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秘密潜入
任毅既不能成功招揽到徐庶,也就不再纠结。在郭嘉的破草庐中稍稍休息了数个时辰,一行六人稍稍收拾了一下,向洛阳而去。
令任毅有些诧异的是,郭嘉居然也能骑马。以任毅对郭嘉的偏见,就他这小身板,不从马上掉下来才怪。
沿路头裹黄巾的人,沿路劫道的人三五成群。但典韦,任毅,魏延,徐庶长的人高马大,威武不凡,且看起来不像带着什么财帛的人,匪徒自然就懒得招惹,免得惹一身骚。大多数人都不是裴元绍那种要马不要命的人。
十月的洛阳,瑟瑟的秋风肃杀了洛阳的每一个角落。树木光秃秃的,看起来没有丝毫生气;花儿也都谢了,不再花姿招展;而凌冬开放的腊梅还没有到时节;傲然挺立的松柏稀稀拉拉的。
洛阳近郊,原本熙熙攘攘的市集,现在也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摊位和零星几个在市集上闲逛的人。原本在市集上作威作福,肆意妄为的华服公子们,现在也不知道在那个角落里猫着。
洛阳城门,两个月前还龙精虎猛的披甲守卫,换成了两三个只穿着几层布衣的干瘦老头,腰里插着极端劣质的铁器,手里还拿着个大扫把,一看就不是正规军。
走进主城,如同郊外一样,大街上也是冷冷清清,没有几个行人。唯一不同的是,洛阳富人区与穷人区的分界处,筑上了一堵高墙,只有墙中间留了一个小门,或许是供家奴买物品用的吧。门前一左一右站着身披精甲,手持利刃的守卫。
大家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这些大户们,是把自己跟平民百姓,以一堵墙,完全分割开了。
“子坚哥,你说灵儿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吕灵雎抱怨道,“子坚哥描绘的壮观热闹的场景,不仅没看到,还看到了这么一副扫兴的画面。”
郭嘉嬉皮笑脸道:“主母,现在你知道,嘉要偷偷去蔡府一游,是多么明智了吧。”
吕灵雎啐道:“好你个郭浪子,算你瞎猫碰到死耗子。姑奶奶烦
得很,你说的那个到也成了唯一好玩的事了。”
吕灵雎虽然话说的不中听,但显然对于郭嘉的提案,同意了,对郭嘉这个人,也不再反感。
吕灵雎突然八卦道:“喂,郭浪子,你不会是看上人家蔡家小娘子了吧。”
郭嘉猛灌了一口酒,神情肃然道:“蔡昭姬的文名,在文坛之上,丝毫不逊于男儿。”
“就是多少高门大户的翩翩公子,也夙兴夜寐,把蔡昭姬视为自己的梦中女神。”
“蔡昭姬,不,蔡大家,不仅传闻美胜夏花,身如凝脂,清香四溢,更为重要的是,蔡大家在书法,诗歌,音律和战策上,堪比其父蔡伯锴,而且,蔡大家在音律和战策上,还要更胜蔡伯锴一筹。”
“主公,由此你知道,这蔡昭姬大家,是如何才具绝伦了。”
“我郭奉孝虽然也读了几本破书,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一个,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别看我平时浪浪荡荡的,行为不检,我是真的仰慕蔡大家,不敢对蔡大家有丝毫亵渎。”
“只是嘉方才在酒肆中言语失当,还请大家不要怪罪。”
“嘉是真心仰慕蔡大家。嘉即使有幸一睹蔡大家的容颜,就死而无憾了。”
典韦打诨道:“俺说郭浪子,俺老典就是一个粗人。什么蔡大家的俺没兴趣,找女人就要找胸大屁股大的,能生。”
典韦话音一落,所有人嫌弃的目光投射而来,但典韦没有觉得丝毫的汗颜。
任毅道:“阿韦,这你就是不解风情了。”
郭嘉附和道:“就是。主公说得对。”
魏延道:“依我看,找一个让人有征服**的女子,才合我魏延口味。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我没兴趣,怕她受不住。”
吕灵雎微怒道:“都闭嘴了!当着女孩子的面谈论这等粗鄙之事,还知不知羞?”
主母都发话了,所有人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任毅道:“郭浪子,你也见了
,这洛阳空落落的,啥都没有。就你说的那个蔡府诗会,还算好玩。”
“现在问题是,蔡府肯定不会邀请咱们这群穷酸,咱们怎们混进去啊?”
郭嘉道:“主公啊,虽然蔡府诗会举办就在近日,但是咱们需要确定蔡府究竟会在哪天举办,然后就是观察一下富人区的地形,看看哪里方便咱们六人藏身。”
任毅道:“奉孝啊,你看这富人区,被堵的死死的,怎么勘察地形啊?”
郭嘉道:“主公勿忧。这些高官也需要七情六欲,柴米油盐。他们不出来,他们的小厮总会出来。”
“而且到时候,一定车马喧闹。咱们就是偷偷混进去,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摸清这洛阳有哪些道路。”
任毅道:“这里高墙筑起,显然不是应酬之用,只是为了和百姓隔开罢了。”
“我在捐官的时候,去过中常侍府邸和皇宫,知道还有一条官道,能够通往内城,说不定那里没有被封锁,毕竟,贵公子们可不喜欢崎岖的小路。”
郭嘉抚掌道:“主公,真是妙啊。我小时候听公则兄长说过,想要通往洛阳内城,有两条路。”
“一条路,就是我等所在之处。第二条路,就是捐过官的人,才知道的一条隐秘路线。”
“想必这条捐官专用通道,应该是不会被封闭的。”
任毅道:“既如此,我就带着大家去那里,找一个客栈先安顿下来,静待诗会的开始。”
众人欣然同意后,在任毅的带路下,又辗转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那条路上找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栈。
捐官路果然与郭嘉和推测的一样,没有被封闭,而且也足够宽敞,两辆马车并排前行也丝毫不成问题。
众人在客栈找了一个绝佳的观察位,附近方圆二三里的情况都能被尽收眼底。接下来,众人就是考虑用何种方式,混进蔡府中去了。
第96章 前奏
任毅道:“我们还是先去把具体时间问清楚吧,这样一来我们才好谋划具体方案。”
“奉孝,你去向伙计打听打听。”
郭嘉没有丝毫的不情愿,嬉皮笑脸的领命而去。
郭嘉来到柜台前,道:“老板,再来一壶上佳好酒。”
“一两银子。”客栈老板眼睛抬都不抬。
“老板,听说,最近几日,这里要有大事发生?”郭嘉不仅塞给了老板一两银子,还额外塞给了老板一贯钱。
老板随即抬起头,满脸堆笑,面部的横肉上下抖动:“客官所言不差。两日后,蔡大家要在自己的府上举办诗会。”
“奈何蔡老爷邀请的都是名门贵子,像小老儿这样的低微的商人,只有眼巴巴看着得份。不瞒客官说,蔡家的小女儿坊间传言不仅长的国色天香,而且才具惊艳,只是小老儿福薄罢了。”
郭嘉心里道:“我这个被扫地出门的世家子都没有那个福分,何况你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商人。”
“就是我现在还是郭家的人,这种诗会,也只会轮到公则兄长,也轮不到我。”
郭嘉脸上还是淡淡一笑,道:“如此,谢过老板了。”
郭嘉回到楼上,道:“主公,嘉刚才通过客栈老板打听到,两日后,蔡府就会举办诗会。”
任毅道:“如此,到时候,场面一定会十分浩大。我们就乘乱混进去就好了。反正我们也都没有携带长兵器。马匹的话我们在蔡府附近藏起来。”
众人闻言,皆以为可行。两日后。
一大早,郭嘉就激动地睡不着了。忽然间,郭嘉听到了大地微微震颤的声音。
郭嘉心想:“这绝不可能是地震,一定是有大队的骑兵来临。”
此时,大地震颤的声音也惊醒了典韦,魏延,徐庶和吕灵雎。而任老大,仍搂着小灵儿呼呼大睡。
郭嘉邪魅一笑,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吕灵
雎见状,连忙推醒了任毅:“子坚哥哥,起床啦!”
“唔。”任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发生了什么事?”
郭嘉激动道:“主公,人来了。”
“嗯,我知道了。”任毅慢条斯理的穿好了衣物,简单洗漱了一番。而这时,大队骑士刚刚经过客栈楼下,马蹄声充耳可闻。
任毅看了看,前前后后这队伍有千数人,只有头前的华服公子和几个壮奴骑着马,其他人都是跑步。队伍弯弯延延的足足有数百米长。而且队伍还三三两两的分了数十队,显然较为交好的家族一起并行。
见任毅还是慢慢吞吞的,典韦直接把任毅往肩膀上一抗,众人飞速的向着马槽飞奔而去。
“哈欠。”任毅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在微风的吹拂下,才清醒了许多。此时,任毅已经被平稳的放在了象龙宝马上。
任毅呼了一口气,道:“奉孝,你说人来了,人呢?”
“主公,再不跟上,人就真走了。”说完,郭嘉轻轻一扥马缰。
任毅瞬间明白了过来,跟着大家的节奏,一齐向着官道的方向而去。
不得不说,任毅等人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众人刚来到官道上,大队人马刚好过到末尾。众人也就顺理成章的尾随着大队人马,缓缓向着蔡府的方向行进。
须臾,眼瞅见蔡府就在不远处了,众人悄悄离队,找了一个偏辟的角落,把马拴好,并喂了马匹足够的水和食物,防止马匹因饥渴而坏事。
之后,众人飞奔回来,此时,世家的人们正在陆续入内。任毅等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的尾随在了队伍末尾,蔡府守卫也没有详加盘查,任毅等人就这样顺利混进去了。
任毅等跟着大部队走了一会,就尾随着几个散往四面八方的小厮,找了一个不太惹人注目,但又视野开阔的地方。更为让任毅开心的是,此处的墙头边有一个半人高的石头,非常方便六人第一时间逃跑。
任毅六人
的旁边,有数十个不同家族的小厮。只是这些小厮之间相互不熟悉,混进来六七个人他们能发现才叫怪事。
蔡府门口摆放着两只威武不凡的石狮子,府内装饰不似其他的大户人家那样豪奢,但充满了书香气。
前来参加的贵公子有数十百人,都集合在庭院里。蔡府的管家们都在殷勤的招待着这些爷们。
酒水,茶汤已然齐备,公子们携着与自己较为熟识的友人或者亲密仆从,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
这时,管家道:“众位高朋,老爷感谢大家大驾光临,鄙府蓬荜生辉。老爷很快就到,失礼之处,请大家多多担待。”
这时,一个华服公子道:“无妨。蔡老是长辈,晚辈等耐心等待,也是应有之义。”
大厅内,贵公子们端坐着,饮酒,品茶,而众多小厮们只能在一边或者角落里侍立着,冻得瑟瑟发抖,这就是地位的差距。
任毅环视了一眼贵公子们。路中悍鬼袁公子赫然在列。而刚刚答话的那个华服公子,就站在袁术身边,似乎与袁术关系匪浅。
这时,郭嘉小声道:“主公,尾席那个白面高个,长的和我有几分相似的公子,就是我兄长郭公则。”
任毅望着郭图的方向瞅了几眼。郭图作为袁绍较为倚重的几个谋士之一,除了长的比较帅(袁绍喜欢用帅哥),溜须拍马,排挤同僚比较在行外,也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不然,长得帅的,有背景的,爱拍马的人不在少数,郭图能留下名号,自然不全是盖的。
但是,在这三国乱世,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汉末争霸,那不是看脸,看的是真才实学。贾诩贾大人十有**没有郭图长得帅,但是,论智谋,贾大人完爆郭图一万条街。所以,在汉末,袁绍郭图之流,一把好牌,打悲剧了。
就着这时,门吱吱呀呀的开了。门中,走出来了一个五旬山下,身材清癯的老者。老者神采奕奕,留着几分富有书生气的长髯。
第97章 诗词大会
“蔡老先生。”一众贵公子深深地向蔡邕作了一揖。蔡邕作为汉末文坛的首领之一,大家对他都是很尊敬的。
“众位贵客能莅临寒舍,老夫这寒舍蓬荜生辉啊。”蔡邕轻快的捋着泛白的胡须,显然十分兴奋:“贵客不嫌寒舍简陋,饭食粗淡,老夫不胜感激。”
方才那个华服公子又道:“蔡大家说的这是哪里话。蔡大家肯给我们这些后辈一个面子,后辈倍感荣幸。”
华服公子话音刚落,袁术叫嚣道:“我说蔡大家,快快出题吧,说不得,我袁公路如此一表人才,能俘获昭姬妹妹的芳心呢。”
“袁公路,你快得了吧。”一个深深不屑的童声道,“就你还想抱得蔡昭姬姐姐?修怎么听传言,你在你老家仅抢了一个民女,还当街杀人?修觉得,以你袁公路的德才,如何与蔡姐姐般配?”
“杨修小儿,汝莫要以为你是弘农杨氏的嫡子,吾就不敢揍你!”袁术毫无形象的冲着杨修呲牙咧嘴道。
“公路休要胡闹!”华服公子道,“汝可真是给我汝南袁氏长脸啊!”
“哼!”袁术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其他的贵公子也并没有把袁术当盘菜,都用笑嘻嘻的眼光看着袁术,不过是看他出丑罢了。
杨修不依不饶,十分扎心的冲袁术扮着鬼脸,把袁术气的青筋暴起,但又不好发作。
蔡邕静静的看着台下的闹剧,缓缓的捋着胡须,笑呵呵的,当起了吃瓜群众。
吕灵雎见了这有点辣眼睛的一幕,道:“子坚哥哥,那个叫袁术的猥琐男,怎么这么人品低下,令人望而生厌呢?亏他还是世家之人。我看那个教训他的华服公子,比他有教养多了。”
任毅呵呵一笑:“丑人多作怪。不急,大家慢慢看戏,更好看的,还在后头呐。”
这个小插曲过去后,蔡邕开口道:“今日是小女昭姬一十六岁生日。女大不中留啊。小女想要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看谁的才情品
德最优,小女就会钟情于谁。”
没等蔡邕把话说完,袁术抢话道:“蔡大家,我袁公路也算是饱读诗书,愿为昭姬妹妹赋诗一首。”
袁术也不管大家同不同意,张口就来:“妹妹我思之,夜夜思念卿。朝朝想妹妹,暮暮意属卿。”
袁术吟诗一首,众人当即沉默了。紧接着爆出了哄堂大笑,并用嫌弃的眼光看着这个袁家二世祖。
“公路,你够了!”华服公子咆哮道,“你还嫌给我们汝南袁氏,丢的脸少吗!”
“袁本初,汝这个庶子,有何资格教训我!”袁术被袁绍指着鼻子骂,登时火了,并对着袁绍咆哮。
“颜良文丑,把这个现眼的家伙,扔到门口去!”袁绍也火大了,怒吼道。
华服公子背后,站出来了两员铁塔般的壮汉,身高俱在八尺上下,肤色黝黑,肌肉隆起,一看就是万夫难当的猛将。二人不容袁术分辨,就把袁术架到了门口。
蔡邕赧颜一笑,道:“小插曲已过,还有哪位公子赋诗一首?老夫就不多言了。”
袁绍对蔡昭姬实在是不怎么感兴趣,也不怎么好女色,且自己的弟弟失礼在先,所以袁绍干脆就缄口不言。
这时,一个黑矮的汉子道:“操姑且一试。”
那个黑矮汉子缓缓吟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黑矮子话音刚落,炮轰声就接踵而至:“曹孟德,你这个娶了卖唱女子为妻的阉党,就不要瞎掺和了。”
任毅见状,暗道:“原来这个黑矮子就是曹孟德啊,不错,是有点气势。”
“而且,这哥们不仅喜欢人妻,对于小女孩也是不放过啊。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
此时,传说中的蔡女神并没有出阁,显然目前还没有人让她满意。
这时,一个看起来有些病病殃殃的书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众人皆以为这个
毫无新意的关雎,根本不可能打动蔡女神,但最后的结果令人大跌眼镜。
闺阁缓缓开了,两个女书童一左一右鱼贯而出,长的很是稚气。正中央,一个草愧花羞,身如凝脂,毫无烟火气的少女迈着莲步,徐徐走了出来。
少女如歌声一般的嗓音传来:“关雎虽无新意,却深有意境,不知是哪位公子所吟,请上前来让小女一观。”
“卫仲道!真没想到,你小子可真行啊!”众多贵公子七嘴八舌道。
卫仲道脸微微一红,道:“小生河东卫宁卫仲道,见过两位蔡大家。”
蔡昭姬道:“琰儿不敢称大家。关雎出自诗经,诗经有诗三百,皆思虑纯净无邪。”
“宁公子一表人才,淡雅恬静,知书达理,实为难得。”
任毅想道:“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这蔡文姬,长的真是迷倒众生啊,还有一身书卷气,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
“这卫仲道也是一表人才。看起来虽然并病恹恹的,看是看起来十分有涵养,是个翩翩公子。与蔡文姬般配,也算是郎才女貌。”
“而且,河东安邑似乎也是并州治下。到时候看看,有没有机会把这个没落的河东卫氏收到碗里来吧,太原王氏我就不考虑了。王允这个糟老头子白给我都不要。”
郭嘉也是一脸猪哥相:“主公,这蔡大家好美啊,嘉好想娶蔡大家为妻。”
任毅刚要说话,门口处传来了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卫仲道,你这个没落的河东卫氏,能让你来就是莫大的荣耀,你又有什么资格娶蔡大家为妻?”
说话的人正是袁术,袁术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卫仲道低着头,双眉紧蹙,一言不发,脸涨成了紫红的猪肝色,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哈哈哈哈哈。”郭嘉大笑道,“汝真是可笑之至,说出如此粗鄙之语!那我郭奉孝想问问,你这个只会狗仗人势,欺凌弱小的袁悍鬼,又算个什么?”
第98章 骚乱
郭嘉此话一出,全场被雷得更是安安静静,大气不出。
“谁!哪个鼠辈跟你袁术爷爷藏头露尾,给我滚出来!”袁术直接气的怒吼道。
全场人大气不敢出,而此时的卫仲道和蔡家父女,嘴角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少爷,贼人好像在那边!”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手握三尖两刃刀,另一只手指向了任毅藏身的方向。
“雾草!”任毅一激灵,然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阿韦背上灵儿,阿延背上奉孝,赶紧跑!”
“别让贼人跑了!”袁术怒喝一声。于是乎,涌出门外堵人的,直接向任毅方向追来的奴仆私兵,不计其数。
任毅不再磨叽,手一撑,再四肢并用轻轻一翻,就翻出了墙头。典韦,魏延,徐庶依次翻墙而过。
翻过墙后,任毅发现,他们被奴仆门包围了,只是公子们还没有出来装逼。
任毅不废话,只是低喝一声:“杀!”而后抽出轩辕剑,见人就砍。典韦,魏延,徐庶也有样学样,拔出佩剑,见人就砍。
任毅的武艺菜归菜,那看要跟谁比。跟典韦,关羽之流的大拿比,自然是力有不逮;但是一群**丝私兵,呵呵呵呵呵。
任毅手起剑落,直接削下了眼前一个不开眼小兵的脑袋,鲜血溅的任毅满身都是。那个倒霉的小兵痛号了一声,就挂了。
论清兵能力,典韦,魏延,徐庶都不是弱者。片刻,就有数十百**丝私兵失去了性命。
而更有利于任毅等人逃跑的是,由于是来参加诗词大会,谁都料不到会有胆大包天的家伙前来捣乱,所以私兵们除了刀剑,都没有披甲以及携带远程攻击武器。
“蔡中在此,贼子受死!”突然,一个骑士不知从那里抢过来一匹马,追到了任毅背后十步远。
“啊!”突然,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之见蔡中的胸口被一只短戟贯穿,当即落马,抽搐了几下,就毙命了。鲜血从蔡中的嘴角不断溢出,死相凄惨。
而任毅等人与大部队追兵已甩出了数百米远,眼见就要彻底追不上了。
过了一会,又有一骑追来:“我乃蔡和,贼将受死!”
任毅见此人身体虚浮,显然武艺也不怎么样,稍稍一侧身,躲过了马匹的冲锋,然后一剑斩断了马腿,马匹痛苦的嘶鸣一声,把蔡和颠了下来。
好巧不巧,蔡和直接一头磕在了不远处的一块尖锐的石头上,脑瓜崩裂,惨嚎一声,命丧当场,手中的腰刀也落在了一边。
斩杀了中和二将后,任毅等人不敢逗留,随手扔掉了血衣,抹去了自己脸上的鲜血,兜着圈子向着停放马匹的地方跑去。
地上,歪歪扭扭的躺着私兵们和中和二将的尸体,流出的血液汇成了浅浅的一汪,腥臭无比,令人作呕,而死去的私兵们也是死不瞑目。
这时,袁绍,袁术,蔡瑁等人悉数到达了现场。
“弟弟啊,你们死的好惨啊!”蔡瑁抱起中和二将的尸体,涕泪俱下,失声痛哭。
“是谁,是哪个贼子,竟然如此嚣张!”二袁难得步调一致,齐齐怒骂道。
这时,郭图道:“少爷。方才纪将军指的那个方向,图看了一眼。其他人图不认识,有一人是图的族弟,郭嘉。而且那个口出狂言的狂徒也是郭嘉。”
“嗯?”袁绍哼了一声,道,“郭公则,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郭图道:“禀少爷,图确定。那郭嘉早些年就已经叛出了郭家,我等已再无瓜葛。而此人行为怪诞,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图都不觉得不可思议。”
袁绍捋了捋胡须,道:“既如此,你可知道这郭嘉,藏匿于何处?”
郭图道:“此人叛出家门后,图就再也没见过此人。”
袁绍道:“既如此,你把那郭嘉的肖像特征细细描述,吾要在整个中原通缉此人!”
郭图道:“此人是个酒猫,腰里常年别着一个酒葫芦。长的一副小白脸,病病殃殃的样子,身高约七尺五寸,身体如同瘦猴。”
袁绍道:“此人必有同党。来人,按照郭先生所述,画下来,通缉之!”
袁绍吩咐完毕后,自有小厮们前去办事不提。
蔡邕见到场面一地鸡毛,作为东道主,十分赧颜道:“各位贵客真是对不住了。老夫没想到贼人竟然如此猖獗,让大家受惊了。”
袁绍道:“此事怪不得蔡大家。事已至此,我们就此别过吧。”
蔡邕点了点头。这一下,除了卫仲道,所有的人都走了个精光。至于外面的烂摊子,蔡大家,您自己慢慢收拾吧。
任毅一众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跑到了马前。除了郭嘉在这群世家子里有熟人,似乎暴露了身份以外,其他的人都没有暴露身份。
众人不敢磨叽,光速的清理了一下身上不太明显的血渍,灌了几葫芦泉水,纷纷翻身上马。
任毅道:“洛阳之地不宜久留,我等先出了陈留地界再说。”
众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纷纷驱动胯下马,风驰电掣般的逃离了作案现场。
洛阳官道上,众世家子缓缓地坐在舒服豪奢的马车里,缓缓地离开洛阳。而任毅等人只敢延小路匆匆逃窜,生怕与这些世家子打照面。
就在众人疯狂逃命的同时,徐庶道:“子坚,你和奉孝与我的信念不同,出了洛阳后,我等就此分道扬镳,生死各安天命,何如?”
任毅道:“元直兄请便就是。你就是现在要走,子坚也不会阻拦。”
徐庶道:“我与奉孝相识一场,也陪他疯狂过这一次,心中无憾了。日后若是战场相见,子坚,你我就是路人。”
任毅道:“元直兄请便。”
徐庶闻言,不再多言,轻轻一驱马,就脱离了任毅的队伍。
“元直,元直......”众人都没有注意到,此时郭嘉的两眼缓缓的流出了泪水,声音有些哽咽。
但是郭嘉始终没有脱离任毅的大部队。郭嘉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忠诚。
第99章 再回并州
任毅等人没日没夜玩命的跑,专抄小路,马累了就地让马休息,人累了就找一个山林茂密的地方,找点野味和野果吃,晚上就地搭个营帐,由任毅,魏延,典韦三员猛将轮流守夜。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众人安然撤退到了并州边界。
“呼......”任毅长叹一口气,道,“被人跟撵狗似的追的滋味是真不好受啊。”
此时,由于任毅三人需要轮流守夜,任毅等三人眼圈上或多或少出现了点熊猫青。
“好在现在安全了,”郭嘉道,“今晚,我们终于不用露宿野外了。”
不过任毅等人依然不敢光明正大的住店,而是找了一个荒废的小山村,并挤进了村中的破庙中。
任毅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道:“灵儿,这次洛阳之行,玩的开心吗?”
吕灵雎道:“子坚哥哥,咱们都被人家撵着屁股追,不过,这好刺激,好好玩。”
“不过,子坚哥哥,这太冒险了,答应灵儿,以后不要这么玩了,好吗?”
任毅摸着吕灵雎的头,道:“灵儿,我答应你。不过,这次洛阳之行,真的是太刺激,太难忘了。”
任毅喝了口水,继续道:“奉孝啊,此次蔡府一行,你的名号算是被那些世家子记住了。”
“所以,在我彻底掌握并州大权之前,你只能跟在我身边当个书佐,无法担任官职,这一点,我要提前告诉你。”
郭嘉喝了一口酒,笑嘻嘻道:“主公,只要酒管够,嘉就心满意足了。”
任毅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奉孝啊,他日我若成了并州刺史,你就是军师祭酒,或者是并州别驾。”
“而我现在是骑都尉,下辖七个行军司马。阿韦,黄叔,阿延和阿到,自然是吾钦定的行军司马。至于剩下的三个缺位,到了并州我再想办法招募人手。”
吕灵雎道:“子坚哥哥,我兄长现在也是骑都尉一职,兼主簿一职,且我兄长和丁府君与夫君交恶,夫君去哪里找人手啊。”
任毅道:“将为兵之胆。到了并州,不管我的军权被丁府君打压到何种程度,都要先把将才找齐。”
“阿韦,黄叔,文长和叔至,都是难得的将才,另外的三个别部司马,我也不会要废物。”
“至于士兵,只要由将才统领,就不愁没有精兵。我相信,以并州民风之剽悍,找出两三个良将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皆以为然。在破庙中凑合过了一宿,又过了不三五日,一行人回到了晋阳。
一走到家门前,府里就传来了隐隐约约呼呼呵呵的声音,显然是这段时间,村民们并没有荒废自己。
自刘富死后,作为任老大的父亲,任父自然就成为了整个府邸辈分最高的长辈。
任毅回到晋阳,刚好是十二月底。自进入十二月以来,气温日降,天一天比一天黑的早。但为人父母,任父和任母还是会在每天傍黑的时候,来到府门前,眺望几眼。
此时天还没黑下来,任毅走上前去,叩响了府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前来开门者是一个正在训练的村民。
“主公回来了,主公回来了!”那个村民大喊着向府深处跑去。任毅等人进府后,顺手拴上了府门。
这时,任父任母从厅内走了出来。
任父道:“儿啊,你们总算回来了。”
任毅道:“阿翁,阿母,我们回来了,洛阳实在是太好玩了。”
任父道:“那就好啊,我们进屋说。诶,你身边那个瘦书生是何人?”
任毅道:“他是我的书佐,颍川人,姓郭,名嘉,表字奉孝,智略胜孩儿十倍。”
任父听罢,微微点了点头。
进屋后,早有村民备好了茶汤。任父道:“你们去洛阳,都玩了些什么啊。”
任毅把下人都赶出去后,倒是不避讳,一五一十的对着父母把经历都说了一遍,包括打闹蔡府这一出戏,任毅还主动替郭嘉扛了雷。
任父倒是没多说什么,
任母怒道:“逆子,你这是不忠!食君之禄,当报君恩,你就是这样来当你的两千石骑都尉的吗!你向文德兄承诺的,欲效霍骠骑往事,都是假的吗!”
任毅道:“阿母,阿韦,阿延,小灵儿,奉孝,包括黄叔和阿到,都是我的死忠,我就不妨直说了。”
“想必阿母也应该知道,太平道愈演愈烈。原因在什么?阿母这一路走来,应该见过无数惨状。”
“幼时,我就预测到,会有今日的形势,我才打定主意跟从兄习武。当时,我还没有一心要学王莽。”
“后来阿母在家乡的时候,流民和饿殍也没少见,我也没少见。自那时起,我就已经打定主意学王莽了。”
“且不瞒阿母说,坊间传言的那个年纪尚幼,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义公将军,就是你儿我,任毅,任子坚。”
任母颓然一叹,道:“看来儿不是死士啊。罢了,我年纪大了,年轻人的事,我不懂,也不想管。”
“好了,大家吃饭吧。过了今天,又是新的一年了。”
任毅闻言,也是稍稍一怔。任毅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就是公元183年的12月31日。明年,就是大事件不断的公元184年了。
今晚的这顿晚饭,也算是前三国时代到来的开端。(注:历史学家公认的三国时期是公元184年黄巾之乱爆发至公元280年,孙皓投降司马炎这九十六年的时间)
任毅想道:“今晚不行就熬个通宵吧,怎么说,今天就是东汉末年到三国时期的一个过度点。这个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时刻,本老大可不想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最起码,也得熬到184年0点整,在考虑睡觉的事情。”
忽然,微风吹来,任毅脱口吟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任毅吟唱完毕,轩辕剑在腰间也烈烈作响,配着皎洁的月光,一种真龙天子的威严似有似无的从任毅身上流出,最后竟凝结成了实质。
第100章 184,184!
“拜见高皇帝!”此时的任毅犹如高祖复生,帝王之相尽显。
任毅见状,连忙扶起了父母,道:“阿翁阿母,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不是汉高祖刘季,我是你们的儿啊。”
任母过了一会,才缓过了神来,神情暗淡道:“儿啊,方才,在娘眼前的,不是毅儿,而是高祖爷啊。”
“儿啊,这大汉对我们百姓再有百般不是,娘还是希望你能够为汉室尽忠,而不是学王莽。”
“你身上竟然有和高祖爷一样的气质,娘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而且娘也左右不了你的意志。”
“这晋阳城也挺好的,我和你阿翁每日就种种田,跑跑马,这国事为娘是操不了这个心了。”
任毅看母亲面色有些不愉快,道:“阿母,这中原的局势,想必您也不是丝毫不知情。敢问阿母,您真的愿意为这个日落西山的汉朝陪葬吗?”
任母道:“身为大汉子民,虽然阿母只是白身,虽然这气数阿母也知道些,但就阿母来说,阿母是不同意你学王莽的。而且如果文德兄长还在的话,想必他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任毅道:“既如此,儿觉得阿母和阿翁每日醉心于闲适的田园生活,对阿母和阿翁都是大有裨益的。”
任母道:“儿啊,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我儿。阿翁和阿母,不会拖你后腿的。我们年纪大了,后半生好好享受享受诗意的田园生活,不用担心筋骨劳累,也是极好的。”
因为理念不合,183年的最后一顿饭,任毅吃的多少有些不太痛快。
“唉,”任毅轻轻叹了口气,道,“实在不行,就买几个伶俐的小丫头,代我陪陪阿翁阿母,希望如此能淡化理念不合的不愉快吧。”
饭后,任毅对着阿翁阿母作了一揖,就把吕灵雎和典韦都叫到了房间中。
任毅道:“从兄,灵儿,虽然其他的人对我也足够忠诚,但论起亲近的话,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吾现在,心里有个疙瘩,堵得慌啊
。”
“阿母与我们理念不合,阿母不高兴,吾也不开心啊。从兄,灵儿,你说,我怎们做,才最妥当?”
典韦耷拉着脸,蒲扇大的双手不停的来回摩擦,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吕灵雎低着头,在冥思苦想。
任毅见状,直接大字型躺在了榻上,翘起了二郎腿,手搭在了典韦和吕灵雎的肩膀上。
良久后,吕灵雎道:“夫君,妾身愚钝,也实在没有想出什么方法。妾身是女子,日后妾身多陪陪老夫人,可能会好一些。最起码,效果肯定比你亲自去好多了。”
任毅颓然的点了点头。
虽然母亲并不赞成自己争霸,而是想让自己当汉朝的乖宝宝,就像黄琬,丁管之流。那,不是在开国际玩笑吗。
而且现在,任毅已然踏上了争霸这条康庄大道,开弓已无回头箭。左典韦,右黄忠,前冉明,后魏延,陈到,中间再加个小灵儿和郭奉孝,可以说班底已经成形。再想退,恐怕自己的死忠就会首先不答应。
任毅的手杂乱无章的敲着榻板。184啊,184,甲子年,这个多事之秋,还真不让人消停啊。
吕灵雎道:“夫君,不要胡思乱想了。天色已晚,赶紧睡吧。乖。”
在临睡着之前,任毅似乎看到了天上的明月,渐渐地藏进了乌云里,天空变得一片黑暗,整个世界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184,184年,甲子年,就这么来了吗?三国时代,就这样拉开序幕了吗?果然是毫不见光的一片漆黑啊。”任毅在睡着之前,脑海里残留的意识不断回响,但渐渐模糊。
翌日。任毅一睁开眼睛,天已经放亮了。这标志着,时间的车轮已经前行到了184年。
吕灵雎和典韦端坐在榻前,同时吕灵雎的手里还拿着一碗热汤,典韦见任毅醒了,就咧着嘴冲任毅傻笑。
“夫君,你醒了,”吕灵雎道,“昨晚你不停的说梦话,喊着阿母,阿母,而且还手脚乱动,
想必是一夜没睡好吧。你看你今天的气色,是真的憔悴。”
任毅刚想动,吕灵雎一手抱住了任毅:“别动,乖,喝汤。”吕灵雎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吹拂刚出锅的热汤,并轻柔的递到任毅嘴边。
任毅十分配合的把温度刚好的汤一口喝了下去。而吕灵雎的脸上,也笑成了一朵花。
“这素汤味道真是鲜美啊,”任毅道,“此汤,是谁做的?”
吕灵雎笑道:“子坚哥哥你猜猜啊。”
任毅道:“是阿翁,还是......总不太可能是灵儿吧。”
吕灵雎嘟着嘴道:“子坚哥哥你太小瞧人了。昨日老爷和老夫人心情不是很愉快,到现在还没起床,这汤,是我亲手给子坚哥哥做的。等老爷他们醒了,我再去做几碗。”
任毅刚要说话,吕灵雎打断了任毅,道:“子坚哥哥,你运筹帷幄,征战沙场无人能挡,但你在家里,就是个木头!”
“老爷和老夫人那里,交给灵儿吧。我作为子坚哥哥的正妻和皇后,为陛下分忧是分内之事。”
“还有啊,木头,待会妾身好好为你梳洗打扮一番,今天你还得去丁府君那里报道呢。别耷拉着个脸,油头垢面的,丁府君会不满意的。”
“你去的时候,带着阿韦一起去。木头,你要记住,不论何时,你是成王还是败寇,我和大个子,都是你的依靠。”
任毅没有多说话,紧紧地搂住了典韦和吕灵雎,痛哭出声,泪水打湿了小灵儿的衣襟。
片刻,任毅不再哭泣,转而是一张无比坚毅的脸庞。任毅轻轻的抚摸轩辕剑,而后倏地一下拔出了神剑,手指在剑背上不断抚摸。
“184,就这样开始了。”任毅想道,“这,就是我的霸业!让我任子坚,来教你用兵的精髓吧!”
“灵儿,为我宽衣沐浴,今日,我就去会一会那丁府君!”任毅命令道。
吕灵雎嫣然一笑:“妾身领旨。”
第101章 著名龙套丁建阳
任毅在吕灵雎的打扮下,穿戴好了汉服,腰悬轩辕剑。
“阿韦,你稍稍打扮一下,我们去会会这个丁府君。”任毅道。
须臾,典韦稍稍净了净脸,穿着一袭麻衣,腰藏短戟,一副人畜无害的憨厚打扮,看起来就像一个稍稍洋气点的农民。
典韦和任毅为了低调起见,各骑了一匹普通马匹,慢慢的颠向了军营。
军营门口。守卫们手持长戈,穿着布甲,站的笔直,还有一番精气神,不似先前被大破的李永军,一点军队的样子都没有。
“来者何人?”守卫拦住了任毅的去路。
任毅道:“吾乃新任并州刺史麾下骑都尉,任毅,任子坚是也。”
任毅一边说,一边递上了自己的文牒:“此乃圣上的任命。烦劳汝交于丁府君一观便知。”
“那你等着!”士兵见到正式的文牒,不敢怠慢,飞快的跑去通报了。
过了片刻,那个守卫又飞奔回来:“府君大人有请,你跟我来吧。”
军营中,中间是一条宽阔的行道,两边摆满了兵器架,士兵们有练习器械的,有互相肉搏的,还有在小队长带领下,演练阵型的,更有几队骑兵,骑着战马,在校场中策马飞驰的。
“并州军不愧是天下强军,”任毅暗想道,“这种训练强度和自觉性,能够和檀石槐带领下的鲜卑部落抗衡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后来被张杨玩坏了。”
穿过十数里长的校场,就来到了一处大营帐前。营帐门口的守卫,精神抖擞,比之门岗的守卫,要威风十倍。
士兵把任毅带进了营帐内,典韦侯在营帐外面。
“府君,人已带到。”士兵一抱拳道。
“嗯,你先下去吧。”丁府君道。
士兵一躬身,退出了账外。
任毅趁机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个营帐很是宽阔,可容纳数十百人,中间是一个牛皮坐榻,一个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威严将军,手按剑柄,正襟危坐,猿面鹰钩,目光似箭;中年将军左手边的青年将领,正是两个月前结下梁子的吕布吕奉先;右手边的将军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壮汉,年纪在四十岁上下。
“你就是朝廷新任的骑都尉,任毅任子坚?”右手边的大汉先开口了。
“不错,吾就是朝廷任命的并州刺史丁府君麾下骑都尉,任毅,任子坚。”任毅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就汝,也配当我义父的骑都尉?”吕布开口道,“汝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还是滚回娘胎里吃奶吧!”
吕布还要继续喷,中间的那个威严将军摆了摆手,道:“奉先,子坚怎么说,也是朝廷来的骑都尉,不可怠慢了贵客。”
威严将军继续道:“老夫丁原,表字建阳,是并州刺史,整个并州的府君。”
任毅见丁原不再说话,微微一拱手,道:“卑职见过府君。”
“嗯。”丁原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道,“并州乃苦寒之地,战事频发,我并州军上下,无人不是昼夜枕戈待旦。”
“府君,此乃我辈武将之天职也。”任毅道。
“我听闻,你在府中,休息了两个月,没有前来报道?”丁原道。
“回府君,”任毅道,“毅初至并州,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在家中将养了两月有余。”
“哼,就汝这水土不服的小娃,有何脸面,忝为骑都尉一职?”吕布咆哮道。
“吕奉先,”任毅道,“府君还没说什么,汝就在这里大呼小叫,你是想要造反吗?”
“小儿,汝!”吕布刚想破口大骂,被丁原打断了。
“好了,”丁原道,“子坚啊,你看你是不是考虑下,你是否合适出任骑都尉一职?”
“府君,”任毅道,“我有朝廷的任命,自然当得这骑都尉一职。”
丁原脸色一抽,没有多说话,但显然面色不愉。
“小儿你放肆!”吕布吼道,“这骑都尉一职的任命,吾不管汝有没有朝廷的任命,在并州,义父的话,就是圣旨!”
“吾观之,汝何德何能为这骑都尉!”
丁原听到吕布如此没有礼貌的话语,没有出声制止,显然是默认了的吕布的做法。
过了片刻,任毅等的都失去耐心了,丁原开口了:“朝廷的任命,我丁建阳自然是遵旨。”
“不过嘛,子坚啊,这并州军,实在没有多余的人马,可以给你指挥。”
“你这骑都尉之职,我丁建阳承认。只是,老夫给不出你一兵一卒。”
“子坚啊,我丁建阳贫寒出身,一刀一枪的杀出了一身功名。你这一起步就是骑都尉,起点比我好了不知凡几。”
“行了,你下去吧,这晋阳主城,也没有给你准备着驻兵地点。要想兵,自己招,口粮,自己解决,城西的荒地,就算老夫大发慈悲,送给你了。”
丁原话音一落,吕布道:“小子,还是我义父仁慈,给了你一块落脚之地。换成是我,我见都不见汝!”
任毅冲着丁原微微一拱手,退出了营帐。至于吕布,任毅只是乜斜了他一眼罢了。
第102章 被架空怎么破
任毅回到府中后,把心腹文武聚集在了一起。
“丁原老贼实乃欺人太甚!”典韦怒道,“子坚是朝廷任命的骑都尉,说架空就就架空,这丁建阳和吕奉先,不为人子!”
吕灵雎听了这话,脸色一沉,但终究没有开口反驳。毕竟,自己兄长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点太不讲究了。
任毅一看吕灵雎脸色阴翳,就知道典韦口不择言,令吕灵雎不快。
任毅瞪了典韦一眼,道:“丁建阳只与我等城郊处的一片荒地,粮秣兵甲自备,丁建阳概不负责。”
“主公,那我等该如何是好?”黄忠道,“丁建阳如此打压我等,我等何以建功立业?”
任毅仓促间也想不出好办法,以手托腮,一脸苦瓜相。
“哈哈哈哈哈......”郭嘉灌了一口酒,放肆的笑道。
“郭浪子你笑什么!”魏延怒道,“尔是在嘲笑我等吗?”
任毅摆了摆手,道,“奉孝,你可是有了破解的方法?”
郭嘉道:“丁建阳打压主公,在情理之中。”
郭嘉继续道:“吕布和丁建阳这一对义父子,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
“主公已经得罪了吕布,以吕布的心胸,必然会记恨主公,在丁建阳跟前常说主公的不是。”
“更何况,主公是阉党的人。”
“清流之人,恨不得把阉党杀干净,以丁建阳之关系网,得知主公出身阉党,不是难事。”
“丁建阳虽出身泰山寒门,但自幼勇敢善战,得到了泰山羊氏嫡女的青睐,自此平步青云。”
“所以,丁原和清流是一伙。痛恨主公就在情理之中。”
“况且,嘉敢断定,若非阿韦为主
公护卫,吕奉先,今日一定会斩主公于营中,丁原再趁机泼主公一堆脏水了事。”
“我说郭浪子,”冉明道,“你这分析的倒是有板有眼,头头是道,可是,你得告诉主公,告诉我们大家,该怎么做啊?”
“此事易尔。”郭嘉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道,“无非卧薪尝胆,一鸣惊人罢了。”
郭嘉继续道:“不是郭某吹嘘,阿韦和黄叔之勇,天下前三;冉,陈,魏三位将军之勇,亦是万夫莫当。”
“所以,宵小之辈想取主公性命,还得问主公手下的万人之敌是否答应。”
“谁敢动主公,俺老典第一个不答应!”典韦拍案大叫道。
“俺也是!”猛士们齐齐符合道。
“谁敢欺负子坚哥哥,就是跟我吕灵雎过不去!”吕灵雎也攥紧了小粉拳。
“敢欺负子坚,我郭奉孝,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郭奉孝低喝一声,继续道,“所以,这不就对了吗。”
“主公只需要服从丁建阳的安排,做出一副招兵的架势,然后兄弟们不声不响的全部过去。”
“主公手下士兵的精锐程度,郭某生平罕见。”
“主公除了自己人,也招不来什么士兵。不过这样正好掩人耳目。”
“主公可以在那狭小的方间,把兄弟们的精锐程度,再提高一个档次。”
“我郭奉孝就不信,他丁建阳,会有不露出破绽的那一天起。”
“到时候,主公趁乱斩杀丁原和吕布,又有皇帝诏书在手,代理并州刺史,不就顺理成章吗?”
“运筹如范蠡,帷幄似陈平。”任毅叹道,“奉孝之智,实为天人啊。”
任毅继续道:“诸位,现在你们应该明
白了,似奉孝这种智士的可怕之处了吧。”
众人皆是一脸后怕的点了点头。幸亏这个郭浪子是自己人,不然......
方阵既定,众人也不再墨迹,就散会了。
任毅前去叩拜父母,道:“阿翁阿母,吾不为丁府君所喜,府君未给儿一兵一卒,遣儿驻防郊外。”
“儿意,请阿翁阿母虽儿移驾军营,有众多军士在,阿翁阿母的安全必然无虞。此地,非是久留之地。”
任母愠道:“汝怎可恶意揣测府君?你心怀野心,不忠于君上便罢了,岂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邪!”
“我是不会跟你前去军营的!”
任毅无奈,摇了摇头,道,“阿翁你呢?”
“你阿母在哪,我就在哪。”任父道。
任毅叹了口气,恭恭敬敬的行了三拜九扣大礼,退出了房间。
任毅刚从屋内出来不久,就遇到了吕灵雎。
“夫君,看你低头苦脸的,想来是老爷和老夫人,又把你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吕灵雎道。
“是啊,”任毅道,“阿翁阿母还是老样子,接受不了我这个逆臣啊。”
吕灵雎道:“夫君,是我做的还不够。你放心,终有有一天,我会劝老夫人放下的。”
“不说这个了。”任毅道,“我等九人先稍事收拾下,先去城郊那边。以后,军营,就是我们的家了。”
“夫君走到哪,小灵儿就跟到哪。”吕灵雎一脸坚定道。
而后,任毅找来了郭嘉,道:“通知军士们,除了二十人留守外,其他的人分批次化妆成流民,去城郊军营处。”
“是,主公,奉孝知道该怎么做。”郭嘉回答道。
第103章 郊外军营
任毅等主要领导人率先赶到了城郊之处。
“主公,此地比我想象的还要荒凉啊。”郭嘉灌了一口酒,徐徐说道。
任毅道:“奉孝啊,我倒是觉得知足了。”
“至少,丁建阳没有对我等赶尽杀绝,”任毅继续道,“你看,此地的校场和军营帐虽残破不堪却也可堪一用,我等至少不用担心日晒雨淋。”
郭嘉把酒葫芦递给任毅,道:“主公心是真大。不过说的也是蛮有道理的。来,主公,来口。”
任毅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大口,道:“就是粮草问题,先期需要花费一些金银。而且大家恐怕也要每日减少一些进食,并减少训练量。”
“待到明年秋天,粮草问题就不必发愁了。”
郭嘉道:“主公,花费金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郭嘉继续道:“主公,就算主公这个骑都尉五百人的建制不扩张,五百人将近一年的口粮,可不是个小数目啊。用钱买的话,每人每日食粟四斤,五百人就是两千斤,每日食粟约十七石,到来年秋收,就是五千石。”
“五千石现在兵荒马乱的,最少需要三百万钱。主公的钱都用来捐官了,去哪里筹来三十万钱?”
任毅道,“如此,且为之奈何?”
郭嘉道:“主公,有一计曰釜底抽薪。”
“愿闻其详。”任毅道。
“主公现在已是并州刺史麾下骑都尉,自然隶属并州军。”郭嘉道,“所以,主公可遣健卒,化妆为盗,掠夺州府内的口粮。”
“一日我们需要消耗十七石,派出精锐的百人小队,一次性掠夺一个月的口粮毫无问题。”
“何况,
我们还有一些口粮,可以用于训练。等到来年秋收,我们就可以不用掠夺的方式也能吃饱了。”
任毅道:“丁建阳不仁,休怪我不义。粮草兵甲具不与我,那我也只好抢了。”
郭嘉猛灌了一口酒,哈哈大笑道:“主公真乃是大汉忠臣啊,奉孝佩服。”
任毅直接赏了这厮一脚,道:“奉孝,除了这一招以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郭嘉转了转眼珠子,道:“主公啊,这晋阳附近,也没听说有啥太像样的山贼。主公想要鱼和熊掌兼得,是万万不可能的。”
“等主公真当上了这个并州刺史,那并州的舆论,主公怎么说不就怎么是吗。”
任毅道:“也好。是丁建阳和吕奉先逼我的。行了,结果就是这样,大家先把这个破烂不堪的军营收拾下,今后一段不短的时间,我们就生活在这里了。”
在任毅的带领下,也就一个上午的时间,九个营帐就拾掇出来了。
经过一番大扫除,九个营帐虽然很简陋,但是漏风的地方都补上了,里面的破破烂烂被仍了个一干二净,除了简陋点,里面没有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内饰,硬件已经没什么毛病了。
帅案,榻,这些基础设施应有尽有,自己又不是来这里享受来的。不过自己堂堂朝廷任命的骑都尉,秩比两千石,混成这幅吊样子,也是蛮凄惨的。
换一个世家出身的秩比两千石,处在这副田地,十有**就会羞愧的自杀了。
收拾完营帐,任毅又把众人召集在了一起。
典韦直接抓起一个大白馒头,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问道:“主公,俺们刚刚干完活,坐下歇会,又把俺们叫过来做什么。”
任毅道:“接下来,我会安排一下今后我们的工作方向和重点。”
任毅继续道:“首先,我和奉孝会写一份招兵告示,尽可能多的先招一些人手,不过我估计能来的,也就是自家兄弟。”
“然后,就是魔鬼训练了。咱们的兄弟人少,只有五百人左右,所以,咱们的兄弟,步战,马战,弓箭,刀盾都要学习,把兄弟们训练成综合型精兵。”
“这样,我们的兄弟单拿出一个,都不比并州军的百人将甚至千人将差。我们的兄弟,日后,就是我军队中的中坚力量。”
“而且,平常训练的时候严酷一点,战时就会少流血。我们每月一次的抢占府库,就是最好的练兵。所以,只有在训练师要求更加严格,兄弟们活下来的机会才会更大。”
“接下来就是等待时机了。”任毅继续道,“我们在洗劫府库时,手脚要干净,不要露出破绽,让丁建阳发觉,否者我们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
“所以,话说回来,练兵的重要性大家都明了了。”
“最后我要说的事,”任毅道,“此事事关灵儿。”
“灵儿是一个难得的习武的好苗子,”任毅继续道,“今后,阿韦,黄叔,我想拜托二位,传授灵儿武艺。”
黄忠道:“主公有所托,忠敢不从命?”
典韦道:“子坚啊,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调教灵灵的。”
“大个子!”吕灵雎不满的瞪了典韦一眼,道:“灵灵是谁都能叫的吗?灵灵只有子坚哥哥才能这么称呼我。”
“噗哈哈哈哈。”郭嘉没憋住,笑出了声。为了掩饰尴尬,郭嘉忙灌了一大口酒。
第104章 招募令
众人简单吃完饭后,任毅就打发几个莽夫回营帐了,单独留下了郭奉孝和吕灵雎。
吕灵雎皱眉道:“子坚哥哥,你为什么,非得与我兄长为敌吗?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吗?”
“灵灵,”任毅严肃道,“你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很清楚。”
“你兄长不仅仅是天下少有的勇士,”任毅继续道,“更为重要的,你兄长还是一个富有野心的人。”
“这一点,我相信灵儿你不会看不出,你兄长的变化。”
“还有,灵儿,劝说我阿翁阿母放下心中的执念,其中的困难,你比我理解的更透彻。”
“我阿翁阿母只不过是众多平凡人中的一员罢了,脾气秉性如同耕牛般倔强,更何况,你兄长,吕布,吕奉先,是天下武艺最顶尖的那几个人之一,又身居并州主簿高位,灵儿,换成你是吕奉先,你可能会与我这小辈妥协吗?”
吕灵雎听懂了,但仍然苦着一副苦瓜脸。
“好了灵儿,”任毅劝慰道,“这是个大争之世,我们身为须眉男子,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任毅继续道,“我是不会让你,对你兄长出手的。你兄长,我任子坚,会教一教他用兵的精髓的。”
吕灵雎道:“子坚哥哥,我就是心里不痛快。”
吕灵雎继续道:“一个,是我深爱着的子坚哥哥,一个,是疼我爱我的兄长。”
“虽然兄长变得比以前市侩了,变得不那么纯洁了,可是,兄长对我的爱,丝毫未减。”
“我是多么希望,你们不要打起来啊!不管哪一方受了伤或者陨落了,灵儿,都生无可恋。”
任毅道:“一山不容二虎。你兄长的秉性,笑不到最后。灵儿你放心,你兄长,会被我征服的。”
吕灵雎破涕为笑:“你就吹大牛吧子坚哥哥。”
“好了,”任毅顺手铺开了一张麻纸,道,“接下来,大家对于这份招兵令,有何思路?”
郭嘉狡黠一笑,道:“主公想必是已经有了想法了吧?”
“不错。”然后任毅提笔写道:
“骏马饰金髻,连篇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并州好男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
“宿昔秉良弓,楛失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催月枝。”
“仰首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猿猴,勇剽若豹螭。”
“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啪啪啪啪。郭嘉的掌声络绎不绝:“好,好,好啊!”
郭嘉猛灌了一口酒,继续道:“借问谁家子,并州好男儿;狡捷过猿猴,勇剽若豹螭;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子坚啊,你这写的,大气磅薄,冠绝古今!嘉相信,无数并州壮志难酬的好男儿,都会和子坚一道的。”
吕灵雎此时直勾勾的盯着任毅看,满眼都是小星星。
“好
了,”任毅道,“这个招兵令,就是这样了吧。克日,就把这份招兵令,张贴出去,广而告之。”
这份招兵令,十分显眼的张贴在还显得有些破烂的军营门口。而任毅从家乡带来的五百乡勇,已经化妆成流民,分批次涌向任毅这个稍显破烂的军营。
招兵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乡勇和猛将们,见到这家老大写的如此霸气的招兵诗,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更加崇拜自己的老大。
乡勇们十人一组,很快就用柴草麻布建好了五十个简易军营帐。
就当大家以为不会再有人来,准备撤掉招兵令的时候,一个少年求见任毅。
任毅本着不放过一个潜在人才的原则,亲自出营帐迎接那个少年。
那是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大的少年。身高八尺,虽蓬头散发,但依然压制不住,那个少年犀利嗜血的目光。
少年身上被划满了大小伤口十余道,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滴血,可是那个少年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就像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少年缓缓的抬起头来,面若紫玉,目若朗星,就这样直勾勾的凝视着任毅,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
少年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杆镔铁战刀,这柄战刀血迹已干,但大半刀面被血渍污染,显然这名少年身经百战。
一旁的枣红马噗噗的打着响鼻,似乎是自家主人的迷粉。
“壮士受伤了,”任毅道,“我们进帐去聊。”
少年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随任毅进了营帐。任毅顺势也叫来了一个擅长治疗外伤的乡勇,少年的随身马匹也被另一个乡勇牵去了马槽。
第105章 古之召虎
须臾,就有乡勇取来烈酒,为少年清洗伤口。
往伤口上倾倒烈酒,其疼痛可想而知。而少年只是眉头稍稍一皱,但是一声不吭。
“好一个坚韧的壮士!”任毅感叹道。
“壮士此来,是为从军?”任毅问道。
“不错,”少年道,“能写出这种招兵诗的首领,不会是庸人。”
少年继续道:“某姓张,名辽,表字文远,建宁二年(公元169年)生人,是并州马邑人。”
任毅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暗爽道:“逍遥津以八百精锐,大破孙权十万士兵,并斩陈武,伤凌统的悍将,多半就要到我碗里来了。”
任毅道:“不知文远兄何故风尘仆仆,从马邑塞,来到这晋阳城,看起来还满身是伤?”
张辽道:“家父张懿,本是马邑郡守。”
“近些年来,异族们不知何故,寇边的次数日渐频繁。”
“我自十岁起,就跟随父亲上阵杀敌。”
“以往,寇边的异族每年不过数千人,至多不过万人。”
“今年不知何故,异族纠结兵马十万人,大举寇边,家父张懿抵挡不住,战死沙场;我也是奋力的杀出重围......。马邑,现在已经沦陷到异族人手中了。”
“唉,多事之秋啊。”任毅唏嘘道,“文远兄,你是独自一人,只身前来的吗?”
张辽道:“战事惨烈,我马邑边军,只有我,高顺和曹性凭着一身勇武,杀出了重围。”
任毅道:“文远兄,并州刺史的正规军就在主城,何故来我这偏师?”
“骏马饰金髻,连篇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并州好男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
“宿昔秉良弓,楛失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催月枝。”
“仰首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猿猴,勇剽若豹螭。”
“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这首诗,写到我张文远心坎里去了。”张辽一脸庄重道,“这首诗,写出了我并州男儿,英勇无畏,一往无前,舍生忘死的气概。这首诗,就是辽这样并州男儿的心声。”
张辽继续道:“故儿,能写出这样诗的人,必然是天下少有的豪杰。”
任毅道:“文远兄,今吾会面于此。文远有卫霍之志。文远以为,吾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张辽道:“君是一个有气魄,能聚拢人心的统帅。”
任毅道:“不错。我虽为并州刺史麾下骑都尉,却不为府君所喜,手中也只有这五百人。”
任毅继续道:“不过这五百人轮不到你们兄弟来统帅,我从家乡带来五位兄弟,各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且和乡勇之间配合默契。”
“不过文远兄,我给你一个任务。”
张辽道:“愿闻
其详。”
任毅道:“你和你的兄弟们,招来三百士兵,你们三人,各为百人将,地位与我的兄弟们等同。”
张辽道:“君有一言,我张文远不服。”
任毅道:“可是万夫不当之勇一言?”
张辽道:“我自幼弓马娴熟,手中的镔铁刀斩下的胡人首级,几近千数。”
任毅道:“我手下的五员猛将,分别是典韦,黄忠,冉明,魏延和陈到。”
“我不客气的说,你在我从兄典韦手里,走不过十五招;你在黄叔手下,走不过四十招;你的武艺,大致与冉明他们相当。”
魏延也不服的说:“汝叫张辽是吧?来,和你魏爷爷过两招!”说完,魏延还特意向张辽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镔铁大刀。
张辽闻言,不禁望向任毅,任毅给了张辽一个鼓励的眼神。
任毅从此看出,张辽真的是一个沉稳的人,不似其他武将,一经挑逗,直接原地爆炸。
任毅已然首肯了斗将,大家就都来到校场中观摩。
魏延立着战刀,像一个斗鸡一样,挑衅的望着张辽。
张辽也是睨视着魏延,二人各自完全散发出了自己身上的气质,各不相让。
魏延开口道:“张文远,吾也不知道,吾家主公,缘何如此重视汝这个无名小辈。现在,就让我魏文长,用吾手中的利刃,来试试汝的斤两吧。”
“聒噪。”张辽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掂了掂手中的战刀。
空气,似乎都在二将的对峙下凝固了。两员猛将之间的龙虎斗,一触即发。
第106章 魏延战张辽
魏延突然双眼爆睁,迅雷般一刀斩向张辽头顶。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张辽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刀,丝毫不敢大意,把力量灌注全身,腰腿发力,用力一隔。
轰!两杆镔铁刀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二人在反震力下,同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只是张辽退了两步后就稳住了身形,而魏延不由自主的浑身微微颤抖了几下。
张辽没有就此放过魏延,复一刀,带出了破空之声,横斩向魏延的腰腹。
魏延刀杆一横,挡住了这一击。
咣咣咣咣咣......一百回合过后,二人身上溅满了泥土;魏延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张辽也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但魏延犹自瞪着张辽,还是不想认输。
张辽道:“文长好武艺,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吧。”
魏延还是没有动静。正当张辽以为魏延认输的时候,魏延突然一刀劈向张辽头顶。
张辽吃了一惊,连忙奋力一挡。
魏延本来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对于张辽这势大力沉的一刀,抵挡不住,手中的镔铁战刀被磕飞。
张辽下意识的复一刀斩向魏延的头颅。
“啊呀不好,文长小心!”张辽惊叫道。
二人在战斗中,完全进入了状态,已经把这场切磋当成了生死搏斗。
魏延见张辽的大刀呼啸着劈向自己,心知躲不过,索性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叮!魏延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而是听到了武器相交的声音。
魏延睁开眼一看,原来张辽的镔铁刀也被磕飞在一边,镔铁刀上插着一只短戟。
魏延心知是典韦救了自己,遂向着典韦的方向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张辽心知自己收不住
手,差点酿成大祸,连忙冲着任毅深深一揖道:“文远不知轻重,险些坏了文长兄弟的性命,还请首领责罚。”
没等任毅开口,魏延道:“比武之中,死伤在所难免。文远兄好武艺,文长甘拜下风。”
魏延继续道:“主公,文远是万中无一的勇武之士,一身勇武只在黄叔和阿韦之下。望主公不计恩怨,给文远一个机会。”
任毅颔了颔首,想道:“想不到魏文长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还有如此宽厚的胸襟。嗯,这一定是本老大耳濡目染的结果。既然当事人都不计较了,我也就没必要拿着劲,揪着不放了。”
任毅道:“文远兄,既然没有发生大家都不愿见到的事情,且文长都不愿计较,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今后,文远兄就和我们一道,习武练兵,如何?”
张辽道:“我有一言欲问首领。”
张辽话音刚落,冉明喝道:“小儿,莫要得寸进尺!”
任毅摆了摆手,道:“不妨说来听听。”
张辽向任毅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目光,道:“首领,你愿意带着兄弟们,杀胡吗?”
任毅道:“故所愿耳。”
张辽双膝跪地,叩首道:“罪将张辽,此生愿为主公牵马执镫!”
任毅心中狂喜,但仍不动声色道:“我听说你还有两个从马邑重围中杀出来的兄弟,想必亦是勇武过人之辈吧,”
张辽道:“主公所言极是。高顺善用一杆镔铁枪,并善练重步兵;曹兴善射,可谓是百步穿杨。只是曹性兄弟近战能力略差。”
张辽继续道:“若是主公想要得到辽的兄弟的效力,只消辽说服他二人来投奔主公。”
“文远,”任毅点了点头,打岔道,“你也是知兵之人,你对着天下局势,有何见解?”
“......”张辽虽然
被问的一头雾水,但还是勉强回答道:“张辽虽是一介武夫,可这天下纷乱,异族寇边而无人问津,这天下,已经不再是霍骠骑还在的时候了。”
任毅道:“文远啊,就在今年,就要天下大乱了。”说完,任毅不再多说一句话,凝视着张辽,看他的反应。
张辽的表情明显抽搐了一下。过了一会,张辽似乎下定了决心:“张辽此生,为主公手中之剑,主公兵锋所向,就是张辽剑锋所指,若违此誓,则天雷加身,万箭穿心。”
“不错,这很张辽,”任毅心中想道,“在原本的三国历史上,张辽对于自己侍奉过的每一任主公,虽然做不到从一而终,但做到了恪尽职守,在其位谋其政。”
“而且为每一任主公,都立下过汗马功劳。这说明,张辽对于汉室江山,没有什么太多的忠诚度,他更看重的,是自己在每一位主公手下,如何发光发热。”
任毅点了点头,道:“文远之意,吾明白了。今后,我们就是同袍了。”
任毅继续道:“秦人常常吟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能与文远这样的豪杰同袍,是吾的荣幸啊。”
“如果高将军和曹将军这样的豪杰,也能认同吾的话,那就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张辽哽咽道:“张辽粗野边人,当不得主公如此盛誉。辽和高顺、曹性自幼一起长大,深知二人秉性。辽必劝说二人归顺主公,否则,辽就把他们绑来。”
任毅冲着张辽一拱手,道:“如此,劝说曹,高二位将军之事,就拜托文远了。”
张辽目光坚定的一拱手:“张文远必不辱使命。”
第107章 高顺和曹性
张辽答应后,就出去了。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后,张辽就领着两名汉子走进了军营帐。
张辽左手边的汉子身高七尺有余,手里握着一杆铁枪,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木头一般,不言苟笑,脸上有数到蜈蚣似的刀疤,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张辽右手边的汉子身高不足七尺,背上背着一杆大弓,脸色发黄,有三挫一字型的胡须,活脱脱的像个老鼠,手里握着一杆木杆大刀。
张辽道:“我左手边的这位,乃是高顺也;右手边的这位,名叫曹性。”
张辽继续道:“高顺善练重步兵,一身武艺也是不俗;曹老鼠武艺不怎么样,但是一身箭术可谓是百步穿杨。”
“高木头和曹老鼠对于主公还是很认可的。今后,我们三兄弟,就是主公的人了。”
任毅笑道:“大善。既然如此,你们三兄弟和我的兄弟们一道,皆为百人将。”
任毅继续道:“只不过,士兵,恐怕就要靠文远你们自己去招了。”
张辽道:“谢主公信任!我们兄弟三人,保证在一个月之内,招兵千人!”
“嗯。”任毅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文远啊,你能招兵千人,吾是相信的。”
任毅继续道:“只不过,丁府君不给我粮甲,我存库的粮秣即将耗尽。我有一个想法,不知文远意下如何?”
“什么!”张辽惊怒道:“丁府君安可如此?”
任毅道:“文远啊,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任毅继续道:“你要知道,本将是朝廷任命的骑都尉。可我手下,只有自己
带来的五百乡勇,以文远之聪慧,就不能察觉一些端倪吗?”
说完,任毅又给张辽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骑都尉任命状。
“我原以为丁府君是个宽厚的长者,今日一见,实乃大失所望。”张辽愤懑道,“内忧外辱,府君满脑子想的居然是内斗,真是让某失望至极。”
张辽继续道:“那不知主公有何打算?”
“简单,”任毅风轻云淡道,“就看文远愿不愿意做了。”
“主公但请吩咐。”张辽坚定道。
任毅继续道:“丁建阳不是不承认我这个骑都尉,以我为盗贼吗?好啊,我就如他所愿,每月,去并州军府库,抢够一个月的粮秣!”
“我们正好化妆为盗贼。我倒要看看,他丁建阳和吕奉先,能奈我何?”
“......”张辽先是有些吃惊,然后坚定道:“只要主公愿意带辽回马邑杀贼,辽但凭主公吩咐!”
高顺眼眸里波澜不惊,不知道在想什么,曹性则是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有了张辽,高顺和曹性的加入,任毅势力如虎添翼。任毅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只有五百乡勇的小势力,可是麾下各个都是天下顶尖的猛将,是一股一旦你小瞧,就会狠狠打你脸的一支队伍。
任毅见高顺总是一副万年朽木的表情,就上前道:“高将军,可是对毅这里,哪里不满意?”
高顺的声音犹如千年寒铁:“不,主公,顺很满意。”
“......”任毅满头黑线。任毅知道高顺是个不言苟笑的木头,可是大
哥,咱做人不能这极品吧?
张辽见状,连忙打圆场:“主公啊,阿顺生来就是如此,还请主公不要怪罪阿顺。”
任毅道:“无妨,文远你多虑了。接下来,你们就去招兵吧。训练一段时日,我们就开始我们的首战。”
张辽苦笑道:“文远领命。只是主公,这样做,多少有些不光彩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任毅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给足了丁建阳脸皮,他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了!”
“唯。”张辽等人答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不出两个时辰,张辽等三人的营帐就搭建好了。不出三天,任毅也猜不到张辽等三人用了什么方法,还真招来军士三百。任毅自然不会食言,把张辽,曹性和高顺全部擢拔为百人将。
任毅根据众将领的特长,定下了以冉明,张辽的百人队,以骑兵训练为主;高顺,典韦,魏延,陈到的百人队,以步兵训练为主;黄忠和曹性的百人队,以弓兵训练为主的练兵大方向。
此外,任毅还规定了,这八百名士兵,骑兵,弓兵和步兵的训练内容需要全部训练,每周的前五天是训练各自的专业,而后两天则是跨职业训练。
八大百夫长对于自己主公制定的这套训练方案,举双手赞成。这八百人按照任毅的构想,训练出师后,每一名普通士兵,单拿出来都能胜任百夫长甚至千夫长一职。
又过了一周左右的时间,没有在新投军的士兵了,如火如荼的训练也就紧锣密鼓的开始进行了。
第108章 仙境?
劳累了将近半个月,实在是让任毅操心不少。任毅草草吃过晚饭后,喝了口水,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忽悠忽悠的,任毅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任毅大惊道,“这里不是并州!”
任毅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发现自己常挂在腰间的轩辕剑,此时也不知去了何处。
“这不科学啊!”任毅大骇道,“劳资忘了什么,也不可能出门忘带轩辕剑啊!”
任毅定睛一看。
“雾草,这里怎么看起来有些熟悉?”任毅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这里特么的不就是己吾村后面的那座蓬莱仙山吗?”
任毅继续自言自语道,“那也不科学啊,从兄和黄叔向来都是形影不离的保护我的,他们是不可能会丢下本将一个人的。”
“咦,不对。”任毅摇了摇头,“这里不就是,从兄和黄叔,斩杀赤蛟的地方吗?啊呀,那他们人呢?他们要不在,这里很可怕的说......。”
任毅心中打了退堂鼓,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忽忽悠悠的怎么都走不出去,在原地打转。
“坏了,怕不是遇到鬼打墙了吧......”任毅战战兢兢道,“兄长,黄叔,你们在哪啊,谁来救朕......。”
忽然,天地间突然刮起了一阵强烈的龙卷风,把任毅卷上了高空。
“不要啊!”任毅惊恐的喊着,以为自己就这样凉凉了,然后惊恐地看着自己以极高的速度坠向地面。
想象中的重重落地的感觉没有出现,而是被轻轻的平放在了地上。
“呼,吓死我了,”任毅抚摸着自己的胸膛,大喘气道,“还好有惊无险。不过,这里又是哪?”
任毅忍不住环顾四周。让任毅惊喜的是,不远处有两道熟悉的身影。任毅定睛一看,此二人不是黄忠和典韦,又是何人?
只是在黄忠和典韦的对面,有一个扛着锄头,须发皆白的老农,似乎在与二人对峙。
“孩子啊,我早就看到你了,出来吧。”饱经沧桑的声音从老农口中迸出,但传到任毅耳朵里,却犹如洪钟炸响。
任毅觉得既然已经被发现,躲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坦坦荡荡的出来。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老农笑呵呵的说道,“蓬莱山满山的龙吟,小友还有印象吗?”
“主公!”黄忠和典韦见任毅有点懵逼了,连忙挡在了任毅的身前,“你怎么也来了?这个老农,很危险!而且,这个老农,为什么会对咱们的奇遇,知道的一清二楚?”
“呵呵呵,”老农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呵呵笑道,“两位勇士不必担心,老农我是不会害自己老朋友的。”
老农继续道:“这位小友,确实是我老朋友的转世。当年,我这位老朋友,可是一身修为,不在老农之下。只是由于种种机缘,不得已进入轮回。”
“所以,这位小友,也很可能认不出我这个老朋友。不过不要紧,一切都是天意。”
“仙长,那岂不是说,你现在至少数百岁了?”黄忠好奇的问道。
“数百岁也好,数十岁也罢。这道,总法自然。既来之,则是仙缘。”老农缓缓道,“老朋友,你一边坐好,老农和你的心腹猛将之间的战斗,不是你现在可以参与的。”
说完,老农轻轻一抬手,任毅就端坐在了五米高处的一块石头上。
然后,老农操起锄头,身子微微一俯
,赫然是心意把(掘锄头)的标准起势。
“好标准的心意把!”任毅不禁惊呼出声。
“老朋友,”老农缓缓道,“不错,这就是心意把。看来,这两位后生,把什么都教给你了,不错,不错。”
老农继续道:“这天下最简单的,就是掘锄头;这天下最难得,也是这心意把。”
“俺们农民靠掘锄头,靠土地讨生活,这土地,就是俺的娘,就是俺的根。”
“天生万物于人。俺们要时常怀着一颗感恩地心,感恩苍天,感恩万物,感恩大地。”
“这样,掘锄头才虔诚,才自然。”
“别看这简简单单的破铁锄头,即可俯身创万物,又可仰身除尽恶。”
“老朋友,就让老农,为你们演示一下,掘锄头的奥义。”
老农说完,突然凌空变出了镇恶双钩戟和九凤朝阳刀,分别扔给了黄忠和典韦,道:“后生,尽管来吧。让老农,让你的主公,看看你们真正的实力。”
典韦和黄忠一把凌空接住了各自的兵器,也没有诧异自己的兵器为什么会凌空变出来,就一抱拳,道:“老前辈,承让了。”
老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不动如山。老农身上的气息淡淡的,似有似无。
但黄忠和典韦谁也不会认为,这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作为站在天下武将金字塔顶端的黄忠和典韦知道,有一种境界,叫做平静似水,若有若无。
但是,平静似水,并不代表真的就是一片祥和。平静下面,隐藏的是狂风骤浪。在典韦看过的道家典籍中,哪怕是千古无二的楚霸王项羽,也没有达到平静似水,若有若无的仙境。
第109章 险象环生
老农突然睁开了眼,身子一扭,锄头用力向空中一抬。
暴风般的气势席卷而来,一道金黄色的麦穗射向黄典二将。
典韦和黄忠对视一眼,坚定的点了点头,同时用力一隔。
麦穗撞在了镇恶双钩戟和九凤朝阳刀上,没有想像中的重击的声音,但饶是典韦和黄忠联手,二将也被逼得后退了五步。
老农见状,没有再次攻击,而是把锄头就地一杵,道:“凡间的机缘,果然是不足啊。”
老农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凡间灵气充沛,只是没有合适的法门罢了。来,你二人进招。”
黄忠和典韦毫不犹豫,一左一右齐攻向老农。老农就是轻描淡写的抬抬锄头,就能把二将震退数步。
典韦和黄忠都不是轻易言弃的人,一次吃了亏,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再来一次。
转瞬间已经是数百个回合走过,典韦和黄忠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而老农依旧风轻云淡。
老农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道:“终究还是不足啊。算了,我给你们下一记猛药,二位小心了。若果你们要是害怕了,老农就送你们出梦境,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进来。”
典韦和黄忠虽然几近力竭,犹自异口同声道:“老前辈,请出招吧。”
老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微微举起锄头,然后摧拉枯朽般直击二将头顶,气势更甚山崩地裂。
“前辈,不要啊!”任毅声嘶力竭的喊道。
可惜的是,无论是老农,还是黄忠和典韦,不知是不是失了聪,对于任毅的喊声,充耳不闻。
“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击了。”典韦道,“
老黄,典韦我此生能领略到仙人的武艺,虽死无恨。”
黄忠微闭着眼睛,没有答话。
这一击,如同苍穹碎裂。任毅被惊吓的闭上了眼睛,生怕看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吼!”突然,天地间响起了阵阵的龙鸣之声。而后霞光满天。
任毅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只见黄忠和典韦二人身后有一个龙形赤色气柱,并传来阵阵龙吟。
“哐!”重击声传来,震得任毅差点耳朵失聪。这一击,被典韦和黄忠稳稳的接了下来,只是二人齐齐的退了三五步。
老农眼中精光一闪,锄头一挥,一道道麦穗万箭齐发般奔向典韦和黄忠。
黄典二将宁心静气,一团血红的气罩把二将紧紧地裹在了气罩里。
叮叮叮叮叮。一阵令人牙疼的撞击声连绵不绝。
典韦和黄忠脸色潮红,牙关紧咬,看起来十分不好受。
“老前辈,住手啊!”任毅焦急的大喊,奈何老农直接无视了任毅的呐喊。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麦穗才射完了,黄忠和典韦才收了功。
二将依然成犄角状,与老农对峙。只不过二将此时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到强弩之末。
老农突然眼中寒光一闪,锄头被老农用成了大棍,带着狂风的呜咽声横扫而来,周围的树木有的都被罡风吹得连根拔起。
任毅连忙用手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场上的情况。
黄忠和典韦依旧傲然矗立,如同寒岁中的劲松,毫无畏惧,用尽全身力气将兵器挡在胸前。
咣的一声巨响后。黄典二将喷出一大口鲜血,如稻草般倒飞了出去,重重的落
在了地上。
二人强撑着起身,嘴角淌着鲜血,脸色蜡黄,显然内伤极重。
“从兄,黄叔!”任毅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主公,不要啊!”二将虽已是强弩之末,依然嘶声力竭的喊道。
老农锄头轻轻一撅,一片云朵就把任毅拖回了悬崖上。
老农此时不再进攻,从怀中掏出了两块白花花的大馒头,递给了黄典二将。两位猛将兄自然是毫不客气,风卷残云般的吃下了馒头。
吃完老农赠与的馒头后,黄典二将脸色迅速恢复红润,身上的气势隐隐比之前强大了许多。
老农捋着长须,惊叹道:“了不得,了不得。这虽然只是我老农的一成功力,可这实打实的是地级初期考验。你们竟然能通过如此霸道的考验,令老农甚是欣慰。”
老农继续道:“天下人终其一生,有机缘接触到黄级考验的,万中无一,就算是接触到黄级考验,十之**也通不过考验。”
“我看这两位小辈,是人世间顶尖的熊虎之将,就想增大考研难度,想不到,他们居然挺过来了。”
任毅道:“老前辈,这个地级初期考验,极难吗?”
老农道:“按照凡人的体质,自夏朝后,接受过地级或更高难度考验并通过的凡人,不过寥寥一十二人而已。”
老农继续道:“能有机缘通过玄级考验的人,都有机会笑傲他们那个时代了。”
任毅拍了拍胸膛,有些后怕道:“这地级考验,凶险如斯吗?”
老农一脸庄重道:“大道三千,从来没有哪一条道,是得了便宜还能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