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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扬三岁     都市衰神txt下载     都市衰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35章 恫吓

    燕七对齐英说:“不用管,继续审问。”

    齐英憋着一股火,进行下一条:“朱南大人,偷税漏税一事,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

    朱南将厚厚的账本递交上去:“这是账本,具体问题,还请齐大人审问。”

    朱南指着那几个账房:“还不将账目问题从实招来?如若不招,从重处罚。”

    “而且,你们也该明白,你们账房可没有什么人命官司,招了,罪过极轻,若是不招,那就是帮凶,危害极大。”

    几个账房吓坏了,一起招供。

    “回大人,教坊司年年盈利,从来不曾亏损,这上面的账本是真账本,下面是假账本。”

    “四年多的账目是我核算的,一共盈利四百一十二万两银子。”

    “假账是钱禄让我做的,账面亏空五十二万两银子。”

    齐英指着钱禄:“你还有何话说?”

    钱禄一推六二五:“不是我干的,假账是账房自己做的,与我无关。”

    齐英气的一拍惊堂木:“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杖责三十大板。”

    钱禄大叫:“杨丞相,救命。”

    杨克强装硬气:“我看谁敢屈打成招?”

    那些差役见状,不敢强行动手。

    燕七挽起袖子,从差役手中拿过杀威棒,走上大堂,杀威棒在地上重重的戳了两下:“这种力气活儿,让我来感受一下。”

    杨克大叫:“燕七,你休得无礼。”

    燕七管他三七二十一?

    一棒子抡下去,砸在钱禄的大腿上。

    咔嚓!

    一声脆响。

    钱禄的右腿被砸断了。

    “嗷呜!”

    钱禄痛的嗷嗷直叫:“我的腿……”

    燕七戳着棒子:“你的腿断了。”

    杨克悚然动容。

    没想到,燕七做事这么绝,这么狠。

    一棒子,就把钱禄的腿给打断了。

    燕七宛如杀神,拎着棒子质问钱禄:“招?还是不招?”

    钱禄一犹豫。

    燕七又是一棒子砸下去。

    “不要啊。”

    钱禄大叫。

    咔嚓!

    又一条大腿断了。

    燕七耸耸肩:“什么不要不要的,你说不要就不要?那我多没面子。”

    钱禄痛得要晕死过去。

    燕七在钱禄颈后大椎穴重重一按。

    这里,可以刺激全身的经脉。

    血液加速。

    经脉活络。

    钱禄想不醒,也得醒过来。

    这种痛,痛彻骨髓。

    燕七眸光冷厉:“想当初,你毒打弱女子,可知道弱女子有多痛?现在,我替着弱女子打还回来,也算公平吧?”

    钱禄呲牙咧嘴:“燕七,算你狠。”

    “这算什么狠呀,哪有你逼人投井狠毒?”

    燕七扛着杀威棒:“我数三声,你若是再不招供,就在开始打你的屁股了。万一失手,屁股没打到,打到你的头,一棍子把你打死了,你可别怨我。”

    “反正,我行刑是个新手,你死了可别变成厉鬼找我。倒不是我怕你,而是把你的魂魄打的粉碎,可不太友好。”

    “好了,一二三……”

    燕七二话不说,也不给钱禄思考的时间,抡起棒子,奔着钱禄的头就砸了过去。

    “啊!”

    杨克吓得脸色大变。

    钱禄吓尿了:“别,我招!”

    棒子就停在钱禄后脑勺,差一寸就挨上了。

    燕七笑了:“幸亏你说早了,不然,这一棒子下去,你就脑浆崩裂了。”

    钱禄吓得屁股尿流,嗷嗷大哭。

    大堂之上,洋溢着一阵阵的臭气。

    燕七就是在吓唬他。

    只是,特别逼真。

    以燕七的手法,区区杀威棒,还不是收放自如?

    别说差一寸,差一毫米,也能做到。

    燕七的棒子也不收回去,抵在钱禄后脑勺:“招吧,先交代如何杀了杜红,怎么把杜红推进枯井的。”

    钱禄吓得要死。

    招供是必须的。

    至少要先活着。

    不然,燕七这个精神病,还真要把自己打死啊。

    杨克在一边不停的向钱禄使眼色,示意他别招。

    燕七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高高的举起了杀威棒:“钱禄,你看杨丞相在向你使眼色呢,他不让你招。反正你随便吧,爱招不招!”

    “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不管杨丞相要不要你招供,我只是看你招不招。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不招,我就打!打烂你的脑袋,算你倒霉。”

    日!

    燕七这厮,真是个疯子。

    钱禄被吓得半死。

    他没有杨克那么高深的忍耐力和算度。

    燕七的话,彻底把他给吓住了。

    毕竟,

    燕七两棒子下去,就把他的腿打断了。

    这厮太狠。

    比土匪狠多了。

    都说自己狠,手下的兄弟狠。

    但是,与燕七相比,提鞋都不配。

    燕七就不是人。

    “招,别打我,我招了。”

    钱禄连声求饶。

    杨克又气又恨。

    钱禄这个扶不上墙的东西,糊涂透顶啊。

    你若招了,才是真的死定了。

    若是不招,燕七除了打断你的腿,还能干什么?

    燕七绝对不敢打死你。

    钱禄啊钱禄,你是被活活吓死的。

    燕七高举大棒:“快招!”

    钱禄吓得结结巴巴:“别打,我……我招!”

    “杜红那个小妞不听话,那天,我逼着她招待一名……一名贵客,她竟然把贵客的耳朵给咬掉了。”

    “我很生气,将杜红一阵毒打,然后,将她推进了枯井中。”

    燕七问朱南:“和龟.公的口供对上了吗?”

    朱南点点头,递过来一份证据:“这是龟.公提交的证词,与钱禄所言一模一样。”

    燕七点点头:“杜红之死,算是对上了。”

    这是谋杀之罪。

    杨克心中绝望。

    谋杀之罪一旦定下,钱禄别想着出来了。

    燕七又问钱禄:“周晓娥是杭州人士,你怎么把她抓进教坊司?”

    钱禄连杀人都交待了,绑架周晓娥这些事情,也就不算事了。

    这是燕七的审案策略。

    先逼着钱禄交代罪行最重的案子。

    最重的罪行揭发出来,钱禄已经丧失了希望。

    其余的案子,钱禄也就不打自招了。

    钱禄道:“周晓娥在湖边游玩,我见她生的漂亮,又是外地人,就绑了她,抓进教坊司,替我赚钱。反正,她也没什么反抗的能力,家里也没什么权势,抓了就抓了,能奈我何?”

    燕七看向朱南。

    朱南点点头:“这个也和龟.公的供词对上了。”

    一帮弱女子一通诉苦。

    钱禄将干过的坏事一件一件抖出来。

    每一件案子,都是血淋淋的。

    现场一片女人哭声。

    无论是谁听了,都为之心颤。

    燕七怒视杨克:“杨丞相,你还拦着我审问钱禄吗?你的心,难道被狗吃了吗?”

    杨克脸色铁青,无言以对。

第1736章 不识相

    燕七指着杜红那具泡得溃烂腐臭的尸体,怒视杨克:“看着这个可怜女子的尸体,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今天,你如果还昧着良心包庇钱禄,为钱禄说话,你相不相信,今晚,杜红的鬼魂就会把你抓走,推进井中溺水而死?”

    杨克吓得激灵一下站起来。

    脸色苍白。

    看着杜红那具腐烂的尸体,心中忐忑,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燕七打开刑部大门,扛着杀威棒,一副打狗的架势:“杨丞相,你现在可以走了,免得吐在刑堂之上,玷污了刑部的庄严和圣洁。”

    “还有,杨丞相不是要去找八贤王为钱禄求情吗?那就去找呀,让八贤王来过问一下此事,也是好的,我连毛的意见都没有。”

    “这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们,嘿嘿,八贤王叫门,我也不怕。”

    杨克闻言,心里这个气啊。

    现在找八贤王顶什么用?

    比马后炮还马后炮。

    钱禄已经承认了杀人事件,承认了绑架事件。

    这些罪行铁证如山。

    就算神仙来了,也无法翻案。

    八贤王纵然再凶,但在铁证面前,在杜红腐烂的尸体面前,也没可能扭转乾坤。

    杨克闭着眼睛,长出了一口浊气。

    哎,这一次斗法,完败了。

    杨克垂头丧气的出了刑部衙门。

    钱禄哭着大吼:“杨丞相,救我啊,快救我啊,我给你一百万两银子,你快救我啊,你别走,我有的是钱,我给你钱……”

    杨克充耳不闻,跑得更快。

    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燕七笑看钱禄:“你虽然有钱,但杨丞相受用不起呢。”

    钱禄可怜巴巴的看着燕七:“燕副相,你花得起呀,你要不要钱?我给你一百万两,求求你放了我,我有的是钱。”

    燕七眸光不屑:“你有的是钱?不好意思,那些钱都要充公,有多少,充公多少。”

    “什么?”

    钱禄趴在地上,垂足顿胸。

    后悔不已。

    燕七拿着杀威棒,在地上狠狠的戳了几下:“接着交代吧,偷税漏税的钱,到底

    有多少?不想死,招的痛快点,可千万别惹我不开心,我这暴脾气一上来,谁也控制不了。”

    钱禄吓得脸都绿了,只好继续招供:“四年来,营收大约四百多万两银子,税收大约是一半,二百多万两银子……”

    朱南将账房的供词呈上来:“燕副相,又对上了。”

    燕七点点头:“银子都藏在哪里?寄放在何处?什么钱庄?从实招来。”

    钱禄胆颤心惊:“家中藏着一百多万两现银,德隆钱庄存有一百多万两银子。”

    燕七当机立断:“齐尚书,你继续审案,万尚书、朱大人,你们随我去德隆钱庄清缴钱禄账户。清缴过了钱庄的钱,再去钱禄府上抄家。”

    众人分头行动。

    两个时辰,一切都解决了。

    钱禄家中藏匿的一百万两银子,已经被清缴进入户部。

    德隆钱庄那一百多万两银子,纳入了户部的账户。

    燕七特别开心:“齐尚书、万尚书、朱大人,你们分工协作,为大华国库填充了二百多万两银子。”

    “抛开别的事情不说,单单充盈国库这件事,就是奇功一件。我定要在朝廷之上,为你们请功。”

    “多谢燕副相。”

    “为朝廷分忧,我们义不容辞。”

    “跟着燕副相一起做事,心里格外踏实。”

    齐英、万良、朱南三人十分开心。

    跟着燕七做事,就是爽。

    这一会功夫,就立下了大功。

    为国库充值二百万两银子。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而且,还整治了贪官污吏。

    无论对于官声,还是对于仕途,都具有格外的历史意义。

    尤其是朱南。

    心情大好。

    经此一战,大理寺卿的位置固若金汤。

    谁也别想和他抢位子。

    韩东立之流,不仅因为光.着屁股嫖.娼,丢人现眼,再也不成气候。

    就算韩东立好端端的,凭朱南现在的功绩,韩东立也没有机会和他一决雌雄。

    万良也无比自豪。

    这是他执掌户部一来,收缴的最大一笔偷税漏税的赃款。

    只要国库有银子,就是他的功绩。

    齐英收获的则是铮铮傲骨、不畏权贵的美名。

    因为,钱禄就是在他手上受审。

    钱禄又是八贤王的内侄。

    这么算下来,齐英的收获反而是最大的。

    就凭审问钱禄这份功绩,齐英的前途,必定会更加光明。

    ……

    经过连夜攻克,钱禄为非作歹的事情,被一件件的曝光出来。

    每一件事,都令人发指。

    钱禄死定了。

    百死不足惜!

    齐英连夜审问,将钱禄案子盖棺定论。

    判了一个斩立决。

    一切,就等着第二天,燕七上朝,将这桩案子报给皇上知晓。

    ……

    当晚!

    贤王府中哭声一片。

    贤王妃跪在贤王面前,哽咽失声。

    “王爷,钱禄是我的侄子,这些年来,为王爷出了多少力,办了多少大事?咱们的后花园,都是钱禄一手建造的。”

    “王爷去教坊司玩耍,都是钱禄鞍前马后伺候您,包您开心。”

    “现在,钱禄竟然被燕七判了一个斩立决?您快出手救救钱禄啊。”

    “知道了。”

    八贤王不耐烦的蹙起了眉头:“爱妃先下去吧,我和杨丞相商议一些事情。”

    贤王妃不依不饶,哭哭啼啼:“燕七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家丁,卑微低下的小角色,竟然敢惹我们钱家?王爷,您一出手,轻而易举就可以捏死燕七这只小蚂蚁。”

    “王爷,不劳您出手了,我现在就带着人去把钱禄捞出来。我就不信了,谁敢惹我?我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去捞人,看谁不识相,敢对我不敬?”

    “燕七那个小瘪三敢惹我,我立刻搬出王爷的威风,吓死他。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质问燕七那个小瘪三……”

    八贤王烦躁不已,怒火万丈,一扬手,在贤王妃脸上狠狠扇了一个大巴掌。

    贤王妃被打的懵逼了:“王爷,您打我……”

    几十年来,贤王不曾打她。

    没想到,今日因为要去教训燕七,却挨了八贤王的毒打。

第1737章 夜探夏冬草

    “你个聒噪的长舌妇,懂个屁啊。”

    八贤王眼眸通红,指着贤王妃爆粗口:“你还要去找燕七?燕七是那么好惹的吗?还一口一个小瘪三,一个小家丁?连我都奈何不得燕七,你一个长舌妇懂个屁!”

    “今天,你要是敢去找燕七捞人,我就把你给休了,什么贤王妃?你给本王滚出去,滚得远远的。”

    “是,是,贤王,是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贤王妃捂着火辣辣的脸,心惊胆颤的退下。

    现在,她终于知道燕七有多厉害了。

    原来,燕七竟然是一个让八贤王忌惮、恨怒、烦躁的一个恶人。

    ……

    八贤王烦躁的叹了一口气。

    杨克站在一边,劝解道:“八贤王何必对贤王妃动手呢,贤王妃对八贤王一向恩爱,可别因为这点事情,影响了你们的感情。”

    八贤王心情难以平复:“这泼妇如此胡闹,让本王怎么忍?她还敢去找燕七?燕七是什么人,是个连我都忌惮的人。”

    “她要是敢去找燕七,信不信燕七打蛇随棍上,连我都要被燕七给牵连进来?”

    “现在,太子大祭快要举办,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焉能分散精力,坏了太子大祭的大事?”

    杨克心里明镜。

    他也仅仅假意劝解而已。

    其实,杨克心里也对贤王妃的撒泼举动、嗤之以鼻。

    贤王妃对别人撒泼,管用!

    但对燕七撒泼,那无异于羊入虎口。

    找死!

    杨克看着一脸烦躁的八贤王:“不是我不救钱禄,而是这小子太不争气,竟然因为两瓶虎骨酒,就将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杨克将事情描述了一遍。

    趁机,将自己的责任给摘得干干净净。

    “钱禄这个废物,还真是该死!”

    八贤王攥紧了拳头。

    对于钱禄这个弱智,恨得咬牙切齿。

    杨克压低了声音:“燕七给钱禄判了个斩立决,这事,已经闹得风风雨雨。”

    “明日中午,斩立决的折子会递到皇上桌前。一旦折子递上

    去,以皇上的脾气,定然会勃然大怒,将钱禄推出午门斩首。到那一步,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八贤王深思。

    进退维谷。

    杨克眯着眼睛看着八贤王:“钱禄到底要不要救?”

    八贤王问杨克:“杨丞相有何想法?”

    杨克一脸阴笑:“恕我直言,我站在八贤王的角度仔细思考,钱禄其人智商堪忧,做事浮躁,培养了这许多年,也不过就是一个草包。”

    “换成以前,燕七没入朝,八贤王并无敌手,钱禄这个草包嚣张一些,也无人能够抓住把柄威胁八贤王。”

    “但是,现在局面不一样,燕七已经抓住了钱禄的把柄。钱禄这种浮躁之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后,万万用不得。所以……”

    八贤王盯着杨克:“但说无妨。”

    杨克道:“钱禄知道的事情太多,若是就这么死了,反而给八贤王拔掉了一个钉子。莫不如,借着燕七的手,就让钱禄痛快的死了为好。”

    这话说的够狠!

    八贤王思虑许久,表情复杂,使劲摇了摇头:“钱禄死不得。”

    杨克道:“八贤王认为我说的没有道理?”

    “有道理!”

    八贤王盯着呼啦啦灼烧的烛火:“杨丞相所言,的确是为本王着想,钱禄这种人,的确留不得。但是,不管如何,钱禄不能死在燕七手中。”

    “为何?”

    杨克不解:“八贤王为何非要死保钱禄?”

    八贤王道:“钱禄是本王的内侄,本王若是让钱禄死在燕七手中,岂不是让跟着本王的文武百官寒心?本王若是连钱禄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得了他们?一旦钱禄死了,岂不是会让本王陷入众叛亲离的危机之中?”

    杨克一听,恍然大悟。

    他现在明白了。

    八贤王所想,远比他更为深远。

    八贤王要的是人心。

    放任钱禄死掉,是甩包袱的弃子战术。

    救下钱禄,却是更高瞻远瞩的战略。

    战术再精明,也无法和战略相比肩!

    杨克拱手:“八贤王不愧是一代贤王,佩服,佩服。”

    八贤王一阵狞笑:“燕七非要杀了钱禄,而不是留着钱禄与我讨价还价,就是为了动摇本王的根基。”

    “呵呵,当本王是个菜鸟?是个好欺负的?这点猫腻,本王火眼金睛,会看不出来?燕七啊燕七,本王还非要救下钱禄不可。”

    杨克一脸为难:“钱禄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凌迟都不为过,如何救下钱禄?”

    八贤王半躺在摇椅上,抽了一口烟麻:“很简单,做个交换便好。”

    杨克问:“什么交换?用谁做交换?”

    八贤王眯着眼睛,笑容诡异:“夏明!可以吗?”

    杨克闻言,鼓掌叫好:“不愧是贤王,果然英明,果然睿智。”

    “哈哈哈!”

    八贤王放大笑,心头的乌云散去:“杨丞相,今夜尚早,咱们去教坊司找点乐子。”

    杨克当啷来了一句:“燕七已经查办了教坊司……”

    “……%¥#”

    八贤王僵直了身子,尴尬到了极点,憋了半天,才狠狠挥舞着拳头:“燕七这厮!本王饶不了他……”

    ……

    夜已深。

    燕七没有急着回府,返回工部,要视察工作。

    其实,哪里是视察工作。

    他专门去找夏冬草。

    有重要的事情。

    夏冬草还被罚在工作纺纱司劳作。

    纺纱司都是女眷。

    夜已深,都已经休息。

    夏冬草十分重要。

    为了防止有人陷害,单独住在了一处仓房中。

    外面,有林若山安排高手专门保护。

    这些高手,都是来自冷万山那五百个死士。

    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忠心耿耿。

    见到燕七前来,林若山这厮凑过来:“老大,你来睡夏冬草了?不得不说,这妞真是正点。老大猎美的手段,我自愧不如,学习八百年,也学不到老大的一点皮毛。”

    “滚!”

    燕七赏给林若山一个二踢脚:“什么睡夏冬草?你就不能有点高尚的词?”

    林若山捂着屁股:“睡这个词不好吗?换成临幸,是不是高大上了?”

第1738章 姑娘好顽皮

    “临幸你个头啊。”

    燕七真是被林若山这头猪给气坏了,恨不得在他身上割下二斤肉。

    尤其是,现在猪肉这么贵。

    林若山睁开了细缝一般的眼睛:“这么晚了,老大不是临幸夏冬草,那来干什么?”

    燕七一脸神秘:“不可说也。”

    林若山撇撇嘴:“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既然不能说,那就是做坏事来了。我可想不出来,除非睡了夏冬草,还有什么更坏的事吗?”

    燕七再也受不了燕七,挽起了袖子。

    “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

    林若山见状,跟头把式的跑路。

    燕七站在夏冬草门前,轻轻敲门:“睡了吗?”

    “大人!”

    屋中,亮起了小油灯。

    声音中,透着一股疲态。

    吱呀!

    门打开。

    夏冬草披着破旧的被子,站在门口。

    一张脸,脏的像是花狗腚。

    一道黑,一道白。

    满脸都是浮尘和黑灰。

    头发乱蓬蓬的。

    身上穿着花色裙子。

    但是,因为白天的战斗,漂亮的花色裙子全都破了,露出白花花的棉絮。

    鞋尖破了个洞,露出小巧的脚趾。

    这是人为造成的。

    鞋尖以前装着铁板,还踢向了燕七的裤.裆。

    燕七若是夹不住,还不踢坏了他的蛋?

    夏冬草站在门前,整个人望去,一点也不像官宦小姐,倒像是个干了一天农活的村姑。

    其实,夏冬草还真干了一天的活。

    上午,和钱禄等人拼命。

    下午,又被拉到工部纺纱司纺纱。

    虽然纺纱仅仅是做个样子。

    但做样子也是个辛苦活儿呀。

    燕七从上到下看着夏冬草,像是从煤堆里掏出来的小脏孩儿。

    从上到下,脏到不行不行的。

    唯有一双眼睛,明亮聪慧。

    眨动之间,依然透着一股泼辣。

    夏冬草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大人看什么?在欣赏我诱人的身材?嘻嘻,只是这身衣服太影响我的形象了,怕是大人欣赏不来呢。”

    这小妮子倒

    是乐观。

    生活态度相当的不错!

    燕七看了看夏冬草,有些心酸:“还习惯吗?”

    夏冬草笑得洒脱:“随遇而安,就是要想得开。”

    燕七一怔!

    夏冬草歪着头,再一次强调:“我真是想得开呀,随遇而安也是真的。这一次死里逃生,没下十八层地狱就不错了,还想怎样?我真的特别开心,活着的感觉真好,空气都是甜的。”

    燕七心里给夏冬草点了个赞。

    姑娘的性格真不错。

    “小草同学,不请我进去坐一坐?”

    夏冬草明亮眼眸灵动的眨了眨:“大人夜深来访,难道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燕七愣住了:“那个……”

    夏冬草咯咯笑起来:“逗你玩的,大人,你看我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还有一股子土味,你能下得去手才怪呢。”

    这一下,倒是把燕七整不会了。

    看来,这姑娘的确是很随遇而安的感觉,不是装出来的。

    燕七进来。

    这是一处废弃的仓房。

    里面装满了杂物。

    只是,临时搭建了一个板铺。

    墙角全都是蜘蛛网。

    刚好。

    一只蜘蛛爬上了床铺。

    “还敢偷偷爬上本姑娘的床?”

    夏冬草伸出手指,也不理会蜘蛛外形的恐怖,生生用指头把蜘蛛碾死:“敢轻薄本姑娘,送你下十八层地狱。”

    燕七大汗!

    这妞儿依然那么泼辣。

    夏冬草站在窗边,突然给燕七跪下:“大人,多谢您救命之恩。”

    燕七没想到夏冬草来了这么一手,赶紧上去扶着她起来。

    “大人,您别扶着我。”

    夏冬草的胳膊被燕七架住,忽闪美眸,饶有兴趣看着燕七:“大人是想趁机轻薄我吗?”

    晕!

    燕七只好放手。

    夏冬草向燕七梆梆梆的磕了三个头。

    好用力。

    “哎呀,好痛!”

    夏冬草痛得呲牙咧嘴:“地转太硬,痛死我了。”

    燕七哈哈大笑。

    这姑娘太逗了。

    夏冬草看着燕七:“大人笑起来,像个流氓。”

    “咳

    咳!”

    燕七一笑一惊,差点背过气去:“好了,你起来吧。”

    夏冬草跪在燕七面前,没有站起来,歪着头想了一下:“还有台词没说完呢。”

    燕七催促:“那你快说吧。”

    夏冬草忽闪美眸,凝视燕七的眼睛:“大人恩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燕七怔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小妞好大胆,什么话都敢说啊。

    夏冬草挑了挑眉毛:“还有一句,大人恩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来生做牛做马……”

    燕七哈哈大笑。

    夏冬草眸光精灵剔透:“大人,您选一个,是要我以身相许,还是来生做牛做马?”

    燕七撇撇嘴:“我不相信有来生。”

    夏冬草急道:“那就是要我以身相许咯?”

    “以身相许?”

    燕七摇摇头:“别想美事了,你还想赖上我?美得你大鼻涕泡。”

    夏冬草一下子站起来:“好,这可是你说的,以身相许你不干,来生做牛做马你也不同意。不过没关系,反正我的人情还过了,以后你可别后悔。”

    燕七这才明白过来。

    这小妞搞出这些把戏,就是为了不担人情债。

    燕七哭笑不得:“你这是跟谁学的?”

    夏冬草道:“跟我爹啊,我爹说了,人情债最难还,一定不要欠下人情债。欠了人情债,要第一时间还,这样代价最小。”

    哦!

    燕七点点头:“夏明大人世事洞察,说的倒是一点也不差。这世上,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夏冬草本来很开心。

    但提及夏明,突然有些难过。

    不过,难过也就那一阵,一阵就完事。

    她使劲甩甩头:“大人,我可还过你的人情咯。”

    燕七开玩笑的说:“刚才我溜号了,你要不要从新还一遍人情?哦,对了,别的都不用说,唯有这一句:大人恩德,小女人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就这一句,你重新说一遍。”

    “嘻嘻!”

    夏冬草笑容鬼魅:“大人有了准备,我才不说呢,说了我就上当了。”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冰冷的屋子,因为两人的笑声,增加了些许的温度。

第1739章 谁故意骗你啊

    玩笑过后,两人从陌生变得熟悉起来。

    燕七上下打量夏冬草:“你是皇家书院的学生,可是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大人还怀疑我在说谎?”

    夏冬草掀开裙子,手伸了进去。

    一份证书变戏法似的拿了出来。

    夏冬草很骄傲的在燕七面前晃了晃证书:“大人,看看,这是入学证书,我可是两年前就入学皇家书院了呢,而且,我可不是凭关系进去的,是考进去的。我是学霸哦。”

    “学霸?”

    燕七道:“既然是学霸,那还不去上学?我不认识你,那就说明你没怎么去上学。”

    夏冬草耸耸肩:“这可怨不得我,都怨我爹。”

    燕七笑了:“怨你爹?养不教,父之过?”

    夏冬草嘟着红艳的唇:“我在皇家书院读书读的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同宿舍的一帮女生突然就连起手来排挤我。”

    燕七问:“怎么排挤你?”

    夏冬草气呼呼道:“说我爹是华奸,联合曹春秋害死了太子。我是夏明的女儿,是华奸之女,家族遗传,定然不是个好东西。”

    燕七笑了:“这下她们可惨了吧?”

    夏冬草提及往事,兴趣很浓,挥舞着小粉拳,红唇边露出坏笑:“大人说的对极了,她们骂我是狐狸精,是狐媚子,或者是小猫、小狗,我都可以忍受,毕竟,我不仅胸大,心也是非同一般的强大。”

    “但是,她们骂我父亲是华奸,这可就犯了我的逆鳞了,没的说,我要和她们干。”

    燕七道:“你怎么和她们干?”

    “随她们啊。”

    夏东草来劲了,手舞足蹈:“她们先是和我吵,好,我来个舌战群妇,这帮贱人一个个被我讽刺的狗血喷头,胸都气的扁了,脸都气的绿了,大姨妈都气的紊乱了。”

    哈哈!

    燕七笑的合不拢嘴。

    这小妞性格真好,率真,直性。

    还有点大咧咧。

    真诚!

    总而言之,是那种和你可以做哥儿们的那种女孩。

    “大人,你笑什么?”

    “你可真敢说,大姨妈都说出来了。”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哪个女孩不来大姨妈?不来大姨妈的女人都是老婆子。这就是生理上的特性,需要藏着掖着吗?”

    “有道理,小草同学,我挺你。”

    “就是嘛。”

    夏冬草一副理直气壮的俏丽模样:“她们竟然还不服,要和我比才学?嘿嘿,她们怕是不知道,我胸有沟壑。不仅是胸大,这里面还装的都是真材实料呢。”

    “打住,你给我打住!”

    燕七盯着夏冬草的胸口:“我没看出来,你的胸哪里大了?”

    “切!”

    夏冬草很不乐意:“大人不信?”

    燕七道:“眼见为实,我的确没发现你的胸有多大。”

    “大人,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了。我房中好几个美女呢,哪个都比你丰腴壮观。我说,小草同学,你可不要吹的太厉害。你身材的确高挑,没的说。但是,至于胸嘛,嘿嘿,也就比一般的大一点,整体算一般般,一般般。”

    “好啊,大人,你看好咯。”

    夏冬草仰着头,努着小嘴,一脸的不忿,小手伸进花棉袄中。

    再拿出小手时,手上多了一副白色的带子,在燕七面前甩来甩去。

    燕七怔住了:“这是什么?”

    夏冬草道:“束胸啊。”

    “啊?你束胸了?”

    燕七在看夏冬草的胸。

    夏冬草挺直了身子,大胆的让燕七看个够。

    燕七眼前,是高耸如云的山峦。

    随着呼吸,山峦起伏,波涛滚滚。

    36d。

    还是大d。

    发育的真好。

    夏冬草得意的晃了晃胸:“大人,你见多识广,说说吧,我的胸还小吗?”

    燕七尴尬的笑了一下:“谁知道你束胸了?你该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

    “谁故意骗你啊。”

    夏冬草又将束胸放进内衣中,背过身去,好一通扭腰。

    燕七道:“你又把束胸戴上了?”

    夏冬草笑了:“是啊,不然太大了,碍事,走路一颤一颤的,烦人。”

    “哈哈哈!”

    燕七大笑:“这就是

    胸大的苦恼。”

    夏冬草一脸委屈:“没办法,只好束胸。”

    燕七道:“你这束胸带子过时了,林家制衣坊不是有卖文胸的吗?你去买一个不就得了。文胸对女孩的胸有好处,还能防止下垂呢,尤其是你这种大到离谱的胸,更要好好爱护。”

    “大人,你又站着说话不腰疼。”

    “怎么了?”

    “林家卖的文胸那么贵,二十两银子一副,我一个穷女子,哪来的钱买文胸?”

    燕七一愣:“夏明可是工部尚书,连这点钱都没有?”

    夏冬草很委屈:“杨克那狗东西找我爹的茬儿,今天罚俸半年,明天罚俸三月,后天又罚俸禄一年。罚来罚去,我爹不仅没有了俸禄,甚至于还要给朝廷倒找钱,你说可笑不可笑?”

    燕七表情逐渐严肃:“不是可笑,是可恶!”

    “不过不要紧,本小姐不在乎。”

    夏冬草大咧咧挥手:“用不起文胸,那就不用了,我用束胸也挡不住本小姐的模特身材呀,这么多年,胸不仅没有下垂,还茁壮成长,是不是,大人?”

    燕七竖起大拇指,为夏冬草点赞:“你的胸襟比大海还开阔。”

    “那是!”

    夏冬草一仰头,一挺胸:“我都说了,我胸有沟壑,真材实料嘛。”

    “哈哈哈哈!”

    燕七和夏冬草聊天,实在太开心了。

    她真的适合做朋友。

    蓝颜知己那一种。

    夏冬草不是那种做作,装可爱,扮冷酷,拿腔作调的女人。

    虽然有资本,但一点也不作假。

    很率真。

    很真实。

    放得开。

    毫不矫揉造作。

    和她聊天,相当的开心和惬意。

    燕七很有感触。

    夏冬草算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

    不。

    错了。

    是女性朋友!

    夏冬草口渴了,也没有热水,跑去咕嘟嘟喝了几口凉水,又坐回燕七面前继续吹牛:“胸大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大人,我继续吹,你好好听着。”

    燕七点点头:“吹,你给我往死了吹。”

第1740章 高光时刻

    夏冬草精神大好:“那几个女人不是被我嘲讽了吗?她们竟然不服气,又找来一群自诩有几分才情的同学,妄图联手挑战我。”

    “呵呵,本小姐开始故意装怂,让她们嚣张,这几个贱人狂得没边了,得寸进尺,竟然要和我举办擂台赛。”

    燕七道:“这岂不是正中你的胸怀?”

    夏冬草揉了揉自己的胸:“大人,你说错了,是正中我的下怀,不是正中我的胸怀。大人,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我的胸嘛?有点丢人呀。”

    燕七大言不惭,表情一本正经:“美好的事物就是用来欣赏的,何来丢人之说?”

    “大人,你在强词夺理?”

    “咳咳,小草同学,不要转移话题,请继续开始你的表演。”

    夏冬草站起来,激动的来回踱步:“那一天,称得上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啊,皇家书院的全体师生全都到场了。所有人都不看好我,都认为那几个贱女人会赢下辩论赛。”

    燕七兴趣浓厚:“所以,你就扮猪吃虎了?”

    “没错,就是扮猪吃虎。”

    夏冬草兴奋的挥挥手:“那一天,我站在擂台上,风华正茂,指点江山,口吐莲花,与对面那几个贱女人展开了一场唇枪舌战。”

    “最后,大人,你猜怎么着?嘿嘿,我三战三捷,大获全胜,把那几个贱女人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燕七鼓掌:“不错,不错,我挺你。”

    这让他想起来,曾经自己是小家丁的时候,如何的扮猪吃虎。

    燕七道:“从此,你就一战成名了?成为咱们皇家书院的校花?然后,在书院追求者无数,在书院你就横着走了?”

    夏冬草郁闷的白了燕七一眼:“什么校花?什么风云人物?哎,就在我刚刚要步入人生的高光时刻,就被我父亲强制退学了。”

    “什么?”

    燕七一怔:“强制退学?为何?”

    夏冬草明眸善睐,叹了口气:“当时,我也不明白呀,我就对我爹说:爹啊,你宝贝女儿给你争光了,是皇家书院的风云人物,追我的人排了二

    里地,比养儿子都光荣,你怎么还给我退学了?这不科学啊。”

    燕七问:“那你爹怎么说?”

    夏冬草扁着小嘴:“我爹也不解释,反正就是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去上学。”

    燕七道:“后来呢?你怎么又上学了?”

    夏冬草道:“后来,还是唐不凡唐大家亲自登门,邀请我回到皇家书院上学,我爹碍于唐大家的面子,这才让我复学。”

    “不过,我爹给我约法三章:一不许出风头,二不许打架,三不许与人结怨。”

    燕七蹙眉:“以你的性格,貌似做不到。”

    夏冬草点点头:“当然做不到。”

    “那你答应你爹了?”

    “答应了。”

    “做不到你还答应?”

    “大人,你傻不傻?管它做到做不到呢,先复学要紧。”

    “小草同学,你很聪明。”

    “还行,嘿嘿,还行。”

    “从此,你在皇家书院夹着尾巴做人?”

    “不仅夹着尾巴,还得低头哈腰,与人为善,处处不与人争先呢。”

    “再后来呢?是不是依然犯事了?”

    “大人猜对了!好景不长,我又惹上麻烦了。”

    “该不会还是那几个女同学吧?”

    “没错,就是那几个女同学。”

    夏冬草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这帮女神经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夜半三更,一帮人按住我,要拿剪子剪掉我的头发。”

    “天哪,把我气的呀,胸都疼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

    “本姑娘的暴脾气上来了,我偷偷告诉大人,她们并不知道我床铺下面藏着一袋子石灰。”

    燕七坏笑:“床底下藏着石灰?你这小姑娘也太野了。”

    夏冬草翘着红唇:“床铺底下放石灰怎么了?我用来防潮的,不行吗?”

    燕七哈哈大笑:“你这无理辩三分的样子,有我当年的风采。”

    “嘻嘻嘻!”

    夏冬草自己都把自己给逗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大人,

    我告诉你我有多野,我掏出石灰,这么一撒,那可是漫天灰雾啊。”

    “嘿嘿,那些贱女人被迷了眼睛,一个个失声尖叫,我趁机抢过剪子,一阵乱抡。”

    “这帮贱女人,像是无头苍蝇,一阵乱跑,有的撞在床头,有的倒在地上,还有的钻进了床底下。那场面,可相当的壮观呢。”

    “有趣,有趣!”

    燕七兴趣浓郁:“那后来呢?”

    “后来?哼哼!”

    夏冬草得意的哼了一声:“后来,我把这帮贱女人剃成了秃子。”

    燕七一拍大腿:“就该这么做。这叫以其之道,还其彼身。”

    夏冬草瞪大了眼睛:“大人支持我这么做?”

    “当然!”

    燕七攥紧了拳头:“被人欺负了,自然要加倍还回去,当咱们是任人欺负的老实人呢?”

    “对,必须还回去。管它天王老子是谁,谁欺负我,我就得加倍还回去。”

    夏冬草一脸舒畅:“大人,你是不知道那几个贱女人剃了秃头,多么难看,一个个哭的撕心裂肺。”

    “哼,哭有什么用?那是她们自作自受?谁让她们夜半三更偷偷给我剃头的?被我剃了,也是活该。”

    “就是活该。”

    燕七道:“我举起双手支持你。不过,剃头事件一出来,你又要被你爹退学了吧?”

    夏冬草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刚做了剃头匠,第二天一早,就被我爹带回家,关了起来。就把我关在院子里,哪里都不能去。”

    “哎,也就是这一次,我再也没有机会回到皇家书院读书了。谁来也不好使,唐大家来了也不顶用,我爹说什么也不放人了。”

    燕七眸光诡异:“你当时肯定不理解你爹为何这么做吧?”

    夏冬草手托香腮:“就是呢,我很不理解我爹为何这么做,这又不是我惹事,是她们先惹我的,难道我就老老实实让这帮贱女人剃我的头?那我得多憋屈的。咦?”

    夏冬草望着燕七,笑着问道:“大人知道我爹为何不让我去皇家书院读书吗?”

第1741章 无人知道的玄机

    燕七笑了:“你在考我?”

    夏冬草眨眨眼睛:“不过是随口一问,大人不了解具体原因,我问了也是白问。”

    燕七笑了:“不,你不白问,算你问对人了。”

    “啊?“

    夏冬草瞪大了眼睛:“大人知道我爹为何关我禁闭?”

    “知道!”

    “大人请说。”

    燕七眸光凝重:“你爹怀疑有人故意针对你,害怕你有危险,所以,才不让你出门,名义上是关禁闭,实则是在保护你。”

    夏冬草酥胸起伏:“大人真的知道呀!”

    燕七吹牛皮:“我是神人,天上地下,哪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切,大人又吹牛!”

    “漫漫长夜,不吹个牛,还能干什么?”

    夏冬草忽闪美眸,凝视燕七:“大人是如何猜中我有危险的?”

    燕七笑了:“都说了,我是蒙的嘛。”

    夏冬草扭了扭腰,第一次撒娇:“哎呀,大人,你就告诉我嘛。”

    “天哪!”

    燕七上下打量夏冬草:“你这个泼辣的悍妇、竟然也会撒娇?”

    夏冬草洒脱的甩甩头:“撒娇是女人最基本的天性,这玩意谁不会?我天生就会。”

    燕七点点头:“领教了。”

    夏冬草急不可耐:“大人,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的。”

    燕七道:“因为,你家的情况很特殊!夏明与曹春秋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华奸之名之所以摆脱不掉,就是因为你爹是曹春秋的学生。而你,受到牵连,实属正常。”

    “第二,能进入皇家书院读书的才子或者家人,要么有才有德,要么无才有徳,总之,这个徳字是必须有的。”

    “可是,突然有一天,你的舍友莫名其妙联合起来,故意针对你,这就是不同寻常了。”

    “因为按照事情的正常逻辑,你这种性子是不让人讨厌的,所以,更加不可能被全体宿舍女生一同针对。”

    “你被第一次针对,很不寻常,你爹世事通达,小心谨慎,就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所以,才会给你强制退学。”

    “但是,你爹虽然怀疑,但也不能百分百断定有人故意针对你。后来,唐大家来求情,你爹再三思量,还是决定放你出去上学。”

    “但是,后面又发生了半夜剃头事件,这就极不寻常了。”

    “你爹当机立断,让你退学,并且再无商量。因为,你爹百分百确定,有人故意要对你不利了。”

    夏冬草眸光闪现出惊佩之色:“大人知道我爹是如何推断的吗?”

    燕七道:“我不知道你爹如何推断的,但我却可以推断出来。”

    “大人,您如何推断?”

    “小草同学,你的这些舍友若是真的要搞掉你的头发,那是不会是用剪刀的,一把火烧了你的头发,岂不是更好,干嘛非要用剪刀?还需要一帮人按住?”

    “这唯一的解释,便是她们要对你行凶,只是被你发现了,才改口说给你剃头而已。”

    夏冬草直勾勾盯着燕七,眼睛一眨不眨。

    燕七伸手在夏冬草面前晃了晃:“小草同学,你怎么了?”

    “天哪!”

    过了许久。

    夏冬草方才长出了一口气,无比崇敬的光芒盯着燕七:“大人怎么推理得这么准呢,与我爹描述的一模一样。”

    燕七笑了:“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夏冬草回忆此事,带着无限惆怅:“大人推理的十分准确,后来经我爹多方查证,这几个意图对我行凶的舍友,竟然都是钱禄安排的。钱禄安排她们对我行凶的目的,便是要折磨我爹,让我爹陷入绝望。”

    燕七凝视窗外:“看来,一切都有埋伏呢。小草同学,你心累吗?”

    “累!”

    夏冬草披着破烂的被子,走到燕七身边,望着窗外幽暗的月光:“我的心怎么能不累?但是,我爹更累。”

    “这十多年来,我爹步履维艰,谨小慎微,生怕走错一步,迈入万劫不复之境。可是,最终他依然……哎。”

    “这十年来,他承受了世人非议,承受千夫所指,承受皇权威压,承受心灵创伤。”

    “他太累了,累的连自杀不敢。因为,一旦自杀,这华奸之名,扣在头上,祖辈相传,骂名千载,从此以后,再也别想着摘掉……”

    说到这里,夏冬草再也说不下去。

    “呜呜呜……”

    她双肩颤栗,失声痛哭。

    这小妞儿,性子泼辣。

    哭起来也很大声,很豪阔。

    声音大如惊雷。

    “小草同学。”

    燕七戳了戳她的后腰:“你别哭了,你这么鬼哭狼嚎的,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大人!”

    夏冬草一头埋进燕七的胸膛。

    燕七身体僵直,没敢妄动。

    这小妞是要寻求安慰?

    还是干啥?

    要我抱她?

    我抱不抱呢。

    正在犹豫。

    夏冬草在燕七胸口使劲揉了揉脸,这才一把将燕七推开。

    燕七低头看了看胸襟。

    靠!

    湿了一大片。

    这小妞原来是用我的衣服擦眼泪呀。

    太损了。

    “好了,哭过之后,心情好多了。”

    夏冬草双眸通红,却又笑起来:“人生不如意事十之**,难过之后,还要坚强,既然活着,就要活好当下。”

    燕七笑了:“你还真挺乐观。”

    “必须乐观呀。”

    夏冬草甩了甩,将不快乐的情绪丢掉,美眸盯着燕七:“大人,您夜半三更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啊?总不会是找我闲聊的吧?”

    “你很聪明!”

    燕七微微一笑,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幅画,在夏冬草面前展开:“你可知道这幅画吗?”

    夏冬草看着这幅画,心情一沉,刚才那番快乐的情绪又被沉重的现实压制下去。

    “这幅画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吗?呵呵,这辈子,我爹就栽在了曹春秋的这幅画上面。”

    燕七问夏冬草:“关于这幅画,你爹有没有看出什么玄机?”

    夏冬草摇头:“没有。”

    燕七蹙眉:“你爹真的没有看出来,这幅画里面有什么玄机?”

    夏冬草撅起红唇:“这幅画你还能有什么玄机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不就是曹春秋为了表达和我爹的师生之情吗?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解释?”

    “你不懂,你真的不懂。”

    燕七有些意兴阑珊:“我本以为你爹是曹春秋的学生,能理解曹春秋这幅画中的含义,他会暗中将其中的意思说给你听。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没人能理解曹春秋的画。”

    夏冬草摇摇头,表情促狭:“这世上没人理解曹春秋的画?嘻嘻,大人,你这句话可说错了。”

第1742章 失望还是窃喜?

    燕七闻言,不由得一怔。

    夏冬草这句随口说的话,给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带来了一丝希望。

    “小草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比你爹更理解曹春华画作的人吗?”

    “有啊。”

    夏冬草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燕七兴趣浓郁,竟然一把抓住了夏冬草的小手,激动的握紧:“小草同学,你可别骗我。”

    “哎呀,痛。”

    夏冬草痛得一声尖叫。

    燕七赶紧松开夏冬草的小手:“抱歉,抱歉,有些激动,有些激动啊。”

    夏冬草使劲甩了甩手腕:“大人,你可真有劲儿,差点把我的手腕给捏断了。我要是成了残疾,没人娶我,大人就得把我给娶了。”

    燕七哈哈大笑:“还有这种好事?”

    “切,骗你滴。”

    夏冬草向燕七飞了一个白眼,气呼呼道:“我哪里配得上大人?”

    燕七上下打量夏冬草:“配得上,配得上。”

    夏冬草道:“我指的是名声。”

    燕七坏笑:“我说的是体位。”

    “大人……”

    夏冬草脸颊绯红:“大人下流起来,打遍天下无敌手。”

    燕七摇摇头:“不对,不对,我也是有敌手的,而且敌手很多,我打不过她们。”

    夏冬草问:“大人的敌手是谁?”

    燕七道:“就是我的女人啊,她们一哭,我就缴械投降了。”

    “咯咯,大人又说笑了。”

    夏冬草笑的花枝乱颤,忽闪美眸,凝视燕七:“能做大人的女人,真幸福。”

    燕七眨眨眼:“羡慕吧?”

    “切!”

    夏冬草撇撇嘴:“我从不羡慕别人的东西。”

    “你敢骂我是个东西?”

    “难道大人不是个东西?”

    “哎,这……”

    “咯咯!”

    燕七一脸黑线。

    这是他第一次吃瘪呢。

    “算了,算了,先不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

    燕七急忙转移话题:“小草同学,你快说,究竟是谁,竟然比你爹还了解曹春秋的画作?”

    “我若没记错,

    你爹是曹春秋的弟子当中,最为出类拔萃的,画作也是最为出众的。怎么会还有人比他了解曹春秋的画作呢?”

    夏冬草道:“曹春秋早期弟子众多,所有弟子当中,我爹的确是出类拔萃,最为了解曹春秋的画作。但是,我说的这个人,可不是曹春秋的弟子,而是……”

    燕七眯着眼睛:“是谁?”

    夏冬草道:“这个最为了解曹春秋的人,就是……”

    “哎呀。”

    燕七急的直想挠墙:“小草同学,你倒是说呀。卖什么关子,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呢?”

    “咯咯,大人,我是怕说出来,让你的期望便成了失望。”

    “期望变失望?”

    “是的。”

    “那你不用管,只要你说出那个人就行了。”

    “大人,你若是失望,别别怪我咯。”

    “放心,我不怪你。”

    “这个人就是……”

    夏冬草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往事,红艳的嘴角带着一丝暖心的笑:“这个人就是曹春秋的女儿,曹禾禾。”

    “啊?”

    燕七一怔:曹禾禾?

    那不就是秋香吗?

    夏冬草看着燕七一副傻呆呆的样子,糯糯的问:“大人,你失望了吧?我就知道,我说出曹禾禾的名字,你就会失望的。因为,曹禾禾早就销声匿迹了。说不定,曹禾禾已经死了。”

    “哎,曹禾禾可是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呢。她比我的命还不好。我至少还能苟且的活着,可是曹禾禾却颠沛流离,或者已经早夭。呜呜……”

    说到这里,夏冬草很性情的哭了起来。

    燕七没想到,竟然替秋香找到了一个小闺蜜。

    夏冬草哭的泪眼朦胧,又一头拱进燕七的怀中,使劲蹭着小脸。

    燕七推着她的头,把她给推了出去。

    “哎哎哎……”

    夏冬草眼眸水润红艳:“大人别这么粗鲁嘛,我撒个娇还不行吗?”

    “什么撒娇!”

    燕七一脸无奈:“又拿我当擦眼泪的,当我看不穿你的心思?”

    “切!”

    夏冬草破涕为笑:“大人,我说最了解曹春秋的人,是曹禾禾,你是不是很失望?

    因为,曹禾禾在哪里,谁也找不到。或者,曹禾禾已经不在人世……呜呜……”

    “哎,别哭,又来了你。”

    燕七赶紧打断夏冬草的情绪:“我告诉你,我不失望,一点也不失望。”

    夏冬草仰起小脸,望着燕七:“大人不失望?这就奇怪了。”

    燕七眨眨眼:“不仅不失望,我还窃喜呢。”

    “窃喜?”

    夏冬草摸了摸燕七的头:“大人脑子不正常。”

    燕七打掉夏东草的小手:“脑子正常的人,能和你做朋友吗?”

    夏冬草愣住了:“大人,你……你说,我……我是你的朋友?”

    燕七一瞪眼睛:“可别说你没把我当朋友。”

    夏冬草怔怔的看着燕七好半天,像个二傻子,一下子跳起来:“我有朋友了,我终于有朋友了,哈哈,想不到我夏冬草也能有个朋友。”

    燕七看着夏冬草高兴的像个二傻子,心里却有些酸楚。

    夏冬草顶着一个华奸之女的头衔,谁敢与她做朋友啊?

    夏冬草只能被孤立。

    形影相吊!

    孑然一身!

    夏冬草跳够了,这才郑重的向燕七伸出小手:“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朋友,咱们握个手吧,你要是敢的话。”

    “这有什么不敢的?”

    燕七与夏冬草郑重的握个手:“咱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没错,就该这样。”

    夏冬草与燕七开心的拉钩……

    “嘻嘻,太开心了。”

    夏冬草心头的乌云散尽:“没想到,我竟然也有朋友了,这一天过的也太刺激了。”

    燕七道:“你先稳定下情绪,咱们再聊点正经事。”

    夏冬草翻了个白眼:“大人,咱们一直在聊正经事啊。交个朋友不是正经事吗?难道咱们不是正经朋友?咱们又不是男盗女娼,又没有狼狈为奸,也没有滚到床上去,多正经啊。”

    燕七摇摇头:“好了,好了,咱们是正经朋友,我切问你,你怎么知道曹禾禾最了解曹春秋的画作?”

    夏冬草歪着头:“是曹禾禾自己说的呀。”

    “她自己说的?”

    “对呀!”

第1743章 别有洞天

    燕七问:“曹禾禾什么时候说的?”

    夏冬草想了想:“十年前,正月初二,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一天是曹春秋和太子出征安南的日子。”

    “曹禾禾拉着我的手,望着曹春秋远去的背影,哭成了泪人。”

    “曹春秋远征,曹禾禾无人照顾,就寄宿在我家中,与我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我记得有一天,我和曹禾禾一起画画,她的画作很好,我夸赞她的画作有曹春秋的风采。”

    “曹禾禾却摇摇头,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她爹的画作不仅是出类拔萃,而且,画中别有洞天。”

    燕七蹙眉:“别有洞天?”

    夏冬草点点头:“没错,就是别有洞天,我的记忆力很好,绝对错不了。”

    燕七这个开心啊。

    又觉得自己很傻。

    想要了解曹春秋的画作,不找秋香,找谁呀。

    真笨!

    这有点灯下黑的意思。

    “大人,和你说这些也没用。”

    夏冬草郁郁寡欢:“曹禾禾到底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或者,只有老天知道。大人,你想找曹禾禾,无异于.大海捞针呢。”

    燕七心里偷笑。

    什么大海捞针呀。

    我天天搂着曹禾禾睡觉呢。

    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夏冬草打了个哈欠。

    “你困了。”

    燕七起身:“好好睡吧,你今天经历了太多,需要好好消化,我先走了。”

    夏冬草指了指床铺:“要不要一起睡?”

    燕七笑了:“真的?”

    夏冬草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咱们是好朋友嘛,一起睡觉,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穿着衣服,我可不是世俗之人,一点也不怕你。”

    “得了吧。”

    燕七撇撇嘴:“你不怕我,我怕你啊,万一你趁着我睡着了,把我给睡了,我上哪里说理去?”

    “去你的吧。”

    夏冬草也不生气,将燕七推了出去:“那你赶紧走,别耽误我睡觉。”

    燕七站在门口,望着屋中凌乱的一切:“先忍忍吧,现在局面复杂,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委屈你先住在这所破草房里。”

    夏冬草道:“能苟且活着,就很不错

    了,还享受什么呀。”

    燕七想了想,问:“咱们是好朋友,你要是有需要,就和我说,不用藏着掖着。”

    “那我说了哦。”

    “说吧。”

    夏冬草道:“今天,我拼了一天的命,见了血,身上一股子血腥味,难闻的狠。大人,明日你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一些热水,我简单洗漱一下,除一除晦气。”

    “这个使得。”

    燕七补充道:“今日来不及了,明日,我会给你拿来一些衣服和洗涑用品。哦,对了,我还要给你拿一样东西。这东西对你很重要。”

    “什么东西?”

    “文胸!”

    “大人,你可真……”

    “那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

    “要!”

    “哈哈哈!”

    “大人,我喜欢红色的,还要最大号的,不然我穿不了。”

    “行了,知道你胸大,可别显摆了。”

    “切!我的胸就是大嘛。”

    夏冬草臭屁了一番:“大人,你不如明天一早就来看我,我很喜欢和大人聊天。”

    “一早恐怕不行。”

    “为何?”

    燕七攥紧了拳头:“一早上朝,我还要战斗呢。”

    夏冬草问:“和谁战斗?”

    燕七道:“八贤王。”

    夏冬草秀眉紧促:“为何要和八贤王斗?”

    燕七道:“因为你爹啊。”

    “我爹?”

    夏冬草马上明白过来:“太子大祭马上就要开始了,八贤王要对我爹动手了吗?他要杀我爹?该死!八贤王这个道貌岸然的东西,我真想一脚踢爆了他的蛋。”

    悍妇就是悍妇。

    她不是一脚踢死八贤王,而是要踢爆八贤王的蛋,太狠了。

    燕七安慰夏冬草:“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爹死不了。”

    夏冬草抓紧了燕七的手,一本正经的说:“虽然这样说很功利,但我还是要说:只要大人能救我爹,大人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燕七很不解风情的撇撇嘴:“我要你吃屎,你吃不吃?”

    “大人,你……”

    夏冬草被燕七恶心的话打断了节奏:“谁要吃屎啊大人?我就算吃屎,对大人也没什么好处啊。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大

    人又不是不明白,我夏冬草好歹也是京城排名前十的美人呀。”

    燕七甩掉夏冬草的小手,扬长而去,不屑声音从远处传来:“想多了你!洗洗睡去吧。”

    “大人……”

    夏冬草望着燕七渐渐模糊的背影,心里有迷茫,有旁骛,还有不解。

    “竟然让我吃屎?大人啊大人,你就不会趁机要了我的身子吗?吃屎?这种恶心的话,亏你能说得出来。”

    夏冬草一阵腹诽。

    她望着天上的明月,跪下祈祷:“爹,女儿为你祈祷,您一定要坚强啊,像女儿这般坚强,纵然很想哭,但也得忍住,要忍住啊,爹。”

    虽然告诫自己要忍住,不流泪。

    但是,眼泪不受控制,簌簌流下。

    ……

    燕七急匆匆赶到林府。

    “秋香!秋香!”

    燕七一进院子,就扯着脖子大叫。

    秋香没出来,却出来一头母老虎。

    “哎呀,大小姐还没睡呢。”

    燕七捏了捏林若仙的小脸蛋:“是不是想我想的夜不能寐呀。”

    “自恋!”

    林若仙使劲嗅了嗅:“陌生女人的香气?坏人,你又和哪个女人鬼混了?”

    燕七举手投降:“大小姐的鼻子比狗还厉害,我甘拜下风。”

    “去!”

    林若仙在燕七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少转移话题,说,你今天和哪个女人鬼混了?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还真没有。”

    燕七一把将林若山抓过来:“大少爷,你来说说,我今天和其他女人鬼混了吗?”

    林若山举手发誓:“我作证,老大今天没有出去鬼混,因为,今天那女孩没洗澡,老大没办法下手。”

    “我去你的吧。”

    燕七一脚踹飞了林若山。

    有这种损友吗?

    林若仙在燕七腰上又掐又拧:“你这坏人,就知道拈花惹草,看我今晚会不会理你。”

    说完,扭着屁股气呼呼跑了。

    燕七现在没心情理会大小姐,急匆匆跑向秋香的房间:“秋香,秋香……”

    一进门,没找到秋香,却看到了林若仙躺在床上。

    玉体横陈,香腻可人。

    忽闪一双美眸,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第1744章 交锋

    “大小姐?”

    燕七被林若山丰腴身子电了一下,身子骨酥酥的,坐在床边,忍不住伸手摸过去。

    林若仙打掉燕七的咸猪手,身子缩进了被窝里:“就不让你摸。”

    燕七问:“秋香呢?”

    林若仙缩在被窝里,踹了燕七一脚:“今夜非要宠幸秋香?换个人行不行?比如本小姐。”

    燕七哈哈大笑:“大小姐别吃醋,我找秋香是有十万火急的事。”

    林若仙看出燕七的确是有急事,也不敢置气:“秋香外出宣传最新款的衣服去了,早上刚走。”

    “什么?”

    燕七大汗:“这么巧?”

    林若仙点点头:“秋香自己要求去的,谁能想到你有急事找她。”

    “哎呀,这可有点耽误事了。”

    燕七想要秋香解释一下曹春秋的画作。

    没想到,这么不巧。

    燕七道:“秋香去了哪里?大小姐,你连夜派人,去把秋香替换回来。”

    “这么着急?”

    “十万火急。”

    林若仙很明白,在燕七口中,能说出十万火急这句话,那就说明火烧眉毛了。

    她立刻起身,穿好衣服跑出去。

    一会。

    林若仙满头大汗的跑回来:“我已经安排去接秋香了,最迟后天,秋香就可以回来。坏人,这样会不会耽误事?若是耽搁了,我再另行安排。”

    燕七算算时间:“不耽误!大小姐还真是我的贤内助,安排的很棒。”

    “切,少来这一套,我可不吃你的马屁。”

    林若仙给了燕七一个白眼。

    燕七从后面保住林若山,大手贴着林若山的腰身,轻柔摩挲:“马屁臭烘烘的,咱不吃,不如吃点水果吧。”

    林若仙身子软了:“吃什么水果?”

    燕七挤压着林若仙的身子,贴的更紧,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你吃香蕉,我吃梨……”

    “讨厌!”

    林若仙软绵绵的倒在床上:“驴子,今夜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杀你个嘤嘤泣泣,轻松得很。”

    “别吹牛,放马过来。”

    ……

    第二天。

    清晨。

    燕七赶去上朝。

    所有臣子都在保和殿中等待。

    众人的眼眸,不住的瞟向燕七,以及燕七手中的那份折子。

    用膝盖想,众人也知道,这份折子,就是为了钱禄准备的。

    折子上面估计也就写了三个字:斩立决。

    大家都知道。

    昨日,京城爆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

    总结而言,那便是:钱禄街头抢美女,燕七怒查教坊司。

    一夜之间。

    教坊司被燕七捣毁。

    钱禄倒台。

    朝廷多了二百多万两的银子。

    很难相信。

    这种大手笔,会在一天之内实现。

    群臣惴惴不安。

    因为,钱禄是八贤王的内侄。

    可是,钱禄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想要洗清,几乎不可能。

    但是,八贤王又不能不救钱禄。

    问题就在于:如何救!

    只要早朝一开,燕七向皇上递上折子。

    以皇上的暴脾气,钱禄立刻就会被推出午门斩首。

    谁说情也不好使!

    无解!

    群臣一面觉得紧张,一面也很好奇,还有诸多的期待。

    大家都觉得,自从燕七成为副相之后,朝廷大戏越来越精彩了。

    正在大家议论之时。

    就见八贤王和瑞安公公一同走了进来。

    群臣不敢妄议,害怕祸从口出,急忙闭口,向八贤王作揖。

    “免礼!”

    八贤王挥挥手,眉宇间看不出什么异样。

    唯有,眸光在燕七身上扫过时,那忿忿的眸光突然迸发,却又一闪而逝。

    有大臣问道:“已经到了早朝时间,怎么早朝还没有开始?是不是皇上身子不舒服?”

    瑞安公公尖着嗓子道:“应八贤王请求,朝议推迟到中午,有紧急情况,先召开内阁会议。”

    群臣恍然大悟:原来是八贤王推迟了朝议。

    “这里面有事。”

    “八贤王要出牌了。”

    “没错,推迟朝议,延缓燕七上折子。就看在内阁会议上,八贤王能不能成功阻击燕七了。”

    “可惜啊,我不是内阁成员,级别不够,没办法在内阁目睹八贤王和燕七争

    锋。哎,真乃一大憾事啊。”

    ……

    八贤王对众人说:“有重大紧急事件,特召开内阁会议,各位内阁大臣,请随我一同前往内阁,参加会议。”

    “是!”

    内阁成员徐徐而出。

    杨克眸光藏着不屑的笑:“燕副相,请吧,内阁门槛高,千万别拌着。摔个跟头可不好。”

    燕七哈哈大笑:“我年轻,摔一跤也无妨,可是杨丞相千万要注意,你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要是摔了一跤,那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哼!”

    杨克原本想在气势上占一些上风,没想到又被燕七给顶回来了。

    心情,大不爽。

    众人鱼贯进入内阁。

    八贤王居中。

    杨克和燕七坐在左手边。

    张勇武和安四海坐在右手边。

    下面的大臣列了一大排。

    这也算是内阁扩大会议。

    参加会议者,快有二百人了。

    尚书省、御史监、军部、宗人府,大理寺、京城府衙,均有代表参加内阁。

    八贤王的眸光定格在燕七手中的那份折子上,笑容冷峻:“燕副相这是要参谁的本呀?”

    燕七毫不隐瞒:“这份折子就是参钱禄的。钱禄为非作歹,杀害数名女子,伤者不计其数。偷税漏税,高达百万两之巨。钱禄犯下如此罪行,经大理寺、刑部两方综合审理,判了斩立决。”

    “但是,钱禄却是八贤王的内侄,也算是皇亲国戚,总不能草草斩杀。按照规矩,要上奏朝廷,请皇上亲自拟旨。”

    “今日朝议,我将奏请皇上在午门将钱禄斩首,以儆效尤。”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毫不隐瞒。

    八贤王心里一颤。

    他没想到,燕七竟然这么直白。

    就当着他的面子,言之凿凿,要把钱禄给推出午门斩首。

    这简直是打他的脸啊。

    八贤王的脸色异常难看。

    谁也受不了这等‘羞辱’。

    八贤王望着燕七,一脸阴笑,开始出招了:“今日,的确要在午门杀人。但是,杀的不是钱禄,而是另有其人。”

    燕七问:“谁?”

    八贤王一字一顿:“夏明!”

第1745章 你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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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八贤王终于出招了。

    参加内阁的群臣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早就知道八贤王会打出夏明这张牌。

    但是,真的亲耳听到八贤王提及夏明的名字,依然十分震撼。

    群臣不敢多言,摒住呼吸。

    只做安静的观众。

    静静的看戏。

    这场戏的主角,只有两个人。

    燕七和八贤王。

    至于杨克、安四海、张勇武,这些往昔的主角,反而成了可有可无的助演。

    所有的眸光定格在燕七身上,想要听听燕七有什么反应。

    燕七早就猜到八贤王要打夏明这张牌了。

    因为,钱禄的死罪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想要翻案比登天还难。

    纵然是八贤王,手眼通天,整个大华帝国除了皇上之外,最有权势的男人,也别想着翻云覆雨。

    八贤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夏明治个死罪。

    然后,和燕七交换。

    燕七看得透透的。

    而且,燕七断定八贤王必然会倾注全力,救下钱禄。

    这里面有个缘由。

    虽然钱禄是个鲁莽无能之人,对八贤王来说就是个鸡肋,甚至于杀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至于钱禄是八贤王的内侄……

    呵呵。

    官家眼中无亲人。

    八贤王妃子多了,内侄多如牛毛。

    死了钱禄一个内侄,算个屁啊。

    但是,八贤王若是放任钱禄不救,衍生的后遗症却无法承受。

    这个后遗症便是,会让八贤王那些狗腿子寒心,影响团结。

    这件事对八贤王很重要。

    红花还得绿叶扶。

    一个好汉三个帮。

    八贤王想要上位,狗腿子必须要多。

    若是八贤王连钱禄都不救,这帮狗腿子岂能再听八贤王的指挥?

    万一,他们也落得和钱禄一个下场,八贤王也不管他们,那不就完犊子了?

    所以,拯救钱禄,不是因为钱禄重要,而是应了那句话:千金买马骨。

    救下钱禄,就是做给八贤王那些狗腿子看的。

    一来,证明八贤王爱护手下。

    二来,证明八贤王拥有依然不可撼动的

    力量。

    燕七对这一切看得门清。

    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趁着这个机会,刚好给八贤王当头棒喝,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也给那些狗腿子看看,你们眼中无所不能的八贤王,遇上我燕七,也不过就是一只披着虎皮的猫。

    虽然张牙舞爪,但却毫无攻击力。

    “嘿嘿嘿……”

    燕七整理心思,向八贤王拱手:“不知八贤王为何要杀夏明呀。”

    八贤王等的就是这句话,言辞铿锵:“夏明与曹春秋那个华奸勾结,害死太子,这还不是死罪?现在正值太子大祭,杀了夏明,用他的血来祭奠太子,告慰太子在天之灵。”

    这番话太强硬了。

    换成别人,哪里还敢反驳?

    不等燕七说话,八贤王站起身来,又爆发了第二弹,指着燕七,不容置疑,雷厉风行。

    “燕七,夏明在你手里,你速速把夏明交给本王,本王要将夏明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你若是不交夏明,就是包庇夏明,包庇夏明,就是包庇害死太子的凶手。你敢包庇杀害太子的凶手,你就是谋杀太子的帮凶。燕七,你谋杀太子,该当何罪?你难道也想被本王推出午门斩首吗?”

    这话说的够狠。

    就凭那份说一不二的气势,就足以震撼所有大臣。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纷纷望向燕七。

    就连一向撒泼打诨的安四海,也不敢妄动,小心翼翼的看着八贤王。

    后背湿透一片。

    安四海可是个老江湖了。

    他看得出来,八贤王是来真的。

    怒气万丈。

    凭他这么多年的经验,也知道八贤王很少这般气急败坏。

    看来,在八贤王眼中,燕七的确是个可怕的敌人。

    “嘿嘿,我这乖女婿,还挺厉害的。”

    安四海一面为燕七感到骄傲,一面为燕七捏了一把冷汗。

    这局面,太紧张了。

    也不知道燕七能不能挺住。

    赵青、万良、齐英等人,虽然贵为六部尚书,但在八贤王强横的气势面前,却拘谨的像个孩子,不敢造次。

    这就是气势上的碾压。

    实力上,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所有人盯着燕七。

    紧张的不行。

    鸦雀无声。

    唯有,时间沙漏的沙沙声,让人知道时间并没有静止。

    燕七盯着八贤王,忽然放声大笑:“八贤王到底是开内阁会议呢,还是牵强附会,想要给我治罪?八贤王若想给我治罪,那就明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呢?”

    “另外,八贤王气势不用那么强横,说话不必那么大声,我耳朵不聋,听得见八贤王在说什么。”

    “而且,我想提醒八贤王一句,你我之间距离这么近,的口水都喷到我的脸上了。”

    “呵呵,八贤王,恕我直言,你的口水有股子臭味,应该是肝火旺盛,气结于胸,导致口臭。”

    “八贤王,你把我熏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忍着。但是为了大华,八贤王也要保重身体呀。所以,我真诚的劝进一下八贤王:你该吃药了。”

    所有人都懵了。

    一片寂静。

    针落可闻。

    谁也没想到,燕七竟然这般淡定。

    淡定到面对八贤王的雷厉风行,竟然春风化雨,巧妙化解。

    不仅讽刺了八贤王,还显示了超凡的心理素质。

    尤其是燕七最后那句:八贤王,你该吃药了。

    这句话太犀利了。

    一语双关。

    这分明是暗示八贤王脑子有病。

    “燕七,你……”

    八贤王气呼呼站起来,怒视燕七:“本王吃不吃药,还要你来管?燕七,本王告诉你,本王没病。”

    燕七笑了:“八贤王,讳疾忌医可不好。让你吃药是为你好。你现在病在肌肤,尚可调理,若是等着病入骨髓,那可就坏菜了。我等臣子举办太子大祭,已经很伤神了,可不想再来一场‘八贤王大祭’。”

    八贤王恼火万丈,脸都绿了:“燕七,你敢咒我死?你该当何罪?”

    燕七笑了:“我难道是因言获罪吗?我分明是关心八贤王,八贤王却要给我治罪,这是何道理?”

    “八贤王权力通天,想要杀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而且,还印证了诸多典故的正确性。”

    “这些典故是什么呢,容我絮叨一下,那就是:吕洞宾与狗,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当然,最后,再加上燕七与八贤王……”

    八贤王气的五内俱焚。

    虽然还没有正式和燕七谈判,却已经落入了燕七的窠臼。

    太被动了。

第1746章 给你上课

    群臣动容。

    谁也没想到燕七几句话,就化被动为主动。

    伶牙俐齿,绝非浪得虚名。

    至少在诡辩之术上,碾压八贤王。

    在众人看来,八贤王好像就是气急败坏的跳梁小丑,虽然行雷霆之怒,却无法撼动如山如岳的燕七。

    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这就气人了。

    八贤王恨的半死,却没办法继续和燕七纠缠下去。

    因为,所谓‘将燕七治罪’的话,不过是吓唬人的。

    八贤王现在根本就做不到。

    虚张声势了一阵子,被燕七一句话戳穿了画皮,这就尴尬了。

    “咳咳……”

    八贤王轻咳了一声。

    杨克收到信号。

    按照惯例,这是让他救场的节奏。

    杨克站起来:“燕副相,你这是干什么?八贤王为了国事日夜操劳,身体乏累,多么辛苦?你怎么能对八贤王这般大呼小叫?”

    “还说什么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吕洞宾与狗?你这样比喻,实在是冒犯了八贤王的威严,亵渎了八贤王的圣洁。你立刻向八贤王道歉。”

    燕七起身,向八贤王作揖:“我错了,我不对,写检讨,我不会。”

    “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

    虽然很不想笑,但是憋不住啊。

    八贤王相当的不自在。

    脸色愠怒。

    杨克气坏了:“燕七,你……”

    燕七一指杨克,向八贤王说:“我不会写检讨,杨丞相会呀,就让杨丞相捉刀代笔,为我写一封检讨书吧。”

    靠!

    这都是哪跟哪儿呀。

    杨克也不能和燕七继续扯下去了。

    这还没有进入正题,已经扯了将近半个时辰。

    再耽搁一阵,就到中午了。

    若是夏明一事没有解决,又要开始朝议了。

    夏明杀不掉,倒是杀了钱禄。

    燕七这厮,还真是玩的好一手推拖拉的诡计。

    杨克挥挥手:“好了,好了,燕七,检讨书本相替你写了。现在,八贤王已经不计较的冒犯之言了。接下来,咱们要讨论的是,杀掉夏明,以夏明之血,告慰太子在天之灵。”

    “没错!”

    八贤王也知道事不宜迟,不能和燕七继续扯淡,盯着燕七,眼眸通红:“你把夏明交出来,本王就原谅你的冒犯,不会对你深究。如若不然,你就是包庇夏明。不是本王吓你,你的罪名,可就大了。”

    燕七铿锵有力道:“回八贤王,夏明若真是杀害太子的凶手,别说我会包庇他,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这等罪臣,岂容包庇?谁敢包庇,我跟谁没完。但是……”

    说到这里,燕七话锋一转:“夏明怎么就成了杀害太子的凶手呢?这是我的疑惑,请八贤王为我解答。”

    八贤王一拍桌子:“这还用得着解释吗?曹春秋就是杀害太子的凶手,夏明是曹春秋的关门弟子,来往甚密,他当然要替师赔命。”

    “哦。”

    燕七拉长尾音:“这就是八贤王非要杀掉夏明的原因所在呀。就因为夏明是曹春秋的学生?这么简单?”

    八贤王冷哼:“难道这还不够吗?”

    燕七冷笑:“我认为,八贤王此言,毫无道理,经不起任何推敲。”

    八贤王怒了:“哪里经不起推敲?”

    燕七道:“我问八贤王,你说曹春秋是杀害太子的凶手,那曹春秋应该犯什么罪?”

    八贤王恨恨道:“诛杀九族之罪。”

    燕七突然问道:“九族指的是什么?”

    “指的是……”

    八贤王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他没办法再说下去。

    “八贤王怎么不说了?”

    燕七呵呵一笑:“看来八贤王对于九族之说不甚了解,那我就来替八贤王解答一下。”

    “九族,指的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加起来一共是九族。父族四是指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儿之子、己之同族;母族三是指母之父、母之母、从母之子;妻族二是指岳父、岳母。”

    “所有这些加起来,刚好是九族。”

    燕七突然指向杨克:“杨丞相,我说的九族可对?”

    “这……”杨克犹豫起来。

    燕七道:“你是内阁大学士,连个九族都不知道,难道你这大学士是买来的?你就是个假学士,是个狗屁!”

    杨克脸上挂不住:“胡说,本相学识满腹……”

    “既然你学识满腹,

    那你告诉我,我说的九族,对是不对?”

    “对!”杨克只好承认。

    “呵呵,杨丞相知道九族之说,果然学士满腹。既然杨丞相也认同九族之说,那就正确无误了。”

    燕七逼着杨克表了态,又看向八贤王:“下面我要问了,夏明与曹春秋是什么关系?是父族关系,母族关系,还是妻族关系?”

    “这……”

    八贤王被燕七问的差点背过气去。

    因为,夏明与曹春秋之间,毫无亲属关系。

    八竿子打不找。

    好久,八贤王方才缓过来。

    纵然缓过来,他也回答不上。

    燕七咬定八贤王不松口:“既然夏明与曹春秋之间,既不是父族关系,也不是母族关系,更不是妻族关系,那夏明凭什么要被曹春秋牵连进去?难道是无妄之灾?八贤王,对此我甚为疑惑,请八贤王代为解答。”

    这还解答个屁啊。

    八贤王如何能够解答?

    道理全在燕七这一边。

    八贤王憋了半天,只好说道:“夏明是曹春秋的学生,关系匪浅。”

    燕七道:“夏明的确是曹春秋的学生,这不容置疑。”

    “但问题在于,学生属于第十族,不在九族之内。请问八贤王,曹春秋所犯之罪,是诛杀九族之罪,难道,八贤王诛杀九族还不够,竟然要逆天而行,诛杀十族吗?”

    “哎,这……”

    八贤王理屈词穷,完全没办法应对。

    燕七继续放炮:“要是诛杀十族,包涵曹春秋的学生,那可就麻烦了。”

    “众所周知,曹春秋当过五届科举主考官,只要他是主考官,当年所有考中科举的才子,都是曹春秋的学生。”

    “下面,咱们来算一算,每一届考中科举的考生有多少。”

    燕七掰着手指头:“科举三甲全部算上,一共二百一十八人,曹春秋做了五届主考官,那门下学生就是一千零九十人。”

    “八贤王,你既然要诛杀十族,就请把这一千零九十人全部杀掉吧。”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真要这么做,那事情就大发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八贤王脸色阴沉,不敢说话。

    杨克也不敢放屁!

第1747章 最后的底牌

    又是一阵寂静!

    没人敢表态。

    燕七又盯上了汤含笑。

    汤含笑吓了一跳:“你看着我干什么?”

    燕七道:“我请汤尚书表个态呀。”

    “我?我为什么要表态,有我什么事?”

    “当然与汤大人有关系了,你逃不掉的。”

    “燕七,你胡说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燕七拿出了一份简历,向汤含笑展开:“我已经从礼部查阅到了关于汤大人的资料。曹春秋第一次做主考官,汤大人就是当年科举的状元郎吧?汤尚书,你可是曹春秋的学生哦。”

    “八贤王要诛杀曹春秋十族,你恰好是曹春秋座下一千零九十名学生中的一位,你也要死了哦。恭喜汤大人,你中奖了。”

    “啊!我……”

    汤含笑吓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强大的心理素质,也承受不起燕七这般恫吓啊。

    没有这么吓人的。

    能把人吓死。

    燕七看向脸色漆黑的八贤王:“我手里有曹春秋担任五届主考官录取的才子名单。一共是一千零九十人,这一千零九十人遍布大华各地,是朝廷的骨干力量。”

    “他们小的任职县令,大的任职知府,当然,还有汤含笑这种贵为六部尚书的高官大吏。”

    “八贤王,你既然要诛杀曹春秋十族,那就请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一同推出午门斩首吧。”

    日!

    八贤王瞪大了眼睛,似铜铃一般,锁定了燕七。

    眸光之中,有愤恨,有尴尬。

    更多的,却是无奈。

    八贤王憋了许久,方才说道:“这些人不算,他们都是……都不是曹春秋真正的学生。”

    “八贤王这话可就错了。”

    燕七言之凿凿:“主考官就是老师,通过科举的才子,就是主考官的学生,在大华《礼法大典》之上,明确了这个事实。此事,不容置疑。”

    他问赵青:“赵大人是礼部尚书,最为了解详情。请问赵大人,《礼法大典》之上,可有记载?”

    赵青出列:“燕副相所言不差,《礼法大典》明确规定了师生的关系法则。我可以再次重申,通过科举的考生,就是主考官的门生。而且,具有法律意义。”

    燕七质问八贤王:“八贤王

    还有什么可说的?”

    妈叉的!

    八贤王心中爆了一万句粗口。

    此刻,他愤怒暴躁,前进无路,退后无门。

    真正的寸步难行。

    他已经完全被燕七给锁住了脖子。

    他要诛杀夏明?

    那好。

    这一千零九十名才子,全都要杀掉。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第一,诛杀这些才子,他做不到。

    这些人都活跃在大华政坛之上。

    他敢杀这些人,那就等着揭竿而起。

    犯了众怒,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第二,就算他能做到,那也不可能这么做。

    因为,付出的代价,远远大于得到的利益。

    这种傻事,谁会去干?

    冒天下之大不韪?

    刚好!

    汤含笑醒了过来。

    燕七笑着凑过去:“汤尚书醒了?你赶紧先回家和家人告个别,一会要把你推出午门斩首了,你有个心理准备。”

    艹!

    汤含笑刚醒,又吓得晕了过去。

    燕七望着晕过去的汤含笑,摇头叹息:“还用得着推出午门斩首吗?吓也吓死了。”

    汤含笑终于醒了过来,疯疯癫癫的向八贤王磕头:“不要诛杀十族啊,请八贤王不要诛杀十族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诛杀十族,我反对,我特别反对。”

    八贤王恨得压根直痒痒。

    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

    想用夏明是曹春秋学生的身份,杀掉夏明,已经成为不可能。

    因为,就连汤含笑都已经明确反对了。

    现在,必须表态了。

    不然,会众叛亲离。

    八贤王尴尬了一阵,只好自己打脸:“燕副相言过其实了,本王怎么可能诛杀十族呢?曹春秋明明就是诛杀九族之罪,与十族何干?与学生何干?”

    此言一出,汤含笑长出了一口浊气。

    妈叉的。

    吓死了!

    汤含笑一模裤.裆。

    裤.裆里热乎乎的。

    这才意识到,刚才竟然吓尿了。

    幸亏冬天,穿的袍子厚重,把尿给吸收干净了。

    不然,岂不是要当众出丑?

    燕七神情格外轻松

    :“八贤王,既然不诛杀曹春秋十族,夏明也就无罪了,那么……内阁会议就此结束吧?再开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结束?”

    八贤王冷笑:“燕副相想的太过天真了吧?”

    燕七笑了,很不在意:“请八贤王赐教。”

    他是真的不在乎。

    八贤王拿出了最后的王牌:“本王有证据证明,夏明就是八贤王的同党,所以,夏明就是曹春秋的帮凶,难逃一死。”

    燕七问:“何以证明?”

    八贤王咬牙切齿:“曹春秋送给夏明的那幅画,就是证据。既然曹春秋千里迢迢,在临终之时,给夏明送一幅画,那这幅画绝不简单。”

    “曹春秋为何不给别人作画?偏偏给夏明作画?这充分证明,夏明与曹春秋是一丘之貉。所以,夏明必死。”

    这可是八贤王最后的底牌了。

    被燕七逼的无可奈何,只能拿这幅画说事。

    杨克在一边煽风点火:“八贤王言之有理,夏明与曹春秋脱不了干系,那幅画就是铁证。”

    众人议论纷纷。

    “这下完了,夏明死定了。”

    “有了这幅画,足以将夏明牵连进去。”

    “燕副相这下没办法了。”

    ……

    八贤王很得意的看着燕七:“你还有什么话说?还替夏明辩解吗?呵呵,现在,你再不交出夏明,那本王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燕七哈哈大笑:“八贤王此言对极。曹春秋送给夏明的这幅画,的确说明曹春秋和夏明关系匪浅,倒也能勉强证明,夏明与太子一案,有些关联。”

    八贤王哼道:“算你还识相。既然你也承认了,就立刻交出夏明吧,本王对你也不追究了。”

    燕七笑了:“夏明自然可以交出来,他犯了罪,哪里能够宽恕?不过……”

    他反问八贤王:“夏明犯罪的证据,就是曹春秋送给夏明的那幅画。那幅画呢?在哪里?八贤王总要先把画拿出来,再给夏明治罪吧?”

    “这……”

    八贤王很不耐烦:“那幅画大家都见过,还拿出来做什么?”

    燕七一口咬定:“那可不行,给人定罪,必须要有证据,既然没有人证,那就必须要有物证。断定生死的事情,岂能不严谨?”

    八贤王真是要气蒙了。

第1750章 二傻子

    八贤王先是愣了一下,突然暴怒:“燕七,你玩什么花招?这就是曹春秋的画作,焉能有假?本王真藏多年,敢以名声担保。”

    “别说八贤王用名声担保,就是用性命担保也不管用。”

    燕七伸手在画作上沾了一下。

    手上,沾满了墨迹。

    燕七将黑乎乎的指头给在众人面前展示:“各位大臣,你们仔细分辨,这幅画作墨迹未干,沾了我一手。”

    “呵呵,这就奇怪了,曹春秋的画作已有十年之久,难道过了十年,墨迹还未曾干涸?咋地?这幅画成精了,会哭啊?”

    群臣惊骇。

    诸多精通文墨的大臣凑过来。

    评头论足。

    赵青尤其精通诗画。

    他站出来,仔细端详一番,十分笃定的说:“第一,这幅画有浓重的墨水味道,第二,这幅画墨迹未干,第三,这幅画的神韵和曹春秋画作的神韵相差甚远,有天渊之别。由此三点,足以说明,此画是赝品。”

    尚书省省行佟健也仔细观察这幅画,言之凿凿的说:“这幅画下笔柔中带刚,而且从笔顺分辨,是个左撇子,再仔细辨别下面的落款,分明是瘦金体。由此三个特点,可以断定,这副画作的真正作者,就是宗人府郎中令常后发。”

    噗通!

    此言一出,常后发一头栽倒。

    口吐白沫!

    群臣之间都要炸雷了。

    谁都知道,赵青和佟健极为擅长书画。

    尤其是佟健,是唐不凡唐大家的门生。

    分析画作,从不出错。

    他断定这幅画是宗人府郎中令常后发所作,那定然就是出自于常后发之手。

    绝不会错。

    更何况,常后发口吐白沫,立刻晕倒。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常后发吓得这般模样,更加印证了佟健的猜测。

    这幅画,就是常后悔临摹的赝品无疑。

    “这……这怎么可能?”

    八贤王一颗兴奋的心,冻成了冰山。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离奇得一波三折。

    曹春秋的画作拿来,竟然是一副赝品。

    明明有正品的,哪里需要赝品呀?

    八贤王气急败坏:“本王偏偏不信,都闪开。”

    他闯进人群,抢过画作,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

    刚才,他的心

    冻成了冰山。

    看了几眼画作之后,则是心死入灰。

    因为,这幅画就是百分百的赝品。

    想要以假乱真,也没有任何可能。

    这赝品太刺毛了,太垃圾了。

    模仿的太不像了。

    和曹春秋的画作,简直有云泥之别。

    燕七笑看八贤王:“伪证做到这个份上,八贤王还要脸吗?怪不得你不肯将画作交给我看呢,原来,你早就知道这是一副赝品。”

    八贤王老脸没处放。

    羞怒交加。

    他跑到常后发面前,照着常后发的面门,恶狠狠一阵乱踢。

    常后发被踢醒了。

    满脸鲜血。

    他也顾不得痛,跪在八贤王面前,磕头如捣蒜:“八贤王,我错了,我不对,我……我也是没办法呀。我……我……”

    八贤王气的歇斯底里:“说,你为什么要拿一副赝品糊弄本王?曹春秋的画作为何不拿来?为何不拿来?说,你给本王老实交代。”

    常后发一阵哭腔,说话结结巴巴:“曹春秋的画作,不翼而飞了。”

    “什么?”

    八贤王愣住了:“不翼而飞?这……这怎么……怎么可能?”

    “就是不翼而飞了。”

    常后发急的浑身直打哆嗦:“我找遍了宗人府所有的收藏馆,犄角旮旯,查了个遍,也没找到曹春秋的画作。我问过所有人,一个一个的盘问,俱都不知道画作去了哪里。”

    “我没办法,八贤王催的又急,只好凭着记忆临摹了一副画作。想着先蒙混过关之后,再找曹春秋的画作,哪里想到,却被燕七给识破了……”

    “哇呀呀,气煞了本王!”

    八贤王一脚踹在常后发的面门上:“你真是该死!来人,将常后发拖出去,打死为止。”

    “是!”

    蓝衣卫将常后发拖下去。

    一阵棒打。

    不一会,就打死了。

    群臣见状,不寒而栗。

    宗人府是八贤王一手管理的机构。

    八贤王有权利处置一切。

    看着常后发倒在血泊中,众人一阵心凉。

    常后发跟着八贤王鞍前马后,干了许多脏活,累活,见不得光的活。

    现在,因为赝品一事,就被八贤王活活打死了。

    怎能不心寒?

    八贤王杀鸡,猴子在一边看着呢。

    这影响,可谓恶劣至极。

    燕七看向八贤王:“夏明一案,需要切实证据,作伪证岂能蒙混过关?八贤王,你要审理夏明一案,就请拿出真凭实据,否则,我可没有心情陪着你捣蛋。”

    说完,拂袖而去。

    安四海、赵青、万良、齐英、佟健、范通等人,跟随燕七的脚步,退出了内阁会议。

    八贤王眼睁睁的看着燕七嚣张离去,却半个屁也放不出来。

    此刻,无论他说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因为,曹春秋的画作,已经不翼而飞了。

    没有真凭实据,无法通过燕七这一关。

    这意味着,他弄不死夏明。

    弄不死夏明,就没办法和燕七做交易。

    做不成交易,钱禄就死定了。

    钱禄一死,对他的影响甚大。

    无论是威望,还是权势,都会受到质疑。

    可恶啊。

    燕七太可恶了。

    杨克也无比灰心,试探着问:“八贤王,内阁会议还……还开吗?”

    八贤王犀利的幽光盯着杨克:“你说开不开?”

    “哎,这……”

    杨克吓了一跳,生怕被八贤王当成靶子,急忙挥挥手:“散了吧,都散了吧。”

    群臣如释重负,顿作鸟兽散去。

    一边散去,一边议论。

    “没想到,八贤王竟然抵不过燕七。”

    “变数甚大。”

    “是啊,一会,燕七在朝堂之上,定会参钱禄的本,钱禄死定了。”

    “夏明没死,钱禄却死了,这是不是说明,燕七更胜一筹呢?”

    ……

    八贤王隐约听到众人议论,气的真想将这些多嘴的大臣给砍了狗头。

    但是,真要那样做,他就彻底完蛋了。

    正中燕七下怀。

    八贤王闭目凝神许久。

    一言不发。

    杨克等了许久,心中焦躁,小声嘟囔:“八贤王……”

    八贤王忽然睁开眼睛,眸光冷厉,问杨克:“你信不信,燕七早就知道这幅画是伪作?”

    “啊?”杨克懵了。

    八贤王又问:“你信不信?曹春秋的画作就在燕七手中?”

    “啊?”杨克又是一惊。

    八贤王忍下心头的怒火:“本王是个二傻子,被燕七玩弄于股掌之间,可笑,真是可笑。”

第1751章 人心百态

    杨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八贤王竟然当着他的面前,玩起了自嘲模式。

    这太不寻常了。

    八贤王自诩睿智,聪明无敌。

    对待别人,向来是智商碾压。

    毙敌,于谈笑之间。

    可是今天,竟然玩起了自嘲。

    可见,他真的被燕七折磨得筋疲力尽。

    想到这里,杨克心里又有些窃喜。

    因为,自己被燕七欺负得焦头烂额。

    好端端的大丞相,被欺负成了狗。

    现在,八贤王与自己同病相怜。

    心里,平衡了许多。

    杨克试探着问八贤王:“贤王何处此言?怎么就猜测到曹春秋的那幅画,落在了燕七手中?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呢。”

    “还需要调查吗?”

    八贤王眉目萧索:“燕七为何那么自信?这自信难道是凭空而来?他若不是偷偷得到了曹春秋这幅画,又岂能这般大胆的参加内阁会议?这厮……简直立于不败之地。”

    杨克一想也对。

    如若不然,燕七哪里这般淡定自若?

    他恨恨的咬牙切齿:“咱们一定要调查清楚,宗人府中到底何人是叛徒?找到叛徒,将他挫骨扬灰。”

    “没用了。”

    八贤王摇头叹气:“抓到了叛徒,形势晚矣,一会,燕七就要在朝堂之上弹劾钱禄,咱们无论做什么,都来不及阻止了。”

    杨克道:“那现在如何是好?”

    八贤王起身,踱步许久,啪的一拍桌子,咬咬牙:“钱禄已经死定了,无需管他,纵然对本王伤筋动骨,本王也暂且忍了。”

    “现如今,最为重要的是太子大祭。只要太子大祭做得好,本王就可以一步登天。到了那一步,燕七就是我手中的臭猴子,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杨克急忙拍马屁:“八贤王英明果决,忍辱负重,处变不惊,佩服,佩服啊。”

    八贤王哼了一声:“不忍辱又能如何?妈叉的,燕七,你给本王的羞辱,本王必定百倍偿还。”

    杨克眼皮子一挑,向八贤王进言:“依我之见,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咱们把燕七给……给做了。”

    这是杨克第二次向八贤王进言,做掉燕七。

    八贤王犹豫许久:“此事,容后再说。”

    杨克急了:“还容后,火烧眉毛……”

    铛铛铛!

    外面想起了钟声。

    朝议的时间到了。

    八贤王收拾混乱的思绪,挺胸抬头:“上朝吧。杨丞相,别管那么许多,搞定太子大祭,才是重中之重。”

    “是!”

    杨克心里有些憋屈。

    他一心想要先干掉燕七,除掉心头大患。

    可是,自己有心无力,杀不掉燕七。

    八贤王做掉燕七,绝对有实力。

    但是,八贤王却一直念及大局,不肯动手。

    急人!

    ……

    老皇帝端坐于太和殿之上。

    燕七站在杨克之后。

    燕七端详老皇帝。

    这许多日不见,老皇帝又老了许多。

    眼眸通红。

    眉宇间,尽显沧桑老态。

    “咳咳……”

    老皇帝还没说话,却先咳嗽起来。

    咳了一阵。

    竟然咳出血来。

    瑞安公公急忙将药端过来:“皇上,您快喝药吧,喝了就不咳嗽了。”

    老皇帝颤颤巍巍吃了药。

    果然,咳嗽立刻止住了。

    老皇帝感慨不已:“瑞安啊,你本就是神医,为了朕,却心甘情愿自宫,做了太监,贴身服侍朕,朕的心里,对你很是感激。”

    瑞安诚惶诚恐,跪在老皇帝面前:“皇上的健康,关系到百姓的福祉,关系到大华的辉煌。老奴的心愿,便是要皇上龙体康健。只要皇上能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纵然自宫,也甘之如饴。”

    “哈哈哈。”

    老皇帝赞赏的看了一眼瑞安:“你对朕甚是忠心啊。”

    燕七站在殿前,看见瑞安摇尾乞怜的样子,心里讨厌、憎恨。

    古往今来,亡国败家,从来少不了这种奸谬小人煽风点火,谄媚奉承。

    而且,华无病已经断定,瑞安给老皇帝服用的药物,是伤肾恶脾的无解毒药。

    老皇帝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燕七:“燕爱卿手中拿的可是折子?”

    燕七笑着出列:“皇上慧眼如炬。”

    老皇帝问:“什么折子?”

    燕七道:“参人。”

    老皇帝哈哈大笑:“燕爱卿这是要抢安御史的生意啊。”

    群臣大笑。

    安四海大汗。

    瑞安在老皇弟耳边尽谗言:“明日便是太子大祭,参人之事,不如靠后,皇上也好保持精力,专心大典。”

    老皇帝犹豫起来。

    燕七道:“皇上,臣所参之人,恶贯满盈,罄竹难书。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

    老皇帝一听,毫不犹豫:“奏来。”

    燕七道:“臣参宗人府教坊司郎中令钱禄!钱禄为非作歹,杀人越货,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偷税漏税,金额达二百万之巨。其恶行,天理难容。”

    “什么?竟有这种事?”

    老皇帝一听,怒发冲冠:“瑞安,将折子接过来。”

    瑞安本想阻拦燕七奏本。

    但是,没能成功。

    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折子,走到老皇帝身边,想了想,道:“皇上身体羸弱,不易激动,尤其是在太子大祭期间,更要保持精力,免得影响了太子大祭。”

    “依老奴看来,皇上不如先将折子留中不发。待太子大祭之后,再处理政务不迟呀。”

    “这是什么话?”

    老皇帝眉目一挑:“瑞安,朕说过,宦官不得干政,你难道不记得吗?”

    瑞安吓了一跳:“老奴错了,老奴知罪,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老皇帝瞪了瑞安许久,一把抢过折子,打开一看。

    不看还好。

    这一看,雷霆震怒,怒火万丈。

    “大胆钱禄,竟然干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真乃朝廷之耻,大华之耻啊。”

    老皇帝突然盯着八贤王:“朕若是记得不错,钱禄是你的内侄吧?”

    八贤王一惊,赶紧出列,一脸悲怆:“皇兄,臣弟也没想到,钱禄竟然干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臣弟一直蒙在鼓里,直到今日,方才后知后觉。臣弟心痛不已,难过不已。”

    噗通!

    八贤王跪在地上:“虽然臣弟对钱禄所做一切,并不知情,但臣弟疏于管理下属,御下不严,也是有罪。臣弟请皇兄治罪,臣弟甘愿受罚,绝不敢妄自推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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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苦逼的中二学生被生活无情的折磨的体无完肤。一次偶然的机遇,他遇到了致使他一直以来霉运不断的李玄祖?nbspnbsp你上一世过于强大,用尽了所有的机缘。这一世,你便只有无穷无尽的衰运。nbspnbspldqu......都市衰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都市衰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都市衰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