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化气,腾空
左青峰被肖平留在了花舫,原因是肖平对他还真有怀疑,必竟他这个人一直就没让肖平放心过,
把左青峰留在花舫肖平心里踏实多了,肖平独自回到了城内,先是去黑虎帮总帮知会了吴春秋一声,
吴春秋听了肖平在花舫的遭遇后也颇为的震惊,邪祟可以附体人类,简直无孔不入,让人防不胜防。
实在可怕。
吴东豪也在场,听说了肖平的讲述,他则更顾虑叶鸿天的阴谋,这时便开口道“叶鸿天阴谋,不能全信也不可不信呀。”
肖平却道“这件事倒不必深究,谋反大事,自有朝廷镇压,我等人微言轻,即便知道叶鸿天有反意,上报朝廷,朝廷也未必肯信我们,我们管好自己,管好河阳县就行。”
“二吴”听了这话,都深以为然,叶鸿天一个郡守,想造反并不容易,
何况他真造了反,颠覆的是当朝皇室权威,而且昌平国也只是大陆上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国家,
天下之大,他们管不了太多,
接下来肖平还是把修练放在了第一位上,争取早日突破化气,凝神,然后三花聚顶,
因为只有三花聚顶,才能延年益寿,才能活得更长久,
好不容易获得了一次重生的机会,肖平想活得长久些,因为老天爷不可能一直眷顾他,重生的机会不可能再度发生他的身上。
肖平在内练之际自然也不忘叠加各项属性,
现在,他各项属性仍然受限于气血,想要提升各项属性就必须提升气血值,
所幸现在,叠加气血对他来说,已不算难题,
他是县令,在河阳县有着绝对的权威,
如果他缺少活血,一句话放下去,典史自会将牢里的死囚犯送到他的跟前给他杀,
当然他也不会用这种笨方法,他有伪装天赋,夜晚脱掉衣服便等于是隐了形状,潜入县狱地牢如入无人之境,杀个死囚犯还跟玩似的,
在保证气血的持续叠加之下,各项属性也可以不断地叠加,他现在把叠加的重点放在了腾空这一天赋上面,
随着修为的逐渐强大,日后他所接触到的,将是更为强大的武者,邪修,邪祟。
那样一来,像夜视眼、吸附、毒屁这些异能天赋便派不上大的用场了,
而腾空却可以,只要他能达到飞翔之能,其实力便会产生一个质的飞跃,
因为莫说三花聚顶,就是象形境的武者都不能御空飞行,
如果他能飞翔,那么,他将占据绝对的优势,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会占尽优势,
尤其是跑路,更是得天独厚,可以说大大的提升了保命的能力。
最主要的是,飞翔,一直都是人类的梦想,也是肖平的梦想,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肖平都有这么一个梦想,
他想像鸟儿一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翱翔天际,徜徉于山水之间,甚至横渡虚空,抵达到另一个位面,机缘巧合的话,也许可以飞回到地球老家去探探亲,
时间是永恒的,世界是平行的,空间是相通的,只要能适应太空的环境,飞得够快,完全有可能回到前世所在的地球。
叠加腾空能力,就需要多多猎杀飞禽,
以前,猎杀飞禽有点难度,因为这个世界飞翔罕少,而他一个人力量有限,
但现在,他掌控着整个河阳县,手上掌握大量的钱财,所以根本无需亲自动手,自有人帮他去猎活禽回来,或者花钱就可以市场上买到活的飞禽。
而且以他的能量,每天都可以买到不同种类的飞禽,这样一来他每天都可以叠加不菲的腾空能力。
半年后。
他的腾空能力,已经达到了3000,此时他可以飞起十米的高度,虽然很低,但必竟是可以腾空了,准确来说可以飞翔了,
飞翔之能惊世骇俗,虽然高强武者可以实现,但那完全是更高层次的武者,在昌平国内,只有那个拥有皇权的人才有这种能力,如果他一个还处在内练层次的武者便达到了飞翔的能力,立即便会引起多方注意,甚至是朝廷的关注,
树大招风,他也怕风太大折了腰,所以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想飞了他就在夜晚独自跑到山里去飞一阵子过把瘾。
这时他的修为已经踏入到了化气境界,且已经是化气境大成,修行速度之快堪称变态,
当然这期间他没少杀龟鹤,不断叠加这两种动物的精神力,对《龟鹤功》不断地加深领悟,也没少消耗凝气丹和化气丹,
化气丹是化气境通用丹药,价格不菲,一颗化气丹都要三十两银子,一般武者没有持续不断服用的条件,
肖平有这个条件,权势所带来的便利在这时体现了出来,
他不光是一县之令,还把持着黑虎帮,黑虎帮庞大产业所产生的收益他可以占大头,所以丹药方面可以源源不断地供应上。
当然作为一县之令,在享受这个地位便利的同时,也要承担着保境安民的责任义务,
在雾幽谷白骨级邪祟被灭之后,河阳县一带的邪祟可谓元气大伤,此后半年期间都不曾出现过强大邪祟为祸百姓事件,
不料半年后,重大的变故发生了,距离河县城外百里一个名为柳河村的山村,全村村民两百多人,一夜之间人间蒸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发现这件事的是邻村的一个村民,此人名叫牧三羊,
牧三羊和柳河村的一户村民是亲戚,牧三羊去柳河村串亲戚时发现了古怪,亲戚家没人没什么好稀奇的,但全村村民都不见了,这就古怪了。
因为柳河村村民不可能全村搬迁的,即便要全村搬迁,也会和亲戚朋友打个招呼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牧三羊发现,村里每家每户都不是人去物空,家里的家具都还在,包括钱财也都没有带走,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不是搬迁,而是,全村村民集体失踪了。
这种事情在方千秋执政时都还要象征性地派兵过去查一查的,何况现在肖平是县令,
接到村民举报,肖平派县兵配合巡捕房立即过去调查,一番调查无果。
报到肖平这里,肖平也没作任何的批示,
当天晚上,肖平开启伪装后,独自出城,赶去了柳河村,
出了城后他便直接开启了腾空天赋,飞了起来。夜色中他像一只大鸟,不过却只能飞到十米的高度,飞行中他体内的真气不断地流转,形成气流,气流回旋,形成托举之力,
同时他肩背之上,一个无形翅翼撑起,像鸟之翅膀,不断地扇动空气,形成动力。驱使他向前飞去。
其实他之所以有飞行之能,并不只缘自于腾空这项天赋,还有修为的加成,
真气轻清而上浮,对身体有一个托举之力,所以进入化气境的武者都是身轻如燕,可以飞檐走壁踏波而行,只是受**所限还不能腾飞行,
肖平能飞行,完全是体内真气和腾空天赋的结合,这一结合之下,让他有了超乎寻常的能力。
134、怪案频发
飞机为什么速度快,因为除了空气它毫无阻碍,可以走直线,
飞翔中的肖平速度,其实比他奔行的速度快不了太多,必竟他的腾空天赋还没达到真正能够飞翔的地步,
但因为可以走直线,便大大缩短了行程,
一柱香的工夫,他便飞到了柳河村,
柳河村和石狮村一样,是个小山村,因地大人稀,村子周围也是相当的荒僻,
但柳河村与石狮村不同的是,石狮村与邻村相距有十里之遥,柳河村与邻村相距只有三五里的距离,
到了柳河村的上空,利用夜视眼肖平观察到了这一情形,不由震惊。
首先,柳河村事件已经过去五天时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村民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能将整个村子近二百村民全部杀掉并将尸体处理掉且还能做到悄无声息,这绝对是高手,不管是邪祟所为还是别的什么邪恶势力,总之对方很强。
在天空观察了一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后肖平便飞落而下,先是在柳河村的每家每户走了一遍,
在上过程中他利用五识寻找线索,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关键是,在县兵配合巡捕房的调查中,现场已经被他们给破坏了一次,即便有什么痕迹,怕也已经被破坏掉了,
一番查寻无果,肖平便扩大搜查范围,
他想,要将近二百人全部杀掉容易,但是要将尸体处理掉且不着痕迹却很难,
刑事案件中,犯罪份子采取的手段往往是远抛近埋,抛一俱尸体容易,但如果是近两百人,就有点困难了,
所以肖平觉得,村民们的尸体应该是就地掩埋了,或者就埋在距离柳河村不远的地方,
果然如他所料,在距离柳河村约两百米的一个山坳中,肖平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臭味,那是尸臭的气息,是从地下传来的,
也就是他的鼻子能闻得出,换成其它人根本不可能闻得到,
他回到柳河村,找了一个铁锹过来,便开始了发掘,挖到地下七尺之处,便有了发现,
他发现了尸骨,一俱一俱,密密麻麻的,胡乱地堆着,很多很多,
肖平没有全部挖出,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柳河村的村民,全部被埋在了这里,
他开始研究尸骨,他发现那些尸体,腐烂程度并不高,因为每一俱尸体都很干巴,就好像是被抽干了一身的水份和血液一般,见此他也颇为的诧异,
他想,这些村民死因莫不是被抽干了一身的血液?
不能确定。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不是邪祟所为,因为邪祟杀人,是不会掩埋的,所以这一定是人类干的,
而且多半是邪修干的,但是单凭这些证据,也找不出凶手。
肖平将尸体又掩埋了,然后懊丧而归,他秘密查案,就是不想给人知道,所以这件事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觉得,这案件不是邪祟所为,而是一桩**,
那么,凶手必定是带有目地性的,也不是单纯的报复,从尸体的情况看,肖平猜测凶手多半是为了得到精血,大量的精血,
否则也不会杀那么多人且还大费周章地将尸体掩埋,掩埋尸体就是不想被发现,那么接下来他肯定还会作案,
果不其然,
三天后,罗春县发生了一起村民集体失踪案件,事发罗春县马家村,本来这事不是肖平份内之事,但因为案情与柳河村相似,听到消息后肖平决定亲自过去调查一下,
仍然是在夜晚,他开启伪装,然后直接飞了过去,虽然飞翔也很耗费真气,但肖平也不觉可惜,人活着还不就是为了图个方便和过把瘾嘛。
到了罗春县马家村,肖平先是从天空俯瞰,他发现这马家村周边五里内没有村庄,也十分的荒僻,
然后他飞落下地,到马家村的每家每户查察了一番,和柳河村一样,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而且,与柳河村不同的是,肖平以马家村为中心向周边展开地毯式地排查,但在查了方圆十里后,连村民们的尸首都没有找到,
太稀奇古怪了!
看着这干净的现场,肖平不由想到了青丝咒,他想,这会不会跟青丝咒有关?
青丝咒是吸取人类精血为目地的咒法,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至少普通的村民恐怕连叫声都喊不出来。
而且那青丝咒在施咒过后,无论胜负成败都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这一点他曾亲眼见证过。
但对此他也只能是怀疑,无法定论。
肖平都找不到任何线索,其它人更是束手无策,何况对于此案,罗春县的县令可未必有肖平这么上心,也许只是象征性地派人过来查一查,然后不了了之。
肖平想,这样的案子,还会发生。
他决定,秘密调查,希望能在凶手作案时撞上。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两起案子都是夜晚发生,肖平这时候只需要夜间巡查便是,
但是,这样查,有点漫无边际,无地放矢,就好像是大海捞针一样,
且不说凶手还会不会继续作案,只说这凶手在何时何地作案,肖平都摸不清,如何去查?
这难度太大。
但是,肖平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当晚,他便开始了寻查的工作。
他拥有伪装天赋,又能飞翔,巡查起来也并不十分辛苦,
第一天晚上他在黑山堡附近查巡,这样做的目地也是对黑山堡的一种守护,
因为这凶手不是邪祟,无所顾忌,如果他对黑山堡下手,那么韩保举和住在里面的村民都将遭殃。
而且从这晚起,肖平每晚都把黑山堡作为他的重点巡查对像,以确保村民们的安全,
一连查了三个晚上,保证了黑山堡的安全,但除了这个,无甚发现。
三个晚上,肖平每晚都在河阳县巡查,几乎将整个河阳县都摸查了一遍,他这样做虽然没查到什么,但确保了河阳县的安全,
第二天,消息传来,类似的案件再度发生,外县的一个村子,三百多村民于一个晚上集体失踪,
事发三起,性质恶劣,立即,这起案件在整个青州郡都引起了轰动,也引发了民众的恐慌。
青州郡守叶鸿天也派了大量的官兵下来巡查,但是这些官兵只是白天巡查,到了晚上就不见了踪影,不过这种行为也无可厚非,必竟夜晚邪祟出没,普通的兵士修为太弱,无法对抗邪祟,夜间巡查会面临危险,
但在肖平看来,郡城出兵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不过这些肖平也管不了。
他只能管好河阳县这一块。
为了黑山堡里村民的安全,为了河阳县百姓的安危,肖平不辞劳苦,继续坚持巡查。
这天晚上,他终于有了发现。
135、邪修与邪祟的勾结
这天晚上,无星无月,风很大。
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这样的夜晚,邪祟猖獗,人类退避于舍,夜色之中,只有肖平一人独自飞行。像一只孤独的鸟儿。
狂风之下,飞沙走石,天地间一片空寂,更加的荒凉。
肖平飞行于半空之中,也受到了风的阻碍,因为他的巡查漫无目地,有点随心所去,所以他聪明地选择了顺风而行,这样不但没了阻风,反而轻松,也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这晚,他向着柳河村的方向飞去,不知为何,今晚他觉得有事要发生,他想再去柳河村附近的几个村庄去看看。
就在他飞临到柳河村邻村的牧村上空时,他有了发现,只见,牧村外的一片树林里,一个干瘦老者,一身黑袍,头戴尖帽,手执拐杖,如人臂骨节形状的拐杖上雕刻的,赫然是几个骷髅头,
老者面容枯槁,阴鸷,眼神阴深地望着牧村。
肖平发现,老者的身体,离地而起,在别人眼中,他是悬空盘坐的状态,但在肖平眼中,那老者是坐在一个无头邪祟的肩膀上。
漆黑深夜,山村之外,一个形状怪异的老者,坐在一个无头邪祟的肩膀上面,这不算诡怪,
必竟,像这等夜晚,邪祟出没,遍地都是,
诡异的是,这老者不是邪祟,他是一个人类。
凭借夜视眼和超强的视力,肖平能看清楚,而且他灵敏的嗅觉能够闻到老者身上是生人的气息,而不是散发着特异臭味的邪祟,
出现这种情况,多半是,人类与邪祟勾结在了一起,
准确来说,是邪祟与邪修勾结在一起,
他们的结合,只会是为祸百姓。
肖平想,这老者能驱使邪祟,必定强大,他与邪祟在这牧村外,目光望向牧村,必定是对牧村有所图谋。
难不成,前面三起失踪案,都是他干的?
不管是不是这种情况,总之是发现了端倪,肖平很兴奋,
便在此之际,那邪修老者突然动作起来,他扬起了手中的拐杖,左手取了一张符纸拍在了右手中的拐杖上面,在拍上的一霎那,
膨地一声响,那符纸竟无火**,将那拐杖底端给点燃,夜色中腾起蓝色火焰,
那火焰时而为红,时而为白,时而又为蓝,为蓝色是如磷火,为白色时惨白似骨,为红色时仿佛是血一般,总之很诡异,与正常的火焰很不一样,
具体是不是火焰还很难说,
然后,就见那邪修老者扬起了拐杖,在眼前虚空中画了起来,就好像是在一张巨大的黑色画布上画画一样,他拐杖头所过之处,便会留下一道焰痕,
他先是画了一个房子的轮廓,然后画了门窗,画了砖瓦,他画瓦片时拐杖头的焰火为蓝色,画砖时为红色,画门窗时为白色,最后还用红色的焰火画了两个大红灯笼,
片刻间一座房舍被他画了出来,有形有状,颜色鲜明,除了那颜色看上去不正常,显得十分诡异外,真的就幻化成了一座房子,乍看上去还挺漂亮,看得肖平也为之惊乍,
这,这是什么术法?
这应该是一种幻术吧?
设置幻相是邪修惯作手段,见此肖平更加确定那老者是邪修无疑了。他处在伪装当中,又是在半空当中,距离那老者和他身下的邪祟比较远,所以他们还没有发现肖平,肖平也不轻举妄动,他倒要看看这邪修老者要干什么?
结果没让他等待太久,
就在老者刚刚将那座房子画出之际,那邪祟驮着老者走进了那房屋当中,
然后,立即,便有风声呼啸,
陡然起了一阵大风,然后就听一阵诡异的怪叫,那叫声似人似兽,非常的尖利短促,
伴随那声音,那座房门前的灯笼一阵的摇晃不定,光芒紊乱中,肖平能看到,有一道道的人影如虚影一般地,飞快地进入到了房屋当中,
肖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定睛细看,的确是一道道的人影,而且肖平能闻到人类的气息,也可以看清他们的样貌,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像是被一股股的发丝缠着,生拉硬扯着,被扯进了那座房子当中,
为了能看得再清楚一点,肖平运转真气和电能,贯于双目,再看时,双眼有电芒闪动,照亮虚空,这时,在他眼里,那些人影就都变成了活生生的人类,
从衣着样貌来看他们应该就是普通的山民,他们像是受过极度的惊吓,神情怔忡,双目透着恐惧……
这些村民,就像是战俘一般。被某种邪异的术法强行拖进了那座房屋当中。
速度快疾,片刻间一百人被扯了进去,然后两百人被扯进去,
在人影队伍的末尾,是一个白脸凶相的家伙,他与队伍里的村民不同,他虽然在队伍的后面,但却不急不缓,四平八稳。
他不像是被俘虏,
他是在押送那些村民。
他一脸邪异。看着都不像是一个人类。
见此,肖平几乎是本能地觉得,这些村民模样的人,其实就是村民,他们应该就是牧村的村民,他们是被邪修俘虏带到了这里,
而那个白脸凶相的家伙,和那个老者一样,都是邪修无疑了。这些村民,多半就是被俘虏后押到这里来的,而将他们带到这里的,应该是一种高明的邪术。
这让肖平不由想起了消失的柳河村的村民。
而这些村民,多半是和柳河村村民的命运一样,他们不是人间蒸发了,他们是被俘虏带走了。
等待他们的,多半是比死还要可怕的结局。
想到这里肖平心中悲愤不已,替这些无辜可怜的村民们悲伤,为邪修和邪祟的胡作非为而愤怒。
他拔出大刀,几乎是本能地向下俯冲了下去。
那白面鬼脸的家伙明显是在殿后,他在踏入那座房屋白色门户的那一刻陡地返转过身,四下里一扫,顿时便感应到了冲过去的肖平。
他一张惨白凶脸猛地一震,然后冲房屋中的邪修老者发出一声怪叫,然后他将手一挥,顿时四道黑影向肖平扑了过来,
肖平脚继续冲下,手中大刀划破了手臂,刀染血煞,连连挥斩,唰唰声中,将扑上来的五道黑影俱都斩成了两半,
破开了阻碍,他挥刀向着那白面白脸的家伙,一刀斩去。
白脸凶相的家伙挥手抛出一条锁链,那锁链通体乌黑,如蟒蛇一般地冲了过来,间中竟发出呼啸之声,
肖平一刀斩出,斩在那锁链之上,刀上血气电芒交织,彭的一下,将那锁链给压制下去。
那白脸家伙见阻止不住肖平,面色剧变,显出焦虑与惊惶之色,这时便将手中锁链一抖,顿时那折下的锁链又如蟒蛇一般雄起,略一回旋后便如一条巨大鞭子,呼啸着向肖平抽了过来,
那锁链上面有鬼脸雕刻,狰狞可怖,在锁链甩出的一霎那,那鬼脸雕刻齐齐乍目张嘴发出吼鸣,一时吼声如潮,如怨鬼夜哭,闻之惊心。
肖平不避不闪,继续冲去,右手大刀直取那白脸家伙的面门,左手向着那锁链探去,随时准备卸力并夺下那锁链。
眼看肖平一刀斩来,白脸邪修面色大急,身形一闪的同时将手中的锁链一撤,然而他避开了大刀却无法再完整地将锁链撤回,那锁链在堪堪抽在肖平身上时,被肖平的左手抓住。
便在这时那房舍中一声邪祟的叫声响起,不是一只邪祟在叫,是一群邪祟在叫,如果仔细听会发现是五个邪祟在叫,
伴随着这叫声,整座客栈都发出嗡颤,偌大建筑仿佛是要拔地而起一般……
实际上它就是在拔地而起……
那白脸家伙脸显慌急之色,目光怨毒地扫了肖平一眼后又落在锁链上面,想抛弃似有几分不舍之意,情急之下双手握住锁链猛地一抽,
肖平不但不放还趁势而上,随着那锁链一起,被扯进了房舍当中。
下一刻。
肖平就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无数的光影在眼前闪过,无数的人脸在晃,那是村民们凄惶无助的脸,无数的邪祟在晃在笑,无数的怪叫在耳朵响起,带着阴邪,透着奸诈,还显出几分得逞……
最终他眼前一黑,便就此失去了意识,
136、
不知。
过了多久,
扑通一下。
一阵疼痛,肖平感觉是被抛在了一块硬地上,疼痛之下清醒了一些,但头脑仍有些迷糊,眼前更有些模糊……
视力受意识限制,但嗅觉还是正常的,他先是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听力也是正常的。而且此时他的听力,可以听到常人所不能听到的。
这时他就听到一个声音道,“叶大人,这次又是二百一十个活血,血量足够了。”
“嗯,”另一个充满威严的粗豪声音道“子时一到,把这些人全部给我推入血池,开启血苏阵,复活血魔,天下笃定,哈哈哈哈……”
听到这声音,肖平不由一惊,甩了甩头,极力撑开眼皮,眼前渐渐清晰,这时他就看到,自己处身之地已不是牧村外的荒野,也没在那个邪修老者所画的房屋当中,而是在一座偌大的地宫当中,
地宫四壁上悬着一盏盏的油灯,跳窜的火头照得地宫一片红亮,
肖平身边地上,到处都是村民,分明就是牧村的村民,很明显也被带到了这里。
他们有的还在动,明显都未死,
那浓重的血腥味刺鼻,让肖平的意识更加的清醒过来,他目光放远,就发现地宫中央位置是一个大大的池子,池中红波荡漾,却是满满一池的血水,
血水中一个雕刻着诡异符文的水晶棺椁静静地飘浮着,里面似躺着一个人形的东西,棺椁外面的血水中有尸体浮浮沉沉,那些尸体泡在血水中却干瘪一团,
目光转动,肖平转向另一边时,就见身边十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两个人,一个四五十岁年纪,锦服华袍,气宇轩昂,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势与姿态,赫然就是叶鸿天。
此时的叶鸿天,与上次见面时又有所不同,他一双目光鹰视狼顾,一副雄心勃勃捭阖天下的气势,甚至双眼中还透着几许的亢奋,
另一个人,是一个干瘦老者,一身黑袍,头戴尖帽,手执拐杖,拐杖上雕刻的,赫然是几个骷髅头,
他面容枯槁,阴鸷,眼神凶狠。赫然是先前在牧村外看到的邪修老者。
方才肖平听到的两个声音,正是这二人发出的,盯着那两张脸,肖平顿时惊呆,陡然想到了那邪祟所讲过的话,
叶鸿天要谋反,
以前他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来,已经**不离十了,叶鸿天和邪修勾结,而且还在利用邪祟,又制造这么大的血案,整出这么大的阵势,多半就在实施他的谋反大计了。
便在这时,就听一个声音响起,“父亲,别急!”
伴随这声音,一人跑来,来到叶鸿天身前,语带一丝的惶恐道“父亲,此事重大,一旦血魔复活,必定轰动天下,介时我们想回头就已不能,所以我还是希望父亲能三思而后行……”
“三思而后行?”那叶鸿天显出恼火之色,指了指血池,指了指地上二百多个村民,“做了这么多的努力,花了这么多的心血,我的仕途,一生的前程,你现在叫我三思?……”
那发出规劝的,和叶鸿天眉目酷肖,听声音分明就是他的儿子,这时那叶公子又道“父亲,我们此举,押上的可不止父亲的仕途,还有我们整个叶氏家族。”
“小子,你要是怕,就给我滚,滚出青州郡,滚出昌平国去……”叶鸿天怒声呵斥道。
听到这里,肖平心头砰然大跳,
这里,不是牧村,不是河阳县,也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而应该是数百里之外的青州城了,
他本人以及这二百多名牧村村民,是随着那邪修老者的诡异术法,被瞬间转移到了百里之外的青州城的某处地宫。
就在肖平看清这一切时,一只硕大的榔头砸下,敲在他的后脑处,将他敲晕过去。
然后,一个光着上身的魁伟身影,将肖平抓起丢到了叶鸿天的面前,用一副公鸭腔开口说道“大人,这小子我见过,应该就是那个河阳县的县令肖平……”
叶鸿天闻言面色剧变,唰地转过目光盯在了肖平身上,上下仔细地打量肖平。包括那邪修老者都是耸然一惊。
那邪修老者明显是听过肖平大名,但可能是没有见过肖平,认不得他,但那叶鸿天可是见过的,他一眼便认出了肖平,顿时便耸然动容,仔细打量当确认他就是肖平时,立即显出几分玩味来,“哈哈,还真是姓肖的小子,是谁抓过来的?”
“听黑白双煞兄弟俩说,是玄老施展幻运术时,这小子突然闯入幻屋,然后白煞兄弟和之交手,说他很是厉害,如果不是及时启动了幻运术,估计这次行动都泡汤了,”那魁伟大汉回答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站立的两道身影。
那两个家伙在红亮的火光下是没有影子的,他们都是一脸的凶相,脸色一黑一白,无比狰狞,他们在邪修界赫赫有名,被称作黑白双煞,之前和肖平动手的那位,便是白煞。
叶鸿天只所以要造反,缘起于一次迁坟事件,叶鸿天在给老祖的坟墓迁移时,发现老祖的尸体居然没有**,后经邪修大佬玄冥子,也就是他身边的这个老者鉴定后称,那不是普通的尸体,而是血魔,
血魔一开始不是魔,其前身为人类,是一个“血锻”武者,名叫叶浮生,叶浮生是叶家的老祖宗,叶鸿天的太爷爷,叶浮生在修练《血魔功》时急功冒进,走火入魔,好好一个人类武者于一夜之间蜕变成一个血魔,弄得江湖上也是一片的腥风血雨,至于后来他是怎样消亡的,不得而知,
必竟此事过去已有百年之久,经历了两代人的变迁,许多的细枝末节很多人都回忆不起来,
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这叶家老祖是可以复活的。
首先他的尸体没有**,再者他是血锻练体,且修练了血魔功,只要有大量的活血,然后利用血苏阵法便可以将之复活,
当然这种邪异的阵法,只有邪修才拥有,
于是叶鸿天和邪修勾连在了一起,然后又拉了黑白双煞进来,利用青丝咒法采取活血,准备血苏阵。
“是嘛,这么说还真是天助我也,”那叶鸿天说着看了一眼刚刚还在劝阻他的儿子,最慢悠悠的腔调说道“小子,看到没有,连老天都在帮我们呢,”
说着叶鸿天一甩袍裾,蹲下了,拍了拍肖平昏迷的脸,一脸的玩味道“小子,我成全过你,但你还是不老实呀,那可就别怪我了,怪只能怪你太鲁莽了…”
说着那叶鸿天站起,对那魁伟大汉交代道“把他给我捆了,大阵启动前和那些村民一起扔进血池里活祭……”
“是,”那魁伟大汉走到黑白无煞兄弟身前,对白煞道“兄弟,大人对你擒拿肖平一事大为赏识,一会要拿那小子活祭,为防止意外发生,还是用你的锁链将他捆起妥当……”
白煞闻言有几分不快,那锁链可是他们兄弟俩炼制出来的强**器,轻易不舍得拿出来使用,何况现在眼前这家伙要拿它去绑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
但大事当前,眼看大功即将告成,他们兄弟俩也不想节外生枝。
等事成之后,叶鸿天对他们的许诺的都可以一一兑现,从此他们两个邪修可以进入皇城,还可以做官,从此豪宅座座,华盖马车,美女暖床,那该是何等的舒适快活!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将锁链取出递了上去,那大汉接过返回将肖平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提着走向那血池。
“唉,如此优秀的一个人才,最终成了我们成功道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呀!”那叶鸿天看着被他得力手下提到了血池边上的肖平,轻轻摇头,笑而感叹,
眼看大功告成,他自忖皇权唾手可得,内心激动无法抑制,叶鸿天禁不住想要一抒胸中豪迈,得意之下也有点忘形。
137、戏谑
那邪修老者玄冥子暗暗掐指,突然间掀起他狭长阴深的眸子,对叶鸿天提醒说道“大人,再过一刻就到了子时,现可否准备开启阵法?”
叶鸿天大手一挥道“准备吧。”
那叶公子则一脸焦虑,目光一扫二人,对叶鸿天劝道“父亲,事关重大,不能急于一时,是不是向后推一推……”
玄冥子虽为邪修,但其通晓祭奠之法,闻言顿时便有些急了,郑重说道“大人,此事断不能拖,子时一阳生,是阴气转阳之际,血苏阵法必须这个点启动,否则只能等到明晚这个点了……”
“不等了。”叶鸿天大手又一挥,道“准备吧。”
立即,一队私兵碎步过来,将二百一十俱村民紧紧捆绑了抛到了那血池当中。
哗哗哗哗……
村民们落水后仍未醒来,他们肉身凡躯,被击晕后没有一柱香的工夫根本就醒不过来……
哗地一声。肖平最后一个被推入水中,落入血池时被冰凉的血水一激,便悠然醒转过来,
他睁眼一看,见自己在血池当中,且身上绑着一条粗大锁链,不由一惊,
他用力一挣,竟未能挣开,见那锁链十分的坚硬与沉重,细一端详,见是那白面凶脸家伙使用的那条锁链,不由又是一怔,暗道这叶鸿天为了实施阴谋诡计简直是不择手段,居然和邪修勾结在一起。
闻着那刺鼻血腥味,听着那叶鸿天一阵阵得意的笑声,肖平心中悲愤不已。
现在,百分之百可以确定,之前所发生的村民集体失踪案件,都是邪修在这叶鸿天主使下实施的,
叶鸿天为了达成他们的阴谋诡计,勾结邪修,拉拢邪祟,残害百姓,伤天害理,罪恶滔天。
关键是,他肖平也阴差阳错地折进了来了!
如果小命真的交代在这里,估计世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太埋汰了!
心中,不甘呀!
念及此处,他暗暗运转真气,想要以真气崩断这锁身的锁链。但真气才刚刚运转,似有感应一般,那锁链上面的鬼脸雕刻这时竟是绽目裂嘴,发出吼啸之声。
这声音惊动了上面的人。
立即便有人喊叫道,“姓肖的醒了。他在挣扎!”
那抛扔肖平的高大汉子才刚走开,闻听此声立即便又折回,双目向池中一瞅,见肖平果然醒了过来,立即转身飞快走去,取了一把弓弩后又折返池边,他脸上闪过一道狞恶笑意,对着血池中的肖平,一箭射出,
箭,是普通箭矢,但那大汉是天生神力!且,他是药锻和雷锻狂人。名叫司徒蛮。
下一刻,
噗!
箭矢射入肖平胸口,但,也只是洞穿了皮肉,流出血来。
“好强的肉身!”那司徒蛮听音辨声便知箭矢只是射入到了林凡的皮肉,并未入腑,连筋骨都未伤到,不由也是暗惊,
懊丧在脸上一闪而过,他又取出箭矢使全力再射。
咻,咻,咻,咻……
一连射了四箭,但全力之下,仍然也只能射入皮肉,再无法寸进。
“奶奶的,这姓肖的小子,难道比我的肉身还强!”那司徒蛮嘴里恼火地咕哝着,转身飞步去取大锤,
对肖平这样的肉身强者,只能以重武器砸杀。
“怎么了?”这时,那叶鸿天已然发现,一边喝问一边走到血池边。
“大人,姓肖的小子醒了,枉图逃走。”司徒蛮抱拳向叶鸿天禀道。司徒蛮是青州城城防都督,这个官职是叶鸿天给的,司徒蛮对叶鸿天忠心不二,在叶鸿天面前他就是一条狗,尽着他的愚忠。
“呵呵,”望着血池中挣扎的肖平不屑冷笑,对司徒蛮摆了摆手,示意他少安毋躁,
然后蹲下对血池里的肖平挑了挑下巴,笑道“呵呵,这不是河阳县的县令肖大人嘛!你心中对我是不是有一个疑问,比如我怎么会推荐你当县令,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
其实我也不想推荐你,我很讨厌你,我早就想杀掉你,但那时候杀你我把握不大,且有可能会暴露出我的大计,
所以我就让你多活了几个月,而且我还捧你上了位,不过都是为了稳住你而已,但你不安分呀,偏要找死,这都是你作的,真还就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哈哈哈哈……”
说着双手一拍,一脸戏谑地指着肖平笑道“对了,听说你小子是血锻练体,平时修练需要大量的气血,所以你就跑到这里喝血来了是吧,可惜这里的血不是给你的,这是为复活我家老祖用的,
我也不瞒你了,这些血量,刚好够用,匀你一斤都不行,所以你也别乱来,再说我们这么多人,你即便喝了,喝多喝少,最后还不得吐出来……”
面对叶鸿天的戏谑,肖平不作理睬,他一脸平静地望着叶鸿天,脸上还露出了一个冷笑,道“叶鸿天,这满池血水,可都是百姓身上流下来的,我还没有你那么畜生,这些血我是不会用的……”
“我呸!”叶鸿天此时内心膨胀,以为血苏阵启动后,他家老祖复活,昌平国内无人能敌,然后他叶氏天下尽揽,这时哪能容得别人一丝一毫的指责,
他暴跳如雷,不过最终却是怒极而笑,指着血池中的肖平玩味嘲讽“行吧,你吸吧,有种你吸,你想吸,也得有那个能力呀。”
肖平笑道“我真不想吸,我能控制自己,但我控制不住这满池血水呀!”
叶鸿天闻言一怔,双眼眯起,这时他就发现,肖平身体与水面接触的地方,有滋滋水声,仿佛水在加热,
且他浮于水面上的身体,竟浮现出一层淡淡血霞,
见此,叶鸿天面色大变,指着血池中的肖平大叫,“来呀,给我杀了这小子!谁能秒杀他,赏黄金百万!”
便在这时,那邪修大佬玄冥子盯着漏刻大叫道“子时已到,须启动阵法!”
血苏阵不是杀伐也不是防御的阵法,而是一套用气血复活死尸的阵法,据阵法秘籍记载,此阵有一套很严密的操作流程。
此阵法以气血为献,以诡秘妙法将气血注入死尸当中,复活死尸,前提是死尸不能有**,
复活之人不但拥有血魔之躯,不光能保持生前原有的修为,实力还将翻倍。关键是,这叶家老祖,本身就拥有血魔之躯。
叶家老祖叶浮生生前据说是到了三花聚顶的境界,再有半步便是象形境,如能复活,实力翻倍之下将远超象形境界,实力强横,天朝之下无人能敌,
侠以武犯禁,介时他重出江湖,神当杀神,仙挡诛仙,一路杀至京都,取了天朝皇帝首级,问鼎天下,荡平江山,唯我独尊。
但是,血苏阵阵法严密,可以用苛刻来形容,比如阵法的启动必须是要在子时刚到的那一刻,分毫不能差,
比如血量也有严格规定,超量和减量都会对阵法构成巨大影响,稍有差池,阵法破灭,万劫不复。
听说到子时已到,叶鸿天果断地将大手一挥“启动阵法。”
玄冥子这时也随之大叫道“快,启动阵法。”
阵法一旦启动,血池中的血水和所有人都会被阵法席卷,肉身血液,都将被阵法吸嗫榨干。
下面负责实施操作的人,玄冥子的一个徒弟,接到法旨,立即走到了血池边,取出一张符纸,一抖之下,符纸立即无火自燃,然后他将那燃烧的符纸向着血池中一抛,
那符纸就像是一个导火索,在落入到血水中的一霎那,发出蓬地一声响,立即那一池的血水被点燃,就好像那不是血液而是一池的汽油一般,
与此同时那血池中飘浮的水晶棺,亮了起来,发出一种诡异的声响,那声音十分的难听,就像是九天的邪佛在笑,又仿佛是九幽的魔神在吼,又好像邪祟在哭,
然后那水晶棺被一股莫名力量推动着,在血池中旋转起来,瞬间形成一个漩涡一般,发出巨大吸力,吸嗫着一池的血水。
血池当中,
噗噗噗噗……
那些还处在昏迷当中的村民的身体,在那吸嗫之力下,纷纷炸开,炸成了血肉,血水被吸嗫而去,
只有肖平例外。
血池当中,除了那水晶棺形成了一个漩涡吸力,肖平的身体也形成了一个吸力漩涡,吸嗫着那池中水。
138、功力大涨
血魔功不光是一套主攻击的功法法,还是一套主防御的功法,且在被动伤害下会自行运转,尤其是在受伤流血的情况下,
所以在肖平身体被那司徒蛮射伤后,血魔功便已经开始自行运转,血气氤氲,开始修复箭伤。
这时的血魔功还仿佛真有几分的魔性,功法运转时便会以最原始野蛮且霸道的方式吸嗫血液增加功力,所以功法运转时肖平的身体就已经开始吸嗫那血池中的血液,
只不过当时吸嗫量小,但随着阵法启动,血液燃烧,那吸嗫之力陡然放大,
肖平现在已经是血魔功大成,距离血魔功大圆满还差一段的距离,还需要大量的活血吸收炼化。而恰恰这血苏阵烹血以飨,献祭血魔,倒是十分的契合了肖平的血魔功。
阵法启动后,一池血水滋助了肖平运转中的血魔功,使得肖平身体吸嗫血液的量和速度都是直接翻倍。
此消彼涨,此涨彼消,
肖平肉身吸嗫那血水就已经对那阵法构成了巨大影响,现在如果大量的吸嗫之下,那水晶棺的吸嗫的血量自然是大大的锐减。
“不好!!”
见这情形,叶鸿天和玄冥子以及池岸上的所有人,包括司徒蛮和黑白双煞等邪修,俱都变色,一脸的焦急,愤慨与凄惶。
对阵法更为了解的玄冥子嘶声惊叫“那小子没有被阵法席卷,他的身体在吸嗫血水……”
“快,杀了他!”指着肖平,那叶鸿天大叫,这时都恨不得自己跳到血池中亲手杀他。
叶鸿天虽然已经是三花聚顶,但也知道阵法启动后血池的可怕,此时的血池就好像是一个噬血绞肉机,谁下谁死。
那司徒蛮倒是机灵,这时哪还会多话,持弓箭便对着肖平的要害又是一通的猛射。
但肖平却是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池边的所有人和邪祟,面显冷笑讥讽,眼看那箭矢射至,立即将身体向下一沉,沉入到了血水当中,最终那道道箭矢还是不可避免地射在他的身上,但却无一能射中要害,最终只是将血水激起数尺,溅到了池外。
这一溅之下怕有半升之多了。
本来。给肖平这样一搅和,一池血水血量大减,无法完全地供给阵法所需,成败就已难测,如再继续浪费,结果会更加的糟糕。
箭矢射入肖平的皮肉,血水流出,但是下一刻血池中的血气涌入伤口,将伤口处完全地填塞,血气滋滋发响,就像普通武者为了止血疗伤将火头按在了伤口上面一样,这样一来,就更加的耗费那血池中的血液。
血魔功在被动伤害之下,越是受伤它便运转越快,受伤越重便越是加大血量的吸嗫。
这时,肖平又浮出了水面,周身血霞卫护,并无虚弱之相,看那样子,箭矢对他似毫无伤害的样子,
目光扫过池上众人和邪祟,肖平一脸的讥讽,戏谑,玩味,用嘲弄的声音道“哈哈,不错,真气为我按摩,有种多来几下……”
司徒蛮还要拉弓再射,那叶鸿天一把拦住,然后对黑白双煞下令道“你们两个,下去杀了他。”
血池在阵法裹挟之中,一旦入池便会被阵法之力席卷,介时皮开肉绽,一身血液被阵法吸噬。
不要说是普通的武者,就是叶鸿天这样三花聚顶境界的武者也不能幸免,
所以这时,叶鸿天自然不肯以身犯险,而是指使两个邪修动手,邪修虽也是武者,但他们有种种邪异的术法,比如他们可以与自己豢养的邪祟合体,继而化虚。这是它们的优势。
但在见识到了血苏阵阵法的酷烈后,黑白双煞两个邪修这时也是战战兢兢,
必竟这血苏阵法以前只存在于传说当中,从来没有过成功的案例,甚至都不曾听说有启动过,
头一次启动之下,个中凶险无法预测。
无论是人还是邪祟,都惧怕烈火,看到那一池的血水在燃烧,烈火烹血,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对于邪祟来说都是更大的忌讳,
虽然他们修为不低,但面对一池血火,他们也不敢冒险。
此时黑白双煞望着那一池血火显出恐惧退缩之色,不住地摇头,下意识地后退。
“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叶鸿天冲黑白双煞兄弟怒喝咆哮,“简直废物!”
“你,下去杀了他!!”叶鸿天心急如焚,便对司徒蛮发出旨令。
“我……”司徒蛮用他极为标准的公鸭腔,嗡声嗡气吐出一字,望着那一池的血火他也显出忌惮之色,虽他是药锻和雷锻狂人,但必竟不是血锻,关键他没有修练血魔功,肉身虽强,优势不大,下入血池当中也是一个死。
关键是那血池是阵法席卷的中心,入池后后果难测,存灭之险,岂能轻易冒之。
关键时候,愚忠的司徒蛮都不肯俯首听令,让上叶鸿天也是大为的恼火与无奈,
于是他转而对远远侍立待命的一众二十个私兵大手一招,半是命令半是蛊惑道“来,都过来,入血池斩杀肖平者,头功一件,事成之后,加封九族。”
然而,重赏之下,竟无勇夫。
那些他平时私下里豢养的私兵,纷纷退缩,无一敢靠近血池,更不敢冒险跳入血池。
强大如黑白双煞和雷锻狂人司徒蛮都不敢入池,他们这等修为实力,入池那等于是下刀山入火海。
生死面前他们脑子里哪还有这个主子。
叶鸿天勃然大怒,身形一闪,立即到了两个正在退缩的几十名私兵的身后,面显冷酷与狞恶,大手一伸,抓住他们脖子,像提小鸡一样提起,然后再一闪到了血池边,直接将两个私兵抛到了血池当中。
两个外锻层次的私兵才一入池,被那血水一卷,便如蜡烛掉入了火海,片刻间便化成了血水肉泥,连惨叫也无便魂形俱灭,
看到这一幕后,地宫中所有待命的私兵俱都是被吓破了胆,发出恐惧大叫,纷纷逃命,
叶鸿天身形再闪,又抓住了两个逃走的私兵,直接捏断了他们的脖颈,同样是像扔小鸡一样将他们扔进了血池,
139、复苏
这两个私兵已是内练层次,但在跌落血水中后仍然如泥牛入水,片时便化。
叶鸿天这样做并非是杀性大发,而是有目地的,肖平吸收了血池中的血水,血水无法足量地供给阵法所需,便会影响到阵法成效,他这样做是为了填补血量。
“你,辛苦一下,入池杀掉肖平。”叶鸿天趁其不备,一掌拍出,打在那负责阵法启动者的背上,将他打入血池,
此人是邪修大佬玄冥子的大徒弟,名叫柏默,柏默悲愤难当,脸显滔天恐惧,跌入血池后他只想着逃生,哪还想着杀肖平,才一入血池,一身的皮肉也是噗噗炸开。血水喷出。
他悲愤大叫,拼却全力纵身一跃,想要逃出,但是才刚跃起血水,一道箭矢射在他的身上,强大的挫击力将他击落,
此时那一池之血被耗费了大半,但这时那血液的温度,根本不容他再逃出,他身体才一跌入,在那巨大吸嗫之力下便又轰轰炸开,一时间血水如喷,
瞬间他一身血液失却,倒毙于池中。形神俱灭。
此时血池中的肖平,全身上下血气氤氲,那氤氲的血霞加厚了两层还多,而且那血霞仍不断地吸血叠加,且那血水的温度刺激着血霞,使得这一过程在不断地加剧。
在那血霞的侵蚀之下,束缚他的锁链通红一片并已经开始融化,那封印在锁链中的阴物邪祟,早已被血火焚化。
看着艰辛炼制出的法器骷髅锁链被毁,那黑白双煞两个邪修这时也是痛心疾首惋惜不已。
血火熊熊,越焚越烈,此时那血池中的温度也不知达到了多少度,肖平只觉全身上下火热一片,炽灼之感越发强烈,
他目光转过看向那水晶棺,只见那水晶棺这时也开始变形,仿佛是要融化掉一般。
且那水晶棺椁上面的符文光芒大盛,那诡异怪声越发的高亢响亮,仿佛是血魔在咆哮,如长鲸吸水一般,那水晶棺这时仍然在不断地吸嗫池中血水,
棺椁中的那俱尸体,这时变得通体血红,发出咝咝之声,仿佛要燃烧了一般。
呼……
水晶棺中传出吐气之声,仿佛是沉睡之狮发出了醒吼。
池边的众人的注意力这时从肖平的身上移开,贯注到那水晶棺和里面的尸体上面,所有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那水晶棺中的尸体。
他们看到,那尸体通红,全身浴火,仿佛血魔苏醒了一般,从平躺中坐了起来,转动头颅,动作机械化,慢镜头一般。
“成功了!!”
“复苏了,复活了!!”
“老祖复活了!哈哈!!”
叶鸿天脸显狂喜,激动得浑身颤抖。
而此时血池中的血液飞速地降下,最后如风卷残云一般,一扫而光,瞬间干涸,涓滴不剩。
与此同时,肖平身上的骷髅锁链已经化作了铁水消融,他双足在池底一顿,身如骄龙腾跃,从血池中纵身而起,
此时他全身上下血气氤氲,血霞竟达四指之厚,将他整个地包裹其中,他就宛如是处身于云霞当中,看上去无比的奇异。
“杀了他,杀了这小杂碎!”叶鸿天指着跃出的肖平急声喝令并直接出手,一挥之下,头顶上方的精气神之花轰然一震,然后从上射下一道真气,打向肖平。
肖平也不避闪,直接向着叶鸿天扑去。
真气打在肖平身上,将他身体炸开血洞,但很快便被那血霞包裹住,片刻后伤口愈合,
刚刚在血池中一番练化,肖平的血魔功功力翻倍,已经达到了大圆满境界,周身血霞缭绕,伤口的修复之力更是大大增强。再加上他本身的自愈能力,所以哪怕是真气形成的伤害,瞬间也能恢复。
叶鸿天一击之下见肖平并未跌落且毫无妨碍的样子,他大惊失色,他三花聚顶的修为,实力何等之强,然而一击之下居然也未能重挫肖平,
就在他震惊之下,肖平一掌拍出,击在叶鸿天的身上,这一掌力量,气血,电能,精元,真气,一起爆发,
轰地一下,叶鸿天的身体爆炸,炸开一个血洞,在他痛楚闷哼中,血水如喷。
“大家一起上,灭了这小子!”叶鸿天一声断喝,再度出击,挥手又一道真气打向肖平,
下一刻那司徒蛮,黑白双煞也齐齐出手,向肖平扑来,
送死他们不干,但要合力围杀对手他们倒不会拒绝。
肖平没有逃走,他血魔功催动,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增宽拔高,片刻间高大四米,庞大肉躯犹如巨人,浑身上下血霞氤氲,如血火在燃烧,如血魔重生,全身更有电芒噼啪,如雷神苏醒。
那冲上去的司徒蛮,眼看肖平膨胀变大,不由一怔。
便在这时,肖平一掌拍出,拍向司徒蛮,轰地一声爆鸣,金甲尸像泥人一般被他拍飞出去。
司徒蛮药锻加雷锻,肉身强悍,且已经是化气境修为,但肖平是集血锻雷锻和药锻三种锻体法于一身,肉身不知比他强了多少倍,且现在又催动了血魔功,实力翻倍,完全辗压于他。
所以一巴掌拍飞司徒蛮完全在情理当中。
这时黑白双煞两个邪修也扑了上来,本来这二人的实力是很强大的,但可惜失了他们赖以展威扬名的法器骷髅锁链,实力便大打折扣,
他们扑上来后利用邪异术法,立即身形化虚,如风化影,对肖平不断地发出偷袭。
咝!
一只森然白骨手插入向肖平的身躯,那白骨手才刚碰到他体表的血霞,便被那燃烧了一般的血霞给灼伤,虚空中传出一声呜哇惨叫,明显已被反伤,
面对两个邪修的攻击,肖平竟理也不理,直接向着叶鸿天,一步踏出,大脚向着他直接踩去,叶鸿天惊惧大叫着跳闪退避,
堪堪闪开时,肖平两只大手挥动,向他拍去,就像是拍苍蝇一般,最终他大手拍到了叶鸿天身边的一名亲兵护卫,那已经踏入内练层次的亲兵喷血跌飞,眼看是不能活了。
140、狂横辗压
那亲兵等于是帮叶鸿天挡了一击,但是肖平却不停手,又是一步踏出,辗压而上。
叶鸿天身为青州郡守,位高权重,不为民谋福,反而为了一己私欲,要复活一俱死尸,为此他居然残害数百条无辜百姓性命,
此等祸害,天诛地灭。
所以这时,肖平把攻击对像,完全地放在了叶鸿天的身上,一手为掌,一手呈拳,对叶鸿天展开狂暴连击。
叶鸿天见肖平狂霸凌利,锋芒大盛,无法抵挡,便仓皇逃避,
但他身法再快,也快不过肖平,肖平一步之下竟达十米远,手一挥之下便又是五米之远,尤其是在这封闭的地宫当中,空间有限,想避闪也腾挪不开,
叶鸿天还没逃出多远,肖平一巴掌已经拍了上来,叶鸿天急急闪避,才堪堪地避过这一巴掌,便被肖平一拳砸中,
这一拳可不是普通的一拳,这一拳,汹涌着力量,裹挟气血,且又附带电能,同时精元与真气也一起爆发。
这一拳比打在方才那亲兵护卫身上的一巴掌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轰然砸上时,那叶鸿天也是沛不可当,身体巨震中,喷血倒飞,显已是重伤之局,
这时的叶鸿天心有不甘,几乎是下意识地,本能地看向了那水晶棺中的叶家老祖。
肖平根本不给他以喘息的机会,立即一步踏出,又向他辗压过来,
但就在他出手之际,咝咝声响,背部一痛,两只白骨手裹挟着幽蓝磷火,破开了他体表的血霞,几乎是在同时插入到了他的身体,
在他一滞之下,身后传来桀桀的怪笑,是黑白双煞二人在笑,他们以幽磷术配合白骨手进行攻击,破开了血霞,伤到了肖平,遂发出得逞笑意,
肖平本来没把这两个邪修放在眼里,不料他们居然如此的不识相,对他缠打不休。
这时肖平也不由得火起,立即真气电能贯入双目,下一刻他双眼猛地一亮,有电光闪动,照亮虚空,回头一扫,立即就见,那黑白双煞的两个邪修正在他身后,也不避闪,只是一味地对他发出攻击,明显是认为肖平发现不了他们,
肖平火气大冒,伸出双手便向着他们抓去,两个邪修始料未及,猝不及防之下,被肖平两只大手抓住,吓得发出惨呼,枉图收缩身体从手指缝逃窜,
岂料肖平双手狠命一握,掌心电芒窜动,打在二人身上,将之电得痛至麻木,同时那巨大握力,不断地挤压,最终噗噗两下,两个邪修,直接被肖平给捏爆了,其中黑煞为肖平贡献了200点的气血,邪修重术法轻肉身,被肖平捏爆身体也在情理当中,不过其肉身不强,气血值也就不高。
干掉了两个邪修,肖平转目盯向了叶鸿天。
这时的叶鸿天并未逃去,而是缩在了那水晶棺的后面,此时那已经变形的水晶棺已经从池中升起,被无名之力托举,静静飘浮于地面三尺高的地方,缓缓地旋转着,
叶鸿天双眼巴巴地盯着水晶棺中的通体火红的尸体,嘴里急切地大叫呼唤:
“躬请老祖复苏,解我叶氏危厄!”
“老祖复活重生,重振雄风,威霸江湖,定鼎江山……”
扫了一眼那水晶棺,肖平无惧无畏,凛然向前,正要一步踏去时,陡然地,那水晶棺轰地一下炸开,
那水晶棺中的叶氏老祖,缓缓落地,此时他全身通红,那红似血,又仿佛是火,浑身上下发出咝咝之声,奇异之极,
一股血戾之气,挥洒开来,
他通红的眼珠转动,凶光闪闪,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动了一动,振臂一吼,
立即,风雷炸响,激荡空气,吓得在场的叶氏所有人的亲兵们俱都跪倒在地,向着他不断地磕头跪拜,惧中有敬,敬中有喜,激动莫名,嘴里不自禁地大叫“老祖复苏,可喜可贺,雄风重振,独步天下。”
肖平脚步略一顿,目光紧紧盯着那叶氏老祖,虽然隔了有十米距离,但他能感觉到那上官老祖一身气势狂盛,虽然他身体没有变化,还是如人类那般大小,但凶威滔天,不容小觑。
“老祖,那姓肖的小子是我叶氏之死敌,请求老祖施手击杀于他!!”
叶鸿天指着肖平对叶氏老祖大叫说道。
在叶氏所有人和兵希冀的目光中,那名为浮生的叶氏老祖竟是缓缓地转过头去,一双血红的双眸转动,扫过叶氏所有人,最后目光盯在了距他最近的叶鸿天身上,
此时叶鸿天兴奋,激动,紧张,又有几分惶恐不安,他们明显能感觉到,老祖身上的那股凶戾之气,而且他们早意识到,复活后的老祖,绝非人类。
因为生前他已化作血魔,而据阵法秘籍所示,复活后的尸体,也应该是一尊血魔,
如果他魔性大发,六亲不认,当如何应对?
到那时候,不光他们辛苦白费,前功尽弃,还将有杀身之祸。
尤其是现在,那上叶鸿天见其老祖一双血红诡异的双眼紧盯着他,那眼晴就好像是蛇眼一样的冰冷诡异,充满了暴虐,强大如他这时身体也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抬手指向肖平,用颤抖的声线对叶家老祖说道“老祖威武圣明,姓肖的小子在那里,老祖您先将他铲除,然后率领我们叶氏家族杀进京都,荡平天下。”
然而叶氏老祖像是没听见似的,他一双红目诡异,又充满了暴虐杀机,那双眼任谁看了都怕,他嘴里发出嗬嗬怪声,伸手搭在了叶鸿天的肩头,
叶鸿天身体猛地一颤,然后赶紧将头低下,不敢看其老祖的双眼。
便在此时,那叶氏老祖的手,向着叶鸿天的脑袋一抓,立即,轰地一下,血光爆溅,叶鸿天的脑袋,生生被那只血红似燃的大手给抓爆了。
血液从他体腔喷出,如血色喷泉,鲜艳而凄怆。
聪明一世的叶鸿天根本不会料到,自己会死在复活后的自家老祖的手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作茧自缚呀!
141、暴戾
叶氏所有人,包括亲兵见状大惊失色,伴随着叶鸿天脑袋的爆炸齐齐颤抖了一下,面色瞬间苍白,然后直接像是魔怔住了一般,瞠目结舌,石化在那里。
就在他们呆怔之际,那叶鸿天再度出手,伸手向着他们的脑袋,削了过去,唰地一下,一颗脑袋被削飞出去,哪怕是内练高手,其身体在他手上,也如豆腐块一样的脆薄。
那一直深沉似老龟的玄冥子缓过神来,吓得发出一声大叫,弹起身子便要逃窜,只是还没逃出一米远,那叶氏老祖挥手打出一道血火,打在其身上,顿时那血火如一颗燃烧弹般,轰地爆炸。
一代邪修大佬玄冥子的身体直接被炸开。肢体血肉带火横飞。
叶鸿天和玄冥子这样的强者几乎就在片刻间被复活的血魔灭杀。
这时不要说其它人,就是肖平也是看傻了眼,叶鸿天冒天下之大不韪,处心积虑千方百计地把其老祖复活了,本以为仰仗他就可问鼎江山荡平天下,结果反被他给干掉了,太有讽刺意味了。
叶鸿天生有余罪死有余辜。死是对他们最轻的惩罚了。
不过肖平这时也看出了,这复活后的叶氏老祖,分明是一个血魔,完全不是人力所能抗的,
他凶威滔天,实力强大,手段强横,杀伐果断,关键是,他冷血噬杀,毫无人性,
那叶鸿天可是他的子嗣血脉,他居然也能杀掉,这只能说明一点,复活后的叶氏老祖,应该是没有复苏生前记忆的,他不记得任何人。
在他眼中,应该是没有亲疏远近,更没有敌友之分,在他眼中,只有杀戮的对像,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开启神智,像兽一样的蒙昧无知,它惟一的行为便是杀戮。
而且看样子,这血魔实力太强,危险至极,断不能靠近。
念及此处,肖平也是下意识地后退。
干掉了玄冥子后,叶氏老祖脑袋转动,一双暴虐双目扫来扫去,似在寻察着什么,就像是蛇在寻找猎物,
此时地宫中人和邪祟全都逃走,只剩下肖平一人,肖平庞大身躯又分外显眼,所以那叶氏老祖的目光最终是盯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他,向着肖平,一步一步走来。
肖平不敢硬攒其芒,下意识地后退,向着地宫的出门处行去,
他一步之下便有十米之远,速度也是快疾,岂料那叶氏老祖速度倒也不慢,如猎豹纵跃,一纵之下也是十米之远,向着肖平横冲而来,
肖平目标太大,想完全避开十分困难,好在他速度还可以更快,瞬间与叶氏老祖拉开了距离,
叶氏老祖一时追之不上,暴怒异常,他发出嗬嗬怪叫,挥手打出一道血火,血火冲出直击肖平。
肖平身躯庞大,根本闭之不开,那血火加身时,就如一堆火药被点燃,轰地一下,在其体表,准确地说是在他体表的血霞上猛地炽窜,不但没有伤到他,反而让他体表的血霞增厚。
见此,肖平一怔。
对方打出的血火,非但没让自己受伤却让自己的血霞更强。
见此肖平也不直接逃去,而是一边腾挪闪避一边向那血魔老祖勾手,发出挑衅,
叶氏老祖明显没有肖平狡猾,他故技重施,挥手又一道血火打出,打在肖平身上,轰地一下,血火一炽,让血霞燃烧了一下,在煅烧中血霞增厚。
“来呀,继续,加油,努力!哈哈!!”见对方的血火真的可以为自己增助功力,肖平心头畅爽,这时也不管那血魔老祖听不听得懂,对他发出一连串的挑衅,同时加速奔逃,不给那其接近的机会,
事实证明那血魔老祖还是俱备神智的,在对肖平又打出了一道血火后见他仍然活蹦乱跳便终于停止了血火的攻击,加速向他逼近,
对方强大,远胜过他。这时肖平哪还敢再挑衅,瞅准地宫出口加速奔去,恰这时血魔功退消,他身体恢复了原态,否则他如此庞大身躯,根本无法通过那地宫出口。
就在他冲出地宫出口时,那后面的叶氏老祖,速度陡增,快如疾电一般地追了出来。
这时肖平才发现,对方的速度,竟比他快了不知多少倍。
眼看那叶氏老祖迅疾逼近,肖平心头大跳,立即双臂一振,爆开身上所有衣物,同时意念一动,开启伪装天赋,仿佛了隐了形般,然后他向着左方逃去,
他以为这样,便可以瞒过血魔的双眼,岂料,叶氏老祖也掉转方向,向他追来。如附骨之锥一般。
肖平心头大跳,这血魔简直就是火眼金睛呀,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
眼看那血魔已经逼至身后,肖平立即意念一动,果断地将两百道真气分别贯注于双腿之上,
真气加持后速度翻倍,眨眼间他逃出了叶氏老祖气机锁定的范围内,叶氏老祖跟丢了目标,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叫,意甚愤怒,
然而他也没有远程寻查追踪的能力,最后只能放弃,
实际上,血苏阵正常情况下复活出来的,确是一尊血魔,虽有一身的魔性,但神智正常,自主意识存在,不光俱有生前修为,还拥有生前的记忆,
但正因为肖平的搅和,血魔功运转下其肉身吸取了血池中小半的血量,以致血池中血液无法足量地供给阵法,阵法之力无法完全地催起,叶氏老祖尸体得不到足量的血火,复活出来的血魔之躯便无法达到应有的效果,
就像是一个半成品,一个还未发育完好的畸形儿,各方各面的能力都大打折扣,
比如神智,记忆,魔躯的强度,修为实力和各项技能,都远远达不到既定的效果,
叶鸿天并不无脑,玄冥子也并非是鲁莽行事,如果复活后的叶氏老祖能达到预期中的实力,他们也不会死,而且称霸武林定鼎江山的大计也至少有八层胜算,
但叶鸿天机关算尽,偏偏对血魔功研究不深,不知道这套功法在被动伤害之下会自行运转的,更没有意识到这功法在运转之下与血苏阵阵法是契合的,
血魔功大圆满后体内气血可氤氲血霞,与那阵法中的水晶棺一样,是可以吸取血火自煅提升的。
所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肖平推入到血池当中。
以致复活后的叶氏老祖就像是一个智障儿一般,丢失了目标后,他漫无目地在玄冥宗内游荡,像个无主的游魂一般。他在寻找目标,杀戮的目标。
他的血魔之躯并不能长久维持,若要一直维持并不断地提升,就需要有大量的新鲜血液来填充,
原来这地宫是在叶鸿天府邸的地下,上面住的便是其家眷,家丁,
那些私兵除了地宫中逃了出去的,余下的都还未逃出去,甚至有的还不知情,这时叶家也是乱成一团,一个个凄惶逃窜,
而这些人便成了叶氏老祖这尊血魔的活靶子。
嗖!
那血魔窜到一名家丁的身后,以手成刀插入他的身体,那家丁发出闷哼,身体猛地一个颤栗,然后双目瞪大,满脸恐惧,绝望中他身体逐渐的干瘪,最终一身的血液被榨干。被抛下时已经变成了一俱干尸。
叶鸿天的妻儿正在仓皇逃命,不幸和叶家老祖撞了个正着,母子俩分头而逃,最终一个也没能逃掉,
叶家老祖窜过去将他们的脑袋削掉,然后双手分别插入他们的体腔当中,将他们体内精血榨干,
叶鸿天根本不会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与报应,一时野心大起,不光害了自己,还害了妻儿老小,
叶家老祖也根本不知道他所杀的是他的后世血脉,他只是将吸收到的血液焚化,炼制成血火。肖平并未及时逃远,他伪装后,融入黑暗中,跟在叶氏老祖后面,远远地观察着这尊血魔,
看到叶家老祖大肆屠杀,他不由也是唏嘘感叹。
这样的杀戮,他阻止不了。
何况,他也不想阻止。
叶鸿天为了达成阴谋大计,居然拿老百姓开刀,现在叶家出现这样的惨局,也是自食恶果。
在叶氏老祖不停地杀戮下,不消一刻钟的工夫便已丢下了几十条性命,叶氏老祖杀掉人后,有时来不及吸收掉精血,而且在吸收了七八个人的精血后便不再吸收了,
见这情况肖平心头一动,随在血魔老祖的身后开始“捡漏”。他运转血魔功吸取死尸中还未冷却的精血,吸收中血霞不断地壮大增厚。
这个夜晚,对于叶家来说,是个血腥的夜晚,
原本白亮的月光,到了后半夜时变成一弯血月。
最终叶氏老祖血洗了叶家,除了逃出去的小半家丁,剩下的全部被屠,
那叶氏老祖吸取了鲜血练化血火后实力不断地壮大,肖平捡了不少漏,血魔功不断增强,周身血霞又增厚二指。
142、伏诛
肖平一直跟在叶氏老祖后面观察他,顺便捡漏,增进自己的血魔功功力,
清晨时分,叶氏老祖从叶家离开,在青州城中大肆杀戮,城中百姓遭殃,
而被屠的,皆是普通的穷苦大众,
这些穷苦大众为生活所迫,一大早便要出来忙活,于是率先成了这尊血魔的屠宰对像。
而那些达官贵人还都在家中睡大觉,他们所居都是高墙大院,家中更有家丁护院,所以这一阶层伤亡较小,
看着那些穷苦大众被屠,肖平心有不忍,尤其是叶氏老祖一路杀去,偏偏绕开了那高墙大院时,他终于按捺不住,直接飞起半空,飞落到一座高大门楼之上,摘下那门楼上的匾额抛向血魔老祖。最终成功地激怒诱引了这尊血魔,
叶家老祖愤怒之下他一个纵跃向肖平冲来,肖平向着高墙大院中跃下,
直到引得那叶家老祖也跃入到了高墙豪院,肖平才又利用飞翔之能摆脱了他气机的锁定,
跟丢了目标的叶氏老祖暴怒发狂,大肆屠戮那高墙大院中的达官贵人。
那血魔再噬血残暴不过一副魔躯两条魔壁而已,杀人总要耗费时间,杀那些达官贵人就给了附近百姓逃走的机会,也为赶来诛杀他的那些高手们争取得到时间。
这时肖平也有些焦急,这叶家老祖在不停地杀戮中凝练血火,此时他魔躯血红一片,全身上下更有血火燃烧,便如一个火人一般,距他几十米远都能感受到那炽烈之气,
而他挥手间打出的血火不光让人体直接炸开,就连那些坚硬的墙体也不能幸免,说明他的实力在不断地壮大,这可不是好事,如果不能及早除杀,任他强大起来,祸患无穷。
好在。没过多久,京都靖夜司的成员赶到。靖夜司,是国家特设的一个机构,靖夜司负责查杀天下一切邪祟,像这种比较特殊的案件,当然还是由靖夜司出手。
靖夜司的人,身份都十分的神秘,肖平不认识,他是从对方身上的服饰看到出来的,
靖夜司的人到来后并没有立即对那血魔叶氏老祖动手,而是先对其进行了一番的观察,见此,肖平略略一怔,心思转动,最终决定苟而不出。
活了两世肖平自然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作为一个小小的县令,查破了如此大案,风头已然盖过了靖夜司,难保靖夜司的人不对他心生妒忌,
如果这时候给他们知道自己就在现场,对方必定会把他当卒子驱使,而且还将是一颗过了河的卒子,只能进不能退。
靖夜司拥有着特殊的权力,除了昌平国的皇帝,他们是凌驾于任何权威之上的,他们只受皇帝的驱使,而他们的命令,便相当于皇帝的旨意,哪怕让你上去送死也不能违抗。
肖平可不想当炮灰。
他暗暗地退却,最后他藏到附近最高的一座大殿的殿顶,远远地观望。
靖夜司四名成员在对血魔进行了一番的观察后,终于还是出手了,
不愧是靖夜司的人,他们不光修为强大,均已三花聚顶,且这四个人倒是机智,他们并不直接上去与那血魔硬讧,而是分散开,远远地以真气对上官老祖进行隔空袭击,
三花聚顶的武者,拥有了隔空打牛之威,真气隔空袭杀,端的是神秘强大。
他们配合默契,相互策应,边打边退,向着城门的方向退去,看那样子,是要将叶氏老祖引出青州城,
这战法策略是对的。
叶家老祖在青州城多呆一刻,对于青州城的百姓来说便是灾难,如能成功地将他引出城去,再缠住他拖得一些时间,等朝廷钦差过来便能一举灭杀之。
这叶家老祖生前是凝神境的修为,复活后拥有血魔之躯,实力翻倍,虽然大阵启动后横生枝节最终没能达到既定的实力,但经过这半天的吸血炼化也差不了太多。
现在不要说是肖平,就是靖夜司四人合力围击,也断不是对手,
他们,在等朝廷钦差过来增援,
开启伪装,离开大殿,肖平跳到一面墙上,然后展开身法,飞檐走壁,一路跟去,远远观望,
这时,靖夜司四名成员成功地激怒了叶家老祖,叶家老祖怒追而上,同时不断地打出一道道血火,
这血火完全就像是肖平前世战场上的燃烧弹,遇到障碍物便会爆炸,那炸开的火焰可不是普通的火焰,那火焰能立即引燃甚至引爆内练期武者的肉身。
关键是叶氏老祖不但可以远程攻击,身法速度竟是比四个靖夜司的成员还要快疾,所以这一番引敌出城,最终还是付出了代价,
其中一名成员,被一道血火击中了肩头,爆炸声中,肩膀连带一条胳膊直接炸飞出去,血水如喷。
那叶家老祖见击中目标,兴奋异常,一纵窜去,欲要上前灭杀之,
这时那为首一名成员及时出击援救,飞步靠近,挥手打出一道黑色网状的真气,将叶家老祖网住,
叶氏老祖身体受制,暴怒发狂,嘴里发出咆哮,双臂一振,立即血火爆发,一层火焰如刀剑一般向外迸射,将那黑色真气崩得寸寸断碎,
摆脱后的叶家老祖掉转了头,看向那靖夜司成员头头,这时他如被激怒的恶魔,怒声咆哮,放弃了对那名断臂成员的追杀,向着那头头直窜而去,
那靖夜司的头目不敢大意,施开身法疾纵,同时不断地打出一道道真气狙击叶氏老祖,血魔老祖的实力远超那靖夜司头目,但他的劣势就是不带脑子,只进不退,面对攻击,不知闪避,
一道道真气打在上官老祖身上后轰轰爆炸,炸开碗口大的窟窿,但也只是让这尊血魔的魔躯颤抖微滞,他全身血火流转,汇聚填补后,伤口很快便又修复完好。
那强大魔躯强悍如斯,仿佛金刚不坏之体。
为了能在保证不受伤亡的情况下将叶家老祖引出江州城,那靖夜司头目紧咬牙关,这时也是不惜体内真气,连连出击。
等将叶家老祖引出城外时,那头目真元耗尽,无力再战,拼命而逃。
好在这时,朝廷钦差赶到。及时将叶家老祖狙截下来,否则那靖夜司头目性命危矣。
这时,肖平已经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仍然保持远远观望的姿态。
靖夜司的四个成员,这时都远远地避开了,两个穿着明金色黄袍的朝廷钦差人员靠近了那叶家老祖,与之纠战在了一起,
两个钦差人员也不知是何等修为,在面对那血魔时也不敢硬攒其芒,一边躲避叶家老祖血火的攻击一边施展法术。试探这尊血魔的真正实力。
与叶家老祖相比,他们知进退,以二对一,便占了优势,
反观叶家老祖,面对强者仍然还是以前的打法,悍不畏死,只进不退,法术席卷时也不躲避,魔躯在法术的攻击下不断地受伤,但受伤部位在血火的填补修复下片刻间便很快的完好。
只是随着血火的不断消耗,他魔躯上面的火焰逐渐地微弱,暗淡,最后熄灭,但它仍然不退,他发出一阵阵愤怒的咆哮,他停止了血火的攻击,而是向着两个钦差人员飞快逼近,枉图近身搏杀。
两个钦差人员自不敢给他靠近,且战且退,被叶家老祖逼退了百米远时,他们对视了一眼,似达成了某种默契,其中一个手掐法诀,食指指尖有明芒闪动,咝咝鸣响中,凌空虚划,在身后地上画出一个个闪闪发光的光圈出来。
那叶家老祖完全无视那光圈,继续追逼,于是不可避免地踏入到了一个光圈当中,
在他踏入的一霎那,那光圈光芒大盛,一圈光芒向上窜出,形成光幕,将踏入其中的叶家老祖完全地罩束其中,
那叶家老祖受制后暴怒发狂,挥舞双臂,拼力捶打那光幕,在他蛮力之下,那光幕一阵阵的颤抖紊乱,最终在他全力一击之下,那光幕轰地一下崩溃散去。
但是接下来,他又踏入到了另一个光圈当中,那光圈如被激活,向上窜出光芒,形成一圈光幕,将他束缚其中。
远远望见,肖平眼中泛起炽热光芒,内心惊叹那武功的强大,后来才知那是画地为牢。是属于高层次的武功。
“画地为牢”法术是束缚类的法术,其束缚之力相当之强,但它有一个明显的弱点,那就是可避性。
如果此时面对此武功的是一个人类武者,这时只需要绕开那地牢光圈便可以避过,但偏偏那是一个撞到南墙也不回头的血魔,所以画地为牢对叶家老祖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费尽力气再次挣破了一个地牢光幕后,那血魔仍然不知避绕,径直向前,结果再一次被地牢光幕束缚,
就在他拼尽全力想要摆脱第三个光幕束缚时,另一名钦差取下了背后背负的宝剑,那剑鞘通体金黄,上面雕刻着一条龙,花纹繁复,栩栩如生,赫然竟是一把尚方宝剑,
尚方宝剑,乃当朝皇帝御用的宝剑,手执此剑,便如得了圣旨,上至朝臣,下至黎民,皆可杀,除鬼驱邪,诛妖伏魔,可斩一切奸邪。
此剑不光是权力的象征,还是武力的象征,据说它已经突破了凡器的范畴,达到了法器的级别。
武器便是普通的刀剑,就像肖平腰间挎的大刀,便是普通的武器,
法器,超出了凡器的范畴,拥有一定的法力,比如骷髅锁链,便是一条成名的法器,不过骷髅锁链更偏向于邪器一类。
那钦差将手一抖,唰地一下,寒光闪闪中,一柄雪亮的剑体窜出,气势凌利,力威煌煌,便如一条出渊的白龙一般,它出鞘后也不要那钦差操控,自行掉转了剑头,对准了那叶家老祖,嗡嗡而鸣,似在蓄力,
剑体之上,光芒大盛,
下一刻,
剑体发出一声龙吟,咻地窜出,向着那血魔刺了过去。
噗。
尚方宝剑洞穿魔躯飞出,在魔躯上留下一个窟窿,但是并未将之击杀,顷刻间那剑伤窟窿又修复完好。
见此,两个钦差大惊失色。
这,这什么情况?
这是尚方宝剑吗?
这不会是皇上忽悠我们,拿了一把假的尚方宝剑给我们吧?
嗖。
尚方宝剑在半空略一盘旋,再度刺来,刺穿了那血魔之躯,
接下来,那尚方宝剑便如一把梭子,完全把那叶家老祖当成了织布机。在那副魔躯上来回地穿插,给那魔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窟窿,
但是只需片刻,那上官老祖魔躯上的剑伤窟窿便会被血火修复,
但是,水滴石穿。
面对那尚方宝剑毫不停歇的攻杀,叶家老祖的魔躯在不断地修复中,魔躯由原来的红色变得暗淡,仿佛是血气退潮,且那修复伤处的速度,也逐渐地减弱变慢……
伴随而之的,那叶家老祖一身气势衰落,最终竟是未能挣破那地牢光幕。
两个钦差人员见此,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那尚方宝剑虽然对血魔的杀伤力有限,但胜在快疾,且上面法力足够,绵绵蓄势,剑力丝毫不衰,在一下一下地刺杀消耗之下,也完全可以将这尊血魔耗死。
远处,城墙之上,肖平看到在那尚方宝剑一剑一剑的消耗之下,那血魔叶氏老祖气势渐渐干瘪,魔躯渐渐疲软,
当全身红色完全褪去时,如一摊烂泥一般地倒了下去,最终又变成了一俱尸体。
这时,肖平心中不由也是感叹,感叹尚方宝剑的威力,也感叹那血魔的强大,
很明显两个钦差也无法将上官老祖伏诛,如果不是那皇帝的尚方宝剑,估计要皇帝御驾亲诛了。
看着那又变成尸体的叶家老祖,肖平不光感叹还有几分遗憾,他想如果他当时过去运转血魔功吸取那血魔老祖的血火,估计能让自己的功力有大幅度的提升,能让血霞加厚一尺。
但在两个钦差面前他可不敢,怕被他们视作血魔的同类。
朝廷钦差,那可是皇帝身边的人,皆是帝王亲信,肖平可不敢造次。
默默地离开了,肖平向着河阳县城返回。
第一章 天神飞降
一连几天的雨,天终于晴了,雨后的黄昏总不那么尽如人意,太阳在西山头垂着,黑夜随时可能降临。
水寒与荆门走在小路上,刚下过雨,雨水填补了坑坑洼洼的土地,形成一个个小池塘,水寒不经意间低下头,水塘中倒映出他有些颓废的一张脸,那张脸脏兮兮的,整个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就像是一个饥肠辘辘的乞丐。
……
“走吧!”
荆门催道。
对于荆门,这个留着络腮胡子却不失英气的大叔,水寒并不熟悉,他们才刚刚认识几天罢了。至于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水寒一无所知。
只是依稀记得,几天前这个男人救了自己。
他们进入了一片雾海,荆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紧紧抓住了水寒的手。
“抓紧了,会走失的。”
“哦。”
一连几天他们都以这种方式问答,水寒从不主动和荆门搭话,荆门让水寒做什么,他只会哦一声,表示同意。
时间随着行走的脚步逐渐流逝,水寒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一条小船上,四周雾很大,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听得到潺潺的溪水声。
溪水声明明就来自身下,传至耳边却显得很是缥缈,就像是来自无尽远方的呼唤……
雾,散了。
水寒与荆门下了船,他们来到了他们所要来的地方。
“桃花源。”
荆门简短地说,语气中带着自豪。
那是水寒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那年他十二岁。
至少他认为自己十二岁。
“这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这个世界的净土。”
荆门津津乐道。
“桃花源三面环山,只有南面的小溪通向外界,并且由于源外终年大雾缭绕,鲜少有人出没。
自从很多年前这里被人发现,就一直被当作人间乐土,但因为害怕战争侵扰而一向不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三十年前一个人的来到改变了桃源的命运,他的名字,叫凌修。
凌修是儒家学者,思想新奇,一向主张依法治国,后来他来到桃源,这里的一切改变了他的初衷,他发誓要将世界变成桃源一样的乐土,于是他创立了新的儒派,主张和平,并且将桃源转向开放,与七国保持联系,以争取人界安宁。
二十年前桃源与天界建立联系,如今已经成为三界不可忽视的中介力量。”
水寒静静地听着,偶尔轻轻点头,他并不是一个没有好奇心的人,这些事荆门讲出来,他其实也很有兴趣,只是,现在的他并没有办法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一个人伤心失落的时候,总喜欢静静。
荆门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水寒的心情,却是把他偶有的点头当做某种肯定而继续滔滔不绝:
“如今的桃源,分为三个部分,桃庵,桃山和净地。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就是净地。净地是儒家弟子修行的地方,你也将在这里开始你新的人生。”
水寒看了看将夜的天空,那天空不知何时又乌云密布,微弱的光时隐时现,十分诡异。
透过微光,水寒似乎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在空中飘摇,那似乎是一只鸟,摇摇欲坠。
“新的人生吗……”
水寒苦笑,希望不会更糟吧。
刚下过雨的山间小道,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味道。
……
喜庆的声音传来,一队车马敲锣打鼓向站在路边的两人靠近。
大红的轿子,大红的衣服,大红的挂饰,是一场喜事。
荆门迎了上去,水寒没动。那件事后,他已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了。
过了一会儿,荆门回来了。
“怎么了?”
水寒还是忍不住了。荆门愣了一下,这孩子居然主动讲话了,随后他便释然,虽然经历了那样的事,可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总归是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的。
“犁穆和小蝶成亲,正往月老神像去呢,真是的,差点没赶上,一起走吧!”
荆门语气很兴奋,但在水寒听来却很奇怪,似乎带着些苦涩的意味。
“他们是什么人?”
“犁穆是净地大儒犁雍前辈的长子,小蝶是老爷子的千金,哦,老爷子就是现任净地庄主,大名唤作荀况,单表一个卿字,他是凌修先生的徒弟,想来你不久也会见到的。”
荆门虽然语声急切,但他还是尽量把一切都说明的很详细,很显然,他想让水寒更早地熟悉这个新的环境。
……
“走吧,小荆。”
前面的一个长得眉目清秀,留着点下颌胡,披着长长鬓毛的翩翩公子对荆门叫到,他,就是犁穆。
水寒跟了上去。
犁穆瞅了水寒一眼,说道:
“他就是易水寒?”
“嗯。”
……
已是黑夜,一行人来到月老神像前。月老神像是桃山圣物,位于桃山主峰雷云峰峰顶,据说男女相恋时得到月老的祝福就会白头偕老。
所以村子每逢有人成亲,便会来月老神像前拜会。
另外,在月老神像周围种着从药王山谷移植来的恋花,据说这种花在感知到天赐之缘时便会绽放出世间最美的星光,不过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此类事情发生,可能只是传说罢了。
水寒见到了月老神像。
巨大的青石雕像上缠绕着千丝万缕的红线,神像脚下是气势恢宏的祭坛,水寒看呆了。
一个少女从轿子中款款而出,她一头栗色的长发,留着平直的刘海,挽一撮玲珑发髻,在阵阵微风的吹拂下显得静谧美丽。
据荆门说,荀蝶是个刁蛮公主式的人物,与他和犁穆青梅竹马,一直保持女王架子,但此刻连荆门自己都呆了,这轿中出来的女子简直是仙女临凡,雍容大方,原来她也有这样的一面。
犁穆牵着荀蝶的手向神像走去,荆门将头偏向一边,毕竟是大家都是青梅竹马,而今自己却是多余的那个,他的心中委实还是有些醋意的。
就在众人欢庆之时,一声巨响,天空中一只巨大的白色飞鸟落在神像祭坛上。犁穆护着荀蝶离开了祭坛。
水寒感到脖子上的项链有异动,这项链自水寒有意识起就一直戴着,叫做千年泪。这时项链似乎在拉着他向祭坛走去,水寒被拖拽着向前挪动。此时荆门已奔向荀蝶,无心顾他。
水寒沿着项链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月老神像向上翻起的左手,而它的上面,居然有个人!不,确切的说,是个蓝衣少女,项链是指向她的!
水寒想伸手将千年泪挣脱掉,但,已经来不及了,水寒被千年泪拉着直飞向神像左手。
……
他看清了那个少女,在离她不到半尺的距离内。
少女已经昏迷,风拂过她略显凌乱的白发,那是一种天然的白,白的让人舒服。香气沁入水寒的鼻息,她可爱的面庞透露出花季少女的灵气,她似乎是和大鸟一起落下来的,刚好落到这里。
水寒试图叫醒她,但身旁的红线却突然动了起来,把他和那个少女缠在一起,红线绊住水寒的脚,他顿时失去平衡,与那个少女一起挂在了半空中。
这时少女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身上的红线又看了看水寒,水寒看着她灵动的眼眸,脸涨得通红,刚想解释些什么,但身上的红线越缠越紧,使他说不出话来。
少女立刻抱紧他,深深的一吻,水寒感到身上的红线渐渐变松,他整个人似是醉了酒,迷离地闭上眼,身体在慢慢降落。
人们鸦雀无声,因为就在这时他们看到恋花开了,星光飘满了整个祭坛,一切都是静谧的。
水寒降落到地上,他睁开眼睛时,少女已跨上飞鸟,梦一般地离开了。
那个夜晚,是水寒与日初的第一次相遇。(未完待续)
第二章 桃源净地
醒来时,水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宽敞房间的床上,他脑子昏昏沉沉的,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吱——”
一阵推门声,一个女孩推门进来,女孩留着短短的头发,乌黑亮丽,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脸上略带着一些调皮的神色。
“你醒了,我去告诉荆门老师!”
说着女孩就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等等……”
水寒想问些什么,女孩已经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荆门推门进来。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生涩地给水寒倒了一杯茶,说:
“喝吧。”
水寒端着杯子,在手中摆弄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果然什么记忆都没有。
“桃庵酒店。”
“我为什么在这?”心中一片混乱。
“你在月老神像下昏倒,我就把你送到这来了。”
“这也难怪,毕竟我们已经连夜赶路好几天了。”
荆门想了想,补充道。
水寒放了心,看来那个夜晚,是真的。
“不过……”荆门语气一变,略带挑逗。
“那个女孩,没对你做什么吧?”
水寒呆呆的望着他,很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道:
“我们不是去净地吗?”
好假,连自己也觉得很做作。
好在荆门并不在意,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走吧。”
水寒跳下床,逃也似的跟了出来。
水寒出来才知道,他刚才待的那个房间处在二楼,下面是酒店厅堂,摆了很多桌子,虽然是大白天,但客栈的大门却紧闭着,下面坐了一些人。
水寒数了数,一共有九个人,其中就有那个蓝衣白发的少女,她坐在角落的一个桌子旁,水寒不敢看她,脸侧向一边,很介意似的走下楼,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埋下头,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这就是所谓的自欺欺人了吧。
偶然间抬头,看到对面坐着一个人,水寒吓了一跳,这人是刚刚就在这还是什么时候坐过来的?自己居然都完全没有察觉,太诡异了吧。
那人披着凌乱的白发,但不是日初那种健康的白,相反,白的很诡异,水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正在这时,他用一种十分冷漠的目光扫了水寒一眼,看似无心,眼中锋芒倒着实吓人,好可怕的一个人。
“你是易水寒?”
声音冷峻,不夹杂任何感情。
水寒本来还想找个话题缓和一下气氛,想不到他倒先开口了。
“嗳,你也知道我?”
水寒惊讶,因为他不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犁穆先不说,几个月前自己还在街头流浪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剑客,剑客一身白装,长得不算太高,但很健硕,他抖了抖口中叼着的狗尾巴草,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是易水寒?”
随后剑客回过身,向水寒伸出了自己的手:
“跟我走吧。”
声音暖暖的,像那时的夕阳用它粼粼的光洒在青石板的街道上映出灿灿的光与影,包裹了水寒的心灵,他感受到了已经消失许久的温暖,跟着这温暖,水寒来到了这个地方。
那个剑客,就是荆门。
而此刻这个冷峻到可怕的少年竟然说出同样的话。
许久,沉默……。
少年没再说话,犀利的目光已从水寒身上移开。
水寒也并没有再说话,对于自己来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有名的人,自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是个孤儿,从小到大在闻胖子的酒馆里长大,他每天干的事无非是砍柴,挑水,跑堂。
直到那一天……
“吱——”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水寒的思绪,荆门提剑:
“走吧。”
半个时辰后,一行十一人来到了净地。
水寒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净地位于桃源第二高的山儒山上,第一高的山,水寒见识过,是桃山。
桃山上风景秀丽,种着许多桃树,月老神像位于桃山峰顶,是桃山的镇山之宝,但桃山上是没有什么建筑的,所以水寒去的时候也并没有太在意,所谓桃源第一山也就是风景好看点罢了。
而儒山,则完全不同,虽然高度不能和桃山相比,但其广度绝对足以让水寒惊讶,几乎望不到边,而荆门口中的净地却覆盖了儒山几乎所有地方。
荆门的确这么说过,但水寒,一点也不相信。
因为除了山下一个青石大牌坊上面写着桃源净地四个字外,其他到处是密林,根本看不到什么,只偶有白色尖塔之类的东西在林中显现,看来所谓净地也不过就是巴掌大的地方罢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水寒意识到自己彻底的错了。
若在着战火纷飞的乱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称作天堂的话,那便就是这里了。
沿着牌坊后隐没林间的台阶逐渐级而上,每上一步,都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桃源净地。
水寒默默记下了这个地方。
蓝衣少女也同样被眼前的景色吸引,驻足欣赏。
“日初。”
荆门喊她,声音很柔和。
众人回首,看着这位五官精致,相貌可爱的女子,好似在看一道风景。
众人,自然包括水寒。
“走了。”荆门语气中透着无奈。
日初移步,众人注目,日初远去,众人跟上。只有那个和日初有着一样白发的少年,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已经走了好远。
美好的事物,美好的人,真是美好的一天呢……
原来,她的名字,叫日初啊……(未完待续)
第三章 儒家弟子
有时候,名字是个特别奇怪的东西。
水寒对自己的名字十分好奇,他问过闻胖子,闻胖子说他是个被遗弃的孤儿,他从易水边将自己捡来养大,那时候正值冬季,天气寒冷,易水河里的河水都被冻上了大半,闻胖子自认饱读诗书,于是便由此情此景而取名,叫易水寒。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水寒能隐隐感到有一只手抚摸着他的额头,将千年泪戴在他的脖子上。
这场景,水寒无数次在梦中梦到,但没有什么实在的记忆,仿佛一切都只是虚幻。
令水寒感兴趣的是日初的名字,日即太阳,初即初生,自然的如她的人一样,但本该热情洋溢的名字却被她沉静的表现修饰得不能泛起一丝涟漪,加上终日穿着淡蓝色衣服更加隐退了太阳的光芒,看着她素雅的白发,水寒几乎想不出任何有关太阳的词。
倒是自己,虽然名字很萧条,但却穿着一件深红色的上衣,大条大条的,一点也不能和水寒两个字搭上边。
或许,名字和性格本来就没有什么联系吧……
净地正厅。
荀况打开手中的竹简,开始点卯。
水寒看清了那个站在高台正中,须发全白的人,但水寒并不觉得他老,除了须发全白,他几乎没什么地方比不上自己,身材健硕,高大魁梧,声音洪亮,一看便知是性情中人。水寒服气了,站在桃花源顶峰的领导者,就该是这样的人。
“赵国,子卿……”
“学生到。”
此刻大厅全是净地今年新选拔进来的学生,以及其他一些老师装扮的人,荆门也在其中,老师们均站在荀况的身后,似乎在等待什么……
“神界,日初……”
“到。”
水寒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的日初,此刻日初正专心致志看着一本书,她看得那么仔细,没有察觉到水寒的靠近。
“你在看什么书?”
水寒问。
很久之后水寒也没能想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有胆子去搭讪,但,这似乎是个美好的开始。
日初愣了一下,转眼看向水寒,笑了笑,道:
“你就是在月老神像上救了我的那个人。”
水寒有些脸红,救?到现在水寒也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谢你哦!”
日初露出俏皮的笑脸。
水寒瞅到了她上扬的唇,脑子顿时被雷击了一样,倏地低下头。
“那个……”
“哦,那时,我吻你是因为月老红线只有在感知到真爱时才会松开,要不然就会越缠越紧,我当时只是为了脱险,你可别多想哦。”日初眯着眼,表情很轻松。
“哦……”
原来只是这样而已啊……
“不过……”
日初把视线又转向书上,冷不防道:
“你可千万别爱上我哟。”
水寒听了这话,整个人顿时就愣在原地,脸红的像个番茄。
“呵呵,开个玩笑。”
刘海挡住了,看不到日初的表情。
“对了,这是什么书?”
“医书。”
“嗳?”
“阿飞在摔下来的时候翅膀受了伤,额,就是那只大鸟。”
“哦,这样啊……”
话题被转向别的方向。
台上,荀况有条不紊地报着新生的姓名。
众老师站在荀况后面,荆门站在最右边的位置,突然感到什么东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回头一看,是个顶可爱的男孩,一旁的慕容雪笑着道:
“怎么样,帅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新男朋友。”
“雪,别闹。”
身旁一个长发半遮住眼眸,腰佩宝剑的英俊男子说:
“收起你的巫蛊。”
语气很严肃。
“我不,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啦。”
女生开始撒娇。
荆门苦笑。
慕容九道与慕容雪是净地有名的一对性格迥异的兄妹,慕容九道平时不苟言笑,眼中总是几丝忧郁,但实力却是超级强悍,是净地之中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而妹妹慕容雪,则是调皮捣蛋型,极善巫蛊,所谓巫蛊,可分为操控和诅咒两大类,慕容雪精通的是操控,对控制尸体尤为感兴趣,即所谓死控。
因为长年跟尸体泡在一起的缘故,风华正茂又面容姣好的她却是很少有男子来追求,很多人对她都是望而生畏,搞得对于妹妹终身大事极为上心的九道一直都很头疼。
好在她自己并不在乎,以收集帅哥的尸体为乐趣,并操控着尸体到处逛,逢人就说:
“看,我男朋友。”
对于这些,荆门早已习惯。
“对了,那个孩子,你带来了?”
慕容雪撇开无趣的大哥,问荆门。
“嗯。”
“在哪,在哪?”
慕容雪很期待。
“那边。”
荆门用手指了指水寒所在的方向。
慕容雪顺延着看了过去,看到了红与蓝的交织。
“这么快就勾搭女生了,呵呵……”
慕容雪邪恶地笑笑。
九道似乎也注意到了水寒。
“他,准备好了吗?”
“什么?”
荆门诧异。
“今天过后,他就要成为一个儒家弟子了”
“呃,大概准备好了吧。”
“燕国,易水寒。”
“到!”
简短而有力的回应。(未完待续)
第四章 净地禁地
大厅
“我去打招呼。”
“回来,雪!”阻止已显得无力。
此刻,荀况已经点卯完毕,正在台上讲话。
水寒感到后背忽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回过头,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孩站在水寒背后。
“我叫十五号,请多指教。”
水寒颔首,好,奇怪的名字……
日初合上医书,打量着男孩,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礼宗慕容,巫蛊死控,果然名不虚传。”
“哎呦,被看出来了,不愧是神界来的。”
慕容雪从十五号背后闪出,手中拿着操控十五号的巫蛊人偶。
“怎么样,你们两个,不久择院深修,想好去哪个学院了吗?”
没等水寒和日初接话,慕容雪迫不及待地接着说道:
“要不一起来我们礼宗吧,我们可是很注重培养新生之间的感情的呦!”
说着上下打量着水寒。
水寒有些反感,这也算老师?
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生,戴着高高的帽子,长发披肩,看上去像一个修行的女法师。其实慕容兄妹的名气,水寒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当真正见到慕容雪本人,还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
根本无需自我介绍,有些人就是有这个资本,名气响到无人不晓。
慕容雪出名靠的是张扬的个性,而九道出名则完全靠的是实力。
当九道出现在慕容雪的身后时,水寒深深感受到了这一点,那忧郁的眼神中隐藏的是深不可测的实力。
“走了,不要妨碍到新生。”
说着,将慕容雪拖走。
“别忘了来我们礼宗……”
慕容雪边挣扎边说。
大厅一下安静下来,似乎荀况讲到了什么重要话题,水寒也认真听起来。
“净地分为八个学院,分别为礼,乐,御,射,书,数,拳,医八宗……”
荀况的声音突然停止,整个大厅静悄悄的,后面的一个女老师走上来,手在前轻轻一挥,一幅地图立即显现,上面画的是净地的全图,标记着各个学院。
“这是……”
水寒有些吃惊。
“这是礼道。”
身旁的一位少年说,水寒转过头,那少年留着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并不长,但却根根搭下来,前端的头发遮住额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带着貌似永不褪去的微笑,在光与影的交织下,那笑容,绝对亦正亦邪。
他是齐国来的学生,叫子卿。
刚刚点到是水寒有留意过。
“哦,这样啊。”
水寒貌似很懂得点点头。
脑袋顿时感觉到被某人的手指弹了一下。
是日初。
“你知道什么是礼道吗?少不懂装懂了。”
日初是笑着说出这番话的。
水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君子六艺,礼乐御射书术,这礼道排至首位,可以说是儒家自成一派的玄术体系,而玄术又称幻术,是法术体系中一门重要的旁支,旨在迷惑对手,出奇制胜,是防不胜防的招式。”
“背的很熟嘛,小姑娘。”
子卿看着日初,貌似赞赏道。
“嗯,来人界前,专门补习了一下人界的功法体系,毕竟和神界有很大区别。”
“不过,光拘泥于书本可不行,你知道那是什么术吗?”
日初摇摇头。
“那是,具象术。用法力制造幻像的玄术。”
子卿保持着微笑。
“早听说御宗的冬芝琳先生是玄术系中的高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居然仅仅挥挥手就做出这么完美的具象。”
透过法力制造出的地图,水寒看清了刚刚的女老师,她扎着一个很粗很长麻花辫,头发乌黑,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冰冷,似乎从来不会笑的样子。
跟慕容雪真是对比鲜明呢。
水寒有些失落,听了日初和子卿说了这么多,而自己却只能呆呆地听着,其实,对于功法体系,水寒并不是一窍不通,闻胖子跟他讲过。
他知道人间的功法分为两大类,武技和法术,而法术之下又有很多小旁支,玄术是旁支中的一个,但对于礼道这样具体的玄术派别,水寒的认知几乎为零,所以对于冬芝琳所使出的具象术,他是绝对不会懂的。
过了一会儿,地图被收回了。
“咦?”
水寒看了看日初,她似乎有什么疑问。
“想什么呢?”水寒不禁问。
“为什么那地图上没有标记医宗呢?”
水寒想着,刚才的地图上,好像真的只有七个学院,可为什么呢?
子卿让水寒明白了原因。
医宗是八宗中最隐秘的一个存在,人们都知道,打起仗来,后勤很重要,而医宗就是这样一个重要的角色。虽然桃源对外是个隐秘的存在,但却并不是绝对隐秘的,随着桃源的开放,外界的人想知道桃源所在,并不是不可能的。
这就导致了桃源存在遭受进攻的危险,这在历史上也并非没有发生过,而一旦开战,医宗的人会发挥巨大作用,桃源医宗救治伤员的效率和质量在三界都是闻名的,尤其是现任贤圣居阁主东方白,人称妙手回春,医术超群。
因而就有了就有了要取桃源,先取医宗的说法,医宗为了自身安全,也渐渐隐匿起来。虽说桃源招生对外宣称八宗,但其实医宗弟子都是宗门内部选拔,不是医宗的弟子或老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医宗的方位。
久而久之,医宗基本上成了净地中的禁地。
水寒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知识太匮乏。
远处的两个和子卿穿着一样的少年向他招手,子卿朝那边看了看。
“我师弟叫我,先走了。”
转身的一瞬,嘴角依旧留着似乎亘古不变的微笑。
大会结束,各人到临时安排的房间休息。
择院深修的日子,在明天。(未完待续)
第五章 静夜游空
听到楼下人群吵闹奔走的声音,水寒有不好的预感,立刻下楼。
血,在滴。
一把锋利的纤细如针的剑刺进闻胖子的左肩,剑的那头是一只阴森的手,手的主人,是一个同样阴森的陌生人。
“水寒,快走!”
说着,闻胖子嘴中吐出一口鲜血。
话语却很有力,让人无法不执行,但水寒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冲了过去。
虽然是十分讨厌的胖大叔,但那一刻,水寒觉得,他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如果说把来到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一个人称为最重要的话,那闻胖子应该算是了吧。
他接近了陌生人,几乎就要碰到了,在水寒的观念里,仿佛只要碰到就可以解救闻胖子。
他的衣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缚住,闻胖子将他硬生生地提了起来,扔出了酒馆,当水寒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时,他眼中看到了闻胖子最后的抉择。
他用手紧紧抓住了陌生人的手臂,结下了最后的法印。
“火离奥义—天殇……”
“轰!”强烈的爆炸将水寒冲到更远的地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酒馆没了,闻胖子没了,陌生人没了,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有了。
……
“啊!”
水寒惊醒,原来是一场噩梦。
果然啊,有些事,没那么容易忘掉。
已是半夜,水寒推开房间的门,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好宁静。水寒在池塘边的小径上走着,池塘里长了些荷花,刚刚初夏,小荷才露尖尖角。
不时有几只蜻蜓飞过,他们穿梭在荷叶下,在水中点出圈圈涟漪,绚烂了月儿的倒影。
空气中飘着芬芳。
水寒走了一会儿,看到湖心亭上有一个人影,他走近了,看清了那个人。
幽蓝的身影仿佛是黑夜中的梦,飘进了水寒心中,是日初。很快,水寒来到日初身边,日初斜眼看了看水寒,表情并没有什么波澜。
“怎么,没睡?”日初的语气很宁静。
“做了个噩梦,睡不着了。”
“水寒也会睡不着啊。”日初的印象中,水寒并不是什么有重重心事的人,他就像一张白纸,从来都不知道用什么来修饰自己,而自己则想在这张白纸上留下一些印记。
日初所不知道的是,即使是水寒,也有一些伤痛的回忆,无法抹灭。
“日初不也是吗?”
日初扬了扬嘴角。
“神界和人间的作息规律是不一样的,你没听过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吗?”
“嗳,这么说,日初一年才睡一次啊?”水寒咧大了嘴。
“不是啊,我在白天也会睡,用人间的时间算的话,我大约一个月睡一次。”
“嗳?”
“水寒也不用那么惊讶嘛,我睡一次的时间也差不多一个月啊。”
“嗳!”水寒的嘴咧得更大了。
日初的手指渐渐靠近了水寒,柔和地弹在水寒的额头上,但水寒还是感到了疼痛。
“你干嘛弹我?”
日初笑出声来。
“跟你开个玩笑,你当真了。我来人界之前受过专门的培训,作息时间已经调整过来了。你还真是可爱呢!”
水寒愣住了,听不出这是损是夸只好摸摸脑袋陪着日初笑。
良久。
笑声止了,日初恢复了平静。
水寒陪着日初看月亮,月亮好大好圆,但却那么遥不可及。
“水寒,想去摘月亮吗?”
没等水寒反应过来,日初已将他拉走。
……
此刻,坐在阿飞的背上,水寒发现自己离天空那么近,仿佛真的可以摘到月亮呢。水寒不禁惊叹地地叫出声来。
“哇,日初真厉害,居然有这么棒一只大鸟。”
日初笑笑。
“阿飞是历代太阳女神养育的神兽,每代只传一个,并且与天神寿命相仿,因而长伴太阳女神左右,是太阳女神的象征之一。”
“为什么是之一?日初还有什么宝贝吗?”
水寒有些兴奋。
“嗯。”
日初拿出了脖颈上的项链,在水寒面前晃了晃。那项链真的很漂亮,银白色,空心,边框是太阳的形状,在黑夜中闪烁着丝丝光芒。
“好漂亮,这是什么项链?”
“昼晨,它是太阳女神最重要也是最权威的象征。”
日初是太阳女神啊,果真,像太阳一样温暖呢。虽然从宁静的外表看不出来,但内心应该是一颗恩泽万物的小太阳吧。
水寒看着日初,痴痴地想着。
日初注意到了水寒的脖颈。
“水寒也有一个项链吗?”
“嗯。”水寒说着摘下项链,交给日初,日初摆弄着。
“真奇特,它就像一滴凝结的泪。”
“它叫千年泪,是我从记事起就一直戴在身上的,我总觉得它有种神奇的力量,那次在月老神像下,就是它把我牵引到你身边的。”
“是吗……”
“它也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还有什么吗?”
“这个,以后告诉你。”
日初没有再追问下去,她觉得是水寒这句话不是故意逗她的,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两个人都感到有些累了,一齐仰躺在了阿飞舒适柔软的羽毛上。
夜空,那么静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