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阴土变化
神秘雾气，彼岸桥尽头。
上川尊站在彼岸桥上，注目着前方这片浩瀚不知多少里的黑暗阴土。
“嗯？”
眉头微皱，他的神情带了一丝古怪。
上一次来阴土世界的是挨图他们，但上川尊借住了他们看到了阴土景象，无异于自己前来，而今再度前来，却是发现有了一些不一样。
阴土天地，天沉甸甸，昏暗压抑得让人有种喘不过气，仿佛天处于寂灭边缘，随时会沉沦、塌陷、崩溃。
相较之前那次，天更加压抑。
就好像……天有了寿命，而今快要寿终正寝。
但仔细观望，又有另外种错觉。
这种感觉像是天要被吞噬了，天要被……替代！
渐渐沉入黑暗，逐渐消亡，被某种可怖所遮掩覆盖。
不单是天有变化。
上川尊视线移向前方这片一望无际的阴土大地，哪怕成为不朽，也无法窥探完这片无坎辽阔阴土。
遍地的长矛、断戈，青铜裂剑倒插在地，战旗浸染着血，染到已经不知旗帜原来颜色，只剩下鲜红。
旗帜残破，阴风中猎猎作响。
漫山遍野的骷髅断骨，骨堆成山，阴土龟裂，裂痕中流淌着猩红的血，灌注成小溪小河般，狰狞而触目惊心。
而浩瀚远方，有一座城。
古城残破，大半坍塌，却依旧能从剩余的小半个古城轮廓看出古城有多宏大。
相隔老远都还能看到，透发着磅礴沧桑古老的气势，城墙血淋淋，就像是千万神魔血浇淋在上面。
这是上次见到的阴土景色。
太多了骸骨了，有人形有类人形，也有凶兽骸骨，堆积成山，随便刨开一个土包，必有大量尸骨，彰显着，警示着这里出现过大事件、大问题。
而今。
景色有了些许变化。
若非这里景色让得上川尊记忆犹新，时刻不忘，当真会如今变化。
阴土还是那个阴土，残骸还是那个残骸，景象仍旧是触目惊心，狰狞到人神魔妖佛都得脊梁骨发颤。
但是……
血却是变了。
变多了，变得深红了……
血在流淌，沾染在那些旗帜上的血竟在滴落！
这里可是不知多少年的古老地啊，发生的大战从那具得来的重瞳不朽尸体可以知道，最少发生在上百万年以前。
那些血最少也是百万年前的血。
纵有这片死亡阴土关系，让得血没有干涸，有着血流成河，但那些沾染在尸骨上的，旗帜上，乃至是那远方古城上血淋淋的血，都已经凝固了！！
现在，血却仿佛活了过来。
或者说，仿佛历史在重演，时间在倒流回溯，那些血看上去不再是过了很久，更像是刚刚流淌、洒落上去。
仿佛这里刚发生了场惨烈无比的大战，神魔陨落万万千，仙魔喋血，不朽咆哮。
上川尊相信自己没有记错。
这片阴土真的在发生某种自己不为所知的变化。
“血变得新鲜，那骸骨呢……”
呢喃中，上川尊眉头越是蹙起。
不是没有可能，这里是地府，黄泉之地，生死轮回就在这里运行，死在这片轮回阴土上的神魔们复活很正常。
“难道神魔们会选择这里大战，是因为这里死了也有几率复活吗。”
上川尊思绪着，眼眸不经意一撇，落在那座远方古城上：
“或许不是死在这里有几率复活，而是单纯这里有什么至关重要，因此要争夺这里？”
不知是阴土天地变化，还是鲜血变化关系，阴土里的阴气变浓郁。
朝着彼岸桥另一边涌去，如果不是这条横贯天地，不知尽头与源头的黄泉河阻拦，阴气将涌出这个世界，冲出神秘雾气。
阴气浓郁加重，隐隐黄泉河的恐怖河水有种压制不住阴气。
若是阴土世界在继续变化下去，未来真有一天黄泉河将压制不住，阴气将冲出神秘雾气世界。
“得赶紧查清这里情况。”
情况比想象中要危机，由不得上川尊拖延。
不过也好在上川尊达到不朽才来，就目前阴土状况来看，以仙魔实力探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迈入彼岸桥另一方的阴土大地上。
上川尊直感自己像是跨越到别的世界，像在撒哈拉大沙漠一下子出现在冰寒地动的南极一样，从视觉、听觉等等感官上都有巨大变化。
阴土大地，阴气汹涌。
空气与阴气混杂，混乱不堪，光站在那里就感觉面临千军万马的阴兵过境，朝着自己冲来。
不朽的神曦自体表散发，萦绕着上川尊周身，阴气霎时被挡了下来。
捡起几块骸骨。
“神明三步的神魔尸骨，这个是神明二步的神魔尸骨……”
大致判断了下这遍地骸骨，上川尊没有过多在过多理会，向着那座远方古城而去。
阴土天地到处都是血流成河，哪里都差不多。
唯一区别最大就就是那座远方古城，太宏大了，可以肯定那里一定存在什么特别。
对于那座古城，上川尊隐约有着猜测。
具体还得到了那座古城才能判断自己猜测正确不正确。
“杀！”
轰轰轰！
随着深入，环境还是那个流血漂橹环境，耳畔却又声音传来。
跟二十八星宿那两位不朽境传音不同，声音根本找不到来源，从四面八方传来。
声音清晰，仿佛就发生在附近，自己的周围而已。
上川尊环顾四野，四周空荡荡，别说有人在旁边喊了，就是个活人，活的蚊子都见不到一只。
细细听。
声音像从过去传来。
遥远过去，这里有厮杀声，喊杀声，声震苍天幽冥，浩荡了天上地下，传出了那个时代，传到了如今这个时代，被上川尊所听见。
贵为不朽存在，上川尊自然判断得出声音真相，不禁身躯震了下。
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了。
喊杀声震天动地，厮杀声振聋发聩，大战声震耳欲聋。
简直身临其境！
等等。
不光是听到了，上川尊还感受到了大战气息波动。
匪夷所思。
上川尊都是惊愣了下。
然后……
下一秒。
他恍惚看到过去景象。
不对。
那不是过去景象，不是那种烙印在这个天地的记忆景象。
而是他真的在这里横跨了岁月，看到了过去！！！
……
第四百六十二章 最终一战，不能退
没法去理解。
到底是这里阴气影响下，扰乱了时间，还是这个天地涉及到轮回生死，进而影响到了岁月，又或者其他原因。
上川尊无从探究。
此刻，他的周围时空错乱了。
四野景色在交替，就像是两个时空在交错，互相替换，又互相叠加。
这两个时空，一个是现在的血流成河阴土天地，一个是过去正发生大战中的阴土天地。
过去与现在的天地交叉，景象时而模糊，时而真实，时而混乱，看着就像是电影院同时把两个胶卷用一个荧屏播放，两个画面叠加一块。
是因为我的到来影响到了这里吗？
还是说我在这个地方出现错乱时候到来？
上川尊飞速思考。
信息太少了，难以判断出原因所在。
时间错乱在继续，在加剧，上川尊不知道这里接下来会怎么样。
那就以不变应万变。
上川尊站在原地没敢轻举妄动，不过不朽之力调动，一旦有什么异样，可以一瞬间反应，动用剧本点与自身不朽力量。
然后。
四野景象变了。
不是上川尊回到了过去。
更不是过去重叠到了现在。
有点像是超脱岁月的无上在俯瞰过去，站在现在，观望着过去。
周围出现了朦朦胧胧，却又清晰可见的过去阴土天地。
过去。
阴土天地浩瀚，昏沉沉，阴森森，却不惨烈，与上川尊印象中的地府很像很像。
地府世界，鬼气弥漫，阴风森森，大地山川笼罩着幽冥气息，这里是死人的世界，是死亡的灵魂安息、轮回的地方。
只是这里发生了大战。
许许多多生灵在这里拼杀，有鬼，有妖，有佛，有神，有魔，有仙，应有尽有，分不清到底谁是好是坏，更分不清到底哪边是阴土天地一方。
当然，也可能两方都不是。
这些生灵都很强，多为神魔，还有更强者，他们各显神通，非常凌厉，杀伐滔天。
死伤很强烈，打了一会这里就已经生灵骨堆积成山，成了一片乱葬坟地。
上川尊收回目光，又看向另一个方向。
那里也有战斗，诸多神魔拼杀，有几个神魔表现尤为强悍，不时挥动拳头，拍出法印，打出神通，将一些庞大生灵给杀死，给轰退。
估摸着，那应该是双方的佼佼者。
就像是古代两只军队大战，军队有阶级划分，百夫长、千夫长……直到大将军。
而这几个神魔算起来应该是双方大军里的千夫长，有一定实力地位。
他们实力强悍，在这里游刃有余，截断了冲杀而来的生灵，也把一些支援来的生灵逼退。
强大归强大。
并不能代表他们就是无敌，对方也有千夫长实力地位的存在。
那些存在发现了状况，一言不发上前杀来。
神通如电，万万千千，覆盖了这片区域，太多了，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打出的神通。
那几个强大神魔被不小心洞穿了躯体。
“吼！！”
上川尊眸光掠动，见到了一尊千臂巨人在嘶吼。
其与大岳齐高，血盆大口中獠牙吐出，狰狞无比，上千只手臂一起摇动，只有极少数生灵能挡住。
挡不住的，直接被打成了肉泥。
“这是最后一战，不能退，一定要将一切重来！”
沉沉低吼一声，轰然在这片天炸开，震得这里的生灵都身体摇颤，实力不济要么七窍流血，要么爆体而亡。
就见到一个背负双手而行的身影自那座古城走出，一路向前，不少凶兽扑杀而来，连其衣角都没碰到就死了。
先前千夫长实力地位的生灵迎了上去，更有巨兽踏下来星辰，可以吞吐日月，实力非常强横，但在这背负双手而行的身影面前，却如稻草人一般。
流光一闪，成片的翻飞，无人可以阻拦他的脚步。
直到有另一尊伟岸身影从天而降，像是从人世间一拳打穿通往幽冥，自人间进入冥界，对上了那尊背负双手而行的身影，这才阻拦了其步伐。
上川尊没有关注那道伟岸身影，自始至终都在关注那位背负双手的身影。
他见过这身影，不止见过，身影现在还静静躺在他储物戒指里。
这是那尊重瞳不朽尸体！
“他好像注意到了我？”
奇异一幕又出现了，那尊背负双手的身影似乎一路前行横推时候，路过自己这里，往他这个地方看了一眼。
那目光，不像是不经意一瞥，是发现了什么才往自己这边看。
只是看了之后眉头微微蹙起，闪过抹疑惑，那种目光上川尊很清楚，他人看错了事物，以为是错觉，就会露出这种神态。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见重瞳不朽者匆匆一瞥，不再看自己，上川尊关心起对方所说那句话。
最后一战？
对方是跟什么在打。
不由得，上川尊又一次审视起这片天地，能在此地爆发最后一战，显然这一战很关键，这里肯定有什么特别，不然不可能选在这里爆发了大战。
“轮回，彼岸，会是因为这个吗。”
上川尊说着，眉头紧蹙，只因为对方最后那一句“一定要将一切重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想到了最初疆场，毫无征兆那种。
应该是我这个惨烈大战跟那最初疆场惨烈有的一拼，所以我才想到最初疆场。
上川尊自我想了想，摇了摇头，继续思考。
“为什么那重瞳说的是不能退，而不是不能输？”
一般来说，两方大战，胜负才是关键，退兵什么的是可以的，哪怕是最后一战，也可以退兵修整在继续打。
当然也有可能退兵就会导致连锁反应，而反应结果就是输，对方才会说不能退。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理应是下意识说出不能输才对。
退既代表着输，常人意识肯定是会说不能输，这是一种思维固定。
然而对方确实说的是不能退。
除非……
这最终一战能输，但是不能退。
输可以输，却绝不能退一步！
“也可能是这个家伙不同寻常，不敢用输这个字眼？”上川尊呢喃，想了想好像不可能。
这都已经打到最后一战了，肯定先前经历过最少一两场惨烈大战过的，而现在能参战，参战者肯定也是抱着视死如归心态的，要是怕输，绝对不会参战，只会丢盔弃甲。
不存在所谓对方怕说出输字，会动摇军心。
这是超凡大战，又不是古代人战争，古代人可能没文化不懂，超凡不可能不懂，哪怕他说出‘不能输’，他们也懂得这跟大战要输了挂不上钩，只是说下后果而已。
……
第四百六十三章 上一次最初疆场没有杀死你
最后一战能输，却不能退，这是鬼逻辑。
输不是比退更严重吗。
神魔大战，胜负代表着生死，输了就代表着死亡，什么都没了，那退不退又有什么意义。
上川尊不明白重瞳不朽这话意义。
他是看过重瞳不朽的一些过往记忆，将其父亲，那位疑似仓颉的至高存在办的事情与这场大战联系在一起，直觉告诉他，两者应该有着联系。
能让一位即将证道至高的存在受了重创，危机到生命，必然发生了极其恐怖的战斗。
这种战斗很少见。
上川尊眼前见到的大战就符合条件。
大战瞬息万变。
那尊重瞳不朽出现，战况加剧，战局急剧变化，彷如多米诺骨牌效应，其出现，相继越来越多大恐怖现身！
一个，两个，三个……
连上川尊都是惊愣，心境起了波澜。
现身的大恐怖最弱都是不朽！
这也太多了，要知道纵观诸天万界，单说明面上的不朽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个，算上隐世的，估计总数就半百之数。
至于不朽之上的至高，上川尊反正至今从未见到，也未听闻过。
诸天世间，世界数不胜数，称为万界当真不为过，小的世界人数千万，大的亿亿万，人数总共加起来比那天上繁星还多。
这般人数之下，仅仅诞生了五十多位不朽，想想都知道成就不朽有多难。
如今，上川尊却在这场大战中见到了超过半百之数的不朽现身，拼杀在一块，打出了真火，杀入了九幽黄泉，黄泉河都被打得沸腾。
以这个时代的诸天万界来做参考，上川尊所见那个时代的‘最终一战’等于是牵扯诸天万界。
这是一场涉及整个诸天万界的大战！
不朽都被牵扯进来。
无法去想象这场大战原因，怎样事情才会让得不朽参战。
成就不朽，近乎于问鼎了诸天万界，随便放在哪一个世界都是顶级存在，没有谁敢轻易招惹，为不朽不灭的存在，不再需要在乎什么权利够大，却没有寿命享受。
寻遍诸天，鲜少有能吸引不朽的事物。
更别提是让得诸天万界的不朽几乎全参战。
什么样的利益才能让不朽都出手，那等利益得多庞大？不然那么多不朽，瓜分起来根本没法瓜分。
沉吟片刻。
上川尊想到了一个能让所有不朽参战，足够吸引不朽为之疯狂的事物。
成就至高！
达到不朽那个层次，什么东西得不到，唯有强大是他们能继续追求。
至高，比之不朽还要强大。
一旦成就至高，不单问鼎一个世界，而是问鼎诸天万界，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成为诸天万界巨头，且近乎于无敌。
不过……
上川尊犯难了。
如果是成就至高的秘密令不朽都参战，又是怎么与那句“不能退”有联系？
貌似扯不到一块去啊。
光顾着想不朽参战，上川尊忽略了“不能退”。
不等他去想。
大战迎来了又一惊变。
“那是……至高？！”
上川尊突然升起心悸，一股气息弥漫开，其心脏在这刻骤然停滞。
就是大战中的所有神魔，乃至不朽也停顿了下。
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像是特效大片电影放着放着，旋即一个卡顿，画面定格。
下一瞬。
包括上川尊在内，瞩目阴土世界天际的东方而去。
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
像是雨夜过后，乌云散开，星辰银月于云层中露出，星光月芒倾泻而下。
一个恐怖存在从天际走了下来。
这是一个无敌存在！
不是比喻，而是真正的无敌！
哪怕在这场大战中，亦是无敌，不朽都无法与之抗衡。
那是一尊至高。
上川尊惊容，出现了，至高！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至高，不是自己虚拟出来的人物，而是货真价实，真正存在过世上的至高存在。
“绝对不是成就至高让不朽参战，应该不是成就无上。”
上川尊心下肯定。
至高的出现打破了他上秒前的猜想。
那句“不能退”注定真相另有原因，非是成就无上这种。
大战彻底乱了。
至高出手，不是一尊，对方也有至高出世。
要么见不到至高，一见就是两尊，上川尊来不及去震撼，也来不及去思考，因为至高说出一句话而失神，脑子豁然一空。
“放下吧，你们敌不过，输了一次又一次，你们赢不了，岁月长河斩断那一刻，你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上川尊怔住，呆若木鸡。
自己听到了什么？岁月长河斩断？
咚咚，咚咚……
像是擂鼓敲击在他的心脏，他的灵魂，他的意识，他的精神，他的身心一切。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对方那一句“岁月长河被斩断”话上，连最基本，最容易知晓的能斩断岁月长河，只有无上才能办到，也就是说……
这个世间是有无上。
其设想中，只存在于幻想，或者说近乎不可能存在的无上真的存在。
岁月长河是上川尊自己设定的概念，毕竟那种东西涉及到岁月，世间最摸不到、看不到的道。
而能将岁月斩断，那种存在没法去想世上会真有。
他已经不在乎世上有无上，注意力全在对方那一句“岁月长河被斩断”。
自己设定了岁月长河被斩断，因而世间演变成了过去与未来两方。
现在得知岁月长河被斩断……
会是巧合吗？
若只单单是这一个上川尊还不会觉得什么，可这不是一个。
上川尊没有忘记，自己塑造的虚拟人物古神、仓颉，真实出现过。
一个还可以说是巧合，那两个呢？
就在上川尊惊疑不定时候，对立的至高悠悠开口：
“这一次不算输，岁月被斩断了，但轮回没有断，一切都可以得到重来，这个局也将重开，上一次最初疆场没有杀死你，这一次我不会在让你有生的可能。”
不再有第二句言语。
至高迎向对方。
天崩地裂，混沌开辟，地风水火在衍化，仿佛一个又一个世界在孕育而后又毁灭，周而复始。
空间、维度都震动。
这两尊至高太强大了，不是刚达到至高，已经在至高路上走的很远，甚至隐隐触碰到了岁月。
他们的打斗，乱了时空与岁月。
上川尊而今这个地方都受到了影响。
虽然他所处的地方就是过去时代两尊至高战斗的地方，但影响却是波及到了上川尊这个时代所处地方，乱动了过去与现在。
……
第四百六十四章 最初疆场真实存在
眼前大战景象消失了。
触碰到了岁月的两尊至高战斗，影响了过去与现在，上川尊没法在透过这里看到过去。
然而他不关心这些，怔怔愣在那。
不知道的还以为上川尊被定住了，成了一个石头雕塑，一动不动。
他被那后者说出的话惊呆，差点不相信自己所听到，认为是幻觉，可他知道那不是幻觉。
足足沉默了好些会，上川尊才回神，震惊却依旧没有丝毫减少。
他考虑过这是不是陷入幻觉、幻阵之类，毕竟这里是充斥死亡阴气，可以侵蚀神魔的神志。
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决。
如果是死亡阴气侵蚀他神志，使其产生幻觉，那这个幻觉也应该是使他入魔、堕落、疯狂。
死亡阴气侵蚀神魔，只会让神魔入魔、魔障，从未听说过死亡阴气还让人吃惊的，也仅仅是吃惊。
那一句话上川尊听得清清楚楚，其中提到了“最初疆场”！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
那第三次呢？事不过三的道理上川尊懂得。
最关键，第三次的巧合不是模模糊糊，头两次与虚拟人物仓颉、古神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物出现归出现，上川尊却没有得到两者真实姓名，只能当成是巧合，不能确定。
同理，岁月长河被斩断只能说明有能超脱出岁月的存在，那等存在能对岁月长河做出干预，并不能说明岁月长河斩断就是上川尊所想的未来一方斩断岁月长河。
依旧可能是巧合。
第三次不一样，提到了上川尊自己假象中的“最初疆场”。
最初疆场是上川尊自己想出来的一个假想地，根本不存在，如果名字还可能有撞名的可能。
但最初疆场可不是名字，是神魔大战的地方，不朽、至高、无上都在该地大战过。
那位说出最初疆场的是至高，更说出在最初疆场后悔没有杀死对方，必然其口中的最初疆场是至高也参战之地。
能让至高都出手的地方，又是叫最初疆场。
这种巧合未免巧的离谱。
“成真了，我编的最初疆场成真了。”
上川尊话落，似想到什么，猛震道：
“不，不是最初疆场成真了，是我编的一切可能都成真了。”
第三次巧合验证了上川尊所编的最初疆场是存在的，自己编的最初疆场成真了，那么自己所认为是巧合的头两次呢？或许那也是真的！
要知道，这三次‘巧合’彼此间都有联系。
虚拟人物仓颉与一位过去的至高长相一模一样，该至高的子嗣参与了一场涉及诸天万界的旷世大战。
岁月长河被斩断，这句话是在一场涉及诸天万界的旷世大战中被一位至高说出。
最初疆场，该话为一位至高说出，这位至高涉及一场诸天万界的旷世大战。
三次，都与一场旷世大战有关。
上川尊都忍不住不去想，自己编的最初疆场成真，岁月长河被斩断也成真，虚拟人物也成真，这些都是自己编的初界剧本……
那么这场旷世大战该不会就是自己所编的……未来与过去大战吧。
之前他想过，能让诸天万界的不朽、至高都参战，肯定有什么原因或者事物吸引了不朽、至高，使得他们参与其中。
一开始以为是成就至高、无上的秘密，可是那句“不能退”让他否定该想法。
现在转念一想。
如果这个原因是未来与过去大战呢。
这个原因足够诸天万界的不朽、至高都出手。
至于那句“不能退”作何解释。
上川尊觉得可能……这话与祂有关！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过去与未来大战的原因是什么。
是祂！
祂与另一位棋局博弈者造就了过去与未来大战，以众生为棋，以古今世间为棋盘，以此博弈。
至于祂为什么要与另一位棋局博弈者博弈。
上川尊不知道。
因为他还没考虑到那么多，因为在他的设定剧本中，这等令众生都压抑胆颤的祂与另一位博弈者不该被知晓。
初界始终是他编造出来的谎言。
面对谎言，他自然不能让众生知晓这是谎言。
唯一能让众生不去探究，或者说没法知晓这是谎言，只有一种办法，就是神秘与未知。
不论是人还是神，未知的强大往往最让人敬畏，也最让人畏惧。
畏惧，能让人神魔妖佛都不敢去触及，如此一来众生哪怕在好奇也不敢过多深究，深怕卷入其中，只会想着强大，强大到能资格去窥探这个秘密。
所以，上川尊设定了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唯一境界。
无上，超脱于岁月，来往于过去未来现在，然而这等存在都被当成了棋子，因而众生想要强大到有资格窥探，不能达到唯一，也得达到无上。
而无上，同样虚无缥缈。
可以说，上川尊所设定的‘谎言’，几乎是一个不会被揭开真相的谎言。
也是因此，上川尊没有去想过祂与另一位博弈者是谁，博弈原因是什么。
这些是众生无法企及的秘密。
如果自己设计出了祂与另一位博弈者身份，也将博弈原因设计出，自己按照这个原因去设计后续一个个剧本，必然会有人能透过一个个剧本的蛛丝马迹找到祂与另一位博弈者身份与博弈原因。
届时，众生将失去对‘谎言’的畏惧。
到那时候，指不定初界是假的也将被发现，毕竟设计总会有漏洞。
设计出结局了，人们回过头审视一个个剧本事件，必然会发现漏洞。
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毕竟……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总会有缺陷。
回想种种，上川尊背脊一凉。
要是自己编的都成真了，岂不是说祂与另一个博弈者真的存在！
上川尊有些后悔了。
后悔自己怎么编出了两个无解的存在，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要知道，祂与另一位博弈者是以众生为棋子进行博弈，上川尊作为世间生灵之一，换而言之，他也在这众生里面。
所以！
上川尊自己是有可能被祂和另一位博弈者当成棋子来博弈。
……
第四百六十五章 酆都古城
这要是世人知晓真相，估计把上川尊祖坟炸了的心都有了。
你说你编什么不好，非要编个无解存在。
你编也就编吧，编一个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编两个。
上川尊没有过多在想，祂与另一位博弈者真实存在目前只是猜测，就算是真的也已经无法改变。
现在能做的只有一路走到黑，只能面对。
查清楚这个最后一战的真相的，如果真是自己所编那样，就查清楚祂和另一位博弈者的身份。
当然如果真是自己所编那样，他还得查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确切的说，是自己为什么能编出这些，总不可能真的是嘴开光吧。
上川尊更倾向于前世今生。
阴土世界是疑似华国神话中记载的地府，是人死后的地方，人死后可在这里投胎，重生下一世。
他怀疑，自己不止是穿越者，有可能还是个轮回者。
历经轮回，却保留有前世记忆，但记忆模糊了一些，使得自己编剧本时候，下意识把那些模糊的记忆给融入剧本中去。
这是一个猜测。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猜测。
那个猜测过于匪夷所思，是他突发奇想，过去细思极恐，却不排除可能。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是一枚棋子。
也就是说……
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剧本系统也好，实力也罢，包括自己穿越到日本成为上川尊等等，这些冥冥之中都是安排好的，由祂或者另一位博弈者所安排。
目的就是博弈，自己是这盘古今世间棋局的一枚棋子。
甚至啊。
要真是这般，想想都绝望，前途一片死灰色。
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一切看似是由自己遵循本心安排，可那真的是自己本心吗？就不可能是祂或者另一位博弈者一步步引导自己吗。
以为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
实际上，你的想法、你的思维、你的选择，都不过是对方安排好的，一步步引导你有了这些想法，有了这些思维，做出了这些选择。
上川尊一时都不由犹豫要不要继续探索下去。
假如一切都是祂或者另一位博弈者在安排自己。
那么，这里不会也是他们安排的吧。
如果不是，也有可能是对方安排，打个比方，自己是祂的棋子，现在另一个博弈者介入，让自己来神秘雾气世界里，知晓真相，破坏祂的安排。
当然还有可能都不是安排，是自己无意中做出了脱离他们掌控的事情，也就是进入这片神秘雾气世界里。
不管怎么样，他会发现真相。
到时候假如自己知道自己是枚棋子罢了，会是何等心情。
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来的好。
与其知道这么绝望的事情，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还能让自己觉得自己所做一切都是遵循本心，不会活的疑神疑鬼，活的绝望。
但！
上川尊仅犹豫一秒，便是放弃停止探索想法。
他不想活得不明不白，不想成为他人操控的棋子。
如果这一切，包括他现在的做出要继续探索的想法都是对方所安排，那么他打算去知晓真相。
没人愿意被操控，上川尊也不例外，不愿意成为他人棋子。
既然如此，必须知道真相，唯有知道真相结果才能清楚一切，做出反抗。
他不甘愿做一枚棋子。
自己的自由，自己做主。
如果摆脱不了棋子，那么就成为执棋之人，自己做自己的执棋之人！
目视远方那座古城，上川尊迈开步伐前去。
临至那座残破了大半的古城，走进后上川尊真切明白，这座古城有多大。
太宏大了！
光是城门就有上百米大，而这也仅仅是城门，不包括那比城门还要高耸的城墙。
古城残破得厉害，不知是历经岁月风霜下破旧，还是大战打残缺了古城。
城墙坍塌大半，只剩下一个不算完好的城门，缺了一部分。
上川尊注意力不在城墙上，也不在城门上，直勾勾盯着城门上方挂着的一个牌匾。
如同华国古代城池那般，每一座古城城门上都将铭刻古城之名。
眼前这座恢弘古城也有牌匾，刻着古老文字。
文字是道的体现，以道形成的文字，哪怕不懂得文字，亦能理解其要表达的意思。
然后。
上川尊惊震。
酆都古城！！
见到这块牌匾上文字，读出其意，竟是华国神话中冥界地府的那座古城。
相传，地府有座城，其名酆都古城，其城门又被称之为鬼门关，人死成鬼，要想投胎，需要经过酆都城，审判人生前罪行，进而决定是投胎还是留在地府受罪，忏悔生前犯下罪孽。
这一刻！
上川尊可以肯定，神秘雾气里的世界就是地府。
有彼岸桥，还有酆都古城，可不就是地府的事物吗。
“彼岸桥、黄泉河，连酆都城都有了，那么六道轮回呢。”
看向残破古城内，上川尊不由思索。
地府是人投胎轮回之地，奈何桥、黄泉河、酆都城等等其实都是为轮回做准备的过程。
最终人要入了轮回才能投胎。
那么，轮回是什么？应该是一个事物吧？进入轮回之中重新投胎，所以轮回在哪里？
“这一战发生在这里，或许与轮回有关啊。”
地府的作用就是让人轮回。
没有犹豫，上川尊走进酆都古城。
“那些殿是十殿阎罗的殿吗。”
酆都古城很大，里面不像是只用来审判人那么简单，还有着许许多都的房屋错落，有房屋，有院落，也有壮阔府邸，连宫殿都有，就像是一个古代正常城池。
城里有平民，有富豪，当然也有统治者。
那些一共十座造型看起来庄严恢宏的古殿，不禁联想到地府的十殿阎罗。
这要是换做普通人逛酆都古城，估计逛一辈子都逛不完，实在太大了，有起码华国那么大，上川尊是不朽，一目之下可看遥远，将酆都古城尽收眼底不在话下，普通人就不行了。
上川尊没有一个个房屋找，或者直接进入那十座阎罗殿，哪怕酆都古城主要就在于十殿。
一条金色的道路吸引了他注意。
……
第四百六十六章 你终于来了
来到酆都古城，街道众多，城内虽狼藉破败，历经过大战，但不难看出城内曾经有多繁华，房屋错落，街道纵/横交错。
其中，有一条道路极其特别，不是什么古砖青石铺成，而是金色石头铺成，显得尤为显眼。
鲜血都无法掩盖掉金色街道的金芒。
之所以被这条街道吸引，除却街道金色，很是特别外，还有一个原因。
见到街道一刻。
上川尊多出了一丝熟悉感。
“我来过这里。”
脑海中刹那浮现了一个一闪即逝画面。
有道身影，颀长身姿，迈在这条金色的道路上，背对着他。
身后是酆都古城城门方向，喊杀声震天动地，身影不为所动，仿佛迈步在田野乡间，闲庭信步，沉稳平静，更有着一丝丝前所未有的决然坚定。
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拦他走在这条道路上。
任何事都不行！
无上不行，唯一也不行！
世上无人能阻止他前行，不管出现任何状况，任何情形，他都要走下去。
画面来得快，去的也快，发生不在眨眼。
一晃消失，上川尊恍然若失。
是这里弥留了某位强大存在的意志吗，自己路过这里，意志残存的生前记忆被自己所无意中捕捉，产生在了脑海里。
还是说，这就是自己的记忆？
上川尊绝对那道身影很熟悉，很亲切。
沉默半响。
他顺着金色街道走下去，不管是自己记忆也好，还是哪位强大存在留在这里的意志记忆，都在说明这条街道不凡，所指引的地方应该有着什么辛密。
踏在金色街道上，一路前行，周围环境像走马灯，不断变化，一路没入到酆都古城深处。
然后他见到了一座古老的祭坛。
金色街道通往的地方是一座祭坛，祭坛不算大，也就几米宽。
祭坛上摆放着一个台子，还摆放着一个拱桥形状的石拱门，看着很普通没什么特别。
石拱门，由砖块型的类似普通的石头铸成，一块又一块，堆成一个容得下一人进入的半圆拱门，石拱门门没有门，可以从祭台这边直接看到石拱门上门的另一边。
说实话，如果石拱门建在房屋上会觉得没啥大问题，毕竟就是个门。
但建立在祭台就很奇怪。
这是一个露天祭台，别说是房屋，光是周围都是空荡荡，乃是一片广场，中心是祭台。
好端端一个广场中心建个祭台，祭台弄个一眼就能看全貌的石拱门，这是什么？广场上的艺术装饰吗？
现代社会，广场上常常会摆放一些艺术雕塑，用以装饰，难道酆都古城也流行这种吗？很潮啊这是。
上川尊走上前，没有轻易走上祭台，站在祭坛前观望。
酆都古城是地府的生灵居住地，地府生灵是什么？是鬼，鬼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诡异，还是小心点为妙。
观察一遍又一遍，上川尊发现了盲点。
祭坛很特别！
至于特别在哪里，特别在祭坛没有被破坏，更没有沾染上一滴血。
酆都古城残破破败，明显受到了波及，必然是大战打到了这里面，造成了伤亡与破坏。
却是唯独祭坛一点事情没有。
要么祭坛有自我保护功能，要么祭坛被神魔们保护着，防止被破坏，要么前两者都有，不论哪一种都说明祭坛不凡。
残破古城，屹立着一座完好无损的古老祭坛。
给予人亘古长存。
祭坛上的祭台摆放有东西，一共两件，散发着无以伦比的气息。
似乎就是这两件东西保护着祭坛不受侵害，有种高深莫测，更有种悚然。
面对这两件东西散发的气息，上川尊感到心悸，要知道他如今可是不朽了。
“那是什么存在的尸骨。”
上川尊深邃眸子流转异芒。
没想到他身为不朽，进入阴土天地，令他感到心悸的会是一个祭坛，至于先前那个过去画面里的至高并不算，毕竟那是过去的人物，与现在无关。
在那祭坛上，共有两件物品。
一个是头骨，晶莹白皙，如同世上最完美的洁白璞玉，但眼神很深邃，若是跟它对望，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吸附进去。
另一个也是头骨，这个头骨通体黑漆漆，黑得发亮，散发着幽暗光泽，两个眼孔黑洞洞，仿佛那双眼孔内的黑暗就是黑暗的真相。
与前者相比，这个头骨截然相反。
在上川尊到来时，黑色头骨那双黑洞洞的眼孔竟流出了鲜血，能凭感觉直到那血是新鲜的，还带着滚热的温度，流动而出。
模样太瘆人了。
一个黑色头骨好端端突然在流血泪。
没错，那个鲜血从眼孔流出，看着就像是一个人在哭，鲜血就是眼泪。
白色头骨也出现了异样，没有流血泪，倒是那双眼孔冒出了光，如同头骨里面点了两个小小的蜡烛，蜡烛火光正好在各自在左右两个眼孔正中。
火苗摇曳，看着随时会熄灭，却任凭阴风怎么吹都吹不灭。
就是这么两件东西，显得无比妖异。
上川尊站在祭坛前很久都没有动，两个头骨突如其来异样，让得没敢轻举妄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站的角度问题，他觉得这两个头骨的眼孔正好与他对视，如同两个头骨此刻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见好半响两头骨都有反应，只是单纯流血泪与火苗，上川尊取出这一年来获取的至宝防身，郑重着脸，很小心谨慎走上去。
而就在他踏上祭坛瞬间。
终于，祭坛上两个头骨有了反应，血流止住，血痕还在，火苗一下子烧旺起来。
“你终于来了……”
居然可以开口，那头骨还活着？！只是其音无比的羸弱，像是那风中的烛火，随时会熄灭般。
上川尊怔住，下意识看了看周围。
确定周围没有别人，这才确定头骨是在跟自己说话。
只是那话是什么意思？
你终于来了？
这两个头骨认识他？在等自己？
等等。
两个头骨……不会这两个头骨就是祂跟另一个博弈者吧。
上川尊冷静思考，思维无限发散。
……
第四百六十七章 逝去，第一圣灵
祂和另一个博弈者，正好是两个人。
面前祭坛的祭台上事物恰好是生灵的头骨，正好还是两个。
加上之前猜测自己可能是棋子，容不得上川尊胡思乱想，只是他没有说话，冷静的看着，分析着当前情况。
不论头骨身份是谁。
唯一肯定一点，两个头骨认识自己，甚至有可能他们会在这里，是在等自己到来。
嗡！
两个头骨散发的气息变得澎湃，仿佛要从骸骨中复苏。
气息太强大了。
上川尊敢发誓，不谈自己创造的那些虚拟剧本人物，这是他目前为止遇到过的最强大存在，没有之一。
两者的强大超越了上川尊先前所见到过去这个天地爆发的大战，其见到的两位至高。
比那两位至高强出太多。
光是这个气息，一个诸天都可轻易压垮。
太可怕！
仅凭一个气息，一个诺大诸天都扛不住，无法想象这是何等伟力。
无上？
哪怕不是无上，恐怕也是在至高的道路上走的很远很远。
上川尊更倾向于前者。
两个头骨是无上，依据就在那两位至高，上川尊亲眼见过两位至高碰撞，他们不是刚突破至高的至高，大战能影响过去与现在，波及到了岁月。
那是两尊已经触碰到无上的至高。
这两个头骨气息却是比两个触碰到无上的至高强得多，基本上肯定，就是无上！
无上！
诸天世间真有无上，如今自己直接见到了两位。
就算是不朽，直面头骨散发的气息也扛不住，身心灵魂都要颤栗。
然而上川尊确实没有这种心悸。
别说是心悸，他是一点感觉没有，反而还有点……亲切。
明明先前两位至高现身，爆发大战，上川尊心悸，现在却是对两位无上头骨一点心悸没有。
似乎他真的认识这两个头骨。
两者散发的气息对他并未有恶意，不是针对他。
“你果然按照约定，达到了不朽前来。”
这时白色头骨开口了，眼孔内悠悠火苗轻轻摇曳，看不出其到底是何情绪。
声音古老而沧桑，还有着羸弱，仿佛老死前的一刻，靠着一口气撑着说完话。
突然。
祭坛上有巨大波动，那颗黑色头骨快到不可思议，如同黑色雷霆一般冲了过来，俯冲向上川尊。
铿！
上川尊反应迅速，打出一计不朽神通，用尽了力气轰了出去，响声震耳，如同捶打金属般，异常的刺耳。
“可惜啊，你现在还是太弱了，还需要成长。”黑色头骨发出微弱的声音，它被震的翻飞，然后有条不紊的落回祭台上。
显然，上川尊那足以毁灭一个世界的神通攻势，竟不足以对黑色头骨造成一丁点伤害。
眉头微蹙，旋即舒展开来。
他明白黑色头骨不是真想要袭击他，更不是要杀死他，只是在试探他，没有恶意。
无上怎么说都是无上，就算只剩下一个头骨，仍旧不是不朽能够对付，如果黑色头骨真有意伤害他，就刚才那会足够他死上好几百次。
上川尊只是好奇，有些耐人寻味。
两个头骨好像不止认识自己那么简单，还对自己很熟悉，说话语气没有半点拘谨，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言语间。
祭台上的两个头骨漂浮了起来，气息虽在内敛，但是依旧有种压迫感。
黑色头骨鲜血有一次了流起，鲜血滴落，却悬在半空中，不断转动，透着神秘而妖异的光芒。
而那颗白色头骨则更为玄妙，眼孔内火苗攒动，通体散发出了圣洁的光，仿佛这个看着吓人的白色头骨是世间最神圣之物，形象上与表现上极为矛盾。
又不显得违和，有种矛盾的完美结合，奇妙无比。
“你们说这么多，不打算说说你们是谁吗？还有你们认识我？”
上川尊冷静道。
神秘而诡异的头骨并未让他乱了阵脚，相反越是危险越是冷静，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平静。
换做其他人，同为不朽的也得慌乱，毕竟面对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是无上，而且还是两尊只剩下头骨的神秘无上。
试想一下。
在这阴森森，死去了数不尽神魔的阴土天地，这里还是传说中的黄泉地府，遇到两个活着的无上头骨，这跟普通人遇到恐怖片没多大区别。
唯一区别就是这可比恐怖片惊悚的多。
“看来你没有记起来你是谁。”那白色头骨再次开口，没有血肉，就那么张开下颌讲话：“不过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冷静，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失去分寸。”
紧接着。
黑色头骨接过话说道：
“我们当然认识你，而你也认识我们，只是你现在不记得我们，我名逝去。”
“圣灵。”白色头骨也自我介绍，清清冷冷说了句。
上川尊瞳孔一缩。
逝去，圣灵，这两个名字是多么的熟悉。
不！
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下一刻，他看向这两个头骨迟疑道：“你是逝去一脉的创世者，帮助女娲成就无上的逝去？你是……第一圣灵？”
逝去这名字没有人比上川尊更清楚，那就是他缔造超凡事件以来的一切起始，确切的说是逝去是超凡一切起始的发布者的父亲。
更是上一位的执棋之人，只不过他输了。
在和另一位执棋人博弈中，他输给了对方，最终祂代替了他，成为新的执棋之人跟那另一位执棋人博弈。
他是一个失败者，但也是一个无敌者，没人能因为他的输了棋局而小觑他，就凭他曾是执棋之人这一点就足以让世间敬畏颤栗。
而那名为‘圣灵’的白色头骨，结合其圣洁的光，令得上川尊联想到了第一圣灵。
圣灵，世间天生地养的存在，是极为特别的存在。
这等存在被统一称之为圣灵。
不过却没有哪一个圣灵敢自称自己名字为圣灵，因为圣灵这名不止代表了名字，更是圣灵这等存在种类。
上川尊唯一想到敢自称圣灵的存在，只有第一圣灵。
那是一个异类，哪怕是在圣灵之中也是一个异类，是他编造的剧本人物中也算是最特别的异类。
第一圣灵，唯一不出，当世无敌，一出生便是成就无上。
“咦，你这是还记得我们吗。”
黑色头骨有些惊奇，没料到上川尊会说出他们身份，不是说不认识他们吗。
……
第四百六十八章 你就是祂
但很快，黑色头骨就反应过来说道：
“是记起了一部分吗，还是另有他因。”
黑色头骨很不凡，思绪片刻便猜测出了大概，上川尊之前不认识他们，现在提及名字却知道他们身份，前后矛盾，有可能是记起来一部分。
只是联想到他们对上川尊的了解，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在他们心中，上川尊的想法很难猜，如果那么好猜，他们就不会选择去相信他，义无反顾站在他这边。
而两个头骨在猜测，上川尊也在猜测。
两个头骨似乎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
不然不会是如此表现，逝去和第一圣灵是他塑造的已知存在中，最是神秘、最是无敌的存在。
不谈逝去与第一圣灵的身份，光谈两者实力，一个是最少一是无上，极有可能已经超脱出了无上，成就了唯一，一个是唯一不出，当世无敌，说其为世间第一无上也不为过。
这等实力，诸天万界早已人尽皆知。
两个头骨若是能知晓外界情况，理应该知道才对，不会说出先前那话。
“我不记得认识你们，只是知道你们的身份，外界有你们的传说。”
上川尊没有全盘脱出那是自己弄出来的剧本人物，即便两者认识他，且看着关系似乎跟自己不一般。
凡是都要留一手，不能过分信任，尤其是这两个还是在这诡异残破的酆都古城，只剩下了两个头骨，天知道他们是不是在骗自己。
至于为什么骗自己信任，原因很多，可能是想夺舍自己也不一定。
身为无上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实力，也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现在年纪。
就冲自己这份年纪达到不朽，两者还是头骨状态，看着跟死了没区别，鬼知道会不会来个夺舍或者做出其他图谋。
“哦？传说？我和圣灵的存在已经抹除个干净，世上不可能流传有我和他的传说，除了你和那个人，没人知晓我和圣灵。”
黑色头骨看向上川尊，继续道：
“那个人流传我和圣灵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只是流传出圣灵还能接受得了，不过他不可能连我都流传出去，他巴不得我死。
排除了那个人，只剩下你，是你将我和圣灵事迹流传出去。
我突然很好奇你明明不记得你认识我们，只记得我们事迹，为何要将我们的事迹流传出去，这对你似乎没有什么帮助可言，除非你是想拿我们来震慑些什么，或者是想拿我们事迹为你做点什么。”
不愧是曾经的执棋之人，黑色头骨心思缜密，一下子分析出了上川尊的漏洞。
这不是上川尊不谨慎、被对方看破，实在是他不知道逝去和圣灵还有这等辛密。
一时间，上川尊好奇。
‘那个人’是谁？
隐隐上川尊能猜测‘那个人’是谁，许是那另一位博弈者。
想到这里，上川尊直言不讳：
“不错，确实是我将你们的事迹传出去。”
对方已经都猜到这个份上，基本上心中有着肯定，自己在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等于是贼喊捉贼，只会捉襟见肘。
说着，上川尊微微迟疑道：
“你们那么了解我，为何我会不知道你们，只记得你们的事迹，又是为何你们要在这里等我到来，另外……我的印象中有着一个奇特印象，就是两个将众生当棋子的恐怖存在。
我将这两个称之为祂与另一位执棋之人，是否我这个印象是正确。”
反正两个头骨认识自己，不如借着这个机会问一问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
如此一来，便不用在胡思乱想祂与另一个执棋之人是否真实存在。
可以瞧见，上川尊说出祂与另一个执棋之人时候，两个头骨有了一丝异样。
尽管两个头骨只有骨头，没有血肉，看不了脸上表情，但上川尊就是知道两头骨起了异样。
变得郑重、凝重。
“你的印象没有错。”白色头骨悠悠说着，虚弱声音有着抹严肃。
饶是有心理准备，上川尊仍是震撼。
世上真有祂和另一个执棋之人，这个近乎绝望的猜测是真实。
“说实话，连我都开始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知晓着祂与另一个执棋人，也知道我们，却又不记得自己是谁。”白色头骨说道。
“只可惜当初你为了保密，什么都不肯说，不过也对，秘密这种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容易保住，也越容易成功，不被那个人发现。”黑色头骨说道。
上川尊闻言，注视两者：“你们不知道？那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能告诉我，你们口中的我是怎么样的吗，我是谁？”
他早就想过自己有着前世今生，两个头骨所认识的他应该就是前世，不是现在自己。
当然，他不怕知晓自己前世。
他就是他，哪怕知晓了前世一切，他依旧是他，不会改变，更不会被前世的记忆所左右，不会成为前世的他，他只会是那个穿越成上川尊的王尊，也就是现在的上川尊！
相似的花，永远也只是相似，不会是同一朵，顶多就是多了一些记忆罢了。
“我们在这里等你，是你让我们这么做，说是未来你会在成就不朽后到来，到那时候就是这盘棋你不会再输。”黑色头骨说道。
嗯？！
上川尊猛地怔住。
等等，这盘棋不会再输这是什么意思？
这盘棋？指的是棋局吧，逝去口中的棋局应该不是单纯的下棋，应该指的是另一种‘下棋’，以众生为棋子，以世间为棋盘的棋局！
怎么自己好端端会扯上棋局。
难道……
蓦然上川尊想起了一个自己所忽略的至关重要信息，自己只在关注自己认识两人，也知道两人强大，却是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么强大的两人。
还让如此强大的两人在这里等候自己。
如同蚂蚁无法趋势人类做事情一样，他如果只是单纯认识两个人，不可能趋势得了两人甘愿在这里等候自己。
除非……
上川尊想到某个震撼滔天的可能性。
也在这时，白色头骨的话语传来。
“逝去那话我想你已经猜到你是谁，没有猜错，你就是祂。”
……
第四百六十九章 棋局重新开始
简单一句话却如雷鸣般在耳畔炸响，在心中炸开。
上川尊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彻底被这短短一句话震呆。
我是祂……
脑海里此刻只剩下这一句话，不断在回荡。
久久不能回神。
猜测过祂与另一个执棋之人真实存在，深知两者恐怖，他们的恐怖不止在于实力，更在于那几乎于无解的布局。
也因此，猜测过祂与另一个执棋之人若存在，他们会是谁。
身份猜测过太多了，就是洪荒小说里的设定上川尊都猜了进去，觉得他们会不会是那比三清还要可怕的鸿钧，亦或是盘古。
大人物猜测过。
小人物同样也猜测过，上川尊猜测祂与另一个执棋之人会不会只是芸芸众生普通一员，隐藏于其中。
他没忘记那句华国古语：大隐隐于世。
祂与另一位执棋之人，两位世间最无敌的大人物，想要隐藏起来，大隐隐于世最是不会被找到。
或许祂和另一个执棋之人在初界里，只是一个平凡上班族、学生，甚至可能只是个宅男。
乃至上川尊想过祂和另一个执棋之人会不会其中一人就是……自己的妹妹——上川千绘。
上川尊一指都记得上川千绘那一神奇开光嘴。
如果说地球里，哪个普通人最特别，不是那些什么七岁上高中，十二岁参加高考考上本一的天才儿童，而是上川千绘。
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高中女生。
但却有一种说什么就来什么，灵验程度百分百的开光嘴。
至今上川尊都没忘记，上川千绘开光嘴说过的话，不单单是说中了自己的布局，有时候随口一个玩笑也成真了。
比如前些天，上川千绘去了如今有着上川尊股份的超市，看见柜台上有卖那种抽奖饮料，就是类似华国开盖买一送一瓶的奖励。
当时上川尊说过上川千绘没必要买，中奖率不高，而且那饮料不好喝。
上川千绘回答是，万一中了呢，指不定我这一瓶买下来直接中了一等奖，富士山温泉三日游呢。
然后……
上川千绘就中奖了。
上川尊都看傻眼，千绘说完买下饮料，打开来中了一等奖。
正是借着千绘跟璃傀他们去富士山温泉三日游，上川尊来了神秘雾气里的世界。
“你是说我是……执棋人，祂？”
上川尊许久回神，目光直勾勾注视着白色头骨，深邃眸子流转光芒，仿佛要看清白色头骨一举一动，每一个变化，看清对方是不是在说谎。
“是。”
白色头骨直言不讳。
这时，黑色头骨开口：“你是祂，我们没有必要骗你，因为你早晚都会知道。”
嗯？
上川尊豁然一转头，看着黑色头骨。
不等他询问，黑色头骨说道：“我和圣灵会在这里是因为你，你让我们在这里等待你的到来。”
白色头骨接话：“我和逝去舍去了肉身，褪下了道，庇护这个祭台，等的就是你前来，届时这盘棋局也将重新开始。”
黑色头骨流着血泪，血液滴落，漂浮在周身，不断转动，看着诡谲奇异，他注视着上川尊。
“一开始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我们守在这里，现在我隐隐有些懂了，你不是要以轮回做赌注，不是要你的实力为赌注，而将自己投入了轮回。
这盘本该由两个人执棋博弈的棋局，少了你，没法在下下去。
那个人在等你，等你出现重新下棋，也因此棋局停了下来。
这段少了你的岁月成为了最和平的岁月，没有棋局，众生终于有了自己掌控自己生死，不用再被当棋子左右。
这盘棋，本该在你归来后继续下下去。
但你进入了轮回，你不是祂，但又是祂，那个人等着下棋人就是你，你却又不是祂，很矛盾，又很理所当然。
而棋局始终都要下，由你来下，你却已经不是祂，可你确实是祂。
棋局要下，但这盘棋要换一盘，那盘下到一半的棋局因你轮回，被打翻了，要重新开始一盘新的棋局。”
白色头骨火光在这刻悠悠发光：“与其继续那盘已经注定必输的局，不然开始新的棋局，新的棋局就是新的希望，你不愧是你。”
两者模棱两可又冥冥中讲得清清楚楚的话，上川尊沉默。
有些似懂非懂。
不过至少他明白一点。
他就是祂，世间两位最大幕后黑手其中一人。
“祂留下了希望，自己却走了。”
蓦然黑色头骨悠悠一叹：
“必输的局面扭转了，可是祂也走了，现在的你是祂，却又不是祂，哪怕祂开启了新的棋局，重新有了希望，可是这盘棋是你这个是祂又非祂来下，有希望吗。”
白色头骨这时说道：“有没有希望，我们都孤注一掷，我相信祂，也相信现在的祂。”
最后那一句，白色头骨看向了上川尊。
尽管上川尊不再是祂，可这位第一圣灵从上川尊身上看到了祂的影子。
那份冷静，那份从容不迫，那份眉宇间的神态，就是此时此刻上川尊的气质也是像极了祂。
祂是世间最大的刽子手，令太多众生成为棋子死去。
这般恐怖存在，谁又能想到，他的气质是一个沉稳成熟的青年。
没有霸道傲世无双，没有睥睨纵/横八方，没有儒雅高贵，没有悲天悯人仁慈，有的是普通却又不普通的冷静沉稳。
“你不是想知道祂吗，进入轮回，你或将知晓一切。”
黑色头骨黑洞洞眼孔，瞥向了身后祭台上那个石拱门。
其意溢于言表。
那个石拱门是轮回，传说中死人往生投胎的地方——轮回！
死人轮回投胎，重新开启下一世的轮回，居然长得这么简简单单，没有半点华丽或者神秘特效，普通至极。
上川尊没有立刻起步入轮回。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阴谋，指不定两个头骨骗他呢。
两个头骨发现了这点，没有去出声催促，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进不进是你的选择，我们不会强求你，毕竟你已不是我们认识的祂，不能把棋局重担压你身上。”
上川尊看向说话的黑色头骨。
“你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棋局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以众生来博弈棋局。”
黑色头骨是逝去，上一位执棋之人，没有谁比他更知晓棋局原因。
……
第四百七十章 进入轮回
“是不得不以众生来博弈棋局，因为棋局开始的原因就是众生。”
黑色头骨没有隐瞒。
上川尊微微讶异，棋局开始的原因就是因为众生，这话信息量有点大。
一直以来，上川尊都以为棋局博弈是两个恐怖存在不把众生当生灵，蝼蚁对待，说白了，就是两个恐怖存在一时兴起，玩弄众生。
能达到那等恐怖存在，不用想，不朽不灭肯定的，超脱岁月也是一定的。
他们历经岁月悠悠，俯瞰古今未来，日子基本上就那样，过久了觉得无聊了，想要找点乐子，最后选择下棋，一个以世间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的棋局。
毕竟寻常棋局勾不起他们兴趣，也会很快乏倦。
那等存在，活得悠久，在怎么有意思的娱乐项目玩久了都累。
就比如你让一个棋手下棋下一千年，看看他会不会下吐了，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愿意下棋，提起棋这一个字都得癫痫发作。
而众生棋局就不一样，变化性很大，可玩性很高。
只是事情好像不是这般，还另有隐情，具体是什么黑色头骨没有过多说，只又说了句：
“各种缘由，说起来很麻烦，你自己进入轮回，找回祂的记忆你就知道，以祂的布局不可能会没有留下祂的记忆。”
无愧为上一任的执棋之人，黑色头骨虽先前不知道祂的布局，但在见到上川尊后，通过几句话的了解，已然猜测出了大概。
黑色头骨很了解祂。
上川尊点点头，不管如何他都要弄清楚真相。
至于获得记忆后，他是他，还是会变成祂，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原因无他。
他有信心，他就是他，这一点无法改变，也没有谁能改变，纵然获得他人记忆，他也不会变成任何人，保持着自己本心。
值得一提。
得知自己就是祂，那一刻上川尊明白了过来。
自己的穿越，以及剧本系统恐怕都是祂的安排。
剧本系统是祂创造的，为了给祂的下一世人助力。
祭坛上。
上川尊沉思片刻，做好准备，便是踏上祭坛，走向石拱门。
按照黑色头骨所说，石拱门就是轮回之门，只要走入石拱门就是进入轮回。
只不过，这是给死人用的。
他还没死，走进入的话不会进入轮回，开始下一世。
至于会发生什么，两个头骨都没有给出说法，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祂具体做了什么后手，只能猜测。
如果要是能猜出祂的布局，执棋人就不是祂，而是逝去或者第一圣灵。
奇特景象出现了！
那看起来普通无比，能直接从石拱门正面看到石拱门后面景色，基本上就一个普普通通没有门的石拱门，上川尊走入石拱门一刻，他……消失了。
是的。
没有想象中的上川尊走入石拱门会从石拱门这一头穿过，来到另一头。
而是消失不见。
石拱门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透明门。
透明门如水，上川尊穿过时候，起了一层涟漪，又像是那种吹泡泡的泡泡玩具，玩具放在泡泡中，泡泡圈上会有一层薄膜，对着圈上吹一口，薄膜会变成泡泡飞出。
水幕涟漪起，鼓起一个气泡。
啵的一声，上川尊不见了。
两个头骨没有任何变化与异样，早就知道这种情况。
注视着恢复平常，仿佛上一秒上川尊根本就从未出现在这里过的石拱门，白色头骨漂浮在祭台上：
“祂的做法依旧是那么疯狂。”
黑色头骨看了眼白色头骨，下颌微微张开，就像是在笑，只可惜他头骨上没肉，看不出在笑。
旋即他悠悠说道：
“你不就是因为疯狂才会选择站在他这一边吗。”
白色头骨没有说话，无声的默认了黑色头骨的话。
白色头骨是谁？是世间唯一一位出生便时无上的存在，是世间第一圣灵，纵观天上地下，仅此一例，更是世间最圣洁高贵的生灵，也是世间最高傲的生灵。
若非如此，他不会因初界污秽了，而要灭了初界，重演初界。
他高傲，圣洁，谁都不会放在眼里，哪怕是唯一也同样不放在眼里。
别看他不是唯一，却胜似唯一。
唯一不出，当世无敌，这话不是说说而已，并且这话不代表唯一就能制得住他，事实上唯一也无法奈何他。
然而。
这位谁都不放在眼里，世间最高傲的生灵，没有之一，却对一人佩服。
那人是祂！
第一圣灵唯一看得上眼的就是祂，也是唯一一个能让第一圣灵信服的人，自知胜不过祂。
……
周围一片漆黑。
不！
这已经不是黑了，也不是黑暗，而是虚无，什么都没有，光、声音、黑暗等所有一切都没有。
不存在任何事物，不存在任何道，什么都没有，这就是虚无。
下一秒。
这片不知到底有多大，确切的说在虚无里，或许根本没有大小这个概念。
上川尊出现在了这里。
看着周围虚无，他没有任何惊慌失措，越是遇到未知状况，越是冷静。
“这里是轮回之门里面吗？”
环顾一圈，上川尊尝试着散发出仙光，照亮这个地方，看一看这个地方有什么。
然而没有任何作用。
仙光散发，照耀了浩瀚距离，可惜什么都没有，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空荡荡。
这要是换做任何人一个人来到这里，哪怕没有幽闭恐惧症也得硬生生发病。
什么都没有，没有天，也没有地，想要做记号当路标，以免自己去其他方向寻找，怕找不到原来地方，却找不到能做记号的东西。
虚无。
时间、空间、天地等概念在这里似乎都不存在。
恐怕不朽来到这里也得发疯吧。
好在上川尊有手机，还是那种超长电量超长待机，分得清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上川尊在这里呆了半小时，别说是找到关于祂的记忆，啥都没发生。
又等了半小时，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一个小时，就在上川尊准备有所行动，找个方向前进找找看出口或者事物时候，这片虚无终于有了动静。
有声音传来。
不是从远方，就在他近前传来。
……
第四百七十一章 混沌之前，先天五太
上川尊怔住。
这声音有种熟悉，像是流水声，哗啦啦。
就那么凭空在自己近前地方出现了。
先天五太？？
在华国，人们知晓盘古开天，相传在盘古诞生的那个时代，天地还不是天地，天地还处于一片混沌当中，天与地还未分开，世间一片混沌。
之后盘古一斧劈开了混沌，撑开了混沌，其双手顶的混沌形成天，脚下站着的混沌形成大地。
可以说，世间诞生起源于混沌。
先有混沌，再有天地开辟，这是人们知晓的世间起源。
在众生看来，世间最初始就是混沌。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答案不是的，华国神话历史中有过记载，混沌之前是先天五太。
世间最初始并非混沌，在混沌之前有先天五太，那比混沌还要久远。
何为先天五太。
根据记载：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这就是先天五太，之后才是混沌，最后天地开辟，诞生一切诸天世界。
至于里面的先天五太里的太初，与那太初时代有没有关系？
有的。
太初时代孕育了生灵，确切的说是诞生了世间最初的生灵。
太初时代的前期正是先天五太的太初，太初时代的前中后时期则是太始、太素、太极。
之所以将这个时代称之为太初时代，而非太极时代，太始时代，又或者先天五太时代，原因无他，世间最初的生灵是在太初时代诞生，在那之前的太易时代没有生灵。
所以无法称之为先天五太时代，又因为太初时代是生灵起源追溯起来最初的时代，因此才将时代命名为太初，而非太始时代、太素时代、太极时代。
这些被划入太初时代里的小年代。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按照华国神话来说，混沌之前为先天五太，先天五太中的太易，是否就是世间最初始？
并不是。
世间最初始为虚无。
什么都没有，空气、时空、岁月，乃至大道等等一切都没有。
虚无历经不知多久岁月，演变成了太易，孕育出时空、岁月、大道……，然后才有了生灵诞生的太初。
此时。
上川尊看着近前，神情略显奇异。
关于世间起源，他是知晓的，因而近前变化，一下子就弄清楚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什么。
“轮回之门是把我……带到了世间最初始的虚无吗，还是说在为我演化世间变化，从最初始的虚无开始。”
直勾勾注视。
近前，有什么在孕育，一滴滴水在汇聚。
那些水非水，是道，是时光，是空气，在上川尊面前呈现出了水滴形态。
“这就是为什么岁月长河是长河形态，而不是其他比如岁月山脉、岁月火车的形态吗，太易时代，一切形态是水。”
莫名，上川尊想到了一句民间俗话。
水为生命之源，世间万物离不开水。
看来古人诚不欺我，或许水为生命之源的原因不单单饱含生命而已，深层含义指的就是世间最初始的太易变化。
思绪中，近前水滴有了变化。
按理说太易时代变化是一个漫长过程，但现在就像是进度条被加快了成千上亿的倍，变化速度被加快到了一个肉眼能瞬间捕捉的程度。
一滴又一滴的水在汇聚，水滴变成了小水洼，又转变为小水塘，之后是小水潭，慢慢在向小溪演变。
如此变化下去，最终会趋向于一条河。
或许在继续演变下去河会变成其他也不一定，只是上川尊还没发去确定，目前为止世间还处于岁月长河状态。
不过在他看来，岁月长河可能无法在演变下去。
岁月长河已经被斩断了，变得不完整，没发在演变。
如果岁月长河能接续，可能岁月长河能在演变下去，至于演变成什么上川尊不知道。
很快。
水滴变成小水洼时候，上川尊看到了。
那水洼就像是一面镜面，仿佛水洼里不是水洼，而是蕴含了一方天地，是真正的天地！
“太初时代……”
上川尊深邃眸子，绽放出光彩，原来先天五太的太初，也就是所谓的太初时代初期就是这么来的吗，那水洼里的天地世界就是太初时代。
“看来华国神话有些并非流传以及人们想象那样。”
见到太初时代天地，他联想到了先天五太后的混沌。
要知道，华国神话可是有着盘古开天辟地一说，可是太初时代就有天地，何来的后面盘古开天辟地一说。
所谓的盘古开天辟地或许开的并非世间，可能是创造世界，就像不朽、至高那样，随手可以缔造一方世界。
也有可能是盘古开天辟地的是太初时代后期破碎的天地。
上川尊没有忘记，第一圣灵曾因洁癖毁灭了太初时代的初界。
微微犹豫，上川尊走上前靠近小水洼，水洼内的太初天地出现在眼中海。
明明只是一方水洼。
其内……
天无垠，地无边。
苍茫亘古，永恒长生物质到处都是，就是在这里呼吸几天，都可以延寿几百年，若是出生在这里的生灵恐怕生来就是寿命悠久，活个几千年算是短命鬼，几万年才算常见。
大药遍地，却狗都不吃，神药、仙药漫山遍野。
一座座太初巨岳，古松苍茫，不知高多少万丈，甚至有的雄风巨岭间，一条雄浑恢弘的瀑布砸下来，震得亿万里大地都在回响，甚至在砸落的碰撞中开辟出一个个世界。
那破坏力，如同大道碰撞，堪比地风水火孕育，混沌衍化。
生生灭灭，循环往复。
这要是众生看到，绝对都得骂出声。
这太恐怖了吧，他们戎马一生、一生征战，浴血修行，费劲千辛万苦才修炼到如今境界，就只能在世界本身的基础上开辟出依附的洞天福地，距离真正开辟出独立世界，这一生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结果，太初一条瀑布落下来，就特么的砸出了许多世界。
开天辟地这么简单？
地风水火呢？
天理呢？
就是不朽见到了也得蛋疼半天，能修炼到不朽的哪一个不是时代的无敌者，哪一个不是历经血与火，无数次生死磨砺中成长到不朽。
毫不客气的说，就没有人敢说自己修炼到不朽不费吹灰之力，多少都要付出艰辛，这才达到不朽，有了开天独立世界的超然实力。
然而在太初，他们引以为傲的开辟世界能力在太初世界很普通，一个瀑布就能办到。
简直不要太打击人。
……
第四百七十二章 另一位执棋之人出现
“这样的世界，普通人要是在里面生活，怕不是跟小草一样，被风一吹直接就给夭折了。”
上川尊古怪着脸。
敢肯定，生活在这种光是自然就有如此伟力的危机时代，现代人去一个死一个，恐怕神魔在这种世界也见不到能活下来，一个不好遇到个暴风雨，或者台风天，直接就给台风给吹得身形俱灭。
神都要蛋疼。
太初真的太夸张了。
然后，上川尊将视线沉入这片天地，就像是自己进入太初天地观望。
他看到了一座天柱，真的是仿佛通天的柱子，这可是太初的天啊，山却高耸通天。
一座难以形容的雄浑巨山，周围一个个星球在沉浮，围绕着这一个巨山缓缓的运转，太浩瀚了，是的，一座山用浩瀚来形容。
这时候上川尊发现，刚才那一座太初巨山只是太初的一个小山包而已。
忽然，天猛然下沉。
上川尊眸光一凝。
差点以为是天塌了，以为是太初浩劫，太初时代饱含许多年代，必然经历过一场又一场大劫。
虚惊一场。
那是一头太初凶禽，张开翅膀遮住了天，从天穹落下，抓起一头苍莽巨牛远去，这是真正的垂天之翼，一垂下来就遮住了天。
“鲲鹏？”
看到这头太初凶禽，上川尊想到了山海经中记载的鲲鹏。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非，其翼若垂天之云。
这就算不是鲲鹏，恐怕也是鲲鹏的原始种。
太初年代是生灵诞生之初的年代，在这个年代里诞生的生灵用小说中通俗易懂的称呼来说，为先天神魔。
为太初孕育而生，天生强大，远非后世生灵可以比拟。
如今世间有血脉一说，血脉悠久越强大，这种说法在凶兽间最是体现，流淌有太古、上古血脉的凶兽凶禽注定强大。
然而太古、上古血脉的凶兽凶禽，其血脉追究起来，源于太初时代这些先天神魔。
那才是它们的鼻祖、老祖宗。
“第一圣灵就是在这个时代诞生的。”
这片强大到恐怖令人发指的太初年代，上川尊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第一圣灵是在这种时代出生。
说实话，也只有这种恐怖时代才能诞生第一圣灵那种匪夷所思的生灵，毕竟这个恐怖时代看着都匪夷所思。
水洼在变化，缓缓变化。
向着小溪演变，继而向着河流演变。
上川尊就这么一路看着，见证了太初时代一个又一个年代，看到了年代里先天神魔争霸天地，看到了这个残酷时代的血腥与适者生存。
然后他看到了……人！
是的。
太初时代人类诞生了，人类有多么羸弱不用说都知道，不像其他生灵有特别之处，不像凶兽凶禽那样天生强大。
有的只是羸弱的身躯，以及与生俱来的灵性智慧。
就是这样羸弱种族，苟活在这个年代，却凭借着坚韧毅力，与祖祖辈辈的的努力，传递着一代又一代。
上川尊见到了一个人，他为人族带来了火，传递了薪火，为保护自己这弱小一族的族人，在这艰难又残酷年代，经历了无法想象的惨烈。
血战凶兽，浴血先天神魔，搏杀魔禽，拼死先天生灵，为族人带回生灵、神魔血，温养族人身躯，改善族人血脉……
用凶兽的骨，神魔的血点燃薪火，驱散了太初寒冬的冷，庇护人族一代代……
这些都是他所经历过，但不是最残酷，还有比这更残酷。
“燧人氏。”上川尊呢喃，已然知晓这位太初人族先贤是谁，唯有燧人氏。
终于明白燧人氏为何强大，就凭他为人族所经历，用骂人的话来说就是：活该成为无上，真的是活该成为无上。
他不成为无上，真没谁能成就无上。
就在上川尊聚精会神，看着太初时代演变，一个又一个年代过去时候。
脚步声哒哒。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让得上川尊怔住。
声音不是从岁月小溪里传来……而是从前方虚无传来。
上川尊凛然变色。
有人？！
要知道，脚步声是从虚无中传来，不是从太初天地，虚无里有生灵？
就像是惊悚片，黑暗虚无中传出脚步声，听那声音，是在朝着这边而来。
一时间，上川尊心神戒备，做好随时拼杀的举动。
虽说这里极大可能是轮回之门带他来的一个幻境，这里并不是真实，否则也看不到太初变化，也有可能这里根本就是处于祂的记忆里。
这片虚无，让他联想到流星光芒空间，可以捕捉到记忆这样。
但就算是记忆，也不能说万无一失，不用怕，毕竟只是记忆。
上川尊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流星光芒里那件事，重瞳青年的父亲，那位‘仓颉’从捕捉的记忆力，看着自己。
这简直无法简直，算是一种唯心情况。
现在虚无里走出一个人物，天知道会是什么东西，能够在这虚无中行走，最少也是不朽存在才能办到。
而又是在这个世间诞生之初时候，行走在虚无。
要知道，上川尊可是全程观看的世间诞生，从未见到有生灵走出世间。
换一句话来说，这走过来的‘东西’不是世间诞生的，极有可能早于世间诞生，且是虚无中诞生的生灵。
虚无里诞生的生灵，光想想都无法想象这是什么恐怖。
脚步声很轻缓，感觉来者很轻松，有点肆无忌惮，完全的把虚无不放在眼里，把虚无当成后花园。
紧接着脚步声临近，上川尊见到了来者。
那是一个无法窥探，无法直视的生灵。
不是克苏鲁那种不可名状，只是这生灵太强大了，强大到自己没法去直视。
仿佛自己看一眼就是对生灵最大的亵渎。
上川尊可是不朽啊，血脉更是摆在那里，却没法直视这样一位生灵，而且……还是在他人记忆里都没法直视。
唯一！
绝对是唯一！
而且极有可能……是那两位之一，要么是祂，要么是另一位执棋之人。
上川尊更倾向有后者。
无他，这里极有可能是祂的记忆。
从种种线索与证据来看，逝去与祂所博弈的那‘另一位执棋之人’是最古老的存在。
……
第四百七十三章 你来了
无法直视的恐怖生灵走了过来。
上川尊不知道恐怖生灵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孕育出的太初时代天地而来，也没时间去想对方是不是那‘另一位执棋之人’。
就看见恐怖生灵漫步在虚无，脚步明明迈得轻，落地声却如雷炸响，轰鸣震天，虚无都在颤动。
这里可是虚无，除却太初时代那条岁月小溪，其余虚无并不存在什么时间、大道概念，同样声音概念并不存在。
但恐怖生灵迈步却是传出了脚步声。
他太可怕了。
自身的存在硬生生让得虚无有了声，仿佛有了灵性，在恐怖生灵到来时，虚无像个考试考砸的孩子回家拿试卷给家长看，身躯吓得发抖。
而那个家长就是……恐怖生灵。
他一步步走来，临至岁月小溪前停了下来，视线落在岁月小溪里，似乎他就是冲着这虚无里唯一出现的事物‘岁月小溪’而来。
然而不等上川尊松一口气，那恐怖生灵像有感应，缓缓抬起头朝上川尊看来。
眼神毫无情况，空洞洞的，仿佛在其身上找不出半点的情绪，无情无念无欲无感……
如果说他是生灵，更像是一具尸体。
一具活着的行尸。
空洞目光，直勾勾看来，饶是上川尊都是心惊肉跳，不过没有过多的慌乱，判断对方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自己所在方向的虚无。
这里并非现实，十有**是祂的记忆。
很快，上川尊便是发现，恐怖生灵看的就是自己，不是自己所在方向的虚无。
能感受到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自己大胆做出向左微微移动了下身子，那恐怖生灵目光也移动了下头，正好随自己身子移动。
惊悚！
骇然！
果然这个恐怖生灵跟那‘仓颉’类似，能从他人记忆窥探到他人在窥探自己，从而唯心般透过他人记忆里的自己，反窥探向窥探自己的人。
这种逆天能力，上川尊以为只有重瞳才拥有，毕竟重瞳是当世最神秘的天赋之一，可勘破一切虚妄。
恐怖生灵没有重瞳，他是依靠着自身无法想象的实力办到。
再一次，上川尊刷新恐怖生灵认知，已有六七成把握觉得对方是‘另一位执棋之人’。
接下来恐怖生灵举动证实了他的猜想。
“你来了。”
听不出是男是女，声音沉闷，不夹杂一丝情感，言语中仿佛天地三千大道在争鸣，似乎他的一言一行代表了世间一切所有。
跟第一圣灵、未来七尊无上比起来，这才是一尊真正的天！
恐怖生灵认得我？
瞬间上川尊肯定对方就是另一位执棋之人，知道对方说自己来了，其实不是对自己说，确切的应该是对曾经的自己说，也就是对祂说。
纵观世间，知晓祂身份的只有三人。
逝去、第一圣灵，以及另一位执棋之人，恐怖生灵身份呼之欲出。
上川尊：“……”
没有回答，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世间最大的幕后黑手，与其回应对方，不如沉默，毕竟对方那话自己不需要回答，又看对方似乎还有话要说。
“可惜你已经不是你，但不要紧，你既然是你，就算成了另一个你，也同样是你。”
恐怖生灵话语冰冷，内容有些绕口，却是能明白其意。
然后在说出又一句话后：
“等你归来，棋局重新开始。”
下一刻。
不再有言语传来，上川尊感觉恐怖生灵不在了，但对方却是还站在他面前，只是收回了目光。
上川尊隐隐明白，恐怖生灵走了，现在的恐怖生灵只是祂的记忆身影，不是原先那位真正恐怖生灵。
紧接着。
上川尊看到，恐怖生灵到来，对方无神无念眼神在盯着的岁月小溪在看。
那模样，好像一个人看到新奇的东西，会好奇驻足多看两眼，看看这新奇东西是什么，做什么用。
这一驻足就是悠久岁月。
岁月小溪在演变，从小溪变成了小河，太初时代经历了一段又一段漫长年代，期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大事。
先天生灵争霸，角逐天地，争夺太初霸权，燧人氏传递薪火，庇护人族，自此人族进入盛世，从一开始进入先天生灵视线，到后面被先天生灵所正视，又到最后先天生灵忌惮。
最终先天生灵退出了这片舞台，死伤太惨重了。
在燧人氏，在一位又一位人族先贤付出下，人族在太初时代占据了一席之地，成为太初霸主之一。
太心酸了，太艰苦了。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此期间，人族诞生了许多强大者，他们成就了就是先天生灵都要羡慕的境界，其中一位最是璀璨，是那燧人氏。
他成为了第一位人族无上！
他超脱出了岁月。
然后，第一次走出岁月小河，燧人氏进入了虚无。
现在站在上川尊面前的除了恐怖生灵，还有燧人氏，两者很靠近很靠近，几乎就是肩并肩。
奇怪的是，燧人氏像看不见恐怖生灵，又像是恐怖生灵根本不存在，像透明了，燧人氏没有发现恐怖生灵。
这一幕很是神奇，看的上川尊诧异、凝重。
毋庸想，恐怖生灵实力还要再燧人氏之上，且强大得多。
好在恐怖生灵没有其他举动，未对燧人氏下手，如同一个电影观看者、旁观者，观看着世间变化，不曾插手。
上川尊判断，这个恐怖生灵或许还在好奇着‘岁月小溪’这新奇事物，多观看着。
要知道，这是虚无里的恐怖生灵，在虚无可不存在什么时间概念，所以对他来说观看世间悠久变化，对其这种不朽不灭的恐怖存在，恐怕不算什么时间。
他有的是时间看。
岁月小河还在变化，同时时代也随岁月小河变化而变化。
上川尊有时候都在想，到底是岁月小河延长，变化成长河，使得时间从古今到未来，还是时间从古今到未来，令得岁月小河变成岁月长河。
分不清两者关系，干脆不去想，反正这不是他该考虑。
现在要考虑的是恐怖生灵到底他要干什么，以及这世间的岁月演变过程，或许能从中找出点线索。
值得一提。
在这岁月变迁中，太初时代过去了，上川尊亦得见第一圣灵的诞生，得见第一圣灵因洁癖毁灭初界，见证了初界毁灭。
更是见证了诸天万界的诞生。
……
第四百七十四章 看那岁月长河变化，恐怖生灵不耐烦了
随着岁月小溪演变，世间不止有初界，还孕育出了其他世界，那是诸天万界的诞生雏形，而在第一圣灵毁灭初界，使得初界破碎，碎片有些融入其他雏形世界。
因而，诸天万界的诞生被加快，间接加快诸天万界孕育形成。
“第一圣灵这算是间接帮忙吗。”上川尊心中如是想着。
岁月长河在继续演变着，恐怖生灵丝毫没有离开意思，对岁月长河很感兴趣。
太初时代过去了。
进入太古时代、上古时代、中古时代、近古时代……未来……
与那恐怖生灵一样，恐怖生灵没有走，上川尊也没有走，他和恐怖生灵就像是两尊天！
俯瞰天地世间变化，任凭沧海桑田，岁月变迁，人世纷纷扰扰，上演红尘悲剧、甜蜜温暖、残酷事件，两者不为所动，不插手。
见证了太多太多，酸甜苦辣咸、悲欢离合，上川尊自身有了一丝丝变化。
他未如那未来七尊天一样，看过太多，见证太多，进而对这世间的残酷感到失望，化为了一尊无情天。
还有着情感。
确切的说，正因为见证过太多，上川尊没有失望，相反有了诸多感慨，世间本就是如此，有生就有死，有苦就有甜，有黑暗便有光明。
这是世间不变的定律。
没有办法两全其美，但若唯一能做的不是失望，不是去操控，而是让这世间美好多过于悲伤，这是唯一所能做。
至于要世间只有美好，没有悲伤？不可能的，就算你是无上，哪怕你是唯一！同样办不到。
世间的生灵众多，数不胜数，根本不可能满足所有生灵，就算你制定了规矩，让得世间众生井井有条，迫于实力下，众生不敢犯下规矩错误，世间从此少了邪恶、纷争。
但那样真的算是美好吗？
不算的。
真正的美好是众生发自内心的开心才是美好，一味控制操控，众生只能是傀儡，傀儡何来美好一说。
上川尊气质多了一丝沧海桑田。
渡红尘，走幽冥，世间乱世，他曾想过，如有能力要改变世间吗？结果是不想，他只追求本心，只追求做好自己所做，不会真正的去扼制，去操控。
就像他定制剧本，他从来没有想过直接镇压异界，又或者直接改变地球人们，他所做的只是引导，让人们去做出选择。
给予人们机缘，让他们自己去选。
没有刻意让地球全面灵气复苏，洒下各种功伐之类，强迫人类修炼超凡，他没有这么做。
恐怖生灵全程没看过上川尊，仿佛上川尊并不存在，全神贯注看着岁月长河内初界、诸天万界岁月更迭。
“奇怪了，我见到了燧人氏、第一圣灵，就连那个重瞳不朽尸体的身份，还有仓颉身份都确定了，见到了许多大人物，为什么没见到逝去。”
岁月小溪已经演变成岁月长河，流水潺潺，浩瀚无尽，一眼望不到尽头，看不到源头。
时代已经来到了未来。
上川尊见到了所谓的未来。
没有壶中天，没有什么未来七尊无上，跟想象中的残酷未来搭不上边。
不由得，上川尊抬起头看向恐怖生灵。
未来的残酷与现在的正常未来有所差别，原因必然在恐怖生灵身上，棋局是关键。
没有过多去想，总之看下去一定能知道真相。
上川尊继续看着。
岁月长河未来，如同盛极必衰，物极必反，衰败过后必然昌盛，未来就是这么个情况，太初时代最璀璨，慢慢的时代演变，璀璨衰败没落。
到了上古时候看似时代还很强盛，却也只是相对来说，跟太初时代一比，上古时代显得落魄，不朽已经很少见，不像是太初时代，仙魔扎堆，不朽排条街。
历经上古时代衰败，近古现代近乎于末法，未来则是开始由衰败走向盛世，在重现太初的辉煌。
看到这里，上川尊暗暗明白。
怪不得未来能与过去一方大战悠久岁月，不分胜负，不是没有原因。
太初的恐怖上川尊看在眼里，随便一个瀑布砸落就是世界孕育与毁灭，过去一方太初也算在里面，始终赢不下最初疆场。
原因在于未来，未来一方，璀璨程度不下于太初时代。
上川尊见到了，未来时代很璀璨，一个又一个未来时代，越是往后，重现了太初时代辉煌。
在未来，诞生了许多强大者，无上数量不下于过去一方，战力惊天动地。
也在最璀璨的未来年代，上川尊看到了那七尊未来无上中的六尊无上，至于另外第七尊那尊无上是过去的，不是未来。
简直逆天，一个时代诞生了六尊无上，何等惊叹古今未来。
然后就在上川尊惊叹之际，徒然眼光一撇，平静面庞动容，恐怖生灵有反应了。
不再是一动不动，目光落在未来，无情无念的眼神多了一丝变化。
只见他眉头微微蹙起，眼神虽冰冷无情，却配以神态变化，上川尊一眼看出其神情意思，那是不耐烦的神色。
他不耐烦了……
观看了岁月长河演变，从太初到未来，这尊恐怖生灵好奇被不耐烦取而代之，似乎岁月长河没法引起他的兴趣。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玩玩具或者玩游戏，刚开始玩觉得很有趣，玩多了就腻歪了。
因为他们已经知道玩具的功能，游戏的模式，摸清楚了也就没意思。
恐怖生灵就是这种状况，上川尊能感受到，因为他自身也有这种感觉，观看岁月长河演变。
虽然岁月长河岁月变迁，每一个时代都不一样，里面的人形形色色，顶多只是相似的花，不存在相同之人，但是这只是从微小来看。
从宏观来看，岁月长河变迁规律已然明了，由盛到衰，由衰到盛。
此时，未来走向了璀璨，走到盛世，接下来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未来走向没落，然后又从没落走向辉煌，周而复始。
上川尊察觉到了这点，恐怖生灵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
这种无脑循环，周而复始，恐怖生灵不耐烦。
跟看电影一样道理，你去看电影肯定是带着好奇与未知去看，而如果看电影前知道了电影的结果，被剧透了，那么对于看电影就会产生抵触，甚至不想看。
我都知道了电影结果，还去看个屁啊！
想要重新感兴趣，除非……
电影结果与剧透的不一样。
想到这里，上川尊瞳孔一缩，隐隐明白恐怖生灵可能会做出的反应。
……
第四百七十五章 棋局的诞生
棋局！
上川尊想到了恐怖生灵的身份‘另一个执棋之人’。
身为世间棋盘的执棋之人，恐怖生灵从到来到现在，一直不曾有过举动，丝毫看不出半点‘执棋之人’的苗头。
现在恐怖生灵有反应，显得不耐烦。
该不会棋局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吧，棋局的原因是恐怖生灵感到……无聊了、没意思了？
当然这只是猜测。
上川尊到现在还没见到逝去出现。
逝去，第一位与恐怖生灵下棋的执棋之人，为何看不到他诞生。
相传逝去不是过去的生灵，来自于未来，这一点前半段猜想可以肯定，后半段不好说。
上川尊在过去时代，没有找到逝去身影，可以明确逝去不是诞生在过去，至于是不是来自未来还不好说。
目前来看，逝去还没有在未来出现过。
因此不能排除另一种情况：逝去非世间生灵，跟恐怖生灵一样来自虚无。
既然逝去不在，那么棋局就不可能开始吧，还是说一开始的棋局是单方面的，一个执棋之人独自在玩，后来逝去加入，接着逝去输了棋局，祂接替了逝去，成为了新执棋之人。
不是没有可能。
上川尊没有着急，静静看着。
同恐怖生灵关注岁月长河变化，至始至终恐怖生灵从未袭击过自己，在加上对方那句棋局重新开始，上川尊有百分九十把握肯定，恐怖生灵不会在这里对他动手。
对方还需要自己来跟我博弈。
在还未弄清楚祂的记忆，弄清楚真相前，恐怖生灵不会对自己动手，要动手也只能是棋局重新开始时候。
恐怖生灵无情无念，但思想不是没法猜，对方想要跟祂下棋，去缓解这份虚无中的枯燥与无聊，去博弈有意思的世间棋局。
不由得，上川尊有些懂了。
或许……把众生当蝼蚁的执棋之人，只有恐怖生灵，这才是真正的玩弄世间的幕后黑手。
逝去和祂，或许是被迫的。
不想被压迫，不能被操控，只能去反抗，去争取，不得不与恐怖生灵下这一盘棋局。
上川尊觉得自己已经快接近真相，剩下的就是验证。
只是有一点上川尊至今没有弄懂，猜测逝去以及祂恐怕也没有弄懂，那就是恐怖生灵来自哪里。
这家伙是虚无走来的没错。
却不能百分百说对方诞生于虚无，有没有可能，虚无不止一个世间……
恐怖生灵来自一个更恐怖更非凡的世间。
又或者……虚无其实就是一个世间！
上川尊想到了壶中天，若壶里世界就是虚无，壶中水滴就是世间呢。
还未等上川尊去想，岁月长河还在继续着变化，恐怖生灵也不再是干看着，真如上川尊猜测那样，进行了干预。
既然岁月长河宏观规律知道了，变得无趣了。
那么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把无趣变得有趣就行了。
比如玩腻了玩具，那就拆了玩具，玩玩具跟拆玩具一向都很有趣，而且性质不一样。
与此同时。
岁月长河未来。
一个时代诞生六尊无上，未来最璀璨的时代到来，然而下一个时代没有预料的没落，更璀璨！
恐怖生灵进行了干预。
“他这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弄出比之前更璀璨的时代，要空前盛世。”上川尊讶异。
然后千呼万唤始出来，上川尊终于见到了逝去。
逝去在那个最璀璨的时代诞生了，一路成长，历经生与死，血与火，成就了无上，在恐怖生灵一步步干预下，这个时代太璀璨了。
众生沉浸在时代空前盛世，就是过去一方的无上都震撼。
没想到未来会这般璀璨。
上川尊对此莫名感到悲哀，包括无上在内，众生怎么都不会想到这所谓的空前盛世其实是有幕后黑手存在。
恐怖生灵缔造了空前盛世的未来时代。
璀璨不止在于人杰辈出，不止在于无上诞生，更在于这个时代诞生了唯一！
逝去成就了唯一。
他凭借着强大的毅力、心性、天资、智慧，于这空前盛世脱颖而出，成为了唯一。
紧接着。
成就唯一的逝去，他终于见到了恐怖生灵，亦知晓了真相。
那一刻，是多么让人绝望。
以为成为了世间唯一，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第一，结果空前盛世是他人干预之下出现，而自己成就唯一是自己努力没错，可自己从始至终的努力不过是幕后者想要的结果。
幕后者想要创造一个空前盛世。
说实话，得知真相一刻，别说是无上，就是逝去都动容。
见到恐怖生灵，但恐怖生灵却未理会逝去，要要继续干预下去。
因为他从变得无期的岁月长河找到了乐趣，现在要继续这份乐趣下去，要不断不断的在创空前盛世，比逝去这个时代还要更盛世的时代。
上川尊明白了为什么逝去要叫逝去。
因此从他的时代开始，岁月长河已经逝去了，未来已经逝去了，不再有未来，未来不再是自由演变，成为了恐怖生灵的乐趣。
要这个时代如何就如何。
是人都想要挑战更高，不会得到满足，恐怖生灵也是一样，他要创造更空前盛世。
只是……空前盛世哪有那么好干预出来。
在逝去后的那个时代，恐怖生灵干预了，但带来的变化不尽人意，没有超过逝去所在时代的辉煌，相反的，恐怖生灵干预过度，导致那个时代混乱的不像话。
那是一个前所未见的疯狂年代，无上厮杀，尸横遍野。
黑暗的未来！
这样的时代结果不是恐怖生灵想要看到，没有打破空前盛世，反正变得糟糕，这种结果就像是打lol晋级赛，生死局遇到坑逼输掉了生死局，晋级失败。
那种感觉很烦，火气很大。
恐怖生灵无情无感，却不代表他不知道生气，同样恼火，觉得时代没有达到自己所想，这是一种亵渎。
惹怒连唯一都要忌惮的存在，后果可想而知。
这个时代疯了，成为了乱葬岗，恐怖生灵发泄，让这个疯狂年代更疯狂，惨烈到令人发指，残酷程度超过了最初疆场，已经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发泄过后，恐怖生灵没有毁灭了岁月长河，而是要继续，一次晋级失败自然不会让人就卸载游戏，还会继续。
但可以预料到，未来几乎没有未来。
恐怖生灵是不会满足于空前盛世的，会一次又一次的缔造空前盛世，超越之前所有，为了超越之前的盛世，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只要能超越之前盛世，就是去干预过去也可以。
只是盛世哪有那么好缔造，可能你可以缔造一次，缔造两次，缔造三次，但可能缔造无数次吗？
不可能的。
就好像你冲到了国服第一，之后呢？超出第一吗？做不到了，已经到了极限了。
而到那时候，恐怖生灵又将觉得无趣。
没有谁知道恐怖生灵无趣了会怎么样，不过可以想象后果肯定不怎么样，会很残酷。
上川尊意识到了这一点。
逝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知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棋局就在这个时候孕育而生。
逝去知道必须做点事情，不想看着自己生他养他的世间就这么沦为玩物，最后结果要么毁灭，要么被恐怖生灵彻底改变，那时候世间不再是世间，真就是所谓的壶中天，很绝望。
所以他向恐怖生灵提出了棋局，要与恐怖生灵博弈。
博弈棋盘就是这个世间。
恐怖生灵感兴趣的是这个世间，是这个众生，棋局只能以世间为棋局，只能以众生为棋子，这是逝去想到的唯一办法，也是唯一能说服恐怖生灵的办法。
棋局就这么开始了。
至于后面棋局结果，线索早已给出。
逝去输掉了棋局，并未赢下恐怖生灵。
恐怖生灵太强大了，这份强大不止是实力方面，不然也不可能在其干预下能诞生空前盛世。
……