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谁给你惯的
“呵呵。”
张小丽尴尬的笑了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直接开始吧。”
钟天正点了点头，摸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拉开凳子坐下，把本子摊开：“二月十七号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张小丽说：“我没有上班，我在外面溜达。”
“然后呢？”
钟天正挑眉。
“然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就没有再出去过了。”
“你是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记不清了，但是我一般都会来的早，应该是晚上八九点左右吧。”
“你确定？”
“确定。”
“那你这天中间，有没有跟范仁才联系过？”
“联系过，但是到了晚上就没有联系过了。”
“你们是男女朋友对吧？”
钟天正从一开始询问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做过记录，合上了自己的本子：“你们是男女朋友，但是一晚上没有联系，这不大像谈恋爱的男女朋友呐。”
“真的。”
张小丽说着就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来，解锁打开，凑到钟天正的面前，把屏幕扭转给他：“不信的话你可以看我们的聊天记录，那天真的没有去聊什么。”
“你给我看聊天记录没有意义啊，这个聊天，可以选择性的删除对不对？”
钟天正扫了张小丽一眼，再看了看她的苹果手机：“范仁才用的也是苹果手机，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们这个新款的面容解锁手机，即使是拿着手机给主人解锁，但是手机主人不看屏幕的话是解锁不了手机的，范仁才的尸体都已经看不得了，更别说面容识别还需要目光注视手机了。”
“你掐准了我们解不开他的手机，所以就把你们的聊天记录给删除了，对不对？”
钟天正说到了这里，语气直接就严厉了几分，沉声道：“如果你要这个样子，那咱们就不应该在这里对话了，我觉得或许咱们应该去警局。”
这句话一说。
两人对话的气氛直接就变了。
张小丽的表情也冷了下来，拿着自己的手机坐回到了床上：“你要这么说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你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好好的问我，我说什么你都会妄自猜测，说句实在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推断，你的依据在哪里？”
说到这里，她深深的看了眼钟天正：“你的长相跟你的智商并不成正比，真的，仅仅就因为我当天晚上没有跟范仁才聊天你就断定我肯定捏造删除了聊天记录，很搞笑。”
这个时候的张小丽。
跟之前的完全就判若两人了。
亦或者说，她展现出了自己平时工作上的那种作风，高高在上不屑一顾。
“好吧，你早说我搞笑不就行了？”
钟天正咧嘴笑了起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看，你也说了，我跟你谈的压根一点诚意都没有，那么你的诚意呢？”
面对这个反问，张小丽直接就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钟天正把本子揣进兜里，摸出香烟来给自己点上了，咬着烟蒂看着她，一口皓白的牙齿很是显眼：“我跟你聊的时候，我就掏出了笔记本，但是你没有发现我压根一个字都没有记录么？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跟我好好说，一开始你就在撒谎。”
“你们这种领导做派都是在哪里学来的啊？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自己一开口就满嘴跑火车，瞎说乱说牛皮吹上天了，完了我也跟着瞎扯一下，你自己就受不了了，直接就在那里高潮了，开始指责起我来，这一套套的，谁跟你们惯的！？”钟天正铿锵有力的质问道。
面对他的质问。
张小丽的表情直接就变了。
错愕。
惊讶。
慌张。
“呵呵，一天天的。”
钟天正裹了口烟雾，言语犀利：“你说你那天都在外面溜达，不好意思，在来你这里之前，我们特地已经在公寓管理处那里查看了当天的监控，那天晚上你压根就没有回来过，你跟我说你回来了？你在扯什么呢？”
“我之所以没有打破你，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要继续装到什么时候，没想到你出口成章，一套一套的就说下去了，一点也不脸红心跳的，很优秀。”
钟天正咬着烟蒂，笑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质问道：“来，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再跟我说说，你那天晚上到底在哪里？你到底干了什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越往后说，钟天正的语气也越发的凌厉，一步步逼近张小丽。
说到最后，张小丽直接就瘫倒在了床上，彻底丧失了刚才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气势。
“说！”
钟天正步步紧逼。
“我...”
“我...”
张小丽言语吞吞吐吐，说不出个之所以然来。
“哈哈哈哈！”
“啪啪啪！”
门口。
吴毅放声大笑了起来，即便是一只手被铐在了墙上，依旧不忘记伸手拍打着墙壁：“可以可以，你这个警察倒是有点东西昂，光这份气势，足够就碾压她了，看着这场面，我太解气了你知道吧。”
“还没到你说话！”
钟天正冷冷的扫了眼吴毅。
这货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底子。
“不不不，我是来帮你的。”
吴毅一副你错了的表情，吸了口气道：“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晚上她在干什么么？这样吧，我来告诉你吧，我非常清楚他那天晚上到底在干什么。”
屋里的张小丽一听直接就张嘴开骂：“吴毅，你踏马敢说！”
“哈哈，我为什么不敢说，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吴毅露出戏谑的笑容，看向钟天正：“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在一起，她压根就没有回来，因为我们在酒店里啊，老夫老妻的，你自然懂得我们在干什么，我就不说了，哈哈哈。”
“嗯？”
钟天正闻言皱了皱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出现在现场的就是另有其人了。
再者。
他们的这个关系，也太辣眼睛了。
范仁才岂不是头顶青青草原？
“这个你大可以去那个酒店查查便知道了，我们都是用的自己的身份证登记的，那里的监控也可以给我们做证明。”吴毅继续说到：“你不是也在怀疑我么，正好把我的嫌疑也一起说清楚了。”
“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
第四百五十一章：线索断了（加更求推荐票求订阅）
“放了你？”
钟天正点了点头：“可以啊，再等等吧。”
“为什么！”
吴毅再次高调了起来：“我的事情我都已经说明白了，为什么不让我走！难道我跟谁谁谁一起过夜也是违法的？！我告诉你，你们这样我可以投诉你们的！”
“你跟谁过夜这个我们自然管不着，你自己也说了，跟谁过夜不违法，但为什么一看到我们的时候，你的第一想法就是跑？”
钟天正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跟他有太多的纠缠：“等我们查明了你的个人信息，要是没问题，我们自然会放你离开！”
两人今天出来没有带随警通，所以还得等小王那边的消息。
吴毅所说的情况，他们第一时间安排人过去调查了。
调查结果跟吴毅所说的一样，当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确实用自己的身份证件登记了手续然后入住酒店，并且是一连着住了三天，而且中间也没有离开过酒店。
调查到这里。
张小丽以及她前夫的嫌疑自然也就断掉了。
那么。
案件究竟指向何处？
范仁才的死，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么？
接下来的两天。
钟天正安排小王跟师心语两个人把事发UW店铺内的监控以及整个商场一楼的监控再次进行细致的排查。
因为他认为。
范仁才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闭店以后再钻到电梯控制间里面去。
终于。
在这个时候。
尸检报告出来了。
沈梦溪把报告递交给钟天正，轻飘飘的说到：“他的死因应该不是人为造成的，死因系颈部断裂而引发的一系列反应，颈部皮肤表皮完整，也没有明显的勒痕。”
“颈骨断裂原因很可能就是控制室里那些钢丝绳，我们在他的身上也没有提取到任何的其他的伤痕，也没有提取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按照你这么说，我都不用看这份报告了。”
钟天正听完沈梦溪的话，心里再次一沉。
从尸检报告来说。
范仁才就是死于意外，因为在这里狭小的空间里，想要杀死一个活人还不留下伤痕，没有这么简单的。
“死亡时间根据我们的推断，基本上也与二月十七吻合，大致的上下范围，你自行参考一下吧，我们的钟大组长。”
沈梦溪说话，永远都是自带冷冰冰的BUFF：“案件怎么定夺，还是需要您老人家自行再斟酌一下了，加油！”
“谢谢！”
钟天正颇为头痛的翻开尸检报告。
如同沈梦溪所描述的这样，这份尸检报告没有什么看头了，种种迹象表面，他的死确实是意外。
钟天正尝试着问了一句：“有没有看过他的胃？”
“放心，我师父为了对你表示支持，特地亲自动手，该检查的我们都检查了，没有什么毛病。”沈梦溪伸手指了指血液分析这一栏，表示没有问题，随即又摊开了另外一份报告：“啊香在现场提取到的那个计生用品，里面残留的是男性**，我们也对其进行了对比，可以确认这东西就是范仁才用过的。”
“那有没有发现其他的？”
钟天正想说，这玩意既然用过，那有没有另外一人的残留。
“没有。”
沈梦溪的回答再次让他失望：“应该这东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外面已经提取不到任何东西了。”
“谢谢您老人家。”
钟天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拿着桌面上的报告，转而来到了外面，点上一支香烟，看着报告陷入了沉思，眉头微皱。
他简单的把现在所有线索都捋了一下。
脑海里。
宗师级的空间构想力发散。
钟天正站在空间最顶端看着下方。
范仁才出现在画面中，他打开已经上锁的门，轻车熟路的绕过卖场，然后进入男装仓库，来到那扇暗门这里，熟练的按压在边缝上，推开门来进入其中。
整个过程非常是熟练，如同回自己家一样。
数字化的钟天正站在空间顶端，踩着顶端的边界，皱眉看着下面的场景思索了起来。
现在有个纠结的点。
跟他一起进去的这个人会是谁？
现场发现的那个范仁才留下的计生用品毫无疑问就说明了一切，他很早以前就来过这里，而且把这里当成了某种场所，他肯定不可能跟个男人进来这里。
原本还有嫌疑的张小丽，他们调查过吴毅所说的那个酒店，确实有他们的登记，他们没有说谎，两个人一同出入在酒店。
张小丽的嫌疑排除，那这个女人会是谁？
这一点他始终也想不到。
为了找到这一点。
钟天正调集了大量的人手，对UW店铺员工之间的关系进行筛选排查，因为范仁才的手机他们是解不开的，这个面容识别无解。
解不开手机就无法获知他里面具体是一些什么东西。
所有的线索，到这里好像就已经断了。
尸检报告也指向了范仁才很可能是意外伤亡。
但是案子却不能就这么结束了。
因为范仁才的死有些诡异。
西科姆防控系统那边也说了，当天晚上是设防过了的，如果范仁才没有解防就进去的话，系统肯定就会报警的。
当然。
如果他直接就在电梯控制间发生了意外，那么肯定也就不存在设防这么一说。
案子关乎到一条人命。
有任何一个点说不通的话，就不能轻易的结案。
“他们店铺那边有什么发现没有？”
钟天正扫了眼专门负责店铺员工关系调查的啊香，嘱咐到：“再细致一点，可以让当天所有的员工都汇报一下自己当天晚上的行程以及可否有人证。”
“已经在调查了。”
啊香点了点头：“我现在就按照你所说的办法去实施，把那些不确定的人员再单独列出来，进行重新审核。”
“好。”
钟天正应了一声，折身来到师心语、小王这组。
这会。
小王正楞着眼珠子，倍数播放着商场的监控，那表情，相当的狰狞。
“提提神。”
钟天正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一罐红牛功能性饮料放在他的边上：“商场这边的监控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
小王也不客气，抿了口红牛道：“UW店铺的最后关闭的这扇门，正好是监控的小盲区，看不到什么。”
“好！”
钟天正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第四百五十二章：可以有但不一定用
大家有没有发现。
我们所看到的各种新闻，某个案件的破获，监控这个词眼一般都肯定会出现的。
通过查看监控录像来排查，一点点的通过监控追。
这个效果非常明显且直观且迅速。
再者。
某些很多年以前的案子的破获，那肯定就少不了DNA检测，也就是生物信息这个途径。
现在查犯罪。
用的最多的就是这两种手法。
跟这两种手法比较起来，传统的推理等手法好像偏于弱势了。
当然。
这并不能说明传统的推理手法不管用了。
很多时候。
我们还是需要去揣摩凶手的作案手法以及心理，来做出一个大致的范围推断。
你只有推断出了大致的范围跟方向，你才能为自己的调查指出明确的方向。
此时的钟天正。
就遇到了这么一个难题。
他此时觉得。
自己就是迷失了方向。
表面上看起来。
一系列的调查都在同步的进行着。
但是细细看下来，这些调查说不上是无用功，但就是没有见到效果，没有抓住重点。
可是这个案子。
现在的重点在哪里？
钟天正坐在大院里的石凳上，眯眼看着远方，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候。
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会有领导主干这么一说。
范仁才这个案子。
大家的调查工作，全部都是按照他的意见来展开的，大家都各自实行着自己的工作，主导方向，却还是在钟天正这里。
可能也恰恰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他的思绪绷的有点紧。
这个可能就是来自思想上的压力了。
如果是换做平常，钟天正不会有这么多需要去考虑的，思想上也没有这么的负担，可能就会更加的开阔一点。
这就如同你在公司担任了一定的职位以后，你肯定会有思想上的压力的。
“问题到底会出在哪里呢？”
钟天正看着远方喃喃自语，下意识的伸手摸向兜里，却摸出来一个空的烟盒。
香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抽了底朝天。
他摸出另外一个半盒子的中华，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抽，折身去了边上的小卖部。
（永远抽不完的半盒中华/笑哭）
小卖部就开设在局所的边上不远。
钟天正也是这里的老客人了，刚走进门，老板就熟络的给他打了个招呼，一包香烟已经拿了出来：“老牌子？”
“是。”
钟天正笑了笑，看向了冰箱里面，又要了几罐功能性饮料以及酸奶之类的，拎着一袋子扫码付款。
“老板，给我来包中华。”
这时候。
一个中年从外面走了进来，跟老板说了一句，又折身去拿矿泉水去了。
这个人应该也就住在这附近，钟天正见他好几次了，有点眼熟。
“怎么抽烟了。”
老板跟他也是挺熟悉的，把香烟推了过去：“我记得你这个人不抽烟的呀。”
“嗨，这你都没有想到的嘛。”
中年拿起香烟开始付钱，边扫码边说：“我买香烟又不一定要自己抽的咯，我可以给别人派烟啊，今天家里来客人吃饭，我准备一手不是。”
“对对对。”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应和到。
付完款的钟天正听到这句话，眉头微皱，然后拎着袋子若有所思的出门了，连老板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
来到院子里。
钟天正点上香烟重重的裹了一口。
“呼！”
一条烟线在他面前延伸开来。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
钟天正猛然顿悟，喃喃道：“这个东西我可以有，但是我不一定要用到啊！”
“虽然范仁才把这个电梯控制间当做了苟且之地，但是他出事的那天晚上，并不一定去想去里面做苟且之事的！”
换句话来说。
那天晚上跟他进去的可能是个男人！
对！
就是男人！
想到这里。
钟天正直接就把香烟掐灭，摸出手机来，打通了夏店长的私人电话。
“夏店长，我问你，你们店，知道这个设防密码的人有哪些？！”
钟天正语速很快，开门见山：“你把所有知道这个密码的人员名单发给我！”
早先。
他还在想。
为什么范仁才都在电梯控制室里发生意外了，为什么当天晚上这个防控系统还能正常设防。
因为沈梦溪她们根据这具腐烂的尸体，只能给出一个大致的死亡时间，二月十七那天晚上，虽然视频是黑屏的，但是设防却正常运行的，所以他都在怀疑，范仁才出事的时间到底是不是这一天。
再加上小王描述，商场的监控并没有对准UW店铺最后上锁的小门，所以并不知道那天的详细情况。
所以。
他一直都把目光放在了范仁才进入电梯控制间的目的上，这才过多的把目光放在了调查他与女同事之间的男女关系上。
但是！
现在不一样了。
跟他进去的，不一定非要是女人。
或许。
他们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做。
“知道这个密码的就只有两个代行以及我啊。”
夏店长简短的停顿了一下回答到：“对，这个设防密码，都只有最高责任人才知道的，其他的也不会让别人知道。”
“你确定？”
钟天正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喃喃道：“不应该吧，你是不是遗落了什么人？”
“……”
夏店长闻言没有给出回答。
钟天正追问：“比如，男生？你们店的男性？实习生会不会知道？”
夏店长否认：“我们店的实习生都是最低级别的，没有人知道。”
钟天正回忆起最初看到的那份人员名单，排除掉那些实习生之外，全职里面，不还有个男生嘛！
这个店唯一的男性全职员工。
葛平川！
“葛平川？”
夏店长闻言语气一下子就犹豫了起来：“让我想想，葛平川在这里干很久了，他其实级别不低的，很早以前就考上了SP了，但是我跟他并不怎么熟悉，他是那种很沉默寡言的人，以前的店长好像给他开设过权限，但后来他失误了一次，就被前店长训斥了一顿，也不再让他管事了。”
“后来我当店长的时候，就跟他说过让他单独闭店之类的但是他没有答应，说自己不想操心那么多，再加上代行够用，我也就没有再坚持过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高低肩
UW店铺的员工等级划分为：PN、AP、SP，再往上就是代行了，代行又分为一二三代之类的，在后面就是店长等更高层次了。
前面的员工等级工资划分区别不大。
但是从SP上升到代行，工资就是几千块钱的差距了。
而等级的晋升就是考试。
所以。
有些人会花费百倍的心血去冲刺一下。
也有些人，则是百般冲刺失败以后，选择了老老实实呆在SP混工资了。
“那你觉得他是个混子员工嘛？”
钟天正非常直白的问道。
让一个SP去做代行的事情，这是想重用你给你机会给你晋升的机会。
一般说不想晋升，那肯定就是打着混日子的想法了。
“混子嘛？”
夏店长沉吟了一声，评价到：“店长级别，一般都是上早班了，而他一周都可能上不了几次早班，我们搭班搭的少，再加上他那个人比较的沉默寡言，所以我也没有太大的印象。”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不是混子员工，我们店的老混子确实也有那么一个两个，真的就是做事各种打酱油，想着办法混工时，但是他不同。”
说到这里，夏店长停顿了一下：“你交代他的什么事情，那他都是给你办的非常利索，行动力很强，做完以后拍照一个合并然后发给你，简单明了清晰的向你汇报他的工作，完全就不是个混子。”
“哦？”
钟天正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摸出香烟：“你再好好回忆一下，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设防的密码？”
“应该是知道的。”
夏店长犹豫了一下说：“他已经就曾经做着代行的事情，闭店他也单独闭店过，设防密码肯定是知道了，而且我们店铺的设防密码都没有改过，所以。”
“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他是那种很老实的人。”
末了。
夏店长又补充了一句。
“这都不重要，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有作案的嫌疑跟动机，哪怕包括你跟我。”
钟天正简单的夏店长说了几句，然后问起了葛平川的行踪来：“他的年假结束了没有？你找一下他的联系方式，问他在不在上南市，如果在的话，我想去找找他。”
早前。
在询问起葛平川的情况来，根据大家给他的评价，钟天正也就没怎么注意起这个人。
夏店长应承了下来，双方寒暄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钟天正把手里的烟头烟头掐灭，拎着一袋子饮料走了进去，正好就看到啊香正快步走出来呢，见到钟天正，快速的说到：“小王那边有发现了。”
“有发现？”
钟天正微微惊讶，把手里的一袋子饮料递给啊香，直奔小王而去。
小王坐在电脑面前，两只眼睛支棱着盯着屏幕，表情凶悍依旧，时不时的端起饮料喝上两口，那架势好像要冲进监控画面中去一样。
钟天正快速的走了过来，带起阵阵劲风。
小王有感，转头看向钟天正，挪动着屁股带动凳子让出一块地儿：“阿正，我这边有新的发现！”如同一只邀功的小母狮，眼中光芒闪烁。
鉴于自己的视力情况还可以，钟天正就站在他的身后，并没有凑过去：“什么新的发现？”
小王好像发现了钟天正这个举动了，略微有些不满的嘟囔道：“都说了我取向正常的，靠，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
钟天正瞬间无语。
脑海里跟着就想起了英雄联盟里面蒙多的台词儿。
“蒙多觉得你是个大娘们！”
“是这样的，我一直在争分夺秒的观看着他们商场以及店铺的监控，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个身影。”
小王同学微微做了一下铺垫，然后进入主题，说话层次感很强：“二月十七那个晚上，晚上十一点三十多的时候，在靠近商场北门消防通道的那个监控边角，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镜头中。”
小王同学操控着手里的电脑，调出一个画面：“就是这个人！”
这个截图截的有点瓜皮。
就角落有个黑影儿，而且很糊，最重要的是，只能看到半个身子。
大概是发现了钟天正的表情，小王一副我早有准备的表情，摸出手机打开相册，这个画面被他拍摄了下来。
查看视频，钟天正才发现，这真不是截图截的瓜皮，而是真的就是这样。
视频中。
这个人就是在画面的最右下角一闪而过，然后就不见了，根本就看不出个之所以然来。
“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钟天正扫视着画面，发出疑问：“或许是下班的员工呢？或者是保安？”
很久以前。
钟天正就是这样被李组长质问的。
现在角色对换。
轮到钟天正来疑问起别人的线索，话筒转移。
当然。
这也不止是简单的疑问而已。
你的这个疑问，其实就表明了你的猜测方向，你的疑问也正是验证手下发现的线索的严谨性。
这种疑问，往往也能给手下带来一种愉悦。
因为他要回答你的质疑，他需要拿出证据来验证，这种验证方式一定程度上也满足了个人的成就感。
“我已经调查过了！”
小王咂了咂嘴，喝了一口红牛，这才继续操作电脑画面：“这家商场营业到晚上十点，像楼上餐饮的店铺十点早就下班了，晚上十一点多钟还在里面走的人，只有UW店铺的员工以及楼上的电影院零散的顾客。”
“而说到的这些人，都有在商场的其他监控探头中出现过，唯独这个黑影没有，就只有那个画面出现过一次，简单来说，他非常熟悉商场的监控分布情况，他故意躲避开了这些探头。”
“就凭借这个画面，你如何断定？”
钟天正这个疑问是真的有些发自内心了。
刚才那个简短的两秒钟的画面，他还真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嘿嘿，这就叫术业有专攻了！”
小王龇牙一笑，能发现钟天正都发现不了的问题，那成就感瞬间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要知道。
在上次的悬河杀人案件中，钟天正一个人同时观看了十四块屏幕的八倍速度的监控，那眼力绝对是杠杠的，万年监控王小王同学都自愧不如。
小王同学怀着满满的成就感，伸手指向了屏幕，把这个画面重复播放：“你注意看，仔细看，虽然这个视频很短，但是你发现没有，他的这个走路姿势有点古怪？”
“古怪？”
钟天正眯眼看着画面。
总觉得这个走路姿势好像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高低肩！”
小王一针见血：“就是这个高低肩！”
“还真是！”
钟天正恍然大悟。
以前在读高中的时候，就有看到过校友是高低肩。
事不宜迟。
钟天正摸出手机来。
夏店长的电话同时也打了进来。
“那个葛平川或者说你们店，有没有走路高低肩的人？！”
第四百五十四章：你很准时
“高低肩？”
夏店长闻言微微一愣，顿了顿说：“是不是就是那种，走路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然后两边一上一下的起伏的这种？”
“对！”
钟天正点头确认。
“有的有的！”
夏店长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那个葛平川，就是你们所说的这个高低肩！”跟着她又跟了一嘴：“不会吧？你们该不会觉得这个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吧？！”
“还真是这样的，我们在案发当晚的商场监控中看到了他的身影。”
钟天正也没有藏着掖着，直白道：“你刚才不是联系他了？联系上没有？他是怎么说的？还是说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一个短暂的瞬间。
钟天正就已经思考过了好几种可能。
如果葛平川还能正常联系上，那是最好不过了。
如果已经联系不上他的话，那么估计人已经跑远了，后续的一个追凶问题，时间线又得拉扯到很长很长了。
夏店长那边却陷入了沉默，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告诉他答案。
她沉默了。
钟天正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
既然她没有说话，那八成是人联系上了，但是她可能有些犹豫，该不该把事情告诉给钟天正。
“嗯...”
钟天正略微沉吟了一声，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这么跟你说吧，你的心情我理解，葛平川平时给你的印象就是非常好的那种，人很老实也很听话，你比较的欣赏他这种人，你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现在我们也仅仅只是怀疑他而已，他只需要跟我们把情况解释清楚，那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对吧。”钟天正眯眼看着窗外：“再说了，如果他真的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那么你的包庇是不是就是在纵容他呢？另外，即使你想包庇他，你也包庇不了。”
“嗯...”
夏店长的鼻音拉扯的很长，很久以后才淡淡说到：“我联系他了，他并没有离开上南市，就在自己的出租房里，然后还说，可以把他的电话给警察，他现在方便通话。”
“谢谢！”
钟天正应到，拿过便利贴把电话号码记录下，简单的客气了两句然后挂断电话。
啊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这边。
小王师心语等人皆看了过来。
大家都在等着这一时刻。
“你好，我叫钟天正，负责范仁才案子的警察。”
电话接通。
钟天正介绍完自己的身份：“葛平川对吧？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可以！”
电话那边。
葛平川的声音非常的生硬，或者说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如同机器人念台词一样：“这样吧，我们直接去店铺里面吧，那里比较方便说话，你觉得呢？”
“……”
钟天正听到了这句话，抬头看向了身边的众人。
大家的表情都是一样。
他们有预感，葛平川跟这件事确实有关系。
或许。
他就是那个他们要找的人。
凶手！
葛平川。
“你们要是不放心，你们开个警车过来接我也可以的。”
葛平川见他没有说话，自己又补充了一句：“直白点来说吧，我跟这个案子确实有一点点关系，但就是一点点而已，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跑，如果我要跑，我早就已经消失了。”
“好吧。”
钟天正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在店铺等你吧。”
“等我十五分钟，我这边现在就骑共享单车过去。”
“好！”
双方约定好。
电话挂断。
“阿正，你为什么不顺着他的话说，咱们过去接他啊，万一这小子中途有其他的想法，跑路了怎么办？那得多折腾啊。”小王立刻就说了一句。
边上的小张也符合到，表示赞同。
他们关心的这个确实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大家接手的每个案子，那都是有时效性问题这么一说。
换句话来说。
案子在你手里，破案的时间越短，那么也就说明你们的效率越高，上面也就会越赏识你，你们组的反响也会越好。
如同你考试一样，同样都是考一百分的人，但是如果有个人能在十分钟就交了个满分卷，那给人的震撼肯定比三十分钟交满分卷的人要高很多，对吧？
“不会的。”
钟天正还没有开口，啊香在边上插了一句，目光与钟天正对视：“我比较赞同阿正的看法，这个葛平川刚才说话的声音就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他应该是没有什么逃跑的想法，再说了，人家不也说了嘛，事情跟他有一点点关系，并不代表凶手就是他。”
“+1”
钟天正打了个响指，做出安排：“啊香、小张两个人跟我去店铺，你们就留在这里继续展开调查，如果葛平川那边给我们提供了什么线索，我第一时间会告诉你们去追查的。”
“好的！”
大家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意见。
……
十分钟后。
钟天正一行人把车子停好，来到了正方广场的UW店铺。
众人刚到。
夏店长就喘着气儿跟着出现在了门口。
“夏店长也来了？”
钟天正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脸色微红的夏店长。
因为店铺出事以后，警方也获取到了他们店铺的钥匙，并进行了暂时的接管。
夏店长说：“我赶来看看什么情况！”
“行。”
钟天正闻言就没再说话。
五分钟很短。
也很长。
尤其是在等待的时候。
“这都马上过了约定的时间了，他怎么还没有出现？”
小张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焦躁道：“这小子该不会真被我们说中了，临时反悔跑路了吧！”
“还没有到时间，还有三十秒。”
钟天正看了眼欧米伽跳动的秒针：“再等等，不急。”
“对，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急什么。”
一个生硬的声音自店铺拐角处响起。
葛平川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他的身高目测在一米七左右，打扮也很简单，黑色牛仔裤，藏青色的羽绒服里搭配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衣。
“你好！我是刚才跟你通电话的警察，钟天正”
钟天正伸出手来自我介绍：“你很准时。”
“一向如此。”
葛平川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同样也是伸出手来。
第四百五十五章：世人皆黑
双方手掌握在了一起。
这是一双比较硬的手，五个手指的关节上，都已经有了一层细薄的茧儿，是个肯劳动的人。
这是钟天正的第一感觉。
随即他看向葛平川。
这个人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给人一种很斯文的感觉。
视线转移到他的眼睛。
钟天正的双眼下意识的就眯了起来。
这双眼睛很深邃，也很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的活力，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不过的简短几秒钟的事情，双方各自松开手来。
“我们在调查范仁才死亡案的时候，发现当天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左右，你的身影出现在了商场的监控中，所以想请你配合调查一下。”
钟天正道明了缘由，然后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啊，还是被监控拍到了，这种感觉真不好。”
葛平川轻微的叹了一声，整个人好像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句话一出口。
小张第一时间就跨步上去，手掌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张！”
钟天正轻喝一声，示意他不要冲动。
“正哥，他都这样说了，还等什么！”
小张并没有把手拿开：“他自己都承认了。”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葛平川并不看他，而是视线直视着钟天正：“我很不喜欢监控这个东西，因为我感觉我的个人会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这是一件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事情。”
“个人感觉吧。”
钟天正应了一句，继续道：“那个点，商场已经结束营业，你又休息时间，你来商城干什么？或者说你来店铺干什么？”
“见范仁才啊。”
葛平川说话很直白：“我们约好了晚上见一面，也不对，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我骗了他，然后跟他见面。”
钟天正皱眉：“你们在哪里见的面？电梯控制间里？”
“对啊。”
葛平川也不否认，相当的配合：“见到我以后，他有些失望，就这样。”
钟天正语速加快，继续追问：“你们见面说了什么？你们有没有发生冲突？你走的时候他是什么情况？”
“我们肯定吵了呀，原本他晚上是跟一个妹子约了在里面，至于会发生点什么大家都知道的。”葛平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咧嘴冷笑一声：“我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呀？哦不对，他应该是死...”
“别动！”
话还没有说完。
小张已经动手，原本抓着葛平川肩膀的手掌用力往下一压，顺势把他的右手扭转了过来。
“哈哈哈...”
葛平川并没有生气，更没有反抗，反而是大笑了起来。
笑声很是放肆，甚至还带着点点嘲讽。
“啧啧啧，果然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分青红皂白，不论是非！”葛平川身子被压弯，血液聚集在脑袋上，整个人脸色有些发红。
小张冷声呵斥了一句：“你是凶手，不抓你抓谁？！”
葛平川闻言都懒得说话，没了下文。
“放开他吧。”
钟天正眉头微皱，说到：“我们都在这里，他跑不掉的，让他把事情说完。”
小张闻言，看了看脸色涨红的葛平川，再看了看钟天正，这才冷哼着松开了手来。
“你杀的他？”
钟天正看着正在整理自己衣服的葛平川，有些不确定。
“肯定不是我啊！”
葛平川耸了耸肩，做出无辜摊手状：“他要是我杀的，我老早就跑了或者报警了，再说了，他这种垃圾，值得我动手么？别弄脏了我的手。”
“还不是你！”
小张立刻不乐意了，但是一想到之前的尸检报告，想了想，语气收了一收：“摔死的？”
“对。”
葛平川点头。
“证据？”
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追问。
在小张说话的时候，葛平川已经在掏自己的手机了：“还别说，我真有证据。”
说着。
他把手机相册打开，播放起里面的视频来：“你们自己看吧，我配备有针孔摄像头。”
手机屏幕扭转。
视频拍摄的稍微有点抖动，但是能正常看清。
钟天正一行人看着屏幕，回到了案发当天。
……
二月十七号。
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
正方广场的后方。
一条河流在微风中荡起波澜，倒映的灯光随着波澜跳动。
挨着河边的草坪上。
葛平川穿着黑色的轻型羽绒夹克，站在栏杆边上，看着水面整个人有些出神。
他摸出兜里的香烟，点上叼在嘴里，双手插兜的站在原地，咬着嘴里的香烟大口大口的抽着，很是出神。
十一点三十分。
葛平川顺着员工通道，进入商场的后门，进入内部。
行走在商城中，葛平川走着习惯性的线路，避开了里面的监控探头，最终来到UW店铺门口。
这个时候。
正好是下班收尾打卡的时间，所有人都在休息室里打卡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葛平川穿梭在安静的卖场，进入男装仓库，轻车熟路的按下暗门，然后钻了进去。
这个时候。
店铺内的监控已经全部黑屏了。
十一点四十分。
范仁才与最后等他一起闭店的实习生出门，然后锁上要是，等实习生走远了以后，范仁才咧嘴笑了笑，哼着小曲又打开了店铺小门，钻了进去。
按照他今天的行程安排。
接下来将是他最喜欢的节目。
密室苟且。
紧张又刺激。
范仁才现在确实是在跟张小丽谈恋爱，但要说感情，那肯定是没有多少的。
之所以会选择跟张小丽在一起，是因为张小丽长得确实还行。
再者。
范仁才有点轻微的少妇癖，张小丽这种无疑就是他喜欢调调，所以他才跟她在一起了。
本来他跟张小丽在一起的目的就是出于色。
两人之间自然就不存在什么专情不专情。
在这里跟张小丽好。
在外面那也是满地撒网。
所以。
他总是会来点刺激的。
今天他又约了一个夜场认识的女人，两人已经约好了在电梯控制室里来点什么。
范仁才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他熟练的卡点把监控电源断开，让那个女人按照他的指示自行进去。
这会。
那个女人应该在里面了。
一想到这里。
范仁才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淫邪了几分。
第四百五十六章：威胁你？不，我只是看不起你而已
男装仓库。
“嘎吱！”
范仁才伸手按压在暗门上。
门自然弹开。
范仁才贼笑着钻了进去，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里面。
“草！”
范仁才看清里面坐着的葛平川以后，脸上的笑容直接就僵硬了，下意识的爆出粗口，目光警惕的看着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目光同时向四周扫视了起来。
“你先别管我在这里面干什么。”
葛平川坐在杂物堆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范仁才：“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那个妹子没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范仁才楞着眼睛扫视着葛平川，并不承认。
“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装什么呢？”
葛平川也不在乎，捣饬着自己的手机手电筒，自己就开始解释了起来：“很简单啊，我用我的手机号码给那个女的发了条短信，告诉她今天晚上要加班，店长都在，不要过来了，这样就可以了，像你们两个这种关系，即便是陌生的号码她也不会怀疑。”
在他的衣服上。
针孔摄像头把对面的范仁才给拍摄了进去。
“呵！”
范仁才并不搭理他，说着就要走出去了。
“等一下。”
葛平川吆喝了一声把他给叫住：“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面？你难道就不怕我其实早就知道这里，早就知道你们在这里面干什么？或者我还拍了某些视频留底了，你不怕吗？”
“！”
听到这句话，范仁才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冷着脸转过身来：“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老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看，你这么生气，看来你还是很怕的嘛。”
葛平川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咧嘴笑了起来，这个笑容很生硬：“你再看看这个？”
说着。
他把手机屏幕扭转了过来。
视频播放。
画面不堪入目。
手动马赛克。
视频中，范仁才的脸依稀可见。
“我草你爹！”
范仁才看着画面愣了得有两秒钟，直接破口大骂起来，三两步冲了上去，抓住葛平川的衣领子，目光凶狠的看着他：“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无所谓！”
葛平川毫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手指指着右边角落的位置，那里摆放着一台迷你的针孔摄像头：“情欲这东西果然能让人精神放松丧失警惕，我把东西摆在你们的正前方，你们都发现不了，还以为自己找了个天衣无缝的地方，你看，现在这个摄像头还在工作着呢。”
“把东西交出来！”
“你觉得我会不会交出来！”
“砰！”
范仁才一拳打在葛平川的脸上，把他的眼镜一起也给带飞了。
“打我？那你就继续呗？”
葛平川也压根就不反抗，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我觉得视频这个东西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你堂堂一个UW店铺的代行，竟然利用职位的便利，偷偷的在店铺的暗门做这种事情，我觉得，这件事传出去那肯定是爆炸性的新闻！”
“我...”
范仁才高高扬起的手愣在了半空中。
硬是没敢再打下来。
不过瞬间。
他的脑海里就已经出现了一个画面。
他自己是代行，非常清楚如果这件事被曝光以后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公司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他做开除处理，再严重一点，可能还会付出严重的代价。
要知道，这种东西被曝出去，那外界肯定就会把这个东西自然而然的归属在UW这个服装品牌上，这个后果可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当然。
这些东西他只是简单的考虑一下而已。
后果再严重一点，他承担不了公司拿他也没有办法。
范仁才更多的还是想到了自己。
他以前在大学学校读书的时候，就在优衣库做实习生了，后面通过考试，考UMC，一步一步的到达现在的成就当上了代行。
这中间，花费了足足得有四年的时间。
四年时间。
他的薪水从三两千一步步增长到现在的九千多，中间有太多的不容易了。
九千多在上南市不算高，但对他来说，还是比较满意了，弄不好以后混上店长，那工资将会再次有质的飞跃。
他非常非常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
他自己本来就是个野鸡大学毕业，这种本科文凭烂大街的，如果从这里离职，他还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走呢。
别说九千，六千都是个问题。
但是在UW店铺。
本科文凭却是一个大优势。
最最最重要的是。
他现在是代行，一个店铺里，店长之下，所有人之上。
他非常喜欢这种店长不在的时候惟我独尊的这种感觉，他非常喜欢这种权利的感觉，那简直不要太爽了。
如果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他绝对无法接受。
范仁才松开了葛平川，冷冷道：“说吧，你想怎么着？”
“我不想怎么着。”
葛平川活动着自己的脖颈，弯腰把自己的眼镜捡起来戴上：“我只需要你以后放尊敬你对我的态度，你懂我的意思吧？”
“哦？”
范仁才冷冷的应了一声：“你在威胁我？”
“你以为我是在威胁你？不不不，我只是看不起你而已，我今天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告知你而已。”
葛平川不屑的撇了撇嘴，语气嘲讽：“你以为你自己很威风么？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非常垃圾的管理者而已。”
“整个店铺，这么多人，所有人其实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跟别人说什么，人家开心那就搭理你，人家如果不开心那一点也不带搭理你的，你说话得看别人的脸色。”
“但是到了我这里就不一样了，我这个人非常的老实，你跟我说什么东西，我都会老老实实的照着去做，把你安排给我的事情做好，在我眼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只是想做好我本分的事情而已。”
葛平川脸色鄙夷之色没有丝毫消减：“但是到了你眼里，你就认为我这个人好欺负了，平时下达什么命令没人把你当回事，你不开心，然后就到我这里来发泄了，找着机会来骂我，你觉得你这样做对么？”
第四百五十七章：他杀死了自己
范仁才冷着脸说：“那只是你自以为，你事情没有干好，我说你就不对了？”
“哦？是么？”
葛平川咧嘴笑了起来：“要不然我怎么会说你是最垃圾的管理者呢？三个人的事情你全部分给我一个人的头上，每次跟你一起上班就是这种情况，五个人干活，我一个人拼命干，剩下的四个人在边上混着时间，她们的主要职责就是负责陪你聊天。”
“要不你怎么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做那些苟且的事情呢？你他妈是没有见过女人还是怎么的？一天天的舔着个逼脸讨好这个讨好了个，要不就是跟另外一个扯着黄色的段子，你在愉悦你妈呢你？！狗东西，女人是你祖宗还是怎么的？”
葛平川说到后面，毫不客气的呵斥了起来：“要不你自己怎么会把店铺管理成这个样子呢，为什么没人会听你的？因为你自己就是个垃圾货色，你拿什么来压她们？”
“你给我注意点！”
范仁才好几次想要张嘴骂人，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去反驳。
因为人家说的确实没有错啊。
“算了，我也没兴趣再去教育你了。”
葛平川似乎是说累了，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了几下：“以后，我拜托你，工作安排工作，我做的有问题你可以说我，但是你不要一在其他的地方不开心了就过来找我当出气筒，你懂我的意思？我这个人，不喜欢扯那些有的没得的，我只想干好我自己的活，拿好我这份工资，我之所以会在这里干，是因为我需要这份工作，仅此而已。”
“就这样吧。”
说完。
葛平川扭转身子，大跨步往外面走去。
留下范仁才一个人站在原地，眉头紧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葛平川边走边说：“你也不用想着那些电影里那些威胁人的手段，我会拿着这些视频威胁你怎么样怎么样，我每个心思也没有那个精力，一天到晚为了赚这三块五块的我就已经够累了，实在是没有心思陪你们玩。”
背后。
范仁才听着他的这番话，脸色阴晴不定。
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此时此刻。
他很纠结。
他觉得葛平川就是个雷。
视频在他手里，保不准以后会出什么幺蛾子。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牵制的感觉。
短暂的纠结以后。
他的视线落在了角落里的一段钢丝绳上。
片刻。
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
勒住葛平川。
拿到视频。
解决这个麻烦。
眼看着葛平川就要走出去了。
范仁才压根就没有多想，弯腰把这段钢丝绳捡起来抓在手里，然后快速奔着葛平川冲了过去。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
自己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一直站在一堆杂物中，右脚被一段绳子给套在了里面。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葛平川有感，下意识的转身回头看去。
范仁才步伐极快的冲了过来，在离着葛平川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就伸出手来抓着钢丝绳往他脖颈上套去。
“嘣！”
沉闷的响声响起。
绕在范仁才脚上的绳子在这一刻被拉到了极致。
范仁才是快速往前冲出去的，巨大的惯性直接把他自己给拉了回来，脚底下巨大的牵引力直接把他自己给绊倒了，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往地上倒去。
范仁才一时间浑身一紧亡魂大冒，看着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的一段紧绷的钢丝缆绳，想要躲避却又根本扭转不过身形。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撞了上去。
“咔嚓！”
沉闷的声音响起。
范仁才的脖颈撞在钢丝缆绳上面，这声音听着都让人眼睛下意识的微微收缩。
这不过就是几秒钟的事情。
范仁才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就倒下了，被这悬空的钢丝缆绳卡住脖颈，半悬挂在的斜着落在空中。
原本他手里拿着的那一截钢丝绳，脱手飞了出来。
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落在葛平川的脚下。
“呵呵。”
葛平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倒在上面，脸色涨红表情异常痛苦的范仁才。
片刻。
范仁才脑袋一歪，没有声音。
葛平川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整个人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转身。
开门。
钻出去。
出来的葛平川站在男装仓库，转身看着里面。
暗门被刚才那股子回弹力，慢慢的自动往回关闭。
倒在里面的范仁才也在这门缝中，越来越小。
越来越小。
直到消失。
一切恢复原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唉。”
葛平川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在叹息什么。
他双手插兜，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门口，打开设防系统，按下密码，锁门，离开。
……
手机视频的画面到了这里，已经结束。
在这段抖动有些厉害的视频中，范仁才的死，算是完整的浮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钟天正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再看着对面一脸死气的葛平川：“你知不知道，虽然他的死是意外，虽然你没有碰过他，但是你的这些做法，也会承担很大的责任？”
“我知道啊。”
葛平川异常平静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子：“但是，我不想说出来啊，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说出来，这种垃圾，我为什么要救他？”
“你会觉得，是我害死了他？害死说，他是自己害死了自己？”
葛平川直视着钟天正问道。
“……”
钟天正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平川，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个样子！”
在边上同样观看了整个过程的夏店长明显有些接受不了这种现实，摇着脑袋说到：“为什么你要这样？即使你们平时在工作中有不愉快，但他到底是你的同事啊！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着也是有一点感情的呀，你怎么能当时不把这件事报告出来呢？！”
“你要我给你解释么？”
葛平川双手插在自己的羽绒夹克里面，全程板着棺材脸，目光中一点光彩也没有：“你永远也不要去低估一个什么话都不说的人，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心里究竟藏着什么呢？”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给你个解释，那我就告诉你吧。”
第四百五十八章：恶魔与天使
范仁才的死。
虽然跟葛平川没有直接的联系，但两者的干系他肯定是跑不掉的。
再者。
他事后离开以后关门把什么都当做没有发生，这一定程度上，也是藏匿尸体。
这些。
葛平川自己也是非常清楚，但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而是选择了掩盖，宁愿看着他的尸体发臭也不主动上报，这中间的渊源，到底有多深？
在几秒钟的沉默以后。
葛平川双手插兜，缓缓开口。
“UW虽然是服装企业的头牌，薪资跟待遇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是不错的了，入职门槛低，高中文化水平就可以入职，做五休二，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虽然工资不高，但是五险一金是按照上南市最低水平来交的，但是胜在它有，比起很多行业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优势了，对于我们低学历的人来说，算是一个福音。”
葛平川一字一顿的说着，并没有直入主题：“但是你们知道嘛，其实我非常讨厌这里的工作氛围，不大的店铺，不高的工资，但是却有很多的高人，个个宛如天神下凡大杀四方，要说工作能力，很多人不行，要说指手画脚，那是个个能文能武。”
“既能内部排挤把人给碾压出局，也能外部跟客人吵架对骂，声音嘹亮气吞山河，然后一点事情都没有。”
葛平川说起这些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的言语激昂、义愤填膺，反而是满满的平静，更像是一个旁观点评者：“在这里上班，都有一个通性，那就是谁能讨好店长那么谁就是最牛逼工作最出色的那个，不管是犯了什么错那也是小问题，相反，那些不善言语但是工作卖力的人，犯一次错误那也会狗血淋头。”
钟天正等人闻言，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夏店长。
夏店长目光闪烁，没有反驳，基本上算是默认了。
工作氛围确实就是这样。
“我很讨厌很讨厌这种工作氛围，但是我没有离职，因为我没有办法，谁让我自己没本事呢，我没有能力去选择工作，我干过很多工作，但是情况都差不多，换来换去，相对来说，UW这个工资福利待遇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既然是这样，那没有办法了，你自己没有本事，那你就只能扛着，所有的辛酸自己咽下去呗，你又没本事又想要好的工作，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葛平川说到这里，目光扫视了他们一圈，语气微微一沉：“其实我很羡慕你们，有个稳定的工作，也有个完美的家庭，我母亲有糖尿病，日常需要注射胰岛素维持，这种药物不是很贵，但是每天需要打，加起来那也是非常大的开销了，所以我需要这份工作。”
“所以我默默的工作呗，什么东西都忍着呗，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干好，拿好我那千儿八百的工资就完事了呗。”葛平川说到这里皱了皱眉毛：“不过说句实在话，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交流真的是太难了，有些人可能看着你比她多拿了几百块钱，那立马就嫉妒上天了。”
“每份工作有每份工作的难处与好处，每个人的性格也都是不一样的，大家接受的教育不同，接受的家教更不会是一样，这就注定了很多人的心性与眼界格局都会有千差万别。”
钟天正接过话头，反驳道：“有句俗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一点道理你不能理解么？虽然工作上大家都会有不愉快的地方，虽然有些人让你积怨已久，但是你看着范仁才发生意外，为什么就不能帮他一手？再退一步说，即使是他当时想加害与你，但到底是他倒下了，你看着他死亡，为何就不能报警呢？”
“反正你手里也有你自己拍摄的视频，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你在担心什么呢？”啊香跟着说到：“再退一步、一万步，就算你不报警，你完全可以离开现场，等第二天来上班发现异常的同事来处理，为何要掩盖这一切，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违法了？”
“我知道啊，我太知道了，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葛平川眼中闪烁着光芒，语气变得激动了起来：“我的理智在告诉我，我不能管他，我要看着他的尸体就这样腐烂掉，臭掉，没有一个人去怜悯他，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哈哈哈！”
说到这里。
葛平川仰头大笑了起来，异常的疯狂。
“够了！”
钟天正呵斥了一声：“你这样做，跟恶魔又有什么区别？”
“恶魔？”
葛平川笑容徒然消失，冷着脸斜视着钟天正：“我是恶魔？那你们是什么？恶魔跟天使有什么区别界限吗？范仁才不是在跟张小丽谈恋爱么？为什么他消失了这么久，张小丽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异常？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这些天根本就没有互相发消息，亦或者张小丽压根就对他没什么感情，压根就不在意他！”
“他们没有感情，为什么他们还要在一起？还美其名曰的说是谈恋爱，在我看来，不过是双方各自发泄欲望的工具与玩物罢了。”
说到这里，葛平川质问着看向钟天正：“我发现了范仁才的死我没有及时汇报我是恶魔，那么现在请你回答我，张小丽明明联系不上范仁才却没有任何汇报，她算不算是披着天使外皮的恶魔？”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你知道嘛！”
钟天正提气反驳到：“别再为你的冷血与残忍找借口了，你明明目睹了他的死，却还掩盖了一切，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吗？你知道这件事对你们公司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你口口声声说着这个公司给你的福利待遇不错，它养活了你，养活了你母亲，但是你却没有去维护它，你跟那些上班混吃等死的人有什么区别？！”
“你口口声声说讨厌他们那种人，来，你告诉我，你的做法跟他们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也不过是一个直视清高的人而已！”
第四百五十九章：压垮
“你是在质问我吗？你是在指责我吗？！”
葛平川情绪激动的嘶吼道。
厚厚的眼镜镜片后面，一双眼睛微微泛红。
“不不不，我没有指责你。”
钟天正摇了摇头：“我们从来都没有资格去指责任何一个人，因为我不是你，我也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无法与你感同身受，所以我为什么要去指责你？我只是在让你认识到你自己的错误。”
“……”
葛平川嘴唇微微颤抖，情绪激动的看着钟天正，咬着牙好几次想说话硬是没有说出来。
“哇！”
“呜..呜...”
蓦然。
他摘下眼镜，捂着自己的脸蛋，直接蹲在了地上，低沉的痛哭了起来，身子伴随着呜咽快速的颤抖抽搐了起来。
众人看着突然情绪失控的葛平川，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几秒钟以后。
葛平川伸手抹去眼角的眼泪，吸了吸鼻子靠着墙角蹲坐了下来，从兜里摸出香烟来叼在嘴上，在兜里摸索了好几次，硬是没找到火机。
“哒。”
钟天正点燃火机凑了过去。
葛平川目光呆滞了一秒，看着眼前跳动的火苗，咬着香烟凑了上去，大口的吮吸了两口。
浓烈的烟雾在他面前升起，将他整个人笼罩在烟雾当中。
“其实，你说的那些我又何尝不是不知道？”
葛平川吐出一口细长的烟线，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我又怎会是你们嘴里说的那个冷血的人？”
“如果我真的想把他怎么样，其实在拍到了他的那些视频以后，我完全就可以把他给举报了，公司总部的电话就贴在我们的休息室的桌子上，真的想对他怎么样，我早就做了，那些视频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身败名裂。”
“呼！”
葛平川停顿了一下，重重的长出了一口气：“其实，我跟范仁才是同一期进公司的人，他这个人非常的有心机，我不怎么喜欢这种人，所以我们平时的交流也很少，大家都是这种表面上看上去很和谐、面子上过得去的那种。”
“只是吧，他这个人功利心很强，很多地方他都喜欢找我攀比，更喜欢在公司的职位上碾压，但是这些我都不在乎。”
“真正让我烦的就是，他对我的女人动了心思。”
“嗯？”
一直旁听的夏店长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之前就一直没有听你说起过？”
“呵呵，我们的关系从来没有公开过，又如何说被你们说知道？”
葛平川裹了口香烟，仰头看着天花板，开始了回忆。
原来。
葛平川刚进公司没多久的时候，就跟一个女孩子好上了。
虽然他性格内向，也不怎么善于言辞，但是他的做人的品德以及做事的认真态度很快就得到了店铺里一个女孩子的青睐，两人加了微信聊着，后面也就确定了关系。
那个时候，UW才刚刚进入国内没有多久，公司里面的一些制度都还是很严格的，里面就有一条严禁员工之间谈恋爱，所以两人的关系也就一直没有公开。
原本两人的关系还挺好的。
谈到后面，双方也都见了父母，就差后面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两人关系稳定感情也很好，都对未来美好的生活充满憧憬。
那天晚上。
正好是那个女孩子的生日，也是他们一起同居的第一天，刚刚搬进了新租的小公寓里，为了庆祝这个事情，所以就举办了一个生日派对。
说是派对，其实也就是叫上一些同事，大家一起吃个饭然后出去唱歌，就是一些很简单的活动。
那次活动中就有范仁才，葛平川其实是没有邀请他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当时她也没有多想，本着多个人就多一份热闹，也没有在意。
但是他不知道。
范仁才其实早就对葛平川的小女友觊觎已久，一直都在暗中追他的小女友，只不过是小女友怕他多想没有告诉他而已。
那天晚上。
范仁才也在想着办法灌他的酒，喝着喝着，后面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第二天醒来，小女友就离开了他。
听朋友说，那天晚上，葛平川突然就跟疯了一样，拉着进来送果盘的女服务生直接就把人家给按倒在了沙发上，开始扒人家的衣服，反正整个人就是兽性大发的场面。
原本对方是想要报警的，但是范仁才出面帮忙说和，后来陪人钱这件事才算过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葛平川直接就傻眼了。
他一直都非常清楚自己的酒品的。
别看他平时不怎么喝酒，但要说真的喝酒，一斤白酒下去那真的就是一点事没有。
以前高中毕业的时候，同宿舍三个人，整整干了十箱酒，那也屁事都没有，而且喝完酒以后，自己都是非常安静的那种，倒头睡觉，从来不借着酒劲瞎比乱说。
但是那天晚上，自己这么多人，也才四箱啤酒下去，自己怎么就失控了做出这种事情来了呢？而且还是当着自己女友的面。
他傻了。
他很颓然。
但是又毫无办法。
后来。
在一次喝酒的时候，同桌的一个人喝多了，拉着他的手说，其实那天晚上啊，范仁才是有备而来的，他就是想搞你，借着跟你喝酒的时候，偷偷的往你的酒里下了药，这才造成了后面的场面。
原本他是不相信的。
但是后来没多久。
小女友跟范仁才在一起了。
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别人说的了。
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办法了，想了想，决定忍了。
彻底让他爆发的是，范仁才跟前女友在一起，那真的就纯粹是玩玩而已，把前女友的肚子搞大以后就把人给踹了，一点责任都不负。
葛平川没有办法，也不忍心这么看着前女友落着如此下场，带着她去医院把事情处理好。
这一次。
他依旧是选择了妥协，他没有为前女友打抱不平。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心态开始出现了变化。
他总感觉同事们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总感觉范仁才跟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抹莫名的优越感一般。
原本就内向他，在自己莫名的心理压力之下，彻底记恨上了范仁才。
从那以后。
他彻底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做什么事情都是非常的小心翼翼，也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他开始把自己关闭起来，他甚至觉得被监控探头拍到都是一件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事情。
再加之之前被范仁才套路了一次，所以，他在网上购买了针孔探头，随身携带在自己的身上，时时刻刻的处于拍摄状态，以防止别人的迫害。
也就是这样。
后来他发现了范仁才跟其他女子的不正当关系，而且就是在店铺仓库后的暗门里，他又偷偷在里面部署了摄像头，获取视频以后，终于，他想找范仁才理论一次了。
到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在意自己的以前的那段往事了，他更在乎自己，所以跟范仁才说了几句以后就离开了。
谁知道接下来范仁才发生了意外。
看着他倒下的瞬间。
葛平川内心早已经压抑已久的怨念被激发出来，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只有复仇的想法。
也正是这样。
他才会装作不知道一般，离开现场。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
他都是在家观看电梯控制间里的监控探头，一天一天的看着范仁才的尸体就这样腐烂下去，随着尸体的腐烂，他原本的兴奋感与愉悦突然消失了。
一股子落空的感觉充斥着他。
这个时候。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
听到这里。
众人皆表情古怪的看着角落里的葛平川，没有人做声。
谁也没办法给他做出评判。
他的精神，在已经在来自工作中，家庭中以及他自己内心的压力，逐渐的偏向于支离破碎。
第四百六十章：与夏店长的辩论
一周后。
钟天正与前来探望葛平川的夏店长遇上了。
这会。
钟天正正好在外面抽着香烟。
他冲夏店长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
后者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她的未婚夫，之前跟钟天正也有过一面之缘。
“你好呀。”
钟天正掐灭烟头，客气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随即看向了夏店长。
钟天正冲夏店长点了点头：“范仁才的案子正式结束了，葛平川也已经移交给了相关机关，今天你的这趟行程是落空了，下次如果我再见到他的时候，我会把你来探望他的事情转告给他的。”
“谢谢。”
夏店长脸色有些失望，点头冲钟天正道谢。
钟天正跟着说：“正好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想跟你聊聊。”
她的未婚夫闻言，很识趣的站到了一边去，点上香烟玩起了手机。
“你想跟我聊什么？”
“聊聊你，聊聊你们公司。”
钟天正习惯性的摸出了香烟又收了回去。
“没事，你抽吧。”
夏店长规劝了一句：“我对烟味无所谓。”
“嗯。”
钟天正叼着香烟，吮吸了一口：“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是当初刘飞挟持你的案子，对吧？”
“是。”
夏店长点头，笑了笑：“还是得感谢钟警官的救命之恩。”
“主要还是刘飞，他自己没有偏激的想法。”
钟天正摆了摆手，抬头看着正前方的警徽，目光炯炯有神：“这次范仁才的案子，葛平川的事情给我的感触很大，所以我想跟你说说这个事情。”
夏店长闻言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你们店铺的影响力很大，客流量也一直很大，我想在里面工作的员工，工作压力应该也是非常大的，你们是服装行业的大家，工作压力大我非常的理解。”
钟天正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打开话题：“但是通过你们店铺发生的这两起案件，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案件的性质，其实很大原因跟你们公司是有关系的，你们的这个内部管理，你不觉得，有些地方需要改善一下么？”
他今天之所以会跟夏店长说这些。
完全也是出于一个个人的目的。
刘飞的案子，让钟天正以为这只是一个单独个例的问题。
但是范仁才的案子，让他意识到，他们公司内部的管理问题真的非常严重，他也是出于好心这才说上一句。
夏店长应该也是猜到了他的出发点，点了点头：“我们公司内部或许真的确实存在问题，我自己也是从最基层的员工一步步起来的，有些东西我自己也是切身实际的感受到了。”
钟天正弹了弹烟灰，追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改善一下呢？”
“改善？”
夏店长微微一愣，停顿了得有好几秒，这才看向钟天正：“其实你说的这一点我自己也有想过，我也有过想要把这些现象消除，但事实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么？”
钟天正咬着烟蒂微微挑眉。
“是的，你不是这个行业的，或许你不知道，但是我用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你，您的想法确实有些太过于理想化。”
夏店长一脸认真的看着钟天正，沉声道：“一个公司里，它是由许多不同结构组织的人构成的，它的管理层也不是一个两个人，虽然我作为店长，但是我不能去控制每一个人管理层的思想，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办事方式，我无法去约束他，下面还有那么多员工，大家的思想更加是五花八门，人的思想跟觉悟这是无法在外力上提高的。”
“再者，有些管理层，那也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把人给辞退的，毕竟我们是大公司，很多东西不能像小企业一样，对吧？”
钟天正闻言裹了口香烟，没有说话。
“就如同你一样，你是个警察，你的理想想法就是，希望这个社会上没有坏人，没有坏人就不会有案件发生，也就没有人悲欢离合，但现实不可能是这样的，对不对？”夏店长看着钟天正，叹了口气：“没用的，现实远远要比想象中的残酷，工作的环境我们都尽量去选择，如果选择不了，那就只有适应了。”
“不不不，我觉得你这个想法是消极的。”
钟天正很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刚才说的确实很对，理想跟现实是有很大的区别，但是你自己有没有去努力的去改变这个现状呢？”
“我觉得，你作为一个店长，身居高位，一个店铺的运营全部都是由你一手去掌控的，你有没有在公司的大制度下，制定自己店铺的运营规则呢？”
钟天正挑眉看着她，思考了一下道：“比如说，葛平川提到过的，你们公司是按照工时算工资的，这样就出现了很多混子，谁能讨好管理者那谁就能很好的混时间，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不能去控制那些不负责任的管理层的思想，那你有没有出台过相关的政策？”
“你们店铺里面具体的运营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哈，我并没有指手画脚的意思，我只是一个比喻。”
钟天正强调了一句，这才继续说：“比如说这个拖地，这个活是很没有技术含量的活，肯定是应该让那些新人或者实习生来做的，但当所有人都是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可以出台政策，这个活由大家轮着来呢？就跟咱们以前上学擦黑板一样，值日生按照花名册一路轮替下来，不管你成绩的好坏，这样是不是就避免了相关的内部冲突？”
“哈哈，没有那么简单的。”
夏店长微微愣了一笑，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职场是不一样的，怎么可能像读书那么简单，你的一个政策出来，如果危害到某些人的利益，他们可能会组队沆瀣一气来抵抗你，那个时候，你自己还能站稳么？”
“说到底，还是你怕了嘛。”
钟天正失望的摇了摇头，把烟蒂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第四百六十一章：金色传说
“我之前在调查你们店这个案子的时候，我有了解到，店长的评级，有一个很大的因素点是离职率的问题，离职率越高对你非常的不利，你的上层可能会觉得你有问题。”
钟天正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蔚蓝的天空：“虽然我没有做过你的行业，我懂得不如你，但是我还是知道店长这个职位的权利，你们店铺里全职的人员结构我有了解，都是以已婚女性为主，这种人工作的稳定性相对来说比那些未婚的人稳定性要高很多，她们又如何说会联合起来抵抗你出台的一些政策？”
“你之所以怕实行一些政策，无非就是怕她们离职嘛，离职的人一多，你手里的离职率就上去了，对你就非常不好，所以你就不想去这么做了，为了你自己的利益，所以有些东西你不想去实行而已。”
钟天正说到这里，目光与夏店长对视，眼神中充满着凌厉：“你刚才也说了，你也是从基层做起的，中间的一些道道、一些不公的现象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也许你自己也深有体会，以前你没办法去改变，你只能去适应，现在你手里有权利了，你为什么也不去改变那些不好的现象呢？还是说你在这些年的成长中，你也变成了跟他们一样的人？”
“我...”
面对钟天正的质问，夏店长有些哑口无言。
“我觉得，每个人初入职场的时候都是有一颗公平公正的信念的，也许在职场的浮沉中，很多心性棱角都已经被磨平了，但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保持着自己内心的那一方净土，保留着那些正确的观念，假以时日，去把它拨回正轨。”钟天正语气严肃认真的说到。
夏店长立刻跟道：“可是，大家都是这样的，你一个人，真的能扭转过来么？万一你的尝试是失败的呢？”
或许。
这个问题也早已经困扰了她很久了。
“你还没有去做，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会失败的？说到底，你还是不想去牺牲而已。”
钟天正在说这些的时候，丝毫没有给夏店长留面子：“很多东西，我真的觉得，我们不能为求自保而去把它放任了任由它而去，人活一世，总的有些担当对不对？”
“你们店铺的休息室我不止一次去了，我记得一进门的墙壁上，就贴着公平公正，完全实力主义，你每天面对这段话的时候，心里不会有些不兴安么？你身处高位，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不好的风气扩散流行，你真的尽职尽责了嘛？你真的对得起你拿的那些工资么？”
钟天正发出深入灵魂的质问：“最后一点，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混子越来越混，那些肯做事的人越做心态越崩，久而久之，这批上进的人要么离职跑路，要么就是跟他们那些混子一样沆瀣一气，你们整个店铺也会越来越差越来越差。”
“及时的弃其糟粕，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比我懂。”
钟天正说到这里，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行了，多余的我也就不说了，你自己去自行感悟吧，我没有资格去指点你做什么，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有一颗初心！”
“我...”
夏店长咬着自己的嘴唇，目光复杂的看着钟天正，若有所思。
看着夏店长逐渐远去的背影，钟天正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折身往里面走去。
“叮咚！”
“点亮践行者勋章！”
脑海里。
系统的声音响起。
勋章堂中，一颗崭新的勋章闪烁着金光。
钟天正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这番话，真的让夏店长有所感悟，这才触发了这个勋章。
看着这枚金光闪闪的勋章，钟天正这才想起来。
自己上次不是触发了一个十连抽么，因为前八次的抽奖都尼玛是麻瓜，全部是没有中奖，搞炸了他的心态，然后还剩下两次抽奖机会没有用。
不如再来一手？
“叮咚。”
“破获案件，获得积分奖励两百。”
“获得累积破案成就，获得初级宝箱一个。”
还没等他抽奖。
破案奖励跟着就已经发出来了。
“哦？”
这一次的奖励倒是让钟天正有些意外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获得过宝箱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就来了。
宝箱里的东西就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看着这个金光闪烁的宝箱，钟天正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按了下去。
开启。
“打开宝箱，大师级现场勘察升级为宗师级！”
脑海里立刻响起提示。
“嗯？”
钟天正再次一愣。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宝箱里奖励的东西竟然是直接定向升级技能。
现场勘察被强制性的升级为宗师级。
这个奖励让他心里有些略为失望。
这个技能并不是他现在最想升级的，相反，他更希望获得空间构想力的升级或者是给他一个属性强化点也好啊。
毕竟。
这个现场勘察的技能，并没有让他觉得有太大的提升，效益不如其他技能来的直观。
不过。
钟天正同志秉承着一贯的有胜于无，并不纠结，愉悦的收下这些奖励，然后打开了抽奖转盘。
抽奖次数显示剩余两次。
钟天正随意的伸手上去，转盘快速的转动了起来。
一顿花里胡哨的光芒在眼前闪烁，然后指针速度变缓，最终停下。
“恭喜获得积分奖励2000点！”
“奥利给！！”
钟天正看着积分余额那-2300的数字快速的减少着，顿时眉开眼笑。
一波。
让钟天正这个负债大佬，成功的把负债减少到了三百。
“遇到困难不要怕，我们要微笑面对，奥利给！”
钟天正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再次波动转盘。
很快。
转盘逐渐变慢。
越来越越缓慢的指针开始出现停顿的趋势。
“一千积分。”
“迅捷药水。”
“精神药水。”
“两千积分。”
看着指针一下下在各种奖励面前划过，逐渐指向没有中奖，钟天正的心也逐渐揪了起来。
最终。
指针停下。
钟天正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就被一片金光所包围，简直快亮瞎了他的恶魔之眼。
“哇！金色传说？！”
钟天正下意识的惊呼到。
第四百六十二章：破军升龙斗
灿烂的金光覆盖在钟天正身上，周身一片金黄，宛如天神下凡。
他伸了伸手，挡住自己的视线。
金光持续了得有好几秒钟，这才逐渐的减弱，钟天正的眼中，都泛发着点点金光。
转盘的指针几乎是贴着没有中奖这个选项的。
他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好几眼，这才发现，原来在没有中奖与两千积分两个奖项中间，还夹杂着一个非常狭小的中奖选项。
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由此可见，这奖项的珍贵程度。
“叮咚！”
“获得破军升龙斗！”
眼前。
一本现代版的装订书籍出现在他的面前。
封面上几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
钟天正扫视着这几个大字，不知道为何，竟然能从这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中，体会到了点点锋芒的意味。
“破军升龙斗！”
钟天正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
下一秒。
脑海里就出现了破军升龙击这个词眼，当初他读书的时候，还比较沉迷DNF，作为一个豹子头零充，他也算是一号小肝帝，里面白手的技能就是这样的。
这一度让他有些怀疑。
写这个系统的程序员，是不是也是肝帝军团中的大佬之一。
钟天正甩了甩脑袋，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思想甩开，视线再度落到这本书上。
这本书，你要说它古朴吧，它的封面却非常的新，就跟新书一样的。
但你要说它不古朴吧，它又是那种左侧装线订版的，现代的书都是往左边翻，这本书是右开的。
“啸天，你出来，给我解释解释，这尼玛是玄幻小说？”
钟天正吆喝了一声，想召唤出啸天来给自己解释一下的，但是啸天压根就没有回应。
确实。
这种画面，就是给人一种玄幻小说的即视感。
开篇主角吐血激活某种传家之物，然后就获得了某种秘籍，然后开启了修炼之路。
“花里胡哨，歪门邪道。”
钟天正一下子就给这本书在心里下了个定论，但是本着有胜于无的精神，钟天正还是打算翻开看上一看。
如果里面真的是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自己不继续看就行了。
说干就干。
钟天正伸手抚摸在书封上。
整本书立刻就焕发出一阵金光，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在眼前飞旋，然后直奔钟天正而来。
一串串各种文字铺天盖地的奔向他的脑海。
整个画面，玄幻感十足。
很快。
在他的脑海里，各种各样的图案接踵而至，一个小人做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动作，深深的印入脑海当中。
几分钟以后。
一切归于平静。
钟天正睁开双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伸手握了握，一股子力量感充斥而来，书中每一个动作都手到擒来，如同肢体记忆一般，他的嘴角也忍不住的浮现出一股子笑意。
原来。
这本破军升龙斗不过是起了一个花里胡哨的名字的格斗技能而已。
里面真实的内容都是一些囊括了各种招数的格斗技巧，就连最基本的军体拳都包含在内。
学会了它。
强身健体绰绰有余。
近身格斗那也是丝毫不落与下风。
一时兴起的钟天正忍不住站了起来，即兴打了一套招式，拳脚之间无不透露着一股子凌厉之意，一招制敌都有可能，再加上他本就强化过的身体，别的不敢说，在上南市的警队里面，那肯定是身手顶尖的存在。
普通人或许不明白。
但如果你是活跃在一线的这种岗位，就知道会点招数的牛逼之处了。
要不怎么说，中华武术，深不可测呢？
“啧啧。”
从系统中退出来的钟天正忍不住的点了根香烟庆祝一下。
这波抽奖。
系统血妈亏。
钟天正绝壁不亏。
恰好在这个时候，啊香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坐在外面石凳上傻笑的钟天正，迈着步子就过来了：“嘿，钟大副组长，您老人家在傻笑什么呢。”
“啊？”
钟天正回过神来，扫了眼啊香摆手道：“没事没事。”
顿了一下，他又否认道：“还真有个事情。”
说到这里，他不由拉长了脸，故作一番严肃的看着啊香：“我觉得，是时候该提高咱们小组人员个人身体素质的时候了。”
“啊？”
这会换啊香发愣了：“不会吧？又有什么跑步比赛之类的？”
“不是。”
钟天正摇了摇头，张嘴就来：“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咱们经办这些案子中遇到过的凶险境地，我觉得你的手手..哦不对，是咱们小组全部成员的身手都有待提高，所以我决定给你们训练训练。”
“你给我们训练？您老人家这是唱的哪一出？”
啊香不无担忧的看向钟天正：“只是一个副组长没有这么大的压力吧？发烧了？把你给烧糊涂了？”
“去去去！”
钟天正作势呵斥了一声：“我讲真的，这样吧，我这几天会加强一下对你的训练，如果在你身上取得效果的话，我会找机会在咱们小组推广的。”
“……”
啊香无语。
在她认为，个人战斗能力的提升不是一天两天能提高的。
好比说武警队，不是谁想进就进去的。
就如同说一名优秀的特种兵，那也得经过血水与汗水的洗刷，才能锻炼出来的。
啊香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顿时就激发出了钟天正一股子跃跃欲试的劲头来，拉着啊香，就开始就地训练了起来，啊香僵持不下，只能由着他了。
很多东西都是存在窍门的。
打架也是。
谁的招式更刁钻更有杀伤力，那优势也占据的更多。
破军升龙斗里面教授的格斗技巧，那确实是正儿八经的，出拳的角度不同，可能结局就不一样。
十几分钟以后。
啊香的表情早已经从不相信转换为了震惊。
同样一个背摔的动作，在钟天正的指导下，施展起来要轻松的多。
这短短的训练，要说啊香能四两拨千斤是有些夸张了，但四两拨一斤那是绰绰有余。
毕竟格斗技巧在这里。
但还是跟施展者本人的身体素质有很大的关系，力道越大，施展起来也就越轻松。
第四百六十三章：感情破裂
“说，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啊香刚刚体验到这神奇的格斗技巧，钟天正就已经收手不准备再继续了，顿时激起她极大的好奇心：“你一天天的这么神秘，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我！”
说着。
小妮子双手叉腰，重重的一个跺脚，挑眉瞪眼，女友力MAX最大化。
“哦哟！”
钟天正看着额头微微冒汗的啊香，忍不住偷笑揶揄：“刚才不知道是哪位大小姐还不屑一顾来着，怎么现在就完全就变了一个心思了。”
“哼！’
啊香微微耸了耸琼鼻，理直气壮道：“那你也管不着，这个呢就叫女孩子的心思，女人的心情变化比翻书还要快，你没有听过么？”
“是是是。”
钟天正无奈点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下次再教你一些其他的，这样以后你要是单独出外勤，安全系数将得到极大的提高。”
这句话确实是实话。
即使你身边的保镖再强，那也没有自己身手敏捷来的安全。
靠别人。
总的有意外的时候。
“好吧。”
啊香有些失落的应了一声，掏出纸巾来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不过跟你一起出外勤，我感觉到非常的安全。”
“咳咳。”
钟天正挤眉弄眼：“您老人家现在说这个话，算不算上班时间谈情说爱。”
“呸呸呸！”
啊香冲钟天正张牙舞爪，故作声势，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钟天正：“阿正，我突然发现你对我真的超级好哎，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想着跟我分享，之前的那瓶神奇的药水是，这次的这种格斗技巧也是，之前我可是闻所未闻。”
“那是，我一直都是对你很好的好吧！”
钟天正理所当然的应到：“只要我有，那都会给你最好的。”
确实是实话。
钟天正对身边的朋友向来都是非常的好。
“唔。”
啊香娇羞的低下了头来，脸上浮现两朵红晕。
钟天正贼笑道：“嘿嘿，咱们现在这样，算不算上班时间谈情说爱，扣工资的哟。”
“哼！”
原本还娇羞的啊香气鼓鼓的瞪了眼钟天正，迈开步子小跑着就进去了。
“哼，小妮子，还想跟我斗。”
钟天正看着啊香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一切都平安无事。
李组长的假期也结束了，有了李组长坐镇，钟天正无形之中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轻了几分。
这天下午。
刚下班没多久。
钟天正载着啊香，发动车子，正准备送她回去呢。
谁知道颜昭兴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啊香坐在副驾驶，看了眼来电显示，开启免提直接接通。
“蠢驴，放！”
现在小妮子跟钟天正圈子里的几个朋友都非常的熟悉跟了解了，大家都很熟，所以她说话也是相当的随意，更是得到了钟天正的真传，连接电话开场白都照搬照抄了。
“嫂子。”
颜昭兴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听着这语气，好像出了点问题。
按照这小子以往的尿性，那肯定会喊她弟妹的。
“咋的啦，兴哥。”
啊香也收起了玩笑之心：“有事呢？听你的语气，不对啊。”
“昂。”
电话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颜昭兴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情不好，你们出来一起整两杯呗。”
啊香闻言看向了一旁的钟天正。
颜昭兴是他的朋友，啊香肯定是第一时间询问他的意见。
同样。
钟天正也在看啊香。
两人默契感满满，几乎同时看向对方。
钟天正眼神中的意思就是，你想去不？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先送你回去。
两人瞬间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彼此的意思。
“时间地点，马上就到。”
啊香豪爽的应到，还不忘记安慰了一句：“放心，今儿个肯定陪你喝的开心。”
要知道。
她认识了颜昭兴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低沉的劲儿。
颜昭兴那边也没有多说，给出了地点，让他们现在就过去。
……
二十分钟后。
两人出现在学林路上。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加上季节的原因，这边的生意不是特别的好，街道上的人也不多，两人来到经常过来的烧烤摊。
颜昭兴已经在这里了。
在他的对面，还有许久不见的余城。
有些日子没见过的余城，看起来比之前沉稳了不少。
双方简单的打了个招呼，拉开椅子落座，酒菜跟着上来，开吃。
颜昭兴也没有问他们，给啊香叫了一瓶子旺仔，直接就上的白酒，也没怎么说话，就一直默默的喝着，频频举杯。
整个过程不说话就算了，脸色也不是很好，阴沉的很。
“额...那个小昇呢？今天怎么不见她？”
啊香本以为颜昭兴这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不开心，随口问道：“她还在忙。”
“分手了！”
颜昭兴硬邦邦的丢下了一句话。
“额...”
原本还摸出手机准备给陈昇发消息的啊香，顿时有些尴尬的把手机放下，一脸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哈，不过你们怎么会...不一直都好好的嘛。”
钟天正余城两人虽然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向颜昭兴的眼神中，那也就是这么个意思，一脸的懵逼。
这是什么路数啊。
陈昇跟颜昭兴的感情他们最清楚不过了，两人本就是尽力了一番波折才走到今天，而且也没有听说过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就分手了。
“发生了一点事情，所以就分手了。”
颜昭兴仰头将杯底的一口白酒全部干完，抓过酒瓶子继续往里面倒。
倒酒的弧度略大，酒面升起泡沫。
“我丢，什么事情啊？你说说呗！”
钟天正骂了一句，上火的点上了一根香烟：“说来听听，我们帮忙合计着有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多大的事情啊，还整分手了。”
“草，你说啊！”
余城也是忍不住的呵斥道：“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跟人道个歉不就完了呗。”
“都有一个星期的事情了，今天正式确定了。”
颜昭兴脸色阴沉，眉头深皱：“所以也没有什么说的必要了，就这样了吧，喝酒。”
第四百六十四章：断片
“干杯！”
颜昭兴板着个脸，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烟酒就没有断过：“你们要是真为了我好，就不要再问这个事情了，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我喝酒，谢谢。”
“我去，什么尿性！”
钟天正咬着烟蒂，立刻就翻脸了：“我们就是为了你好才会问这个事情，陈昇多好的女孩子啊，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就算是分手了，那也得给个理由吧。”
这个或许就是兄弟与闺蜜之间的区别。
如果感情很好的朋友忽然分手。
兄弟之间，那肯定就是会追根问底，想着办法看问题到底出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办法回旋的余地。
如果是闺蜜之间，那或许，这里说的是或许哈，闺蜜可能就会跟你说，分手就分手，下一个会更好，就这样吧，我给你推送个帅哥微信之类的。
“……”
颜昭兴低着脑袋，挑眉看着他：“全都是因为我的错，这样总行了吧？”
这才刚开始没多久。
他就已经快半斤白酒下肚了，面色微红，耳根子也是红通通的。
“那更要挽留一下了。”
余城在边上跟了一句：“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呗，毕竟感情都在的嘛，哄一哄总是好的。”
“你们两个好烦！”
颜昭兴脸红到了脖子根，梗着脖子说：“行行行，我跟你们说还不行么。”
他点了一根香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三人说了起来。
这件事儿。
还真是颜昭兴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年初正月的时候了。
那时候，圈子里有个人颜昭兴介绍了一个外地来的朋友，他呢就是想在颜昭兴手里搞一手货自己去捣腾。
颜昭兴是那种高质量的玩家，手里的东西自然也是不会差的。
再加上介绍的这个人跟颜昭兴平时关系还不错，所以颜昭兴想了想也挺给朋友面子的，直接给了对方一个优惠价，那价格真的是非常的美丽。
对方也很感谢颜昭兴，生意谈成了，那肯定要感谢一下人家啊，吃饭喝酒什么的自然不会少，接着众人又去KTV里面去玩。
也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找来的妹子陪着喝酒暖场，颜昭兴对这种场合自然不陌生，但他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本着不扫兴的前提下，也没有拒绝，但就是纯喝酒的样子。
颜昭兴的酒量很好，而且喝酒向来都极有分寸。
但是不知道为何。
那天晚上，也许是大家喝嗨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感觉有些不胜酒力，后面直接就趴下断片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面，豪华江景大床房，身边还睡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好像就是昨天晚上跟他一起喝酒的那个人。
女子也醒了。
“我日你妈！”
颜昭兴皱眉看着这个人，再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耐道：“你他妈怎么会在这里？”
“哥们，你问我我问谁啊？”
女子推了推自己的头发，赤果着身子坐了起来，也不介意身体暴露在颜昭兴的视线的当中，点上香烟就抽了起来：“昨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啧啧...”
“草！”
颜昭兴烦躁的骂了一句，掀开被子开始穿衣服。
正在这时候，陈昇的电话打进来了。
颜昭兴眯眼扫了眼屏幕，心里莫名的慌乱，接通。
好在陈昇并没有多想，只是问他昨晚上为什么没回来。
颜昭兴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挂断电话，他穿好衣服急匆匆的就出门了，边走他拿着电话开始打昨晚上朋友的电话。
谁知道刚出酒店门口，恰好就遇到了把车停在路边上从里面下来的陈昇，手里拿着银行卡，奔着隔壁的银行而来。
颜昭兴看到了她。
陈昇看到了他。
两人对视。
对视了得有好几秒。
陈昇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目光中泛起涟漪：“你说你昨晚在店里过夜的，呵呵，很不错，颜总家大业大，想不到名下还有一家这么大的五星级酒店哈。”
“不是。”
颜昭兴伸手拉住她的肩膀：“你听我说...”
“说说说！你想说什么！”
陈昇的眼珠子泛红，粗暴的甩开了他的手掌：“阿正说过，人不要说谎，因为你一旦说谎，那你就得一个接一个的谎言继续下去来圆你上一个谎！”
“前几分钟你跟我说你在店里，然后我们就在这里见面了，你这是瞬移闪现加传送？！”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颜昭兴皱着眉头解释到：“我跟你说...”
“我不想听！”
陈昇低沉着嘶吼了一声：“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我也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你拿着你的身份证，现在跟我上酒店前台查一下，没有你的信息我就信你！”
这倒也不是陈昇多疑。
主要是颜昭兴前脚跟她撒了个慌，后脚两人就在酒店门口遇到了，情侣之间，这种地方，既是一个闲暇的好地方，同样也是一个敏感地点了，怎么能不让人多想。
“……”
面对陈昇给出的这个办法。
颜昭兴瞬间无语。
他能怎么做？
他没有办法。
陈昇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行吧，没有解释那就是最好的解释，就这样吧。”
当天。
等颜昭兴回到家的时候，陈昇早已经没有了身影，屋子里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
当然。
干净的同时。
陈昇的东西也一同消失了，她直接就搬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
颜昭兴根本就联系不上她。
陈昇也只是微信跟他发了个分手的消息，然后就把他拉黑了。
这个时候，他再怎么想挽留，那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情侣之间。
有些东西，一旦发生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原谅这个东西？
不靠谱的。
偷腥了一次的猫，会不偷第二次？
……
“你特么...”
众人听他把事情说完，顿时无语。
这个东西，还真的是无解了。
钟天正上火的抿了口白酒：“你那天晚上，你...”
“草，我完全断片了啊！”
颜昭兴搓了搓脸蛋子：“我踏马房间里面又没有监控的咯，我自己完全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