”
“如果征服王真的做好了觉悟重踏上征服之旅，或许未来我会和他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但我不会嘲笑他的愿望，毕竟这是他考虑过一切后自己做出的决定。”
“哼~”
吉尔伽美什讥讽的勾了勾嘴角：“所以你崇尚的是现代西方国家提出的民主自由思想吗？混乱优于秩序？”
“不，当然不是。”
陆潇没有被英雄王的轻蔑态度轻易挑动情绪，他依旧冷静的回答道：“我和我的教派追求的是解放个人的创新意识，而非政客们口中被用烂的民主自由口号。”
“混沌和秩序，文明发展的过程中，二者缺一不可。”
“缺少对混沌与自由的思想追求，人类将失去对未知的探索精神，循规蹈矩的步入虚假的乌托邦社会。”
“缺少秩序与律法的管束，社会就会陷入混乱和动荡，民众也将惶惶不可终日。”
“我希望能找到两者之间的微妙平衡点。”
“人类历史之中固然有混沌压倒秩序之时，由此引来了两场绵延日久的世界大战。”
“但我们不能因此放弃对混沌与未知的探索，失去人类与生俱来的进取精神。”
陆潇的话让偏向秩序和偏向混沌的骑士王和征服王同时陷入沉思。
“秩序与混沌，微妙的平衡点吗？”
“呵~”
吉尔伽美什饶有兴趣的看着陆潇：“作为一介杂种，你的想法还算有意思，不过你应该清楚这个所谓的平衡点有多么难找。”
“人类是一种矛盾的生物，一旦眼前最迫切的需求得到满足，世界观较为狭隘的部分人就会满足于现状停步不前。”
“另一方面，也会有认不清自身器量的人想要获得远超自己能力极限的地位，这也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贪婪本性所致。”
“Assassin，你要如何平衡这两种极端人群之间的理念分歧？”
“严明的律法与有效的引导，二者相辅相成。”
陆潇坚定的说道：“英雄王，诚如你所说，人类拥有与生俱来的两面性。”
“我们可以用严明的律法约束心比天高之人，将他们的行为管束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另一方面，我们要加强教育与引导，让整个社会在有序与创新思维并存的情况下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陆潇抬头望向辽阔的星空：“从古至今，人类固然有诸多的缺点，也曾经犯下了不少的过错。”
“但就像每个人的人生一样，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也是在无数次试错之中找到最适合的道路。”
“蒙昧时期的人类有神明指引前进的道路，但随着神代的消逝，人类与神明彻底诀别，从那以后，人类只能靠自己的双脚摸索着前进。”
“我们固然会走上岔路，也会在摸索的过程中跌倒，但我相信，只要对人民进行正确的引导，人类会在探索未来的道路上一次次的爬起，继续迈步走向光明的未来。”
吉尔伽美什神色一动，向来厌恶神明的他在这段话中找到了一些共鸣。
传说中，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是由神明制造出来连接人和神的天之楔，他拥有三分之二为神，三分之一为人的强大神性。
幼年时期的吉尔伽美什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他按照神明的想法充当着人类和神灵之间的联系纽带。
进入青年期后，吉尔伽美什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暴虐而不听劝告，人与神之间的联系也一度中断。
为了约束逐渐脱离控制的天之楔，神明们安排由天之锁化身的恩奇都下界质问、纠正和管束吉尔伽美什的行为。
但天之锁和天之楔却违背神明的意愿成为好友，恼怒的神明向恩奇都降下惩罚，让他的身体重新化为无生命的土石。
痛失好友的吉尔伽美什从此彻底与神明决裂，经历了吉尔伽美什史诗中寻找不老不死灵草的漫长旅程，他终于大彻大悟，以贤王之姿回归乌鲁克，将余生奉献给自己的国家。
本次接受远坂时臣召唤的是青年时期的暴君吉尔伽美什，虽然身为英灵的他拥有一生所有的记忆，但他的心态更接近全盛的青年时期，表现得傲慢而盛气凌人。
陆潇与神明诀别的言论勾起了吉尔伽美什的回忆，英雄王暂时陷入沉默。
三位王者的沉寂让旁观的卫宫切嗣找到了发言的机会。
对人类彻底失去信心的他没有被陆潇的话语打动，见过太多残酷而惨烈的光景，切嗣已经不再相信人类能凭借自己的力量通往光明的未来。
“Assassin，我只有一个问题。”
切嗣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陆潇：“爱丽是不是被你掳走了？”
切嗣的话惊醒了对伊莉雅有承诺在身的阿尔托利亚，骑士王也用锐利的目光逼视着陆潇。
陆潇对此并没有予以否认，他爽快的点头道：“爱丽丝菲尔确实在我手上，由两名女性代为照料，你们无需担心我会对她做什么，我还不至于那么下作。”
陆潇转头看向卫宫切嗣：“魔术师杀手，你我都很清楚‘爱丽丝菲尔’的本质，我可以保证，她会无痛苦的迎来自己最终的命运。”
“如何你们能找到我的据点，我愿意接受你们的挑战，圣杯争夺差不多也该进入真正的白热化阶段了。”
“哼！”
回过神的吉尔伽美什冷笑着在陆潇和阿尔托利亚之间来回看了看：“值得本王亲自出手惩戒的强盗又增加了。”
“也罢，你们先解决各自的恩怨吧，最终能活着站到本王面前的人才有资格接受王的惩罚。”
正在此时，突如其来的不详魔力让在场众人同时脸色一变。
伊斯坎达尔皱眉看向远处那团不受控制的黑雾：“金闪闪，这家伙是你叫来的吗？”
“啧！”
吉尔伽美什不悦的咂了咂嘴：“时臣那家伙，老是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控制Berserker的令咒失效，他疯狂的大叫着向酒宴所在的小花园发起冲击。
“鸭……舌！”
“呃~”
伊斯坎达尔挠了挠脸颊，表情有些微妙的看向阿尔托利亚：“骑士王，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那个狂战士好像在叫你的名字？”
阿尔托利亚深邃的目光落在Berserker身上，企图透过浓厚的迷雾看清他的本体。
但由于Berserker的宝具“不为一己之荣光”隐藏身份的效果，她只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针对自己的强烈恶意。
‘对我怀有恶意之人，莫德雷德？梅林？’
第217章 第三划令咒
“啊啊啊啊！！”
陷入狂暴状态的Berserker对在场其他的英灵视而不见，拔起一棵小树就向阿尔托利亚猛冲而去。
这种非常规的武器很难使用，横生的枝丫和根须会阻碍使用者将其顺手的挥舞起来。
但兰斯洛特拥有骑士不死于徒手的宝具，任何能被识别为“武器”概念的物品，到了他手中都能被升华为D级宝具。
难以运用的树型武器在兰斯洛特的挥舞下虎虎生风，与阿尔托利亚的圣枪碰撞时也能僵持片刻。
不过D级宝具面对最高能达到A++级别的圣枪终究还是很难持久。
阿尔托利亚虽然对这名Berserker的身份很疑惑，但进入战斗状态的她迅速摒弃多余的杂念，使用精湛的枪法将兰斯洛特手中的宝具树一点点击溃。
“嘭！”
刺穿树干的最后一击将宝具化的小树从中间分成两半，当旁观的所有人都以为阿尔托利亚即将胜利时，Berserker突然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铛！”
Berserker穿戴着黑色手甲的双手居然险之又险的将突刺到眼前的枪尖夹住，不只是阿尔托利亚，所有观战的英灵和御主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呵？”
吉尔伽美什微微挑了挑眉：“区区狂犬还挺能干的嘛。”
遥远的深山町远坂宅邸，时臣以谦卑的态度向吉尔伽美什发出请求。
“英雄王，恳请您配合兰斯洛特击杀Lancer，至少也要试探出她的……”
“闭嘴！时臣！”
吉尔伽美什愤怒的通过与御主相连的契约呵斥道：“本王决定参宴之前已经向征服王做出过承诺，在王之酒宴上不会动武，你想让本王毁约食言吗！”
“可是……”
“够了！”
吉尔伽美什脸色阴沉的在城堡的小花园中灵体化消去身影，现场只留下他最后的告诫。
“在历史中留下传说的英灵们，尽全力活下来吧，本王会耐心等待挑战者的到来。”
伊斯坎达尔侧头看了看吉尔伽美什消失的地方，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在Berserker和阿尔托利亚的战斗中，召唤神威车轮的长剑已经拔出，随时可以对阿尔托利亚进行支援。
Berserker在战斗之中无意识的发出鬼吼鬼叫，偶尔还会在不成型的话语中夹杂一些类似“亚瑟”的怒吼。
单就武艺来说，拥有固有技能无穷的武练的兰斯洛特更在阿尔托利亚之上，Berserker职介的高面板属性也让他在近身战斗之中有逐渐压制阿尔托利亚的迹象。
不管是剑阶还是枪阶，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都拥有极强的战斗直感，某些大脑无法做出回避判断的攻击，她的身体会本能的产生反应。
在没有骑马的情况下，阿尔托利亚与兰斯洛特之间的战斗勉强维持着37开的局面，守多攻少。
虽然兰斯洛特随地捡东西当宝具的战斗风格非常多变，但阿尔托利亚还是在他的攻击套路中看出了一些熟悉的痕迹。
“难道？”
“啊啊啊啊！”
抄起铲子下砸，兰斯洛特凭借更强的筋力属性将阿尔托利亚向后击退。
远坂宅，时臣满脸憋屈的紧握手中的红宝石权杖，吉尔伽美什不留颜面的呵斥让一向秉持优雅的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时臣狼狈的样子让言峰绮礼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吾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要使用最后一划令咒把Berserker叫回来吗？”
“呼~”
怒火中烧的时臣努力调整好呼吸，考虑了一下他才冷着脸下达命令。
“不，用最后一划令咒赌一把，命令Berserker放弃对Lancer的攻击，转而全力击杀Assassin。”
言峰绮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吾师，城堡中有复数英灵存在，万一他们出手帮助Assassin……”
“不会的。”
时臣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不只是我们，Lancer的御主和Rider一定也希望能看到Assassin的一部分底牌，这场战斗他们有很大的可能袖手旁观。”
“如果Berserker能击败Assassin是最好的结果，我们能从璃正神父手中获得一划令咒补充。”
“如果不能，至少也要让Assassin在艰难的战斗之中暴露出自己的更多身份线索。”
英灵的真名非常重要，一旦得知真名，御主就能利用对方在传说之中留下的弱点和漏洞制定针对性的战术。
Assassin的神秘之处在于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就无法制定针对他的计划。
不过，时臣让言峰绮礼用最后一划令咒下达这种带有自毁风险的命令，其实还有着其他的想法。
言峰绮礼确实是他的弟子和盟友，但圣杯战争最后只会有一个胜利者，即便是盟友也不得不防。
如果吉尔伽美什能完全听从时臣的命令，他倒是不用防备绮礼拥有的兰斯洛特，但吉尔伽美什越发恶劣的态度让时臣心中有些不安。
他不敢肯定突发事件出现时，吉尔伽美什会回应他的号召第一时间赶过来。
‘最后一划令咒必须留给吉尔伽美什，剩下的一划令咒也必须谨慎使用，绮礼，对不起了。’
眼见时臣心意已决，言峰绮礼也不再多做劝说，面无表情的抬起只剩一划令咒的右手。
“Berserker，以令咒命之，全力攻击Assassin。”
……
“唔！”
接收到令咒的命令，战斗中的兰斯洛特身体突然出现了片刻僵硬，与他近身缠斗的阿尔托利亚立刻抓住这个机会。
在心存疑惑的情况下，阿尔托利亚没有攻击敌人的要害，而是用长枪横扫，将动作停顿的Berserker砸飞出去。
“轰！”
被击飞到城堡外墙的Berserker激起了一大片尘土，阿尔托利亚表情凝重的将长枪指向倒地的Berserker。
“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如此憎恨？报上名来！”
“呃……呃啊啊啊啊啊！”
Berserker身上浓密的黑色雾气突然沸腾了起来，他没有再理会阿尔托利亚的质问，起身之后立刻调转方向，朝一直抄着手看戏的陆潇直冲而来。
“嗯？”
陆潇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面对突发状况有些准备不足。
不过凭借自身达到A+的敏捷，陆潇在Berserker起跳飞踢时以铁板桥的姿势后仰，险之又险的避过了从上方飞过的敌人。
左手撑地借力，陆潇保持着不规则的横卧姿势向Berserker飞过的方向追踢而出，赫尔墨斯之靴的鞋尖当即弹出锋利的刀刃。
“锵！”
金属相撞的声音响起，Berserker背部的盔甲被靴刃刮出一条长长的白痕。
“哦？”
从旁观看的伊斯坎达尔双眼略微睁大，阿尔托利亚也露出意外的表情，显然他们都没想到Berserker会突然转移攻击目标。
“韦伯。”
伊斯坎达尔拍了拍自家御主的肩膀，严肃的问道：“那就是令咒的约束效果吗？居然能强迫对骑士王拥有强烈执念的Berserker转而攻击Assassin。”
“嗯，应该错不了。”
韦伯激活侦查魔术的双眼在交战的双方身上来回扫视。
与Assassin经过伪造的属性相比，Berserker在宝具“不为一己之荣光”的效果下隐藏做得更加彻底，韦伯压根就看不到他的任何属性。
阿尔托利亚也暂且退回切嗣和舞弥身边：“御主，我们要出手帮助Assassin吗？那位Berserker好像和我有一些渊源，如果能击败他，我希望暂时留下他的命。”
“不。”
卫宫切嗣看着两名英灵交战的场景，眼神有些闪烁。
“暂时静观其变，视情况而定，可能需要你帮助Berserker一起攻击Assassin。”
看到阿尔托利亚脸上露出的惊讶之色，切嗣深深的吸了一口叼在嘴边的香烟。
“呼~别忘了，爱丽还在他的手里，你也有对伊莉雅的承诺要履行吧？”
第218章 无悔的湖光
如果是Saber职介的亚瑟王，切嗣的命令必定会招来强烈的抵触。
但Lancer职介的圣枪亚瑟王精神状态更加成熟，她很清楚，作为王者不可能只靠理想化的清廉高洁治理国家，必要的时候也需要向现实做出务实的妥协。
对伊莉雅的承诺在先，阿尔托利亚虽然对切嗣违背酒宴初衷的命令有些不满，但她还是一言不发的选择了默许。
伊斯坎达尔和阿尔托利亚与自家御主的谈话是同期进行的，Assassin和Berserker的战斗依然在持续。
眼见左脚的靴刃只能在兰斯洛特的背甲上刮痧，陆潇利用强劲的腰力和柔韧的身体扭转姿势，双手用力撑地借力，顺势抛出身体用右脚向兰斯洛特的背后飞踢。
“嘭！”
身在半空的兰斯洛特躲闪不及被陆潇一脚踢中。
在无穷的武练加持下，突然遭袭的兰斯洛特在落地之前尽力调整姿势，勉强保持着双脚着地，没有彻底失去平衡。
但半空中无处受力遭到的攻击终究还是需要泄力来维持平衡，兰斯洛特落地后双脚向前踉跄了好几步，陆潇趁此机会从地上翻起。
“锵！”
站稳身体的同时，陆潇拔出了背上的不死斩，趁兰斯洛特身体还没彻底站稳，迅猛的一字斩当头劈下。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杀机，兰斯洛特没有回头硬接攻击，借助落地的前冲力顺势往前翻滚，恰好躲过了陆潇的追击。
言峰绮礼的令咒命令兰斯洛特全力击杀Assassin，意识不清醒的兰斯洛特选择忠实的执行御主的命令。
重新站稳身体后，兰斯洛特转过身与陆潇恢复了面对面的对峙姿势。
伊斯坎达尔能看出来的事，了解Berserker真实身份的陆潇理所当然也能想到。
‘令咒吗，言峰绮礼还是远坂时臣的意思？’
陆潇早就猜到今晚的酒宴不会一帆风顺，参加宴会之时也保持着全副武装的姿态。
但他没想到率先向自己发难的居然是对阿尔托利亚有深切执念的Berserker兰斯托特。
刚才凭借战斗本能与兰斯洛特过了几招，冷静下来后，陆潇开始考虑要不要暂时撤退，继续坐山观虎斗。
然而兰斯洛特没有给陆潇摆脱战场的机会。
笼罩在兰斯洛特身上的黑色雾气逐渐散去，宝具不以一己之荣光和骑士不死于徒手同时自我封印，一把剑身纹刻着精灵文字的深蓝色双手剑出现在兰斯洛特的右手中。
站在远处观战的阿尔托利亚双眼骤然睁大：“无悔的湖光！还有那身盔甲……兰斯洛特卿？”
不远处的伊斯坎达尔也听到了阿尔托利亚提高音调的惊疑之声，带着韦伯一起凑了过去。
“骑士王，兰斯洛特不是你手下的首席圆桌骑士吗？为什么他会对你这么憎恨？”
阿尔托利亚皱眉陷入沉思：“难道是因为桂妮薇儿之事？”
即便精神状态更加成熟，阿尔托利亚终究还是阿尔托利亚，妥妥的钢铁直女，在男女感情上完全看不透。
圣枪亚瑟王是阿尔托利亚的另一种可能性，石中剑断裂后，她并没有拿起契约胜利之剑，而是选择圣枪伦戈米尼亚德作为主武器。
圣枪亚瑟王也同样经历了兰斯洛特与桂妮薇儿的精神出轨、莫德雷德的背叛以及最后的卡姆兰之战。
她与圣剑亚瑟王的不同之处在于，手持圣枪的阿尔托利亚是真正的英灵，还枪身死后才因传说和功绩被抑制力送上英灵座。
而手持圣剑的阿尔托利亚尚未从王国破灭的茫然中醒悟，依然保持着薛定谔的状态活在大战之后的卡姆兰战场上，至今尚未死亡。
拔出无悔的湖光，兰斯洛特的各项基础属性都得到了提升，本就变态的面板属性变得更加超越常识。
阿尔托利亚和伊斯坎达尔眼前一花，兰斯洛特顿时失去踪影，再次捕捉到他的动向时已经出现在陆潇面前。
“铛！”
无悔的湖光与不死斩拜泪撞击在一起，陆潇可以从不死斩的刀身中听出不和谐的哀鸣声。
持有A级鹰之瞳的陆潇动态视力惊人，他的速度也不逊色于再次提升属性的兰斯洛特。
但能看到和反应过来是一回事，能否挡住兰斯洛特的怪力又是另一回事。
除了敏捷，陆潇的属性全面落后于兰斯洛特，A+级的筋力将扛不住力道的陆潇往后猛推。
“噌！”
擦刀的声音从两人的武器交击之处发出，陆潇利用巧力将兰斯洛特狂野的力道卸除，脚下发力向后飞退。
抽空看了一眼不死斩的刀身，虽然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被归类为B级宝具的不死斩与A++级别的无悔湖光对撞之中不可避免的遭受了一些损伤。
‘正面交战对我不利啊。’
陆潇不想在大量圣杯战争参与者的围观下暴露最大的底牌，只能依靠速度与兰斯洛特以快打快，尽量让不死斩避开与无悔湖光的正面碰撞。
兰斯洛特拥有固有技能无穷的武练，经历过只狼世界的打铁之旅，两项技巧类流派达到B级的陆潇也被型月的世界规则赋予了一项与武艺相关的固有技能。
明镜止水
习练东方武艺所拥有的特殊固有技能，全方位提高持有者的战斗能力，并且赋予持有者类似心眼的强大战斗直感。
“铛铛铛！”
阿尔托利亚和伊斯坎达尔的双眼完全跟不上两人的战斗节奏，Assassin和Berserker仿佛两道残影在战场之中持续发生碰撞，武器交击时的光影为夜晚的爱因兹贝伦城堡点缀上梦幻的光彩。
“唔！”
兰斯洛特解放全部能力后虽然实力惊人，但支持他行动需要消耗的魔力也会成倍的增长。
远坂家魔术工房，半路出家成为魔术师的言峰绮礼忍不住闷哼一声，他体内的魔术回路开始支撑不足兰斯洛特的疯狂索取了。
这一幕让时臣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为了逼出Assassin的极限，他最终还是将一枚蓝色的宝石递到绮礼面前。
“绮礼，捏碎这枚宝石。”
全身魔术回路仿佛燃烧起来的绮礼强忍着疼痛，按照时臣的吩咐捏碎宝石，充沛的魔力从碎裂的宝石中传出，极大的缓解了他魔力短缺的痛苦。
“吾师，感谢你的帮助。”
时臣默然不语的点了点头，他的注意力依然放在水晶球上。
“没想到Assassin能与这种状态下的兰斯洛特缠斗这么长时间……绮礼，令咒的持续时间还有多久？”
绮礼：“大约5分钟。”
时臣皱眉叹了口气：“希望这就是Assassin最好的表现，以他现在展示出来的战斗力已经足够惊人了。”
“按照往期圣杯战争的经验，这根本就不是Assassin职介应该拥有的实力。”
另一边，暂时陷入僵持的战局让旁观的卫宫切嗣眼神有些闪烁。
犹豫了片刻，切嗣终于还是下达命令：“Lancer，帮助Berserker击败Assassin，我们必须从他手中夺回爱丽。”
“……是，御主。”
阿尔托利亚同样有很多问题想问兰斯洛特，她打算击败Assassin后顺手将兰斯洛特也制服。
“喂，骑士王，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轰隆！”
从天而降的雷霆落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的花园中，搭上神威车轮的伊斯坎达尔笑着对两人说道：“本王在开宴之前就说过，今晚的酒宴禁止动武。”
“Assassin和Berserker的助兴节目也就罢了，骑士王，如果你想加入他们的战局，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第219章 守护者的算计
深山町，靠近圆藏山的一座日式庭院前，一名身着红衣的白发男子站在另一栋大宅的屋顶，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对面那座看似没有异状的庭院。
“嗖！”
试探性的向眼前的庭院射出一发弓箭，箭矢在半空之中就被宅邸内部的某种不知名武器击毁。
“原来如此。”
经验丰富的红A经过一次试探就大致明白了这座魔术工房的情况。
“幻术、三重异界化、自动防御反击，还有自律型的监视傀儡，防御非常严密的魔术工房，难以想象这是Assassin职介能够构建的阵地。”
“所以，是Caster吗？”
红A若有所思的在原地等待了片刻：“Caster和Assassin结盟了？又或者这里不是Assassin的据点？”
考虑了一下，红A弯弓搭箭，转过身来对准深山町中一座十分显眼的西式别墅群。
“嗖嗖嗖嗖！”
一连串灌注魔力的箭矢如同机关枪一样向别墅射出。
在箭矢落入别墅建筑群之前，别墅内布置的魔术防御系统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开始自动运转。
大批箭矢被别墅的魔术防御体系挡了下来，但持续不断的箭矢轰击正在一步步蚕食着这座工房的魔力。
这座别墅在冬木无人不知，它属于本地一家神秘的名门望族——远坂家族。
别墅地下的魔术工房，远坂时臣感受到楼上传来的地动山摇，努力抓住面前的桌子不让自己摔倒。
“是谁在攻击工房？！”
长时间习武的言峰绮礼下盘稳固，在不停摇晃的地下室内依然站得笔直。
“应该是某位英灵的远程攻击，这些魔力箭，像是Archer职介的战斗方式。”
宅邸的魔术防御正在被逐一拆除，时臣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王，恳请您帮助我们击败入侵的敌人。”
从爱因兹贝伦城堡离开后，吉尔伽美什乘坐一辆悬浮天舟准备返回远坂宅，此时他正神色不悦的坐在王座上独自饮酒。
远坂时臣的令咒让吉尔伽美什的表情更加阴沉：“时臣，这么点杂事也要让本王出手解决吗？如今放肆也敢自称我的臣子？”
时臣也是有苦说不出，绮礼的三划令咒已经全部用掉了，没办法将还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兰斯洛特召回。
敌人的攻击仿佛无穷无尽，光靠远坂宅邸的防御无法一直支撑下去，只能依靠吉尔伽美什来解决当前的困局。
“呵~”
红A通过千里眼看到了空中正在加速返回的吉尔伽美什，嘴角勾起一丝计划得逞的笑容。
最后射出一串魔力箭为吉尔伽美什引路，红A跳下屋顶，手中投影出一柄有着螺旋状剑身的奇特宝剑。
“Iamtheboneofmysword。”
将螺旋剑搭上弓弦，在魔力的改造下，剑身被拉长成箭矢的形状。
“Caladbolg（螺旋剑·伪）！”
“轰！”
投影而来的宝具之箭脱离弓弦后重重的轰击在达芬奇构建的魔术工房防御上，红A本人当即灵体化从现场消失。
当吉尔伽美什驾驶天舟维摩那赶到现场时，工房的自律防御系统立刻捕捉到了外来者的魔力。
“哒哒哒！”
魔力枪炮向正好出现在现场的吉尔伽美什发动攻击，一连串弹幕逼得维摩那不得不暂时躲开魔力弹的正面攻击。
“啧！杂种，居然敢算计本王！”
吉尔伽美什来到现场后立刻就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有不明正体的英灵故意将他引来，与布置在这里的魔术工房发生冲突。
即便知道这是某人布置的陷阱，吉尔伽美什对敢于向自己发动攻击的魔术工房依然产生了敌意。
“Caster的工房吗？”
一边躲避魔术工房自动发出的追击，吉尔伽美什一边开启王之宝库与这处不知名的工房对轰。
工房的地下制造所，忙于其他事情的达芬奇没能第一时间亲自辨别目标，和吉尔伽美什一样中了某种的暗算，按照他编写的剧情与吉尔伽美什发生了冲突。
持续遭到低级宝具直接轰炸的工房防御系统压力持续上升，达芬奇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偏偏是那个拥有大量宝具的Archer，如果真的让他放开了打，即便是经过加固的工房也没办法一直防御下去。”
凛和樱原本一直守在爱丽丝菲尔身旁，工房找到攻击时，凛让小樱继续留守，自己跑到制造所找到达芬奇询问情况。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攻击？工房被人发现了吗？”
久攻不下让吉尔伽美什的情绪越来越暴躁，王之宝库射出的宝具等级也越来越高，达芬奇的魔力都用来填补工房的防御系统，魔力流失速度远超她的想象。
达芬奇无奈的叹了口气，准过头看向凛：“是你父亲的从者Archer，我们被人算计了。”
“凛，Assassin现在应该正在战斗之中，很难脱离敌人的纠缠使用传送术。”
“用令咒把他叫回来，我们必须击退Archer的攻击，否则在工房中准备已久的东西会就此毁于一旦。”
毕竟是从小接受魔术相关训练的正统继承人，关键时刻凛没有慌乱，郑重的点头并抬起右手。
“以令咒命之，Assassin，回到我的身边！”
……
“叮！”
耐久不高的陆潇在与兰斯洛特的高速缠斗中逐渐感到疲惫，而兰斯洛特依旧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阿尔托利亚和伊斯坎达尔也在旁边打了起来，神威车轮和东·斯塔利恩都拥有飞行能力，城堡上方不时能听到双方交战时发出的轰鸣之声。
‘言峰绮礼那个假神父的魔力有这么充沛吗？Berserker职介的魔力消耗……’
“以令咒命之，Assassin，回到我的身边！”
凛的令咒命令声直接传入陆潇脑中，在大圣杯的魔力灌注下，陆潇突然从卫宫切嗣等人面前消失。
失去目标的Berserker停顿了片刻，言峰绮礼的令咒效果也差不多在此时结束。
“亚……瑟！！”
正在与伊斯坎达尔交战的阿尔托利亚立刻感受到了来自地面的敌意，与此同时，冬木城内传来的动静也引起了在场几人的警觉。
伊斯坎达尔望着传来阵阵魔力闪光的冬木城区，趁阿尔托利亚忙着应付兰斯洛特投掷的D级碎石宝具时撤出战圈。
“韦伯。”
伊斯坎达尔通过与御主相连的魔力通道秘密问道：“那个方向好像是Assassin的据点吧？”
“没错。”
韦伯用魔力加强视野，很快就捕捉到了正在工房上方搭乘天舟徘徊着发动攻击的吉尔伽美什。
“Archer，是他发现Assassin的据点了吗？”
韦伯的眉头皱起，本能的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不管怎么说。”
伊斯坎达尔看了一眼打得不可开交的阿尔托利亚和兰斯洛特：“Assassin是我们的盟友，不能让他因为御主遭袭而率先出局，去支援他们吧。”
“韦伯，抓稳了！”
“呵呵~”韦伯抽动着嘴角，一脸生无可恋的说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出发吧。”
“哈哈哈！这才是本王的御主，驾！”
第220章 你指尖跃动的……窜台了
随着Archer、Assassin和Rider的先后离去，爱因兹贝伦城堡只剩下以卫宫切嗣为首的Lancer组和彻底发狂的Berserker。
言峰绮礼在兰斯洛特与Assassin的战斗结束后立刻下达了召回命令，但被执念驱使的兰斯洛特已经完全不听指挥了。
远坂宅遭袭，虽然遭到的破坏不算太严重，但终究还是需要优先抽取地脉魔力进行修补。
再次分给言峰绮礼一枚补充魔力用的宝石，远坂时臣趁着敌人停止攻击的间隙，开始修复远坂宅被破坏的魔术防御系统。
骑上战马的阿尔托利亚拥有了不错的机动力，虽然在灵活性上还比不上敏捷达到A+的兰斯洛特，但直线冲刺的爆发力已经毫不逊色。
单论面板能力，此时的兰斯洛特在本次圣杯战争中无人能比，阿尔托利亚应付起来也非常吃力。
“啧！”
Assassin的逃脱让卫宫切嗣十分不甘，比起已经发狂的Berserker，手握爱丽丝菲尔的Assassin在他心中更加重要。
“Lancer的御主。”
正在此时，切嗣收到了守护者的远程魔术联络。
‘魔术？为什么身为英灵的守护者会使用魔术？’
脑中疑惑一闪而逝，切嗣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与对方的联络中。
“什么事？”
红A：“我找到了Caster的魔术工房，顺便将Archer引了过去，现在双方正在发生战斗。”
“Caster？不是Assassin？”
“是的，Lancer的御主，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为什么从开战首日至今，Caster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为什么Caster的工房恰好在我们审查的Assassin据点嫌疑范围内。”
切嗣脸色一动：“你是说，Assassin和Caster的御主早就达成了同盟协议？他们的据点是同一个？”
“是的，这种可能性不小。”
切嗣低头考虑了一下：“守护者，你继续监视Archer和Caster交战的情况，我和舞弥会尽快赶过去。”
“了解。”
……
“以令咒为名，请求圣杯回应，为Caster充满魔力。”
陆潇被凛的令咒拉回工房时，刚好听到小樱稚嫩的童音，她使用了一划令咒为损耗颇大的达芬奇填充魔力。
达芬奇正忙着操纵工房的多种防御系统抵挡吉尔伽美什的疯狂轰炸，陆潇回到工房后首先向神色紧张的凛询问。
“凛，怎么回事？”
凛郁闷的摇了摇头：“说来话长，我们被人算计了，总之先击退那个金闪闪的家伙吧。”
陆潇抬头看向天空，泛着盈盈绿光的天舟维摩那正在工房上空徘徊，王之宝库的宝具如同不要钱一样疯狂的冲击着工房的防御。
从达芬奇凝重的脸色来看，即便事先布置好了工房强大的防御体系，想在王之财宝不间断的轰击下维持防线也非常艰难。
Caster职介的英灵都拥有非常充沛的魔力，截取圆藏山地脉的工房本身也拥有很高的魔力补充效率。
即便这样也将达芬奇逼得不得不依靠令咒恢复魔力，吉尔伽美什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
“雁夜，照顾好凛和樱。”
回到工房还来不及休息，陆潇右手画圈开启传送门，来到深山町靠近圆藏山的另一侧郊外。
双眼直视天空的陆潇意念一动，获得龙裔天赋后被赋予的特殊能力发动。
原本月明星稀的冬木市夜空很快就被突然出现的大量乌云遮蔽，云层碰撞之时传出电闪雷鸣的轰鸣之声。
伊斯坎达尔正驾驶神威车轮从爱因兹贝伦城堡赶来，飞在空中的牛车引来了部分雷电，进一步壮大了神威车轮的威势。
“这是……”
脸色苍白的韦伯惊讶的抬头看向已经开始刮起狂风暴雨的天空。
伊斯坎达尔的表情也有些严肃：“韦伯，这种能改变天象的力量也是魔术造成的吗？”
“不对！”
韦伯的牙齿紧咬下唇，人类对天地之威的畏惧是发自本能的。
“我感受不到任何魔术的痕迹，如果有人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达成这种偷天换日的改变……”
‘那就不是魔术，而是魔法了。’
魔术和魔法是进入近代后才由魔术师们提出的定义，在大源尚未衰退的神代，魔术和魔法并没有明显的界限。
魔术，是将在常识下能做到的事情，用不同于科学的另一种非常识的方式展现出来。
在人为展现神迹和奇迹的过程中，依靠当前科技和魔术手段能够达成的法术统一被称为魔术，反之则被称为魔法。
历史当中曾经有过在古代被称为魔法，到了近代却被降格为魔术的大秘术。
根据魔术协会的总结，现存的魔法被统称为五大法。
其中第二法已经辨明，由宝石翁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掌握，其效果为平行世界的观测与干涉。
第一魔法早在多年以前就已失传，根据后人的推测，第一魔法的似乎被称为“无之否定”，具体效果不明。
第三法就是陆潇心心念念的灵魂物质化，天之杯Heaven'sFeel。
第四法也和第一法一样失去传承，但据说所有尚且在世的魔法使异口同声的承认第四法确实存在。
第五法就是苍崎青子从祖父手中继承的青之魔法，暂时还无法准确的定义其效果，据说在破坏能力上别具一格，并且拥有一部分借取时间的能力。
陆潇使用的当然不是魔法，而是近似于神明的权能。
乌云密布的天空给吉尔伽美什也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云层中溢散出的雷电仿佛有意识一般盯着他攻击。
全力躲避的吉尔伽美什暂时停止了对工房的轰击，盯着暴风雨与雷暴在空中疾驰，英雄王眉头紧皱的看着头上的雷云。
‘神明的权能？怎么可能，这个时代应该早就没有神明存在了。’
“唧唧！”
如同千万只鸟儿同时发出鸣叫一般，云层之中的雷电在某人的控制下汇聚在一起。
漆黑的夜空被一道金黄色的闪电划开，天空被彻底照亮，即便远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切嗣和舞弥也能清晰的看到。
一个高高跃起的人影逆光出现在仿佛能连通天地的金色雷霆下方，狂风与暴雨将吉尔伽美什的视线遮蔽了大半，只能看到这道人影高举一把金光闪闪的西式长剑接住落雷。
“极限出力，巴之雷！”
在吉尔伽美什做出反应之前，天舟维摩那被骤然改变方向的雷光瞬间击穿。
“轰隆隆！！”
狂野的雷鸣之声在吉尔伽美什失去支撑点向下坠落之时才轰然炸响，被雷霆正面击中的天舟维摩那在半空之中开始破碎解体。
自由落体状态下的吉尔伽美什没有半点慌张，而是以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紧紧的盯着那个重新隐入暗处的人影。
第221章 达芬奇的杰作
这阵突如其来的雷雨是陆潇唤来的，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操纵雷云区域内的风向、雨势以及雷电的落点，自然也能用这些风雨来掩盖自己的踪迹。
虽然还无法确定同时算计己方和吉尔伽美什的英灵来历，但陆潇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人选。
陆潇从爱因兹贝伦城堡撤离后，失去主要目标的兰斯洛特必定会缠上阿尔托利亚，这两人可以首先排除。
其次是Rider伊斯坎达尔，神威车轮明显是刚刚才从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方向赶来，就算不考虑双方的同盟协定，Rider组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排除作为受害者和当事人的Caster、Archer和Assassin三职介，剩下的就只有Saber……以及某个没有正规编制的守护者。
Saber和他的御主没有参与王之酒宴，一整晚都不知所踪，按照常理来考虑，确实有不小的作案可能性。
但陆潇不认为骑士精神过剩的迪卢木多会躲在暗处做这种事，已经用掉两划令咒的肯尼斯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将最后一划令咒也用掉。
不管英灵在历史之中有多大的来头，他们在傲慢的时钟塔君主眼中始终只是使魔，肯尼斯和时臣的想法一样，一定会在手中预留一划令咒以防万一。
排除了其他所有选项，结论就只剩下一个了。
被抑制力利用大圣杯魔力召唤来的守护者——红A。
红A自从成为守护者以来，帮助抑制力做了无数蝇营狗苟的暗杀工作，这种祸水东引的做法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从这种角度来考虑，红A很可能已经猜到了Assassin和Caster的同盟关系。
所以他才故意引来本次圣杯战中拥有最强火力的英雄王，准备趁吉尔伽美什攻破Caster工房之时趁机救出爱丽丝菲尔。
然而躲在暗处等待机会的红A还是失算了，他低估了Caster的魔术工房防御力。
达芬奇依靠地脉魔力的持续补充和樱的一划令咒，硬是扛着吉尔伽美什的王之宝库，坚持到陆潇被凛用第二划令咒叫回来。
虽然红A和Lancer组大概率已经猜到了自己和Caster的关系，但包括Saber和Archer阵营在内的其他势力还有些半信半疑。
为了不坐实他们心中的怀疑，陆潇利用雷电和风雨作为遮掩，在一瞬之间引来巴之雷击毁了吉尔伽美什的飞行载具。
吉尔伽美什虽然傲慢，但他并不蠢，陆潇相信这位英雄王应该早就察觉到了自己被算计的事实，只是碍于被工房自律防御系统攻击的原因抹不下面子撤退。
天舟维摩那被击毁，吉尔伽美什虽然心中很不爽，但他姑且算是有了正当的撤退理由，本就不想给他人当枪的英雄王趁机脱离战场。
神威车轮上的伊斯坎达尔惋惜的看着变成无数碎片的维摩那：“太可惜了，如果这种古代魔术师的杰作能成为本王的东西就好了。”
维摩那是古印度两大叙事诗《罗摩衍那》和《摩诃婆罗多》中记载的飞行工具，依靠以水银为燃料的太阳水晶吸收太阳能作为动力，是十分优秀的飞行载具类宝具。
吉尔伽美什的王之宝库中拥有世界上所有宝具的原典，他之前说世上所有财宝都属于自己，并不单单只是吹牛，类似圣杯的宝物在他的宝库中就不止一个。
不过原典毕竟只是原典，没有宝具主人的传说升华，无法通过真名解放发挥出它们的最大威力。
通常吉尔伽美什会将宝库中的原典宝具当做炮弹直接对敌人进行持续轰击。
随着不甘被人利用的英雄王主动撤离，陆潇也躲入暗处重新返回工房与达芬奇会合。
“啧！居然失败了。”
藏在圆藏山中用千里眼观看现场情况的红A不悦的砸了咂嘴。
“不过今天这一战应该会让不少人对Caster提高警惕，如果让切嗣暗中操作一下，说不定……”
……
“咳！”
爱因兹贝伦城堡，头盔被击碎的黑甲骑士猛然咳出一口血，刺穿他胸口的圣枪不复之前的外形，枪身变成了金光闪闪的纯能量形态。
灵核被毁的兰斯洛特终于从Berserker的职介束缚中得到解脱，原本扭曲的面容逐渐恢复平静，湖之骑士真正的风采在最后一刻才得以显现。
兰斯洛特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不甘与怨恨，反而满是解脱与释然。
“吾王，感谢您的成全，我终于……咳咳……可以……安心了……”
阿尔托利亚轻轻叹了口气，恢复真身的圣枪从兰斯洛特胸口拔出，她急忙跨前一步扶住灵体开始消散的湖之骑士。
阿尔托利亚静静的注视嘴角挂着笑容的兰斯洛特，她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自责之意。
“兰斯洛特卿，没想到你心中一直残留这么深的悔恨，没能察觉到这一点是我身为王者的失职。”
“王，请不必……自责。”
兰斯洛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的下半身已经开始消散。
“对圆桌骑士来说，您永远都是为我们指明前进道路的骑士之王，没有人会怀疑您的能力和功绩。”
“我和桂妮薇儿的私情才是葬送卡美洛的导火索，多年来我一直在为自己的行为而悔恨，如果……历史能够重来……或许……”
最后的话没说完，嘴角带笑的兰斯洛特化作金色的魔力流彻底消散。
“历史重来吗……”
阿尔托利亚闭上双眼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人类终究还是要往前看的。”
……
圣杯战争第三夜结束，冬木市的居民一如既往的在天然气爆炸的新闻中开始一天的新生活。
受损颇重的深山町工房内，陆潇对爱丽丝菲尔状态进行了一番检查，基本确定又有一名英灵出局，灵魂被吸入小圣杯体内。
根据昨晚的局势和战况来考虑，应该是留在爱因兹贝伦城堡死战的Lancer和Berserker之一，大概率是接连经历两场激烈战斗的Berserker。
陆潇推测亚瑟王应该是解放了一部分圣枪的威能，在没有外人监视的情况下击败了Berserker。
就像Rider伊斯坎达尔所说的一样，酒宴结束之后他就要开始动真格了。
从第四夜开始，夜晚的战局肯定会比前三天半试探性的战斗更加火爆。
深山町工房制造所，陆潇扫视了一下室内分类存放的大量零部件。
“怎么样？你的杀手锏没有受损吧？”
达芬奇检查了一下制造所内的情况，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虽然自动生产线一度因为缺少魔力而停止，但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应该能在预期时间内完成。”
“哦！对了。”
达芬奇在制造所的角落内翻翻找找的摸出一支黑色长棍，将其放在陆潇面前的工作台上。
“你委托我制作的多功能折叠长弓完成了。”
“哦？”
陆潇围着这支看似不起眼的黑棍子打量了一番，达芬奇拿起棍子为陆潇做了一番演示。
“只要灌注魔力……”
“噌！”
黑色长棍在魔力的作用下改变了形态，整体结构出现弧度，魔力之弦将弯曲的两角连接起来，达芬奇还试着拉了拉弓弦。
“就能自如的改变形态。”
“咔擦！”
随着达芬奇的二次操作，弓身自动折叠起来，变成一支小巧的短杖。
“你提供的材料非常有趣，其中一种拥有很强的延展性和导魔性，另外一种则是硬度惊人，将它们结合起来煅烧打造，最终的成品就是这样了。”
第222章 合纵连横
达芬奇所说的材料，分别是陆潇从只狼世界获得的源之琉璃，以及从漫威世界带回来的少量振金。
陆潇本身没有任何金属加工和武器锻造能力，入手这些材料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万能之人达芬奇帮助陆潇解决了这个难题。
得知陆潇需要一张高强度的长弓，最好拥有折叠隐秘的功能，她在建造生产线之余开始帮陆潇做设计。
最终得出的成果就是眼前这支折叠短杖了。
源之琉璃中拥有樱龙的部分力量，在导魔性和延展性上非常出色，作为弓身的主体材料非常合适。
而振金则是拥有极强的能量抗性和强度，普通的铁匠没办法将这两种材料完美的结合起来，但达芬奇却做到了。
从达芬奇手中接过折叠弓，陆潇尝试着让它改变多种形态。
短杖形态主要是方便隐藏。
覆盖在外层的源之琉璃并非金属，在达芬奇刻印在其上的繁复法阵作用下，内部的振金无法被任何金属探测器和矿石类魔术影响。
长棍形态时，折叠弓可以被当做增幅魔力的法杖使用，增加使用者的法术威力，减少念咒等施法准备时间。
陆潇主修的是卢恩法术，本就不需要念咒施法，但卡玛泰姬教授的部分法术需要用到施法手势辅助，这个功能能有效的缩短施法时间。
长弓形态就比较好理解了，弓弦和箭矢都可以灌注魔力生成，需要用到特种箭头时也能自行携带。
陆潇的各项近战武装已经非常完备，最初召唤出达芬奇之时，他还没有想好具体要用源之琉璃和振金制作什么武器，直到红A的出现。
红A本质上是一名魔术师，但拥有C级千里眼的他没有浪费自己的天赋，开发出了一套适合自己的远程战斗方式，在圣杯战争中甚至能作为Archer被召唤。
陆潇整合千里眼功能的鹰之瞳已经达到A级，即便他的弓术还卡在C也无伤大雅，在远程狙击战中应该能发挥出不错的能力。
不过为了避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陆潇将储备的4点自由技能点用掉3点，将C级的弓术点到B，大部分情况下应该是够用了。
将长弓重新变回短杖，陆潇在达芬奇的帮助下，利用事先设计好的机关与右手的臂甲组合起来，将臂甲外层当做短杖的挂钩。
活动了一下右手，尝试着适应右臂增加的重量，陆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
不管夜晚打得再怎么激烈，冬木市的白天始终会保持安宁与和平。
伊斯坎达尔似乎是打算提前适应现代的生活方式，陆潇白天外出侦查时，总是能看到他穿着一件胸口印有大战略logo的T恤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开始的几天韦伯还会不放心的跟在身后，随着伊斯坎达尔逐渐适应现代社会，韦伯选择留在麦肯锡宅为接下来的大战制定策略。
这场圣杯战争虽然还没有结束，但韦伯的成长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最初他只是出于一腔愤怒与不甘，想要通过圣杯战争证明自己的能力。
随着与伊斯坎达尔的接触逐渐深入，韦伯在征服王的引导下逐渐发掘出自己的长处。
他的天赋不在战斗上，维尔维特家只有三代传承的魔术回路实在拉胯。
韦伯这一辈子顶多只能依靠特殊的功绩在时钟塔拿到第四位阶的祭位，他的真实魔术能力应该只能获得第五阶的开位评价。
受限于家族积累过浅，韦伯在实践魔术上没有太多的才能，但他作为魔术研究者拥有极强的洞察力，在制定战术上也能有出不错的表现。
或许韦伯自己还没有留意到，相比参加圣杯战争之初的懦弱，他的性格之中多了一些自信。
虽然在很多方面依旧很不成熟，但伊斯坎达尔对韦伯的未来抱有很大的期待。
站在新都大厦顶端的陆潇略过正在商业街闲逛的征服王，继续利用千里眼在城市内扫视着。
昨晚肯尼斯率领的Saber组从头至尾都没有加入战斗，陆潇推测这位时钟塔君主应该是在加固新的魔术工房。
肯尼斯两次与卫宫切嗣的战斗中都吃了一些亏，以他的骄傲肯定不允许自己败给一名不容于魔术界的异端。
由于爱丽丝菲尔被陆潇掳走，Assassin阵营和Lancer阵营是绝对无法和解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说法虽然有些绝对，但对现在的Assassin阵营来说却颇为实用。
虽然尽可能的做了掩饰，但其他御主又不是蠢猪，经过昨天那一战，很多人都会怀疑到Assassin和Caster之间的关系，只是暂时没有办法像Lancer组那样肯定。
合纵连横是战争的基础，如果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战争的胜利，陆潇没有必要以身涉险的与幸存的五名从者硬碰硬。
况且那个搞事的守护者还躲在暗处等待机会，昨天被他阴了一把，陆潇打算好好的讨回这笔账。
“果然选择了这里吗。”
A级的千里眼不但拥有强大的物理视力，在灌注魔力激活的情况下，甚至能看到城市之内的魔力流动情况。
冬木四大灵脉之中，教会和远坂宅早已有主，圆藏山附近也被达芬奇布置了大量魔导傀儡作为眼线监视着。
以魔术师的思维来推测，肯尼斯可选的备用工房区域只有一个——新都市民公馆。
就像选择圆藏山周边的陆潇一样，肯尼斯也不会傻乎乎的将阵地直接安在市民公馆内，陆潇顺着市民公馆地下的灵脉流向查找，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疑似地点。
那是一栋看似平平无奇的公寓楼，但这座公寓楼正好坐落在圆藏山主灵脉与市民公馆之间，可以截取到相对充沛的魔力用于魔术工房的防御。
身为手握大量资源的时钟塔君主，肯尼斯财大气粗的买下了公寓楼的其中一层，利用昨天一晚上的蛰伏时间，对这座新工房进行了多重加固。
陆潇踏入公寓7层的楼道时，突如其来的精神误导试图引诱他避开这层楼继续往上前进。
这种程度的精神暗示无法对陆潇发挥作用，稍微凝神冥想片刻就将其摆脱。
继续往七层深入时，恶灵和犬形态的魔术追猎者相继从异空间中跳出，在工房主人的控制下向陆潇发起攻击。
“君主埃尔梅罗。”
后跳避开恶灵的扑击，同时一脚将企图撕咬自己腿部的追猎者踢开，陆潇放开声音大喊道：“Assassin的御主想要和阁下做一个交易，与Lancer的御主卫宫切嗣有关。”
陆潇的话音刚落，张牙舞爪的工房防御者立刻停止了动作，很快就退入异空间中消失不见。
“哼~”
一个略显高傲的冷哼声在楼道内回响着：“Assassin，你的御主呢？我没兴趣和一介使魔谈条件。”
陆潇惯例的放飞纸鹤，达芬奇活泼的声音从纸鹤之中传出。
“时钟塔矿石科君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我是Assassin的御主间桐樱的代理人，很抱歉只能用这种方式和阁下商谈。”
“……间桐？”
第223章 勾心斗角
肯尼斯的怀疑早就在预料之中，达芬奇花费了一些时间将之前忽悠韦伯的那一套重新复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
出生于魔术世界的肯尼斯对这种家族族长与后辈之间的夺权冲突并不陌生。
对魔术师来说，家族中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子孙都是属于家主的所有“物”，必要时候都可以无情的将其牺牲掉。
这种冷酷自私的做法理所当然会引来被当做物品对待的后辈子孙不满，由此引发的家族内斗在时钟塔早已不是新闻。
初步相信了Assassin组的说法，肯尼斯将陆潇带到公寓七层最外侧的房间里。
“所以呢？”
肯尼斯双手十指互抵，交叠双腿坐在沙发上，以平静的目光看着空中悬浮的纸鹤，对一旁的陆潇毫无兴趣。
“据我所知，间桐樱是一年前才从远坂家过继到间桐家族的养女。”
“也就是说Assassin组……甚至是Caster组，很可能和远坂家族有联系，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要谈的交易？”
相比临时决定参战，情报收集严重不足的韦伯，提前为圣杯战争做足准备的肯尼斯对远坂和间桐之间的往来非常清楚，有这种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
“呵呵~”
达芬奇冷笑两声：“君主埃尔梅罗，如果你知道小樱在间桐家遭遇的惨剧就不会这么想了。”
“Assassin，将你当时看到的场景播放给君主埃尔梅罗吧。”
陆潇沉默的点了点头，从腰间摸出一枚紫色的宝石。
“Saber的御主，请恕我冒犯。”
“无妨。”肯尼斯扬了扬下巴：“录影宝石吗？尽管使用吧。”
“啪！”
得到肯尼斯的许可，陆潇将手中的宝石捏碎，宝石的粉末在预先准备好的魔术作用下自动完成构建，在半空之中显现出清晰的影像。
“这是……”
看着虫仓内那密密麻麻的刻印虫，肯尼斯生理上对这幅画面产生了不适，不自觉的将眉头皱了起来。
看到那些刻印虫在双目无神的樱身体内外钻来钻去，肯尼斯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够了，消去影像吧。”
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肯尼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即便以魔术师家族的标准来说，这种‘教导’后辈的方法也明显过分了。”
“这已经不是教导了，而是对后代的残虐，难怪间桐樱召唤出从者后会毫不犹豫的毁灭间桐家。”
低头考虑了一下，肯尼斯瞄了一眼陆潇，对悬浮在空中的纸鹤说道：“我大概明白间桐樱的想法了。”
“她对将自己送入间桐家受折磨的亲身父母产生了很大的隔阂，决定彻底与远坂家斩断联系，对吧？”
达芬奇故意奉承道：“不愧是君主埃尔梅罗，您的分析非常准确，现在我们能进入正题了吗？”
肯尼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听说你们有关于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的情报，说来听听，视情报价值而定，我再考虑是否与你们达成交易。”
……
“编外英灵？”
肯尼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就像之前被Assassin击杀的Ruler一样？”
“是的，这一次降临的是英灵守护者，没有圣杯战争中固定的职介。”
达芬奇故意做出诱导：“Assassin发现守护者时，他已经旗帜鲜明的站在爱因兹贝伦一方。”
“君主埃尔梅罗，之前你和言峰绮礼达成的合作之所以没能成功，就是因为守护者的存在，是他将试图潜入城堡的言峰绮礼击伤逼退。”
“哼！”
肯尼斯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不愧是擅长作弊的爱因兹贝伦，第三次圣杯战争的失败还没有让他们吸取教训吗？”
肯尼斯在达芬奇的误导下，将守护者红A当成了爱因兹贝伦家族违规召唤的英灵，类似上次圣杯战中的Avenger安哥拉曼纽。
平复了一下情绪，肯尼斯继续问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在什么地方需要我的帮助？”
“很简单。”
达芬奇轻笑道：“经过昨晚Lancer和Berserker的一场大战，爱因兹贝伦城堡已经残破不堪，卫宫切嗣一定会搬到备用工房中重新构筑阵地。”
“很巧，我们提前发现了卫宫切嗣选择的临时工房，与Caster布置的阵地一样，就在深山町西部，靠近圆藏山的地方，可以截取到圆藏山的灵脉支流提供魔力。”
“如果我们双方合作，趁Lancer组尚未站位脚跟之时发起攻击……”
肯尼斯的表情出现片刻的扭曲，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Assassin的代理御主，为什么找我合作？以你们拥有的Caster和Assassin发动突袭，应该有机会击败Lancer和守护者吧？”
“你们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达芬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君主埃尔梅罗，你就这么肯定Caster和我们站在一起？这个情报是从哪里来的？”
肯尼斯目光闪烁了一下，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怀疑。
陆潇看到这一幕心中暗笑‘果然是你，卫宫切嗣。’
以红A和卫宫切嗣的行事风格，为了夺回爱丽丝菲尔，他们肯定会不择手段的尝试所有可能，即便是和早有仇怨的敌人合作也再所不惜。
怀疑Caster和Assassin关系的绝不只是Lancer阵营，至今不明正体的Caster对所有参战的人来说都是一个潜藏的威胁。
以往届的圣杯战争的经验来参考，Caster职介的长处主要表现在阵地作成和强大的法术战斗能力。
本届Caster的阵地作成能力已经在昨天和Archer的战斗中展露无遗，即便拥有王之财宝的英雄王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击破Caster的防御。
如果Caster和Assassin真的已经达成同盟，这两个本该表现弱势的英灵很可能会形成足以威胁所有参战者的战斗力。
换位思考，如果陆潇站在卫宫切嗣的角度，他也会尽可能宣扬Caster和Assassin合作的威胁，鼓动其他御主和从者联合起来攻破Caster坚固的魔术工房，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人心这种东西，不是单纯的先来后到就能决定的。
卫宫切嗣的号召对与他有仇的肯尼斯来说本就值得怀疑，相比依靠使魔传递信息的Lancer御主，Assassin这边是直接让从者单独上门谈合作，诚意上就有不小的区别。
某些时候，偏偏就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人情往来细节决定了最后的结果。
作为时钟塔贵族，仅有的十二名君主之一，肯尼斯对与人交流时的礼节比较看重，在心中对卫宫切嗣怀有偏见的情况下，他心里下意识的偏向始终保持得体礼仪的Assassin组的解释。
达芬奇通过远程联络魔术看出了肯尼斯的迟疑，乘胜追击的诱导道：“Caster比Assassin更加神秘，开战至今从来没有露过面。”
“光凭卫宫切嗣没有任何证据的一面之词就想祸水东引……呵呵~有这么容易吗？”
肯尼斯心中的天平已经出现了动摇，达芬奇趁机送上最后一击。
“君主埃尔梅罗，卫宫切嗣之所以挑动其他御主和从者试图围攻我们，是因为Assassin在前天晚上的行动中掳走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卫宫切嗣的妻子，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第224章 来，中门对狙
除了熟知圣杯战争真相的御三家，就连时钟塔的君主也不知道手握爱丽丝菲尔真正代表的意义。
陆潇和达芬奇当然没有义务为肯尼斯做出解释，但他自行脑补了一番，对卫宫切嗣的行为做出了一番逻辑自洽。
“哼！”
想清楚了卫宫切嗣的动机，肯尼斯轻蔑的冷笑了一声：“身为追寻根源的魔术师居然被私情束缚，不愧是魔术界的异端，对爱因兹贝伦量产的人造人也发O。”
用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打了几下，肯尼斯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吧，我可以和你们合作，期限就到击败卫宫切嗣为止。”
“Assassin的代理御主，间桐樱想要得到什么？尽管提出来。”
肯尼斯骄傲的昂起下巴：“如你们所知，埃尔梅罗学派是时钟塔十二君主家系之一，只要你们的要求符合这次合作的价值，我可以做主答应你们。”
达芬奇雀跃的说道：“那就多谢了，其实是有关小樱的身份，她已经移植了间桐家的魔术刻印，但尚未得到正式的官方认可。”
所谓闻弦而知雅意，肯尼斯立刻就理解了达芬奇的意思。
“小问题，圣杯战争结束后我可以说服时钟塔，承认间桐樱作为间桐家正式继承人的身份，并且给予她成年后前往时钟塔进修的资格。”
“只要间桐家族愿意站在埃尔梅罗派系这一边，以埃尔梅罗之名保证，间桐樱在时钟塔学习期间不会遭到来自法政科的刁难。”
法政科独立于时钟塔十二学科外，并非研习魔术的地方，而是用于运营、管理时钟塔的学科。
虽然按照从古至今的惯例将其称为法政科，但它的真正名字是第一原则执行局，即严守时钟塔第一原则的特殊部门。
时钟塔第一原则——神秘理应隐秘。
作为监督和管理时钟塔的政治学科，法政科的魔术师拥有其他科系所没有的执法权。
整个法政科大致可以分化出三大职权，守护魔术世界的存续、监管魔术师的行为，以及为人类社会做出贡献。
拥有特权的执法者本来就容易引来其他魔术师的忌惮，更别说在时钟塔地位最尊崇的贵族巴瑟梅罗的统领下，法政科的精英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臭名昭著的封印指定局就归属于法政科的管辖之下。
凡是被法政科盯上的魔术师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即便冠位人偶师苍崎橙子也不愿意与这群疯狗多做纠缠，选择隐姓埋名的暂避其锋。
时钟塔十二君主中，有三个家族的地位明显高过其他家族。
在创立时钟塔的过程中，这三大家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因此被其他魔术师们尊称为三大贵族。
三大贵族分别是巴瑟梅罗、特兰贝里奥和巴鲁叶雷塔。
值得一提的是，韦伯的挚友梅尔文·威因兹所在的家族，就是三大贵族中特兰贝里奥的分家之一。
经历了历史的漫长变迁，时钟塔十二君主家族因政见不合，逐渐分裂成三大派系。
其一是以巴瑟梅罗家族为首的贵族派，他们主张遵循惯例，只有被选中之人才能踏入魔术界的行列钻研魔术。
其二是以特兰贝里奥和巴鲁叶雷塔主导的民主派，他们主张广开门户，将有天赋与资质之人引入魔术协会，由此壮大魔术界的小众社会。
最后的派系统一被称为中立派，但其实中立派内部的意见层次不齐，随时可能发生内讧。
他们都是基于将有限的时间花在研究魔术上这个理念而聚在一起，不想将宝贵的时间用在无聊的选边站队和政治斗争上。
十二君主家族的顶点是掌管法政科的巴瑟梅罗，三大贵族以下地位最高的，正是由时钟塔神童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掌管的埃尔梅罗学派。
埃尔梅罗和巴瑟梅罗同为贵族派的盟友，地位仅次于三大贵族的埃尔梅罗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影响巴瑟梅罗的决定，肯尼斯的保证绝非信口开河，而是真实有效的。
“很好，交易达成。”
达芬奇哼着歌开心的说道：“君主埃尔梅罗，你做好准备后可以通过这只纸鹤联系我，提前预祝我们今晚的联合行动能有所收获。”
“对了，Assassin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您一定会对这件礼物感兴趣。”
……
白天不是开战的时候，肯尼斯也需要在行动之前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陆潇离开肯尼斯的临时工房后并没有使用传送术，而是一路搜寻卫宫切嗣等人的踪迹，在各个高楼大厦之间来回纵跃。
拥有A级千里眼的陆潇在高处可以清晰的俯瞰整座城市的街景，他很快就捕捉到了一辆眼熟的轿车。
之前在郊外的城堡看到过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所属轿车。
这一次卫宫切嗣不需要让Lancer故意现出形体来钓鱼，车上只有负责驾驶的久远舞弥和坐在副驾驶位低头压子弹的卫宫切嗣。
“呵~”
陆潇在未远大桥的顶端暂时停了下来，从右臂臂甲上取下达芬奇制作的折叠弓。
“咔擦！”
灌注魔力向下一甩，小巧的短棍重新组合成一把漆黑的长弓。
陆潇在弦上凝聚出一支能量箭矢，稳定的双手拉满弓弦，瞄准远在数公里之外的爱因兹贝伦轿车。
利用动态视力计算出轿车行驶的提前量，陆潇猛然松开手中的魔力弓弦。
无实体存在的魔力箭在飞行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B级弓术的加持下，短短十几秒内就飞到了轿车附近。
以灵体化状态坐在轿车后排的阿尔托利亚凭借强大的直感，率先捕捉到了从远方高速袭来的箭矢。
“舞弥！小心躲避！有人发动远程狙击！”
红A脱离灵体化后一跃攀上车顶，以最快的速度拉弓上弦。
“喝！”
一声轻喝，红A射出了一连串的实体箭。
但这些普通箭矢在无形的魔力箭前连阻碍都做不到，包裹在箭身外的气流就将袭来的箭矢全部吹飞。
红A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开始调动魔力制造特殊“箭头”。
“Iamtheboneofmysword。”
“Hrunting（赤原猎犬）！”
一柄黑色的奇形长剑被拉长成箭的形状，在不明来历的敌人射出的箭矢命中轿车前，红A手中的黑箭离弦飞出。
“呲呲！”
赤原猎犬和陆潇随手射出的魔力箭在空中相撞后僵持片刻，赤原猎犬将魔力箭击溃，去势不减的向陆潇所在的方向追踪而去。
“来得好，正好试试新装备的防御力。”
陆潇依靠千里眼看到了反向追踪过来的赤原猎犬，往下跳向未远川的同时，手中的长弓再次重组，变化成一面黑色的小圆盾。
“轰！”
内含振金的多用途折叠弓吸收了赤原猎犬命中时带来的大部分冲击力，剩余的推力将陆潇送入未远川的河水之中。
大桥附近的冬木居民眼睁睁看着河中央突然炸开一团巨大的水花，奇特的景象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深山町的工房庭院，凛正吞咽着口水焦急的等待着。
雁夜架起的烧烤架就摆放在她面前不远处，烤肉飘来的浓郁香味让凛的喉部不自觉的蠕动着。
家教很严的凛很少有机会吃这种“不健康”的食物，远坂葵从来不让女儿们接触路边摊，但……谁又能忍受得了烤肉的香味呢。
“凛，给你，小心烫。”
完全化身家庭主男的雁夜一脸宠溺的将烤好的两根肉串递给凛。
“小樱，你想要的烤马铃薯还要再等等哦。”
文静的小樱微笑着鼓励道：“嗯，雁夜叔叔加油。”
“啊~~”
正当凛开心的准备将肉串送进嘴里时，她的身旁突然打开了一道火花四溅的传送门。
“哗啦！”
大量河水从门的另一头倒灌而出，陆潇在庭院中站稳后立刻将传送门关闭。
“呼~红A那家伙还挺够劲……嗯？”
陆潇这才发现身旁的小御主，被淋成落汤鸡的凛目光呆滞的看着手中不停滴水的烤肉，眼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积蓄起委屈的泪水。
“呜啊啊啊啊啊！”
“Assassin！今天我跟你没完！你赔我的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